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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青春台紀事》作者:滄海暮夜【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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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國。
  手塚此刻站在球場外面,透過鐵絲網看著逐漸認真起來的漢娜。
  「叫那個小不點激起漢娜的鬥志找回打網球的樂趣?」籐中醫生站在手塚的身邊,言語中帶著笑意。
  「嗯,她應該振作起來。」手塚的聲音不見了往日的一絲清冷,多了幾分溫柔。透過鐵絲網,那個張揚的身影似乎跟記憶中的誰重合了起來。
  那日的夕陽下,似乎有個人大喊著自己不能輸。
  搶七賽上,似乎有人說知道了心之所向。
  臨上飛機前,似乎有人說,會等著他回來。
  沒有去問龍崎老師為什麼櫻雪沒有來,手塚知道那個女孩如今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迷茫的人了,若是她做的,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這時,手塚遠遠看見不二幾個人走了過來,想要打聲招呼,卻被不二他震驚的聲音打斷。
  「北川伯母!你怎麼……」
  北川……伯母……?
  手塚看見不二的視線越過自己停在了身後……那麼,這個北川伯母……
  「呵呵,小周助,原來你也來了。」被揭了老底的理佳沒理會手塚,也沒有理會那幾個青學正選在提到『北川』兩個字臉上泛起的青色,笑著同不二打招呼。
  「是啊,來探望我們的部長,北川伯母,您……?」隱隱的猜到了櫻雪的媽媽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可是不二還是想要證實一下。
  「我是國光的主治醫生呀。」理佳笑著回答,然後對手塚說:「籐中是我出嫁之前的姓氏,人家很喜歡哦!」
  「北川?你是櫻雪的媽媽?」菊丸跳了過來,眨著大大的眼睛問道。
  「對呀,我看見你們的合照了哦,平時多謝大家照顧我們家櫻雪了!」櫻雪媽媽和藹可親的說。
  「北川伯母您好!」大石秀一郎上前一鞠躬,然後說:「是我們常常麻煩櫻雪。」
  看看,這是多禮貌的孩子。北川媽媽在心中說道,目光中露出些讚許……
  「北川伯母您好!」復讀機一樣的聲音,來自海堂。
  「北川伯母,這個蝮蛇平時真的總麻煩櫻雪,據說櫻雪總給他傳紙條給答案的說!」桃城一把攬過海堂,不顧海堂要殺人的目光,大大咧咧的說。
  「呵呵,是嗎?」櫻雪媽媽笑了。
  「想打架嗎?嘶∼」海堂一個眼刀殺過去。
  「來呀,誰怕誰?」桃城大嗓門嚷嚷著。
  「桃城其實是在嫉妒海堂有人幫吧?」不二呵呵笑著,添油加醋。
  「全體,繞場五十圈!」好久沒有發威的冰山,終於在異國他鄉,又一次爆發了。
  於是那天,德國的好多人,都看見了一隊東方少年在熱血沸湯的鍛煉著身體。
  真是有朝氣呀!
  這是一個給看起來最累的菊丸送水的老奶奶,慈祥的用德文說的話。
  一邊跑圈進行時,一邊……
  「吶,國光。不要放冷氣了,是櫻雪不讓我告訴你的。」看著一聲不吭疑似生悶氣的手塚,理佳笑著解釋。
  「……」德國氣溫又下降了。
  怎麼好像越解釋越糟?乖女兒呦,你這是什麼學長?
  「再說了,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跟櫻雪也沒什麼關係,沒有必要特地告訴你呀!」理佳再接再厲。
  「沒關係?」手塚皺著眉頭重複道,鏡片後面的桃花眼盯著櫻雪的媽媽。
  難怪自己一直有熟悉的感覺……這表情,這笑意……
  「是……啊。」理佳很悲哀的發現這個少年竟然會有這樣的壓迫力。
  「是櫻雪讓您做我的主治醫生的。」手塚的口氣是陳述而不是疑問。這下那些疑惑明瞭了,為什麼籐中不,是北川醫生會接受治療自己這樣名不見經傳的病人而拒絕了一個職業選手。如果不是櫻雪……
  「嗯,你是櫻雪的學長嘛!她長這麼大也沒求過我什麼事情……」
  事實證明了,櫻雪的媽媽只會越說越糟糕。
  後面的話手塚已經聽不清了,滿耳的,都是心臟撞擊著胸口的聲音。
  長這麼大,沒有求過她什麼事情。
  他記得不二說過,櫻雪一直很希望媽媽能留在她的身邊,可是她沒有說過;櫻雪想要媽媽一年能多回來幾次,可是她也沒有說過;櫻雪想要媽媽……
  那麼多事情,她都沒有開口請求過,可是到了他的事情上,卻……
  手塚深吸了一口氣,向北川理佳鞠躬,然後逃一般的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理佳看著少年的背影,收起嬉笑的表情,沉默。
  櫻雪,我的櫻雪,生平第一次開口求媽媽,卻是為了你。
  手塚國光,不論櫻雪是處於什麼原因,都請你,不要傷害櫻雪。
  櫻雪,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理由……
  少年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從來不曾陌生的號碼。
  日本,東京,北川宅。
  大清早,電話鈴一遍一遍的響起。
  「喂?」慵懶迷糊的聲音湧進手塚的耳朵,一時間,清冷的少年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櫻雪,你……」究竟還為我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有火災地震等大事情嗎?」櫻雪的聲音拖拖沓沓懶洋洋的。
  「沒有。」手塚揉揉額角,回答。
  「哦,那掛了,有事發郵件。」
  「等一等。」
  「哦?還有事?」櫻雪扒開一個眼皮,強打起精神。
  「我……」
  「嗯。」
  「沒事了。」少年終於還是放棄將本來要問的話說出口。
  「國光啊,我現在這裡清晨五點鐘……我的起床氣有多大你不知道嗎?還有我的國際長途話費呀,你賠給我嗎?」碎碎念了一堆,櫻雪在手塚滿臉的黑線中毅然決然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手塚的嘴角上揚。
  聽見她的聲音的那一個瞬間,手塚突然想明白了一切。就像她不會阻止自己的比賽,就像她不會拒絕自己暗中的幫助和保護,就像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敲詐自己的錢包。她做的一切,他也無須過問。這是他們一直保持的默契,就像櫻雪說的,有些事,一開口,就成了褻瀆。
  十五分鐘不到,電話鈴又響了。
  「我說手塚國光!我在睡覺我在睡覺,你就不能行行好不要再折騰我了?你懂不懂時差是什麼啊?我昨天玩遊戲玩到後半夜一點鐘,現在睡了五個小時不到,你就放了我吧,大人呀!」
  玩遊戲玩到後半夜一點?電話那邊的某人開始降溫製冷了。
  「我告訴你,國光,如果你再吵醒我,我一定會跟你絕交。」起床氣發作的某人開始口不擇言。她也就是欺負手塚現在不在國內,罰不到她,要是這個電話是真田來的,你看她會什麼態度。
  等以後……一定要到她睡飽了再叫她起床。電話那邊的某人暗中告誡自己。
  「國光,你到底要說什麼,你說啊……」櫻雪要抓狂了,要是這次他再說不出什麼,她發誓全國大賽的時候要給青學的人下毒,讓他們一個都比不了賽!
  「北川。」
  聽到那個聲音,櫻雪發誓了,以後再接電話,一定會看一看來電顯示。
  是副部長……我完蛋了!
  這是此刻冷汗不止的櫻雪心中唯一的想法。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真田聽見電話那邊辟里啪啦一頓亂響,然後聽見櫻雪溫順的聲音說:「副部長,您剛才聽到的都是夢話,我昨天是學習學到了深夜,呵,呵呵。」
  真田忍住笑意,他幾乎已經想像到,櫻雪正襟危坐外加那一臉誰看了都會覺得虛假的『甜美』笑容。
  「你會學習?」貌似今天真田的心情非常的愉悅,不然,換作往常,一定早就一巴掌拍過去,然後說:「真是太鬆懈了,繞場五十圈!」接著就一定會把黑臉轉向切原,對那個無辜的不行的海藻說:「誘惑同學打電玩,切原赤也,四十圈!」
  「副部長,明明是她不停的誘惑我好吧!」彼時仍然沒看清楚情況的切原不遺餘力的想要為自己減刑。
  那大眼睛閃亮的,可以去給某牌子滴眼液做廣告了。
  櫻雪會誘惑你?某人的話觸到了真田的罩門,雖然大家都知道,此誘惑非彼誘惑。
  「七十圈!」
  於是很囧很倒霉的切原,最後跑的圈數比犯了事的還要多。
  說完後,真田會炯炯有神的繼續網球社的常規管理,而其他人,囧囧有神的看著真田,再一次在心中告誡自己,在副部長面對櫻雪前中後的時間裡,一定要消失!
  「當然了,快要大考了嘛!」櫻雪乾笑,說道。
  沒有再糾結於這個問題,還有正經事情要做。真田清了清嗓子,用最平和的語氣說:「今天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啊?」剛睡醒的櫻雪,明顯反應不過來。
  「我有兩張音樂會的票,你……去嗎?」
  「啊?」副部長聽音樂會?簡直跟讓跡部景吾聽京劇是一個效果,副部長,應該是看能劇的那一類人吧?
  顯然真田沒有強大到知道櫻雪在想什麼,只當她發覺了自己的不良意圖,於是『解釋』道:「咳,母親的朋友送來兩張票,因為父親出差了,所以母親也不打算去……」
  真田沒意識到,這樣欲蓋彌彰的解釋,才會真正洩露了自己的不良意圖。

  《[網王]青春台紀事》滄海暮夜 ˇ囧囧有神的過度ˇ ——[作品庫]
  「大事件大事件!」早晨七點,不二由美子還在美美的睡著覺,就被衝進來的櫻雪揪了起來。睡眼惺忪的看著櫻雪,由美子教養良好的問:「怎麼了?櫻雪?」
  「去聽音樂會要穿什麼衣服?我完全不知道!」櫻雪問道。
  「聽音樂會?小禮服啊。」聽音樂會?不二由美子清醒了些。
  「怎麼辦?我沒有啊!」櫻雪抓著頭髮,一臉著急和害怕。不二由美子有些奇怪,這孩子從立海大回來就學會抓頭髮了,真是不華麗的舉動。
  「音樂會……最近東京就只有一場音樂會……櫻雪你不是說阿爾柏格交響樂團在東京的音樂會吧?」不二由美子徹底清醒了。
  「咦?你怎麼知道?」櫻雪迷糊了。
  「天啊!你居然能去聽那場音樂會!你知不知道入場券已經炒到多少錢了?」不二由美子驚呼,起身開始換衣服,說道:「是誰這麼厲害,居然弄到了那個音樂會的入場券?」
  「立海大的學長呀。」櫻雪回答。
  不二由美子的動作慢了下來,一臉的探究。
  「他在跟你交往嗎?」不二由美子滿眼精光。
  「怎麼可能!!」櫻雪連忙否認。
  不二由美子看著櫻雪的眼睛,似乎在思考她的話的真實性,最終,不二由美子沒有再問,而是貌似不經意的說:「昨天晚上怎麼不來找我?」
  「我是今天才接到通知呀。」櫻雪說的一臉理所當然,感覺跟接到學生會開會的通知沒什麼區別。
  今天?由美子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七點一刻,那麼那個學長就是更早打電話來……心情,似乎很急切嘛。
  不過櫻雪……回想著櫻雪提到那個學長時崇敬的模樣,由美子暗笑,看來他要失算了。
  「喂喂,由美子姐姐,你是幹什麼?」梳洗完畢的不二由美子抓起櫻雪的手就向外衝,櫻雪問。
  回頭把櫻雪從上看到下,對櫻雪的牛仔褲白襯衫顯出一絲鄙視,由美子說:「我的小禮服你都穿不了,當然是帶你去置辦行頭。阿爾柏格交響樂團的音樂會,決不能讓你丟人。」說完,由美子就拿起車鑰匙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你的小禮服我都不能穿……櫻雪怔怔的看著不二由美子。
  由美子姐姐,你是在說我的身材不好嗎?
  
  東京。
  就算是坐在自家的車上,真田仍然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看了看手錶,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理會司機河野那忍著笑還不敢笑的表情,真田繼續保持鎮定(?)、冷靜(?)的表情等著。
  如果此刻坐在車裡的不是比老太爺還要嚴肅的二少爺,河野怕早已笑翻了。這時他們正停在東京街區的一棟別墅前面,他的二少爺就保持著三十秒看一次手錶的頻率等待著。三十分鐘過去了,卻還沒有看見有人出來。
  二少爺很緊張,河野早看出來了。真田家上上下下都在傳二少爺有心上人了,河野從沒想過,自己竟有這個榮幸親眼見到那個人!
  堪比南極冰山的二少爺,對自個心尖上的人會有怎樣的柔情?如此想著,河野自己都覺得一寒,希望那個孩子足夠命大,不會被二少爺凍死。
  時間到了。
  時間終於到了。
  真田理了理西裝,走下車。
  因為大門大敞四開著,於是順利走至房門的真田清楚地聽到了裡面雞飛蛋打的聲音。
  「由美子姐姐!時間到了,遲到了我會被副部長滅掉的!」
  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急什麼急,讓男生等等怎麼了?」
  這個女人是誰?
  「由美子姐姐,我是去聽音樂會,不是去參加婚禮……」
  婚禮……
  「參加婚禮就不這樣了!來,看看美不美?」
  當然……
  「我都說了,我不是去約會呀。」
  怎麼不是?
  「你如果是去約會,我才不給你打扮,一定讓你醜得把他嚇跑!」
  就算不打扮,櫻雪也……
  事實證明,真田副部長的心理活動果然豐富。
  「不行不行,再不走我就要在場外跑圈了!」櫻雪大聲喊道,然後就聽見辟里啪啦的聲音朝門跑來。
  「副部長?」猛地來開房門,櫻雪差點就撞進了真田的懷裡。
  「你就是真田弦一郎?」緊接著,一個美艷型的美女走入真田的視線。不知是不是真田太過敏感,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有不小的敵意。
  「櫻雪,他沒有周助好看。」由美子挑剔的看著真田,然後下結論的對櫻雪說,聲音一點都沒有收斂。「少年,你的桃花最近不好,要不要我給你占卜一下?」
  「由美子姐姐!」櫻雪很窘迫,拉著由美子的衣角,說道。
  這下真田知道了,眼前的這位是一直幫忙照顧櫻雪的不二由美子。冷厲的氣息減弱了些,真田點頭,說:「你好。」
  哼,還算有禮貌。由美子心中想。
  看著真田一身的正裝,櫻雪感歎道:「果然找由美子姐姐是正確的。」不然自己真的可能穿著牛仔褲和白襯衫就去音樂會了。
  這時,真田才將視線移回櫻雪的身上。
  於是,石雕,真田,成型!
  「真田副部長?」櫻雪伸出手在真田眼前晃了晃,試探的問道。
  「啊。」真田回過神,表情有些侷促。
  「很……難看嗎?」因為從來沒有這樣打扮過,櫻雪顯然對自己非常沒有自信。
  「咳,沒有。」掩飾性的咳嗽一聲,真田說,然後帶著櫻雪走向已經趴在那裡很久的轎車。
  「坐車去?走路也只要十五分鐘。」櫻雪問。
  不坐車,難道要你這個樣子走路嗎?
  真田看著此刻盛裝打扮的櫻雪,冷冷的想。以你的引狼能力,再這樣下去,真田恨懷疑自己會不會變成北川的保姆。
  上了車,河野一直不著痕跡的從後視鏡裡看啊看,想要看出那個女孩的與眾不同。讓二少爺喜歡呀,真的難以想像世界上有這樣的物種存在。
  嗯,雖然還沒長開,但是以後會是一個美人。河野點點頭,形象勉強過關。
  「副部長,你為什麼會去聽交響樂音樂會?」打破車裡的沉默,櫻雪問道。
  「為什麼不能?」真田皺了皺眉毛,說道。
  「總感覺真田副部長應該喜歡聽能劇的。」櫻雪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噗嗤——」河野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的確,二少爺的性格適合聽能劇。河野點點頭,表示同意。
  真田掃了一眼河野,開始降溫。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被『委以重任』的河野司機那些心思?那天自己跟祖父說的話不知道怎麼樣被傳了出去,於是家裡上上下下都在盛傳『二少爺終於開竅了』等一系列話語。現在回想起母親送自己出門時那種表情,真田有些明白了。
  什麼朋友送來的票,什麼父親出差了?根本就是真田家的當家主母給自己兒子挖了個不負責任的坑。而自己……看了看很興奮的櫻雪,真田歎了口氣,而自己,也不負眾望的跳了下去。還跳的那麼心甘情願毫不猶豫。
  「是頭等票?!」櫻雪看了看入場券,驚呼,接著喃喃道:「如果被由美子姐姐知道,估計會抓狂的。」
  哼,少見多怪,真田家不買頭等票買什麼?河野先生很驕傲的想。
  「副部長……」櫻雪眼淚汪汪地說:「副部長,你實在太好了!」
  「咳……」看著狗腿的櫻雪,真田有些不自然。
  「對了副部長,今天正好跟你說一件事情。」櫻雪的神情忽然正經了起來。
  「什麼事?」恰巧此刻真田來了一個短訊息,打開一看:
  「小弦,要加油哦~」
  母親發來的,果然。真田閉眼,不知道爸爸是怎麼把媽媽娶回來的(你要娶的不比你媽媽惡劣多了?)。
  「真田副部長,你做我的男朋友吧!」櫻雪笑瞇瞇的,放出了一枚大水雷。
  「呲——」剎車聲的尖叫響徹東京的街道,河野的頭撞到了方向盤上。
  真田的手機吧嗒一聲掉在地上,不過,已經有多次烏龍經驗的真田完全相信櫻雪的人品,此刻保持著難得的冷靜看著櫻雪,沒有說話。看了看那個已經完全繚亂掉了的司機,真田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對。
  「呃……是這樣的……」看著面部極度扭曲了的司機,櫻雪意識到自己犯錯了,於是解釋說:「忍足叔叔說明天白石叔叔要帶著阿介過來……」櫻雪深吸一口氣,非常冷靜的說。
  真田好像明白了櫻雪的意思。
  「青學大部隊都沒回來,精市在復健,如果找赤也的話我基本就GAME OVER了、哥哥肯定不會幫我、紳士據說還要訂婚了……」櫻雪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著,沒有注意到真田越來越黑的臉色。
  這下河野司機明白了,感情他的二少爺目前還處在一頭熱的狀態?
  河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悲憫,聽聽,原來二少爺還是迫不得已的最後選擇。
  「……丸井哪裡都很好,就是怕他到時候光顧著吃糖不好好配合我,所以……」櫻雪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真田,說:「副部長,請不要鬆懈的幫我渡過難關,當我的男朋友吧!」
  
  車內的氣壓氣溫等一系列自然指標均直線下滑,河野有棄車逃跑的衝動。
  自己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看著櫻雪那一臉『我也是迫不得已呀你就答應我吧』的表情,真田沉默了。
  「真是太鬆懈了!」
  不明所以的說了一句,河野和櫻雪都愣了。
  副部長(二少爺),你究竟有沒有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鼓勵~滄海也只是吐一下糟,有這麼多支持著我的親,我高興還來不及!下一章就是真田囧然的第一次告白了,雖說有行動沒有語言,但是……大家跟著一起淪喪吧…… 1
                  《[網王]青春台紀事》滄海暮夜 ˇ一切都是幻覺ˇ ——[作品庫]
  好好的音樂會,卻在櫻雪滿懷的不安中渡過了。
  在車上時,櫻雪得到的回答就是真田迅速下車離開然後越來越遠的背影。那步履穩健的,讓櫻雪錯以為真田副部長是要去參加競走比賽。
  入場時,櫻雪遇見了跡部和花澤兩個人,剛想打聲招呼卻硬是被副部長冰冷的眼神給壓下了。倒是花澤看見了櫻雪,笑呵呵的問好。
  「櫻雪,你也來了?是跟男……呃……真田君?」真田惱火的聽著花澤生生的將男朋友後面的朋友兩字嚥了下去。
  朝著跡部點了點頭,冷冷的殺了花澤一眼,真田依舊步履穩健的大步入場。櫻雪也只好快步跟著。
  「我怎麼看櫻雪那麼像小媳婦?不會真田弦一郎虐待櫻雪吧?」花澤看著跡部,問道。
  「啊嗯?虐待?」真是太不華麗了,那兩個極品在一起,究竟是誰虐待誰?
  跡部大爺再一次表現出了他的洞察力。
  
  會場外面,幾個人在遠處拿著望遠鏡蹲點。
  「這場音樂會多長時間啊?」
  「四個小時。」
  「難道副部長真的會有行動?」
  「概率是百分之八十。」
  「可惡,真田副部長還沒問過我。」
  「你很無聊。」
  「接下來我們幹什麼去?」
  「繼續蹲。」
  
  四個小時後。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音樂的力量是偉大的。從場內走出來的櫻雪已經完全忘掉了她的第N+1次烏龍事件,但是有一個人,明顯還在鬱悶著。
  「副部長,突然特別想看海,我們回神奈川看海好不好?」櫻雪此刻只覺得有滿腔的胸臆想要抒發,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滿足的笑意。
  「……好。」事實同樣證明了,絕大多數情況下真田就是對這種人沒有辦法。
  神奈川,海邊。
  「副部長,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聽音樂會!」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由美子已經選了最低的鞋跟),櫻雪拎著鞋,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海邊走著。
  「啊。」
  「這些年媽媽不在家,我常常翻她從前的日記,才知道媽媽跟爸爸那時候很快樂呢。」櫻雪看著因海風而翻起的浪花,神色淡淡的。「通宵排隊去買音樂會或者歌劇的入場券、一同到孤兒院做義工、還有組織一個樂隊到街上去演出為孤兒院募捐……」櫻雪頓了頓,聲音有些低沉。
  「是嗎?」真田很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
  「對啊,我原來就常常想,我以後會跟誰去聽音樂會呢?或者跟誰去孤兒院做義工?」櫻雪抬眼,看著真田忽然笑出了聲,說道:「沒想到居然是跟副部長!」
  真田的心露跳了一拍。可是他也看見了,那清澈的沒有半絲曖昧的眸子。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去幹你所有想做的事情。
  真田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櫻雪打斷。
  「紳士陪我去遊樂園的時候我就想過,立海大的所有人,真的,真的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柳生?」
  沒有理會櫻雪的『申請告白』,真田皺眉,淡淡說道。
  「嗯。」櫻雪點點頭,說:「怎麼了?」
  藏在不遠處一個標誌牌後面的幾人,紛紛把臉轉向了那個帶著眼鏡神色不明的男生。
  「柳生,原來……」柳意味深長的說。
  「是啊!」切原也幫腔道:「去遊樂園為什麼不帶著我呢?」
  「……」仁王沉默了,赤也,你什麼時候能抓到重點上呢?
  「沒什麼。」真田回答,這時,一陣風吹來,將櫻雪的裙子微微揚起。櫻雪打了個哆嗦。
  脫下外套給櫻雪披上,真田很滿意的看著所在寬大西服中的櫻雪如同小貓一樣汲取著溫暖。
  「真田副部長對櫻雪就是比對我好!」切原義憤填膺地說,完全沒有看見其他幾個人鄙視的目光。
  「謝謝真田副部長。」櫻雪吸了吸鼻子,說道。
  「櫻雪。」沉默了好久,深呼吸了好幾次,真田終於開口。
  「在。」櫻雪抬頭,眼睛看著真田,認真地聽著。
  「我……」
  「嗯?」櫻雪的眼中帶著笑意,嘴角清揚,從那紫色的眸子中,真田看見了自己,滿滿的,只有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真田似乎有些明白了書上為什麼說紫色是最妖嬈的神色。只是看著櫻雪的眼睛,真田就彷彿陷入了一個永遠掙扎不出的漩渦一樣,溺斃在其中。
  鬼使神差的,真田俯下身,一手扶住櫻雪的肩膀,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真田弦一郎在幹什麼?!!!」仁王一下子炸開了,挽起袖子準備衝出去。
  「冷靜,現在出去一定會死的很慘!赤也,來幫忙。」桑原緊緊的抱住暴走的仁王,說道。
  柳拽著要衝出去的柳生,自顧不暇,桑原只好求助切原。
  誰知——
  「啊啊啊副部長居然,居然霸王硬上弓?!」切原顫抖著,說道。
  切原赤也,誰說你的國文和古文很好來著?
  衝動的,阻攔衝動的幾個人一致停下來,看著那團海藻,有把他扔回大海母親懷抱的衝動。
  「話說,為什麼櫻雪什麼反應都沒有。」從呆滯狀態中恢復過來的丸井,指著呆呆的站在那裡的櫻雪,說道。
  「難不成櫻雪激動的無法思考了?」切原說道。
  「大腦死機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柳歎了口氣,報出了精準的數據。
  看過去,只見真田已經放開了櫻雪,縱然距離的這樣遠,卻還能清楚地看見副部長緊張的臉孔,甚至能感覺到真田並不平穩的氣息。
  沉默了三分鐘,真田拉起櫻雪的手,往回走。櫻雪依舊目光呆滯毫無反應,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柳生看見,櫻雪的鞋子已經掉在沙灘上了。
  就這樣,兩人已經快要走到幾人躲藏的標誌牌前,櫻雪忽然停下了。
  櫻雪猛地甩開了真田的手,退後了三步。
  真田回頭,眼中一片被拒絕的驚訝和痛楚。
  「真……真田……副部長……」櫻雪的口中帶傷了哭腔,說道:「我……我居然出現幻覺了。」
  「光!」這是幾個人一同摔倒的聲音。
  「怎麼辦……我真是太淪喪了。意淫怎麼還能意淫到副部長身上?」櫻雪抱著頭蹲下,身體不住地顫抖。
  「櫻雪……」真田鬆了口氣,走上前去。
  「副部長你不要靠近我……」櫻雪再向後退,生生地停住了真田的腳步。跌坐在沙灘上,櫻雪似乎受到了刺激,喃喃道:「沒想到我潛意識居然也是一個花癡……居然會幻想副部長會吻我,實在……太淪喪了。」櫻雪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
  聽到櫻雪說『吻我』的時候,真田弦一郎的臉絲毫不輸天邊的落日。輕咳一聲,真田才覺得自己不正常了,居然……居然會……
  再次咳嗽一聲,真田順著櫻雪問道:「北川,怎麼了?」
  那一聲北川喚回了櫻雪的神志,只見櫻雪迅速滿臉堆笑,說道:「沒什麼!我很好!」說完,就馬上站起來跟著真田繼續走,絲毫沒有意識到剛剛是誰牽著她走了這麼遠。
  似乎已經恢復正常的兩個人,都想著自己的心事,誰都沒有再說話。
  
  「你的好妹妹。雅治」柳生的眼睛反射著光芒,面色沒有比真田好到哪去。
  「是呀,我的好妹妹!」仁王說這話時,很是咬牙切齒。
  真田弦一郎,居然敢非禮我的癡呆妹妹,你給我等著。
  
  醫院。幸村的病房。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櫻雪最後把一切歸結為幻覺。」柳合上筆記本,難得的看著幸村部長滿臉黑線的表情。
  「所以我就說,弦一郎如果總是這個樣子,他喜歡的女孩子一定打死都不敢相信近在眼前的事實的!(回顧第二部第一章)。」
  「那接下來怎麼辦?」
  「穩住比呂士和雅治,剩下的……」幸村沉吟道:「我來解決。」
  真田啊,櫻雪啊,認識這樣的人,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啊!
  
  翻身。
  這是幻覺。真田副部長怎麼可能吻你,這也太扯了。
  再翻身。
  這不是幻覺。你什麼時候敢出現這種幻覺了?
  可是,真田副部長不是應該喜歡那種妖艷美人型的嗎?
  誰跟你說的?
  哥哥呀,他都說了多少次了,他們填過一個調查問卷,副部長喜歡的類型是性感妖艷型的。
  怎麼可能?副部長不是那樣的人。
  怎麼不可能?喜歡我才是不可能!
  但是回來的時候他不是因為你沒鞋子把你抱回來的?
  
  平整的床已經被滾得不行。櫻雪抓著頭髮,一臉的崩潰像。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曾經誰把誰弄得一夜睡不著覺,今天誰就也把誰弄出了一個不眠夜。
  還是不會的,副部長是皇帝啊,皇帝要娶的是皇后呀,紳士不都要跟一個名門望族的小姐訂婚了?真田副部長就不會?
  櫻雪突然停止了翻滾。望著天花板。
  可是……
  閉上眼睛,似乎有感覺到那個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熟悉的氣息還有……那麼真實那麼軟的唇啊!
  唔!櫻雪捂上臉,櫻雪你太□了。
  咳,沒看過AV的櫻雪顯然還是太過純潔。
  如果是真的,要怎麼辦。
  緩緩地把手拿下來,露出了櫻雪的眼睛。
  喜歡?愛情?一年以前櫻雪就已經認識到這些東西都注定會離自己很遠。
  就算是真的,副部長也不會是認真的吧……
  勉強說服著自己,櫻雪翻了個身,繼續糾結幻覺與現實去了。
  
  神奈川,真田宅。
  躺在床上,真田看著手機中櫻雪的照片,嘴角露著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傻笑的笑容。
  櫻雪,你逃不掉了。
  
  第二天,櫻雪戴上一副平光眼睛遮擋因為一夜沒睡而出現的黑眼圈,戴上鴨舌帽,走出門去。
  「副……副部長?」
  剛出門,就看見等在門外的真田。櫻雪臉上迅速竄紅,不知所措。
  「不是要我扮你男朋友嗎?」真田冷然說道。
  「啊……是……」是個鬼!櫻雪在心中反駁,可失臉上還是裝出若無其事,乾笑道。
  「走吧。不要鬆懈。」
  「……是!」
  
早已深埋感動

  「呃……副部長……」
  「怎麼了?」
  「沒什麼。」
  「……」
  
  在以上對話重複了第十七遍的時候,真田終於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櫻雪,沒有說話。但是那股壓迫裡卻足以讓櫻雪使出渾身力氣去控制想要逃跑的慾望。
  「其實我只是想說,副部長你今天真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啊!哈、哈、哈!」那三聲乾笑引來一大片烏鴉,烏鴉嘎嘎飛過以後,真田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櫻雪。
  「其實……我是想說……」櫻雪撓撓頭髮,說:「真田副部長你知道你一會兒要面對的是什麼人,到時候該說些什麼嗎?」
  言外之意是,算啦,副部長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我知道。」酷酷的說了一句,真田繼續走。
  「那副部長你知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嗎?」櫻雪的聲音從後面弱弱的傳來。
  「……」回答櫻雪的是很熟悉的沉默和冷氣。
  副部長,你得理直氣壯實在太茁壯了!櫻雪擦了擦額頭,臉上陪著笑,心中腹誹道。
  
  三天前櫻雪接到了忍足叔叔的電話,那略帶著笑意的聲音已經迴盪在櫻雪耳邊三天了!
  「櫻雪,你白石叔叔就要來了哦∼」
  「櫻雪,阿成說想你馬上跟他去關西哦!」
  「櫻雪,你白石叔叔準備聯繫你媽媽了。」
  「櫻雪,阿成說藏之介那麼優秀,一定不會比你的男朋友差的。」
  「櫻雪,三天以後我跟你白石叔叔去你家,什麼?不去你家?好吧,那在XX咖啡廳見,好嗎?」
  
  轉頭看了看真田,嗯,真田副部長果然辦事認真又嚴謹,今天穿的是西褲和白襯衫,袖子挽著,到有些翩翩少年的意味。
  翩翩少年?
  櫻雪被自己的形容寒了一下子。
  
  「副部長,到時候你只要聽我說就可以了。」思考了再三,櫻雪還是覺得口如此之拙的副部長一定勝任不了這個工作。大石副部長倒是合適,可是他還在德國呀!
  那時的櫻雪根本不知道,最後的情況會在自己的推動下,到了一個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境地。
  櫻雪的臉色很沮喪。
  「啊。」真田不在意地回答。
  進了咖啡廳,服務員直接把櫻雪領到一個非常隱蔽卻很典雅的位子上。
  站在桌前,櫻雪在兩位大叔的注視下顯得有些侷促,身體又不自主地往後面真田那裡靠。
  「太像了!」那個坐在忍足叔叔旁邊,一頭白色頭髮,已年近不惑卻又同白石一樣『眉清目秀』,絕對同忍足叔叔一樣稱得上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
  櫻雪為了給自己減壓,有些惡毒的想。
  「是啊,如果在馬路上遇到,也能立刻確定是侑藏和理佳的孩子呢!」忍足的神思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目光悠遠。
  「白石叔叔、忍足叔叔好。」櫻雪笑了笑,乖巧的點頭問好。
  「連笑都這麼像!」白石成驚呼,他看著櫻雪的目光讓真田很不舒服(你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呵呵。」櫻雪繼續乖巧的笑。
  「行了!」白石成突然把臉一板,說到:「跟你媽媽一個樣,要是真那麼乖,今天怎麼可能帶個男生來跟你白石叔叔示威?」
  一句話,嗆的櫻雪瞬間面紅耳赤。
  「……我才,沒有示威!」櫻雪弱弱的頂了句嘴。
  「這就是櫻雪的男朋友?」忍足先生笑著問道,臉上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神情。
  有我跟阿成在這,櫻雪,最後肯定讓他落荒而逃。
  事實證明了,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人不是真田而是切原那根廢柴或是任何一個人,可能櫻雪第二天就被綁回關西了。
  「對。」櫻雪故作大方的說:「這是我的……男朋友,真田弦一郎!」
  後面那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櫻雪悲哀的發現,原來拿副部長說謊也是需要這麼大的勇氣的。
  真田?
  聽到副部長的姓氏,兩人均是一愣。
  「神奈川的真田家嗎?」忍足先生皺了皺眉頭,問道。
  「忍足叔叔、白石叔叔好。」真田先禮節周到的問好,然後回答道:「是的,家父是真田谷野。」
  是宗家的人呀……
  忍足與白石對望一眼,神色很不輕鬆。
  當侑士聽說櫻雪說會找人來假扮她的男朋友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笑著說:「爸爸,櫻雪的行情比你想像的好很多,那天她找來的人,百分之九十會是與她兩情相悅的人。」
  於是此刻忍足先生便想當然的人為面前的真田,是與真田『兩情相悅』的人。事後,當忍足送走了白石,告訴了侑士櫻雪的『男朋友』是誰時,並滿意的稱讚他時,忍足侑士立刻就昏倒了。他本來猜到的那個人,可不是真田弦一郎呀!
  
  「坐吧。」忍足先生溫和的一笑,說道。
  「櫻雪,聽說你跟我們家藏之介是認識的,對不對?」白石問道。很有些三句話不離本來目的的架勢。
  「對,阿介是我的好朋友。」櫻雪承認,在看到白石滿意的笑容以後,說道:「阿介跟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很談得來,對好多事情的看法也很相像……」
  看著白石成越來越滿意的笑容,櫻雪話鋒一轉,說:「所以阿介會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如此而已。」所以,不要再拿這種荒唐的事情逼著阿介了。櫻雪在心中補充道。
  「嗯……嗯?」白石一挑眉,似乎很不贊同櫻雪的說法。
  「您看呀,我不是已經有……咳……弦一郎了嗎?」櫻雪表情很自『自然』的說。
  「你真的喜歡這個孩子嗎?」忍足眼裡帶著點探究,問道。
  「真的。」櫻雪被忍足先生正經的目光嚇到,下意識的回答。
  「可是……」忍足看向了那個從進來開始就沒怎麼說過話的男生,心中懷疑。這個人,會是跟櫻雪兩情相悅的人嗎?
  「叔叔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阿介對人更好的了!」白石成很顯然不瞭解他兒子的行徑,自信滿滿的說。
  「阿介對每個人都很好,對我同他的朋友是一樣的,但是副部長不一樣。」櫻雪裝作害羞的笑了笑,說道。
  「沒看出來有什麼特殊的……」白石瞧了瞧那塊冰雕一眼,覺得他跟真田家的人還真像。
  「那是叔叔你不知道啊。」櫻雪笑開了,讓白石和忍足又一陣怔忡。櫻雪看了看身邊的真田,說道:「真田副……咳,弦一郎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對櫻雪最好的人!」
  做出小女孩模樣,櫻雪滿眼幸福狀地說。那個樣子,讓本就有些緊張的真田一陣顫抖。
  雖然真田在旁邊兀自寒冷著,可是白石明顯有些買了櫻雪的帳,說道:「對你好?」
  「是的。」櫻雪點頭,說道:「如果沒有弦一郎,我根本就振作不起來。」說著,又看著忍足,說:「侑士也不可能用『立海大第一新人』來向你描述我。」
  「副部長是我認識的最正直的人,雖然在學校他那麼高高在上,看起來很冷漠驕傲,可是我們都知道他是最關心我們的。」不知不覺,櫻雪的稱呼竟然從『弦一郎』變成了『副部長』。
  「那個時候我的身體素質很差,真田副部長總是以罰我跑圈為借口讓我鍛煉,最開始只有五圈然後十圈……現在我連跑一百圈都沒什麼問題。不管多忙,副部長都會接受我的挑戰,然後指出我的毛病。在學生會的時候,副部長也總是把我維護的不行,我的一切提議,都是因為有他的支持才能實現……」
  如果說開始櫻雪是在絞盡腦汁的想著真田對她的好,那麼後來,那些東西就滔滔不絕的都從嘴裡說出來了。
  「副部長知道我胃常常會痛,所以不准我吃冰淇淋,但是也會在我饞得不行的時候買我最喜歡的味道給我。而且副部長也經常會把真田伯母做的點心拿給我吃,還會……把我做的點心全部吃下……副部長對別人……從來沒有這樣好過……」
  不知為什麼,櫻雪的語調突然不想剛剛那樣平靜中帶著清明,而是遲緩而疑惑。
  低頭看去,正好對上櫻雪望過來的目光……
  那些不用思考就可以滔滔不絕講出來的話,讓櫻雪的心一下子被提高了。好像有一個什麼答案正呼之欲出!
  給你買冰淇淋、讓你進學生會、吃光你做的點心……
  有哪個男生……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除非……
  真田在櫻雪的目光中看見了震驚和不敢相信,心一沉。
  
  那一次的幡然醒悟,是因為他。他的巴掌和他的嘲諷帶給了櫻雪怎樣的震撼。
  後來的信心滿滿,是因為他。他的信任他的支持給了那時的櫻雪怎樣的勇氣。
  除了爸爸媽媽,真田副部長是第一個讓櫻雪那樣崇拜和景仰的人,她怎麼敢想,這樣的人,竟會……
  可是自己那一年裡,自己享有的那些冷臉下的溫情,卻又是那樣的清晰。那些回憶叫囂著刺激著櫻雪的所有神經。
  原來,那些令人感到臉紅心跳的事情,早已以那樣平凡的姿態埋進了自己的生活中,等待著自己發現。
  可是粗心的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不平凡的一切。
  副部長的想法,自己什麼時候費腦子去想過?
  
  真田副部長,那天……是不是,不是幻覺?
  櫻雪的臉迅速燒紅,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真田看著櫻雪,目光沒有閃躲,依舊灼灼。
  這時——
  「櫻雪,接下來我們有話要問真田弦一郎,你,不要插嘴。」
  那湧進耳朵裡的聲音,有著不同尋常的嚴厲和肅然。
  他們……想幹什麼?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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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話多的一章啊

  「不論你們在一起時因為什麼原因,請你跟櫻雪分手,你的家庭不合適。」白石成目光灼灼的看著真田弦一郎,一改剛剛笑容滿面的模樣,冷冷說道。
  櫻雪呆呆的看著白石,彷彿在看著八點半準時上演的狗血劇。原來這種台詞真的會聽得到,櫻雪想,可是,如果她同真田副部長真的在交往,那麼說這話的不應該是真田副部長的母親嗎?什麼時候竟然能輪到灰姑娘亡父的好友說這話了?
  咖啡廳的一隅,冷氣此起彼伏,如花般綻放。
  真田副部長拿出了櫻雪從來沒見過的駭人氣勢,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面前的長輩。忽然,真田抓起櫻雪的手,示威一般的對著白石說到:「要我放棄,這不可能。」
  剛剛還面色嚴肅劍拔弩張的白石冷冷一笑,說道:「你應該比我更加瞭解你的家庭。我不相信宗家的孩子能夠接受櫻雪這樣家庭的孩子。真田,不要讓你年少的幼稚傷害了櫻雪。」白石語氣冰冷的令人心驚。
  白石說出這種話,並不是沒有理由的。當年並不是只有侑藏一個人喜歡理佳。那時,為了理佳忍足甚至不惜開始反抗自己的家庭和在他出生時就已經訂好的婚姻。那長達近十年的抗爭侑藏和自己都是看在眼裡的,可是結局怎樣,大家心裡清楚得很。為了美人不要江山,那是只有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情節,真正的現實是怎樣的,白石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認清楚了。
  此時櫻雪的視線已經從白石臉上移到了自己被握緊的手上。自己的手,此刻正被一團火熱包圍著,嘗試著動一下,卻發現在那樣的力道下,想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真田副部長,你演的,也太真了吧。櫻雪哭笑不得。
  「我瞭解我的家庭,但是……」
  「不要說什麼但是。」白石皺眉打斷了真田,道:「年少輕狂每個人都有過,我知道你此刻心中的熱血,但是現實就是現實,我不可能放手讓侑藏的孩子為你的一時衝動冒險。我並非一定要櫻雪嫁給藏之介,但是櫻雪喜歡的人一定要能讓櫻雪幸福。你,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並不相信,你是那個可以讓櫻雪幸福的人。」
  白石淡淡地說道,帶著明瞭一切的目光。
  如果不是握著自己的那隻手越攥越緊,櫻雪可能發現不了真田已經達到了盛怒的情緒。順著他的手看去,櫻雪發現副部長的小臂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白石叔叔。」語氣保持的難得的冷靜,真田開口道:「我至今沒有被定下任何婚約……」
  「但是這不代表今後不會……」
  「請聽我把話說完!」接近低吼的聲音,讓白石、忍足和櫻雪都愣住了。
  「櫻雪的事情,很早之前家裡就知道。」
  聽到這,櫻雪霍的一下睜大了眼睛,絲毫分辨不出這話的真偽性。而白石和忍足也明顯一愣。家裡已經知道?這孩子,認真到了什麼程度?
  「雖然爺爺並沒有徹底答應我,雖然我今後的道路在出生前就已經被規劃好,但是真田家的子孫不需要靠聯姻來加強實力,我真田弦一郎更不需要!」轉過頭看了一眼明顯處在呆滯狀態的櫻雪,真田露出了一點點可以稱之為溫柔的淡笑,說道:「北川櫻雪是我認定的,這輩子唯一認定的,我有這個信心更有這個能力,可以讓櫻雪幸福。」
  少年的目光異常堅定,明亮的幾乎照透了忍足的眼睛。閉上眼睛,他似乎回憶不出來自己曾有過這樣的目光。
  「你覺得,你認為?少年,現實並不想你想得那麼理想化。」白石搖著頭,說道。這麼多年的人情世故和是是非非,已經年近不惑的白石早已清楚。而現實中的無奈,面前這個狂妄的少年又能瞭解多少?
  「如果現在就害怕了,那麼此刻我沒有資格坐在您的對面對您說剛剛的那些話。」真田的聲音依舊冷然,卻絲毫不失尊敬。「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對爺爺說過,櫻雪是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人,未來的路將會怎樣,我早已有了覺悟。白石叔叔,我並不介意無論是您還是我的家庭反對我和櫻雪,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會帶著櫻雪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最後一句話說完,全場陷入一片寂靜當中。櫻雪早就已經忘記了怎樣呼吸,只能呆呆的看著她一直尊敬著的、仰望著的真田副部長。真田的胸膛上下起伏著,洩漏了他的情緒。
  我會帶著櫻雪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這要有怎樣的責任和擔當,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當年自己能夠像他一樣,是不是如今的狀況就不會像今天這樣?
  一聲聲歎息在忍足先生胸中徘徊,一股無力感四散開來。
  似乎,現在真的已經到了年輕人的時代。
  白石張開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卻發現,一切話語到嘴邊,都在這個少年不動如山的目光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新幹線車站。
  「哎呀呀,我們四天寶寺的一號辯手居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說的毫無反抗之力。」忍足笑著調侃道。
  「是呀,你那些花言巧語今天似乎也不見了蹤影嘛!」白石沒好氣地說。
  「我的花言巧語是對女人說的。」忍足滿不在意的說道,還附贈罕見的輕佻表情。
  「你這樣子,我可好久都沒見到了。」白石看著忍足,悵然地說。自從侑藏去世、理佳和小櫻雪消失,兩人見面總是相對無言,往日那些笑容歡言,好像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嘛,總覺得年輕時那些豪邁的勁頭,又都回來了。」穿著西裝的忍足先生雙手交叉抱在腦後,說道。
  恍惚間,白石好像看見了十幾年前的忍足。
  「阿成,櫻雪的眼光其實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自己的兒子,在這方面似乎還不如真田家的那個少年。
  「哼,是那小子的眼光好才對。侑藏和理佳的女兒,居然被外人拐去了。」白石成憤憤地說。
  「好啦!實在不行,你再回去縱勇你家兒子挖牆腳就好了。」忍足推了推白石,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白石點點頭,一本正經得說。
  
  東京街區。
  一路沉默無言的走著,真田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櫻雪也保持著難得的沉默,默默地跟在真田身後。到了家門口,真田鬆開了櫻雪的手。轉過身,筆直的站在櫻雪的對面。
  「櫻雪……」
  「副部長!」好像生怕真田再繼續說下去一樣,櫻雪立刻開口,帶著一臉笑容說道:「副部長今天真不是蓋的哦!要是換成切原赤也必然砸鍋無疑了!呵……呵呵。」
  「沒人……強迫你笑。」真田沒有移開過灼熱的目光,說。
  有那麼一刻,櫻雪真的覺得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乾笑了兩聲,櫻雪繼續說:「副部長你說什麼呢,騙走了一個大麻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騙?」真田的聲音不似往日般冷靜,帶著一絲異樣在中間。
  「是啊,哈哈,副部長果然就是副部長。」櫻雪強迫自己看著真田的眼睛,說道:「看來副部長的愛情觀果然如同副部長一樣強大。」繼續乾笑,櫻雪說道:「我就不如副部長了……」如同真田一樣,櫻雪定定的看著真田,恍若完全感受不到真田眼中那灼人的東西,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我的勇氣,呵,早就在這兩年中磨光了。副部長,不管我再怎樣加倍努力,也不敢像副部長那樣勇敢的愛了。」勉強壓下從心口壓下的一波波向上翻湧的東西,櫻雪虛弱的笑了笑,然後逃一般的跑回了家,連頭,都沒敢回一下。
  靠在大門上,櫻雪壓著心臟處,大口的喘著氣。
  居然又開始逃避了,北川櫻雪,你還真對得起真田副部長的教導和期待。
  櫻雪低下頭,嘲諷一樣的笑著。
  
  門外,那個少年沉默的站著,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樣。可是還在喘息著,如同心臟還在跳動著一樣。
  果然,櫻雪的反應,同自己料想的,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閉上眼睛,將指甲深深的現在皮肉裡,真田努力用疼痛保持著冷靜。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肅然而堅決的光芒。
  雖然很想告訴你,我們兩人,有我一個人的勇氣就夠了。
  可是,櫻雪,如果只是這樣,不論最後我的結局怎樣,你都令我失望。
  最後看了眼二樓那個夜晚唯一會亮著燈的房間,真田邁開步子,走開了。
  櫻雪,如果你還沒有長大,我可以等你。
  
  心亂的像一團亂麻,櫻雪趴在門框上,用力的撓著牆。
  爸爸,你能不能告訴我,要,怎麼辦?
  
  德國。
  「北川伯母。」
  「什麼事,國光?」
  「哪裡有賣那種音色很好的吉他的地方?」
  「哦?國光會彈吉他?」
  「不是。過一陣子我會回日本……櫻雪的生日……」
  「哇,連櫻雪會彈吉他這種事情你都知道?看來櫻雪跟你的關係真的不錯嘛!不過她那半調子的水平……」
  「……」
  
  日本。
  「櫻雪,過兩天青少年選拔賽的夏令營,你跟櫻乃還有朋香代表青學做志願者好嗎。」
  「啊?」
  「櫻雪,做志願者也是鍛煉自己能力的活動之一,而且別的學校都有很多學生願意做志願者,可是我們學校卻不太多,而且櫻雪你還是網球部的經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石副部長,到時一定準時參加!」
  

注定的過度章節

  青年選拔賽,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走下校車,櫻雪這才發現青學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身邊的諸位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激動之情,比如有兩個人,又掐起來了。
  「我說,阿薰阿武,你們就不能不在外面丟人嗎?」一個白眼飛過去,櫻雪說道。
  「櫻雪,現在其他學校還沒來,就先讓他們趁機丟夠好了。」不二笑瞇瞇的說道。瞬間讓海堂和桃城變了臉色。
  於是,隊伍安靜下來了。
  「似乎有熟人呀。」乾推了推眼鏡,看著迎面一位美女走來。
  「是美女教練!」櫻雪做興奮狀叫到。聽到櫻雪的聲音,華村老師的臉龐明顯僵硬了。
  「咦?這不是青學的流氓經理嗎?」跟著城成湘南走過來的若人弘色瞇瞇的說到。
  「噗,流氓經理?」冰帝的人也陸續到場,忍足笑著說道。
  沒想到居然還能看見櫻雪這麼輕鬆的表情,忍足看著櫻雪,想到。聽到了父親對於那個『男朋友』的描述,忍足都會替櫻雪感到頭痛。如此想著,忍足得目光瞄到了由遠及近的立海大三個人,於是走近了櫻雪,低頭到櫻雪身邊耳語,道:「聽到父親那天的形容,我還真的對某位同學很感興趣呢。」
  開合的嘴唇配合著魅惑的表情,在真田看來絕對稱得上是刺激的一幕,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下一刻櫻雪臉紅了。
  那一刻,真田不否認自己有拍死那個男人的衝動。(這種場景以後還會見到,你先習慣以下吧)
  「阿拉阿拉!冰帝的色狼在跟我們櫻雪說什麼?」菊丸撲上來,滿臉天真的問。
  「呵呵,他在跟我說,他又想要聽我講實驗室的故事了。」鎮定下來的櫻雪一臉奸笑,說到。
  步華村的後塵,忍足得臉龐也僵硬了。
  回憶起上一個暑假滿腦袋的蛔蟲和解剖……忍足開始提前反胃了。
  「小櫻!」小杏跑過來,一把拉住櫻雪,說到:「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橘君怎麼樣了?」櫻雪不再搭理石化狀的忍足,問道。
  「已經開始復健了,能趕得上全國大賽!」杏開心的說到。
  「櫻雪,你居然真的來了……」很鬱悶的聲音幽靈一般的在櫻雪的身後響起。
  「小悠姐!」櫻雪開心的抱住小悠。
  「北川櫻雪,你這次要是弄不到手塚國光的簽名裸照,你就等著被我追殺吧!」花澤悠此話一出,青學立海外加冰帝三校全體成全一同石化。
  「這個……」往花澤身後躲了躲,櫻雪磕磕巴巴地說:「簽名和裸照都能弄到,但是兩者的組合……小悠姐,你的PS技術不是很好嗎?做上去就行了。」
  「喵,櫻雪能弄到部長的裸照?」菊丸不怕死的大聲嚷道。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想要聽清楚櫻雪的回答。關東大賽那一場雙部之戰,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看見了,所以對於兩個人的關係,也是眾說紛紜。
  「如果是三歲以前的,我差不多能從手塚伯母那裡弄來。」櫻雪一臉嚴肅地思考著,然後說到。
  切~~
  有人有些失望,有人有些安心。
  看著花澤陰冷的目光,櫻雪笑著說:「周助和裕太國小時期的泳裝照,我可以免費提供哦~」
  什……什麼?
  剛剛跟著觀月學長到達合宿地點的裕太聽到的第一句就是這個,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跌在地上。
  「櫻雪!」裕太哭笑不得的大喊。
  
  人群裡,櫻雪儼然就是一個小小的中心,或調笑或打趣或問候或者……被注視。在立海大的時候就是這樣,被那群同她關係很好的非正選們圍著,經理長經理短地說個不停,如果不是自己過去,人群根本就不會散開。似乎櫻雪每次也習慣了把自己當作『散人童子』來使用。對,切原是這麼說的,散人童子。
  似乎每個學校的網球隊都有櫻雪熟識的人,真田注意到,唯獨對立海大,櫻雪看都沒有看一眼。
  櫻雪,你是不敢看,還是不想看?
  真田壓了壓帽子,帶隊離開了。
  這時,人群中的裕太,看著那個身形筆直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我說,我們真的要跟小朋香站在一起?」花澤拉著櫻雪,很不情願。
  「朋香人很好的。」櫻雪不明所以的說。
  「我不是說這個……」話還沒說完的花澤,已經被櫻雪拉了過去,剛剛站定,龍崎就開始介紹這次合宿的志願者了,在櫻雪象徵性的鞠躬以後,手一下子被朋香拉起。
  「龍馬sama!龍馬sama!」一邊拉著櫻雪一邊拉著櫻乃得朋香,大聲喊道。
  看吧,是你一定要站過來的。
  看著台下笑作一團的人們,花澤黑線的看著明顯已經被黑雲壓頂了的櫻雪。
  所以我說,假期合宿向來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女主角名的櫻雪,不要大意的享受吧。花澤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像極了神棍。
  
  站在大石的身邊看著牆上分組的名單,櫻雪思考著到底要去哪個組幫忙。
  「嘶~櫻雪,你到哪個組去?」海堂來到櫻雪的身後,問道。這時不遠處的真田,冷冷的看著海堂。
  「怎麼?在學校做同桌還不夠,到這還要粘著我們櫻雪喵!」菊丸一把拉過櫻雪,有些撒嬌般地說道。
  小蛇臉紅了。櫻雪臉青了。真田臉黑了。
  看了看海堂組裡面其他的人員,櫻雪歎了口氣,說:「阿薰,你們組強人太多,我過去只有陣亡或者跟乾一起把你們弄陣亡的分兒,而華村組……華村教練避我不及,我也不想跟著她當試驗品,所以……」
  「所以櫻雪就跟著我們了!」桃城大笑著說道,完全不在乎來自幾個人殺人一樣的目光。
  龍崎組裡實在有幾個很難纏的小孩,不能不在意呀。櫻雪看著切原和神尾,輕輕歎氣。
  「那櫻雪不跟我和哥哥一起了?」裕太問道。
  「呵呵,什麼叫做我們組強人太多?櫻雪?」不二不經意的看了看依舊站在那邊的真田,問道:「還是說櫻雪不想跟我們在一組?」
  「不是~」櫻雪拉長了聲音回答道:「你好好跟你寶貝弟弟敘舊吧,我要是在你們組,你弟弟還有你的份兒嗎?」開玩笑的說出這些話,櫻雪詫異的發現,原來曾經的自己以為不可能有的淡然心態,現在居然都出現了。
  「櫻雪說的也對哦。」不二閉上眼睛笑了笑,說道。
  
  龍崎組剛剛開完會,不出櫻雪所料的,教練將大家處於放養狀態。隊伍剛解散,聽說不二那邊有比賽,菊丸就拉著櫻雪他們過來了。
  「櫻雪!」裕太喊了一聲,櫻雪走到裕太身邊。
  真田轉頭看了看櫻雪,沒有出聲。
  「現在什麼情況?」櫻雪問道。
  「不二前輩似乎佔下風。」海堂難得吐字清晰的回答。
  「這個安排到很有趣呀。」櫻雪仔細的看著場內四人的動作,心中笑到,佐伯的無敵洞察力對上連自己哥哥都無法發現破綻的柳,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乾前輩和柳前輩的數據網球好厲害。」看著乾和柳準確的預測出球出界的情況,裕太喃喃地說。
  「放心,周助不會輸的。」拍了拍裕太的肩膀,櫻雪笑著說。
  「呦,青學的經理還是這麼看好不二周助呀!」觀月初不甘寂寞的開口。
  「是呀,能從五比零反攻到七比五的人,我當然非常看好了。」櫻雪甜甜一笑,在看見真田看過來的目光後,笑容有些僵硬。
  被戳到痛處的觀月臉色鐵青的看著比賽,不再說話。
  「果然櫻雪還是這麼相信大哥。」裕太笑了笑,說道。
  「嗯,我們青學的人嘛!」櫻雪沒心沒肺的笑著說:「要是裕太你也賺回來,我也這樣信任你哦!」櫻雪完全視某人為空氣,當面挖牆腳。
  「吶,櫻雪,你跟大哥現在……」放低了聲音,裕太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天給家裡打電話,聽姐姐說櫻雪在跟一個叫做真田弦一郎的人約會。
  真田弦一郎,那個遠在神奈川卻在全國中學生網球界知名的『皇帝』嗎?不知怎的,裕太腦海中浮現出了關東大賽決賽上,哥哥看著櫻雪離開的場景。那種微笑著的沮喪,不二裕太怎麼也忘不掉。
  那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就是真田吧?
  「我們現在能怎樣呢?裕太?」櫻雪的笑容不變,可是神情卻可怕了一點,感覺靈敏的菊丸立刻拉著海堂和桃城退後。
  裕太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話,這時,櫻雪也把注意力都投注到比賽上去了。
  「那,你跟手塚部長呢?」關東大賽上的場景不止真田一個人看見了,經理和部長的愛情故事幾乎已經成了所有網球社的美談。
  櫻雪紫色的眸子未曾閃爍,櫻雪,沒有回答。
  是沒聽見嗎?裕太想。
  誰知道呢?
  比賽結束時,一直沉默的櫻雪突然開口對裕太說:「周助的選擇一直都是你,我們心知肚明。」櫻雪的聲音很低,很涼,帶著淡淡的落寞,對裕太說道。
  「櫻雪……」裕太怔怔的看著面前這個眼神淡定而平靜的女孩,訝異著她的改變。
  櫻雪,不二家,原來早已不是你生活的全部。
  裕太扯了扯嘴角,向前走去。
  這時兩人都沒有發現,站在他們身後那個本來興致勃勃的趕上來的,那個栗色頭髮的少年。

  
沒想好標題

  端著餐盤跟在切原後面,看著他囂張的走到神尾面前。
  帶著邪惡得如同惡魔一般的表情,切原說道:「你們部長怎麼樣了啊?」
  歎了口氣,櫻雪搖著頭走到桌子一邊,無奈的看著切原和神尾從對罵到兩個餐盤全都扣到地上到兩個人對打再到兩個人被拉開,櫻雪一直都是靜靜的端著餐盤站在安全地帶,看著兩個人,神色稍顯漠然。
  「櫻雪!」看著絲毫不準備開口的櫻雪,大石叫了一聲,曾經看到過那個切原赤也跟櫻雪關係很不錯的,此時真田還沒有到食堂,恐怕最能穩住切原的就是櫻雪了吧。
  淡淡的笑開,櫻雪微微地搖了搖頭,沒有動作。
  秀一郎,現在比較需要穩住的是杏和神尾,才不是赤也。
  淡淡的笑容中,有同樣淡然的自豪和信任。
  櫻雪走到已經被大家按到座位上的切原的對面,坐了下來。
  「喏,給你,都是你愛吃的菜。」把自己的餐盤推到切原的面前,櫻雪說道。
  不去看杏和神尾不滿的神色,也不理會青學幾個人驚訝的目光,櫻雪就那樣自然而然的作出了這樣的舉動,此時,真田恰好走進了食堂。看見的就是一群人面色不善的圍著櫻雪和切原。
  皺了皺眉頭,真田加快了腳步。
  面對櫻雪,切原的氣焰一下子全都被澆滅了,好像真的被一個大雪團砸中了腦袋。癟癟嘴,切原問道:「那你吃什麼?」
  「再去打飯唄,笨死了。」櫻雪翻了個白眼,說:「再說我是志願者,做飯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偷吃了!」
  「什麼?做飯的時候你在廚房?」剛剛的事情切原好像都忘了,滿腦袋只有幾個字——『櫻雪在廚房櫻雪在廚房』。如果櫻雪在廚房……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呃,這飯菜還能吃嗎?
  切原小心翼翼盡量不動聲色的想著。
  看見切原那躊躇不前的模樣,櫻雪一拳打在切原腦袋上,怒道:「你想吃,我還不給你做呢!趕緊給我吃飯,消完食以後去給我繞著B場跑步九十圈!」
  對,怎麼能給切原做飯吃?跟柳向這邊走著的真田在心中說道。
  「就你這態度,一輩子別想別人諒解你!」湊近切原悄悄地說了這句話以後,感覺到熟悉的強大氣場靠近的櫻雪,迅速離開剛剛做的地方,向青學大部隊走去。
  看著櫻雪迫不及待逃跑的身影,真田身子一頓,一秒鐘後,又若無其事的邁開步子,走到切原身邊,瞥了眼悶頭吃飯的切原,說:
  「飯後一個半小時時,跑步一百圈,切原。」
  所以說,切原永遠不過是一團被遷怒的可憐海藻而已。
  
  「北川經理還真是關心立海大的人呢!真不知道你跟那個小魔鬼是什麼關係。」當櫻雪端著第二盤飯往青學那邊走時,聽見觀月坐在位置上說道。
  停下,轉頭,櫻雪看著觀月。
  此時,他和裕太坐在一起,旁邊就是冰帝的桌子。
  之所以提到旁邊那個是華麗麗的冰帝的桌子,是因為那桌上有一個華麗麗的流著冷汗的男生。
  拜託,北川櫻雪不能惹,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更不能惹!
  滄藍髮色的少年推了推眼鏡,如是想著。
  「啪!」的一聲,櫻雪把餐盤重重的摔在餐桌上,帶著絲毫不輸給切原的囂張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觀月初,卻聲音輕柔的對裕太說:「裕太,到周助那邊吃飯去。」
  裕太張了張嘴,沒有動彈。
  看見裕太沒動,櫻雪也沒說什麼,更不在意現在幾乎全場的目光都鎖在她的身上。櫻雪優雅的坐下,在觀月的對面。
  如果忍足此刻有棉球,他一定會為自己堵上了。
  「觀月同學,你知道嗎,前些天我在高中的生物課本上看到一個實驗,覺得很有趣。」櫻雪平和的微笑著,說著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哦?什麼實驗?」觀月也笑,他倒想看看,那麼氣勢洶洶的北川經理,這次又能耍出什麼花樣。
  「觀月經理一定知道膝跳反射實驗吧。」櫻雪淡淡的一笑,說。
  「知道,非條件反射實驗,擊打膝蓋骨下,小腿會自然的抬起。」觀月完美的回答道。
  「那麼你知不知道用青蛙做的非條件反射實驗呢?」櫻雪繼續笑。
  實驗……又是實驗。忍足起身,現在光是聽見實驗兩個字就已經開始倒胃口了。
  「其實實驗很簡單,就是電擊青蛙的腿然後看青蛙縮不縮腿的實驗。」櫻雪一臉純良的說。
  「原來是這樣……」觀月放鬆心情,看來北川經理也說不出來什麼嘛,這明顯是沒話找話。
  「當然了,既然做的是非條件反射實驗,所以事先要做一些處理的。」櫻雪伸出一個手指,賣著關子。
  「什麼處理?」觀月經理老實的跳進土坑。
  「當然是毀了青蛙的大腦嘛!」櫻雪開心的笑著,說:「你知道怎麼毀嗎?就是拿一根這樣長的針,從青蛙的後腦……」說著,櫻雪還比比自己頸子上的位置,說:「從青蛙的後腦捅進去,然後攪啊攪(高中生物老師就是這樣講的,滄海沒有這樣有才!),把大腦攪成『腦漿』,就大功告成啦!這樣,大腦被毀,而體循環卻還在繼續,神經中樞也還在工作,就可以開始實驗了!」
  靜靜的看著頭皮發麻的觀月含在嘴裡的飯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櫻雪開心、甜美的笑了。這時,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摀住了自己的後腦。
  怎麼覺得腦後這麼涼呢?
  大家心想。
  「對了,觀月經理,最近不要隨便喝水哦。我聽說最近的引用水中檢測出了一種蛔蟲的卵。這種蛔蟲的卵外面有一種物質可以保護卵不被胃液笑話,成功的寄住在你的大腸內,據說這種蛔蟲每到春夏就會從宿主的腸道中爬到宿主的肛……」
  「北川櫻雪!」終於忍受不住的某人大吼。
  「是!副部長!」櫻雪下意識的站起來。
  「飯後一個半小時,跑步一百圈!」
  「嗨∼嗨!」櫻雪垂頭,聽到周圍分明鬆了口氣的聲音。
  一時間,大家(包括青學的許多人)都對真田弦一郎敬若神明!
  不過……最近的水質真的有這樣的質量問題嗎?
  回想起櫻雪繪聲繪色的話,大家心中一陣寒冷。
  還是……不要隨便喝水了吧。
  有時候,禍害之所以稱之為禍害,就是因為他們隨口說的一句話都能被人在心裡念上半天,最後選擇相信。
  櫻雪,就是這樣的一個物種。
  
  晚飯過後沒有訓練,大家都在球場上自由進行的練習賽或者作基礎運動,網球場外,有兩個身影在繞著網球場做著青春的運動。
  跑在切原身後的櫻雪,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到那個監視著兩人的身影上。
  不知道為什麼,被副部長那麼一吼,再一罰,自己之前那些尷尬的感覺彷彿都不見了。
  副部長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嘛!櫻雪笑著在心裡嘲笑著自己的『敏感』。
  B區並不很大,所以一百圈很快就完成了。不過僅僅是這樣,也足夠令關東其他學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自動自覺地,跑完步的櫻雪和切原老老實實的走道真田副部長面前,等待著訓話。
  低著頭,這次是兩人唯一一次沒有小家子氣的互相埋怨究竟是誰惹來的懲罰——反正這兩隻每次都是拴在一起的,基本誰都跑不了。
  「北川、切原,不要鬆懈!」真田抱著雙臂,森然說道。
  「是!」下意識的大聲回答,徹底的將立海大的士氣抬到最高。
  只是,這幅畫面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和諧的因素:
  「哎呀呀,那個青學的經理跟著湊什麼熱鬧呀?!」
  一個別校的志願者,指著櫻雪,大聲說道。
  
  晚上,宿舍裡
  「櫻雪,今天就是切原要被推下去的日子吧。」抱著筆記本辟里啪啦的敲著字,花澤開口問道。
  「對,就是跟神尾吵架的那天晚上。」櫻雪抱著厚厚的一沓資料,算著寫著。
  「網球部經理,果然是穿越女主必選的職業。」看著櫻雪身邊那些青學正選的資料,花澤笑道。
  「哦?難道小悠姐就不是了?」櫻雪挑眉,問道。
  「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是被黑了,是被黑了呀!況且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名正言順的經理!」花澤瞬間抓狂,然後更加努力的在那個薄薄的本子上面敲打著。
  「小悠姐,你寫的不是……」
  「當然是新一期雜誌上跡部和忍足的戀情!」花澤憤恨地說。
  
  那天夜裡,堀尾的尖叫劃破的靜謐的夜空。
  休息室裡,柳在給切原包紮,眾人在詢問切原和神尾,以及在推測兇手問題。切原咬著牙,一聲不吭。
  當事人的沉默,讓氣氛一下子冷了場。
  「咦?北川學姐和花澤學姐呢?要不要把她們叫來?」朋香大大咧咧的說道。要是北川學姐在這就好了,她那麼聰明,一定馬上就知道誰是那個兇手!
  而事實證明,知道真相的人,擺明了不想管。
  「在睡覺,別去吵她。」兩個重疊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下顯得異常明顯。真田和跡部對視一眼,不知為什麼,竟想到了那天音樂會門口的相遇。
  低下頭,人前風光無比的王者此刻都微微有一絲赧然。那樣明顯的,在對方的聲音中,聽到了那麼熟悉的寵溺。
  這就是少年時代的感情,明明那樣的想要掩飾,卻偏偏在一顆水晶般透明的心中,被人一覽無餘。
  
  切原的摔樓事件,從開始到結束櫻雪都沒有參與進來,只是定時關心一下小海帶的受傷情況。不知道為什麼,櫻雪現在總是覺得,有些事情就是要自己去面對,自己去克服,自己去承擔。別人再怎樣幫忙或者開導,走路的那個人終究還是你自己。
  而這個時候,櫻雪總是會突然想到真田,是不是那些時候,在自己身後拿著鞭子抽打自己的真田副部長,也是與自己有相同的心態?
  櫻雪坐在球場邊,愣愣出著神。
  就在這時——
  「龍崎教練!」
  大石秀一郎驚呼的聲音喚回了櫻雪的神志。
  
我一直都知道

  龍崎老師舊病發作住進醫院,原本那些不太贊同龍崎老師『放養』的訓練方法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一直在龍崎組的櫻雪本來不想插手,因為部長就要回來了,有他在,一切都會被搞定的,不是嗎?但是,在要去接手塚的那天早上的晨練中,櫻雪終於丟掉滿筐的網球,很□的爆發了。
  「菊丸桃城還有那個越前龍馬,識相的趕緊給我去跑步熱身作基礎練習!」叉著腰坐茶壺圓規狀,櫻雪指著自家的幾個人說到:「不想做基礎訓練的,好!」說著,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抽出兩個大保溫瓶,『啪!』的甩到桌子上,說:「不想跑步,就給我喝這個強身健體,它的功效你們不應該不明白!」
  看著標有大大的『乾』字的保溫杯,幾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櫻雪露出一些帶著怒氣的奸笑,說:「外人也就算了,是死是活我管不著,你們幾個,是不是代理部長和經理都管不了了?」
  調了挑眉毛,櫻雪繼續說:「我可不像大石代理部長那麼善良,你們也應該是知道的。」笑著走進了桃城了菊丸,櫻雪眉眼彎彎,道:「何去何從,你們選擇。」
  幾乎就在櫻雪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青學的那幾個人就在城成湘南部長和神尾等人震驚的注視下,開始跑步了。
  令櫻雪沒想到的,這裡面居然還有一個自動自覺的小海帶。
  好吧,如果昨天餐廳裡面是北川經理驚悚的一面,那麼今天的北川經理絕對顯露的是彪悍的一面。連那個惡魔切原都乖乖跑步了,不是嗎?
  好吧,其實切原吊在青學隊伍後面跑不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如果不跑,就是自己把自己往『外人』的隊伍裡劃了。這一點為將來帶來的利和弊,切原還是清楚的。
  好吧,現在的櫻雪並不知道,在她去接手塚的時候,幾乎整個餐廳都聽見了菊丸對其他組的親友們哭訴:「喵,櫻雪又開始恐怖了,為什麼『部長離開綜合症』到現在還在發作啊?」
  「不哭,等部長回來了經理就又是那個溫婉可人的經理了。」河村有些無措的安慰著這個大石不肯安慰的菊丸。
  「咦?櫻雪她溫婉可人過嗎?」菊丸擦了擦眼淚,問道。
  「沒有!」全隊人員外加切原赤也全部異口同聲地回答。
  所以沒有人看見,真田在聽見手塚時,那泛白的骨節。
  
  機場。
  一個少女坐在出口處的椅子上打著瞌睡,長長的頭髮擋住了臉龐,也體貼的遮去了陽光。身後背包上斜斜的插著一個小旗幟,上面寫著手塚國光幾個字。一同接機的人好笑的看著那個女孩,然後可以低下聲音,小聲交談。
  來自德國的班機到達,接機的人都在人群中尋找著親人和朋友,唯獨那個女孩,還在休息座位上靜靜的睡著。
  天知道,她昨晚整理材料到幾點鐘。
  清冷的少年走到女孩面前,在她身上投下一片大大的陰影。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少年輕咳了一聲,說道:「龍崎教練就派你來接我?」
  聽到問話瞬間驚醒的櫻雪站起來,說:「什麼叫『就派你來接我』?部長大人,你是不滿意還是怎麼的?說清楚!」
  「咳,很滿意。」手塚別過臉,沒有不厚道的指出,北川櫻雪也許是第一個被被接機的人到處找的接機人吧。如果不是事先收到了教練的通知,也許手塚已經在趕往合宿地的路上了。
  看到手塚那僵硬著抽搐的表情,櫻雪突然燦然一笑,拍了拍手塚的肩膀,道:「歡迎回來,國光!」
  「還要回去的。」手塚垂下眼簾,淡淡地說。沒有再作停留,手塚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見到了和思念著的感覺,自然不一樣。」同樣語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手塚的腳步猛地頓住,回頭,卻看見了櫻雪透澈的帶著笑容的眼睛,聽見她坦然的聲音說:「見到了你,看你那幫猴子猴孫們還敢不敢囂張?(拜託,在你面前,誰敢囂張?)」
  「看來你三國看完了……」手塚無語的加快了腳步。
  「什麼?」櫻雪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手塚的意思。
  「……現在,又迷上西遊記了。」手塚停下,聲音中帶著笑意,說道。
  「……」
  「這個送給你。」
  「吉他?」櫻雪怔怔的看著包裡的東西,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彈吉他的?」
  「北川伯母無意間說到的。」同時也說過,你學吉他,是因為有人說彈著吉他的手,很好看。
  說這話時,手塚定定地看著櫻雪,也不知,想要看出什麼。
  「嘿嘿,被你發現了啊。」櫻雪的臉不紅不白,一點沒有被發現後應該有的侷促和不安,說:「我當時還在想,你會多久發現呢。」櫻雪笑著打哈哈。笑著移開目光,笑著拿出吉他,隨便撥了幾個音符。
  「國光,這音質好的沒的說!如果媽媽早給我買這麼好的吉他,我一定能把吉他練的非常好,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水平。」
  櫻雪寶貝的抱著自己的吉他,有些憤憤地說。
  (這是所有不願意練習的孩子的通病,所以請原諒她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手塚明顯沒有打算放過打哈哈的櫻雪,繼續看著櫻雪,說道。
  「告訴你?你也沒問我呀!」櫻雪抬了抬下巴,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架勢。
  「沒問過?」手塚的語氣稍抬,說道。
  「好吧,我認輸。」櫻雪低頭,說:「幫媽媽增加些病人有錯嗎?難道我媽媽的醫療水平不夠?」
  「櫻雪!」手塚加重了聲音。
  「還不是把你放到媽媽那裡比較放心!」不管不顧,櫻雪大聲吼出來:「這個答案滿意嗎?」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
  手塚也安靜了。
  怪異的,手塚的唇邊再次閃現出一些笑意,說:「滿意。」
  抬起手,壓下櫻雪不服順得長髮,手塚淡淡開口,道:「我一直都知道。」
  櫻雪,我一直,都知道。
  呆滯在手塚天怒人怨的微笑裡,櫻雪點點頭,說:「我就知道你會知道,所以才不去說給你知道的。」
  手塚沉默。
  
  「對了,怎麼突然想起來送給我吉他了?」計程車上,櫻雪不停的撥弄著吉他,彈出一段段好聽的卻又不知名的旋律。
  「嗯。生日禮物。」手塚說。
  「可是我的生日還有一個多月吧?」櫻雪抬頭,疑惑的問。
  「所以到時候不要再問我要生日禮物了。」手塚推了一下眼睛,微微有些侷促地說。
  「好吧。」櫻雪乖乖的點頭,然後再次伸出手,說:「我的德國啤酒和香腸呢?」
  看著手塚不解的目光,櫻雪說:「德國的土特產呀,部長大人!」
  「北川櫻雪!」
  
  餐廳,依舊是午餐時間,菊丸哭訴的時候。
  「沒有什麼沒有?」櫻雪突然出現,嚇了說話的和在旁邊附和著點頭的人一大跳。此時的櫻雪完全沒有上午時那樣陰鬱可怕的神色,嘴角幾乎已經扯到了盡頭。
  「看看我給你們帶什麼回來了?」
  櫻雪笑著大聲宣佈,讓此刻依舊在門後的手塚一陣黑線。
  帶什麼回來了?
  櫻雪,我是什麼?
  手塚冷著臉,走進餐廳,看著已經目瞪口呆了的部員,聲音難得柔和地說:「大家,我回來了。」
  這時,櫻雪和手塚就那樣比肩站在門口,一個帶著大大的笑容,一個帶著清冷卻又柔和的神色,看著青學那些已經快要哭出來的同伴們,微笑著。
  「哭什麼?」手塚無奈的看著最先衝過來的桃城和菊丸,說道。
  「還不是大家都太思念你了,以至於相思成疾不能自已?」櫻雪抬頭,看著手塚調笑的說道。
  而此時,手塚正回望下來,輕鬆的對視一眼,又從容的分開……如同清風一陣吹過,什麼都沒有,可是又……彷彿有那種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信任……深入到了,骨子裡面的信任與默契。
  如同在雙部之戰的賽場上,真田突然沒有了呆在這裡的勇氣。
  如果那是你的夢想……櫻雪……我……
  又能怎麼樣?
  『團聚』著的青學大家庭,沒有看到真田挺直了脊背,離開的背影。
  其實很多時候,所謂勇氣,就是在一切條件都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還可以如同初生牛犢一般,勇往直前。
  真田弦一郎,不巧就是這樣的人。
  
  「切原,記住了嗎,到時候就那樣說。」
  「這樣能成功嗎?」
  「不想聽副部長唱歌了?」
  「想……」
  「那就照我說的做啊!」
  
  晚飯過後,大家在休息處合計著怎麼給手塚辦歡迎會的事情。作為某個小陰謀的參與者,櫻雪也抱著她的吉他參加了。休息廳裡恰好有一架鋼琴,櫻雪坐在小凳上靠著鋼琴,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幾個破碎的音符蹦豆一般的跳了出來。
  「北川櫻雪,你就不能彈出一個像樣的曲子嗎?」跡部大爺終於忍受不了了,開口說道。
  「你這個音癡你懂什麼你,不要打擾我們練習手塚帥哥歡迎會上的節目!」花澤悠一句話噎回去,然後繼續跟著櫻雪一個音一個音的蹦豆般彈著鋼琴。
  這兩個人,還真是物以類聚。
  「真的決定唱這首歌?」花澤輕聲問道。
  「嗯。」櫻雪點頭,然後繼續試音。
  「你也不覺得狗血。」花澤鄙視地說。
  「沒辦法,應景。」櫻雪說,沒有注意到從她出現在房間內就一直鎖在她身上的目光。
  那道,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移開的目光。
  

那是我們的夢想

  「不然我們唱歌?」神尾提議道。
  「噗——」這是櫻雪和切原一同笑出來的聲音。同時拿眼睛『偷偷的』瞄著副部長,切原大大的搖著頭,說:「那副部長就不能唱了。」
  「為什麼?真是不華麗!」跡部問道。
  「我們週末去卡拉OK的時候副部長從來都不會去的!」櫻雪認真的『插嘴』。
  「是啊,我們沒人聽過副部長唱歌。」切原幫腔。
  「學生會裡面的人都悄悄傳副部長是音癡。」
  「幸村部長也默認了。」
  「所以副部長就不跟我們一起去K歌。」
  「這也是唯一一次我們不會被副部長管著的集體活動。」
  「所以……」
  「考慮一下副部長,我們還是不要唱歌了!」切原大大咧咧的得出最後的結論,宣佈到。
  除了切原,每個人都注意到櫻雪的話越來越少,惹人的話幾乎都是切原順著櫻雪說出來的,所以自然,那兩道冷厲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切原赤也的身上。
  說的很開心麼,切原。
  真田壓了壓帽子,辨不出情緒地說:「那就唱歌吧,我無所謂。」
  這下,仍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切原愣住了,而櫻雪,則露出了類似陰謀得逞的笑容。
  「歡迎會後,切原繞宿舍樓跑步五十圈。」
  於是花澤知道了,那個動畫裡怕真田怕得要死的海帶,究竟是怎樣一次一次不知不覺地掉進陷阱裡的。
  偏過頭看著笑的開心的櫻雪,花澤發現其實櫻雪走的分明就是腹黑路線。
  
  歡迎會上,當真田唱歌的時候,櫻雪特地選了一個很好的角度『啪啪啪』的給真田照了好幾張相片。
  「只照了真田君?」站在櫻雪身後,手塚問道。
  「副部長站在台上而不是作為優秀學生講話,實在很難得啊,簡直可以上立海校史了!」
  不巧,這句聲音過大,讓真田瞪了過來,櫻雪手一抖,數碼相機差點摔下來。
  「這麼怕他?」手塚聲音中帶著一點笑意,說到。
  「是尊敬,崇拜!」櫻雪寶貝兮兮的檢查著相機,更正道。
  「尊敬?」注意到真田盯著自己的目光,手塚斂起笑意,問道。
  「當然了,如果沒有真田副部長……」說著說著,櫻雪的聲音逐漸變小。
  「怎樣?」
  「沒怎樣。」抬起頭,看著站在麥克前面的那個黑髮的男生,櫻雪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到了那日真田副部長牽著自己的手,對白石叔叔和忍足叔叔說的那番話了。
  如果沒有副部長……
  「國光!」驀的,櫻雪叫著手塚的名字,說。
  「啊。」
  「看見你,我是真的熱血沸騰啊,總覺得,夢想就在不遠的前方了!」歪過頭,笑著看著手塚如往常一般無波無瀾的面龐,櫻雪說。
  「……啊。」沉默一會兒,手塚輕輕回答。
  
  最後一個正式的歌曲類節目,就是櫻雪的那首歌了,當花澤坐在鋼琴前面時,正看見櫻雪有些緊張的撥弄著琴弦。
  「有我這麼大腕的鋼琴家給你配樂,要是唱不好就等著給我你們全體隊員的裸照吧。」花澤對此刻靠在鋼琴邊的櫻雪低聲說道。
  大腕的鋼琴家……
  忍足決定還是坐到離花澤遠一些的地方。
  看見櫻雪和花澤上了台,台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熟悉的,不敢不安靜,不熟悉的,又興奮於合宿唯二的兩個美女同台演出,自然沒心情說話。
  靠著鋼琴,撥了一下吉他,櫻雪說:「為了不讓部長白白的背著吉他橫跨亞歐大陸從德國回到日本,謹以此曲,送給手塚部長。」
  「原來這把吉它是手塚部長送給櫻雪的。」桃城武輕聲說道,立刻招來手塚略帶些責備的目光。
  配合著鋼琴的吉他曲子並不顯得單薄,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演奏者的生澀還有……那無比認真地表情。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大家知道是什麼歌了?請不要繚亂,解釋見作者有話說。)
  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遠方
  
  當櫻雪開口的時候,觀眾席上是一片靜默的。清清淡淡的聲音,沒有加什麼修飾也沒什麼技巧,就是彷彿輕輕敘述一般的唱著,卻又帶著一種撼人心魄的力量。
  抬起垂下的眼簾,櫻雪看著坐在離自己最近的那張椅子上的手塚,淺笑。
  雖然被小悠念叨了幾百遍,可是櫻雪還是很想把這首歌唱歌手塚聽。
  從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知道,手塚就是那個有著隱形的翅膀的人。
  國光,不論相隔多遠,是一塊大陸還是兩個時空,你都能那樣清楚得讓人感受到你的堅持和你的拚搏,你的驕傲和你的執著。
  縱然指法生澀,可流暢的歌聲仍然讓人失神,櫻雪的歌,好像悄悄地走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把眼淚裝在心上
  會開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憊的時光
  閉上眼睛聞到一種芬芳
  
  國光,我知道這一路走來,多少汗水代替眼淚埋藏在了心底。也知道這一年,責任加之於你身上的傷痛有多少,只希望,那些傷痛因為我們的陪伴,就不那麼痛了吧。
  國光,你的信念一度是我的信仰,如果這一年看不到你的拚搏,我又怎麼能重新相信爸爸所相信的,叫做『理想』的那種東西?
  
  很高興一路上我們的默契那麼長
  穿過風又繞個彎心還連著
  像往常一樣
  
  我們的默契有多長,我不知道。但是我說過會陪著你,完成你的夢想,完成,我們的夢想。
  柔和的燈光下,櫻雪彷彿身處在一片金黃色的夢幻之中,微笑著的眉眼,很少出現的溫柔卻又堅定的神態,讓幾個人,驚得失去了心魄,讓幾個人,痛得失去了心魄。
  
  如果這首歌是北川櫻雪對手塚部長表露的心意,那麼大家都明白了。這兩個人之間,有著怎樣外人難以插足的默契。
  彷彿僅僅是一個微笑,也足夠令對方明白心中所想。
  所謂知己,也不過如此了吧?
  好久好久以後,櫻雪想起那天的場景,都會不由自主地微笑。其實那些人八卦的『經理的告白』也並不算誇張,因為那天櫻雪終於明白了,清楚了,透徹了今後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
  同樣,那天的櫻雪突然明白,手塚國光於自己相當於一次被救贖的機會,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光是站在他的身邊,都可以被那強大的氣場所熏染,不由自主地變得熱血起來。是的,burning的河村、火爆的桃城或是堅韌的海堂都沒有讓櫻雪有這種感覺,偏偏是那個總是清清冷冷的少年,讓櫻雪那樣真切地感受到了,在血管中翻滾中的熾熱,灼到了骨子裡的熾熱。
  那種對夢想的執著,是前世的櫻雪做夢都不敢擁有的,更是這一世的自己,曾經狠狠的丟棄的。
  後來兩人在美國準備公開賽的時候,櫻雪對手塚說,這樣做,是她自己努力的,在救自己。
  那天夕陽下的對決,讓自己看到了一片蔚藍的天空,那天艷陽下的雙部之戰,把自己領出了迷霧,來到路口。
  她的信仰她的夢想,並不是依附著手塚的執著而存在,是獨立的,清醒的,至少後來在歐洲美洲澳洲的那些年裡,是這樣的。
  後來人們已經說不清,究竟是手塚國光成就了北川櫻雪,還是北川櫻雪,成就了手塚國光。只知道,那兩個人的成就和默契,都是那麼的令人羨慕、嫉妒。
  「所以,我這樣的付出不僅是為了你,更是為了我自己啊∼」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的神色,面對手塚責備的目光,櫻雪沒心沒肺的笑著。
  「拿下美國公開賽該拿的獎就拿全了,那麼我也該找我下一個夢想去了。」櫻雪『啪』的合上電腦,笑著對手塚說。
  「不要讓自己太累。」糾結了好久,手塚終於還是只說出這幾句話。
  「不會啊,這輩子,我要把上輩子上上輩子欠下的,一併找回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櫻雪開心地說:「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氣,怎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
  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光彩和芳華。
  那是唯獨屬於北川櫻雪的,絢目的燦爛。
  
  國光,請堅持這最初的夢想,一直走下去,我會陪你。
  
  最後一個收尾的音符結束後,櫻雪長吁了一口氣,大聲說了句謝謝。這時大家才彷彿驚醒了一般,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最初的夢想,在場的幾個人,不是在堅持著自己的夢想呢?賭上自己的榮譽和信仰,為青春潑灑著汗水和年華。
  「安可!」切原站起來,大聲地喊道。
  這一次,是大家站起身來,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手掌,感謝這櫻雪給他們帶來的這首,見證著他們的青春的讚歌。
  一片掌聲中,真田走到門外,不見了蹤影。
  櫻雪,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如果那是你的決定,我會贊同。
  
  歡迎會結束,手塚幫櫻雪撐起垃圾袋,讓櫻雪將掃起來的垃圾倒進去。
  「一會兒陪我到C場地的休息區。」
  「啊?」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是在幾年前聽到這首歌,當時,只覺得被這首歌撞擊了胸膛,這些年一直在聽,隨著年齡的增長,每一次,都有新的感悟和體會。所以就很無恥的用了這首歌。
不知道為什麼,寫完了這章,突然覺得手塚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知己和夥伴,望天,楠竹糾結的我崩潰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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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冰山

  B場地的休息區,那個茶色頭髮的少年靜靜地站著,背影,如遠山般。
  「我過來了,國光。」櫻雪站在手塚的身邊,看他透過鐵絲注視著賽場,星空下,他的目光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熱情。
  「怎麼把吉他也帶過來了?」手塚回身,眼裡帶著些許的笑意。
  「不捨得讓別人幫我送回去啊。」櫻雪說著,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手塚推推眼鏡,坐在櫻雪的旁邊。
  「那首歌……很好聽。」手塚聲音輕而低沉,帶著說不出的味道。
  「是嗎?我選的歌怎麼能不好聽?」
  兩人的距離並不遠,或者說很近,從後面看去,幾乎就是依偎在一起。
  隨便撥著琴弦,櫻雪問道:「對了,叫我來幹什麼?」
  「不太清楚。」手塚低頭,看著櫻雪纖細的手指,說道。
  「哈?」櫻雪有些摸不清頭腦。
  「部裡現在怎麼樣?」把頭別過一邊,手塚問道。
  「勉強壓得住,國光,這個我不是天天都會跟你匯報嗎?」櫻雪好笑的問道。
  「啊。」手塚不置可否的回答。
  「一直忘了問你,媽媽欺負你了嗎?」櫻雪變了個語調,聲音輕快的問道,衝散了剛剛那股不知名的氣氛。
  「……」知母莫若女,手塚心想,然後說:「伯母不讓我拿球拍。」
  「……」櫻雪看著手塚,眼裡明顯在說著:你真是沒救了。
  「國光,你難道不感覺你現在想打小報告的孩子嗎?不讓你拿球拍還委屈你了?」看著手塚聽到『像小孩』而驟然變化的臉色,櫻雪繼續說:「再說了,我問你不過是客套一下,你不會真的傻到在女兒面前告母親的狀吧?」櫻雪把臉湊到手塚低下的頭旁,笑著說。
  「櫻雪!」
  「嗨~嗨!」櫻雪像模像樣的回答,一副我隨時準備著聽到你說『櫻雪XX圈!』的命令。
  歎了口氣,手塚柔和了神色,說:「伯母對我很好。」
  「怎麼可能?」櫻雪不相信的說:「她沒有把你介紹給醫院的小護士?沒有幫漢娜跟你約會?沒有逼著你吃青椒和胡蘿蔔?沒有偶爾跟別的女病人調戲你?」
  辟里啪啦的說了一大串,讓聽者臉色越來越黑。
  臉黑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櫻雪說的這些,全部都發生了。全部,發生!
  手塚有些頭痛的回想起自己北川伯母偶爾誇張地笑聲和促狹的眼神,再次肯定了中國的一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那個啥的孩子……會打洞。
  但是櫻雪為什麼會都知道?想起自己跟漢娜的那次『約會』手塚現在還覺得心跳加速。(心跳加速有很多種,此處當然不是最狗血的那種。)看到櫻雪那篤定而瞭然的表情,一絲懷疑湧上心間。
  「國光,你怎麼了?臉色跟被切原氣到的副部長好像啊!」終於停下來的櫻雪,『關切』的問道。
  「被切原氣到?」手塚難得發出了一個不是命令而是疑問的句子。
  從那個男人看你和看切原的眼神分辨,他被你氣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當然是被切原氣到,又不能是被我!」櫻雪翻翻眼皮,說話的聲音不是很足。
  「櫻雪。」
  「嗯?」
  「為什麼那些事情你會知道?」難得一下子說出這麼多字,櫻雪真的很想錄下來。不過……
  「國光,你看今天的星星好漂亮哦!」抱手做花癡狀,櫻雪看著天空說道。
  月明星稀……藏藍的天空,月亮孤零零的掛在那裡。
  「櫻雪!」
  「其實月亮也是星星的一種,地理老師告訴我們那個叫做衛星!」櫻雪煞有介事的說。
  「櫻雪!!」
  「好吧,是我讓媽媽為你的生活找點樂趣的。」櫻雪低頭認錯,說。
  等著圈數的降臨,櫻雪已經做好跑到明天早晨的打算了,可是那讓人清涼的聲音卻沒有如願聽見,抬起頭,看見的是手塚微微抬起的側臉。
  眼睛透過眼鏡,看著皎潔的月亮,因為月輝,手塚的臉此刻看起來如同象牙一般潔白。
  「嗯,很有樂趣。」手塚略帶著漠然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響起。
  「……」櫻雪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來沒想過手塚居然會對她用這種方式責備,拜託,你不適合走這個路線的好不好……櫻雪想。
  「吶,國光,我不是怕你在那裡人生地不熟會悶嗎?」櫻雪腆著臉說。
  目光掃過櫻雪,手塚又看向別處,掩飾眼中幾乎看不出來的失落,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從來,都是她有道理。
  無論是走、還是延期回來又或是認真的警告自己不許插手她的任何事情。
  她似乎,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保護她的機會。
  她從未,不二的事情以後,她從未給過任何人保護她的機會,除了……立海大的那些人。
  自己為她做的,也只有那一場球賽、那一場事後令她後悔不已的球賽。
  「學校有沒有出什麼事情?」淡淡的開口,卻透著關心。
  櫻雪一怔,隨即明白了他在問什麼。
  「誰敢啊?」櫻雪垂下眼簾,輕描淡寫的說。
  「那不二……?」有沒有繼續……
  「周助啊。」櫻雪抬起頭,靠著鐵絲看著別處,說:「他似乎,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對啊,想明白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櫻雪語氣很平常,卻還帶著點點的落寞,說道:「長大了,懂事了,也就明白了唄。」說道後來,櫻雪口氣算得上輕鬆,忽然,櫻雪問道:「不過,國光你問這個幹什麼?」
  挑著眉毛,櫻雪滿臉的壞笑,讓手塚察覺到一絲不祥。
  「問問而已。」手塚有些侷促地說。
  「原來如此。」櫻雪沒再糾纏,喃喃說道:「我還以為小悠姐說的都是真的。你跟周助有什麼呢。」
  怔了一下,少年突然間明白這個女生說的是什麼,之前看過的那些校刊上的小說全都浮現在腦海裡,少年聲音中帶著薄怒,低聲吼道:「北川!」
  又來了又來了,一生氣就開始喊自己的姓,就不想副部長,怎麼喊都是自己的姓。
  莫名的,耳邊響起那個總是以冰冷的聲音怒吼自己的人。
  「在!」
  「不准胡亂交朋友!」以前聽過跡部對那個女孩子的形容……看著此刻仍舊笑得單純的櫻雪,手塚覺得自己有看好她的義務。
  不過,手塚君,你真的聽清楚跡部的口氣了嗎?你又,看清楚櫻雪的笑容了嗎?
  「不僅臉色一樣,連說的話都跟副部長一樣……」櫻雪埋怨的瞄了一樣手塚。
  「真田弦一郎?」能讓櫻雪總是掛在嘴邊的『副部長』,大概也只有立海大的那位吧。
  「嗯。」櫻雪點點頭,說。
  那個男人……手塚皺眉
  「櫻雪。」
  「全國大賽以後我打算……」
  「走職業的道路,對嗎?」櫻雪靜靜的結過話,問道。
  「是。」手塚底下頭,看著半倚在吉他上的櫻雪。眼睛半閉著,有些慵懶,安靜的不像話。
  「所以手塚國光你等著我纏著你走遍世界吧!」櫻雪瞇瞇著眼睛,笑著說。
  「……」
  「我會繼續做經理人的,雖然到時候服務的對象只有你一個人。」櫻雪從吉他上起來,瞪著眼睛說:「不能少給我工錢啊!」
  「獎金都給你。」手塚忍著笑,伸出手推了一下櫻雪的腦袋。
  「部長大人,你怎麼能做出如此沒規矩的動作?這麼聰明的腦袋推壞了難道你負責?」櫻雪站起身來,一手抱著吉他一手指著手塚說道。那模樣,有些滑稽好笑。
  「我負責?」手塚也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
  「怕了吧,要是我嫁不出去了,你就等著我當你們家米蟲吧!」氣勢很豪邁的喊出了這句話,卻看見手塚驀的變冷的臉孔。
  「不用這麼嚴肅吧,我又不能真纏著你?」櫻雪不滿的嘟噥著,然後下一刻,櫻雪就被拉向後面,跌進一個人的懷裡。
  副部長!
  櫻雪渾身一僵,那氣味實在太過熟悉。
  剛剛的話……完了,死了死了……
  感到懷裡人的僵硬,真田眼色一凜。
  「副……副部長?」掙脫真田的控制,櫻雪轉身看著真田,懷裡還緊緊的抱著那個吉他。
  瞇著眼睛看著那個被櫻雪緊緊護在懷裡的手塚的禮物,真田身邊的氣息更加凜冽。他沒有考慮到,此刻櫻雪的反應,完全只是太過緊張使然。
  伸手抓住櫻雪的胳膊,真田拉著櫻雪往宿舍走。真是太鬆懈了,居然讓她這麼晚了跟……跟別的男人單獨相處!
  此時此刻的真田很慶幸自己留意了青學那個不二說找不到部長的話,因為聽到他的話真田才會『敏感』的出來轉,不然,又怎麼會找到他們兩人?
  其實如果那天真田沒有出現,可能今後的情況真的完全不一樣。
  不知道,真田是真的應該慶幸,或是後悔?
  走了不到三步,櫻雪的身上傳來了另外一個力量,止住了真田的腳步。
  轉頭,看見青學的那個帝王正拉著櫻雪的另外一個胳膊,眼睛,卻看著自己。
  靜靜的對視著,可是誰的氣勢都不曾減少,反而越來越強大,絕對有溺死中間那人的趨勢。
  「放開。」
  「放開。」
  兩個同樣冰冷的聲音一齊劃破夜空,在這個安靜的環境裡顯得異常突兀。
  同時落聲、同時加大力度……然後——
  「你們兩個,裝狗血劇男主角也找錯對象了吧?」櫻雪涼涼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滿。
  下一刻,兩人同時鬆手。
  先看了看手塚,櫻雪回過頭,對真田說:「副部長,有什麼事情嗎?」
  出於對真田人品的瞭解,櫻雪知道無緣無故副部長是不會這樣的。
  還是那句話,櫻雪,你真的瞭解真田弦一郎的人品嗎?
  「切原身上的傷,跑步的時候裂開了。」深吸了一口氣,真田緩、緩、說。
  「是這樣?」櫻雪著急了,馬上說:「國光我先回去了,那小孩太沒深淺……你早點……哎?副部長?」話還沒說完,櫻雪就又被真田拉著走了,只是這回,手塚沒有伸出手。
  而只是看著,那個沒法忍受櫻雪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把她拉走。
  走了兩米,真田突然站住,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看著手塚,說道:「手塚君,賽場見。」
  我等著,打敗你!在球場上,或是球場下。
  真田加快腳步。
  但是等櫻雪走到切原宿舍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切原赤也滿臉口水的睡顏。
  尷尬的走出切原的房間,櫻雪對看不清神色的站在門口的真田說:「副部長,你騙我?」
  「太晚了,你該回宿舍。」真田看著櫻雪,這一次,真田放任了眼中熾熱的……情緒。
  是情緒,嚇到了櫻雪的情緒,櫻雪不願相信還有其他的,不願。
  但控制不住的,櫻雪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我跟國光聊天怎麼了?」櫻雪皺著眉頭,勉強在這種強烈的壓迫下,帶著那麼一點點的氣勢問。
  「不准!」沒受大腦控制的,一向自制力良好的真田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副部長,你……」
  走廊裡櫻雪的聲音消失不見便再也沒了後文,沒人知道那場談話是怎麼結束的,只知道,第二天早晨,青學的志願者北川櫻雪離開了。
  或者說,逃走了。
  從那天起,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傳聞的切原就一直目光幽怨的看著真田,直到合宿結束再次見到櫻雪。
  
  
繼續雙冰山

  第二天,真田走進餐廳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看見睡眼惺忪的櫻雪。
  「為什麼每天早晨我都是被餓醒的?」櫻雪會趴在餐桌上,或者靠著花澤悠迷惑不解的問道。
  「那麼恭喜你了,有研究表明睡覺也能減肥。」花澤像模像樣的說。
  「真的?」櫻雪微微扒開眼睛,滿意地等著吃早餐。
  其實她應該再胖些。
  每次聽到櫻雪跟花澤的對話,真田都會這樣想。
  而今天,餐廳裡竟沒見到這兩個女孩子的身影。
  「真田弦一郎!」怒氣沖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真田回頭,胸口頓時被砸上了一拳。所幸現在很早,餐廳裡只有幾個工作人員,所以並沒有很多人看見這一幕。
  「你做什麼?」真田退後一步,冷冷質問。她不是櫻雪,他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讓這個女生在自己面前放肆。
  「你跟我來!」狠狠的瞪著真田,花澤悠忽然拉起真田的胳膊往餐廳外走去。
  這一路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放開。」剛剛走到食堂樓下,真田甩開花澤的手,停了下來。
  花澤回頭,冷笑一聲,說到:「櫻雪剛才走了,你知道嗎?」
  「什麼?」真田一驚,抬腳準備追去。
  「別追了,五點的時候櫻雪就帶著行李回去了,現在應該已經到家了吧。」花澤懶懶得靠著牆,問道:「真田弦一郎,你昨天幹什麼了?」
  聽到花澤的問話,真田腦袋嗡的一聲,緊接著,有輕微的耳鳴。
  昨天,自己幹什麼了?
  面對這個女生質問的目光,真田彆扭的扭過頭去。
  「櫻雪昨天回來的時候,完全處在無意識狀態。」抱著肩膀,花澤繼續說:「我今早去問過手塚,他說昨晚櫻雪跟你走了。」頓了頓,看著真田越長越紅臉和越來越不安的神色,花澤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櫻雪這兩天有輕微的感冒,所以臉色一直比較蒼白,可是昨天櫻雪回來的時候臉是通紅的,而且……嘴唇有些紅腫……」
  「看你的表情,我好像沒猜錯什麼。」花澤走到真田的面前,緊緊地盯著真田,說到。
  見真田沒有反駁,花澤說:「中學生網球界的皇帝,真田家的二公子,不錯,很不錯麼!」
  說完,花澤放肆的上上下下的看了真田一通,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真田一個人在原地站著。
  不遠處,切原躲在牆後,睜大了本來朦朧的睡眼,呆呆的看著那個明顯在散發著黑色氣體的副部長,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顫抖的掏出手機,切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因為櫻雪的離開,讓陸續來就餐的學生們尤其是青學的正選隊員們驚訝不已。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其他學校正選也都豎著耳朵仔細聽著。畢竟昨天北川經理那麼大大的讓眾人驚艷了一下子,誰也不可能對她的不辭而別漠不關心。所以,當真田走進餐廳,而手塚立刻帶著嚇人的氣勢走到他的面前時,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跟北川經理有關!
  所有人篤定的想著。不然,這兩個幾乎沒說過話的人,怎麼會彼此釋放著這麼可怖的氣勢?
  看來,經理和部長的戀情,也並不那麼順利嘛!
  幾個孩子八卦兮兮的想著,然後在心中猜測著事情的始末。難道,真田副部長事來橫刀奪愛的?又或者,手塚才是那個奪人所愛的,因為北川經理本來就是從立海大去的青學嘛!
  「真田!」手塚眉頭輕蹙,揚了揚頭,示意兩人出去。真田瞄了一眼直直的看著他的眾人,隨著手塚的腳步走了出去。
  真的有卦可八唉!眾人彼此對望,點了點頭。
  訓練場上。
  「找我幹什麼?」雖然明知道手塚叫自己出來的原因,可是真田還是這樣問了。他不想在這個人的面前,顯出絲毫的被動。
  「等全國大賽結束,」手塚回過頭,直視著真田,說:「我打算去德國,然後開始職業運動員的生涯。」
  清冷的聲音,透著不可改變的堅定與決心。
  「啊。」真田游移開目光,不願看著此刻的手塚。
  他能做的事情……真田閉上眼睛,勉強的壓下胸口一次次上泛的欣羨與嫉妒……是自己和跡部這一生都完成不了的,永遠只能叫做夢的東西。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真田和跡部都如此執著的要打敗手塚的原因吧。
  「櫻雪說,她會陪著我。」手塚神色不變,繼續用他稍顯漠然的口氣說。
  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該如何回答手塚的真田,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聽到的,居然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櫻雪,會陪著他?
  有那麼一點站立不穩的感覺,真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又證明著什麼?」
  「櫻雪說,幫我完成我的理想,就是她的目標和夢想。」手塚的目光望向遠方,眼中露出淡淡的溫柔,繼續說。
  沒有炫耀只有確信,手塚的表情那樣平靜又是那樣的……開心。
  如果,此時此刻站在手塚面前的是除了真田的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會慘笑出聲,悲哀的嘲笑著自己的愚蠢、不明事理和看不透徹。
  櫻雪說會陪著他,完成他的夢想。可這又代表著什麼?指甲深深的現在肉裡,真田告訴著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他應該開心,因為櫻雪有了自己的目標,有了努力的方向,不再是,一年前甚至幾個月前迷茫的走在迷霧裡面的孩子。
  在真田沉默的時候,手塚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深深地帶著探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據說打了櫻雪兩個耳光的男人,這個據說常常好幾十圈的罰著櫻雪跑步的男人,這個據說每次都不留情面的用竹劍將自己擊倒在地的男人,這個據說每次都把學生會工作丟給自己的男人,這個據說……
  那麼多那麼多的『據說』,讓手塚看不明白櫻雪的情緒。可是只是聽著櫻雪的口氣,就知道那些據說裡面,收藏著多少回憶。
  收藏了多少,因為自己的『不插手』而推倒別人身上的回憶。
  或許,它們一直在沒人發現的角落裡發酵著、沉澱著等待有朝一日翻開蓋子,滿室芬芳。
  
  手塚面前的,畢竟是真田,是皇帝——真田。
  
  「手塚君,我們賽場上見吧。」已經恢復了冷厲聲音的真田,看著手塚,說:「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會再輸給你。」
  在真田與手塚即將錯身而過時,真田停下,轉頭對手塚說:「謝謝你為櫻雪做的,她這幾個月的改變我看見了。櫻雪自己確定的方向,我左右不了,但是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
  就算全世界都要跟自己搶她又怎樣?
  自己,才不會害怕。
  看著真田離開的背影,脊背筆直。
  即使在這種狀態下,卻還能保持這種姿態和氣勢嗎?
  手塚拿出電話。
  「到家了嗎?」
  「今天訓練結束後去看你。」
  「好,大份的鰻魚飯。」
  手塚掛斷了電話,向餐廳走去。
  
  東京、醫院、幸村的病房。
  不用去合宿,又不需要做假期作業,櫻雪的暑假一下子閒了下來。剛剛陪著幸村復健回來,把滿頭大汗的幸村扶上床,櫻雪跑到窗台的果籃裡面翻自己想吃的水果。
  「最近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幸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瞄上櫻雪的嘴唇,笑的好不開心。
  「精市,為什麼我聞到了那麼熟悉的壞味道?」狐疑的抬頭,在看見幸村不懷好意的笑容以後,櫻雪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感覺,那就是,這個恐怖的部長又有精力活動自己的心眼了。
  「什麼味道?水果腐爛了嗎?」幸村好無辜的看著櫻雪手裡那一捧櫻桃,問道。
  「算了,誰跟你爭論。」櫻雪揮揮手,然後故作惆悵的說:「人生路漫漫,了無生趣啊!」
  「原來被吻了兩次就對人生沒有希望了,弦一郎的殺傷力又提高了啊。」語氣輕鬆的說出了讓櫻雪瞬間臉紅大腦□的話,幸村卻還是雲淡風輕的笑著。
  「精市,你……兩次……」櫻雪的大腦此刻像浸了水的主機,辟辟啪啪的亂響。
  兩次,當然是兩次。
  因為後面那一次以後,真田副部長把自己按在他的懷裡,說:
  「這一次不許再當成幻覺,櫻雪。」
  副部長叫自己櫻雪了。
  副部長吻了自己了。
  副部長……說這一次不能再當成幻覺,那麼……那次……不是自己的春夢了,對嗎?
  心臟跳得要吐出去了,手腳完全失去功能,不知道該怎樣擺放,只能任那人擁著自己,在別人家宿舍的門口。
  直到自己在副部長的保護下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神志才恢復了一些。
  老天,上帝,佛祖,真神!沒記錯的話那次只是輕輕的一碰,這次櫻雪連廝磨的聲音都聽到了,自己被擁的緊緊貼在真田身上,他身上的熾熱快把自己燒透了,叫她,叫她怎麼敢告訴自己那是幻覺?
  在凌晨櫻雪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副部長,他居然真的,真的,喜歡自己?
  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停留著那時的熱度……
  
  「櫻雪,你看著我。」幸村驀的冷下聲音,就如同每次他站在賽場上面對對手一樣,靜靜的卻帶著一絲清淺微笑的看著櫻雪,說道。
  「告訴我,你現在的想法。」
  不容逃避、不許退縮,幸村毫不留情的將櫻雪逼到角落、或者懸崖。
  吶,弦一郎,如果以後櫻雪跟你告狀我欺負她了,你可不許生氣。
  我這可都是,在幫你呀。
  幸村微笑著,掩去了眼中戲謔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真田手塚真田手塚真田手塚
大家翻回前一章,文下有西茗給我寫的番外哦~我好喜歡,一下子對真田有愛了啊~! 1
                  《[網王]青春台紀事》滄海暮夜 ˇ真田的最後一次告白ˇ ——[作品庫]
  「我的想法嗎?」怔忡的神色逐漸褪去,幸村在櫻雪的眼眸中看到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寂。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想有任何想法,可以嗎?」別過頭,櫻雪不再看著幸村的滿目精光,說道。
  「不想有想法?」幸村輕笑,說道:「弦一郎真的那麼嚇人嗎?」
  「跟副部長,沒有什麼關係。」聲音帶著些許的猶豫,可是櫻雪還是這樣說了出來。轉過頭,櫻雪靜靜的盯著幸村,說道:「精市,你知不知道紳士和表哥他們在我面前說過多少次紳士的婚約?」
  幸村笑容一僵,沒有言語。櫻雪察覺到了幸村的表情,也沒在意,將眼神望向窗外,說:「他們以為我不明白,其實我很清楚表哥他們的想法。感情和婚姻不是他能自主的東西,所以就不去招惹也不去給希望。現在想起來,那時候表哥大概是怕我喜歡上紳士吧,所以才一遍遍地說起婚約家族那些事情。」垂下眼簾,櫻雪回憶起那段同紳士和雅治比賽和掐架的日子,淺淺的笑了。
  紳士那次帶自己去遊樂園以後,就很少跟自己聯絡。表哥曾經無意間提起他訂婚的日期快要來了,櫻雪也沒太留心聽,說了些別的就把這件事情帶了過去。
  或許潛意識裡,櫻雪不喜歡聽到這些事情。
  為什麼每個人都有那麼多無奈。紳士是這樣、周助是這樣。櫻雪不敢想,如果有朝一日紳士有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卻又要娶一個自己不喜歡不瞭解甚至不熟悉的女人做妻子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心情。
  可能會在年近不惑時,總是流露出忍足叔叔那種悵然而悲傷的情緒吧,誰知道呢?只要這些同自己無關,不就可以了嗎?
  「所以呢?」幸村的聲音微微變冷,說道。
  「所以,真田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精市你比我更清楚。」眨了眨眼睛,櫻雪強迫自己用最平靜的口氣說:「今後會面對什麼,你不會不知道。」
  縱然牽起手來又能怎樣?該放棄的時候還是會被放棄。縱然你牽的再緊又能怎樣,如果有一個退卻了,那麼一拍兩散,是多麼輕而易舉。
  如果弟弟就能成為一個強有力的阻礙,那麼父母呢,家族呢?櫻雪沒辦法繼續想下去。
  「所以櫻雪你用你的膽怯和懦弱來侮辱弦一郎的感情,對嗎?」撐起身子,靠近櫻雪,幸村看著櫻雪,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我沒有。」櫻雪有些侷促的退避,閃躲著幸村的目光。
  「你怎麼沒有?」幸村冷冷一笑,說:「弦一郎為了你頂撞了從小教育他訓練他的真田藩士,為了你捨棄了對他未來有無數好處的門當戶對的世家的聯姻,為了你刻薄的要求自己做好了一切準備,而你。」幸村的聲音越來越冷,尖銳的好像刺傷了櫻雪的臉。
  「而你,還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就開始退卻了。櫻雪,你還真是弦一郎教出來的好學生。為什麼弦一郎的堅持和執著,你半分都沒學來?為什麼弦一郎的感情和勇氣,你半點都看不到?」幸村此刻的話,就如同他的球風,冷厲而鋒芒畢露。
  一陣駭人的平靜過後——
  「精市,你們是天之驕子,身邊從來不缺少愛慕你們的女生。」猛地站起身來,對幸村說:「可是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喜歡一個人,就算感情平淡又平凡,只要彼此珍惜感動就夠了,我沒奢求過什麼天下無雙轟轟烈烈的愛情,從來沒有!」
  退後了幾步,櫻雪的笑容有些淒慘,說道:「我只是,不想再次被人捨棄罷了,連這個要求都要被人說成懦弱嗎?而且,生而為人,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愛情,我已經不奢求不期待了。」
  聽著櫻雪的話,幸村垂下眼簾,似是思考著什麼。半晌,幸村收起剛剛的氣勢,看了看時間,說道:「合宿結束,十分鐘以後弦一郎大概就會來了。」
  幾乎是下一刻,櫻雪拿起背包就往門口走去。
  「北川櫻雪,從現在開始,呆在洗手間裡不要出來。」淡淡的語氣,卻不容人拒絕。
  三分鐘後,真田弦一郎走進了幸村的病房,櫻雪靠在洗手間的門上,心『通通』的跳個不停。
  
  「弦一郎,柳說櫻雪中途退出合宿了,跟你有關,對嗎?」沒有顧左右而言他,幸村直奔主題。
  「……是。」無波瀾的聲音,讓櫻雪聽不出那個人的語氣。
  「所以,櫻雪知道你的心思了?」下床的聲音,幸村的聲音似乎近了一些。
  「是。」真田回答,半晌,又加了一句道:「只要她不裝傻。」
  櫻雪一個胸悶,她聽到了副部長聲音裡那麼濃厚的無奈。
  「但是她逃了,弦一郎,你輸了。」斬釘截鐵的語氣,幸村的聲音讓櫻雪沒來由的,心中一痛。
  然後,她聽不到真田的回答。
  「那麼,弦一郎,你放棄吧。」
  如同通知一樣,幸村淡淡說道。
  「你說什麼?」
  「我說,弦一郎,你放棄吧。」
  櫻雪身體無力的靠在洗手間的門上,心跳得厲害。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壓制住隱隱的怒火,真田勉強平靜的說。
  「弦一郎,我住院的這段日子裡,櫻雪幾乎天天過來陪我。」幸村抬頭,面上仍然帶著清淺的笑容,說:「我剛剛才發現,弦一郎,我喜歡櫻雪。」
  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猛地握拳,真田仍然沒有出聲。
  「既然櫻雪並不喜歡你,那麼,弦一郎,不要給她帶來什麼困擾,把櫻雪讓給我吧。」
  如果氣場真的可以具體化實體化,那麼真田週遭的氣場一定可以將病房裡面的所有生物吞滅銷毀。而幸村卻依舊靜靜卻又堅定的說著觸怒真田的話。
  「弦一……」似乎還嫌不夠,幸村張開口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真田冷冷打斷。
  「不可能,即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比幸村更加肯定的口氣,真田的聲音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櫻雪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櫻雪不是物品,沒辦法霸佔……更沒辦法出讓。」不知想到了什麼,真田的聲音有些低落。放下水果,真田背著網球袋向門口走去。
  「精市,我真田弦一郎認定的就不會放手,如果你想同我爭,那麼請你不要再說出那樣的話。不二周助因為什麼傷到了櫻雪,你我都清楚。」
  不要說出那樣的話,我會緊緊握著櫻雪的手,不會放開。讓?笑話。沒有人會比我更加喜歡櫻雪,我確定。
  此刻真田的表情,似乎就在對幸村說著這樣的話。
  於是,幸村滿意的微笑,說:「弦一郎不要急著走,到洗手間幫我把毛巾拿過來好嗎?」
  看到好友的笑容,真田心中微微有些異樣。可是真田還是停下腳步,走向了洗手間。
  打開門……
  裡面是扶著牆壁幾乎站立不穩的櫻雪。
  一瞬間,不知道是誰石化了。
  「你……你好,副部長。」
  
  東京的街道上,一個大步的向前走著,一個快步卻有些勉強的在後面跟著。
  櫻雪家近在眼前,猛地,真田停住,轉身。
  「光。」一直埋頭苦跟的櫻雪撞進了那個有著熟悉氣味的懷裡。
  那晚的景象不受控制的出現在櫻雪的眼前,騰,臉如同火燒一般。
  「櫻雪。」
  耳邊似乎滑過了一聲歎息,櫻雪不敢抬頭,只聽見頭上略帶著無奈的聲音。
  「……」不吭聲,櫻雪實在做不到現在還可以讓自己大聲地回應『是!副部長!』
  「那天對白石叔叔和忍足叔叔說的話,本來是想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只對你一個人說。」聲音稍微柔軟了一些,真田看著鴕鳥般低著頭的櫻雪,開口:「櫻雪,現在的我沒有辦法承諾給你幸福,但是,我不會是先放開手的那個人。」
  拉起櫻雪的手,真田向附近的一個公園走去。
  「你想陪手塚去德國,對嗎?」沉默了一會兒,真田再度開口。話落,真田感受到手心中一瞬間的僵硬。
  「如果那是你的夢想,是你要走的道路……」真田停下,站在櫻雪的面前,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太陽此刻偏西,金色的光輝在真田的臉上鍍上了薄薄的金色。
  「那麼我支持你,加油。」
  如此溫柔的聲音,讓櫻雪幾乎不確定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不是真田弦一郎,不知道為什麼,從在醫院開始,自己心裡那層厚厚的冰牆,逐漸開始融化,而到剛剛,櫻雪只聽見『彭』的一聲,那已剩下的很薄的一層冰,瞬間碎裂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支持你……
  加油……
  手微微握緊,也許現在只有真田自己知道,要怎樣忍住心中的痛絞,才可以無波無瀾的說出那兩句話吧。
  可是那是櫻雪的夢想。
  真田太知道,夢想這個詞彙之於櫻雪的意義,之於,一個曾經一直走在迷霧中的女孩子的意義。
  所以,努力吧,我們都會努力成為,可以同彼此比肩的人。
  (看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文下的留言,滄海看見了很多堅決要求冰山當男主的留言。還看到了很多親們說如果不是冰山就不繼續看了。汗……寫完上一章,滄海已經停止掙扎,徹底把真田扶正了。之所以不想說,是想讓真田飯們繼續為他揪心,早就知道他是男主就不刺激了(這是我的惡趣味。)但是現在看來,如果我不早早宣佈,很可能就有騙有些親買V的嫌疑。
在這篇文裡面,如同手塚和不二一樣,真田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而且那個地位,足夠讓他當男主了,至於原因,喜歡真田的人都應該明白,他對於櫻雪的意義。
之前在跟很多讀者交流的時候,也談到了NP,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只有一個男主角,這是滄海對於愛情的堅持,如果np,那麼又有誰,真正得到了櫻雪呢?
因為男主不是冰山而準備離開的親們,滄海只能真誠地說聲再見了,謝謝大家一直陪著櫻雪陪著滄海走到現在,真的非常感謝!



誰的心,亂了

  太陽在天邊做最後的垂死掙扎,櫻雪的手被包裹在那寬大而溫熱的手中,不知不覺,到了家門口。
  鬆開櫻雪的手,真田對櫻雪說:「櫻雪,看著我。」
  櫻雪深吸了一口氣,探後抬起頭,注視著那雙漆黑的眸子。注視著那雙,不再有任何掩飾的、熾熱的眸子。
  「我下面要說的話,你聽好了。有些話,我絕對不會再說第二次。」
  怔怔的看著真田,櫻雪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一年前你在青學的事情,也知道,那時候你對不二周助的感情。」感情兩字,真田說得非常艱難。
  「所以,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你退縮怯懦不勇敢,但是櫻雪,只有這一次。」
  看到櫻雪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真田告訴自己要控制語氣。
  「不可以再說你不相信這個不相信那個,即使……即使你最後的選擇是……別人。」移開目光,真田望著漸黑的天邊聲音僵硬的說:「我也要你百分之百的勇敢的付出,並且快樂……幸福。不然,我不會承認,你是我……喜歡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喜歡』時,櫻雪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那種想要落淚的衝動,是那樣的明顯。可是……這是什麼感覺,櫻雪的目光躲開了。
  那個時候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不二周助的,所以想要永遠的呆在他的身邊,只要天天能看著他對自己笑,就會開心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是……
  櫻雪的目光中帶著迷茫,她的心會因為副部長的話而痛,眼睛會在看見副部長艱澀的表情時想要流眼淚。
  那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她一直以為作為一個連生活中都像一個武士的人,尊嚴是高過一切的。就像立海大的勝利不可以被打敗,就像真田弦一郎的威嚴不可以被挑釁,就像……她本以為真田今後的妻子會是一個個聽話乖巧唯真田命是從的小女人……
  可是自己,縱然再怎樣心疼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要陪著手塚走下去,完成夢想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那是手塚的夢想,也是她的救贖,她新生的方向。
  她注定要成為爸爸那樣,為著理想和夢奮鬥的人啊。
  所以,她不會改變。
  所以,這心痛,並不是愛情對嗎?
  櫻雪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起,帶著一點點的顫抖。
  「副部長……」聲音有些奇異的沙啞,櫻雪注視著真田,緩緩開口。
  「結束在青學的這一年時,給我你的答案。」一直炯炯有神的目光此刻有些閃躲,真田別過頭,說道。
  「……好。」點了點頭,櫻雪回答。她的確需要時間來消化這麼一大堆事情。
  真田弦一郎,是她最不想要傷害的人,也是她,唯一一個一點都不能傷害的人。
  這樣的想法不期然在櫻雪的腦中閃現,嚇了櫻雪一跳,而就在這時,真田鎮定了冷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北川櫻雪,你的所有回答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如果你並非真心……」
  看著櫻雪的表情,真田幾乎已經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瞇起眼睛,冷冷寒光毫不吝嗇的射出。
  「我……我知道,副部長。」往後躲了躲,連忙點頭說。
  下一刻,櫻雪看見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副部長的目光越過自己望向了身後,回過頭,櫻雪看見手塚和不二,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看著自己,和真田。
  「我走了,櫻雪,記住我的話。」真田正了正帽子,對櫻雪說。
  「嗯。」低下頭,櫻雪回答。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站在不遠處,看著櫻雪的男人,真田略微勾起了嘴角。
  如果只是遠遠的看著,那麼無論怎樣,最終的勝利者,一定不是你。
  拍了拍櫻雪的頭,真田轉身,離開。
  
  「周助,國光,明天就是跟凱賓他們的比賽了吧。」一片嚇人的沉默中,櫻雪尷尬的咧咧嘴,開口問道。
  
  坐在不二家的客廳裡,櫻雪等待著由美子姐姐喊開飯的聲音。
  幸村的話、真田的話、手塚的話,一句一句穿插開來毫不留情的凌遲著櫻雪本來就很脆弱的心臟。
  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被人撞見自己跟副部長在一起的時候,有些莫名的心虛。拚命的想要表現的如同往常一樣,可是櫻雪不知道,面前的兩人早已在心中苦笑歎息。
  「國光今天怎麼到這邊來了?」櫻雪挑起話題,問道。
  「北川伯母托我帶回來的衣服。」把一個大袋子遞給櫻雪,裡面是適合櫻雪這個年齡的四季衣物。
  「說起來,國光也快要回德國了吧?」看著衣服,櫻雪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全國大賽之前會回來。」此刻的手塚看著櫻雪埋下的頭,說道。
  所以,櫻雪沒有看到手塚眼中的光芒。
  「當然了,還要等著你去抽籤呢。」櫻雪終於抬頭,笑著說。
  櫻雪的目光閃爍,臉龐紅熱……
  歎了口氣……
  「櫻雪,你的心亂了。」
  不負責任的留下這樣一句話,手塚就沒再停留,直接離開了。
  不知是不是急著想要逃跑,手塚的腳步看起來很快。
  「櫻雪,還不進屋?今天姐姐煮了好吃的東西哦∼」不二站在門口,平和的,微笑著。
  
  很多時候,我們都敗在了太好的隱藏之下。
  
  櫻雪點點頭,跟著不二走了進去。
  
  「周助。」櫻雪的聲音帶著很多的猶豫,不二轉頭,看見了她蹙緊的眉毛。
  「嗯,有心事了?」不二隨意的調著頻道,問。
  「如果……有人告訴你,他不會為你遮風擋雨,但是他會同你一起面對和承擔;他不會毫無條件的寵著你,但是會原諒你一次的不勇敢;他不會承諾你他給不了的幸福,但是他告訴你不論遇到了什麼他永遠不會先放開手……那麼……」頓了頓,櫻雪直視著不二,問道:「你聽了這樣的話,會……怎樣?」
  是所有人都會感動到動容,還是,自己心跳劇烈,只是因為說話人是他而已?
  回答櫻雪的,是微笑著的沉默。
  「不知道呢。」不二雙手抱頭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說:「但是我知道,這些,我也許做不到。」
  是真的做不到,曾經的自己只知道無條件的把自己在乎的人護在身後,卻沒有問過她的感受。曾經的自己就那樣無條件的寵著好像弟弟妹妹的他們,不問原因。曾經的自己……先放開了手。
  「做不到?」櫻雪看著緊閉雙眼的不二,喃喃道:「但是,他說到了……就會做到的吧。」學著不二的模樣,櫻雪也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眼前全是副部長的樣子:打球、訓話、揮劍甚至打人……
  他說到了?那個男人,對你許下了那樣的承諾嗎?
  在櫻雪閉眼糾結的時候,不二睜開眼睛,看著櫻雪。湛藍色的雙眸中,是已經許久不見了的溫柔神色。
  那是那種,深刻到了骨子裡面的溫柔。
  櫻雪,我很開心。
  這世上,終於有可以給你幸福的人了。
  多可惜,那人不是我,永遠都不能,是我了。
  重新靠回沙發,不二的笑容那樣滿足。
  「喂!我說你們在假裝憂傷少年人嗎?」由美子熱辣辣的聲音衝擊著鼓膜,兩人連忙跳起來向餐廳走去。
  
  在幸村精市已經回到立海大的某一天,部活結束時,大家都在一起的時候。
  「弦一郎,那天櫻雪的回答是什麼?」
  尋尋常常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因為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和特定的對象,而如同一枚魚雷一樣,在正選中間激起了軒然大波。
  「副副副……副部長,你你你……?」手指不停的抖啊抖,切原這次難得聰明伶俐的一下子猜對了方向。
  整理網球袋的柳生動作一僵,誰也不知道反光眼鏡後面,是怎樣的神色。
  仁王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臉色快要晉級到了滿臉怒容。
  丸井則很八卦的撲到部長那去,柳乾脆攤開了筆記本。
  真田瞪著幸村的眼神絕對稱得上陰狠,這目光立海大所有人都熟悉可唯獨幸村和櫻雪從來沒見到過。
  不過如今,沒見到過的就只有櫻雪一個了。
  「好吧,那我換個問題,櫻雪拒絕你了嗎?」平淡又平靜的笑著,幸村精市在立海大的級別從此又上升一個等級。敢當著所有部員的面『調戲』自家副部長的,除了北川櫻雪,如今又多了一個人。
  這回,連柳生也抬起頭了。
  其他人,依舊震驚的震驚惱怒的惱怒。
  真田副部長的心意在立海大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但是誰都不知道,真田竟然也會走上『告白』這條不歸路。
  沉默了好久,真田終於開口,回答:「沒有。」
  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毫無表情的柳生,真田想要繼續開口,卻被幸村打斷了。
  「那很好啊。呵呵,弦一郎,今天陪我去買雙鞋。」說完,背起網球袋,做離開狀。
  真田一怔,然後也跟著幸村離開了。
  柳生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離開。如果仁王沒有看見他一直緊緊握起的拳頭,也許會以為他什麼都沒聽見。
  或許,他一直希望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吧。
  此時,才反應過來的切原大喊:
  「不帶的!告白這種事也應該是我去,副部長怎麼能跟女生告白?!!!」
  看到還沒走遠並且已經停下轉身的真田,桑原趕緊摀住切原的嘴。
  相信我,切原腦子裡的櫻雪近似等於英語合格。
  真的只是,純潔的,等式關係。
  
  「比呂士,櫻雪應該沒有答應……」柳生的腳步快的幾乎追不上。
  「那又能怎樣?」停下腳步,柳生回過身,盯著好友,問道。
  「就算我知道部長今天的話只是說給我聽,就算我知道真田副部長已經告白,就算我知道櫻雪還沒有把心交出去,那又能……怎樣?」
  語速快的,帶著那麼一絲顫抖。
  「是啊,也不能怎樣呢!」努力擺出往日那帶著一絲邪魅的笑容,仁王開口說道。
  「雅治,我真的很恨,柳生這個姓氏還有花澤悠那個女人。」緊接著聲音彷彿洩了氣一般道:「但是我更恨我自己。」
  相顧無言,柳生默默轉身,繼續回家的路。
  殘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
  雅治,你知道嗎?我的告白,比副部長來的還要早。
  去遊樂園的那天,我送給櫻雪一本畫冊,裡面,滿滿的每頁,都是金黃色的向日葵。
  向日葵……
  低下頭,嘴角流露出幾許溫柔而寵溺的笑容。
  那個丫頭,一定不會去翻找向日葵的花語吧。
  這樣,也好。
  也好。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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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大賽第一篇

  全國大賽對於很多人來說,注定是一場絕唱,即使結局並不哀傷,前程並不彷徨。
  
  就像手塚,如願以償得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可是代價是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治療手臂才可能恢復最佳狀態。
  就像真田,如願以償贏了那個命中注定的『夙敵』,可是代價,是讓他幾乎失掉了所有堅持下去的勇氣,和持續了整個夏天的痛楚。
  
  「喂,關東的青學真的贏了立海大?」
  「是啊,你看那個是他們的部長。」
  「哎~沒什麼氣勢嘛!」
  「是啊,那個頭形還那麼好笑。」
  「所以這次冠軍大概還是王者立海大吧。」
  「也說不定,那個真田不是還輸給一年級的小孩了?」
  「嘿嘿,說不定這次冠軍會是我們……」
  「對啊對啊。」
  四周的竊竊私語不停的傳進大石的耳中,真田注意到他越來越侷促難安。冷哼一聲,真田繼續不動聲色的坐在位置上,無視周圍的話。
  「還真是無聊啊,吶,謙也?」白石一手支著臉,沒精打采的說。
  「我看你是因為小櫻雪沒來所以才覺得無聊。」忍足謙也調笑著說道。
  「看來你最近訓練量很少很輕鬆了啊。」白石起身,看著忍足說。
  「阿介,我可以理解你為惱羞成怒了嗎?」謙也偏過頭,問。
  「你有點無聊了,謙也。」重新支著頭,白石繼續沒精打采的等著去抽籤,沒再說話。
  「青春學園的部長,請上台抽籤。」前面的工作人員說到。
  「是……是!」神遊中回神的大石驚醒,跌跌撞撞的起身,引來周圍一片哄笑。
  真田看著大石,皺起了眉頭。
  她呢,為什麼不來?
  真田閉上眼睛,努力壓下日益增長的不安。
  那個死丫頭,自己說了給她時間,讓她考慮,她居然就真的一點消息都不給自己了。
  早就應該料到的,那個丫頭烏龜殼的本質。
  深吸了一口氣,真田再次溫習部長說過的話。
  「弦一郎,人有的時候很像蟲子,都有趨光向熱的本能。櫻雪不是木頭,在立海大的一年裡得到了多少溫暖她的心裡比誰都清楚,所以,給她時間讓她轉變對你的心情。畢竟……你之前實在太過高高在上,突然間知道自己崇拜的偶像喜歡自己……櫻雪沒有暈,還真是多虧了你的□。呵呵,當然了,我知道這些話弦一郎你比我明白……」
  「副部長,抽籤這種體力活,留給喜歡多勞德能者好了!」清脆的聲音在有些許壓抑的階梯教室裡出現,真田幾乎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所有學校網球部的部長都回過頭來,看著門口那個帶著櫻花髮夾,笑意盈盈的少女。
  側過身子,誇張地擺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交給我吧,大石!」
  手塚國光,如天神一般,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好強的,壓迫感。
  剛剛在一起聒噪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想。
  「很般配嘛。」忍足謙也看著櫻雪和手塚,一手摸著下巴,嘖嘖稱讚。
  「還是算了,這姿勢你堂哥做起來還算瀟灑,到你這裡只能說色迷迷了。」白石瞟了一樣忍足,涼涼說道。
  況且,據爸爸的描述,櫻雪找到的『救星』,根本就不是手塚國光,而是……
  轉過頭,看著那個此刻渾身上下都非常僵硬的男人,果然跟自己料想的不錯,情況不是一般的亂。
  真田、手塚、不二……
  白石晃了晃腦袋,思考著要不要好好感謝一下辦事效率很高的櫻雪呢?
  
  「櫻雪。」聽到自己的名字,櫻雪轉身,看見那個有些懶洋洋的白髮的男生。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櫻雪揚了下頭髮,打招呼:「阿介。」
  這些天發訊息的時候都沒有談過那場莫名其妙的『婚約』,但是櫻雪有種感覺,如果兩人見面了,這個會是一個不可迴避的話題。
  「等一會兒抽籤結束了,我請你喝咖啡?」試探的問道,引得四天寶寺的副部長一陣驚奇。
  「嗯,我要去有賣冰淇淋的咖啡廳。」想了想,櫻雪笑著回答。
  「遵命。」白石淺笑,目光掃過了剛剛回來的手塚和一眨不眨看著這裡的真田。
  「櫻雪。」手塚走過來,淡淡說道:「今天下午乾說最後校對一次訓練菜單。」頓了頓,手塚說:「我跟你們一起。」
  「是,部長。」很給面子得回答後,櫻雪惋惜的看著白石,說:「一會兒有活要干,下次好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手塚,白石無所謂的笑笑,說:「那就下次吧。」
  於是,青學的部長副部長和經理,就那樣離開了大家的視線,似乎沒有人發覺,那個經理的眼睛,往某個沉寂著的角落,侷促的望了一眼。
  
  還是到全國大賽了,那麼,那場比賽依舊是不可避免的,對嗎?
  緊緊的跟在手塚後面,櫻雪不敢回頭看一眼,生怕自己眼中的擔憂會洩露給別人。
  副部長……你終究還是會作出選擇,那樣的選擇……
  
  「吶,國光。」
  「啊。」
  「如果你再敢讓自己受傷害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帶著淡淡滿足的笑意,手塚開口:「纏著我不放?我知道。」
  
  全國大賽第二天。
  「弦一郎,你心不在焉了。」肩膀上披著立海大的運動服,少年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對嚴肅的看著場上隊友比賽的真田說道。
  「沒有。」沉默了將近十秒鐘,真田低聲回答。
  「是嗎?那我們一會兒就不要去青學那邊看了,據說他們今天對的是打敗六角的沖繩學校呢。」整理了一下吸汗帶,幸村漫不經心的說道。
  「……切原,一會兒速戰速決。」真田扭頭,對準備上場的切原說。
  「是!交給我吧!」小海帶鬥志昂揚的回答。
  同一時間,在青學的場地。
  「櫻雪!!」
  越前龍馬的比賽正在進行,卻在聽到櫻雪痛呼的聲音後停了下來。
  轉頭,看見所有的正選都圍到了櫻雪的身邊。
  「知念寬,你欺人太甚!」櫻雪此刻抱著腳踝跪在地上,雙目緊閉額頭上滲出點點的冷汗。桃城大喊一聲,拿起球拍準備過去。
  「桃城!」咬著牙,櫻雪大喊:「別理瘋狗!嘶~」話音未落,腳踝又傳來一陣陣疼痛。
  「瘋狗?你現在倒像落水狗。」知念寬笑嘻嘻地說。
  場外的六角中學猛地抓住了鐵絲攔網,憤怒的想要衝進去。太過分了,竟然用網球對待老爺爺和小妹妹,他們還算不算得上是男生?
  天根破天荒的沒有說什麼冷笑話。
  「他們在報復櫻雪經理。」會想起昨天的情況,佐伯說到。
  「就因為櫻雪幫老爺爺用球拍當下了球?他們也太過分了!」劍太郎受不了了,真想衝進去痛扁那幾個男生一頓。
  「越前,比賽。」鎮靜而淡漠的命令,恢復了兩校的比賽。手塚起身,然後抱起了櫻雪。
  「喂!」身子猛地一抬,下一刻,自己就被安置在教練椅上了。「國光,你……嘶~」
  「別動。」眉頭輕蹙,手塚解開櫻雪的鞋帶,然後脫下櫻雪的鞋襪。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手塚熟練的給櫻雪推拿了五分鐘,然後噴上止痛噴霧劑。
  恍惚間,櫻雪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怎麼回事?」剛剛趕到青學的比賽場地的真田,入目的就是櫻雪怔忡的看著手塚的畫面,而手塚,正……
  勉強壓制住走過去的衝動,真田看向了認識的佐伯虎次郎。
  「青學的經理被比嘉中的正選用網球襲擊了。」佐伯聳聳肩膀,說道。
  「故意的?」切原猛地跳起來,問道。
  佐伯瞧著這個一臉緊張的『惡魔』,點了點頭。
  「可惡!居然連櫻雪都敢欺負!」切原的眼睛微微泛紅,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模樣。
  「赤也。」柔柔的卻又滿含著力道的聲音響起,切原立刻恭敬的回身,準備聆聽著部長的訓話。
  「現在不能鬧事。」
  所以,想鬧事等比賽結束後再說。
  幸村的眼睛分明說著這樣的話。
  「我……知道了!」看著部長,越來越聰明的切原突然恍然大悟的回答。
  精市,你這樣會教壞孩子的。真田無語的看著笑得很開心的幸村,用眼神說道。
  是嗎?我不覺得啊。幸村的眼神好無辜,接著,看向教練席上的櫻雪。
  為什麼我覺得櫻雪想的跟我一樣呢?
  場中的那個女孩,嘴角分明有很多不懷好意的模樣。
  
  談話見,前四場比賽已經結束,手塚放開櫻雪,拿出球拍準備上場。
  「我說部長。」
  「嗯。」站定,轉身,沒有察覺絲毫的不妥,手塚就那樣停下,認真聽櫻雪下面的話。讓已經上場的比嘉中隊長瞇起了眼睛。
  「你要是敢讓他贏,你就準備喝新開發的『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的乾汁加青醋吧!」狀似很凶狠陰森的模樣,卻讓手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沒有再多說什麼,手塚走向賽場,霎時間,剛剛那抹溫存的氣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全場都可以感受到的凌厲,如大海般博大卻又洶湧的氣勢,彷彿輕而易舉就能吞噬一切……
  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真田已經是百分之百的戰意。
  手塚國光,我期待著與你的決戰。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給滄海寫長評的各位親,因為送分是有限度的,滄海這個月要賺夠積分才能再送,不好意思了可能晚一些才能送出去,但是我一定會送的,比較著急看文的親可以留言給我,先送分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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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已知的代價


  在對戰比嘉中部長的時候,手塚使出了『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成功地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那時,陽光下的手塚彷彿真的生出了天使的翅膀,一如櫻雪看到的動畫片頭曲所表現的那樣。毫無懸念的,手塚贏得了比賽。破天荒地絲毫不顧念禮貌,手塚無視了比嘉中部長伸過來的手,直接走向櫻雪。沒有看見木手永四郎有些扭曲的臉,手塚走到櫻雪面前,說:「去醫院。」
  「當然當然,部長大人。」櫻雪笑嘻嘻地說,然後扶著龍馬單腿站起來(櫻雪在欺負人家個子矮),接過手塚的球拍。此時,木手他們已經準備離開了。
  「帥哥~」甜得發膩的聲音從比嘉中正選身後傳來,下一刻,包括教練在內的所有人都轉過頭。
  走在最後的知念剛剛轉身,只聽『彭』的一聲,一個網球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右眼眶上。
  霎時間,全場安靜,誰也沒想到青學那個漂亮的小經理居然那樣的……剽悍?
  彷彿一點都不覺得痛的模樣,櫻雪穩穩的站在原地,手裡的球拍揚著,一臉肆意而囂張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那樣明媚。
  「你!」捂著疼痛的右眼,知念憤憤吼道:「你這個死丫頭!」
  「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了,無所謂。」笑了笑,櫻雪接過龍馬遞過的第二個球,這時比嘉中的大家才發現青學正選們每人手裡都拿了一個球,當然,除了部長手塚。
  手裡的球上下拋著,櫻雪冷冷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知念君,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而且我也不是正選隊員,我就是故意打你、襲擊你,又能怎麼樣呢?」
  從沒想過這個女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知念寬有一瞬間的怔忡,這時——
  「彭!」
  左眼眶又遭到襲擊。
  「明明看到我又拿出來一個球,居然還能被我打中,知念君,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搖著頭,櫻雪的表情又說不出的惋惜,若是不知道前因後果,還真是真假莫辨。
  看到比嘉中的正選都對自己怒目而視,櫻雪不在意地說:「知不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做『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很不巧,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
  咧著嘴,櫻雪的臉上大有『我是流氓我怕誰的表情』,就差叼根煙抖個腿了。捂著額頭,柳看看真田鐵青的臉,在心裡對無辜的仁王表示悲痛。誰叫那個人是你的表妹,等著今後無數次的遷怒吧……
  「真是的,是誰跟我說不准使用暴力的啊?」雖然是半真半假的埋怨著,可是切原赤也眼中卻很是痛快。
  「櫻雪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呵呵,可愛。」幸村稱讚。
  真田沒有出聲。
  有些好奇的轉過頭看著真田,幸村發現真田的目光一直緊鎖在櫻雪的腳踝上,一瞬不瞬。
  「她在忍著疼……」毫無意識的,真田喃喃道。
  帶著一臉『到了世界末日』表情的切原,無比糾結的看著幸村部長。
  副部長完了!副部長的聲音也太……太溫柔了吧!揪著本來就亂蓬蓬的頭髮,切原用眼神向部長和柳學長傳達著這樣的訊息。
  如果這目光轉換成語言的話,那麼這話一定是帶著哭腔的。
  孩子,你還不懂。
  幸村笑著搖搖頭,不去看真田嚴肅的表情。
  
  「臭女人,你給我等著!」雙眼都睜不開的知念撂著狠話。
  「我剛好也想讓你等著呢。」有些驚訝帶些笑意,櫻雪說道,忽然,櫻雪把笑容一斂,大聲說:「你最好祈禱我不會去沖繩玩,不然我一定不會大意的去踢館的!」
  當然了,是帶著副部長一起去。
  櫻雪扁了扁嘴,在心裡補充道。
  曹操從來都是在別人想他說他時突然出現,副部長也是這樣。
  「櫻雪。」正在腦中幻想著副部長身著和服痛扁那幾個江湖浪人(暈,現在不是平安戰國時代)時,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在!哎呦~」本想下意識的立正站好,可是一動腳踝又開始疼痛,剛剛還威風凜凜的櫻雪抱著腳又蹲下去了。
  似乎是歎息了一聲,真田在眾人的注視下彎下腰,一手攬著櫻雪的後背一手伸到膝蓋下,似乎是想要將櫻雪抱起。
  觀眾早已走得七七八八,在場的也不過只剩下比賽雙方的隊員和拉拉隊而已。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不苟言笑的、冷漠驕傲的、凌厲嚴肅的立海大副部長,彎下腰,面色帶著斥責卻有奇異的顯得溫柔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少女。
  剛想用力起身 ,卻被另一道力量給停住了。抬頭,看見手塚壓著自己的手臂,淡淡說道:「我們會送櫻雪去醫院。」
  偏低的聲線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手塚看著真田,說。
  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手臂帶著櫻雪往後退了半步,然後真田抱著櫻雪直接站了起來。
  其間,櫻雪像傻了一樣,怔怔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最後一句話,柳蓋上鋼筆帽,『啪』的一聲合上本子,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柳學長?」眼睛瞪的大大的,切原一臉不解的問。
  「沒什麼。」柳搖搖頭,說:「只是突然發現櫻雪……」
  「從弦一郎的罩門變成了弦一郎的死門。」幸村帶著盎然的笑容,接過柳蓮二的話,說道。
  死門?切原看著櫻雪的目光從迷惑變到悲哀……按照部長的意思,自己豈不是以後都不能欺負櫻雪了嗎?
  一臉哀戚和沮喪,切原悶悶的想。
  「我們可以送櫻雪去醫院。」
  原本淡淡的聲音此刻已經注滿了氣勢,手塚擋在真田面前,說道。
  一時間,兩人都一動不動,連表情都沒有改變一點。
  「有我就可以了。」手臂縮緊,真田說道。
  寒意愈來愈重,恢復神智的櫻雪頭痛的哀悼著自己的人生——為什麼總要在兩個冰山之間苟延殘喘?明明是他們兩個戰意滿滿一個要雪恥一個要實現承諾,偏要她在中間抵禦苦寒。悄悄抬眼看了眼副部長,櫻雪一驚,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副部長的眼神,為什麼會那樣的……不顧一切?
  某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櫻雪終於清了清嗓子,對手塚說道:「國光,副部長送我去就好了,好像今天精市還要複查一下,順便把我就捎去了。」
  真田垂下頭,掃了櫻雪一眼。
  順便把我捎去?
  你是一籃水果嗎?真田胸腔中蔓延了一點點地喜悅,似乎沖淡了看見她不顧腳上也要叫囂挑釁的惱怒。
  好像勝利了一樣,真田孩子氣的朝著手塚點了點頭,然後抱著櫻雪走向了立海大的那幾個人,在經過比嘉中的時候,真田放慢腳步,聲音不大不小的說:
  「如果要踢館,不要用真田家的劍道。」頓了頓,又開口說:「他們不配。」
  比嘉中眾人氣絕,但是真田,他們又不敢惹。武術界的人,又有誰不知道真田弦一郎的名字?
  
  「為什麼讓櫻雪跟著他們離開?」大石眉毛糾結在一起,憂心忡忡的問道。
  「那是櫻雪的選擇。」辨不清神色,手塚望著櫻雪離去的方向,說道。
  
  「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休息兩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但是注意,半個月內不要有劇烈的活動。」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推眼鏡,然後不滿的看了一眼同樣不滿的看著自己的真田,說道。
  這都是什麼世道?這麼點傷就要親手抱著女朋友來看病。自己說沒事還要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是指責自己不負責任嗎?
  小小的診室裡面,二十九歲仍然沒有男朋友的某醫生的怨念突然無限膨脹。
  
  醫院外的長凳上,兩人沉默的坐著,等待著去複查的幸村。
  仰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頭頂的樹,櫻雪決計要數出最低的一根枝條上究竟有多少片葉子。
  「櫻雪。」
  「在,副部長!」
  「……我送你回去。」
  「不是要等精市嗎?」
  「……」
  這是第一輪對話。
  「副部長。」
  「嗯?」
  「其實我自己能安全到家。」
  「不行。」
  「……我們還是再等等精市吧。」
  這是第二輪對話。
  剛剛自己是數到了第九十七還是第七十九來著?櫻雪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終於還是歎了口氣,承認自己的心不在焉。
  深呼吸,櫻雪再一次開口:
  「副部長,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打敗部……國光?」
  沉默了十秒鐘,真田有些所問非所答的說:
  「我不會再輸了。」
  「不會再輸?」愣愣的重複,櫻雪不太清楚真田這話的含義。
  「關東大賽結束時,你說過。」轉過頭,真田的眼中有毫不掩飾的熱忱,定定地看著櫻雪。
  「所以,我不會輸給任何人,不論代價是什麼。」
  不論是球賽,亦或是你。
  
  很久很久以後的後來,櫻雪已經到了美國的後來,真田回想起那段時光,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悵惘。等待櫻雪答案的那一段時間,似乎是自己最不懂得掩飾感情的時候。
  直白堅持執著又自信的那麼的孩子氣。那時自己堅信的究竟是什麼呢?似乎他自己都無法說清楚,只知道堅持著、等待著、守候著、保護著又……讓她自由著,最後自己就能夠成功的把她留在身邊,帶著她一同走向他們的未來。
  可是結果呢?
  站在辦公室裡,透過百葉窗看著東京街道上的車水馬龍,胸口有壓抑不住的疼痛和可以吞噬一切的虛無感。
  那時自己為了那場球賽所付出的代價,真的是太大了。
  
  不論代價是什麼?
  櫻雪猛地站起身,甚至顧及不到腳踝處的疼痛。
  不論代價是什麼,就是說,即使違反了你的尊嚴和驕傲,即使可能毀了一個運動員的未來,也要贏了……所有的比賽……對嗎?
  疑問的話櫻雪並沒有說出口。但是她帶上了戒備和痛心的眼神卻出賣了此刻的心境。
  真田一滯,問道:
  「怎麼了?」
  「我……我突然想起來要回學校那些東西,副部長,我先走了。」
  有些生疏的口氣,讓真田無法行動,只能看著那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快步離開。
  此刻的櫻雪,確實不知道究竟應該怎樣去面對,那場避無可避的比賽。
  國光的堅持,摧毀了副部長作為一個武士的尊嚴和驕傲。
  副部長的執著,又可能……毀了國光今後的道路——他的夢想。
  
  那場比賽,自己究竟,有沒有勇氣去面對?



又一次很ws的事件

  櫻雪腳上的傷一定比大家想像得要嚴重,不然為什麼後來的比賽櫻雪都以腳痛為理由不去參加?
  跟冰帝比賽過後櫻雪接到花澤的電話,沉默的聽她的竊笑。
  「爽死我了,看著那只孔雀拔掉尾巴上的毛居然是這麼爽!」花澤興奮的嚷嚷。
  「小悠姐,你真的那麼興奮嗎?」悶悶的開口,櫻雪問道。
  花澤突然沉默了,半晌,開口道:「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停頓了一下,花澤問道:「櫻雪,你怎麼了?」
  若是以往,這丫頭不會比她更安靜。
  「是不是決賽的事情?」聽見那邊沒有聲音,花澤試探的問道。
  「小悠,你知不知道……」
  「什麼?」
  「國光最後,還能不能打球了?」艱難的問話,櫻雪抓著話筒的手又緊了緊。
  「我……不知道。」花澤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的答案會給櫻雪很大的影響。
  「有沒有可能……進入不了全盛時期了?」聲音中帶著那麼明顯的忐忑,櫻雪小心翼翼的問。
  「哈哈,怎麼可能嘛!許大雖然不是人的只寵自己兒子,但也不至於禽獸到這個地步!放心吧!」花澤哈哈的打著馬虎眼,然後轉移了話題。
  「是這樣啊……」櫻雪回答。
  
  放下電話,櫻雪不知不覺地走了神。
  不論怎樣,副部長最後還是會傷了國光的。努力忽略掉記憶中真田膝蓋上的紅紫,櫻雪揪著自己的頭髮。副部長不會選擇職業這條道路,但是國光會!副部長不曾受過那麼重的傷但是國光的左臂早已傷痕纍纍。
  如果國光真的因為這場比賽而沒辦法達到全盛的實力,那麼夢想……又從何說起。
  是不是這個詞彙,真的只能在少女小說中才能實現?
  那麼自己的意義,又要到哪裡去實現?
  櫻雪把臉埋進沙發裡,痛苦的想。
  
  為什麼有可能摧毀國光的,是副部長?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跑去開門,看見不二提著一個便當盒站在門口。
  「給你拿了壽司回來,不請我進去?」
  笑瞇瞇的,不二說到。
  「壽司請進!」櫻雪咧嘴一笑,讓不二進了屋。
  櫻雪在塞著壽司,不二看著電視。
  「小時候你和裕太搶電視的情景,似乎再也看不見了。」電視裡的女人在抱著一堆相片哭泣,櫻雪瞟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個當紅的明星。
  「現在的電視都很無聊。」低下頭,櫻雪拿起一塊星鰻壽司,沾了些芥末,吃掉了。
  「櫻雪從前不是從來都不吃芥末的嗎?」看著櫻雪面色不變的吃掉那個沾了不少芥末的壽司,不二問。
  「我很早以前就開始吃芥末壽司了。」淡淡的回了一句,櫻雪說:「好像是在真田伯母給我們捏壽司的時候,就開始慢慢吃了。」
  「真田伯母?」不二笑容不變,挑出了重點的詞彙。
  「那個時候我和紳士常常去真田副部長家的道館。真田伯母就做東西給我們吃。」回想起副部長每次用著豪邁赴死的表情吞下自己做的點心,櫻雪還是會覺得好笑。
  「呵呵,櫻雪好像很依賴立海大的真田君呢。」別過頭,不二繼續看著電視裡痛哭流涕的女人,說道。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微妙,不二知道此刻櫻雪正看著自己。
  良久。
  「不是。」放下手中的壽司,櫻雪說:「我不依賴副部長,一點都不。」
  如此堅決地口氣,讓不二不知道這是不是欲蓋彌彰。
  「我崇拜敬仰尊敬副部長,但是,我從來都不依賴他。他也不會讓任何人依賴他。」聲音少了許多屬於少女的柔和,櫻雪的聲音就這樣傳進不二的耳中。
  「但是櫻雪那時很依賴我呢。」話鋒猛地一轉,不二轉頭,直視著櫻雪。
  一怔,然後櫻雪淡然的笑,道:「是啊,但是事實證明那樣是不對的。」
  「對啊,那時的櫻雪才沒有現在這麼耀眼,我聽說知念寬這些天幾乎充當著盲人。」淡淡的調笑,氣氛一下子輕鬆了。
  「耀眼?周助,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耀眼成個燈泡了。」哈哈一笑,櫻雪抱起一個墊子靠在沙發上。
  「嗯,有這種可能。」不二點點頭,說。
  
  那種兩人以為再也不會有的輕鬆,兜兜轉轉,又走了回來。
  其實對於某些人某些事情,傷害比愛情更容易遺忘。
  而不二對於櫻雪,就是那個無法被怨恨的人,因為不論怎樣,他曾經帶給了櫻雪太多的陽光,否認不了,抹殺不去。
  人生嘛,記住快樂的,就夠了。
  既然已經釋然,又何必讓自己太過糾結?
  這是此時櫻雪和不二都懂得的道理。
  
  轉眼間,到了全國大賽半決賽。
  「這個就是白石的未婚妻嗎?」因為起晚遲到地櫻雪,剛剛準備進場,就被一堆紅毛猴子團團圍住,不,是一個,因為他移動的太快,產生了視覺停留的效果(這是什麼速度?)
  抬頭看看,沒看見四天寶寺的其他人,那麼……
  「白石的未婚妻?」櫻雪的眉毛抽動著,很想問明白怎麼回事。
  比方說,她怎麼認出來她的?
  想到他對龍馬那『三個眼睛溜著毒液的妖怪』的想像,櫻雪有些寒冷。
  「黑色的從來不梳起來的頭髮、紫色的眼睛、滿眼睛壞點子還有……」停頓一下,小猴子跳起來,說:「還有就是難看的青菜裝!」
  「……」
  「我認得很準吧!你一定就是北川櫻雪!我是遠山金太郎,你叫我小金就好了!」
  「小金~」小瞇瞇的半閉起眼睛,櫻雪溫柔的說:「想不想喝姐姐的飲料?很好喝的哦!」
  「好喝的飲料?我要喝!剛剛跑過來都什麼都沒有喝。」小金開心的跳起來。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伴隨著『光』的一聲,櫻雪拍拍手,鎮靜的走進了比賽場地。
  
  同四天寶寺的比賽就如同櫻雪所記憶的那些,徹底改變的不二,傷痕纍纍的河村和……開啟了兩扇門的手塚,一切都一絲不苟的按照原著進行著,沒有一點的改變。
  「吶,櫻雪,我輸了呢。」頭上蓋著毛巾,不二的聲音從毛巾下傳來。
  「但是這是我目前看到的你最精彩的比賽。」坐在不二的身邊,遞了水壺過去。
  「乾汁?呵呵,我很喜歡。」接過水壺,不二露出了一絲笑容。
  「下一場好好扳回來,加油啊!」
  「是啊,下一場,一定要好好扳回來。」
  
  比賽結束,已經是黃昏時分,大石和四天寶寺的副部長都在場內整理物品。
  而青學的經理和四天寶寺的部長卻不知道消失在了哪裡。
  
  「爸爸好像還是希望你能轉學去關西。」雙手抱在頭後,白石看著赤紅的天色,說。
  「阿介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案吧。」櫻雪笑了笑,回答。
  「爸爸還說,要是你不願意做白石家的媳婦兒,做白石家的閨女也行。」頓了頓,白石好像忍著笑一般,說:「到時候讓你有強大的娘家。」
  「你今天就是負責來傳話的嗎?」櫻雪翻了翻眼皮,不滿的說。
  「還有我自己的話。」收起嬉笑的表情,白石恢復了往日溫和的神色,說道。
  「是嗎?那我洗耳恭聽。」說罷,櫻雪還挖了挖耳朵,一臉認真地神色。
  「那天面對爸爸的那個男生,真的很不錯。」
  櫻雪一愣。
  「那麼好的男生,可不要錯過了。」
  櫻雪突然面紅耳赤。
  「還有,就是我很遺憾,我不是在關東,或是你在關西。」笑著揉了揉櫻雪的頭髮,白石說:「隨時歡迎你來四天寶寺做經理,相信有了你,我們奪冠不是問題。」
  「虛假的外交辭令。」櫻雪撇嘴,滿臉的笑意。
  「我說的是真的。」白石認真的點點頭,說:「如果我在關東,離你很近,我會追你的。」
  「虛偽,難道不知道距離產生美?」
  「不是,是關東的競爭對手實在太強,我天時地利全都沒有啊。」
  故作惋惜的搖搖頭,白石的眼睛瞄見不遠處走來的一隊人影,突然雙手扶住櫻雪的肩膀,低聲說:「作為好朋友,我決定幫幫你。」話剛說完,白石就靠近櫻雪,輕吻住了櫻雪的額頭,然後是臉頰。
  
  如願以償的感受到了駭人的強烈寒冷。
  
  放開櫻雪,白石滿意的看著完全石化了的……自家隊員和剛剛走過來的……土黃色身影。
  不對,現在應該是黑黃色了。
  白石看著由鎮靜到憤怒的櫻雪,迅速退後。
  「白石藏之介!」
  櫻雪低吼。
  「吶,櫻雪,有機會到關東來玩,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說完,白石快速帶著自己隊員在帝王震怒之前離開是非之地。
  感受到了一股不可忽略的注視,本以為是自己家那群八卦的孩子,回過頭,剛準備吼一句,可是衝到嘴邊的話愣是被櫻雪吞了回去。
  「副……副部長?」
  真田沒有說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開。
  「副部長,喂喂,阿介是在開玩笑。」
  是啊,開玩笑開到了臉上,額頭上?
  腳步沒有停頓,真田加快了腳步,不行,不能停下,真田不知道停下自己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把這個毫無防範意識的丫頭掐死。
  不過,皇帝大人,她如果有防範意識,還能被你得逞兩次?
  真田很顯然沒有客觀的意識到這個問題。
  「副部長,你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嗎?!」櫻雪怒了,沒看見已經走進了的自家部員,大聲說。
  突然,真田停了下來,轉過頭,犀利的目光盯住了櫻雪。
  「解釋?」冰冷中夾雜著怒氣的聲音讓櫻雪很不自在,但是卻又說不清楚這不自在是因為什麼。
  「呃……」
  「為什麼要跟我解釋?」
  一針見血的一句話,徹底把櫻雪打敗。
  是啊,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楠竹真田!!!!
所以,不管怎麼虐他,楠竹都是他!!!!
我打算快些給第三部收尾,夾在兩個冰山之間實在太痛苦,痛苦的我都卡文了,我要向著第四部的甜文努力………………………………




第三部尾聲之前

  當青學一行人走過來時,看見的情況不可以說不詭異。
  他們的經理和立海大那個強勢的男人對峙著,說是對峙,只是為了給經理些面子。因為現在經理的氣勢很小並且有越來越弱的趨勢,強大的黑色氣團蔓延出了一片。
  以幸村、柳為首的其餘正選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眼看著櫻雪要被黑色氣團淹沒溺死了卻毫無出手相助的打算。反倒是那個小魔鬼切原,站得遠遠的,卻又滿眼擔憂的看著,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眼睛瞄到自家的隊員,櫻雪意識到此刻一定要說些什麼才對,畢竟下一場就是兩校的對決,可是話到嘴邊卻是——
  「為什麼呢?呃……」乾笑著咧開嘴,櫻雪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說:「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那認真的模樣,大概同莎翁思索『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時,完全是站在同一高度的。
  「這個問題容我慢慢思考,副部長。」厚顏無恥狀的賠著笑,櫻雪很想迅速的逃出面前這人的視線。如果往日的副部長是一個冰塊,那麼現在他絕對是一個冰做成的凸透鏡,對著陽光,而自己站在焦點……被灼烤著。
  轉身欲跑,卻無奈再也前進不了,回頭,發現自己的後領被穩穩的抓在了。
  「副部長……」小臉瞬間轉變成哭兮兮的模樣,櫻雪毫無意識的再次企圖發揮撒嬌攻勢以保一朝夕的平安,可是立海大的幾人在真田的眼睛裡看到了這麼兩個字:
  不、行。
  如果你什麼也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你什麼感覺也沒有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你的心裡已經明白,那麼我怎麼還能容忍你逃避,櫻雪。
  櫻雪似乎在真田的眼中讀到了這樣的語句。
  「我……我們一會兒要去烤肉,要一起嗎?」大石上前,似乎想要為櫻雪解圍(終於來了一個有良心的啊!),說。
  冷冷的看著大石,真田回答:「不了,我們還有訓練。」
  大石的邀請,被撅的嘎崩嘎崩直響。
  「那個,副部長你們好好訓練,加油加油!」很狗腿很諂媚的說了兩聲加油,櫻雪又打算回到自家的陣營。
  走了一步,卻發現真田根本沒有鬆手的趨勢。
  「去道場。」真田言簡意賅。
  「今天?」櫻雪瞪大了眼睛,有沒有搞錯,我還要去烤肉呢!
  「對。」說罷,冷氣又開始緩緩地釋放,釋放,釋放。
  不能去,不能去。櫻雪腦袋裡面有個聲音著急地說。
  副部長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你,你去了就只有自找死路。
  別逃了,你不是早就已經有了決定?
  另一個聲音沉靜的說。
  「聽說真田伯母今天又做了中式的點心哦。」幸村笑瞇瞇的補充了一句。
  「好吧,我去道場。」其實並沒有聽到幸村言語的櫻雪終於下定了決心,然後看著部長,說:「國光,烤肉我就不去了,你們要小心!」
  她可沒有忘記,那場經典的烤肉pk戰。拍了拍手塚的肩膀,櫻雪的臉上帶著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表情說道。
  只是,經理,為什麼你的表情要這樣的悲壯?此時,尚不知道自己命運的青學正選們,好奇的看著自家經理,滿臉哀戚。
  
  目送著青學正選們離開,櫻雪回過頭,看著真田,悶悶的說:「副部長。」
  「談談吧。」沒有理會立海大的部員們,真田徑直向車站走去。
  
  「那天在醫院,是怎麼回事?」眉頭淡淡的蹙著,真田開口,問道。他可沒有忘記,最後那一刻櫻雪的生疏。他看得懂,那生疏中的擔憂和心痛。
  沒有回答。
  「你在怕什麼?」停下腳步,真田站在櫻雪的面前,聲音冷淡的問。
  「其實沒什麼……」
  「櫻雪!」
  厲聲的呵斥逼迫櫻雪抬起眼睛,真田看到那雙紫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一陣眩暈。
  「副部長,是第三單打,對吧。」還沒來得及真田震驚為何她竟然會知道他們的出場順序,櫻雪就繼續說:「如你所願,國光也是呢。真田副部長,最渴望打敗的人,其實一直都不是精市,而是國光,對嗎?」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一點沙啞,可是語氣卻肯定的不容別人置疑。
  這回,說不出話的人,輪到了真田。
  在櫻雪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完全不想看到的東西。
  「如果沒猜錯的話,真田副部長一定不會再封印陰和雷了,對嗎?」目光轉移向別的地方,櫻雪說。
  「你……怎麼知道。」
  「怎麼說我也算當過立海大的經理,這些還不知道,不是太鬆懈了?」自嘲的一笑,櫻雪繼續說:「我還知道,陰和雷,就是為了國光準備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櫻雪深吸了一口氣,快速說:「副部長,你們兩人最終的比賽最後會進入什麼狀態,你是不是心裡早就已經清楚了?」不敢睜開眼睛,櫻雪很害怕看見真田默認的眼神。
  櫻雪還是喜歡逃避。但她也知道,耳邊的沉默,已經代表著默認。
  她早應該知道,早應該知道,真田是那樣的瞭解手塚的實力,又是那樣清楚手塚的性格,不可能會預料不到那場比賽最後的後果。
  所以——
  「您跟跡部的選擇一樣,目標都是國光的手臂,對嗎?」
  「那不是我的選擇,是手塚國光的。」冰冷的聲音,卻不像從前,聽不到一絲溫柔在裡面。生硬得如同對待一個陌路人。
  就像陌路人一樣……
  沒有人,知道真田此刻心中的疼痛,為什麼,那個男人一定要佔據她全部的精力?
  「我當然知道。」櫻雪慘笑著說:「我也知道,為了勝利不惜一切代價,這是你們的準則。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權利說什麼,早在同冰帝的那場比賽中,我就明白了。」
  櫻雪後退了一步,抬頭看著真田,說:「但是到現在我還是沒辦法接受,有可能毀掉國光的那個人是你,弦……一郎。」
  「你……」叫我什麼?
  真田迅速抬起臉,目光直直的看著櫻雪。
  「副部長……」在真田的注視下,櫻雪的語氣驀的柔軟下來,帶著幾絲,真田並不瞭解的溫柔,對真田說:「這幾天我一直很糾結一個問題,糾結到幾乎沒辦法正常的思考,直到昨天周助問我是不是很依賴你,我才突然發現那個問題的答案。」
  「副部長,我不依賴你,我自己的道路只能我自己去走,沒有人會在前面領著我保護著我,但是背後卻會有人支持我……副部長,這都是那一年,你和部長他們告訴我的。我只需要勇敢的走自己的道路,後面會有你們的支持,無條件。」
  聲音不由自主地哽咽,櫻雪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
  「副部長給了我多少教會了我多少我一直是最清楚的,我一直只知道副部長在我心裡有著無可比擬的重要的意義,可是我不知道,那種想要崇拜、想要……傾慕的感覺究竟是什麼?究竟算不算……所謂的喜歡。如果是喜歡,為什麼我要陪著國光完成夢想的心願,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聲音漸漸的地下去,櫻雪垂下頭,不敢看對面的少年。
  真田的喉嚨有些痛,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天周助問我的時候,有一句話突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裡。」
  抬起頭,櫻雪注視著這個有些慌張不復鎮定地少年,說:「如果只站在角落裡仰望或者追隨,那麼一定會看不見夢想看不見未來看不見幸福更看不見希望。副部長……你還記得嗎?」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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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不記得?
  
  這是他那天氣急在電話裡對應學說的,也是,他的承諾。
  要站在她身邊,一同前行。
  「那時候我突然知道了,原來副部長的地位,早已經任何人都動搖不了了。」
  櫻雪紫色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直視著真田,一字一句的說。
  
  心臟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真田下意識的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把把櫻雪抱在懷中。
  「你……是什麼意思。」
  太多次的烏龍事件,讓一直自信著的真田在這一霎那忽然不確定了起來。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慌亂。
  北川櫻雪,如果這一次,你還要再一次迷糊地告訴我你表達錯了,那麼我……
  我還能怎樣?
  更緊得擁住懷裡的人,真田把下巴頂到她的頭頂。
  希望你,不會這樣殘忍。
  「意思是,我喜歡你,弦一郎。」
  重重的歎息過後,櫻雪的聲音響起。
  而且是你所希望的,坦然自我而又不病態的,真正的喜歡。
  胸口傳來櫻雪表意明確的聲音,真田的呼吸,好像停止了。
  櫻雪……
  櫻雪……
  櫻雪……
  大腦早已無法冷靜思索的真田,似乎忽略了什麼,比如說,這一場談話的伊始,就是是為誰。
  事情好像就這樣結束了,或者說,從現在開始。
  很多事情,其實,在櫻雪意識到以前,就已經決定了。
  
  全國大賽決賽的那天,青學和立海大的正選們都沒有看到那個帶著櫻花髮夾的經理。
  就算再怎樣明白櫻雪心裡的痛苦,真田弦一郎最終還是聽從了幸村,或者說自己的意願,贏得了比賽。
  這是屬於青春的一次打拼和揮霍,任何人都無權插手。
  所有人都太清楚,所以大石只有選擇跪坐在地上,哭泣。
  第二單打開始前,不二周助收到了一條短訊息。
  「周助,這一次比賽不為任何而戰,不是裕太不是我也不是青學,周助,這一次只為你自己,好不好?為了你自己,取得勝利。」——來自 櫻雪
  
  關掉手機,不二的笑容燦爛。
  「吶,仁王君,你很早就想跟我比賽了,對吧?」
  微風過處,帶起點點的風華。
  這一次,是為自己而戰。
  從今以後,都會為自己而戰,為自己,而活著。
  吶,櫻雪,原來每個人,都會成長。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小櫻。
  眼前似乎閃現起小時候三人互相追逐的身影。
  再見了。
  不二微笑,抬起球拍。
  
  全國大賽結束,結束的那麼波瀾壯闊,震撼人心。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如此。
  青春台的青春學園在手塚國光的帶領下,創造了奇跡。一路不敗的奇跡。
  
  「喵,都快要領獎了為什麼櫻雪還不來喵!」菊丸瞪著眼睛有些委屈的說。
  「哎?櫻雪坐今天的飛機去德國她媽媽那裡了,你們不知道?」龍崎教練的大嗓門傳出了好幾里地。
  「光!」真田手裡的水壺,光的摔落在地。
  下意識的抬腳準備衝出去,可是腳步卻又在幸村柔和的話語下,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櫻雪的飛機已經起飛了,弦一郎,就在仁王比賽結束的時候。」
  「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田低吼。
  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田很想抓住那個可惡的人問一問,為什麼。
  那天說過的話只是開玩笑的嗎?就只是為了把自己的心抬到高處然後狠狠的砸下來嗎?
  一聲不響的離開,是……懲罰自己嗎?
  真田弦一郎不知道,自己的心,何時可以這樣脆弱。
  
  「給你。」
  輕輕歎息了一聲,幸村將真田的手機遞過去,上面有一條沒有讀過的短信息。
  「最終還是無法面對你和國光的比賽,原諒我最後一次逃避,副部長。」
  沒有解釋,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難道那天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幻覺?
  緊咬著嘴唇,真田握著手機,僵直地走出了比賽場地。
  那背影,看起來孤寂又絕望。
  
  如果不看比賽,就不會怨恨誰了,那一場比賽太過慘烈,她甚至沒有大石堅強,不能再一次看著那個用他的未來作賭注的人,輸了比賽,不能,再一次聽到肌肉碎裂哭喊的聲音,更加不能,皇帝拋棄了他自己的驕傲,只為了維護屬於立海大男子網球部不敗的榮耀……
  這些,她北川櫻雪,都承受不來。
  
  副部長……
  
  
作者有話要說:跨度很大,第三部還有一章就結束了,因為滄海實在受不了再虐待真田了,糾結在兩個冰山中間太痛苦!於是真的快速的朝著甜文進發!


尾聲

  四個月後,立海大高中部開學典禮。
  
  「吶,弦一郎,去看過分班的名單了嗎?」幸村走在真田的身側,笑著問道。
  「還沒有。」冷冷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什麼波動。
  「我也沒有呢,開學式過後就去看看吧。」說著,便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真田環顧一圈,然後坐在幸村身邊。
  「她還沒跟你聯絡嗎?」看到真田極力掩飾著失望的模樣,幸村問。
  真田沒有回答,而幸村已經知道了答案。
  全國大賽那天結束時,他們從龍崎教練口中得知了櫻雪的去向,青學正選們包括手塚在內臉上的驚訝讓他們知道,青學的正選們同樣不知道這個消息。
  領獎的時候,他們都看到青學那些人臉上些許的失望,看了看自己的隊員,幸村苦笑,自家人又何嘗不是呢?
  一周後,他們完成了網球社的交接,赤也成了部長。那天,柳說手塚因為擔任學生會會長的原因已經被保送至了青學的高中部,在看到真田僵硬的表情後,柳歎了口氣,告訴大家手塚即將在半個月內,去德國繼續完成後續治療,或者說,新的治療。
  所謂新的治療是因為什麼,所有人都清楚。
  此間,大家的目光幾乎全都集中在了真田的臉上,沒有看到預計中的波瀾,只聽到真田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離開人群。那僵直的脊背,讓人看到此刻這平靜,有多麼的勉強。
  其實真田早就應該想到,櫻雪離開的原因。除了那個一心一意要成為職業網球手的正選,還會有誰如此影響她道路的方向?
  
  這四個月大家都陷入了升學的壓力中,每個人似乎都非常的忙,但是真田卻忙得令人害怕,令人擔憂。每次看見他,不是捧著大量的習題冊就是揮著竹劍,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會帶著一個背單詞的小本子。所有畢業班的正選們,就數真田、柳和柳生的成績最好,況且真田同手塚一樣,早已經得到了保送的資格。那麼為什麼真田還會這樣的忙?
  原因不言而喻。
  這個男人,不允許自己停下來,因為停下來,就會想到那個讓他心裡一陣陣空虛的,某個人。那個不負責任的說喜歡自己然後一聲不吭的跑到亞歐大陸的最那邊的某個人。那個讓他憤怒恨不得立刻買機票去德國把她揪回來但最終也只能無奈地,每日等著她回來的某個人。
  
  心知肚明。
  
  「弦一郎,今年你不是新生代表嗎?」轉過頭,幸村對仍然安然的坐在自己身邊的真田說道。
  按照慣例,真田都是會在開學典禮上代表著本屆學生講話的,所以真田幾乎從來都沒有跟自己一同坐在一起參加過開學典禮,這一點,從小學起就是這樣了。
  搖了搖頭,真田說:「老師說今年的代表是一個全優生。」
  聲音淡漠而且毫不在意,真田似乎早就厭倦了上台講話這種事情。他全部的心力,早就已經牽掛到現在還不知在德國哪裡逍遙的小妖精身上了。
  「這樣啊……」幸村心中突然有些奇異的預感,全優生?
  校長和年級組長毫無新意的說著歡迎鼓勵的話,臉上的笑容讓大家覺得彷彿台下坐的都是國家未來的花朵,馬上就要為那個島國貢獻自己一生的力量似的。
  突然間,真田的心開始不安分的通通直跳,就在這時,校長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說:「下面有請以全優滿分成績考入立海大高中部的北川同學代表本屆新生講話。」
  北川?
  耳朵裡好像充斥著嗡嗡的響聲,卻又在此刻顯得異常安靜。
  真田的心跳的更加劇烈,強烈的期待與害怕一併襲來。北川在日本是很普通的姓氏,真田告訴著自己,並強迫自己冷靜。那個丫頭不可能這麼殘忍到最後一刻才告訴自己她回來的消息。但是全優而且滿分的北川……除了那個讓人想把她掐死的傢伙……還有幾個?
  不能再帶著希望,多少次自己恍惚間聽到了清脆的笑聲,可是回頭,卻只有那些聒噪又花癡的女生。
  那種失落,真田已經嘗夠了。
  這時,一道淡粉色的光芒劃進了真田的眼眶,櫻雪頭上彷彿沒有摘下來的櫻花髮夾晃花了台下這個少年的臉。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北川櫻雪……」
  清亮好聽的聲音,在偌大的禮堂上響起,真田抬頭,看見那雙紫色的眼眸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只有自己。
  
  第三部•完

作者有話要說:休息三天,然後繼續更新!
最終卷,大家準備好甜甜蜜密吧~(滄海的人品,這可能嗎?滄海回答:不太可能……太甜蜜就米有意思了……) 1



沒營養卻必須要看的首章

  開學典禮結束以後,真田和幸村發現,又跳一級的櫻雪分在了真田所在的班級。真田的嘴唇抿的緊緊的,卻在看見櫻雪的身影以後再也偽裝不住,勾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倒是櫻雪,愁眉苦臉的站著,嘴裡還嘀咕著什麼:「這回上課再睡覺副部長會不會殺了我?」
  真田走過去的腳步停在了櫻雪的背後,微微蹙眉。
  這時,又聽見她說:「不過也好啊,高中部美女不少呢,這回可以看著副部長了。」
  在櫻雪旁邊的幾個正選紛紛冷汗,櫻雪似乎總喜歡把事實反過來說,比起副部長,他們非常相信需要『看著』的那個人是北川櫻雪。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真田坐在了櫻雪的後面,而可憐的與櫻雪坐同桌的那個男生,天天受著身後冷氣的煎熬。
  高中三年,那個十三歲就讀高一的女生再度成為立海大的一個小小的傳奇。就櫻雪的同學描述,除了國文課和歷史課,基本沒看過櫻雪聽過其他科目,每天都抱著一本大厚書讀著算著。今天是《病理學》明天是《食品與營養》後天又是一本滿是肌肉插畫的課本大後天又捧著一本物理書演算著誰都沒見過的公式。
  在高三快要畢業的時候,有人聽見她滿臉笑容的對板著臉的真田說:「相關書籍我已經差不多讀完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櫻雪會去東京大學醫學部然後成為一個運動醫生的時候,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她居然去了法律部。據說連平時跟她走的最近的那些網球部的男生們都不清楚原因,只知道櫻雪的神秘的笑著說『That is a secret.』
  大學的前兩年,櫻雪修了法律和經濟兩個專業,成績優異很受教授的看好。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為這個天才的所作所為而迷惑的時候,這個天才消失了。她整理了所有的學分辦齊了轉學手續,然後,消失了。日本的各個大學,都沒有她的身影。
  
  同一年,手塚國光走上了職業網球手的道路。
  
  在立海大國中部那片出名的櫻花林裡,少年背對著少女,一手緊緊的抓著樹幹,生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國光的身體已經完全調整好了,按照我們的計劃……」
  「離開,對嗎?」
  櫻雪一怔,然後低聲說:「國光十九歲了,不可以再拖了。」
  櫻雪回來以後,手塚國光也回來了。將近五年的休整,只是為了確保職業的道路上不會在受到舊傷的困擾。高中的三年,櫻雪借來的每一本專業類型的書都在提醒著真田,那個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約定,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真田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情,看著櫻雪認真而專注的做那些所謂的『準備』的。
  但是有一點,真田知道,這一天終究會到來,真田縱然抗拒,卻從來沒有逃避過。
  他知道,這一天會來,只是或早或晚而已。所以他此刻也只能盡力忍耐,因為他改變不了什麼。
  這種無力感,真田已經接受,認命的接受了。
  長時間的沉默過後,真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櫻雪,我給你五年時間,五年,你一定要回來。」
  接下來,是更長時間的沉默。久到真田不確定櫻雪還在不在自己身後的時候,腰間被一團溫暖環住。
  「弦一郎,我會回來。」
  我會回來,你還沒履行,你承諾的幸福。
  副部長。
  
  五年後。
  五年足以使任何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如同真田弦一郎,現在已經儼然成了日本警界正義的化身。進入警局僅三年的他,屢破奇案,職位也迅速攀升,超過了很多已經當了幾十年的老警察。再加上真田無人膽敢小覷的家世,毫無疑問他即將是日本下一屆總警司司長了。
  另一方面,五年的時間也讓手塚在世界網球界成為了一個超越了越前南次郎的存在。從出展頭角到現在天王級人物,馬上就要拿到大滿貫的他已經是風靡千萬少女的偶像。跟隨著手塚一同被銘記的,還有那個幾乎同手塚形影不離的總是笑容明媚的叫做Gloria的女孩。
  聽說她是手塚的助手,從手塚開始走上職業道路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聽說她常常同手塚打球,一起研究新的必殺技。聽說手塚所有的食物都是她親手料理,至少,菜單都是她製作的。聽說她把手塚比賽所得的獎金都拿去投資,至於翻了多少倍,沒人敢說。聽說這樣一個人,擁有的學位居然是法律和經濟,還是讀了好幾個不同的大學才得到的——沒辦法,要跟著手塚到處跑。
  本來這個常常跟在手塚身邊的女孩並沒有被人在意,可是在第三年,那些同手塚關係比較近的男女網球手都曾有意無意的向那個女孩伸出橄欖枝以後,大家才紛紛開始挖掘關於這個女孩的資料,這才找出了以上說到的那些信息。
  八卦小報說她是手塚的未婚妻。
  八卦小報說手塚最好的朋友世界排名第八的男子網球手弗雷迪一直喜歡Gloria。
  八卦小報說等手塚退役以後他們就會結婚。
  八卦小報說他們早已經同居。
  八卦小報說……
  真田不知道為什麼外國會有那麼多關於運動員的八卦雜誌,但是他知道這些報道可信性只有百分之一不到,可是真田還是在網上一點一點地收集到了所有有關的信息和報道,只為了可以得到更多的櫻雪的消息。
  快要五年了,櫻雪從來沒有回過國,甚至,兩人幾乎沒有聯繫過,如果不是柳時常拿出兩人在那些年裡的照片給自己看,可能真田都不知道,那幾年的甜蜜究竟是真實的還是他幾近瘋狂的幻覺?
  櫻雪,你是不是,快要回來了。
  一次次的午夜夢迴,真田從那一場場不知是美夢還是惡夢的夢境中醒來的時候,都會走到窗邊,看著即將著陸的飛機,怔怔出神。
  神情堅強而脆弱,讓人心疼,只不過,沒有人能看見。
  手塚已經成功,你也實現了你的價值你的夢想,所以,櫻雪,你是不是就快要回來了?
  這回,輪到你履行我們的約定了吧。
  五年馬上就過去了,沒有想像的那麼難熬,不過是幾次發瘋的想她,不過是幾次瘋狂的已經買好了去法國或者去澳大利亞的機票,不過幾次而已……
  真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今天警局上下透充斥著一股喜悅的氣氛,至於為什麼,沒人知道,他們只知道他們的頭今天莫名的開心,連嘴角都帶著隱隱的笑容。要知道,在他們為他升職慶祝的時候他都沒有今天的表 情。
  「難道頭兒終於約會成功了?」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子問道。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頭兒不喜歡女人,這幾年那些倒貼過來的女人咱們還看得少了?頭兒哪次不是冷冰冰的把人家凍跑了?」另一個人一巴掌拍到之前說話的人的腦袋上,認真地說道。
  「那頭兒今天為什麼這麼高興?」
  「這個……我也不清楚。」
  
  真田走在立海大國中部的校園裡,此刻已經放學,還有一些社團在活動。走過的學生都帶著仰慕的目光看著真田。
  這個立海大的榮譽畢業生,日本司法界的偶像,一直是立海大中學引以為傲並寫進招生簡章的榮譽人物。
  來到那片櫻花林,真田筆直的站著,每隔三五分鐘就會檢查一遍手機,確定電量和信號。然後期待著,等著。
  他說過,她回來的最晚的時間,是五年以後的今天。如果五年裡她一直不回來,那麼那天他會等在那片櫻花林,直到她出現為止。
  櫻雪喜歡給人驚喜,就像十年前她出現在開學典禮上一樣。真田用這個來說服心中的不安,然後繼續等待著。
  從下午三點到六點,從六點到九點,從九點到十二點,從十二點……到第二天早來的同學出現。
  櫻雪沒有回來。
  也許是飛機晚點了,或者其它別的原因。真田理了理西裝,繼續說服者自己。就如同五年裡每一次看見八卦消息上的緋聞一樣,用各種原因說服自己,讓自己安心。
  回到家,上網習慣性的搜索手塚國光的消息,然後找到了那樣的一個視頻:
  那是在一個幾乎全都是職業網球手的私人派對上流傳出來的視頻,點擊量在短短的幾天內迅速攀升。
  看見視頻的題目時,心重重一跳:Gloria與Fredy即將結婚?
  
  「國光,Gloria已經答愚給我了!」那個世界排名第八的弗雷迪緊緊拉著櫻雪的手,帶著一臉幸福的笑容,看著手塚國光。
  而櫻雪驚訝的看著他,沒有反駁。
  這時手塚一把拉過櫻雪,把她護在身後,冷冷的對弗雷迪說:「你喝醉了。」
  「我沒有!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愛Gloria,如果你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耽誤著她?Gloria是喜歡我的!」弗雷迪捉著手塚的衣領,大聲喊著。
  視頻戛然而止。
  那一句『她是喜歡我的』一直迴盪在真田的耳邊,叫囂著。彷彿嘲笑著他的愚蠢。
  五年了,每個人都在變化,何況……是櫻雪?
  更何況是……櫻雪……
  拳頭一下下狠狠的打在牆上,留下了一道血印,越來越鮮艷。
  
  第二天,真田弦一郎在執行任務時被歹徒射傷,在重症監護病房內躺了足足三個月。
  真田出院以後,彷彿變了一個人。
  發瘋一樣的工作,發瘋一樣的破案,發瘋一樣的逮捕逃竄的歹徒,毫不留情。
  不會開心了,不會失望了,甚至,連發怒都不會了,真田身上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無邊無際的冰冷,絕望的冰冷。令人膽戰。
  大家都說那一次受傷打擊了真田弦一郎的自尊心,可只有那麼幾個知情的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那以後,再沒有人敢提起『北川櫻雪』這個名字。
  因為那是真田弦一郎的禁忌。
  
  直到有一天。
  「弦一郎,上週末安倍家的孫女回國了,下周我安排你們見面。」真田的父親在真田回到本家的時候,不經意的對真田說。
  安倍家的孫女,首相的孫女。
  眾所周知。
  冰冷的沉默過後。
  「我知道了,父親。」真田鞠躬,面無表情,然後走去道場。
  真田母親看著真田的背影,滿是擔憂。
  
  新一輪的故事,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看起來很虐,但是這是開頭,大家要相信我的人品啊!!!!!後面會甜的,會的會的!!!至於那個安倍,那個不算未婚妻,她像幸村一樣,關鍵的時候還幫了真田一把的~!嘿嘿,這卷不是要虐真田,是要讓櫻雪…… 咳咳……
高中部分會穿插開來寫的。


   
五年過後又一年

  一年後。
  美國。
  「下周你的退役新聞發佈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托馬斯會來告訴你日程。」
  城市郊區的一棟別墅前,兩個東方人面對面的交談著。
  「嗯。」茶色頭髮的青年清亮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孩,點了點頭。眼簾微垂,掩飾住了眼中的情緒。
  「在法國和美國的房產你真的要留下?」女孩有些不解的又一次問道。
  「是你的房產。」青年又一次回答。
  「拜託,國光,如果是我的房產我早就賣了,我基本沒有可能回來了。」女孩翻了個白眼,嘟噥著。
  「那你就著手把它們賣掉吧。」偏過頭,手塚看著路邊的小樹,淡淡說。
  「國光,我的腰包已經夠滿了,不差那兩棟別墅。」咧嘴笑了笑,櫻雪說:「我可沒時間再管房子了。」
  「啊。」一閃而過的失望,手塚抬眼,看著櫻雪。
  「這麼歸心似箭?」手塚的聲音似乎有些戲謔。
  「當然了。」驀的,櫻雪的笑容垮了下來,悶悶的說:「都不知道回去以後會不會物是人非了。」
  她一直記得副部長給她的時間只有五年,不是不想回去,是根本回不去。那一段時間被好多突發事件弄的手忙腳亂,每天能睡覺的時間不足五個小時。不是不想同副部長聯繫,而是根本,不敢拿起電話。她害怕,害怕副部長暴怒的聲音,害怕副部長命令她立刻回去,更害怕,副部長說不再等她了。
  六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回想起高中時那段時光,那段被幸村部長總結為欺壓與被欺壓的時光。那段被副部長牽著手,過得無憂無慮的時光。
  其實表面上的被欺壓和實際上的被欺壓者究竟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多少次,在櫻雪以為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是副部長那威嚴而略顯清冷的話語支撐她一步步往下走。是那一次次的鼓勵,讓櫻雪意識到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裡已經佔據了怎樣的位置。
  不敢回國,因為怕回去以後就沒有再離開的勇氣。不敢打電話,怕聽見副部長的聲音就眷戀的再也無法走下去。每天忙得要死,才能讓想念少一點點。其實是在離開以後,櫻雪才知道,平常淡如白水的愛情,並不是不刻骨銘心,因為分開在兩地的時候,才會覺察那種離開了『白水』的刻骨的痛,一點點腐蝕堅定的決心,毫不手軟。
  所以,現在的櫻雪,歸心似箭。
  「不會的,櫻雪。」摸摸櫻雪的頭髮,手塚安慰道。
  「怎麼不會。」目光移向天邊,櫻雪的聲音響起:「如果是打我一頓罵我一頓罰我跑個幾千圈……那就好了。」
  「……」
  「我最怕……」聲音已經如同喃喃自語,櫻雪的神色帶上些害怕和擔憂。
  「怕?」手塚已經好久沒有在這個『助手』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無論是面對記者、教練又或是纏著自己的女網球手,櫻雪的笑容都那麼自信而明媚,彷彿天下一切事情都難不倒她的模樣。
  這六年的時間裡,她幫了自己多少,自己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如果沒有櫻雪,自己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地完成預定的目標。職業的道路遠不如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尤其是要兼顧學業,生活遠遠不是只有比賽訓練那樣簡單。而櫻雪,特別是在最開始自己默默無聞的那幾年,幾乎包攬了所有比賽以外的事情。自己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安心比賽的職業運動員了吧。
  記得那些朋友在聽說自己準備退役以後,紛紛私下聯繫了櫻雪,開出的價格已經讓已經有準備的自己震驚。看著面對外人談笑自若的櫻雪,手塚無時無刻不在震驚著櫻雪的成長,也震驚著她的美麗——那唯獨屬於櫻雪的美麗,傲然而自信的美麗,囂張的無可阻擋。
  「是,不知道副部長會不會……徹底對我失望了……」櫻雪閉上眼睛,掩飾住那一抹脆弱。
  「不會的。」又一次重複,沉默了一會兒,手塚再一次開口,說:「如果……」略去了一部分內容,最想說出來的內容,他接著開口說:「那麼就回歐洲,歐洲的網球界,是你的天下。或者到我……」
  「國光。」定定的看著手塚,櫻雪綻開一抹絢爛的笑容,說:「我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天下。」
  看著如此囂張的櫻雪,手塚嚥下後半截話,勾起嘴角,笑了。
  「我知道。」
  即使一切從零開始又能怎樣,那是北川櫻雪,是注定為了夢想和成就而生的人。
  「我說,你還要本大爺等你多久?吶,北川櫻雪!」
  「煩死了,不就是搭你的便車和……便飛機嗎?」櫻雪回頭,翻了個白眼,說。
  「你別忘了你以後的老闆是誰,北川櫻雪!」
  「喂!我不過是往日本最大的律師事務所遞簡歷,誰知道居然跡部財團是大股東?」如果不是小悠姐囑咐了,我有可能給你工作?
  櫻雪轉了轉眼珠,憋回了後面的話。
  「那,我回去了。」六年的朝夕相處,縱然再怎麼歸心似箭,終還是有不捨得。
  跨步上前,攬過櫻雪,把她摟在懷裡。
  「不要大意的去吧。」喉嚨有些乾澀,手塚能想起的,唯有這一句話而已。
  「嗯,我知道。」眼睛有些濕潤,櫻雪回手抱緊手塚。
  
  被拒絕自己去送她,手塚看著跡部的車逐漸遠去,怔怔出神。
  櫻雪,要勇敢。
  櫻雪,要幸福。
  手塚看著已經空蕩蕩的馬路,在心中說。
  這時——
  「Gloria呢?我已經打好行李了!我也要跟她回日本!」一個金髮藍眼的男子出現在手塚的視線裡,一張娃娃臉生生地讓他年輕了將近十歲。
  手塚額頭出現了一根黑線。
  「不要去搗亂,弗雷迪。」手塚皺眉,說到。
  「不嘛!我已經買好了下午去東京的機票,應該就是Gloria坐的航班吧!」
  「她坐的是跡部財團的專機。」轉身,手塚走回別墅。
  「專機?」弗雷迪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還有,這回你的護照找到了?」手塚停下,冷淡的問。
  「啊啊啊啊!我的護照!!!」弗雷迪抓著頭髮,轉了好幾圈。
  果然,護照又丟了。
  「退票吧。」略有些無奈的說了幾個單詞,手塚回到別墅。
  最後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馬路,然後走進了房間。
  
  日本,神奈川,真田宅。
  「弦一郎,我想在神奈川買一棟別墅,你陪我看看吧。」
  一個打扮性感成熟的女人親暱地挽著真田的手臂,巧笑嫣然。
  想要收回手臂,卻被更緊的摟住,真田皺眉。
  「安倍小姐……」
  「弦一郎,我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躲?」
  「我沒有躲。」
  「又要說我們不合適,對嗎?」
  「……我要去警局。」
  「你今天休息,別以為我不知道!」
  「安倍小姐!」
  「我叫晴美。」
  站定,真田冷冷的看著安倍晴美,皺著眉頭說:「安倍小姐……」
  「弦一郎,你有女朋友嗎?」打斷真田的話,安倍盛氣凌人的問:「回答我。」
  回應的是沉默。真田不知道如何回答。
  有嗎?那麼那個應該挽著自己的胳膊的人在哪裡?
  沒有嗎……那麼……是什麼時候分手的呢……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冷漠的回答過後,真田大步走出大門。
  「這不就好了嘛!你沒女朋友我沒男朋友,那就交往嘛!」安倍又賴到真田身上,笑瞇瞇的說。這時,兩人已經走出真田宅。
  歎了口氣,真田開口,道:
  「我送你回去。」
  「人家今天想去吃法國菜,弦一郎你陪我,不然我一定會去找真田伯父告狀的!」
  安倍把頭靠在真田肩上,真田躲閃的扭過頭去,所以他們誰都沒有看見,那個靠在牆上的身影。
  穿著牛仔褲和運動T恤衫,戴著黑色棒球帽的身影。
  僵硬的身影。
  真田去取車的時候,安倍在門口等著。
  「這位小姐,你在這裡幹什麼?找不到家了?」安倍看著這個個子蠻高樣子蠻小的女孩,問道。
  看見那個女孩抬起頭,紫色的眼睛好漂亮。安倍有那麼一瞬間失神,又莫名的覺得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
  她的臉色為什麼這麼蒼白?
  「你怎麼了?不舒服?」安倍眨了眨眼睛,問。
  「他是你的男朋友?」勉強平靜下聲音,櫻雪開口問道。
  「未婚夫哦~他很帥吧!」安倍似乎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滿臉幸福的說。
  「哦。」櫻雪重新低下頭,似乎咧嘴笑了笑,然後抓過安倍的手,把什麼東西放了進去,接著快速跑開了。
  跡部說得沒錯,真田家和安倍家即將聯姻的事情全日本都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來求證一番?
  櫻雪快步的跑著,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自己尚且沒有遵守約定,又憑什麼要求副部長?
  拋棄在歐洲和美國的一切,拋下Gloria這個名字,日本的北川櫻雪一無所有,又憑什麼跟安倍世家相比?
  不知不覺,竟然跑到了道場附近的櫻花林,櫻雪精疲力竭的伏在一棵樹上,大口的喘著氣。
  原來聽到和看到有這麼大的差別,一路上自己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看到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五年之期已經過了,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誰,是你自己放棄了你的愛情,又憑什麼,要求別人站在原點等你回來?
  道理都懂,可是……為什麼看到那個女孩子幸福的表情,心裡有撕裂般的疼痛?
  為什麼?
  緩緩地蹲下,櫻雪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蒼白的唇滲出殷紅色的血。
  「這位小姐,需要幫助嗎?」
  
  車上。
  真田面無表情的開著車子,快速而穩當。
  「好奇怪啊。」安倍說。
  「……」
  「那位小姐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安倍說。
  「……」
  「這櫻花髮夾倒是很漂亮,不過她給我做什麼?」安倍說。
  「茲嘎——」
  猛烈剎車的聲音。
  「櫻花髮夾?」真田轉頭,目光凌厲的看著安倍。
  「這個啊。」安倍抖了一下,然後伸出手,那個熟悉的櫻花髮夾靜靜的躺在安倍的手中。
  「誰給你的?」緊緊的扣著安倍的手腕,真田問。
  「你幹什麼?」
  「快說!」
  「站在你家門口的一個女孩子。」安倍實在不覺得那種裝扮那種表情那種長相可以上升為一個『女人』。
  「黑色頭髮,紫色眼睛?」真田急切地問。
  「對……你幹什麼?」
  迅速調轉車頭,真田以絕對會被交警懲罰的速度開回去。
  安倍被嚇傻了,她認識的真田從來都是無喜無怒,就算自己再怎樣無禮他都是那一幅冰冰冷冷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像不在這個喧囂的塵世中。
  可是現在……
  是憤怒嗎?
  是擔憂嗎?
  是……脆弱嗎?
  是……狂喜嗎?
  安倍呆了。
  回到家門口,不顧門口掃地的傭人驚詫的目光,真田下車拽著大伯問:「櫻雪來過?她在哪?」
  那大伯被少爺嚇得一楞一楞的,完全回答不出來。
  「她早就跑了,把這個給我之後。」安倍閒閒的伸出手,讓真田看到那個髮夾。
  回想起那時的場景……
  「她跟你說了什麼?」真田的聲音接近低吼。
  「她問我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安倍甜甜一笑,突然發現自己當時的表現實在太好了。
  「那你……」
  「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夫!」
  「你!」甩掉安倍的手,真田閉上眼,頹然而絕望。
  
  她甚至沒有當面問一下自己,就不負責任的跑掉了。又……逃了。
  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抑制不住的顫抖。
  連櫻花髮夾都不要了。
  奪過安倍手中的髮夾,真田把髮夾握緊,疼痛一絲絲的抽回了真田的意識。
  北川櫻雪!!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相信我,會甜的……會的會的會的!!




不會放棄,自己的愛情

  「這位小姐,需要幫忙嗎?」儒雅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櫻雪抬頭,看見一個稱得上英俊的臉龐正關切的看著自己,低下頭,用力眨掉眼中多餘的水分,然後抬頭,漠然的說:「謝謝,我沒關係。」
  這情況下,上杉勝一倒有些驚訝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她不是應該撲到自己的懷裡大哭一場然後再向自己表達感謝之情然後要電話然後向自己表達愛慕之情嗎?怎麼眼前的這個女孩完全不按照套路走?彷彿完全不認識他的模樣!!想他上杉勝一,同真田弦一郎和柳生比呂士怎麼說也是政界的三顆新星,翩翩風度和貴族的俊雅氣質不知迷倒了多少上流社會的少女啊!眼前這個明明很傷心的女孩,怎麼完全無動於衷?二十六年來,上杉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在上杉愣神的時候,櫻雪已經準備離開了。
  「小姐,俗話說憂傷時要化悲憤為食量,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櫻雪開是奔跑。
  
  甜點屋裡。
  櫻雪和上杉面對面坐著,櫻雪垂首攪著自己面前的咖啡。
  愛爾蘭咖啡,檸檬派,還真是奇妙的組合。
  上杉端詳著對面的女孩子,總覺得有點眼熟。
  上杉以上廁所為由,撥通了電話。
  「比呂士?我今天在櫻花林裡撿到一個哭得很傷心的女孩。」
  「哦?這似乎不稀奇。」
  「但是她好像完全不知道我是誰!」
  「嗯,有些奇怪。」
  「更過分的是她居然對我完全無動於衷!紳士,我們在Dream and love,你過來看看,她總不能連你也不認識吧?」
  「勝一,你很無聊。」
  「總之你過來就是了!」
  打完電話,上杉回到座位上,對櫻雪說:「這位小姐,Dream and love可是情侶約會的勝地哦!」上杉說完,然後觀察著櫻雪的反應,照例來說,聽到這話她應該會臉紅,可是……可是……櫻雪環顧四周,彷彿陷入了回憶,輕輕地說:「那時候我還常常拿這裡的蛋糕賄賂赤也和文太。」說著說著,櫻雪臉上劃過一絲淺笑。
  從來沒有人……上杉額頭上出現了大大的井字,從來沒有人這樣無視過我!
  她居然完全不按套路!不過,她似乎也開始說話了,這……倒也是一個好現象,上杉安慰著自己。
  「我用兩個黑森林換他們吃一口我做的檸檬派,他們就是死活不肯,最後還一定要搬出副部長他們才肯吃……」
  然後櫻雪就不再說話,彷彿陷入回憶的泥潭當中。而上杉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對面的女孩,竟然也沉默不語。就這樣,兩人靜靜相對了好久,直到——
  「櫻雪?你怎麼在這兒?」
  「比呂士?」在上杉驚訝的目光下,櫻雪喊出了柳生的名字。
  
  「吶,櫻雪回來居然都不告訴我們。」上杉看著自己那個從來不與女生親近的紳士居然親暱地叫著那個女孩的名字,一陣的驚訝。
  有問題啊。
  「昨天剛剛回來,還什麼都沒有安頓好,又沒有你們的電話。」
  櫻雪小聲辯解著,臉色微紅的模樣讓上杉覺得很好笑,好笑又可愛。
  「前一陣子聽說手塚國光決定退役的消息,就知道你快要回來了。」柳生推了推眼鏡,說到。
  「停!」上杉突然打斷兩人早已旁若無人的對話,看著櫻雪說:「手塚國光?難怪你看著這麼眼熟!難不成你是那個金牌助理?Gloria?」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口,上杉雙眼放光,彷彿看見的寶貝。
  「嗯,是曾經的助理。」櫻雪勉強笑了笑,說。
  「實在太榮幸了!Gloria,我叫做上杉勝一,幸會幸會。」上杉伸出手,笑容溫和無波,柳生轉過頭,眼睛反光。
  「北川櫻雪,你好。」伸出小手,上杉握住,櫻雪帶著早已經熟練於心的公式化的微笑,說。
  上杉一皺眉,總覺得這笑容與面對柳生時的笑容是不一樣的。
  「對了櫻雪,副部長呢?為什麼沒有跟你在一起?」
  「副部長……」臉上一僵,櫻雪垂下頭,看著面前的咖啡,說:「還不知道我回來了吧。」
  「什麼?副部長還不知道?」柳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因為上杉就在一旁,柳生不方便說出真田的姓名,於是就一直用『副部長』來代替。
  「我……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偏過頭,櫻雪此刻就像一個彆扭的孩子,彷彿賭氣一般地說。
  「北川櫻雪!」柳生聲音嚴厲的低聲喊。
  上杉勝一瞪大了眼睛,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柳生。不論是同這個女孩子的親近又或是難得一見的嚴厲都讓人驚訝。印象中,柳生與女生的接近從來都有精確的尺度。溫和有禮卻又淡漠疏離,是以女孩子都在仰慕他的同時又清醒的不去抱任何希望,這一點,倒是跟真田弦一郎很像,不過真田字典裡似乎根本沒有女人,可是柳生就不一樣了。
  上杉看著櫻雪,露出了一絲探究的笑容。
  「紳士,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誰,更何況我毀約在先,又憑什麼要求他這樣的等著?」桌下的雙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顫抖著。
  「那麼副部長這些年都是在做夢,對嗎?不錯過手塚的任何一場比賽和新聞,就是為了能看見你。拚命的工作,就是為了不接受家庭的聯姻,讓你們今後的路途更加平坦!而你呢,只有前三年有你的消息,有你的電話和郵件,後面那幾年呢,誰還能聯繫到你?」
  完全不符合紳士風度的,柳生說話時的口氣,已經算得上是很不好。
  這些年裡,真田弦一郎做的他都看在眼裡,感動過佩服過更加……覺得無力過。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改變的夠多,已經有能力去愛自己所愛,想自己所想,可是放在真田的面前,又顯得那樣的渺小。
  「是……嗎?」聲音同樣在顫抖,有讓人心疼的脆弱。「可是已經錯過了……紳士……嘀嗒——」櫻雪低著頭,咖啡杯裡落進一滴不知名的液體。
  「……站在副部長身邊的人,已經不是我……」
  眼睛躲藏在眼鏡的後面,看不清神色,想到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新聞,柳生瞭然。
  「櫻雪。」聲音驀的變得柔軟,柳生輕聲說:「一年前,在你們約定的那一天後,副部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猛地抬頭,櫻雪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恐。
  「子彈傷到了左肺,副部長在重症監護病房裡面躺了足足一個月以後才轉移到普通病房。」
  此時,櫻雪臉上已經連一點血色都看不見了。
  自己……不知道……
  原來自己……真的是最混蛋的那個人……
  「那時我們站在病房外,看著毫無生氣的真田時……真的非常恨你……櫻雪。」
  身體一震,櫻雪眼中的脆弱愈加的明顯。
  恨她……
  「那天,柳問過部長,說你對於副部長究竟……已經到了什麼程度。」頓了頓,看著櫻雪,柳生開口,說:
  「部長說,你是真田左肺上的傷,連呼吸都會覺得疼痛。」
  連呼吸著……都會覺得疼痛……
  「紳士,不要再說了。」櫻雪搖著頭,不想再聽下去。
  「我不相信這樣的副部長,會輕易放棄他的愛情,櫻雪。他比你要執著……勇敢。」
  看到櫻雪的表情,柳生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吶,比呂士。」櫻雪已經離開,柳生並沒有追出去,而是任她離開。咖啡逐漸變得冰冷,上杉突然開口。
  「嗯?」
  「你們說的那個副部長,是誰?」
  「你不認識。」柳生別過頭,推了推眼鏡,回答。
  「如果我不認識,你為什麼連他的姓氏都不說?」上衫狐疑。「又或者說,他特殊到只要說姓氏我就會知道是誰?」
  柳生不語。
  「能讓你出現那種佩服的神情又有特殊姓氏的人……」上杉思索著,然後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副部長……可別是……別是……」
  「對。」輕聲歎息,柳生點頭,承認。上杉多精明,自己以前就很瞭解,既然猜出來了,也沒有必要再隱瞞。
  「我的天……」上杉喃喃道:「原來弦一郎一直過著近似於苦行僧的生活……就是因為在等……Gloria?」
  「六年。」柳生閉眼,歎息一般的說。
  「我說真田那個跟班為什麼一見到你就抓著他的頭發問什麼『她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原來是為弦一郎問的。」
  「是赤也。」柳生皺眉,糾正『小跟班』這樣的稱呼。
  「弦一郎跟Gloria……」上杉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真田那樣的男人……對投懷送抱的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的男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等一個毫無身世背景的女人……足足六年!
  「她是北川櫻雪。」喝了一口咖啡,柳生說。
  離開了西方國家,櫻雪就不再是那個與手塚國光形影不離的Gloria,而是他們的經理——櫻雪。
  這一點,早就已經決定好了。
  「還是難以置信。」上杉總結陳詞。
  
  「未婚妻?我沒有聽說副部長訂婚了。只知道那個女人,經常纏著他見面。」
  柳生篤定的話語一直環繞在櫻雪的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坐在車裡,櫻雪拿出電話。
  「跡部景吾,副部長究竟有沒有訂婚!」
  「誰說他訂婚了?」跡部的聲音有些驚訝。
  「那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真是不華麗的女人。」跡部輕聲恥笑道:「但是如果你不努力點,估計他就真的會訂婚了。」
  「跡部景吾,我突然發現我還是老老實實做一個小律師就行了,你們財團,我實在高攀不起。」明明咬牙切齒還要裝作冷漠不在意,讓跡部一陣好笑。
  「大名鼎鼎的Gloria竟然甘心於當一個小律師?」
  「我本來就沒什麼大抱負大理想。」
  「以你的能力只從事法務工作,不屈才?」北川櫻雪這些年為手塚做的那些事情自己不是不知道,讀著她這幾年的資料,跡部都會感歎和驚訝,當年為了一個男生而懦弱成那樣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想資料上說的那麼傲然而又幹練?當然,若不是這樣,她北川櫻雪也不配本大爺親自邀請了。
  「但是從事法務工作,才能站在他身邊,站得最近……」櫻雪的聲音似乎飄的很遠,飄到了某人的身邊。
  「這聲音變得可真快……」突然又滿是力量了。
  「要你管……」
  「站在他身邊,你有那個能力?」刀子嘴又不由自主地出現……
  「那就走著瞧!」
  「嘟嘟……」跡部聽著那邊掛斷的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一切可惡的誤會全部解除。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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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扇窗,一堵牆

  警局。
  「佐籐,這週末的聯誼會你去嗎?」一個剛剛調來刑事科不久的小警員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警員的肩膀。
  最近東京太平的不像話,閒的眾警員就快要析出氯化鈉了,聽說有聯誼,一下子那個小警員身邊圍上了不少人。
  「聯誼?是跟對面的中繪的律師們嗎?」一個個平時嚴肅又幹練的警員們瞬間露出好奇而嚮往的神色,盯著說話的小警員,沒有了一絲一毫審犯人時的濃重壓迫感。
  「是的。」小警員點點頭,其餘的警員們立刻笑開了花。
  中繪律師事務所是東京最大也是最出名的律師事務所,裡面的律師也都各個是行內的精英。大筆的律師費以及或俊朗或美麗的外貌……簡直是少女漫畫的必爭之地!
  中繪律師事務所與我們警局簡直是絕配!
  這是他們警局在警部的帶領下又一次獲得了政府的嘉獎以後,某個警員說出的話。
  於是那以後,聯誼會就逐漸的……產生了。
  可喜可賀的是,五個月前,他們局的一個女警花成罐給了中繪的一個律師,婚後兩人甜甜蜜蜜和和美美,真是讓那些仍舊單身的人羨慕死了。
  於是那以後,聯誼會更加頻繁的舉行。
  「我聽說中繪又來了一個美女律師。」一個大叔模樣的警員湊過來,神秘兮兮的說。
  「又來了一個?不是據說現在想要進中繪比登天還難嗎?」另一個人驚訝的問。
  「據說那個律師跟跡部財團有些關係!」大叔警員低聲說。
  眾所周知,中繪是跡部財團的御用律師團,每年支付給中繪的金額高的嚇人,如果說這麼一個大客戶要往中繪裡面塞一個人,且不說那個人的能力強弱,都應該很輕鬆吧?
  想到這兒,眾人臉上立刻出現鄙夷的神色。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佐籐挑了挑眉毛,說:「不要小瞧人,聽中繪的美眉們說那個新來的律師是東京大學的。」
  「切,高分低能的人你還見少了?」聽了佐籐的話,立刻有人反駁。
  「哎?難道你們說的是北川律師?」突然,那個新來的小警員插嘴,說:「那個律師好厲害的,我姐姐說剛開始聽說她跟跡部財團有關係,跟前輩們的態度是一樣的。我姐姐不給她擅長的經濟類案件,反而給了她幾個刑事案件,結果她每一單都幹得很出色,跟她搭檔的律師根本看不出來她是新手!」
  小警員的話顯然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不禁更加期待週末的聯誼會了。
  正當眾人陷入遐想的時候,小警員的聲音悶悶的響起:
  「怎麼辦,姐姐威脅我一定要把警部弄去的……不然……就再也不會跟我們聯誼了!」
  局長?
  迎上小警員求助的目光,大家不由自主退後一步。
  「都在做什麼?!」冷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大家身子一僵!
  「真是太鬆懈了!」
  隨著辦公室關門的聲音,大家鬆了一口氣。
  讓警部去參加聯誼會?
  這種事情應該是出去執行任務的切原警員去做才對吧,如果不是他,別人很難全身而退的。
  想像著自己站在真田面前提出這個建議的場景……
  還是先讓我們死了再說吧!
  眾人在心中哀號。
  
  真田弦一郎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或者說,已經瘋了。靠在辦公桌上,真田深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望了望窗外,然後猛地拉下了百葉窗。
  這裡的街道並不算寬敞,但也不狹窄。真田痛恨自己那正常的視力,為什麼能把對面辦公室裡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忽略光的反射現象吧!)
  自己的辦公室在頂層,對面大廈的同一高度,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中繪律師事務所。
  動用了自己能使用的一切力量,真田在那天晚上就把櫻雪從入境到現在所有的情況都瞭解到了。
  那天,她剛剛坐跡部財團的專機回國。
  沒有倒時差,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真是可恥的想法。
  真田弦一郎在這個念頭產生的時候立刻鄙視自己。
  但是卻掩飾不住,心裡那股開心,莫名其妙的開心。
  還有,手塚國光沒有回國,櫻雪把他自己丟在那裡了。
  可憐大名鼎鼎的真田弦一郎,能敏銳地發現兇案現場一切細小的線索然後快速破案,現在想到的竟然都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拿起電話,撥通了幸村的號碼,真田的聲音稱得上愉悅。
  「精市,櫻雪回來了。」
  未等幸村開口說什麼,這句滿是孩子般開心的話語就脫口而出。
  回應了十秒鐘的沉默以後,幸村細膩卻又不失強勢的聲音響起:
  「哦,那麼弦一郎問櫻雪那個視頻的事情了嗎?」
  如果沒記錯,事後沒有人站出來為那個視頻做出任何解釋。
  所以幸村的意思是:是不是櫻雪,已經默認了?
  如果如同掉入冰窖的真田看得到幸村的表情,一定會發現相處多年的朋友此刻的笑容有多麼的邪惡。
  放下電話,幸村對在沙發上喝咖啡的柳說:
  「折磨了弦一郎這麼多年,也該讓櫻雪吃點苦頭了。蓮二,告訴大家,不許洩露弦一郎的公寓地址和手機號碼。」
  一滴冷汗落入咖啡杯裡,柳汗然……
  
  猶豫半天,真田又一次扒開了兩扇百葉窗葉,放眼望去,剛好能看到她的辦公室,看到她的側臉,看到她綰起的頭髮和滑落在臉頰上的髮絲。
  堂堂的真田弦一郎竟然染上了偷窺癖嗎?真田閉眼,嘴角有一抹苦澀。天知道這些天來他有多忍耐才沒有衝到對面的地方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拉到自己的面前,好好打幾下屁股。
  他知道,剛剛在律師行業起步的她,因為跡部『幫忙』而有些被排擠的她現在有多困難。
  他知道,她只在日本上了兩年的大學,後面以及研究生的課程都是在外國的大學完成的,所以她並沒有那樣瞭解日本的司法系統。
  他知道,她就算回家,都會工作到後半夜兩到三點,然後在第二天六點準時起床出門晨跑——那是立海大留下的傳統。
  不要問真田為什麼會對她的作息時間瞭解的這樣清楚,因為每天真田弦一郎的那輛黑色轎車就會停在櫻雪家書房的窗戶外面。等到房間內橙黃色的燈黃熄滅,真田也會放下座位,閉眼睡覺。
  每天夜裡真田都會無數次的提醒自己做出的決定,孤單的呆在在病房裡時,做出的那個去遺忘的決定。
  可是不管用。
  哪怕一點,都不管用。
  只要看見她在辦公室翻查文件的身影、只要看見她書房裡那橙黃色的燈光,心中都會有那已經消失了六年的溫暖的充實感。
  不像在寂靜冰冷的公寓裡面,每夜夢迴後的空虛。看不見,抓不到的空虛感,令人恐懼的發狂。
  現在櫻雪,與他在一片土地上。
  現在櫻雪,與他相距不過一堵牆而已。
  單單是這個認知,就讓真田無可救藥的感覺無比的幸福。
  更不要提,每日午休和下班時間,都能看見那個不停在警局外徘徊的身影了。
  
  這時,真田看見另一個律師走進了櫻雪的辦公間,表情興奮外加手舞足蹈的說了些什麼,然後拉著櫻雪出去。緊接著真田聽到了自己辦公室的敲門聲。
  「進。」放開百葉窗,真田回頭,聲音森然。
  「真……真田警部……」不久前剛調來刑事科的警員後田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真田弦一郎透過他肩膀向外看去,似乎警局裡每個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最近太閒了嗎?真田皺眉,卻沒看見,後田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什麼事?」真田說。
  「是……是這樣的……。」努力吞了口口水,後田說道:「這……這週末是我們與中繪律師事務所有……有聯誼會……」
  聯誼會?中繪律師事務所?
  真田沉默,冰冷的氣息再次蔓延。
  「她……她們……我是說……中繪的律師們很仰慕真田警部您,所以希望您也能去參加。」閉著眼睛說完那些話,後田等待著承受冰塊的洗禮,可誰知,他聽到的回答竟然是——
  「好。」
  好?
  好!
  真田警部他說……他說……好!
  不僅是後田,看好戲的一干人等全部石化僵硬在了原地。連卡拉OK都不跟他們一起去的真田,竟然同意去參加聯誼會?
  幾個愛慕真田的女警員隱隱有吐血的衝動。
  是不是她們的真田前輩並不是世俗那種貪慕名利的人,所以他並不像外界傳言那樣會與那個世家的大小姐聯姻?
  是不是自己原來太過膽小了?明天要不要寫一封情書或者約一約真田警部?
  女警員們猜對了一點。
  她們的偶像真田確實不屑於聯姻,更加不會聯姻。不過原因,卻只有一個。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而那個原因,已經回來了,回到了真田的視線裡,回到了他的控制範圍內。
  
  看著後田警員幾近狼狽的離開自己的辦公室,真田的視線又回到了對面的那棟大廈上。
  她會去嗎?
  真田的表情帶著一絲期待和惱怒。
  


高潮前奏

  「北川櫻雪!」嚴肅清亮的聲音在櫻雪的辦公室響起。
  「是!前輩!」櫻雪起身,看著這個一直看不慣自己的前輩,或者說,一個不停的挑出自己工作中任何細小的毛病然後狠狠批評的傳說中的東大法律部高才生,一色井木,公司的合夥人之一。
  想起這些天來自己的待遇,櫻雪不由得再一次怨恨起跡部景吾起來。她清楚地記得跡部送自己來中繪那天在停車場碰到來上班的一色時的情景。
  「呦,什麼風居然把跡部大爺吹來了?」一個穿著整潔西裝的帥哥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對剛下車的跡部說。當時櫻雪就站在跡部的身邊,可是卻直接被忽略了。同樣的,櫻雪因為前一天整理房屋而非常疲憊的櫻雪也沒有注意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上司的男人。睏倦的揉著眼睛,沒有到公司,櫻雪也不需要提前進入女強人的狀態。
  「有人第一天到你們公司來上班,本大爺來瞧瞧。」說著,跡部把櫻雪拉過來,笑著對一色說:「北川櫻雪,據說被你們錄用了。櫻雪,這是一色井木,你未來一段時間的上司。」
  當時跡部看著櫻雪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因為他太瞭解這丫頭的性格。到了工作的時間,絕對是一個比手塚還認真恐怖的工作狂,而平時簡直跟六七年前沒什麼區別和進步。可是跡部的表情在一色的眼中看來儼然就是另外的一個模樣,這個一向驕傲的高高在上的竟然會親自送一個小律師來上班,還露出那種略帶寵溺的笑容。本著律師的敏感的洞察力,一色絕對可以相信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存在著(這貓膩就是跡部像是個被托孤的家長一樣,身負著花澤悠和手塚國光的囑托——「好好照顧」櫻雪!)。所以當櫻雪瞬間清醒並向一色看去的時候,只看見一張瞬間冷下來的略帶著鄙視的面孔。
  開始櫻雪還不明白那個一色的冷臉是怎麼回事,只當他跟真田副部長一樣,是個天生清冷的人罷了,可是在他接替那個本來應該帶著自己的前輩的工作,把自己介紹給同事的時候,櫻雪徹底明白這個上司冷臉的原因了。
  「北川小姐可是跡部先生親自推薦的,大家要好好關照她。」一色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原本歡迎的氣氛瞬間改變了。緊接著櫻雪在每個人的臉上看見了與一色先生差不多的鄙視。中繪律師事務所能在短短幾年做到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沒有原因的,裡面的每一個律師都是日本司法界的精英骨幹,驕傲這種東西,在誰身上都不少。他們誰不是憑著自己的真實實力進的中繪,像櫻雪這樣的『關係戶』,不被鄙視才怪。誰管你是跡部景吾介紹來的還是日本首相介紹來的。
  櫻雪沒有提醒於是大家也都忽略了,她那令人羨慕嫉妒的學歷。
  所以櫻雪的境況,可想而知。
  剛開始那段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刁難的日子櫻雪已經不想回想了,只知道現在公司的大部分人已經接受了自己。從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被排擠的,中繪的同事這些溫柔的排擠,櫻雪應付起來,雖然不容易,卻也不會對她自己有任何影響了。
  有了實力,自然有了認可。這是櫻雪在國中的時候就學會的道理。
  所以,副部長,我可是一直在努力成為你那樣的強者呢。
  櫻雪看著對面警局的門口,露出一點笑容。
  
  「上一個案子的報告怎麼還沒交上來?」一色皺著眉頭冷冷的對櫻雪說。
  「我正準備送過去。」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文件袋,櫻雪走到一色的面前,遞過文件袋。
  「如果總是這種工作效率,你遲早會被社會淘汰。」拿出文件,一色邊看邊說。
  「我記得報告最遲可以在後天上交,一色前輩。」櫻雪以同樣冰冷的聲音恭敬而毫無波瀾的說。
  「那是給吊車尾定的最低標準,中繪向來不留那種以吊車尾車尾標準要求自己的人。」一色的眼睛從文件上抬起,盯著櫻雪,說。
  「我明白了,一色前輩。」深吸了一口氣,櫻雪走回座位,繼續工作。
  一色也沒說什麼,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午休時間。
  「櫻雪!臨街新開張了一家意大利餐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試試看?」一個穿著米色套裝的前輩笑著招呼櫻雪。
  一個個都是日本的名律師,每一個案子的訴訟費都高得可以,所以每天大家都絞盡腦汁的想著去哪裡揮霍,似乎供房供車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但是像櫻雪這樣的『試用裝』就不一樣了,按照她的消費和她的收入這樣進行下去,說她是月光族都算好聽的。
  想到這,櫻雪又開始恨的牙根癢癢了。
  「我還是吃盒飯好了。」仍然面朝文件背朝中央空調,櫻雪頭也沒抬的說:「再吃下去我以後連吃盒飯的錢都沒有了。」
  正打算把盒飯拿到自己辦公室的一色聞言,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平平淡淡的說著這樣的話的櫻雪,皺了皺眉。
  她這樣的女生,難道還需要靠自己的工資度日?跡部隨便給她一張卡似乎透支額都高的可以了。
  「哎?櫻雪,難道你在國外這些年沒有積蓄嗎?你不是也有不少的工作經驗嗎?」另一位前輩問道。
  「這個……」離櫻雪比較近的一色似乎看到櫻雪額頭上暴起的青筋,頓了頓,櫻雪苦笑著說:「有是有。」還不少,夠在日本揮霍幾十年了,「但是都不在我手上。」模稜兩可的回答了問題,櫻雪就不再說話了。大家也沒再多問,只說了一句話就走了,而這一句話,卻足以讓櫻雪愣了足足十分鐘。
  那句話是——
  「櫻雪,記得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參加聯誼會哦~警局的鑽石級單身漢可也答應來了哦!」
  鑽石單身漢,經過前輩們這麼多天的口水荼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了。
  可是他才不是單身!
  櫻雪有一瞬間的憤怒!可隨即又頹然得靠在椅子上面。
  擁有那麼多的過去,又能怎麼樣,並沒有真的與安倍家的小姐訂婚,又能怎麼樣?
  副部長似乎明令禁止所有人洩露他的電話和住址,他又幾乎不回本家,櫻雪也沒辦法堵在神奈川。最可氣的是,經過這麼多天的蹲點,她竟然連副部長的車都沒確定!真是太失敗了!
  聯誼會……
  聯誼會!
  櫻雪一下子跳了起來,如果副部長去了,那麼這回豈不是可以堵到副部長了?
  有些事情一定要當面說清楚才對,這個櫻雪清楚,可問題是副部長根本沒給自己這個機會。
  現在有機會了!
  於是,櫻雪完全忘記了那是一個『聯誼會』。
  那麼,下一步只要好好打扮就行了?可是前輩們似乎說這個聯誼會是一個小酒會……那麼,要穿晚裝?
  櫻雪那看起來像極了學生的臉又垮了下來。
  想到了!
  櫻雪拿起手機,衝到洗手間中。
  「跡部水仙!」
  剛剛拉開廁所的門,一色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外面的水池處響起。
  居然這樣跟跡部講話?一色輕笑。
  「我明天要參加聯誼會,你把我那箱子晚裝還給我。對了,還有我的首飾。」聲音聽起來蠻橫又不講理。
  「拜託!小律師一個月的薪水能有多少跡部大爺你不會不知道吧?如果不是跟你打那個該死的賭我現在至於這樣淒慘嗎?」
  打賭?
  「什麼叫不肯脫離以前的光環生活?我現在做的哪件事跟我原來的那個『光環』有關?說了我不會動用原來的存款就是不會動用,用我做律師的薪水足夠我在日本站住腳,這個賭你必輸無疑了!」
  「我不管,我幹的怎麼不是正事?我是在搶回自己的愛人!你這個壞人姻緣的傢伙會遭天譴的!」櫻雪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氣的跳腳。
  一色又皺起了眉頭。
  事情似乎與他想的有些出入嘛!
  「好啊,我跟你講,我還是覺得侑士比你更適合我小悠姐。大不了我失戀以後找小悠姐哭訴,順便痛斥一下你這朵爛水仙。」
  門這邊的一色,似乎看到了櫻雪的奸笑。
  「好,那我下班的時候你派人把東西送過來,我恭候大駕!」
  如同勝利的狐狸,櫻雪瞇起眼睛,對這鏡子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就在這時,一色走了出來,嚇了櫻雪一跳。
  看見這個一直看她不爽的上司,櫻雪合上手機,正了正臉色,擺出一副冰山美女的臉龐,彷彿剛剛那個如同小狐狸的模樣都是一色的幻覺。
  「咳……」櫻雪不自然的咳嗽一聲,點了點頭,然後匆匆離開了洗手間。
  好像很有意思嘛!
  一色摸了摸下巴,笑了笑。
  
  第二天的酒會,大多數警局的警長警花們都到了,大多數事務所的白領精英們也都到了。真田和幾個同事站在花叢中,和其他人形成了鮮明對比。身邊的男人都一臉享受,可他偏偏面無表情,還隱隱的散發著寒氣。讓對他垂涎已久的美女們不敢輕易靠近。
  可是,他真的是太帥了!花朵們的口水險些滴下。那清冷的神色,堅毅的氣質,還有絕對沒有緋聞的私生活,再加上無可挑剔的前程和家世,這吸引力比起遠在天邊的偶像級網球手也相差無幾了。
  角落裡的一色靜靜的觀察著在場的警員警官,思索著究竟誰是北川櫻雪口中的那個『愛人』。不知道為什麼,一色似乎覺得那個北川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當目光掃過真田的時候,一色停住了。以北川到現在表現出來的和讓跡部另眼相看的能力,似乎在場的也只有這位政界新秀能夠資格北川櫻雪放手一追。今天的真田也有些奇怪,自己因為一些刑事案件也與他接觸過,總覺得今天的真田似乎有些不一樣。
  沒有平日裡的冷漠和近一年來的冷酷,似乎多了許多的人情味。憑著作為律師的敏感,一色肯定真田的眼裡有些名叫『緊張』和『開心』的情緒。
  看了看手錶,一色笑了笑,北川似乎要遲到了。
  就在這時,一位同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來來來,我們事務所新來的美女可來了,櫻雪還沒有男朋友,要追的可放馬過來!」
  明明是氣氛很熱烈的場合,一色和其他人卻驀得感覺到了寒冷。



沉默和喧囂

  警局的色狼們眼睛瞬間亮了。
  這是當時真田弦一郎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一句話。
  淡紫色的禮服長裙,映襯著她紫色的眼眸,閃出盈盈的光澤。身材高挑且凸凹有致,長髮鬆鬆垮垮的挽在腦後,白色而又小巧可愛的珍珠綴在頭髮上,如同深夜天空裡的繁星。畫著淡淡的妝,淡雅卻又看不出一點瑕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明明毫不在意,卻彷彿把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這就是她這些年在國外學到的嗎?
  角落裡的真田一瞬間怒火大漲,嚇得身邊幾個同事不再敢說話。
  看見他們的上司怒氣沖沖的瞪著那個剛剛進門的美女,大家冷汗直流……
  那個美女?難不成是個通緝犯?不然為什麼真田會出現這種表情?
  不對,就算是面對一個挾持人質的亡命之徒真田的臉上都不會出現一點點多餘的表情,如今又怎麼會……?
  「這就是我們事務所新來的同事北川櫻雪了!」一位年紀大概三十左右的男律師走到櫻雪身邊,一臉炫耀的說。而櫻雪仍然只是淡淡地笑,道:「請多多指教。」
  哇!
  這麼漂亮,還這樣平易近人,真是,真是……那些警察們彷彿看到了身上那竄動個不停的電流一樣!不由自主地,在場的所有男性都向櫻雪走去,只除了一個人。而北川櫻雪的目光,似乎就停在了那個例外的身上——
  真田弦一郎!
  迅速卻又不失禮貌的越過眾人,櫻雪直直的走向真田。真田的手驀的收緊,臉上卻依舊無動於衷。不去理會同事們那些羨慕又嫉妒的表情,真田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雙臂,不去把已經快要走到眼前的人摟到懷裡,不讓任何人指染半分,哪怕是眼神!
  一色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玩味的神色。
  原來北川櫻雪看上的男人不是跡部景吾,而是這位有『未來首相』之稱的真田弦一郎!
  在場的所有女性,目光都變得不善了起來。
  畢竟,容貌與櫻雪比較起來,她們都自愧不如。
  畢竟,目前還沒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走到真田的面前。
  真田弦一郎就像神明,縱然愛到了心坎裡,卻還是不敢靠近,只敢遠遠的仰望。
  下一刻,櫻雪在真田面前站定。
  兩人就那樣對望了大約三秒,不過片刻,在兩人看來,卻彷彿過了許久許久。
  這三秒,讓櫻雪的心很冷很冷。
  冷到不知道準備好的話要怎麼說出口。
  原本給自己強加的信心也瞬間消失殆盡。
  她的副部長,她的弦一郎……
  她怎麼除了毫無感情的冰冷以外,再看不到任何東西?
  看不到溫柔看不到情愫看不到……看不到一切。
  看到櫻雪逐漸變得蒼白的臉,男性都換上了一幅惋惜的神色而女性們……似乎都在等著好戲的上演。
  「我……副……」還沒等那幾個略帶著顫抖的音節發出,真田猛地轉身,走向了的酒會另一邊的陽台上。決絕,不帶一絲猶豫,只給了一個背影。
  蒼白,變成了毫無血色。櫻雪的顫抖在場每個人都感受的到,每個人。
  似乎有人特意為櫻雪緩解尷尬一樣,大聲地說起話來,於是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聊天,彷彿那個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裡的美人,只是一尊塑像。
  真田此時也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兩人的寂靜存在於喧囂之上,好久,直道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
  「聯誼會的無限量甜點在哪裡?」
  一團海藻撞進了大家的眼中。
  「赤也?」低落的聲音中微微聽到了一絲絲的上揚。
  眾警員驚異的看著美人熟稔而又親暱地喊著切原魔王的名字。
  正當眾人猜測兩人的關係時,一向不待見女人只知道吃的切原竟然飛奔到櫻雪面前,開心的手舞足蹈,說:「哎呀呀,居然真的是櫻雪!柳前輩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要不是我去關西出了一個月任務,我肯定早就來找你了!櫻雪我想死你了!」
  沒看見自己的嘴張了多大,大家只知道瞪著眼睛看著豎著耳朵聽著,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然後下一秒——
  「啊~」在場的不知道是誰,倒吸了一口冷氣!
  切原赤也,竟然把北川櫻雪抱了起來,還轉了一大圈!
  「櫻雪,你回來副部長肯定會變好的,你不知道他現在有多——」
  「有多怎樣?」寒如北極冰的聲音無情的宣告著切原悲慘命運的開始。
  「怎……怎樣……?」雙臂仍然礙眼的環著櫻雪的腰,切原的大腦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求助的看了一眼櫻雪,櫻雪看見切原本來水靈靈的大眼睛現在已經變得水汪汪了。
  剛想開口幫切原說些什麼,櫻雪就感覺到腰上傳來一股力量,緊接著切原的手被狠狠的甩開。看向切原,只見他抱著手腕呻吟,似乎真田的力氣再大一些,那手腕就折掉了。
  呵呵,真是有意思。
  一色在不遠處笑得開懷。
  「切原赤也,現在出去繞場……」
  「副部長!」清脆的聲音在已經安靜的場地中迴響。真田的話停住,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著櫻雪,頓了頓,說:「不相干的人,請不要插嘴。」
  這回眾人覺得合情合理了,切原的嘴卻又大開。
  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真田副部長居然對櫻雪說出了這句話,看來世界末日真的要到了!
  
  「不……相干的人……嗎?」明明是血色全無的臉龐,卻絕美,事務所的幾個男同事已經看不下去自己單位的未來之花這樣被那個冰上殺手欺負,都想拉回櫻雪好好安慰一番,可是卻都被一色攔住了。
  真是給律師丟人,那兩人之間明明有故事,怎奈何大家就是看不出來?
  真田欺負北川?看真田的表情,誰欺負誰還真說不上來呢!人家當局者迷看不清楚,你們幾個鼎鼎有名的大律師居然也出這種毛病,真是不可救藥。
  「不然……北川小姐覺得怎樣?」原本冰冷卻有刻板的聲音,此刻偏偏聽起來那樣的刻薄。裝模作樣的刻薄。
  不理真田看似冷嘲熱諷的話,櫻雪怔怔的看著真田,眼裡泛起一片大霧,直到這滿是霧氣得眼眸看得真田幾欲繳械投降,櫻雪才說:「如果遲到一年,要受到什麼懲罰?」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的話所有人都聽不懂?幾個瞪著看好戲的女士也迷惑了。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在打什麼啞謎?
  櫻雪現在的樣子,我見猶憐,可真田卻偏偏別過頭,不去看眼前的人,生硬的說:「與我無關。」狠狠地瞥了一眼切原後,走了出去。
  切原站在櫻雪的身邊,小心翼翼卻又手足無措。
  「紳士告訴我副部長出事的時候你們都恨我,對嗎?」彷彿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櫻雪看著切原,虛弱的問道。
  「也……不是……」切原連忙擺手,說:「那時候正好是你跟副部長約好的時間嘛……而副部長出了這種事,那些天簡直是生命垂危,自然會怪到你頭……」
  「切原赤也!」
  剛剛回來想取公文包的真田惱怒的打斷了切原赤也的話。
  彷彿被驚醒了,櫻雪再一次擋在了真田的前面,低頭眨干眼中的水分,然後抬頭,說:「副部長,你總要給我機會說清楚。」
  「已經很清楚了。」真田冷冷的從胸口襯衫的衣兜裡掏出什麼,然後攤開手,躺在手中的,赫然就是那枚陪伴了櫻雪十年的,已經舊了的櫻花髮夾,那是真田送給櫻雪的,第一個禮物,曾被櫻雪,視若珍寶。
  「既然它已經物歸原主,那麼你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不著痕跡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真田別過頭,不去看櫻雪的眼睛,說。
  「你是說……再沒關係了嗎?」聲音有些哽咽,彷彿是從喉嚨裡面掙扎出來的。
  「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我清楚。」牙根似乎已經要被咬碎了,真田才得以完整地說出這句話。然後好像沒有經過大腦一樣,又一句話蹦了出來,讓真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句話是——
  「不過奉勸你,下次不要弄成這樣到男人面前。」
  因為他們的眼神,真的讓人有殺人的慾望。這裡面,包括那個該死的切原赤也!
  「吶……」櫻雪的頭很低很低,低到真田再看不清她的表情。「副部長,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那就算了。」
  那聲音低沉平緩,似乎昭示著說話者的平靜。
  似乎聽到了心臟破碎的身音,真田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離開酒會。
  「如果沒有關係,我也無所謂……」
  雙耳嗡嗡的響,真田好像看到身體裡連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大不了我把副部長追回來就是了嘛!」猛地抬起頭,櫻雪眼中的光芒,晃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你說什麼?!」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真田失控的說道。
  「我說,沒關係,大不了跟那個安倍小姐競爭嘛∼我要把副部長追回來!」笑容重新掛回臉龐,眼睛微微瞇起,臉色因為真田最後的那句『奉勸』而重新變得紅潤,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你……」一瞬間,不知道是羞惱還是狂喜,真田被這個該死的丫頭弄得說不出話來。
  「副部長你等了我六年,那我就追副部長六年,六年以後我二十九歲,正好是結婚的好年齡啊∼!」
  語不驚人死不休,難道這是律師的通病嗎?在場所有人都已經開始佩服北川櫻雪此人了,不是一般的佩服,而是五體投地的那種。
  「副部長你說我們是先要一個男孩好呢還是先要一個女孩好呢?這個問題都困擾我好幾年了。」櫻雪皺著眉頭,狀似苦惱。
  說不出話,怕說出來的就會是情話。
  動不了,怕一動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擁抱她,甚至……。
  真田弦一郎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這六年的煎熬還有那個傷透人心的視頻。可是卻抵不住臉越來越紅,最後媲美煮熟的大蝦!
  好久好久,在切原緊張的,櫻雪緊張卻又帶著笑意的注視下,真田全沒了往日的冷靜,惡狠狠的說了一聲『荒唐透頂』以後,轉首大步離開了這個酒會。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戰戰兢兢的聲音湧入櫻雪的耳朵。
  「不能還能怎樣?」輕輕的歎息過後,櫻雪的聲音輕快的響起,然後也離開了酒會。
  切原看了看自助餐桌上的點心,又看了看獨自離開的櫻雪,狠了狠心,然後追了出去。
  畢竟比起點心,自己後半生的幸福比較重要。




被搞定了?

  世道變。
  在警局眾同事以慶功為名合夥把切原灌醉,套出話以後內心的想法。
  為什麼切原的酒後真言那麼的不真實?
  中學相戀,是名震神奈川的對,大學時個為前程遠走高飛,然後在離別之日定下個五年之約,最後方失約方遵從父母之命黯然成婚…………怎麼看都像是大韓民國盛產的電視劇嘛!只不過,為什麼苦苦等待的那個和遠走高飛的那個性別換過來?
  為什麼那個苦情主角的名字是真田弦郎啊?也太……太……太恐怖!
  不過,那個北川櫻雪倒真的很漂亮,再加上毫無大小姐驕縱的氣質,偶爾眼神中還有閃而過的狡黠和調皮,絲毫看不出是對面中繪那些雷厲風行的律師隊伍中的員。
  而事實上,就是那個團隊中的名律師,還是新人裡面最被看好的個。
  
  故事是用來講述的,所以真田和北川的故事就兩個單位中傳開。
  中繪。
  「聽那邊的切原,櫻雪12歲時就開始跟真田交往,那時真田警部才十五歲哎,到今年已經十年啊十年。」
  「對啊,據還是真田追的們櫻雪,聽是捧在手心裡都怕掉的寵。」
  「北川還是真田警部的初戀吶!」
  警局。
  「切原北川櫻雪是才,連跳好幾級,今年才23歲,已經拿到碩士學位。」
  「真沒看出來們警部竟然麼癡情!」
  「……」
  「……」
  以上類型的『竊竊私語』毫不避諱的在兩大單位進行著。
  
  在酒會的第二,也就是週末,北川櫻雪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躲過加班警員的重重狙擊成功的敲開真田警部辦公室的門。怔怔的看著門口牛仔褲白襯衫外加個棒球帽的孩,真田目光凌厲的掃過寂靜無聲的眾人,然後沉默。
  「真田副部長!」櫻雪眼睛瞇起來,敬個軍禮,可愛的不像話。
  「是幹什麼?」真田皺眉,問道。
  「當然是追啊!」某人做厚顏無恥大言不慚狀……
  「噗……」是噴水的聲音。
  「光——」是關門的聲音。最後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他們警部彆扭的臉。
  感謝蒼,他們警部終於開始像個人,雖然不正常,但至少也往『人類』的方向跨出大步!
  
  辦公室內,櫻雪的笑容逐漸凝固然後消失,兩人就那麼靜靜的對望。
  櫻雪的目光像羽毛樣下下撓著真田的心,他只能勉強的抵抗著。
  
  可是,不能樣就認輸。
  空白的六年時光就像根刺樣梗在真田的心頭。櫻雪的決然離開,櫻雪跟手塚國光還有弗雷迪的緋聞,櫻雪的失約……林林總總匯成那麼大根刺,在心上插的那麼深。
  不是明明已經決定,放棄面前個人嗎?
  真田在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感到陣的無力。
  「為什麼?」
  勉強的轉過身去,真田逼迫自己面向的窗口,看著外面的街景。
  為什麼失約。又……為什麼回來?為什麼,要會來挑撥以為已經平靜的心?為什麼,讓發現真田弦郎在的面前如此的不堪擊。
  「逃避不是好辦法,不是嗎?」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真田聽到聲音中那麼絲絲的顫抖。
  「嘛,不是會來接受懲罰嗎?」故作輕鬆的笑笑,櫻雪開口:「是去看電影聽音樂會呢,還是去打網球又或者……讓每給副部長送親手準備的便當?」櫻雪的聲音越來越近,真田的手捉住椅背。
  該死,自己,竟然真的被的『懲罰』誘惑!
  「吶吶,今可特地準備便當~」著,也不管真田反對與否,櫻雪快速的從手提紙袋中拿出四個小盒子,在真田的辦公桌上排開。真田轉過身,發現大腦已經控制不聲帶發出任何反對和拒絕的聲音。
  時,櫻雪拿出第五個小盒子,剛要放在桌上,彷彿想起來什麼,然後笑下以後,又把盒子裝回去。
  「今的是中式的料理,副部長您慢用先走。」
  好像很怕真田拒絕,櫻雪快速的離開真田的辦公室,只留下他人對著桌上的飯盒發呆。
  眼中湧上連陌生人都能察覺到的笑意,真田心情愉悅的打開飯盒……們。
  就在時,真田聽到很讓他惱火的聲音。
  「小櫻小櫻,居然是中國菜!哇~今不用吃泡麵,小櫻愛死!」
  霍得拉開門,真田看見切原的辦公桌上滿是精緻的小飯盒,雖然菜色都是樣的,但是卻是兩人份!而他的同事們,無不欣羨的看著切原,然後不著痕跡的抽動著鼻子。
  臉色鐵青的走到切原和櫻雪面前,乾淨利落的把所有便當盒子的蓋子蓋好,裝回袋子,然後拉著櫻雪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的……午飯……」背後的切原囁嚅。
  停身,回頭,冷冷撇……切原石化。
  剛剛那明顯的怒火,真的是他們警部發出來的?
  世道果然變。
  
  辦公室裡。
  櫻雪安安靜靜的坐在真田的對面,真田安安靜靜的吃著飯,教養良好。可是如果細心的話,絕對發現都是假象,櫻雪眼中,有掩飾也掩飾不住的笑意。而真田,則眼皮也不抬,當然,是不敢抬。
  「那共……是三個人的份量……」見所有的便當盒都空空如也,櫻雪咧著嘴,道。
  沒吭聲,真田把盒子都裝回紙袋,開始工作,然後,櫻雪坐到待客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真田,似乎都不嫌無聊,可是有人明顯不是樣。
  半個小時過後。
  忍無可忍的真田終於抬頭,對上櫻雪的眼眸,道:「北川,不要影響工作!」
  話出口,真田自己也愣。接著尷尬隨著櫻雪瞬間擴大的笑容滿遍地的湧來。
  櫻雪明明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何來影響……
  怕不靜的,直都是某個人的心。
  「~知道!」沒有的失落和不開心,櫻雪起身,:「那先回家,副部長明見~」著,轉身要走出辦公室。
  真田起身。
  「怎麼?」
  「送回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真田道。
  「副部長知道住哪?」小狐狸帶著臉無害的表情給獵人挖個陷阱。
  「知道,青春台三……」意識到什麼,真田猛地停住話語。
  「~~副部長果然是副部長,櫻雪好崇拜啊!」無敵星星眼出現,櫻雪似乎絲毫沒有自己已經二十三歲的覺悟。如果弗雷迪還有安娜那些『不正經』的朋友看到他們幹練強悍的Gloria成種模樣,定會捶胸頓足,自己認人不清。可是在真田面前,是櫻雪最自然的姿態。
  就樣,人表情僵硬人滿臉可愛笑容反差巨大的走出辦公室,令眾人目瞪口呆。
  
  是不是,就被搞定?
  詢問的眼神紛紛投向切原。
  
  當然沒有,等副部長真被搞定,有們恐怖的。
  切原神氣的看回去。
  
  不過,他神氣什麼?
  


唯一的理由

  「喂喂,櫻雪,外面有帥哥找!」
  某滿面紅心地的跑進來,大聲地。
  霍~~~除櫻雪,所有性都抬起頭,羨慕嫉妒的看著櫻雪。
  「嗯?」從文件中掙扎出來,櫻雪臉迷茫。
  「治癒系美哎!」某抱胸感歎,引得同事們更加艷羨。
  櫻雪整理下衣服,然後走向會客室。
  
  「櫻雪。」
  「周助……哥哥?」櫻雪愣。
  昔日風華絕代的少年,此刻依舊奪人眼目。
  
  「,切原,剛剛看見對面北川律師跟個帥哥走出去~」佐籐吊兒郎當的,邊還邊往複印機那邊的真田警部身上瞄。
  有人身上僵。
  「聽那邊的美眉櫻雪叫周助哥哥呢!好親切呀!」
  頁資料飄落在地,有人沒有發覺。
  「不二周助?」切原揚眉毛,似乎完全不解此刻警署大廳的狀況,不管不顧的:「他來幹什麼?」
  「他是誰?」佐籐很有興趣的問。
  「啊,他是櫻雪的初……」戀字還沒出口,就看見個身影已經快速的衝出去。
  「真……真田警署在兒?」切原眼睛瞪大,滿頭的海藻瞬間站立起來。
  
  銀色的雪弗萊停在兒時常去的小河邊,兩人坐在岸邊,看著金色的河面。
  「什麼時候回來的?」櫻雪把挽成的髮髻散開,晃晃頭髮,然後把頭偏過去,問道。
  「前,然後聽由美子姐姐上個月回來。」兩條腿伸開,牛仔褲上有些褶皺,襯衫的前三個扣子打開,莫名的性感。
  「於是今才來看?」櫻雪狀似不滿意的挑挑眉毛,:「可是回去就去看們啊!」
  不二看著櫻雪的樣子,哭笑不得。
  「是是是,是不對。」不二笑著擺擺手。
  「是從非洲回來?」看著不二微微曬黑的皮膚,櫻雪猜測。
  「嗯,回是從肯尼亞回來的。」不二著,然後遞過來本書。
  「據裕太的粉絲們都要求露面簽名售書呢。」櫻雪仔細的看著書中的照片和文字,笑著。
  短短幾年,不二周助已經出版四本遊記。帶著淡淡的傷感卻又優美的文字,美麗的風景照片,不知勾多少少少的魂。甚至翻譯成多種語言上歐洲和美洲的書架,若不是有次櫻雪心血來潮走到美文專架,櫻雪還不知道呢。
  「櫻雪。」聲音驀的地低沉下來,不二轉過頭,看著櫻雪,斂起笑容。
  「嗯?」
  「如今看到,覺得很開心。」
  「啊?」
  「如果當初直在身邊,的小櫻雪輩子都不會有樣自信而又美麗的神情。」
  話語淡淡的飄散在空中,陣沉默。
  河面泛著粼粼的光芒,寧靜而柔和。
  「其實站在現在往回看,那時的哭哭笑笑都挺幼稚的。」櫻雪摸摸鼻子,笑著。
  雖然幼稚,卻刻骨銘心,不論什麼。因為不管多麼幼稚,那都是唯獨屬於青春的印記,無法遺忘,意味深長。
  現在回頭看去,好多的事情真的如同佳釀,酒香繞樑。
  在國外的很多時候,很委屈很累的時候,櫻雪都會很感謝那時的些所謂的『磨難』,如果沒有那時的那些,可能很多時候,根本沒法陪著幫著國光走下那段最艱難的時光。
  「是啊,苦樂自知,也耐人尋味。」往日的幕幕如同電影樣在不二的眼前飄過,不二幽幽道。
  「的大作家,不要在裡跟拽的文采好不好?」櫻雪翻個白眼,很鄙視得。
  「話哪有文采?」不二繼續苦笑。
  「些年,都感覺身上的銅臭味越來越濃,面對那些什麼聯合會,贊助商時,虛與委蛇什麼的都學個遍。如果不是直在學校讀書,可能現在已經是個渾身銅臭的商人。」
  玩著頭髮,櫻雪淡笑著。
  「看來手塚沒有保護好啊。」不二神色不明的。
  「明明是保護他好不好?」櫻雪翻個白眼,堅決不準備告訴不二在歐洲和美國那些年的事情。(番外啊,期待吧。)
  「實話。」不再準備跟櫻雪爭論『照顧與被照顧』個話題,不二:「沒想到還會回日本。那時聽手塚弗雷迪和托尼都準備正式聘用。」
  而且是以市面三倍的薪金,那意味著什麼,不二很清楚。聽手塚到櫻雪如今的存款時不二已經很吃驚,更不要櫻雪已經捐大半給非洲的紅十字會。且不那些錢已經夠櫻雪揮霍下半輩子,就算不夠,以櫻雪在歐洲網壇的聲譽,也注定櫻雪輩子都不會失業,但為什麼,卻在事業如日中時,回來?
  與手塚聯繫過後,不二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手邊的事務,然後趕回日本。
  越過櫻雪的臉龐,不二的目光落在櫻雪身後的不遠處,笑容僵。
  黑色的保時捷靜靜的停在銀色的轎車旁邊,無聲無息,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不二的視線裡,默契的,兩人都沒有作聲。
  時,櫻雪話。
  「日本啊,是定要回來的。」目光似乎望向很遠很遠的地方,櫻雪輕聲。
  「?為什麼呢?」不二看看東京鉛灰色的空,問。
  「那想聽正常的理由還是肉麻的理由呢?」櫻雪調皮的笑,問道。
  「為心臟考慮,還是正常的吧。」把實現從櫻雪臉上移開,不二道。
  「正常的理由,嗯……」作思考狀,櫻雪:「回日本的唯理由,嗯,是真田弦郎。」抱著膝蓋,把頭枕在膝蓋上,黑色的頭髮如同瀑布樣散落。
  唯的,理由……
  真田發現自己糾結的那些東西是那麼可笑,明明早該知道,那個丫頭簡單的幾個字,就可以讓自己潰不成軍。
  「原來,是樣啊……」不二失笑,怔怔的。
  「但是……」不知道想起什麼,櫻雪似乎苦惱起來。
  「怎麼?」
  「副部長現在實在太優秀,人氣簡直跟當年在青學,精市當年在立海大樣嘛!而且副部長的範圍是整個日本國哎!」
  太誇張……自己有嗎?真田低頭看看自己,似乎想找出櫻雪所的那些魅力。
  「難道櫻雪還配不上真田君嗎?手塚和弗雷迪的人氣,可是全世界範圍的。」不二好笑的。
  「那不樣。」櫻雪似乎都不覺得好笑,扁著嘴。
  「怎麼不樣呢?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世界排名前百的網球手在找Gloria呢!」
  「那是Gloria,周助哥哥。」櫻雪的聲音異常沉靜,似乎著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
  「決定回到日本,就意味著放棄在歐洲的切,要用北川櫻雪的名字,站在片土地上,站在……副部長的身邊。」如果不是樣,也不用把自己的存款都放在跡部那裡,然後兩手空空的到中繪上班,上下班還要坐公車擠地鐵。
  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櫻雪很清楚,Gloria個名字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和困擾,清楚以後要過的生活,那些榮光不在乎,現在在乎的,也只有,他個而已……
  很詭異的,櫻雪身後的真田露出笑容,不是得意也沒有炫耀,而是,驕傲。發自內心深處的驕傲,為櫻雪,也為自己。
  才是櫻雪,他的櫻雪。不在意那些如同過眼雲煙的榮耀,傲然地如同驕陽下地玫瑰,無論在哪裡,都眩目非凡。
  不能不,櫻雪,真的長大。們之間,不再只需要個人的勇氣。們都已經可以與對方比肩。們可以以同樣的步伐同走下去,不用擔心誰會落在後面。
  「原來……是樣……」
  「再,給弗雷迪當經理人嗎?拜託,幫人家照顧過他段時間,那跟當保姆沒什麼區別,Gloria可是高級鑽石級經理人,找保姆四千美元就足夠!」
  臉調皮不服氣的神色,讓不二陣陣的好笑,可是,卻笑不出。
  其實,事情在許多年後,在他們都已經不再介意的許多年後,的身邊也早已沒有他的位置。不介意,也就不在乎。
  也好,畢竟讓櫻雪走到今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不是自己。
  看看櫻雪身後那個滿目都是柔情的人,不二輕聲歎息。
  「啊,今由美子姐姐做很多好吃的呢,要早回家吃飯。」樣著,不二逕自起身,走向自己的車。
  「喂喂,也太不紳士,就不送回去?」櫻雪也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不滿意的嘟噥。
  「似乎不需要,北川櫻雪小姐~」不二擺擺手,然後驅車離開。
  正當櫻雪納悶時,發現自己落入個溫暖的懷抱。
  那懷抱的氣息那樣熟悉,是每晚每夜都會夢到的感覺到的。
  「副……部長?」
  「櫻雪。」
  「……」
  「那個……肉麻的理由是什麼?」
  「噗——」
  
  那個理由,是,的心,六年前遺落在片土地上。
  笨蛋。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處理桃花進行時

  警局的警花們已經出離憤怒。
  就在那個北川櫻雪宣佈追們的真田警部後的第三,下班的時候,們清楚的看見警部的那輛黑色保時捷停在中繪的樓下,而真田就筆直的站在車子旁邊,表情沉靜,看不見地不耐煩。同樣下班的北川櫻雪換下職業套裝穿身連衣裙歡快的跑下樓,臉幼稚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什麼端莊優雅。看見北川以後,們的警部臉部才柔和,打開車門讓北川坐上去,然後自己走向車的另邊,紳士派頭十足。
  才三,情況就已經從方追方變成方無條件的寵著方?
  那些,真田警部的氣場出奇的輕快,但是籠罩在警局的陰雲卻都不少。當然,些多虧警局眾多同事。
  同事們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大體上還是開心的,畢竟他們上司心情好,他們在真田警部手下的陣亡率直線下降!於是大家也都對時不時跑過來送午餐的北川櫻雪和顏悅色。切原每午飯的時間更是守在警局的門口,等待著他的份飯。當然,交易定要在真田看不見的地方進行,還要時不時得更換地,以防副部長發現。不然,兩人的日子同樣不好過。
  ——
  「臨時會議?居然連午飯時間都沒有?」櫻雪略有些不滿意的對切原。
  星期日加班也就算,結果連午休都占。
  時——
  「懂什麼,像真田警部樣的優秀警察,事情當然多,嫌他忙不跟他交往就好!」大辦公室角落的個聲音響起。
  櫻雪怔,隨即笑笑,沒有話。
  「喂!的是什麼話!中澤!」切原不幹,很不友善的怒吼。
  「切!」
  又是個崇拜者……
  櫻雪有些苦惱的想。
  「對赤也,會要不要來局?剛好讓看看些年有沒有退步?」櫻雪指指自己背來的網球袋,誘惑著某人。
  「好啊,正好那邊公園裡有個……」話還沒完,那聲音又響起。
  「網球?北川小姐,不會就用個接近真田警部吧?就,都能打敗。」那個中澤不知道吃什麼火藥,從角落裡站起來,直視著櫻雪。
  是櫻雪才看清那個人,身材高大,比櫻雪還要高些,眉目清秀,看起來很幹練,身材也不錯,標準的警花枚。
  櫻雪淡淡笑笑,攔下切原,輕聲:「那就請中澤小姐多指教。」
  於是,大家都浩浩蕩蕩的去公園裡的網球場。
  不要問為什麼是大家,因為所有人都想看看,他們的警花與北川律師的PK,那個中澤國中開始就是網部的部長,實力可見斑,至於那個北川,應該也不太差吧?
  「哼,不自量力。」
  在三比零時,櫻雪還面帶微笑中澤卻已經氣喘吁吁的時候,切原不屑的道。
  「櫻雪個必殺技還沒用出來呢!」切原驕傲的。
  「不會吧?們也跟中澤打過網球,偶爾還打不過咧!」個同事大聲嚷嚷著。
  「們?」切原露出個很鄙視很鄙視的眼神,:「就算會兒們直接挑戰櫻雪,占身高和體力優勢也贏不!」
  切原就喜歡毫不留情的打擊別人的自信。
  「不過,為什麼現在看北川小姐麼眼熟呢?」另個警員摸著下巴,。
  六比零,中澤個球都沒拿下。
  難得的,切原好心回,拍拍中澤的肩膀,:「別太難過,起碼讓櫻雪熱身,下面正好跟打球。」
  不過,切原真的是好心嗎?
  「熱身完畢?迫不及待!」切原舔舔嘴唇,。
  「隨時奉陪,赤也,想看看的新必殺技嗎?」櫻雪臉可愛的笑容,看起來絕對無害。
  「當然!」
  「那,要看看有沒有個本事!」舉起球拍,直指切原,櫻雪昂起下巴,囂張的。
  就在時,匆忙趕回來的真田按照留守警局的警員的指示,找過來,正看到櫻雪的挑釁。
  「嘿嘿,還真是越來越囂張,看不打得滿地找牙!」切原笑得有些邪惡。
  「阿拉,找牙的不向來是赤也嗎?」
  無奈的搖搖頭,真田不想理會兩隻東西的叫囂。
  「好吧,拭目以待!」著,櫻雪將球高高拋起,然後——
  「最完美的波塞冬發球,懷念下國中如何?」
  黃色的光束衝到對面的場地。
  切原沒有接住。
  所有人都愣住。
  球速,與剛剛的『熱身賽』完全不是個級別,是職業,也不過分。
  「Gloria……」怔怔的看著櫻雪,不知是誰喃喃到。
  「光——」櫻雪手鬆,球拍摔落在地上。
  「真的是Gloria!啊!為什麼看見樣眼熟!」剛剛話人大喊出聲,立刻,所有人看向櫻雪眼神都變。
  只要大概有解網球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手塚國光。而知道手塚國光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Gloria!
  手塚的緋聞友,弗雷迪的緋聞未婚妻。
  對任何人都沒有表情的手塚唯獨對在面對的時候微笑,那個狗仔隊抓拍到的微笑至今被很多人珍藏。有著無數緋聞友的弗雷迪公開表示要跟手塚競爭,雖然他的意思是競爭網球,可是所有人都難免往別的地方想。
  聽在Gloria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弗雷迪和的其他幾個好朋友合力請個著名的意大利設計師為設計件獨無二的禮服!現在網上有人已經為那件禮服出價到五千萬美元,只想Gloria讓出禮服。
  Gloria,Gloria……人們總是會更關註明星的八卦,於是Gloria對於喜歡網球的人來,從來不陌生。
  開始的時候,他們只覺得櫻雪很眼熟,但是都沒有多想,因為Gloria的眼睛是黑色的,頭髮是卷的,常常梳成馬尾,蕩在腦後。可是櫻雪的眼睛是紫色的,頭髮直而且柔順,又總是穿著職業裝,很難把兩人聯想在起,但是今看見櫻雪強悍的網球……眾人心理自然有另番認識……
  北川櫻雪=Gloria?
  於是個等式就是,Gloria喜歡他們警部,兩人還是兩情相悅好幾年的那種?
  警花們的心頭瞬間湧上股無力感,光是漂亮的北川律師,就已經讓人有不可逾越的危機感,如果再加上Gloria的名氣和財富……
  仰頭望,警花們在思索真田警部的『未婚妻』安倍小姐對於北川櫻雪的競爭力……似乎……也沒有什麼。
  畢竟,北川的能力,顯而易見。而安倍小姐,有的不過只是家世而已。
  「呵呵,什麼Gloria?」櫻雪撿起球拍,若無其事的笑笑,好像剛剛失態的那個人並不是樣。
  「明明就是……呃……北川小姐!」後面的話被真田冰冷的目光生生地嚇回去,不敢再言語。
  「阿拉,副部長的無敵冰束又開始啟動,也不是什麼大不的事情嘛!」櫻雪懶洋洋的扛起球拍,臉上帶著痞痞的笑容,走過來,對大家:「怎麼?年頭連改行都不允許嗎?覺得做律師站在法庭上很風光啊。」
  改行……得真輕鬆。
  眾人同腹誹。
  從如日中的經理人事業到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還真被的好像很平常樣。再,站在法庭上,有站在世界頂尖選手身邊風光嗎?
  時,不只是誰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北……北川小姐,不是為……為」為們警部才回來日本的吧?
  後面的話,依舊沒有出口,回卻不是因為真田,而是因為櫻雪。
  「為什麼?」好笑的打斷面前警員的話,櫻雪開口:「不回來的話,定會被好多人的怨念煞到的,是吧,赤也?」
  切原睜大眼睛,忙不迭的頭。
  櫻雪不回來,真田會化身哥斯拉,無休止的折磨他們,沒有怨念就怪!
  「走吧。」打斷面前的鬧劇,真田開口道。
  他什麼態度他的下屬們應該很解,該什麼,不該什麼,他們應該更加的清楚。那麼,剩下的就是把面前個該死的丫頭弄到個地方好好教育下。
  居然敢在裡穿樣的網球裙……
  些年跟那些人還真學不少好東西。
  是不是哪如果去游泳就會穿比基尼?樣的話他們就只能去私人海灘……
  真田火火的想著。
  「嗯,今帶鰻魚過來呢。」著,自然的挽起真田的手臂,向前走去。
  「北川櫻雪!」
  身後傳來個喊聲,真田回頭,看著中澤皺起眉頭。
  跑到櫻雪面前,站定,大家看著向爭強好勝的中澤竟然對櫻雪:
  「……認輸。」
  不是輸給的容貌。
  不是輸給的網球。
  更不是輸給的財富。
  而是,輸給對真田警部的心。
  如果是,不確定能否會樣絕然的放棄六年裡苦心經營的切,只為回到個人的身邊。
  站在真田警部樣人身邊,,當之無愧。
  真田警部的溫柔,,當之無愧
  是在場所有警察,心中的話。
  通過眼神,表露無遺。
  
  兩人已經走出好遠。
  「啊啊,副部長的桃花居然如此之旺盛,真是麻煩啊麻煩。」
  「……」都已經麻煩多少年?
  「現在突然解副部長高中時候的心情,處理別人的桃花還真是痛病快樂著呢!」
  「……」分明很享受!
  「哎呀呀,的趕快找表哥多學兩招。」
  「不需要。」
  「嗯?」
  「跟學就夠。」
  看著櫻雪難得見的囧臉,真田夠夠嘴角,加快速度。
  
 


不按套路出牌的小言

  櫻雪的所謂身份問題最終並沒有被洩露出去,日子安然的過著,平凡無奇。但也不盡然,因為櫻雪作為個律師,名氣在以很快的速度累計攀升,接連幾個難度較高的案子,都讓的名字被圈內人士記住。再有,就是接二連三的委託,指名要櫻雪做顧問律師。
  不二周助、幸村精市、柳蓮二、仁王雅治甚至忍足侑士。
  其中些,單單是姓氏就已經令人咋舌。
  櫻雪回國不過幾個月,怎麼可能……
  「啊……國中時做網球部經理時認識的人罷。」櫻雪抓抓頭髮,淡淡。
  那個月,某網球俱樂部的會員明顯增多。
  而些,真田每也都準時地等在樓下,如同在國中時,『義無反顧』的送櫻雪回家。
  其實兩人之間遠沒有大家想的那樣風光旖旎,為今後,眼下的談情愛儼然並不是重。
  看是真田眼中的溫柔,獨獨在對面櫻雪會展示出來的嚇死人的溫柔,也足夠所有人紅眼。
  
  終於有
  
  「櫻雪,跟真田警部究竟是怎麼認識的啊!」午餐時間,大家默契的圍在櫻雪旁邊,同發問。
  「呃……都是網球部的經理,弦郎是副部長。」櫻雪無奈的重複。
  「於是副部長和經理就在相遇時的第眼擦出火花?」有人幻想著。
  「停止!」櫻雪打斷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其實開始的時候副部長看是很不順眼的!」
  「不順眼?」
  「而且看副部長也是不順眼的,恨不得把他踩到腳下!」櫻雪咬著筷子,頭。
  「噢噢噢,原來是樣的橋段,主角第次相遇發生摩擦,然後走歡喜冤家的路線?」另個人滿面地紅心,幻想著。
  「不要參考愛情小。」從旁邊的同事地便當盒裡面夾出塊牛肉,櫻雪邊咀嚼邊丟出重磅炸彈:
  「開始的時候,副部長常常好幾十圈的罰跑步。」
  「啊?」
  「那時因為毫無鬥志,還打兩個耳光,罵是喪家之犬。」
  「什麼?!」
  ……也太恐怖!
  所有曾經期盼著真田感情的人情不自禁的向後閃閃……
  果然,真田弦郎不是般人,但是,能喜歡上樣的真田的櫻雪,豈不是更……
  「那時也曾把袋牛奶丟到他臉上,咬他,還用竹劍砍他,故意做難吃的心給他吃……」
  果然……
  個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鳥。
  櫻雪沒有注意到,大家已經默默的離好遠!
  櫻雪和真田兩人出眾的能力,在同齡人裡,已經算是怪胎。
  所以他們之間才會產生愛情吧……眾人認命的歎口氣。
  怪胎和怪胎的愛情,果然不是他們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不同於同事,櫻雪在些的時候,滿眼滿心都是笑意。每每回憶起那時的總總,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當時,怎樣也沒想到,那個恨不得明就打敗真田,全心全意地崇拜著真田,無比的信任尊敬著真田的自己,最後竟然會,以樣的心情,愛上他。
  那個幾乎看不見笑容的人。
  那個對自己的要求嚴厲到苛刻的人。
  那個,曾過可以用他自己個人的勇氣帶著兩人走下去的人。
  那個,會等自己長大的人。
  
  現在,當自己長大,驕傲的站在他的身邊的時候,才真真切切的理解副部長當年的那些話。
  愛情從來不是盲目的跟隨,只有與愛人比肩,才能看得見夢想,看得見未來。
  那麼現在,他們都在努力,創造著彼此的未來。
  
  櫻雪家。
  「在們聽到總是罰跑圈還曾經打過兩個耳光以後,估計都不敢對有什麼幻想。」
  端來兩杯牛奶,櫻雪美滋滋的。
  無力的瞟櫻雪眼,真田有些赧然。
  把把櫻雪拉到自己懷裡,手臂緊緊的環住櫻雪的腰,真田略有些霸道的開口,:「是不是也該對的同事的糗事?」
  櫻雪愣,隨即可愛的笑彎眼睛。
  「不用不用,只要瞪下眼睛就好,的殺傷力高中的時候可就清楚明白。」
  突然,真田帶著薄繭的手指覆上櫻雪左邊的臉頰。
  輕輕的,癢癢的。
  「那個時候,很疼?」
  麼多年過去,想起那紅腫的臉龐,有人還是會覺得心疼。
  「當然,副部長什麼力道不會不清楚吧!」櫻雪毫無道德可言的增加著某人的愧疚感。自己也不想想,高中的三年,自己用個理由欺負真田多少回?
  「不過,到疼,弦郎……」櫻雪的笑容突然消失,變化讓真田身上僵。
  「怎麼?」
  「要看看,的傷口。」那個年前,被子彈擊穿左肺的傷口。
  後面那句話,櫻雪不敢出口。
  在真田的默許下,櫻雪緩緩地解開真田襯衫的口子。
  兩人相顧無言,氣氛古怪,卻出奇的沒有情慾的味道。
  傷疤並不大,卻猙獰而醜陋。
  手指輕輕的觸著那個傷疤,櫻雪有落淚的衝動。
  「那個時候,恨嗎?」
  猶豫好久,櫻雪開口問。
  「……沒有……那時……」只是絕望。別過眼睛,真田悶悶的。
  甚至想不顧切,飛去美國找問個清楚。也許如果不是那場意外,自己真的就那樣做。
  突然,真田的身體再次僵硬!
  因為櫻雪沒有預兆的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下那個傷疤!
  不同於指腹的觸感,柔軟而又細膩,讓真田的血液下子沸騰。
  「櫻雪……」聲音莫名變得嘶啞,真田的手收緊。
  「嗯?」抬起頭,櫻雪的眼睛微紅,再加上白色的起居服,看起來像小兔子樣。
  「……」知不知道在做什麼?
  向來以自制力良好著稱的真田弦郎,此刻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個該死的丫頭的『折磨』。
  沒等櫻雪回答,真田的唇已經重重的壓上去!
  「唔……」
  雙手稍稍用力,彭的聲,兩人陷進沙發裡面。
  身體自然的清香混著唇膏的香甜,陣陣湧入真田的心裡,那吻的力道也在逐漸的加重。襯衫的口子沒來得及扣回,灼熱的胸膛就那樣燃燒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廝磨的聲音給客廳增添不僅僅的情慾,而時,真田的手也已經探入櫻雪的衣服內,手下光滑的肌膚再次刺激真田的神經。
  「櫻雪……」真田低聲呢喃,彷彿手下,懷中的是件獨無二的珍寶。
  「嗯……」眼神不復往日的清明和精明,給櫻雪平添上好多魅惑力。
  似乎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要在今夜發生,可是時……
  「鈴鈴鈴~~」
  
  掙扎的起身,櫻雪接起電話。
  此刻真田很想殺那個打電話的人,很想很想。
  「櫻雪,開電視。」那邊是紳士不算開心的聲音。
  打開電視……
  弗雷迪的臉瞬間出現。
  那邊——面對著眾多的記者,弗雷迪的笑容如同孩子般燦爛。
  「接下來的打算嗎?當然是去東京找Gloria!」
  「做經理人?不不不,那位小姐要做的未婚妻的!」
  有人大言不慚地對記者道。
  氣氛瞬間變冷。
  弗?雷?迪!
  櫻雪捂頭,自己怎麼會認識麼個禍害!




救贖與被救贖

  第二,真田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早就動身去名古屋。而櫻雪,中午午休的時間,習慣的把午餐送到警局,給那個到現在還照顧不好自己的切原送去。
  吃午餐的時候,往日嘈雜的警員們異常安靜,櫻雪抬眼,瞧瞧欲言又止的切原,歎口氣,:「赤也。」
  那聲音很嚴肅,讓人忍不住正襟危坐然後認真去聽。
  「是。」
  「昨夜便秘?」
  配合著疑惑而擔憂的表情,櫻雪的態度絕對認真而又正經。
  大家跌倒。
  「櫻……雪!」切原又羞又惱,大吼大叫。
  「沒有?那別在面前擺出便秘的表情,大哥,在吃飯。」面無表情的夾菜,然後送到嘴裡。
  拜託,究竟是誰在影響別人吃飯啊!
  切原赤也有些物慾問蒼的感覺。終於,為自己今後的幸福著想,切原戰戰兢兢的開口,問道:「那個……手塚和弗雷迪……」
  「別跟提那兩個笨蛋。」櫻雪皺眉頭,打斷切原的話。
  笨蛋……
  在場的手塚迷們隱隱有些胸悶的感覺,那麼下刻……
  鈴聲響起。
  「好,是北川櫻雪。」
  「國光?」所有人停下動作。
  「居然還有臉給打電話!」有個人激動的站起來,其他人噴飯。
  「什麼叫做去的房子裡面懷念下?死嗎?居然就同意!」有人開始抓狂。
  「對對對,都是的錯,不應該把護照的複印件留在房間裡,身份的透露跟關係都沒有對不對?」有人開始冷笑。
  「國光。」聲音異常的溫柔。眾人冷汗。
  「正太時期的照片會毫不猶豫地發給凱蒂和安娜們的,以千美元張的價格賤賣,們會不會很開心?」
  明明笑容很溫柔,明明聲音很甜美,可是為什麼大家卻仍然有種身處真田警部的勢力範圍之下的感覺呢?
  太恐怖!
  
  那過後,弗雷迪真的銷聲匿跡,大家都知道他去日本,去東京,卻沒有任何家媒體能找到他。同時間,網球屆也沸騰,都期待著看到場浪漫的愛戀的產生。Gloria的各種報道也都被翻出來。大家紛紛對其去向以及跟手塚國光和弗雷迪的關係作著各種猜測。
  看著網球雜誌上自己的照片,櫻雪恨的牙根癢癢!
  
  「弗雷迪不過是知道的名字而已,至於樣鬱悶嗎?」——來自 比呂士
  「紳士不明白,以弗雷迪的能力,只要知道的名字,那就算跑到老撾他都能把找出來!他絕對比想像的還要變態!」——來自 櫻雪
  「(頭痛……)他是怎麼喜歡上的?」——來自 比呂士
  「NO!他是來給他找個老媽子,他是不會喜歡老媽子的!(憤怒!)」——來自 櫻雪
  「櫻雪……」——來自 比呂士
  「副部長副部長,國光他要回來。」——來自 櫻雪
  正在名古屋某旅店的某人大腦鈍鈍。
  「回來幹什麼?」——來自 副部長
  「當然是搞定弗雷迪那個腦殘!不然等弗雷迪找到,又要鬧出什麼驚動地的所謂『愛情故事』!」——來自 櫻雪
  關上手機,真田微微勾起嘴角。年那麼痛苦的折磨,實在都跟自己的患得患失離不開關係,櫻雪那邊,甚至沒有把那個弗雷迪當回事,自己卻用那個無聊的視頻折磨自己整整年,真是……太鬆懈!
  他的櫻雪,直都只是他的櫻雪。
  不過,那個弗雷迪……
  真田的眼角瞥到雜誌上那個陽光的笑臉,表情瞬間冷下來。
  要來日本,對嗎?
  此時,正徘徊在東京某街道的某個網球巨星,莫名的寒冷下子。
  
  時光倒轉六年,那時櫻雪和手塚是最後次到德國去做個月的檢測性恢復治療,其實手臂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卻為以防萬,那個時候,櫻雪和手塚在醫院裡面認識弗雷迪,絕望的如同折翼的鵝。
  那個時候櫻雪不知道為什麼就出現『哇,他真的像個鵝!』的白癡想法,繼而給自己惹上個很令人鬱悶的麻煩。
  弗雷迪的傷在左腿上,因為車禍,人為的車禍。那時櫻雪知道的只有麼多。而後來,才解到,那場車禍來自於他的家族,所有跟他最親近的人,為的不過是讓他放棄網球,他的夢想。
  話那個時候,弗雷迪的傷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彷彿有心理障礙樣,就是直不敢在左腿上用力,打球,更不用。
  「就是個自怨自艾的悲傷版美少年?」聽媽媽的描述,櫻雪對坐在網球場邊的椅子上懶洋洋的曬太陽的弗雷迪作出如下評判。
  「是啊是啊,櫻雪騎士快去拯救那個憂鬱的美少年吧!」櫻雪媽媽八卦兮兮的笑著,。
  櫻雪推推不存在的眼睛,本正經得:「媽,理論上兒位騎士懷裡已經有個公主,難道要始亂終棄嗎?」
  「公主?是個柔弱但又堅強的美人嗎?」消息不太靈通的櫻雪媽媽腦中浮現的是不二周助模樣的美人。
  柔弱但又堅強……
  櫻雪不由自主地想到真田,似乎就算那傢伙生病都跟柔弱沾不上邊吧!
  「的公主……咳,不,不怕去營救他然後他愛上的寶貝兒嗎?」櫻雪翻個白眼,鄙視下媽媽看著那個美少年的眼神。
  緊接著,櫻雪發現自己被鄙視。因為媽媽的眼光中,明顯有著:就種身材,哪有歐洲人會喜歡的意思。
  「啊啦,不過是想讓用對網球無比的熱情去讓他下場打次比賽罷,樣直畏縮著,他輩子都再拿不起球拍。」
  媽媽的語氣,有著無限的惋惜。
  與網球無關,可事關夢想。
  聽媽媽的話,櫻雪有瞬間的怔忡。猛地想起國時真田副部長的那兩個耳光和國二時國光的那場球賽。
  那兩件事對自己的意義,不言而喻。
  而今,自己也是要去做那樣的事情嗎?
  自己已經從被救贖,邁向救贖嗎?
  瞬間,櫻雪忽然覺得渾身充滿力量。
  



已經補全

  「光!」
  「光!」
  「光!」
  ……
  在不知道第幾次的「光!」以後,終於有人忍無可忍。
  弗雷迪把抓過球,狠狠地向那個菜鳥球手的腦袋砸去。
  第幾次?每次對面的那個茶色頭髮的少年發過來的球都簡單又好接,可是邊的生卻偏偏每次都能準確地把球打到自己頭上!怎麼回事!
  就在時,弗雷迪聽到令他非常崩潰的句話——
  「國光國光,他果然是在第二十下才爆走的,多於二十下!國光輸,今請客聽到沒有?」
  那個孩手舞足蹈的跳來跳去,興奮的好像中五百萬樣!
  弗雷迪氣結,忽然有揍人的衝動。
  雖然自己早已以為自己心如止水。
  時,那個叫做國光的茶色頭髮的少年被護士叫走,只留下孩依舊手舞足蹈。弗雷迪看到那個孩眼中些許的無奈和好笑。
  好笑?那個少年自己有印象,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卻老成的彷彿三十幾歲,怎麼可能陪著個生胡鬧!
  正當弗雷迪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生竟然走近。
  「喂,好?」
  孩把帽子摘下來,紫色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看著自己。
  弗雷迪沒吭聲。
  他向來鄙視種搭訕。雖然年的休整讓大多數球迷都忘他,但是英俊的外貌還是在的。
  本以為那個可惡的生會走掉,誰知英語過後又分別用德語法語日語漢語遍好!
  正當那個生以自己聽不出來的語言繼續的時候,弗雷迪終於忍不住,大吼出來:「有完沒完?」
  那生忽然停下來,瞪著眼睛無辜的看著弗雷迪,忽然笑開,:「早法語嘛!樣就不用再往下編水星語火星語。」
  如果可以,弗雷迪此刻想要吐血。虧他還在那裡分辨後面那些都是什麼語言……
  
  漂亮的墮使……
  
  那是弗雷迪對櫻雪的第印象,明明長著張充滿東方韻味的面孔,卻偏偏笑得像個惡魔。以至於讓最初與相識的自己,常常暴跳如雷而又無可奈何。
  常常……覺得自己竟然還是活著的。
  站在東京的某個街角,弗雷迪聽著電話,記下地址。
  此刻他嘴角的笑容,完全不似面對櫻雪和手塚時那種孩子般的脫線,更不是面對媒體時積極陽光。
  他是弗雷迪,因為手塚和櫻雪而重新找回自己的弗雷迪。
  「真田弦郎嗎?個姓氏……似乎在日本不太普通啊。托尼,查查他是不是本家的人。嗯,還有,安排跟他見面。」
  掛掉電話,弗雷迪的眼光落在報亭上。
  那的報紙頭版,出現的正是北川櫻雪的面孔,是北川櫻雪,而非Gloria。作為律師,打贏個在民間很轟動的大案,而被非律師界的人們所知……
  櫻雪……
  看著身正裝的櫻雪,弗雷迪笑笑,果然像國光的那樣,無論做什麼,都是各種翹楚。
  只不過,更喜歡穿網球裙的呢!
  
  「Gloria,跟國光真的不是情侶嗎?」不知道是第幾次,櫻雪被眾網選手圍在中間,問個已經被問爛的問題。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啊!」櫻雪抓狂。
  「Gloria,沒有騙?」突然,個熟悉的聲音在人圈外圍響起,讓人覺得突兀。
  沒錯,因為個聲音的主人,是個人。
  「當然沒有,喂,弗雷迪,怎麼也問個問題,難不成也對國光……?」本來很厭煩的表情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只能,櫻雪已經徹底並且成功的被花澤悠荼毒。
  弗雷迪破荒的沒有像以往那樣,跟櫻雪掐起來,而是高深莫測的笑笑,:「真的?那真是太難以置信。」
  當然難以置信。每個人都樣認為。
  可是不論怎樣旁敲側擊,兩人的回答都是簡單而且致的,那就是沒有。
  如果他們只是單純的利益關係,又怎麼解釋些年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自從手塚國光成名以後,不是沒有資深的經理人想取Gloria而代之的,也不是沒有網球手想要挖走Gloria的,可是不論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怎樣用利益誘惑甚至挑撥離間,都沒辦法讓他們兩人出現任何間隙,甚至環繞在兩人週身的默契,都未曾減少過。
  個眼神,個淡淡的笑容,甚至Gloria的個玩笑,國光的次懲罰(當然是跑圈),都成為旁人學都學不來的默契的表現,就算親近如弗雷迪,都沒法插足。
  不能不承認,看見他們兩個人,所有人都是羨慕的。
  在如今樣的社會環境中,他們兩人的感情,當真透明的如同水晶,儘管,他們並不是愛情。
  不是愛情,卻依舊難以擁有。
  「拜託,跟國光如果是情侶還會幫們送禮物嗎?還難以置信什麼!」櫻雪對弗雷迪的表情以及話語嗤之以鼻,滿臉不屑顧。
  但如果不是樣,為什麼弗雷迪已經盡乎明著追求,還是無動於衷?
  旁觀者在心中悄悄到。
  當然,樣的話,在弗雷迪面前是沒有人敢出來的。
  如果真的相信他在面前表現出來的那白癡面,那才是傻瓜,Gloria。
  
  「弗雷迪?」清冷的聲音,通過電話準確無誤的傳過來。
  「已經到日本東京呢,國光。」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弗雷迪聲音歡快的。
  「知道。」
  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世界上喜歡網球的人,還有誰不知道?
  手塚在電話的另邊皺皺眉毛。
  「弗雷迪,也回來。」頓頓,手塚。
  「?國光難道是專門回來阻止來?難道六年過後,終於發現的好?」
  弗雷迪的聲音頗為輕佻,但笑容燦爛,語氣凌厲。
  回答他的,是短暫的沉默。
  然後——
  「只是想告訴,所要破壞的,是櫻雪心中最不可能被動搖的東西。」
  站在自家的魚池前面,手塚看著池中歡快的錦鯉,淡淡的。
  不然,在些年中,有機會的,並不只有個人。
  沒有再去聽弗雷的在那邊什麼,手塚結束通話。
  感情上那個丫頭就那樣認死理,如果不是頭破血流,是不會稍稍的鬆開手的,更何況那個人,怎麼忍心讓頭破血流?
  如果甚至在感歎跟櫻雪的默契,那麼弗雷迪,面對真田和櫻雪的時候,真的毫無勝算。
  
  東京的某棟別墅內。
  銀質的茶匙在杯子中胡亂的攪動著,杯中的英式紅茶被攪出個小小的漩渦。
  「北川櫻雪?就是弦郎身邊那個叫做切原的跟班不可能打敗的那個人?」
  安倍小姐輕輕的笑著,回憶著那個跟自己有面之緣的,情敵。
  臉上沒有妝,那打扮給人的感覺稚嫩的很,那時面對自己是還那樣的無措,樣的人怎麼可能當真田家的當家主母?
  看著北川櫻雪的簡歷,安倍愈發的自信。
  不過有好看的學歷,本身毫無家世可言,樣的人,真田家會允許進門嗎?
  樣想來,到有些同情。
  安倍安然的笑著,然後對身邊的人:「嗯,件事情委婉告訴真田藩士,然後……讓見見那個切原嘴裡的『才小姐』。」
  
  其實很多時候,外人的干涉在對戀人面前的影響力是蒼白的,更不用,對戀人是由樣的兩個變態的人組成……
  們拭目以待。
  




雙股線

  東京,某豪華中華料理店的包間裡面。
  弗雷迪和真田弦郎面對面坐著,沉默。
  出差回來,剛剛下班的真田正要去接櫻雪,卻在停車場被輛黑色的跑車攔在自己的車子前面,當看見車上下來人的時候,謹慎如真田,槍已經在手。可是他卻在那人摘下帽子和眼睛的時候,愣神。
  對面的,赫然就是那個自己熟悉到極,卻又偏偏陌生到極的網球明星,弗雷迪。
  兩人都很沉默,可是對視時卻幾乎要出現電火花。彼此之間也在短短的瞬間對對方做出盡可能公正客觀的評判。
  而結果,兩人都頭痛。
  櫻雪,哪招惹來麼個人!
  兩人在心底異口同聲地。
  「上的車。」
  真田輕咳聲,用流利的法語對弗雷迪,然後走向自己的保時捷。
  「客隨主便。」弗雷迪用日語回句。
  日本人法文,法國人日語,情況,莫名的詭異。
  真是……都是驕傲到不行的人。
  
  東京,某個法國餐廳。
  栗色頭髮的子身名牌洋裝,臉上是精緻的妝容,頭髮燙成大大的波浪披在肩膀上,頎長而白皙的脖頸上,鑽石吊墜閃閃發光。
  而的對面,卻是個踩著運動鞋,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的生,是生,實在是因為的打扮實在太像個學生,比學生還像個學生。黑色筆直的頭髮斜著紮成個馬尾,紫色的眼眸亮晶晶,卻深不見底。
  安倍靜靜的看著櫻雪,有些驚訝的發現次,半張皇失措都沒有,甚至,根本如同自己樣,成竹在胸。
  櫻雪看見安倍的時候,正是下班時間,好不容易換下職業裝,準備找切原去打球,卻在帶上棒球帽的那瞬間,看見位倚在車前的美。
  輕輕歎口氣,櫻雪揉揉臉,然後榮光煥發的走過去。
  的來意,根本不需要言明。
  「安倍小姐。」櫻雪摘下帽子,伸出手。
  「北川小姐。」安倍也伸出手,笑著道。
  
  直到所的菜都上全,兩人都沒有開口句話。
  真田起身,倒些酒在弗雷迪的杯子裡,然後開口道:「些,都是櫻雪最喜歡的菜式。」
  外人只知道櫻雪對中國的切那些莫名的喜歡,可是真田和幸村卻知道些都是因為什麼。
  不出所料,弗雷迪愣,然後囂張的笑起來,金色的頭髮在燈光下異常的晃眼。
  「原來如此,幾道菜跟國光些年都快要吃噁心。」
  回,輪到真田僵硬。
  「其實,年前櫻雪幾乎已經答的求婚。」若無其事的夾起塊豆腐,弗雷迪放進嘴裡,似乎在比較誰作的比較好吃。
  「如果直很關注櫻雪和國光,應該知道件事情吧,記得有視頻流傳出去的。」
  弗雷迪的笑容越來越大,舔舔湯汁,略帶惋惜的:「嗯,沒有櫻雪的手藝好。」
  他的對面,是真田弦郎明顯籠罩陰雲的臉。
  
  「真田藩士和的爺爺是大半輩子的好友。」安倍喝口果汁,然後緩緩。
  「。」櫻雪狀似認真在聽,然後頭,表示自己知道。
  「跟弦郎很早就認識的,但是卻是在年前才開始交往,實話,樣優秀的人,在日本樣的大環境裡,實在很難得。呵,跑題,記得那個時候們第次見面,他似乎是大病初癒,臉色蒼白的利害。」
  櫻雪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不知道年,弦郎的工作有多忙,忙整個通宵都是很尋常的事情,總告訴他早休息,但他就是不聽,像找魔樣瘋狂工作。不過幸好,每晚上給他做的宵夜他都會吃光的。」
  臉上掛著擔憂而幸福的笑容,不經意間流露出他們兩人已經同居的狀況,安倍滿意的看見櫻雪的臉再無血色。
  
  「原來,是樣。」真田緩緩。
  「……是真的嗎?」櫻雪失神。
  
  「當然。」
  是回答。
  
  「直奇怪,為什麼在私人的聚會裡會有視頻流傳出來,照例來講參加聚會的人應該都極度的厭煩八卦和記者,不可能會刻意散佈什麼消息。」
  真田看著對面的弗雷迪,字句的。
  弗雷迪的笑容有片刻的停頓。
  接著,真田又開口:
  「接受的求婚?」真田挑挑眉毛,面帶嘲諷的:「那不可能。」
  
  「發瘋樣的工作……大病初癒……」櫻雪喃喃的重複著安倍的話,眼中的心疼明顯的令人氣憤。
  不知第幾次,櫻雪後悔沒有早些回來,如果早些回來,是不是年副部長根本不會有他們的那些痛苦?
  抬眼看著對面的美,櫻雪笑笑,:
  「安倍小姐,無論話的目的是什麼,都要謝謝年對弦郎的照顧。」著,櫻雪眨眨眼睛,加句話,:「如果的些,都是真的話。」
  安倍惱怒的發現北川櫻雪的眼中沒有懷疑,甚至,連不確定都沒有!
  
  面對真田篤定的話語,弗雷迪愣,然後瞬間笑開,道:「確實,那次不過是個惡作劇,是要試探下國光是不是的對手……」著,弗雷迪神色驀然變得嚴肅,盯著真田,開口到:「那麼真田君,們談談條件吧。」
  「條件?」
  真田皺眉。
  「對,放開櫻雪的條件。」
  弗雷迪溫和的笑著,真田看到很熟悉的,屬於上位者的笑容。
  
  「北川小姐,不管願不願意,跟弦郎都會在今年秋舉行婚禮。」安倍晃晃杯子裡面的果汁,優雅的笑著,:「知道跟弦郎的事情,雖然弦郎有些頭腦發熱,但是北川小姐應該沒有。北川小姐想要得到什麼樣的補償,都可以開口。」
  身體前傾,安倍笑得像誘惑人類的撒旦樣,不善,卻美麗。
  「以離開真田弦郎為前提,北川小姐,想要什麼,儘管提出。」
  那笑容裡,有絕對的自信。
  
  起身,真田弦郎看弗雷迪眼,然後轉身想要離開。
  「怎麼?」弗雷迪也站起來。
  「想沒有談下去的必要。」真田沒有回頭,手已經觸上門把手。
  「真的沒有必要嗎?」弗雷迪笑著,似乎沒有被真田影響,繼續道:「放棄櫻雪,與那個安倍小姐結婚,能得到日本那樣古老的政治家族的支持,同樣,也能得到歐洲第三大財團的支持,何樂而不為呢?」
  聞言,門把手上的手緩緩落下。弗雷迪見,更加得意。
  「很明白的家族對的期待,相信也定不甘心輩子只當個警員。怎麼樣,放棄,以家主的身份承諾,無條件提供經濟支持。」
  似乎,勝券在握。
  
  「安倍小姐似乎誤會,對現在的狀況很滿足,沒有什麼要求可向提呀!」櫻雪歪頭,手指著下巴,做可愛的LOLI狀,到。
  安倍看見隔壁桌的士第N次看向櫻雪,臉部有些抽搐。
  「所以,頓飯們AA制,沒問題吧?」著,櫻雪拿出錢包,準備付款走人。
  「北川小姐真的麼滿足嗎?」安倍的手按住櫻雪,:「如果無條件出資讓開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呢?或者,在除東京以外的任何地方,給置辦房產?」
  櫻雪抬起頭,笑笑的看著安倍。
  「北川小姐之前直在國外留學吧?在美國也有個律師朋友,可以讓們起合辦律師事務所,並且安排的移民,如何?」
  櫻雪笑笑,放下錢包。
  
  轉身,目光定定的鎖住面前那個金髮碧眼的子,真田面無表情的:「的確不會輩子只做個警員。」頓頓,真田繼續:「前面的路怎麼走,想比更清楚。」
  弗雷迪沒有話,他不相信真田沒有的動搖。
  他的家族的支持,是怎樣的誘惑!
  「弗雷迪,櫻雪似乎是把當好朋友的,但是如果想繼續像交換貨物樣同作交易,想不配做的朋友,況且……」
  見到弗雷迪的臉越來越青,真田停下,流露出些許的苦笑,:「如果放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比更不擇手段的把留在日本。」
  看看弗雷迪,真田壞心的又加句,道:「或許到時候手塚國光會是的頭號敵人。」
  
  「安倍小姐,以為能站在真田弦郎身邊的人就會輕易被些東西誘惑嗎?」櫻雪咧開嘴,笑得很開心,也自信,更加,無所顧忌。
  「而且,安倍小姐的調查似乎很不完美,如果完美,應該知道都不缺錢的。」
  擁有忍足財團百分之的股份,白石家的好多大藥房,雖然櫻雪並不想要,但是實在別不過那兩個長輩,最後還是過到櫻雪的名下。
  再加上國外六年櫻雪的積累,拜託,前世玩股票可就玩的風生水起啊!
  開家律師事務所?
  開百家都綽綽有餘好不好!
  櫻雪撇撇嘴……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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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線匯聚

  「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前程,真田君,也不肯為櫻雪想想嗎?」
  中餐館的包房裡,弗雷迪喊出句話,再次成功的停住真田的腳步。
  「什麼意思?」
  真田皺眉,淡淡問道。
  「放棄在歐洲如日周的事業,放棄美國好多網球手的邀請,放棄六年裡辛苦營造的切,卻只為回到個島國,做個名不見經傳的律師,就是愛櫻雪的方式嗎?」
  弗雷迪的話,似乎把剛剛的窘迫掃除的干二淨,反倒咄咄逼人起來。
  是啊,六年的苦心經營,櫻雪在西方網球界的名聲早已經不遜色於任何個成名的球星,而且,就的成績來,是寶貝也不為過。
  若是大家知道Gloria消失的真正原因,不知道會不會扼腕歎息呢?
  弗雷迪怔怔的想。
  而對面的真田,又次沉默起來。
  
  「原來北川小姐所謂的愛,也不過般自私。」安倍放下高腳杯,倨傲的到。
  「自私?」
  櫻雪挑眉,有些沒法理解。
  「恕無禮,不過以北川小姐的聰慧,難道不知道以的出身,若是嫁進真田家,會給真田家蒙上怎樣的羞恥嗎?分家也就算,可弦郎卻是真田爺爺嘔心瀝血培養出來的家族繼承人!」
  個人是真的蠢到以為人有愛情就有切嗎?還是本來就是朝著弦郎家族來的?安倍不著痕跡的掃眼櫻雪,探究的神色越來越濃烈。
  自己爺爺過,以弦郎的能力,日本的首相遲早都會落到真田家裡,不過是早些還是晚些的區別罷。,真田家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
  那麼高傲的家人,怎麼會忍受樣出身的人進家門呢?
  「而且,在弦郎發覺是在影響他的仕途的時候,又會怎樣對待呢?」
  櫻雪如同被打擊到樣,看著安倍沒有話。
  
  「想……」
  「想……」
  
  「弗雷迪理解錯……」
  「安倍小姐多慮……」
  
  「那對櫻雪來並不算是放棄多麼巨大的財富……」
  「弦郎他絕對不會想要依靠婚姻的力量,而且的身世,他知道的足夠……」
  
  「因為根本不明白那六年辛苦的初衷究竟是什麼。」
  「還是太不解弦郎。」
  
  「況且,自信是世上最為櫻雪著想的人。」
  「還有,北川櫻雪還從來沒做過拖後腿的人。」
  
  「們實在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異地異時的異口同聲,昭顯著兩個人的默契。或許,心有靈犀更為合適吧。
  
  「!」安倍看著櫻雪那雙神采飛揚的紫色眸子,和那自信傲然到令人無可奈何的笑容,只覺得有股悶氣悶在胸口,正待發作,只見旁邊的那個頻頻看向櫻雪的人竟然走到櫻雪的身邊,很紳士的問道:
  「C′est Gloria?」
  是Gloria嗎?
  習慣性的,櫻雪回答句「Oui……」然後隨即反應過來究竟答應什麼!
  「居然真的是Gloria!實在太榮幸!」那位士完全扔下自己的伴,向櫻雪伸出手,:「是手塚國光的球迷,更是的粉絲,Gloria,不繼續在網球界培養新秀,而是跟國光樣退隱,實在是太遺憾!」
  那人似乎沒有看到櫻雪笑得越來越僵硬的臉,依舊大聲。
  「會嫁給弗雷迪嗎?個人認為跟國光才是生的對!世上沒有比更能配得上國光的人!啊,居然能跟Gloria在同個餐廳就餐,真的好像做夢樣!位是您的朋友嗎?好好,是前山虎次郎。」
  前山虎次郎……花旗銀行日本地區的首席執行官……安倍的僵硬,絲毫不亞於櫻雪。
  邊前山在自顧自的開心,那邊兩位漂亮的小姐各自陷入自己的陰暗狀態,而安靜而優雅的餐廳,卻因為前山的大吵大嚷而沸騰起來,待櫻雪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被人群包圍!
  「Gloria,給簽個名吧。」
  「Gloria,回到網球界吧!」
  「Gloria,弗雷迪已經找到嗎?」
  「Gloria……」
  安倍目瞪口呆的看著些社會名流們,如同八卦記者般圍著櫻雪,拋下往日的面具,積極而熱烈的著,比劃著。
  而也是直到此刻,安倍才在北川櫻雪的臉上,看到地驚慌失措。
  安倍知道,個驚慌絕對不是因為應付不種場面,因為也知道,Gloria個名字究竟意味著什麼。
  、手塚還有弗雷迪,足以成為代少年的偶像。
  如果球迷們甚至為手塚和弗雷迪誰才可以娶到而大打出手,那麼Gloria的人氣也可想而知。那是絕對不遜色於兩位球星的吸引力。無論。
  
  「喂喂,快跟去XX西餐廳!」
  正當包房內靜默時,房門外傳來興奮的聲音。
  「怎麼?」是另個疑惑有餘的聲音。
  「都傳開,他們在那裡發現Gloria啦!啊,居然能跟偶像面對面,想想都興奮的想要跳!」
  那興奮的聲音越來越脫線。
  房間內的兩個人身體都是僵,但是真田迅速的反應過來,拿起西裝就衝出去。
  「喂!等等!」弗雷迪大喊聲,然後也衝出去。
  
  「Gloria,據可靠消息國光也回來日本,他是因為要阻止弗雷迪才回來的嗎?」
  「請回到歐洲網壇吧!Gloria!」
  「……」
  當真田和弗雷迪趕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樣的話。看到的就是那群熱情高漲的人們。
  真田毫不猶豫地衝進人群,過程中似乎完全忘記自己是個世家的公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有多麼粗魯。
  來到櫻雪身邊,真田立刻將手中的西服上衣套在櫻雪的身上,雖然餐廳中並不冷,但是其中的保護意味卻那樣的明顯,明顯到在場的人都愣。
  「真田……弦郎?」他怎麼會跟Gloria有關係?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把將櫻雪摟在懷裡,真田邊放著冷氣邊帶著櫻雪走出人群。
  櫻雪看見真田鐵青的臉,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而擔憂,在那些粉絲看起來,儼然成另外番意義。
  「請讓讓。」真田無敵眼刀光束此刻十成十的發揮出來,讓被掃射到的人都有種無所遁形的恐慌感。
  就是們未來首相的威懾力嗎?
  前山虎次郎看著真田,在心中想。
  目光落到那個人的懷中,櫻雪正安安靜靜的呆在他的懷裡,隨著他的腳步,步步走出人群,安然的像只回到窩的貓咪。
  難道……是Gloria引退的原因?
  前山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那個人是Gloria的保鏢?」
  不知是誰,大大咧咧的喊出那句話。
  真田聞言,停下來,看著那個有眼不識泰山的人,字句的:
  「對,輩子。」
  所以不要再妄想讓離開。
  完,甚至直接抱起,完全沒有理智的抱上車。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安倍依舊坐在原位,無言的看著已經不見的兩人。
  真田瘋……他不知道,他直以沒有桃色新聞而被人認可著嗎?
  他在……自毀前程嗎?
  安倍揉著眉毛,頗為痛苦的向後仰去。
  而人群的另邊,帶好假髮和墨鏡的弗雷迪,也同樣注視著汽車裡去的方向。
  那瞬間,他也是想要同真田樣,不顧切的衝進去帶櫻雪出來的,可是,他有那麼瞬間的猶豫。
  只是那麼瞬間,而已。
  就已經輸盡全盤。
  國光,就是看到的結果嗎?
  弗雷迪輕聲笑,向大街上走去。
  
  某個角落,發出『喀嚓』的聲……
  
  


四句話

  第二,真田和櫻雪的照片就被刊登在東京某個日報的頭版,大大的版面,都是那所照到的照片。照片中櫻雪被真田攬在懷裡,頭微微的揚著,看向真田的眼神有些許的擔憂和失措。而真田,則臉色鐵青的看著周圍表情熱切的人們。
  照片上的標題寫著——
  Gloria事業高峰突然隱退另有內幕?
  疑似受世家公子脅迫!
  正文裡的字字,句句,無不是在猜測著為何Gloria始終不肯接受弗雷迪和手塚而是回到日本,然後又列舉出真田自出現在公眾面前以後的冷酷無情,接著又把Gloria過去六年的輝煌描繪最後又把段日子打贏的大案小案翻出來讚揚。
  看起來,媒體似乎還想要找到手塚和弗雷迪來進行深入採訪!
  「……撰稿人似乎是Gloria的超級崇拜者啊!」翻著報紙,律師事務所裡面的個律師感歎著。
  「櫻雪還好些,所有新聞都是偏向的,但是真田君……」
  幾乎被冠上惡霸的名號,成跟馬文才差不多等同的人物。
  掐斷個才的夢想,逼迫丟棄自己的事業,把禁錮在身邊……
  就是民眾在讀完報紙以後對大眾偶像真田弦郎新的認識。
  此刻真田蹙眉,坐在辦公室裡,如常的處理著事務,無視警局外人聲鼎沸的場面……
  今來上班的時候已經被堵截次,那個個問題真的讓真田有發火的衝動!
  「真田警部,Gloria是不是真的因為才回國的?」
  「真田警部,不覺得Gloria做出很大的犧牲嗎?」
  「真田先生,現在好多球迷都要求Gloria回到網球界呢!對件事情怎麼看?」
  「真田君,放Gloria吧!」
  「……」
  閉上眼睛,長出口氣,真田再次睜開眼睛,看著桌上的報紙。
  索性那報紙的撰稿人是針對自己,而不是櫻雪。
  換成別人肯定已經焦頭爛額的狀況,真田竟然會生出絲絲慶幸的感覺。
  
  同時間,真田祖宅。
  庭院深處的間和室裡面,兩人安靜的對視著。
  個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另個神色平靜安然。
  沒有人知道兩個人已經對視多久,只知道兩人面前的茶早已經涼透。
  「無禮的丫頭,誰告訴可以直視長輩的眼睛的?」
  真田藩士開口,語氣嚴厲而且敵意十足。
  「聽人家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您不讓話,總該找個方式讓解的內心啊!」櫻雪似乎毫無覺察,反而是甜甜的笑,流利的對答。
  真田爺爺聞言,瞇起眼睛。
  「大膽而又無禮的丫頭。」
  「嚴肅而又無趣的爺爺。」
  「裕郎,給教訓教訓個沒有禮貌的丫頭。」
  真田藩士對著守在門外的人喊道。
  中氣十足!
  
  「副部長,真田藩士今把櫻雪弄去家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中午,真田意外的接到柳的電話。
  「怎麼知道的?」真田慌,隨即鎮定下來,問道。
  「聽爺爺真田藩士今要找個小丫頭談談,恰巧又是個時候……那個『小丫頭』很有可能就是櫻雪!」
  迅速起身,拉開百葉窗看向對面。真田心裡沉,櫻雪果然不在辦公室裡面。
  拿起外套,真田向外衝去。
  警局門口。
  「真田君,現在日本的網球迷都很氣憤,紛紛要求您讓Gloria回到網壇,請問對此有什麼看法?」
  「真田警部,有好多球迷都表示如果繼續樣對待Gloria的話,他們會抵制到底的!對的仕途會不會有很大的影響?」
  「真田先生,怎麼看待Gloria和手塚國光的關係?他們分手的原因是不是因為?」
  「真田君,有沒有考慮讓Gloria復出?」
  次真田沒有如同早晨時候樣快速穿過人群,而是站定,堅定而銳利的目光掃視圈,然後緩緩開口道:「怎樣想怎樣寫隨們,如果有誰敢去打擾櫻雪,不要怪不客氣。」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真田出的會是樣的話,在眾人愣神的當,真田大步的走向自己的跑車,狂飆而去。
  
  當真田跑到爺爺常常坐禪的那間和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守在和室門口的揉著肋骨的自家哥哥,看見真田,真田裕郎還赧然笑,道:「果然還是學藝不精,居然被個小丫頭給偷襲……」
  下刻,就看見和室的門被大力的拉開,櫻雪將長髮甩到腦後,大步流星的走出來,看見門口的真田,櫻雪明顯愣。然後回頭對房間裡看不清神色的爺爺大吼聲:「告辭!」
  完,繼續大步流星的,門口走去。
  「先送櫻雪回去。」真田聲,然後追著櫻雪走去。
  和室內。
  「怎麼樣,明美,現在是什麼感覺?」
  真田藩士看著兩人消失,然後對跪坐在屏風後面的安倍小姐。
  「還能有什麼感覺,感覺爺爺都被弦郎拋棄。」安倍翻個白眼,。
  「那服氣嗎?」真田藩士繼續問。
  「看見那位對誰都很冷淡的前山君對那麼話的時候,就服氣。」安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伸個懶腰,:「也不是沒在國外留過學,Gloria個名字的價值也不是不清楚,至少現在們都能確定,是真的愛孫子。實話,如果嫁給弗雷迪的話,可比嫁進真田家要輕鬆的多……」
  安倍毫不留情的道。
  真田藩士的臉部抽搐下。
  「再手塚個姓氏代表的也不僅僅是個網球明星吧!」安倍歎口氣,道。
  
  車上,櫻雪直看著窗外,沒有話。
  真田好幾次轉過頭,都看不清櫻雪的臉色。
  好久……
  「副部長,回給惹不少麻煩吧?」忽然間,櫻雪淡淡的開口。
  句話,不知觸到真田的哪根神經,讓他下子緊張起來。
  「櫻雪,不要亂想,跟沒關係…………」
  「呵呵,真田副部長想到哪去,總不會以為因為給造成麼大的麻煩而感到內疚,在跟真田藩士詳談過以後然後決定放棄們的愛情最後獨自人回到歐洲吧?」
  櫻雪的眼中閃爍的迷人的笑意,緩緩道。
  真田,可不就是樣想的嗎?
  他很害怕,櫻雪會在哪不聲不響的離開,就像很多年以前全國大賽決賽的那,只通過別人給他個的決定,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種日子,他再也不會過。
  無論他怎樣都好,他真田弦郎,輩子注定要把櫻雪鎖在身邊。
  無數次午夜夢迴心中那如同黑洞般的虛無感,他真的再也不願嘗試。
  「Sa,副部長實在多慮。」櫻雪調皮的眨眨眼睛,然後:「只是在想怎麼扭轉下副部長在公眾面前的形象……Ma,雖然大家尤其是人都不喜歡還挺高興的,但總要考慮下們家副部長啊,是吧?」櫻雪的臉忽然湊過來,笑嘻嘻的。
  「……」時間不出話來,可是漫遍地的喜悅,卻勢如破竹的衝上某人的五臟六腑。
  「別什麼不需要插手,副部長。」櫻雪驀地收起笑容,:「可是跟家那個老頭打賭的!北川櫻雪是什麼人,區區安倍家族能跟相比嗎?」
  著,櫻雪昂頭,臭屁兮兮的道。
  「……」真田無語好半,最終只能無奈的歎息。
  「而且也應該讓副部長見識下本小姐的能耐,副部長,次該換拉著向前走。」
  嘴唇緩緩湊到真田的耳邊,櫻雪輕聲:
  「不然,怎麼當副部長的媳婦啊~」
  「吱——」
  馬路傳來聲尖銳而刺耳的剎車聲,接著,車內傳來聲怒吼:
  「北川櫻雪,不要影響開車!!!」
  
  當時……
  「教訓?爺爺不知道的功夫可是集眾人之所長嗎?」
  櫻雪站起來,很囂張的。
  跟仁練過空手道,跟手塚學過幾招柔道,最重要的,自己可是真田弦郎的嫡傳大弟子耶!找人教訓自己?笑話!
  
  果然是弟弟教出來的人,真是太恐怖。
  所以,當真田裕郎捂著肋骨走出和室的時候,如是想著。
  「真田藩士,差不多也知道今找來的意思。」
  裝模作樣的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櫻雪毫無形象禮數可言的:「第句話,就算是死也會拖著副部長起的,所以不要試圖讓放棄他。第二句話,不要拿的父母事,他們都是的驕傲,不管誰出言羞辱於他們,都不會客氣的。第三句話,不出三,輿論上所有有關真田副部長的負面新聞都會消失不見。第四句話,也是最後句話……」
  到兒,櫻雪頓頓,然後綻開個絢麗到連地都為之失色的笑容,:「很喜歡爺爺,做心很好吃,曾經跟真田伯母學過好長段時間呢,等哪帶親手做的心來給您吃~」
  不過,櫻雪,真的喜歡真田藩士嗎?
  
  下午陽光正好。
  真田藩士坐在迴廊上,曬著陽光。
  唔,以後要比較下媳婦和孫媳婦做的心誰的更可口。
  
  「蓮二嗎,把以前拍的跟副部長的照片全部上繳。」
  「別扯,照多少照片會不知道嗎?從國到大的所有,都要。」
  
  「貞治,把『珍藏』的那些跟真田的照片都給拿出來。」
  「行,等找到時間會看看的論文課題,提些建議。」
  「好的,就樣。」
  
  放下電話,櫻雪的目光透過窗子,看向遠方。
  副部長……
  回,換來做的避風港……
  



重頭戲

  「薰,是櫻雪。」
  「拜託,上次幾乎被的蛇球遛死,還不滿足?」
  「要是不贏才怪呢,也不看看六年都是跟著誰混啊!」
  孩翻個白眼,電話那邊的人露出個溫柔的笑容,幾乎已經能想像到櫻雪的模樣。
  「找什麼事情?」不再糾結於跟比賽,海堂開口。
  「當然是有求於呀,給篇稿子,接下來三分批份量發表在的報紙上吧。」
  櫻雪捲著頭髮,笑吟吟的到:「絕對獨家,不虧~」
  「跟真田弦郎有關的?」海堂沉吟,然後問。
  「當然,現在還什麼讓頭痛啊!」櫻雪嚷嚷著。
  「真的不是被迫回來嗎?」猶豫好久,海堂終於開口問道。手塚部長和櫻雪那親密無間的樣子,實在讓他無法相信,他的同桌會心甘情願的跟在真田弦郎的身邊。
  個疑惑,在高中時,櫻雪穿著立海大制服出現在手塚部長身邊的時候,就直困擾著海堂。
  「遵循著心之所向,算是被迫嗎?」櫻雪的聲音從電話那邊淡淡的傳來,令海堂心頭跳。
  「好,現在把稿子發過來,明關東地區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上就會出現想看到的新聞。」
  也是,唯能夠幫到的地方,經理。
  海堂未曾猶豫,答應道。
  掛掉電話,海堂微微歎息。
  那個在國中時就已經強大到讓自己仰望的經理,越發的耀眼。
  自己要怎麼樣,才能稍稍追上的腳步?
  
  第二,那個據『關東地區發行量最大』的報紙果真出現真田弦郎的新聞。而個新聞,還是張張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依舊是櫻雪和真田,不過時間,卻推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
  第張照片裡,櫻雪不過十二歲的年齡,穿著立海大的運動裝,反戴著帽子,拿著個球拍指著穿著同款運動裝的少年——真田弦郎。
  少昂著頭,表情倔強,少年彼時已經清冷如斯,可是還能隱隱的從眼中,看到類似欣慰滿意的神色。
  根據本報記者解,當時的Gloria,也就是北川櫻雪,最常掛在嘴邊的句話就是——真田弦郎,總有會打敗。在立海大的校園裡常常會看到北川的三叫囂五挑戰,與當時立海大網球部的第新人組成道『風景』。(如果罰跑算作風景的話。)
  第二張照片裡面,櫻雪坐在比賽場邊的休息區,周圍圍著圈生,而真田弦郎,則蹲在櫻雪的面前,似乎在給揉著腳踝。櫻雪齜牙咧嘴,真田神色嚴肅。
  真田何曾出現過,如此卑微的姿態?
  就是張照片給人的感覺。
  櫻雪在看見照片的時候,也是怔。原來從那時起,副部長就已經那樣溫柔的對待自己……
  第三張照片裡,櫻雪拿著兩個甜筒冰激凌,笑盈盈的把個舉到真田的面前,眼中的討好神色很明顯,而真田,則是片無可奈何的溫柔。
  張照片的配文是樣的:據此照片的擁有者回憶,最後櫻雪成功的讓真田弦郎吃下那個草莓味道的甜筒,看著真田拿著那個嫩粉色的物體時,整個網球部目瞪口呆。
  三張照片,幾段簡單而又平時的文字,組合起來,力量異常強大。
  照片明顯都是真實的,不可能是電腦合成,若是樣,那麼真田和Gloria相識已經不少於十年!十年的時間……他們兩個人曾又有怎樣的故事,又有怎樣的感情!
  不知不覺間,民眾的注意力已經從讓Gloria復出轉變成為想要知道兩人的愛情故事。
  不得不,常年處在八卦的中心的櫻雪,對群眾的心理拿捏得還是很準確的。
  第二,海堂的報紙已經不算是獨家,因為幾乎全國的報紙都派記者湧到立海大,或者尋找當年立海大的學生,採訪兩個人的故事。
  偏偏當年兩個人在學校都是站在頂的人,故事自然被大把大把的翻出來!
  不出,真田和櫻雪就已經成青梅竹馬少年戀人的代表。
  將淡藍色的初戀維持到如今,足以令人動容。更不要,在櫻雪出國的那六年裡,真田執著的等候……
  如此的深情……
  內,真田再次變成個島國的大眾情人,上至四十歲下至十二歲,全部通吃!
  
  雖然不喜歡別人拿自己的事情津津樂道……但是卻是目前唯且是最有效的辦法。
  如果不能低調,那麼就成為千古佳話吧!
  櫻雪臭屁兮兮的想。
  而且,重頭戲還沒有到來呢!
  
  今,大凡是網球迷或者真田弦郎的崇拜者,都準時地坐在電視機的前面,心急地等待著。
  今,可是Gloria接受媒體採訪的日子!啊,在國外的那麼些年,那麼風頭正茂的時候Gloria都沒有正式的出現在鏡頭前,從來都是八卦記者去捕風捉影,無疑讓Gloria越來越神秘,也讓人更想知道Gloria!
  而今,個願望實現!還是在跟真田弦郎的八卦炒的沸沸揚揚的時候,出來接受採訪!
  
  真田靜靜坐在辦公室,看著電視機,沉默著。
  真田父母同真田藩士還有真田的大哥也難得的坐在起,看著廣告,氣氛異常和諧的著什麼。
  弗雷迪站在東京的街口,看著大廈上那個超大的電子屏。
  手塚在客廳裡,換著頻道,最後停在某個。
  柳生和上衫勝呆在某個安靜的酒吧裡面,看著吧檯的少年著他有多麼喜歡手塚國光云云。
  不二坐在機場的等候室裡面,微笑著看著前面的乘客著會兒就可以看到採訪等等。
  切原跟仁王、幸村他們呆在起,臉的興奮和激動。
  ……
  
  三。
  二。
  。
  當北川櫻雪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聲讚歎。
  白色的襯衫,藍色的牛仔褲,烏黑而柔順的頭髮,外加上頭上個閃閃發亮的櫻花髮夾,勾勒出幅很淡雅很舒適的畫面。
  櫻雪就那樣帶著調皮的笑容,卻又恬淡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很難想像,就是樣個人,在歐洲網壇那樣個混亂而複雜的地方,幫助手塚到達頂峰,並且,創出自己的番事業與成就。
  
  開始的時候,主持人的重直在六年中的經歷,櫻雪也很配合的些手塚和其他網球明星的趣事,還有些困難和挫折,迷惘和沮喪。
  只是櫻雪淡淡的嗓音,就已經引人入勝。
  節目進行大半以後,主持人終於忍不住,臉上流露出令人激動興奮的八卦表情,好奇的問道:「北川小姐,也知道最近跟真田弦郎先生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對此有什麼看法?」
  幾乎是個瞬間,電視機前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而櫻雪也概剛剛淡然優雅的姿態,變得有些窘迫起來。哪裡有強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個羞澀的少。
  
  「真是太能裝!櫻雪真是太能裝!」切原捂著臉,不想再看!櫻雪什麼時候居然還能有種表情,哪次提到真田不是肚子壞水的模樣?
  害羞?
  種表情能出現在北川櫻雪臉上!?
  「寧願相信幸村部長是人!」不知不覺,切原把真心話出來。
  「是嗎?呵呵……」幸村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切原的身後響起。
  
  「呃……」
  櫻雪似乎很緊張,而不出話來,時,主持人為避免尷尬,又問道:「聽北川小姐跟真田先生國中的時候就認識,不知道剛相識的們是什麼關係?」
  見鍾情。
  二見傾心。
  主持人想,無非就是樣的故事。
  誰知櫻雪狀似認真地思考好半,才:「嗯……是師徒關係!」
  大家噴血,包括真田。
  但幸村卻贊同的頭,:「的確,真田當時的行徑就跟個家長沒什麼分別。」
  「師徒?」
  主持人完全忘記主持的職責,陷入八卦的美好光輝中去。
  「嗯,們部長常常,是被真田副部長手教訓出來的。」
  沒有真田弦郎,就不可能有今的北川櫻雪。
  是大家從櫻雪的表情和話語中,看出來聽出來的。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還聽,和真田弦郎先生的戀愛關係在高中就已經確定,既然樣,為什麼北川小姐還能狠心離開日本在國外工作整整六年呢?」
  個問題,怕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吧。
  手塚和真田,究竟誰才真正在的心中,通過個問題,足見分曉。
  
  「真正的愛情,不是誰在誰的身後跟隨,只有比肩前行,才能看得見夢想,看得見未來……」驀的,櫻雪竟然出真田曾經對櫻雪過的那句話,所有人,都是愣。
  似乎陷入某種回憶,櫻雪的臉上露出淡然而深邃的笑容,道:「也不過是直在努力,成為個能夠與副部長比肩的人罷。」
  現在主持人徹底忘職業操守,愣愣的坐在那裡看著櫻雪出神,回味著剛才的話。而沒有等待主持人繼續發問,櫻雪又到:「無關聲望無關財富也無關地位,副部長從來不在意有沒有那些,他所在意的,自始至終不過是能不能傲然而從容地面對的人生罷。」
  
  電視機前的所有人均不由自主地感歎:
  人生,得如斯人,足矣。
  不論那人是北川櫻雪,亦或是真田弦郎。
  足矣。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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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尾聲

  「但是……」主持人似乎不願意樣輕鬆的放開櫻雪,於是,繼續問道:「六年所做到的,已非常人所能及,但是就樣放開的夢想,真的遺憾都沒有嗎?」
  頭頭還是頭,個主持人還是很專業的,問得問題都是他們大家想要問的。
  街頭的弗雷迪 換個姿勢,開聽可樂,繼續看著電子屏幕。
  每個人的脖子都伸長些,想要更靠近電視機。
  「啪!」某人的腦袋被狠狠的揍下。
  「赤也,離電視機原,眼睛會近視的。」切原姐姐溫柔的。
  
  「遺憾……?」櫻雪微微偏過頭,好像很不理解。然後,又笑,:「看來主持人小姐並不知道做經理人是個多麼讓人瘋狂的工作吧!既然國光都決定退役,還受份苦幹什麼?」
  頓頓,櫻雪繼續:「再如果沒有副部長,什麼都沒有意義。別只是個站在人家背後的經理人,就算是自己站在閃光燈下,又有什麼意思?」
  櫻雪總是樣,喜歡平淡的,出震撼人心的話語。
  
  手中的鋼筆掉落在辦公桌上,真田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澎湃。
  坐在柳生身邊的上杉勝感歎地:「樣的生也算是怪胎,也配那座冰山。」
  柳生沒有理會上杉的感歎,在吧檯上放些錢,轉身走出去。
  「喂喂,總該等等的吧!」上杉連忙跟上。
  
  弗雷迪壓壓帽子,向個方向走去。
  
  「爸爸,回滿意?」真田母親雙手疊放於胸前,做小生狀,開心的如同得到谷子的麻雀樣。
  真田藩士板著臉,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眼中的笑意,輕哼聲。
  早在很多很多年前,真田藩士在道場看見那個滿臉倔強,叫囂著要打敗自己孫子的孩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的中意。
  要知道,就算是弦郎的哥哥站在他的面前,都是有很強的壓迫感的。而個生,竟然敢叫囂……
  樣的孩子,日後必然不會流於凡俗。真田藩士對所謂的『世家』並沒有很好的印象,越是世家,蠹蟲便越多,是誰都知道的。誰知道嫁過來的小姐,究竟是什麼樣的?
  稍微調查下那個孩子,發現竟然是立海大寶貝樣的『才』,看來智力上的基因定良好。而且根據調查,的父母也都是品德高尚的人。
  真田藩士的舉動,儼然已經把那個孩子當半個媳婦兒。
  後來,真田藩士發祥自己的孫子,好像對那個孩子,越陷越深。
  每次那孩子在自己家到場的時候,弦郎是定在場的,而且也毫無保留的教授劍道方面的知識。真田藩士曾經觀察過,再過些日子,以那個孩子的水平,都可以給授刀。
  不久以後,管家賊兮兮的跑過來,孫少爺今買回家好多冰淇淋,各種口味應俱全。正當真田和管家都為此而疑惑的時候,就看見那孩子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臉的氣憤,憤憤地:「哼!副部長太小氣!今明明拿二本,按照本個球兩本獎勵個球的計算方式,今應該有三個球的!」
  著,把只有兩個冰淇淋球的碟子推過去,:「副部長不講信用!那也不講信用,哼,要拉著丸井出去狂吃冰淇淋!」
  真田藩士清楚地看見自己孫子那臉無奈的樣子,最後還是板著臉給那個孩子加個冰淇淋球。下那孩子才罷休,吃冰淇淋的時候,臉滿足。而真田,也露出淡淡的,絕對可以稱之為開心的笑容。
  嘖嘖,才十幾歲就把孫子吃的死死的,要是嫁進來,孫子還不得把寵翻?!
  
  如今聽到的番話,真田藩士算是徹底放心。個孩子本就是那樣肆意與驕傲的,卻又樣的愛著自己的孫子,自己還有什麼可擔心,可不滿的?
  怕是樂都來不及嘍!
  「唔,哪叫小櫻雪來給做些心嘗嘗。」想起櫻雪的話,真田藩士決定到。
  當然,他沒看見自己兒子兒媳瞬間僵硬的臉龐……
  
  當櫻雪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在花園的門口,櫻雪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弗雷迪?」櫻雪看著那個把自己擋個嚴實的身影,試探的叫聲。
  「就是知道櫻雪心裡是有的,不然怎麼能眼就認出來?」弗雷迪笑嘻嘻的摘下帽子還有假髮,臉的燦爛笑容。
  「居然真的找到家……」櫻雪感歎,然後臉上出現些許的擔憂,:「麼,還是用家裡的情報網?」
  國光是不可能透露自己的地址的,那麼也就只剩個答案。
  「不然讓自己跑到東京挨家挨戶的找嗎?」弗雷迪翻翻白眼,滿不在乎的。
  「那是決定……」回到家族,對嗎?
  後面的話櫻雪沒有問出來,可是兩個人卻都是明白的。
  弗雷迪滿不在乎的表情,出現些許的裂紋。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弗雷迪偏過頭,臉上還是孩子氣的笑容,可話語卻讓人難耐。
  「不是要輩子呆在的『應許之地』的嗎?」櫻雪上前,輕聲問。
  在網壇,若是當不運動員,就算當個教練都是快樂的。
  是弗雷迪對櫻雪過的話。
  那時他金色的頭髮和藍色的眼眸,光芒四射。
  「可是不在,網壇或者商界,又有什麼區別?」
  弗雷迪也上前,將櫻雪圈在牆壁上,整個人好像覆蓋上去,。
  櫻雪渾身震!
  下刻,櫻雪覺得自己的唇被什麼觸碰到。然而,卻只持續不到秒,接著,櫻雪跌進那個滿是陽光氣息的懷抱裡面。
  「笨蛋,原來真的不知道,的心思。」
  弗雷迪的聲音悶悶的傳至櫻雪的耳朵裡面。
  「五六年的時間,居然都毫無覺察,是該為自己的演技自豪,還是該為的遲鈍扼腕?」
  手臂又緊緊,弗雷迪彷彿想把個人揉進自己的懷裡。
  「不過好在,就算麼遲鈍的,也還是找到真正的幸福。那個人……比或者手塚國光,都更加配。」
  緋聞漫飛舞的時候,那個人沒有迴避沒有否認,甚至在所有媒體的面前態度強硬的阻止記者去騷擾櫻雪,種不顧切的保護……絕非般的人能夠做到的。
  讓手塚國光都甘心退而不攻的人,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弗雷迪在心中,輕輕歎息。
  當櫻雪離開那個懷抱的同時,感覺到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上自己的鎖骨。
  緊接著,就看到那個高大的,卻遠去著的身影。
  「那指環上有們家族的徽印,要是什麼時候想來做當家主母,就帶著它來法國就行!」
  櫻雪氣悶,幾乎已經可以看見弗雷迪嬉皮笑臉的模樣。
  「當然,要是跟那個真田警部要去歐洲旅遊,也是願意招待的。」
  再見……
  真正的陽光。
  
  櫻雪站在原地,看著弗雷迪逐漸消失的背影,回憶著六年來的切,怔怔出神。就在時,身後大門傳來『卡噠』的聲。
  回過頭,櫻雪看見真田從自家的花園裡出來,筆直的站在自己的對面,看著自己。
  「副部長……」
  
  櫻雪的採訪節目已經結束很久,上杉就那樣陪著柳生在大街上閒逛。不要覺得很平常,如今閒逛的可不是他上杉勝,而是柳生比呂士哎!!!
  柳生比呂士在跟自己壓馬路,在壓馬路……
  上杉不停的碎碎念著……
  在看過Gloria的採訪以後就開始壓馬路……
  「比呂士……不是……吧?」上杉攔到柳生的前面,問道。
  時,柳生的電話響起。
  「好,小悠?」柳生的神色出現些驚訝。
  「怎麼?難道不知道的電話?」那邊很張狂的聲傳過來。
  「是啊,怎麼可能不知道?」柳生的語氣有些哀怨,然後又:「到昨為止,侑士他已經第七十八次試圖偷竊的手機。」
  「啊?哈哈……」那邊傳來花澤的乾笑聲。
  「還有日吉那傢伙……也不是不知道他爺爺跟爺爺的交情吧……」
  柳生的聲音帶著十足的淡漠。
  乾笑聲繼續傳來。
  「覺得很應該慶幸自己跟跡部的交情並不算深……」
  那邊已經快要掛電話。
  「哎呀呀,都忘要什麼,比呂士,剛剛看網上的轉播,麼小櫻雪最終還是投到大黑狼的懷抱裡面?」
  回,輪到柳生想要乾笑。
  「是啊……」乾笑不出聲,柳生只能乾巴巴的回答。
  「居然放棄美型的冰山而選擇不美型的冰山……小櫻雪腦袋絕對已經壞掉……再不濟……偽紳士也不錯啊……」
  花澤還是碎碎念,旁若無人。
  「花澤悠……立刻就可以根據的電話查到現在在哪個國家……」
  柳生淡淡的。
  那邊的碎碎念立刻停止。
  「然後可以免費提供給侑士,或者……隨便什麼人……」
  那邊開始撓牆。
  「還有什麼事情嗎?」
  紳士總結性發言。
  「其實只是想問,就打算麼放棄?」
  些年的辛苦,努力,都看到。
  些年的犧牲,拚搏,都感到。
  些年……
  花澤看著邊緩緩墜落的大蛋黃,喝著椰子汁,回想著。
  「總之就是看不過那個黑面神把世界上麼特殊的兩個人之娶到手嘛!」
  花澤總結陳詞。
  「其實……」柳生看著街頭電子屏幕上回放的幕幕櫻雪和國光在起的片段,淡淡的笑。
  「……只要幸福就好。」
  「那……」
  「而且現在很幸福……」
  「……就夠……」
  柳生完,就把電話掛掉。
  
  「雅治?去喝杯?」
  「嗯,請。」
  柳生完,把上杉丟在大街上,走。
  「喂喂∼」
  上杉無力的掙扎下,最終決定再去找漂亮妹妹。
  
  另邊。
  「副……副部長……」
  「嗯。」
  「那個……剛才……」
  「沒什麼。」
  「哎?」
  「但是有些事情要讓清楚下。」
  接下來……
  「喂喂,副部長幹什麼?」
  只野貓躍上牆頭,看見有個人把那個總給自己吃東西的姐姐抱起來……哎哎……現在給扛到肩膀上……哎哎……進屋子裡面……哎哎……今晚沒飯吃……
  算……
  野貓跑到鄰居那裡找另外個姐姐。
  就不打擾的好事。
  漂亮姐姐∼
  



最終的最終

  「喂喂,副部長,事情跟想像的不樣,放下來跟。」
  真田在開門的時候,櫻雪麼。
  是要好好跟『談談』。
  「喂喂,副部長,怎麼覺得跟扛個死狗去大卸八塊樣。」
  真田上樓梯的時候,櫻雪麼。
  「副部長!」
  當櫻雪被摔到床上的時候,終於發現事情大條。
  「卡~」
  床頭的檯燈被真田扭開,卻沒有扭到最亮。
  橘黃色的燈光溫暖卻又昏黃,打在真田的臉上,使整個人的線條都柔和。櫻雪很悲哀的發現,副部長居然都沒有小悠姐小裡面那種吃醋友的徵兆……
  他只是講櫻雪圈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好像打算樣看輩子的模樣。
  櫻雪覺得自己心跳開始加速。
  智商接近三百的大腦再次死機,而且絲毫沒有重啟的跡象。
  如果此刻櫻雪有面鏡子,那麼定會知道,此刻的模樣,有多麼的誘人……
  頭髮有些許的零亂,眼睛看著真田,目光有些許的迷茫,白襯衫的前兩個扣子因為剛才的掙扎而打開,露出鎖骨……
  向來以自制力出名的真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可疑的湧向某個特殊的地方。
  櫻雪不過只是樣,只是樣而已。自己就幾近把持不住。
  真田心中的使和魔鬼同歎氣,對眼前的個孩沒有絲毫的辦法,或許,就要變成人吧。
  他縱然戰勝世上切,也最終會敗給人。
  或許就是宿命,從第次相見開始。
  『霍』的站起來,真田走開,從水具裡面到些水,口喝下去。深呼吸下,然後大步走回來,看著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櫻雪,歎口氣。
  抬起手,手指輕輕觸到櫻雪的臉頰,然後下滑……
  因為突如其來的觸碰顫抖下,櫻雪立刻如同驚醒樣!
  「櫻雪……」
  真田的眼眸漆黑的如同看不見底,彷彿把櫻雪吸引進個未知的深淵。
  「嗯?唔!」
  僅僅是很可憐的發出兩個音節,櫻雪的唇就被堵上。同剛剛弗雷迪蜻蜓水般的吻完全不同,真田的吻大有攻城略地的氣勢。
  重重的摔在床上,世界彷彿就只剩下兩個相擁而吻的兩個人。
  交纏的身子火熱,灼燒著彼此。
  「櫻雪……」
  是誰在叫自己的名字?
  完全意亂情迷的櫻雪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要……繼續下去……」
  不算是請求,也不算是命令。
  到種情況,就算傻子都會知道他要『繼續下去』。
  「嗯……」
  別開眼睛,櫻雪頭。臉紅的像個櫻桃,想讓人口咬下去。
  真田勾起嘴角,笑。
  他知道,屬於自己的那朵櫻花,即將綻放。
  房間內,春意,襲人。(原諒吧,是真的寫不出來,懺悔!)
  
  第二,當櫻雪醒來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
  稍稍抬頭,櫻雪發現真田還在睡著,第次發現原來真田副部長的睫毛也是樣長的。
  壞心的揪揪真田的頭髮,掐掐臉蛋,又鼻頭……
  人居然樣都能玩個五分鐘。
  突然間意識到現在兩人還處於『坦誠相見』的狀況,臉又開始發燒。
  悄悄地往床邊移動,就在櫻雪條腿伸出被子的時候,腰間的手突然收緊。
  「又要去哪?」
  身後的聲音那有半分剛睡醒的沙啞!
  他分明就醒好久!
  櫻雪心中騰起熊熊怒火!他居然……他居然!
  想起剛剛自己的行徑,似乎無論如何都硬氣不起來的。
  「呃……覺得到出去覓食的時間……」櫻雪眼睛溜溜的轉著,找出個非常不合適的理由。
  「不准。」
  著,櫻雪又被撈回到真田的懷裡,真田把臉埋在櫻雪的脖頸處,悶悶的:「昨累壞,再休息會兒……」
  分明是還想抱著樂不思蜀好吧!
  「誰累,精神還好的很!」
  櫻雪在真田懷裡都不肯老實,還在不停掙扎著要『出外覓食』。
  ?精神好?那昨晚是誰哭抹淚的好疼好疼,害的自己不敢進不敢退,甚至萌生出不是第次就好的神經想法!
  「還是要再休息會兒。」
  真田居然開始胡攪蠻纏不講理。
  那個自律刻苦每四準時起床的真田弦郎去哪裡?
  終於櫻雪發現不正常。
  「副部長……有不正常……」
  真田胳膊緊緊。
  「不是害羞吧……」
  雖然看不到真田的臉,但是櫻雪還是能很敏感的感到身後那身體的僵硬的。
  「接下來副部長不會要讓對負責吧……」
  似乎完全忘記此刻是處在劣勢的弱勢群體,櫻雪的惡劣基因再次開始表達。
  久久沒有聽到聲音。
  櫻雪轉過身,看見真田的嘴抿成條線。
  「當然。」
  真田嚴肅的回答。
  當然什麼?
  當然要負責!
  「副部長髮燒……」櫻雪哭兮兮的,副部長是怎麼可能出樣的話的?
  著,就想要跳下床去找藥,可是依舊沒有成功。
  當櫻雪再次被撈回到真田懷裡的時候,驚異的發現某些變化。
  「個……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
  櫻雪顫抖著舉著自己的手,指著無名指上的某個閃閃發亮的圓環,問道。
  「睡著的時候。」
  真田回答的光明正大理直氣壯。
  於是櫻雪無語。
  
  某年某月某日,真田宅。
  網球部全體成員坐在起,監視著櫻雪……定制訂婚禮服。
  真田家請來日本最有名的設計師來,可是三番五次都見不到準新娘。
  但是今,設計師井上終於看見北川櫻雪真人,回想起前幾次面對著真田警部的冷臉,井上差熱淚盈眶。
  嗯嗯,比電視和照片上都要漂亮……不過,左右的『護法』是怎麼回事?
  井上看著正襟危坐在旁的真田,又看看櫻雪左邊的切原右邊的桑原……不知所措。
  「副部長,過,的婚紗的設計權早就給出去。」櫻雪盤腿坐下,嚴肅地。
  聽到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小悠姐早就打電話過來,定讓設計師把自己的結婚禮服設計的超豪華超漂亮超級像小龍……
  櫻雪不知道自己的結婚禮服會是什麼樣子,但是那個設計師(在《澤原》裡會出現)的品牌效應擺在那呢,就算是脫線如同小悠姐的禮服,恐怕眾人也是讚不絕口吧。
  「是訂婚的禮服。」真田揉揉眉心,。
  「原來是訂婚的禮服,那麼要好好看看,個相對來講更重要。」櫻雪接過樣品冊子,頁頁的翻看。
  「為什麼個更重要?」切原好奇的問。
  「因為如果結婚可以很多次,但是訂婚就只能次啊……」櫻雪看著樣子,閒閒的。(不知道有沒有樣的習俗,裡暫且樣∼)
  完全沒有注意到四周圈媲美黑牆的臉色。
  「怎麼?錯什麼?」櫻雪抬頭,茫然的看著切原。
  「光——」
  下刻,櫻雪就被踢到牆角畫圈。
  井上驚訝的看著那個準新娘管叫表哥的人都對準新娘不聞不問,任在牆角委屈的發霉生蛆……
  那個紫羅蘭頭髮的美人笑瞇瞇的對真田警部丫頭還是太欠收拾,弦郎不要太寵著。
  那個戴著眼睛很紳士的士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喝茶,眼睛忽然有光芒閃而過。
  那個問話的海帶頭人抓著腦袋,似乎沒覺得櫻雪錯什麼,還著頭。
  都是……群什麼人啊?
  井上無言。
  
  「北川,怕是不能再參加次婚禮,抱歉。」
  真田酷酷的對縮在牆角的櫻雪。
  然後準新娘居然又臉紅……
  
  或許就是才和才之間愛情的表現?
  看來自己老……沒法理解……
  
  「明居然就是訂婚典禮……像做夢樣……」
  「櫻雪……」
  「嗯?」
  「以後……定會讓幸福。」
  「……話在老爸還有忍足叔叔白石叔叔那裡都過~」
  「……」
  「阿拉,副部長以後少罰跑圈就很幸福……」
  「……」
  ……
  ……
  「北川櫻雪!立刻繞場五十圈!」
  「嗨~嗨!」
  
  全局•終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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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守候的愛果然才是最動人也最痛人的!

後半段缺字也點嚴重∼∼可憐手冢後面沒啥劇情,還有不二那段完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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