(15)上 看完煙花再回去*
“呵呵,我睡不著,過來看看你,你睡得和小豬一樣,還打鼾呢!”他笑著說。
“不是!今晚還沒折騰夠啊?媽媽要是再看到我和你這樣躺著,那可真說不清楚了。”我儘量壓低聲音。
“沒事,天亮前我過去就行。說不清楚就別說清楚了,哈哈。”李浩然說。
“不是!我們總得睡覺吧!你這樣我們怎麼睡啊,不然明天沒精神去玩啊,是誰說帶我去放煙花的。”我當時真的很困。
“呵呵,如果有個你這樣的弟弟也挺好的,最近一個月才開始和你走得這麼近,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你有意思,挺可愛的,你別不相信。”他說。
“我信!你記得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我坐起來,靠著床靠背。
“我想想,你吃飯了嗎?你叫什名字?”他說。
“不對!是那句你真可愛,在食堂,記得嗎?”我笑著說。
“我說過這麼肉麻的話嗎?你騙人的吧,哈哈。”他說。
“你別想不承認,我可是都記住了。”我說。
“我說,怎麼我說的每一句你都記得呢?你還挺細心的啊。”他壞笑著,斜著眼說。 “我,我就記性好,你以為GRE單詞是蓋的啊,我就那麼一個月就背下來了。”我回說。 那天,我們一直聊到了天亮,中途他把窗簾拉開,那天月亮特別亮,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撒了滿滿一床。他和我說起了他的童年,基本和我一樣,也是父母常年忙碌,都沒太多時間照顧他,也特別渴望遇到一個讓他有依託的人,和李雪那三年他幾乎耗盡了所有愛情裡的激情,分手之後一直覺得不可能再重新愛上誰,經常想起李雪,即使現在,也會想。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啊?”我問他。
“以後告訴你!”他笑笑。
“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很困難,對嗎?”我看著他。
“對啊,你覺得我和李雪會複合嗎?你希望我們複合嗎?”他轉過臉,認真地看著我。 “什麼叫我希望不希望啊,這是你們的事兒,不過,我是覺得,分了就回不去了。”我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在想,我這樣勸慰是不是有些自私。
天亮的時候,他按照約定悄悄開門回客房睡覺。
9點左右,我們起床,一起吃了早餐,媽媽已經出門,沒碰到她。然後他又到我房間和我瞎混了一早上,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這就是人們說的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那個意思吧。 媽媽一直到下午才回來,我中午和沈煜倫通了電話,我是一個人到樓頂和他打電話的,我沒告訴他李浩然過來找我了,而且現在就在我家,我當時的理由是:因為他也沒問,我當心他知道了,那痞子氣又上來,他總是特別小心眼,即便我們只是好朋友,無論我和他,還是李浩然和我,都只是好朋友,我對自己解釋。
下午媽媽回來了,我們一起吃了飯,媽媽也沒再提昨晚的事情,但大家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吃完晚飯,李浩然開口了:“阿姨,我想帶肯尼去我姥爺家玩會兒,我在你們家待了一天,也帶他去我那兒玩會兒,我晚點送他回來,您看,可以嗎?”
我都不敢看媽媽,只是繼續夾菜吃飯,當沒聽到,這大過年的,肯定不會放我出去的。 “12點前回家,不能在外面過夜。”媽媽一反常態地說。
什麼?!我和李浩然兩個馬上對了對眼,這麼容易?!
“您放心!阿姨,我12點前一定把肯尼安安全全的給您送回來!不過話說回來,阿姨您這皮膚怎麼弄得啊,這麼好!”李浩然開始拍馬屁。
“吃飯!”媽媽依然板著臉。
我往桌下踹了他一腳。
吃完晚飯,我們就出門了,先回李浩然姥爺那兒拿了10大盒禮花,直到整個車塞不下了,他才甘休。打了車,往河堤方向走,今晚那邊肯定人特別多,所以李浩然一直和司機說,開遠點,找一沒人的地兒。
我倒奇怪了,你找那麼遠,待會兒怎麼打車啊。
後來,到了一個蜿蜒的口,車停了,我就在旁邊看著他一盒一盒的把禮花往河濱運,我得看著這車。
搞定!到了河口才發現風很大。
“冷嗎?不多穿點!你穿羽絨就這麼難受啊,整天就一件風衣上陣的。”李浩然問我。 “習慣了,沒事兒,扛得住,不點嗎?”我哆嗦著問他。
“急什麼啊,你有沒有情調啊?”他瞪我一眼。
“要什麼情調啊,你要不要找個盲人給你來段live的二胡啊?呵呵。”我問他。
“唉,不知道怎麼說。”他歎息。
“你幹嗎,還真準備告白啊你,呵呵。”我逗他。
“以後我們會一輩子是好兄弟,對嗎?這次來看你,想通了很多事。你!你別打岔,你聽我說,我昨天起,到你家開始,就想了很多事情,我想你這小東西肯定承受過很多你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傷害,雖然你總不說,但見了你母親大人,也從不聽你提你爸,我覺得,這是個問題,你和我說說唄,幫不上,你說說也舒服啊。”他認真地看著我。
“我挺好的,你想太多了。”我說。
“以後,把我當哥哥吧!”李浩然雙手插袋,酷酷地說。
“放煙花吧,呵呵。”我有些不知所措,呵呵,是啊,最多也只能到哥哥吧。
然後我們在河堤邊走了一會兒,他又說起了李雪,說起那一年,他和李雪也做過這件事。 10點左右,我們開始點燃了煙花,一大朵一大朵地盛放,漂亮、絢麗、短暫,李浩然的臉那一刻定格在興奮的喜悅上,依舊很好看,到今天,我也沒忘記。如果我也是煙花,那是不是一樣能讓你這樣如癡的綻放笑容? 看完煙花,準備回家,李浩然說既然出來了就多待會兒,但今天林姐也放假過年了,家裡就媽媽一個人,我還是想早點回去陪媽媽。 幸
運的是,打車反而比在市區容易得多,這兒雖然的士不多,但每一輛基本都是空車。李浩然要送我,我堅持推了,兩個方向,沒必要,他說明天就不找我了,年初一中午12點,約好廣場碰面,一起去看電影,我欣然答應。
回家的路上,沈煜倫傳來簡訊:“我在看煙花呢,如果你在就好了,以後帶你放煙花,小狼心狗肺的,不會主動聯繫哥哥呢!麼一個!”
“等開學回來,陪你瘋!”我回。
我不信我是那種能中1000萬Lottery的幸運兒,但上帝是不是已經贈予我一份大禮,彌補我缺失的這些年。
回到家,門是開著的,幾個鄰居在我家附近聚集著,指指點點地聊著。我開始有種不祥的預感,這討厭的感覺依然是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我最討厭,最讓我窒息的感覺。
我快步沖上去,雙腿有些發抖,推開門我發現自己的手也在抖,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玄關的鞋架全散了,客廳裡燈光灰暗,落地燈、電視、飲水機、沙發,一片狼藉,浴缸破了,滿地都是水。還有幾條熱帶魚在浴缸裡奄奄一息。
“媽!”我朝二樓媽媽房間跑去。
[ 本帖最後由 liavmy 於 2012-4-29 12: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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