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美的生日當天
“啊!!!逸SAMA!!!”
“女神!女神!女神!……”
“逸SAMA,看這裡!”
“逸SAMA……”
“女神!”
“……”
錄制節目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此刻逸美已經站在演唱會的舞台上,身著黑色的性感短裙,以一曲加速版的《魅惑》拉開本次演唱會的序幕。
“大家,晚上好。”揮一揮素手,逸美對歌迷打招呼。
“晚上好,逸SAMA!”整齊劃一的回答,讓逸美覺得自己一個月來的努力沒有白費。
“感謝我親愛的粉絲們為了這場演唱會從全國各地趕來,今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話音剛落,《活力》的前奏響起,逸美跟著音樂晃動著身體,一連兩首快歌唱下來,觀眾可以從大屏幕看到逸美張著小嘴不停地喘息來調整自己的呼吸。
“我們先讓逸SAMA休息一會兒,大家同意嗎?”此時麻倉一誠出現在舞台另一邊,長相帥氣的麻倉一誠也是LME旗下的娛樂節目主持人,雖然才出道半年,但是LME內部人士都知道,這個少年是作為宮田玉子的接班人而培養的。
“同意!”
等逸美走回後台,麻倉一誠故作神秘地問觀眾:“你們知道今天是甚麼日子嗎?”
“知道!”
“大聲告訴我,今天是甚麼日子?”走到舞台邊,麻倉一誠將話筒對著其中一個觀眾,等待答案。
“是……是……是逸SAMA的生……日!”激動地歌迷半天才說完一句話。
“那麼,你有沒有準備禮物?”麻倉一誠又問。
“有!”
“大家有準備禮物嗎?”
“有!”
“我也有準備禮物哦。”眨眨眼睛,麻倉一誠從口袋掏出一個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輕晃一下,“嘻嘻,待會我就先一步將禮物送給逸SAMA了,大家羡慕我吧!好了,讓我們有請逸SAMA再次回到場上,同時,我倒數三聲,大家一起對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逸美重新站在舞台上時,已經穿上一條雪紡長裙,正是她拍攝“蝶戀”香水的戲服,突然聽到身邊的麻倉一誠倒數了三聲,然後全場觀眾集體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逸美吃驚地捂住嘴巴,眼眶瞬時紅了。事實上,為了給她驚喜,工作人員特意在她換衣服的時候,將後台休息室裡直播前台情況的電視信號切掉了,於是被工作人員通知上場的逸美之前根本不知道大家在商量甚麼。
真正讓逸美感動的,其實還在後面,正當逸美不知道說甚麼的時候,穿著洋裝的寶田瑪麗亞從後台上來衝向逸美,待逸美蹲下,瑪麗亞大方地在逸美臉上親了一口,“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逸SAMA!”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瑪麗亞稚嫩的童聲通過話筒傳遍整個會場,觀眾們也自發自動地跟著唱起生日歌,這時舞台上的燈光突然被關掉,只留下一束光打在逸美身上,接著有攢動的火光從舞台一側向著逸美移動,人們能肯定那溫和的光亮來自蠟燭,那麼這個載著蠟燭的東西一定是生日蛋糕了。只是從火光的照耀看,推著餐車上來的好像是兩個人。
還好沒有太多時間讓台下的觀眾繼續猜測,此時生日歌已經唱完,生日蛋糕也推到了逸美面前,舞台上的燈又亮了起來。
“蓮SAMA!”
“啊!!!!!”
“如月SAMA,看這裡!”
“我好幸福啊!”
“天啊!蓮SAMA!”
“如月SAMA!”
“居然同時看到如月SAMA和蓮SAMA……”
“看這裡,蓮SAMA!”
“……”
一瞬間現場沸騰了,原本的歌迷此時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花痴,逸美剛才的感動瞬間蕩然無存,心裡暗想,這兩個男性公敵絕對是來拆她台的!
但是想歸想,這個時候把歌迷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才是逸美現在該做的事情,而敦賀蓮與如月基心疼逸美還來不及呢,自然不會拆她的台,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逸美身邊,敦賀蓮抱起瑪麗亞,如月基紳士地對逸美伸出手,一左一右將逸美帶到餐車前。
“逸美,許個願吧。”敦賀蓮很自覺地在如月基之前開口,不過如月基也不惱,只是看著逸美溫柔地笑,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是逸美的演唱會,他可不想惹佳人生氣。
逸美象徵性地閉上眼,雙手交握,約莫一分鐘後,又睜開眼對台上的幾人道:“大家一起吹蠟燭吧。1、2……呼……”
“接下來,幸運的粉絲有口福了!”麻倉一誠從背後拿出一把切蛋糕的刀子交給逸美,“撒,逸SAMA先將蛋糕平分了,然後從抽出碼來8個號碼,請這些被抽中的粉絲上台,逸SAMA請你們吃蛋糕哦,順便說,蛋糕可是頓河前輩買的哦。”
“不好吃的話,大家只管找蓮算賬吧。”逸美揮揮手中切蛋糕的刀子,毫無顧忌地說,然後很快將蛋糕分好,放在小盤上。
“逸美,你似乎落了我們的那份。”看著不多不少的八塊蛋糕,如月基說。
“哎?我以為你也買蛋糕了,所以打算待會去後台分你的蛋糕。沒有的話就沒辦法了,待會我請你們吃飯好了。”說著,逸美將頭轉向觀眾,“大家準備好了嗎?開始!”
隨著逸美的聲音,大屏幕上的號碼立馬滾動起來,很快八個人就定了下來,一次上台做了自我介紹後,逸美雙手奉上蛋糕,不過八人顯然都是有備而來,還帶了禮物,只可惜逸美雖然收下了禮物,卻沒記住八個路人甲的名字。
“蛋糕也吃了,禮物也送了,大家還想不想聽逸SAMA唱歌了?”
“想!”
“那麼,現在我們把舞台交給逸SAMA。”麻倉一誠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很自覺的推著餐車站在一旁等敦賀蓮和如月基。
被敦賀蓮抱在懷裡的寶田瑪利亞乖順地對逸美揮揮手,甜甜地說了聲“逸SAMA再見。”然後從敦賀蓮懷裡跳下來,左邊敦賀蓮,右邊如月基,身後還跟著麻倉一誠,像是眾星捧月般離開。逸美笑了笑,隨著“蝶戀”廣告的主題曲,翩然起舞。
“感謝大家今天的到來,兩個小時過的可真快。”此時逸美已經換了好多次衣服,現在的她身著素色的和服,站在舞台中央。
“告訴我,逸SAMA今晚的表現好不好?”麻倉一誠為了活躍現場氣氛問道。
“好!”
“今天,我們的壽星逸SAMA也有禮物送給大家哦,想不想知道這個禮物是甚麼?”
“想!”
“那我們請逸SAMA告訴大家好不好?”
“好!”
“其實不是甚麼貴重的禮物,但它是我的一片心意,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微微鞠躬,逸美從手袋中拿出一個鑰匙鏈,上面是一個17CM長的小娃娃,待攝像師給了近景一看,那個小娃娃正是Q版逸美,“現在請在場的觀眾蹲下,看看你們座位下面是不是有一個小盒子,打開那個小盒子,逸醬就是屬於你的了!”
“好可愛!”
“真的很可愛!”
“逸SAMA,為甚麼想到送這個給大家?”麻倉一誠看著逸美手中的鑰匙鏈問。
“大家知道,這次的演唱會說白了其實是一場答謝會,以此謝謝大家這一年來對我支持,所以在座的1000人中有529人是通過上次節目從全國範圍內抽取的。”說實話,這次的演唱會根本賺不到甚麼錢,但是社長卻堅持這個策劃,逸美實在想不通原因,但是她知道羅利寶田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因此聽話的開了這場演唱會。
“我一直想,要用甚麼感謝來自全國各地的歌迷們,如果大家不遠千里來此聽到的只是網上隨處可聽歌曲,那麼,不但大家不滿意,我也覺得對不起大家的門票和路費。於是,我花了些時間將以前的歌曲做了改編,比如開場演唱的加速版《魅惑》,又將大家沒有見過的呈現出來,比如大家在‘蝶戀’廣告上沒有看到的完成的舞。”停頓了一下,逸美繼續說:“至於這個娃娃的靈感,來自於宅男歌迷們,我知道他們喜歡手辦,所以找了人做了設計,就有了現在這款娃娃,娃娃的樣子全部來自我出道以來專輯MV中的造型,因此,大家的娃娃多多少少會有不同。希望大家要好好對我哦!”帶著可愛的表情,逸美嬌笑。
“逸SAMA我麻倉一誠會永遠支持你的,所以,請把你手上的娃娃給我吧!”麻倉一誠伸出一隻手,同時做出害羞的表情,引來台下的觀眾們哄笑。
“麻倉君可是我的後輩,不用這麼客氣喲,身為前輩我會好好‘疼’你的!”加重“疼”這個字的讀音,逸美將娃娃遞給麻倉一誠,正對上麻倉一誠苦惱的俊臉,顯然他明白了逸美的意思,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很疼很疼。
當然,不管怎麼耍寶,演唱會也接近了尾聲,歌迷再不捨,也要散場了。逸美回到休息室就看到敦賀蓮和如月基坐在自己的裡面。
“你們怎麼在我這裡?”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是她的休息室。
“瑪利亞被社長接走了,讓我把禮物交給你。”敦賀蓮不知道在想甚麼,回過神來道,對此逸美點點頭,沒有表態。
“我做了面,趁熱吃吧。”如月基打開食盒,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面,“中國人過生日不是有吃長壽麵的講究麼,我不知道長壽麵是甚麼樣的,所以只給你煮了一碗中國的陽春麵,不過,怕你不喜歡這個味道,還帶了其他調料,你看看要加甚麼。”聽如月基這麼說,逸美看到桌子上還放了一些調味的瓶瓶罐罐時,有些無語,心想,這傢伙是不是打算把廚房搬來啊。
不過對於如月基的面,逸美感到心頭一暖,說了句“我開動了”,便用筷子挑起面吃。說實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逸美都不喜歡陽春麵,總覺得味道太淡不好吃,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如月基的這碗陽春麵味道很正宗。
“很好吃,這是你做的?”等逸美吃完,才想起問如月基。
“我自己做的,還怕你不喜歡。生日快樂,逸美。”為了這個,他專門跑到橫濱的中華街去學習,現在她說好吃,他便覺得欣喜。他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自己會變得這麼傻,只為了她的一個微笑,就可以做這麼多事情。
另一邊,敦賀蓮則是保持沈默,薄唇緊抿目光在逸美和如月基身上來回掃視,最終說了聲“抱歉”,離開休息室,留下茫然的望著他背影的逸美,以及明白了甚麼皺皺眉頭又釋然的如月基。
作者有話要說:妾身最近不在狀態,臨近期末一直很忙,身體也不是很好,網也不給力,諸事不順,沒一件稱心的!
敦賀蓮反常舉動
“蓮,你有心事嗎?”作為一個合格的經紀人,社幸一髮現自家藝人最近完全不在狀態,雖然工作的時候很認真,但是工作之外的時間總會發呆,另外,他還有意無意的躲著逸美,這可是他當敦賀蓮的經紀人以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難道說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蓮和逸美髮生甚麼事情了?社幸一在心中猜測。
“沒有。”在社幸一意料之內,敦賀蓮選擇了回避這個問題。順著敦賀蓮視線的方向,社幸一看到了正在拍戲的逸美,於是這一幕勾起了社幸一沈寂已久的八卦魂,“你和逸美怎麼了?”
“沒甚麼啊。”收回視線,敦賀蓮狀似平靜地說,只是他的思緒忍不住回到那一夜,他不否認如月基看著逸美的眼神刺到了他,更不否認自己討厭逸美對如月基笑。
這種感情叫甚麼?叫吃醋!但是秉著“工作第一”,間帶些許“大男子主義”作祟的敦賀蓮絕不承認自己會吃醋,尤其那個中心人物還是自己的摯友。
“那你躲著逸美做甚麼?”不管敦賀蓮怎麼想,社幸一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八卦機會,所以,他很不紳士的刨根問底。
“我沒躲她啊。”他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如果不是拍戲,也許近期他連面都不會露吧。
“還說沒躲逸美!平時休息的時候,逸美在哪你就在哪,現在一到休息的時間你就找藉口離開,你做的這麼明顯,劇組的人都以為你們在吵架,逸美昨天還問我是不是她惹你生氣了。不是我說你,喜歡逸美你就去追啊,你在這思前想後的,逸美可是會被別人追走的!”社幸一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停教育敦賀蓮。
“你說的追求逸美的人是peacock旗下的如月基嗎?”從腦中找出這麼一號人來,敦賀蓮道。
“對啊,他表現的很明顯了。逸美生日那天還給她煮了面,你知不知道逸美喜歡會做飯的男人啊,你都輸在起跑線上了,不再加把勁怎麼行!”蓮怎麼不知道把握機會呢,明明他和逸美先認識的,現在可好,多了個如月基後來居上!
“社先生,你連逸美喜歡甚麼類型的男生都知道?”敦賀蓮開始反省自己這個朋友做的真不合格,連逸美的喜好都不清楚,他只知道百瀨逸美是一個獨立自主、工作認真、武力值高、家政無能的少女。以一個普通男人的目光來看,逸美並不是一個好妻子的人選(作者:大神,你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把女兒上升到“妻子”的位置了嗎?),但是,她身上卻有著他不曾感受過的溫暖,不斷的吸引自己,逸美就像罌粟花,一旦沾染,便讓人沈迷其中,欲罷不能。
敦賀蓮不否認自己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但他卻無法說回答社幸一的問題。這種感情是否是喜歡,敦賀蓮不知道,然而他意識到了自己對逸美的佔有欲,就在逸美生日的那個夜晚,當敦賀蓮看著逸美對如月基展現的笑容時,敦賀蓮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他落荒而逃,因為他記得,他始終記得逸美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我喜歡自由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的另一半為了滿足他的佔有欲而成為我自由路上的阻礙,那麼我會好不猶豫的捨棄他!”
想到這話,敦賀蓮就慌了,他作為逸美的朋友,比任何人都瞭解逸美“言必行”的准則,所以,當他意識到自己對逸美存有佔有欲的時候,他選擇了回避,他不想逸美離開自己的世界。敦賀蓮甚至不敢想,逸美離開,自己會怎麼樣。
“……蓮,蓮,蓮!”
“啊,怎麼了,社先生?”敦賀蓮回過神,就看到社幸一蹲在自己面前,一隻手還在自己的眼前不停晃。
“該我問你怎麼了才對,新開導演說待會拍‘逃跑’那一幕,讓你做準備,可是你半天都沒有反映,在想甚麼?”
“沒事。”敦賀蓮搖搖頭,把關於逸美的事情壓入心底,拿起劇本打起精神準備下一幕的拍攝。社幸一看他這樣便明白自己的問題是得不到答案了,也就不再追問,反正問了也白問。
“各部門就位,第五十七幕‘逃跑’,action!”
跑,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也是健一用生命換來的最後機會。白色的駿馬馱著兩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飛奔,緋櫻被雅人圈在懷中,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讓我任性一次吧,不再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活著。就讓我自私這一回,放從一這次。
緋櫻知道他們很難順利逃走,用她做祭品是勢在必行的,她的父親大人決不會允許這件事情出差錯,所以他們被抓只是時間問題。
——緋櫻,我們下馬。
——為甚麼?
——我們吃點東西,讓馬也休息一會。
緋櫻點點頭,接過雅人遞來的乾糧秀氣而優雅的吃起來。再不受寵,緋櫻也是退魔師一族的公主,該有的禮儀自是不會落下。
——走出這片森林,我在那準備了……
緋櫻安靜地坐在雅人身邊,聽說他自己的安排,笑著和他一起憧憬著他們的未來,卻也只能憧憬,因為他們沒有明天,沒有未來,追兵靠近了……
——緋櫻,你先上馬,按照我剛才說的路線,在那裡等我。
——你,一定要追上來!
定定看著雅人,緋櫻道,一定要回到我的身邊,不要……不要死。
雅人吻了吻緋櫻的眉心,鄭重地點點頭,扶著緋櫻上馬後,毫不猶豫地給了馬匹一鞭。
緋櫻,如果……那麼,好好活下去。
最後看一眼愛人的身影,雅人轉身緩緩拔刀,做好迎戰的準備。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懷抱著希望,便不會輕易放手。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OK,休息一下,今天……”新開誠士的話還沒說完,駿馬的嘶鳴聲打斷了他,“怎麼回事?”
“馬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受驚了,逸美從馬上摔下來了。”回答新開誠士的是社幸一,當然不排除這話他是專門對敦賀蓮說的,因為社幸一這麼說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敦賀蓮。
顯然,如社幸一猜測的那般,敦賀蓮對逸美並不是沒有感覺,他眼中的慌張可並不是對待普通朋友該有的,那分明是擔心戀人的表現。發現這一點的社幸一很不厚道的偷笑。
“怎麼樣,逸美?”此時敦賀蓮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躲逸美了,立馬跑到逸美身邊,眼睛像X光一般在逸美身上來回掃射,當他看見逸美手上的鮮血時,心頭一緊,想都不想,接過清水美咲手上的酒精棉幫逸美處理傷口。“可能會疼,你忍一忍。”
“好。”逸美把眼睛緊緊閉上,眉頭緊蹙,被敦賀蓮握著的手不斷地往回收,沒辦法,她最怕疼了。
逸美這個弱點敦賀蓮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這件事,敦賀蓮才奇怪如此怕疼的逸美究竟是如何練成現在這般好身手的。關於怕疼這點逸美自己也很鬱悶,她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血統問題感官比普通人敏銳的多,而她能狠下心練就現在這樣的身手完全是被千葉家和她那便宜父親的情人逼出來的。
敦賀蓮處理逸美傷口的同時還小心地幫逸美吹一吹,動作輕柔的讓站在他身後的社幸一不可思議。
“還疼嗎?”
“我沒事了,剩下的我自己處理就好。”逸美有些懊惱現在的情況,一面在心裡吩咐佐那子處理沾染自己血跡的酒精棉,一面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惜逸美沒有如願以償,因為敦賀蓮被緊緊握著她的手腕,雖然沒有弄疼她。
“別動,聽話逸美,我幫……”對於逸美的舉動,敦賀蓮很不滿,正打算為逸美包扎傷口的他突然停了下來,黑色的眼眸一順不順地盯著逸美手心的傷口,而那傷口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一切就好像上次遇到蜘蛛精的時候,那時逸美的傷口也是自己愈合了。
順著敦賀蓮的目光,逸美自然也看到了手上的傷正在恢復,趁其他人沒有發現,逸美迅速利用巧勁掙脫了敦賀蓮的手,自顧自的用繃帶將已經愈合的手用繃帶纏起來。因為害怕看到敦賀蓮厭惡和害怕的眼神,在此過程中逸美一直不曾抬頭,所以她也錯過了敦賀蓮的欲言又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各位大大捉蟲,抱住,麼個~~~
最近的確出現不少蟲,乃們當蟲子是萌點好了,哦呵呵呵~~~~
==========================
話說妾身覺得大姨媽是種神奇的東西,每次想來就來,來了妾身還得自掏腰包供著它,但是當它來了一個月還不打算放過妾身的現在,妾身恨不得殺人,可惜,妾身失血過多,人處於暈乎狀態,已經到達坐椅子上再站起來也會暈的地步了,鬱悶……
人身御供的家族
關於逸美的異樣,敦賀蓮這次並不打算放任逸美蒙混過關,因此新開誠士一宣佈收工,敦賀蓮就上前逮住了想要溜走的逸美。
“這麼著急做甚麼去,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敦賀蓮站在逸美身旁,笑的一臉溫柔。
“……你這幾天不是躲著我麼,我們還有甚麼好談的?”心虛的逸美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於是理直氣壯地同敦賀蓮對視,決定先發制人,反咬一口。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想法,至少敦賀蓮不知道怎麼回答,可敦賀蓮是誰,雖然現在還沒有達到大神級別,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腹黑大軍中的一員,於是他粲然一笑,說:“現在是我要和你談談,逸美,不要轉移話題。”
聽到某人的話,逸美不雅的翻個白眼,究竟是誰在轉移話題啊。(作者:你們半斤八兩,別五十步笑百步。)
想了想,逸美決定攤牌。有些事情總歸要說的,拖得了一時,不代表拖得了一世,與其敦賀蓮他自己胡亂猜測,不如她自己說出真相,倘若敦賀蓮真的接受不了,那麼她會消除他的記憶,讓他忘記這些,這樣對大家都好。
下定決心,逸美深吸一口氣,視線離開了敦賀蓮,轉而望向夜空中的明月。早在敦賀蓮對逸美說想要談談的時候,社幸一就拉著清水美咲和他們拉開了距離。社幸一這人雖然八卦,但他懂得審時度勢,甚麼時候該做甚麼他很清楚。他知道有些話應該留給當事人空間自己去說,至於談話結果,就不在他的體貼範圍之內了,此時社幸一心裡正盤算著明天該如何威脅敦賀蓮告訴他結果。
敦賀蓮也不催促逸美,反而陪著逸美一起賞月。不知過了多久,逸美開了口,“蓮,你知道日本有很多關於鬼怪的傳說吧。”
“我們不是一起見過嗎,我記得你身邊還跟著式神,你自己就是陰陽師。”回過頭看著逸美,敦賀蓮有些不解。
“我倒是忘了。”逸美依舊望著月亮,沒有理會敦賀蓮的疑惑,“其實我一直沒有說,我並不是陰陽師,而是退魔師。”略微停頓,逸美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這個稱呼是不是很熟悉?”
“我們現在拍的戲……”敦賀蓮幾乎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卻見逸美回頭看著自己,輕輕點頭。
“說來,我的秘密和這部戲裡意外的合拍呢。”苦笑了一下,逸美又將注意力放在月亮上,“去年在富士急樂園那只蜘蛛說的話,你應該還記得吧。”
“鬼狂之血。”
“是的,鬼狂之血。是連鬼都為之瘋狂,甘美的血。若是為了獻給神明而一脈相承一族的血的話,換種叫法是鏡造,神使鬼毒也有這麼稱呼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那是遙遠的古代,還是大和朝廷統治的事了。
“在那片土地上,有一個豪族以製作進獻給天皇的鏡子為生,一族都以鏡制為姓,家族中有個正值芳齡的美麗公主,聽聞公主的美貌,求婚者蜂擁而至。公主貪婪的父母想把公主嫁給最富裕的人,於是,他們答應了聘禮最貴重的男子的求親,男子贈送了一車的金銀財寶,同時對公主的父母提出了請求——‘二老如果認同我是公主的夫婿,那就請在新月之夜屏退一切人員,讓我順利進入府內與公主成婚’,公主的父母自然是答應了男子的請求。
“新月之夜,男子出現了,他身著華麗的服飾,打扮的猶如皇室貴族,男子避開了燈火,走向公主的房間,然後……
“第二天早上,公主的父母見到的是那滾動在床上染滿鮮血的公主的頭顱和一根手指而已。原來男子的實體是鬼,而鏡制的公主被鬼吃掉了。從此以後,鏡制一族就被當做鬼附身的家族,成為了獻給鬼的祭品。
“鏡制一族被鬼附了身,可惜那並不是被鬼這種令世人忌諱厭惡的東西附身後也可以活下去的世界,因此,鏡制一族自己發展成為了祭品——人身御供的家族,為了被人們所需要,為了作為異端也能在人類中活下去,鏡制一族成為了必須向神或類似的生物獻上的祭品,經過了千年的時光,一族的血肉成為了妖最喜歡的東西。
“但是,這個發展過頭了,即使過著普通的生活,也會吸引妖到來的體質蔓延到了一族全體,於是鏡制一族的人數大量減少,只能在退魔師阻止的庇護下生存。因為,若是作為出事時候的最後王牌的血統也斷絕了,那就本利全無了。在人和妖都不能輕易干涉的地方,鏡制一族被撫養長大,為了在某一天,發生人力無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借住神力而被殺……故事講完了,你覺得怎麼樣?”突然,逸美回過頭問敦賀蓮。
“你……恨嗎?”敦賀蓮聽的很明白,逸美也許會和她的族人一樣淒慘的死去,就好像戲中的緋櫻,明明一直在貢獻自己的力量,最終卻成為祭品,悲涼的死去。
逸美歪歪頭,兀自笑開,身體轉了個圈,“為甚麼要恨呢?我不是緋櫻,緋櫻得不到的親情,可我有,緋櫻會為了愛人而死,但我不會。”她不會讓自己身邊出現這樣的人,她不會為了別人而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她是百瀨逸美,那個生性涼薄的百瀨逸美,而非神尾緋櫻,“這個血統給了我力量,既能提高法術的威力,又能在受傷時立即愈合傷口。我為甚麼要恨呢?”
她恨的從來都不是這個血統,而是給她血統的那個人——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那個便宜父親!
“好了,故事講完了,你的問題我也回答了,現在該告訴我你的想法了,你覺得……這樣的我,可怕嗎?”身為異端,卻混跡與普通人類之中。
逸美說話時,帶著她自己都不曾覺察的顫抖,仿佛敦賀蓮的回答是對她的宣判。事實上,逸美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這麼在意敦賀蓮的想法,在認識敦賀蓮以前,逸美覺得只要自己的親人不會害怕自己就好,可是現在她卻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
看著如此脆弱的逸美,敦賀蓮向前走了幾步將她一把擁入懷中,那種無法言語的滿足感瞬時填滿敦賀蓮的心房,敦賀蓮的心臟又激烈跳動起來,曾經對逸美的心疼、憐惜之情也一股腦地跑了出來。
敦賀蓮發現自己這段時間不管怎麼躲著逸美,他依舊會忍不住去關注她的一切,見到她,自己會莫名的開心。逸美難過他心裡會不爽,逸美流淚他會心疼,他想要保護她,想要留住現在的溫暖,想要一直擁她在懷……原來是這樣,原來這種感覺就是社先生說的“喜歡”。
猶如醍醐灌頂,敦賀蓮突然覺醒明白了自己的心。隨後他又無聲的笑開,敦賀蓮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這種酸酸甜甜的感覺。緊了緊擁住逸美的臂膀,敦賀蓮的眼眸又暗了暗,他不知道逸美對自己是甚麼樣的心思,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當逸美說道恨的時候,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瘋狂,像極了幾年前的自己,如果放任她這麼下去,總有一天她會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敦賀蓮默默嘆息,最終決定先將自己的感情放在心底。
首先,他們都還年輕,現在不代表將來,敦賀蓮知道逸美是那種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哪怕頭破血流也絕不後悔,他怕自己對逸美的感情不夠深,傷害到逸美,無論未來如何,他都不希望逸美被自己傷害,因為是這個女孩給了他溫暖,支持著他。
再者,現在正是他們的事業上升期,敦賀蓮明白他們的地位都還不穩定,雖然他相信以他和逸美的實力立於頂峰只是時間問題,可是在這個關鍵時期傳出緋聞對他們的事業並不好,尤其是對逸美的影響更大,畢竟逸美自出道起就緋聞不斷,這樣下去會被有心人說成“靠緋聞上位”的。
思前想後,敦賀蓮覺得還是守在逸美身邊,順便清理掉她身邊的大灰狼比較好。他也可以趁機看看百瀨逸美是不是能夠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如果不是,那麼他就放手看著她幸福;如果是,那麼他就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把她牢牢的綁在身邊,和她一起幸福!
“逸美,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人心。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前是我的朋友,以後也許會是我的妻子。
上海國際電影節
五月中旬的戛納國際電影節逸美因為準備演唱會而缺席《御法度》的首映式,但這並不影響《御法度》在電影節上首映且大放異彩,一舉奪得金棕櫚奬。此話題的余熱尚未過去,六月又迎來了上海國際電影節,這次逸美可沒有錯過。
上海國際電影節的歷史隨然短暫,但是不妨礙它的發展。每年初夏的這一國際影壇盛世不僅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中國電影愛好者,也匯聚了越來越多的國際電影界名流和時尚人士,使得電影節日趨國際化和時尚化。上海國際電影節一躍成為亞洲地區規模最大、權威性和影響力最大、最星光璀璨的國際A類電影節(A類指電影節類型為非專門類競賽型,而不是電影節等級劃分),也是全球成長最快的電影節,是全球矚目的國際性電影盛會。
走在電影節的紅地毯上,逸美覺得一切好不真實,開玩笑,這是國際性的電影節哎,對於才出道一年多的她來說能夠參加,絕對是天上掉餡餅。於是逸美笑的一臉燦爛,左手如月基、右手奈良崎讓,邁著優雅的步子迎上娛記們的“長槍短炮”,心裡更是不停地贊美《御法度》的導演中島優人。
當逸美看到舉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牌子時,不由一愣。她的這一舉動自然也引起了身邊兩位男士的注意。
“揮揮手,和他們打個招呼吧。”如月基也沒想到逸美在中國也有這麼多粉絲,但他還是體貼的放開逸美輓著自己的手臂。
點點頭,逸美感激的笑笑,而後對著粉絲們揮揮手。上次拍攝的“蝶戀”系列的香水廣告是在整個亞洲地區放送的,中國有逸美的粉絲並不奇怪,只是逸美沒有想到會有粉絲來到這裡看她。
上海國際電影節為期九天,原本敦賀蓮是想和逸美一起走紅地毯的,可惜逸美是因為影片《御法度》被提名得到的邀請函,自然得跟著《御法度》的人走,為此敦賀蓮瞪了如月基好久。
《御法度》雖然已經在戛納國際電影節上首映,但是在亞洲尚未放映,因此中島優人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好好的賺一筆。逸美成天跟著導演身後,應付各種交際,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
“這種日子甚麼時候是頭啊……”手拿高腳杯,晃著裡面的葡萄汁,逸美感慨一聲。
“累了?”如月基站在逸美身邊,觀察她的神色,見逸美臉色正常,才放下心來。
國際電影節比的是甚麼?當然不僅僅是電影和藝人的演技這麼簡單,這種國際盛會比的還有藝人的穿著打扮、舉止涵養。所以,藝人們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稍有不慎便被媒體抨擊的體無完膚,畢竟因為媒體輿論的介入使得藝人人氣跌入低谷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還好,只是覺得好無聊。”即使如此說,逸美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微笑,每每看到這樣的逸美,如月基都會疑惑,他很好奇逸美究竟生長在怎樣的家庭,使得逸美有如此完美的禮儀,仿佛刻入骨血之中,再累也不會失態。
“下午我們在上海轉轉吧,中島導演說下午沒甚麼事情,可以放假。”停頓了一下,如月基又道:“不過,要是你累的話,就算了。”
想了想,逸美同意如月基的提議:“反正《御法度》的首映已是已經結束了,而且所有奬項要最後一天才能揭曉,既然沒事,去玩玩放鬆一下也沒甚麼不好。”正當如月基高興的時候,就聽逸美說:“中島導演肯定不會和我們一起去,不如叫上師兄吧,順便也問問蓮有沒有空。”
於是,興奮的如月基好像被潑了冷水一般,立馬蔫了。不過蔫了的如月基很快又恢復到興奮狀態。因為格鬥控奈良崎讓對格鬥意外的實行沒興趣,所以很快拒絕了逸美的邀請,而很想跟去的敦賀蓮則因為時間的安排不同,不得不放棄和逸美約會的機會。(作者:敦賀大神,乃就是去了也不可能和我家女兒約會,乃該不會忽視了如月基吧,還是說乃更喜歡三個人的約會?)
下午和清水美咲打過招呼之後,逸美做了變裝和如月基一起離開下榻的酒店。說實話,逸美對上海這個城市並不熟悉,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上海都不是她生活的城市,不過關於上海的常識性知識,逸美還是有的。
如月基看著身邊的少女,笑容更勝。他一直都知道眼前的少女是溫和優雅的,像個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卻從不知道她還有純真無邪的一面。墨色的長發高高束起,身穿白色的棉T,深藍色的牛仔褲,換上平板鞋,活脫脫一個學生樣。猛然一看,誰都不會將現在的她和出現在公眾面前那個優雅成熟的百瀨逸美聯繫起來。
“在想甚麼?”逸美見如月基看著自己愣神,不由開口詢問。
總的說來,逸美從未仔細關注過如月基,在她印象中,如月基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一個真正的紳士,聯想到上次自己生日時的陽春麵,逸美肯定如月基絕對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絕世好男人。
現在細細一瞧,逸美不得不羡慕如月基的女朋友。溫柔的笑容、體貼的舉止、俊美的容顏,最主要的是那雙含情的鳳眸,足以將人溺斃。和如月基在一起的女孩,會時刻感受到自己被愛著,可是反過來,愛上如月基的人也會很累吧,因為對誰都好,其實才是最無情的。
“我在想你還有多少是我沒有見過的。”摸了摸逸美扎起的馬尾,如月基笑著說。
“哎呀,不要隨便對我放電,你這個無情的男人!”將自己的長發從如月基手中搶回來,逸美鼓著包子臉,不滿道。
看逸美的樣子,像個扎毛的小貓,如月基愣了幾秒之後,寵溺由無奈的笑起來,“我怎麼無情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評價他,是在是太有趣了。
“……明明對別人無意,卻還做出一副溫柔的樣子讓人誤會,你這樣不是無情是甚麼?也不知道這樣的你在不經意間傷了多少女人的心。”翻個白眼,逸美極其鄙視如月基故意裝傻的行為。
“那我傷到你了嗎?”如月基依然含笑,只是眼眸中帶著認真。
“放心,傷到誰都不會傷到我,我可是早就看穿你的無情了,可不想自己傷得體無完膚。所以,你不用整天對著我放電,我是絕緣體。”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逸美一副“我很厲害”的表情。
對於逸美的發言如月基很鬱悶,自己追了這麼久的女人像防狼一樣一直放著你,誰不鬱悶啊!如月基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是比自己還無情的存在,他還沒來得及表白,對方就剝奪了他的機會。
“逸美,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打算,我以我的人格發誓。”專注逸美的手腕,如月基撤去了自己溫柔的面具,逸美第一次發現在如月基溫柔的面具下,隱藏的是一個強勢的他,他眼中的認真,逸美也看的一清二楚:“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傷害你,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如月基,不要隨便說這麼曖昧的話!”誓言這種東西根本不可靠,當初那個男人不也是賭咒發誓的說愛她麼,最後還不是說分就分!
“逸美,別告訴我你不明白,我在向你表白,我喜歡你。”觀察著逸美的神情,如月基一字一句地看著逸美說。他不允許逸美逃避,今天他要她的回答。
“……可是,我不喜歡你。”甩開如月基的手,逸美道。
愛情這種東西,她不想要了。
強迫接受的委託
逛街的事情因為如月基的突然告白不歡而散,那天之後逸美雖然不會躲著如月基,但是對他的態度變得疏離。對於逸美的轉變如月基甚麼也沒說,仍然一如既往的對待逸美,而敦賀蓮對於逸美的表現出的冷淡則是樂觀的,他很高興逸美不喜歡他的頭號情敵。
九天的時間其實過的很快,自那天之後逸美忙著各種交際,轉眼便到了上海電影節的最後一天,也是所有參加人員最緊張的一天——頒奬典禮。
這次,電影《御法度》並未獲奬,同時憑藉出演《御法度》獲得最佳男演員奬提名的如月基也與金爵奬失之交臂,得到它的是同為日籍藝人的敦賀蓮。如月基對此雖然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但失落總是有的,畢竟之前在戛納國際電影節上,他同樣是獲得了最佳男演員的提名卻遺憾而歸。
而此屆電影節上,逸美的事業又上升了一個台階,《御法度》沒有獲奬不要緊,為《御法度》作曲的逸美憑著自身的實力,奪得金爵奬中的最佳音樂奬,當頒奬嘉賓念出自己的名字時,逸美的大腦一片空白,因為她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獲奬。
經過這幾天的見聞,逸美參加電影節前的那點小驕傲早就消磨殆盡了,看過那些參展電影後,逸美真正明白了甚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自己在日本那個島國上的成就其實真的不夠看,好在她及時醒悟,不然過不了多久她也會像松內琉璃子一樣自傲。
因為見得多了,逸美對於自己被提名的音樂奬根本不報希望,結果,評委會反而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大腦空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逸美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接受自己身邊人的恭喜,迤迤然的走向領奬台。
“謝謝。”小心地從頒奬嘉賓手裡接過奬杯,因為頒奬嘉賓是位中國籍的知名藝人(作者:懶得想路人丙的名字),基於對對方的尊重,逸美用中文道謝。
“很標準。”頒奬嘉賓顯然沒有想到逸美的中文如此標準,被逸美的這一聲“謝謝”驚到了,很快又從驚訝狀態中擺脫出來,毫不吝嗇地誇奬了逸美。
獲奬自然要說獲奬感言,這一點國際性的頒奬會也不會例外,逸美把奬杯和證書放在講台上,深吸一口氣,才對著話筒開口:“我現在很緊張,比剛才領奬的時候還要緊張。”
微笑著,逸美說出自己現在的感受:“獲得這個奬項我自己也很意外,畢竟這九天我見到了很到優秀的作品,也聽到了很多優秀的音樂。但是,今天評委會把這個奬項頒給了我,這說明我得到了評委會的肯定,今後我也會繼續努力,謝謝。”微微鞠躬,逸美結束了她的獲奬感言,同時贏得一陣掌聲。
上海國際電影節閉幕後,逸美原本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回丘家待幾天看看姥爺姥姥,然後找個地方旅遊一圈,可惜日本國內的若獅子奬的頒奬會又要開始了,逸美只來得及在丘家陪陪長輩,就不得不一步三回頭的坐飛機飛回日本。
若獅子奬一年舉辦2次,是日本影視類作品中權威頒奬會之一。雖然拿到了金爵奬,但並不代表逸美能夠大牌到不出席若獅子奬的頒奬典禮,所以她只得帶著滿腹怨念的回到日本。
顯然,逸美在日本國內的行情要比國外的影響力大,偶像類新人奬、電影類女主角奬、最佳作曲奬三項提名,一時間成為日本風頭最勁的女藝人,並且毫無懸念的拿下了這三個奬項。
比起女藝人奬項,男藝人奬項的爭奪可就相當激烈了,葛城秀光旗下的藝人公司更是此次頒奬會的最大贏家。如月基包攬了偶像劇類男主角奬、優秀奬,以及電影類新人奬,奈良崎讓獲得電影類男配角奬,而LME旗下的男藝人只有敦賀蓮力輓狂瀾奪得電影類男主角奬、優秀奬,偶像劇類男配角奬。剩下幾個零碎的奬項則被其他經濟公司旗下的藝人獲得。
“正好逸美你在,社長要你到他那去,清水跟我過來下,我有事和你說。”
好不容易安排好休假事宜,逸美坐在LME的休閒廳剛放鬆了沒兩分鐘,就被中澤淺川逮了個正著,身旁的清水美咲給逸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然後目送逸美離開。
逸美皺了皺眉,透過落地窗看到樓下舉牌等候的粉絲們,邁著疲憊的步子向電梯口飄去。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粉絲們太熱情也不是個事,面對狂熱型粉絲,變裝也會被發現,實在太可怕了。
自從上周變裝後被粉絲火眼金金識破圍困在MV拍攝的現場,直到深夜才得以回家,逸美覺得自己患上了“粉絲恐懼症”,她真想問問遠在冰帝的跡部景吾童鞋是如何像個指揮家一樣讓那些瘋狂的粉絲們聽話的,當然她也想得到對方一定會居高臨下(身高差距)地看著她說她是不華麗的女人。
“社長您找我?”逸美禮貌地敲門,得到允許進門後,看到一反常態沒有玩cosplay的羅利寶田,逸美小小地驚訝了一番,當然,驚訝果後她立馬就淡定了。
社長玩不玩cosplay,正不正常關老娘甚麼事,老娘果然是被那群粉絲嚇出問題來了吧,老娘家又不住海邊,管那麼寬做甚麼!
只是當逸美看到坐在羅利寶田對面的伊織曉的時候,就淡定不了了,怎麼說呢,逸美對於伊織曉這個人本身倒是沒甚麼感覺,但是對他所在的紫紋卻有生理上的厭惡,所謂“在其位謀其政”,連帶著逸美也不喜歡見到伊織曉這個人。
“逸美,這位伊織先生有委託找你,想請你為他工作一個月。”以羅利寶田的財力和人脈,自是知道紫紋這個退魔組織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瞑目張坦跑到他的地盤要人,這點讓羅利寶田這個在藝能界幾乎能做到呼風喚雨的男人很不爽。故而,介紹的時候羅利寶田的語氣也不好,整個人看起來氣呼呼的,當然,不排除有演戲的成分。
“我們又見面了,百瀨小姐。”伊織曉平靜地開口,“我想請百瀨小姐接一項任務,報酬請你開價,地點在伊那砂鄉。”
“伊那砂鄉,日本有這種地方嗎?”逸美疑惑地看著伊織曉,而且伊那砂鄉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有的,不過由於隱藏在結界中,外界並不知道伊那砂鄉的存在,當然更不可能進入伊那砂鄉,除了像退魔師這樣能看得見結界的人可以進出小鎮。”
“我可不相信堂堂紫紋會沒有退魔師,該不會人家不喜歡紫紋的退魔師吧。”逸美只是這麼隨意地一說,但是看見伊織曉明顯一怔的表情,逸美知道自己猜中了。隱藏在結界中的小鎮、討厭退魔師的小鎮、紫紋、伊織,一條線漸漸串上了,那正是她前世唯一玩過,可惜沒玩完的遊戲——《晨曦時,夢見兮》。
故事就發生在這個群山環繞著的伊那砂鄉,妖和人和睦地生活在一起。女主也就是玩家設定為伊織家的養女,利用假期的時間接了一個委託,委託的目的地就在伊那砂鄉,在伊那砂鄉女主打怪升級,與男主培養感情,最後拐個回家。
嘛,這個遊戲大概就是這種有愛又和諧的內容了,這樣說來,那個女主不會就是她那個便宜父親的私生女吧,大概、可能,真的是,看看伊織曉,逸美抬頭望天……花板。
既然是那個私生女和美男相親相愛的劇情,她還是不要參合了,逸美嘆息,哪怕清楚那個孩子沒有錯,她也怕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了結了那個孩子。
思及至此逸美自嘲,原來自不知不覺間,她的思想已經如此黑暗了啊。太強烈的感情,其實並不適合退魔師,尤其是她這種擁有特殊血統的退魔師,因為稍有不慎,她就會跨越人類的範圍,走向另一個極端,這也是當初座敷童子極力邀請她的原因,那另一個極端便是——妖。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沒電,發文沒網,妾身對不起大家
你好伊織愁一郎
伊織曉既然敢再逸美面前開口提穩妥,這就說明他已經和羅利寶田商量好了,只是逸美心裡很不爽,她好不容易騰出一個月時間休息,結果現在就因為這個被迫接受的委託泡湯了。
“紫紋能給我多少報仇?”逸美看著伊織曉,既然無法拒絕,那就為自己爭取最大的福利好了。
“如果你能在愁一郎手下堅持10分鐘的話,我給你和愁一郎相同的酬勞。”對於伊織曉來說,這正是一個瞭解逸美實力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愁一郎?”逸美挑挑眉,她自然明白伊織曉的用意,卻沒有反對,如果她記得沒錯愁一郎應該就是那個伊織愁一郎吧——有著“紫紋第一男人”稱號的強大退魔師。作為一個人類而言,擁有強大的力量並不是好事,控制不好就會暴走,也可能隨時從退魔的一方變成被退魔一方。
“啊,伊織愁一郎,人稱‘紫紋第一男人’。”伊織曉說的隨意,話到逸美耳中卻有示威的感覺。
“是麼。”逸美點點頭,不知道在想甚麼,忽然又道:“如果我不但堅持了10分鐘,還贏了他,那麼我的酬勞是不是應該再加點。”
“好啊,如果你有那個本事。”退魔組織可不缺錢,況且伊織曉並不認為逸美能夠贏號稱“怪物退魔師”的伊織愁一郎自然痛快的答應了逸美的要求。
“那麼,時間地點你定好了通知我就行。”略微頷首,逸美淡淡地說。對於伊織愁一郎的能力他真的很好奇呢。
逸美和伊織愁一郎的比試選在了紫紋本部,對此逸美只是撇了撇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真像你說的是因為紫紋有結界可以控制我和那位伊織先生比試過程中的破壞範圍嗎?”逸美看著身邊的伊織曉,笑的一臉燦爛。
“不然還能因為甚麼?”
“如果真是如此,你為甚麼要把其他退魔師也留在紫紋本部,是為了給他們一些壓力吧。”讓他們看看後起之秀,給他們施壓啊。真是打的好算盤,朱唇一勾,逸美笑的一拍純良:“門票錢,一會兒記得打我卡裡,按S級任務的酬勞算。”她的戲可不能白看!
這次伊織曉胃疼了,暗想自己是不是請了一個小祖宗來,怎麼還沒工作就先要錢啊,但想了想還是忍痛答應了逸美的要求,S級就S級吧,這年頭願意和愁一郎交手的人太少了。
“那個就是愁一郎。”伊織曉指指站在練習場上的男人,對逸美說。
順著伊織曉的手,逸美看到一個一身黑的男人,黑色的劉海遮住了左半張臉,身著黑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以及黑色的長風衣。他站在那裡,嘴上還叼著一根煙。聞到嗆人的煙味,逸美皺了皺眉,這一小動作自然被站在她身邊的伊織曉看見了。
“愁一郎,把煙滅了。”雖然還沒有講逸美划入自己的保護範圍,但這並不妨礙伊織曉幫逸美一把,因為他自己也不喜歡煙味。伊織愁一郎聽到這話雖然皺了皺眉,但還是立馬按照伊織曉的話做了。
“這是今天和你比試的孩子,你要溫柔點哦。”將逸美帶到伊織愁一郎面前,伊織曉打趣地對他說,“劍術、言靈、咒符隨便用,唯一不能用的就是式神,這點要記住,那麼開始吧。”說完,伊織曉幾個起落,離開了原地,並將剩餘兩人關在了結界裡。
“原來他學習的是忍術啊。”歪歪頭,逸美髮出不合時宜的感慨,隨後又看看伊織愁一郎手中的通體黑色的劍,“你好,伊織先生,請問你的劍是特製的吧。”
對逸美的問題,伊織愁一郎點點頭,算是回答,逸美也不介意,一看眼前的人就是悶騷型,能點個頭就不錯了,逸美根本沒指望對方正兒八經地回答。
“那麼,我們就開始吧。”逸美也不多說,一手握著小太刀,一手握著太刀,擺好姿勢。她雖然受訓於北辰一刀流,但由於她是左撇子的關係,她的式神佐那子特地給她開了小灶,教她二刀流的刀法。和高手過招,逸美從不敢掉以輕心,因此她一開始就放棄了藏拙的思想。
從逸美髮出了氣勢上,伊織愁一郎知道眼前的和自己妹妹一樣大的少女是個高手,因此他也沒有先攻,只是站在那裡。
而站在結界外觀戰的伊織曉則對逸美產生了興趣,他知道逸美一直在玄武館學習北辰一刀流,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會二刀流,看來他這錢是真的省不下來了。
結界內,逸美先發制人,迎向伊織愁一郎,不想對方在用劍的同時還使用了言靈,火焰瞬間向逸美襲來,逸美反應也不慢,立馬用言靈招來水澆滅火焰,自己也在同一時間離開原地。
接著兩人從言靈拼到純劍術,再從劍術拼到言靈,期間逸美還用了陰陽術,水火雷電應用盡有,總之一場比試下來,原本平整的練習場變的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結果因為實戰經驗不足,雖然超過了10分鐘,但是逸美依舊以微弱的劣勢惜敗。當然,伊織曉為了修葺練習場又損失了一筆錢,為此他肉疼不已。
“記得我的錢。”離開紫紋本部的時候,逸美對送她出來的伊織曉道。
“……我記得、記得!”饒是腹黑的伊織曉在面對逸美不斷地黑錢之後,整個人都快崩潰了,現在巴不得送這個祖宗快點走。
“啊,記得就好。”逸美揮揮手,示意伊織曉不用送了,走了兩步又突然轉身,“……那孩子在伊織家過的好嗎?”這個問題逸美其實糾結了很久,一年前在千葉本家見到伊織曉,逸美就開始糾結了。
那個毀了逸美醬生活的私生女,那個扼殺了逸美醬生命的女人。逸美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忘記那個女人帶給她的災難,可是當她得知那個女人也死了的時候逸美突然不恨了,她開始憐憫那個私生女,因為自己過的比她好。
人總是這樣,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又憐憫過的不如自己的人。
可惜不恨只是暫時的,當她得知那個孩子被收養,有個寵她的哥哥時,她又想起了那個女人當初登堂入室、耀武揚威的樣子,連帶著她又恨上了那個孩子。仇恨啃噬著她的心,她自然知道對於一個擁有力量的人來說,心魔的存在會讓她萬劫不復,卻可以縱容著心魔形成,這是她的報復,只是她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報復誰了。心中懷有仇恨,真的是件很累的事情。
“沙耶是個很善良的孩子。”似乎沒想到逸美會問伊織家的養女,但伊織曉還是回答了逸美,“愁一郎很寵她,似乎和你差不多大吧,不過沒有你成熟呢,愁一郎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這是公主和騎士的故事麼,果然我還是比較適合‘惡毒的女巫’這種角色。”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逸美眼中流露的感情,卻遮不住她言語中的自嘲。想當初他們快快樂樂的像一家人,而她家娘親和她反倒像是外來的第三者,真可笑。
“你應該能見到她,她也在伊那砂鄉。”看著這樣的逸美,伊織曉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他有些後悔自己找她去伊那砂鄉了。
作為那種血統的後人,千葉慎一郎的生活自然是有記錄的,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有個情人並不算甚麼,但是把明媒正娶的妻子晾在一邊,帶著情人和私生女光明正大到處轉悠的人,他千葉慎一郎絕對是第一個,搞不好是最後一個。
在伊織曉還不是紫紋首領的時候,他曾見過還姓千葉的逸美,雖然小小的,還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卻邁著穩健的步子,掛著適當的微笑,跟在千葉家主的身後,而另一邊赫然是她的父親千葉慎一郎一手摟著情人,一手喂情人懷裡的私生女吃東西的溫馨場景。
伊織曉一直記得小小的逸美在看到那一幕時挺直了脊背,小手緊握成拳,臉上任然保持著一個淑女該有的表情——微笑。就好像現在一般,明明難過極了,卻仍然微笑著,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往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為毛妾身看不到更新?
原來你是退魔師
逸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回到公寓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糾結,最終卻是自嘲一聲,人家指不定還不知道她的存在呢,她現在在這瞎想甚麼!
正當逸美埋頭於整理行李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掃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逸美皺皺眉,拿起電話。
“如月,有事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逸美知道有些話總要說清楚的,這麼冷著如月基也不是辦法。
“你今天去紫紋本部了?”手機那頭如月基的聲音異常嚴肅。
“你怎麼知道?”逸美對此有些詫異,隨即對如月基的身份進行了猜測,知道紫紋存在的人除了家世很好的貴族,就是退魔師、陰陽師之流。如月基曾提過自己家世一般,那麼就是後者了?也不可能啊,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有發現他的靈力波動。
“你先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怎麼……”
“你現在在哪?”
“公寓啊,到底怎麼了?”
“算了,你在公寓等我,我馬上過來。”如月基仿佛將最後一點耐心用盡一般,匆忙掛掉電話,也不管作為主人的逸美是否歡迎他來,開著車就往逸美的公寓跑,徒留逸美對著“通話結束”幾個字發呆。
半個小時之後,如月基來到逸美的公寓,俊美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笑意。
“為甚麼要去紫紋本部,為甚麼要和伊織愁一郎比試,為甚麼你是退魔師?”玄關處,如月基不顧逸美的反抗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一連串的“為甚麼”砸的逸美眼冒金星,又掙脫不開如月基的懷抱。只是相較於如月基的急切,逸美顯然是不爽了。
“【放開我!】”反正掙脫不開,逸美索性用上言靈,對如月基下了命令。如月基也沒想到逸美會這麼做,一時不查,便被言靈控制放開了逸美。
“現在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好的解釋?”此時逸美笑的溫柔,卻硬生生的使人打個寒顫。
這個男人在做甚麼,質問她?他有甚麼資格質問她,誰給了他質問她的權利?不過是對她表白過一次而已,居然開始質問她的事情,男人啊男人,果然每一個好的。逸美眯了眯眼睛,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我是擔心你。”當他在紫紋看到她和伊織愁一郎對戰的錄像時緊張壞了,生怕她受一點傷,好在佳人沒事,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不過冷靜下來的如月基發現自己方才的舉動顯然惹怒了佳人,只好急急解釋,希望輓回自己在佳人心中的形象。(作者:其實吧,貌似乃在女兒心中沒甚麼特別形象。)
“伊織愁一郎可是紫紋最強的男人,好稱‘怪物退魔師’,他的力量經常暴走,萬一他在對戰過程中力量暴走傷到你怎麼辦?”他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身體微微顫抖,訴說著他內心的恐慌,定了定神,如月基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像往常一般溫和,“伊那砂鄉本就偏遠,那裡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一兩個退魔師可以控制的,而且紫紋根本無法插手那裡的事情,你去那裡萬一出事,我也鞭長莫及啊。逸美,取消這項委託吧。”
“如月,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和紫紋的關係?”對於如月基的關心,逸美只字未提,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如月基在這裡扮演甚麼角色。能將伊那砂鄉的情況瞭解的如此托透徹,他在紫紋的身份一定不低。
“如月一族並不繁榮,人也不多,你不知道是正常的,我們一族在紫紋中世代扮演軍師,而我們這一代中,這個位置由我擔任。不過紫紋現在的首領並不需要軍師的存在,所以,我一般都在出任務。”微微停頓後,如月基接著說,“……我想你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狐狸退魔師’這個稱號,我就是紫紋的‘狐狸退魔師’如月紀之。”
“狐狸退魔師”這個稱號逸美還是聽過的,不單單是形容他有著狐狸般狡猾的性格,更是點名了他的拍檔靈獸——管狐。不得不說管狐是個好物,逸美曾肖想了好一段時間。管狐最主要是在精神上的攻擊,它可以使對手變成精神分裂、神經病或是神經衰弱,還可以當做搜尋工具,也具有一定的攻擊力。
不過,逸美看看如月基,不對,是如月紀之,再想想狐狸,實在無法將二者划等號。如月基這個男人除了溫柔、無情,就剩下強勢了,他的狡猾在哪裡啊?但是仔細想想逸美又釋然了,能成為紫紋軍師的人物,怎麼可能不是狐狸呢。
“如月……”
“叫我紀之。”如月基打斷逸美的發言,他早就想讓佳人叫他的名字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說出自己的真名,今天好不容易說出真名了,怎麼能放過拉進距離的好機會。
“……好吧,紀之。”看著如月基堅定的表情,逸美只好妥協,“去伊那砂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現在說甚麼都晚了,而且去伊那砂鄉還有些私人原因,身為紫紋軍師的你應該也明白我的身份,以及我和伊織家養女的關係吧。”
見說服不了逸美,如月基懊惱的搔搔頭髮,大半年來的相處使得他對逸美還是有些瞭解的,他們都是一類人,用微笑築起高牆拒絕他人的靠近,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骨子裡很強勢。知道逸美言出必行,如月基不得不嘆息,卻也在腦中為逸美鋪後路。
“伊那砂鄉我不能陪你去了,一是我有檔期時間空不出來,二是紫紋最近出了不少事,我要留下來和曉一起善後,你去了那邊要小心,時間允許的話,我會盡量趕過去。這個你拿著。”如月基交給逸美一個竹筒,“裡面是一直管狐,平時最好不要讓它依憑到你身上,那樣會讓你對不同是食物不感興趣,只吃生醬湯。”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悲慘遭遇,如月基苦笑一番,對逸美叮囑,“不過平時多和它交流交流總是好的,小傢伙很聽話,你要是喜歡可以給它取個名字。”
“取名字?”逸美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如月基,有沒有搞錯,名字是亂取的嗎?這年頭退魔師的腦子也不好使了麼?
如月基自然知道逸美在想甚麼,名字是最短的咒,不論是對人還是對靈獸都是如此,“取了名字,小傢伙就是你的了,這是剛出生的管狐,還沒有認主,你不用擔心其它的。”
“剛出生?如,紀之,你的管狐還能生小管狐?”逸美覺得好神奇,原來靈獸還能繁殖啊,那她是不是可以多要一隻?眼睛泛著綠光蠢蠢欲動的逸美完全忘了自己在單方面冷落如月基的事實,而如月基本人也因為逸美眼中的詭異光芒,生生後退了一步。
“是可以生小管狐,當初如月一族馴養了一對管狐,不過一般小管狐不送人,所以大家都以為靈獸是不能繁殖的,而且管狐畢竟已經屬於靈獸範圍,不會再和普通的狐狸一樣,即使生產也很不易,到目前為止,算上記錄裡的,一共只生產過七次,最多一次生了三隻。”如月基還不知道逸美的打算,但還是將自家管狐的信息毫無自覺的告訴了逸美。
逸美聽了有些失望,看來她的打算要泡湯了啊。打開竹筒,看著附在上面的小傢伙,逸美很快喜歡上了它。隨後又不甘心的問如月基,“這次你家管狐下了幾只啊?”
“兩,兩只。”稍稍想了想,如月基便明白了逸美的意圖,他一直知道女孩子對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現在看來果真如此,於是試探的開口,“還想要一隻?”
“恩,恩!”逸美狠狠地點頭。好可愛啊,真的好可愛,小小的,白白的,還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無辜地望著你,怎麼看怎麼可愛。一隻多孤單啊,要兩只一起才好嘛!好想把那只也要過來。
如月基見逸美可憐兮兮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笑著應允了。原本這兩只管狐是要交給他馴養以添加助力的,不過得知逸美要去伊那砂鄉那麼危險的地方,如月基想都沒想就給逸美送來了一隻。別人不清楚,可是他如月基知道,伊那砂鄉的結界已經岌岌可危了,到那裡一去不回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即使他已經知道逸美是強大的,也不會這麼容易放下心來。把管狐送給逸美,如月基也有自己的考量,有管狐在,他可以隨時知道她是否安全,還能讓逸美當養只寵物解解悶,佳人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感動接受自己了呢。
“不過,另外一隻管狐已經認主了,所以只能借你,不能讓你一直養著,你要是喜歡,我以後也可以讓它經常來和你玩。”想起今天早上認主的管狐,如月基有些為難。
讓靈獸認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循序漸進慢慢來,如月基也沒強大到可以同時讓兩只管狐認主的地步,因此,管狐的馴養也是一隻一隻進行的,而他先馴養的那只便是早上認主的那只。
逸美當然知道認主代表著甚麼,就算主人同意,管狐自己也不見得願意一直跟著她啊,所以也沒有異議,借就借好了,反正誰也沒規定只能借一次嘛。於是,逸美歡快的從如月基那裡接受了另一隻管狐,然後也不管如月基,自己徑自抱著兩只小傢伙玩去了
再見故人心難平
伊織愁一郎因紫紋內部的問題,在與逸美比試的第二天便匆忙離開了,對此逸美只是撇撇嘴,不置一詞。而發出委託的伊織曉沒有催促逸美上路,逸美也不著急著離開,天天和她的“寵物”玩。
自從如月基送了可愛的小管狐給逸美,逸美對他的臉色也好多了,簡而言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逸美本身和如月基也沒甚麼仇,當然不可能一直木著臉面對如月基了。
對於如月基來說,逸美不再刻意疏遠他是一個好現象,於是,每天工作結束,如月基都會到逸美的公寓轉一圈,順便大展廚藝,給佳人做頓中式晚餐。一周下來逸美的胃已經被如月基的好手藝養叼了,而伊織曉見逸美遲遲不動身,不得不三請四催地在損失了一大筆錢財後,目送逸美踏上通往伊那砂鄉的路,為此還得罪了正和逸美培養氣氛的如月基,故而被軍師如月基狠狠地黑了一把。
伊那砂鄉是位於邊境的鄉村小鎮,在那個群山環繞著的小鎮中,妖和人和睦地生活在一起,由於隱藏在結界中,外界並不知道伊那砂鄉的存在。
按照伊織曉提供的地址,逸美下了巴士,入目的便是一片青翠,從這裡開始她需要徒步前行進入伊那砂鄉。
“佐那子,出來吧,陪我說說話。”一個人走在茂密的山林中總是無聊的,於是逸美喚出自己的式神。
“主人。”佐那子恭恭敬敬地叫了逸美一聲,隨後跟在距離逸美一步半的左後方。
“佐那子跟著我有十年了吧。”回想到自己剛來這個世界時的無助,逸美不由感謝佐那子,若是佐那子沒有陪在自己身邊,自己一個披著五歲LOLI臉的外來者能幹甚麼。
雖說她在前世已經成人,也很獨立,但她畢竟是家裡捧在手上的獨生女,家庭幸福,父母和睦,哪遇到過這種事情。
一個原本見不得人的情婦居然比明媒正娶的妻子囂張,大搖大擺的上門要根本不存在的遺產,千葉家的態度也很讓人火大,對此完全不管不問,似乎是任由她們母女自生自滅。那時候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做甚麼,每天除了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就是安慰身心疲憊的母親。逸美很清楚自己甚麼都做不了,除了變強別無他法。
於是前世不諳世事的她,不得不一天當兩天用,跟著舅爺爺家的表弟學習禮儀、學習空手道,學習她前世不想學的東西,直到千葉家重新發現她的可利用價值,才將她接回本家教養。
“佐那子,當初你為甚麼不願成佛呢?”逸美收服佐那子完全是巧合,而且佐那子身上並沒有戾氣,按理說應該能成佛轉世的,怎麼會一直留在人間,逸美一直對此不解,也曾猜測是不是佐那子自己不願轉世。
佐那子,全名為千葉佐那子,是北辰一刀流祖師千葉周作的弟弟——千葉定吉的二女。十歲獲得北辰一刀流小太刀免許皆傳身份,是長刀師父,也是學習院女子部捨監。其美貌眾所周知,因此被叫作“千葉的鬼美女”和“小千葉美女”。
16歲時,與前來北辰一刀流桶町千葉道場學習劍術的阪本龍馬相識,之後定了婚約還差點要談到結婚。在知道龍馬死了以後因為一直懷念著他,而一生過著單身的生活。《稿本藍山公記》(這本書被編了為宇和島藩的第8代藩主伊達宗城的記錄)說在1856年,19歲的佐那子是伊達家公主的劍術教師,而她也和後來成的第9代藩主伊達宗德比試獲勝。宗城也說佐那是在伊達家的江戶兩院中最美麗的女人。維新後在學習院女子部擔任捨監,並且以家傳針炙為業。死後,因為沒有親屬而葬入無名公墓上,小田切謙明哀憐這種情形,於是將她遷葬到小田切家的墓地,位於山梨縣甲府市朝日5丁目的日蓮宗妙清山清運寺,墓碑上刻著“阪本龍馬室”的字樣。
逸美由此猜想,佐那子是不是因為阪本龍馬而不願轉世。只是猜想歸猜想,逸美不會真的追問這些,畢竟那是佐那子的隱私,即使她是佐那子的主人,也沒有立場過問太多。
想到佐那子因為阪本龍馬而終生未嫁,逸美覺得可嘆可悲。嘆佐那子的長情痴纏,同樣也悲佐那子的長情痴纏,若非如此,以佐那子的美貌和才智又豈會到終身未嫁的地步。
“主人,我現在這樣很好。”她真的很好,佐那子露出一個清麗的笑容。當初龍馬的死帶走了她的心,她知道轉世之後哪怕相見也不會相識,不如就這樣,她還能細數他們一起度過的日子。
“隨你吧……”逸美不再多說,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她這個外人能夠指手畫腳的,只是她為佐那子不值。佐那子為了阪本龍馬終身未嫁,可是阪本龍馬呢,任由佐那子苦苦等候,卻轉而迎娶了楢崎龍為妻,這個日本歷史上有名的男人完全忘了還有一個女子從少女時代起,便一直等著他來迎娶。
逸美自問自己做不到如佐那子那般神情,更何況她也遇不到一個能讓她深情以待的男人。細數和她比較熟悉的幾個男人,神太郎是她未來老爹不能染指;敦賀蓮和新開誠士是她好友沒興趣;社幸一是個八卦男太麻煩;綾織真和葛城涼是她弟弟沒可能;最後就剩下一個如月基,溫柔體貼,還做得一手好菜,的確符合她心底的擇偶標準,當長期飯票是不錯,可惜問題是她和他不來電啊。
比較了一圈,逸美覺得自己還是以事業為主好了,誰讓她周圍帥哥不少,卻沒一個讓她心動呢。
“主人,已經可以看到小鎮了。”正當逸美思東想西的時候,佐那子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抬頭一看,果然伊那砂鄉已近在眼前。
“那麼,我們走吧,盡量早點找到住的地方。”她記得主角們都住在伊那砂鄉的鄉長家,她可不想天天對著那個孩子,還是另外找個地方住的好。(作者:女兒啊,乃也不想想伊那砂鄉與世隔絕,怎麼會有提供住宿的地方啊,乃還是乖乖跟著主角混吧!)
逸美走進小鎮,感受著它的繁華,低低笑開:“可真是世外桃源啊。”不過這裡就這麼大,像逸美這樣的外來者很容易被發現,不過見逸美和她身邊的佐那子沒有敵意,鎮裡的居民才各乾各的,不聞不問。
“主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到鄉長家拜訪一下,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佐那子認為還是和這裡的主人打聲招呼比較好,這樣她們在這裡的身份也不不會太尷尬,行事也方便。
逸美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放出管狐尋找鄉長的住宅,而且逸美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想著白天應該不會見到那個女孩才是。
可惜穿越大神是不會讓逸美如願的,逸美這邊前腳踏進八重垣家,那廂伊織沙耶後腳就進門了。
逸美認出伊織沙耶並不是憑藉伊織沙耶的長相,而是看到了伊織沙耶身上穿的校服,那所學校是日本唯一培養退魔師的學校,學生不論在校還是外出都必須穿校服。
細細打量一番,伊織沙耶並不如她的母親漂亮,她的長相只能說是可愛,留著俏皮的短發,帶著這個年齡段的少女特有的活潑。而她和逸美沒有一處相像,兩人站一起沒人會把她們當姐妹看,至少眼前這位年輕的鄉長八重垣剃羽哉就沒看出來。一定要找她們之間的聯繫的話,大概就是血緣了——她們身上都留著千葉慎一郎的血。
“這位小姐是?”逸美不說話,身為式神的佐那子只好代為開口,而逸美則是拿出自己的演技,不動如山的跪坐在哪裡喝茶。
“這位是伊織沙耶小姐,和百瀨小姐一樣都是退魔師。由於委託,暫住在八重垣宅。”八重垣家的管家安綱為逸美介紹。
“啊,你是百瀨逸美,我很喜歡你!可以請你簽個名嗎?”一直沒開口的伊織沙耶突然道,表情十分激動。
“你好,謝謝你的支持。”拿出對待粉絲的態度,逸美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在伊織沙耶拿出的本子上簽下大名,內心卻覺得諷刺,同父異母的姐妹現在是自己的粉絲,呵。
不去看伊織沙耶沈醉的表情,逸美只想趕快離開,“請問八重垣先生,可以告訴我小鎮住宿的地方在哪裡嗎”
“呃,住我家吧,反正這裡住了不只一個退魔師,而且,小鎮基本與之隔絕,是沒有旅館之類的地方提供住宿的。”撓了撓頭,八重垣剃羽哉說,“有句話還是說明瞭好,鎮上的居民不怎麼喜歡外來者,尤其是退魔師,所以只有我家可以住。”
“那麼,就麻煩了。”儘管不情願,逸美還是選擇住在八重垣家,畢竟她得到的委託是協助伊織愁一郎,離伊織愁一郎近點也好。
對八重垣剃羽哉點點頭,逸美和佐那子跟著安綱去自己的房間,至於還在陶醉的伊織沙耶,逸美早就選擇性遺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有的親應該解放了,妾身祝高考黨們考試順利~~
============
話說,自從妾身V文後,看文的親們少了好多,回復的親們更少,乃們至少冒個泡讓妾身知道還有誰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愉快的第一次
晚飯時,逸美已經和住在八重垣宅的退魔師們互相認識了,覺得有必要瞭解伊那砂鄉現狀的逸美在飯後向她的目標人物伊織愁一郎提出的了自己的問題。
“雖然我接到的委託是協助你,但是我認為我有權利知道這裡的現狀。”
“哎?逸SAMA還是把一切交給我們好了,退魔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放心,小愁很厲害的,我也會努力的!”似乎很難將自己面前優雅的偶像和退魔師聯繫起來,於是伊織沙耶信心滿滿的對逸美打包票。
對於伊織沙耶的好意,逸美只是笑了笑,沒有反駁,心裡對她卻有些不耐煩,逸美自己也很奇怪,一向對人不溫不火的她居然對伊織沙耶沒有一點耐心,想到未來的一周自己要和伊織沙耶住在同一屋檐下,逸美就有甩袖離去的衝動。也許,伊織沙耶將是自己一輩子的心結吧,逸美暗想。
“多謝伊織小姐的關心,我還沒有弱到拖後腿的地步。”也許是耐心盡失的緣故,逸美的語氣顯然不怎麼好,而與此同時,因為逸美的話,八重垣宅的氣氛也向著詭異的方向發展,和伊織沙耶相處久的幾位男性,對於逸美的態度很不贊同,看逸美的眼神好像要將她生吞了一般。對此逸美只是聳聳肩,再次決定回去要狠狠黑伊織曉一筆才行!
“我認為有的事情還是提前申明比較好,首先,我接到的委託是協助伊織先生,伊織先生之外的命令,不在我的委託範圍之內,所以,請不要隨意找我幫忙。其次,我沒有參加過集體作戰,如果真的有集體作戰的一天,和我搭檔的人請保護好自己,我不會救你的。”逸美這一串話下來,直接打暈了這裡面比較單純的八重垣剃羽哉和伊織沙耶。
八重垣剃羽哉雖然以18歲之齡成為伊那砂鄉的村長,實際上他的經歷很簡單,他之前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繼承鄉長之位完全是個例外,自然對於退魔師的本性並不瞭解。而伊織沙耶,雖然是一個退魔師,卻未加入退魔師組織,她所接受的委託都是經過了篩選的、安全性高的委託,退魔師真正的殺戮她從未見過,記憶中最可怕的事情,就數伊織愁一郎我餓為了她受重傷了。
因此,未經世事的他們覺得逸美剛才的話太過殘忍、冷血,根本接受不了。當然,他們不知道,逸美根本沒打算讓他們接受她的話,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提前通知一聲而已。
氣哼哼的八重垣剃羽哉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管家安綱一手按住肩膀,一手捂住他的嘴,伊織沙耶則是不知道說甚麼好,她突然發現,電視上的百瀨逸美和現在坐在八重垣宅的百瀨逸美完全相反,或許這個才是真實的百瀨逸美吧,伊織沙耶想。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這裡的情況了。”見除了八重垣剃羽哉和伊織沙耶之外的人沒有開口,逸美露出慣有的微笑說。
“鄉裡的情況有些複雜,鬼、妖,還有背叛的退魔師都在這裡。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每天在鄉裡巡視,拔除污穢,給予淨化。”一向少言的伊織愁一郎在大家的眼光中不得已開了口。
“也就是說,單獨行動就行是吧。”逸美覺得這點正和她意,她不喜歡集體行動,而且在她的意識裡,住在這座宅子中的美男可都是伊織沙耶的所有物,她沒興趣和他們呆在一起,還是一個人好,一個人多自由啊。
“恩,你和我們一樣每天在鄉裡巡視,其它的……算了,就這些。”原本還想說甚麼的伊織愁一郎,恍然想起眼前的少女並不屬於紫紋,有些事情屬於紫紋的秘密,因此伊織愁一郎隱去了他此行的目的。
雖然逸美與各位主角的第一次見面並不算愉快,但是她本人並不在意,也就不覺得有甚麼。況且逸美自己本就認為沒必要讓見過的每一個人都喜歡上她,好不容易離開媒體的視線,沒必要委屈自己時刻注意言行不是麼。
於是,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內容之後,逸美打了招呼,先行回房去了。直到逸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伊織沙耶才喃喃自語道:“逸SAMA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親近她……”自小寄人籬下的伊織沙耶即使再單純,對於人心卻十分敏感。她將目光投向伊織愁一郎企圖得到安慰,得來的只是伊織愁一郎皺眉的動作。
此時的伊織愁一郎內心很矛盾,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眼前的少女,她心中崇拜的、想要親近的偶像是在這世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但是想到百瀨逸美對少女的態度,伊織愁一郎又放棄了,他自然能感覺到百瀨逸美對少女的不耐,他不想冒險讓少女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害。
要知道,伊織沙耶在伊織愁一郎心中不僅僅是妹妹這麼簡單,更是他愛著的女孩,可是,有句話伊織曉說的很對,“要不要認這個姐妹,是伊織沙耶和百瀨逸美之間的事情,選擇權在她們身上,容不得旁人插手,因為她們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而我們同沙耶之間只是冠想同姓氏的熟人”。
沒錯,即使伊織沙耶在伊織家生活了十二年,也依舊改變不了除了伊織愁一郎,伊織家的其他人和她只是熟人的事實,這一點從伊織沙耶對大家的稱呼上就可以看出。伊織沙耶叫自己的養父母“叔叔、阿姨”,稱她名義上的舅舅——伊織愁一郎的父親為“大人”。兩年前伊織愁一郎離開家後,她更是搬出了伊織家。
也正因為如此,伊織愁一郎才想告訴伊織沙耶她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妹,只是不論伊織曉也好,如月紀之也罷,都一再叮囑他不要自作主張說出這件事。
“小愁,你在想甚麼?”伊織沙耶的擔憂聲打斷了伊織愁一郎的思緒,對此伊織愁一郎只是淺淺一笑,拍了拍伊織沙耶的腦袋。
“沒事,你別想太多,我……”
正在這時,一個女聲插了進來:“抱歉打擾了,我是來找安綱大人的。”來者是去而復返的佐那子,不論是她的舉止還是說話語態,皆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作為一個劍技高超的武者,佐那子一早就發現了安綱這個高手,對手難求的佐那子一時技癢,便和逸美說了一聲,來找安綱切磋。
安綱對於佐那子的邀請自然答應了,他對逸美和佐那子抱有很大的好奇,一是好奇佐那子的劍技,二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主人能讓鬼美人心悅誠服的跟隨。
雖然伊那砂鄉與世隔絕,但總要外出置辦些用品,安綱多年前便在鄉外聽說過佐那子的名字。為了愛人終身未嫁,為了記住愛人,死後甘願放棄轉生的機會,就這樣徘徊在人間百年,一些陰陽師、退魔師想要收服她為己用,卻沒有一個做得到,只是不想,再次聽到鬼美人的消息,她已成了一個五歲幼女的式神。
今天安綱算是見識到了,他想他是明白佐那子跟隨少女的原因的。不是因為少女的強大,而是因為少女給予的信任和溫暖,曾今他也擁有過,那是一種令他們這些活的久遠的存在期望的東西,更是得到就不放手的東西!雖然少女和大家的相處並不愉快,話語中盡是涼薄,但她看向佐那子時眼中的信任不受任何妨礙的傳達了出來。
“千葉小姐很幸福呢……”看著走在身邊的佐那子,安綱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