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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時樣錦年》作者:流湮【完結】

  Episode 33 生盤•啟
  
  阪田步悠悠然靠著紙門,大方迎著雲雀冷冽的視線。似笑非笑地無視掉後掃過入江正一驚訝的視線,直接對上褐髮男人棕色的眼眸。
  輕哼一聲,「我還沒到你們就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麼……」
  一步步走進來的時候,阪田步順便拎起雲雀身前的茶壺,逕直走到澤田綱吉所在的矮桌邊,替他斟上滿杯。在屋裡淡淡響起的聲音聽不出刻意的情緒,她笑了笑便在澤田身旁的位置入座。「嘛,說吧,想到什麼點子了?」
  於是澤田輕聲歎氣,開始向阪田步說明。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她麼。
  接下來運用十年火箭筒的具體方案就交給了入江正一,每個人來到十年後的時間點都會對少年時代的自己產生極大的影響,所以必須經過慎重的考慮一個一個安排過去。
  說到屜川京子和三浦春,綱吉覺得到時候派藍波和一平去保護她們比較好。說的時候特意瞄了一眼阪田步,可惜對方只是挑挑眉表示贊同,別無反應。
  不知怎的就鬆了一口氣。
  其實,澤田綱吉在和阪田步交往之前,一直都還認為年少時的暗戀仍然持續著。青春期的躁動和那時對不受待見的自己露出女神般微笑的京子讓他深深陷落進去。
  以至於當那股情感因為阪田步的存在而終於明晰起來時他還不能弄懂,——到最後還是京子グヒモ一語點破了這些。
  他不曾懷疑那純純的愛戀是否只是錯覺或是一時衝動,那確確實實存在過,只是在成長中變了質,更多的恐怕是相伴十年的夥伴情誼——饒是如此,但是真的挑明了以後,他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一滴淚,像是祭奠他沒有結果的初戀。
  那時免費看著感情戲的阪田步送上了紙巾,卻望著屜川京子離去的單薄背影低聲說了句,「京子グヒモ對你也是有感情的吧……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沾染上任何的灰都是污穢。她不適合這個世界,她知道,即使你絕對會保護她……也不適合。」
  正中紅心。阪田步說的話往往如此精闢。
  當然,那個時候阪田步絕對是以單純的旁觀角度來說的,那時候她對彭格列十代目或許有好奇或許有欣賞的情緒在,卻絕沒有愛情的成分。
  所以,後來澤田綱吉追她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的。
  咳咳,於是話題扯回來——
  等到雲雀恭彌終於不耐煩地亮出閃亮的武器來催促,矮桌前的三人終於討論完畢。最後決定,讓十年前的大家跑去Merone基地進行類似「打怪闖關」的試煉來升級實力。雲雀則需要在最後關卡等著調換。入江正一說他們的身體他打算封閉起來,不會讓他們去十年前——畢竟不能將未來的秘密洩露出去。
  這點剛說完,雲雀便離開了主廳。
  「吶,綱。你覺得雲雀國王他會配合麼。」
  「這個麼,應該吧……」
  入江正一已經被對面這一對的對話給攪得腹中翻滾如潮。
  這種時候就不要嚇他了啊,失敗了怎麼辦!!!
  打開隱蔽的通道回到一門之隔的彭格列基地後,廳內依舊燈火通明。諾弗羅和柳生零都被阪田步支去看好獄寺了,山本則在留在自己家中住,看來將尼二又懶得出蟲,估計又是想著:他們兩還沒回來就先不關燈了吧。
  經過獄寺門前時發現已經消停了,諾弗羅和零已經不在門口。阪田步勾了勾唇,用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裡面的人聽得清晰分明的聲音喊道:「獄寺君你可以放心了,你家十代目已經回來了——」
  卻被澤田綱吉打斷,「抱歉隼人,讓你擔心了。好好休息吧。」說完立刻拉著阪田步走人。
  房間裡一片寂靜的幽黑。
  澤田開了燈,先是伸了個懶腰,「一切終於步入軌道了……呼,感覺有點辛苦了。」
  「我知道,不過接下來更辛苦的怕是十年前的你吧。哎哎,說到底我和他相處了有段時間的,真不忍心騙他……」說著打了個哈欠。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綱吉無奈地苦笑,聽到阪田步慵懶的哈欠聲,轉頭看了看鑲嵌在牆面上的時鐘。已經過了零點。
  雖然已到凌晨,但是身為首領常常因為工作關係熬夜的他們早已習慣。不過近期的情況實在是太亂了,有那麼多爛攤子要收拾,打擊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神。
  「很累了吧?先去洗澡,早點睡。」澤田脫下身上的西服,純白的襯衫因為之前長久的靜坐而折出許多皺痕來。捧著碧發女子的臉頰輕聲說著,雙唇輕輕觸碰了上去。
  浴室裡傳來辟辟啪啪打在玻璃瓷磚上的水聲,澤田打開櫃子裡的櫥櫃取出兩個高腳玻璃杯,以及一瓶高級的威士忌。剛放上乾淨的桌面,內線電話卻在此刻突兀地響起。
  「十代目——」將尼二開始吼了。
  澤田一聽便不由蹙眉,「怎麼了?!」
  「白、白蘭寄了封信函在你家!
  ——監視系統裡記錄了下來!」
  沉吟了一會兒,綱吉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等等,我馬上過去。」
  嘩嘩的水聲停下,水汽氤氳間阪田步走了出來。在吊帶睡裙在外邊又披上了一件長外套,眼神和剛掛斷電話的綱吉對上——白蘭又有什麼計劃了。
  ###
  白蘭究竟做了什麼呢?
  那封信上只有寥寥幾筆,透過略顯凌亂的筆鋒彷彿可以看見白髮男人笑得瞇起的紫眸。
  親愛的彭格列:
  白蘭?傑索在Merone基地的談判桌上恭候大駕,期待見到的是彭格列單獨前來。
  ——白蘭?傑索
  當澤田把這封信交給阪田步閱讀之後,碧發女子用短暫的五秒鐘看完,手腕一翻,白色紙張翩然落入它應有的位置——她現在厭惡極了白色。
  將尼二在一旁盯著安靜地蹲在垃圾桶裡的信紙,覺得嘴角在隱隱地抽搐。
  「呼……」阪田步倒了杯白開,然後問:「那麼,你的決定是……?」
  褐髮男人從剛才起就不再說話了,阪田步知道他在思考。這個決定很艱難——誰知道白蘭那混小子有什麼花招,她確定這裡面一定有陷阱在等著彭格列上鉤。
  但是這又是一個機會——如果可以和平解決固然好,雖然這叫白日做夢,不過即使如此,在談判桌上一對一的情況下,她絕對支持綱直接近距離解決了此人。
  「當然是赴會了。既然白蘭這麼想的話。」
  澤田歪頭笑得單純,心思卻是和阪田步完全重疊了起來——誰說當年的廢柴不會腹黑?
  惹到了他和他的家族就要有覺悟被彭格列的火焰滅掉。
  阪田步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得狡黠,「對了,既然如此就要準備萬全,記得穿上防彈衣才好。」
  將尼二擦擦冷汗,他覺得這兩個人的肚裡黑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完全招架不住。
  戰戰兢兢地開口,當兩種相近的視線齊齊投過來的時候他差點沒腳軟蹲下去:「這……這、這裡沒有防彈衣——」
  將尼二猛然一哆嗦,眼裡面映入碧發女子倏然冷卻的煙青眸子,太危險了……他這麼重複著這一句,眉毛抽動得厲害,卻還是只能硬著頭皮上:「現在準備也來不及了……怎、怎麼辦……十代目?」
  「既然這樣,那麼……」
  食指微微勾起,彎起的關節戳了戳眉間。「Merone基地的話,看來還得再和正一聯絡一次。」
  「讓他幫你準備防彈衣?」阪田步跟了一句。
  「不是,找他另外有事。」
  「那防彈衣的事怎麼辦?」
  「談判桌上的守則,我想白蘭身為黑手黨,應該還不至於無恥到那種地步吧。」
  也就是說,不用準備。
  ——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白蘭那種人完全不知道「下限」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第二天的地下線報上並沒有密魯菲歐雷與彭格列談判的消息,白蘭像是把這個消息封鎖了。但是有那麼一條消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灰色底的報紙上黑體字寫得分明:
  史塔克總部遭遇密魯菲歐雷重創。
  雖然戰爭時期地下線報上的消息準確性有待商榷,但是阪田步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和零他們先回去一次。澤田綱吉和白蘭面對面的單獨談判定在了三天後。如果沒有大問題的話應該趕得上。
  日本基地隱蔽的入口前,美好的道別吻在進行中時,還沒有人敢直眼看,紛紛別了頭去。
  阪田步湊到澤田耳邊,輕聲道:「等我回來。」
  「好。」在唇上再次落下一吻。
  不知道是不是夏日的陽光過於灼熱的關係,此起彼伏的蟬鳴鳥叫從森林深處傳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焦躁慢慢蒸騰湧上。
  「BOSS,怎麼了?」
  跟在後面的柳生零突然就開了口,聲音淺淡。卻不自覺地壓下了眉峰。
  「唔?」諾弗羅卻還沒意識到怎麼了。
  阪田步走在前方頭也不回,聲音略略壓低了幾分,「希望是我的錯覺吧。」

  Episode 34 黑棺
  
  10月7日。
  少年時期的澤田綱吉來到十年後。約莫五分鐘後,少年獄寺同樣來臨。
  早他們兩個一天到達的則是絕世殺手,嬰兒身的Reborn。
  準確地說,應該是九年又十個月以後。
  被門外顧問組織的拉爾?米爾其狙擊後,很快解除了誤會,拉爾和山本武帶著他們兩個來到了隱蔽性絕佳的日本基地。
  他們得知了十年後龐大秘密的一角,十年後的澤田與Reborn已經死去。澤田死於和密魯菲歐雷家族的談判桌上,被槍支擊中,一擊斃命。
  在彭格列重逢的剎那,見到Reborn時那種激動的心情令他暫時忘記了十年後自己已死的事實。這個世界太殘酷,擁有太多未知。
  他們甚至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就被迫扛起拯救自己,拯救彭格列的命運。
  澤田綱吉的驚慌失措很快被熟悉的碧發女子壓下。
  綱吉看著她急速遠去的背影終究消失在了背後。棕色的雙眸黯了黯,雖然真的難以察覺步グモ哪裡不對勁,但是……那種沉重莫名的心情,又是怎麼一回事?
  山本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旁,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盯著前方,冗長的、無人的過道:「阿步她……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雖然她的心情絕對和我不一樣,但是她這樣平靜的反應還真是令人擔心吶。喂,阿綱!」
  被喚到名字的少年驀地抬頭,「唔?」正對上山本依舊如初的盛滿爽意的雙眸。「有機會的話,和她聊聊吧……」
  少年簡單地應了聲。思緒卻已經飄回剛進行時空穿越的那個剎那。
  溫柔的花香,柔軟的觸感,碧發女子熟悉的氣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憋得通紅通紅。
  那個時候還未察覺到,自己身處何地。
  原來十年後的自己已經死了。步グモ……是在親吻十年後的自己嗎?
  見到他的時候嘴角漾開的那抹笑意,用不著超直感的提醒他也知道。那是戴上了假面的產物。
  聽強尼二說,十年後自己的死亡消息是全面封鎖了的。就連一開始步グモ也被蒙在了鼓裡。從史塔克家族回到這裡之後,見到的就只有一具漆黑的棺材了。滾燙的金漆散發著滾燙的熱度,隔絕了外頭滾燙的跳動著的心臟,與裡頭冰冷的安靜了的心跳。
  「如你所見。」她的視線投擲在金漆雕刻的Ⅹ印記上。嗓音沉寂得如履薄冰,他唯一能做的就僅有怔怔地聽著:「十年後的你,已經死了。」
  綱吉想知道,聽到這句話時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感受,但是他始終無法搞清楚。好像直到現在都是茫茫然呈雲霧狀,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夢境一樣不存在,不敢相信。還是……不願面對?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的確對於廢柴的自己來說,種種這般都太遙遠了!
  但是,在山本說了這番話以後的現在,他清楚了。
  比起自己的感受來,原來他更想參透的是步グモ的想法。
  不由自主地,潛意識裡地,他替十年後的自己感到抱歉。
  他們接下來的任務是加緊時間召集守護者們,說到最強,也就是雲雀恭彌了。
  十年後的山本帶著十年前的綱吉和獄寺前往並盛中學,因為按照雲雀的個性,他們猜想他一定會去那裡的——才從一個入口出來,滿目瘡痍。廢棄的工廠盤亙在地,一路上都是碎片殘渣,殘垣斷壁屢屢皆是。
  另外就是站在那之上的人。雙排扣的深咖色風衣,並沒有扣上扣子,敞開的衣領擋在臉前飄動。凌亂的被風吹亂的墨綠長髮鑽進脖頸間,有幾縷已經纏住了細長的脖子不放。
  有如深海底下密密的藻。順帶著撫平微皺的眉峰,柔和臉上維持著的笑意。
  「你們動作太慢了吧。」
  或許是因為站得比較高的緣故,聲音乘著風飄到耳畔的時候竟有種只有風獨自拂過的錯覺。
  綱吉身旁的獄寺立馬激動地進行反駁,攥緊了拳頭憤憤不平。於是綱吉滿臉黑線地默哀,獄寺君的下場只可能是被步グモ或故意或不自覺地無視。當然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大。
  一行四人一邊向並盛中前進,一邊開始聊起來。綱吉和獄寺的疑問太多,首當其衝就是彭格列指環的事。阪田步看到褐髮少年詢問時激動的反應突然覺得很戲劇性。
  她回來之前還在進行指環爭奪戰呢,結果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已,少年便被告知指環已被十年後的自己毫不留情地粉碎,不復存在了——瞧瞧,多大的打擊。
  爆炸發生得也十分戲劇性。
  聊著聊著就炸開了,打斷對話真的非常不禮貌呢。眸光變得有些虛,阪田步輕聲歎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難得跑去母校看看,總有人想要打擾啊。」
  伴著話音落下,敵人的身影也開始出現。
  硝煙瀰漫的那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十年後的一平和藍波,在十年前因為十年火箭筒的關係經常能見到。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兩個人那麼賣力戰鬥、堵上性命時的模樣。
  「京子、小春!你們快逃吧,這裡交給我們!!——」
  火光與塵土紛飛之間依稀能辨出他們的身影。
  藍波和一平也已經十分吃力,他們只能抵擋敵人一時三刻,很快就會被突破壁壘。
  不遠處的油桶經由火焰的催促訇然炸開,掀起猛烈地暴風嗆住了口鼻。
  視野全然被蒙蔽了個乾淨,一絲縫兒也不給留著。
  兩名敵人副高臨下,腳下踏著紅彤彤的火焰,全是穿得漆黑制服,一人手中高舉燃著滔天紅光的巨大鐮刀。蜿蜒著的鐮鋒線條鋒利無比,勾起的刃尖彷彿輕輕一勾便可勾去人的性命。
  戰鬥是一面倒的形式。那名紫紅長髮的少年張狂地笑著,從制服內襯裡掏出一枚小小的匣子,指間套住的那玩意兒似乎是枚戒指,在他說這話的時候燒著起來,那火焰是和腳下所踏相同顏色與屬性的火焰。
  那少年將火焰對準了匣子上唯有的一個黑色圓洞,然後咻地打開的匣子裡猛然竄出來了什麼東西。
  ——是相同危險的巨鐮。
  山本臉上的笑容不見,轉而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是密魯菲歐雷的黑魔咒?!」
  綱吉正擔心著十年後的京子他們,山本已經解開了指環上的鎖鏈,伸手向後拔劍出鞘,催促道:「我們上!把彭格列指環上的瑪蒙鎖鏈揭開!」
  綱吉和獄寺還未反應過來,身旁一陣凜冽的風早已呼嘯掠過,黑色風衣的衣擺依然飛速遠去。「步グモ!」綱吉下意識地向衝進了劇烈的硝煙中逐漸被淹沒的身影喊了聲——但是那個身影沒有絲毫滯留的跡象。
  衝進火光中央的阪田步立即趕去一平和藍波那邊。
  名叫野猿的黑魔咒舉著鐮刀,臉色猙獰地對準了一團黑影便是狠狠砍下,「那邊的黑影,我要——你的腦袋!!」
  瞬間被鶴唳風聲席捲消失的煙霧背後,一柄泛著銀光的匕首牢牢阻擋了巨鐮的去路。
  碧發女子沒有低著頭,戾氣毫不掩飾地迸發著——
  嘴角露出淺笑,她十足輕鬆地反手執著匕首,「喲∼黑魔咒的野猿。」
  「什麼啊,你這女人!」
  從西面八方匯聚過來的疑問視線並沒有影響到阪田步什麼,不過山本武知道,阪田步和黑魔咒的前身、也就是吉留涅羅家族之間的聯繫。阪田步直直對著野猿憤怒的目光,眼角餘光也未曾動過一下,嘴裡說出的話卻正是對隨之衝進煙霧來的山本說的:「這個傢伙交給我來對付,太猿那邊交給你了。」
  山本應了一聲,阪田步便不再管他。
  戰鬥中她也能感應到,綱吉似乎急著要去找京子,而山本則是幫他抵擋著太猿的攻擊。
  「你這女人是在分心嗎?!」伴隨著少年沙啞的怒吼聲,又一記大力的劈斬攔腰而下。
  阪田步輕鬆地向後跳躍著避開,一滴汗未流。拍了拍蒙上塵土的風衣,她無辜道,「我可是全力在跟你打啊……野猿。」
  「騙誰啊你?!」直接截斷阪田步的話音,野猿停在半空中。攻勢不再下達,他反倒是瞇起了眼。居高臨下的位置讓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阪田步臉上那令人厭惡的笑。最後他扯開嘴角,不懷好意地揭開連結痂都還沒有的傷口,放肆地挖苦:「哈哈!你一定是還在傷心吧?!彭格列那傢伙的死!被白蘭大人殺死的那個軟弱的男人!!」
  「是啊,我是很傷心。所以,你這傢伙是來慰問我嗎?」
  腕間還在翻轉著匕首,阪田步平靜的模樣又一次成功激怒了脾氣暴躁的野猿。
  這哪裡是傷心的樣子啊混蛋!
  還有什麼叫慰問你啊?!
  這是拼上性命的廝殺不是用來陪你發洩!!
  野猿少年徹底火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卯足了勁兒釋放出劇烈的嵐之炎。
  疾速向阪田步襲去的火球還在半途中,頃刻間像是被禁錮住了一般不再動彈——橙紅色的大空火焰牢牢包圍住嵐之炎,瞬間石化並宣告攻擊無效。
  緊接著就是明明不是很響,卻震耳欲聾、在耳邊炸裂開來的聲響——心臟都被震動——巨鐮的長柄從中間起就斜斜切斷,只剩下外部的脆弱在岌岌可危的情況下依然挺著不碎裂。
  正驚詫著,腳下一股下墜的力道狠狠刮過,「啊……!」眼前天旋地轉,聲音也是抖了幾道彎卡之後野猿才感受到貼在脖頸間沁涼的觸感——那樣真實的殘酷。
  消退了大空之炎的匕首也不是普通的鋒利,既然能劈斷有嵐之炎包裹著的鐮柄,它的強勁之處也就不言而喻了。冷汗撲簌簌滑落,但是倔強的野猿也不會允許自己向這個女人求饒——即便他非常想活著,因為他還想保護尤尼公主。
  下一秒,他聽到阪田步冰涼涼的聲音。
  「真正的尤尼不在,你們就被白蘭那傢伙徹底洗了腦子麼。」

  Episode 35 復甦的重火
  
  放掉野猿之後,便看到倉皇著從廢棄工廠裡逃出的太猿。兩人極有默契地朝一個方向奔逃了——當然阪田步的放水也太明顯,一點兒表面樣子也不做做。
  匯合的眾人一起盯著阪田步看,當然被盯著的當事人依舊不受影響。
  預料之中的,山本、藍波、一平、京子和小春再出現時都縮小了一個週期。小一平見到阪田步很高興,至於京子和小春,她上次去十年前和她們的交集並不深,這次算重新認識吧。
  綱吉已經可以點燃指環上的火焰了。
  只是代價也有點深,身體被太猿放出的匣兵器狠狠戳了幾個血淋淋的圓洞。
  阪田步看真切後,隨口道了一句:「早知道就該先把野猿也給他戳些口子出來。」
  被她攙著行走的綱吉聞言,瀑布汗。
  接下來的幾天裡碧洋琪和風太來到了基地,之後又經歷了一場小小的風波。
  在找回京子的這項任務進行中順帶找到了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再後來是剛來到這裡便經歷了一場艱苦打鬥的庫洛姆,從意大利的人妖那邊過來的屜川了平將她救了回來。
  他和京子兄妹兩個得以相聚,分外地激動。
  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在炮火夾擊下重又聚首,阪田步聽到消息的時候就知道是誰立的功,迪諾不愧是Reborn教導出來的弟子啊。聯合各個家族一起制定出來了計劃,將希望都寄托在了從十年前來的少年教父身上。儘管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是Reborn總有辦法讓綱吉做出覺悟。在白魔咒攻打過來的同時反過來偷襲Merone基地,這個計劃很快進入積極籌備階段。進入短暫的特訓期時只有阪田步一個人閒著。
  所以她一會兒去看看少年山本,一會兒去看看異常不配合的獄寺,然後去探望下剛剛撿回一條命的庫洛姆,最後繞回訓練場,在場外看著綱吉被雲雀攻擊得半死不活。
  好在,手套和火焰最終都得以重新升級。雖然及不上及不上十年後的綱吉,戰力卻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接下來就該是在實戰中獲得戰鬥經驗,然後達到白蘭回到過去。
  是夜。
  澤田綱吉在離開前找到了阪田步,僵了半響,支支吾吾了半天。
  最後心一橫,還是堅定地去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靜悄悄地從隱秘通道離開的少年們以及拉爾和了平兩個大人沒有驚動任何人。看著閉上的門扉,阪田步鬆了一口氣。傻瓜阿綱,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並盛町的夜晚一直都是這樣寧靜。近十年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同樣。
  只是時間的推移,讓物是人非。
  以至於小嘍囉們都不甘寂寞地跑了出來。
  趕到雲雀所在之地的時候這架早已開打。看他揍人揍得那麼爽,其實阪田步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去打擾他。畢竟國王陛下這些異於常人的小嗜好還是得盡力滿足的。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她也需要一處宣洩的閘口。
  所以即便頭頂麻雀國國王陛下寒得怵人的眼刀子,她也只要權當做感官通通消失了一樣,全部忽視忽視!接著,旋身又是一刀。火辣辣的液體不聽話的濺到了臉上。阪田步鬱悶了,這只能說明她的失手。不出意料聽到某很中二的麻雀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這一架持續到天明。
  太陽露臉的時候就只能看到無數如垃圾般堆積在一起的屍首。
  這一處望不到頭的山丘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座浩大的垃圾場。
  匕首剛剛收回鞘中,阪田步隨口一句話將轉身欲走的雲雀成功惹火:
  「喂,雲雀。這群垃圾就拜託你焚燒了吧。」
  ###
  阪田步再一次見到澤田綱吉的時候是在入江正一所在的Merone基地。此時少年已經練成完美的X-BURNNER,五十萬FV的炎壓成功超出了入江正一的預計。
  攻擊Merone基地真正的目標也就達成了。
  少年軟蓬蓬的棕髮上覆蓋了碧發女子的溫熱的掌心,「幹的好,綱吉。」
  就這麼輕輕的一下,原本冒上的那種被欺騙了的憤怒感陡然便消失不見——就算用上了欺騙的手段,也是為了他能夠加強實力,能夠擺脫這種被毀滅的命運,不是嗎?
  CHOICE之戰、戰敗後緊隨而來的最終決戰,阪田步都沒有能夠參與。也因此,她沒有聽到從入江正一口中說出來的,關於談判桌上的秘密。
  她怎麼了呢?
  其實她的調換時間早已安排完畢,就在屜川了平調換之後。
  女孩子在粉紅色的迷霧散開之後依然很迷茫,然後眼底映出紅髮青年的身影——這個傢伙就是上次修好了那個火箭筒送自己回去的人。
  知道上一次自己來時照顧著自己的澤田綱吉已經掛掉,她不發一言。眼睫毛覆蓋了眼裡的光芒,最後她抬起頭,用那種讓獄寺超級火大的桀驁語氣罵了一聲:
  「笨蛋。」
  不過短短一個月而已,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了。
  不得不說,為了最後打到白蘭,大家都是豁出了命去訓練,尤其是拿到只有在這個世界裡才有的彭格列匣子。
  十年前的阪田步和山本武由同一個人教導,從意大利乘著鯊魚遠渡重洋而來的斯誇羅——
  少年的夢想與愛的故事,通常都是以打敗了敵人保護了同伴的結局告終——
  從維持身體的儀器裡出來的時候,阪田步只覺得睡了很飽的一覺,醒來後什麼都改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改變。彩虹之子們都復活了,尤尼和γ消失了,熟悉的人都在身邊,但是總覺得還缺了什麼。
  直到山本武笑嘻嘻地四下尋找著什麼一會兒後,突然冒出來一句:
  「阿綱呢?」
  ###
  幽靜的森林深處,穿疊了層層陰翳,更迭了冗長時光。
  樹脂清香、清脆鳥鳴。
  曾經說過的話,現在對視的目光,未來的我們又該是怎樣的呢?
  愛情是條沉默的河。
  她以為她該生氣,只有她一個人蒙在了鼓裡,得知真相的一剎那她甚至氣惱地想道,莫非是平時自己霸佔了他們首領太久,以至於造成積怨太深,報復也就隨之打擊而來了吧?
  但是,當森林深處,漆黑棺木旁那個修長的身影又回到了視線裡,不再是抓著只有冷冰冰感覺的冰塊,溫度一下子便上升了起來——她不清楚,是眼眶發熱,還是心裡頭在發燙。
  「綱。」
  陽光柔軟地灑下,透過蔥蘢綠蔭間狹小的間隙,洋洋灑灑鋪上重火般飽含希望的金色粉末。
  轉身過來的褐髮男人臉上是暖洋洋的笑容。
  熾熱的、跳動著的心臟。
  這次再沒有冰冷至極的黑色木塊隔擋他們了。
  「雖然遲了,但是我還是得說。
  ——歡迎回來,步。」
  是熟悉的,溫暖的,緊緊的擁抱。
  「笨蛋,這句話應該我來說。」
  ……
  「你說,小綱吉和十年前的我,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唔……不知道誒。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雖然和現在的我們完全不同,但是絕對會是不輸給我們的幸福。」
  所以。
  噓……時間記載的那些秘密,請讓它留白。
  我們心知肚明就好。
  我們心懷希望就好。
  西西里今日的陽光,依舊晴好。
  配上這樣的話題正好:
  「對了,綱。還有件事……」
  「是什麼?」
  「關於婚禮的日期。」
  ——「嘛,這個就讓步你來定吧。」

  【正文完】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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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會不會太草率了點?十年後的世界也是清淡描寫的帶過,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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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十年前的兔子君喜歡的是十年前的Boss還是十年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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