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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雙網之音》作者:kinsalin【完結+番外】

104兵荒馬亂的蘇醒

    迷迷糊糊中,我不斷的睡了醒,醒了睡,無論是夢是醒,始終都無法動彈半分,而且,我再也沒有聽見任何的哭吼聲,再也找不到那種灼熱的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尋回了一點點的真實感覺——身下柔軟的床褥,酸軟無力的四肢,疲憊沉重的眼瞼,指尖遲鈍的觸感,還有……耳邊那一下一下節奏感十足的“嘀∼”聲,都讓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費力的掙扎著開啟如石般僵硬的眼瞼,視線似乎有些模糊,朦朧不清的只能看見白色,緩緩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眶終於得到了一點點的滋潤,我才發現原來白色的是天花板,吸吸鼻尖,刺激的藥水味熟悉得讓我想要哀嚎,看來,這裡肯定又是醫院了!!
    想過去我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十幾年都沒進過醫院,就連發燒感冒這種小毛病都基本無緣,可是,為什麼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就變得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醫院都快變成家了,改明兒建議他們頒給我一個〔最忠實客戶獎〕。
    解嘲完自己慘兮兮的命運,我費力的勾掉耳郭上的帶子,移開呼吸面罩,勉強轉動了一下脖子……,空的?!
    這間病房裡除了我居然沒有別人?!
    我在失望什麼?我在期盼什麼?
    難道還想像電視劇裡的女主角那樣,昏迷一次醒來,床邊圍滿了一號、二號、……、N號帥哥,外加一群親戚朋友噓寒問暖嗎?!
    嘁∼,鄙視一下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墮落了?!
    不是只相信自己嗎?只為自己而活!只為自己而死!為什麼現在會想要關懷、想要愛護?!會想要在醒過來的時候看見某個熟悉的人,會想要在睜開眼的時候聽見溫柔的呼喚,會想要……。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開始習慣別人的關心,習慣別人的注視,習慣別人的惦念!
    ……是與他第一次合奏?……還是那場一塊錢硬幣的車禍?……或者那個街角的邂逅?……再不然,是最痛苦的時候被賜予的懷抱?……又或者是那發自內心的幸福雙打?……還是……?!
    不可以,不可以,林靜雅歌,這些都不是你該奢望的東西,他們在乎你只是因為你是他們的隊員,他們在乎你只是因為你不像別的女人那樣處心積慮,他們在乎你只是因為……!!
    你是林靜雅歌,即使現在的名字叫“天上湖靜”,你仍然還是林靜雅歌,那個被人遺棄、被人背叛的可憐孤女。
    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幸福!!過度的奢望只會讓你再次墮入地獄!!
    ……
    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多年來的生存之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也沒有想過要抗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的幡然醒悟會讓我這麼難過?!心好像被強酸腐蝕了一般,痛得痙攣,我果然變得脆弱了嗎?!
    ……
    “卡嚓∼”一聲門鎖轉動,我猛然驚醒,轉頭,入目的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清麗柔美,一個年少的女孩?!
    “天上湖?!……,天吶,你終於醒了?!”驚喜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她激動地沖到床邊,“你都昏迷兩天了,擔心死……。”
    聲音嘎然而止,纖細的指尖滑過我的眼角,她的聲音裡透著夾雜慌亂的不可思議,“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是不是哪裡很痛?!我幫你去叫醫生。”
    隨著她的指尖吸走遮目的水滴,我才看清,原來這個刮噪的女生居然是柳生夏月,她急急忙忙的沖出病房,深鎖了幾日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
    不得不說醫院的效率就是不一樣,夏月出去不到兩分鍾,醫生、護士就“呼啦啦”進來了一大群——望、聞、問、切,他們分工明確,語言簡潔,思路清晰,判斷迅速。
    一陣兵荒馬亂的喧囂過後,醫生非常慈祥的告訴夏月:死不了,好好休息!
    幫我扎好針,護士美女們也緊隨著醫生大師的腳步,一刻都不停留的躥出了房間。
    “噗∼”看著他們幾乎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夏月笑得花枝亂顫,低頭,盯著我的雙眸閃亮亮得透著興奮,“知道嗎,你入院那天,二十幾個大男人差點把醫院給掀了,到現在,這些醫護人員都還心有余悸,路過門口的時候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他們……呢?!”夏月說的事情我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那些男人現在在干什麼。
    “訓練啊!”
    “……!”訓練啊!!是啊,全國大賽在即,沒有什麼比訓練更加重要的……,更加重要……,果然還是應該奪取全國冠軍的,只為了下一年的學費。
    “呵呵,其實說‘訓練’有點牽強啦,”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夏月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有些抽搐,“他們現在幾乎已經快變成群毆了。”
    “群毆?!”
    “對呀,本來你住院昏迷,必須要有人陪護的,而那些男人們,都爭搶著要來,青學的那幾只,還有冰帝的部長他們,一個二個都不肯退讓,氣得你們教練發飆……,”夏月乍舌的縮了縮脖子,“那個歐巴桑的吼聲真恐怖,嚇得他們都不敢反抗……,最後,她決定,在你醒過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准來探望,免得吵到你休息,而我,非常榮幸的成為你唯一的陪護,哈哈∼,羨慕死他們,嫉妒死他們!!”
    望著笑聲誇張的夏月,我的腦子有點遲鈍,“你的意思是說,龍崎教練不准他們來?!”
    “嗯。那些男人太暴力了,第一天晚上就嚇趴了一個醫生,你們教練怕他們激動過度會惹禍,要是影響你養病就不好了,所以,明、令、禁、止!!如果違抗……,嘿嘿,大家群毆!!所以,為了發洩心中的郁悶,他們把所有的精力和憋屈都凝聚在了訓練上,所以……,你知道的,他們都是一群亢奮的男人撒∼!”
    “……!”為什麼最後那句話,我越聽越寒氣直冒,磣得慌?!
    “安拉,安拉,”她突然笑容滿面地拍著床沿,“我已經給我哥打過電話了,雖然不知道你們教練會不會放人,不過,估計他們很快就會……。”
    “匡∼”的一聲巨響,病房門可憐的拍打著牆壁呻吟,我們嚇得同時回頭,就見小小的門框裡擠了N個人,他們掙扎著,叫囂著,就是不肯讓步。
    “停,停,停,”夏月蹦過去,一人給了一拳,“你們堵在門口,別人要怎麼進啊?!”
    “嘶∼,讓開。”海堂惡狠狠的瞪著旁邊的桃城,桃城也毫不退讓,“你個蝮蛇,要讓的應該是你,都是你的同胞兄弟害的。”
    “嘶∼,你說什麼,想打架嗎?!”
    “來啊,怕你呀!”
    “嘶……。”
    “可惡,讓開。”菊丸同學後來者居上,一人一腳踹上臀部,桃城和海堂終於沖破了即將倒塌的門框,雙雙跌趴在地,聽著他們壯烈的聲音,連我都忍不住有點肉痛,菊丸卻直接無視了自己的戰力,一瘸一拐的躥了進來,“天上湖,天上湖,你終於醒了。”
    緊隨他之後的,是笑容溫和的不二,跡部跨過像青蛙一樣趴地的兩只,桃花眼中灼灼生輝,“你這個笨女人,終於捨得醒過來了嗎?!”
    懶得理他,我抬眼望去,卻因他身後的忍足而有點愣神,他的眼鏡怎麼不見了?!雖然看起來更帥氣了,可是,沒有了那份優雅,卻多了一縷攝人的鋒芒,有些不習慣呢!
    陸續進門的帥哥們雖然很養眼,但卻很快的塞滿了房間,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給人一種窒息的壓抑,果然,〔物極必反〕吶∼!
    “天上湖,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菊丸趴在床邊,擔心的盯著我。
    扯了扯嘴角,我聲音虛弱得實在是污了‘小強之名’,“沒事……,我很好。”
    “可是我不好。”菊丸鼓著腮幫子,毫不掩飾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悸,“那天醫生說你沒救了,我嚇得都快死掉。”
    “對不……起!”
    “英二。”一聲輕呼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苦水,不二輕輕捋著我的發絲,“只要沒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輕輕應聲,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部長呢?!”
    聲音未落,眾人的臉色皆是一僵,我立刻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難道……
    “不二學長,部長呢?!”壓下不安,我再問了一次,“他幫我吸了毒血……,他人呢?!”
    “他沒事。”
    不二的音色溫和如春風,卻無法感染我漸漸變冷的心,“他在哪裡?我要去看他。”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跡部先一步按住,“都說他沒事了,你先顧好自己吧。”
    “你放開我。”
    奮力的推著他如磐石般的手臂,我像蛇一樣扭動著身體,可是卻被不二和忍足同時壓住,“你冷靜一點,手塚真的沒事,他只是去……。”
    “放開我。”我大吼一聲,力氣不知道是從哪裡回來的,粗魯的扯掉了手背上的針頭,細嫩的血滴立刻暈染床鋪,我卻視若無睹,只是那莫名升起的恐懼已經凍結心髒,之前的‘幡然悔悟’統統都變成廢話,重新壘砌的心牆一瞬間分崩離析,驚惶無措的眼神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放開我,你們放開……,部長呢?!我要去見部長……,放開!”
    “天上湖,你冷靜一點,不要這樣。”
    周圍幾個能夠幫上手的男人們都上前將我壓住,可惜我現在體虛得掙不脫他們,只能驚懼的甩掉身上所有的儀器鏈接,平板警示的“嘀∼”聲更添嘈雜。
    “放手。”歇斯底裡的吼聲幾乎震碎了胸膛,我的掙扎卻無濟於事。
    ……
    “你們在干什麼?!”
    在一片混亂的吼聲中,這一絲清冷的音調突兀得令人無法忽視,一瞬間的寂靜中,眾人一致回頭……,有些破損的門框裡此刻正走進來一個身形挺拔的高大男人,柔軟的茶色碎發撩撥著纖細的金邊鏡框,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似乎透著一絲不悅。
    看到他,眾人終於松了一口氣。
    “手塚,你終於回來了,快……。”
    “怎麼啦?!”被不二眸中的心疼驚到,他快步上前。
    我僵硬的維持著被人死死架住的姿勢,顫抖的唇瓣細細的呢喃,“部……長……部……長……部……長……。”
    他永遠都是最能令我心安的那一個存在,在看見他的那一剎那,所有的無措、驚懼、歇斯底裡,都煙消雲散了。
    他沒事,真好,真好!
    “啊。”聽著我的碎語,他輕輕地應聲,將我從那些制約的手掌中解救出來,小心的把我塞進被窩,“怎麼啦?!”
    喘息著倒在床鋪裡,我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擺,“你……,你真的沒事嗎?!”
    “啊。”
    “那你剛剛……剛剛到哪裡去了?!”
    “龍崎教練找我有事耽擱了。”
    “那為什麼……我問他們,他們卻不敢說。”
    “……,教練會生氣。”
    “為什麼?”
    “你需要休息。”
    “部長……。”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非常不適合……說謊,一眼就被……看穿了。”
    “……。”
    “部長。”
    “嗯?!”
    “你剛剛到底干嘛去了?!”
    “……!”看著我死盯著他手背的視線,想想剛剛的對話,他終於無奈的推了推眼鏡,“打針去了……,現在已經沒事,不用擔心。”
    “真的?!”
    “真的。”
    看來他不像說謊的樣子,我不情願的放開他那被蹂躪成鹹菜的衣擺,憤憤地轉頭,掃過一群臉色怪異的男人們,“只是打針而已,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眾人皆送我一個十分不雅的白眼,忍足抬手想要習慣性的推眼鏡,摸著空空的鼻梁才反應過來,眼鏡已經沒有了,尷尬的清咳一聲,“你沒給我們機會講,而且,我們也不想你太擔心。”
    “……!”不想再和他們計較這樣是‘不想讓我擔心’還是會‘讓我更加擔心’的問題,我瞪著他垂下的手背,“你的手怎麼了?!受傷了?!”
    低頭望一眼自己被紗布纏死的手掌,忍足的眼神一黯,“沒事,小傷而已。”
    “什麼叫小傷,”一直沉默的江川終於忍不住不忿的開口,“手心完全被玻璃碎片劃開了,鮮血流了一地,就差輸血搶救了。”
    “玻璃碎片?!”我奇怪的望著他,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難道是眼鏡?!眼鏡的玻璃碎片為什麼會劃到手心?!”
    就算眼鏡不小心碎了,劃傷的也應該是鼻梁、眼角之類的臉部肌膚吧。
    “徒手捏碎了眼鏡,劃破的當然就是手心了。”江川不忘狠狠地瞪他一眼。
    “徒手?!好厲害。”由衷的感歎,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我都沒有自信能夠做到。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眾人望向忍足的目光裡帶了些許的同情,就連越前的嘴角都有點抽搐的跡象。
    “還不是為了……。”江川激動的想要說什麼卻被忍足不客氣地打斷。
    “我很好,醫生說很快就會復原的。”
    “……!”無語的翻個白眼,你受傷的是右手好吧,復原……,復原之前的訓練和比賽要怎麼辦?!為什麼這些男人都這麼不懂得怎麼愛惜自己呢?!
    “那個……,抱歉打擾一下。”一個弱弱的聲音雖然很沒有存在感,卻正好被大家聽見,轉頭,就見一個護士小姐正滿臉驚懼的站在門口,她身後赫然立著一位風度非凡的紳士。
    “我把護士請過來了,天上湖的針必須要重新打才行。”柳生淡然的說,一副天塌不驚的表情,當然,請忽略站在他身前那個顫抖得更加厲害的白衣天使。
    眾人乖乖的讓出一條狹窄的小道,讓她能夠小心的移到床邊,看著雪白被單上那暈開的殷紅,她忍不住瞠大了眼眸,而我手臂上狼狽的血跡更是讓她微微一抖。
    我有點納悶,護士會怕血嗎??
    護士小姐此刻真是欲哭無淚,難道就因為自己是新人便要被前輩們推出來嗎??這個病人也真是的,剛醒過來都不知道消停一點,非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一點血跡的確是沒什麼,尤其是在每天都有生死輪回的醫院裡,但是,問題是,這些男人那似乎想吃人的目光真的考驗人的定力啊,人家只是新人的說∼!
    心緒不寧的扎好針,護士小姐手忙腳亂的翻出櫃子裡早就准備好的藥盒,“這個……,一日三次,堅持……,醫生說,有助於……,有助於毒素……代謝!!”
    不待眾人答應,她幾乎是將藥盒扔在了被子上,轉身,撒丫子就跑,驚惶的身影在剎腳不及撞上牆後,仍然毫不停歇的撤退。
    茫然的側頭,我望著一眾奪目的帥哥們,“我很可怕嗎??”
    眾人一愣,一致搖頭——
    “你不是很可怕,是非常可怕。”
    “嘎?!”
    ……



    105不請自來的客人

    “部長,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轉頭,我可憐兮兮的望著手塚,以我的體能應該很快就會康復,醫院的味道實在不討喜,越早離開越好。
    不等手塚回答,一個爆栗子毫不客氣的在我腦門上炸開,可惜,一點都不痛,跡部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我,“你才剛醒就這麼不安分,真是……欠打。”
    “可是,我已經沒事了,很快就……。”
    “靜,”不二難得認真的盯著我,阻止我繼續說下去,“仔細想想,從進網球部開始到現在,才幾天的時間,你進過幾次醫院了??每次都是生死一線,拜托你愛惜一下自己,就當是為了我們也好,好好的修養一次。”
    “……!”好嘛,住院又不是我想的,浪費那麼多醫藥費,雖然不是自己付的,我還是很心疼的,而且……,“這個理由你上次已經用過了。”
    “……!”不二的嘴角抽了抽,為什麼對這種事情記性這麼好?!
    “你安心養病,一切有我們。”幸村難得誠懇的開口,令我有些不太自在,“這家醫院我比較熟……,而且,合宿還沒有結束,大家也暫時無法回東京。”
    “沒有結束?!”我奇怪的望著他,“應該也快了吧,一個星期……。”
    “呵呵,教練已經將合宿的時間改成兩個星期了。”
    “什……,為什麼?!”我失聲驚叫,“為什麼加了時間?!”
    “一是因為你的病,雖然已無大礙,但需要修養,最好不要隨便移動,這是醫生說的;二是因為考試在即,大家卻還沒有復習好,所以,必須爭取更多的時間;三是因為訓練的成果還沒有看到,畢竟,全國大賽這個大關,誰都躲不掉。”乾捧著筆記本,條理清晰的向我說明情況,“而且,正選們大多都是三年級生,本來就只上半天課,所以,學校也沒有太過為難。”
    “……!”難道這就是私立學校的特權?!學生的自由性也太大了吧?!
    不過,無論他們的理由如何我都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再次揪住手塚的衣擺,“部長,因為體育報上登了比賽的專題報道,為了能夠得到獨家新聞,木香小姐才同意我請一個星期的假,酒吧那裡也是因為有中澤辛苦的幫我暫時頂著,可是,兩個星期……,這麼長的假期我會被炒魷魚的。”
    輕輕的將我爪子塞進被窩,手塚揉了揉我腦袋上的亂發,“會幫你搞定。”
    “嘎??怎麼搞定?!”
    “呵呵,跡部已經找人暫時幫你頂班了。”不二微笑的指了指旁邊鄙視著我的水雀大人。
    “嘎?”
    “嘁∼,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得著這麼苦惱,本大爺一個電話就夠了,真是……笨死了。”
    “……!”萬惡的有錢人!……,算了,看在你幫忙的份上,暫時不和你計較了。
    於是,在某囂張大少爺的幫助下,我的麻煩算是解決了,只要安心養病,然後歸隊訓練就夠了,而龍崎教練也大發慈悲的收回了禁止令,我的陪護終於換回了那些熟悉的人們,只是,在輪流的問題上遇到了比較大的爭執,不過好在大家都是有理智的成年人,所以,並沒有惹出什麼太大的麻煩,當然,年輕人對這家醫院的熱血震懾不算。
    一大早,護士小姐打過針以後,我就在不二的幫助下拼命啃著水淋淋的橘子,他無奈的擦著我嘴角滴落的液體,柔聲勸慰,“你慢一點。”
    使勁咽下滿嘴的甘甜,我訥訥的嘟囔,“可是,人家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嘛,餓∼!”
    “呵呵,”輕笑出聲,不二繼續剝開細軟的橘皮,遞到我的嘴邊,“只是叫你慢點,又不是要你不要吃。”
    “……!”齒不停息的勞作,我已經沒有空閒去回應他的話了。
    “啊。。。。。。不會吧,天上湖,部長買的一籃子水果,你不到一個早上就吃完了。”桃城瞪著兩只牛眼,不可置信的盯著我鼓囊囊的腮幫子,“幸好,跡部、忍足、幸村他們也有買。”
    看著他從櫃子裡陸續拎出來的東西,我雙眼冒著綠光,就差把他壓倒了,不二忍俊不禁,“好了,別看了,這些都是你的,放心,我們不會搶的。”
    點頭,幸好今天陪護的是不二和桃城,不然,肯定會被笑話的,呃∼,雖然桃城也會笑話我,不過,我們同年級,基本可以無視。
    享受美食的和樂氣氛,被一陣遲緩的敲門聲打斷,隨著“卡嚓∼”門鎖聲響起的是夏月熟悉的嗓音,“抱歉,打擾了。”
    我和不二、桃城疑惑的對望一眼,這個小姑娘膩在這裡的時間也不算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了,還有一些……生疏?!
    可是,當我看清來人時,瞳孔也不自覺的微微一縮,終於明白她不正常的原因了。
    “姐姐!”
    少年輕輕的一聲,令我的胃忍不住一陣痙攣,柳生夏月干笑兩聲,尷尬的揮揮爪子,“抱……抱歉,剛剛去看美玲姐姐正好碰到,他執意要來,我也沒辦法。”
    作為她說明的主角,稱呼我為“姐姐”的少年天上湖良,正微低著腦袋,不安的杵在那。
    低頭,我繼續不遺余力的消滅著手裡的橘子,把那句怯怯的呼喚當成耳旁風,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姐姐。”鼓起勇氣,他再喊了一聲,這次的音量稍微大了一些。
    “桃城,我想吃蘋果。”將最後一瓣橘子塞進嘴裡,我認真的說。
    “哈?!哦,我找一下水果刀。”桃城莫名的望一眼臉色毫無變化的不二,搔著腦袋又開始翻箱倒櫃。
    “姐姐。”天上湖良慢慢走到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這裡沒有你姐姐。”漠然的開口,我愜意的接過不二新開的香蕉。
    “姐姐,我聽說你生病住院,所以……。”
    “與你無關。”瞇眼輕咬一口香蕉,果然很好吃,看來部長挑水果的水准也不錯吶∼!
    “可是,你……,對不起。”
    “說完了?你可以走了。”香蕉雖然好吃,但是消耗得太快了。
    “天上湖,你不要這樣,”柳生夏月終於看不過去了,急切的上前,“他年齡最小,出生的時候開始,就受到周圍其他人的影響,錯並不在他的。”
    “我沒有說他錯。”咬一口桃城新削好的蘋果,我表情十分平靜,“我只是叫他走而已。”
    “姐姐,對不起。”
    “天上湖,其實他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夏月不著痕跡的扯了扯天上湖良的袖子,示意他加油、繼續。
    “對不起,姐姐。”
    “天上湖?!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弟弟呀。”
    “姐姐……,對不起。”
    “……!”人的忍耐程度都是有限的。
    深吸一口氣,我坐直身體,隨手將吃干淨的蘋果核甩出,濕漉漉的殘渣擦過他耳際,落入垃圾簍中,嚇得他忍不住一縮,“你們到底有完沒完?!走了個天上湖雨,又來一個天上湖良,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早干嘛去了?!人都已經死來才想起來說‘對不起’,‘對不起’有用的話,美國就不用攻打伊拉克了?!”
    也許是因為我的音量太高,天上湖良嚇得噤聲,卻又躊躇著不願離開。
    “靜,你不要太激動。”不二輕輕壓著我的肩膀,柔聲勸慰。
    握緊拳頭壓下心頭的無名火,我認真的一字一句的吐字清晰的咬著牙:“你聽好,雖然我叫‘天上湖靜’,但是和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不要再來煩我,否則……,相信有很多人願意幫我收拾你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他們仍然不知收斂,我真的不打算再顧忌“靜”那份愛家人的心了。
    佛都會有火,更何況是我!
    龍崎教練曾經說過,我是一個善良的惡魔,我的善良只屬於那些被認可的朋友,但是,我惡魔的本質卻是不會挑人的。
    “可是……。”天上湖良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夏月拉住,她難過的聲音裡透著酸澀,“天上湖,你們終究都是一家人,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
    “錯了,”毫不留情的打斷,我火紅的眼眸裡翻卷著刺骨的寒意,“我的血裡飽含著致命的毒素,他的血液卻干淨得令人嫉妒。”
    “可是,天上湖,就連我和我哥哥他們你都可以原諒,為什麼不能……?!”
    “原諒你們,是為了青學和冰帝,因為你們的老大,幸村精市是部長的朋友,我不想部長失去朋友,不想他們在球場以外的地方對立,而且……,他已經道過歉了,我能理解他為妹妹難過、憤恨的心情。”
    “姐姐,我知道錯了,我們都知道錯了,大哥、二哥、爸爸……,大家都後悔得想死,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姐姐……。”天上湖良急急的解釋。
    “夠了。”煩躁的打斷,我甩手指向大門,“這些都與我無關,我不想聽,你立刻、馬上給我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姐……。”
    “桃城,請他們出去。”不二塞了一顆葡萄進我的嘴裡,輕輕拍著我氣喘吁吁的背脊。
    “是。”桃城大聲應和著,他本來就已經准備趕人了。
    站在只有他胸口那麼高的天上湖良面前咧嘴一笑,在夏月的驚呼中,他直接將人抗上了肩膀,順手拉上夏月,扔地,甩門,動作一氣呵成,要多帥有多帥,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桃城,以後如果找不到工作,你可以考慮當搬運工,肯定很吃香。”
    “呃∼,算了吧,我敬謝不敏。”桃城眼神飄移,老實的繼續削蘋果。
    我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可惜還沒笑到□,就被一顆葡萄籽給卡住了,捏著喉嚨一陣狂咳,不二趕忙幫我順氣,“你怎麼連吃顆葡萄都會嗆到。”
    頂著通紅的臉,我憋屈的抬頭,“要不是他太搞笑了,我怎麼可能會這麼狼狽。”
    “耶∼,怎麼又變成我的錯了。”桃城不答應的哀嚎,卻在不二冰藍色的微笑中噤聲,縮了縮脖子,他小聲嘀咕,“真是專制,過分,明明就不是我的錯。”
    “噗∼”我再次不華麗的噴了,原來他還具備吐槽男的潛質。
    感慨還沒有結束,我立刻激動得趴到床沿,手臂伸長大吼一聲,“不許偷吃,桃城,那是大家買給我的,你要是敢吃,我立刻滅了你。”
    “……!”桃城眼角抽搐的轉頭,大張的齒間是一快小小的還沒來得及啃一口的蘋果肉,望著幾乎燃燒起火焰的紅眸,他僵硬如石雕,不二微笑著從他的指縫裡解救下那一塊差點陣亡的可憐蘋果肉,順手塞進我嘴裡,“呵呵∼”的笑聲令桃城終於醒悟過來,瑟瑟的縮了縮脖子,老實上交了剩下的蘋果肉。
    俗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吶∼!
    當訓練結束,手塚他們來醫院看我的時候,全被垃圾桶裡那龐大的水果皮震懾得抽搐,心情巨好的揮揮爪子,我笑瞇了眼,“吶∼,你們介不介意明天再送一點??”
    “嘁∼,真是不華麗!”忿忿的嘟囔,跡部敲了我一記,只是那指尖的觸感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本大爺一會兒就讓人給你搬個果園來。”
    我眼睛一亮,“真的?!”
    “嗯哼∼,你敢懷疑本大爺的話?”
    “……!只要有吃的,不敢。”
    悲涼的蒙住臉,菊丸心碎的哀嚎,“天啊,為什麼我們青學會有立場如此不堅定的人,真是,太丟人了。”
    “錯。”俏指一豎,我語重心長的開導,“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有食物,我就可以活著,只要活著,總有回歸的一天。”
    “呵呵,的確很有哲理。”不二贊同的點頭。
    “對吧,對吧。”我雙眼放光,知音啊∼!
    “既然如此,那這個你就不會要了吧!!”忍足可惜的輕歎,作勢要將手中飄著米香的飯盒丟掉。
    “要,要,要。”我急忙掙扎著拽住他的衣擺,諂媚的抬頭,“嘿嘿,當然要,你不也是冰帝的嗎,說到底,和跡部也是同族不是。”
    揉了揉我凌亂卻充滿活力的紅發,手塚似乎有些無語。
    其實,也是看最近大家的精神都比較緊繃,又有那麼繁重的訓練,我才會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美食啊美食。
    一通笑鬧過後,我舒服的享受著分別良久的米飯,果然,還是這個最香,而且自己動手最好,他們喂飯的速度太慢了。
    “天上湖,”見我似乎心情不錯,柳生突然開口,“今天,你弟弟是不是來過?!”
    “他不是我弟弟。”平靜的闡述,我沒有停下手中的筷子,他肯定是從夏月那裡知道的。
    “你打算怎麼辦?!”幸村問得很直接,大概是明白拐彎抹角對我沒用吧。
    “涼拌。”嗯,今天的魚不錯,刺少,味足,值得推薦。
    “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認他們。”
    對於他的詢問,沒有人阻止,連手塚他們都不例外,我明白,他們希望我自己做選擇,無論接受還是拒絕,他們都會支持,只是……不能逃避。
    “我和他們沒有關系,”塞一口白嫩嫩的米飯,我盡量保持著口齒清晰,“‘靜’和‘安’都已經死了,我只是個孤兒,沒有家……,唔∼!”
    一句話沒說完,哽到了,我死勁錘著胸口,雙頰憋得通紅,不二終於有些受不了的搖頭,輕輕拍著我的背,“都說讓你慢一點的。”
    “……!”接過忍足遞過來的水,我慢慢的喝一口,終於緩了過來,繼續吞咽的動作。
    優美的鈴聲突然響起,大家集體轉頭望著臉色平淡的幸村,他默然的拿出手機,幸好現在是在普通病房,否則,這種帶信號的東西可是禁止帶入的。
    “喂,你好,我是幸村……,是你?!……,什麼……,你最好不要來……,嗯……,嗯……,隨便你!”
    “啪∼”的合上電話,幸存望著我,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你大哥……,我是說,天上湖原和天上湖彥要來醫院探望。”
    “……!”微微一愣,我繼續埋頭祭奠五髒廟,頂著眾人火熱的視線,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出點反應,“哦。”
    我知道自己的反應將決定大家的態度,至少青學的這幾只是肯定會挺我的,冰帝……,應該也差不多,至於立海大,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我的……吧?!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距離有多遠,反正,當我咽下最後一口飯,捧著水杯准備稀釋一下濃重的油鹽味時,敲門聲正好響起。
    “叩∼叩∼”的聲音沉穩而有節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能夠猜到來人是誰,卻沒有一只願意去開門。
    無聲的歎息,我虛弱(?!)的嘀咕,“難道還要我自己去開嗎?!”
    “……!”終於扛不住大家的矚目和我小小的“媚眼”,離門最近的越前龍馬用力壓低帽簷,旋開了門鎖,其實我想說,就算用帽子將臉蓋住,大家也知道是你,學、弟!!
    門外走進來的兩個男人,同樣的紅發灰眸,一個張揚的帥氣,一個沉靜的俊朗,隨便一站,就是讓女人尖叫的誘惑,當然,就憑屋子裡這一票男人,我也不可能會對他們發花癡。
    天上湖彥一進門看見這麼多雄性生物,而且多半是陌生的面孔時有些愣神,訝異的微張著嘴,好半天沒出聲,天上湖原卻在看清這一屋子的帥哥時,臉色變得有些青,很明顯的不悅。
    靠著枕頭,我默然的盯著這兩個不請自來的人,等待著他們給我反應。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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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糾纏不清的道歉

    靠著枕頭,我默然的盯著這兩個不請自來的人,等待著他們給我反應。
    “靜,他們……?!”有些咂舌的望著眼前臉色不善的男人們,天上湖彥已經被“疑惑”整的有些頭昏腦脹。
    “我的朋友。”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我不想多說。
    “你的朋友……很多。”天上湖原銳利的眸子掃過,寒意不減
    不著痕跡的拉住天上湖原,天上湖彥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無害,“靜,我們來是想……。”
    立掌一伸,我阻止了他的表述,“廢話少說,你們弟弟今天已經來過了,好話不說第二次,我和你們沒什麼值得交流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就好。”
    “你……,”天上湖原眼看著又要發作,卻被自己的弟弟死死壓住,“這是我們的家事,請無關人員回避。”
    “……!”眾人隱忍著對望一眼,幸村微微頷首,帶著立海大的人先出去了,其實,就算他們留在這裡,也是兩相為難而已。
    跡部轉身,肆意落座於沙發,掌心撐著下頜,指尖輕撫淚痣,攝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著天上湖兩兄弟,二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
    冰帝的人從來就不怕別人的威脅,既然老大不走,其他人自然也就各找各的位置,瀟灑不羈,完全無視了某兄弟陰郁的眼神。
    既然冰帝不走,青學的人就更加不可能離開,手塚站在床頭,不二靠在床沿,其他人,擠沙發的,磨地板的,反正就是不走。
    看著這些完全把人家當透明的邪惡男人們,我心裡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臉上卻還要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肌肉立刻面臨著僵硬的危險,“對於此刻的我來說,他們才是最親密的人,沒什麼好回避的。”
    “……!”天上湖原深吸一口氣,壓抑下心底的躁動,“靜,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是我們錯得離譜,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
    “……!”靜靜的望著眼前這個眼神認真的男人,從見他的第一天開始,他就不曾給過我好臉色,眸光中永遠都充滿了憤怒和恨意,可是,此刻,無論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我看見了……,或者說感受到了他倔強背後的傷痛,可惜……,“太遲了,你們知道得太遲了。”
    “靜,”天上湖彥激動地上前一步,卻被手塚閃身擋住,部長大人下頜微縮,輕推鏡架,清冷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溫度,“請不要靠得太近。”他們現在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驚嚇了。
    憤憤地掃過他一眼,天上湖彥不甘的盯著我,“不會的,靜,只要你願意,一切都不會太遲。”
    “可是,我不願意。”毫無起伏的聲音掩蓋不了那隱藏的心酸,“‘靜’已經死了……,就在那間小屋裡,服用超過量的安眠藥自殺……,我現在都還時時刻刻受到血液裡殘留藥物的威脅……,你們的懊惱她永遠都聽不到,現在不論做什麼都沒有用……,你們不過只是求一個心安而已……,我給不了你們……,你們還是等著死後親自向她懺悔吧!”
    “靜,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回家吧,我們一家人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
    “開心?!”諷刺的語氣裡帶著質問,這個男人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要怎麼開心?!所有的事情,天上湖雨都難辭其咎,你們難道還指望我能和她‘姐妹情深’?!”
    “她……,她也知道錯了,後悔得要死。”天上湖彥眼神有些閃爍,一心注意我的他沒有發現手塚和跡部他們變得寒若冰峰的眸光,“她始終都是你的妹妹,你就……。”
    “去死。”抓起床頭櫃上的空果盤狠狠的向他砸過去,我惱火的怒吼,“知錯?後悔?!那個無恥的女人前兩天還在用飲料處心積慮的害我……,丫的,全是一幫瞎了眼的混蛋……,滾,立刻給我滾出去,你們這些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蠢材……,滾!!”
    眾人一看有些不太對勁,全部都站了起來,完全將天上湖兩兄弟阻隔在外,不二半抱著我氣息不穩的身體,“靜,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我沒辦法冷靜,”爆吼著抄起手邊所有能夠找到的東西砸向那對混蛋兄弟:
    “她是妹妹,難道‘我’就不是嗎?!‘我’尋找安的時候,你們視若無睹;‘我’精神分裂的時候,你們將我關禁閉;‘我’恐懼瘋狂的時候,你們只會用厭惡唾棄的眼神對待;‘我’自殺的時候,你們甚至都找不到我的屍體……,到現在,你們卻還在袒護她……,我從來沒有這麼恨過,從來沒有,滾,滾,滾,滾啊∼!”
    瘋狂的錘打著床鋪,刺痛的神經已經快要超出我忍耐的極限……,靜,這就是你的哥哥,這就是你到死都還愛著的家人,你的期盼終究只是奢望,你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和天上湖雨站在同一個台階上……,她是他們愛護了十幾年的女兒、妹妹,即使犯錯,也能被原諒;你卻是被他們唾棄了十幾年的孽障,即使沒錯,也只是在必要的時候被毫不猶豫地放棄。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公平,我們能做的只是靠自己的力量活得更好∼!
    靜,這些事情你明明就已經明白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在身體裡留下這麼強烈的執念?!你為什麼不能還自己自由,也還我自在呢??
    死死揪著裂痛的胸口,我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周圍的聲音都變得那麼遙遠,嘈雜一片,根本就聽不真切,“滾,滾,統統給我滾。”
    “靜!靜!”不二緊緊地將我鎖在懷裡,蹭著臉頰,一遍一遍細聲呢喃,如惑人的催眠曲一般安撫著我暴跳的神經,忍足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濕毛巾,輕輕擦著我額頭的冷汗,冰涼的觸感終於讓我清醒了一些。
    聽見裡面的動靜,幸村也帶人沖了進來,卻被這群怒火中燒的男人們給震了一下,天上湖兩兄弟站在中間,眼看就要被群毆了。
    “彥,原。”幸村心存善良的把兩人拖了出來,“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不行,今天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天上湖原望著擋住他的男人,“讓開,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的事情。”
    手塚身形挺拔、不動不移,“你沒資格當她哥哥。”
    跡部指尖劃過發絲,壓抑著怒火,“你們要是再不走,別怪本大爺不客氣。”
    兩位部長發話,身後的部員們立刻上前一步,光是這種陣勢就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彥,原。”幸村也終於有些發火的傾向,“你們到底是來道歉的,還是來找茬的?!”
    “……!”天上湖原望著被氣得全身顫抖、血色盡消的我,緊抿的唇線壓抑著不忍和不甘,死死的握緊拳頭,他終於決定讓步,“靜,我們今天來的確是誠心希望你回家,可是,沒想到……,下個星期是奶奶的大壽,無論如何都希望你能去……,從小,奶奶最疼的就是你,出事以後,她每天都在盼著你回家……,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先走了。”
    轉身,挺著僵硬的脊背,他大步走出了病房,天上湖彥最後深深的望我一眼,也跟上他的腳步,一場貌似可怕的戰爭就這樣沒有硝煙的結束。
    原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將會告一個段落,至少在離開醫院之前,不該再有人來打擾我,可是,沒想到,幾個小時候以後,我就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微微皺了皺眉頭,我瞇眼掃過漆黑的玻璃窗,現在幾點了??
    慵懶的翻個身,我小聲嘟囔,“菊丸學長,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不二和桃城已經陪護了一天,所以晚上換菊丸和海堂陪夜。
    菊丸坐在床頭為我塞好被子,大大的貓眼卻有些惱怒的盯著緊閉的房門,向來鬧騰的他這樣子還真讓我不習慣,“學長,怎麼啦?!”
    “嗯,沒事,海堂晚上吃多了,需要發洩一下。”他回了一句很明顯不太可能的答案,我滿臉黑線,他又不是桃城,要靠吐槽、大吼之類的幼稚方法來發洩。
    微微顫了顫耳朵,我基本可以肯定外面是有人在爭吵,可是,會是誰呢??
    看菊丸的表情應該是認識的人,或者是和我們有關的人,否則,他早就興奮的出去看熱鬧了,更加不可能出現現在這種完全不搭調的嚴肅。
    我們認識的人包括青學、冰帝、立海大那些男人,當然,如果是他們,大可以在旅店吵,哪怕是群毆,相信也不會有人去干涉,根本就不用特意跑到醫院來,而且,明知道我在休息,他們不可能還這麼大聲來影響,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那麼,三校以外的,會在病房門口吵架的,而且還讓菊丸這麼戒備,讓海堂不得不守在門口的,我能夠想到的,就只有……
    猛的跳下床,我一把推開腳傷還未痊愈的菊丸,沖過去奮力拉開房門,門口的吵架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直視著門口的人,我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你們來干什麼??”
    “靜!!”
    “姐姐!”
    兩個迥異的女聲讓我的心情立刻變得很糟糕,伸手把眼神陰戾的海堂拉進來,我粗魯的甩上房門,真是陰魂不散的一群人。
    “叩∼叩∼”的敲門聲持續響起,門後的呼喚實在是很讓人抓狂,“靜,靜,你開開門,靜,我帶小雨來向你道歉的,靜。”
    盯著不斷顫動的房門,我隱忍的開口,“為什麼她們會在這裡??”
    “不知道。”菊丸扶著牆壁擔心的望著我,“她們突然就跑了進來,我們怕打擾到你休息,就立刻把她們強行趕了出去,可是,她們說是你的媽媽和妹妹,怎麼都不肯離開,所以,只好讓海堂站在門口堵著……,我已經通知部長了,他們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匡∼”的一腳狠狠的踹上床腿,鋼鐵鑄造的架子也忍不住劇烈呻吟,“該死。”
    “天上湖……!!”菊丸有些不安的看著我,海堂也楞楞的站在旁邊,耷拉的肩膀伴隨著令人發毛的“嘶∼”聲。
    隨意的擺了擺手,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壓抑著心底那暴力的躁動,這裡是神奈川,如果忍不住動手,應該會給幸村他們惹麻煩吧,畢竟,他們提出合宿應該也是出於一片好意。
    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天生欠打的人!!
    拍門聲、叫喊聲仍然不絕於耳,菊丸和海堂對望一眼,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共識,視線一瞬間變得很堅定,看著他們轉身向門口走去,我低咒一聲,搶先一步拉開了房門,“你們到底有完沒完??病人住院已經夠可憐了,你們非要在別人休息的時間制造噪音污染嗎??”
    “靜,靜,”天上湖夫人激動的拉著我,“我……我們只是想見你而已。”
    煩躁的甩開她,我實在給不出好臉色,“見我干什麼?!”
    “我……,我帶小雨來向你道歉,”說著她趕忙將天上湖雨拉過來,“請你原諒她,不要再讓你父親、原、彥,還有小良生她的氣了。”
    看著這個滿眼哀求的母親,我真的升不起任何的憐憫和同情,“你在求我嗎??那為什麼你從來不曾為了‘我’去求他們?!說到底……,只有她才是你承認的女兒。”
    “不是的,靜,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天上湖夫人幾乎變得語無倫次,現在的她根本就已經沒有初見時的那種從容和嫵媚,淚痕遍布的臉龐上眉頭深鎖,說實話,如果沒有這層復雜的關系,我也許真的會為她的母愛感動,但是,此刻這樣的她只能徒增我的恨意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既然無法給出同等的母愛,既然無法盡到撫養的職責,為什麼要把我們生下來,你是這樣,那個將我丟棄在孤兒院門口的決絕身影也是這樣……,既然決定要拋棄,為何不做得更加徹底一些,為何還要維持著這可笑的關系,披上一件根本就已經腐爛的外殼。
    “靜?!”匆忙的腳步聲在走廊的盡頭響起,緊接而來的是驚惶的喊聲,怔楞中,我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畔是不二焦急的低吼,“靜?你聽到我在叫你嗎?靜?”
    “不二學長,”我輕聲低喚,周圍的聲音一瞬間匿跡消失,“為什麼身為母親,可以這樣毫不留情,毫無顧忌,心安理得的傷害自己的女兒,生死不顧??”
    不二一愣,輕輕擦著我的眼角,回答的聲音溫柔如水,卻擲地有聲的在他人身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因為,她沒有資格當母親,不配有這樣好的女兒。”
    “你……。”天上湖夫人驚異的瞪著眼前這個明明在微笑卻讓人寒至心底的男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二冷冷的掃過兩母女一眼,扶著我回了病房,“去休息吧,這裡部長會搞定的。”
    木然的進屋,我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了。
    手塚站在門口擋住天上湖母女的所有視線,深邃的眼眸如黑洞般透著令人顫抖的寒意,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們,“我的隊員需要休息,請你們離開……,桃城、海堂。”
    “是。”兩人激動的應聲,當然,身為男人,尤其是有教養、有風度的男人,他們是不可能對女人動粗的,不過他們不動粗,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動粗!
    側身,他們推出了後面的美女護士——
    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護士長大人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趕忙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撩一把黑框老處女眼鏡,她嚴肅的盯著眼前這兩個女人,“請你們離開,否則,我要強行驅逐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天上湖夫人完全不將一名小小的護士長放在眼裡。
    “天上湖夫人,我知道您的家族在神奈川乃至全日本都擁有不可動搖的權勢和地位,但是,這裡是醫院,如此無度的驚擾被病痛纏身的弱勢群體,被媒體知道的話,您可就不好收場了。”護士長大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吐字清晰,條理分明。
    “……!”天上湖夫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本來丈夫和兒子們就已經在和她鬧矛盾了,如果再惹麻煩,還真不好說。
    “媽媽!”天上湖雨拉著自己的母親,欲言又止。
    天上湖夫人深吸一口氣,拍拍女兒的手,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我們走。”轉身之際,她望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眼神復雜得令人無法直視。
    一場令人糾結的災難似乎就此畫上了句號,直到我出院的時候都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當然,這跟三校聯盟二十四小時不停歇輪流跟蹤陪護,外加全醫院上下一心隔離保護是分不開的。
    出院那天,幾乎稍微有點空閒的醫護人員都出來送我了,看著他們那燦爛的笑容和輕松愉悅的表情,實在很難相信他們是在為我的痊愈而高興,倒更像是服刑的囚犯終於獲得自由般喜上眉梢(?!)。



    107和諧的訓練抽簽

    手塚帶著青學的其他人集體來接我,跡部和幸村他們則留在旅館,據說是在准備慶祝我痊愈出院的東西,這讓我充滿了期待,尤其是那些神奈川的特產美食。
    回到旅館的時候,我果然被那些讓人口水泛濫的香味所折服,和大家打過招呼,老老實實坐在桌邊,我不時的在不二和手塚的掩護下偷吃一口,直到他們都忙完落座。
    這本該是充滿歡聲笑語的一天,可是——
    “你說什麼??”震天的吼聲差點連天花板都掀了,餐桌上二十幾個男人外加三個女人全都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森森的目光大有讓我脫一層皮的沖動。
    無語的掏了掏有些耳鳴的耳朵,我塞一口魷魚壽司,“我說要去參加天上湖奶奶的壽宴。”
    “你是認真的?!”幸村微微皺了皺眉頭,帶著些許的懷疑。
    點頭,“當然,比珍珠還真。”
    “為什麼?”菊丸飛撲過來,掛在我的肩膀上,大大的貓眼中轉著擔憂,“他們對你那麼壞,你為什麼還要去?!”
    “就因為他們對我壞,所以我更加要去,”轉頭,望著他們疑惑的眼神,我無聲歎息,“天上湖奶奶應該是家族比較高的長輩了,她的大壽去參加的人應該蠻多吧,只要是姓天上湖的,應該都會去,我要在人最全的時候和他們把話說清楚,免得他們三天兩頭來找我麻煩,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他們玩這種‘親情游戲’。”
    今天這個,明天那個,下次不知道又會是誰了,再這樣拖拉下去,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對誰都不好,這回我要一次性全部解決,和過去徹底SAY GOODBYE!!
    “你真的想好了??”幸村仍然有些不放心,“如果去參加壽宴,你也許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我現在一樣回不了頭。”認真的望著他,我要讓他們看清我眼中的堅定,“我本來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這些羈絆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定要把它們徹底斬斷,干干淨淨,還我一個自由。”也還他們一個自在。
    “你打算怎麼辦?”部長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只是提出了一個重點。
    “……!”這個問題還沒有想好,到時候肯定會有辦法的(==!)。
    看著我飄移的目光,眾人滿臉黑線,忍足輕揉一下額角,無奈的開口,“你不會連初步的計劃也沒有吧?!”
    “當然有,”我理直氣壯的瞪著他,“首要任務就是去看看那位奶奶,了解一下她的想法,既然天上湖一家說不通,那只好從長輩這裡下手了。”
    “嗯,”沉吟了一會兒,幸村贊同的點頭,“天上湖奶奶對你……,對過去的你很好,如果能夠得到她的理解,我相信其他人絕對不敢對你怎麼樣,這點魄力她還是有的。”
    “你也覺得??”我雙眼發亮的盯著他,“這麼說來這個奶奶就是唯一能幫我的人。”
    “嘁∼,哪用那麼麻煩,只要你願意,本大爺可以讓他們永遠都翻不了身。”跡部倨傲的盯著我,桃花眼中閃著灼灼的光華,可惜,我看不懂他眼底流動的色彩。
    輕輕搖了搖頭,我拒絕了他的提議,“我只是不想再有人來煩我,並不是要他們萬劫不復,而且……。”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奶奶是唯一一個將“靜”放在心裡的親人,雖然知道不應該,可我……還是想見一見這個能夠完全包容“靜”和“安”的老人。
    更何況,天上湖家看起來也有一定的權勢和地位,如果真的和他們對著干,說不定會發展成家族爭斗,到時候,恐怕跡部也不太好向他的家人交代。
    “幸村,你認不認識天上湖奶奶?!”
    “嗯,認識,”幸村點點頭,表情一下子柔和了許多,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雖然已經白發蒼蒼,但是眼明心亮,家族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平時不喜歡露面,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有著絕對的分量……,就連你爺爺也對她奈何不得。”
    “……!”這個我能想得到,當初那個老頭要把“靜”送進瘋人院,就是這位老婆婆強行把孫女留了下來,看來,這絕對是一個“佘太君”式的女人。
    不過,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沒有關系,生日宴會在下個星期,到時候一切自有分曉,在此之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啪∼啪∼”熟悉的巴掌聲響起,龍崎教練不知道又從哪個窟窿裡鑽出來,她跨進餐廳,送給我一個迷人的終究微笑,睿智的視線掃過幾個穿著藍白運動服的男人,“好了,天上湖已經歸隊,吃過晚飯,大家老老實實的給我去做功課,如果考試敢不及格,就洗干淨脖子等著我來收拾!!”
    “啊……!”哀嚎遍地,原本高漲的氣氛一瞬間跌落谷底,桃城、菊丸等幾個人掛著面條淚,胡亂將食物塞進嘴巴,已經失去了品嘗的沖動。
    不過,好像冰帝和立海大也有幾位同仁,在兩位究級隊長的共同命令下,我出院後的第一個夜晚變成了“學習惡補應試之夜”。
    幸好,現在的課程我以前都學過,也就是日語和日本史差一點,不過也能勉強及格,其他的科目倒也還不錯,所以,我基本可以逃脫被書本吞噬的命運。
    舒舒服服泡個澡,慵懶的晃回房間,一進門我就被這一群群的熱血青年所感動。
    部長大人背靠著牆,正在認真的看書,不二微笑的坐在菊丸旁邊,大概是在幫他講解習題,反正大貓的眉頭皺得死緊,旁邊向日也在不斷的抓耳撓腮,肉戶則眨巴著無辜的雙眼,一片茫然,鳳卻是低頭認真的寫寫畫畫。
    海堂“嘶∼”的低念著,仁王坐在他對面,大爪子搔著整齊的白發,不一會兒就成了蜘蛛窩,切原在真田的監督下,盯著書的雙眼又有變紅的趨勢。
    桃城腦門上綁著布條,左手拿書,右手握筆,認真的寫寫算算,嘴裡也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麼,乾捧著筆記本坐在旁邊監督,同桌對面的是邊吃邊糾結的算著加速度的丸井,就連柳也在幫桑原和越前龍馬惡補日語。
    旁邊地上是早已經睡死的芥川慈郎,均勻的呼吸聲算是為這些腦子纏成漿糊的男人們帶來了一絲安寧,幸村和柳生獨占了一張桌子,聽聲音應該是在探討化學問題。
    跡部雙腿交疊,單手撐著下頜,另一只手上捧著一本全是字母,卻讓人一個詞都看不懂的書,忍足坐在他身旁,饒有興味的觀察著一屋子表情豐富的學生們,樺地則仍然是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川招了招手,看了一眼她旁邊的忍足,我搖了搖頭,還是去部長那邊好了,可是經過那幾張被書本擠滿的桌子時,我突然停下腳步,指尖小心的戳了戳丸井的肩膀,在他疑惑的回眸中溫柔的問一句,“丸井,你手上的蛋糕看起來有點眼熟,在哪裡拿的??”
    “呃∼,在廚房上面的第三層櫃子裡。”丸井老實的回答,還不忘低頭咬一口。
    “廚房櫃子……。”“啪∼”的一個青筋十字架暴起在額頭,我深呼吸,笑容更加甜美,“是誰告訴你那裡有蛋糕的??”
    “我自己找到的。”再咬一口。
    “啪∼”的青筋十字架再添一個,“那又是誰允許你吃的???”
    “也沒人不准我吃啊。”把剩下的一口吃掉,丸井十分純潔的眨巴眼睛。
    “啪∼”的三個青筋十字架直接告破,我的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冒,震天的怒吼連屋頂都抖了三抖,“丸井文太,你丫的居然敢把部長留給我的宵夜給偷吃了,我XX的滅了你∼!”
    “啊∼”丸井驚異的慘叫一聲,撐桌而起,撒丫子就跑,幸好他反應夠快,險險的避開了我的拳頭,可是,我絕對不會給他“能夠逃脫”的奇跡,卯足全力追趕,“丸井文太,你站住,把蛋糕給我吐出來。”
    “不要。”丸井立場堅定的狂飆,打死都不停。
    龍崎教練靠著門框,看著在院子裡狂奔的我們,心情巨好的感慨,“看來精神不錯嘛∼!”
    眾人皆抬頭,同情的望著慘叫的丸井,為了保持幾位大頭的愉悅心情,你就安心的去吧,阿門∼!
    第二天一早我就恢復了訓練,一日之計在於晨,晨跑是每天必不可少的開始,可是,今天與往常相比卻有些不太一樣。
    回頭,糾結的望一眼面無表情的美女,我忍不住哀嚎,“江川,你跑步干嘛一定要拖著我?!放手吧。”
    “不行,”堅決的搖頭,她表情嚴肅,“是你死纏爛打的請求,教練才勉強答應讓你參加訓練的,她要我看好你,絕對不可以再像之前那樣追著男生狂奔。”
    “這種慢吞吞的速度才會讓我抓狂好不好,”晃著她像鐵鉗似的爪子,我眉頭緊蹙,“你放手啦,我答應你絕對不勉強自己。”
    “不行。”她完全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如果我放開你,不但教練會罰我,忍足他們也會生氣的,你跑步的方式太拼了。”
    “……!”實在是不想動粗,而且,我也能明白他們是為了我好,可是……,可是……,這種憋屈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僵持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旁邊的遠山忽然輕哼一聲,跨大步伐,一下子就超過了我們,望一眼她遠去的背影,我無奈的望著江川,她卻絲毫不為所動。
    結果,等我們到達訓練場時,男生們已經做好了准備活動,而我,卻連汗都沒發干淨,真是……。
    “呵呵,靜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不二微笑的遞給我一瓶水。
    悶悶的喝了一口,我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龍崎教練讓我們集合,上次的混雙比賽沒有賽完,我以為今天會繼續,可是,沒想到——
    “天上湖住院期間大家都進行了很好的體能強化訓練,現在她歸隊了,這個星期我們將開始技能強化訓練,大家要重新分組,鑒於各位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搭檔,我和柛教練商量後一致認為應該以一種最原始的方法來決定你們的組別,以示公平。”
    “什麼辦法,教練?!”菊丸靠著椅子背,好奇的發問。
    龍崎老師立刻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卻讓大家都忍不住一寒,“抽、簽!”
    “彭∼彭∼”腳滑男人跌倒N個,柛教練卻面無表情的拿過來一個有點眼熟的簽盒,“這裡面有三種顏色的紙片,除掉菊丸,共計二十一張,男生每人一張,抽到什麼顏色就屬於哪一組,至於女生,因為每組都必須有一隊混雙,所以……,你們三個必須分開,現在,男生先抽吧!……,誰先來?!”
    左右看看無人動彈,不二微笑著舉手,“我先來吧。”
    眾人緊張的瞪著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進簽盒,指尖勾出一張……,白色?!
    “呵呵,白色吶∼!正好是我們隊服的一部分。”
    “……!”貌似三隊的隊服都有白色的吧∼!
    “下一個。”
    “我來我來!”桃城興奮的蹦出,滿懷期待的伸出爪子,抽出一張……,藍色。
    “呃∼,這才是我們的隊服色吧!”
    “下一個。”
    “我,我。”丸井撥開擋路的人,直接沖到柛教練面前,大力的在盒子裡撓了一圈又一圈,才摸出一個……,黃色?!
    “耶∼,是我們隊服的顏色。”
    三個人一人一種顏色,真是開了個好頭啊∼!
    繼續——
    ……
    “呵呵,手塚,我們分到一組吶,多多指教!”
    “啊。”
    “mada mada dane!”
    “嗯∼,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下吧!”
    “看來,我們大家果然很有緣!”
    ……
    “蝮蛇,為什麼要和我抽一樣的紙條。”
    “嘶∼,你以為我想和你這只猴子在一起啊!”
    “你說什麼?!”
    “想打架嗎??”
    “你們真正動手的幾率是63%。”
    “其實迄今為止,他們成功動手的幾率只有5%而已。”
    “zzzzzz∼∼∼”
    ……
    我眼角抽搐的望著站成三組的男人們,滿臉黑線的聽著他們各具特色的對話,真是……,腦子構造不一般的生物(==!)。
    “輪到你們了。”柛教練晃晃手上的簽盒,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們,“我重新放了三張,三種顏色,請選擇!”
    我和江川對望一眼,還沒來得及動,遠山卻第一個走了上去,隨便抽了一張——白色!
    “下一個。”
    江川向我點了點頭,先一步上前,纖指一伸——黃色。
    “哦,遠山是白色,江川是黃色,那麼……,”龍崎教練挑眉望向我,“那最後剩下的天上湖就是藍色了,嗯,青學的色彩哦∼!”
    “……!”抹一把額頭的瀑布汗,我走到藍隊的隊友面前,“請多多指教!”
    “啊。”乾毫無意義的感歎一聲,“歡迎,有了你,我們隊的實力絕對會大大提升。”
    桃城低氣壓的抬眼,“再提升也不可能超過他們吧!!”
    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我的嘴角忍不住一抽,他們那一隊果然強大——
    手塚、跡部、幸村三大部長,不二、忍足兩大天才,皇帝真田,外加未來的青學支柱越前龍馬,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那個臉頰緋紅、雙眼閃亮卻略顯不安的遠山了吧!
    再看看我們這組,永遠不對盤的海堂蛇和桃城猴子,兩個看不見眼睛的數據狂乾和柳,快要搶走周公薪水的睡神芥川,除了“wushu”就不會發出其他聲音的樺地,以及那個動不動就變身兔子眼的切原赤也,外加我這個昨天才剛出院的小強,真是……,前途堪憂啊∼!
    至於最後一組,兩隊完美雙打柳生、仁王+肉戶、鳳,外加一對全國最強雙打丸井、桑原,最後一個向日也因為同是忍足的搭檔而和女選手江川有著不可忽略的默契,基本上,他們這一組可以算是最強雙打組合。
    OMG∼!我們果然是最弱的麼?!
    如果說最初的分組讓我產生了不小的壓力,那麼龍崎老師接下來的話就直接將我踹進了地獄——
    “你們這三隊在訓練的同時必須要保持競爭的意識,這個星期的每一項訓練我和柛教練都會給你們考核計分,每天分數最低的團隊必須喝超豪華限量級濃縮迷你型蔬菜汁……。”
    “啊∼”話音未落就已經慘叫聲四起,龍崎老師最後卻又特意轉向我,“天上湖可以不喝蔬菜汁,但是,要接受其他的懲罰。”
    我肩膀一抖,“什……什麼懲罰?!”
    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扯嘴一笑,露出自己潔白閃亮的牙齒,“保密。”
    “等一下,教練,不論訓練什麼他們那一隊肯定都不會是最後了!”丸井顫巍巍的指著那一群笑容和藹卻寒氣四射的高手們。
    “嗯∼,那也沒辦法,大家都是抽簽的,你們還是好好努力,爭取贏過另外一隊吧!”
    “哈?!怎麼這樣?!”
    “丸井,你沒有信心嗎?!”幸村溫聲細笑如聖母,卻讓丸井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不,部長,我很有信心。”
    “嗯,那就好!!”
    龍崎和柛滿意的看著眼前氣氛河蟹洶湧的隊員們,准備開始第一個訓練項目。
    ……
    其實我想弱弱的問一句:教練,您確定這不是你們的惡趣味嗎???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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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獲勝的華麗意外

    “好了,大家先把重力扣戴上,我來說明一下今天的訓練項目。”龍崎教練踢著地上一筐筐的重力扣,根本就不在意我們幾乎脫窗的眼睛:
    “今天大家是第一次分組,需要時間磨合,所以我們來一次集體比拼,白-藍,藍-黃,黃-白,進行三場對抗賽,規則很簡單,每隊成3-2-3的隊形穿插,頭三人將球擊給中間兩人,中間兩人再將球打給最後三人,穿插在中間的另一隊要盡量攔截,當然,攔截可以發生在球落地之前,最後必須將球擊過對方的最後三人,落在外場,哪隊先完成,哪隊就算獲勝,贏的隊伍可以加十分,輸的自然就扣十分了……,各位可以無顧忌的使用絕招……,祝你們好運∼!”
    龍崎教練的游戲規則我並沒有認真去聽,因為真正讓我在意的是這些藍棉布包裹稜角分明的重力扣,寬了寬上面的扣鏈,我眉頭微蹙,“乾學長,這些重力扣有多重?!”
    “女生重力扣是1kg一個,手腳一共戴四個,合計4kg,男生重力扣是3kg一個,手腳四個一共12kg。”乾低頭認真的綁著腳上的大號重力扣,試探性的跳了跳,“嗯,還好,不算太重。”
    我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12kg是什麼概念?!折合24斤吶∼!
    “你們平時都有用嗎?!”
    乾一愣,推了推眼鏡,點頭認真回答,“當然,我們每個人長期都戴著四個1.5kg的重力扣,除了洗澡和重要比賽以外,是不會拿下來的。”
    我腳底一滑,險些跌倒∼!靠∼,這些男人……,真不是人,原以為我和他們的差距真的很小,沒想到卻大得誇張——我從來沒用過重力扣!!
    笨拙的扣著這些看起來並不重的東西,我手指顫抖得越來越火,靠∼,這東西怎麼這麼難弄啊?!欺負我新人是不是?!
    旁邊已經戴好的江川鄙視的翻個白眼,“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怎麼這麼笨?!”
    “我又沒有用過,不會扣有什麼好奇怪的?!”死死的盯著接口,我還在努力當中。
    江川終於看不過去,扯過我的手,隨便一拉就扣好了,她嫻熟的動作令我有一種膜拜的沖動,“我看你手上一直戴著護腕,就連泡溫泉和住院的時候都沒有摘下來過,還以為你也是長年戴重力扣呢。”
    認真的研究著手腕上的新奇玩意,我不在意晃了晃腦袋,“那只是普通的護腕而已,沒有任何的特殊作用。”
    “那你還戴?!”
    “習慣……,習慣而已!”
    “好了,第一組,白-藍,准備。”龍崎教練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我們之間沒營養的對話,她那略微有些下垂的眼角掃過我們這些年輕的羔羊們,充滿期待。
    扛著網球拍,我走進球場,與藍隊隊員匯合,“我們怎麼分排?!”
    十道目光一致轉向面無表情的乾和柳,這兩位數據狂肯定會有既定的方案。
    “對方的陣型應該會是手塚、不二、越前——跡部、忍足——幸村、真田、遠山,同部的隊員在一起,這樣戰斗力應該會比較強以點,”乾沉吟的說出自己的看法,“當然,這只是我初步的猜測,概率有31%。”
    “這麼低?!”微微皺起眉頭,這還是我第一次從乾那裡聽見這麼小的百分數。
    “沒錯,”柳復合的點頭,“自家隊員自然熟悉,但是其他人也是多年的朋友,以他們的能力並不排除會混淆搭配的可能性。”
    “……!”你們說了等於沒說,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
    “麻煩吶∼!”桃城搔著沖天直發,煩惱的嘟囔,“他們那組強人太多了。”
    “嘶∼,這樣才有挑戰性,白癡!”海堂鄙視的瞄他一眼,盯著對面那群自在男人的目光裡充滿了戰意。
    “你說什麼,蝮蛇∼!”
    “怎麼,想打架嗎??”
    “來啊,怕你呀∼!”
    ……
    雙眼望天低歎,我戳了戳旁邊木頭一樣的樺地,一指鼻孔劃“Z”字的某人,“你是不是應該把這個睡神弄起來先??”
    樺地轉頭呆呆的望著我,稍後,又轉頭呆呆的望了望對面的跡部,再呆呆的回身,大爪子一揮,拎起芥川的後衣領子死勁搖晃,直晃得連我都開始頭昏眼花,芥川同學才嘟囔著睜開朦朧睡眼,茫然的望著我們。
    “啪∼”的一個青筋十字架暴起在額頭,我咬牙微笑,“剛剛跑步你明明還很有精神的,這才幾分鍾,你居然就睡了個好覺。”
    “哈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慵懶的抓抓腦袋,爪子一揮,“喲∼!”
    “啪∼”的第二個青筋十字架光榮上崗,在我開口以前,桃城立馬扯住我往場上跑,“快走,快走,比賽要開始了,位置到時候再說吧!!”
    ……
    對面的強人們果然像柳說的那樣,並沒有同部同步,而是手塚、幸村在中間,後面是跡部、真田和越前,前面是忍足、不二和遠山,這個隊形……,好像有些深度!
    我們對望一眼,乾立刻做出了安排,“我和柳站中間,桃城、天上湖、海棠在前,樺地、芥川、切原在後,以上。”
    “為什麼我要和這只蝮蛇在一起。”桃城不忿的低吼。
    “死猴子。”海堂怨念的低吼。
    “砰∼砰∼”一人給出一拳,我推開他們站到乾的面前,可憐的桃城還想反擊,卻在對面射過來的數道寒光中萎靡,海堂撫著額頭鄙視的瞪他一眼,“白癡。”
    “為什麼這麼分?!”沒有在意那兩只的動靜,我好奇地望著乾。
    球拍輕靠肩膀,修長骨感的指尖推過境架,他眼前的玻璃劃過一道寒光,輕啟薄唇,嚴肅的吐出兩個字:“自、覺!”
    “……!”乾學長,我膜拜你,如此讓人無力的兩個字你都能說得這麼緊張刺激,不愧是強人中的強人。
    隊形站好以後,我這一組前面是跡部、真田和越前,後面是手塚和幸村,壓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真田、芥川發球。”龍崎教練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比賽開始。
    真田發的球要穿過我和海堂、桃城,打給手塚、幸村,手塚、幸村再穿過柳和乾打給忍足、不二、遠山,最後他們必須讓球穿過樺地、芥川和切原,最後落在外場,他們就算贏了;而芥川則必須讓球穿過忍足、不二和遠山打給柳和乾,柳和乾則要讓球穿過手塚、幸村,落到我和桃城、海堂的手上,最後穿過跡部、真田、越前落到場外,我們才算贏。
    總之一句話,難度不是一點點。
    面對我們發球的是真田,他肅然的眼眸掃過我們幾個全身戒備的人,抬手將球拋出,高高躍起,揮拍,“砰∼”的一聲小球飛向左邊的手塚,他身體微曲准備接收,斜刺裡卻閃出一個身影,“不要太小看我。”
    “加油,桃城。”我興奮的大叫,果然熱血就是好。
    桃城一記猛抽將球打回,卻被早已待命的跡部輕松回擊,海堂快速上前,身體微曲甩臂,一記蛇球極致優美,劃過一條蜿蜒的弧度,卻又被越前詭笑的攔截,一個輕飄飄的吊高球,桃城大吼一聲,躍起,揮拍,重重的扣殺,可是,真田早已准備好,身上如積聚了無數的閃電般,蓄勢待發,電閃雷鳴之間,可愛的球球再次被回擊。
    芥川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但是比我們這裡要好一點,他的發球被不二輕松打回,樺地模仿他的球技,卻槓上了同樣會用“巨熊回擊”的忍足,偏偏忍足和他還是一個隊的,完全明白他的弱點,岌岌可危之時,插進來一只紅眼兔子切原,他的網球有點暴力,雖然不傷人,卻氣勢十足,五個男人爭來奪去,互不相讓。
    站在中間的手塚、幸村和柳、乾閒得無聊的在觀戰,當然,沒揮拍的並不只他們四個,還有旁邊目瞪口呆、插不上手的遠山……,以及低氣壓怨念的我(==!)。
    雖然我曾經向龍崎老師說過不可以讓我獨自上場,但是並不表示我能夠接受這種多人的混戰,這樣的比賽要怎麼應付?!“迷失”誰的技能?!
    如果“迷失”桃城的,就是要和他組成雙打,那海堂要怎麼辦?!反之亦然!
    難道要我“迷失”對手?!
    跡部?!他的絕招我壓根沒有親見過∼!
    真田?!和他不熟,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越前?!……,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暴走一次∼!
    怎麼辦……?!
    “天上湖,你在干什麼?!”桃城回球空隙突然側頭瞪我一眼,“難道你想當觀眾?!”
    “不是。”糾結的望著眼前這些男人,我苦惱的扯了扯頭發,“我正在考慮該怎麼回擊。”
    “隨便啦,別讓他們把球打過去就行!”桃城奮力抽殺,咬牙切齒的吆喝。
    “……!”問題是即使這麼簡單的要求,此刻我也無法做到!
    跡部琉璃的桃花眼掃過我們,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略含深意的弧度,緩緩抬起手臂,手心緊貼唇頜,五指微張,中指、食指分別輕靠在鼻梁兩側,指尖之上的眼眸中精光乍現,灼然奪目,令我的心都忍不住顫了一下,他這樣的眼神好可怕!
    “嗯∼,本大爺發現你們的弱點了!”
    “……?!”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但是桃城和海堂的臉色卻一瞬間變得很嚴肅。
    跡部抓住時機,突然高高躍起,奮力扣殺,那夾雜著雷霆之勢的小球直沖向我的門面,為了不被砸到,我本能的抬手去擋,可是球卻在拍梁上一撞,順勢彈回,他已然二度躍起,瞄准小球再度扣殺,球的去勢比第一次還猛。
    “嘁∼!”桃城憤憤的輕唾一聲飛身去接,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黃色的小球擦著拍沿飛過,海堂也緊趕追上……。
    “嗯∼,沒用的,本大爺已經看穿,這個笨蛋就是你們中間的漏洞∼!”
    “……!”瞠目結舌的瞪著那個再次從海堂拍沿滑過的小球,我無語了,這樣也行?!難道這就是跡部的絕招?!什麼東西?!
    “該死,居然忘記提醒你防備他的洞察眼力和破滅圓舞曲!”桃城不甘的低吼,看來他現在是懊惱得要死!
    “……!”這兩個名字果然很符合他華麗的本質。
    無論如何,他們的球已經通過了我們的攔截,飛向一邊的手塚,部長身體微曲,鏡片後的眸光一閃,握緊球拍,用力揮擊,小球在幾乎變形的作用力之下射向了白隊第三組的不二,可是球未到卻已被人攔截,乾挑拍還擊,還不忘盡責的說一句,“第一球,手塚會打給不二的概率是87%。”
    “YES!!乾學長,你太帥了∼!”我忍不住雙眼冒星光的盯著面無表情的數據乾。
    “謝謝!”他毫不羞澀的收下。
    只是話音剛落,手塚就不客氣的將球還給他,果然,部長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
    這邊的第一道防線已經被攻破,芥川他們卻還在和不二、忍足對挑,讓我有些想要抓狂,難道他們沒有看見那個最弱的遠山嗎??為什麼非要挑防守最嚴密的兩個人吶?!
    當然,我的怨念他們是聽不到的,但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品決定一切(?!)。
    芥川他們不攻擊遠山,並不代表她不會去找打,也許是覺得自己花瓶得太過分,她突然RP爆發的加入戰局,卻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奮力的接起切原已經兔眼化的一擊,小球砸在球拍上瘋狂旋轉,她吃力的僵直手腕,卻不想那力度已經超越了負荷,球拍脫掌而飛,不二和忍足想要救球卻已不及。
    雖然惋惜,但身為立海大附中軍師的柳,是不可能放過這種好機會的。
    閃身、抬手、揮拍,一氣呵成,雖然被幸村給擋下,卻絲毫不影響我們這邊高漲的氣勢!
    趁著新球介入的時候,乾突然向已經跑開的幸村回擊,我激動的望著那即將落空而進入我們攻擊范圍的小球,卻眼睜睜的看著它滑過一條詭異的弧度,再度回到了部長的身邊,揮拍,他毫無阻滯的回擊。
    “嗯∼,‘手塚領域’!不愧是本大爺認定的對手。”已經閒下來的跡部好整似暇的感慨,卻讓我變得更加糾結,這麼好用的絕招擺在眼前,這下要怎麼沖破啊??
    原本的混戰此刻已經變成柳和幸村、乾和手塚的對決,兩顆小球在兩組對手之間來回飛動,大家似乎都變成了觀眾。
    看著看著,我微微歪了歪腦袋,剛剛乾和柳是不是有剎那的眼神交匯???會不會有什麼深意???也許這是個關鍵吶∼!
    糾結的思考著,我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手臂,無意識的將手心按住唇頜,食指、中指分別輕靠著鼻梁兩側,指尖上那火紅的瞳孔熠熠生輝,似乎更加的閃爍奪目。
    嗯∼,本姑娘好像發現他們的企圖了吶∼!
    乾和柳同時奮力一擊,在外人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乾的球還是一如既往的繞圈飛向手塚,只是那弧度似乎大了很多,剛轉到半途中,柳擊出的球擦過領域軌道,好巧不巧的和乾的球撞在了一起,結果,本該飛向手塚的球顫了顫,轉向,飛向幸村,而本該飛向幸村的球卻也同時轉向,飛向……我?!
    這一變故幾乎是一瞬間的,幸村快速改變角度,回擊那顆本該是手塚的球,可是,手塚卻因為幸村突然出現的阻隔而晚了一步,來不及攔截那顆飛向我的球。
    在眾人的驚呼和瞠目中,我微微勾起嘴角,在小球即將砸中鼻尖的那一剎那,突然側頭,大方的讓它擦著我的耳垂疾馳,直直的砸向我身後毫無准備的真田。
    真田微微錯愕過後,本能的起拍,來不及調整姿勢,小球已經撞在拍梁上,彈起,我旋身高躍,沖著彈飛的小球狠狠的揮拍砸下,一個扣殺毫不客氣的給出,飛揚的嘴角還發出一串連我自己都來不及反應的話語:
    “嗯∼,沉醉在本姑娘的華麗之下吧∼!”
    “彭∼!”的一聲,網球重重的落在真田身後的土地上,帶起一陣令螞蟻飛天的震動,待塵埃落地之後,決定勝負的這一球就那樣靜悄悄的躺在地板上。
    一瞬間,整個賽場靜得連細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啪∼啪∼”巴掌聲突兀的響起,喚回了眾人的理智,我慢慢回頭,才發現,鼓掌的人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龍崎,而是那個向來面無表情、不苟言笑的柛教練,他認真的盯著我,低沉性感的聲音完全是一種享受,“干得好,很精彩!……這一局,藍隊獲勝!”
    “天吶∼,我們贏了,我們居然贏了,哈哈∼!”桃城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仰天大吼,一紓心中壓抑的愉悅。
    “嘶∼”海堂第一次沒有在他得意的時候給予打擊,事實上,他自己也想要興奮的嚎叫。
    切原眨巴眨巴眼睛,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贏……贏了??這樣就贏了??”
    “wushu∼!”千篇一律的回答,此刻聽起來卻是如此的悅耳,看來樺地也在慢慢的向可愛發展,嗯,不錯!
    “好厲害!”一掃平時的慵懶無力,芥川興奮的揮著拍子上躥下跳,“好厲害,好厲害,天上湖你好厲害……,你們看到沒有,她剛剛……,好厲害!!”
    “……!”嘴角抽了抽,我已經從自己那毫無自覺的“迷失”中清醒過來。
    柳與乾臂膀相撞,感慨的低語,“很完美的數據。”
    乾四指握拳,食指一豎,又變身為數據專家,“剛剛的那個計劃,失敗的概率是98%,唯一的那2%就是天上湖的意外和不確定性。”
    “嗯,收集她的數據肯定很辛苦。”
    “沒錯,所以,如果想要,我不會給你打折的!”
    “……!”我可以送給這位偉大的數據前輩一拳頭嗎??



    109狂野墮落的驚艷

    白隊的戰友們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首先響起的就是一聲難以置信的刺耳低吼,“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會輸?!”遠山狠狠的瞪著我,眼眸中滿含陰戾。
    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不二歪歪腦袋,微笑的走過來,“呵呵,靜果然很厲害吶,我們都輸給你了!”
    我嘿嘿的傻笑著,卻在看見真田的黑臉時,弱弱的低下了頭,剛剛貌似有些利用他的嫌疑,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本來和立海大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看來又要僵了,不知道部長會不會……?!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時候,一只大手忽然輕輕的壓上我腦袋,帶著熟悉的溫暖,清冷的聲音劃過耳際,“干得好!!”
    “嘎∼?!”猛然抬頭,卻深陷進一雙深邃的眸光中,即使隔著玻璃鏡片,仍然不影響我感受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部……部長?!”
    “啊。干得好!”手塚再說了一句,以證明這並不是我的幻聽。
    嘴角滲入勾起的欲望,我心情一下子變得舒服了很多,然後,另外一只大爪子攀上我的肩頭,囂張參雜著喜悅的高調聲音刺得我鼓膜有些耳鳴,“嗯∼,看來你已經完全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下,這麼快就學會了本大爺的絕招!!”
    勾著肩膀上的那只蹄子,我無語的抬頭,你哪知眼睛看見本姑娘沉醉在你的華麗之下了,不過是看你心思簡單,絕招又好用,才把你當成“迷失”對象的,更何況,當時只是下意識的舉動,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好不好。
    “天上湖。”真田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嚇得我一個激靈,寒毛乍起的等待著他的訓斥,沒想到入耳的卻是——
    “以後可不可以不要用跡部的招數?!”
    “嘎?”我茫然的回頭,“為什麼??”
    “……,太華麗了!!”
    “嗯。”認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
    “嘁∼,笨蛋。”跡部瞪一眼面無表情的真田,鄙視的瞅著我,“別人說什麼你都信,白癡啊?!”
    “不是啊,我也覺得……。”看著跡部隱隱有些變黑趨勢的臉色,我識相的自動消音,小心後退兩步,撒丫子就跑,邊跑還邊鬼攆似的大吼,“教練,下一場比賽是不是要開始了?!”
    “嗯,不過在開始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說著,她招了招手,不懷好意的盯著那些淡定的高手們。
    我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就見黃隊的那幫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玻璃杯,人手一個,笑容邪惡的走向那些淡定得有些僵硬的高高手們。
    “這一場是你們輸了,所以……,請吧!”
    隨著教練激動得有些不穩的聲音,黃隊八個人分別把手中的杯子遞給那已經快要淡定不起來的高高高手們,笑容越發的幸災樂禍!
    “為……為什麼?!”遠山顫抖的盯著眼前的江川,“教練沒有說過輸了要喝這個啊!”
    江川假笑的抬頭,“有噢,她有說過分數低的隊要喝這個吶∼!”
    “可是……,她明明說的是每天!”
    點頭,江川萬分同情的望著她,“沒錯,可是教練剛剛說:因為一場下來費時又費力,所以,剩下的明天再比,也就是說……。”
    “被扣十分的我們分數最低!”遠山很聰明的一點就通,卻面如死灰般的喃喃自語。
    “bingo,所以……,請吧!!”
    看著遠山深受打擊的樣子,江川似乎很開心,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呵呵,好像蠻好喝的!!”不二萬分純良的笑笑,接過丸井手上的杯子,無視裡面濃綠得發黑的液體,以及液面上翻滾著青煙的黏稠泡泡,仰頭,一飲而盡,吞咽過後,他還不忘意猶未盡的咂巴咂巴嘴角,粉嫩的唇線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味道不錯,我強烈推薦!!”
    “騙人!!”N多人齊聲怒吼,紅果果的指控著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嘛∼嘛∼,被看穿了吶,可惜。”不二低歎,可是臉上的微笑卻沒有任何難過的意思。
    手塚沉默的望一眼手心的飲料,仰頭,一飲而盡,冰封如稜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絲的起伏,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敬佩的感歎!
    可是那微微收攏的指關節,卻出賣了他此刻的不適,看得我有些心疼!
    “部長!!”鳳有些羞赧加不忍的望著跡部,手中的飲料怎麼都送不出去。
    “嘁∼,拿來!”跡部伸手接過,望一眼眼神閃亮的觀眾們,“咕嚕∼咕嚕∼”喝了個干干淨淨,隨手將杯子還給鳳,他轉身向鐵門走去。
    “跡部,你去哪裡?!”我忍不住開口,他沒什麼事吧?!
    “散步。”
    “散……散步?!”我舌頭有點打結的欲望,“你還好吧?!”
    “本少爺……好得很!”他這句話說得好像有些咬牙切齒。
    “真的?!”
    “真、的!!”他的臉頰已經有四分之三在發黑,聲音裡透著極度的不悅和煩躁,丟下兩個字,他一聲不響的大步走出了訓練場。
    心底很不是滋味的望一眼旁邊的忍足,我情緒有些低落,“他是不是討厭我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不高興的樣子,雖然有些時候會讓我很糾結,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周到。
    專注的盯著我,忍足突然微笑了起來,“沒有,他大概是消化系統出了點問題。”
    “嘎?!”
    “嘿∼,忍足!!”肉戶捧著被染成黑綠色的玻璃杯晃到面前,手臂一伸,吐出兩個十分經典的字句:“喝吧!”
    “……!”忍足沉默的望著肉戶臉上得意的笑容,仿佛想要將它刻進心裡,可惜肉戶同學立場堅定,不為所動,他只好慢慢接過那罪惡的飲料,以最快的速度吞下,然後將杯子還給肉戶,動作優雅得如同最出色的貴族,轉身,他也緊隨著跡部的腳步離開,這次,我沒敢出聲,因為,他的臉色看起來實在不怎麼好!
    “吶∼!”向日岳人睜著兩大大的純潔眼眸,毫不畏懼的瞪著黑面神真田,完全無視了他那更加發黑的臉色,“願賭就要服輸噢!”
    “……!”真田占據身高的有利優勢,俯視著他靈動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面無表情的喝下那顏色撩人的蔬菜汁,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除了臉色更黑了一點之外,貌似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吶∼!
    “這個,部長。”桑原搔著光溜溜的腦袋,低頭望著自己手中的杯子,躊躇不前,卻很明顯的是正對著幸村精市。
    看著自己隊員為難的樣子,幸村的表情一下子溫和了很多,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卻讓桑原忍不住一抖,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部長大義的喝下了那杯令人作嘔的蔬菜汁,他激動得就差趴地膜拜了……。
    不愧是王者的老大,果然得人心!但是,真正讓我佩服的是他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情,當然,請無視身側那對已經冒著青筋的拳頭。
    “越前龍馬!!”仁王笑嘻嘻的遞出手裡的東西,看著小朋友一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他笑得越發邪惡,“請吧!!”
    瞪著大大的金瞳,越前的貓眼裡是赤*裸*裸的惱怒,卻不得不從肢體上屈服於白發魔男的淫威之下,憤憤地奪過杯子,他大氣凜然的一飲而盡,還來不及囂張一下,就猛地甩下杯子,捂著嘴沖出了訓練場,留下身後一群肉痛的默哀∼!
    “嗨,該你了!”江川瞅著臉色已經慘白的遠山,“你不會想以自己是女生的爛理由來逃避責罰吧?!……,身為隊友,輸球你也有責任的。”
    不愧是冰帝出來的女人,強∼,一句話就堵死了她可能出口的拒絕!
    血色一瞬間褪盡,遠山僵硬的不敢動彈,也許是實在不忍心,龍崎教練突然開口,“這樣吧,為了公平,我允許你找人代喝,畢竟,天上湖也是這樣的……,只要你能找得到。”
    如蒙大赦般,遠山慌忙轉頭求助的望向自己的隊友們,可惜,乾汁的威力實在太大,沒有人甘願冒這種比丟腦袋還痛苦的危險,而唯一對這種“毒藥”免疫的不二學長卻只是微笑的望著她,一副擺明了要袖手旁觀的樣子。
    “嘖∼嘖∼,我看你還是自力更生吧,……,男人的眼睛有些時候亮得可怕,他們只會為了值得的女人丟棄一切,”江川心情巨好的開解,“可惜,很顯然,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看著遠山被激得水光泛濫的眼眸,我突然有些同情,她什麼時候得罪了江川?!難道不知道冰帝能進網球部的都是強人嗎?!
    只是……,為什麼江川的話我聽起來這麼怪呢?!
    死死的咬著下唇,遠山怨恨的接過江川手中的毒藥,慷慨赴死般的往喉嚨裡灌,可惜剛下去一半,她就慘叫一聲,兩眼翻白的倒下,暈了∼!
    慢慢走過去,我戳了戳臉色帶著喜悅的江川,“你會不會太狠了點?!”
    怨念的瞪我一眼,她忿忿的開口,“你以為我是為了誰?!……,當初跑步的時候,她一句話就堵死了我找人代喝的機會,你怎麼不說她狠?!”
    “……!”果然,女人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我同情的望一眼冰帝的男人們,有這樣的女隊員,你們想不強都難。
    這一場比賽至此圓滿結束,白隊陣亡了兩個,散步了兩個,除了仍舊笑容燦爛的不二,其他三個貌似也有不同程度的內傷,所以,下午的訓練簡單了一點,當然,也只是“一點”而已,繞是這些精力過剩的男人們,在重力扣的作用下,也累得躺倒,更不要說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生們,怎一個慘字了得!!
    第二天的混戰賽是“藍—黃”,也許是因為第一天我們僥幸贏了最強番隊,所以這一場黃隊打得小心翼翼、全神貫注,特別是我,幾乎成為他們重點防御對象。
    不過,沒關系,站在自己的場位上,我笑得那叫一個高深莫測,那叫一個花枝爛顫,那叫一個風中凌亂,直笑得他們大拇指都抽筋了兩秒。
    我捨身取義的突出貢獻,為己方贏得了時間及空間,給敵人造成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於是,在柳和乾的瘋狂數據下,在桃城和海堂的噪音攻擊中,在芥川的“Z”字荼毒下,在切原的紅色暴力中,在樺地面無表情的復制打壓下,我們贏得了不可忽視、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華麗麗的勝利。
    於是,白隊人終於得以報仇,毫不客氣地將黃隊推入加加強版黑色蔬菜苦海中,眼瞅著他們的悲慘,耳聽著他們的慘叫,我在心底大方的為他們畫了個“十”字——
    同志們,我在精神上為你們默哀∼!在行動上堅決支持以部長為代表的白隊!YES∼!
    鑒於前兩天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糾葛,第三天的“黃—白”戰打得那叫一個如火如荼、刻骨三分,連太陽叔叔都不忍心觀看,結果,白隊堅守自己身為部長、強人的地位,最終打掛了不懷好意的黃隊,奠定了他們“0”分的基礎(==!)。
    於是,繼第二天之後,黃隊再次領略了“超豪華加加加強版濃縮精華蔬菜汁”的精髓,那一天,黃隊八人集體陣亡,是為最慘烈的一次∼,阿門∼!
    為此,藍隊的其他人合伙湊錢,請我狠狠地啜了一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在免費美食的誘惑上,也就不去和他們計較了。
    我可是很大方的人吶∼!
    可惜,大方人的苦難還在繼續∼!
    舒舒服服的泡好澡,我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回到房間,一眼就望見自己床位上那折疊整齊的衣服,疑惑的跨過N個整理被褥的男人,我走過去勾起,“這是啥?!”
    “給你准備的衣服。”江川伸著懶腰晃了過來。
    “嘎?!”
    鄙視的翻個白眼,江川溫柔提醒,“明天就是天上湖老……奶奶的壽宴了吧?!難道你想穿著這樣的運動服去?!”
    “有什麼關系?!”運動服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看的,而且,這可比我自己的衣服要高檔了不只一點點!
    “天上湖,”幸村慢慢的走到我們面前,“不管你承不承認,‘天上湖’都是日本數得上的大家族,當家主母的壽宴,你如果穿得太隨便,是很失禮的!”
    “……!”無聊的撇撇嘴,有錢人的麻煩事就是多,萬惡的……。
    突然接觸到跡部莫名沉寂的目光,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心底的腹誹:好吧,我收回前言,這個有錢人不算惡,咱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大概是誤會了沉默的意思,江川很夠義氣的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擔心,有我在,絕對讓你艷壓群芳,驚脫他們的眼球。”
    “艷……艷壓群芳?!”眼角抽搐,為啥這個詞穿過我腦海時幻化成了那些穿著透明,花枝招展,憑欄眺望的揮帕“殊”女們???
    挑起床上那件沒袖沒帶,只有白布圓筒的衣服,我使勁咽了咽口水,“你確定這件衣服可以讓我‘艷壓群芳’?!”
    “……!”認真的上下打量我一番,江川的臉色萬分聖潔,“不確定!”
    “噗∼!”
    哪個不怕死的在笑?!
    我怒目而視,可是,每個人的表情都嚴肅得如同世界末日般,沒有任何破綻,好,我忍∼!
    雖然江川已經說過了“不確定”,但是,當第二天她真正幫我打扮好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人,我確定,在“艷壓群芳”之前,我自己已經嚇得眼睛脫窗了。
    一襲白色無袖禮服如絲般柔滑,服帖著玲瓏有致的朦朧曲線,堪堪遮掩胸膛的邊界繞著一圈細碎的小花、鑲嵌著閃爍的碎鑽,清晰柔順的流蘇繞著左胸沉甸甸的墜下,搖擺中帶著一絲靈動,裸*露的肩臂圓潤光潔,纏著一件半透明的紗質披肩,襯得突出的鎖骨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纖細卻充滿力感的手臂上繞著一圈圈的銀飾,細致典雅,手腕上的護腕已經變成了寬寬的銀鐲,本該透明的指甲被做成了特殊的水晶色,干淨的雙腳赤*裸的踏著一雙水晶高跟鞋。
    火紅的半長碎發披散著,略為扭曲的波浪卷在凌亂中增添一份優雅,粉嫩的細唇被塗上了玫瑰色澤,長長的睫毛卷翹,襯著眼線一下子就讓如酒般甘醇流轉的眸子變得深邃,更添一份灼人的炙熱。
    一番細細打量下來,那張揚的磁場,讓我想到一個足以形容鏡中之人的詞:狂野(==!)。
    雖然全身都是白色,雖然走的是優雅明媚路線,但是,真正吸引他人眼球的卻是那火紅的發、酒紅的眸,以及瑰紅的唇,讓所有看見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墮落張揚的狂野,甘願隨時被燒成灰燼。
    僵硬的扯著身上唯一不是由跡部大少爺友情提供的裙子,我不甘的開口,“你確定……,確定要讓我這樣去參加壽宴?!”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江川激動的抓著我,興奮的眸中閃爍著可怕的綠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讓那麼多出色的男人著迷……,怎麼可能不漂亮……,怎麼可能?!……,天上湖,現在別說是驚脫他們的眼球,只要你一個眼神……,我敢說,只要你一個眼神就足夠讓那些豬頭男人們甘願去死。”
    “……????”江川同學,我知道你對自己的化妝技術很有信心,但,這也太誇張了吧,我又不是一女惑三國的西施貂蟬,能讓自己不糾結就不錯了。
    “你不信?!”望著我懷疑的眼神,她二話不說,拉起我轉身就走。
    “你干嘛?!去哪?!”
    她猛然回頭,眼底閃著磣人的紅光,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我們就現場試試你的魅力,讓那些熟悉你的男人們見識一下,看我是不是在誇張亂說。”
    “嘎∼?!”
    毫無反抗余地的被江川強行拖走,還沒來得及適應腳下高挑的鞋跟,我就已經被她給扔進了大家等候的大廳,喧鬧的廳堂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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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另一個天上湖靜

    毫無反抗余地的被江川強行拖走,還沒來得及適應腳下高挑的鞋跟,我就已經被她給扔進了眾人等候的大廳,喧鬧的廳堂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踉蹌著站穩,頂著幾十雙令人汗毛直立的刺骨視線,我干笑的揮揮爪子,“嗨……嗨!!”
    “砰∼彭∼匡∼”翻倒的凳子響了一地,桃城、丸井、向日等幾個以爆發力和靈巧見長的男人們全都坐在地板上,目瞪口呆的望著我。
    越前一口ponta全噴了出來,瞪大的貓眼中閃著金輝,嘴角勾起一個令人發寒的弧度;不二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冰藍色眼眸中的驚異一覽無遺;跡部輕撫著淚痣,本就魅人的桃花眼瞬間閃亮,刺痛了我的視網膜;忍足手中的水杯毫無預兆的掉落地板,蛻化成一地殘渣,他自己卻毫無所覺;幸村紫眸微縮,死死的盯著我,深化的顏色更趨神秘;真田的表情毫無變化,當然,如果他的手不要把那可憐的杯子捏得“咯∼咯∼”作響的話就更完美了。
    他們的表情基本上已經完全打擊到我,雖然知道這身打扮有些誇張,但你們也不用表現得這麼直接吧,哀怨的側頭,我尋找著一絲安慰,可是沒想到,就連最後的一點希望——手塚部長大人居然也瞳孔微瞠,愕然凝視。
    “……!”太傷自尊了,太傷自尊了∼!
    哭喪著臉望向旁邊的江川,我無力的嘟囔“這就是你所說的‘魅力’反應麼?!……,我看是見鬼還差不多∼!”
    “嘖∼”怨念的瞪我一眼,江川突然從身後用力一推,為腳上致命的鞋跟所限,我步履不穩的向前摔去,毫無形象的爆出一聲慘叫,“啊∼!”
    “小心!”數道驚懼的男聲響起,我已經沒有心情去追究,只能堅強的閉上眼睛,等待著身回大地的那一刻。
    突然,一雙大手驀的抓住我雙臂,灼熱的溫度通過掌心傳遞到身上,熨燙了神經,耳邊響起那個仍然清冷卻略顯不穩的聲音,“沒事吧?!”
    輕輕搖了搖頭,我松了一口氣,“沒……沒事,謝謝部長!”
    一抬頭,我卻怔愣得差點下巴脫節,這個……,這個……,部長的耳朵是不是紅了?!這個……,不然為什麼看起來會有些透明?!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害羞?!這個……,好神奇呀∼!
    快速脫離他的手心,我不安的扭著裙擺,心底暗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部長……,部長居然也會害羞?!部長居然也會臉紅?!
    噗……
    好吧,看在如此奇觀的份上,江川,我原諒你的陷害罪名了∼!
    “天上湖,你又讓我意外驚異了一次。”幸村突然開口,緩和了一絲尷尬詭異的氣氛。
    扯了扯嘴角,我毫不客氣的出賣了江川,“別找我,如果有怨就去找她,這全都是她一手操縱的。”
    “……!”眾人齊唰唰轉頭,同情(?!)的望著臉色黑到想殺人的江川,她死盯的目光幾乎將我凌遲,本能的縮了縮脖子,我小心的蹭到手塚身後,有本事,你把咱這萬能部長撂倒再說。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嘎?!”
    別誤會,我這聲感歎不是被突然出聲的真田給嚇到的,而是被立海大所有人給驚到的,剛剛一心研究他們的表情反應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幾個極品男人居然早已換下寬松的運動服,全部穿著整潔的襯衫、筆挺的西裝、得體的領帶,此刻的他們,完全看不出在球場上時那種肆意揮霍的熱情青春,少了一份學生的樸素,多了一份男人的瀟灑,果然……,很禍水!!
    “怎麼了?!”不二慢慢走過來,臉上掛著一貫的微笑,只是身體卻若有似無的阻隔了我的視線,“靜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呃∼,沒什麼,我本來還以為老人家的壽筵會要穿得古典優雅一點,沒想到這麼……,這麼時尚!!”跟電視裡演的好像不太一樣。
    “一般以深遠文化為奧意的家族的確是這樣,但天上湖是以商起家,邀請的賓客也多半是商場上的朋友、貴族後裔……,他們更趨向於這種奢華的宴會。”
    柳好心解釋,卻令我對“天上湖”的印象又差了一分。
    “我們走吧!”幸村越過擋路的不二拉起我,在與手塚擦肩而過時,淡淡的冒出一句,“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掂著腳尖跟上他的步伐,我回身費力的向其他人揮手,“部長,你們記得等我一起回東京,可不能再把我丟掉了。”
    “……!啊。”
    坐上真田他們不知道從哪裡開來的小車,我們一齊向目的地駛去。
    對於“天上湖”我了解得實在很少,只知道他們很有錢,是一群完全不待見“我”的人,唯一讓我有點見面欲望的就是這個“奶奶”,希望不會遇到什麼麻煩才好。
    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後,車子悠然停下,幸村慢慢打開車門,“到了。”
    我跟著他鑽出,本以為會看見天上湖彥家裡的那種豪華建築,可是沒想到,這裡居然是這麼的……古典?!大大的院門緊閉,高高的圍牆向兩邊延伸,厚重的石壁給人一種難以想象的壓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牆頂是一層層瓦片式的雕刻結構,與院門頂上的飛角繚離相呼應,這裡怎麼看怎麼像“一入豪門深似海”的封建罪惡家族。
    周圍寂靜得可怕,轉頭望著旁邊的幸村,我有些不安的開口,“你們確定這裡適合開那種奢華的盛宴??”
    “不確定。”幸村似乎已經喜歡上了這個詞匯,“這裡是天上湖本家,你奶奶住的地方,宴會在另一幢別墅那裡舉行。”
    “你說得別墅該不會是……。”我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輕輕的點了點頭,幸村眼神復雜的肯定了我的猜測,“就是你以前住的那幢別墅。”
    “……!”果然,RP太好也是一種罪過。
    “既然你決定要參加宴會,我覺得應該讓你先見見天上湖奶奶,也免得提前回家遇見其他人尷尬,萬一產生什麼沖突讓奶奶不高興,豈不是違背了你的初衷?!”
    “……!”不得不承認,他想得很周到,如果直接去那幢別墅,以我的脾氣和那些“天上湖”們的作為,很難說會鬧出什麼事來!!!
    大概是被我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側了側身,“你在看什麼?!”
    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我不解的瞅著他,“幸村,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你,為什麼你的態度變得這麼快?!”
    “什麼?!”
    “我記得……,第一次在東京運動場見面的時候,你恨不得殺了我,到現在才過了多久,你就開始幫我,還處處為我考慮周到,為什麼??”
    “……,大概是為了那封遺書吧……,誤會傷害你很多,想要彌補也說不定。”幸村回答的很不確定,讓我有一種“他在說謊”的感覺。
    “就這樣?!因為一封信?!”我不相信一個能夠站在立海大附中頂點的男人會為了這種連小孩都不一定會相信的理由而改變。
    “其實……,”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麼,他突然轉頭,紫眸的光華流轉,似乎能夠吸食他人的魂魄,“我自己也還沒有想明白,越是跟你相處就越是發現你與過去我們認知中的人不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帶給我們‘驚喜’,推翻了過去所有的印象和記憶,讓我有一種‘過去只是一場夢’的感覺,不知不覺中,我甚至已經忘記了你是曾經的‘天上湖靜’……,好像你失去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
    “像另外一個人。”真田突然插了一句,雖然聲音嚴肅低沉,卻如明燈般打開了幸村糾結的思維,他眼睛一亮,點頭,“對,就好像另一個人,不是‘天上湖靜’,而是另一個‘天上湖靜’,僅此而已。”
    “……!”
    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們的眼神,為什麼他們能夠感覺到?!為什麼他們能夠了解?!為什麼……?!
    為什麼那些和“天上湖靜”血脈相溶的親人都毫無所覺,而這些相識不過一月,甚至還滿懷恨意的旁人卻會明白“我”的存在?!,為什麼……?!為什麼……?!
    “……湖,天上湖……?!”幸村突然有些擔心的拉住我,“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沒……沒什麼,”我側頭避開他的視線,“你就不怕這些又是另一個謊言嗎?!”
    他一愣,突然失聲笑了起來,“如果你的謊言能夠騙過手塚和不二,那麼,我只好認栽!”
    “你這麼相信他們?!”
    “嗯,雖然我被譽為神之子,但就某些方面來說,他們比我強。”
    “朋友間的信任……嗎?!”
    “沒錯,朋友間的信任。”
    “……!”這樣的朋友我也曾經有過,小蓮、小夏、小離……,也是我傾盡所有去相信的人,可惜,現在……,也許再也見不到她們了吧!!
    指節微收,我輕聲低喃,是說給他們聽的,也是在提醒自己,“你說的沒錯,失去的不僅僅是記憶……,我不是‘天上湖靜’,只是一個剛好和她重名的人而已。”
    不僅重名,還有重身!
    望著眼前高大深沉的院門,我抬手正要輕叩,門卻突然從裡面拉開,一個嚴肅樸實的老人出現在眼前,他面無表情的沖我點點頭,“老夫人已經等你很久了。”
    眉頭微蹙,我疑惑的瞪著他,身後卻響起幸村有禮的招呼,“三浦伯伯,好久不見。”
    老人微微頷首,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但線條卻柔和了一些,“小幸村,小真田,很久不見!”
    真田和幸村微微躬身行禮,我卻忍不住眼角一抽:小……小幸村??難不成還有大幸村、老幸村?
    當然,我心裡小小的疑惑,這幾個人是不可能給出答案的,三浦老人微微側身,為我讓出一條道,“靜小姐,請吧!”
    木然的瞪著他,等到幸村和真田走上前與我同步時,我才慢慢走進了這座大得像公園似的組屋院落。
    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連接著院門,蜿蜒伸向遠方,小路兩邊是一幢幢的屋企,全都是那種古樸的日式平房建築,屋與屋之間,以木質回廊相連,綿延不盡,散發著一種莊嚴肅穆的壓抑。
    房屋周圍、回廊之下繁衍著各種植物,青草依依,郁郁蔥蔥,混著小橋流水的輕靈,聽著竹葉的沙沙響聲,又在肅穆壓抑中增添了一分清新的靈動,真是一種詭異的搭配平衡。
    跟著三浦老人穿過彎彎曲曲的小徑,轉過竹林外圍的一個小院口,我突然停下腳步,沉默的盯著裡面正在勞作的老婆婆。
    老婆婆身材不高,微微有些發福,穿著一件寬松的家居和服,雪白的銀發在炙熱的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布滿歲月年輪的臉上帶著寧靜的微笑,專注的盯著那些茂盛的花卉,松弛卻不顯枯槁的手指如樹枝般擺弄著莖莖葉葉。
    “老夫人!”三浦老人恭敬的招呼,將老婆婆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莫名的抬頭,老婆婆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我的身上,錯愕中帶著狂喜,就著身邊的水池將手洗干淨,她激動地向我走來,因為老邁而略顯渾濁的眸底閃著水光,專注的凝望。
    愣愣的望著老人有些不穩的步伐,我輕輕按住胸口,那驟然跳動的心髒令血管裡的液體有些不受控制的叫囂,莫名的顫抖甚至都蔓延到了指尖。
    粗糙的手指撫上我化著淡妝的臉頰,老人的聲音裡透著小心翼翼的感動,“即使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你的心還是記得奶奶的,對不對?!”
    她的話就像一把深埋的鑰匙,闖進我的耳膜,一瞬間便已開啟那陌生的情感,如洪水般吞沒了我所有的思維和神經。
    微微皺起眉頭,我不喜歡這種悸動,可是心底那漸漸清晰的疼痛和不捨終是剝奪了身體的力量,慢慢占據主導。
    “天上湖?!”幸村發現了我的不妥,慌忙扶住,“你怎麼了?!”
    “……!”無力的搖頭,我的表情已經變得扭曲,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影響。
    “快,讓她坐下!”婆婆當機立斷,讓幸村和真田將我扶到了旁邊的石階上,還不忘吩咐三浦老人去弄點凝神的補品。
    心疼的撫開我額前的碎發,婆婆慈祥的歎息,“你還記得奶奶,真好。”
    “……!”久違的血親氣息令人心醉,可惜卻不屬於我,雖然不想傷害這位印象還不錯得老人,但是,我還是搖搖頭,慢慢的閉上眼睛,“不是我記得你,只是身體忘不了幾個特別的人而已。”
    “特別啊∼!”婆婆若有所思地感歎,“那除了奶奶還有誰?!”
    “……!”
    “不願意說嗎?!”老人家並沒有生氣,反而帶了一絲揶揄的笑意。
    “幸村精市是第一個,您是第二個……,我相信不會再有第三個了。”根本不在意旁邊幸村略微有些僵硬的身體,我淡然回答。
    即使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安”的存在,我也要讓他知道,曾經的“天上湖靜”有多麼的在乎、多麼的喜歡他。
    “嗯。”輕輕握著我的手臂,老人緊緊地靠著我坐下,“你能回來,奶奶真的很高興。”
    “我沒有說過要回來,我只是……。”
    “我知道。”婆婆輕聲打斷,憐惜的撫著我被眼線挑起的眼角,“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奶奶的靜丫頭終於長大了吶∼!”
    “……?!”
    “丫頭,奶奶知道你過得很苦,只要你開口,任何事情奶奶都可以幫你完成。”
    “真的?!”我眼睛一亮,婆婆微笑的點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給人一種很悲傷的感覺,沒心情細想,我認真地盯著她,“您可不可以讓那些人不要再來煩我了?!”
    “那些人……?!你是說昂他們?!”
    “昂是誰?!”聽都沒聽過,難道天上湖彥他們還有別的兄弟是我所不知道的?!
    “……,你父親。”
    “……!”好吧,我承認自己孤陋寡聞,“對,天上湖家所有的人。”
    “也包括奶奶嗎?!”
    “……!”手心再次撫上又開始驟跳不安的胸口,我有一種感覺,如果真的肯定回答,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
    “靜丫頭,看著奶奶,你也不想要奶奶了嗎?!”婆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望著她惶然激動透著心疼地眼神,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搖了頭,看著她一瞬間晶亮的濁目,我突然有一種“還好沒有點頭”的慶幸,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我差點悔青腸子的怨念: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完全脫離……,我可不可以要求倒帶?!
    糾結的我沒有發現剛剛幸村和真田從緊張到放松的神色。



    111可愛的彌勒奶奶

    糾結的我沒有發現剛剛幸村和真田從緊張到放松的神色。
    “好,好,”婆婆拍著我的手,甚是欣慰,“奶奶答應你,奶奶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再讓那些不肖子孫打擾你,你也要答應奶奶,有空的時候要經常回來看望奶奶,陪奶奶說說話,聊聊天!”
    “……!嗯。”我終是不忍心拒絕,說到底,她也只是個企盼孫女回家的可憐老人而已,可惜,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寶貝孫女已經香消玉殞,連屍體都被別人占據……,無論“靜”和“安”變成怎樣,面前的這位老人大概都是她們共同牽掛的唯一生命了吧!!
    我的存在是否能夠稍微慰藉一下這個“天上湖”家唯一善良的人呢?!!
    “好,今天奶奶生日,靜丫頭可不許偷跑噢!!”婆婆的心情一瞬間明朗了起來,緊緊地拽著我,似乎我有什麼前科一樣。
    “天上湖奶奶,您不去參加宴會嗎?!”幸村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您不會又想……?!”
    “嘁∼”老婆婆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拉著我走到美麗的花卉前,繼續之前未完成的工作,“那些宴會,誰愛參加誰參加,反正老太婆我是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幸村好像眼角有些抽搐,看來這個“奶奶”以前也肯定做過這種事,果然……,不是一般的強吶∼!
    面對我有些閃爍的目光,幸村苦笑一聲,小聲嘀咕,盡量不讓辛勤勞作的婆婆聽見,“幸好你剛剛沒有拒絕,奶奶身體不太好,如果受到刺激肯定會出大亂子……,也是因為這樣,你過去的事情一直都瞞著她。”
    “那現在為什麼又告訴她了?!”我也將音量放到最小,幸好老人家的聽力不算太強。
    這個問題似乎比較難回答,幸村的表情變得有些晦澀,“因為奶奶問:‘為什麼靜丫頭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她說如果再看不到你,就不許任何人進家門……,她真的把其他人都趕走了,所以……。”
    “所以他們才不得不來找我。”
    還以為他們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過去的罪孽,沒想到……。
    “天上湖,你……。”看著我漸漸變冷的眼神,幸村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婆婆打斷。
    “來,丫頭,幫奶奶拿著。”完全不知道後面幾個小輩的小動作,婆婆自得其樂的將一株短枝塞在我手裡。
    無語的望著手上開得正艷的花朵,大大的花型,呈玫瑰紅色,花瓣上有不同程度的白色斑點,完全重瓣型,葉淡綠,甚是美麗。
    我挑了挑眉,“奶……奶奶,您喜歡茶花?!”
    “嗯,漂亮。”婆婆頭也不抬,繼續弄著花盆裡的土壤,我的眼角卻忍不住抽了抽,“您在干嘛?!……扦插嗎?!現在好像不是最佳時機吧。”
    婆婆一愣,直起身體驚訝的望著我,“你什麼時候懂得種花了?!”
    扯了扯嘴角,雖然不想打擊她,我還是很老實的回答,“茶花的最佳扦插期是在九月……,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呃∼,他們沒有人告訴過我,”婆婆怨念的嘀咕,突然回頭望著安靜的男生們,“這個常識,你們也知道?!”
    幸村微笑的搖頭,真田則直接開口,“不知道。”
    “我就說嘛∼!”婆婆了然的拍拍我的肩膀,“我的靜丫頭果然厲害,連這個都知道,來,來,來,這個交給你了,一定要幫奶奶把這株‘復色大海倫’種活。”
    捏著手上的鏟子,我無語望蒼天,為什麼要讓我穿成這樣來做這種活?!OO你個XX∼!
    幸好,我還沒來得及將罪惡的雙手伸向那些新鮮的土壤,就有人出現打斷了這祥和的氣氛,雖然,這個人讓我十分不待見。
    “奶奶!”低沉的男中音有些熟悉,聲音的主人正在向這個小院子靠近。
    奇怪的抬頭,望向那個正急步走來,穿著優質西裝的男人,我的視線漸漸變冷。
    “奶奶,您怎麼還在這裡,賓客們都等急了!”天上湖彥帶著些微的抱怨,卻在發現旁邊的我時,眼睛明顯一亮,驚喜與驚艷並駕,快步上前,“靜?!你來了。”
    身形微微一頓,我避開他伸出的爪子,冷冷的盯著他。
    僵硬的收回手,他的表情十分復雜,帶著幾許壓抑,“你終是不忍心讓奶奶失望的。”
    不等我回答,婆婆突然伸手將我拉到身後,撞開擋路的天上湖彥,繼續玩泥巴,“什麼破宴會,老太婆不喜歡,我不去了。”
    “可是,奶奶,大家都……。”
    “不必多說,不去就是不去,你走吧!!”婆婆拒絕得很直接,這讓天上湖彥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微微側了側臉,他小聲嘀咕,“你又說了什麼?!”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可惜,〔覆水難收〕這句話是永遠的真理。
    輕輕撩起裙擺,我沉默的走到旁邊,他不安的跟上,“對不起,靜,我……。”
    回身,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上他干淨整潔的腹部,瞪著他吃痛彎腰的表情,我冷笑著開口,“離我遠一點,否則,滅了你!”你可沒有天上湖原的身手。
    “打得好,丫頭,”婆婆開心的喝彩,“這些小子就是欠揍。”
    “奶奶,你……。”你不要火上澆油了,好不好?!天上湖彥灰色的眼眸如此述說,可惜,被婆婆大人完全無視。
    抬頭看看明顯處在怒氣當中的我,再回頭看看鬧性子的婆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奶奶,您要是真的不去,爺爺會很傷心的!”
    “呃,老頭子回來了?!”婆婆萬分驚訝的瞪大眼睛,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嗯,為了給您過生日,他特意從馬達加斯加趕回來的。”強調的語氣帶著紅果果的控訴,這樣都不去,絕對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
    “哎呀,這下可不好辦了。”婆婆不安的轉著圈圈,看來她已經開始動搖了。
    “奶奶,您隨著自己的喜好回日本,把爺爺一個人丟在異國他鄉,現在他特意回來給您過生日,您都不去看他,太不近人情了吧!”天上湖彥再接再厲,火上澆油。
    “我哪有丟他,他那麼大個人可以自己回來的。”婆婆碎碎念的嘀咕,但是聲音裡那種相濡以沫的企盼卻是我們誰都聽得出來的。
    “奶奶,您明知道爺爺他……。”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卻突然打住,眼神若有似無的瞟過我,那種忌諱不安的情緒令人很在意。
    幸村輕輕扯了扯我的裙擺,口型無聲的說著:勸勸她!!
    挑挑眉,我瞪了他一眼,為什麼要我勸,她已經想要去了,不是嗎?!
    見我沒反應,幸村迅速靠近,嘀咕了一句,“奶奶怕你不高興才不去的。”
    “……!”該不會是因為我討厭那些人所以她才拒絕參加的吧?!難怪天上湖彥會以為是我唆使的,真是……莫名其妙!
    “奶奶,您去吧,我先回去好了,下次再來看您。”
    “慢著,慢著。”婆婆急匆匆地拉住我,“要去一起去……,等一下,老太婆去換換衣服。”
    “奶奶……。”天上湖彥不贊同的拉住婆婆,“靜她……。”
    “怎麼啦?!”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老人家有些生氣,“她是老太婆的寶貝孫女,老太婆過生日要她參加,怎麼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奶奶……。”
    “好了,就這麼定了,你閃開……,靜丫頭,在這裡等著奶奶,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不要客氣的踹他……,小幸村、小真田,幫奶奶看好這個混小子。”
    “是。”
    “我會的,奶奶。”
    幸村、真田恭敬的應聲。
    直到婆婆進了裡屋看不見身影以後,天上湖彥才轉頭盯著我,難掩臉上的憂郁,“我並不是不想你去,只是……,爸爸、媽媽、大哥、小雨、小良都會參加,爺爺……,我不想你再和他們起沖突。”
    “你怕我會害他們?!”
    “不是,”他輕輕搖頭,認真地盯著我,“我怕你會再受委屈。”
    “……!”嗤笑一聲,我不予置評。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放下過去的仇恨……,無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你就去死吧。”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我冷漠的瞪著他,“把命還給天上湖靜。”即使,那並不全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你……,是認真的嗎?!”天上湖彥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
    “……!”我是認真的嗎?不知道,也許真的想他們死,但是更多的卻是為“靜”不值,這樣的家人為何還要愛?!為何還要不捨?!像我一樣,除了友情拋棄所有不是很好嗎?!我真的不懂!
    可惜,心中的疑惑永遠都不會有人能給出答案。
    婆婆換了一身繁復的和服,卻沒有任何嚴肅的感覺,反而像個笑口常開、慈祥女版彌勒佛一樣,怎麼看怎麼可愛!
    她樂呵呵的挽著我出了院門,身後跟著幸存和真田,天上湖彥早就被我們選擇性忽略。
    三浦老人已經備好了車,我們就那樣一路無風無險的開往宴會場。
    之前因為一直記掛著將要見面的婆婆,所以忘記了要暈車,現在,婆婆就在身邊,眉開眼笑的說個不停,聽著她的念叨,我暈車的症狀也好了很多,心情,果然是很好的補藥吶∼!
    這是我第三次進入“天上湖”豪宅,還是一樣的綠茵草地,人魚噴泉,寬敞車道,豪華大屋。不同的是,原本寂靜空曠的草地上此刻站滿了聊天散步的年輕人,孤單的噴泉周圍也都是嬉笑交談的紳士們,還有別墅裡……,大家都是西裝革履,禮服加身,珠光寶氣,濃妝艷抹,每一位來賓都將自己最迷人最耀眼的一面展現出來。
    我們下車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目光,自然是因為婆婆這位老壽星在,但也不乏那些被幸村、真田吸引過來的仰慕目光,只是,那些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卻讓人有些受不了,火熱得刺骨。
    婆婆笑瞇瞇的拉起我,漫步走向那大開的別墅,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等待的人。
    天上湖昂和他的夫人,還有那些兒女們都在,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激動,可是……
    直至走到眼前,他們才看清楚旁邊的我,視線一瞬間變得火熱,詫異、驚奇交替閃過,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有天上湖雨,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襯得身上華貴的禮物都失去了純潔的色彩。
    “靜,你也來了,好,好,好。”天上湖昂激動得連說三個好,卻令我微微蹙起眉頭。
    婆婆左右看看圍觀的賓客們,大方的一揮手,“走吧,大家都進去。”
    那些初次令我抽風的家俱、擺設已經收起,整個大廳變得很空曠,兩邊擺了兩張很長的餐桌,甜點、佳餚、美酒,應有盡有,牆角下也安放了幾個以供休憩的豪華躺椅,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亮如明鏡,在頂穹大型琉璃燈照耀下栩栩生輝。
    大廳的盡頭,彎曲的樓梯口站著一位精神矍爍的老人,寬大的和服,即使老邁卻不顯佝僂的身形甚至挺拔過年輕人,暗紅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下帶著幾許攝人的流光。
    看到他,婆婆一下子變得很雀躍,快步走上前,“老頭子,你還捨得回來,還以為你不要老太婆了吶∼!”
    老人的眼角不著痕跡的一抽,似乎有些無奈,可是當他看見我時,無奈變成了無語,還混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這種眼神我不喜歡,非常不喜歡,不著痕跡的退了退,我避開他那審視的目光,這個人大概就是那位“爺爺”吧。
    一個連自己親生孫女都見死不救的男人!
    似乎沒有發現我們之間不太和諧的氣氛,婆婆拉著我到處去認親戚,什麼七大姑、八大姨、表弟、堂妹的,一籮筐啊一籮筐,不過,婆婆給我介紹他們倒不是想要我撿回“親情”,而是……,用她的原話說:“這些人的臉你一定要記住,以後碰到了有多遠躲多遠,他們都是看不得老太婆的靜丫頭好的壞人,記住了!!”
    “……!”(==!)。
    說實話,這些人我基本上都沒怎麼記住,只有幾個年齡相仿的女生給我留下了一些印象,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們那和遠山如出一轍的表情,尤其是其中一個短發、長裙,名叫津樂美的女生,眼神那叫一個毒啊……。
    溜了一圈,眼睛都快要冒蚊香了,終於有人良心發現來解救我出苦海。
    “奶奶,網球部的朋友們都來了,我帶天上湖過去看看。”幸村態度溫和的攔住我們,看著婆婆明顯不樂意的表情,他壓低聲音嘀咕,“您一定有很多話要和天上湖爺爺說……,而且,她剛回來,還有些不習慣吶∼!”邊說著還不忘偷偷的瞟一眼面色有些不愉天上湖老頭,當然,那個眼神只有婆婆能看得懂。
    無奈的點頭,婆婆不捨的瞪著被一個小男人(?!)拐跑的寶貝孫女……,忍了∼!
    幸村把我拉走,老遠就看見那一群身形挺拔、瀟灑肆意的熟人,當然,如果他們沖我揮爪的表情不要那麼邪惡就更好了。
    “你們來得很晚吶。”丸井咬一口松軟香甜的蛋糕,心不在焉的嘟囔。
    “我們先去看望了一下天上湖奶奶。”幸村微笑的說,果然,還是和這些人在一起比較自在,剛剛實在是太壓抑了。
    柳生不著痕跡的挪到我身邊,輕輕推了推眼鏡,小聲提醒,“天上湖,待會兒小心點,不要什麼人都相信。”
    “……???”滿腦袋問號的抬頭,順著他的目光,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盯著我們的天上湖雨,她身邊站著同樣盛裝打扮的遠山。
    “以前都沒有發現……,雖然同為白色系裝扮,你卻比天上湖雨要漂亮得多。”仁王“嘖∼嘖∼”感歎的上下打量著我。
    扯了扯嘴角,我毫無誠意的仰視,“我應該感謝你的稱贊嗎?!”
    聳聳肩,他輕巧的舉起酒杯,“那倒不用,敬你!……,你可以隨便。”
    “……!”丫的,要是敢逼我喝酒,我肯定毫不客氣地賞你一拳。
    “幸村,校長和學校董事會的都來了。”柳一指遠處剛進門的一群人,“我們躲不開吶。”
    無奈吞下手中的蛋糕,丸井拍了拍爪子,還未來得及感歎一聲,就被幸村拎了起來,臨走之前,美人大人總算還記得回頭囑咐我一句,“自己小心一點,有事情就叫我們……,最好不要再跟天上湖雨發生沖突,否則,在這裡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嗯吶∼!”揮了揮爪子,我不耐煩地把他們全部趕走。
    今天早上,從被江川挖起來化妝開始,一直到現在我什麼都沒有吃過,看著眼前這些誘人的美食,奔騰的口水都快要趕超黃河了。
    拈一塊蛋糕,美美的咬上一口,然後再塞一塊甜甜的蜜餞,我幸福得瞇起眼睛。
    就著嘴裡的甜味,我啃了一只老大的龍蝦,消滅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肉的肉……。
    “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一個莫名其妙的男音在身邊響起,我疑惑的轉頭,就見一個男人正雙眼放光的盯著我,嘴角不可一世的笑容很刺眼。
    低頭,繼續吃東西。
    “小姐,我是迪魯德家的次子,塞斯拉,不知能否請天上湖小姐跳一只舞呢?!”
    “不能。”很干脆的拒絕,根本不在意他微變的臉色,我繼續挑著美食,“不要妨礙我吃東西。”
    他動作一僵,額頭似乎還有些青筋暴起的跡象,卻生生的被壓下,“小姐真是有趣,與眾不同的反應,的確很適合吸引男人。”
    “如果你把‘吸引’改成‘勾引’會更通順些。”嗯,這個螃蟹味道還不錯。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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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躲在牆角的親熱

    “如果你把‘吸引’改成‘勾引’會更通順些。”嗯,這個螃蟹味道還不錯。
    “……!”這位什麼少爺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看起來似乎有破功的危險。
    “嘩∼”大廳裡突然變得騷動起來,奇怪的抬頭,卻只看見攢動的腦袋和貪婪的笑臉,什麼少爺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二話不說,立刻轉身鑽進激動的人群。
    撇撇嘴,我不在意的低頭繼續吃東西,嗯,宴會就是不一樣,每一種食物都達到美食家的標准,很好。
    也不知道那些賓客們都在干什麼,居然沒有一個來吃東西的,不過也好,讓我一個不漏的將這些美味佳餚統統吃了個遍。
    “唔……咳∼”吃得太激動,我很不華麗的被哽住了,掃眼望去,滿桌都是美酒、飲料,沒一個是我能喝的,痛苦的捶著胸口,突然一只爪子……,不是,一只手伸了過來,指間扣著一只透明的玻璃杯,杯裡的液體清新自然,毫無雜質。
    慌忙接過,我“咕嚕∼咕嚕∼”的牛飲下去,果然還是白開水好喝,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我由衷地感激,“謝謝!!”
    可是,不等對方回應,一抬頭,我就囧了,下巴差點脫節,瞠目結舌的瞪著眼前這個笑得十分妖孽的男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毫不客氣地揪著他整齊的襯衫領帶,閃身躲到樓梯後的牆角,郁悶的低吼,“跡部景吾,你怎麼溜到這裡來了?!要是被發現……。”
    “嗯∼,華麗的本大爺肯賞光,他們就該燒高香了。”
    “嘎?!什麼意思?!”
    呆呆的表情很榮幸的取悅了這位大少爺,他指尖輕繞著我兩鬢垂下的卷發,笑得十分囂張,“‘天上湖’只是日本排得上名的家族,本大爺可是世界大家族的唯一繼承人,要不要來參加,還得看本大爺的心情,哪輪得到他們選擇!”
    “所以,剛剛的騷動……。”
    “只是看見本大爺太激動了而已……,無聊的一群人。”
    “……!”拍開他的爪子,我郁悴得撞牆: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萬惡的有錢人…。
    “嘁∼,真是不華麗。”小小的嘀咕一聲,他粗魯的將我拽到身邊,輕揉著已經開始泛紅的額頭,語氣變得有些惡劣,“你已經夠笨了……,再撞真的要變白癡了。”
    “所以,今天的宴會不僅有立海大的,還有你們冰帝的,獨獨沒有我們家青學的?!”
    “嘖∼,青學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了?!……,放心,冰帝只有本大爺一個人來而已。”
    “為什麼?!”我記得冰帝好像就是貴族學校,其他人要來應該也不難吧。
    “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擋住青學的那幫熱血青年。”
    “嘎?!”
    “嘖∼,那群笨蛋居然想要假扮服務生混進來,真是……。”
    “……!”部長大人肯定不會有這麼誇張的想法,這麼簡單的思維模式,絕對不是桃城就是菊丸,只有他們會這麼單純(==!)。
    “行了,你別揉了,都要蛻皮了。”抓住他毫不停歇的爪子,我憤憤地低吼。
    他挑挑眉,卻突然反手握住我,“本大爺為了你特意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你就一點都不感動??”
    鄙視的瞪他一眼,“我該感動嗎?!”
    “嘖∼,就算不感動,你也該有點表示吧,好歹本大爺也是為了你……”
    “好了,那你想怎樣啊?!”妥協吧,妥協吧,我實在不擅長和這種生物溝通。
    “想怎樣……,嗯∼”他慢慢欺近,將我壓在牆上……不著痕跡,面對他灼然閃爍的目光,我的視線有些害怕的飄移,身體卻動彈不得,他側頭靠近我的臉頰,鼻梁幾乎與我相碰,性感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沙啞的誘惑,“我想怎樣,你不知道?!”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慌忙將腦袋勾得更低,“不、不知……,唔∼!”
    瞠然瞪大的紅瞳中倒影著他迷離沉醉的桃花眼,感受著壓上唇瓣的柔軟,我大腦裡一片混沌,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又、強、吻、我!!
    雙腿被他的膝蓋死死頂住,雙手也被他強行拉過頭頂,縱使我武力超群,此刻也只能動彈不得的任他擺布,他的吻火熱輾轉,一點一點的啃噬著我生澀的雙唇,我想將他吼開,卻倒霉的被他趁虛而入,靈動的嫩舌碾過整齊的貝齒,牙齦上那柔滑的觸感令我忍不住顫動。
    他似乎更加興奮,卻停止了進一步掠奪,生生壓下自己的沖動,他終於還給我一絲絲自由的空間,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一點點吻干我眼角蔓延的淚滴,眼神專注和狂傲,嘶啞的聲線帶著迷離的霸道,“不要隨便拒絕我,不要因為身份就將我排除在外,這不是我能選擇的……,對我公平一點,我和其他的男人一樣,擁有追求你的權利……,靜!!”
    本來想要送他一拳、賞他兩腳的沖動被他最後這一番話給生生震消,只剩下本能的排斥:“我也擁有……拒絕你的……權利。”。
    “為什麼……,為什麼連一點點機會都不給我,就因為我是跡部景吾?!”
    “不管是誰都一樣。”
    “那手塚呢?!”他突然逼近,認真地盯著我,聲音裡帶著隱隱的怒意,“手塚……,你也會拒絕嗎?!”
    “關他什麼事?!”
    “回答我。”無視我的迷惑,他不耐的低吼,“如果是他,你也會拒絕嗎?!”
    “……。”會!我很想這樣回答,但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任何聲音都無法沖破,看著他漸漸被心痛所取代的眸光,我終是不忍,“跡部,你為什麼要這樣?!那天晚上,我明明說的很清楚,你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這麼……?!”
    “因為我不想再承受那種可能失去你的痛苦。”他激動地低吼,打斷了我所有的勸慰,“你知不知道那天醫生說你……,說你死了的時候,我有多心痛?!你知不知道,看著你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我有多絕望?!那種血液凍結、世界坍塌、心髒冰封的感覺,你能想象嗎?!……天上湖靜,你毫無預兆的闖進本大爺的生活,打破了本大爺的情感天平,捏碎了本大爺所有的驕傲和自信,一句‘身份的差距’,你就想輕輕松松的離開嗎?!”
    “我沒有……。”
    “可是你做到了!!……,你做到了。”
    “跡部,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被他緊緊地鎖在懷裡,我只能發出這種蒼白無力的安撫。為什麼明明被強吻的是我,卻還要我這樣來安慰他?!最重要的是……,我居然對這樣的他凶不起來……,總感覺他激動得有些不太正常,“有話好好說。”
    “你決定要和本大爺好好說了嗎?!”耳邊靠著的胸膛嗡嗡顫動,刺激著我脆弱的鼓膜。
    “嗯!”
    “那你以後不可以再厚此薄彼的對本大爺冷言相向。”
    “……!”我哪有對你冷言相向了……,好吧,“嗯。”
    “不可以再以身份、差距為理由拒絕本大爺。”
    “可是……!你知道得,我不愛……,跡部景吾……,你又何必……。”
    “沒關系,總有一天會讓你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下。”
    “……!”我果然和這種生物溝通無能,扯了扯他的衣服,“跡部,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不可以,本大爺還沒有抱夠呢。”
    “……!”我滿臉黑線,你以為我是熊娃娃啊?!慢慢從他的臂彎裡拽出自己的拳頭,我挑眉微笑,“跡部少爺,再不放開,本姑娘就要送你一個華麗麗的大饅頭噢。”
    “……!”跡部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糾結,令我有一種暴笑的沖動,眼看著他即將屈服在我的武力淫威之下,卻有一個十分不華麗兼欠扁的聲音竄了進來。
    “靜。”一聲重重的招呼蘊含著風雨欲來的壓迫,我們齊齊回頭,卻望見天上湖原表情陰沉的站在樓梯邊盯著我們,額頭的青筋有些不受控制的突起,“奶奶在找你,你卻……卻跟個男人在這裡……。”
    跡部突然手臂一收,將我抱得更緊,淚痣下的臉頰蹭著我頭頂的紅發,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中滿含著笑意,挑釁的掃過臉色發青的天上湖原,“她和本大爺親熱,哪裡輪得到你來管。”
    微微掙了掙,他的禁錮卻緊得像鐵鉗一樣,不過……,看在你把天上湖原氣得不輕的份上,暫時原諒你好了。
    只是,我沒想到自己這小小的掙扎會令嘴角那已經色澤暈染淡化的唇彩暴露無遺。
    “靜……。”天上湖原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逼近的步伐也帶著不可抗拒的氣勢。
    “停。”我手指一伸,禁止他繼續靠近,“你不要過來,我們現在就去見奶奶。”爪子扯了扯跡部身後的衣服,我挑眉示意他離開。
    跡部嘴角的弧度拉大,以勝利者的姿勢睥了一眼僵硬站立的天上湖原,拉著我從另一邊走出這個樓梯下的暗角,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非常好。
    在出暗角之前,我奮力的抽出自己的爪子,然後快速蒙住他又要開始暴走的嘴唇,小聲安撫,“你的要求,我們回去再慢慢談,現在,我要去見奶奶,不想你變成家族發展利用的對象,所以……,和我保持距離。”
    他的眼神閃了閃,極不情願的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麼。
    放心的松開爪子,我轉身向婆婆那邊走去。
    這場宴會上,我相信多的是貪婪的有心人,如果看到我和他太過親密,難保不會有陰謀者在這裡面做文章,我勢單力薄,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
    俗話說: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我實在不想連累他。
    婆婆大概真的找我很久,所以,看到突然蹦出來的我很是高興,拉著我說東說西,這也讓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婆婆和我一樣討厭那些虛偽的年輕人,偏偏那個看起來很嚴肅天上湖老頭對自己老婆的這一點任性居然還縱容的不聞不問,這讓那些有心攀親卻無從下手的人非常糾結。
    立海大的那幫人已經被一群漂亮的富家千金所包圍,面對我好奇地注視,他們也只能回一個無奈的苦笑;但是,王者就是王者,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幸免遇難的:幸村面容沉靜溫和,面對著一眾美女,不驕不躁,反而令她們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怕唐突褻瀆了美人;而真田剛好和他相反,面無表情的黑臉,銳利壓迫的氣勢,意外的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倒是跡部卻大大的出乎我意料之外,只是一個轉眼,他就被一群看起來很有頭腦、很有品位、很有權勢的男人以及一群或性感妖嬈、或甜美誘人、或清麗脫俗的女人圍住,不知道在交談些什麼,反正他的自傲和華麗毫無收斂,卻自成一種風格,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任何人在他身邊都只能成為自慚形穢的陪襯而已。
    婆婆拉著我在旁邊的躺椅上坐下,認真研究著茶花種植問題,與我分享她的心得,天上湖良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了過來,不過他只是靜靜的坐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沒過多久,婆婆又被人叫走了,我才知道原來宴會已經到了□,一個大概有七層的大蛋糕被天上湖昂推出來,大概表示壽星已經七十歲了吧!!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婆婆和天上湖老頭一起擰開了香檳,噴灑的金黃色液體反射著燈光,非常好看,不過,切蛋糕對於婆婆來說是個比較艱巨的任務,畢竟年紀大了,力氣小了,就算是年輕人,也不見得能夠順利地切開那麼大的蛋糕,所以,她只是意思意思的壓了一下,剩下的就交給廚師們去完成。
    將一塊綴滿奶油花瓣、水果和巧克力飾物的蛋糕送到我手裡,婆婆笑得很開心,在丸井的怨念和某些人的嫉妒目光中,我細細品味著,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吃吶∼!
    這場宴會,大概除了我和丸井以外,沒有人會真的把注意力放在一塊蛋糕上吧!稍微吃了一些,大家就開始互相之間的肢體交流和溝通。
    好幾對男女滑進舞池,開始隨著音樂展現自己的優美體態。
    微微瞇起眼睛,我完全沉醉在奶油的濃香裡,一個很讓人厭煩的聲音再次打擾到我,“天上湖小姐,您沒有舞伴嗎?!不知我是否有榮幸再邀請您一次?!”
    那個什麼什麼少爺仍然帶著不可一世的微笑,貌似優雅的伸出手,等待著我的回應。
    啄一口膩膩的奶油,我搖頭,“沒空,等我吃完再說。”
    什麼少爺眼角再度一抽,僵硬的笑容帶著一絲不悅的狠戾,“天上湖小姐,你……。”
    “我說表妹,有人請你跳舞就趕緊去,免得到時候一個人太可憐。”如此刻薄的聲音真不該出自一個淑女之口,所以當我抬頭看清眼前這位前不凸後不翹的中性女生津樂美時,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大概是我根本不上心的態度激怒了她,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瞪,“怎麼,無話可說了?還是……,想要破罐子破摔,隨便找個舞伴,只要是男人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這種嘲諷的挖苦貌似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算了,與只懂得吃的天上湖小姐相比,還是津樂美小姐更迷人一些,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什麼什麼少爺立刻轉移了目標,將手伸向了這位中性美人。
    本來他們之間的互動我是沒興趣的,愛說就說,反正我也不在乎,但問題是,那個什麼什麼少爺站在我的左邊,而津樂美卻在我的右邊,所以,他伸向美人的爪子勢必要通過我的面前,但,因為身高、距離等各方面的問題,他爪子貼近我身體的部位就非常的……,呃∼,讓我有揍人的沖動。
    靜靜咬著勺子,我盯著眼前的鹹豬蹄,正在考慮是紅燒了?!還是清蒸了?!
    忽然,有只更大的鹹豬手……,呃∼,爪子,毫不客氣地抓住了那該死的鹹豬蹄,奮力甩開,緊接而來的是某少爺標志性的不悅警告,“離本大爺的女人遠一點。”
    簡單的一句話卻該死的配上幾倍音量,雖然知道這是情緒激動導致的,卻仍然不可抑制的產生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唰∼唰∼唰∼”N道目光華麗麗的投射過來,跡部景吾卻毫不在乎的死死瞪著面如死灰、愕然呆立的什麼少爺,強大的壓力讓可憐的什麼少爺極度不安的顫抖,“跡……跡部先生?!”
    我淡定的消滅著手中的蛋糕,完全沒心情去理周圍的狀況,倒是津樂美感動得雙眼冒星,她的父親更是激動地不知所措,“跡部先生,小女……,真是榮幸,小女……,真是……。”
    在眾人或嫉妒、或憤恨、或羨慕、或不甘的竊竊私語中,津樂美扭捏的撫上跡部的手臂,緋紅著臉色訥訥開口,“跡部先生,我……。”
    “啪∼”的一聲甩開津樂美的爪子,跡部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丑女人,不要碰本大爺,你欺負本大爺的女人,本大爺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角色瞬間轉變,原本的嫉妒、不甘在微微的錯愕過後都變成了一副看好戲的神色,津樂美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不敢置信的望著不願看她一眼的跡部,她的父親也目瞪口呆、茫然無措的仰視,“跡部先生,您……您……。”
    挑挑眉,跡部勾起一抹張狂卻令人不安的微笑,“本大爺怎麼啦?!你女兒敢動本大爺的人,嗯∼,你自己看著辦……。”
    一邊舔著盤子裡最後的一點奶油,我抬手拽住他的衣袖,小聲嘟囔,“要是敢壞了奶奶的生日宴,本姑娘跟你沒完。”



    113三比一的不平戰

    “要是敢壞了奶奶的生日宴,本姑娘跟你沒完。”
    低頭瞪著像貓一樣舔食的我,他怒火一瞬間完全消散,強行扯走已經干淨的盤子,面對我怨念控述的火眸嫣然一笑,“走,跳舞去。”
    “不要。”死死的拉著桌沿,我脹得滿臉通紅,“不會。”
    “本大爺可以教你。”他掰著我的手指,好聲好氣(?!)的說。
    “不要。”不放,不放,死都不放。
    “天上湖靜。”
    “嗯?!”
    “陪本大爺跳舞。”
    “不要。”
    “天上湖靜。”
    “嗯?!”
    “陪本大爺跳舞。”
    “不要。”
    “天上湖靜。”
    “嗯?!”
    “陪本大爺跳舞。”
    “不……啊∼。”
    趁我松懈之際,他突然用力一拉,我腳底不穩的踉蹌幾步,不得以轉了個圈撞進他懷裡,得逞的笑意穿透胸膛,“嗯∼,不錯,看來本大爺會是一個好老師。”
    “……!”痛恨的瞪他一眼,他卻笑得更加燦爛,左手臂圈住我的腰,右手與我十指相扣,腳下緩緩踏出,就這樣帶著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舞動。
    緊繃著身體,我小心的注意腳下,卻總是為了不踩到他而不得要領的摔進他懷裡,每次,他都笑得很大聲,嗡嗡的震動由心口傳遞,漸漸令我產生共鳴,可是,下一刻,他又突然低頭吻上我的嘴角,輕碰即走,不給我發飆的余地,而且,看著他唇瓣突然增加的奶油,以及那舌尖細舔干淨的動作,總會令我的臉頰發熱,耳根發虛(p>///<q)。
    這個混蛋華麗控真的真的真的很可惡!
    有了大少爺的帶動,原本有些僵的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各人都尋找著自己的舞伴,一對對的加入這優雅藝術的行列,當然,優雅藝術只是對某些人而言,至少,其中不包括跌跌撞撞的我,只是,那好幾道射入脊背的寒光真的令人很在意。
    舞曲終了,跡部的手突然下移,指尖自腰部滑過大腿,最後將我裸*露的腳踝托起至腰際,由於重心不穩,我不得不上身後仰,而他卻趁機壓下,手臂托著我的脊背,鼻梁幾乎與我輕碰,致使我不得不緊緊揪住他的肩膀,陷入那一雙刺眼的戀瞳。
    最後一個音符已落,我們的姿勢很有問題,他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嗯∼,學得不錯,總算沒有給本大爺丟人。”
    “……!放、手!”我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兩個字。
    “嗯∼,你確定?!”
    “……!”不確定。
    扭著他的肩膀,我翻身站穩,飛揚的裙擺飄散,劃出一道輕巧的弧度,換來他一聲嘖嘖的贊歎,“不愧是本大爺看上的女人,果然很美。”
    “啪∼啪∼”的巴掌聲響起,周圍的賓客此刻都變成充滿欣賞和崇拜的觀眾,我卻只覺得胃痛,真的對這種虛偽的歡呼很不感冒。
    也許是看出我的心情很糟糕,跡部終於收起玩鬧的心情,拉著我走到桌邊,“本少爺知道你只要一餓心情就會變得很糟糕,這一桌食物比你剛剛吃的那一桌還要美味。”
    我眼睛“噌∼”的一亮,果然,這邊的食物也是色香味俱全,最主要的是,沒有什麼人動過,而那一桌基本上已經被我荼毒得差不多了。
    抓起旁邊的叉子,我開始再一次的掃蕩,跡部雖然不吃,卻不停的往我餐盤裡夾菜,真是,幸福的人生。
    我現在已經不想對成為注目焦點的自己做任何感想,此刻,面對跡部的壓迫敢靠近我的人大概也只有……,立海大了!!
    “跡部,天上湖,還是你們這裡比較安全。”幸村慢慢的走來,帶著心有余悸的微笑。
    他身後的幾個隊員們,除了真田以外,都有些狼狽,果然,女人是一種很恐怖的動物。
    我正沉浸在自己難得冒頭的同情心當中,忽然,一只爪子伸出,順走了盤子裡的巧克力蛋糕,我憤怒的側頭,就見丸井文太正十分享受的啃著我特意留在最後消滅的甜點。
    一叉子向他戳過去,他反應迅速的扭身閃過,我豈會輕易放棄,放下餐盤正要追趕,卻因為人太多而不小心撞到桌子,結果桌邊的一個高檔玻璃杯正好翻倒,淡紅色的液體順著潔白的餐布流淌,暈染了我靠在桌沿的裙衫。
    糾結著那刺眼的瑕疵,我瞪一眼被柳生揪住的丸井,真是浪費了這一身好布料。
    “嘖∼,真是不華麗,本大爺帶你去洗干淨。”
    跡部扯著我的裙擺卻被我拽回,“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洗起來可能要費點勁,而且,這裡我比你熟……。”大概(==!)。
    拎著裙角我兜兜轉轉N久才找到一個小型的廚房,估計是晚上用來做夜宵的小灶,裡面沒人,靜悄悄的,我小心的挪進去,就著龍頭,把水往污漬上沖。
    這一沓紅色的確是淡了很多,不過,離消失貌似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寂靜的環境中,那輕微的腳步聲非常容易引起他人的警覺,我迅速關水、猛然回身,來人卻似乎被我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微微蹙起眉頭,我放下濕漉漉的裙擺按住,不悅的盯著她,“天上湖雨?!你又有什麼事?!”
    “姐姐,我……,我只是想問,你要回來了嗎?”
    輕輕靠著水池,我望著她臉上略顯不安的神色,不置可否,“你希望我回來嗎?!”
    “我當然希望,”她急切的表達自己的意願,“可是,爸爸媽媽他們……,這麼多年,你做了那麼多錯事,要他們原諒你,恐怕……,不過,我願意和你一起努力。”
    聽著她貌似好意的提醒,我嘲諷的暴起一聲笑意,“我做了什麼錯事?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不放?!”
    “你撕毀我的衣服,害美玲出車禍,還為了報復幸村學長而去欺騙青學那些善良的人,你……,姐姐,你回頭吧。”
    “呵呵,”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盯著柔弱的她,“我真的很佩服你,那封遺書都已經昭告天下了,你還不知悔改的瞎編亂造,你到底是太弱智還是腦子有問題?”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憤憤的指責帶著令人不忍的心痛,卻讓我感覺惡心。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考慮要不要回家。”
    “你……你問。”
    “十三年前,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和安,為什麼要讓我們被綁匪帶走?!”冷冷的盯著她,我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問題弄清楚。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綁匪。”這一聲回答何其無辜。
    “那你為什麼要指我和安,你難道就不是天上湖申一的孫女嗎?!”
    “我……,我只是和你們開個玩笑而已,誰叫你們不和我玩,要把我擠出你們中間。”
    “……!”這到變成我們咎由自取了?!“那為什麼安死了以後,你要告訴別人是我害死安的?!讓我變成眾矢之的?”
    “當時被抓走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你活著,安卻死了,除了你還有誰能害她?!”這一句反問是如此的理直氣壯,氣得我差點暴走。
    微微握緊拳頭,我壓下心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些,“好,好,好,那後來呢?後來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誹謗我?!為什麼要讓幸村和柳生討厭我?!”
    “因為你給他們造成了困擾,幸村學長和柳生學長並不喜歡你,只是因為他們太善良了,可憐你,才不忍心拒絕……,而且我沒有誹謗你,是爸爸媽媽對你不好,才讓小良他們討厭你的,要怪,你就去怪爸爸媽媽吧!!”
    “呵呵,說的好。”我怒極反笑,“因為你的一個玩笑,害得四歲的安死不瞑目,因為你的自以為是,害得我精神分裂,差點被送進瘋人院,因為你的嫉妒和虛偽,害得我服毒自殺,卻失去全部的記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幸村,卻偷了我的娃娃送給美玲,間接造成她的車禍……,可笑的是,這些事情在你的認知裡居然還件件在理,所有的過錯都是屬於他人的,而你,卻變成了最無辜受害者。”
    “姐姐,這些事情是我做的,但是,爸爸媽媽和哥哥們已經罵過我了,你又何必緊抓不放呢?!”天上湖雨那雙迷人的水瞳變得霧靄重重,真真是我見猶憐,“我也不想的,可是安死了以後,你總是以安的表情看著我,我害怕,害怕安會回來向我索命,我只好,只好讓所有人都討厭你,誰叫你長得和她那麼像……,其實那個時候你如果聽爺爺的話進瘋人院,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你要怪就去怪強行把你留下的奶奶好了,和我又沒有關系……。”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明明是個高中生,為什麼會這麼白癡?!是家庭教育問題,還是她天生腦回就和別人不一樣?!
    在我的沉默和她細聲的啜泣中,又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小雨,你拿好杯……”明亮的詢問戛然而止,立刻轉化為高八度的質問,“天上湖靜,你又在欺負她。”
    不用懷疑,這完全就是陳述句,剛從打擊中緩過來的大小姐津樂美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她身邊跟著同樣臉色不善的遠山,“剛剛才對我羞辱了一次,現在又來找妹妹的晦氣,你真是枉為人姐。”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還有,我哪裡羞辱過你?!”這些女人的思維我真的很難理解,難道江川那樣的明理人真的比熊貓還稀有?!
    “你還說沒有羞辱我?跡部少爺明明看上的是我,卻被你勾引了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為什麼還不去死?!”不到兩句話的時間,這個女人就已經有抓狂的傾向了。
    “你要是真的被他看上,再把他勾引回去就是……,你這樣會不會太激動了點?!”
    “嘁∼,你有什麼資格說她?!”遠山橫進來插了一句,“以前小雨說你是瘋子,我還不相信,結果……,只不過是扔掉了你一本相冊而已,你居然把我推進水裡,害得我差點溺死,惡毒又虛偽的女人。”
    “相冊?!溺死?!”微微瞇起眼睛,我盯著眼前面露不屑的女人,眸光發寒,“原來你就是那個被我推進游泳池裡‘柳生的鄰居’?!你既然知道我精神不正常,為什麼還要故意刺激我?!”
    撇撇嘴,遠山的語氣是完全的不在乎,就好像在談論“今天天氣很好”那麼簡單,那麼……無情,“沒什麼?只是好玩而已,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一起,很有意思。”
    “一模一樣?!”我猛然驚覺,難以置信的眼眸裡漸漸翻卷著恨意,“那些照片是我和安的合照?!你知不知道安死了以後,那是唯一能夠證明她曾經存在過的東西,你居然把它扔了?!”
    “是又怎麼樣?!誰叫你要和我搶柳生?!”遠山直言不諱、理直氣壯。
    “……!”死死的握緊拳頭,我告訴自己要冷靜,現在還不是發飆的時候,再等一等!
    “你那是什麼眼神?!”津樂美被我的表情所刺激,激動的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明明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憑什麼得到外婆的喜歡,你就該在瘋人院裡過一輩子,何必出來害人。”
    我微微後仰,躲過了她漂亮卻銳利的指尖,閃身沿著瓷磚台向門邊移動。
    “嘁∼,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遠山關上房門擋住我的退路,“我知道你打架很厲害,但是,如果你敢還手,我就會告訴別人,是你先動手打人的哦∼!”
    “姐姐,只要你不回來分奪我們的一切,我們不會為難你的。”天上湖雨到現在還想裝好人,可惜,本姑娘不會領情。
    “我根本沒想過要奪走你們的東西。”我實事求是的說,同時不著痕跡的拉緊裙擺。
    “那你回來干什麼?!”津樂美歇斯底裡的沖了過來,“不就是為了博得外婆的歡心而搶奪繼承權嗎?!我們不會讓給你的。”
    撐著瓷台我避開她的飛撲,穩穩的落地,閃身抓住她的手腕後擰,“你想多了。”
    看著她極度扭曲的面容,我的視線有些閃爍,這個人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好像也有個人曾經被我氣成這樣——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你……”……
    ……“你就不怕幸村精市看到這些照片而討厭你嗎?!”……
    ……
    手指微微用力,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是那個用照片勒索我的人?!”
    她一愣,傲氣十足的昂首而立,“是又怎樣?!……我還把你跟冰帝那幾個男人的照片寄給了青學,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唾棄你。”
    “那你還說跡部看上你。”
    “哼,像他那種大少爺看上幾個女人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是你卻破壞了我的機會。”
    “……!”有錢人的生活果然很復雜,這樣的女人真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該憎恨?!
    “天上湖靜。”遠山看一眼被我抓住的津樂美,轉身扯下牆上的□面杖,奮力砸下,我抬手一擋,那厚重的凶器堪堪砸在寬寬的銀鐲上,還好,不算很痛。
    還來不及為自己慶幸,耳朵裡就聽見津樂美恨恨的命令,“小雨,撞她。”
    我心一驚,可是,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妞反應居然這麼快,剛轉頭,我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撞上,腳下鞋跟太高,只能身形不穩的向後摔去,卻撞上了牆邊的櫥櫃。
    “匡∼彭∼嚓∼”櫥櫃在我的作用力下劇烈顫抖,廚頂有什麼東西倒了下來,正好砸在我的頭上,落地時還有金屬撞擊的聲音。
    我吃痛的揉著額頭,感覺應該腫了,幸好沒出血,周圍有那麼一瞬間詭異的寂靜,還來不及研究,我就聽見一聲幾乎穿破耳膜的慘叫。
    “啊……!!”
    死死的皺起眉頭,我無語的望著分貝奇高的天上湖雨,再看看另外兩個女人,她們雖然沒有這麼誇張的動作,但,臉色卻白得嚇人,三人的眼神中居然都閃現著恐懼……,恐懼?!
    “匡∼”的一聲大門被撞開,呼啦啦進來一群被令人崩潰的尖叫聲吸引過來的人,首當其沖就是那為華麗麗的大少爺。
    “天上湖靜,你沒事……?!”激動的問候在他轉過廚角看見我時戛然而止,一瞬間瞠大的桃花眼閃過令人難以置信的恐慌,他快速上前,按住我的臉頰,更具震撼效果的嗓音新鮮出爐,“你這個笨女人,不過是洗個裙擺而已,居然也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嘶∼”我倒抽一口冷氣,才發現臉頰上居然有一種黏糊糊、濕漉漉的感覺,在他手心的壓力下還有一種撕裂般的鈍痛,之前一心顧忌腦袋上的撞傷,居然沒有發現臉頰上的意外。
    殷紅的液體擠出他的指縫沿著手背流淌,浸濕了他的襯衫衣袖,其他來不及被那些昂貴布料吸收的便匯聚成一滴一滴的落下,在散開的裙擺上暈染出一朵一朵如玫瑰般燦爛的色彩,很美,卻也很痛。
    “你別動。”跡部拽住我抬起的手指,聲音裡透著不安的嘶啞,“很快就好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強行扯下他的手,我狠狠的擦了擦,扶著他起身,“一點小傷而已。”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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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一個籌碼定勝負

    “不用。”強行扯下他的手,我狠狠的擦了擦,扶著他起身,“一點小傷而已。”
    “小傷,這麼多血,你還說是小傷?!”跡部的怒火正在爆炸的邊緣,卻不忘再次按住我臉頰上奔湧的傷口,“你……。”
    我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此刻圍觀的人很多,天上湖家的一個不差,立海大的人都心驚的望著血流不止的我,其他的賓客們則讓自己的視線在跡部和天上湖家人之間穿梭,大概在衡量著要幫誰,不過,這個應該不難思考!
    天上湖昂看著地上散落的刀具架和各種型號的菜刀,有些惱火的問:“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爸爸,不關我的事,是姐姐她自己不小心的。”天上湖雨認真的說明自己的清白,“不相信您可以問津樂美和遠山學姐。”
    “我們只是來拿杯子的,”津樂美附和的點頭,“是她自己發神經找我們麻煩。”
    “找你們什麼麻煩?!”天上湖昂望著這兩個言之鑿鑿的女生,卻讓她們有一絲遲疑。
    由於兩位美女都是天上湖家的人,自然得到了眾人的信任,雖然畏於臉色鐵青的跡部,但是,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仍然不太友善。
    “是關於比賽的。”遠山突然開口,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要我故意輸給她,好讓青學贏得比賽。”
    這句話可大可小,在其他人聽來也許沒什麼,但在立海大和跡部的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是最令人無法忍受的罪過。
    跡部至始至終都沒有把視線拉離我的臉頰,完全把別人的話當成了耳邊風,而幸村他們,則是看看我,再看看遠山,個個面無表情,眼神沉靜,當然,丸井和切原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只是,他們並沒有針對我……,這樣就夠了,至少,此刻,他們是相信我的。
    “對,對,”津樂美死勁點頭,“遠山不肯,她就動手威脅。”
    “我們奮力反抗才把她推開的,沒想到……”天上湖雨還想加油添醋一番卻被一個怪異的聲音所打斷。
    “咯∼”的一聲輕響,突然出現的熟悉女聲令眾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而來的是如死亡般的寂靜,唯一徘徊的聲音就是——
    ……
    [……爸爸媽媽他們……,這麼多年,你做了那麼多錯事,要他們原諒你,恐怕……]
    [……你活著,安卻死了,除了你還有誰能害她?……]
    [……幸村學長和柳生學長並不喜歡你……是爸爸媽媽對你不好……]
    [……這些事情是我做的……我害怕安會回來向我索命……只好讓所有人都討厭你……你如果聽爺爺的話進瘋人院,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
    [……跡部少爺明明看上的是我,卻被你勾引了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只不過是扔掉了你一本相冊而已,你居然把我推進水裡,害得我差點溺死,惡毒又虛偽的女人……]
    [……只是好玩而已,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一起……誰叫你要和我搶柳生?]
    [……明明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憑什麼得到外婆的喜歡,你就該在瘋人院裡過一輩子,何必出來害人……]
    [……只要你不回來分奪我們的一切,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為了博得外婆的歡心而搶奪繼承權……我們不會讓給你的……]
    [……我還把你跟冰帝那幾個男人的照片寄給了青學,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唾棄你……]
    [……小雨,撞她……“匡∼彭∼嚓∼”]
    ……
    有序的聲音靜靜徘徊,跡部半抱著我,手心壓著流血不止的傷口,而我自己,卻面無表情的站立,撩起的裙擺下是纏著一圈松松繃帶的干淨大腿,指間卻扣著一個小小的黑匣子,裡面的磁帶此刻正在慢慢的旋轉著。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瞪著淡定無聲的我!!
    “靜,這是……?!”天上湖昂緊緊盯著我手上東西,連自己的顫抖都未察覺。
    “錄音機。”
    “錄……,怎麼……?!”
    “你居然在身上帶錄音機。”天上湖美和難以置信的尖叫,“你到底想干什麼?!”
    “干什麼?!你不是看到了嗎?!我把剛剛所有的對話都錄下來了。”
    “這個家真的讓你如此沒有安全感嗎?!”天上湖昂高大的身軀有些搖晃,痛心疾首的表情令人不忍。
    可惜,我根本不為所動,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安全感?!你覺得我應該有嗎?!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有四個當事人知道,可是她們……”我一指臉色煞白的三個女生,“居然合起伙來隱瞞事實,瞎編亂造陷害我,如果沒有這個錄音機,我該怎麼證明自己的無辜?!”
    “天上湖靜,你居然這樣算計我們!”津樂美揮舞著爪子上前,卻被別人攔住,這裡多的是想要討好跡部的人,更何況,我還是有理的一方……,掙脫不開,她只能嘶吼著怒罵,“齷齪的卑鄙小人,不要臉。”
    輕笑一聲,我示意跡部放開我,他不贊同的蹙眉,卻在我微微撒嬌式的嘟嘴動作中妥協。
    慢慢上前幾步,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揮手,“啪∼”的一巴掌甩上她的臉,大家一瞬間都被這響亮的聲音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看著她愕然怔楞的表情和嘴角滑落的血滴,我笑得尤其溫柔,“你不是問我回來干什麼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了:我來拿屬於我自己的籌碼!!”
    “你是故意的?!”遠山喃喃低語,她的腦子還不算太笨,此刻卻也只能面無死灰的盯著臉色不善的立海大們。
    “沒錯,”我大大方方的承認,“如果沒有目的,本姑娘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被你們罵那麼久?!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很厲害?!告訴你,你們的伎倆在我面前連小孩都不如,本姑娘只是不屑和你們計較。”
    輕輕撫著她深受打擊的腦袋,我忽然眼底寒光一閃,甩手就是一巴掌,那暴戾的力度甚至將她的腦袋打偏,“這一巴掌是為了你剛剛的謊言……,不僅侮辱了立海大,侮辱了比賽,最重要的,你侮辱了青學和我的部長。”
    “至於你……,”我回身望著天上湖雨,她害怕的縮在自己母親懷裡,怯怯的望著我,“呵呵,不要怕,你媽媽是個很有母愛的人,所以,安會一輩子記得她的。”
    看著身體有些顫抖的天上湖美和,我笑得非常純潔,“不知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夢見那兩個被你狠心拋棄的女兒呢?!要不,我和安說說,讓她經常來拜會一下你這位偉大的母親大人?!”
    開著她越加驚懼不安的眼神,我笑得更加開心,可是,慢慢走向她們的腳步卻突然停下,我抬頭望著擋路的男人。
    “夠了,靜,收手吧,不要再逼她們了!”天上湖原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的和我說話,即使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仍然在述說著他的不悅。
    “逼?!你搞清楚,是她們在逼我。”輕輕捋平他翻卷的衣領,我靜靜的說,“好不容易在青學找到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是她們卻連我最後安身之處都要剝奪,我怎麼敢逼她們呢?!……,對了,天上湖原,你會不會在一個人的時候聽見安在叫哥哥、哥哥?!你以前很疼她吧,可惜吶∼,‘我’也曾經是喊你哥哥的人喔∼,卻被一堆安眠藥所扼殺……。”
    看著他漸漸變得空洞散亂的目光,我輕輕的推了一下,側身向天上湖申一走去。
    剛走兩步,我突然反手甩給天上湖雨一巴掌,要怪就怪她不老實的躲在母親懷裡,難道真的以為我會因為天上湖原的一句話就放棄?!真是太大意了呢。
    盯著她捂著臉頰,惶然睜大的眼眸,我輕聲勸告,“這一巴掌是為了安的,”在她閃爍的眼眸中,我忽然揮手,又是一巴掌,因為之前的表現,周圍的人都沒想到我會煽第二下,“這一巴掌是為過去的我——‘靜’的,你最好一輩子都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不要有落單的機會,否則……,我隨時會向你討回所有的債!!”
    她的表情、她的恐懼、她的顫抖,我都沒有興趣了解,只是以最挺拔優雅的身形站到天上湖申一的面前,“咯∼”的一聲打開手上的錄音機,拿出一卷磁帶,然後將機子交給他,“這是雙帶同錄的錄音機,我拿走一卷,留一卷給你,有空的時候聽一聽,非常有意思哦∼,雖然這不能成為法庭上的證據,不過……,如果不想身敗名裂的話,請管好你的子孫後代,不要再讓任何人來煩我,否則……,我相信媒體對這種東西肯定很有興趣!”
    “……!”
    天上湖申一默然接過,咬肌暴起,暗紅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我,我仰頭嫣然一笑,“不要那麼生氣,我不會忘記你的……,所有的起因都是因為一句:‘誰是天上湖申一的孫女’,所以,我相信,不僅是我,安和‘靜’也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
    “靜丫頭。”婆婆哽咽的開口,曾經慈祥的雙眸中醞釀著霧氣,她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看著那滿含擔憂的眸子,我終於露出了一抹真心的微笑,“奶奶,您曾經說過,要我經常來陪陪您,看看您,您在有生之年都不會讓不肖子孫來打擾我,可惜……,您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所以……,請保重身體……,再見!!”
    “靜丫頭。”
    婆婆的喊聲被我拋在身後,如果真的有留戀,大概也只是這短暫的祖孫情吧,可惜,她愛的孫女並不是我,我也無法做到毫無顧忌的和她互動。
    畢竟,我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可以拋棄……,他們拋棄了我,我同樣也拋棄了他們……,也拒絕了那些真心想要撫養我的善心人,又怎麼會去接受這種不屬於自己的愛?!
    即使占用了這具身體,我也不可能變成“天上湖靜”,她已經死了,不管有沒有我,她都已經死了,永遠都不可能回來,頂著她的身份走到現在已經是我的極限,我是個自私的人,不可能為了別人活著。
    至少,我沒有真正的去傷害她愛的家人,只是讓他們認清事實,永遠活在愧疚、自責、不安、恐懼裡而已,她應該能安息了吧!!
    機械的邁動步伐,忽然腰身一緊,我被人騰空抱起,仰頭,不解的望著難得溫和的跡部,他盯著我臉上已經血液凝結的傷痕,無奈的歎氣,“笨女人就是笨女人,只要你願意,本少爺一句話就可以搞定,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
    看著我面無表情的樣子,他突然笑了起來,“不過,只有這樣堅強、聰明、狠決、果敢、可愛的你,才會讓華麗麗的本大爺不可自拔的愛上吶∼!”
    “……!”
    我可以送他兩拳嗎?為什麼這麼沉重、緊張、傷感的氣氛會被他用這麼白癡的方法趕走?!
    望一眼我額頭暴起的青筋,他忍不住嘖嘖感歎,“沒想到你這個笨女人今天居然還從聰明了一回,你怎麼會想到用錄音機的。”
    “不是我想到的。”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扯著腿上松垮垮的繃帶,“是不二學長給我的。”
    “嘎?!”
    ————【鏡頭回放】————
    艱難的將寬邊銀鐲帶上,我望一眼換下來的護腕,無聲的歎息,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幸好江川有事出去了一下,不然,豈不是要讓她看見護腕下掩蓋的秘密?!真是……麻煩。
    “叩∼叩∼”
    “靜,我可以進來嗎?!”
    如此溫柔又有禮的聲音,除了那唯一稱呼我為“靜”的不二學長以外,還會有誰?!
    快速移好鐲子的位置,我大聲回應,“進來吧。”
    “卡嚓∼”一聲房門大開,不二頂著兩只笑成一條縫的眸子走了進來,我趕緊請他坐下,“學長,有什麼事嗎?!”
    “嗯,你去參加宴會,我們都幫不上忙,所以,你把這個帶上吧!”他遞給我一個大概有煙盒那麼大的黑匣子,“這是小型錄音機,雙帶錄制,本來是買給裕太的,現在送你,希望能幫上忙。”
    好奇的接過這件高科技電子商品,我疑惑的問:“裕太是誰?!”
    “呵呵,我弟弟,和你是同年級,不過他在別的學校。”
    “啊,想起來了,他們有說過,東京都大賽的時候,聖魯道夫裡有你的弟弟。”我恍然大悟,因為沒怎麼注意,所以早就忘到腦後去了。
    “嗯,他比較愛鬧別扭,有機會去我家玩,應該能見到的。”
    “你把他的禮物送給我,沒關系的嗎?!”這樣奪人所愛,我還真有點不安。
    “呵呵,沒關系的,他也不見得會喜歡,我再買過就好了,這個,你比較需要。”
    “謝謝,學長,不過,……,我希望它派不上用途。”
    “嗯,你找根繃帶綁在腿上,這樣方便使用也不容易被人發現。”不二拿出大概是從教練醫藥箱裡順來的白色繃帶微笑著說。
    ……
    ————【回放完畢】————
    “幸好跳舞的時候,你托的是我的左腿,不然,肯定穿幫。”我萬分慶幸的感慨。
    “所以,你在她們進去找麻煩的時候就錄了音?!”跡部一邊開車,一邊推測。
    嗯,一見到她,我就隔著裙子按了錄音鍵,只是當時我正好在說話,她沒注意而已。”坐在打開的車窗邊,我面無表情的望著外面飛速後退的街道,輕聲回答。
    “怎麼突然狠下心來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忍著嗎?!”跡部失笑的掃我一眼,看來今天我發飆,他看得很開心。
    “被那幾個女人用那種惡毒的目光盯著,佛都會有火,況且,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只是討厭麻煩,不過,很顯然,‘忍耐’的麻煩比‘發飆’的麻煩要大得多,那我為什麼還要繼續沉默?!”
    “嘁∼”他桃花眼一挑,微微歪了歪腦袋,“那你今天弄髒裙擺是故意的?只會為了讓那幾個女人有機會單獨堵你。”
    “廢話。”鄙視的瞟他一眼,我也難得驕傲了一次,“以我的身手怎麼可能躲不過那一點點小意外?!立海大的人不明白,難道你還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跡部景吾發誓,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打擊得無話可說,偏偏那語氣還該死的順耳,可是,胸口卻突然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悶悶的,酸酸的,脹痛的難受,讓他不得不說出了自己心底漸漸升起的不安,“那我呢?!你今天對我的那些難得順從的反應也只是計劃的一部分?!……,你也利用了我麼?!”
    “……!”
    窗外的景色呼嘯而過,可惜,我卻什麼都沒有看清,大腦似乎有些混亂的空白。
    “嘎∼”的一聲,跡部突然緊急剎車,看著外面那熟悉的醫院大樓,我慢慢解開了安全帶,推門,伸腳而出。
    手臂突然被大力抓住,他強行將我拽回身邊,死死的盯著,“天上湖靜,回答我,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利用我,是不是?!”
    “……!”淡然的掃過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我靜靜的抬頭,“你希望我回答‘是’還是‘不是’?!”
    “不是本大爺希望你回答什麼……,是你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115圈套×圈套=詐

    “不是本大爺希望你回答什麼……,是你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緩慢卻用力的掙脫他的鉗制,我坐直身體,面無表情的望著擋風玻璃,“是。……,我需要激化她們心底的恨,這樣才能令她們無顧忌的對我瘋狂打擊……,你雖然一直說只要我願意就可以毫不費力的解決所有的麻煩,但是,你是你,我是我,暫時的安寧並不代表一世的平靜,所以,我需要屬於自己的籌碼……,他們是日本的大家族,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已經被放逐的女兒冒這種也許會賠上所有的險,有了這卷磁帶,我就可以找回平淡的生活……,利用你,也只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
    “你想用這種辦法讓本大爺死心,未免也太小看本大爺了。”他對我的理由嗤之以鼻。
    微微勾起嘴角,我不在意的笑笑,“你是這麼認為的?!”
    “你不是這樣的人,不可能做出……”
    “我是怎樣的人,你真的了解嗎?!”平靜的打斷他的話,我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譏諷,“我們認識才多久?!……一直以來把你們當朋友,所以,對於你們的善意‘欺負’我都全盤接受……,只要你們開心,我甚至不介意自己變成一個弱者、笨蛋、白癡,但是……,人的本質是不可能改變的……,為了生活,三教九流、黑幫強盜,哪一種我沒有混過……,你們單純得讓我連戲弄的心情都沒……。”
    “彭∼”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跡部突然轉身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將我壓在座位上,桃花眼微凜,暗光流轉中產生不小的震懾,“你這個笨蛋,本大爺從小就是在陰謀詭計、勾心斗角中長大的,你是怎樣的人,本大爺難道還看不清楚?!就算要拒絕本大爺,你也沒必要用這麼爛的理由吧!”
    “理由嗎?!”嗤笑一聲,我揮手打開他的鉗制,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有些時候,還是不要太自信的好,免得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無視他陰暗的臉色,我徑自跨出車門,慢慢向醫院急診大樓走去,一路上因為我身上的特殊色彩,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也不乏害怕恐懼的。
    闖進急診室,我敲了敲醫生的桌子,嫣然一笑,“醫生大人,我又回來了。”
    “匡當∼”一聲悶響,醫生大人瞠目結舌的坐到地板上,顫抖的手指著我,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你……你……你……!”
    “我又受傷了。”很好心的幫嘴角秀逗的醫生說完接下來的話,我笑得更加燦爛,指了指臉頰上慘不忍睹的血漬,“你不打算幫我處理一下嗎?!”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醫生大人在看見隨後進來的跡部時,終於華麗麗的醒悟過來,忙不迭的點頭,扯著嗓子狼嚎,“急診,外傷,護士,包扎。”
    “……!”專家就是不一樣,語言那叫一個精煉。
    其實我臉上的傷並不算重,只是被菜刀劃開了一到口子而已,縫了三針,跡部一直保持著陰沉的低氣壓,嚇得護士小姐清潔的手指都在哆嗦,結果她越哆嗦他就越陰沉,他越陰沉她就越哆嗦,如此惡性循環下去,當傷口處理好的時候,我已經痛得冷汗淋漓。
    不過,說實話,這塊貼在臉上的紗布還頗具藝術特色,除了上面錯綜粘著的膠布讓人有些無語之外,基本上可以和菊丸臉頰上那塊神來之貼相媲美。
    回去的路上我們一直都保持著沉默,他不說話,我也不想開口,一路吹著熱風,到得旅館門口他才停車,我彎腰鑽出車門卻聽見身後突然傳來平靜的說話,“只要你答應本大爺之前的要求,即使被你利用,我也不在乎。”
    “……!”微微閉上眼睛,我手心緊握,終於還是沒有回頭,直直的走進喧鬧的旅館。
    本以為會看到熱血的訓練場面,或者是勤奮的學習空間,再不然,激動的比賽也行,可是,沒想到……。
    我目瞪口呆的瞪著眼前雞飛狗跳、硝煙彌漫的房間,大腦卡殼了好半天才終於有點反應,“你……你們在干什麼???”
    “……!”眾人集體回頭,一瞬間如夜般寂靜,三秒的停頓過後,更加混亂的聲響刺激著我的耳膜(==!)。
    “呵呵,靜,你回……。”不二冰藍色的眸子驟然打開,翻湧著驚訝和心疼,死死的盯著我,“你……,發生什麼事了?!”
    “呃∼,沒什麼。”扯了扯血跡斑斑的裙擺,我慢悠悠的走進房間,“抱歉,江川,弄壞了你的衣服。”
    “沒……沒關系。”江川愣愣的瞪著我,忍不住有些乍舌,“你是不是偷拿了醫院的回扣,不然,為什麼對它如此戀戀不捨?”
    聳聳肩,我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手塚突然一聲不響的擋住我的腳步,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輕輕碰了碰我臉頰上掩蓋傷口的紗布,輕“嘶∼”一聲,我本能的向後縮縮,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
    部長沒有說什麼,但是我能夠感覺他緊繃的身體裡那郁結的情緒,扯了扯嘴角,我閃身向門外走去,“我去換換衣服。”
    幾乎是倉惶逃出的我差點與剛進門的跡部撞上,微微側了側身,我與他擦肩而過。
    徒留一室寂靜、各懷心事、准備嚴刑逼供的人們∼!
    換下那件華貴卻染血的禮服,果然還是青學的藍白運動服更好看,更適合我,雖然有些松松垮垮,卻感覺更加清新自然。
    看著鏡子裡自己那一閃而過的滿足笑意,我有一絲恍然: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笑容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了要和人保持距離?!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別人的感情放在了自己的考慮范圍之內?!從什麼時候開始會被他們的喜怒哀樂所感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學會了‘期待’和‘心疼’?!
    是我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嗎?!……為誰而改變?!
    我是不是應該和那些所有可能的人保持距離,我不想改變……,或者,害怕‘改變’?!
    望著鏡子的呆楞表情突然被打斷,“嘩啦∼”一聲,脆弱的木門被粗魯的拉開,我快速扯下運動外套的衣袖,驚訝的回頭,“江川?怎麼啦?!”
    她微微有些氣喘,臉色也參雜著一絲蒼白,“你快去看看,那些人快打起來了。”
    “哈?!”遲鈍的大腦再次卡殼,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哈什麼哈,快跟我走,”江川二話不說,拽著我就往外跑,根本就不在乎我踉蹌的腳步和不整的衣衫,“剛剛部長把你在天上湖家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有幾個沖動的呆頭小子說要去幫你報仇……,教練有事出去了,如果被他們知道,肯定會很慘。”
    “他們……,他們……。”有沒有這麼誇張?!都說事情已經解決了,為什麼還要弄得這麼復雜?!更重要的是:為什麼他們自己要打起來?!
    當我們沖進大廳的時候,我才知道,其實江川已經說的很文雅了,這些男人們比她形容得還要激動。
    桃城、海堂扛著棍子和向日、肉戶怒目而視,旁邊是火上澆油的越前,以及滿臉通紅當和事老的鳳,芥川掛在樺地身上,難得沒有睡覺,不過,其實我比較希望他能繼續去和周公競崗,因為,這位睡神大人居然不停的在旁邊碎碎念,功效請參見越前的口頭禪——[不讓你抓狂誓不罷休],菊丸呼喝著為桃城、海堂打氣,乾“唰∼唰∼唰∼”的記錄著,不時爆出一兩句此刻絕對是推波助瀾的數據,而不二則微笑的看著眼前的混亂,完全一副“我很高興,大家加油繼續”的表情,忍足失去了眼鏡的收斂,目光犀利,看得不來,他心情非常不好。
    至於兩位大頭,偉大的部長大人和跡部水雀,居然一個環手靠牆而立,一個疊腿仰身而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無視了自家隊員的瘋狂。
    ……
    “你們給我讓開,我今天一定要那那些混蛋知道,青學的隊員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桃城怒吼著想要硬闖,得到了海堂難得的全力支持:“嘶∼”
    “不行,把他們打一頓有什麼用,都說讓我們來處理,肯定讓他們破產破到吐血,輿論輿到想自殺。”向日不避不讓,大聲提議,他的話也得到了戰友肉戶的認可:“嘁∼,就算你們收拾了他們,他們也會好了傷疤忘了痛的。”
    ……
    “啪∼”的一個青筋十字架在我額頭暴起,他們要是真的破產到吐血,輿論到自殺,到時候破罐子破摔,我手上的磁帶還有個P用,還不得被他們給煩死?!
    ……
    “中國有句古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肉體上的傷痕在痊愈之後可以保持27天的警惕,精神上的沉重打擊痊愈後可保持3400天的震懾效果。”乾的數據永遠都是那麼精辟,卻讓我想抓狂。
    ……
    “啪∼”的第二個青筋十字架光榮上崗,咱中國古語不帶這麼用的——太黑暗、太暴力!
    ……
    “呵呵,肉體加精神,如果你們合作的話,應該蠻有意思的。”不二亂不負責任的總結,萬分好心的提出解決異議的方案。
    ……
    沒關系,他只是喜歡惡作劇而已,性格使然,眾生應該寬容,寬容,寬……,我寬容不了了,“啪∼”的一聲,第三個青筋十字架終於宣告爆破——
    做了一個最到位的深呼吸,我氣沉丹田,血氣上湧,獅子吼功全開,震得天花板上的石灰都開始“唆∼唆∼”往下掉:
    “全—部—給—我—安—靜!”
    “……!”猶如被按下暫停鍵的電影一般,所有人的動作皆是一頓,集體轉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我,那一刻,整個世界都清淨無聲,可惜,緊接而來的卻是令人抓狂的噪音污染。
    “天上湖,你來得正好,我跟你說……”
    “我們要去幫你報仇……”
    “還是讓他們破產比較好……”
    “讓他們家族解散……”
    “暴打一頓……”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停,停,停。”我忙不迭的吶喊,終於讓這些血氣過盛的男人們消停了一點,“不能讓他們破產,也不能讓他們家族解散,更加不能把他們暴打一頓。”
    “為什麼?!”N道不贊同的聲音開始圍追堵截,尤以桃城為最,“他們那麼對你,你干嘛還對他們那麼好。”
    “我不是對他們好,”給眾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耐心的解釋,“如果把他們暴打一頓,抓到的話會被禁賽的。”
    “那破產吶?!我絕得對這樣的家族來說,讓他們從天堂摔到地獄才是最好的懲罰。”向日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這次居然也得到了桃城他們的認同。
    頭疼的撫著額角,我無奈的瞪著他,“你們還不明白嗎?!我最想要的是平靜,因為那卷磁帶,他們現在不敢來打擾我,可是,一旦他們破產、身敗名裂,那我的籌碼就毫無用處,到時候,我豈不是就要被他們糾纏不清?!更何況……。”
    “可是,你這樣不會覺得不甘麼?!”芥川突然開口,奇怪的盯著我,滿臉的疑惑,“被欺負了這麼久,就這麼算了?!”
    “誰說算了?!你們都不把我的話聽完——其實,真正的地獄就在人間。”
    嘴角彎起一抹奸詐的弧度,我詭笑著靠上椅背,“今天的事情參會賓客們都看見了,那些人在日本可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即使我為了不惹麻煩而選擇沉默,他們也不會安靜下去,他們都是‘天上湖’的生意伙伴,肯定會以此為借口拼命打壓、削錢,而且,因為跡部的關系,我相信沒有人敢幫他們。”
    “這麼說,你是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播放磁帶。”跡部偏著腦袋,額頭靠著手心,似笑非笑的盯著我。
    “沒錯,她們既然要當著所有人的面來冤枉我,就要有接受所有人落井下石的覺悟。”我坦誠相訴,毫不掩飾自己的陰謀,“我不會讓‘天上湖’破產和解散,但是,我要讓他們疲於奔命,為了貴族那無聊的自尊,用盡所有的精力來維持那早已被架空、名存實亡的大家族,再也沒有時間和空間來惹我,直到他們崩潰的那一天。”
    “……!”也許是我眼底的凶光太過森寒,所有人都靜靜的望著我,沒有說話,自嘲的勾起嘴角,我不無諷刺的開了個玩笑,“怎麼,嚇到了?!”
    “不是,”菊丸訥訥的搖頭,“只是很驚訝。”
    “驚訝?!”
    “呵∼”忍足突然失笑起來,“沒想到你除了打架以外,還會出現這麼有魄力的時候。”
    “……!”(==!)。
    額頭青筋隱隱有再度暴起的欲望,手塚突然輕輕拍拍我的腦袋,平復我激動的心情,可他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我徹底暴走,“其實,你也不算太笨。”
    “呵呵,是吶∼!”不二也微笑的湊熱鬧,“靜總是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這也能叫“驚喜”?不二學長,你的思維果然和正常人不同。
    “哈,哈,哈,你早說啊,”桃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看你回來低落的樣子,還以為你受了委屈,心裡難過吶∼!”
    “嘶……!”
    不僅是桃城、海堂,就連向日、肉戶他們也是一副認同的表情。
    “……!”我應該為自己那深入人心的苦主姿態懺悔一下嗎?!
    算了,不和你們計較。
    為自己的寬宏大量感動一把,我心情大好,“看在你們這麼支持我的份上,再告訴你們一點小內幕:天上湖雨母女估計快要瘋了。”
    “呃∼,為什麼?!”好奇寶寶視線全開,我但笑不語。
    “嗯∼,是因為你說的那幾句話。”跡部適時的給出答案,絕對肯定的語氣。
    “沒錯,”雙眼笑成了月牙,我得意洋洋的晃蕩著雙腿,“雖然好像沒什麼事,但,那兩母女的心早就已經發生了扭曲,看起來,她們似乎過得很正常,但,安的死和‘靜’的遭遇早已在她們心裡扎下了根,她們一直都在用極度扭曲的是非觀來掩飾,將所有的錯就嫁接到‘靜’的身上,日積月累……,今天我說的話,就是為了勾起她們心底最深的恐懼和最黑暗的罪惡,就像一個導火索,一旦點燃,就……。”
    我張了張嘴,做了一個爆炸的動作,相信他們會明白的……,這是犯罪心理學裡的一種常見案例。
    跡部微微側目,上身慢慢向我趨近一些,“這麼說來,之前你在車上說的都只是一部分,其實今天發生的事情就是一環扣一環,環環下套,你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
    “嗯哼∼”輕佻的點個頭,我輕輕托起他的爪子,笑得那叫一個溫柔,“現在,我要進行計劃的最後一部分。”
    “什麼?!”跡部興味盎然的盯著我微微啟開的粉唇,然後,一口咬上他的爪子(?!)。
    使勁收攏齒關,我壓根就不在乎是否會把那細嫩的人肉給咬爛,反正,越用力越得意。
    跡部的眼角抽了抽,臉色憋得像便秘(?!),“都被你利用了,你為什麼還要咬本大爺?!”
    吐掉那難吃的瘦肉,我雙眼一瞪,聲音立刻拔高,“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丫的居然聯合這麼一大幫子人來演戲?!你當我白癡啊?!”
    “本大爺哪有……。”跡部雖然矢口否認,但在我怒瞪下明顯底氣不足的樣子證明了那掩蓋的事實。
    “還沒有?!”我怒吼著火冒三丈,一群一群點過去,“冰帝的這幾只又不是青學的笨蛋,怎麼可能沖動得現在就跑去一句話讓人家破產……,還有,這群把網球看得比命還重的白癡,怎麼可能會罔顧被禁賽的危險去把人家揍一頓,……,最大的重點是,把責任心當空氣一樣重要的部長,居然會看著這群傻瓜打得天翻地覆還無動於衷……,你是太低估我的智商,還是大腦退化過度啊,水雀大人?!”
    最後一個詞的音量終於突破頂點,再創新高。
    “……!”跡部狠狠的盯著我,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好心當成驢肝肺”“狗咬呂洞賓”“我是白癡才會想幫你”的表情。
    “噗∼”有個很不給面子的人笑噴,於是,一串連鎖反應響起,終於,所有人都趴成一團,忍足同情的拍著跡部的肩膀,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我就說騙不過她的,雖然EQ無限趨近於零,但她的IQ說不定是我們這些人中最高的。”
    “嘁∼,mada mada dane∼。”越前勾起一個鄙視的微笑,瞪著臉色不善的跡部,“猴子山大王,你果然退化了很多。”
    “越、前、龍、馬!”我發誓,此刻,跡部的臉上赤×裸×裸寫著:【我要殺了你】!
    阿門∼!
    就在跡部准備暴走的時候,可愛的鳳同學飛撲而上,華麗麗的將他壓倒,“部長,冷靜,冷靜一點,教練他們回來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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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制惡魔的比賽

    “部長,冷靜,冷靜一點,教練他們回來了。”
    大家集體轉頭,果然看見偉大的龍崎教練和帥氣的柛教練雙雙跨進大廳,同時伴隨著中氣十足的女聲,“嗯∼,大家的精力都很旺盛嘛∼……,天上湖,你回來……,臉怎麼啦?!”
    她的語言一步三跳、轉移速度超快。輕輕摸了摸厚厚的紗布,我扯扯嘴角,“沒事,劃傷而已,並不影響訓練。”
    “如果不行不要硬撐,反正還有一天就結束了。”
    “沒關系,沒關系,我又不是手腳受傷,不礙事。”兩個星期的訓練我就參加了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如果再因這一點小傷休息的話,我還怕自己得冠軍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吶,太危險了,太危險∼!
    “嗯……,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希望大家可以快快樂樂的過完今天。”
    “是。”這一聲集體應和絕不亞於我那聲獅子吼,瞄一瞄大家那放光的臉色就立刻明了,他們今天晚上肯定要出去瘋了。
    可惜,隨後出現的立海大卻不像我們這麼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在研究晚上的行程,畢竟,雖然都來過這個城市,卻並不熟悉,看著大廳裡熱火朝天的氣氛,幸村他們有些錯愕。
    “喲∼”我難得好心的打了個招呼,但臉上的傷痕卻讓他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天上湖,對不起。”幸村認真的道歉,卻讓我有些莫名。
    煩惱的搔搔額頭,我尷尬的笑笑,“不用道歉,今天的事情和你們並沒有關系,我還要感謝你們把我從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中解救出來呢。”
    “不,我說的是遠山,她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我們卻無法表示什麼。”
    好吧,我承認,第一次看見幸村這麼真實的難過和歉意,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無聲的歎了口氣,我萬分理解,“我明白,你們的校長和理事們當時都在,遠山再不好終歸是立海大的學生,我名聲又那麼臭,你們如果一意孤行的幫我,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遠山呢?!”
    “她被逐出網球隊了。”丸井握拳狠狠地說,“做出這種侮辱比賽、侮辱網球的人,我們才不需要。”
    “呃∼”丸井的憤怒我能理解,可是,“就快要比賽了,還臨時換雙打隊員,這樣好嗎?!”
    “放心吧,立海大的女網高手並不少,其中也不乏比遠山厲害的,選她,只是因為柳生,他們從小是鄰居,會比別人更快找到默契點。”要說柳和乾沒JQ,我還真不相信,連這種說話的語氣都如此神似,真是……神奇。
    “幸村,”手塚部長大人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他壓在幸村肩膀上的手心絕對包含著只有彼此才能感受到的力度,“事情說清楚就好,不需要一直記掛在心上,我們都能理解。”
    “……,啊。”
    “本大爺比較在意的是……,”跡部突然橫插一聲,令所有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今天晚上你們打算帶我們去哪裡玩?!”
    “……!”握緊拳頭,我勸戒自己要淡定、淡定!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大水雀一只,偏偏還有人吃他這一套。
    “啊。”幸村終於露出了微笑,卻比以前變得更加生動,更加真實,“今天晚上有一場網球夜賽,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夜賽?!誰和誰的?!”網球是在場二十幾個人共同熱愛的東西,所以,幸村最後那句基本上就是白白浪費口水的廢話。
    “[陌尚]VS[卡圖嘉]。”
    如此溫和平靜的回答卻換來意想不到的反應,最直接的是菊丸,直接從椅子上翻到地上,兩爪子還不忘死死的扒住桌沿,艱難的吐出兩個字,“誰、誰?!”
    “[陌尚]和[卡圖嘉]。”幸村好心的再回答了一次。
    “就、就、就是那個日本第一的職業網球隊[卡圖嘉]和去年的溫網黑馬[陌尚]?!”菊丸舌頭打結的驚叫,就連向來以冷靜著稱的部長大人都露出了一絲訝異,於是,事實證明,在場最具自制力的原來是區區不才在下我,因為,我壓根就是有聽沒有懂(==!)。
    “沒錯。”幸村好心的點頭,反襯著身後一眾極具深度的微笑,那叫一個得意。
    看著周圍一眾雙眼放光的男人們,我顫巍巍的舉手,弱弱的嘀咕,“那個……,你們說的什麼?!誰給我解釋一下。”
    “……!”在N道激光視線的逼視下,我縮了縮脖子,江川卻憤恨的勒住我的頸動脈,“你這個山頂洞人,居然連他們都不知道,還打什麼網球啊!”
    “嘎?!”江川的力度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倒是她的話讓我直接當機。
    部長輕輕壓了壓我的腦袋,迫使江川在如此冷冽的氣勢下不得不放手,清透的聲音聽不出任何不悅,“乾。”
    “啊,”乾學長立刻掏出筆記本,娓娓敘述,“[卡圖嘉]職業網球隊成立於1976年,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如今已經成為日本第一,選手曾經九次在世界級大賽中獲得金牌,其中,現在最厲害的主將——緒方憐太,世界排名第五。
    “[陌尚]是早兩年才出現的新興球隊,隊員雖然年輕,卻都不簡單,是近年讓世界都矚目的黑馬,他們的主力隊員水無廉以一球之差輸給緒方憐太,飲恨溫網四強,以上。”
    “啊。”發出一聲疑似驚奇的感歎,我眨巴眨巴眼睛,再無其它反應。
    “啊什麼啊。”江川不甘的揪著我的衣襟,“能夠看到兩大高手的比賽,你就沒有一點沖動?!這可是世界網球賽上才能看到的精彩對決。”
    “哦。”
    “……!”江川終於郁悴的放棄了對我的教育,“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動物。”
    “……。”其實不是我沒有反應,只是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高手對決我不是沒見過,他們說的這些人我完全不認識,少了那種心理的沖擊,實在很難做出她想要的誇張、激動。
    真正讓我在意的倒是她自己,冰帝的學生不都是貴族嗎?!那這種比賽應該看得不少吧,為什麼還會這麼難以自持?!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過來,即使是貴族,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能隨心所欲,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束縛,即使是像跡部那樣的人,也有不得不遵守的規則。
    吃過晚飯,我們立刻趕往神奈川最大的露天體育場,站在空空的觀眾席上,我才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地感覺。
    據說這場比賽只是練習,不對外開放、發表,媒體、觀眾一切皆免,而我們則是因為沾了幸村的光,才得以有幸欣賞。
    坐在椅子上,瞪著燈火通明的賽場上那幾個做著准備活動的人,他們身上那種內斂的鋒芒即使隔了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就像夜色下的大海——表面風平浪靜,內裡卻波濤洶湧。
    高手,絕對的高手!!
    “哎,怎麼樣?!”江川看著我有些呆的表情十分得意,“有感覺了沒?!”
    點頭,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壓下指尖的顫抖,連眼神都變得晶亮,“如果能和他們打雙打,一定很有意思。”
    “……!”江川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怪異,“他們那種級別的高手,我們是不可能跟得上的,至少現在不行。”
    “哼嗯∼(二聲)。”我死勁搖了搖頭,信心十足地斷言,“這個世界上沒有我跟不上的高手,只有我看不透的人心。”
    “……??!!”江川的嘴角一抽,“你倒是很自信。”
    “呵呵,看來靜對這場比賽也充滿了興趣吶∼!”不二微笑的看著場內,冰藍色的眸中閃爍著稀有的戰意,“真想知道自己和他們的差距吶∼!”
    “……!”似乎有這種思想的不只他一個噢∼!
    對於我們這些突然出現的小輩們,兩大網球隊並沒有過多的計較,據說是幸村在〔卡圖嘉〕擔任教練之一的叔叔已經提前向他們打好招呼,果然,門路是很重要的。
    當然,有門路的可不只我們,與我們相隔一個球場的對面觀眾席上也坐了一群人,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不過,應該也和我們一樣是網球愛好者吧,大概!
    比賽終於快要開始。
    這是一場團體賽,其實,說白了,就是兩隊之間的切磋,除了硬性規定,大家並沒有太大的束縛,賽程和高中聯賽類似:三單兩雙。
    從第一球開始,大家都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畢竟,作為高中的網球強人,這些世界級的職業高手可是他們最向往的存在,而此刻,他們也終於明白自己與世界的差距,那種震撼是直透心靈的。
    這些職業球手我一個都不認識,只是很專注的研究他們的比賽,本以為王牌會在最後出場,可是,當第二單打對決,發動絕招的時候,我感受到那種連發梢都在顫動的震撼,猛地站起來,嚇得周圍人一跳。
    “靜,你怎麼了?!”不二拉住我,擔心的問,那指尖的顫抖令他不安。
    “旋梯,是‘旋梯’,我唯一無法‘迷失’的‘旋梯’啊∼!”激動的揪住不二的衣袖,我已經變得語無倫次,沒想到……,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看見小蓮的絕招,明明已經對原來的世界死心,可是……。
    “靜,你冷靜一點,那是水無廉的得意技——漩渦,不是你所說的‘旋梯’。”
    “可是……,可是……,可是明明就和‘旋梯’一模一樣。”
    不會錯的,一定不會錯的。
    “就算是一樣,也沒什麼問題吧,就像你的‘迷失’,二十年前不是也有人會嗎?!”不二好聲安慰,總算讓我激動的大腦清醒了一點。
    也對,相同的絕招不同人用,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能夠把小蓮的絕招練到這種地步,這個水無廉非常不簡單吶∼!
    一段小小的插曲並不能影響這場逐鹿的比賽,只是在我心裡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疙瘩——好想好想和他打一局,看看這個“漩渦”我能不能“迷失”!!
    莫名的,我對這個水無廉產生了一絲絲的期待。
    “啪∼啪∼啪∼”的巴掌聲響起,雖然達不到暴風雨的級別,但也不亞於中到大雨,幾十位觀眾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和崇拜,當然,幾個不安分的猴子們早就踩著椅背沖了下去,索要簽名。
    之前坐在我們對場觀看的那些人也陸續下場,他們應該和[陌尚]的人挺熟。
    而我也終於得以窺見這兩大巨頭的樣子。
    緒方憐太看起來二十七八歲,膚色有些深,嘴角始終掛著笑,他身高一米九以上,手長腳長,帶著幾分溫柔的壓迫,令人不得不折服。
    相比之下,水無廉就要正常的多,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的年齡,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看起來很勻稱,雖然穿著運動服,仍然掩蓋不住那種充滿力度的美感,不知道是不是有外國血統,他的五官很深刻,卻被飄散的碎發所柔和。
    ……
    對於我們這些年輕的晚輩,[卡圖嘉]的選手們都表現出一種前輩的風度,反正,看起來是和樂融融,站在青學的隊伍裡,我卻比較在意另一群人裡的水無廉。
    也許是發現了我的異樣,江川輕輕扯住我,“不要靠近水無廉。”
    “為什麼?!”
    “因為他比你們部長還冷酷。”
    “……。”
    “你不要不相信,是真的。”江川急急的向我解釋,看得出來,她很認真,似乎還有些心驚,“他出道到現在,身邊多的是美女帥哥,可是他卻從來不讓人靠近,之前有人不注意碰了一下他的球拍,就被煽了兩巴掌,而且,對方還是女生,他從來不會給人面子,總是隨心所欲,就連教練都拿他沒辦法。”
    “這麼誇張?!”我有些乍舌,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吧。
    “是啊,不過,只要不惹他,他也就只是冷了點,不太合群而已。”
    “……!”
    被江川說得有些當機的大腦突然被一個粗暴的吼聲給驚了一跳,莫名回頭,卻望見單純的小海帶切原赤也同學正在和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塊頭對瞪,而且他似乎還有紅眼爆發的趨勢。
    “切原,發生什麼事?!”這種時刻,身為部長的幸村是最具有發言權的。
    “這個混蛋居然撞我。”切原憤憤地轉述,卻讓我滿臉黑線,你用不用這麼誇張?!撞一下而已,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嘁∼,我就撞了,怎麼樣?!”大個子傲慢的睥睨著我們,完全一副譏諷、不屑加鄙視的眼神,他身後的同伴們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水無廉的隊友們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悅,唯有水無廉居然面無表情,比部長還淡定。
    “你、是、故、意、的?!”小海帶氣得頭發都飄了起來,混著紅彤彤的眼眸,完全就是一只混世魔王降世。
    “就是故意的,你咬我啊!”大個子一巴掌拍在切原的背上,直接讓瘦小(?!)的魔王同學踉蹌得差點摔倒,令那些看戲的人們爆出一陣哄笑。而我們也終於明白,“撞了一下”並非字面上那麼簡單。
    “你……。”切原的指關節“咯∼咯∼”作響,眼看就要爆走,幸好被人拖住。
    “切原,這裡是網球場,不是打架的地方。”柳閉著眼睛,善意提醒。
    “沒錯,”緒方微笑的附和,“有什麼問題就用網球來解決吧!”
    “好啊,哈哈,”大塊頭狂笑幾聲,“我可是雙打高手,你找個搭檔來,讓我們好好教一教,學費特價半折。”
    “雙什麼大,我一個人就夠收拾你們了。”切原掄著手臂,一副准備干架的樣子。
    “不行,不行,”大塊頭晃晃手,貌似善良好心的揮揮球拍,“我們不欺負小孩兒。”
    “……!”切原完全把他的蔑視當成了燃料,血紅的眸子轉向,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隊友們,“雙打,學長,來一個。”
    “……!”立海大的選手們反應一致,望天看地玩頭發啃手指,唯二兩個勇敢面對他的真田和幸村,一個黑面神的冷酷,一個聖母般的微笑,偏偏這位海帶大蝦動物本能一流,立刻轉目,不敢直視。
    悶笑著躲在人群裡,我服死這幫人了,想必切原的惡魔爆走他們都深有體會,雙打這種技術活,實在不適合與他搭檔,不然,估計最先崩潰的99%會是自己。
    其實,他一個人應該夠收拾這兩個雙打了吧……,大概∼!
    心裡腹誹著風涼話,我壓根沒有發現自己的危險處境,突然,一道刺骨的寒意從脊背竄起,驚起同系列的毛發挺立,慌忙回頭,我嚇得 “噌∼噌∼噌∼”後退N步,失聲尖叫,“切原赤也,你躲在我身後干嗎?!”
    最重要的,為什麼你要用那種冤鬼纏身、怨念糾結的惡魔表情盯著我?!
    “天上湖∼,”切原同學顫抖的尾音仿佛來自地獄,“和我組合雙打吧!”
    “為、為、為什麼是我?!”難以置信的鬼叫,我眼角余光尋找著逃脫路線。
    “因為你好欺負。”切原的回答如此直白,帶著一根精粹的利箭穿透我的心房,破碎之音猶如在耳,令我的肩膀立刻垮了下來,連這種單純生物都這麼覺得,我果然很失敗麼?!
    “嘁∼,沒用的孬種,居然找個女人幫忙,這些男人都是當擺設的!!”大塊頭貌似不經意的嘀咕,偏偏那不懂得收斂的聲音如雷般炸開,只把眾帥哥的臉色轟得鐵青,大有群毆的欲望。
    不等他們暴走,我的肩膀就已經豎了起來,火紅的碎發已經開始向切原同學“迷失”,無風自動的飄起,地獄之火由腳底而升,瞪著陰森森的眸子,我如惡鬼般低吼,“你、說、什、麼?!你這個肌肉堆砌的丑八怪茅坑裡的石頭老太太的裹腳布外太空的垃圾屎殼郎堆積的食物五谷輪回之泥連異形見到你都會自慚形穢的超級大鼻涕蟲,鄙視你∼!”
    “。。。。。。”
    且不說其他人如何的眼角抽搐、肌肉僵硬、嘴角癲癇,至少這個大塊頭已經經過了華麗麗石化、風化、沙化的過程,風中凌亂回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抓狂的暴走,“爛女人,你死定了!”
    “來呀,怕你啊∼!”
    扛著球拍,我惡狠狠的瞪著他與切原一起走上了場,其他人自動退離。
    “我來當裁判,大家沒意見吧?!”緒方微笑的詢問,沒有出現任何反對的聲音,“好,一局定輸贏,汨羅、德勒發球。”
    原來那個大塊頭叫汨羅,果然很米(==!)。
    大塊頭站在底線,壞笑著像堵牆一樣,拋球、躍起、揮拍。
    淡黃色的小球像顆子彈,帶著穿透一切障礙的爆發力向我們沖來,微微躬身,我准備接球,誰知道切原卻大吼一聲,快步上前,甩手回擊。
    我腳底一滑,險些跌倒,你老人家沒看見那球的力度嗎?!是不是顯手臂很多余?!
    當然,我的腹誹他是聽不見的,大塊頭見切原自動送上門,也就不客氣的獰笑打回,本以為他是想光明正大的與切原單挑,可是沒想到,在切原再次回擊的時候,大塊頭故意打了個短截擊,切原不得不將球挑高,而對面那個叫德勒的搭檔卻突然高高躍起,壓拍,扣殺,目標……,我?!
    他扣殺下的超速快球居然向我飛來,側身讓開一點,我起拍正要回擊,可是沒想到那顆球居然中途繞了個彎,直直的撞上我的手腕,一陣尖銳的刺痛自腕心蔓延開來,吞噬了所有的力量,厚重的球拍“彭∼”的一聲砸在地上。
    “汨羅、德勒,15—0.”裁判大人非常盡責,我們先輸一球。
    “靜!”
    “天上湖!”
    “天上湖!”
    幾聲驚叫同時響起,面對著眾多復雜的擔心視線,我扯了個盡量正常的苦笑,“沒事。”
    撿起球拍,我望著對面笑容得意的汨羅:欺負女人,果然是垃圾!
    “可惡∼,喂,你沒事吧?!”
    切原雖然生氣,不過至少還記得稍微表示一下關心。
    “死不了。”說不上是不是惱怒,反正,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第二球仍然是汨羅開球,還是那種充滿力度的直擊,切原憤憤的踏步而上,奮力回擊,汨羅站在底線不肯上前,完全緩和了球的力量和速度。
    此刻,我完全弄不明白切原在想什麼,所以,基本幫不上忙,結果,看起來倒真的像是切原一對二的比賽,只是,每次切原失球、汨羅得分,倒霉的總是我。
    第三次被砸落球拍,我的手腕已經痛到麻痺,一絲力量都用不上,顫抖一直影響到指尖,再這樣下去,我都懷疑這只手會不會廢掉。
    “汨羅、德勒、40-0。”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切原怒吼著,雙眸已經完全變得血紅,刺目得猶如滴血的太陽,宣告著噩夢的來臨,汨羅卻仍然不怕死的獰笑,似乎對自己造成的影響非常高興,“哈哈,爛女人,敢罵我,知道厲害了吧!!”
    “……!”果然,惡心的男人連心胸都是狹窄的,不過……。
    “切原,你是找我打雙打的,不要一意孤行。”
    “嘁∼,我都接了那麼多球,你居然還會受傷。”他明顯的不買賬。
    我的怒火“噌∼”的就上來了,“我受傷是因為誰啊?!你這個白癡。”
    “吵死了,要不是他們都不樂意打雙打,我又何必找你!”如此一副被逼無奈的口吻,直接讓我再次發飆。
    “靠∼,說話要負責,你這個混球,我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幫你。”
    “你只是被他們氣得上場而已。”
    “你……。”
    “喂,你們還要不要打了?!”汨羅晃著球拍說起風涼話,打斷了我們之間的互動,因為時機不對,他成功的同時得罪了我們兩個,於是……。
    側頭,我和切原一左一右的怒吼,“閉嘴,你這該死的鼻涕蟲。”
    “……!”在汨羅的抽搐中,我們回頭互相怒瞪一眼,轉身向反方向走去,分別守住了自己的半場。
    上身微躬,我雙手握拍,粉嫩的舌尖舔過唇畔,火紅的眸中閃爍著戰斗的興奮,似乎連眼白都被染成了紅色,尖銳的聲音裡透著令人戰栗的殺氣,“嘿嘿,讓你償償地獄的滋味。”
    原本還在為我擔心的學長們,臉色立刻變得如見鬼魅一般,畢竟,剛剛那句話單獨聽到還好,但是,如果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用如出一轍的表情、同時發出此種宣言,那種震懾效果不是一般的強。
    汨羅的眼角一跳,很明顯,他並沒有切原和菊丸那麼敏銳的動物本能,所以,他壓根沒有發現自己即將面臨的地獄。
    繼續發球,汨羅似乎想要故技重施,切原也沒有要改變的意思,只是最後,當球飛向我的手腕時,我立刻閃身避開,球拍換到左手,“去死吧,鼻涕蟲。”
    被我奮力回擊的小球夾雜著雷霆之勢轟然旋轉飛出,在地面上砸下一個深深的印記,旋轉著飛向汨羅的臉龐,他驚異的逃開,幸好德勒反應夠快,迅速奔跑險險接住,只是球的力度小了很多,切原學著他們的樣子放了個短截擊,汨羅不得不打了個吊高球,於是,角色轉換,結果雷同。
    切原的扣殺將球砸在了汨羅的腳踝上,他慘叫一聲跌倒,球襪裡是已經紅腫的肌膚,看來,傷得不清吶∼!
    “切原、天上湖,15—40.”
    “哈哈,”我狂笑起來,瞪著火紅的雙眼,惡魔般的得意,“活該,看你還砸不砸我?!”
    “哈哈,”切原也狂笑起來,瞪著兔子般的紅眼,得意非凡,“鼻涕蟲,讓你永遠都不能打網球。”
    汨羅咬牙站起,這次換我發球,很平常的一擊,汨羅接球時灌注了所有的力度,誓要將我們拿下,可惜……,我舔著唇瓣奮力回擊,力度翻了一倍不止。
    切原回擊了下一個球,這次是打在土地上,可是反彈的力度卻直直的撞進汨羅腹部,他吃痛的跪倒在地,似乎快要痙攣。
    “切原、天上湖,30-40。”
    對方的朋友們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反觀我們的隊員們……,呃∼,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們已經扳回兩局,切原發球,他直關節用力擠壓球心,拋起,揮拍,小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旋轉和弧度飛向對方,穩穩落地,彈起,毫不猶豫的直飛汨羅的臉頰,在他驚恐的視線中成功的將他撞成豬頭。
    “切原、天上湖,40-40.”
    舔著嘴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切原再次擠壓球心,准備二度發球,可是,被定位成目標的汨羅卻突然抱頭跪下,失聲驚叫,“不要,不要再打了,我認輸,我認輸。”
    這一下突變嚇了大家一跳,切原卻毫無收手的意思,握緊球心,血紅色的瞳孔中閃著寒光,“這一球,要打到你永遠都站不起來。”
    拋球,揮拍,在拍面與網球產生摩擦之前,突然一顆更加強勁的小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上他的後腦勺,踉蹌著落地,他吃痛的按住快變成饅頭的傷處,惱火的回頭,“你干什麼?!”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白癡。”瞪著燃燒著火焰的紅瞳,我死死的盯著他,散亂的紅發飄揚飛舞著如地獄之鬼一般,說不出的駭人,“你是打球還是打人?!白癡。”
    “我還不是為了替你報仇。”他理直氣壯的反駁,好心被雷劈的憤怒已經再次將理智吞沒。
    “報你個頭,你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靠∼,這和你智商有什麼關系?!”
    “‘迷失’你這個腦回不發達的白癡的我簡直就是史上最強的笨蛋。”
    “你才是白癡,差點被人連手都廢了。”
    “還不是因為你的不配合造成的,隨隨便便就暴走的單細胞動物,蠢得沒邊。”
    “你……,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來呀,打就打,誰怕誰啊,白癡。”
    “你……。”
    “……。”
    “∼呯哩嗙啷∼轟隆∼彭∼匡∼當∼嚓∼崩∼唦∼”
    “。。。。。。”
    冷風吹過,世界清淨了。



    現實與夢的距離

    清淨的世界總是能給人帶來這樣或那樣的聯想,善良人尋找著心靈的安寧,邪惡者則找尋著報復的契機。
    正當大家被某一場壓倒性荼毒的戰爭打擊到抽搐時,一道萬分不協調的聲音響起,而且帶著極高分貝震響各位的鼓膜——
    “彭∼砰∼”
    兩聲驟響,眾人集體回頭,一眼便望見球場邊欄桿上莫名出現兩個微微凹陷的印記,形狀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都非常熟悉,牆角下正有兩顆淡黃色的小球緩緩滾動著,顯示著它們罪魁禍首的身份。
    汨羅握著球拍,雙眼怒瞪,不甘的大吼,“你干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
    被他當成發洩對象的,正是一直冷眼旁觀此刻卻將球拍輕靠肩頭的水無廉,面對汨羅的憤恨,他只是歪了歪腦袋,“比賽已經結束了。”
    “誰說的?!明明就是40-40,還有一球。”
    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我倒還是第一次見,簡直就是侮辱了網球這項熱血運動,輕輕掏掏耳朵,我似笑非笑的擋住了那些開始飆怒火的男人們,“嘶∼,是不是我耳朵出問題了,貌似好像有誰說過‘我認輸!不要再打了’吧?!”
    “你……,你這個臭女人,我一定要讓你好看。”感覺失了面子的汨羅完全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可惜,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影響。
    緒方那一邊的隊員們都對這位豬頭怒目而視,可是卻礙於水無他們的面子,不好隨便插手,青學、冰帝、立海大裡面那幾只比較單純好動一點的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三大部長巨頭卻微笑的微笑、閉眼的閉眼、推鏡的推鏡,完全一副“大家隨便玩,不要客氣”的表情,尤其不二和忍足他們,笑得那叫一個愜意,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縮了縮脖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感受到一股冷風吹過,帶來一絲絲的寒意。
    果然,不等眾位出手,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圓滾滾的石頭通過空氣摩擦不偏不倚砸在汨羅的後腦勺上,直接導致他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連我都忍不住肉痛得跳了跳眼角。
    “高島,以後不要再讓這樣的人出現在我面前。”毫無起伏的聲音帶著絕不容許反駁的強勢,水無冷冷的盯著身後那個臉色像便秘的隊員,松開的手指尖落下一堆碎石。
    高島愧疚的低頭,趕忙鞠躬認錯,“對不起,對不起,因為他說很崇拜您,所以……,以後我再也不會隨便帶人來了。”
    “嗯。”似乎不打算追究,水無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看來他也是一個對隊員寬容,對壞蛋冷酷的男人吶∼,就像……部長一樣!!
    “喂,水無廉,你為什麼老是幫著那個臭女人?!”
    汨羅漲得滿臉通紅,不平的叫囂著,[陌尚]的人都用一副看待白癡的表情望他——所有人都知道,水無廉是不會理會這種無聊問題的,可是,沒想到……。
    「因為所以,科學道理。」
    「美國總統,沒錢買米……,呃∼?!」
    ……
    這是一句很好玩的順口溜,我以前經常在不同的狀況下,用這個來蒙混過關,初聽見時只是覺得耳熟,就隨口接了下去,可是,話音未落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個?!
    為什麼他現在要說出來?!
    最重要的……,為什麼他會用中文?!!!
    為什麼……?!
    瞠目結舌的瞪著表情似乎有些變化的水無廉,我的身體立刻從腳趾頭一直石化到頭發稍,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反正就是……,晴天霹靂、驚世響雷——懵了!!
    青學的驚異、冰帝的詫異、立海大的訝異,相比之下,[陌尚]和[卡圖嘉]和詭異更加令人在意。
    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所造成的驚天後果,水無月微微上翹的嘴角帶上了一抹狡詐的弧度,薄唇輕啟,又吐出幾個對於他們來說猶如天書般的字眼: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來,十兔子問他為什麼哭?嗯?!”
    “九、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
    喃喃的接出最後一句話,我顫抖著手指牢牢鎖住那個正在慢慢靠近的男人,“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那明明就是當年網上很流行的一個推理故事題,可是,來這裡這麼久,我一直都沒有找到過,為什麼他會……?!
    也許是被我驚恐的表情嚇到,手塚和跡部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擋住逼近的水無廉,而不二則快速的拉著我後退,相隔了一段不算近的距離,水無廉以一當十的與眾人對峙。
    輕輕撩了撩額前的碎發,他那淡綠色的鳳眼掃過一眾臉色不善的男人們,笑了(?!),“不要這麼緊張,不管你們再如何戒備,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那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跟我走,永遠、永遠從你們的世界消失,信不信?!”
    如此有自信的話,說能夠完全不在意是騙人的,別說部長他們,就連我自己,心裡都有些惴惴不安,疑惑的盯著他,卻仍然小心的不敢上前,“你到底是誰?!”
    不知道我的問題有什麼問題,他的身體突然一僵,眼神裡透出一種讓人抓狂的無奈,無聲的歎息,他終於還是不再和我打啞謎,“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認出我的‘旋梯’,林、靜、雅、歌!!”
    那雙死死盯著我的詭瞳似乎正在警告著:敢說沒有,就殺了你(==!)。
    死勁咽了咽口水,我難以置信的瞪著他,OMG∼,他剛剛說什麼?!“我的‘’旋梯”?!他剛剛叫我什麼?!“林靜雅歌”?!他…他…他…他…他…?!
    “你…你…你…你…?!”
    我模稜兩可的態度終於把他給惹火了,雙目一怵,他壓抑的低吼,“你是豬啊?!還不知道我是誰?!虧我還教你打網球吶∼!”
    “啊∼!”難以置信的失聲尖叫,我粗魯的扒開一眾擋路的帥哥們,以一種八爪章魚的姿勢飛撲到水無廉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使勁蹭,連聲音裡的沙啞和哭腔都顧不得了,“小蓮,小蓮,真的是你?!嗚嗚嗚∼,小蓮,我想死你了∼,嗚哇……,小蓮!”
    “乖∼!乖∼!”水無廉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輕輕拍著我的腦袋,臉上帶著純良的微笑,完全不去在乎那些因為他突變成月牙型的眼眸而石化的眾人,不過,在高興之余,他也不忘若有所思的掃一眼幾個臉色變得很難看的男人們,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吶∼!
    緊緊抱著我,水無廉低頭湊到耳邊,“不要哭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慢慢說,好不好?!有很多問題需要溝通吶。”
    “嗯,嗯。”雞啄米一樣點頭,我拉起他轉身就跑,“走,走,我想死你了。”
    跟著我的腳步,水無廉回頭,沖著手塚等人揮一揮手,完全是一副示威的表情,只把幾人的臉色悶成了豬肝。
    “靜,你去哪裡?!”不二終於忍不住喊住我,追問。
    不等我回答,小蓮先一步開口,“還用問嗎?當然是跟、我、回、家!!”
    “學長,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再來找你們。”遠遠的喊了一聲,我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也完全沒有發現小蓮那句話裡隱含的意思。
    “……!”
    秋風掃落葉,灑下一地清涼∼!
    “看來又有對手了吶∼。”不二一語雙關的低喃。
    輕輕推了推眼鏡,忍足的嘴角翹起一抹自在的弧度,“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嗯∼,本大爺不會放手的。”跡部毫不避諱、志在必得的下戰書,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不過,感受到那漸漸變低的溫度,大家基本上可以明白——冰山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阿門∼!
    水無廉說的“家”是一座很高的公寓,他住二十一層,從上面往下看,地上的車子都像甲殼蟲一樣渺小,而且……,整潔的房間,干淨的擺設,完全是他一貫的作風。
    粗略的掃視一遍,我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忙不迭的追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小夏還好嗎?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那邊……?!”
    “停,停,停。”他急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無語的翻個白眼,“你的問題那麼多,到底要我回答哪個?!”
    “可是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要你回答哪個。
    看著我糾結無措的表情,他無奈的撫了撫我火紅的腦袋,“你不要急,這些事情我會一件一件告訴你的。”
    “哦。”好吧,當一個認真聽話的好孩子。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那天在運動場,你為了躲小夏的球摔倒,當時就暈了過去,可是,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卻說你因為撞擊而大腦死亡,沒救了。”
    “嘎?!”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我傻了,這算怎麼回事?!
    同情的摸摸我當機的腦袋,他也很糾結,“當時,我和小夏都不敢相信,只是摔一跤,怎麼可能會大腦死亡?可是,醫生做了很多檢測和試驗,你對所有的刺激都毫無反應,的的確確是腦死亡的症狀……,你不知道,小夏愧疚得要死,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你,自殺了好幾次,差點就瘋了。”
    “她…她…她…?!”
    “別急,別急,”按住我激動的情緒,他將我顫抖的身體抱在懷裡,不知道什麼質地做成的衣服吸走了所有湧出的水滴,“她現在沒事了,因為我告訴她你說不定會醒過來,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你肯定會很難過很難過,所以,她天天陪在病床邊,一步都不願離開。”
    還好,還好,只要她沒事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那你呢?!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還……?!”變成“水無廉”,難道也是摔了一跤,腦死亡?!
    “想什麼呢你?!”一眼就看穿我簡單的思維,他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你知道嗎?林老師過世了!”
    “呃∼?!林……林老師?!你是說孤兒院那個林老師?!”我難以置信的瞪著她,雖然一直都知道她病得很重,而且,我也經常去醫院探望她,也明白這一天不會遙遠,可是……,還是很難過、很難過!
    “嗯,”小蓮點點頭,讓我靠在懷裡,低聲陳述,“林老師絕症晚期,在你出事後不久就過世了,沒能見到你最後一面,她很遺憾。”
    “小蓮……。”
    “乖∼!”小心的擦干我眼角的淚水,他溫柔得能淌出蜜來,“林老師臨死前,說了一個秘密,是關於你的。”
    “什麼秘密?!”
    “你還記得一個叫圖雅的女孩嗎?!”
    “……,記得,又怎樣?”我怎麼可能忘記她?那輛染血的卡車,那個永遠都不再圓滿的“三人組”。
    輕輕遮住我的雙目,小蓮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心疼的歎息,“其實,當初她和莫蓉爭執的,並不是被領養的資格,而是留在孤兒院的機會,她們誰都不想離開你。”
    倏然瞪大眼眸,不算濃密的睫毛毫無征兆的擦過他手心,我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這是什麼意思?這既是說明了什麼?!
    “其實她們誰都沒有背棄友誼的承諾,誰都沒有想要拋棄你。”
    小蓮的聲音如鐵錘般敲響我心底那早已死寂的警鍾,顫抖著唇瓣,死勁晃著腦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有問過圖雅,她說……,她說她不想留在孤兒院,不想當個沒人要的孩子……,我問過她的。”
    “小靜,你冷靜一點,小靜。”小蓮扣著我的肩膀,瞬間拔高的聲音堪堪喚回我的理智,“她是騙你的……,她求林老師幫她保密,她不想你愧疚、難過一輩子,……,她寧可你恨她,好過恨自己……,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粗魯的甩開他,我激動的站起來,難以控制那有些暴亂的情緒,“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恨了她這麼多年,讓我……,讓我掐滅了那最後一絲絲的渴望,讓我不再相信任何人,甚至連你和小夏、小離也……,為什麼要這樣?!”
    “好了,好了,你不要這樣。”小蓮小心的護著我,任由我在他懷裡發洩,一切傷害他都甘願承擔,“我不會怪你,小夏和小離也不會,沒能讓你完全敞開心扉,是我們做得不夠好……。”
    “不是的,不是的,小蓮,是我……,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輕聲哄著語無倫次的我,他靜靜的包容一切,“現在一切都不晚,只要你願意,所有的幸福都只在身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無緣無故恨了圖雅這麼多年,沒能見到林老師最後一面,甚至辜負了小蓮她們無怨無悔的友情,我怎麼可能還會有幸福?!……怎麼可能會幸福?!
    “你在想什麼?!圖雅嗎?!”輕輕捧起我早已被淚水沖得干干淨淨的臉頰,他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她現在過得很好,而且,她並不怪你,只是為自己當年的沖動後悔不已,她已經獲得了新生,你也放過自己吧!”
    “你去找過她?!”
    “嗯……。”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怪異,有點扭曲,有點怨念,“只是回來的時候被一輛該死的車給撞了,結果就到了這裡,變成了水無廉!!”
    “嘎?!”大腦再次當機,剛剛的激動立刻像被大壩切斷的水流一樣無聲無息,干涸見底。
    糾結的扯了扯頭發,小蓮從來沒有如此無奈失態過,“剛醒過來的時候,我都快瘋了,當了二十幾年的女人突然變成男人,那種想要抓狂的沖動,你能理解吧,能理解吧?!”
    “呃∼!”除了點頭,我不知道還能做出怎樣的反應,即使,我的確無法理解。
    “隨後,我想到,也許你和我一樣,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別人,所以才會被診斷腦死亡——靈魂沒了,自然對什麼刺激都毫無反應,對不對?!”
    “呃∼!”再度點頭,雖然,我仍然是有聽沒有懂,但是,在女人激動的時候,還是不要再加大刺激比較好,即使……,他現在的身體是男人(==!)。
    “我發現這裡的人都很崇尚網球運動,於是就拼命練習,加入了職業網球隊,我想說,如果你也在這裡的話,看到電視裡的比賽,看到我的‘旋梯’,一定能夠想到,然後來找我,結果,我們果然碰到了,不枉我努力了三年。”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不是要感謝所有走過、路過、不能錯過的神明?,不過……,“三年?!你不是比我後出事的嗎?我才來半年不到。”
    “哈?!”小蓮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陷入沉思,“看來時間並不同步,我比你晚出事,卻比你來得早……,嗯,值得考量……,不管了,以後再說,小靜,”原本正在思緒奔湧、情緒迸發的小蓮突然低頭認真的盯著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嘎?!”
    “和我一起回去,回去我們原來的世界,我當回我的尹鴻蓮,你變回你的林靜雅歌。”此刻的小蓮,說不出的攝人,那灼然流轉的雙瞳,在燈光的映襯下幾乎能夠吞噬靈魂,可是——
    “你知道回去的方法?!”
    “呃……,基本上。”
    “什麼叫基本上?”我瞪著他有些飄忽的眼眸,這明顯是沒有信心的不確定嘛。
    “你忘記我大學的專業是什麼了?!分析、推理可是我的強項,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我的確已經找到一些苗頭了,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回去……,你呢?!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什麼叫願不願意啊?!”奇怪的望他一眼,我盡量保持自己的平靜與淡定,“當然要回去,我是林靜雅歌,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天上湖靜。”
    “嘖∼,這麼干脆?”有些懷疑的瞟著我,小蓮晃了晃腦袋,“還以為那些主角會讓你改變一點,沒想到……,難道這麼多帥哥都沒用?!”
    “什麼……主角?什麼帥哥?!”莫名其妙的瞪著他,我腦門上掛滿了問號。
    “……!”臉色怪異的瞪著我,忽然,他眼底精光一閃,“你知不知道今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們是誰?!”
    “誰?!緒方憐太?![卡圖嘉]?”
    “彭∼”的一個爆栗子在我腦門上炸開,小蓮居然開始發飆,“誰說他們呀,我說的是那些擋住我的男人們!”
    “嘎?!你是說部長他們?!我當然認識,部長手塚,不二,桃城,海堂,乾,菊丸,越前學弟,跡部,忍足,還有……。”
    看著我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數著,小蓮終於忍不住頭疼的喊停,“停,停,……,小靜,我突然悟到了,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吧?!”
    “嗯。”
    “孤兒院裡除了連環畫和課本沒有其他讀物吧?”
    “啊,大概吧。”
    “出了孤兒院你就開始半工半讀,除了課本和有用的工具書以外,你不看別的吧?!”
    “唔,基本上。”
    “所以,你完全沒有看過漫畫吧?!”
    “呃∼,漫畫?!”
    “嘖∼,放在電視裡就叫‘動畫片’。”
    “噢,《哪吒鬧海》算不算?”
    “去死∼”咬牙擠出兩個字,小蓮大有將我啃成灰的沖動,“我說的是日本漫畫,故事精彩,人物帥氣生動的那種。”
    “……!”
    “好吧,你不用回答,我明白,所以……,你丫的從來就不知道有一套名為《網球王子》的書,對不對?!”
    “呃∼,不知道!!”
    “……!”小蓮雙頰深陷,眼神渙散,憔悴的倒進了沙發,“你這個白癡,放著這麼多的王子在身邊都不知道好好把握,難道想便宜那些弱智女人嗎?!”
    “小……小蓮?!你還好吧?!”小心的戳了戳他完全像石膏一樣僵硬的身體,我有些不安的詢問。
    “小靜,”他猛然一躍而起,激動的抱住我,完全是一種苦口婆心的語氣,“記住,如果要找老公,一定要找幸村那樣的。”
    “嘎?為什麼?”那麼漂亮的男人,是個女人都會自卑,我可沒那麼堅強的心靈。
    “因為,手塚太冷了,像座冰山;不二太腹黑,小心被玩死;跡部太自戀,大男子主義、沒有自由;忍足太花心,安全感幾乎為零;菊丸太孩子氣,嫁給他之前,你必須先背熟牙膏的價格;真田是個黑面神,基本上比手塚還可怕。”
    “哈?!不……不是吧?!”低頭,我開始認真回想加分析,下意識的反駁他所有評價:
    “部長雖然比較冷,可是他人很好,第一次見面就幫我撿灑落一地的報紙,比賽的時候還把衣服借給我穿;不二也不錯,幾次三番的幫我,還在醫院照顧我;跡部雖然很自戀,可是對我卻很寬容,即使被拒絕,也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忍足雖然花心,可是卻願意半夜三更替我代班,還義務幫兒童音樂教室露天演出;真田我不太熟悉,不過,他對自己的伙伴好像也還不錯……。”
    沒有繼續聽我的切身感受,小蓮再次安靜下來,崩潰到沉思的轉變快得令人難以接受,他杵著下頜,思緒陷入糾結,“唔∼,怎麼會這樣?!難道那些同人小說都是騙人的?!他們的性格分析根本不准?……,唔∼,果然,還是面對真人比較實在。”
    “好了,小蓮,別再想了,”捏著他帥氣的臉頰使勁往兩邊扯,我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只要相處了就會知道,書也好,漫畫也好,只是平面二維的東西,和有血有肉的現實是不一樣的。”
    抬頭望著我,他的目光奇怪的閃了閃,似乎變黯了一些,不過,很快也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有血有肉的現實才最重要。”
    “嗯,趕緊洗澡睡覺,其他的事情我們明天慢慢聊。”
    “好……,慢著,”他突然拉住我,身體漸漸壓近,“你晚上還要和我一起睡嗎?我現在可是男人。”
    “呵呵,”純良的笑兩聲,我十分無良的戳著他的胸膛,“可是,你的心是女的,小蓮,如果你真的要對我做什麼,我不會拒絕的。”
    “滾。”粗魯的揮舞拳頭,他難以自已的大吼,“我還不想被你打死,你丫的睡覺簡直比狗熊冬眠還危險。”
    “哈哈∼!”終於忍不住爆笑起來,我趕在某人抓狂之前沖進浴室,關門放小蓮!
    雖然他喜歡對摯友偶爾玩腹黑,雖然他對別人總是清冷無波,但是,不得不承認,在我們這幾個無良姐妹面前,有些時候,他真的很可愛,很值得調戲(o(∩_∩)o)!
    洗完澡,上床睡覺,憑著身材的優勢,他把我抱在懷裡,靜靜的,靜靜的,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在這久違的平和中,我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心卻變得輕松起來,忽然,低沉的聲音在頭頂嗡嗡響起,帶著一分疲憊的朦朧:
    “小靜,我知道你的心防有多高,但是,圖雅並沒有背棄你們的友情……,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不堪……,我不會逼你跟我走,我只希望你幸福,不論是誰對你好,只要沒有惡意,都請你……,請你把心門稍微打開一點點,那個能給你幸福和安寧的人一定就在不遠處,他絕對會把握好時間……,明白嗎?!”
    “小蓮……。”低沉的鼻音聽起來帶著濃濃的睡意。
    “嗯?!”
    “真的可以嗎?!我真的可以這麼奢望著幸福嗎?!”
    “啊。這不是奢望,是一定會實現的願望。”
    “小蓮……。”
    “嗯?!”
    “我想要……,我想要相信你,我想要相信一直都對我不離不棄、從來不曾有過任何怨恨的朋友——你,可以嗎?!”
    “啊。相信我吧,你一定會得到幸福,也許,他就在你的身邊!!”
    “……嗯……。”
    身邊嗎?!會是誰吶?!如果……,如果我稍微卸下一些防備,他真的會出現……,會把握時間讓我知道他的存在嗎?!
    真的嗎?!
    那……我可以試一試嗎?!
    可以吧!
    幸福……,呵∼,不要再讓我失望、不要再……讓我受傷!!
    夜已深沉,黎明還會遙遠嗎∼?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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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水無廉VS四美色

    “……最後我終於靠著一個小小的錄音機,把那些人給擺平了∼”
    裹著毯子,我懶懶的坦白著自己來這裡以後的經歷,像蠶蛹一樣的身體在小蓮雙蹄的撥弄下滾來滾去,直把整齊的床單磨成了豬窩(==!。)
    抬腿壓下,小蓮憑著結實用力的膝關節禁錮了我繼續摧殘床單的動作,“那些人你早該解決了,居然等這麼久,真是服死了。”
    “哎呀,這樣不是也很好嗎,”拽著毯子我死勁往他身上蹭蹭,“反正現在我自由了……,小蓮……!”
    “嗯?!”
    “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你剛剛才吃過早餐。”低頭嚴肅的指出事實,他眼底透露著紅果果的鄙視,“你怎麼還是那麼能吃?!”
    “哪有……,這都過了兩個多小時,會餓很正常啊。”
    “真是……,敗給你了。”雖然嘴上不忿的嘮叨,他還是搔著亂糟糟的短發下了床,晃悠著走到冰箱前,抓了兩個好東西,“吶∼,你愛吃的,番茄。”
    “謝謝,小蓮,你果然最好了。”
    面對我明顯狗腿的撒嬌,他忍不住翻個白眼,但那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卻洩露了此刻愉悅的心情,這比吃番茄更加令人開心。
    “鈴鈴∼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我怪異的瞄了他一眼,居然還用這麼古老的呼叫音,真是……鄙視。
    面對我的壞笑,他只是很無奈的聳聳肩,去接電話,“沒辦法,習慣了……,喂?!……,啊。……,知道了。”
    “卡嚓∼”一聲掛上電話,我忍不住先揶揄幾句,“你果然還是那樣,對別人都是冷冰冰的,會交不到朋友的哦。”
    “嘁∼,我才不想為了你們幾個活寶以外的人浪費表情。”
    “呃∼!”好吧,當我沒說,繼續吃東西。
    無語的幫我擦了擦嘴角的鮮紅,他低歎著搖頭,“電話是球隊的人打來的,你的那幫王子們不見你回去,又不知道我住在哪,居然跑到球隊去要人……,現在怎麼辦?!”
    “……。”張著嘴,我呆呆的望著他——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電話用一下。”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打過的電話不在少數,但是,能記住的號碼卻一個手都能數過來,所以,基本上,那個撥的最多的就是最熟悉的。
    電話接通——
    “喂,你好,我是手塚。”
    “啊。部長,你們在找我嗎?!”
    “……。”
    突然的寂靜沉默令我的心裡開始發毛,直覺這位向來精神非常穩定的大人心情有些微的不太好,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傻笑,“嘿嘿,部長,怎麼啦?!”
    “你現在在哪?”
    “呃,在小蓮家。”
    “回來,我們要回東京了。”
    “哈?這麼快?可是我才和小蓮……,部長,要不你們先回去,明天上課以前,我讓小蓮送我好了。”
    “……,你確定?!”
    “……。”不確定。
    為什麼每次一聽到這個問題,我的思想立刻就會產生不好的預感,那種趨吉避凶的動物本能會在第一時間將所有的回答堵回去。
    “怎麼了?!”看著我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小蓮擔心的問。
    蓋住話筒,我哭喪著臉轉頭,“部長說要回東京了,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
    “乖∼!”不知道為什麼,小蓮的嘴角竟然慢慢勾了起來,心情巨好的揉揉我的腦袋,輕巧的接過話筒,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狡黠令我心底警鈴大作,可是,還來不及反應,這個混球居然就沖著電話大吼了起來,“要回去你們自己回去,別想從我這裡把小靜搶走。”
    “啪∼”的一聲強行砸上電話,他笑得那叫一個溫柔,那叫一個春風,那叫一個得意,“記住了,男人不能慣,不要他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否則,以後你只有被壓的份。”
    “……,那個……,可是……,你現在也是男人!!”瞅著他那結實平坦的胸膛,我好心的提醒。
    他一愣,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立刻怒瞪著我,聲音拔高了一倍不止,“我知道,但我的心是女的,看清楚,女的。”
    “……,是,是,是,女的,女的。”忙不迭的附和著,我委屈的揉揉陣痛的耳朵,用得著這麼激動嗎?!!難道你以後還想嫁個男人……,呃∼,如果能回的去的話,當然可以。
    “小靜……。”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我的眼神給刺激到,他突然開口。
    “嗯?!”
    “你在青學讀幾年級?!”
    “呃~,高二。”
    “你不是應該快大學畢業了嗎?!為什麼還要去重讀高中?!”
    “……!”無聲的歎息,我重新抬起的眼神中閃著堅定和認真,“你知道的,以前,不論多麼辛苦,我都不曾落下過自己的課業,即使……,義務教育以外的學歷對我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你還是放不下。”細碎的低語,我能聽出他的疼惜和無力。
    攀著肩膀,我額頭與他輕靠,輕聲呢喃著彼此才能聽懂的詞句,“我不可能會放下……,林老師曾經說過:學校是社會唯一的淨土!!我已經在龍蛇混雜的世界掙扎多年,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不會放棄這最後的一片淨土……,只要我還具備擁有的資格……,你知道的——這是我對她的承諾,也是離開孤兒院唯一的條件。”
    “……,嗯。”輕輕應聲,小蓮闔上眼瞼,沒有再說什麼,可是,以前的疑惑卻再度湧上心頭,令我不得不提出來:“小蓮,你真的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嗎??”
    “啊。如果有一天,‘水無廉’忘記了你,那就是我走了,真的他回來了,明白沒?!”他突然變得很嚴肅,眼神認真而深邃,“一定要記住。”
    “哦。”愣愣的點頭,基本上,他說的話我向來不敢忘,不然,肯定會死得很慘。
    心情慢慢放松下來,我繼續裹著毯子滾床單,他額頭慢慢浮現一個熟悉的青筋十字架,“你干嘛非要把我的床滾成豬窩?!”
    “嗯∼,才不是叻。”懶懶的縮一縮,我像只蠶寶寶一樣只留了一顆腦袋在外面,“這條毛茸茸的毯子真舒服,幸好有空調,可是,就是蹭不夠吶∼!”
    “嘶∼!”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托著我的臉頰,強行拉起,一點一點撫平那有些翹腳的膠布,“就算要蹭,你也要注意點,要是傷口再裂開怎麼辦?!”
    “哦。”弱弱的應聲,我乖乖任他處理有些刺痛的傷痕。
    “還有……,”他突然加了一句,聲音有些壓抑,似乎快要冒火的樣子,“把衣服穿上。”
    “為什麼?反正你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關系?!”歪著腦袋,我愜意的閉上眼睛,朦朦朧朧中又有了睡覺的欲望,“你自己也沒穿衣服……,認識這麼多年,我們連澡都一起洗過,而且,我也有圍浴巾啊……,笨死了。”
    “……。”笨的是你吧∼!小蓮心裡無力的哀嚎,自己好歹穿了一條褲子好不好……,不過,可惜,某個已經和周公去搶錢的女人是不可能聽見的。
    一聲輕歎,他小心的調整一下那奇形怪狀的睡姿,試試空調的溫度,在床邊無聲坐下,輕輕撫過那已經舔睡的火紅發絲,掩映著透著淡淡粉色的健康肌膚,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相貌,性格卻絲毫未變,令人完全忽略了完全改變的外表,只認得內裡同一個靈魂。
    “你真的會願意和我回去嗎?!”喃喃低語著,小蓮也不知道自己心裡那酸澀的感覺是什麼,只是,直覺一直纏繞著理智叫囂:她不會回去,她不會回去,她不會回去!!
    “其實……,只要你幸福,我和小夏、小離都沒關系,真的……沒關系。”只要你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即使只是個書的世界又如何?!
    有血有肉才是真實啊!!
    “叮咚∼叮咚∼”
    突然響起的門鈴雖然悅耳,卻打亂了他不知道飄飛多久的思緒,微微皺起眉頭,他有些不耐的起身,明明就有嚴令其他人不可以隨便上門的,那麼,現在會來的是——
    隨意的穿上衣服,輕輕打開大門,水無廉望著外面佇立的一群人,微微挑了挑眉,似乎並不太驚訝,倒是帶路的高島十分不安的鞠躬道歉,“對不起,前輩,因為他們堅持,而且有教練的命令,所以我……,對不起。”
    不甚在意的揮揮手,水無廉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幾個明顯來者不善的人身上,“那麼各位帥哥,大上午的來敲我的房門,有何貴干?!”
    站在最側邊的笑美人不二周助輕輕撓撓臉頰,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害,“抱歉,因為要回東京了,所以,我們來接部員。”
    “是嗎?!”一副完全懷疑的語氣,水無廉銳利的鳳眼掃過正對房門的幾個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兩個好像不是你們一個隊的吧?!”
    “嗯∼,本大爺擔心那個二話不說就被陌生男人騙走的笨蛋,過來看看而已。”跡部景吾指尖撫著淚痣,雖然嘴角正在維持著一個穩定的弧度,但,精光四射的桃花眼中卻毫無笑意,他身側的忍足侑士已經重新戴起眼鏡,恢復了貴族該有的優雅,此刻,也毫不掩飾自己身上那危險的壓力“作為朋友,關心、友愛是責任。”
    “就是這樣,請把我的隊員還給我。”手塚國光面無表情的直視著水無廉,清透的鳳眸犀利得毫不退讓,完全不比眼前這位最年輕的世界網球排名前十的高手遜色。
    “哦∼!”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四個風采各異,卻又同樣俊朗非凡的男人們,水無廉微垂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她在裡面,不過,我勸你們現在最好不要進去,否則……。”
    其實……,某個笨蛋睡覺不愛穿衣服的惡習還是蠻有用的吶,呵呵∼!
    “否則怎樣?那個笨女人不會又病發了吧?”跡部反應最直接,不安的低吼著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水無廉,其他三個人也臉色大變的闖了進去。
    並沒有因為他們的無禮而生氣,相反,水無廉的臉上似乎還增添了一分愉悅,直把同來的高島嚇得眼睛脫窗,還以為自己中暑了。
    “天上湖!”
    “笨蛋!”
    “靜!”
    “……!”
    四個人沖進房間,不同的稱呼卻帶著同樣的關心,可是,一進門,他們就華麗麗的石化了——某個被認為病倒的女人居然正趴在床上睡覺,嘴角還有可疑的液體流出,但,真正令他們僵硬崩潰的,是那隨意攤在耳邊的手臂,剔透的肩背和蹭出毯子的雙腿,都在向他們訴說著一個令人不願正視的事實——
    這個女人居然沒、有、穿、衣、服!!
    “哇咧咧∼,都說讓你們不要進來的!!”水無廉似乎對房間內驟然降低的溫度和迫人的氣壓毫無所覺,居然還靠著門框說著風涼話,完全無視了高島那顫巍巍提醒的眼神。
    “彭∼”的一聲巨響,憤怒的力量是巨大的,直把水無廉差點撞成內傷,緊貼著牆壁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對眼前這位似乎有些暴走傾向的男人根本毫不在意。
    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不二冰藍色的眼眸中醞釀著毀滅性的怒火,向來溫和的聲音此刻卻陰森得如地獄修羅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你對她做了什麼?!說。”
    淡淡掃了一眼自己脖頸處那暴著青筋的拳頭,水無廉居然笑出聲,根本就無視了那將他壓在牆上動彈不得的力度,“呵呵,我對她做了什麼,你很在意嗎?!”
    “你……,”指關節發出一陣‘咯咯’響聲,不二強行壓抑著自己幾乎要崩潰的理智,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擠出:“要是你真的逼她做了什麼,我、會、殺、了、你!!”
    “呵呵,是嗎?!好像想殺我的不只你一個哦!!”越過他的肩頭,水無廉挑釁的望著眼神幽暗泛著殺意的跡部和已經摘下眼鏡,用屬於自己的瞳孔直接盯著他的忍足,手塚輕輕拉好毯子蓋住一切能夠令他們暴走的景色,冰冷的眼眸帶著利刃的寒光直直射向水無廉堅強的心房。
    偏偏所有危險的中心人物卻仍然沒心沒肺的微笑著,似乎眼前這四個男人的強勢只是一場令人無法拒絕、扣人心弦的大片。
    這種僵持可怕的緊繃氣氛,高島沒有勇氣去打破,五個當事人此刻似乎也沒有意向要善了,不過……,英雄總是無處不在的!!
    一陣微弱的嚶嚀如煙般飄渺,卻讓在場所有人明顯一僵,水無廉在心底翻個小小的白眼:這麼快……,可惜吶,沒戲可看了!。
    原本睡得香香甜甜的我,被一聲可怕的怒吼給嚇醒,迷迷糊糊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畢竟,小蓮她們是唯一能讓我安心睡眠的人,基本上,只要有她們相伴,我真的可以睡得像死豬一樣,危害無限趨近於一個正常嬰兒,只是,鑒於她們幾個的殺傷力,絕對沒有人敢來找死。
    可是,隨後而來的那種令人無法忽略的壓迫感,立刻讓我身上的警覺神經驚醒,本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可是沒想到一睜眼居然見到了幾個不可能出現的人。
    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遲鈍的大腦堅持了一段不短的緩沖時間,我才費力的合攏雙唇,驚訝出聲,“部長?!水雀?還有忍足?你們為什麼會在這……,不二學長,你干什麼?!”
    驚訝的當口,我隨意掃過的視線居然望見溫柔的不二學長正在維持一個粗暴的動作,最重要的,他粗暴的對象居然是……“小蓮,你沒事吧?!”
    “停。”一聲魔音穿耳蹦出喉嚨,硬生生打斷我要起來的動作,瞪著兩冒火的瞳孔,水無廉終於嘗到了那種咬牙的憤怒,“你丫的要是敢起來,我XX的滅了你。”
    “……!”如此熟悉的威脅之語出自他口,我哪敢違抗,只好乖乖的躺著不敢動。
    不過,我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貌似,我除了浴巾什麼也沒穿,貌似,現在房間裡的都是男人,貌似……,起床=走光。
    。。。。。。。。。。
    不要,絕對不要!!
    奮力掙脫不二的禁錮,水無廉晃晃悠悠出了門,不一會兒就抱回一疊洗好曬干的整潔衣物,只是,看著他的動作我嘴角有些抽搐……,你還可以把內衣、內褲抓得更醒目些∼!
    涼涼的瞟過我,他冷眼看著房間裡其他四個男人,“還不走?!難道還想親眼見證一下她換衣服的經過?!”
    “……!”
    四位大帥哥手腳有些僵硬的退出房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小蓮好像有些不太喜歡他們,語氣很惡劣吶∼!



    119立下賭注的挑釁

    微微松了口氣,我正要起床換衣服,但,緊閉的房門卻又再度被撞開,“匡∼匡∼”敲打著牆壁,四個男人滿臉陰沉的強行將等著看好戲的水無廉給架了出去,完全不在乎他瞬間便秘的神色(==!)。
    走在最後的忍足還不忘貼心的帶上房門,摘掉眼鏡後的美瞳中隱著笑意,“慢慢換,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等。”
    “。。。。。。”我好像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衣服是昨天洗干淨的,清清爽爽,還有空氣的香味,穿在身上非常舒服,既然他們說有時間,那我也就慢吞吞的,能拖就拖,畢竟,如果他們能夠和小蓮打好關系,那肯定會成為我最大的福利。
    可是……。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整理好衣裝打開房門,入眼的即是五位姿態各異,卻同樣安靜、優雅坐在沙發上的帥哥們,當然,他們之間那稍微有些詭異的氣氛我完全可以忽略,地上碎裂的疑似眼鏡的東西我也可以忽略,翻倒的茶幾、刮花的牆壁、折斷的衣架、散架的廚門我統統都可以無視之。
    但、是——
    為什麼不二完美的臉頰上會有一道血痕?!
    為什麼部長漂亮的運動服會被劃開一條口子?!
    為什麼華麗麗的跡部大少爺嘴角上會有“瘀青”這種不華麗的東西?!
    為什麼優雅的忍足會衣衫不整的混著血跡?!
    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小蓮會受這麼多的傷啊啊啊啊啊啊?!
    “喲∼!”
    看著我兩頰深陷,雙眼呆滯,幾乎崩毀的表情,小蓮很沒心沒肺的打了個招呼,這一簡單音節帶著發條的魔力,令我開始回復機械運轉,“什、麼、叫、‘喲’?!你們幾個到底在干什麼啊啊啊啊?!”
    魔音穿耳的殺傷力再上一層樓,我死死瞪著眼前這群淡定的男人們,說不出的氣惱和煩躁,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修理他們。
    “淡定,淡定,你要淡定一點。”小蓮拽住我,像念經一樣嘮叨,“我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忍心動手嗎?!”
    “……!”的確……不忍心。
    “是不是應該先幫我包扎一下?!還是去醫院?!”
    “……!”僵硬的轉身,我向房門挪去,醫藥箱啊醫藥箱∼!
    抱著昨天晚上小蓮幫我換藥用的醫藥箱回到客廳,剛跨出房門就聽見小蓮那沒有太大起伏卻能令我精神崩塌的話:“手塚國光,和我打一局吧?!”
    “……。”手塚安靜的坐著,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似乎正在衡量對方背後的意思。
    “以比賽定輸贏……,我們誰有資格可以留下小靜。”附加條件似乎比挑戰更有用,立刻引來四個男人的強烈反應。
    “靜不是一件物品,你怎能用她當賭注?”睜開冰冷的藍眸,不二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你這個不華麗的人,少打那個笨女人的主意。”跡部隨意的靠著沙發,妖嬈的桃花眼閃爍不定,令所有與他對視的人都會產生一種逃避的沖動。
    “如果讓她聽到,會很傷心的。”忍足微微收緊指關節,聲音隱忍而低沉。
    “……!”手塚如寒光利刃般的視線顯示了他的答案。
    “呵∼”輕笑出聲,水無廉撐著沙發托住下頜,好心的拋出忠告,“‘答應’還是‘拒絕’由你決定,不過,如果‘拒絕’我會帶著她永遠從你們眼前消失哦。
    鏡片後的鳳眼微張,手塚表情一凜,不得不承認,對方這句威脅非常有效。
    “嗯?怎麼樣?!”水無廉窮追不捨,似乎不將他的精神擊潰,誓不罷休。
    “不行!!”不等部長回答,我已經尖叫出口,迅速沖過去攔住他,“不可以,部長,不要答應他,不要理他,他腦子不正常。”
    “……!”手塚微微低頭,目光清透的盯著我,深邃得看不見任何倒影,“你會跟他走嗎?”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如果可以,我不想和小蓮分開,想回到小離她們的身邊,甚至我還想去看看圖雅,去祭拜一下林老師,去……。
    我在恍惚中怔住,原來……還有這麼多事想做,還有這麼多人想見……,可是,在他的注視下,這聲“會”卻怎麼也說不口。
    “手塚國光,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看著我為難的表情,小蓮不怕死的繼續挑釁,因為,他已經找到了更大的籌碼。
    輕咬著下唇,在部長的問題面前,我最後還是選擇沉默,腳底輕旋,“倏∼”的一聲躥向沙發,粗魯的將小蓮壓倒,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吼,“你發什麼瘋啊?!”
    “本能而已。”他靜靜的望著我,音量同樣調得很低,“看到高手就想決斗的本能。”
    一熊掌拍過去,我毫不客氣的吐槽,“你丫少給我來這套,從來不接受別人挑戰的你會有‘本能’這種奢侈品?!……他只是個高中生而已,欺負人家你也不嫌害臊?!”
    “啊。原來‘只是個高中生而已’呀!!”
    “……!”
    迅速下降的溫度令我身上的寒毛一根根起立,僵硬的維持著自己的姿勢,我不敢回頭,小蓮故意提高的音量,已經一字不落的鑽進在場所有人的鼓膜裡,用膝蓋骨想也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突破零界的低氣壓造成不小的呼吸阻礙,我連眼眸都在向空洞退化。
    輕拍我的肩膀,小蓮勾起嘴角,同情的望了我一眼,悄然靠近耳畔,吐氣如霧,“相信我,他可不是一般的高中生……,至少,在網球上不是。”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我更加害怕你的不留情。
    手臂一緊,我被人抱下沙發,不二將我拉到一邊,從容微笑,“靜不要擔心,要相信手塚吶∼!”
    “……!”我知道他們把網球看得很重,我也知道高手的挑戰他們絕對不會拒絕,但是,我真的不想他們和小蓮比賽……,明知道勸不住他們,我唯有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挑事者身上,“小蓮……。”
    面對我帶著些微哀求的呼喚,小蓮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流轉的鳳目帶著令人無法直視的莫名神傷,“你阻止,是因為不相信他的實力?還是因為他比我重要?”
    “……!”當然是你比較重要,我也相信部長的實力,但是……。
    溫柔的手心撫上火紅的碎發,帶著熟悉的細膩,我終於在鏡片後的那雙鳳目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即使,它帶著一如既往的深邃,“我不會讓他帶你離開。”
    一句簡單話語,沒有過多的修飾,手塚將注意力轉到水無廉身上,“去哪?!”
    似乎很滿意自己得到的回答,水無廉帶著得逞的笑意轉身,“跟我走,……,小靜,你不許跟來。”
    “……!”看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身影,我慢慢閉上眼睛,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湧上心頭,“去”,還是“不去”,真的很難選擇。
    “嘁∼,真是不華麗。”跡部忿忿的低語,跨過沙發走向大門,“本大爺去看看。”
    忍足揮手跟上,拋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我們回來告訴你經過和結果。”
    亂糟糟的房間終於安靜下來,剩下的生命體只有我和不二,靜靜的,靜靜的等待著。
    水無廉選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公寓旁邊的一個私人網球場,除了對手和兩個觀眾,再沒有其他人。
    場上,屹立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高大,水無廉一手握著網球,一手甩起,球拍直指對面不動如山的男人,“我的比賽你看過了吧,記得用全力,如果輸了,小靜可就要和我走,永遠從你們的世界消失。”
    “我不會輸。”言簡意賅的回答,完全堵死了他的囂張,手塚膝蓋微曲,握緊球拍,准備迎接挑戰。
    微微勾起嘴角,水無廉將球奮力拋起,雙腿用力高高一躍,揮拍,“彭∼”的一聲震響——
    比賽開始!!
    幫不二臉上的小傷口做了小小的處理,我緊緊的抱住自己縮在沙發上,大腦裡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不二輕輕的將我擁入懷中,下頜靠著我的頭頂,低語,“不用擔心,你要相信部長。”
    搖搖頭,我無奈的蓋住自己的雙眼,聲音變得有些嘶啞,“你不明白,不二學長,你不明白,小蓮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贏的。”
    “呵呵,手塚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輸的哦。”
    苦笑的抬頭,我倒寧願自己現在能夠哭出來,也許會更具說服力,“不二學長,你知道嗎?!其實昨天的比賽小蓮根本沒用全力。”
    “嗯?”不二驚訝的望著我,似乎不是很明白。
    “昨天的比賽,除了‘旋梯’,小蓮的實力根本沒有發揮多少……,你知道的,我的‘迷失’能夠復制任何人的狀態和絕招,可是,她的‘旋梯’我卻唯無法‘迷失’,在她面前,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這下連不二都變得有些不安,眸光閃爍著沒有說什麼。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認真的發問,“如果對手是我,你覺得部長的勝算有多大?”
    “……!”小小沉默過後,不二澀然的開口,“他真的這麼厲害??”
    死勁點頭,“我的網球就是她教的,如果用全力,部長贏的概率只有8%。”
    “如果他真的那麼厲害,溫網比賽的時候為什麼會輸??手塚的實力早就超過了職業選手的水平。”不二不解的問,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這個問題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更加有撞牆的沖動,糾結的扯著頭發,我胃痛的哀嚎,“因為我從來不看四強以內的決戰。”
    “呃?!”
    “小蓮參加比賽只是為了能讓我看見他,……,我從來不看四強以內的決戰,因為高手總是那麼幾個,沒有什麼太大的新意,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打入四強。”這種認死理的個性,我們不知道訓過她多少次,偏偏她死都不肯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不二的嘴角好像抽了抽,眼神卻慢慢亮了起來,“小廉?!你和他的關系很好吶∼!”
    “哈?!”為什麼突然跳到這上面去了?!
    “靜也可以叫我周助噢∼!”
    “嘎?!”
    “我叫你靜,你叫我周助,這才公平吶∼!”
    “哦。”
    “叫一聲試試。”
    “呃?!”
    “靜,叫一聲聽聽,‘周’‘助’。”
    “唔……。”
    “嗯?!聽不到。”
    “周、周助學長。”
    “……!為什麼要加上‘學長’兩個字?”
    “你本來就是學長。”眨巴眨巴純潔的雙眸,我無辜的開口,雖然,內心還是我比較老。
    “呵呵,是吶∼,這樣也不錯。”
    “……!”看著他笑成月牙形的雙眼,我滿臉黑線,現在居然還有心情研究這個,部長的比賽都不知道怎麼樣了,希望小蓮不要太狠。
    心情巨好的扶住我的肩膀,不二輕輕靠了靠,聲音漸漸變得低沉,帶著安撫人心的魅惑,“不要擔心,他是手塚國光,我們的部長,青學網球NO。1,他不是一個會輕易輸掉的男人……,只要你這樣相信著,他就一定會贏。”
    “……,嗯。”也許吧,不過,我們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有些時候人們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有些時候人們又感歎時間的緩慢,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玄關的大門響起時,我猛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轉身,惴惴的望著那慢慢變大的門縫。
    “啊,小靜,親愛的,你在迎接我嗎??”第一個進來的是小蓮,他望見我時雙眼一亮,張開臂膀飛撲而來,被汗水浸透的衣襟和碎發帶著耀眼的星光。
    不二微笑的拎著我的後衣領,輕輕一拉,致使我腳底不穩的跌進他的懷裡,小蓮華麗麗的撲了個空,怨念的抬頭,瞪著笑得如沐春風的周助學長大人。
    “小蓮?!你們比完了?結果怎麼樣?”焦急的詢問,我也不知道心底企盼的是什麼。
    “嘖∼,你說吶?你希望誰贏?”沒有直接回答,小蓮壞笑的盯著我。
    “……!”我希望誰贏?我也不知道。
    “匡∼”大門再次被推來,陸續進來三個男人,跡部、忍足,還有部長。
    跡部表情很嚴肅,向來華麗迷人的桃花眼中閃著不甘,就連一貫習慣性的撫痣動作都被省略,忍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一進屋就悶聲不響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部長……,OMG,之前他衣服上的口子也只是令我抓狂而已,但,他現在的狀況卻讓我……難過——
    茶色的碎發有些的凌亂,臉上還有未干的汗水,藍白運動衫緊緊貼著身體,黏黏膩膩,臉頰上帶著小小的傷痕,短袖裡伸出的手臂也有些擦傷,黏附的沙礫中混著血跡。
    深呼吸,再深呼吸,我機械的轉頭,以一種毒蛇看青蛙的姿勢盯著小蓮,“你丫的干嘛這麼狠??你真以為他是那些不長眼的白癡嗎??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決斗的……。”
    無奈的掏掏耳朵,小蓮面對我的怒海滔滔叫屈,“我哪有?!是他太認真了,如果不用全力,我會輸得很慘的好不好。”
    “你……。”
    不等我繼續發飆,部長的大手已經壓下,蹭蹭我的腦袋,清透的聲音沁心脾肺,“收拾好東西,我們要回去了。”
    “可是……,嘎?!”回去?啥意思?
    “嘖∼,嘖∼,”小蓮徑自發起了不忿的牢騷,“現在輸的人是我耶,你居然都不安慰一下,還怪我下手太狠。”
    “呃∼,輸輸輸輸輸輸?你輸了??”我難以置信的尖叫,小蓮居然會輸?
    手塚的形象立刻在我心裡光輝了起來,果然……不愧是部長大人!!
    “嗯。”認真的點頭,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眼眸晶亮的向我招手。
    我疑惑的晃到他面前,俯身,奉上耳朵,“吶∼,沒想到我的激將法效果這麼好,你沒看見,剛剛他比賽的時候像拼命一樣,我差點回不來,跡部和忍足估計已經被他激起了好勝之心……,你說的沒錯,有血有肉才是真實,他們比書上寫的要厲害得多,連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你一定會幸福的,加油哦。”
    “嘎?”
    “嘎什麼嘎?還不快去……,”在我背上用力一推,他笑嘻嘻的揮揮爪子,“人我已經幫你研究過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意願咯。”
    “……??”我還是沒明白,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回東京,那你呢??”
    “我?當然是,繼續打網球,有事沒事騷擾騷擾你。”直到離開的那一刻。
    “那你記得哦,要是敢不來……。”
    “放心,放心,我可是很怕你的拳頭吶。”
    “哼∼。”
    在叮嚀斗嘴中,我們上了車,還是跡部開來的那輛敞篷,勉強夠坐五個人,回身沖小蓮用力的揮揮手,“你一定要記得來看我。”
    “啊。拜拜!!自己小心一點。”
    小蓮站在路邊目送我們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安靜的坐在車上,身邊的不二輕輕撫著我散亂的碎發,“難過就哭出來吧,不過,你們以後肯定還會再見的。”
    費力的吸吸鼻子,我搖了搖頭,“不要,很久以前,我們做過約定,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身在何處,我們都要開開心心的,要活得很好。為了自己,也為了她們。”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無論感情再好,再不捨,總會有分別的一天,我們只要知道彼此的心中有著對方的牽掛,即使是兩個世界,也會變成彈指一息的距離。
    小蓮,無論身在何處,無論我們變成了誰,你都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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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開竅的冰山葫蘆

    兩個星期的合宿終於劃上還算圓滿的句號,而且,臨時抱佛腳的突擊學習也取得不小的成績,起碼,網球部部員們期末考試都過了關,雖然,有幾個是險險的低空飛過,但這並不影響大家的斗志。
    生活似乎恢復平靜,只是每天報紙上陸續報導關於“天上湖”一家的新聞總會喚醒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天上湖集團遭遇財政赤字》、《“三葉”標被奪、損失數十億》、《多名成員收買飛車黨尋釁,被告上法庭》、《家園公寓計劃被擱淺》等等,看著這些連篇的負面報導,我並沒有任何陰謀得逞的愉悅,只是指尖輕輕撫過臉頰,一道淺淺的疤痕斜劃而過,這是我算計他人的代價。
    其實我自己並沒有覺得怎樣,畢竟,外貌從來不是我關注的重點,只是,每次看見我撫摸傷痕的動作,部長就會開始飆冷氣,而不二學長也會笑得尤其燦爛,讓周圍所有人都自覺遠離三尺以外。
    有人建議我去整形醫院,把這一點點瑕疵給消抹掉,比如跡部,比如忍足,他們還許諾可以完全免費,卻被我拒絕,因為,這一道意外讓我的外貌和“天上湖靜”產生了差異,我不想令它消失,即使這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輕松的暑假開始,我們面臨的卻是無盡的嚴格訓練,雖然辛苦、疲憊,卻得到了精神上的滿足,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部長和不二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大家小心翼翼的態度也令我明白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為什麼呢?!似乎他們之間最開始的怪異是在神奈川回來的那天,我不經意之間喊出了那句“周助學長”,只是,當時跡部和忍足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不過,估計還在想著部長變厲害的事情……,好斗的年輕人吶,哎∼!
    在這種詭異的平衡中,我們終於迎來了關東大賽,據說,這次不僅可能會對上冰帝,而且,也許會遭遇立海大附中,畢竟,大家都是歷年來的三強。
    比賽前夕,我早早沖好涼准備睡覺,酒吧老板也難得好心的放了幾天假,貌似從我加入網球部開始,就經常不上工,幸好老板除了扣薪水外都不太計較。
    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我盤腿坐在床上,思考著教練明天會讓誰和我搭檔。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緊隨而來的是部長低沉渾厚的嗓音,“天上湖,我可以進來嗎?!”
    “啊。”手忙腳亂的拉拉睡衣,我正襟危坐,住在男生家裡果然還是不太方便,“請進。”
    部長大人推門而入,他應該也是沖好涼准備睡覺的,即使是睡衣也穿得很整齊,但是,真正吸引我目光的,卻是他手上的托盤……裡的蛋糕和牛奶。
    “嘶∼”臉頰微紅的吸吸口水,我不敢抬頭看他,果然,很丟人了!
    低著頭,悶悶的接過比賽前的特別宵夜,我張嘴就咬,不管了,吃飯皇帝大,其他的都免談,不過,手塚伯母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果然是個好媽媽,難怪會養出這麼優秀的兒子。
    部長靜靜的坐在我身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我也就懶得計較。
    “明天就是關東大賽了。”剛剛才對他的沉默釋懷,他居然就莫名的開口。
    “嗯,部長會緊張嗎?!”話一出口我就想咬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破問題,這種比賽他都參加多少年了,怎麼可能會緊張呢?!
    “會。”
    是吧,果然不……,呃?!我是不是聽錯了,“部長,你剛剛說……?!”
    “會,我會緊張,不管多少次都會緊張。”他認真地重復一遍,卻讓我有些糾結。
    “……!”您老人家這個樣子看起來實在不像在緊張啊。
    輕輕敲了敲我傻呆呆的額頭,他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又在想什麼?!”
    “呃,沒、沒什麼。”慌忙低頭,我繼續啃著所剩無幾的蛋糕,自動忽略剛剛那一剎那頻率混亂的心跳。
    似乎是為了給我冷靜的時間,他再一次沉默,艱難的咽下滿嘴的美食,一口氣喝光所有牛奶,我不安的站起,“部、部長,我要睡覺了。”
    “天上湖……,你在怕我嗎?!”部長大人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穩穩的坐在床沿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沒有,我為什麼要怕你?!”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我……。”一瞬間側頭,我正要為自己的勇氣辯解一番,卻被他嚇得莫名怔住,部長還是那個部長,只是,他那隱藏在鏡片背後的目光中正在閃動著什麼,本就深邃的雙眸此刻似乎能噬人魂魄一般,擊潰我所有的反應。
    完全不在乎自己造成的影響,部長慢慢起身,低頭凝視著,我火紅的眼眸中是他漸漸逼近的身影,直到一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落在臉頰,我才回過神來,卻震驚得語言不能。
    溫潤的指尖輕撫過殘留著唇瓣余溫的傷痕,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雖然一如既往的清冷,卻帶著令人迷惑的音質,“我的吻……你討厭嗎?!”
    “不、不、不、不、不……。”臉頰上的觸感完全讓人分心,我結結巴巴的吐出單個音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既然不討厭就好好享受。”一句莫名的安撫令我的大腦再次當機,這是什麼意思?!
    ……
    什麼意思已經不需要再去追究,因為他再度壓下的身體已經代替了回答,溫潤略帶涼氣的雙唇緊貼上我的嘴角,輕柔輾轉,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青澀,令我的身體莫名輕顫,忘記拒絕,只是傻傻的任其索取。
    他的吻輕柔而綿長,沒有跡部的粗暴,卻令人更加容易沉淪忘卻自己。
    身體不由自主地慢慢放松,他不捨的放開我,氣息似乎有些不穩,我也終於找回一點點可以用來反應的理智,一種難以理解的陌生驚惶令我像只兔子一樣躥上床鋪,隔了老遠瞪著他,“部、部、部、部、部……。”
    靜靜的望著我,他的雙眸不復平靜,卻也沒有那種駭人的狂風暴雨,只是讓倒影在他眼裡的我莫名心傷、不忍,清透的嗓音一點點擊潰我的防備,“天上湖靜,我喜歡你。”
    “嘎?!”眨巴眨巴空洞的眼眸,我大腦裡一片空白——
    這、這、這、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告白?!為什麼???部長大人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為什麼會突然之間來這麼一句?!真是……太勁爆了!
    “部長,冷靜一點,你晚上是不是喝酒了?!”不著痕跡的後退,我小心的詢問。
    “……!沒有。”
    “莫非你在找我演練?!”為了向真正心儀的對象告白。
    “……!不是。”
    “難不成,你在夢游?!”側頭望了望時間,才九點多,應該不至於吧。
    “……!我還沒睡……,不要再退了。”
    他低吼一聲,我卻來不及反應,只是本能的再後跨一步,結果腳底踩空,直挺挺的從床上摔了下去。
    慘叫的閉上眼,我等待著回歸大地的那一剎那,可是,預期的疼痛卻被溫暖所取代,我被他險險抱住,一起跌倒在地……,一點都不痛吶。
    小心的睜開眼,卻落進一雙後怕來不及平靜的眸光中,清透的玻璃鏡片真的沒有太大的用處……,靜靜的躺在地上不願動彈,我根本沒打算放過自己背後壓倒的雙手,卻讓他產生了誤解,“怎麼樣?!摔傷了嗎?!”
    “……!”搖頭,我緊緊地盯著他,“你的手在我身下。”
    “啊。”
    “承載了我身體所有的重量。”
    “嗯。”
    “‘啊’‘嗯’你個頭啊,我好歹也有四十幾公斤,你就不怕把手給壓斷了?!那明天的比賽怎麼辦?!”我忍不住罵了起來,雖然明知道撞地時的緩沖並沒有傷到他,可還是忍不住心底的憤惱。
    愕然的眨巴眨巴眼睛,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有點呆的表情,“我忘了。”
    “……!”
    雖然他是部長大人,雖然他現在是我的衣食父母,可是,可不可以讓我揍一拳先(==!)。
    我瀕臨暴走的表情很榮幸的取悅了他,他肯定地反問,“你在擔心我?!”
    “……。”不擔心才奇怪好不好。
    “那你的答案呢?!”
    “什麼答案?!”
    眼神飄移的望著天花板,我決定來個死不認賬,但是,視野裡卻突然鑽進一張帥得天怒人怨的熟悉臉龐,偏偏,鏡片的反光令他的眼眸變得不太真切,“我剛剛的話,你沒聽見?!”
    “……!”弱弱的縮了縮,我小心的側身,就算被壓倒也絕不再看他。
    無聲的歎口氣,手塚慢慢起身,將我拉回床上,自己卻向大門走去,“如果嚇倒了你……,抱歉,我不會逼你,無論肯定還是否定,我都等待你的答案。”
    拉開門,手塚一眼就看見來不及躲閃只能干笑揮爪的老媽,望著自己兒子看不出情緒的面容,她同情的豎起大拇指,“寶貝,別放棄,老媽支持你。”
    “……!”手塚一聲不響的轉身回房,任由自己的母親華麗麗的石化、風化再沙化,最後,被偉大的父親撿回床。
    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手塚盯著窗外的黑夜陷入沉思,自己居然會做出這麼沖動的事來,真是……,教練的影響果然很強大。
    ——【鏡頭回放】——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最近社團裡有些詭異的氣氛,今天部活結束以後,龍崎教練把手塚叫到了辦公司討論明天的賽程安排,臨走之前卻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一句,“手塚,不二和天上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離開的動作一僵,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知道。”
    “嗯∼,手塚,雖然你是部長,但也要加油啊。”
    “……???”
    “年紀已經不小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母親也著急吧?!”
    下頜微收,手塚輕輕推了推眼鏡,“沒有什麼比全國大賽更重要。”
    “比賽是很重要。”龍崎教練贊同的點頭,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眼神認真而堅定,“你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有些時候卻會把自己壓得太過分……,愛情和比賽並不沖突……,你以後要當職業球手,難道一輩子不結婚?!如果有喜歡的人就要大膽去追求,你的性格太過隱忍,不說出來,別人是不會明白的(尤其還是個那麼遲鈍的人)……,這不是手傷,拖一拖時間一樣可以治好,這種事情一旦錯過,也許就是一生……,喜歡她的人可能不只有你一個而已……,下一分鍾,她或許就會成為別人的妻子……,看著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你也沒關系嗎?!”
    “……!”
    看著手塚微張的眼眸和難得愕然的表情,龍崎教練知道他已經明白了,有些時候,即使是聰明人也會掉進死胡同,需要別人稍微提點一下,一個小小的熒光也許就足夠照亮前方的路途。
    其實真正令手塚醒悟的,是那些突然改變的稱呼和被龍崎教練揭穿的危機意識——〔看著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你也沒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關系……,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絕、對!!
    悶葫蘆開竅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可是心情巨好的龍崎教練卻壓根沒有想過突然明理的冰山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而且,她更加沒有算到沉穩、內斂的冰山居然會用那麼直接、那麼勁爆的告白方式!
    豎起耳朵,聽著部長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確定他再也不會出現,我才郁悶的趴倒,痛苦哀嚎中用力的捶打床鋪——莪滴個神吶∼,你為啥要這樣玩我?!
    卷著毯子,我像個蠶寶寶一樣翻來翻去,滿腦子糾結的都是他的身影——面無表情的注視,微微勾起的嘴角,難得出現的愕然,波光流轉的深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得如此熟悉。
    “啊……。”無力的呻吟,所有的瞌睡蟲都已經離我遠去,今天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呀∼!
    第二天大早,直到太陽鑽進窗口,我才不得不頂著兩熊貓眼起床,慢吞吞的穿好衣服,下樓,一入眼便是手塚伯母燦爛的笑臉,“天上湖,早。”
    “伯母,早;爺爺,早;伯父,早;部長……,早。”蔫蔫的掃過沉靜如常、認真看報紙的部長大人,我無力的垂頭,為什麼他可以若無其事的坐在這裡,而我卻要變成國寶?!
    手塚爸爸淡淡掃過自己兒子一眼,眼角似乎有點抽搐,手塚爺爺前兩天才回來,此刻正在眼觀鼻,鼻觀心的享受早餐,只是,他的嘴角也在間歇性的抽動中,手塚媽媽則是興味盎然的瞅瞅兒子,再瞄瞄我,一副有秘密不能說的壞笑。
    低氣壓啃著面包的我和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手塚都沒有發現一個很嚴重的破綻——部長大人手上的報紙、拿、倒、了(==!)。
    三位長者眼神傳遞著莫名的深意!
    吃過早飯,我們一前一後保持著三米的距離向比賽場地走去,這次關東大賽仍然是在東京最大的體育場舉行,也許真的是因為網球運動比較盛行,大清早就已經有很多觀眾聚集,明明離比賽開始還有很長時間的說。
    我們到的不算早,當然這不排除有我磨磨蹭蹭的原因在裡面,龍崎教練帶著一眾帥哥們早就站在體育場大門口等待,終於人員到齊,群情激昂中!
    “呵呵,靜,怎麼了?好像心情不太好哦。”不二摸摸我耷拉的腦袋,微笑的詢問。
    “……!”郁悴的抬頭望他一眼,我繼續數螞蟻。
    他的手指微微一僵,不是因為我沉默的回答,而是因為某位部長大人那莫名的目光。
    若有所思地掃過我們一眼,龍崎教練微微勾起嘴角,激動的甩手,“好了,我們進去吧,再不報道就要取消比賽資格了。”
    關東大賽的規模顯然比東京都大賽要大得多,至少,當我們走進體育場後,周圍不斷傳來一些羨慕、敬佩、嫉妒的議論聲,還不時夾雜著女生的尖叫和嘶吼∼!
    “啊……,是手塚……,手塚國光,好帥∼!”
    “不二……,不二,看這邊∼!”
    “菊丸好可愛、好可愛啊∼!”
    “啊,青學每一年都這麼有氣勢∼!”
    “不知道今年的冠軍會是誰?!”
    “青學吧……,冰帝也很強……,還有王者立海大……。”
    “……嘰嘰喳喳……唧唧喳喳……”
    “……”
    強人自有強人磨,我學著部長他們,昂首闊步,目不斜視,淡定的走過。
    來到登記處,手塚遞出名單,“青春學園,男選七名,女選一名,共計八名參賽者。”
    “啊。哦。”不知道是不是被青學的氣勢嚇到,記錄員的反應有點呆。
    今天是初賽和復賽,我們上午對戰的是一個很普通的學校,男雙海堂/乾和第三單打桃城結束比賽以後,他們就自動棄權,據說是因為剩下的三場更加沒有勝算。
    望一眼面無表情的部長和顧自喝著飲料的越前,我為對方的明智喝彩,只是,身為混雙的我,應該沒啥好怕的吧,畢竟這是我第一年參加比賽吶。
    “呵呵,真可惜吶,沒有我們出手的余地了。”
    “……!”默然的瞅著身邊笑容溫柔如風的不二學長,我心底小小的懺悔一下:是我錯了,其實,混雙裡有這位天才學長,對於別人來說就已經是不可高攀的珠峰了。
    相較於我們的順利,立海大附中和冰帝就比較慘了,只是初賽他們就遇上,還真是龍爭虎斗,不知道該咋形容了!!



    121傷心與傷身並存

    比賽結束以後時間還早,教練提議讓我們可以去觀摩一下立海大附中VS冰帝,因為,據說贏的隊將會是我們關東大賽最大的敵手。
    “靜?!怎麼還不走?!”不二的聲音傳來,驚醒了我魂游的思緒,一抬頭就看見成堆的帥哥站在不遠處集體回身望我,“等待”是如此明顯。
    抬起的腳步慢慢收回,我強笑著搖頭,“你們去吧,我不去了,突然想起來還有些別的事情……,下午比賽之前我會回來,拜拜!!”
    轉身疾步走向大門口,我實在沒有勇氣繼續面對部長大人的目光,明明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可是,我就是感覺非常不對勁,好像被賦予很多意義,偏偏又看不真切,那種慌亂的心跳我真的不擅長應付。
    慢慢加快腳步沖出運動場,呼吸著灼熱靜謐的空氣,我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
    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一是因為天氣炎熱、陽光太大,二是因為有空的基本都去看比賽了,沒誰會在這個時候壓馬路,當然,吃飽了撐得沒事干的我除外。
    慢悠悠晃到一個公園旁的小河邊,我找了塊大大的樹蔭坐下,難得吹過的微風,雖然悶熱卻也帶著“風”所特有的福利,舒服不是一點點。
    無意識的玩著小石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只是這樣消磨時間,慢慢的,慢慢的,淡忘那一絲絲莫名的悸動。
    ……
    〔……那個能給你幸福和安寧的人一定就在不遠處……〕
    〔……他絕對會把握好時間……〕
    ……
    小蓮的話不期然在腦海裡回旋,重疊而來的是那雙被鏡片所收斂的鳳眸,總是那麼冷冷清清,總是那麼屹立如山,可是,他又給我帶來很多溫暖和呵護,會是他媽?!
    小蓮說的那個人會是他嗎?!
    “啊……。”糾結的扯著頭發,我已經越來越混亂了,誰有豆腐,借我一塊撞撞!
    太陽叔叔盡責的繼續自己的旅途,完全無視了地球上某個快要抓狂的女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姐姐終於被某女快要煩躁出火花來的崩塌樣給打擊到,她萬分善良的移動著遮住太陽叔叔,可是沒想到聚集過了頭,與自家姐妹發生碰撞,於是,淚眼嘩嘩中開始荼毒地球,簡稱——下雨!!
    無語的抬頭,我雙眼空洞的望著灰蒙蒙的天,明明前一刻還是艷陽高照,為什麼這麼快就開始下雨?!而且,這個雨還不是一般的大,基本上屬於傾盆而下、黃河倒流的級別。
    不時劃過天空的閃電時刻提醒著我,大樹底下不安全!!
    可是,剛跨出幾步,腳底板還未離開之前樹蔭的區域,我就已經被淋得濕透了,摸一把臉上泛濫的雨水,我連跑步都省了,反正已經濕了,也不介意多濕一點。
    無目的的尋找著,我終於在被水簾覆蓋的地方找到一個涼亭,貌似可以避雨,幸好這裡是公園,如果是森林,那還真沒地方待了,被閃電烤熟是遲早的事。
    涼亭裡空蕩蕩,沖進去的我是唯一生物,低頭打量著自己幾乎透明能映出內衣的運動服,我連水都懶得擰,真是……倒霉啊∼!
    老天爺果然不待見我(老天爺叫屈中:不是我不待見你,就是太待見你了,雲姑姑們才會撞車的,淚奔∼!)!!
    臨時找到的落腳處並不見得有多安全,狂風大作下,暴雨不斷改變方向沖刷進來,為衣服裡那本就能養魚的含水量更添滋潤,同時也不斷帶走我身上的正常體溫。
    人啊,真正到了霉頭上,也就能完全看開,反正,我已經修煉到了淡定的極致。
    夏天的雨水就像娃娃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個小時,太陽叔叔終於掙脫烏雲的束縛而重新照耀大地,而且,似乎有更加毒辣的傾向。
    慢慢走出涼亭,陽光的溫暖終於令我心情變好了一些,看來不用回家換衣服了,不然,肯定會趕不上下午的比賽,趁著現在還有時間,趕緊去把午飯解決,順便讓衣服自然風干。
    本來中午應該是和隊友們一起的,但是,鑒於我現在還沒有考慮好要如何面對部長大人,所以,還是能躲一時是一時吧,雖然明知道這種逃避是不對的,卻怎麼也提不起勇氣去面對,光是用想的就讓我有種撞牆的沖動。
    隨便吃了點面包,我繼續到處晃悠,卻感覺喉嚨慢慢變得有些灼熱,無奈之下,我只好到自動販賣機上買了一瓶水,最便宜的那種,轉身正要離開,卻不經意的望見不遠處坐了一個人,灰袖白身的運動服,微翹的碎發,上挑的桃花眼,還有在陽光下閃爍的淚痣……,貌似有點熟悉吶。
    本意不想理會,雙腿卻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等我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一聲招呼已然出口,“水雀?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輕靠椅背,默然望著波光粼粼河面的跡部景吾背脊一僵,驚訝的回頭,看到正在喝水的我似乎有些錯愕,“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憤憤的擰緊瓶蓋,我貌似怨念的嘀咕,“明明是我先問你的,居然不回答,還學我說話,真是……過分”
    “呵∼”低笑一聲,他向我招招手,“過來,本大爺就告訴你。”
    “……!”看著他像招財貓似的動作,我戒備的聳起肩膀,“你又想干什麼?!”
    “嘁∼,是你問本大爺為什麼會在這裡的,本大爺現在要告訴你,你卻不肯過來,這算怎麼回事?!”
    “……!”說實話,他的邏輯我沒有弄明白,不過貌似有點道理,撇撇嘴,我蹭著地面坐到他身邊,還來不及開口,他的手臂便自然的搭上我的肩頭,我正要粗魯的掙脫,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嚇到,“本大爺輸了吶∼!”
    “嘎?!”我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他剛剛說什麼?!
    “本大爺輸了,輸給了幸村精市。”再度重復了一遍,他的聲音裡沒有失敗者該有的頹廢和黯然,反而有一種令人不忍的坦蕩。
    “你……,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只是覺得此刻應該這樣說。
    粗魯的揉著我的腦袋,他咬牙輕唾,“你這是什麼表情,本大爺才不需要同情,看著吧,本大爺下次一定要贏回來。”
    “……!”皺眉瞟著額前凌亂的劉海,我實在不忍心打擊他,卻始終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是,你只有在全國大賽上才有機會,卻不一定能遇上他們。”
    “……!”糾結的望我一眼,跡部垂頭,“你這個笨女人,怎麼連安慰人都不會。”
    “是你自己說不需要同情的。”而且,我從來沒有安慰過人,別人我不屑安慰,小蓮她們不需要我安慰,把第一次給你就不錯了。
    “同情和安慰是兩回事,”跡部很沒說服力的念叨,最後,他終於不得不在我純潔的目光中投降,“算了,會想要從你這個笨蛋這裡尋找安慰的我才是白癡。”
    “噗∼,水雀,你居然會承認這麼不華麗的事情。”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整天把華麗掛在嘴邊的男人居然會說出自己是白癡這種蠢話,真是……太神奇了。
    看著我咧嘴大笑的樣子,他愣了愣,眼眸漸漸變得深邃,似自語,又似指控,“本大爺所有的華麗在你面前都像玻璃般脆弱。”
    笑容僵住,我迅速轉頭,帶著些微逃避的企圖望向靜靜的河水,為什麼這些男人總是喜歡讓我陷入無措深淵。
    “天上湖靜,到了現在你還要回避我嗎?!”也許是被我的態度激怒了,跡部的情緒變得低沉,之前的輕松愉悅早已消失殆盡。
    “比賽快要開始了,我……我先走……。”慌忙起身,我准備離開,卻在跨步之前被他強行扯回,我踉蹌不穩的跌坐回椅子,微勾的頭頂上是他低吼的聲音,“讓你給我一個答復,真的那麼難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喜歡你。”本能的拒絕,我被他聲音裡的不甘激得抬頭,卻不忍心看他受傷的表情,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些,我真的不想傷害他,可是……,“跡部,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了你,如果之前有做過任何令你誤會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無法接受……,算我求你,放了我吧。”
    臂上的手指一緊,跡部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帶著我無法忽略的壓抑,“我的愛真的讓你那麼痛苦?!”
    慢慢閉上眼睛,我輕輕點頭,說難過不是沒有,但是,我更加無法忍受那種拖泥帶水的欺騙,“對不起。”
    跡部沉默著沒有說話,手臂上的桎梏卻慢慢消失,一得到自由我迅速奔跑著離開,不能後悔,不忍回頭,這些話很早以前就應該講清楚的……,是我對不起他。
    希望他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思維很亂,心情很糟,我頭昏腦脹的走回運動場,選手還未到齊,賽場周圍就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看來接下來的比賽萬眾矚目。
    “呵,回來了。”龍崎教練語氣怪異的感歎,聽得我心裡有些發怵,總感覺似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點點頭,我低調的走到隊員休息區,悶頭佇立,旁邊伸過來一只白皙漂亮的大手,手指中握著一瓶礦泉水,“靜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吶∼!”
    “謝謝!!”扯了扯嘴角,我狠狠地灌了一口,剛剛才傷了一個好朋友的心,心情好得起來才怪,他是第一個向我告白的男人,也是第一個被我拒絕的男人……,他曾說被我奪走無數的“第一次”,我又何嘗不是呢?!
    這,難道就是佛家所謂的孽緣?!
    “……上湖……,天上湖……?!”一聲大吼在耳邊炸開,嚇了我一跳,茫然的抬頭,卻看著龍崎教練正皺眉盯著我,“你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有什麼問題嗎?!”
    “啊,不,抱歉,您繼續。”歉意的低頭,我再度猛灌一口水,企圖讓自己的心情能夠平和一點,讓身體的燥熱能夠降下一些。
    有些擔心的望我一眼,龍崎教練繼續盡責的解說,“下一場是青學和立海大的比賽,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對上,所以,出場次序我要做些微的調整,男雙仍然是乾和海堂,第三單打桃城,第二單打不二,第一單打越前,最後,混雙……天上湖、手塚,有你們來擔任!!”
    “噗嘶∼”一個激靈,我整口水全給噴了出來,由於太過突然,正前方的龍崎教練根本來不及閃躲,結果,她也感受了一次被“暴風雨”澆濕的痛苦。
    抽了抽眼角,細膩的水珠順著布滿皺紋的額頭滑落,龍崎教練僵硬的瞪著狂咳不停的我,“天上湖,對於我的安排,你有什麼意見嗎??”
    “咳∼咳∼,”被擠進氣管裡的水嗆得滿臉通紅,我慌忙搖手,“教練……,咳∼,為什麼是我和部長打……,咳∼,打混雙?!”
    接過不二微笑遞來的毛巾,龍崎教練淡定的擦拭著,“沒什麼,對方的混雙換了人,是真田和一個叫吉田紅古的女生,她可是去年高校女網聯賽的冠軍,冰帝的江川就是敗在她的手上,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大意。”
    “可是,這和部長當不當混雙有什麼關系?!”女選手厲害應該是和我比較吧,就算混雙看實力,也應該是和我曾經有過合作的不二勝算會大一點吧,怎麼算都沒理由讓王牌部長來打混雙啊。
    “你不知道嗎?!”龍崎教練雙眼放光的盯著我,“三年前全國大賽決賽時,手塚曾經輸給真田,雖然那個時候對方避過了正面對決,但是,兩年來,他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再戰,這次好不容易碰上,怎麼可以放過?!”
    “……。”不著痕跡的瞟一眼面無表情的手塚,沒想到他居然也會輸,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自然沒有拒絕和他搭檔的理由,畢竟,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機會,暑假一過他們面臨的就是畢業,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再在這種大賽上碰面。
    “所以……,”龍崎教練鄭重的拍拍我肩膀,“讓他們打一場沒有遺憾的比賽吧,拜托了!!”
    “……??”為什麼要拜托我?!難道是要我拖住對方的那個女選手?!
    轉頭望向遠處休息席上那個看不清臉的女生,我暗暗握拳,好吧,為了萬能的部長大人,本姑娘不會放過你的。
    時間悄悄流逝,在觀眾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中,比賽即將開始,第一場是第三單打,桃城VS切原。
    隨著選手進場,我的目光調整方向,卻撞見觀眾席上那一群熟悉的運動裝,首當其沖的便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巧,他似乎也正好在看我,四目相對時只是一剎那,他直直的盯著我,沒有驕傲,沒有囂張,沒有華麗,沒有張揚,安安靜靜,如泉水般無聲無息,卻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慌忙側頭,我調轉視線,額頭隱隱作痛,卻在如針般的目光中被忽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旁邊部長的存在感突然變得很強烈,強烈到令我無法保持慣有的淡定,眼神空洞的望著賽場,那精彩的對決根本沒有投射到腦海,剩下的只有混亂,令人無法理解的混亂,我覺得眼前的天地似乎都在旋轉,那種無法掌控的燥熱令人有一種想要暴走的沖動。
    “靜?!”不二擔心的輕喚一聲,面對我莫名的目光,他皺起好看的眉頭,“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沒,沒什麼。”我兀自強撐著搖頭,卻因為突然加劇的暈眩而身形不穩的差點跌倒,幸好他反應比較快,險險扶住,有力的手心握著我的臂膀帶來一絲清涼,他的身軀卻明顯一僵,驚異的抬頭,“你……?!”
    “我沒事。”慌忙站好,我不捨的離開那涼爽的溫度,也許去沖個冷水澡會舒服些,真的好熱∼!
    “靜,你流了很多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搖頭,對於不二的擔心我只能以微笑回應,不在意的擦擦額頭凝聚的冷汗,我拿出未喝完的瓶子,“沒關系,只是有點熱而已,喝點水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不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
    第三單打,桃城以6-7負於切原,桃城力道很強,也擅長利用自然之力,可謂有勇有謀,卻終究敵不過紅眼暴走的切原,畢竟,人類如何是惡魔的對手。
    “啊……,痛,痛,痛。”桃城悶哼著呻吟,亮紫色眼眸怨念的盯著為他處理傷口的菊丸,大貓同志因為腳傷暫時充當醫護人員,但是被這麼個大男人如此凝望著,他還是直接炸了毛,惡寒不已,可憐的人吶∼!
    “嘶∼,白癡,我會替你報仇的。”海堂這句話其實是很有愛的,當然,如果他不要在如蛇般的眼神中添加鄙視的色彩那就更好了。
    “痛,痛……,蝮蛇,你可要小心,如果輸了,我們就會很危險。”即使痛得表情扭曲,桃城還不忘提醒同伴,當然,如果,他的語氣能夠再友善一點那會更加完美。
    “嘶∼,我又不是你,那麼沒創意。”
    “你說什麼,蝮蛇,想打架嗎?!”
    “來呀,怕你呀?!”
    “來就來,你……嗷∼”在菊丸貌似無意的用力過猛中,桃城立刻像野獸般嚎叫開來,而蝮蛇海堂先生也在乾學長十分溫柔的勾領動作中,被拖進了場。
    男雙,海堂、乾VS柳生、仁王,比賽開始。
    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我轉著身體找了一圈,扶著一張空凳子坐下,雖然視野差點,不過,看著舒服。
    不二不著痕跡的挪到身邊,再度遞給我一瓶水,“多喝點,如果實在受不了,還是和教練說一聲吧!!”
    微笑的接過,我搖了搖頭,“謝謝你沒有揭穿,我不想讓部長失望。”
    “……!”本以為他是接受了我的理由,沒想到短暫的沉默過後,他突然開口,“呵呵,我只是不想讓你遺憾難過,如果放棄了這場比賽,你會哭的吧。”
    “……,啊,我會。”
    不二也是網球選手,他明白對我來說比賽有多重要,如果換成是他,也一定不想因為任何原因失去資格,他的理解和縱容,我很感動,畢竟,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來承擔風險。
    扶著我的肩膀讓我靠著,他身形不動的望著賽場,沒有讓其他人發現我們的異樣,“先休息一會兒,下一場就輪到你了,但是,如果你挺不住,我一定會阻止……。”
    “放心,我一定挺得住。”
    在這裡,我絕對不能輸!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還有親再討論結局的問題,偶鄭重其事的說一次,本文結局分會多線,不過,大家可以放心,全國大賽只有一次,偶不會重復寫的,分線的單一結局偶會盡量串起來,其實就是一個完整故事的不同階段而已∼!
    余卷一共有三個已確定:
    Ⅰ手塚•心(冰山融化的溫度)
    Ⅱ不二•劫(細水長流的歸宿)
    Ⅲ跡部•緣(永恆不滅的幸福)
    至於親們說的NP,說實話,偶米寫過,還不敢肯定是否會寫,畢竟,不擅長的東西硬逼著出來,感覺會不倫不類,很容易毀了原本好的東西∼
    以上∼    (扛著狼牙棒遁走的某K……)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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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沒有退路的對決

    現實和理想總是存在差距的!
    男雙比賽,我們再次受挫,海堂、乾以5-7輸給了柳生和仁王,雖然沒有仔細看,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可是當事人心態卻不錯,海堂繼續保持著低調的蛇語,斗志似乎更加旺盛,乾則在碎碎念中不斷增加筆記本中的收藏——這兩位雖然不甘,卻似乎完全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倒是對方面的高手,瞪著我們的表情似乎有怨念。
    “我果然很討厭數據網球。”仁王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夠我們這些場內人員聽見,看來,他吃了不小的苦頭,柳生則推推眼鏡,任由隊友們包扎著有些紅腫的手腕,估計是被海堂的蛇球給累的。
    “該死,我們居然又輸了。”桃城死皺著眉頭,第一次沒有故意打擊海堂,不過,看得出來,他已經產生了危機意識,表情有些凝重。
    沒想到第一、第二場我們都輸了,看來第三場我和部長大人的混雙是關鍵,只能贏,否則,這次的關東大賽我們就要止步於此。
    “你們要加油。”龍崎教練收起了一貫玩笑的作風,表情認真嚴肅,早在海堂他們比賽結束時我就已經站起,剛剛小小的休息一下,現在感覺好多了,送給滿臉憂心的不二一個安撫的微笑,我扛著球拍和部長走上場。
    周圍的議論聲更加嘈雜,對於這場命運的對決,期待的又何止是我們。
    和部長一左一右在半場站定,對面的真田仍然帶著那頂標志性的帽子,微昂著腦袋,他顯示著不可逾越的自信,“手塚,我們終於又碰面了,今次,一定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啊,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部長大人表面看起來很平靜,但那繃緊的球拍不難讓人看出他的在意,難道,這場比賽我和對面那個女生真的要當擺設??
    第一局由真田開球,他站在底線,拋球,屈膝,高躍,揮拍,“砰∼”的一聲震響,小球砸在了我們這邊的中線上,不等我反應,部長已然上前回擊。
    因為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所以部長將球打給真田,我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真田的動作卻讓我感覺很奇怪,他膝蓋微躬,前後站立,雙臂大開,右手握拍高舉於後,左手呈武術起手掌式,雖然不了解,但周圍觀眾爆出的驚呼和青學眾人的緊張不安,都讓我明白,這招似乎不簡單。
    果然,球剛在他身前彈起,那一聲“彭∼”還未落音,便與第二聲重疊,那顆美麗的黃色小球居然已經砸在我身後的底線上,我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15-0”
    裁判聲器械的響起,我莫名的瞪著在地上滾動的小球,這一招……強∼!
    “這一招是真田的‘看不見的引拍’,不要太介意。”部長推一推眼鏡,疑似安慰的開口,使勁眨巴眨巴有些空白的眼睛,我愣愣的點頭。
    雖然第一次被真田給驚到,但我也不是嚇大的,第二次看見他這標志性的動作,我便有了心裡准備,再厲害的招式都必須遵循球拍回擊的規則,所以,我死死盯著他的手,在拍球相觸的那一剎那快速移動身體,本以為應該可以得手,卻沒想到,會被那返回的N個球影給晃花了眼,讓我本就暈眩的大腦更加找不到北,幸好部長大人反應比較快,右腳輕跨一步,正好處於回擊的范圍,挽救了我們再負一球的命運。
    真田也不甘示弱,氣勢強勁的回擊,球帶著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我們半場,握緊球拍,我打算動手,卻不想那顆可愛的小球居然在半途中改道直接飛向了部長身邊。
    “出現了,〔手塚領域〕。”
    “……嘩……”
    眾人的激動我非常能理解,想當初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也狠狠吃驚了一把,這一招很有用吶∼!
    吃力的擦擦額頭不止的虛汗,我向他祭出大拇指,“部長,好厲害。”
    手塚抬頭,平靜的鳳眸掃過我,帶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謝謝。”
    “呼∼,手塚,我看你〔手塚領域〕能用到什麼時候!!”真田吼歎一聲,奮力回擊,卻仍然落進了部長的領域之內,只是當他四度還擊的時候,球的速度立刻提升了數倍,簡直就像閃電一般,一瞬間便已到達,而且,球穿行的路線也如雷霆般詭異變幻。
    “砰∼”的一聲震響,同時響起的還有裁判刺耳的結論,“30-0”
    “……嘩……”
    又是一陣唏哩嘩啦的討論,吵得我大腦一陣陣刺痛,真田的聲音更加引起我心底一股無名之火,“動如雷霆,手塚,我倒要看看在雙打的賽場上你要如何應付這種你無法回擊的球。”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三年前的那一場決戰,但在我的耳朵裡卻可以直接翻譯成:雙打的搭檔是你的累贅,以前的方法可就不能用咯(==!)。
    對於他的挑釁,部長選擇了沉默,他本來就不是多話之人。
    再度開球,真田似乎還想用老方法,不過,這次我已經有了准備,不會在被他那N多影子的球給堵到,在他回擊的那一剎那,我捕捉到快如影的引拍,移步快奔,揮拍,“彭∼”的一聲我終於回擊了一次,而且,這個球我是不可能打給真田的。
    不知道對方的吉田紅古是不是也和我有同樣的感覺,看到有球打,她的臉都開始發光,雙眸中閃爍著求勝的野心,揮拍回擊,她的球力雖不及真田,卻也帶著不小的壓力,我小心的接招,生怕她也暗藏著什麼陰謀,畢竟,漸漸脫力的身體很快就會成為累贅。
    可是幾球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妥,我卻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她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我心中立刻警鈴大作,瞪著那看不出任何問題的小球,揮拍,回擊,但力度還來不及甩出,那顆球居然就順著拍沿滑落,我使用的力道反而成為它落地的助力,它就那樣直直的掉在地上然後靜靜的滾到我腳邊。
    “40-0”
    裁判的聲音這個時候聽見真讓人討厭,隨後而來的是驚艷的喧嘩,而我已經開始出現耳鳴的聽力只夠分辨自家選手休息區內乾平靜卻低沉的聲音:
    “吉田紅古,立海大附中高中部三年A班,女網正選,去年全國大賽冠軍,絕招名為‘行雲流水’,剛剛使用的是‘行雲’——在球上添加不可思議的旋轉,以超強的控球能力擊中對方揮拍時那一剎那的破綻,借助回力使球滑落拍面,成為觸拍卻未回擊的失球。”
    “……!”默然的盯著對面那位笑意盎然的女選手,我暗暗抹去聚集臉頰的汗水,看來這個女生還真有兩把刷子。
    “天上湖……。”手塚輕喚一聲卻沒有說什麼,但是那隱藏的擔憂我還能感覺到的,微笑著側頭,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還不錯,“我很好。”
    “……!”部長有沒有相信我的說辭並不重要,因為第四球已經開始。
    真田的球還是往部長身上招呼,可是,他卻一直用那看不見的引拍,雖然這些球都被部長用領域接下了,但,每次我都會本能的去捕捉那多重幻影的球身,這必然會給眼睛造成很大的負擔,也令我發熱的腦子更加迷糊,甚至連體溫都上升到可怕的高度。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真田回球的位置漸漸被古田所取代,幾個來回之後,她奮力一個回擊,原本這應該也會被部長的領域給吸走,但是,它卻在疑似失誤的觸網中突然加速,在領域的吸引到達之前以幾乎能媲美雷霆的速度穿越過我們的防守,砸在底線上——
    “彭∼”的一聲,裁判盡職盡責,“1-0,立海大領先。”
    三秒鍾的寂靜過後,是一波波如狼牙棒敲擊耳膜般的不安、嘈雜以及興奮的喝彩。
    無視外圍觀眾的激動,乾翻過筆記本,聲音不大不小,“這應該就是吉田‘行雲流水’裡的‘流水’了——溪流與瀑布的速度反差……,嗯,值得深究。”
    “怎麼這樣?!”菊丸擔心的望著場上,帶著無法隱藏的不安,“天上湖怎麼了??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勁,她應該不只是這樣的。”
    “啊。感覺好像比平時遲鈍了一些。”桃城煩躁的抓著腦袋,低聲嘟囔。
    不二死死的抓著欄桿,指尖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暴跳的血脈壓抑著湧動的不捨,冰藍色的眸子卻仍然保持著沉默。
    越前握緊還未喝完的飲料,死死的盯著賽場,郁結的情緒充斥胸口,卻壓抑不住那一絲不忿,“部長沒有用全力。”
    “嗯,應該是有所顧慮吧。”龍崎教練抱臂穩坐指導席,滿臉的嚴肅凝重,“天上湖的絕技是‘迷失’,但現在她顯然不在狀態,作為搭檔,手塚無法毫無顧忌的使出所有,比如……。”
    “才華橫溢之極限。”不二輕聲接口,雖然心疼,雖然不忍,卻無法阻止,他能夠給予的也只有默默支持,“還有千錘百煉之極致和無我境界。”
    “嗯,”龍崎教練點頭應聲,難掩無奈,“為了那不知道是否能夠跟上節奏的搭檔,他幾乎放棄了所有的絕招。”
    “天上湖……。”
    喃喃低語著,他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賽場上一切只能靠自己。
    作為一名參賽著,勝利是必然的目標,我不想輸,更加不想成為隊友的負擔,但,幾乎產生幻覺的朦朧視線、漸漸無力的雙腿、如鉛球般沉重的雙臂、還有不斷轉圈的大腦,每一樣都在提醒著自己不利狀況的嚴重……,
    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還能堅持多久?我不知道。
    “天上湖,你怎麼了?!”手塚也漸漸發現我的不妥,可是,面對他的擔憂和不解,我只能強笑著避開他伸出的手,身體不適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我無法感受他的思想,無法明白他的考量,所以,無法“迷失”他的技能,我該怎麼辦?!
    面對我閃躲的動作,他微微一僵,似乎才想起這一整天來那些有意無意的回避……,迷離的視線已經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晃了晃腦袋,我更加苦惱的是,在產生隔閡的情況下,我們之間的默契更加沒有挽救的余地。
    沒有配合的雙打是不堪一擊的,雖然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當真正看到時又是另外一番感受,真田和吉田的配合非常完美,都擅用了自己的長處,攻擊我們的短處,比分不斷拉大,場外有些觀眾已經不忍觀看。
    終於,我所有的倔強、堅持在真田的“動如雷霆”中崩潰,身體無法再勉強保持平衡,我狠狠的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4-0,立海大,交換場地。”
    裁判的聲音是如此平靜,但身下那久違的踏實感卻讓我想要一睡不起,身上像燃燒著火焰般灼熱,大腦暈眩得像很多天沒有睡過覺般疲勞,再強的意識都會想要逃避。
    “天上湖,你怎麼了?!”手塚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那陌生的不安一下子將我幾乎離體的魂魄拉回,微微動了動手指,我艱難的坐起,原本是想要喘一口氣,卻不想他誤會了我的意圖,將看起來像脫力的我拉起——高度瞬間的改變令大腦即刻出現供血不足的狀態,我眼前驀的一黑,失去平衡的身體毫無預兆的摔進他懷裡,雖然我很快站直,卻仍然無法消除那短暫的觸碰。
    在微微的愣神過後,他伸手猛然抓住我,手心的清涼更顯我肌膚的灼熱,難以置信的低頭,死死的盯著我,“你……。”
    “我沒事。”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我慢慢走向休息區,輕輕的呢喃,是說給他聽的,也是在鼓勵自己,“我要堅持下去,我可以的。”
    “天上湖。”手塚追上我的腳步,卻被我突然握住他手腕的動作給堵回了所有語言,“部長,我可以的。”
    “……!”薄唇緊抿,他沉默的望著我,額頭青筋隱忍的挪動,在我幾乎哀求的目光下一起回到休息區。
    剛坐上凳子,依賴著椅背的舒適,不二就把水遞給我,“靜!!”
    “謝謝。”這的確是我此刻最需要的東西,剛剛流汗太多了。
    靜靜的望著我通紅的臉頰和明顯有些熱氣升騰的身體,手塚終是無法繼續保持沉默,“菊丸,把體溫計拿來。”
    “嘎?!”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菊丸一時沒反應過來。
    “部長……。”我驚呼一聲,焦急的目光卻被他如寒冰般冷凝的視線堵回,他淡淡的掃過一眼呆楞的菊丸,“體溫計。”
    “啊,哦。”菊丸手忙腳亂的翻出體溫計遞給手塚,手塚接過後卻伸到我面前,“你自己量,還是要我幫你?!”
    “……!”咬著下唇,我委屈的瞟他一眼,卻只能在那毫不動搖的凝視中默默接過,放進衣服,就會欺負我,壞人一個!!
    莫名的望著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出聲,即使他們腦門上已經掛滿了問號,當然,唯一了解情況的就只有不二,不過,大家也別指望此刻正被心疼凌遲的他會有那麼好心來為大家解惑。
    五分鍾過後——
    “三十八度九?!”難以置信的瞪著手上的溫度計,龍崎教練失聲尖叫,“天上湖靜,你在發高燒為什麼不說??”
    眾人眼眸瞬間瞠大,如見鬼魅般的瞪著我,但都無一例外的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心疼和不忍……,這樣的情感會讓人產生依賴,變得脆弱。
    輕輕閉上眼睛,我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對抗暈眩,根本無力回應他們的擔憂。
    “不行,你這樣還怎麼能比賽??”雖是疑問句,但龍崎教練說得斬釘截鐵。
    “的確,這種劇烈的運動,太勉強了。”乾認真的點頭,附和著教練的想法。
    “靜,我們送你去醫院吧!”不二溫言相勸,我緩緩搖頭,不穩的喘息,“不行,我們已經負了兩場,如果再輸一場,就要卷鋪蓋回家了。”
    “嘶∼”海堂輕吐一聲,“我們還有全國大賽。”
    “對呀,對呀,全國大賽再贏回來就好了。”桃城激動的錘著椅子,“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醫院,醫院啊。”
    越前龍馬直接抽走我手上球拍,一雙金色的貓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我,“身體比較重要,我們以後的機會還很多,學、姐。”
    “天上湖……!!”菊丸不安的望著我,水光閃動中刺痛了我的眼睛。
    手塚站在面前遮擋了所有陽光,些微的陰涼終於讓我好過一點,但是,他緊繃的身體,縈繞流轉著凝重的氣壓,帶著令人不安的跳動,微顫的指尖慢慢收攏……,朦朧的視線看著他垂在身側慢慢握起的拳頭,我知道他做了一個我最害怕的決定——
    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裁判,部長大人的身影在陽光下雖然高大卻難掩那一絲無奈,“裁判,這一場我們棄……。”
    “等一下,部長,”死死揪住他衣衫的下擺,我的指尖已經開始顫抖,但虛弱並不能影響決心,“中國有句俗語詩: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的確,以後的比賽還有很多,但是,打過一場少一場,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場比賽是否一定會有我的身影……,是你們讓我重新燃起了奪取勝利的欲望,我想和你,和你們一起獲得勝利,而不是因為這樣莫名奇妙的原因放棄比賽……,你明白嗎?!”
    “你在發燒。”簡單的幾個字便已說明一切,為了這個理由他不會妥協。
    無奈的歎息,我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是你,你會放棄嗎??”
    “……!”又是沉默,雖然和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不會發放棄的。
    緩慢卻強勢的從越前手裡搶回球拍,我拽著部長的衣擺站了起來,雖然身形不穩,雖然兩眼發黑,但我終歸是站著的,掃過一眾擔憂的帥哥哥,我展顏最真實的微笑,“我可以輸天、輸地、輸人、輸陣,但,絕對不能輸給自己,所以……,拜托你們,讓我打完這一場,即使會輸……,不要讓我留有遺憾。”
    “……!”眾人黯自沉默,即使再有不願,也不會有人真的阻止。
    用力握緊球拍,手塚在短暫的停留過後,終於還是牽著我踏上了賽場。
    眼見對手信心十足、氣勢不凡的表情,我微一思量,轉身慢慢走到觀眾席前,抬頭望著那些原本逃避此刻卻不得不面對的人們,“忍足,你的眼鏡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
    “啊。可以。”忍足在短暫的詫異過後,將眼鏡摘下給我,“你要做什麼。”
    小心的戴上那副沒有度數的平光鏡,我抬頭神秘一笑,“讓你們看看我在賽場上最真實的樣子。”
    “……???”
    不再理會滿腦袋問號的男人們,我回到部長身邊,劇烈來襲的暈眩令我不得不靠上他的肩膀,但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部長,待會兒比賽開始以後,你不用顧忌我,只管用你需要的招數,無論多厲害都沒關系。”
    “……,你跟得上嗎?”
    “嗯。”
    “你已經快要昏迷失去意識了。”
    如此無情的指責卻也只是令我輕聲笑了起來,給了一句意味不明的回答,“失去自己的意識,才能完完全全的變成別人。”
    面對他不解的目光,我踮起腳尖靠近耳畔低喃一聲,感受著他那一瞬間詫異的僵硬,我微微勾起嘴角,走到自己守護的半場——
    球拍慢慢換到左手,比賽再度開始!!



    123正反領域之同調

    托某人的福,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一種名為“迷失”的網球技能,這其中包括青學、冰帝、立海大附中、以及數名有幸與之過招的高手。
    可惜,他們只看到了表象,而沒有去研究過實質,“迷失”其實只是一部分,就像吉田紅古的“行雲”只是“行雲流水”的一部分一樣,“迷失”的後面應該還有兩個字——“魂引”,意為〔迷失自我,魂引他人〕。
    在拉住部長衣擺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這次是無論如何都要放手一搏,所以,我借來了忍足的眼鏡,並不是因為平光鏡對視力沒有影響,畢竟,已經接近昏迷狀態的我是不會在意這些,更主要的,是因為部長大人帶著眼鏡,如果我不戴會變得很奇怪。
    比賽再度開始,沒有人明白我莫名戴上眼鏡的原因,唯有龍崎教練此刻展現出從未有過的嚴肅,甚至還參雜著令人不解的懊惱和不忍。
    這回是由部長發球,也許是存著為我減輕負擔的決心,他的球路凌厲至極,每一下似乎都祭出自己最強力度……,手腕低垂,我靜心聆聽著那一道道落地“砰∼砰∼”。
    “手塚領域”再度開啟,氣壓如龍卷般旋轉,以部長為中心形成模糊不定的漩渦,真田和吉田的球都被引過去,擦過網界的“流水”,黏拍下墜的“行雲”都在不斷加大旋轉的“手塚領域”中失效,部長的身上慢慢聚集起一些肉眼難辨的靈光,流轉匯集,最後凝聚在左手小臂上和腕指上,吞吐不定,給人一種蓄勢待發的力量壓迫。
    “啊,是部長的〔千錘百煉領悟之極致〕。”青學的部員們沸騰了,沉默內斂的部長從上場開始就縛手縛腳,此刻,終於發揮出了青學NO.1該有的狀態,他們似乎又看到勝利的曙光。
    無聲的歎息,龍崎教練握緊手臂,看不出情緒,“手塚……,還是出手了。”
    部長的爆發無疑給比賽帶來轉折的契機,絕招被封的吉田如今已無其他辦法,但,身為王者立海大皇帝的男人,真田玄一郎卻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他那名為“難知如陰”的動作和球風毫無破綻,令人無法看透,而且,對於眾人望而卻步的“手塚領域”,他有一招必破球技——“動如雷霆”。
    圓滾滾的小球在不斷的力量疊加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進“手塚領域”,但那劇烈的旋轉卻令不斷擴大的領域失去先手之機,完全不規則的球路掩蓋了落地點的預測,最後,當它砸落底線時,眾人的耳邊還在回蕩著真田回擊前的落球之聲。
    “糟了,又是‘動如雷霆’。”狠狠的咬著手指,菊丸不甘的望著賽場。
    “啊,如果用‘手塚魅影’,就會給吉田創造機會,該死,雙打反而造成了破綻。”冰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不二從來沒有如此擔心過自己的部長大人,但更加令他不安的卻是那個一直不曾動彈過的身影——她能堅持住嗎?!
    真田幾乎趕上瞬移的速度,吉田完美的配合移位,所有的壓力都被手塚獨立承擔,“手塚領域”被“動如雷霆”壓制,“手塚魅影”又有吉田虎視眈眈,“才華橫溢領悟之極致”也因“難測如陰”而無法發揮,幾乎所有人都對這場比賽失去了信心,青學的敗北似乎已成必然之局,但是,意外往往總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發生,畢竟,這是一場雙打,即使再如何不堪的人,都擁有一鳴驚人的資格。
    靜靜地站在場上,我安心聆聽著那越來越快的球速、越來越大的落地,還有……,來自身邊男人越來越重的呼吸聲,等待著那一瞬間的契機。
    當初和菊丸雙打的時候,我能夠感受到他對青學的執著,對網球的喜愛,單純的性格,如火的熱情,這些讓我懂得如何“迷失”與他搭檔。
    跟不二雙打的時候,雖然一開始不了解他,但,那溫柔的擔憂和真心的愛護卻是能夠真真實實感受到,理解到的,所以,與他搭檔,我同樣“迷失”完美。
    跡部自戀、驕傲,擁有一切貴族該有的霸道和智慧,在了解他那不為人知的純粹和善良之後,我也懂得該如何“迷失”他的技能。
    切原更加不用說,火爆的性格,簡單的思維,基本上不具備任何挑戰性。
    無關時間長短,我自信能夠與任何人搭檔,但是……,部長是唯一一個令我看不透的男人:他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卻會三更半夜陪我去成人酒吧;他責任心很強,為網球部鞠躬盡瘁,卻每天早上不晨練而陪我去送報紙;他愛護每一個部員,卻允許那如毒藥般的蔬菜汁存在;他……。
    明明很矛盾的事情,他總是可以做得如此理所當然,我猜不透他的思想,無法理解他的行為,所以,“迷失”在這裡根本毫無用武之地。
    我突然憶起昨天晚上那場莫名的告白,柔軟的細吻仿佛又滑過嘴角,原本就不太正常的大腦變得更加恍惚……,也許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既然思想猜不透,那就試試用心吧……,是否真的喜歡……,是否真的推開了那道門縫……,是否……,真的抓住機會,是否……,他就是那個一直在我身邊的人!!
    暈乎乎的思緒漸漸變得清晰,愛情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但我可以喜歡自己,以“手塚國光”的身份來喜歡“天上湖靜”,也許,可以產生出乎意料的效果。
    緊張的比賽沒有給任何人喘息的時間,真田明白手塚現在不能用“手塚魅影”來對決“動如雷霆”,這一切都要感激雙打,感謝自己的搭檔,所以,當他再度使用“動如雷霆”時,完全沒有想過會出現“成功”以外的結果,當然,不僅是他,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認為這一球會失敗,唯一的異徒仍然是表情嚴肅的龍崎教練,也許,她已經明白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當球帶著雷電的魄力闖進“手塚領域”時,所有人都等待著那一聲刺耳的撞擊,可是,那本該迅猛如閃電的小球卻在過網以後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減緩,最後,輕飄飄的落在中線位置,手塚微訝卻未曾動彈——一只普通球拍突兀的揮動,“彭∼”的一聲,“動如雷霆”第一次被擋下,直到球身反彈撞上鐵網,真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更不用說其它人了。
    寂靜的十秒過後,眾人卡殼的思維這才開始轉動,但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場上的詭異雙打嚇得說不出話來,這絕對是驚悚中的驚悚。
    模糊難辨的氣壓帶著如龍卷風般的回旋圍繞著中間站立的兩人,幾乎一模一樣的金邊眼鏡反射著太陽光看不見背後的景色,飄揚的碎發在旋轉的氣壓中飄動,帶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凌厲,靈光匯集的左手拿著幾乎一模一樣的球拍,這對如孿生兒般的搭檔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周圍那完全相反的氣場方向——
    “……魅影……,居然是‘手塚魅影’……!!”桃城撐著石化的身體喃喃自語,連球拍掉落地面都未曾發現。
    這次的緩沖時間用的比較長,當大家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乾彎腰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的筆記本,開始“唰∼唰∼唰∼”的紀錄,“原來如此,即使病得這麼重也不影響‘迷失’的發揮嗎!!”
    “‘手塚魅影’的回旋比‘手塚領域’要強四倍多,這會給手臂造成很大的負擔。”不二緊緊盯著場上的身影,手指不由自主地蹂躪著龍崎教練的肩膀,“教練……!!”
    情緒低落的搖頭,龍崎教練額角抽動著掙脫不二的摧殘,早已干透的眼眶幾乎感受到了久違的滋潤,“沒有用的,就算讓她停止,她也聽不見。”
    “為什麼??她並沒有昏迷。”雖然知道發高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桃城還是忍不住為某人的堅持喝彩。
    “因為她此刻用的並不是‘迷失’。”龍崎教練聲音低沉和緩,卻壓抑著隱藏不住的難過,“‘迷失’只能用於自己親眼目睹過的招式,但是,‘手塚魅影’她應該從來沒有見過,卻能如此輕易的使用出來……。”
    “那她用的是……?!”隱隱已經猜到了結果,乾仍然提筆詢問。
    “……,是‘魂引’。”低歎著,龍崎教練為自己心底那最後一絲僥幸破滅而懊悔,她果然還是懂得“魂引”的,“因為發高燒,她無法正常思考,放棄了‘迷失’,她只能用唯心的‘魂引’,這個,是不需要了解他人思想的。”
    “所以……?!”
    “所以,在比賽結束之前,她就是‘手塚國光’。”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都已經明白,如果是部長,他絕對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放棄比賽,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手臂?生命?都在所不惜。
    在球被打回來的時候,真田就明白“動如雷霆”已然被破,待看清楚真實狀況以後他立刻就分析出最不利的隱患:如果將球打到手塚那邊則會因為“手塚領域”而被牽引到“手塚魅影”中,結果就會和直接打到“手塚魅影”中一樣,出界。
    但是,如果將球打到兩個人中間,那麼迅雷般的速度就會在兩個完全相反的回旋作用下被中和,結果就會和剛剛一樣,被輕易回擊。
    果然是很麻煩的對手!!
    保持著剛剛回擊的姿勢,我微微側頭,鏡片後的眼眸閃著寒光,冷冷的盯著對面兩個人,“打不回去的球不要打回去就好了!!”
    “……!”真田腳底一滑,險些跌倒,無語的望著淡定如僧的手塚,貌似這位部長大人在三年前也說過同樣的話,而且,用的還是同樣的招式(==!)。
    “15-40”
    經歷了石化、風化、沙化一系列“化”學反應的裁判終於醒悟過來,比賽繼續。
    仍然是部長發球,真田第一次感受到壓力,無論是“風林火山”,還是“動如雷霆”都被卷進了領域和逆領域之中。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四個曾經讓無數網球高手敗北的絕招,我和部長根本連看都不用看,便全部輕易回擊,因為不管球的速度多快,路線多莫測,都會在正反兩個領域的同時作用下變得平凡而普通。
    “七球!!”
    突然響起的男女二重奏刺痛了眾人的耳膜,同樣的內斂渾厚,同樣的平淡低沉,卻帶來驚天的效果——
    “剛剛他們說什麼?”
    “預測嗎?”
    “有點像……。”
    “難道是……?”
    ……
    “才華橫溢領悟之極限?!”青學眾人異口同聲的暴吼嚇塌不少人的膝蓋,他們的震驚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詞匯所能形容的。
    相對於大家的精神撞擊,真田倒是平靜很多,快步移位,他順利接起一球,場外立刻響起整齊的一聲:“一球。”
    我左腳站定,右腳後跨一步,揮拍——“二球。”
    吉田快速補位,挑拍——“三球。”
    小球擦網而過,速度一瞬間提升,可是剛飛到一半又快速減緩,手塚同樣左腳不動,右腳橫跨一步,徑自甩拍——“四球。”
    球速漸漸加快,真田已經感覺到如沉石般的重量,每一次回擊都幾乎用盡全力——“五球。”
    我和部長繼續穩扎穩打,我們兩個同時都用了“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和“才華橫溢領悟之極限”,腳下還伴隨著領域和逆領域,每一次回擊都將球的力度和速度加倍,勝利是遲早的事情——“六球。”
    由於力度過猛,吉田的回擊已經變得有些吃力,奮力挑拍,球卻只是剛過網沿而已,我腳底一踏,快速上網,球拍平伸微微傾斜,輕輕將球回了過去,小球落地卻未彈起,反而向界網滾動——“七球。”
    “30-40”
    一聲落地,觀眾們終於沸騰了——
    “……是‘零式削球’!!”
    “真的是‘才華橫溢領悟之極限’!!”
    “預言成功了∼!”
    “我們贏定了!”
    “青學,青學,手塚,天上湖,手塚,天上湖!!”
    ……
    相較於觀眾的激動,立海大附中的人此刻卻集體圈進陰影之中,不甘之余也有著暗暗的佩服,以及難以置信的驚訝——
    “手塚國光的絕招這麼好學嗎??”
    “怪物,簡直就是怪物!!”
    “我很好奇她還有什麼是不能模仿的!!”
    “該死,差一點點就贏了!!”
    ……
    “十一球。”第二次預言出現,觀眾已經變得激動非常,這一場雙打帶來了完全出乎意料的精彩。
    真田的“難知如陰”雖然厲害,但一個人看不透的破綻不表示能夠瞞過兩個人,尤其還是兩個如此彪悍的人。
    ……
    “40-40”
    ……
    “十三球”
    ……
    “青學,1-5”
    ……
    “青學,2-5”
    ……
    “青學,3-5”
    ……
    直到賽末點,青學和觀眾的熱情已經到達從未有過的高漲,他們都堅信這場比賽勝利就在眼前,可是……。
    手塚側頭,沉默的望著面無表情的我,已經完成“魂引”的我完全能夠感受到心底如針扎似的刺痛,那是他為我已經腫成青紫色的肘關節、手腕所產生的情緒,但是,我不在乎,為了勝利什麼都可以捨棄,他明白,所以,他不會阻止,即使自己心痛的快要死掉……,我們果然都是傻瓜。
    最後一球定輸贏!
    握著球慢慢走到底線,我靜靜望著對面的真田和吉田,不打算給他們任何機會。
    我毫不猶豫地解除了“魂引”狀態,頭疼、暈眩、無力、發熱一瞬間全部回歸五感,天地旋轉著似乎下一刻就會昏倒,我死死的咬著舌尖,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喉頭,劇烈的疼痛令大腦終於清醒了一些。
    指尖輕托球身,我將中指壓在球下,在拋球的那一剎那帶動旋轉,躍起,揮拍,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真田和吉田也凝神靜待最後一刻。
    小球帶著看似平常的速度飛向對場,真田早已握拍等待,眼看著小球即將落地,卻在下一瞬間突然消失,微微錯愕過後,真田迅速轉身,勾拍,以期能夠挽救,他的腦海裡已經本能的將這個當成是不二“消失的發球”,可惜——
    身後空空如也,球拍上也毫無著力之感,真田敏銳的聽覺這才接收到那輕巧的“篤∼篤∼”跳聲,淡黃色的小球正在網前愉悅的蹦躂著!!
    比賽結束!
    “7-6,青學手塚、天上湖。”
    詭異的寂靜過後,是響徹天地的歡呼和掌聲,連太陽公公都忍不住嚇得躲了起來。
    在看見真田轉身勾拍的那一剎那,我就安心的放松下來,已經不需要再堅持了,一旦失去那支撐的理由,手腳立刻變得如鉛般沉重,連那震天的歡呼聲都變得遙遠而微弱,不過……。
    贏了,真好!
    還來不及感受勝利的喜悅,手塚在裁判聲響起的瞬間,便迅速轉身跨步接住那軟下的身體,緊緊鎖在懷裡,灼熱的溫度熨燙了寂靜的胸膛。
    觀眾激昂的情緒嘎然而止,歡呼硬生生變成了議論和猜測,疑惑的目光在倒下的人兒和幾個霍然站起的身影間游移。
    跡部、忍足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直接撐著欄桿跳下觀眾席,可憐的柳生卻只能站在己方的休息區內遠遠的望著。
    “怎麼回事?!”扶著被手塚抱在懷裡的人兒,跡部皺起好看的眉頭,忍足卻更加專業,先一步探上如火的額際,“她在發燒?!”
    “啊。”低低的應聲,部長大人的擔心被抱著醫藥箱闖進來的青學眾人打斷。
    “讓開,讓開。”菊丸粗魯的擠入跡部和忍足之間,直接插了根體溫計在藍白的運動衫裡,卻因指尖灼熱而陌生的觸感燥紅了耳廓。
    “我送她去醫院。”部長抱著病人霍然站起,鳳目掃過眾人,“不二,越前,接下來的比賽就拜托你們了。”
    “嗯,快去吧,小心點。”
    “啊,放心,部長!!”
    微微頷首,手塚在眾人的注目中快速跑出賽場,剛出體育館,一輛嶄新的寶馬停在眼前,車窗搖下是跡部俊朗卻嚴肅地面容,“上車。”
    沒有時間遲疑,手塚直接坐了進去,忍足拿出體溫計,“三十九度八……,太高了。”
    拿出剛剛借來的醫藥箱,忍足開始急救工作——藥棉蘸著酒精輕輕擦拭著病人的額頭,“酒精的揮發會帶走大量的熱,這樣可以有效控制體溫再度升高。”
    “……!”為了讓他方便操作,手塚將懷裡的病人抱得更緊更穩。
    醫院就在不遠的前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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