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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夏曉》作者:栗球【完結+番外】

第23章 番外(2)

阿曉看著對面有著粉雕玉琢的面容卻表情木然如面癱一般的人。忍不住低聲嘟喃了一句:“切!小氣鬼!”
如你所想,手塚生氣了。這是阿曉認識手塚以來,第一次看見他真正生氣的樣子,而且他一生氣就連續兩天沒理過她,簡直就把她當成空氣了。什麼嘛!不就是偷吃了你的鰻魚茶嘛!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喂!手塚啊!我請你吃拉麵怎樣?”
“……”
“聽說街尾開了間丸子店超好吃的,我讓老爸帶我們去好不?”
“……”
“這個週末老爸說要上山釣魚喲!你要一起去嗎?”
“……”

晚飯過後,阿曉依然不依不饒地來到手塚家,勢要把冰山融化。
“阿拉!阿曉,又來哄國光啊!真是辛苦了呀!”手塚媽媽開心地打趣著鄰居家的滑頭小鬼。
“彩菜阿姨你還笑!你們個個都不肯幫我!”阿曉嘟起小嘴,“手塚那傢伙也未免太固執了一點!我都哄了他兩天了還一點反映都沒有!”
“呵呵!雖然很想幫你,不過我覺得這種事還是阿曉你自己解決比較好!”
“那樣的話,我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和他和好。”
“嘛嘛!阿曉你加油便是了,阿姨支持你哦!”語畢,摸摸阿曉黑色的短髮,“不過呢,我倒是想要謝謝阿曉你!因為有你,我們才能看到國光鬧彆扭的可愛模樣。這孩子從小就不愛笑,話也不多,對誰都客氣禮貌的,就連撒嬌也不會,我這個媽媽一直都很擔心呢。所以真的很謝謝你,阿曉。”
阿曉現在總算是理解為什麼手塚家的三位家長會如此縱容她欺負手塚,原來是想看戲啊!真是邪惡的一家!汗!~~稍微覺得手塚有點可憐呢,身邊的人個個都是腹黑啊!而且,阿曉此刻深刻地理解到做面癱的媽媽也是不容易的啊!
阿曉伸出短短的手臂,抱住手塚媽媽的大腿,抬起頭,一雙烏黑晶亮的大眼看著眼前優雅美麗的人,說:“阿姨你放心吧!手塚就交給我吧!”
“呵呵!那以後就拜託了。”
“好了,國光現在在洗澡哦!阿曉你吃著等吧!”往阿曉的手裡塞了個杯裝的雪糕後,手塚媽媽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洗澡啊!”嘴邊邪惡地一彎,阿曉拿著雪糕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啊啊!看來這次要強行破冰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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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體浸泡在溫熱的水裡,看著緩緩上升的蒸汽,覺得一天的疲憊感頓時消失無蹤。拿過水面漂浮著的鴨子,漫不經心地按了幾下,隨即聽到了幾聲虛弱的叫聲。突然想起幾天前,那個黑髮的女生也拿著一隻鴨子在他房間玩著不亦樂乎,還製造噪音影響他複習的場景。
往水中呼了一口氣,看著水面上冒起而後又破掉的汽泡。笨蛋國光,怎麼又想起那個傢伙。
身體微微下滑,把頭埋到水中。
不要在想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麼?差一點就脫離魔爪了。所以,不要再想了。
“喂喂!手塚你在裡面嗎?”
……
“喂喂!你暈倒了嗎?”
……
“喂喂!你再不應我我就要進去了哦!話說,你今天忘記鎖門了耶!真是太大意了啊!呵呵!”
手塚猛地從水裡冒了出來,一雙鳳眼驚訝地看著遠處的磨砂玻璃門,一個矮小纖細的人影正站在門外。
“我在!”
“呵呵!我知道啊!”從門外傳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真切,像是經過聲音處理一樣,顯得有些飄渺。“呐!你鬧彆扭鬧得有夠久的了,我們和好吧!”
“……”
“對不起!我不應該偷偷吃掉你的鰻魚茶的,請接受我誠意的道歉。”聽到門外有些哽咽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閃過一個“好”字,但是下一秒他又搖頭否定了。
“喂!你有在聽嗎?”
“嗯!”
“要和好嗎?”
“……”雖然在心中不停地強調著“不要”,可嘴巴卻怎麼也說不出這兩個字。
“嗯嗯!看來這樣講有點講不清楚呢,我還是進來和你好好談談比較好。”
“呃!……等一下!”
“不不不~~沒關係的,我不介意你沒穿衣服。”
問題是他介意!
“阿曉,等一下!”
“恩啊?(你學誰啊?)”
“我知道了!我們和好吧!”因為如果他不這樣說,那個人肯定會搬著小凳子坐在浴缸旁邊跟光溜溜泡在水裡的他聊上好幾個小時的。
“不生氣了?”
“啊!”這明顯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嘛!
“呵呵!手塚你果然大人有大量的說。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哦!你慢慢洗吧!”
聽見某人哼著小調離去,不禁松了一口氣。呼!~~這次就算了。不過……下一次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就範的!
嗯!不要大意地上吧!

阿曉一邊往回走一邊咬著手裡的雪糕,還不時哼出幾句稍稍有些跑調的曲子,此時的表情和之前那副蔫蔫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呢,笑容燦爛得刺眼啊。
“呵呵!曉丫頭真是聰明!”手塚爺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笑呵呵地摸著鬍子。
“我真的越來越喜歡阿曉那孩子了,真是太有趣了。”手塚媽媽挽著親親老公的手臂從樓梯走了下來。“你說是不是啊!親愛的?”
“嗯!看著他們就覺得好像在玩戀愛養成遊戲呢!”
“呵呵!年輕真好啊!要是我也年輕幾十歲就……”
“什麼啊!爸爸還很年輕哦!趁著有空就給國光找個奶奶吧!”手塚媽媽調侃著。
“也對!我也很想念媽媽的味道呢?”手塚爸爸在一旁應和著。
手塚家的大家長聞言,頓時臉色微紅,甩一甩袖子,留下一句“胡鬧!”便逃之夭夭了。
“爸爸和國光一樣很可愛呢!”
“說得沒錯!”

等手塚洗完澡後,手剛要接觸到門把時,卻才發現,門是鎖著的。 OTZ!又被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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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最糟糕的狀況

“15圈。”
……
“46圈。”
……
“67圈。”
……
“58圈。”

“哇啊啊!~~曉前輩你想謀殺啊!怎麼越數越少!”本已跑過的桃城在聽到阿曉報數以後,突然又折了回來,怒氣衝衝地指責前輩赤裸裸的“欺負”行為。
“MOMO,明天的布丁……”
“我請!”
“很好!我要5個!”
“我知道了!”不難聽出其中的咬牙切齒。難怪曉前輩這麼好心來監督他跑圈,原來是早有預謀的啊!自己居然輕信惡魔,真是太大意了!前輩你真是太可惡了!!
“喂!MOMO你要是再在心裡罵我的話我就要從‘1’開始數了哦!”
“呃?”你怎麼知道?
“呵呵,你想的東西都寫在臉上,所以想知道,不難。”
“TAT!!”
看著那個圍著網球場跑得筋疲力盡的學弟,阿曉不由地笑了笑,而路過的大貓在不經意之間瞄到那抹清淺的笑顏後,嚇得直撲到搭檔的懷裡,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顫,“哇!~~大石,阿曉笑得好可怕啊喵!”
而剛下場休息的不二也不忍心地眯起眼睛,對臉上寫著 “好玩”二字的阿曉說:“嘛!MOMO被手塚罰跑一百圈已經很可憐的了,阿曉你就不要落井下石了。”
“放心啦!多跑幾圈死不了的。”而且,落到她手裡就應該要做好被宰的覺悟。
“說起來,西下你知道為什麼手塚這次這麼生氣嗎?”乾手拿著資料本和筆就飄了過來,“一百圈啊!看來手塚這次氣得不輕!”
“這個啊,昨天接了個電話,於是心情很好的我就帶著手塚出去買盒霜淇淋吃吃,很‘偶然’地經過街頭網球場,居然看到失蹤已久的MOMO君和個長得很可愛的據說叫橘杏的女孩子在約會!所以……就這樣啊!”
“橘杏?是不動峰的橘的妹妹吧!那麼,那個電話應該是冰帝的人給你打的吧!”乾推推有點下滑的眼鏡,“聽說MOMO昨天遇到冰帝的人。”
“乾的消息很靈通嘛!”
“說起來,我們下一場就是對冰帝了呢。”不二藍眸微睜,目光落到遠處的手塚身上,“單打一會是手塚和跡部吧,很讓人期待呢!當然,還有我的單打二。”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弟弟被冰帝那頭綿羊用15分鐘給幹掉了,冰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
“是啊!總覺得時間過得有點快呢。”等雙部之戰以後,手塚就得去德國了,想到這裡,不禁有點失落呢。
“那個,阿曉你有在認真數圈嗎?”不二有點擔憂地看著跑得有點虛脫的桃城,話說他已經跑了很久了呢。
“呃,我看我還是重新數過比較好!”
“阿曉!會出人命的喵。”不知何時靠近的菊丸一臉恐懼地看著她,“放過MOMO吧!”
“嘛,我開玩笑的啦!”語畢,朝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喊道:“100圈跑完啦!”話音剛落,就見那高大的身影往下倒去,癱瘓在地面上,面朝藍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嘛,還活著不是嗎?”
眾人汗!這廝果然是惡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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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學網球部的其中一個特色就是,他們有兩個經理,而且一個是邪惡無比唯恐天下不亂的惡魔經理,一個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天使經理。

看到桃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休息區後,百木轉身回社辦,然後拿著個精緻的盒子出來了。
“我聞到食物的味道!”阿曉一個激靈地扭過頭,雙眼如聚光燈般發出強光,直勾勾地看著百木手中的盒子。
百木有點好笑地看著阿曉一臉垂涎的樣子,輕聲問道:“那你聞到是什麼嗎?”
“有90%是蛋糕!”乾也湊了過來,一臉堅定地說出了資料分析的結果。
“是日式點心吧!”海棠也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百木前輩的形象和日式的食物很相稱。
“不對哦!”紫眸中的笑意更深了點,轉頭問阿曉,“怎樣,阿曉想到了嗎?”
“百木自製泡芙!”阿曉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接過百木手中的盒子,俐落地拆開上面的絲帶,一陣香甜撲鼻而來,而裡面正躺著11個圓滾滾的淺褐色泡芙。回頭對上紫發少女微愣的表情,笑道:“我記得前幾天說過想吃泡芙的。謝謝你啊!”
百木斂下眉目,有點無奈地說:“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咦~~彌音你偏心!為什麼只做阿曉想吃的?”菊丸眨著貓眼,佯怒地看著百木,“我不管哦!下次彌音要做我喜歡吃的草莓蛋糕哦!”
“好好,英二喜歡就好!”
“嘛,那下次百木也挑戰一下芥末蛋糕如何,味道應該會不錯。”
“呃?……這個,我盡力吧!”芥末……
“那百木也試一下乾汁的料理好了,相信大家一定會喜歡的。”
“……”她徹底無言了。
“誰會喜歡這種東西啊!”眾人一口否決了這有點變態的建議。

“啊!手塚這邊。”不二拿著泡芙對來人說道:“快點過來,不然你那份就被人吃掉了。”說完,還不忘瞥了瞥一旁對手塚的泡芙虎視眈眈的阿曉。
“幹什麼?”
“彌音做了泡芙請我們吃哦!”菊丸從泡芙中抬起頭,臉上還粘著些白色的奶油,“味道好好哦!比外面點心店賣的還好吃!”
“謝謝!”含笑著感謝大貓的稱讚,回頭對手塚說:“手塚你也快點吃吧!”
“啊!”手塚剛拿起手中的泡芙,阿曉就已經把她的那個消滅掉得一乾二淨,並堆著滿臉討好的笑容望著眼前清冷的少年。手塚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她那種眼神分明就是在說“給我吃給我吃給我吃吧”。
“……拿去吧!”
“呵呵,我不貪心,一半就好!”
“……”無奈地扳開手中的泡芙,給她遞過去一半。看著對方接過泡芙,心滿意足地吃起來,心頭不禁浮起一陣暖意。
啃著半顆泡芙的阿曉,在看到一邊拿著泡芙發呆的百木後,連忙把剩下的泡芙“吧唧吧唧”地吞下肚子,然後笑嘻嘻地湊近百木,“彌音你不喜歡甜食嗎?”說完,指著她手中咬了幾口的泡芙。
“還好。”百木對她莞爾一笑。
“我不介意幫你解決難題的,真的!”
“呃?……”
“切!MADAMADADANE!”
“納尼?龍馬弟弟也需要幫忙嗎?沒問題,我這人一向都很樂於助人的,撒,不用客氣!”
“我沒有這麼說過!不要搶我的泡芙!”
看著兩個打打鬧鬧的人,不二眯起的眼彎得更深了,自言自語著:“還好我這個加了芥末。”
“我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應該泡一下乾汁。”
一陣寒風穿過……很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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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兩個少女走在橘黃色的阪道上,如果此時不是如此冷清,這裡一定有很多人為這兩個各有特色的少女側目。

看著百木沉默寂靜的側臉,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彌音有什麼對我說嗎?”
本是輕輕搖曳著的紫發因主人的止步而停止舞動,百木頓了一下,爾後轉過身,一臉認真的看著阿曉。那種表情不陌生,第一次談話時,她就是那種表情。
“阿曉,我……”
“什麼?”
“我喜歡手塚。”紫色的瞳孔在夕陽的照耀下煥發出動人的光彩,緊抿的紅唇述說著少女的認真。
“我知道。”揚起一個清淺的笑,卻抑不住心中的苦澀滋味。她當然知道,從她第一次看見他們兩人坐在教室裡討論課題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因為那時百木臉上滿足幸福的表情,她並不陌生,她們都是一樣的,所以她瞭解。
“阿曉也是喜歡手塚的吧。”這是肯定的語調,一絲的疑惑也沒有。
“嗯!”沒有像之前那樣掩飾,阿曉坦白地回答了對方。
風拂過,揚起了兩人的發,也傳來了少女輕柔的話語:“阿曉,我打算向手塚告白!”
“哦!”
“我不會因為對手是你就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因為她是那種不管什麼都會認真做好的女生啊!
“如果我和手塚在一起,你會祝福我們嗎?”
“我做不到。但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
“阿曉你果然是個很矛盾的人呢。”是朋友,卻不能祝福嗎?
“阿曉你不打算告訴他嗎?你的心意……”
“如果你告白失敗的話,那我會考慮一下。”
“如果我成功了的話,你可別哭鼻子哦!”
“嘛!如果你失敗了,我會把肩膀借給你的。”
兩人相視一笑,踏著斜陽的痕跡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現實總是殘酷的,愛情的戰場上並沒有雙贏這種事,而兩人的喜樂哀愁卻只憑一個人的決定。但不管如何,現在,她們只希望能一起歡快地笑著,不為別人,只為她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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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人類是一種愛湊熱鬧的生物。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熱鬧,因為就算本沒有熱鬧可湊,他們也會YY出有趣的事,事實真假無關緊要,只要有熱鬧湊就好了。當然,我們不能否認,西下曉童鞋其實也是個愛熱鬧的人,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她的身影,就算她是大眾茶餘飯後被當作甜品一樣的小道消息中的主人公之一,她也照樣湊過去三八一下,當然前提是對方當著她的面說得出口。

天臺是女生中午吃飯的最佳首選之一,因為這裡總能讓她們暢所欲言。
“你們不覺得手塚和百木站在一起很配麼?如果是百木的話,我覺得輸也輸得心服口服。”
“沒錯,畢竟百木是那種無論長相頭腦性格都無可挑剔的人啊!我們輸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不過手塚有個青梅竹馬吧!叫西下什麼的,聽說是個很難對付的人。”
“你說西下啊!我覺得手塚和誰在一起都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是西下。那女生簡直就是惡魔啊!要是他們在一起了,那不是等於送羊入虎口嗎?”
“可是他們倆畢竟很多年感情……”
“那又怎樣!就是因為他們倆認識這麼多年都只能做朋友,所以才更能肯定他們不可能成為情侶啊!反正那個西下,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聽說很多人都很怕她,好像還有什麼黑幫的背景!”
“我聽說她在牛郎店工作耶!”
“她不是女的嗎?”
“可能是百合吧!誰曉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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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夠了沒,曉大人才沒有你們說的那麼骯髒!雖然我同意你們反對塚曉這一CP,但這並不表示你們可以對曉大人出言不遜!”
“就是就是!就算阿曉不和手塚在一起,那也只是說明手塚配不上阿曉而已!”
“像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體會到曉前輩的萌點!你們都沒有看過她穿執事服時有多麼銷魂(笑!)!”
“就算麗一前輩升上了高中部,曉一這一CP也會永垂不朽的!!”
@#@#¥#%%……@#@#¥
“什麼!你們這些曉派的人怎麼會來這!”
“這個問題明明是我們問的才對!你們這些音派的竟然敢到我們的地盆撒野!”
“你說什麼!”
@#¥#%……%&#@!#@!
“嘛嘛,大家不要為了我吵架嘛!唉~~我真是罪孽深重啊!呐,小悅!”屋頂上突然露出了兩個人頭,背著陽光,看不清兩人的面容。
“WUSHI!”

“阿曉!”
“曉大人!”
“西下!”
“青梅竹馬君!”
下面的女生神態各異,紛紛望向從屋頂邊緣伸出來的兩個因背光而顯得黑乎乎的腦袋。

“風雲人物的滋味也不好受呢,呐,阿曉!”
“YES!”
“配合隊形好嗎?”
“YES!”
“……”

“好了各位,午飯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吧!如果想繼續留在這裡請將音量降低,因為我們要休息了,就醬,再見!”語畢,兩顆腦袋又“咻”的一下縮了回去。一群女生看著屋簷邊剩下的蔚藍一片微愣。如果不是屋頂上傳來斷斷續續的搶食聲音,她們會以為剛才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幻覺。
“喂!音派的,我們下去決鬥吧!不要在這妨礙曉前輩休息!”
“去就去!你以為誰想留在這裡啊!”
聽著女生們的叫囂聲漸漸消失,城之內抱怨著:“阿曉的fans好厲害哦,連‘銷魂’都出來了!”
“彌音的fans也不弱,居然說我在牛郎店工作,還懷疑我的性取向。”有點好笑地扯開了POCKY的包裝袋,遞給旁邊的人。
“其實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樣。以前還好,可是現在你和彌音都是我的好朋友。”城之內伸手抽出一根POCKY,咬在嘴邊,頗有幾分滄桑的味道,“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傷心流淚。”
“你知道了彌音要表白的事?”
“早上見面的時候她有提過。”

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眯著黑眸看著萬里的晴空。
望著身邊安靜得宛如睡去的人,城之內弱弱地問:“阿曉,你覺得手塚會答應嗎?”
手塚會答應嗎?按照乾所收集到的資料,百木基本上是完全符合手塚的要求,開朗認真,表裡如一有真本事,凡是都盡力而為……而且連興趣愛好,喜歡食物的口味都十分相似。百木確實是理想戀人的最佳人選呢。而且她也不能否認,每次和手塚談起百木的時候,他的眼中總會閃過欣賞之色。
會答應嗎?誰知道。
看著旁人噙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城之內只好扭過頭,帶著問題去找周先生問個明白了。


第25章 櫻花樹下(1)

青春學院後山,有一棵百年的櫻花老樹,每到櫻花盛開的季節,櫻花樹便會開出嬌豔欲滴的花朵,爾後,櫻花花瓣會隨著風,飄到青春學院的每一個角落。
最近,青學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每逢夏季滿月之夜,在踏入子夜的那一刻,櫻花樹就會開出嬌豔如春日盛放的櫻花,原是綠意昂揚的枝椏在眨眼之間被粉色覆蓋,四周頓時變成一片粉色的花海,還有香味四溢,但下一刻,那一片花海又變回原來的蒼綠,那粉色的花海仿佛幻境,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於這一奇異的事件,人們還附加了一個插曲。
在那棵櫻花樹下,埋葬了一個被愛人拋棄而鬱鬱而終的女人。每當子夜花開,那女人的鬼魂必定坐在樹上,望著盛開的櫻花,哭訴自己的不幸。也有人說,如是碰巧有男生經過,那女鬼便會當成那辜負她的男子,把人當場掐死;若是碰巧有女生經過,就會被詛咒一輩子談不成戀愛;若是相戀的男女一同出現,兩人最終會落下分離的結局。
此等種種,都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試膽大會?”城之內在聽到季川所說的話後,驚呼道。
季川揉揉耳朵,不緩不急地說:“因為期中考剛剛過去,大家想要放鬆一下,剛好今晚是月圓之夜,就順便驗證一下那個櫻花樹的傳聞。果然,靈異什麼的很受歡迎呢,大家聽到這個建議後都很興奮。”
“那不是很有趣麼?”阿曉右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對兩人笑了笑,“你們可要小心啊!遇到‘櫻姬’大人可是會受詛咒的哦!”因為女鬼藏身於櫻樹中,所以人們便稱呼她為“櫻姬”,倒是個雅致的名字呢。
“哼,西下你不也一樣麼?”
“哦呵呵!~~”一段女王式三段笑後,自信地說:“本大小姐我可是百毒不侵的啊!小小的詛咒算得了什麼!”
“等你以後嫁不出去的時候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
“呃……”自信的笑臉轉眼間變為棄婦般的汪汪淚眼,“嗚嗚!!小夏夏最近變壞了,以前明明很可愛的說!嗚嗚~~我不是說了要謹慎交友麼?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呢!看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媽媽好傷心啊!嗚嗚!!~~”
城之內無視抽風中的阿曉和季川抽搐的嘴角,轉了轉眼珠,問:“那什麼時候舉行啊?”
“今晚11點集合。不過因為時間太晚,所以很多人不能來。”一手推開靠在身上的人,季川抬起頭,泛白的眼鏡讓人有點不寒而慄,“城之內你不去嗎?”
“我……我當然去!”
“小悅你不是最怕這個的嗎?”阿曉一轉棄婦模式,戲謔地笑著說。(你變臉咋這麼快啊!)
“是很怕,但聽說‘櫻姬’是個大美人呢,所以我想去看一下……”聲音由強變弱,最後變成蚊蚋般的細說。
“可靠嗎?”季川推推無框眼鏡,徐徐道:“我倒是聽說,‘櫻姬’是個個子矮小又駝背佝僂,滿臉皺紋又兇神惡煞的老太婆。”
“你那消息肯定是假的!”聞言的城之內再一次激動地拍桌,“我那個消息才是真的,因為那是龍崎老師親口說的!那個‘櫻姬’是老師在青學念書時候認識的一個學姐,而且她去世的時候還很年輕,所以我絕對有理由相信‘櫻姬’是個大美人!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握拳,仰臉,一臉的堅定。

季川抽抽嘴角,最後還是伸手扶額,感歎花癡的力量真的不可小覷。
阿曉則恢復一貫的慵懶神色,托腮望向窗外,櫻姬啊,還真的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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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0,青春學院後山山腳土地廟。

今夜雲很多,遮了空中的一輪滿月,漆黑的夜空零零落落地散著微亮的星星。晚風有點涼,摩挲著山中的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響,讓眼前的山林更顯寂靜。依著微弱的星光,那些奇形怪狀的樹木就如山中鬼怪一樣,偶有鳥叫嚷著飛過,嚇得那群少年們團在一起顫顫發抖。
其實,後山除了‘櫻姬’的傳說,還有許多可怕的鬼怪故事呢。

本次活動的總負責人,3年2組班長大石秀一郎,頭綁一根白布帶,兩側插著兩根搖曳著火光的蠟燭,一束藍光從下而上照到臉上,讓臉上的笑多了些陰森恐怖。來人驚恐地站在大石的面前,顫抖著手伸進大石手中的抽籤筒裡,飛快地抽出自己的號碼,然後落荒而逃。
拿著手中寫著14號的白紙,望著對面的人,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咱們還真有緣啊!”
“說得也是呢。”將手中的白紙翻過來,讓紙上的數字呈現在對方眼中。兩人相視一笑,銀鈴般的笑聲瞬間傳遍開去。

“阿曉和百木一組嗎?”從人群中緩緩走來的不二,有點好奇地看著眼前滿臉笑意的兩人。
“嗯!”百木莞爾,“不二呢?”
“呵呵!是手塚哦!”揚揚手中寫著“22”的紙條,笑道:“稍微有點期待呢,呐,手塚?”轉頭望去,就看見臉色有點陰沉的手塚從人群裡走來,一如平日的清冷,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說出了口頭禪:“啊,不能大意!”
“對了,小悅去哪了?”百木四處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未果,只好向阿曉求解,“她和誰一組了?”
“她啊,和小夏一起。好像說要向小夏證明‘櫻姬’是個大美人,所以連簽也沒抽,帶著相機就急急忙忙地把小夏給拖走了。”語畢,略略掃了不二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不二身後的背包上,笑著湊到他身邊,低聲道:“看來你今天的準備挺充分的嘛!”
對方睜開藍眸,瞄了她的挎包一眼,笑道:“你也一樣嘛!”
“一起怎樣?”
“不錯的建議呢?上次文化祭也錯過了個好機會。不過……”若有所思地掃過一旁手塚和百木,“沒關係嗎?”
阿曉笑而不語。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百木不滿地瞪了兩人一眼,“反對排斥哦!”
“彌音不要生氣!對了,把你的號碼給我一下。”聽到阿曉的話後,百木乖乖地遞上紙條,看著阿曉將她的號碼塞給不二又將不二的紙條放到她的手裡。
“好了,這樣就沒問題了。”阿曉笑著點頭,然後轉頭望向手塚說:“彌音就交給你了,她可是對鬼神什麼的很敏感哦,你可要好好保護人家啊!”
“啊!”手塚看著阿曉有點奇怪的笑臉,不由自主地應下來了。
“好了,不二,我們走吧!”
“呵呵!”不二轉頭對仍處於混亂狀態的兩人笑得有些狡黠,“那我們先到前面等你們了!回頭見!”
望著兩人匆忙離去的背影,恍然大悟的百木不禁紅了臉,爾後又不禁苦笑著低歎:“阿曉你這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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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原君,我們不如回去吧!再這樣等下去的話,那個‘櫻姬’可能會出現的。”
“有美別怕!就算‘櫻姬’出現了,我也會保護你哦!”大田原對身旁的女生溫和一笑,堅定的眼神讓女生心中的恐懼一掃而光。看著心儀的女生微微發熱的臉蛋,大田原轉過頭偷笑,心裡邪惡地叫囂著:“SA!撲到我的懷裡讓我溫暖你吧!”此時的大田原十分感謝建議舉辦試膽大會的同學,也十分感謝和他調換號碼的哥們,否則哪能有此刻的幸福!
“大田原君,哦不,晨君你真的會保護我嗎?”
“當然了有美!”
“晨君!”
“有美!”
“好恩愛的小情侶~~~好羡慕~~~我~~好~~~恨~~~~啊!為什麼~~~為什麼拋下我一個~~~為什麼~~~離開我~~~我恨,我恨你~~~!!納命來吧!!!~~~~~~~”一陣低沉陰森的女音在櫻花樹的四周回蕩。

突然,茂密的樹葉中倒下一個白色身影,長長的黑髮在半空中飄蕩,黑髮之中,隱約露出一雙猙獰的泛著青光的眼睛,紅豔的唇色襯托著蒼白的臉,顯得極為可怕,還有那雙在半空中揮舞著的慘白雙手,如索命一般。
“櫻…姬……!”剛才一臉淡定的男生此時已嚇得臉色蒼白,顫抖的雙腿最終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而滑坐在地上。
“哇!出現了————————————————!”女生看著那懸掛在樹上的白影,抓起地上的男生轉身就跑。遠遠望去,隱約可以看見男生雙腳離地,飄在半空,可見那位看似嬌小可愛的女生力氣有多麼的大!
山腳下的人聽到山中一聲尖叫驚起飛鳥無數後,一股透心的寒意上湧,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看來山上的‘朋友’們玩得很高興呢!fufufufu~~~”大石神秘兮兮的笑著,藍光照在臉上,讓人不寒而慄,“各位要好好期待哦!fufufufu~~~”(大石你被什麼上身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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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掛在樹上的白影一個翻身俐落地翻坐到樹枝上,拿下頭上的假髮,露出一張俊俏的臉蛋。剛拿起一旁的扇子,就聽到從樹下走出來的人笑著說:“阿曉的演技果然很好呢,就像真的‘櫻姬’一樣呢。好厲害呢!”
搖著手中的紙質摺扇,有點得意地笑道:“那是當然的啦!不然當年戲劇社的社長也不會苦苦哀求我轉到他們的社去,我的演技可是公認宇宙級。”而後又不禁嘟起嘴低聲抱怨,“不過這螢光粉弄在眼上真不舒服。”
“不過呢,有一件事我倒是很好奇的呢。”不二倚著櫻花樹,抬頭望著坐在樹上的女生,“我原以為阿曉你會想要和手塚一組的才對。”
手塚在,我就不能順利地整人了啊!他肯定會把我的計畫搞砸的!而且啊,要幹壞事還是和不二你一起比較好玩。”
“說得也對,我先前也很擔心手塚會妨礙我,所以一直在考慮著要怎樣甩掉他。”眯起的眼睛突然睜開,一雙漂亮的冰藍眸子看著漆黑的夜空,“但是,你是故意讓手塚和百木在一起的吧!”
斂下笑意盈盈的眉眼,語氣中流露著淡淡的無奈,“天才什麼的果然很討厭呢!”
“嘛,你這麼說我會受傷的。”玩弄著飄落在肩上的樹葉,冰藍的眸子裡有些凝重,“呐,阿曉,我可以將你這種做法理解為是對手塚的信任嗎?”可以這樣認為嗎?認為你相信著對方對自己的感情。
“以前的話,我也許可以回答你‘是的’,但是現在,我無法確定。”百木的出現確實讓她動搖,她可以感覺到手塚對百木的感覺是和其他的女生不一樣的,甚至,有別於她。
“這麼不自信?和我認識的西下曉不一樣呢。”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我而已。以前的那種信誓旦旦都是建立在100%確定的基礎之上的,我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厲害,那麼自信,我習慣了有恃無恐,對於不能肯定的事,我決不會輕易地嘗試。簡單點來說,我只是個膽小鬼而已。”
所以她很羡慕百木的勇氣,不管是爭取經理一職還是爭取愛情,她所表現出的勇氣都深深震撼了她,同時也讓她覺得羞愧。
“因為這樣,你才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你的心意嗎?”
“可以這麼說吧,雖然知道他是喜歡我的,但卻不能確定他的喜歡的含義,是愛情?是友情?甚至是親情?我沒有把握,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
她怕,有些話一旦說了出口,他們兩個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一直維持的關係會不復存在,他們的友情會因此而終結;她也怕,他沒有理清自己的感情而糊裡糊塗地答應,到了最後會後悔地離去。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望著那躲在雲後偷笑的明月,阿曉苦笑著說:“所以我只好等,等到哪天那個遲鈍的傢伙搞清楚一切後,不管他的選擇如何,我都會好好告訴他,有個笨蛋一直,一直在喜歡他。”

不二聽了這番話,心裡不禁泛起苦澀的滋味。“阿曉你不僅是個膽小鬼,還是個很固執的人。”
“呃?”
“想要完美的愛情,所以容不下1%的友情或親情是嗎?”
聞言,不禁微愣,爾後便有爽朗的笑聲溢出唇邊,“也許吧!”
“不只這些呢。”
“還有?”阿曉挑眉,不滿地望著倚樹而立的溫潤少年。
“你還是個壞蛋。”望著少女被月光照得發亮的臉,不緩不急地說著,“你讓手塚和百木組成一組,也是希望手塚可以快點察覺自己的心意吧!那不是在利用百木麼?”
“唉~~所以我才說天才很討厭嘛!”佯怒看著下面的人,然後又轉為淡淡的無奈,“的確,讓他們在一起,是希望借此機會讓手塚搞清楚對彌音的心意,也或多或少地希望他能拿我們兩人來比較……但另一方面,我希望給百木一個公平的機會。我不希望她因為與手塚相處的時間短這種問題而輸掉。讓他們有多一些相處的時間,我覺得對大家都有好處。”
“阿曉你果然是個笨蛋呢,你這樣子,手塚不被搶走才怪。”從愣怔中醒來,輕輕搖頭,伸手撥開被風吹到臉上的褐色碎發,“我想知道,如果手塚真的和百木在一起了,你要怎麼辦?”
“我雖然笨,但沒有笨到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的程度。如果被你說中了,那我當然是找另一棵更好的樹啊!”
“你會離開嗎?”
“這是個不錯的選擇呢……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自己的立場就會變得很尷尬。不能像以前那樣惡整手塚,也不能向他撒嬌不能搶他的東西吃,不能每天爬他的窗子,不能呆在他的房裡玩耍,不能再偷親他牽他的手,不能一直一直站在他的身邊,因為那個位子已經不屬於她的了,因為可以做那些是的人已經不是她了。所以,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我覺得你可以任性一點的……”不需要拘泥這麼多,只要留下他就好了。
“不二,我很任性的。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想要完整的他,全心全意的他,甚至是他的一輩子。如果不是,就寧可全部割捨。這種心情,不二你應該懂的吧!”
頓時,腦中閃過一張可愛的笑臉。他明白,其實他的那句話更多說給自己聽,因為他和阿曉一樣喜歡上了一個遲鈍的笨蛋。很喜歡她,想要把她據為己有,卻在聽到她說心裡有比他還重要的事氣得拂袖離去。一直都想要獨佔她,想讓她眼裡只看到他一個,那種想法甚至每分每秒地在加劇,強烈得可怕。

兩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沉默中透露著少年們淡淡的哀愁。櫻花樹上傳來的輕微的歎息為寂靜的夜添上了一絲莫名的寂寞。
所以才說,愛情,是種麻煩的東西啊。

雲層漸漸散去,露出夜空中的一輪明月,晚風吹過,夾雜著少女顫抖的叫喊。“小夏~~~~你在哪裡啊!嗚嗚~~我好怕啊!~~小~~夏~~”
聞言,樹上的人給樹下的人一個眼色。褐發的少年眯起好看的眼睛,點頭,然後轉身匿藏到粗壯的樹幹後,而樹上的白衣少女則拿起假髮戴上,黑髮蓋面卻擋不住她那略為陰森的笑和在黑夜中泛著綠光的眼睛。

阿曉輕笑,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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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櫻花樹下(2)

與季川走散了的城之內,邊在心中默念著“南無哦彌陀佛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邊在胸前劃上十字架,企圖為自己製造些安全感。心臟的跳動聲很大,並傳遍身體的每個角落,甚至震痛了耳膜。顫抖的雙腿慢慢地向前移動,直至撥開擋在前面的草叢,看到月光下那棵泛著銀光的茂盛大樹。

風吹過,扯下了兩片樹葉,帶著淡淡的清香,拂面而來。
不禁吞了一口唾液。呃……這個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那棵櫻花樹吧……
身體因為腦中拂過的想法而僵硬不能動,一雙杏眸睜得大大的,瞳孔微微擴散,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寂靜的夜裡,只剩下樹葉摩挲的聲音,還有少女的心跳聲。
當城之內看到那只從樹葉裡伸出來的慘白的手後,心跳如停止一般,腦內變得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模糊的念頭飄蕩在腦中——“櫻姬”!
“為什麼拋下我一個?~~為……”接下來的話,在看到那人影倒下後便咽回喉嚨裡去了,俐落地翻坐到樹枝上,扯下礙事的假髮,興致闌珊地抱怨著:“我只不過是伸了只手,說了句話,連臉都沒露出來你就暈了?虧我還對你的反映有小小的期待呢!真是MADAMDADANE!”接著,轉頭向樹後的人說:“好了,接下來就拜託給你了,你得好好照顧她哦!”
“嘛!阿曉這麼放心地交給我麼?”有點好笑地看著樹上的人。這個人也太相信他的自製力了吧!她就不擔心他對她的好姐妹做出什麼越矩的事?
“算是報答你陪我聊心事吧!”
“這個禮未免太大了一點。”
“沒關係,你就慢慢享用不用客氣!但是不要嚇到她了,她膽子其實很小的。”
“我明白了!”從樹後走出來,有點釋然地笑了,“不過要說謝謝的也許是我呢。”
“不客氣!”
看著不二彎腰抱起城之內向外走去,最後消失在視野之中,無奈地笑著斜靠在樹幹上,又縮了縮身體,好讓茂密的樹葉將自己匿藏起來。
其實不二比自己幸運多了,因為至少他的那一位早就發現了的自己的心意,而且已經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了呀!在一起,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靜謐的山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草葉摩挲的聲音,打擾了樹上沉思的人。
阿曉不禁皺眉。來的真不是時候,沒看見人家正在裝深沉嗎?剛剛渲染的悲傷氣氛都被破壞掉了耶,真掃興!

剛戴起假髮,準備將來人嚇走,就聽到了那熟悉的清冷的聲音。“其他人好像還沒到呢。我們現在這裡等一等吧!”
“嗯!”

收回了準備伸出的手,不由自主地將身體往裡面縮了一縮。突然想起城之內之前說過的一句話——‘你都沒看見他倆站在一起有多配。’
之前都不曾發現那句話的真正含義。直到現在,看到樹下並肩站著的兩人,才發覺……原來這兩個人,真的很相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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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句細弱的回答裡,聽出了同伴心中的不安,又想起阿曉說過的那番話,手塚稍稍靠近了一點,用尚算溫和的語調安撫著旁人:“放心吧!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鬼怪什麼的。書上和電視上的那些都是騙人的,所以不需要害怕。”
聽到那一貫清冷的少年說出了哄小孩般的話,心中的不安頓時消散了不少。
“不過,外星人什麼的也許會有。”
“呃?”看著旁人一臉的正經,笑著說,“手塚你剛才是在說冷笑話嗎?”不知為什麼,看著他用那張認真的臉說出那樣的話,就忍俊不禁了。
“不是!只是因為突然想到,阿曉總是說她……有外星人什麼的,所以就說出來了。”其實他想說阿曉總是說自己是外星人的,但是這種蠢事還是別說好了,阿曉知道了會生氣的。
聞言,本事溢滿笑意的紫眸在下一秒轉為黯淡的色彩。“手塚你和阿曉的感情果然很好呢。”好得讓她羡慕,甚至已經快要到嫉妒的地步了。
“啊!因為認識了很久。”百木不禁苦笑,連回答問題的答案都同出一轍,那算不算心有靈犀?其實,手塚是喜歡阿曉的吧!
“手塚,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嗯。”
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抬起頭,對上那雙清亮的鳳眼。“那個,手塚你喜歡阿曉嗎?”語氣中有點“豁出去”的感覺。屏住呼吸,靜心地等待著旁人的回答,而她不知道,樹上的人,也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而一時慌了神,同樣地屏住了呼吸。
“……”
“手塚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因為你們兩個感情實在很好,所以……”
面對少女的驚慌失措,疑惑地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不緊不慢地說著,“喜歡。”
“呃?”
“喜歡。”

果然是這樣嗎?
頭微微垂下,紫色的劉海正好擋住了泛著淚光的雙眼。
果然還是會選擇阿曉,是嗎?
“雖然她總是喜歡惡作劇,而且常常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但是其實她是個重感情又很護短的人,雖然在她那裡吃了不少苦頭,但是也受到了不少的幫助。”一向輕抿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揚起,“對我而言,她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猛地抬頭,就看見手塚輕揚的嘴角。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對她的感覺只是單純的朋友的喜歡?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我還有機會住進你的心裡?

“有時候,也會覺得她是像家人一樣的存在呢。”因為她總是出現在他家裡。
“那麼說,阿曉她只是,你重要的朋友?”輕柔的聲音中帶了點小心翼翼,還有微不可察的期待。
“啊!”清冷的少年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看的鳳眼中多了一絲柔和的色澤。月光之下,少年清冷的側臉被映照得如此的不真實,讓少女不禁恍惚。
如果將我的心意告訴你,你會接受嗎?
用手抵住胸口,將強烈的心跳按住,少女抬起頭,一雙紫眸如流光溢彩般的耀眼,暫態讓夜空的星光也變得黯然。
“那個……手塚!”
“嗯?”
“其實我……我對你……”
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窣,然後冒出個大大的紅色腦袋,在百木正要說出剩下的話之前,指著樹下的兩人叫道:“哇!發現手塚和彌音了喵!乾!快點來這邊喵!!”朝後面的人招招手,然後向倚在樹邊的兩人奔去。
不一會兒,草叢中又冒出一個黑漆漆的腦袋,在看到百木一臉失落後,扶扶眼鏡,然後喃喃道:“我們出現得不合時的機率是99%。”

而樹上的人卻松了一口氣,感謝著這兩個人的突然闖入,感謝著他們創造的1%的合適。因為她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跳下去將那個浪漫的告白完全打破,然後強行把手塚拖走,把人直接綁架回家……
“太慢了!”手塚冷眼掃過遲來兩人。
“抱歉啊,剛才因為資料出了點問題所以迷路了!”乾合起剛剛記錄完的資料本,抬頭問,“只有你們兩個嗎?”
“嗯!”百木勉強地回對方一個微笑,“其他人好像都已經回去了呢。”
“依我的資料看,那些人應該有70%是被嚇跑的,有25%是迷路的,還有5%是原因不明。”
“說起來,剛才在山腳看到不二還有季川了呢!那麼說阿曉和小悅也應該下山了吧!”突然間,菊丸的臉變得蒼白起來,帶著有點顫抖的嗓音徐徐地道:“難道說真的是 ‘那個’出現了?否則以阿曉和不二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下山啊喵?”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過,伴隨而來的還有在空中蕩漾著的蒼涼哀怨的叫聲。
“哇!出現了!”菊丸一下子蹦到乾的身上,而百木也不禁往手塚的身邊靠了靠,扯著手塚衣服的手不禁收緊了幾分。
“是鳥而已。”稍微用力地扳下身上的大貓,乾鎮靜地說出真相。
“不如我們回去吧!快到12點了,那個‘櫻姬’可能會出現的。”百木扯扯手塚的衣角,臉上有掩蓋不住的驚恐。
“世界上是沒有鬼怪的。”手塚始終貫徹他的唯物主義論。
“不對,事實上鬼怪存在的機率應該是比不存在的機率要高一些的。”糾正完自家部長大人的錯誤想法後,乾的眼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白光,“等一下若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最好還是趕緊跑路比較妥當。”
話音剛落,就看到站在自己對面的菊丸臉色蒼白,瞳孔放大,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抬頭,就看見一抹黑色從頭上掠過,而他也清楚地看到黑影之中有一道青光隱隱若現。接著,一隻慘白的手從樹葉中伸出,向自己的臉上襲來。
“哇!出現了!————”
“乾!快離開!”看到乾從呆愣中醒來並迅速離開後,一把扯過身邊的人,邊跑邊喊道:“大家!不要大意!小心地撤退!”
剛脫離危險的乾,拼命往前跑,還不忘念念有詞地道:“資料要更新了,這個世界存在鬼怪的機率是100%!!”

然而,急於逃跑的人沒有發現,那個詭異的身影在他們轉身離去後輕輕一躍落到地面,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最後歎息。
撥開擋住眼睛的假髮,任由臉蛋沐浴在銀色的月光下,緩緩回過頭,望向月下那棵微微泛著銀光的櫻花古樹。

從遠處傳來深沉的鐘聲,昭示著,子夜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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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來,像攜帶著一張粉色的輕紗,風過之處,綠葉頓時幻化為粉色的櫻花。只在一瞬之間,那棵本事蒼綠繁茂的古樹便被嬌豔的櫻花所覆蓋。櫻花樹在月光的照耀下隱隱發亮,此時此地有如幻境,美得讓人不敢闔目,生怕在那眨眼的一瞬間,眼前的美景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抬起頭就看到櫻花樹上坐著個白衣的女子,黑髮如綢,肌膚勝雪,唇色朱櫻一點,黛眉微蹙,一雙黑眸如星光般閃耀,卻掩不住裡面的濃濃哀愁。
對上那淡然的目光,不禁為自己的失神而輕笑,“和傳聞一樣果然是個大美人呢。”
“你不怕嗎?”低回婉轉的聲音顯得有些飄渺。
“如廝美人,有何可怕?”回樹上的人一個輕佻的笑。美人啊,都是用來調戲的啊!
“哼!看著自己喜歡的男生牽著另一個女生跑掉,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櫻姬”縱身一躍,緩緩地落到地面,正視著對面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人,“你不傷心嗎?”
“傷心又有何用?我又無權干涉。”
“但你很喜歡他。”
“你也很愛那個人啊!可為了他的幸福,你不也選擇了放手。”看著“櫻姬”錯愕的臉,不著痕跡地向她靠近,“那個人並沒有拋棄你,相反的,他是被你拋棄的吧!因為那時你知道自己有絕症,所以才想盡辦法把他趕走的,對不對?”
“……那又如何?他一定很恨我!因為我當初說了很過分的話……”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珍珠般的淚珠劃過臉頰,無聲無息地落到地面,淚花四濺。
“那也不一定,也許他正在為他所得到的幸福生活而感謝你呢?”
“櫻姬”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眼前笑得溫和淺淡的人,望著那好看的眉目,喃喃道:“你……是那個人的後人?”
“他是我外公哦!”
“……”
“ 外公他總是說年輕的時候遇到一個很好的女人,但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外公他一直都很遺憾,沒能陪你到最後一刻,讓你孤零零地帶著悲傷離去。”看著淚流滿面的櫻姬,不禁心生憐惜,伸手擦過她的淚,苦笑道,“還有,外婆她一直都很羡慕你,因為你一直活在外公的心裡,你一直都是他最愛的女人……你知道嗎?其實你是很幸福的……”
任由阿曉擦著她不止的眼淚,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帶著喜悅,如歌般的讓人心醉,“我一直都在這裡徘徊,因為在這裡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讓我不舍離開。你知道嗎?我和他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裡……他總是抱怨為什麼櫻花不在夏天開花,因為那樣的話,他就能讓我擁有一個更浪漫更難忘的邂逅了……他是個很可愛的人呢……”
“嗯!”油嘴滑舌和死皮賴臉這兩方面確實很可愛。
美目輕抬,晶瑩的淚花讓她更加動人,“能替我轉告他一句話嗎?”
“樂意至極!”
“謝謝他給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抬頭,不舍地看向那棵開得極盛的櫻花樹,轉頭對阿曉說,“作為謝禮,最後的櫻就送給你吧!我想從今以後這棵櫻花樹都不會再開花了。”
“要離開了麼?”
“我留戀得太久了,這裡終究不是我該停留的地方。而且現在知道他過得幸福,我再無牽掛,是時候該離開了……”月光靜靜地灑在“櫻姬”身上,纖細美麗的身影在銀光中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朱唇輕揚,意味深長地道:“還有,你千萬不要輕易就放手啊!不然就會像我一樣,錯過一輩子……”
月光下,是少女的淡淡的苦笑。並不是我想放手啊!而是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握住彼此,或許……我們註定是要錯過的。

回過神來,“櫻姬”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樹的絢麗。俐落地爬上樹,靠在樹上,看著那眼前的一片粉色,突然想起,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在櫻花盛開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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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前方那個清冷的略帶點低氣壓的身影後,便邁開腳步跑了過去。“手塚!阿曉今天不來嗎?”城之內心中有些著急。
“啊!她說要在她師父家閉關。”今天早上才收到她的短信,還讓他替她請假。
“閉關?!閉什麼關啊?阿曉那傢伙肯定是因為昨晚玩得太瘋導致睡眠不足所以才逃到森穀家補眠去的,還說什麼閉關啊!哼!你都不曉得她昨晚有多惡劣,竟然……”
“呵呵!城之內你在說什麼有趣的事嗎?”一把帶笑的中性嗓音傳入耳朵,城之內機械般地轉過頭,在看清來人是誰後,就拔腿往2組的教室奔去,還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哇!出現啦!———————”看著那飛揚的灰塵,嘴角不禁勾起個愉悅的彎度。
“怎麼了?”不解的問一臉玩味的好友,不禁蹙眉。
“咳!沒什麼,只是昨晚稍微做了點過分的事,有點嚇到她而已。”恢復平日那人畜無害的溫和笑臉,巧妙地轉了個話題,“對了,昨天遇到‘櫻姬’了嗎?”
挺拔的身姿在聽到“櫻姬”一詞後不由變得僵硬。推推眼鏡,恢復一貫的清冷,道:“嗯!但看得不清楚。”只是看到一頭黑色長髮在空中飄過,當然還有那詭異的綠光。
“是麼?那就太可惜了。”摸摸尖削的下巴,笑道,“不過,聽說有人拍到照片哦!”
“照片?”
“是啊!雖然只有側臉,但和傳聞一樣很漂亮呢。”
“……是麼?”昨天看到的那位明明就很猙獰,很可怕,很陰森……
“還有哦!聽說‘櫻姬’的故事換了個新的版本,而且是個淒美的故事呢!”手塚側頭,望著一旁笑眯眯的人,等待著他的話。“其實,‘櫻姬’並不是在怨恨和詛咒哦!而是……”

今天的青學校刊的版頭登了大大的一張照片。
黑夜中,古老的櫻花樹上坐著一位黑髮白衣的少女,黑髮如墨,隨風輕輕飄揚,與鮮豔嬌美的櫻花一同飛舞,銀色的月光在少女光潔的臉上暈開,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勾勒出她美好的側臉。少女仰頭看向空中皎潔的明月,眉目輕抬,神情淡然,卻散發著淡淡的憂傷。

傳聞,每逢夏季滿月之夜,古老的櫻花樹便會在子夜之時綻放出燦爛的櫻花,而此時總有一個黑髮白衣的少女坐于樹上,獨自沉思流淚,哭訴著自己的不幸。但,其實,那並不是心懷怨恨和詛咒他人的惡鬼,而是……
“而是在思念和祝福著曾經的愛人啊!”不二睜開眼睛,微微顫動的睫毛下,一雙冰藍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悲傷。

而看到照片的人,除了感歎少女的容貌外,還發現,那棵古老櫻花樹的花,開得比以往他們見過的任何一棵櫻花樹的花都要繁茂華盛。
當然!因為那一夜的花開,灌注了“櫻姬”所有的思念和祝福。
而當人們再次來到那棵櫻花樹下,才發現,古樹早已枯萎調零,樹上剩下的不過是光禿禿的枝椏罷了,而櫻花樹的周圍則是滿滿的厚厚的一層枯葉,但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在那些枯葉之中隱藏著幾片粉紅色的嬌豔的櫻花花瓣,並在陽光下泛起柔和的光芒。


第27章 櫻花樹下(3)

日式的庭院裡,是一如往日的安寧。
水流,魚遊,風吹,葉動,無不襯托著午後的愜意氣氛。樹上的貓咪在睡夢中驚醒,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後,邁著華麗高貴的步伐,悄然離去。
一切都如此平靜……呃……除了人心。

安靜的道場中,跪坐著闔目冥想的黑髮少女,輕抿的薄唇,微蹙的眉頭,都讓門外的人不忍歎息。“曉丫頭,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你已經整整兩日沒有回家了,你那囉嗦老爸都打好幾次電話過來了。”站門外的老人,穿著一身玄色的浴衣,背著手,愁眉苦臉地慢慢地跺了進來,最後在阿曉的身邊盤腿坐下。
阿曉依然闔著眼,不緊不慢地說著:“師父放心好了,等我把心中的疑惑解開後便會離開。至於我爸,您可以直接無視。”
森穀遠太看著自家如老僧入定的徒弟,不禁感慨,可是徒弟你每次有疑惑要解都至少四五天啊!家裡的老太婆看見徒弟你這樣都不由自主地唉聲歎氣起來,連料理的手藝都變差了,今早上還把糖和鹽給搞混了,這樣為師還能不急嗎?為師還想趁活著多吃些好吃的料理啊!
“丫頭啊!你有什麼煩惱不如說出來,讓為師幫幫你吧!總比你一個人在這兒糾結的要好!”森穀遠太諂媚地笑著,拍拍自己徒弟的肩膀,“嘛,不要害羞,大膽地說出來吧!師父不會笑話你的哦!”
阿曉依然不動,只有一雙薄唇微張,“師父您若是有空幫我解決問題,不如想想該怎麼向師母解釋冰箱裡的芝士蛋糕為何在下午茶之前就不翼而飛比較好。”
“呃……”一張笑臉在聽到阿曉的話後,頓時耷拉了起來,硬是擠出幾滴眼淚,說:“曉丫頭啊!我的好徒弟!你就委屈一下替我認了吧!不然你師父我今晚就得睡書房了啊!TAT一個人睡會很寂寞的!”
從剛才就一直下垂的嘴角稍微恢復了平日的弧度,聲音放緩了些,略帶一點安撫的意味,道:“只要師父您肯乖乖出去,順便牽制好慈郎別讓他來打擾我,我自然會好好向師母交代。您就放心吧!”
老人的哭臉在瞬間消失不見,沉穩的聲音中帶了點笑意,“好!為師明白了,曉丫頭你就放心在這解疑惑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森谷爺爺起身準備離去,突然又轉過頭說:“對了,我差點都把正事給忘了!其實我來找你,是因為剛才國光那孩子來過,他說明天有很重要的比賽,希望你去看。”
“嗯!我知道了!”
“那你就繼續吧!慈郎那孩子也快到了,我得先去準備一下。還有,蛋糕的事就拜託你了!嘿嘿!”
“我知道了!”
森谷爺爺拍拍阿曉的頭,在看到她的眼角微微抽動後,噙著一抹壞笑,轉身離開。聽到腳步聲漸漸減小,阿曉才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門外的院落,靜靜地發呆。
明天,是青學和冰帝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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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球,足以堅持下去的。只要一球,便能帶領青學進軍全國的舞臺。可以的……
拋球,彎膝,拉伸手臂,準備擊球。一瞬間,一陣錐心的痛湧上肩膀,左臂如觸電般失去了所有力量,只有那股疼痛依然存在,侵蝕著他的左肩。
“手塚!”
“部長!”

好痛……
肩膀抬不起來了……
大家都很擔心吧……
大石的聲音跑調了……
好像聽到百木的哭聲了……
她……是不是還沒到……還是躲在哪裡看著他此時的狼狽……如果看到的話,會笑吧……
比賽……

微微抬頭,卻意外地被那個熟悉的身影吸住了目光。在茫茫人海中,只是一眼,便足以找到她……
站在對面觀眾席上的阿曉依然是一身休閒的簡單打扮,只是平日那頂總是掩蓋了她臉蛋的黑帽子不見了。
陽光下,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格外的刺眼。‘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嗎?’這是他從那個笑容中所看到的,滿滿的挑釁。
受不了?怎麼會。
他從來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啊!何況是在通向全國的道路!何況是面對他的網球、他的承諾、他的夢想……這種程度的痛楚又算是什麼。
“不要過來!回去!比賽還沒有結束!”
是的!比賽還沒有結束!就算要賭上一切……他也絕對不會放棄的!直到那命運的一球落地,宣告他的勝利……或失敗。

屬於少年的戰爭繼續展開。黃綠色的小球不斷地在空中來回,雙方的比分也不斷拉近,追逐,漫長的拉力賽中誰也不敢放鬆懈怠,就連場外的觀眾也不禁屏住了呼吸。這場比賽是兩個靈魂的較量,誰也無法阻止了呢!
當那個聯繫著命運的網球被擊出,然後觸到球網,最後落到到綠色的塑膠地上,這場漫長的戰爭也終於在一片寂靜中結束。
“比賽結束!冰帝跡部勝!比分為7—6!”裁判那顯得有些突兀的聲音為這場比賽畫上了句號。
爾後,無論是勝者的雀躍,還是敗者的歎息,都在少年緊握的手舉過頭頂的那一霎那化為陣陣的歡呼和掌聲。

謝謝你們,給我們一場如此精彩的比賽,一場最棒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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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學最終以三勝兩敗一平的成績打敗了冰帝,順利晉級。而手塚也因為手上的傷而決定到德國去治療。

手裡翻著新一期的《jump》,而心思卻不在上面。有意無意地瞄了瞄坐在書桌前的人,最後還是忍不住問:“決定要去了嗎?”
“啊!”對方依然看著手中的書,並沒有抬頭。
“什麼時候去?”
“大概下個星期,等手續辦好了就出發。”
“還真是急急忙忙的呢……”收回停留在那清冷身影上的目光,稍微舉了一下手中的《jump》,“你去養傷的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呆著,不去網球部搗亂的……如果有空的話,也會去督促大家……所以放心去吧!”
聞言,手塚轉過頭看看躺在床上的人,有點好笑地看到她用書擋住臉上不自在的表情。“啊!謝謝你!”
“切!我又不是為了你。”某人依然縮在書後當鴕鳥。
“我會給你帶手信的。”清冷的臉上泛起一絲暖意,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話音剛落,阿曉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彈了起來,手中那厚厚的書也“刷”地一下子被扯下,露出一張奸計得逞的笑臉,“嘿嘿~~這是你說的哦!手信的清單我到時會給你的。”阿曉再次倒在鬆軟的床上,將手中的書舉得高高的,一臉興奮地道,“啊啊!~~現在突然覺得很期待呢~~手塚你要早去早回哦!那我就能早點見到我的親愛的手信君了!~~德國的香腸好像很出名的樣子呢~鹹豬手(笑)和啤酒好像也很不錯~~還有白葡萄酒~~”
手塚伸手揉揉眉心。這傢伙真是的……果然還是太大意了啊!
歎了口氣,無奈地轉過身,繼續專注手中的書,卻遺漏了身後那人臉上落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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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學球技大會無分學年,每個人都可以參加,而且只能選擇自己所參加的社團項目以外的社團。
當然,球技大會除了受那些熱愛運動活潑好動甚至有點多動症的孩子歡迎外,那些全身上下散發著懶氣息或者文靜柔弱見光死的孩子也十分喜愛這一活動哦!因為,所謂的球技大賽實際上就是變相的自由活動嘛,
所以在這一天裡,愛好運動的人更加積極,而愛偷懶的人就名正言順明目張膽地偷懶了。

陽光撒落在身上,有說不出的舒服,空氣中則是淡淡的青草味道,不管是太陽給與的溫暖還是青草的味道,阿曉都十分喜歡。雖說如果有蟬鳴和樹葉摩挲的聲音會更棒,但無可否認,操場上傳來的陣陣的歡呼和喝彩聲也為這個寧靜的校園一角增添了一份獨特的感覺。
身下傳來的“哢嗒”的開門聲,打破了天臺的平靜,也打破了阿曉剛起的睡意。
百木用從城之內那裡拿來的鑰匙打開鐵門,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天臺,而並沒有她想找的人的身影。風吹亂了她的一頭紫發,操場上的熱鬧和她臉上的落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突然,從上方投下一片陰影,正正落在了她的臉上,抬頭便有一張好看的笑臉撞入眼中。
“喲!這位可愛的小姐,有興趣和我來一場浪漫的約會嗎?”語畢,向下面的人做出邀請的手勢,“要上來麼?”
“嗯!”百木勉強地扯了個笑容,回頭把鐵門鎖上,然後就著阿曉的手爬了上去。

坐在樓頂上,放眼望去是遼闊的蔚藍天空和連綿起伏的黛色的山,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默下來,好以欣賞這一美景。
百木抱膝坐在阿曉的旁邊,下頜抵著膝蓋,望著遠山的紫眸卻顯得空洞。沉默許久,百木終於開口,“我向他表白了。”
“……”
“他跟我說對不起了……他說他欣賞我,可是做戀人的話果然還是不行呢。”緊了緊抓住裙角的手,又將臉埋到膝間,幽幽地聲音攜著哽咽,“阿曉,我該怎麼辦?……心口好痛……我……好不甘心……”
“肩膀借給你吧!放心,乾洗費不要你的。”伸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哭完了就沒事了。”
順著旁人的擁抱,將頭靠到她的身上,發洩般地將心中的傷痛化為淚水。
她擁著她,靜靜地哭著……她沉默著,安撫著,也痛心著……希望淚水可以帶走她的悲傷,然後再次對她揚起美麗淺淡的笑。

“那些話說出口以後……再也不能像原來那樣了……每次看到他……很尷尬……不敢靠近,像白癡一樣……我真的好後悔……好後悔……”
“……”
“如果,沒告訴他就好了……”
“可是我卻很羡慕你,至少你讓他知道你喜歡他……”阿曉的聲音稍頓,爾後繼續說道,“但是,他大概以後也不會知道,西下曉原來喜歡他吧……”
“阿曉……”望著百木驚訝的淚眼,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嘛~~這個表情也太沒美感了吧!

“我聽到了哦!你們在櫻花樹下說的那些話……”阿曉對她眨眨笑眼,頗為得意的指著自己,“順便一提,你們看到的女鬼是我,演技不錯吧!”
“……”
“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阿曉揉揉百木的紫發,臉上依舊是滿滿的笑,“沒關係哦,既然他認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那麼我就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邊好了,直到……直到有合適的人來接替……因為我答應了別人要照顧他的,所以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不管啊!我可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
朋友也好,承諾也罷,她只是想找個藉口留在他身邊而已。其實,她只是在貪戀著他的可愛,他的溫柔,不舍離去,垂死掙扎罷了……所以才拼命為自己找繼續當他朋友的理由……也不管那份喜歡會不會日益劇增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也不管以後離開的時候是否會是撕心裂肺的痛……
明明說好了只等到他確認自己心意的,可是現在卻將原來的話徹底推翻,只是為了能夠維持他們之間的友好關係而將原來要說的話埋在心底,將那份心意永遠地封存……很狡猾呢!
“笨蛋。”一個口硬心軟的笨蛋!一個總是把所有事都說得雲淡風輕,卻帶著一身的傷口躲到角落裡獨自承受的笨蛋!一個中毒過深的笨蛋!一個比任何人都要喜歡那個叫手塚國光的人的笨蛋!但是面對這樣的笨蛋,卻讓她覺得痛心,也讓她覺得她的告白失敗不算什麼,因為她的傷遠遠不及這個人的痛。
“才不是!”阿曉皺眉,不滿地反駁,“如果我這種天才都算笨,那麼世界上大概會有很多人自卑得自尋短見了,哦,當然,也要那些人有足夠的智力理解自卑是怎麼一回事才行!”
“阿曉你什麼時候這麼水仙了?”
“嗯啊!本小姐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回對方一個自信邪魅的笑,在看到百木破涕而笑後,才柔聲說道,“放心啦!雖然我很守信,但我還是很自私的,如果哪天我的王子出現了,我會毫不猶豫地丟下他去追隨我的幸福。我才沒有那麼偉大,說什麼在背後默默守護他一輩子之類的……而且啊!手塚那傢伙可是很好的消遣的……咳,朋友啊!我才不捨得就這樣白白丟掉呢!”看著阿曉邪惡的笑臉,百木不禁腹誹,其實你剛才是想說玩具而不是朋友的吧!
看到百木黑線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嗯~~不哭了嗎?”
“哭夠了……而且把眼淚浪費在本來就不可能的事上,不是挺傻的嗎?”百木擦了擦眼淚,隨後揚起個釋然的笑,“我決定了,從這一刻起,我要徹底地放棄手塚!”
“這麼輕易放棄可不合你的性格……”
“可是浪費時間也不符合我的美學!”百木站起來,大大地伸個懶腰,“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可是不嘗試一下便放棄我會不甘,所以才努力抓住哪怕是一絲的機會。而現在,我總算可以無怨無悔地放棄了……果然,我和他還是做朋友比較好啊!”
轉身立定,絲絲的紫發隨之舞動。阿曉此時看到的是,那張帶著溫和笑容的熟悉的臉,還有那雙清明的紫眸。
看來是完全康復了嘛,意外的,恢復力很強呢!

“結果我們兩個都失戀了呢。”自嘲的聲音中卻沒有剛才的哀怨,反而更多的是調侃。
“我才沒有失戀好不好!我怎麼可能遇到失戀這種不華麗的事?”
“阿曉,你水仙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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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清冷的少年看著眼前的同伴們,眼色一凜,“大家!接下來的比賽也不要大意地上吧!記住,我們的目標是稱霸全國!”

“是!”整齊響亮的聲音在寬闊的大廳內回蕩,引來了不少的注目禮。
“手塚,我們等你回來。”大石舉起拳頭,“我會帶領大家前進的,所以放心吧!”
“啊!”手塚伸出拳頭,在大石的拳上撞了一記。
“對了,西下怎麼沒來?”就算是這種略為傷感的離別時分,乾也不忘收集資料。
“她要練劍。”今天是月尾,阿曉回神奈川練習的日子,所以一大早就不見了她的身影。不過,昨天晚上有好好地道別呢,還意外地收到了禮物——特價牛奶糖一大包。而她的理由就是,牛奶可以補鈣,糖分可以調節心情並對面癱這一痼疾有特別療效,而且國產貨可以平復思鄉之情,想家或寂寞的時候吃一顆,就不會難過了,或許還可以治療水土不服呢,果然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
“原來這樣啊!”
“手塚!祝你一路順風!”百木笑著說。
見此,手塚想到了阿曉昨天說過的話,“彌音已經想通了,所以以後你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記她的心意……還有,明天見到面自然點!不然人家會很尷尬的!”,於是闔首答應著。

接著,廣播傳來登機的通知,手塚向各位告別後,拿著行李轉身離去。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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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她的劍,揮舞

剝開橘子皮,露出橘色的果肉,汁液從縫隙中滲透出來,酸甜的氣味擴散開,讓人垂涎三尺。將果皮丟掉,心不甘情不願地遞給床上的人,看著他笑得一臉開懷地接過,慢悠悠地扳下一塊,放到嘴裡細細咀嚼,然後還該死地說了一句:“真好吃!”
吃完那個據說是最後一個的橘子,再看看坐在床邊一臉怨氣的人,好笑地道:“嘛!你剛才不是吃了很多了嗎?我才吃了一個你就瞪我,我很冤枉的說。”
“可你吃的是最後一個!”不爽地指控著幸村的惡行。他肯定是故意的!一開始說什麼不想吃,等到她吃上癮了,就笑眯眯地伸手跟她要,而且還當著她的面,吃得津津有味,害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吃掉她心愛的橘子……太讓人不爽了!
“別生氣了!明天讓弦一郎再帶點過來給你吃好了。”幸村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傢伙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不帶探病禮物就算了,把他的水果吃光光也算了,還好意思生他的氣。
“嗯嗯,那我明天再來!”一想到明天還能吃到美味的橘子,阿曉立即火氣全滅,回幸村一個燦爛的笑容,“叫他多帶點,我還沒吃夠呢。”
“是是!”無奈地笑著,然後打量著伸手拿蘋果的人,莞爾道,“嘛!看來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手塚不在你也過得挺好……”說著,伸手掐掐阿曉白嫩的臉蛋,調侃道,“一陣子不見,又胖了又美了呢!看來最近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嘛!”
“切!你那算哪門子的讚美?”什麼叫“又胖了又美了”?阿曉不滿地拍掉那只纖纖玉手,“你以為我天天吃兩人份的便當容易嗎我?”手塚走了,但手塚媽媽還是習慣性地為他準備便當,結果就理所當然地由她接收咯!誰叫她見不得浪費食物!
“這不是挺合你心意的嘛!”反正她很貪吃。
“那也是!”阿曉闔首贊同。手塚媽媽的手藝可是比她媽媽的手藝高許多啊!特別是鯡魚壽司和蔬菜串燒,想起就流口水了。

阿曉突然有點惋惜地說:“那個,我以後大概會很忙,可能不能整天來找你玩了。”看到幸村不解的表情後,阿曉細心地解釋道,“因為師父讓我參加下周開始舉行的青少年劍道比賽,所以我要做好準備。這次可不能大意啊!輸了會很丟臉的。”
這是全國級的大型比賽,比賽分男女組進行,參賽者主要是14~18歲的中高學生。比賽是以晉級的形式分區進行的,最後會在關東、關西、九州中分別選出前四強共12位選手進行總決賽。
“為什麼這麼突然?森谷老師不是一直都沒讓你參加比賽麼?”以前也不是沒有舉辦過類似的比賽,但森谷老師卻從不讓她去參加,而且雖然阿曉國一的時候是劍道部,但是卻沒有出過一場比賽,這麼說……這可是阿曉首次的正式比賽啊!
“因為師父說我最近太閑了,所以就給我找點事情幹幹。”此時阿曉心裡不斷地腹誹著,真是不華麗的藉口,明明就是自己和真田爺爺在鬥氣打賭嘛!兩個人加起來都過百歲有多了,還這麼孩子氣!
“那你加油咯!可惜,我不能看到阿曉的首戰了呢!”
“沒關係!如果你好好養病的話,應該趕得上看我拿下全國冠軍的那一刻的。”揚揚眉峰,勾起個自信的笑容,“呐,阿市!”
“呵呵!我不會說那個詞的。”語畢,回阿曉一個聖母笑。最近某人裝水仙裝得很來勁呢。
“你不能配合點嗎?”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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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起床,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比賽所需的用具,美美地吃上一頓老爸的特製早餐,然後在老爸揮動的手帕和媽媽那“你要是輸了就死定了”的笑容下出發。
下車後,就看到體育館外的人潮洶湧。
這個比賽的吸引力不小啊!難道還有什麼獎品?不過重要的是,今天會遇到不錯的對手吧,是個難得的鍛煉機會呢!

剛進會場,遠遠就看到坐在嘉賓位上的森穀遠太和森穀優子。
阿曉走過去,畢恭畢敬地向兩位老人打起了招呼,“師父,師母早上好!”
“阿曉!今天可是首戰啊!要好好加油哦!”森谷奶奶慈祥地笑著,又伸摸摸阿曉的黑髮當作鼓勵。
回對方一個甜美的笑容,說:“是!我會加油的!”
“對了,阿曉你的朋友們不來麼?”森谷爺爺往阿曉身後望瞭望,有點擔心自家徒弟是不是惡作劇太多所以被人排擠了,果然國光那孩子走了,她會很寂寞呢。
“師父,您不要亂想啦!”看著森谷爺爺一憐憫的樣子,不知好笑還是好怒,“大家今天有比賽,所以不能來!”今天是和六角中的比賽。
“小悅呢?她怎麼也不來啊?”
“她呀!重色輕友唄!”阿曉笑得有些無奈。那傢伙被人用一個笑容就勾走了,真是的,一點矜持都沒有。
森谷夫婦聞言,不約相視一笑。

“不早了,我先去準備一下……”話音未落,遠處便傳來一陣叫聲,“阿曉!~~~~~~~~~~”
阿曉一個轉身便接住飛撲過來的身影,習慣性地摸摸那頭柔軟的金髮,無奈地說:“慈郎你下次撲過來請儘量減小速度,不然哪天我真的會被你撞飛的!”
“阿曉你今天要加油哦!我會支持你的!”綿羊君直接無視了阿曉的建議,放開環住阿曉的手,興奮地揮舞著拳頭,一雙閃亮的大眼瞬間將阿曉給萌到了。
忍不住再次伸手揉揉那顆金色的腦袋,卻被一聲響亮的叫聲給截住了她欲伸出的魔爪。“手塚的女朋友!誒?你就是拐走慈郎的‘阿曉’?誒誒?~~這麼說你是女的?!!”他一直以為慈郎口中的“阿曉”是個男生呢!
循著叫聲望過去,就看到冰帝的紅色娃娃頭一臉驚訝地指著她,在他後面,是以跡部為首的冰帝正選們。
“咿咿!~~阿曉你什麼時候和手塚交往交往了?不要!阿曉你會感冒的!”呃!小孩子的思維果然是大人無法理解的啊!
“沒有啦!慈郎別亂聽別人的話!流言什麼的不可信啊!”魔爪最終還是搭上了小綿羊毛絨絨的腦袋,亂搗鼓一把後,又伸手捏捏那張可愛的臉蛋,揩了點油。
“不是?!你們那天明明在約會不是麼?”
“誰說我們在約會了?”
“呃……”向日頓了一下。她那天好像確實沒有說過他們在約會哦!
“但是你們牽手了吧!一般的朋友應該不會這樣做才對!”穴戶不爽道。
“哦!那個啊!那因為手塚他迷路了,所以我就帶他回家咯,牽手也是擔心他會走失而已。唉,現在青少年的思想真是太邪惡太骯髒了!”看著阿曉一臉的正色,眾人不禁腹誹,你以為手塚他是三歲的小孩子嗎?這種謊話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誰會相信啊!
“原來是這樣啊!”慈郎童鞋輕捶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WUSHI!”樺地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亮光。
一陣寒風吹過,然後冰帝眾人在風中石化了。

“真是一群不華麗的傢伙!”跡部抽搐著嘴角,打了個響指喚醒石化的隊員。
“看來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比較好……”掃了少年們一眼,輕笑道:“我叫西下曉,青學三年級,網球部的經理,也是慈郎的幹姐姐。還有,忍足君,麻煩你把你那猥瑣的目光移開好嗎?小心我報警告你非禮哦!”
“咳!失禮了!”推推眼鏡,好以掩蓋抽搐的眼角。真是不懂得欣賞,居然說他那深邃迷人的眼神猥瑣……他,受傷了……
“那個,青學網球部的經理不是百木前輩麼?”鳳突然走上前,困擾地望著她,當然他沒有看到,從剛才就被人一直無視,現在又被後輩搶鏡頭的跡部,臉有些微微發黑。
“你認識彌音?”看著鳳狗狗這表情,直覺告訴她,這兩人的關係可不一般。
“算是見過幾次。”
現在這個困窘的表情很微妙哦!阿曉笑了笑,解釋道:“我們部裡有兩個經理。”
“哦!是這樣啊!”
“說起來,你們怎麼來了?該不會只是想見我吧?”聽慈郎說,跡部一直在記恨那天她拐跑了他家綿羊呢,該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嗯啊,這比賽是跡部集團贊助的,所以本大爺才被舉辦方邀請過來,才不是為了來看你這不華麗的女人。呐,樺……”美目輕抬,卻看到阿曉背對著他和慈郎在說著什麼。
“哦!原來慈郎特意帶朋友過來給我打氣啊!謝謝你哦!週末也這麼早起來很辛苦吧!”拍拍慈郎的頭,轉過來問:“對了!跡部你剛剛說什麼?”
“真是不華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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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席被穿著冰帝校服的少年和兩位看似慈祥的老人給霸佔了,而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就只能在某大爺的一個眼神下忍氣吞聲地站在一旁,觀戰的觀戰,喝茶的喝茶,做記錄的做記錄,還要時不時留意四周的情況,以免座上那幾隻長相可愛的小動物鬧起來還殃及他們這群苦命的池魚。
收回目光,阿曉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拿起竹刀,向其中一個賽場走去。
四周的吆喝聲,竹刀撞擊的聲音,還有擊打護具發出的聲音,都讓她精神為之一震,體內血似乎沸騰起來。

“哇哦!阿曉要開始了!”慈郎指著場內的阿曉,興奮地叫道。
“慈郎你可要看好哦!阿曉這次要動真格了。”森谷奶奶笑著望向場內的人,自言自語般地呢喃道,“那孩子,不管對手是誰都會全力以赴呢,很殘忍又意外的溫柔呢。”無論對手強弱,都會徹底地擊潰,絕不放水,但也是她對每一個對手的尊重。
在慈郎還為自家乾媽的話仰頭問天時,場下的阿曉已在裁判宣佈開始後不久,拿下了一分。“紅方,一本!”
“呐!慈郎,阿曉她很強麼?”向日在看到阿曉俐落地往對手的喉嚨刺上一記後,扯了旁邊的慈郎問道。
“應該算強吧!但是阿曉一次都沒有贏過乾爹,所以不能說是很強!”
“恩啊~~那是當然,你乾爹可是國手級的人物,那個不華麗的女人哪有這麼輕易就贏得了。不過,這裡的人,包括男子組,能與她打成平手的人恐怕是寥寥無幾。” 雖然跡部很不爽她,但無法否認,她確實有那樣的實力。這個傢伙絕不是慈郎說的“蠻強”這麼簡單。
“呵呵!這位小兄弟的眼光不錯嘛!有學過劍道嗎?”聞言的森谷爺爺好奇地打量著跡部。這小子體格看起來很不錯,可以的話真想好好調教一下,而且,只有阿曉一個徒弟的話,她可能會有點寂寞呢。
“沒有。但西洋劍的話一直在學。”剛才語氣高傲的跡部,此時也禮貌地回答著森谷爺爺。(大爺也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呢。)
“有興趣跟我學嗎?”
“不,謝謝您的好意。”
“這就太可惜了,我還想要是給阿曉找個師弟讓她練練劍,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呢。”冰帝眾人不禁感慨,這兩人果然是師徒啊!兩人都這般惡劣!感情老爺爺你找徒弟是為了給你家愛徒找個移動肉靶子不成。

當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比賽場內,阿曉的竹刀已落到了對手的面上。“勝負已分,紅方西下勝!”
“哇!阿曉好厲害哦!”小綿羊興奮地道。
“前輩很強呢!以下克上!”日吉微眯著眼,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實力很懸殊嘛!對方一直在挨打。”穴戶有點不屑地說著。
“但是,對方實力可不差哦!”忍足推推鼻樑上的眼鏡,露出個深不可測地笑著。
“什麼意思?”穴戶斜眼望著他,臉上依然不見笑容。
“白方可是我們校劍道部的正選之一哦!”冰帝女子劍道部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上年在全國大賽上拿下了季軍,實力可是非常強勁的呢。
“哦!是你那上上上一任的女朋友!”向日童鞋毫不客氣地戳穿自家搭檔,“就是那個胸部很大腿很長的那個!”
“丘人你也記得也太清楚了一點吧!”忍足忍不住要吐自家搭檔的槽。
“關心搭檔你是我應該做的!你就別客氣啦!”聞言,忍足默了。
“哈哈!果然是我家阿曉最厲害了!冰帝正選什麼的都是浮雲啊!”
“什麼叫你們家阿曉啊?慈郎你自豪個啥啊!還有,你也是冰帝的,怎麼能手往外拐!”向日吐槽著。
“阿曉是我幹姐姐,我不挺她才說不過去吧!而且,忍足那個大胸部的長腿前女友我又不認識!”
“不要再把我扯進來了,ok?”忍足嘴角抽了抽。
“哼!遜斃了!”
“穴戶你罵我!太過分了!”
“嘛,大家不要吵了!”
“樺地!”跡部大爺抽搐著眼角,向身後待命已久的樺地發號司令。
“WUSHI!”領命後的樺地,走過起抓起了肇事的綿羊,使勁搖晃。
“哇哇!~~樺地放我下來!”
一場比賽完畢後的阿曉回到休息區等待下一場比賽,抬頭就看到上面的少年鬧成一團,於是無視這一幕,繼續擦著額間的汗水。

最後,阿曉成功晉級,不過這只是地區預賽而已,接下來還有很多的比賽和強敵,不可以大意啊。

換好衣服,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就看到冰帝的人站在出口。一群華麗麗的少年站在一起,煞是惹人注意,好一個冰帝牛郎團啊!~~把帽子戴好就看到慈郎和向日蹦蹦跳跳著過來。
“阿曉好厲害哦!一下子就贏了這麼多人!”
“是啊是啊!你剛才真超帥的!”
“這只是地區預賽,如果輸了就太對不起師父了。”阿曉伸手摸摸兩人的頭髮。
“對了!阿曉你聽我說哦,跡部說今天請吃飯哦!你想去哪裡吃啊?”慈郎拉著阿曉的手,向牛郎團老大走去。
“呐呐!我們去吃烤肉好不好?”向日在背後推著她,語氣裡滿是興奮。
“嗯啊,我什麼時候說要請吃飯了?”跡部大爺不滿地睨了兩人一眼。
“你剛才不是說去吃飯的麼?”慈郎雙手繞道腦後,笑得很乾淨。
“這裡就數你最有錢,你不請客誰請客啊?”向日一臉“你大爺怎麼這麼小氣”的表情。
“你們這些傢伙……”
“嘛!既然跡部你這麼盛意地邀請我,我就陪你們去吧!”阿曉很不客氣地將後面的包包和劍袋遞給樺地,“樺地學弟,麻煩你了。”
“我什麼時候邀請你了?嗯啊?!”跡部有些抓狂了。
“大家,向烤肉店出發吧!我們走!”阿曉無視跡部的黑臉,做了個神監督的招牌手勢,帶領著一臉歡欣的冰帝眾人向外走去。

“你們這些傢伙……明天等著翻倍練習吧!呐!樺地……”久久都等不到那低沉的答應,側眼看去,才發現那高大的身影早已不見,再轉頭看去,原來自家的青梅竹馬早跟在那個不華麗的女人的身後了!
真是……太不華麗了!


第29章 神之子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走,轉眼間,關東大賽的總決賽已經開始了,而幸村自己的戰鬥也即將開始了。
“呐!你說30%的機率算低嗎?”幸村躺在床上,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問道。
“還好吧。”低頭削著手中的蘋果,語氣平和地繼續道,“少年漫畫裡面的主角每次面對強大的敵人都總會有人說他勝出的機率是接近0,但是最後還不是理所當然地贏了。所以我覺得30%其實還是算高的。”
“你又把現實和二次元搞混了麼?”噙著一抹笑意轉過頭,順便伸出想要接過她手中的蘋果,卻被她拍掉了爪子。
阿曉啃了一口削好的蘋果,抬眸瞄了他一眼,“手術前不可以吃東西!”
“阿曉好嚴厲啊!”幸村苦笑著。
阿曉望了眼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人,漫不經心地笑著道:“阿市你在不安嗎?”
幸村微微一愣,然後輕聲喃道:“是啊!”
“呐呐!阿市你是‘神之子’,對不對?”
“只是大家開玩笑說著的而已。”
“那個啊!身為‘神之子’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知道嗎?”
“我說阿曉你別無視我說的話好嗎?”無奈地看著坐在旁邊微微闔目顯然沒有打算將他的話聽進去的少女,最後只能輕歎一聲。
“其實啊!肯定是因為你爹我是說住天堂那位而不是幸村叔叔受夠了你這惡劣的腹黑的強大的有著魔王般潛質的整天企圖篡位改朝換代的兒子所以一腳把你踹下來為禍人間以保他寧靜生活所以你說他會不會這麼傻讓你回去搞不好你一回去就把他給暗殺了呀那麼可怕的事白癡也不會這麼做好不好!”
“口渴嗎?”幸村細心地為她遞上一杯清水。說話不停頓其實挺累的呢。
“總結來說就是一句話‘禍害遺千年’啊!阿市你這種人沒這麼容易掛掉的!”說完最後一個詞,將剛接過來的水一飲而盡,“謝謝你的水!”
“呐!雖然你安慰我我很高興,但是我怎麼覺得你那些安慰的話其實是在罵我,還有,什麼叫我這種人啊?嗯?”瞬間,聖母光芒全開,西下曉童鞋頓時被眼前的金色光芒照得睜不開雙眼,於是反應性伸手擋擋那刺眼的強光。阿曉勉強睜開眼睛,推推本不存在的眼鏡,一臉正色道,“阿市你誤會了!我那絕對是在稱讚你!”看著阿曉少見的嚴肅不知是在COS手塚還是柳生的臉,幸村忍俊不禁。“呵呵!騙你的啦!”
門外傳來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話。
“進來!”在幸村的答應下,門被漸漸推開,然後露出門外的人的臉,“幸村君,手術快開始了,請準備一下。”
“知道了。”
“要開始了呢。”幸村慢慢直起身子,挪到床邊坐著,還沒等坐穩身子,已經被人抱個滿懷了。少女的懷抱很溫暖,很舒服,很有力,淡淡的香味很讓人安心。
“阿市要加油啊!我會在外面等你的!”
伸手回抱了她一下,輕聲道:“謝謝你!阿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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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外的紅燈在大門關上後也隨即亮起,辦完手續後的幸村父母也早已坐在門外等候。
“阿姨先喝杯茶吧!”將手中的溫茶遞過去,用輕柔的聲音安撫著眼前美麗的婦人,“放心吧!阿市絕會沒問題的!”
幸村媽媽抬頭看看從小宛如自己家女兒一樣看著她長大的阿曉,不禁眼眶紅紅,剛才青白的臉色也因為手中的暖茶而恢復了稍許的色澤。
“謝謝你,阿曉!”
“阿曉說的沒錯,精市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幸村爸爸摟過幸村媽媽的肩膀,臉上是滿滿的堅定。
幸村媽媽微微一笑,抬頭對幸村爸爸說:“我想去附近的教堂。”
“嗯!我陪你去!”
“可是……”
“嗯!叔叔阿姨放心去吧!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通知您的。”
“那麻煩你了。”
“您太客氣了!”
“那我們先走了。”
“是!”

看著幸村夫婦相擁離去,阿曉終於松了一口氣,揉揉有點僵硬的臉,然後癱坐在手術室門口正對的長椅上,呆呆地望著亮起的紅燈。
如果現在給她一個願望,那麼她的願望,絕對是……打許廢一頓!!狠狠地打一頓!!
走廊裡靜得只剩下手錶“滴答滴答”的聲音,讓人莫名的煩躁,就連口中的棒棒糖也變得淡然無味了。
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聽起來顯得有些雜亂。轉過頭,就看見汗水淋漓的立海大正選們站在不遠處,神色各異地看著她。
“曉前輩,幸村部長怎麼了?”切原快步向她走來,臉上是抑不住的急切。
用下巴指指仍在亮著的寫著“手術中”的紅燈,瞄了一下站在原地呆愣著的少年們,伸手轉動著嘴裡含著的棒棒糖棍子,平靜地說著,“嘛,既然來了就找個位子坐下,別站在走廊裡阻塞交通。”
“大家也別太擔心,幸村會沒事的。我們先等等吧!”柳安撫一下隊員,在無意中看到阿曉附近的垃圾桶旁落下了幾根棒棒糖的棍子和幾張包裝紙。目光稍稍上移,打量著一臉平靜的發呆的人,不禁彎起個清淺的笑。連這種距離都扔不進去麼?果然,在這裡的人,最擔心的還是她啊!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卻讓她覺得相隔了半個世紀般,好漫長,好漫長……
然後是,真田的姍姍來遲,戰敗的宣告,切原的咆哮……
再然後是,紅燈的熄滅,穿著手術袍的醫生走出來,笑著對他們說,“手術很成功!”
再再然後是,那些被提高的心終於回到了原位,喜悅的笑溢滿了少年們的臉,還有全國大賽一雪前恥的誓言。

如此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了呢。


第30章 番外(3)

放學後,像平日一樣到附近的網球俱樂部練習網球。最近在新教練的指導下,有些進步呢,但是他依然不敢懈怠,每天離開網球俱樂部後,還會到家附近的荒廢的公園裡對著牆壁練球。
公園是阿曉發現的,她說在這裡練總比在家裡練好,一來這地方空曠又清淨,二來不怕因為砸到爺爺的盆栽或弄髒牆壁而挨駡,三來這裡是阿曉從森穀家回家的必經之路,這樣以後就可以一起回家了。他當時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爽快地答應下來,卻沒料到,這為阿曉奴役他帶來了很大的方便。怎麼奴役?比如背她回家、請她吃東西、幫她跑腿、一力承擔夜不歸家的責任等等。

今天也準時4點半到達公園,距離阿曉來到這裡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可以清清靜靜地練球。把網球和球拿出來,然後開始今天的擊球練習。
網球飛快地劃過球拍的邊緣,飛向遠處。轉身過去撿起滾遠的網球,卻在撿起後,看到了幾個高大的小學生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用阿曉的話來說,這些人,就一副註定是反派但最多也只能稱得上雜魚的嘴臉。
“小鬼,快給我離開這裡!”
他掃了為首的胖子一眼,最後拿著自己的網球折回去,舉起球拍,再次將球打到牆上,同時心裡默默地想著,那個人長得好像胖虎。
“老大!這小鬼很拽耶!看來不給他一點教訓不行!”其中一個較為瘦小的男孩湊到胖子的身邊低聲說著。
“說得沒錯!兄弟們給我上!”
當他還在一邊擊球一邊想著胖虎身邊會不會有個小夫的時候,手就被人抓住了,轉頭看向左邊,就看到個眼睛細長的長著河童嘴的瘦小男生。呃?小夫?難道他穿到多啦A夢的世界?那麼接下來,應該是多啦A夢和大雄來救他的戲碼吧!(部長你真可愛!)
“喂!你小子是打網球的?嘿嘿!看我的子彈發球!火箭發球!”抬頭看去,“胖虎”站在滑梯上面揮舞著他的球拍。
好吧!他承認他真的怒了!網球拍是他重要的夥伴,他絕不允許別人隨便拿來玩弄!“還給我!”漂亮的鳳眼一凜,盯得站在上面的“胖虎”瑟瑟發抖。怎麼突然冷了這麼多?
他輕易就掙脫了兩人,冷著臉,準備上前拿回自己的球拍。
“喂!快攔著他別讓他上來!”怎麼回事,這小鬼明明看起來最多也只是一,二年級,怎麼自己這個三年生居然會覺得害怕呢!
“胖虎”的手下聞言,紛紛上前圍住他,你推一下他踢一腳,最後他終於忍不住還擊了,給前面的人就是一拳。雖然他年紀小,但長期練習網球和被阿曉欺壓,他還是鍛煉了一身不錯的力氣。但是,一拳難敵四手,他縱使厲害,也無法同時打倒五六個人,而且對方全都是比他高出許多的三年級生。

還在與敵人扭打在一塊的時候,突然聽到“胖虎”的一聲尖叫,“哇!~~”聽到聲音,大家都停了下來,一致抬起頭看著站在上面的“胖虎”,然後默了。
站在上面的人,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褲子,濕了,而且濕的地方太容易讓人聯想到“失禁”二字了。
“哇哦!哪來的小鬼都這麼大了還尿褲子啊!真是太不華麗了呀!”隨即聽到“哢嚓”的清脆一聲,來人笑著道,“嗯嗯!這種奇觀可不能放過,今晚放到網上給大夥分享一下才好!相信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阿曉施施然地收回手機,然後舉起手中的水槍,笑得格外甜美,“有福同享的下一句?”瞄準“小夫”的褲子開槍,黑色的褲子瞬間濕了一大片。
“哇啊啊!~~”
收回手中的水槍,將槍頭舉到嘴邊吹了一口,頗有西部槍手的感覺。她望著瑟瑟發抖的男孩子,扯出個笑容緩緩道:“有難同當。那,下一個,誰?”
“哇啊啊!!”剩下的男孩尖叫著一哄而散。

這場仗已經定局了呐!

“喂!你們別走!”“胖虎”拿著球拍跳下了滑梯,惱羞成怒,只好將怒氣轉移到眼前那嬌小的女孩身上,“你這傢伙!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嗯?‘胖虎’君你不用先回家換條褲子再來教訓我嗎?”阿曉的臉上依舊掛著甜甜的笑容,“放心,我會在這等你回來的!”
“老大!我們一起上!”始終不離不棄的“小夫”建議道,接著兩人一同向阿曉的方向邁開腳步。
聞言,他急忙地沖到阿曉面前,如母雞護仔一樣張開手臂擋在她面前,鳳眼中更多了一份淩厲。
“小子!給我滾開!”“胖虎”揮舞著拳頭,惡狠狠地威脅道。
“不要!”依然是堅定清冷的腔調。
阿曉望著眼前那瘦削的身影,心中暖意氾濫。還算你這小冰山有情有義,真不枉她平時這麼疼你!(口胡!你那是疼愛的表現麼!)“呐!手塚你先讓讓!”
“不要!”雖然知道她打架比他厲害,但保護女孩子始終是男生的責任,所以他絕不會讓開的。
阿曉笑了笑,爾後稍稍後退一步,繞到他的身旁,拿下掛在身後的另一支綠色的水槍,對著對面的兩人射去。頓時,一股甜膩的味道瞬間在空中散開。阿曉在兩人驚慌失措之時,又舉起原先的黃色的水槍向不遠處的樹開槍,然後伸手拉著一旁愣著的人向滑梯的方向跑去。
“胖虎”和“小夫”不解地望著從滑梯後面探出頭的兩人,然後就聽到樹上傳來“嗡嗡”的聲音,抬頭,看到的是一群正處於攻擊狀態的蜜蜂。
“哇!~~救命啊!!”
“哇!~~~媽咪呀!!”
看著逃跑的人,他偷偷在心裡松了一口氣。還好,他不是阿曉的敵人。
“阿曉你做了什麼?”很好奇她如何能讓蜜蜂們幫忙攻擊。
“綠色的水槍裡面是蜂蜜水。”今天忘記了喝掉媽媽給她準備的蜂蜜水,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呢。
“這樣做沒問題嗎?”據說蜜蜂也是很危險的生物。
“這個嘛!”阿曉仰頭望天,然後對著他彎起個爽朗的笑容,“天曉得咧!”再次為沒有成為阿曉的敵人感到慶倖,同時在心裡為那兩個倒楣蛋默哀了0.1秒。

“我們回家吧!”撿起地上的球拍,看了看眼前清冷的男孩,笑道:“手塚你好狼狽哦,衣服髒死了!”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泥土,臉上除了泥土還有些淤血痕跡。
伸手給他擦擦臉上的髒東西,道:“今晚幫你洗衣服吧!”手塚家有不成文的規定,弄髒了衣服自己洗。
聞言,警惕地望著對面的女孩,“幹嘛?”
臉上瞬間閃過一個十字架,手狠狠地往他臉上掐,“你這笨蛋手受傷了不能碰水!好心遭雷劈給你狼心還當狗肺是我這呂洞賓多管閒事了呀!不稀罕就算了,我還省點功夫!哼!!”收回手,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往回走。

手塚國光你這笨蛋!!臭冰山!!畫一萬個圈圈詛咒你!!!

“阿曉!”急忙拿好東西跟上去,扯住她的手,然後就看見她不爽的嘴臉。
“嗯啊?”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今天,請你幫我洗衣服吧!”
他一臉正色地望著她,卻看到她輕揚眉峰,說:“你在求我啊?”
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奈地吐出個簡單的音節,“嗯。”
阿曉笑了笑,拉過他的手向家的方向走去,“晚飯後,拿著衣服和兩個布丁來我家吧!”
“啊!”

嗯……往上數第九行的話,天上那位您可以自動忽略了。

清冷的街道上,兩個小小的身影並肩走著,而兩人的手始終握在一起,儘管他們都拿著很多東西。
“你的水槍哪來的?”
“師母今天抽獎抽中的,她說送給我玩,沒想到剛好就派上用場了耶~今天真是超lucky的~~”
“啊!”不過,很可惜的是沒有等到多啦A夢出場。(部長你果然很萌!)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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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青年選拔賽(1)

天氣很晴朗,蔚藍的天空上稀疏地飄著幾朵白雲。空中有些霧氣和淡淡的泥土腥味,十分清新。早上的陽光一如平日的溫和卻又不失燦爛,照在身上,讓人很舒服。巴士緩緩前進,微微的顛簸,引擎發動的的聲音,都為入睡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巴士不知何時停下,少年對眼前宏偉的建築物發表了一番感歎後,便也紛紛下車。

百木搖搖倒在自己肩上帶著眼罩睡得很沉還留口水的阿曉,並沒有介意她的口水弄髒了自己的衣服,反而低聲地叫喚著她。
“阿曉,我們到了,快起來!”
“ZZZZ……”
“阿曉!要下車了哦!不然就遲到了!”
“ZZZZZ……”
“阿曉……”
“ZZZZ……”
“……”
“彌音你這樣不行的!讓我來吧!”在車下等了很久的城之內返回車廂中,就看到了前面的那一幕,於是好心上前解救百木的肩膀。如果不是她壓著百木的肩膀,她就直接無視她,拉著百木下車,讓她跟司機大叔回家好了。
“阿曉,我看到你們家慈郎了耶!哇哦!還有立海的那顆海帶和小豬!雙胞胎兄弟也來了呢!弟弟的紅頭帶好萌啊!”
語畢,靠在百木肩上的腦袋挪了一下,然後就見她扯下眼罩,眯著惺忪的睡眼,呢喃道,“雖然聽你這麼說我很興奮……不過,慈郎和文太已經告訴我他們都不能來了,而且雖然我剛才是睡著的,但我還是知道其他的學校還沒到的。小悅,說謊的技巧還有待提升啊。”
“你真的是剛睡醒的嗎?”
“你說呢?”反問黑線著的人,順便拋給她一個衛生白眼。
“好了,醒了就下車吧!大家在等著呢!”百木繼續擔當和事佬,將兩個活寶請下了車。
俐落地跳下車,大大地伸個懶腰以舒展一下有點僵硬的身體,站好以後就看到陸續出現的車輛,還有從車上下來的一群或華麗或可愛或清秀或嚴肅的少年。壓壓頭上的黑色帽子,不著痕跡地彎起個清淺的笑。好戲,現在才開始啊!

“我是這次集訓中擔任總負責的龍崎,請多關照。我想大家也聽說了,從今年開始將要進行日美友誼青年選拔網球大賽……”

龍崎教練開始講解集訓相關,而志願者們也開起了他們的小會。
“這次的總負責是龍崎老師啊!好厲害哦!”山吹的壇羡慕地說道。他們家老伴教練都沒機會出場呢!
“那是因為老師年紀最大資格最老嘛!”堀尾細聲地道。
“說得沒錯。”城之內闔首著,“年紀大也是有好處的呐!”
“城之內前輩,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蘑菇頭學弟,應該說是勝郎有點驚訝地看著城之內,“前輩來做什麼?為什麼不換衣服?”
“我?呵呵!我這次是以青學新聞社特派記者的身份來的啊!所以我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城之內轉過頭看看阿曉和百木,本想嘲笑兩人的穿著如此的不華麗云云,卻在看清楚兩人後,有捶胸頓足的衝動。這兩個傢伙穿什麼都這麼好看!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關於集訓的內容,華村老師將會詳細地向你們介紹。”
“那麼,我現在就來介紹一下集訓的詳細內容……”
“那位就是城南湘南的華村老師啊!好有女人味哦!”櫻乃小朋友望著前面婀娜的身影,不禁感慨道。
“可惜,我不喜歡禦姐!”阿曉說著便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洋洋地掛在百木身上,“果然還是治癒系的比較適合我。”
“贊成!一看到她的Ecup胸部我就會很自卑的說。”
“小悅別傷心,貧【嗶!——】也是萌點啊!”
“阿曉你這是在安慰我麼?”抽搐著嘴角問旁邊的人。
“當然!”阿曉笑著伸手摸摸城之內柔軟的褐發,“而且啊!再小也沒關係,反正不二不介意!”
“你你你說什麼!”
“我我我說事實呀!!”看著某悅漲紅的臉,精神也來了,本想再調戲一下這個小白女,孰不知一陣冰涼的殺意劃過項脖,也只好識趣地收手了呀!
說起來,和冰帝比完賽後,他們就正式在一起了呢。不過,倒也不覺得兩人有什麼變化,如果硬是要說變了的話,那大概就是他們看對方的眼神吧!比起以前的更加明目張膽,也多了些旁人看不懂的東西。
“你們,好好聽教練的話,不要再鬧了!還有,關於胸部的問題不要在小孩子面前這麼光明正大的提出來好麼?”百木用眼角瞄了瞄臉色微紅的一年級生們,不禁歎氣,為什麼她會攤上這樣的兩個朋友啊~~~
“最後再介紹一下工作人員…………還有這些是集訓的志願者們。”
“請多關照!”
“龍馬少爺!~~”
“小朋!”
“現在的小鬼真是的,一點矜持都不懂!”
“小悅你沒有資格說人家,擦擦你嘴角的口水再說吧!不二在瞪你耶!”
“不會吧!這樣也被抓包!”帥哥當前,花癡不發,也太浪費了一點,但是,如果被那頭腹黑熊知道了,自己肯定會死得很慘。

臺上的志願者一下子炸開,台下的運動員們也不甘示弱。

青學的佇列中……
“阿曉來這裡沒關係嗎?她不是還有劍道的比賽嗎喵?”菊丸不解地望著臺上半闔著眼的人,有點擔心地問。
乾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轉頭解釋道,“因為都大賽已經結束了,所以西下說想要趁機放鬆一下心情。”
“誒,下一場就是關東的決賽了?”大石問道。
“嗯,只要下一場比賽能順利進入前四強就可以參加全國大賽了。”乾繼續解釋道。
“這對前輩來說不難吧!”越前勾起一抹笑。聽乾前輩說,曉前輩的之前的戰績可是非常不錯的呢,好像是全勝吧!
“有92.78%的機會取得全國大賽的入場券。對了,西下的下一場比賽剛好是日美比賽後不久。”
“那到時一起去為她打氣吧!”不二笑著提議到,心裡想的卻是等下要怎麼懲罰一下臺上那個花癡少女。
“贊成!”

立海大的佇列中……
“咦!~~曉前輩怎麼會在這裡!”切原在注意到阿曉後,不禁驚訝地問前面的柳,“前輩她不是一向最討厭麻煩的嗎?”
“為了逃避上學的機率是55%,來放鬆心情的機率是20%,其餘25%不明。”柳毫不猶豫地說出在心中計算好的答案。
“真是太鬆懈了!”真田壓壓帽子。他就知道,阿曉哪有這麼熱心來做自願者!劍道肯定也丟得一乾二淨了吧!

冰帝的佇列中……
“恩啊,那傢伙依舊是這麼不華麗!呐,樺地?”某大爺輕拂紫灰色的秀髮,一雙美眸中滿是不屑。
“WUSHI!”
“百木前輩也來了。”鳳狗狗的目光在接觸到百木以後瞬間亮了起來。
“百木?就是青學那個美女經理麼?”抬手摸摸下巴,笑道:“腿很漂亮呢。”
“忍足前輩!”鳳不滿地瞪著兩隻眼睛。
“忍足你這個樣子很變態耶!”穴戶不屑地瞄了忍足一眼,繼續道,“我們來這裡可是為了參加集訓,可不是來看女生的!”
“是是!~~”

山吹的佇列中……
“哇!是阿曉耶!這次真是超LUCKY!”千石在下麵激動地握拳,抬起眼,剛好對上了阿曉神遊般無精打采的眼神,“阿曉!我們等下去約會吧!!”
臺上的人在那聲叫喊中回過神,眯起黑眸,正色道,“不要!”接著,往百木身上靠了靠,“我要回去睡個回籠覺!”
……
青年選拔集訓的第一個會議,就在阿曉連連的呵欠聲和眾人的黑線中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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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集訓順利地展開,而自願者們也開始為晚飯而忙碌。
“小悅呢?”
“她好像去神組那裡看比賽了。”看比賽什麼的不過是藉口,看帥哥才是真正目吧!
“這樣啊!”說著,百木將手中裝滿蔬菜的盤子遞給阿曉。
“幹嘛?”見此,呆愣地問。
“我們負責做咖喱,你把東西都切成粒狀,我去準備其他的東西。”她知道阿曉的家政一向不好,但是切東西應該難不到她的。
“呃……”
“不許偷懶哦!是你自己要跟著來的,當然要做些事才行。”本來經理的話來一個也可以,但不知她這次為何這麼積極。
“是是!”不情願地接過盤子,然後拿起個土豆,慢慢地切起來。
“等一下!阿曉你切得太小了,可以再大點。”
“哦!”
“那個,這樣又太大了一點,等下會很難入味的。”
“哦!”
“那個切牛肉要切成粒狀,最好切小一些。”
“哦!”
“你的胡蘿蔔忘記削皮了。”
“……我現在削……”
百木準備好咖喱返回阿曉身邊就看到阿曉在偷偷擦眼淚。
“阿曉……你幹嘛哭啊?”
“洋蔥……”吸吸鼻子,“很刺眼……”繼續吸吸鼻子。
“洋蔥的話,放在水裡切會好些。”
“哦!”
經過漫長的波折後,阿曉終於不辱使命,將材料都切好,然後看著百木一點一點地放入鍋裡又炒又煎,心中也難免有些不舍,直到百木將炒過的材料放進鍋裡和咖喱一起煮,甘醇香濃的咖喱味肆意地擴散開去,充斥著整個廚房,那份不舍最終還是變成一灘口水和肚子裡“咕咕”的叫喊聲。
“彌音……”
“什麼?”
“下次不要再讓我做飯了,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確實,看著她切菜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麼討厭做飯這種麻煩的事,她只適合吃。
百木笑笑拍著阿曉的肩,“是是!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但是,你今天也做得很好不是嗎?材料基本上都切得很漂亮,大小一致的,真的很厲害呢。”
“嗯嗯!這頓飯可謂嘔心瀝血啊!要是誰敢浪費我的心血,我就……”那欲言又止的話讓人不寒而慄,看到阿曉那陰森表情,她就知道那些還沒說出來的話,肯定是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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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陽落得比較晚,等龍崎組的各位隊員練習完來到食堂,天空還是一片橘黃,看著這樣的景色,吃起飯來又有另一番意境呢。
運動過後肚子特別餓,所以大家吃的量都比平日的多上許多,而且今天的咖喱特別受歡迎,每個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這稍微讓阿曉有些自豪。
吃過飯的自願者除了為運動員分食物,也有像阿曉那樣坐在一邊百無聊賴喝牛奶發呆的。

“這跟你沒有關係!”怒意十足的聲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循聲看去,就看到角落裡,神尾一臉敵意地瞪著不懷好意的切原。
“有什麼不好?告訴我吧!怎麼了,橘的情況?”兩人之間,有濃重的火藥味,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擦出火花。
“膽怯了?不用那麼怕我吧!”切原轉身,帶著自己的食物找了個位置坐下,語氣中依然是不屑,“沒用的傢伙,就趕快回家去吧!”話音剛落,就看到神尾跑了過來,叫喊著將那切原撲倒在地上。
“切原!”神尾面容猙獰,瞳孔收縮,“你敢再說一次看看!”切原一腳將神尾踹開,然後兩人開始扭打在一起了,而打翻在地上的飯菜散發著幽幽的香味,沒有人去理會。
見狀,其他人也停下手頭的事,開始勸架。
“喂!你們停手!”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啊?!”
好不容易將兩人扯開,兩人怒意依然不減,神尾更是恨不得用眼神將眼前這頭可惡的海帶頭淩遲以後再鞭屍!“你們都給我適可而止,這裡可是集訓的地方。”大石頭痛地看著這兩個為題兒童。
“說的沒錯,你們兩個都給我適可而止,居然浪費食物,真是不知死活啊!”來人手起拳落,在兩人的頭上記上一爆穀。
“曉前輩你幹嘛打人啊!”
阿曉居高臨下地望了海帶一眼,黑眸裡是濃烈得散不開的冰冷殺意,“海帶君你有什麼意見嗎?”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怯懦地縮縮脖子,討好地笑著,“沒!絕對沒有!”
“你們!給我抓好他們!”向大石等人下達命令,在看到對方都乖乖聽話照做以後,滿意地點頭,然後邊伸手從褲袋裡拿出一支油性筆邊說,“兩位可知道本小姐為了做今天的晚飯浪費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時間死了多少腦細胞忍耐了多久擠壓了多少怨氣但是你們兩位居然將我的心血給打翻了,還有你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因為沒飯吃而活活餓死多少人因為沒飯吃只能和鄰居交換著孩子來吃多少人覺得吃上一頓飽飯就已經是最大的福氣現今全世界正處於糧食危機之中在這種糧食供應還不能滿足其需求的情況下你們居然浪費食量糟蹋農民伯伯的辛勤勞動老師沒有教你們什麼叫‘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哈?”
說著,打開油性筆的蓋子,笑得有些邪惡,“我想,是時候應該教教你們什麼叫‘浪費食物最可恥’了!”看著海帶驚慌掙扎的樣子,阿曉笑得更歡,(阿曉你S了!!)“嘛!小海帶你放心好了,這種油性筆我是用慣的,防水性能很不錯,一般來說一個星期左右就會自然褪色,很安全的哦!剛好,等到日美友誼賽的時候再補點顏色,就可以順便通過電視直播教導全世界人民何為珍惜糧食,真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啊混蛋!”(那個混蛋是無意義的輔音詞啊!)
誰來阻止這個人啊!他不要頂著寫著“浪費食物最可恥”的臉去比賽,那不是丟臉丟到全世界去了嗎!不要啊!!救命啊!!
筆尖離海帶的臉還有1釐米的時候,阿曉因為身後傳來的笑聲而停住了。轉過頭,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神尾,然後扯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聖母笑,說,“神尾君你不用心急,等我收拾了這頭海帶再來對付你!請你耐心等待一下!”
“咦!!~~~~”
“神尾你還是不要反抗比較好。”抓住神尾一隻胳膊的桃城頂著滿臉黑線好心地勸告他,“你越反抗死得會越慘烈的。”
“嗯。”大石也抽搐著嘴角闔首同意。 阿曉現在已經進入魔王模式了,誰也阻止不了啊!

本來去給教練送飯後準備回房休息的百木在收到一年級的求救後,迅速回到了食堂。一進門,就看見阿曉提著筆,正要落到切原臉上。
“等一下!”百木急忙跑過去,拉開阿曉,順便拿過阿曉的油性筆,“怎麼了,你們?”
“切原和神尾打架弄翻了飯菜,所以曉前輩她暴走了!”緊抓著切原一直胳膊不敢放手的鳳馬上向百木求救,“前輩說要在他們的臉上寫上‘浪費食物最可恥’!”
“阿曉……”這傢伙真是的……不過這兩個人也太倒楣了吧!居然打翻了今天的咖喱,也很難怪阿曉會暴走。百木輕歎了一下,輕聲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如果你真的寫了,到時候和美國的人比賽,丟臉的可是全日本啊!阿曉你可要想清楚!”
阿曉不禁腹誹,切,日本管她毛事,就算她現在是流著日本的血,但她始終有著一顆中國魂,那時永不磨滅的事實!!
“不如我給你做個甜品消消氣,你想另一個辦法懲罰他們好不好?”拍拍阿曉的背給她消氣,“我最近學了個新的甜品,阿曉想要試一下嗎?”
“什麼甜品?”聞言,冷冽的黑眸閃過意思亮光。
“想吃嗎?”百木對她莞爾一笑。
看著百木溫和的笑臉,阿曉無奈地歎口氣,沒好氣地說著,“今天算你們好運,等下去找乾,他知道怎麼做的了。切!真沒勁,浪費我時間!
”眾人黑線!西下曉你沒有資格說那種話!!
“要做什麼甜品了?”一轉陰森的臉,臉上頓時洋溢著淡淡的喜悅。
“藍莓慕思!”
“聽起來很不錯嘛!”
“吃起來也很不錯哦!”
“呵呵~~彌音的手藝我當然信得過。”最後,阿曉的中國魂被一個藍莓慕思給收買了。

“對了,小悅呢?”還好她不在,不然,大概會鬧得更大的吧!
“她配新CP被不二當場抓住了,現在大概在跪搓衣板吧!”
“……”

眾人看著轉眼間雨過天晴的人,不禁擦擦汗。這個人果然不好惹啊!各位好孩子以後千萬別浪費食物哦!不然會被怪姐姐吃掉的哦!!


第32章 青年選拔賽(2)

吃完百木做的藍莓慕思,心情還算不錯的阿曉回到房間美美地泡上一個熱水澡,然後頂著濕漉漉的黑髮坐在窗邊一邊賞夜景一邊享受一杯冰凍的草莓牛奶,突然覺得,這,大概就是人生吧!
同房的城之內大概還在不二那兒跪搓衣板一時半刻回不來。把喝完的牛奶盒子隨手丟到垃圾桶裡,然後將自己的白色筆記本搬到床上,自己也跟著撲到床上。
打開最新的郵件,上面寫著,“一切順利,不會大意!——手塚。”
“噗!”這算什麼啊!
移動滑鼠,點擊“編寫新郵件”的按鈕。
“好久不見的在德國養病中的口無少年小光光:
你好!今天是青年選拔的第一天,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我也做了選拔賽的自願者,覺得很驚訝是嗎?今天也過得很充實,和彌音一起煮了咖喱了,大家都說很好吃哦!呵呵……可惜你吃不到!不過,做飯什麼的真的是超麻煩的,所以我想你不會有機會吃到我做的東西了!嘛~~不用太傷心!你不是還有牛奶糖可以吃嗎!最後想說一句,你的回復也太短了一點吧!希望下次能看到你用50字概括你的日常。——今天依然睡好吃好玩好的阿曉”
笑著按下發送的鍵,不知他看到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呢。

隔著門,也感覺到門外的人匆忙的步伐,還不到一秒,門就被人很粗暴地拍打著,“嗙嗙嗙”的響聲幾乎讓阿曉覺得門會在下一秒被那暴力的人給砸掉。“阿曉開門!出事了!”
不慌不忙地關上筆記本,緩緩道,“怎麼了?”
“海帶君被人推下樓梯了!”
繼續慢悠悠地收拾好東西,拿過外套,夾著人字拖挪到門邊,打開門,就看到城之內慌張的臉。城之內定了定神,見阿曉一臉淡定,不爽地翻著白眼:“老大!你家海帶君都摔成這樣了,你還這麼悠閒!”
“那頭海帶的生命力可不比小強星人的低,才摔一下是死不了的。”
“那也是!”聞言,城之內闔首贊同。
“好了,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伸手扯過好友的手,往外走去。
“……你這種時候還惦記著湊熱鬧……”
“口誤!湊熱鬧是順便的,其實我的主要目的是給我那海帶學弟送溫暖去的。”誠懇地眨巴著眼睛,還不忘做出做出捧心狀,看得城之內的嘴角直抽搐。
“你就扯吧你!”
“小悅你得相信我,你應該知道我這人一般都不說謊的!誠實的好孩子什麼的就是在說我啊!”
“這本來就是一個謊話!”
“我知道你妒忌我但也不能誣陷我啊!”回頭給她一個無害的微笑,而那微笑在城之內眼中分明就寫著“別以為有不二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整你”這句話。
“對不起阿曉,我不該懷疑你的,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說謊呢,你的世界根本就沒有謊言那種東西的存在,就算有也是善意的謊言啊!”
“小悅你真是太瞭解我了。人生得一知己偶真素死而無憾啊!”
“你太過獎太客氣了呀!”趁著阿曉轉過頭,連忙伸手擦擦額間的汗。好險!要是阿曉和不二聯手對付她的話……嗚哇!真是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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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裡,龍崎組的人和幾位自願者湊在一起,而勝郎正為切原上藥水。
“好痛!都說了沒關係了!”
“不行啊!一定要好好治療一下。”說真的,當看到切原上藥水時吃痛的樣子,阿曉被萌到了。(果然是S啊你!)
阿曉和城之內站在角落裡看著,偶爾低頭小聲討論,如在電影院裡看戲一般。一旁的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阿曉還拿出一盒POCKY,邊旁若無人地打開包裝遞給城之內邊嚴肅地說:“依我看,這搞不好是咖喱之神的懲罰。果然一杯乾汁是不足以贖清他們的罪孽的啊!”
“那樣的話,神尾也應該受傷吧!”城之內咬著手中的POCKY,突然彎起個詭異的笑容,“不過啊!最讓我吃驚的是,沒想到切神也蠻有愛的耶!現在看起來,其實神尾也挺可愛的。”城之內君,請不要像四天寶寺的金色君一樣用手指環成圈來看神尾好嗎?阿曉整理了一下表情,最終還是淡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海帶的話,始終是配著軍師大人最好了。”畢竟說,能把惡魔的切原治得服服帖帖的,也就只有柳一個了。
“咦~~我還以為你喜歡丸切呢!原來是柳切派啊真看不出來!”
“那是當然,那只小豬肯定要留著給我們家慈郎的!慈郎可是喜歡他喜歡到可以整整一天不睡覺哦!”說著,向已經雙眼發亮的城之內勾起個意味深長的笑。
“真的?”
“真的什麼?呵呵……看來小悅很喜歡搓衣板呢……”含笑的溫潤聲音從身後響起,讓城之內在瞬間僵掉。
“好巧啊!不二!”和來人打招呼,笑容依舊的自然恬淡。
“是啊!小悅的手機落在我這了,所以來找她。”話說剛才是她告訴他,她們在休息室的吧!說好巧什麼的……是不是有點不太適合……
“不二大人您放過小的吧!我以後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吧!TAT”哭喪的嘴臉稍微讓不二有點無奈。“我開玩笑的啦!那個洗衣板已經還給洗衣房的大嬸了,所以不要再哭了!”
“真的?”褐色的杏眸一眨一眨,看起來十分可愛。
“真的。但是你也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要好好遵守諾言,知道嗎?”其實方才也好好地想過,像城之內這樣的人果然不能強逼呢,不然,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恐怕就飛了。拍拍那褐色的腦袋,睜開的藍眸中泛起溫柔的漣漪,“呐!小悅,為了我,慢慢地試著去改好嗎?”雖然是很任性的請求……
“不二……”受不住美色誘惑的城之內猛地撲了上去,“我會加油的,請你放心吧!話說,不二你用哪個牌子的洗髮水啊!好香好柔順哦!”
攬過自家女友的腰,笑道,“嘛!下次借給你試試吧!”

少年的爭吵仍在繼續,但是誰也沒有發現角落裡一對戀人溫馨甜蜜地相擁著,而阿曉當然是早已離開現場回房睡覺免得被幸福光線給灼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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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各人仍對昨晚的事耿耿于懷,阿曉和橘杏還有龍崎來到龍崎組的訓練場地時,就看見大石和神尾在爭執著什麼。
“我現在這種心情是無法專心練習的。”
“我們剛剛才說過,這個問題我們自己來解決的吧!”
“這個問題?”稍顯突兀的女生響起,眾人微微撞過頭,就看到三位自願者。
神尾驚訝地退了一步,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啊!杏!”
“大石前輩,我們把球拿來了!”龍崎邊說著邊放下手中的籃子。
“那個,問題是指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橘杏睜大好奇的眼睛問道。
“什麼事也沒有啊!是吧,大石桑?”
“啊!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啊!”
橘杏疑惑地望著兩人,然後轉頭,看到了切原臉上的傷。
“切原桑怎麼了啊,臉上的傷?”龍崎也看到切原臉上的白色藥膏貼。
“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切原沒好氣地喃道。
“那種傢伙,不用管他了。”
阿曉看了看草地上的切原,再回頭看看橘杏。無奈地歎口氣,對兩位後輩說,“呐!你們不是還要把球拿到華村組那裡嗎?不快點可不行啊,那邊好像要開始訓練了。”
“橘桑,我們得快點過去了!那曉前輩我們先過去了!”
“去吧!”摸摸橘杏的頭,低聲道,“小杏也別發呆了,趕快去吧!”
“啊!”橘杏尷尬地笑了笑,“那神尾君加油了。順便,桃城也加油吧!”
“不用說順便吧!”
“那,前輩我們先走了!”
“嗯!”目送兩位後輩離開,阿曉拿著手中的飲料罐過去,分發到每個人手中,“這是彌音做的酸梅湯,消暑解渴哦!”
“百木前輩做的?”鳳接過飲料罐,眼中是掩蓋不住的驚喜。
“彌音料理很強呢喵!”迫不及待喝下一口酸梅湯,菊丸頗為得意地炫耀著,“我們家的經理很厲害吧喵!”

阿曉拿著最後一瓶酸梅湯走到切原身邊。看到他還在做柔軟練習,於是上前,用膝蓋往那傾斜的背上壓去。“好痛!混蛋,你幹什麼啊!”
“準備夠了吧?夠了就給我起來。”沒好氣地說著,卻毫不客氣地繼續在腿上加力。
“曉前輩?好痛痛痛~~前輩你壓著我我怎麼起來!”上半身在阿曉的壓力下都快要碰到地面了,這算什麼柔軟訓練啊!
興致闌珊地收回腿,把地上的海帶撿起來,將酸梅湯塞到他手裡,“酸梅湯,降火的!”他吃驚地望了前輩一眼,而後又移開了視線,閉嘴不言。
摸摸那有點過長的黑色海帶,柔軟的觸感稍微平復了心裡的不爽。“放心吧!我沒有將昨晚的事告訴弦一郎和柳。”聲音微微放軟,撫摸著頭髮的手轉到他的右臉,毫不客氣地扯了起來,“說真的,這種表情真不適合你呢。小海帶你年紀輕輕的學什麼裝深沉啊!你不怕像你家副部長那樣變成老頭嗎?”
“前輩好痛!”
看著海帶一臉求饒,阿曉才慢慢鬆開了手,然後留給他一個他看不懂的眼神,轉身離開,而在經過千石身邊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丟給他一顆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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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闌靜,各人都回房睡去了。漆黑的走廊,有人輕聲輕腳地走著,手捂著肚皮,心裡嚷嚷著肚子好餓啊早知道晚餐多吃點,就算耍脾氣裝深沉也不該和自己的肚皮過不去的。
窗外的雲飄過,露出清明的月亮,照亮了走廊的角落,也照亮了站在角落裡的身影。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他一跳,直到月光漸漸上移,照清了那人的臉。
“真巧啊!”乳白色的月光照著尾眼彎彎的她。切原吃驚地睜大碧綠的雙眼,微微張著嘴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海帶餓不餓?”
“呃?”
阿曉三步並兩步地過去拉他,笑著道:“走,咱們吃宵夜去!”
“呃?……”發生什麼事了?

十分鐘後,阿曉望著桌上的大碗,不解地抬頭,問,“請問海帶君,這個是什麼?”
“泡面……我家政很差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為什麼明明是她說要請他吃夜宵卻要他來下廚?
用筷子戳戳碗裡的東西,白白的黏黏的,完全看不出麵條的形狀,更像是麵糊吧。阿曉微微蹙眉,語氣有些凝重,“看來不是一般的差啊!能把泡面煮成這樣,在某程度上也算是很厲害呢。”說著,起身到櫥櫃那兒拿了兩個湯勺。
“切……前輩這麼不待見的話就別吃好了。”話裡有些委屈,癟癟嘴,拿過阿曉遞來的湯勺吃了起來。面剛放進嘴裡嚼了兩下,臉便僵了下來。真的挺難吃的……
阿曉見狀,微微一笑,勺起面吃了起來。“雖然看上去很倒胃口,口感也很差,湯也幹掉,還是煮焦掉的,但味道還算過得去……當然,那是因為調味包是配好的嘛!”
“切……”就算是事實也不必毫不留情地說出來吧!
爾後,兩人便各自吃了起來,誰也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吃著面前那碗色香味皆不全的面。吃完自己的那碗,抬頭卻看見阿曉還在細嚼著。倘若他不知道那碗面的味道,他也許會認為阿曉吃的是美味的佳餚。

咽了一口口水,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曉前輩,你是不是想問我昨晚的事?”
“不是。”
“呃?”
“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嗎?”
“不會……”
“既然你不說,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將最後一口面吞下,伸手扯過面巾往嘴上抹,“當然,我找你也確實不是只為了吃宵夜的。”
“前輩你想幹什麼?”
“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會來當自願者吧!”貼心地給那臉上泛著懼意的後輩添上茶,又往自己的杯裡倒上些許,“除了柳說的放鬆、蹺課,其實還有阿市的拜託。”
“幸村部長?”
“是啊!他說他家可愛的後輩遇到麻煩了,讓我拉他一把。”呷一口淡茶,目光再次抬起,卻變得淩厲,“呐!赤也你現在到底在急躁些什麼?”
“我……”
“你說要打敗立海大的三巨頭,要完成立海大三年霸的夢想,但你現在卻膽怯了,徘徊在過去不敢前進了,偽裝著強悍來逃避恐懼,真是難看死了!”對神尾的挑釁,對不二的排斥,那樣種種她都看在眼裡。她知道,他是被另一個自己給束縛著,無法逃離,最後只能迷惘地徘徊著,“你只是輸給了自己而已。”
“這些事我當然知道!但那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克服的。前輩你什麼都不清楚就不要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在說教!”激動地拍桌起案,順著燈光看去,那雙大眼裡似乎起了些紅絲。
“確實,那種東西我是不懂。但是阿市他現在正深刻的體會著呢,甚至說,你所面對的,連他的百分之一都不及。阿市他手術之後,為了可以重新打網球,重新回到你們身邊,繼續他的夢想,他所付出的是遠遠超出你們的想像的汗水和時間,他面對的困難和壓力甚至是絕望感更是你們無法想像……但是,無論多麼辛苦他也沒有放棄,不斷地和命運抗爭著,卻時刻留意著部裡的情況,還得費神來擔心你這頭蠢海帶。”
“部長他……”
“赤也你常說,立海大三年霸毫無死角,那身為王牌的你,如果不能打敗心魔,突破自我的話,那又如何守護自己的誓言?所以,不要再在這裡愁眉苦臉的了,給我下定決心,堂堂正正地去面對不許逃避!”手往那張呆呆愣愣的臉上伸去,在額上彈了一記,看著捂著額頭喊痛的人,笑道,“我對是誰把你推下樓梯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和阿市想看到的只是赤也你的成長而已,不管是網球的技巧上還是心靈上。所以,好好珍惜這次集訓的機會吧,和更多強敵競賽,也是一種很有效的鍛煉呢。”再摸摸那柔軟的海帶,“你要快點追上去,別再讓阿市為你操心了。”
“是……”
看他依舊迷惘的臉,歎口氣,輕聲道:“前輩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是。”說著,向對面的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呵呵……時間不早了,海帶你也早點睡吧!對了,順便把碗洗一下,不然管廚房的那位大叔會生氣的。我也該時候回房睡一下了,先走了,拜。”說著,伸個懶腰便往回走。
望著離去的背影,腦裡想著阿曉剛剛所說過的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作為立海大王牌,必須是毫無死角的才可以。

第二天,越前突然和切原比賽。看到切原在摔倒後,並沒有像先前那樣變成紅眼狀態,大家都放下了高高提著的心。看著切原將球重重地擊到地上,阿曉用手背拍拍旁人的胸脯,“這下安心了?”
“雖然有些許成長,但還很不成熟,不能鬆懈呢。”壓壓頭上的黑帽帽檐,一向嚴謹的臉也稍微放鬆了一下,“但是,不管怎麼說都很謝謝你。沒有你的話,他沒那麼快走出迷宮的。”
“原來昨天躲在角落裡偷聽的是你啊?真是太不華麗了啊!小弦弦~~”阿曉好笑地看著真田的臉浮起紅潤的色澤。
“不要叫我小弦弦!”
“有什麼關係!我覺得很可愛啊!”
“真是太鬆懈了!”壓著帽檐落荒而逃的真田僅留下一句口頭禪給笑得有些狡黠的阿曉。

真田的背影剛從視線中移開,便聽到大石驚慌的叫喊聲,“龍崎老師!!”
說真的,並不是她壞心眼,但是看到這一幕,她卻忍不住暗自高興。
龍崎教練,請原諒她這種不厚道的行為吧!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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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青年選拔賽(3)

清晨,少年們已經洗漱好,吃過豐富美味的早餐然後來到訓練場地,或熱身或做著體能訓練,等待教練安排今天的訓練內容。然而,今天的集訓卻顯得有些冷清,因為青學的人請了假去探望生病住院的龍崎老師。
醫院裡,龍崎老師還算精神地訓斥了這群逃掉訓練的傢伙。最後,大家在確定龍崎老師沒事以後才安心地離開。
“阿曉先留一下。”龍崎喊住阿曉。阿曉聞言收回伸出門框的腳,讓其他的人離開,然後把門帶上。
“叫你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老師吩咐的事我哪敢怠慢,昨天已經打過電話了。”龍崎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挑眉看著神采煥發的人,調侃著,“你那副高興的表情算什麼?老師我都住院了,你還有笑得那麼歡……”
“您不也很開心麼,有機會可以好好休息,而且還帶薪假!”
“也對!”
“那我先告辭了。”
“嗯!好好監督他們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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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組的隊員剛剛結束練習就看到阿曉拿著毛巾和水來到,把東西放到長凳上,自己則往凳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開始吃她的棒棒糖。
各人走過去拿過自己的那份,都不約而同地瞄了一眼心情頗好的人,然後沉默地離開,只有真田離開時壓著帽檐丟給她一句,“真是太鬆懈了!”
壓不住心中好奇的不二湊了過去,笑著問道:“阿曉怎麼了?好像很高興呢。”
含著棒棒糖的阿曉咧開嘴巴笑著,“很明顯嗎?”
“嗯!換作平時,你肯定一副昏昏沉沉一臉無趣又麻煩的懶散表情,但今天很精神呢。有好事發生的機率是100%。”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後的乾正拿著西下專用資料本,笑著看她。
抬眸掃了一眼站在遠處假裝喝水擦汗聊天實際上在豎起耳朵偷聽的人,笑著說:“好事是有,你們也不必好奇,反正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了。”
就在眾人看著高深莫測的阿曉時,堀尾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最後氣喘吁吁地停在入口,“大家……哈……我沒氣了……”眾人黑線,同學你大老遠跑來就是說你快沒氣了麼?
“不用急,慢慢說。”
“手……手塚部長回來了!現在正在食堂那裡,說要開緊急會議!”等堀尾把話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喜悅、興奮、迫不及待、欲欲想試……“手塚”一詞就像一個引子,將所有人心中的鬥志都點燃了。唯獨坐在凳子上的阿曉一直笑著,一絲驚訝也不曾浮現。
“西下你早就知道了?”乾的語氣是肯定。
摘下棍子,笑得有些得意,“是我負責通知他,你說呢?”語畢,起身,把棍子丟到不遠的垃圾桶裡。
“這麼重要的事,前輩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海棠很好地控制了聲量,但還是不難聽出其中的怨念和怒意。
拍拍後輩的肩膀,輕聲道:“人生就是有驚喜這一種東西才會精彩的嘛,這可是人生的樂趣啊!小薰也好好好體會一下!”
無視了阿曉對後輩的諄諄教導,真田用沉穩的聲音打斷了眾人思索,“走吧!”然後帶頭走出了網球場。
還真是心急呢!小弦弦!阿曉笑了笑,拍拍掌對他們說:“好了各位!不要浪費時間了,要是遲到的話可是會被罰跑圈子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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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會的時候,阿曉自告奮勇接下幫手塚收拾房間的任務,然後一臉喜悅地拿著手塚那為數不多的行李向宿舍的方向沖去。當阿曉收拾好,回到球場上,正好看到手塚在和千石比賽。
“千石輸了啊!”看到那個黃綠色的小球落到千石的場內,阿曉有點呐呐地開口說道。
“曉前輩你什麼時候來的?”被旁邊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不要突然說話,會嚇死人的!”
“MOMO你很吵耶!”掏掏耳朵,表情有點納悶。
咦?她怎麼了?
“阿曉我輸了!快來安慰我吧!”
看見飛身撲來的千石,不著痕跡地往桃城身後移去,從後面探出頭對撲倒在桃城懷裡的人說道,“抱歉!今天沒空陪你玩,棒棒糖給你吃,下次努力點吧!”從袋子裡拿出紅色的棒棒糖遞了過去。
從桃城懷裡掙脫起來的人一改嬉皮笑臉表情,有些呆愣地紅著臉接過棒棒糖,不好意思地抓抓臉,露出少有的乾淨笑容,“謝謝!”他沒有告訴她,其實她給他的那些糖果他都沒吃,而是好好地收起來了。
“沒關係啦!”擺擺手然後往百木靠去,半掛在那纖細的人身上,嘟嘴喃道,“彌音我受傷了快來治癒我!”
百木拍拍她的頭,笑著說,“今晚想要吃什麼飯後點心?”
“今天清淡點來個水果沙拉吧!要多放些蛋黃醬我喜歡重口味的!”
“好啊!”無視阿曉那有些矛盾的話,笑著答應下來了。其他人看著這一幕不禁奇怪,怎麼剛才還一副活力四射的樣子,現在又回到那個懶洋洋的模樣了?

“神尾,切原,接下來是誰?”被點名的兩人被那清冷的聲音拉回飛遠的思緒,爾後都不禁攏攏衣襟,腹誹道,怎麼突然間冷了這麼多?轉頭朝場內的人望去,就看到新教練微黑的冰山臉。殺氣!絕對有殺氣!
“不,我就不用了,我已經充分見識到手塚桑的實力了。”假裝鎮定地回絕,然後用手肘頂了一下切原,小聲說著,“你去吧!”
聞言,切原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假裝淡定地笑著對手塚說:“我也不用,等到手塚桑完全復活後,我再來挑戰吧!”
“可以。”為什麼……在他們聽來,這句話怨氣如此之重?而且為什麼總覺得對方說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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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訓練,手塚在觀察隊員的同時也不忘觀察阿曉的臉色。用眼角余光向旁邊瞄瞄,椅子上的人正在吃棒棒糖。表面很正常但感覺相當詭異。
“瞄夠了沒!”吮著口中的棒棒糖,沒好氣地說著。他輕咳一聲掩飾了臉上的尷尬,最後還是走到阿曉身旁坐下。
“想知道我在鬱悶些啥嗎?”邊說著邊很自然地把剛拆下來的棒棒糖包裝紙塞到他的口袋裡。轉頭望向旁人卻被冷不防地塞了一支棒棒糖進嘴裡,微微皺眉對旁人的行為表示不滿。
“還記得你臨行前一天和我說過什麼嗎?”阻止了他企圖拿下棒棒糖的手,挑眉問道。
手塚想了一下,然後正色道,“再見?”
“不是!”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我不會大意?”
“這不是重點。”嘴角再抽一下,不禁腹誹,你有哪次不說這句?
“我會努力治療,早日回來?”
“這個也不是!”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
“雖然這很重要,但也不是這個!”
扶扶有些滑落的眼鏡,最後無奈地道,“你還是直接說好了。”
“那麼重要的東西你也敢忘記了?”毫不客氣地咬著口裡的糖,但眼睛還是惡狠狠地盯著他,仿佛她咬的不是糖而是眼前那個叫手塚國光的男生,“你走的時候說過的,‘下次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手信’……可是剛才幫你收拾東西的時候為啥我什麼都沒看見!”
望著眼前那張陰森的臉,不禁語塞。
“你居然說謊!欺騙我感情!害我昨天興奮過度差點失眠!”不滿地鼓著臉,仇視對方,還拋出個怨念極重的單音節,“哼!”
“回來的時候太匆忙,所以忘記了。”放緩了語氣,解釋道。
“哼!”
“阿曉……”無奈地歎氣。
“哼哼!”
“……”
“哼哼哼!”
“今晚請你吃宵夜吧!”
“哼哼……嗯?真的!”本想繼續哼哼的人,在聽到旁人說的話後,一轉陰森的臉,略帶期待地望著他,“你下廚?”
“啊!我在德國學會了意粉的做法。”稍微有些得意地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彎度。
黑眸中閃過一絲亮光,然後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嘛,顧及到你是初犯而且是不得已的,我就原諒你一次吧!不過你要是下次再忘記的話……呵呵……你的下場會很慘。”
“啊!不會再大意了。”手塚有點得逞地再一次推推眼鏡,甚至還可以看到眼鏡邊上閃過的一顆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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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wonderful day》在眾人的掌聲中結束。臺上的少年們迎著掌聲和喝彩聲,笑得很燦爛。
“嗯啊!~~都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歌聲之中了吧,呐,樺地?”跡部甩甩頭髮,伸手撫上臉上的淚痣,展開一個很華麗的笑容。
“WUSHI!”
“切!不過唱了第一句歌詞而已還真把自己當主唱了。”切原不屑地瞥了瞥自戀的人。真是的,憑他那超絕的嗓音絕對有資格當主唱的嘛!不過搶到第二句歌詞來唱也還算是不錯啦!
旁邊的真田壓壓帽檐,習慣性地說了句,“真是太鬆懈了!”要不是他猜拳猜輸了,也不會只掙得個第三句來唱,不過,比起忍足那種因猜輸而委屈於和聲部的,自己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大家唱得很不錯呢!”百木笑著說道,“很好聽呢!”
“嗯!”某非聲控的小白女在心中補充到,聲音很令人遐想啊!特別是是那句“把這思念傳達給對方”,害她不禁YY起來了!
“我倒覺得和聲很不錯!挺專業的。”邊吸著牛奶邊中肯地評論著,在看到千石期待地看著自己時,笑了笑,“千石唱得也很不錯,弦一郎和赤也也是!不過弦一郎你多一些笑容會比較好!”聞言,切原不禁捂嘴偷笑,卻被真田的一記刀眼嚇得把笑聲吞回肚子裡去。
然後,其他人也上臺表演了一下,呃,雖然不怎麼樣。

不二剛下臺,不知誰在起哄,嚷著讓百木上臺表演。於是迫不得已的百木只好無奈地站到臺上,想了一會兒,還是唱了一首《moon river》。
“月亮河,寬不過一英里
總有一天我會優雅地遇見你……”
百木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給人的感覺清澈細膩,像流水一樣,非常適合唱這類的歌。雖然與原版的差別有些大,但也唱出了另一種屬於她自己的味道,淡淡的,和她一樣,總讓人覺得很舒服。台下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連神監督還不禁閉上眼睛,腦袋隨著音樂輕輕搖晃,臉上是少有的笑意……
等百木下臺,掌聲落下後,矛頭又指還在喝牛奶的阿曉。感受到四周傳來的熱切目光,放開口中咬得有些變形的吸管,挑眉道,“怎麼?沒見過用半個小時還喝不完一盒250ml牛奶的人麼?嘖嘖……真是一群大驚小怪的土包子!呐,樺地?”
“WUSHI!”
於是,眾人黑線地看著一臉鄙視的人。
最後還是不二先發話。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她,“嘛!既然百木也上臺了,那麼作為青學的另一位經理,阿曉你是不是也該表演個節目什麼的?”
“兩者沒關係……”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截斷了。
“對啊!阿曉你就上去吧,要好好加油啊喵!”話語之間,菊丸和桃城已經來到她身邊,又推又拉地把她“請”上了台,然後偷笑著溜下臺。
“我倒是想看看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能表演些什麼,想必也是些不華麗的東西。呐,樺地?”
“WUSHI!”
“前輩可別讓那邊的猴子山大王失望啊!”白色帽子下是越前挑釁的笑。
“阿曉要加油啊!”看到阿曉被推上臺,千石也興奮了!眨著星星眼,拼命揮舞著拳頭,還因為差點撞上了旁邊那位華麗麗的大爺,而被大爺用刀眼刮了好幾下。
“前輩你要表演什麼啊?如果又是唱歌跳舞什麼的就顯得太沒創意了呢!”切原揚著個痞痞的笑容看著她,一副準備看她出醜的樣子,“要精彩一些的哦!”哼!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你前輩她說話,真是不知死活!嘛,這筆帳就先記下吧!反正日後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海帶,我勸你見好就收了吧……”話再一次被打斷。
“況且西下的音樂成績不怎樣!唱歌什麼的就算了,要不演個短劇,怎樣?”從綠色的數據本中,露出個黑色的刺蝟頭。
“貞治說的沒錯,西下你演短劇的話,100%比唱歌來得受歡迎!”從灰色的數據本中,露出個褐色的蘑菇頭。
不滿地朝兩位元資料狂人翻個白眼,“我音樂考試的時候是隨便唱的好不好!真是一群沒眼光的傢伙……”
“阿曉!表演‘空手入白刃’怎樣!!”城之內興奮的叫囂再一次打斷了阿曉的話,還不忘討好地向她單眼,“這個不錯呢,很帥氣哦!而且和劍道也有些聯繫!”雖然聯繫並不是很大……
“對哦,小悅今天真聰明耶!好,那就這個吧!”笑著轉頭對真田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等下拿刀劈你,你要接好哦!這可是個高難度的表演啊!咱們不能大意知道嗎?!”
“我什麼時候答應讓你辟了?”有點氣急敗壞地朝那笑得如花似玉的人發火,在看到對方一臉鄙視地小聲嘟囔著“切!真小氣!”的時候,不禁噴血倒地氣絕而亡……
“那誰來接這個白刃啊?”笑著抬眸掃過座下的少年,眼睛所及之處便有人仰頭望天,低頭喝茶,伸手整理帽子,又或者扯過旁人勾肩搭背地熟絡起來……最後,眼睛鎖定了坐在角落裡的人。
向看著自己的人微微一笑,然後用狀似詢問的聲調輕聲問著,“呐!手塚要上來嗎?是特邀嘉賓哦!”
此話一出,眾人心裡皆是放下了一塊大石,然後朝那清冷的少年看去,或憐憫或幸災樂禍或擔憂……
手塚收回目光,微闔著眼,不緊不慢地張嘴說著:“不要!”
臺上的人聞言也不大介意,聳聳肩,“隨便~~~那……既然沒人上來讓我砍,那表演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抬手彎膝,扯著並不存在的裙角,鞠躬,做了個謝幕的動作。然後蹦回自己的座位,再拿起那瓶還沒喝完的牛奶品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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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會最後還是在手塚那句“大家不要大意地上”中圓滿地結束。

晚上,手塚打算做意粉給阿曉吃,但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卻被她以“時間不早了約了周先生不能遲到不然會被討厭的”為由給放鴿子了。
關上手機,不覺地笑了起來,很淺很淺……
真是不坦率呢。其實最後那句“今天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才是她要說的吧!
意粉,還是明天再請她吃好了。
放好手機,換上睡衣,關燈,睡覺,一夜無夢……


第34章 青年選拔賽(4)

第二天練習時,又有人匆匆忙忙地跑過來。當從來人嘴裡聽到真田和跡部要決鬥的時候,阿曉用手肘頂頂旁邊的人,噙著一抹壞笑,小聲說道:“手塚好受歡迎啊!居然有兩個皇帝級的人‘為了你’決鬥呢!真是好讓人羡慕啊!”聽著阿曉的話,少年只能回以一聲歎息。
再抬頭看看那些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的人,少年再次無聲地歎息。
最後,在那場雖然很精彩但阿曉還是看不懂精彩在哪裡的比賽中,兩位青年選拔隊的隊員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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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是白天進行的,晚上則是隊員自己掌握時間,所以一到晚上自願者就落得清閒。
百木在房裡看書,聽到敲門的聲音便去開門,不意外地看見阿曉和城之內。“怎麼了?肚子又餓了?”百木側身讓出位子讓兩人進來,卻見兩人沒有反應。
城之內往裡頭探望著,“橘呢?”和百木同房的是橘杏。
“小杏她陪不動峰的兩位同學去練習了。”
“既然一個人,不如陪我們倆出去走走?”依舊是那種沒正沒經的說話方式,還不忘展示她那白燦燦的牙齒。
“就走走?”百木挑眉反問著。以她的個性,會只想要出去走走嗎?
阿曉笑笑,有些狡黠,“順便去做做壞事。”說著,兩人便一人一手把她往外拖去。

出了宿舍,三人一路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目的地——一片小樹林。
“就是這裡?”城之內望著前面的景色,好奇地問。
“這裡是我散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怎樣,很不錯吧!”某人得意地搓搓鼻子,等待著旁人的讚賞。可是讚賞還沒聽到,就聽到城之內潑冷水,“不就是個樹林嗎?有什麼特別的?陰陰森森,蚊子又多,還不如回房睡覺算了。”
“你說什麼,小悅?”轉頭給不識趣的傢伙一個加強版的聖母笑,然後在看到城之內舉起白旗投降後,撇撇嘴說道,“難道你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樹上果實芬芳香甜的氣味……”聞言,兩人疑惑地吸了吸鼻子,確實有一陣果味飄散在空中,十分清新。
百木轉頭望著一臉垂涎的人,壓著嘴角抽搐的衝動,問:“阿曉你說的壞事,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被提問的人舔舔嘴角的口水,回她一個燦爛的笑,“聰明!”
“你們兩個在說的‘那個’不會就是我想的‘那個’吧?”城之內有些怯怯地開口,可要知道,如果‘那個’被人發現了,後果會很嚴重的啊!
阿曉依舊雲淡風輕地開口:“就是‘那個’啊!”說著,就朝兩個臉色不佳的人招手,把她們引到裡面一棵高大的樹面前,“看!這個是芒果樹,不過這麼大棵的很少見呢。”
被人騙出來的兩人有點不安地看著仰頭望樹的人。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由百木開口,“阿曉,不如我們回去吧!要是野口大叔知道了,我們會被罰的。”
野口是這裡的園丁兼巡邏員,五十多歲還是孤家寡人,難免會因為陰陽失調心裡不平衡而導致個性暴躁和心理變態等等症狀。先前,堀尾不過是踩了個草地,就被他罰去把所有的廁所都打掃一遍,而且自己還要站在一旁一邊監督一邊算落……
“沒關係,我向乾和柳打聽過了,他們說這個時間野口大叔不會到這裡來的。”
“真的?”
“真的。”看著兩人頓時松了口氣,便說,“好了,我上去摘幾個大的,你們給我把風,有動靜記得通知我。”
“可是現在好像還沒熟耶!”百木扯了扯邁步向前的人,又抬頭望著樹上那黃綠色的芒果,覺得牙齒有些軟,“我討厭酸。”
“我也不喜歡。”城之內點頭符合著。
“你們啊!”無奈地扶額,“雖然現在還沒熟透,但是把它們放到什麼地方悶一下,過一段時間就會變熟的了。而且這品種的芒果超甜的說!”因為這樣,她才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做‘壞事’呀!

最終還是說服了兩人。打發兩人到外面把風後,搬過一塊大石頭,然後就著石頭跳上去攀住一支較粗的樹枝,費了好一會功夫才爬了上去。
就著月色,打量著枝上掛著的芒果,嗅著周圍淡淡的芒果味,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像這樣偷摘別人的果樹,以前也是常有的呢。
好不容易發現目標,阿曉抓過另一根樹枝,右腳找了個踏實的位置踩著,左腳踏在較粗的樹椏上,伸手扯過那個大芒果,放到鼻子上嗅了嗅,然後滿意地放到挎包裡。
轉頭尋找第二個目標時,不經意地瞄到樹林外面,多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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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木和城之內在樹林外面提心吊膽地把著風,祈禱著千萬不要被人發現。可是沒過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讓兩人一時慌了神。正當兩人猶豫著要不要躲起來的時候,就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小悅,百木,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兩人轉頭望去,看見一群少年氣喘吁吁地停在不遠的地方,最讓兩人吃驚的是,居然連神監督也換了運動服跟著大夥一起晚跑了。
“周助!你怎麼在這裡?”城之內又驚又喜地指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不二,但想到阿曉還在裡面幹壞事又想到神監督還在,於是收回手指,眼神飄忽起來。
“兩位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隨行的鳳也走上前來,疑惑地問道。
百木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笑道:“我們在散步啊!今天晚上吃得有些飽,出來消化消化。”
“是啊是啊!”城之內也點頭應和著。
不二看著城之內,不禁揚起個漂亮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地問著,“那阿曉呢?你們這樣丟下她,她可是會生氣的呢。”
“她睡著了!”城之內看到那個漂亮的笑,也猜到她那聰明的男友大人應該猜到個七八分,但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什麼蹊蹺,她還是在撒了個憋足的謊話。
“是嗎?”
“當然!”
這邊兩人眉來眼去,那邊的神監督也看不下去,輕咳一聲然後對著兩位女生說:“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我送你們回去吧!反正也跑得差不多了。”不二提出建議。
“呃?可是我們……”還要幫阿曉把風啊!“我們還想再待一會……”
“這樣也好,雖然這裡的管理不錯,但畢竟只有你們兩個女生,還是小心一點好。”神監督闔首贊同。城之內怒了!姓神的那位不要隨便無視別人的話!!
“那我也去好了。”慵懶性感的關係腔溜到眾人耳裡。
“忍足就這麼不放心我保護她們兩個麼?還是不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
“不是,我只是擔心不二隻惦記著城之內,把百木給忘了。”語畢,還不忘往城之內曖昧地瞟了一眼。
“原來忍足(的目的)是為了百木啊!”依舊是淡淡的笑著,卻多了一份調笑的意味。
“周助!”小聲地提醒著旁人不要太過分,雖然百木她本人不太介意,但她還是看不過去別人拿她的朋友開這樣的玩笑。
百木知道不二也沒有惡意,只笑不語,抬眸,恰好對上鳳有些錯愕的臉。“那我也一起回去吧!我也想早些休息!”鳳回百木個靦腆的笑,在看到對方溫和的笑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

百木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回絕,卻意外地收到阿曉的短信——你們先回去吧!今晚再分贓!
把手機收回口袋裡,最後拉著城之內跟著那三個男生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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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曉看著離去的眾人,會心地笑了一笑。
再接再厲地攀上另一根樹枝,找了個穩紮的落腳點,然後快准狠地扯下另一芒果,塞到包裡,頓時覺得重了不少。如是者,又摘下一個大芒果塞進包裡,在準備下去的時候,看見掛在樹梢上的青澀的小芒果,也伸手摘了幾個。
下去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很高。思索了一會,把礙事的挎包丟到一旁的草叢裡,然後,找了一根離地面最近的樹枝,攀著樹枝把身子向下,然後找準時機,毫不思索地縱身一跳。落地的時候有些狼狽,一時站不穩就踉蹌地跌倒坐到地上。
剛起身站好,就看到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然後聽到那熟悉的清冷聲音。“阿曉?”朝來人揮揮手,然後轉身拿回自己的包,在看到牆角的水龍頭時,順便洗了一下手。
樹林外,手塚插著褲袋站在那裡,身型依舊清俊挺拔,月光照在他身上,像是鍍上銀光一般。阿曉看著他,突然發現原來他們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兩個人好好地呆在一塊,安安靜靜的,就像以前一樣。上次的那頓宵夜,也是他做好了送到她那裡去的,這稍微讓她有些失望,因為比起吃,她更享受看他下廚的過程。
看見阿曉發呆,於是又叫了她一聲。“阿曉。”
稍稍回神,於是笑著走了過去。手塚看見她的挎包大概也明白了些什麼,也沒多說,只是瞥了她一眼後便往回走。阿曉搓搓鼻子,然後上前扯住他的衣服,對回頭的人露出個乾淨的笑容,“難得出來了就先坐一會吧!”
“很晚了。”聲音裡有些無奈。
“一會兒而已,不礙事的。”說著,就扯著他的衣袖往石凳那拖。然後,像是炫耀一樣展示著她努力的成果,順便跟他介紹這種芒果的品種和吃法。最後,她把那幾個大芒果放回包裡,反而拿了一個小巧的淡黃色芒果,遞給旁邊的人,“要不要?”
手塚望著她手中黃綠色的芒果,不禁覺得牙齒有些軟。“不要。”很果斷,很明確,很堅定。
好笑的瞥了他一眼,開始一點一點地剝掉芒果的皮,一陣果香漸漸四溢。她繼續剝皮,嘴角微微彎起,有些遺憾地說著,“還想說你收了我的贓物,咱們就成共犯了呢。不過如果你知情不報,也算是幫兇,嘿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就咬下一口芒果,芒果很小,她那樣的一口也就去了一半。酸~~很酸~~TMD的酸啊啊啊啊~~~~~~~~~~~~~~
看著她那近乎自虐的行為,有點好笑地問:“明知道酸的,為什麼還要吃?”
她沒有回答,仍因那嚇人的酸味而皺起小臉,她甚至還覺得她的嘴巴現在一定是個標準的“米”字型。好不容易把果肉吞下去,努力地蓄口水將酸味沖刷掉,才苦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它有多酸,可是沒想到這麼酸。”說罷,又啃了一口芒果。不浪費食物是她的信條。
他沒有阻止她的自虐行為,而且看著她吃酸的樣子突然覺得很有趣。
阿曉吃完,便拿著果皮和核再一次回到樹林裡。知道後面的人有疑惑,於是回頭向他眨眨眼,笑著說:“毀屍滅跡!”入了樹林,隨意找了枝樹枝,在地下挖了個洞,打“屍體”丟進去,然後又埋了起來。她蹲在地上,沒由來地就想到了“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一詩句,然後不禁蹲在地上傻兮兮地笑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也文藝了啊?

她笑夠了便站起來,看著那依舊清冷的臉突然有些不舍,“回去吧”這三個字硬是擠不出來,就一直靜靜地望著他。
手塚也看著她,因為看到她臉上粘著些泥土,伸手想給她擦擦,卻不知怎的停下手來,然後再抬起來卻不是向她的臉而是自己的臉。
指著自己的臉頰對她說:“你這裡髒了。”她聽到他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用乾淨的手背往臉上擦。
“不對。我的右邊是你的左邊。”她抬頭白了他一眼,繼續伸手擦左臉。

突然,一束光線在他們腳邊劃過,伴隨而來的是男人的吼叫,“誰?誰在那裡?!!”阿曉認得那聲音,是野口大叔的,於是也沒多想扯著手塚的手就一直向外跑。
風“呼呼”地劃過耳邊,還夾著野口大叔氣急敗壞的罵聲。突然有一種衝動湧上腦際。就這樣一直牽著這個人的手逃到天涯海角吧!就這樣,一直跑下去……
最後,他們還是停下來了,那裡是健身樓後的小花園。
雖然平時有鍛煉,但像這樣逃命似的跑也多少讓她有些吃不消,撐著腰喘起氣來。右手突然被扯了一下,然後那只一直被她緊握的手,掙脫了。
跑了那麼長的一段路,手塚的氣息依舊很穩,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呼!不愧是部長大人啊!逃起命來也很厲害嘛!”向平時那樣,半開著玩笑,卻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只是扶了扶眼鏡,然後從她身邊走過,向回宿舍的路走去。
只是他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留下的那句話,讓她忘記了邁開腳步追上去,而是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說:“阿曉,不要總是惹禍。”語氣有些疲倦。
她突然覺得很無力,然後苦笑著看著那快要消失在花園中的背影,覺得,很模糊。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阿曉,不要總是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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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城之內和百木在房裡等她。當她把芒果拿出來,兩人一不禁驚呼了一聲,然後就分起贓來。每個人都在自己選的芒果上畫上記號,然後用膠袋裝好,放入了阿曉那個原來用來裝零食的包包裡,然後再把包包放到小皮箱裡,再然後就是把小皮箱放到床底。
巨大的工程總算結束,於是三人相視一笑。然後百木離開了,阿曉上床睡了,城之內還在寫她的稿子和整理這幾天的照片,後來城之內睡了,阿曉起來了,也失眠了。
第二天,本想著野口大叔會怒氣衝衝地來找人算帳,卻意外地等了一天也不見人影。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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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青年選拔賽(5)

集訓結束的那天,阿曉整理好行李,向城之內交代了幾句便拿著挎包出去了。
出了宿舍走了一段路,最後在一間簡約樸實的白色小平房前停了下來。
上前,禮貌地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個子略矮相貌平實的中年大叔。
野口看著眼前笑盈盈的女孩,也不禁笑了起來,“你不是自願者的小姑娘麼?怎麼來了?”
阿曉點頭算是問好,然後自顧自地低頭翻袋子裡的東西。野口疑惑地看著她,但也不開口,站著等她把東西翻出來。“大叔,這個給您!”邊說著,邊把那個黃澄澄的大芒果遞過去,香甜清新的果味頓時擴散出去。
“這是?”
“我摘的,前幾天晚上,在小樹林裡。”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仿佛自己做的並不是什麼壞事而是很常見的一件事一樣。見野口呆愣著也不接過,便把大芒果往他懷裡塞去。原以為野口會生氣所以預先做好了被臭駡一頓的覺悟,卻意外地看到野口大叔呵呵地笑了起來。
“您怎麼了?”該不會是刺激過度了吧?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夠奇怪的,做錯了事,不是板著黑臉一副‘你不原諒我不甘休’的表情來道歉,就是笑盈盈地拿著贓物來賄賂被害者的……呵呵,真是搞不懂啊,現在的孩子。”野口笑著擺手,“好了,回去吧!車快到了!”
“那個,大叔,您說那個板著臉來道歉的是……”
“就是手塚教練啊!就在那天晚上,半夜三更的就跑來道歉,要不是我那時睏了,又看在他是代理教練的份上,我非罵他好幾個小時不可!”
阿曉微愣了一會,然後笑著問,“那大叔怎麼不罵我啊?”
“我都收了你的賄賂了,我還罵什麼?”惡狠狠地挑眉看著笑得調皮的人。誰說野口大叔年紀大了,心裡不平衡?不也是個可愛的大小孩嗎?

“小姑娘,你可要好好謝謝手塚,他為了維護你可是自己一個人把責任都扛下來了,要是你今天不來,我還真以為自己年紀大眼睛不好使,把一個人當兩個看了,呵呵~~好了,回去吧!別礙著你大叔休息!”野口推門進屋,阿曉還在外面站著。
突然覺得很難受,腦裡不受控制地回憶著那夜他的話。不要總是闖禍……
因為她總是闖禍,總是讓他幫忙著收拾殘局,所以他已經累得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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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集訓地回來,大家談起開反省會的事,正當大家討論得起興時,山吹的壇就摔倒在眾人面前了。然後,一切都像動畫裡那樣,越前在聽到凱賓的事後,便拿起網球袋向街頭網球場去,河村做為亞久津的好朋友也一起去了,而手塚擔心越前也理所當然地要跟著去。
對回頭看自己的人笑了笑,“不去了,我得去師父那裡報導,你回家的時候順便同我爸媽說一下,我今晚不回去了。”
“啊!”
“快點去吧!記得看好你家的支柱君啊!”
“嗯。”手塚離開後,向眾人道別,然後向森穀宅的方向走去。
好可惜,看不到凱賓童鞋了啊!不過比賽那天也能見面所以沒關係。外國小帥哥很少見呢,真想好好調戲他一番,好期待啊!~~咳咳……現在還是專心點吧!是時候該好好練練劍了,荒廢了一個星期有多,不知有沒有生疏……要是退步了的話,師父肯定會生氣的……
話說,關東的決賽就是網球賽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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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拔賽的前一天,阿曉在家練劍練得有些累,便跑到隔壁家去溜達溜達。新一期的《JUMP》還沒有出,零食吃完了,她家的game boy君又臨時掛掉,一向追開的電視局也在昨晚大團圓結局了,而某冰山最近有些上火,自己還是少惹為妙吧!啊啊!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啊!
一屁股坐到床上,卻壓到了什麼,隨手抄起來,竟然是《世界奧林匹克競賽大全——中學版》!望著那本比《JUMP》還厚上許多的練習題冊,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拿著書走到書桌旁,無視掉手塚疑惑的目光,扯過凳子坐下,抽出鉛筆自顧自地翻起書來。中間的題目略略看了一下,然後又翻了翻書,從後面的題目開始做起。

嗯!這裡應該這樣算……
“Ine的值是多少?”眼睛依然盯著書本,手肘卻撞了一向旁邊的人一下。
“2.71828……”
“嗯!”得到答案,便繼續著手眼下的題目。

嗯嗯!這裡用二倍角公式……這樣這樣……唔……A^3+B^3等於啥?這個用得比較少呢……
“A^3+B^3等於什麼?我忘了……”
“(A+B)(A^2-AB+B^2)。”
“哦!”唉!慢著,手塚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嫩?這麼拽?這麼傲嬌?這麼萌?
抬頭,便看見越前跪坐在地上,抬頭看她,然後稍稍壓著帽檐,說:“前輩晚上好。”
“你什麼時候來的?”看著憑空出現在房裡的後輩,疑惑地問道。
“剛剛,只是前輩太認真了沒發現而已。”
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爾後伸手拍拍那頂白帽子,回他一個淺笑,“呵!謝謝你啊龍馬弟弟,下次前輩請你喝牛奶。”看到越前一臉不自然的表情後,便收回手,“好了,你們繼續吧!我還要做題。”繼續回到題海中,快樂地遨遊翻滾著。

函數的題啊……這題倒有些麻煩……這裡這樣?不對,應該這樣……不對,應該這樣……唔唔……居然是大麻煩!!混蛋!她就不信她解不了!!這樣這樣……很好……有眉目了!這裡那樣那樣……很好很好,還差一點……唔唔,TAN(A+B)=?
“TAN(A+B)等於多少啊?”
…………
嗯?怎麼這麼靜?回頭,哪還有那兩個人影子。
回去了嗎?起身向門走去,打開門,伸頭向外探探。“我想和凱賓打一場比賽!請讓我去吧!拜託你了!”那是從隔壁客房傳來的聲音。
悄悄關上門,突然覺得興致缺缺。瞄了一眼寫滿了演算過程的草稿紙,走了過去,在那個“TAN(A+B)=”後面寫下了幾個龍飛鳳舞的中文字——無聊死了,然後轉身走到窗前,俐落地爬下去。

嘛!還是回去練練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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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耀眼的舞臺上,兩位靚麗人氣偶像唱起了她們的新歌,將氣氛炒得火熱火熱。城之內放下相機撇嘴道:“我覺得那個組合一般般,阿曉和彌音不如也組個團,我做你們你們經理,保准你們一年之內紅遍亞洲!怎樣,有興趣嗎?”
“我對這方面沒什麼興趣……”百木稍稍黑線著說。
“我也是。”說著,把手中的POCKY遞過去,“而且娛樂圈很黑暗的啊。”
“再黑也不及你。”拿著一支POCKY嘖嘖道。
百木也拿過一根,慢慢地嚼著,“但是我們在這裡真的沒關係嗎?”這裡是運動員的休息區,她們這些不相關的人就這樣闖進來沒關係嗎?還有,為什麼她們要蹲著啊?
“沒有,剛才守衛哥哥也沒有攔咱們不是嗎?而且神監督不也同意了嗎?彌音不用太在意啦!”阿曉回她一個笑容,然後轉頭看向那些穿著紅色運動服的少年們,“這次的隊服很不錯呢,呆會叫這裡的工作人員給我幾件留個念好了。”這個款式很好看呢,以後有機會可以叫手塚穿來看看。
“我也要我也要!”城之內聞言,興奮地眨眨眼睛。
“你叫不二給你不就行了嗎。”白了左邊的人一眼,轉過頭問右邊的人,“彌音要不要?我幫你拿!”
“欸?”她要拿來做什麼啊?
“如果百木想要的話,我的可以給你哦!”突然響起的關西腔將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忍足正笑得溫和地看著蹲在角落的她們。
“啊?”百木吃驚地看著站在面前散發著邪魅氣息的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扯了扯旁人的衣角。收到百木的求救信號,阿曉揚起個無害的笑容,“嘛!既然忍足你這麼熱心那不如把衣服給我吧。”
看著阿曉那人畜無害的笑臉,忍足就知道眼前這位姓西下的小姐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於是任由那顆大型冷汗掛在腦門後,硬是扯出個笑臉,也不管那笑是否像臉部肌肉抽筋的後遺症,“嘛!我開玩笑而已。我的衣服都是汗味,要是拿來送給你未免就太失禮了。等會兒我幫你們到主辦方那兒拿些乾淨的吧!”
“那就麻煩你了!”本來還想讓他脫光光下場比賽的說,唉,就這樣錯過一場帥哥裸奔的豔景了呢,可惜可惜……

阿曉還在惋惜的時候,那群紅衣少年已提步向球場走去,耳邊還有城之內忿忿的抱怨。
“那個湯姆和托利有那麼帥麼?那群母貓的眼睛有問題啊?我們這邊要美型要華麗要帥氣要邪魅要陽光要可愛要大叔各色美人帥哥應有盡有對方算盡了也只是三個長得比較人模狗樣憑什麼對方的呼聲比咱們這邊高啊!跡部忍足那群後援會是擺著好看的嗎?還有那個湯姆長得比女孩子還好看該不會是想用美人計吧不過我們家周助絕對比他美啦!!”一口氣吐完槽,最後雙手舉在嘴邊,大聲叫道:“周助加油!!周助最帥!!周助我愛你啊啊啊!!!”
那個“啊啊啊”還在回蕩著,場內的眾人不禁好笑地把目光往不二的身上飄,而被告白的人依舊眉眼彎彎,笑得十分好看,一絲尷尬之色也不見,反而有些意氣風發。百木見狀也幫忙著加油。
而阿曉邊揉揉被兩人摧殘的耳朵,邊補充著自己聽到城之內那一番“肺腑之言”後的感受,“算了吧!就湯姆那樣的貨色最多也只能稱得上是不小心掉進人間的小天使,我們家阿市可是天人魔三界隨意進出的女神大人啊!美人計什麼湯姆弟弟還有得學呢!”最後還是受不了城之內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愛意用吼的表達出來,於是往她頭上敲了一記爆穀,“說什麼我愛你了愛死你了的等回家再慢慢說!真是的,就這麼想炫耀是嗎?”
“不是啦!我只是想幫周助打氣而已!!而且美國隊的那些粉絲不也這麼叫的嗎?我只是現學現賣而已!那些什麼我愛你啊愛死你啊都是無意義助語詞啦!!阿曉不要生氣不要妒忌嘛!!人家最喜歡的還是你了啦,死相!”城之內討好地往阿曉身上蹭蹭。
“小悅……別再說了……”百木扯了扯城之內的手。
“啊,為什麼啊?”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呢。”含笑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小悅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話?”
不……不會吧……腦袋機械般地轉動著,一點一點地往上移,就看到那張既好看又可怕的笑臉。城之內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周助,你能不能不這樣笑啊?”她……她好怕哦!
“呵呵……等你解析清楚以後,我會考慮一下的。”
“周助大人……”
阿曉見狀,扯著百木往另一邊挪去,找了個遠離戰場的位置站好,沒好氣地說著:“耍花槍什麼留著回家耍就是了嘛!現在的年輕人……”
擦擦汗,百木直接將她聽到的話給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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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個視線,少了電視上那些誇張的效果,再華麗的球技在阿曉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擊球,至於真田那個“看不見的引拍”,阿曉倒是很感興趣,有點像是拔刀術什麼的……
儘管跡部和真田在後來的比賽配合得近乎完美,儘管在忍足的話中聞到了“JQ”的味道,儘管帝皇和女王在名字上應該是一對,但,阿曉和城之內都毫不猶豫地將真跡或跡真的CP給否認了,因為,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阿曉和城之內看不懂網球,唯有靠百木細心的講解和其他隊員偶爾蹦出的幾句評點的話瞭解比賽的情形。雖然已經知道了比賽的結果,但看到那些人打網球的樣子也不禁雞凍起來呢。

“我覺得忍足比那綠毛哥哥要帥,菊丸的萌元素也比漂亮弟弟要多。”城之內湊到兩人面前小聲地說著,不時還用眼神瞄瞄前面站著的不二。
“不過那兩兄弟確實長得很漂亮。”百木還是說了一句公平的話。
“我想說的是,湯姆這個名字未免也太喜感了吧!”同時,腦裡浮現出那只灰毛的笨貓……呃,為什麼哥哥不叫傑克啊喂!
……
“橘子頭你要是輸給那只大猩猩我就詛咒你一輩子交不了女朋友就算交到了也是只大恐龍!”城之內有些焦急地喊著。
“千石君加油!要堅持住啊!”百木也舉著手附在嘴邊,扯著嗓門拼命加油,“不可以輸掉啊!”
“喂!阿曉你也幫忙加油啊!”
“啊,千石要是贏了請你吃棒棒糖!是優酪乳口味哦!”其實她最討厭優酪乳味的。
……
“呀!—————周助加油!——————”阿曉和百木同時用手捂住耳朵,前者不耐煩地翻著白眼,後者唯有苦笑。
……
伸手揉揉那柔軟的黑髮,無視對方撇嘴的抱怨,“小海帶好好加油啊!”
“知道了!”拍掉搭在頭上的爪子,回對方一個自信的笑,“前輩你就好好看著我怎樣擊毀那個矮子好了。”


第36章 青年選拔賽(6)

這並不是網球架旁長出鮮嫩嫩還帶水花的海帶的球場靈異事件,而是某海帶撞到架子上去了,不過像這樣一頭紮到架子裡去還能嬉皮笑臉地回到場上比賽就絕不是什麼正常的事了。
海帶終究和冰山是不一樣的,因為海帶不是面癱,所以疼痛的時候面容扭曲其實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那死撐出來的笑容真是難看死了。
什麼叫滑了一下?全世界都看到你捂著肩膀齜牙咧嘴的樣子啦還裝啊混蛋!!

“阿曉你怎麼了啊?”還有,那些縈繞在你身後的那些黑色霧狀物是什麼啊?
“阿曉你冷靜點,不要那麼用力咬糖,小心咬壞牙齒。”百木前一秒還在勸戒著旁邊把糖咬得“咯噠咯噠”響的人,後一秒就看到被她勸戒的人因為咬到舌頭而伸手捂嘴,眼角還蹦出幾朵淚花。好痛!
這海帶的演技糟糕透了!臉上的笑太僵硬太不自然了!理由太憋足太不合邏輯簡單些說就一個爛字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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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了你,立海大要怎麼辦?而且不能出場比賽的痛苦,手塚應該比任何人清楚。同伴奮戰的時候,自己卻只能在一邊看著……正因為他瞭解這種痛苦,所以才會阻止你的。赤也,現在放棄也是一種勇氣。”真田放緩了語氣,眼神卻是如此堅定。
話音剛落,醫務室裡又恢復了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低頭不語的的切原身上。
放棄?可是,他又怎麼甘心?他不甘心啊!一直一來的努力就這樣白費了嗎?
“不,我……”
“‘立海大三連霸比任何事都重要’,這是阿市手術前對我說過的話。”不知何時出現的阿曉抱胸站在真田身旁,微微挑眉,冷冷地道:“那麼,你覺得這個所謂的友誼賽有重要到讓你不惜賭上一切的地步嗎?甚至比你們‘三連霸’的約定還要重要嗎?”
“前輩?”
“況且,以你現在的狀況,你覺得你打敗對方的機率有多少?”嘴角不禁勾起個嘲諷的弧度,口氣依然淡淡的,“如果你覺得你這樣也能贏凱賓的話,就未免太小看人也太高估了你自己了。”
“阿曉……”真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無辜地望了真田一眼,撇撇嘴說道:“難道我有說錯嗎?”當觸及到真田的不滿的視線後,又換上委屈的表情,“是是,不說就不說嘛,也不必瞪著我看,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小弦弦你這樣做我真的會受傷的。”
“切原,阿曉說的沒錯,現在放棄是最好的選擇。”無視真田身邊一臉受傷的人,橢圓鏡片後的鳳眼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切原此時正在掙扎,就這樣放棄比賽他自然是不會甘心的,但,就如曉前輩所說的,立海大三連霸才是最重要。
咬咬牙,最後還是說出來了,那個無可奈何的回復。“我知道了,我去醫院。”“放棄”一詞,他終究還是說不出來……
“啊!”聽到切原的話,手塚不禁松了一口氣。

在場的醫務人員也松了一口氣,交換個眼神後便開始收拾東西,護士小姐想扶起切原,切原卻一絲動身的意思也沒有。
“阿曉,你可以陪赤也去嗎?”見狀,真田側頭詢問旁人,眼神中有幾分擔憂,“這種時候有個熟悉的人陪著會比較好。”
阿曉聞言若有所思了一會,望向正低頭自顧觀賞起地板來的切原,稍微提高了聲量,問道:“海帶要我陪你去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切原先是一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陪你好了,小弦弦等請我喝牛奶,草莓味的。”語畢,抬腳向辦公桌走去,禮貌地對護士小姐說道,“讓我來吧……喂!海帶你還不起來前輩我真的要生氣了哦,拜託動作迅速點不要礙到醫生大哥和護士小姐下班約會狂街回家宅啊你這笨海帶!”見對方鬧彆扭跟自己做對不肯起來,於是伸手襲胸,哦不,是襲肩,引得某海帶的陣陣哀鳴。最後還是成功地將彆扭中的海帶君扯出了醫務室並塞進了麵包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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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熟悉的“東京綜合醫院”裡做了詳細的檢查,現在兩人正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等待檢查的結果。
氣氛有點陰沉,兩人從醫生那出來後便一直無語,阿曉倒無所謂,切原童鞋糾結也不鬧騰不煩人不散發冷氣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坐在一旁裝海帶,一顆沉思的陸生海帶,她雖然有些無聊,但也落得個清閒,總算可以安靜地吃個下午茶——路過的護士姐姐送的三文治。

“阿曉,赤也?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熟悉的嗓音令兩個若有所思的人抬起頭,帶著一臉詫異望向走廊的拐彎處。
依舊是一身嫩綠色的病人服,微卷的紫藍色秀髮長了些許,更增添了一份中性美。幸村站在不遠的拐彎處,同樣是臉帶驚訝看著他們,“你們不是在比賽嗎?怎麼……”
“啊~~幸村部長!沒事沒事,我們早就比完賽了,因為曉前輩說牙痛所以我就陪她來這裡,對吧,前輩?”方才才陰沉沉躲在角落發呆的切原立即站起來打斷幸村的話並揚起笑臉,儘管那笑顯得有些僵硬和虛假。
“赤也比賽的時候右肩撞到網球架上了,我們現在在等檢查的結果。”連眼角也沒有瞄切原一下,口氣依舊是雲淡風輕, 仿佛剛才所提及的話題是無關緊要的家常話。
“前輩!”被吼的人伸出尾指掏掏耳朵,爾後舉到唇邊輕輕一吹,將發怒的某人給完全無視了。
聞言,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很嚴重麼?”說著,伸手碰上了切原的右肩,引來對方一陣顫抖和抽氣聲,然後是兩人的沉默。
“放心,醫生說應該沒有傷到骨骼。”阿曉適時拋出的話,稍稍緩解了一下啊氣氛,“況且,赤也那種非人的恢復力你也是知道的,我想過幾天便能好起來的了。”
“說得也是。”看到阿曉淡淡的笑,幸村也松了口氣,然後又問:“那比賽呢?”
此話一出,就看到那頭海帶顫了一顫,咬著下唇撇過頭,沒有開口。
“棄權了,現在龍馬替他打下半場。”
幸村的視線又從新落到切原的身上,輕歎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了護士小姐的聲音傳來的催促聲。
“請稍等一下。”幸村笑了一笑,聲音難得的很溫和,“赤也,我下個星期可以回神奈川了。”
“呃?”
“阿市你……”
“呵呵,複健很成功,現在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了,我想很快就可以重新打網球了。”有點好笑地看著兩人又驚又喜的樣子,本想要再說些什麼,但瞄到等候已久的護士小姐後,還是選擇開口告辭,“好了,我要先走了,結果出來了記得告訴我!”說罷,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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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幸村邁著矯健的步伐離開,不禁在心中送了一口氣。看來是完全康復了呢,還好一切都跟足劇情……
為自己的瞎操心搖頭苦笑,卻無意間看到了切原微微發抖了拳頭,還有那張五官都快扭成一團的臉。阿曉沉默了片刻便問道:“赤也你有什麼想說嗎?”
猛地抬起頭,一雙碧眸睜得圓滾滾的,還有清晰可見的紅色血絲,“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為什麼不能這麼說?我說的只是事實啊!”被人戳中了死穴,切原一陣語塞,只能把一腔的怒意和委屈壓在肚子了。
“就算我不說,阿市他還是會知道的,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謊言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意義。”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讓部長擔心,也不希望他失望!”而且,她不必那麼直截了當甚至連心理準備的時間也不給就把他的傷疤給掀出來,赤裸裸地暴露在幸村的眼下啊!至少也讓他先過了自己那關再說啊!切原咬咬牙,繼續說道:“而且,明明就是前輩你叫我別再讓部長擔心的!那你這麼說又算什麼?!”
“……”
“前輩你真是太過分了!你為什麼總是那麼自作主張?!為什麼就不能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一天積壓下來的怨氣一下子湧了出來,切原將心中的不爽通過語言發洩出來,顯然將對西下曉這個人的畏懼都拋諸腦後了,“前輩你大可以放著我不管,我不需要你這麼多管閒事!前輩這麼空閒的話可以回去管青學的人!我並沒有這個義務也沒有那種精力來當你打法時間的玩具!”一口氣將氣話說完,切原依舊用力地瞪著眼,等待著阿曉的反擊。
然而,他在那裡大眼瞪小眼,阿曉依然懶洋洋地靠著椅背,雙眼平靜無瀾。
然後,她歪頭朝他微微一笑,一陣風吹過,吹起了他那海帶般的自然卷黑髮。
然後,她站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他身影突然一頓,覺得雙腳再也無法移動。
然後,她伸手扯過他的衣領,把那張錯愕的臉往自己的方向拉去,直到額頭近乎相抵。
然後,那股淡淡的甜味縈繞在他鼻尖,眼前,是那雙黑夜般深沉的眼眸,還有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擦過眼前的錯覺。
然後,一陣涼意襲來,劃過脖頸之間。
然後,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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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和阿曉相識兩年,但他仍然不瞭解這個被他稱為曉前輩,腹黑程度和自家部長不份上下,並能將他那黑面神副部長隨心所欲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強大又惡劣的女生。
他所認識的曉前輩,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她愛笑,據柳先輩說,這個人的笑點不是一般的低;她愛發呆,無聊的時候便頂著死魚眼掃視塵世,然後諷刺般地發表她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道德觀;她偶爾會挑著眉,一臉陰森地俯視著讓她不爽的人,直到那人掉了第三層的雞皮舉白旗投降才肯擺休;她也會生氣,但大多數都是裝出來唬人敲詐食物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他還真沒見過。
他承認,曉前輩長得很漂亮,而且他們現在臉的距離近得過分,他甚至還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掃過臉頰的微癢,但是,此時的他卻一點要臉紅的意思也沒有,不,應該說恐懼遠遠比羞澀多出許多倍,所以才讓他忘掉了此刻應有的羞澀。
“呐!發洩完了嗎?”兩人湊得很近,所以阿曉的話在切原聽來顯得十分清晰,甚至連周遭的聲音都被那不大不小拿捏得剛好的聲音所覆蓋了。
“嗯,嗯。”
“原來我在赤也你心目中是這樣的一個人啊,自私任性為所欲為還好管閒事麼?”
“……”
“你說我把你當玩具?”秀眉輕輕上揚,笑依然掛在唇邊,淡淡的。阿曉伸手扶上了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漫不經心地捏著玩,並笑著說道:“你似乎不是很瞭解‘玩具’的真正含義呢,當我的‘玩具’可不僅是被我戲弄調戲這般簡單就可以的……呐,赤也想試試看嗎?當我的‘玩具’……”
“……”不,絕對不要!
“不想嗎?”看到切原微張的嘴巴後,輕笑道:“呵呵~沒關係。就如你說的,我啊,就是那種只顧自己感受的人啊!所以就算你說不要也沒用,只要是我想要的沒有人能阻止,你應該知道我是有這種本領的,嗯啊?”
“……”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我並不需要海帶玩具。”笑臉瞬間斂下,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泛黑的臉,還有圍繞在她四周的不明黑色霧狀物,抓住他衣領的手收緊了些,聲音變得異常冰冷。“特別是你這頭智力不足情商不高除了體力還算勉強可以的笨海帶。你說我自私任性為所欲為就算了,還說我多管閒事!你以為你前輩我真的那麼空閒整天跑來跑去看你笑話?若不是阿市和絃一郎的拜託我會浪費時間在這裡看你垂頭喪氣五官糾結的蠢臉,嗯?你說不想讓阿市的擔心,哼,那不過是你自己逃避現實的藉口而已,你以為你不把受傷的事告訴他他就好受點不會擔心了嗎?你還真是天真得可以,我好心幫你把事情說清楚省得阿市回頭找你算帳整得你死去活來,你還好意思把氣出在我身上,還詛咒我?”
“咦?我沒有詛咒……”前面的話,或許她都說的沒錯,可唯獨這個他真的是冤枉的!
“沒有?”語氣突然調高,“你敢說你沒有說過我牙痛的事!你海帶居然敢詛咒我蛀牙!”蛀牙、失眠、看病是她這輩子最痛恨的三件事,特別是蛀牙,因為蛀牙還連帶著看牙醫……
“前輩……你,你聽我說……”他真的好冤枉啊!!
“不要叫我前輩叫西下桑啊你這頭白癡海帶!!”她眯著眼睛,惡狠狠的說著。
他現在可以肯定眼前這位小姐已經氣極了,上次集訓的暴走與之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因為至少上一次他沒有看見她身後有個拿著鐮刀的黑袍人影……他……還有命回家麼?

“如果真的那麼不爽我的話就直接說好了,不要總是自顧自說裝委屈啊混蛋!真是受夠了,如果和我做朋友那麼為難你的話那就絕交好了,我並沒有拿著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強迫你啊!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什麼叫不要總是闖禍?呵,那麼不待見的話就不要管我好了,明明就沒有要求過什麼為什麼還有那樣做?既然做了那又在抱怨什麼?那麼不想看到我就趕緊滾蛋省得心煩啊!嫌我礙手礙腳就直接說好了,整天板著一張臭臉是想幹啥?”
“前輩……”
“真是受夠了……”
就在兩人糾纏在一塊的時候,一把甜甜的童音從切原的身後傳來,“姐姐快看,那邊的兩個哥哥在玩親親耶!!”一個5、6歲的小男孩扯了扯同行的護士小姐的裙擺並用胖胖的手指指著那邊姿勢曖昧的兩人。
“你說誰是哥哥啊,小弟弟?”阿曉稍稍偏過頭,對著天真可愛的男孩笑了一笑。
“哇!姐姐那邊有妖怪啊!救命啊嗚嗚嗚~~”
“呃?……”護士小姐循著男孩的手指看去,就看到一臉笑容的阿曉,頓時刷白了臉,“對對對不起,打擾了……請請,請放過我們吧!!”一個90度標準鞠躬後,護士小姐扯著男孩瞬間消失在走廊裡。
男孩淒慘的哭聲還在走廊裡回蕩,阿曉在聽到哭聲後,黑沉沉的眼眸漸漸恢復了清明,殺氣也頓時散了不少。她回過神,愣了片刻便鬆開緊抓切原衣領的手,然後退後幾步又歎了口氣,揉揉眉心,“切,又失控了。”抬眸看了眼錯愕的海帶,沉著臉道:“我回去了。”
走了幾步,才聽到身後的切原小聲地說著,“前輩,抱歉!”

“阿曉,要回去了嗎?”還不到轉彎處,便看到真田那少有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如夏日般燦爛的笑臉。
“看到阿市了?”她覺得她那個疑問語氣其實是多餘的存在。
“嗯!”
“嘴角都咧到耳邊了,好了,我先回去了。”
“嗯,謝謝你幫忙照顧赤也,還有,明天我們會去看你的比賽,不能鬆懈啊!啊,還有牛奶……”
“知道了知道了~~走了!”拿接過真田遞過來的膠袋,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真田看著阿曉離去的背影,不禁皺起了眉,然後將視線投向那個躡手躡腳靠近自己的人,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那少見的笑臉又恢復了平日的黑臉,“發生了什麼事?”
“呃……這個……”


第37章 無家可歸(1)

鬧鐘的叫囂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床上那團被褥稍微動了一下,然後從裡面伸出一隻手,並快准狠地把吵鬧的鬧鐘按掉,然後那只手像失去所有動力般地掉下,掛在了床邊。
安靜不到十分鐘,一陣悅耳的歌聲便響起,掛在床邊的手再次舉起,在桌上摸索了一會才將那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抓起來並縮回被子裡。
“嗯……”被褥裡的人悶哼了一聲,半醒半睡地接著電話。
“阿曉你還在睡嗎?真是的~~快點起來,都快12點了!今天我沒空回來,所以你午飯自己到外面吃知道嗎?還有,爸爸媽媽下午也會去給你加油的……”說著,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吵雜聲,“好了,阿曉不要再睡懶覺了,媽媽還有工作就先掛了,下午見……嘟嘟嘟……”
裹著被子的阿曉突然翻了翻身,順便將身上的被子踢開,任由窗外的陽光照射到自己身上。不行啊!要起來了,不然會遲到的……
阿曉又翻了翻身,一條腿伸出了床邊。嗯,要離開這誘人的地方……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簾慢慢張開,露出迷蒙的黑眸。
她睡了多久?昨天離開醫院就直奔到森穀家,練劍練到半夜,本想在森穀家過夜但突然很想念家裡的床,於是留下字條溜回家和衣倒在床上睡著了,一直到現在。
今天是關東的決賽啊!但是此時的她一點勁也提不起來,怎麼辦……苦苦掙扎後還是一個鯉魚翻身起床了,挪到洗手間洗漱起來了,然後頂著咕嚕咕嚕響的肚子,把東西都收拾好便出發了。

出了門,沒有像往常那樣而是跑到手塚家的大門,正好看到手塚爺爺拿著勺子給門前的花草澆水。
“手塚爺爺,早上好!”
聽到聲音,手塚爺爺回過頭對來人微微一笑,揶揄道:“還早上好?午飯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呢。”
“嘿嘿~~人家剛剛睡醒嘛。”調皮地吐吐舌頭,“對了,手塚呢?”
“國光?”手塚爺爺聞言,不禁微愣,“他今早已經搭飛機回德國了,他沒有告訴你嗎?”
回,德,國?
看著臉色不佳的人,手塚爺爺尷尬地咳了一下,說道:“他說臨時有事要回去,大概聽你爸爸說你昨晚很晚才回來,不想打擾你休息,所以才沒能跟你道別。”
“是嗎。”
“阿曉找國光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想找他陪我去吃飯而已。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嗯,吃飽些,下午要努力啊!到時我也會去給你加油的。”拍拍阿曉的頭,“可別讓我失望啊!”
“是,我知道了!”

跟手塚爺爺告別後,阿曉往一番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心裡那股落寞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中已來到了一番的門口,拉開門進去,像往常那樣和裡面的人打招呼,然後點了個味噌拉麵和烤牛肉就托著腮發起呆來。香味撲面而來,回過神便看到真崎老闆端著面笑嘻嘻的看著她,“怎麼發起呆來呢,真不像平常的你。”
“沒什麼,想想今天該怎麼整老闆你啊!”
“嘿嘿~~別瞞我了,你肯定是因為眼鏡兄回德國了,今天不能去看你比賽所以很失望吧!”真崎老闆噙著一抹壞笑,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
“呃?”
“嘛嘛~~不要失望,今天我們去給你打氣怎樣?”真崎老闆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阿曉,“雖然我們這些大叔比不上眼鏡兄,但是我們一打大叔也勉強能充充場面。”
“是啊!我們下午也去吧!”
“丫頭你可要加油,不能辜負我們的期望啊!”
面對一番的熟客們,阿曉苦笑,“各位大叔不要給我壓力啊,人家會緊張的。”
“哈哈哈~~你這丫頭也會緊張的嗎?”
一番打趣後,阿曉又轉過身,似笑非笑地問:“真崎老闆怎麼知道手塚回德國的?”
“今早他來吃面,順便聊了兩句。”
“哦。”
吃完午飯,阿曉有點渾渾噩噩地離開一番,然後乘車來到會場,平日總覺得很漫長的車程卻變得很短,短得剛剛上車,一回神就發現自己已經到站了。

剛進會場便有人迎了上來,是阿曉的師父和師母。
“師父師母,日安。”
“真是的,早上到房裡找你看不到人還真把我嚇了一跳。”森谷奶奶拉過阿曉的手,不滿地抱怨著,“下次不管多晚,要走都必須先通知我們!”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怎樣,昨晚休息的還好嗎?”一旁的森谷爺爺也關心地問道,“你臉色看起來不怎樣呢。”
“師父放心,我休息得很好,可是睡足了10個小時的說。”
“這樣就最好,今天可不能放鬆,關東決賽的對手可不是之前的那種程度,不認真點會輸得很慘哦。”
“是,我知道了。”
望了阿曉一眼,森谷爺爺笑嘻嘻地摸了摸下巴,“怎麼一點精神也沒有?該不會是國光那孩子不在就蔫了吧!”
聞言,嘴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師父你知道了他回德國的事吧?”
“很意外嗎?今天我和你師母出去買菜的時候遇見他了,還聊了兩句。”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笑好還是該鬱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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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上帝總是愛開玩笑的。

剛剛安頓好兩位老人家,青學網球部的人便浩浩蕩蕩地出現,笑著為她加油之餘還不忘半開玩笑地說著阿曉不要因為手塚不在就提不起勁啊,手塚也是的至少也看了你的比賽再走啊,那阿曉可要好好加油晉級全國大賽,那樣的話手塚大概還可以看到你奪冠的霎那啊哈哈,哦,阿曉你不要那麼吃驚早練的時候手塚有來道別啦我們倆是清白的你要相信~~
網球部的眾人剛轉移了話題討論起比賽以後要不要讓阿曉請吃壽司的時候,青學3年2組的那群禍害就出現了浩浩蕩蕩的非常壯觀,嗯,如果忽略了他們那“我們就是來看你出醜”的嘴臉的話她會挺開心的。然後班裡為數不多的幾位學生會會員提到,手塚君今天也有到生徒室呢,真是可惜啊,這麼快就要會德國了,還以為可以再多看看會長大人的帥臉呐,可惜可惜……然後班裡的其他人也說起,對啊今天在校門口集中的時候也看到手塚呢,依舊是那麼面癱啊,還以為他到德國可以順便治一下臉部的神經原來面癱真的沒救啊……
禍害同學打鬧著離開去占位子才剛鬆口氣轉頭就看見兩個人影沖到自己面前,定眼一看,是向日和慈郎。回過神像平日那樣摸摸兩人的腦袋,抬頭就看到了冰帝閃亮亮的牛郎團,為首的跡部依舊不屑地看著她,然後扶上臉上的淚痣炫耀般地說著,今早收到了手塚的資訊了呢,嘛,果然本大爺才是他認定的宿敵之人,呐,樺地?
樺地還沒開口,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已經響起,我也收到了手塚回德國的資訊了而且是昨天晚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跡部大爺頓時變了臉色,真田你的意思是比起他大爺,你真田弦一郎才更有資格成為手塚的宿敵嗎。真田掃了跡部一眼,然後對阿曉闔首臉上依然寫著“不能鬆懈”,真田身後的是立海大的王者們意外的是連幸村也站在其中。而那個縮在柳身後欲言又止的海帶君在對上阿曉的視線後就自動消聲了,前輩,絕對在不爽!
突然一抹橘色突破的厚厚的人牆,然後就聽到千石不滿地嚷道,阿曉你真是太過分了比賽也不通知我要不是遇到手塚我就錯過了你的表演了,阿曉放心有了我的助威你一定會百戰百勝的!看著眼前那爽朗的笑,也只能微微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她果然還是很善良的呀!
更讓人意外的是,體育館突然出現了一票外國人,其中個頭最小的金髮男生瞄了他們一眼後就朝他們飛奔而來然後嚷著,龍馬你真是太可惡了居然不接我電話!!然後好奇心極強的菊丸大貓便湊過去問道,為什麼美國隊的人會在這裡,你們不是已經回國了喵?凱賓弟弟伸手樓過越前的脖子然後說道,本來我們已經到了機場的了但是突然收到龍馬的短信說今天要去看劍道比賽,大夥很感興趣於是就把機票退了,可是龍馬這傢伙居然不接我電話害我們都不知到該去哪裡看比賽,還好碰到你們那個面癱教練他還很好心地送我們上車呢,話說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好吧,她無言了總行吧。嘛~~反正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她那華麗麗的青梅竹馬冰山大人趕著早班機回德國的消息了,唯獨她這個鄰居好友睡到太陽曬屁股錯過了道別的機會,而且連資訊都沒收到一條還是從別人口中才知道他已經離開,這,讓她情何以堪啊口胡……儘管是笑看人生地活著,但她也難逃被命運戲弄的份,因為上帝君是如此的無聊啊!~~你老人家就這樣劈她一道雷,雷得她外焦裡嫩血肉模糊……真是,太不厚道了……

看著仍然是空蕩蕩的郵箱,最後還是把手機合上塞到包裡去。飛機上不能用手機啊,而且要有的話,一早就該收到了不是嗎?現在的她還在期待些什麼,真像個笨蛋……
阿曉提起竹刀走出了更衣室,臉上一如往日的平靜,可是心裡早已,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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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刀碰撞的聲音清脆響亮,揮劍時伴隨的呐喊聲威武凜然,腳底摩擦著木質地板的急促聲音一遍一遍地將觀眾的心抓緊,然後兩個身影擦身而過,評判舉起右手的紅旗,一板一眼地說出比賽的結果。
“紅方勝。”
休息區的阿曉收回視線,拿起濕毛巾擦了擦臉。
“哇,一之宮好厲害哦!”說話的是坐在阿曉身邊的矮個子女生,真田家的徒弟之一,小媛,也是阿曉曾經的師姐。
“嗯,很厲害,動作很俐落,一點多餘的地方都沒有。”放下覆在臉上的濕毛巾,抬眸看向已經回到休息區的人。平靜的臉,一絲勝利的喜悅也看不見,還有那冷冽的鳳眼……
不爽。
“聽說她是上年的冠軍。”小媛又弱弱地問了一句,“你今天狀態不太好,沒問題吧?”話說她下一個對手就是一之宮了。
剛才看阿曉的比賽,還真是為她捏了一把汗,以往那個出招犀利的阿曉,今天不知吃錯什麼藥了,多次失誤不說,還犯規了好幾次……且不說貴賓席上森谷范士那張快忍不住要掀桌的臉和旁邊那位姓手塚的老者的一身超強低氣壓,就連真田範士的臉都快黑得看不見五官了,當然,最可怕的還是阿曉的母親,她身上的殺氣已經實體化了,還不斷地向外擴散。
“誰曉得。”
聽到她的回答,頓時滑了一下,然後正色道:“阿曉你一定要贏,不然我會不甘心的。”她是輸給她的。
“小媛姐,不要再給壓力我了。”說罷,抬頭瞄瞄坐在觀眾席上黑壓壓的一群人,然後無奈地歎氣,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多人來為她打氣,不,其實有一大部分是純粹來看熱鬧的。
“阿曉……”
“好了,我要上場了。”拍拍小媛的頭,拿著竹刀走到場內。
“喂!阿曉你不要老拍人家的頭。”
“是是,下次會注意的了。”

入場,敬禮,準備。一如平日,抬眸望去,透過護面的縫隙直直望向對方的眼睛。
這雙眼睛……讓人很不爽啊。

“開始。”
然後,傳說中的秒殺出現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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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無家可歸(2)

所謂的秒殺大概就是這樣了。

常規的劍道每分比賽在5分鐘之內,可今天的這場半決賽,每分比2分鐘不到就結束了,紅方兩場完勝。裁判依然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宣佈賽果,而場外卻鴉雀無聲,場內的兩位收好竹刀,鞠躬,然後退場,整個過程也是安安靜靜的。
“恭喜你,一之宮君。”阿曉脫下護面,騰出右手伸到一之宮面前。
一之宮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阿曉收回右手,尷尬地笑了笑。
剛才的比賽,紅方的一之宮以兩場完勝的成績順利晉級全國大賽,接下來進行的是爭奪關東區冠軍的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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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前夕都是風平浪靜的。看著貴賓席上板著臉不說話的三位老人,小媛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句話。
“師父,對不起。”
“阿曉,把你的竹刀給我。”森穀本是長著一張不怒而威的臉,只是平日的笑掩蓋了他的氣焰,讓他看起來像個慈祥可愛的老人,但現在笑已斂去,板著臉的森穀,是如此的威嚴,讓人無法違抗他的話。
“師父……”
“你認為你現在有資格拿著它嗎?”
“……是。”確實,如果她的竹刀有意識的話,它大概會哭吧。阿曉拿下裝竹刀的袋子,放在了森穀的桌前。
森谷拿起阿曉的竹刀,起身道:“在你頭腦清醒之前,刀先放我這裡,還有,在那之前不許來我家。”語畢,領著一臉擔憂的妻子離開。
“是。”其實,她師父沒有把她逐出師門,她該興慶了。

師父師母離開後,阿曉怯怯地回頭,真田爺爺和手塚爺爺的氣場相加在一起變得好駭人啊。阿曉望瞭望背著手不打算發言但氣壓已經低到可與南極相媲美的手塚爺爺,心中盤算著他大概也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於是轉頭應付另外一位。“真田爺爺,我……”希望你下手的時候不要打臉。
沒有預期的鐵拳,抬頭就見真田爺爺黑沉的臉,還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憤怒的聲音,“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他丟下話便轉頭說:“手塚,一起回去吧。”接著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啊!”手塚爺爺只應了一聲,連眼尾都沒看阿曉一眼,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
“小媛,還愣著幹嘛,快跟上!”真田爺爺回頭怒喝一聲,嚇得周圍的人險些滑倒。小媛看著真田爺爺的黑臉,深知他此刻肯定是氣到極點,但阿曉畢竟已經不是真田家的弟子了,連森谷範士都沒說什麼,他這外人當然不便出手教訓,只能抑制著一肚子的怒火不發作,否則阿曉肯定免不了挨一記鐵拳,因為她,畢竟是他一直賞識的人。小媛抬頭望了阿曉一眼,才乖乖跟著回去。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田爺爺和手塚爺爺才剛離開,腦袋就被人賞了一記爆穀,清脆響亮的一聲,聽得出下手的人一點留手的意思也沒有。阿曉捂著頭上那個新鮮熱辣的肉包,無奈地望向剛才襲擊她現在卻倒在別人懷裡哭得撕心裂肺堪比孟薑女的人。
喂喂,現在是誰被揍了呀?
“孩子他爸,阿曉怎麼變成這樣子?嗚嗚……”
“別哭了,大家都在看著呢。”西下爸爸輕聲安慰著,“或許是昨晚睡得不好才……”
“才怪!這丫頭今早睡到十二點才起床,都睡了將近十個小時了還不好?”西下媽媽不滿地錘了自家老公胸口幾記,頓時引來對方的幾聲悶咳。
“媽媽,下手輕點,老爸會內傷的。”西下媽媽下手那麼重,沒事才怪。
“你還好意思說!我這是因為誰啊?”西下媽媽頓時冷下一張臉,“剛才和一之宮比賽的時候,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無心比賽的話,那麼你一開始就應該棄權,省的浪費大家的時間。”
“……”
“像你剛才那樣,破綻百出,不被人秒殺才怪!別說是一之宮這種程度的選手,就是外行人都能把你放倒了,你這樣對得起那個天天刻苦練習的自己嗎?”
“……”
“我不想看到這麼沒出息的女兒,在你恢復正常之前不許回家!要是你敢偷跑回來……你知道後果的。”
“知道了。”後果就是,死法很不人道,死狀會很血腥。
“哼,知道就好。親愛的,我們回去……嗚嗚……”西下媽媽的冷臉不到三秒就維持不住,眼淚再一次決堤,撲到西下爸爸的懷裡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西下爸爸有點擔憂地看著她,說道:“在外面小心點,有事打給我。”騰出手拍拍阿曉的頭,彎起一抹溫柔的笑,“早點回來,我們會等你的。好了,我們先回去了。”

這下真是慘大了,惹火了那些不該惹禍的人物不說,還被人掃地出門有家歸不得啊!她身上的錢是寥寥無幾啊,剛才還一時疏忽答應了請網球部的人吃壽司……今晚睡公園麼?還晚餐要怎麼辦?她現在好餓哦……
轉頭看著觀眾席上一直沉默的人。嗯,是該收點觀看費什麼的,怎麼能白白讓這些人看好戲?
阿曉回頭揚起個乾淨自然的笑,說道:“不是說要去吃壽司的麼?”看到青學網球部的各位錯愕地點了點頭,又轉眼看向冰帝的人,“冰帝的各位也一起去好了。”最主要的是跡部大爺要去。
“那我們也一起好了,人多熱鬧。”幸村依然笑著,“你們不介意吧!”
“當然,阿市能來我高興都來不急呢。”
於是乎,青學,立海大和冰帝的網球部正選,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向著河村壽司店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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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曉吃壽司吃得津津有味,切原卻有如背腹受敵,成為了眾矢之的。原因是青學的那個黑框眼鏡刺蝟頭,柳前輩的青梅竹馬說出了他和曉前輩昨天吵架的事。於是大家將曉前輩今天失常的原因都懷疑到他頭上。而他也不禁自責,難道這真的是因為他的那些話嗎?

在阿曉吃完不知道第幾份壽司之後,終於人有三急往廁所跑去,而這正好給了大家審問切原的好時機。
嫌疑人:立海大黃牌海帶切原赤也

審問代表,城之內:海帶君昨天和阿曉吵架了?
嫌疑人:是的。
審問代表,乾:(推眼鏡)西下發火了麼?
嫌疑人:是……是的。
審問代表,柳:西下昨天氣到什麼程度?
嫌疑人:……比起集訓的那次還要生氣些……
證人,百木:好像說要絕交,我們昨天有通電話。
證人,慈郎:那就難怪了,雖然不想承認,但阿曉在眾多後輩裡是最疼切原,當然阿曉最疼的還是我!
證人,百木:呃,越前,壽司不好吃嗎……
審問代表,乾:越前的壽司大概有些酸(笑)。
嫌疑人:口胡!那為毛被整得最多的是我!
審問代表,城之內:那就是阿曉喜歡的表現啊!
證人,慈郎:因為阿曉說你被整時候的表情很有趣。
眾人:那是正常的。
旁聽,跡部:原來如此,難怪她總是和本大爺過不去,原來是暗戀本大爺啊!果然是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下了,呐,樺地?
旁聽侍從,樺地:WUSHI!
審問代表,城之內悅:不,我可以肯定阿曉整你是因為看你不順眼。
證人,百木:我也可以肯定阿曉不會喜歡跡部君你。
證人,慈郎:阿曉說過,你崩壞的臉也很有趣。
審問代表,乾貞:西下對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都會進行惡作劇。
審問代表,柳:不同的是,她會讓前者或臉紅或黑線或無奈,後者則是抓狂或生氣。
旁聽,幸村:跡部不管怎麼看都是後者呢。
旁聽,真田:真是太鬆懈了。
旁聽,不二:呵呵,好像很有趣。
嫌疑人:總結著說就是,跡部你自戀了。
旁聽,跡部:……你們……你們這些不華麗的傢伙……
旁聽侍從,樺地:WUSHI!
旁聽,柳生:(推眼鏡)話說,各位的主題偏離了。
旁聽,忍足:(吃驚狀)呃~~我的吐槽被截了!

當事人:你們在幹嘛?
審問代表,城之內:在討論阿曉喜不喜跡部。
旁聽,不二:不是,是在討論你今天失常的原因關不關切原的事。
當事人:嗯,小悅的那個問題我可以先答,其實,我個人是很敬佩跡部的,他是個很成熟得體又慷慨大方的人,而且長得帥又多金,傳說的金龜就是他嘛!
旁聽,跡部:哼!你們這些愚民聽到沒有!但事先說明本大爺是不會喜歡上你這種不華麗的女人的。
當事人:(笑)我知道。
審問代表,城之內:(拍案而起)什麼?!敬佩?你騙誰啊?……(轉頭)咦?阿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當時人:剛剛,至於後一個問題……(笑,燦爛地笑)你覺得呢,赤~也~?
嫌疑人:(吞口水)前……前輩……我……對不起!
旁聽,真田:……(望了阿曉一眼)……(壓帽檐)……
旁聽,幸村:阿曉,不要再耍赤也了,不然我會忍不住(欺負他)的。
當事人:是是……喂海帶,叫聲前輩來聽聽。
嫌疑人:……是!曉前輩!
當事人:(摸頭)乖~~~
嫌疑人:(傻笑)
旁聽,忍足:這和樂融融的場景,算什麼?
證人,慈郎:和好了呀。
旁聽,真田:赤也沒有那麼重的分量,能讓阿曉在這麼重要的比賽裡失常。
旁聽,柳生:終於聽到一句正常的話了。
旁聽,忍足:(吃驚狀)呃~~我的吐槽又被截了!
審問代表,柳:也就是說赤也無罪釋放了。
旁聽,不二:好戲落幕了啊!可惜呀!
旁聽,幸村:說的沒錯。
審問代表,乾:那西下你今天是怎麼了?
當事人:(抬頭望天花板,神色有點無奈)……唉~~女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情特別煩躁的說……
眾人:(臉紅)……
旁聽侍從,樺地:(臉紅)WUSHI!

無視眾人緋紅的臉,阿曉笑了一笑,轉頭對河村叔叔說:“叔叔,再給我一份雜錦壽司拼盤,我要帶走的。”
“好咧!”
阿曉喝著溫茶,等待著她的外賣,百木和城之內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著:“阿曉你今晚要去哪?”
“還沒決定。”公園什麼的,果然還是算了。
“要不來我家睡吧!”城之內一臉的捨身成仁慷慨就義。
“不要,你睡相太差了,我不想半夜被人踹下床。”
“那來我家吧,我睡相還不錯。”
“可是我睡相很差,我怕我會踹你下床啊!”
“不會吧……”
“難說。”

“好了,阿曉你的雜錦壽司拼盤!”三人談話間,河村叔叔已將打包好的壽司放在阿曉面前,笑道:“這一份不收錢,當我請你的。”
“謝謝大叔。”笑著道謝,然後拿過壽司回頭對大石說:“大石,明天回去幫我請幾天假,就說我生病了。”隨後,阿曉朝大家微微鞠了一躬,聲音有些沉重,“謝謝家今天來替我加油,但是讓大家失望了,我很抱歉。”直起身子,又是一派的悠然,“好了,我吃飽了就先走一步了,大家慢慢吧!”
準備離開的時候,阿曉突然說道:“對了,我今天的錢好像不怎麼夠呢。”而阿曉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望著跡部的。
“……這次就由本大爺請客吧!”跡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是在抽搐的。
“嗯,跡部你真不愧是成熟得體又慷慨大方的人啊,冰帝有你這樣的部長真是三生有幸啊,我能認識你這樣的人,我的錢包真是太高興了,期待下一次也能和你一起用餐。再見!”跡部真大方,呵呵。


第39章 無家可歸(3)

自那晚起,阿曉就沒有在大家的面前出現過,手機也是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少了那個懶懶散散又間歇性抽風的魔頭,總覺得上學的時間好像變得更加漫長了呢,課間的2組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大家偶爾聊得興起會回頭望向教室的角落,卻看不到那個懶洋洋的身影。突然覺得好寂寞啊!
連2組的那群人都覺得寂寞,就更不用說阿曉那些親密好友了。於是,城之內和百木威逼利誘地讓乾去調查,幸村笑著向柳下達“有空就去查查阿曉行蹤”的命令,慈郎死纏爛打央求跡部派人去打聽。當他們滿意地接過調查報告後,或黑線或微笑或感歎地說著:“果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啊!”
調查的結果是,阿曉除了第一天晚上住進了一間簡陋但尚算乾淨安全的旅店,第二天阿曉就搬出了小旅店,住進了東京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酒店。至於原因,在大家看到報告結尾那個PS標誌時,黑線齊刷刷地往下掉。
PS:西下第二天到了銀座最有名氣的牛郎店打臨時工,收到的小費足夠她在酒店住上好幾天。
再PS:工作內容:迎客,(主要)下單端酒上菜,偶爾路過被客人偷襲下小手小腿小臉蛋還好屁屁算是保住了,站著當花瓶,結帳,送客。
再再PS:結束工作以後,被老闆央求留下來當長工,但是阿曉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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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攢到的錢足夠解決阿曉的“吃喝住”問題,至於“行”嘛,她決定隨心所欲,到處逛逛。就這樣在街上逛了四天,沒有目的地,單憑一時的興起,或走或停。
這段時間,她任由自己任性著,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一頭熱地跑去遊樂場玩遍了所有機動遊戲,玩完蹦極還一臉不痛不癢地對臉色發白的下一位玩家說,好無聊我果然很蛋痛啊;偶爾坐在咖啡店裡只點一杯最廉價的咖啡坐到人家打烊還賴死不走,等著看店長的黑臉;看到鬧彆扭吵著要分手的情侶會在一旁起哄著要分手就快我還趕著回家看八點檔啊,於是招到路人鄙視;在公園看到噴水池突然脫掉鞋子跳進去玩水,還不忘引誘附近的小朋友一起幹壞事;有時逛到環境不錯的公園就在那兒坐上整整一個晚上的秋千數星星賞月亮……
但她也會在每天固定的時間跑到電話亭裡打電話,打給爸爸,因為爸爸很愛操心。偶爾心血來潮也會打給朋友們,報個平安,無聊聊聊或是惡意的騷擾電話。
這樣的生活,讓她放鬆,但她依舊想不通,依舊耿耿于懷著,其實,她是個很少會鑽牛角尖的人,但一旦開始了,就會約鑽越深,一發不可收拾。或許她一直都在不安著,只是手塚的不告而別成為壓斷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陷入糾結,無法釋懷。是啊,她現在在被情所困,因為手塚。而做那些任性的事,只是為了稍稍彌補一下她的空虛而已,只有那時她才覺得心是被填滿了,因為生活很美好,會讓她忘記歎息。

某天行走在街頭,抬頭望天,突然想念起前世的朋友,那是一群名副其實的損友,比自己惡劣的是大有人在,可是那些人卻支撐著她走過最艱難的時光,父母離異,中考落榜,初戀失敗,被人出賣……無論何時他們都在她身邊,雖然嘴裡說的都是些嘲笑的話,但卻時刻為她擔心著。
望著川流不息的馬路,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荒謬的想法,如果現在掛了,她會回去嗎?可是就在下一刻她就搖頭否定了,不,就算會,她也不會這麼做的,因為她會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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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依然是毫無目的地,走在喧鬧的街頭,尋找著有趣的事。
突然一陣歌聲傳來,牽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這裡並不缺少街頭表演的少年,可唯獨許願池邊上的那個抱著吉他彈唱的人得到她的青睞,因為她唱的是她熟悉的語言,是她懷念的腔調。
“心情好or心情壞
有什麼好假裝
反正天若真的塌下來我自己扛
天氣好or天氣壞
有什麼好緊張
反正下一秒鐘的我
開始開始流浪……”
穿著寬大T恤的少女咧開嘴角唱著這座城市所陌生的歌,手輕輕拂過弦線,調皮的音符便蹦出,阿曉眼中的她很快樂,而她的快樂渲染了所有為她停足的人。
“我要一個人在希臘夢見蘇格拉底
我要一個人的通宵,看完魯迅的背影
我要一個人呆呆的在浴缸裡,思考阮玲玉
我要一個人的北京探望孟薑女
我要一個人的書局和志摩談情
一個人徹底,一個人的旅行
一個人的行李,一個人的空氣
一個人,沒有你……”

手指停下,音樂也隨之停止,然後是稀稀拉拉卻也算熱鬧的掌聲。少女笑著道謝,然後低頭調她的吉他準備下一首曲目。

“HI~~你剛才唱的歌叫什麼?”阿曉三兩步便湊了上去,不知不覺地說起了中文。
“咦?你也是中國人嗎?”女生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驚訝的臉問道。
“……我小時侯學過。”這種問題回答起來真麻煩。
“那肯定學很了久吧,因為你的中文比我說的還標準。”
“是學了很長一段時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首歌叫什麼呢?”
“哦,叫《一個人的行李》。”
“很好聽呢,說實話,聽到這首歌我有些感觸,因為我現在也是一個人流浪。”
“咿咿!~~真的嗎。”女生睜著冒著星光的眼睛,一臉羡慕地看著她,“真是太帥了,其實我一直都想拿著吉他到處表演,讓更多的人聽到自己的歌。不過,大概很難實現,因為家裡的人一定不會答應……你父母……”她好像突然想起自己問了些不該問的問題一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臉上的變化。
“我父母很好,我現在做的他們都知道。”
“真羡慕你!~~”女生不禁嘟嘴小聲抱怨著,“不像我,家裡的老頭嚴格得要命,要是被他知道我今天蹺課,回去肯定又要挨餓了。”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你有什麼想聽的歌嗎?我唱給你聽!”
“你拿主意吧,歡快點就行。”
女生笑了笑,調整好吉他的位置,開始張嘴唱著。
“我想大聲宣佈 對你依依不捨
連隔壁鄰居都猜到我現在的感受
河邊的風在吹著頭髮飄動
牽著你的手一陣莫名感動
我想帶你回我的外婆家裡一起
看著日落一直到我們都睡著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
我想和你騎單車
我想和你看棒球
想這樣沒擔憂唱著歌一直走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你靠著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著
像這樣的生活我愛你你愛我
想~~~~~~簡簡單單~~~愛 ……”
女生依然笑著唱,可是嘴角卻多了份甜蜜。
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這樣簡單的愛,不是她一直在追求的麼,可是她現在才發現,想要找到那樣的愛情,很難。
她曾經想過,或許她和手塚會像歌詞那樣,一輩子快快樂樂地在一起,無憂無慮地打鬧下去,後來她發現那樣的日子會在某天終結,她只好退而求次過好眼前的每一秒,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未知的以後,還有過去的那些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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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依舊回蕩,路人紛紛停足,傾聽著少女的歌聲,慢慢的,人越來越多,圍成了一個稀薄的人牆,但足以隔絕外面的世界。
突然,一個狼狽的身影撞進了這片寧靜的樂土,沉醉在少女歌聲中的人也紛紛回頭,看著那個摔倒在地上,面容扭曲的年輕人。圍觀的人都後退幾步,恰好空出一個缺口,讓阿曉看到外面的情況。
一群不管怎麼看都是不良少年的人圍攻著一個同樣不管怎麼看都是不良少年的人,而被圍攻的不良少年有著一頭張揚的白髮和兇神惡煞的表情,那是亞久津。
阿曉不知道她自己為什麼要幫忙,或許因為她純粹地想幹架發洩一下最近的鬱悶心情,或許她護短的範圍已經寬廣到只要是她認識的人,也或許她只是因為看不慣以多欺少的卑劣行為。其實阿曉不討厭亞久津的,初次見面的敵意只是因為看到他欺負自家後輩還差點害越前破相,所以一時氣急發了個小飆而已。
阿曉雖然是學劍道的,但合氣道和柔道都有涉足,儘管只是皮毛,但對付一般的小混混還是夠的。
“女人,給我滾開!”看到混進來的阿曉,亞久津氣急敗壞地叫嚷著,順便給沖上來的人一拳。
“我現在想滾也難啊!”阿曉翻翻白眼,接著給抓住她肩膀的人一個標準過肩摔。
“混蛋,誰讓你多事了?”真是的,這女人是存心來搶他風頭的嗎?給下一個人一個飛腿,看著那人扭曲的臉,心情緩和了些。
“我就喜歡多管閒事!”阿曉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惹得圍觀的人暈眩,趁著對方臉紅便賞他一個右鉤拳。
不稍一會,十幾個人就被兩人打得狼狽逃竄。亞久津啐了一下,插著褲袋轉身離開,卻在邁開腳步的時候被人扯住了衣服,轉頭,不爽地瞪著那個笑得燦爛的人,惡狠狠地道:“幹嘛?想打架啊!”
阿曉抬起右手,向他展示一下手背上那道還冒著血的細長傷口,笑容卻絲毫不減,“我為了救你受傷了,你是不是該報答我?”
亞久津望了她的傷口一眼,皺眉道:“活該,誰讓你多關閒事!”接著,拍開停在他衣服上的爪子,自顧自地走了。
“嘛~~算我活該,那你就看在我受傷的份上請我吃東西好不好?我聽阿隆說你媽媽是開蛋糕店的,我們到那吃好了。”
“我什麼說請你吃啊!還有,不要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
“你不請我吃蛋糕難道你想以身相許?這個我要考慮一下啊!”阿曉摸摸下巴,低頭認真地思考起來。
“白癡!”
“誒誒~~不錯嘛,最近學會了用白癡這個詞語了啊~~老師我好高興啊!”語畢,自豪地拍拍旁人的肩膀。在亞久津眼裡,她和初次見面那個眼神冷冽的毒舌女不一樣,現在的她只有一臉蠢相。
“白癡!走開!”白癡病會傳染的!
“我覺得白癡比混點要好,因為這樣我會聯想到流川楓,我以前可萌他了。”
“誰管你!不要再跟著我!”
“不可以啊!我不能剝奪你報恩的機會!”此話說得一個正經嚴肅,但聽的人卻氣的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些什麼,這是哪來的外星生物啊混蛋!
兩人這樣吵吵鬧鬧,引得路人頻頻側目。這無疑是個詭異的組合,兇神惡煞嘴裡不停說著“白癡、混蛋”的不良少年和嬉皮笑臉胡攪蠻纏的帥氣女生,想不惹人主意也不行。


第40章 無家可歸(4)

經過一番舌戰,亞久津終於忍受不住阿曉的瘋言瘋語,丟下了一句讓他後悔不已的話,“隨便你!”於是阿曉滿意地揚起個得逞的笑容,讓亞久津不禁打了個冷顫。

推開蛋糕店的門,迎上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士,而在那位女士看清楚推門而入的女生身後的人後,臉上的笑意變了,意味深長。
“阿拉,阿仁你帶朋友回來玩嗎?你好,我是阿仁的媽媽,你可以叫我優紀。”
“初次見面,您好,您可以叫我阿曉。”阿曉畢恭畢敬地點頭說著,而優紀見狀笑得更歡了。
“喂!老太婆,收起你那種詭異的眼神和笑容!”
“阿仁害羞了啊,真可愛!”
“誰害羞啦!擦乾淨眼睛看清楚些啊混蛋!”
“你們倆感情真好呢!”阿曉看著兩人的互動,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讓亞久津那張黑臉瞬間浮起了可疑的紅雲。
“切,你快點,吃完就給我滾蛋!”說著,便劈頭蓋臉地扔來一張功能表,然後拿出一個藥箱扔到阿曉面前,轉頭對優紀說:“喂,老太婆,先給這白癡包紮一下。”
“不行,廚房還有很多事要忙呢,阿仁你來,反正你很熟練。”優紀邊擠眉弄眼還不忘用手肘捅捅兒子,然後笑著問:“阿曉你要吃什麼?”
“嗯,要一個黑森林,一個抹茶泡芙和櫻桃卷,順便要一杯草莓牛奶。”
“好,請等一下,阿仁還是像以前那樣要栗子卷和香草聖代?”
“囉嗦什麼,快點啦!”
“是是!”
看著優紀的背影,阿曉再一次說道:“你和你媽媽感情真好,不過有你這種彆扭的兒子,優紀也很辛苦呢。”
“囉嗦什麼!把手給我!”
“唉~~其實我想告訴你不包紮也行,”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把手伸過去,“這點傷用口水舔舔就好。”
“白癡!”亞久津不爽地白了她一眼,接過她的手,發現她的手除了那已結了血塊的傷口外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舊傷,只是那些傷口都顏色不深,看起來不明顯。他拿過酒精給她消毒,聽到她有點無奈地說:“我的手很慘吧,是不是一點都不想女孩子的手?”
他放下消毒的棉花,拿過藥箱裡的繃帶,嘴角扯出個挑釁的弧度,“你有資格被稱為女生嗎?”
“好過分……你該不會因為這樣所以上次才出手吧?”據說,亞久津是不打女人的……
“你現在才知道啊。”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但其實上一次出手只是想嚇嚇她並沒有想揍她的意思。他用繃帶包紮著她的手,擦過虎口和手掌的時候碰到了一層一層的繭,比他的還多。確實不像女孩子的手。
“唉,別看我平常這麼理智,發起飆來就愛用手砸東西,砸牆砸鏡子砸玻璃還砸過我爸的車子,不過人倒是沒有。”
“活該!”
“白毛你真是太傷我心了。”
“不要叫我白毛,你這白癡!”
“我覺得很可愛啊!要不叫小白,叫小白白?還是小毛,小毛毛?”
“叫我亞久津!”

吃完蛋糕,阿曉仰著天真無害的小臉對優紀說:“優紀我今天可以在這裡過夜麼?”
年過三十的優紀看著那張臉是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於是一手推開拍桌反對的亞久津,爾後捧著阿曉的手說:“可以,你喜歡的住下來不走也行!”
阿曉聞言,頓時笑彎了眼,“真的?”
顯然的優紀小姐已經被阿曉迷得葷七八素,唯有兩眼閃閃發亮,“沒關係,家裡有客房,你就安心住下好了。”
“謝謝你,那今晚的晚餐可以吃紅燒牛肉嗎?”
“可以可以。”
“那可以吃蒸蛋和味噌湯,還有青椒肉絲嗎?”
“可以可以。”
“那就太好了。”
“可以可以。”
亞久津完全無言了。這個妖孽,明天要到附近的寺廟求一道驅魔辟邪的符才行,不不,還是找個法師把她給收了更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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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意外地在亞久津家接到了真田的電話,內容大概是希望她到神奈川陪他練劍,阿曉思索了一會還是答應了。吃完早飯,和兩人道別後,阿曉準備回酒店收拾東西,洗刷一下再乘車到真田家。
看著痞痞地站在她面前,熟練地吐著煙圈的人,阿曉皺眉抱怨道:“拜託,你自己不珍惜生命還要強迫別人吃二手煙,真是太不厚道了!”
亞久津望了她一眼,難得不回她一句“白癡”或“閉嘴”什麼的,甚至還一臉嚴肅地問:“你是不是失戀了?”
她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復正常,笑著反問:“我的樣子像失戀嗎?”
“不像,但我媽是這樣認為的,她對這些事很敏感。”
“很可惜,我並沒有失戀。倒是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啊?”阿曉眯起黑眸,嘴角滿是邪惡,“該不會……”
“切,少自戀了。”亞久津嗤笑一聲,不屑地說:“我只是想說,就算你失戀了也不要拿千石那笨蛋來充數,如果對他沒有意思,就不要做些會讓人誤會的事。”
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不禁道:“其實你也把千石當朋友的吧!”千石常常向她抱怨亞久津對他很冷淡,但現實,好像並非如此。
“誰把這種笨蛋當成朋友了?”
“你臉紅了。”好想掏手機拍下他這個樣子,但是會被揍吧!
“閉嘴,你再亂說小心我揍你!”
“嘿嘿!”
“別笑!你這白癡!”
伸手隔開他舉起來威脅她的拳頭,討好地笑著:“不笑就是了。不過我也想說,白毛你也別老打架讓優紀為你操心了,還有網球,喜歡的話就不要輕易放下,煙也別再抽了……”
“哪來的老太婆囉哩八唆吵死了!趕快給我滾,看到你的臉就來氣!”扯下口中吃到一半的香煙,扔到地上踩滅,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不自在,“切,老太婆說讓你有空來玩。真是的,遇到你這人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邊說著邊轉身進屋,留下阿曉在外面,看著緊閉的門,竊笑不已。
時間還早呢,看來還是先去山吹一趟好了,那只橘子頭現在應該在網球部練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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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真田爺爺都會外出,所以真田才借此機會約阿曉來練劍。
兩人在道場裡切磋,但在旁人眼裡那兩人卻是在廝殺著,互不相讓,寸尺必爭。
相隔一段時間,阿曉再次拿起竹刀的時候,除了揮刀時的暢快和舒坦,就是不可抑止的愧疚,她背叛了她的刀,也褻瀆了它的魂……與一之宮比賽的時候她幾乎忘記了自我,就因為看到那熟悉的清冷的眼睛而變得混亂,急躁,然後輸得慘不忍睹……就如她師父說的,她沒有資格。
漫長的切磋終於結束,阿曉大字型地躺在地板上,闔眼調整氣息,而嘴角上始終掛著笑,是釋然的笑。
“不是自己的竹刀還用得習慣嗎?”真田坐在她身邊,問道。
“真正的武士是不會受制於他手上的工具,即使是最糟糕的器物,他也會將之變成令人喪膽的兵刃。”她慢慢地說著,笑意依舊不減,“……但是,少了那一直陪伴自己的夥伴,武士的心會很寂寞。”
“想通了?”
“不確定,但我向你保證,以後的每一次的揮劍,我的心不會再容下其他的東西。”
“嗯,這樣才是我認識的西下曉。”
“我應該說一句‘我回來了’嗎?”她朝他扯出一個孩子氣的笑。
“不必了。”
“再來一場吧,讓你嘗嘗升級版‘風火山林’的滋味。”真田的風火山林早就被阿曉剽竊過來用了,還不斷進化升級,卻仍不算不上她的得意技。
“不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打個電話。”
“給阿市?”
“知道就好,他很擔心你。”真田的口氣頓時涼了些,別過臉望向道場外的庭院。
“你吃醋啊……嘿嘿,別瞪我了,快去報告你們家主上大人吧,我在這睡一會。”無視了真田的刀眼,笑嘻嘻地合上眼睛,聽著真田漸行漸弱的腳步聲,睡意便也隨之襲上來,聽著風聲,漸漸沉進了夢鄉。

在半醒半睡間,阿曉聽到了腳步聲和地板微顫的感覺。來人的腳步很輕,似乎不想打擾她的午睡。那人停在了她身邊,然後坐下,沒有語言,卻有炙熱的目光。
阿曉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臉。依舊清冷的臉龐,在陽光的渲染下暈開了柔和的光。
這,是夢嗎?
她伸手,摸摸他的臉,暖的,是真實的存在的,原來,不是夢。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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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4)

六月的某天,天氣晴,相對濕度35%,空氣污染指數較低,天氣報告說今天是個適宜外出的日子。阿曉看著電視裡那個笑得很燦爛的天氣報告哥哥,也跟著笑起來。
抬頭,望向窗外。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適宜出外害人。
順便一提,今天是阿曉的生日。
於是阿曉跑到玄關,撥起了熟記於心的號碼,然後又撒腿跑到廚房,撒嬌似地抱著老爸的手臂,笑得燦爛,“父親大人,給錢!”
從俊臉泛黑的父親那裡接過足夠今天支出的錢後,又往外跑去。趴在窗臺上,對正在認真學習的人說:“手塚,我們去約會吧!”

四個小學生,不約而同地抬頭望著眼前那個華麗麗的招牌,個頭稍高的女生伸手往額前一放,做了個眺望的手勢,感歎道:“這招牌真華麗,果然符合跡部家的風格。”聽說這裡是某個白癡父親為了哄回國過暑假的兒子開心而特意建造的呢。
過了半響,紫藍色頭髮的男孩收回視線,低頭微笑著,旁邊帶黑帽的男生也低下頭,順便壓了壓帽檐,帶眼鏡的男生也收回了視線,只是鏡片閃過的光芒,讓溫度稍降些許。
“好!我們出發吧!今天我們要征服這個被地球人稱為遊樂場的地方!!”

第一站:咖啡杯。
少年擁著少女,低聲說著:“去玩咖啡杯吧,一點也不可怕哦!”少女抬眸,疑惑地望了笑得溫和男友一眼,最終闔首同意。
兩人牽著手,來到了咖啡杯前,看著眼前的的景象,剛剛的情意綿綿馬上被空氣中彌漫的冷空氣打破了,伴隨而來,還有那肆意的爽朗笑聲。“還不夠快~~哈哈哈哈~~再快一點,再快點~~~~”
米色的咖啡杯高速旋轉著,速度之快讓旁觀者只看到杯中的飛快轉換著的殘影。米色的咖啡伴隨著輕緩愉悅的音樂越轉越快,而其他咖啡杯裡的人看著這只格格不入的杯子都紛紛沉默了。
音樂終於停止,那只詭異的杯子終於停下,然後從裡面陸續地走出了四個小學生。帶頭走出來的黑帽子男生整整帽子,臉上很平靜,緊接著出來的眼鏡男生臉上也毫無波瀾,還很淡定地推了推下滑的眼鏡,然後是個看起來纖細清秀的美少年,而他臉上的笑一直都掛得很牢,最後是個個頭稍高帶著黑帽的白衣女生,她意猶未盡地收回搭在轉盆上的手,嘟囔道:“唉唉~~我還以為可以讓它的轉速提升到每秒一圈呢……”說著,一臉遺憾地離開了。

第二站:旋轉木馬。
旋轉木馬在少女的心中應該是彌漫著粉紅色的泡沫的充滿浪漫幻想和童話氣息的聖地,而絕非像眼前所看到的那樣,彌漫著黑色的怨念和過低的氣壓。
“手塚看這邊笑一個!”女生舉著相機對坐在白馬上的人說道:“要說茄子哦!”
坐在白馬上的男生雙手抱胸,背部挺直,臉色平靜,泛白的眼鏡讓人看不出喜怒,但一張薄唇始終下垂著,看來是將女生的話完全無視了。
木馬轉了一圈。
“小弦弦不要板著一張臉嘛,來,給爺笑一個。”
白馬旁邊是黑馬,而黑馬上坐著的是同樣雙手抱胸,背部挺直,板著一張黑臉,黑衣黑帽的男孩。在聽到那流氓般的話後,他不禁伸手壓壓帽檐,說了一句:“真是太鬆懈了。”
木馬又轉了一圈。
“阿市看著邊!哇,這構圖真是太美好了,簡直就像白馬王子和黑馬騎士共同守護南瓜公主回城堡的戲碼啊!果然我還是個擁有童真之心的少女啊!!”坐在南瓜車裡的男生聞言,側臉朝外面狂按快門的人微微一笑,一瞬間,仿佛天地萬物都盡失顏色,只有那個笑迷亂了路人的雙眼,這是一副美好的圖畫,如果忽略了那詭異的凜冽的陰風。

第三站:雲霄飛車。
導遊帶著遊客來到雲霄飛車前的小館,細心地為旅客們介紹著:“各位團友,這就是全東京最刺激的雲霄飛車,它不僅是日本唯一一個十環雲霄飛車而且是吊腳設計,刺激程度是日本屈指可數的哦!各位千萬不要錯過難得的機會,當然有高血壓心臟病或年紀大的團友就忍耐一下吧!嗯?大家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話呢,不如我們過去看看照片吧。順便一提,如果想要可以讓工作人員給你沖洗,好了,各位看看螢幕,看到他們的表情是不是覺得很可怕?”囉嗦的導遊終於閉上嘴巴,伸手指示著螢幕。
“確實很可怕。”一個年輕人弱弱地說道,然後吞了一口口水。
“那各位有興趣麼?”導遊堆起職業的笑,但雙手還是不禁搓了起來。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真可怕,玩這種玩命的遊戲都是這麼冷靜的麼?果然時代是變了呐。”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摸摸鬍子,輕聲歎氣。
導遊不解,隨後抬頭看向螢幕。
在螢幕裡,飛馳的雲霄飛車上坐著四個頭髮統統往後飛的小學生。坐在前面的漂亮男生嘴角微微彎起,眼睛眯起個漂亮的彎度,此時他正轉過頭對他旁邊那個人說著什麼,他旁邊的黑衣男生正黑著臉看他,稚氣的臉上是不屬於他的成熟,而他在扭過頭的同時,右手還伸出去,緊緊抓住欲要飛走的帽子。而後面,清冷的男孩推著眼鏡,但依然面無表情地正視前方,而他旁邊的女生則對準鏡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並扯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我就說嘛!玩雲霄飛車要脫帽子,你不聽,看,你那個抓帽的動作多沒美感啊!還有手塚,叫你看鏡頭又不看,現在好了,只照到側臉,真浪費!”阿曉抓著剛沖洗出來的照片,氣呼呼地評頭論足了起來。

接著在阿曉的帶領下,四人瘋狂似的席捲了所有遊戲,有刺激如U型滑板,海盜船,也有幼稚如旋轉小章魚,夢幻魔法屋……大家都玩的很開心,只是每結束一個遊戲,真田的臉就會更黑一些,手塚的氣壓就再降低一些,幸村的笑就更燦爛一些……除此之外,真的,玩得很開心哦!

從迷宮裡出來,阿曉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們失散了。阿曉望望旁邊的人,慶倖地歎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剩下她一個。
“既然已經失散了,我們就自己去玩好了,等時間到了再到門口集中吧!”因為一開始就擬好失散的應對方法,所以兩人並不擔心。
突然,阿曉兩眼發亮,直勾勾地看著遠處。手塚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是個套圈圈的攤檔,在他還在思考著那個攤檔有什麼有趣的時候,就被人一把扯過,朝著那攤檔跑去。兩人在那攤檔前停下,他轉頭,發現阿曉看著他,黑眸閃閃發亮。她扯著他的衣角,興奮地說著:“我要那個當生日禮物!”
循著她手指指向的方向,他看到了一隻和阿曉差不多高但腿只有一個拳頭短的白色兔子,哦,其實如果不是它上面頂著兩隻長耳朵他會以為那是一塊長方形的白麵包。
“小妹妹想要那只兔子嗎?要先買圈圈哦,套中了就歸你,一個圈100日元。”
“要一個。”手塚從口袋裡翻出個1硬幣放到攤檔老闆的手裡。
“一個?小朋友,你可別小看套圈圈了,這並不是你想套就能套到的,況且還是那只兔子,你還是在多要幾個圈圈吧,要十個送一個哦。”老闆表面上是好意的提醒,卻不知自己嘴角那抹不屑的笑早已敗露在兩位小朋友的眼裡。
“一個就夠了。”手塚的聲音依然清冷,但阿曉聽出了其中的十足把握和挑釁,唉唉~~青春期的孩子都血氣方剛啊!冰山也不例外!
“……好好,一個就一個。”老闆聽了他的話自然不爽,但嘴上還是說著討好的話。
“快點吧!拿了兔子我們就去吃冰激淋,我請客!”阿曉故意把“拿”字說重些,看到偽善的老闆眼裡的不屑之色又重了後,滿意地彎起嘴角。
“啊!”說著,手塚後退了一步,手舉圈圈測量著位置,手隨著眼球的移動調整著,突然,鳳眼一凜,鏡片閃過一道光,下一秒圈圈已在空中飛舞,然後穩穩地落到了兔子的右耳朵上。
攤檔老闆看著掛在兔耳朵上的圈圈,震驚于男孩一圈套中外,還震驚於剛才他拋圈的霎那,因為他根本看不到他出手……這個男孩,假以時日,一定能在套圈圈界稱霸的。(大叔你想太多了=_,=b)
“大叔,兔子。”手塚推推眼鏡,淡淡地說著。
“哦……哦……”大叔此時已完全沒有剛才囂張的氣焰,唯唯諾諾地拿過那只兔子,畢恭畢敬地遞給手塚。這個人不能得罪,他,以後一定會成為套圈圈界的王!!(大叔你真的想太多了啦!>皿<!)
“謝謝大叔!”然而,接過的兔子的卻是阿曉。她看著大叔前一秒震驚後一秒崇敬的臉,不爽之情油然而生,於是抱著大兔子扯過手塚急忙離開。不能和怪蜀黍呆在一塊,神經病也是會傳染的!

阿曉帶著手塚來到賣冰激淋的專門店,當然最後付錢的還是手塚。
“天氣挺熱的,我們到鬼屋裡吹吹空調好了。”舔著冰激淋,阿曉提出了這樣的建議,因為曬著太陽她的冰激淋化的更快。
“嗯!”手塚舔著手上的冰激淋,同意地闔首著。他也不想冰激淋化到滿手都是。於是兩人前往了與雲霄飛車同位遊樂場刺激榜首的鬼屋。
妖魔鬼怪什麼的都是浮雲啊!
現在做妖怪也不容易啊!剛才看到兩個男孩進來,他從角落跳出來準備嚇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孰不知,那個戴帽子的男孩居然說他“太鬆懈了”!而那個漂亮男孩更可怕,他一個聖母笑就差點讓他灰飛煙滅了,還好他在緊要時刻記起原來自己不是妖怪是人才逃過一劫。而剛剛從他面前走過的那兩個更過分了,居然完全無視他!他這個妖怪很失敗啊啊啊啊!!
“阿曉,那個人沒問題吧?”手塚回頭憋了一眼做出標準OTZ動作的人,有些好奇。
“沒事,人總是要經受打擊才能成長不是?那大叔的演技太差了,不打擊一下他永遠都無法成長為一個專業的妖怪扮演者的。”阿曉意味深長的說著,語氣裡透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滄桑。
“阿曉你沒事少看些《JUMP》。”女孩子果然還是應該看《花與夢》之類什麼的,像他母親一樣。
“不看《JUMP》,我的生命會不完整的,那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你也應該看一下,也許能治一下你的面癱……”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就撲了過來,恰好撞倒了手塚,而手塚一個重心不穩就撞到了旁邊的阿曉,於是兩人華麗麗地摔倒了。
“眼鏡……”撞掉了眼鏡的手塚在地上摸索著,嘴裡念念有詞地說著,好不容易找到眼鏡戴上,轉頭尋找阿曉的身影,不禁吃了一驚。
阿曉背對著他,雙手揪著比她高出兩個頭的科學怪人的衣領,鬼屋裡的溫度頓時降了好幾度,讓原是熱意未散的他頓時打了個冷顫。
低頭望向阿曉的腳邊,鬼屋裡光線雖暗,然仍清晰可見那只白兔子右眼上印了個大大的“黑眼圈”。是剛才不小心撞到了阿曉的冰激淋了吧,手塚冷靜地下著結論。於是,上前扳開她的手,扯著氣呼呼的她和頂著“黑眼圈”的兔子離開。
出了鬼屋,手塚才看清阿曉的表情,難怪剛才的人那麼害怕。
“別生氣了。”
“我的兔子都成這樣了,我能不氣嗎?”冷著黑臉的阿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雪糕漬很難洗的。
“又不是貴。”只是100日元而已。
“這是我的生日禮物!”那並不是價錢的問題,重要的是它的意義,它是他送給她的。
“我再給你套一個。”反正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要!我就喜歡這只!”阿曉聽了他的話,火氣更大了,一個轉身準備奔回鬼屋好好教訓那人一頓,“哼,看我不回去滅掉他。”
“好了……”手塚一手按著她的肩阻止她回去,一手提著兔子的耳朵,看著“黑眼圈”若有所思了一會,“你拿著,在這等我。”說完,便把兔子塞到她懷裡,轉身跑開,過了片刻,他就回來了,只是這次手裡多了一隻油性筆。
他坐在阿曉旁邊,邊接過兔子邊吩咐道:“阿曉,準備些濕的紙巾和幹的紙巾。”不知他要幹嘛但還是聽話地跑到旁邊的洗手間把紙巾弄濕。
手塚接過濕紙巾往那黑眼圈上擦,很細心,然後又接過幹的紙巾,把剛才留下的水漬地吸幹,然後他拿起褐色油性筆,描繪著那個淡淡的印痕,最後那只白色的兔子的右眼就多了一個褐色的圓圈。
阿曉看著手塚遞過來的兔子,不禁愣了。“這,這個是,賤狗阿嗚?”那個怎麼看都像那只抽風的賤狗。
“這是兔子。”手塚正色地看著她,鳳眼邊上閃過一顆小星星。
“那就是賤兔阿嗚了……手塚你好厲害哦。”居然將一隻純潔無瑕天真可愛無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白兔子推向了抽風賤兔這種白癡設定的不歸路,實在是太強大了。
“還好。”似有若無的笑浮起,但很快又隱藏了起來,因為……
“阿曉!”遠處,是失散已久的幸村童鞋和真田童鞋。望著西沉的太陽,阿曉笑了笑,是時候回家了。


第42章 無家可歸(5)

如果某天你睡午覺醒來,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你面前的人,你會說些什麼?
你怎麼在這裡?這太普通了一點。
TMD你還有臉來見我?這像八點檔的橋段,還帶髒話。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這明顯就是在家裡苦苦等待出外包二奶的老公回家的悲情女人,那語氣酸啊!
喲,美人兒,好久不見!這還行吧,就是輕浮了點。

阿曉睜著朦朧的眼睛,手還掐著別人的臉,而且手勁不小。經過千思萬慮,阿曉終於張嘴,說出了兩人重遇的開場白:“手塚我餓了,請我吃拉麵。”
手塚略頓了一會,伸手扯開她的手,答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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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奈川某著名日式食店裡的某個角落的桌上,放滿了賣相精美,香氣四溢,讓人垂涎三尺的食物。
北海道長腳蟹肉拉麵,茶碗蒸蛋,紫蘇天婦羅,鐵板牛肉串,焦糖布丁,但這都是阿曉的。鰻魚茶,杏仁豆腐,這才是手塚的。
阿曉習慣食不言,於是兩人便在沉默中各自拾起筷子開始。阿曉很忙,一直應付著桌上的食物,卻吃得不急,每一口都細細品嘗,而手塚卻很閑,因為他的食物很少,於是他也不急,慢慢吃著,偶爾抬眸看看她,給她添茶,遞面巾,一切都如此熟練。
阿曉咽下最後一口焦糖布丁後,滿足地笑了起來,“好滿足哦!”
“回去了麼?”手塚放下茶杯,問道。
“嘛,不急,先坐一會。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呢。”阿曉捧起杯子細細呷了口茶,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我聽爺爺說,你比賽輸了,有點擔心。”
“沒什麼,反正我也不是重名利的人,輸贏什麼的都是浮雲啊!”
“……”看著阿曉一臉的淡然,手塚沒說什麼,只是臉色不怎麼好。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治療還沒完吧,偷偷跑回來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今晚就走。”
“唉~~還是那麼急急忙忙的呢。”眼中的笑意深了些,但又有些諷刺的意味。
“阿曉你,最近發生什麼事了?”
“嘿,我以為你會知道呢。”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聽她的聲音又好似在算計著什麼一樣。
“我不知道。”
“那也是……就算聰明如你,但畢竟我們每次見面都是打打鬧鬧幾乎沒有好好湊到一塊聊聊,你不瞭解我想些什麼也很正常的,我不怪你。”阿曉摩挲著杯子的邊緣,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輕很淡。
手塚聞言,眼睛不禁瞪大,但很快就恢復了一臉的平靜,只是唇邊多了一抹與他不相襯的笑,狡黠的笑:“我果然小看你了嗎?噗哩~”
“如果你今天是以柳生的身份來的話,我或許分辨不出來的。”不過裝成柳生出現在她面前好像沒什麼意義呢。
“是麼?我還以為自己裝得很完美呢,你什麼時候認出的?”
“一開始。”
“阿咧咧,虧我還為今天的約會費了不少功夫。”手塚,哦不,應該說是披著冰山皮的仁王狐狸做出捧心狀,但嘴邊還是掛著痞痞的笑。
“仁王!你給我適可而止,不要再頂著手塚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很不和諧耶!”厭惡地看著對面笑得邪魅的人,不由自主地伸手搓搓兩臂,“快把眼鏡和假髮都摘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阿曉眯起眼睛威脅道,仁王見狀只好舉乖乖投降,恢復狐狸真身。要知道,得罪阿曉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嗯,這就和諧多了。”阿曉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好了,仁王你去結帳吧,今天真是謝謝你的招待!還有,那邊的兩位也別躲了。”丟下手捧錢包心滴血的仁王,阿曉走到不遠的一張桌子,對著兩人挑眉輕笑。
“好久不見啊,阿曉。”幸村摘下頭上的黑色帽子,露出好看的笑容。
“真是太鬆懈了。”真田習慣性地伸手壓帽檐,卻抓了個空,這時才想起自己的帽子在對面的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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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將購物籃“咚”的一聲放在櫃檯上,黑帽子下是黑得不能再黑的臉。店員含著驚嚇的眼淚勉強彎起個微笑,怯怯地對雙手抱胸身帶殺氣的人說出價錢,那人抬眸瞪了她一眼,嚇得她馬上喊出了一句如果店長聽到會把他當場氣死的話:“今天本店開店一周年啤酒半價!”此話一出,那人的臉更黑了,丟錢便抓起購物袋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店裡。然而店員才剛松一口氣,轉頭就看就櫃檯面前排起來長長的人龍,而且全都是買啤酒的……嗚嗚~~為毛會變成這樣啊?~~

“我就說小弦弦去的話一定會很順利的。”真田剛回到房裡,阿曉就接過他手中的啤酒,迫不及待地拿出一罐打開,呷一口,笑道:“因為你長得比較成熟。”直接點說就是他長得不像國中生像大叔。
“太鬆懈了!”居然讓他去買啤酒!法律明明就規定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但是他始終受不了阿曉的軟磨硬泡只好明智故犯了,但,那個店員未免太過分了,居然連懷疑都不懷疑一下就把酒賣給他,真是太鬆懈了!
“偶爾喝一下也沒什麼,弦一郎也喝點好了。”坐在榻榻米上的幸村拿過一罐遞給了仍然生著悶氣的人。
“我喝茶就好。”拒絕了幸村的好意,轉眼看向一臉滿足的阿曉,“倒是你,是時候說實話了吧。”
“唉~~其實我大姨媽真的來啦!我沒有騙你們啊!”嘖嘖,看她那一臉的無辜,可是真田的臉依然很黑。“小弦弦好嚴厲啊,一來就要我直奔主題了?好歹也讓我醞釀醞釀一下情感啊~~”
“你是不是和手塚吵架了?”幸村拉開拉環,爾後朝真田微微一笑,讓真田把勸他的話咽回去了。
“太尖銳了,我可不可以保持緘默?嘛~~阿市你別笑得那麼燦爛,我說就是了,我們沒吵架,但比吵架更糟,我好像被他厭倦了。”
兩人頓時停下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厭倦?那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但是他從德國回來就怪怪的,總覺得他在避我。”不管是在集訓的時候,還是回到家裡,都覺他有意無意地和她保持著距離,也儘量不和她單獨呆在一起。“你們知道嗎?他上次回德國,我還是從手塚爺爺那裡聽來的,他甚至沒有留下任何資訊給我,到了德國後也沒有跟我聯絡,前些日子我還天天等他的E-mail,不過後來我就放棄了,因為我覺得自己這樣太蠢了。”
“或許他是太忙了,全國大賽迫在眉睫,他必須在那之前治好他的手。”幸村提醒著。
“嘿,誰知道呢。”有時間給真田和跡部發資訊,就沒有時間聯絡她嗎?她不需要他經常找她,她要的只是一個告別而已,這樣的不告而別,讓她很不爽,像是被拋棄了一樣。所以她才會不安,開始擔心著自己這個“朋友”是不是她一廂情願,還是他從德國回來才發現原來她算不上他的朋友,因為沒有她在他身邊搗亂他更舒服些,至少不用忙著幫她善後。他說過她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現在是不是連朋友都稱不上了?
阿曉灌了一口酒,但不管喝了多少,腦袋依然清晰如初。現在發現酒量大也沒什麼好。
“阿曉你打算怎樣?”幸村伸手按住她拿啤酒的手,皺著眉問。
阿曉笑了笑,抽出手,俐落地打開啤酒,漫不經心地說著:“不怎樣,只是我們之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他們之間有了裂縫,而且越來越大,如果不去修補的話就會四分五裂,但是誰也不知道該怎麼修補,也沒有人想過要修補。“以後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不會逃避!所以,你們安心啦!”

一直沉默的真田終於發話了,而且還有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可是,你不是喜歡他嗎?”
阿曉聞言,不禁睜大了黑眸,然後轉頭看向幸村,驚訝地說:“阿市,原來他知道啊!”
幸村看著那張滑稽的臉,笑著答道:“就算是弦一郎,也沒有遲鈍到那種地步啊。”
“我一直都知道!”這人把他當什麼啊!真田瞪了她一眼,臉上又恢復嚴肅,“不要轉移話題!”
“喜歡又怎樣?反正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越喜歡只會越麻煩,所以,不喜歡了。”因為喜歡這種東西本來就麻煩,特別是喜歡的人還是個不喜歡你而且對感情很遲鈍的笨蛋那就更加麻煩了。況且,既然他不需要她了,那麼她也沒有再繼續喜歡下去的理由了,所以,不會再喜歡,一切都結束好了。
“你放得下?”發問的人是幸村,語氣雖然淡淡的,卻隱藏不了其中的擔憂。
“不知道,但是總得要嘗試一下,不然我就真的吊死在這棵樹上了,那是多麼悲情的一件事,簡直就敗壞了我的英明的形象!”其實她一直的目標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作為一個穿越女,不集一下郵票,建個後宮什麼的真是太對不起觀眾了,不過,那也是想像,畢竟那是很累人的事。
阿曉抬眸掃過面前的兩個人,開口說道:“不如這樣吧,以後我跟著你們,我不介意做小三的。”此話一放,幸村喝酒的動作僵住了,真田的茶給噴了,而且是噴在幸村的臉上。“不好嗎?那以後小弦弦做小三好了,我不介意的,真的。”說話的人一臉誠懇地說著,還不忘給兩人遞紙巾。
“真是太鬆懈!”真田壓壓帽檐,一來是習慣的驅使,二來是幸村此時的笑太聖母了,他擔心自己會被淨化掉。
幸村接過紙巾擦乾臉上的茶,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我沒所謂,有阿曉在,樂趣會多很多呢。”
“小弦弦呢?”
“……”沉默,歎氣,“我也沒所謂,你高興就是了……不過我不要做小三……”
幸村依舊笑得好看,暖暖的,像春日的陽光。真田的帽子依舊擋去了大半張臉,但小麥色的臉上透著一抹紅色。此時此刻,她只想把這兩人給撲倒,而且很快,她就身體力行,撲上去了。環著兩人的脖子,腦袋垂在兩人之間,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唯有靜靜地抱著他們。突然覺很感動,覺得再多感謝的話也無法將她的謝意傳達給這兩個人,只有這樣的擁抱,才能好好地傳達出自己的心意。
“阿曉,你幹嘛?”真田挪了挪,被她這麼一抱,臉色更紅了。
“讓她抱抱而已,弦一郎別想歪了啊,呵呵。”說罷,伸手拍拍阿曉的背,調侃著說道:“呐,阿曉你是不是在哭啊,怎麼不說話?”
聞言,真田頓時黑線掛麵,哭?難道,外星人侵略地球了?2012提前來臨世界末日就在眼前?還是說起手這是仁王假扮的?
“人家只是在感動啦,真的很謝謝你們。”她突然又笑了笑,說道:“嘛,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有後宮的感覺也不錯……”
“什麼?”
“我說,以後有空擴充一下後宮也不錯,先是立海大,然後是青學,再然後是冰帝,山吹,六角中,關東完了就到關西,然後涉足全球,外星人也納入考慮範圍……慢慢來,一個一個地收,到時三百六十五天天換著玩,閏年的第三百六十六就休息好了,或許來個集體派對也不錯……”
“呵呵,聽起來很不錯呢。”
“……”後宮……
“嘿嘿,放心,你倆肯定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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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嬉戲最終結束在短促的敲門聲中,然後小媛的聲音從紙門後傳來,“阿曉,真田範士叫你去找他。”
“哦,我這就過去。”
“嗯,快點,我先走了。”
依依不捨地握著兩人的手,兩眼淚汪汪,“永別了,兩位。”
“快去吧!”
“……”真田默,他家爺爺有那麼可怕嗎?

日式的庭院裡,穿著玄色和服的真田爺爺坐在木質長廊上品茗,身旁還放著一碟精緻小巧的和果子,讓阿曉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真田爺爺,日安。”
“過來坐吧!”
阿曉聞言,乖乖地走上前,端端正正地跪坐著。真田爺爺舉著瓷杯,抬眸掃了她一眼,“喝酒了?”
“呃?”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而且語氣還帶些笑意,於是抓抓頭髮,不好意思地回答:“嗯,喝了一點。”
“今天和絃一郎切練劍了吧,感覺如何?”
“嗯,很開心。”
“那你在外面蕩了快一個星期了,頭腦清醒些了麼?”
“嗯。”
“想要拿回你的竹刀了嗎?”真田爺爺放下手中的瓷杯,挑眉看向身側的少女。
阿曉笑了笑,抬頭直視老人深邃的黑眸,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
“哈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真田爺爺伸手拍拍阿曉的肩,一向嚴肅的臉上掛滿了豪邁的笑,“阿曉,全國大賽,你也要去吧!”
“呃……我不是已經輸了嗎?”
“是輸了,但是主辦方讓我在關東決賽落選的選手中選一個參加全國大賽,當然關西和九州地區也有。”
“可是,這樣好嗎?其他人……”
“如果今天來的是那個無精打采滿心疑惑的西下曉,那麼我絕對不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你,而且還會好好教訓你一頓,但還好,你沒讓我失望。”真田爺爺微微勾起一抹溫和慈祥的笑,但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嚴肅,“既然我把機會給了你,那你一定要做出點成績來,不然日後別人指著你的後背笑話你走後門,我的老臉也掛不住了,知道嗎?”
“知道了!”
“還有,你師父說,如果你決定了參加全國大賽,就把這封信給你,還有你那把寶貝竹刀,等一下去我書房拿一下吧!”說著,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並遞給了阿曉,“信等會就看了吧!”
“嗯!”
“好了,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拿這些點心回去和絃一郎他們分著吃吧!”
“謝謝您,真田爺爺。”
真的很感謝啊,她又被感動了,大家一直都在關心著她呢。儘管自己很任性,但大家都一直包容著,不管是幸村,真田,仁王,真田爺爺還是其他的人,都一直為她的事而憂心著,想盡辦法來幫她,想到這裡,雖然慚愧,卻也覺得好幸福,因為她知道,她是被人喜愛著的。


第43章 裂痕(1)

一個星期了, 3年2組的詭異氣氛已經維持了整整一個星期了,也是那個坐在角落叫作西下曉的女生消失至今的時間。
城之內無精打采地伏在阿曉的位置上裝死屍,剛從部活回來的大石見狀也沒說什麼,因為他已經習慣了,等午休不二來找她,她自然就會恢復正常了,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距離早會還有不到1分鐘,以往這個時候,門總會被人拉開,然後來人便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揚著手用懶洋洋的聲音對大家打招呼。
“唰啦~~”
“呼啊~~早上好啊各位~~~啊啊嗯~~”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口傳遍了安靜得有些詭異的教室。來人打著呵欠,無視眾人注視,邁著和她聲音一樣懶的腳步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眯起眼盯著伏在自己位置上的屍體沉默片刻,不緊不慢地說著:“大石,打電話給不二讓他過來收屍吧,不然我就把這東西塞到抽水馬桶裡給沖到太平洋喂魚了哦。”
“……馬,馬桶會塞的……”習慣性的吐槽從大石的嘴裡溜出,然後他才意識到重點,“西下,你真的回來了?”
“不用揉眼睛也不用擦鏡片了各位,我回來了。”擺擺手卻沒有回頭,任由後面的人鬧騰。阿曉笑著拍拍仍伏在桌上卻微微顫抖著肩膀的人的腦袋,道:“我回來了,小悅。”
話音剛落,桌上的人就揚起頭,露出一張哭得稀裡嘩啦的臉蛋,本是想開口責備但最終還是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然後在看到好友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後,終於忍不出撲上去了,毫不客氣地把臉往她的衣服上蹭。而阿曉只好任由她把眼淚鼻涕往自己身上擦。嘛,反正她有錯在先,她也沒什麼理由可以反抗的,衣服等下洗洗吧,興許還能把鼻涕弄乾淨。
“阿曉……”本是不該出現在2組的聲音響起。
回頭,看見那眼角含著淚花的紫發少女,笑了笑,“我回來了,彌音。”
於是,果不其然的,又一個人撲了上來,蹂躪她的衣服了。不過,還好吧,至少美女不會做把鼻涕擦在人家衣服上這種不華麗的事。
突然,一股莫名的不詳預感襲上了心頭,阿曉轉過頭,就看見班裡的女生都一臉的梨花帶水而且正蠢蠢欲動準備撲上來了,怎麼辦,她的衣服要報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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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曉你終於回來了喵!我好想你哦!”菊丸看見突然出現在網球場的阿曉忍不住一個飛撲,半掛在了阿曉的身上,“你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了,大家都很擔心呢!”
“抱歉啊,讓你們擔心了。”邊說著邊把身上的大貓扯下來。
“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沒什麼事了呢。”不二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總算是放心了些。
不一會,其他部員也紛紛湊過來,臉上還帶著喜悅。雖說西下經理經常在網球部搗亂,但少了她,總覺得失去了很多樂趣。
“前輩這段時間該不會是躲到哪裡當鴕鳥了吧,因為比賽輸了。”越前雙手抱頭,嘴唇微微噘起。
“龍馬弟弟還在生氣嗎?因為聽說赤也是我最疼的後輩?好了,別吃醋嘛,前輩也很喜歡你的呀!”說完,還不忘拍拍自家學弟的白帽子。
“誰,誰說我吃醋了!少自戀了!”看著越前微紅的臉,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能看到越前這個臭屁小子吃癟的樣子,也只有這個人在的時候而已。
“好了,龍馬弟弟的臉皮薄,你們看在我的份上就別笑了,而且我還有正經事要說。”阿曉換上一張還算得上正經的臉,對大石說:“大石副部長,我要辭去經理一職。”
“咦?為什麼,這麼突然?”在場的人聽到她的這番話都不禁皺起眉,怎麼剛回來又要說走了呢。
“哦,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經理的事彌音一個也能做好,更重要的是,我被推薦去參加劍道的全國大賽,所以呢,在那之前我要到劍道部去練習。”
“劍道部……你是說男子劍道部?”青學的女子劍道部早在1年前就解散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阿曉才會成為了網球部的經理。
“是啊,而且以後大概會變得很忙,也許臉為你們打氣的時間也沒有……”看著眾人換上了愁眉苦臉的樣子,阿曉揚起一個爽朗的笑:“不過,如果你們遇到困難,或者有心事也可以在課間到2組找我,我很樂意大家來找我玩。”如果心情的話。阿曉在心裡偷偷補上了一句。
“好了,你們別這樣,阿曉又不是不回來,等那個劍道大賽結束了,她還是可以回來的啊!所以大家放心好了。”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百木終於發話了,她的話像一場及時雨,解開了大家的陰霾。
“也對,西下的比賽在我們的全國大賽開始後不久呢,所以說,只要大家努力贏下去,西下還是趕得上回來當最後的經理的。”
“就是啊!所以,就算沒有我的監督,你們也不許偷懶知道嗎?要是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就輸了,我肯定會讓你們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的。”阿曉看著眾人咽口水的樣子,隨滿意地揚起了那人畜無害的聖母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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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阿曉到劍道部練習,全因森谷爺爺的那封信。信上只寫了兩句話,第一句:到青學劍道部找千田大門,第二句:比賽結束之前不許來找我。
在阿曉掛著黑線腹誹自家師父如此小氣的同時,她也推開了劍道場的門。熟悉的聲音迎面而來,讓她不禁心跳加速。伸手抓過一個路過的一年級學生,問道:“請問千田老師在嗎?”千田大門是男子劍道部的教練。
循著學弟的手指看去,就看到坐在場邊,雙手抱胸直視前方的千田。又一個面癱,不過他那張剛毅的臉板起來更有氣魄,也更加威嚴,某人比起來還是MADAMADADANE!
“您好,千田老師,我是西下曉。”
“……”
咦?怎麼沒反應?阿曉疑惑了一會又提高了點音量,“千田老師!!”
不過這次聲音好像太大了一點,劍道部的人在聽到那突然響起的女聲後都不約而同地望向她,而她的那一聲吼也總算起了作用,只見千田身形一滯,頭往下點,然後抬頭對場內的人喊道:“誰叫你們停下來的?給我繼續練習!”
突然,阿曉腦海裡浮過一個有趣的想法,於是她又叫了他一聲。千田聞言抬頭,阿曉便看到了那雙有些呆滯的眼,還有嘴角邊可疑的液體。於是,她終於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人剛才肯定是睡著了,而且還是睜著眼睛睡的,所謂人外有人大概就是指這位吧,看來慈郎的睡神之稱保不住了。
“你是西下?”
“是的。”
“嗯,我知道。”千田上下打量了她一會,然後對場內的一個高瘦的男生喊道:“小卷你過來!”那個被稱為小卷的男生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阿曉微眯起眼打量了他一下,還算是個乾淨帥氣的男生,而且一驚一乍的樣子很是可愛。
“教練您找我幹嘛?”
千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轉頭看向阿曉,道:“西下,別看這人一副廢材樣,但他確實是劍道部的王牌,去年全國排名第4的傢伙,我給你20天的時間,你給我打敗他,而且要兩場完勝。”
“咦——?”千田話音剛落,劍道部的人就沸騰了起來。這也難怪,畢竟要打敗小卷對於一個女生來說幾乎是不能完成的,而且還要兩場完勝!
“等一下,教練您真要我和她打嗎?可是……她是女生啊!”
“是啊!小卷要是和她打,恐怕人家會說我們劍道部的人欺負女生~~”
“哼,你們這是性別歧視嗎?你們認為女生就一定比你們這些臭小子差嗎?少瞧不起人了,你們這裡的人能算得上她對手的也不過幾人,還欺負她?你們真以為自己很厲害是不是?”
“那個,其實我沒問題的。”忍受不了千田的大嗓門,於是阿曉開口緩和一下氣氛,“那麼,什麼可以時候開始?”
“你是認真的?”那個叫小卷的男生驚訝地看著她,好像她要做什麼傻事一樣。
“是啊!到時你可別放水,不然我來了也白費。”她家師父讓她來這裡也是想要讓她好好鍛煉一下,把那空白的一個星期補回來,畢竟能到全國大賽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他們現在也一定在為迎接大賽而努力著,自己當然也不能再這麼悠哉了。
“那我外加一個條件吧,要是小卷你輸了,那麼你的王牌之位就由西下接替,下一次的比賽你給我乖乖地坐板凳就是了。”千田依然用那平板的聲音說著,瞄了小卷一下,讓他頓時背脊發冷。
“是!”
“呵呵,這下可有趣了呢。”阿曉輕聲說著,隨即勾起一抹無害的笑,說:“你好,我是3年2組的西下曉,以後請多多指教。”說罷,伸出右手。
“呃……西下……”這個姓怎麼這麼耳熟……還有,為毛他隱約覺得她那無害的笑後隱藏著狡黠還有不祥?他不安地伸出右手,握住阿曉的手,“你好,我叫卷原宥,3年10組。”
在場的人見狀不禁伸手擦了擦眼睛,是幻覺麼?為什麼他們會看見一隻奸笑的狼和一隻顫抖的白兔握手……至於誰是狼誰是兔,一目了然。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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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裂痕(2)

在阿曉與卷原第一場較量後,劍道部的男生們總算明白了他們教練說的那番話,這個叫西下的女生不是一般的強。但儘管如此,阿曉還是沒有贏過卷原。於是,從那以後,只要是有部活,只要卷原和阿曉都在場,那麼那兩人就肯定在場上廝殺。可今天很奇怪,因為大家看到卷原孤零零地躲在角落裡揮刀。看!那表情多可憐多哀怨,像只被人拋棄的狗狗,蒙上霧氣的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惹人憐愛,還有兩隻狗耳朵耷拉在腦袋上呢。
“小卷不哭,銀家來陪乃。”部長服部上前安慰著,還不忘張開雙臂,打算給卷原一個愛的擁抱。
“滾開!”副部長高橋上前踹開腦殘部長,然後挑眉問道:“西下呢?那傢伙居然也翹部活了?”
“不是,阿曉說今天龍崎老師出院所以要請假到網球部幫忙。”卷原嘴唇輕抿著,眼角掛著淚珠。
“那不是很好麼?你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幹嘛還這個樣子……”高橋語氣平淡地說著,但腳下功夫可一點也不含糊,腳踏在服部的後背上而且有意無意地加重力度。
“可是她向教練請假,教練讓她部活結束以後再補回來。”卷原抿著的唇又彎下幾分,聲音有些哽咽,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那就是說……你今晚要陪她把練習補回……”趴在地板上的服部垂死掙扎著,說出了總結的話語,卻被服部的又一記飛腿下直接消音了。
“嗚嗚~~人家不要啊~~我約了妹妹今晚一起看動畫片,我要是放她鴿子她會一輩子都不和我說話,那樣的結果我不才要我不要~~~”卷原的刀越揮越快,於是小卷的妹控之魂爆發了,“我不要啊!!~~~~”
“哢嗒!”竹刀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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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慶祝會上,手塚的出現讓網球部的人又驚又喜,而更讓人興奮的是,手塚的手已經完全康復了,現在的青學,才是完整的,最強的。
看著大家圍著手塚興高采烈地說著話,百木不禁會心一笑,又看了看旁邊發呆的人,揶揄道:“怎麼了,阿曉你太高興,都忘記說話了嗎?”
“嘿,彌音什麼時候學會笑話人的?”
“跟你們兩個混多了,想不會也不行啊!好了,快去打招呼!”
“嘛,那邊人多……”
“哪裡人多了?好了,別害羞了快點過去,要好好說話呀!”說著,就把阿曉往外推,阿曉扭頭向她嘟囔幾句,但最終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手塚,歡迎回來呀!”隨意地揚揚手,打起招呼來。
“啊!”
阿曉向前幾步,湊到他身邊,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左臂,漫不經心似的問著:“手已經好了?”
“嗯,已經痊癒了。阿曉……”
“嘿嘿,那真是恭喜了呀!”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她已開口打斷。 突然,阿曉目光一移,朝他身後喊道:“MOMO!把你手裡的那個果凍放下,沒看到上面寫了我的名字嗎?膽子不小嘛,連本小姐的東西都敢碰了。”說罷,撒腿跑到桃城面前。
手塚看著打鬧的兩人,沉默地別過頭,只是眉頭在不知不覺中皺了起來。
“喂,MOMO,給我看清楚了!”阿曉伸出手指指著果凍杯上寫著的“A”字,挑眉道:“這個‘A’是曉字的首字母!這唯一一個草莓果凍是我事先向彌音預定的,所以你識相的就趕快給我放下!不然……”其實,事實的真相是,其他草莓味的果凍早在昨天晚上已經下了阿曉的胃裡去了。
“哈?這個……我不知道嘛,前輩別生氣,來,這個還給你,還有這個蜜瓜味的就當小的孝敬你好了,順便說說,這也是最後一個哦!”桃城扯出個狗腿的笑,獻寶似地把兩個果凍遞到阿曉面前。
“不錯不錯,有前途。你前輩我呢,就喜歡像你這樣識時務的聰明人,以後可要好好幹啊!”阿曉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個壞蛋式的狡黠笑容。
謝謝曉前輩的指點,小的以後必定盡心盡力,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在所不辭。”
一旁菊丸大貓見狀不禁捂臉,嗚嗚,阿曉和MOMO的角色設定被作者扭曲了,好可怕啊喵,那麼下一個肯定輪到我了喵,嗚嗚~~

就在大貓還在為角色設定將會被扭曲的事而擔憂哭泣時,一陣陰風吹過,風過之處,無人不打一個冷顫。
眾人轉頭,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清冷的身影。手塚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後,抬頭,沉默片刻,然後低頭,繼續喝他的飲料。此君的行為,意思是說,那陣風,與我無關。
然後眾人帶著疑問的表情,越過沉默的部長大人朝後面看去,於是就看到了球場門口兩個散發著濃烈怨氣的人影。
誰?這兩位難道是來踢館的?真是不知死活啊!來人呐,關門,上乾汁!
“高橋,服服,你們來幹嘛?”難怪這股怨氣這麼似曾相似,原來是劍道部的部長服部和副部長高橋。眾人收回錯愕的神情,爾後了然地闔首,原來是西下經理的朋友,難怪氣場這麼相似,果然是物以類聚嗎?
還沒等阿曉邁出腳步,場外兩人便以光速沖到她面前,並一人一邊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抬了起來。兩人用盡力氣禁錮著她的手,防止她的拳頭亂揮砸到他們然後二話不說提起腳步往外跑去。
“你們幹嘛?快放我下來!還有,這種綁架外星人的架法太丟臉了,快放我下來。”
“不行,我們一放手你就會跑掉的。”高橋冷靜地否決了。
“嗯,以你那種貪吃的性格一定不肯跟我們走的,所以我們只好這麼做了,你不要怪我們,我們這都是為了救人!”服部的聲音裡雖然有歉意,但依然堅定。
“你們這兩個白癡!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急事,你們都給我放開聽到沒有,不然你們別指意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陽啊混蛋!”阿曉一邊掙扎一邊放著狠話。
眾人看著突如其來的這一幕,都不禁愣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家西下經理,那個連部長都敬畏三分,常年以整人為樂的女魔頭,居然被人用綁架外星人的架法架走?而且還是毫無反抗之力?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且,氣呼呼又無力反抗只能垂死掙扎的經理,好有趣哦!怎麼辦?好想笑,但是,笑出來的話會被殺的吧,但是,真的很想笑!

眾人還沒回過神,一個身影已擋在了三人面前,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冰冷的,微微泛著殺意:“放開她。”
“哎呀,會長大人你就行行好,讓開吧,我們還趕時間呢,現在可沒時間在這裡陪你玩!”兩人因突然殺出的程咬金而刹住了腳步,前行的奔跑變成的原地高抬腿。
“是啊,手塚君,我勸你最好還是讓開。”高橋雙眸微眯,那是危險的警告。
“放開她。”依然是不變的語調,但可以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冷了許多。
“放開?憑什麼?”高橋的聲音依然冷冷的,卻帶了些笑意,或許更準確點來說,是嘲笑。
“這裡是網球部,她是網球部的經理,現在是部活時間,她不能離開。”手塚一字一句說著,每個字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慷慨激昂抑揚頓咄咄逼人擲地有聲,鏡片閃過的那一道白光更凸顯了他此刻的威風凜凜。可是,回應他的只有路過的一陣風,還有不幸被風卷走的枯葉。

“噗!~~哈……”那未來得及蹦出喉嚨的笑聲,結束在阿曉的一個飛腿之下。網球場內鴉雀無聲,唯有某人倒地時,那“咚”的一聲,清脆響亮。
趁著高橋一時失神,阿曉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蹲下身,看著抱著膝蓋躺在地上痛哭流淚的人,笑著道:“哎呀呀,服服怎麼這麼‘不小心’磕到膝蓋呢,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孩子呢,下次可要注意點,小心‘言行’啊,不然又一個‘不小心’磕到某些‘重要’部位就不好了,知道嗎?”看到對方含著淚拼命點頭,阿曉滿意地伸手拍拍對方的腦袋,“好了,乖服服,不哭不哭,姐姐請你吃糖。”說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拆開棒棒糖的包裝並塞進了服部的嘴裡,差點撞崩他的牙。
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塵,轉頭問高橋:“你們有什麼急事?說要救命,是要救誰?”
“嗯?……”阿曉稍微提高的聲調讓高橋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略頓了一會才說:“啊,其實是小卷出事了,現在能救他的就在只有你一個,至於原因路上再解釋,總之你先跟我過去就是了。”
“你們為什麼不早說,就知道做些無聊事浪費時間,我雖然貪吃但還是懂得輕重之分的好不好!算了,我們先走吧!”突然,阿曉回過頭對顯然被搞糊塗了的手塚說:“抱歉,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退社了,我現在是劍道部的人,至於原因你問大石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服服你還是別跟過來礙手礙腳了。”
“阿曉,你就不能婉轉點麼……算了,你們快去吧,小卷就拜託你們了!”服部含淚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喊道,當然,那些淚水並不是阿曉那記飛腿留下的衍生物,而是服部內心情感的流露。

而一旁的手塚,沉默,沉默,最後還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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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來到道場,就看到卷原蹲在角落畫圈圈,頭上還長著形色各異的蘑菇。阿曉不禁腹誹,這傢伙哪裡像全國第4?不管怎麼看都是一有著弱受氣場的廢材,而且還是一推即倒的那種。“小卷別再哭了,不是趕著回去陪妹妹嗎?還在磨蹭什麼啊!”
“阿,阿曉!嗚嗚,你終於回來了啦!”卷原看見阿曉,眼淚不禁狂飆。
“好了,快起來,今天來三場就好。”
“咦?真的?”平時她可是不比上個五六場都不放人的呢。
“啊,如果你動作快點或許能趕上動畫片的OP。”阿曉退後幾步,將護面帶上,笑道:“開始吧!”
卷原伸手拿過一旁的護面戴上,聲音一轉,沉穩的聲音與剛才判若兩人,“開始吧。”
儘管這個人軟弱又廢材,但他全國第4的稱號也非浪得虛名,一旦拿起竹刀,一旦踏入這個領域,他的氣,會刺得人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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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阿曉還是沒有贏過卷原,但差不多和他平手了。三場過後,卷原興高采烈地收拾好東西回家做個好哥哥,順便把鎖門的重任交付給阿曉,然後踏著斜陽的影子,三步一跳四步一蹦,哼著小曲離開了。
看著被夕陽鋪上橘色的道場,阿曉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再練一會。難得有地方讓她清清靜靜地練習,當然不會放過,而且以她現在這種心情,最好還是別看到那座移動冰山,要是一個沒忍住,把他給劈了怎麼辦?難道要收拾碎片拿回家做特製刨冰?
阿曉搖搖頭,繼續拿起竹刀,揮動起來。

夕陽的顏色越來越暗,道場被黑暗一點一點地吞噬,在黑暗中回過神,抬頭看向外面不知何時升起的月亮,於是拿著東西回社辦換衣服,然後回家。

邊啃著豆包邊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聽到了熟悉的富有節奏感的聲音。抬眸,看著那個熟悉的公園,沉默了。
突然戀愛養成遊戲中的選擇框浮現在眼前。
上前打招呼
當作沒看見,繼續回家
先把包子吃完再說
然後我們的女主角西下童鞋選擇了邊啃著最後一豆包邊上前打招呼。“喲,手塚,這麼晚還在練習,真勤奮啊。”
穿著運動服的手塚停下手裡拍子,看到她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說道:“你練習到這麼晚才回家嗎?”
“是啊,因為今天由我鎖門,所以多練了一會。”
“啊。”手塚停頓了一下,才微微放輕了語氣對她說:“全國大賽加油。”
“嘿嘿,那是當然。手塚你還要再練嗎?”
“嗯。”
“那我先回去了,我還沒吃晚飯呢,你自己好好練吧,小心色狼哦!拜拜~~”說著,便揚揚手往外走。
“……再見。”轉過身,再次將網球打向牆上那個經長年累月磨損出來的坑,只是這次球沒有準確地落在坑上而是落在了旁邊,留下灰色的淺印。


第45章 裂痕(3)

距離千田定出的20天期限,還剩下一個星期,所以最近兩人對戰的次數更加頻繁了。而阿曉,在長時間鍛煉下,雖然還是無法勝利,但至少已經可以達到平手,她相信,勝利會在不久的將來。
然而,某天千田的出現,讓她不得不將勝利提前奪取過來。
放學後,阿曉便像往常那樣到劍道部練習。準時到達,卻發現原來自己是“姍姍來遲”的人,看著那群圍著千田規規矩矩跪坐在地板上的少年們,阿曉也只好走過去找個位置先坐下。
千田看到阿曉坐好,於是開口對她說:“西下,距離我們的約定還有一個星期吧。”
“是。”阿曉微微蹙眉,為什麼總有股不詳的預感。
“原來只剩下一個星期了啊……”千田低頭自言自語著,像是在惋惜些什麼,而阿曉心頭的那股不詳預感也隨之愈來愈濃,“我記得之前說好了,如果小卷輸了,就把王牌之位讓給你,而且下次比賽坐板凳,但是我們好像沒有提過你輸了的話要怎麼處罰……”千田欲言又止地瞄了她一眼,然後用他那依舊平板的聲音宣佈著:“所以在接下來的這個星期裡,如果你輸了給小卷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
果然!看到千田那雙隱隱泛著陰險之光的眼睛和那群男生嘴角邊上幸災樂禍的笑,她就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那麼,是什麼懲罰?”要忍耐住啊!不可以衝動啊!冷靜啊西下曉,衝動了你就輸了。
千田掃了高橋一眼,示意他發言,高橋站起身,笑著說道:“規矩很簡單,如果西下你在每天部活結束前,都不能打贏小卷,那麼你就要負責當天的打掃。”
“只有這樣?”
“呵,你打掃的時候要穿上大家投票選出來的‘特別服裝',當然,服裝方面不用擔心,千田老師會為我們提供的。”簡單來說就是要COSPLAY著來打掃。
“我的外甥女有很多奇怪的衣服,所以大家不用擔心服裝問題,儘管發揮你們的想像力就是了!”千田點點頭肯定自己的話,沉穩平靜的臉上有些許的期待……
“老師,能告訴我你外甥女叫什麼名字嗎?”雖然她不喜歡跟女人計較,但這個仇,她不會忘記的。
“你認識的,就是麗一啊,她聽說變裝的人是你,顯得十分激動呢,還讓我給她拍些照片帶回去。”說著,拿起桌上的數碼相機,晃了晃。
“原來是麗一前輩啊,呵呵,看來上次的苦頭她還記不牢呢,呵呵呵呵呵~~~~”
阿曉還在那邊散發著詭異的殺氣,而男生那邊就已經起哄了。
“小卷這次全靠你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贏啊!”
“對對對,難得我們部有個女孩子,這種福利可不能白白浪費掉!”
“雖然西下有些可怕,但還是長得挺可愛的,嘿嘿,我想看她的護士裝!制服誘惑最高!吼吼!!”
“小卷我們的幸福就靠你了!”
“小卷你一定不可以輸掉!”
“大家……這樣真的好嗎?”卷原弱弱地問道,可是他覺得他們會被那邊笑得陰森森的人殺掉耶。
“沒問題,我們有千田老師撐著嘛。”服部拍拍卷原的腦袋,爾後握拳,興奮地喊道:“大家!讓我們來投票吧,阿曉第一天的變裝主題!!”
“噢!~~~”劍道部瞬間陷入一片混亂中。以服部為首的一眾男生興奮嚎叫體內熱血正值沸騰狀態,相對的,阿曉那邊則是呈現怨念極重的黑色地帶,而千田老師和高橋則是作壁上觀,至於我們善良的小卷卷,當然是臨時充當聖母,祈求大家今天能平安度過,阿門。
“小卷,咱們快開始吧,別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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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校園很安靜,沒有白天吵鬧的人聲,卻有蟬鳴間停間起,伴著早到的晚風拂過耳邊,那是夏季中攜著涼意的歌,沁人心脾。
灰色的水泥地染上夕陽的顏色,掃帚掃過地面,畫出一道道黑色的陰影,也卷起了地上的落葉和灰塵。掃帚的“唰唰”聲停了下來,隨之響起的是少女的輕聲歎息。唉~~她居然被圍觀了。
抬頭,放眼望去,是空無一人……如果你這樣就鬆懈的話就太天真了,那邊那些樹每棵後面至少躲著3個,垃圾桶後面躲著2個,電燈柱後有1個,還有躲在附近科學館教室裡和躲在草叢裡的她已經無法計算了。剛剛才打發了劍道部那群變態走,現在又來了一群偷窺的變態,而且男女都有……她徹底無語了她。

突然響起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來人把手搭在她肩上,還不知死活地口出狂言,“喲,哪來的貓耳女僕啊,來,叫聲‘主人’聽聽,結尾要加上‘喵’字哦!”
今天的主題是‘女僕’,至於貓耳,是高橋提議的。
“呐,怎麼不理人啊,難道是害羞了?”是另一個男生的聲音。
就在兩人想轉過她身體的時候,阿曉已經一手抓住肩上那只“鹹豬手”,身體一轉一縮,下一秒就看到阿曉抓住男生的中指使勁往外扳,而那個男生則哇哇大叫起來,另外一個男生見此便跨步向前營救自己的朋友,孰不知他剛邁出腳步,阿曉已經舉起掃帚,在他的胃部狠狠地撞上一記,收回掃帚時,那個人也緩緩地倒下,捂著胃部呻吟了起來。
鬆開那只快扳到90度的手指,朝地上的兩人笑吟吟地說著,“不知兩位主人是否滿意我的招待,喵?”
此話一出,不僅地上的兩人,就連一直躲著看戲的人有如遭受冰封一樣,動彈不得。
“給你們3秒鐘,趕快消失,不然我會好好‘疼愛’你們的,喵~~~~”在阿曉殺氣極重的“喵”字中,兩個倒楣蛋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中。爾後抬眸掃過遠處的景物,微微眯起黑眸,片刻後,就看到人影四竄,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收回視線,爾後低頭,再次為自己今日的遭遇歎息,沒想到,她也有這一天……幸運之神要舍她而去了嗎?

“西下剛才很厲害嘛,穿成這樣也能把兩個大男生秒殺。”平淡的語氣中,帶有微不可查的戲謔,阿曉轉過頭,就看到高橋靠著牆,臉上是促狹的笑。
“這和穿著沒關係吧。還有,你不是和小卷他們回去了麼,怎麼用又回來了?”阿曉一臉嫌棄地向他走去,這傢伙的腹黑程度雖然遠遠不及幸村和不二,但也不可以掉以輕心,畢竟自己最近運勢不怎麼樣,難免會被潛水淹了。
“沒什麼,落下東西回來拿而已,倒是看了場好戲。”高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打趣地說道:“嘛,那麼難得穿上了女僕裝,就不要那麼吝嗇,叫我一聲‘主人’好不好?”
“可以啊,如果你不介意我對你像對剛才哪兩個傢伙那樣,我也是無所謂的啦!”說真的,她真的無所謂。
“呵呵,開玩笑的啦,不要介意。但是……”但是什麼?阿曉抬眸看了高橋一眼,居然發現他在臉紅?
“你,你是誰?高橋才不會做臉紅這種不華麗的事!你快說你把高橋藏到哪裡了,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快說,不說我殺了你哦!!”阿曉驚動地扯過高橋的衣領,瞳孔微張,額間還冒著些冷汗。
“放開我,我快透不過氣了!我是高橋!”好不容易扯開阿曉的手,喘口氣,然後紅著臉說著,只是聲音越說越小,“那個,那個,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貓耳?高橋抬眸,偷瞄了她一眼,然後彆扭地說:“不,不行就算了!”說著,轉身離開。
“等一下!”抓住抬腳離開的人,阿曉勾起個戲謔的笑容,她眯起眼問道:“你喜歡貓耳?”
“不,我不是貓耳控!我只是喜歡貓而已!”真的,雖然他家裡有很多貓耳的萌系手辦和海報,看到人家帶貓耳也會心動,家裡還有很多珍藏的貓耳頭箍,但他真的,不是貓耳控哦!
“呵呵,好啦,既然這樣就讓你摸摸好了。”沒想到,這傢伙表面看起來正經,平時又冷靜淡定,居然會有這種愛好……不過,既然紳士都可以喜歡特攝了,那麼高橋是貓耳控其實也算不上什麼。
“真的?”
“我像是在說笑嗎?好了,讓你摸就摸,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啊!”
“嗯,那我要摸了哦!”不著痕跡地吞了一口口水。
“撒,你來吧!”阿曉閉上眼,一臉任人宰割的樣子。

突然,右手被人牽了起來,來人扯過她的手便跑了起來,而她只能踉踉蹌蹌地跟在他後面。風吹過臉頰,涼涼的,而她的臉卻不禁熱了起來,因為眼前的人有她熟悉的發色,有她熟悉的背影,有她熟悉的溫度,有她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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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校園裡,穿著藍白運動服的少年扯著女僕裝的貓耳少女漫無目的地奔跑著。要去哪裡?他不知道……她就更不知道了!!
“喂……停,停下來。”她真是沒氣了,被人扯著跑本來就很不舒服,還要陪著他抽風以高速圍著學校跑了整整一圈,她還活著已經算不錯了!還好現在沒什麼人,不然她穿成這樣到處亂跑,不被圍觀才怪。真後悔,為什麼當初有力氣的時候不及時給他一腳。
感覺到前面的人放鬆了力度,她抽回了自己的手,緩了幾步後便彎下腰喘起氣來。手塚也停下來,站在不遠處喘著氣。
好不容易緩過氣,忍住破口大駡的衝動,問:“你想帶我去哪?”
“不知道。”他還沒想好。
稍稍整理了一下面部肌肉,走到他面前,繼續問:“那你拉我出來想幹嘛?”
“……”阿曉見他不語,挑眉看著他,意思是,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這是?”手塚沉默了一會,便定眼打量她一身奇怪的打扮。
阿曉輕歎一聲,居然岔開話題了?這次就算了,反正看他的樣子也說不出什麼令人滿意的答案。
阿曉白了他一眼,舉起右拳挨在腦邊,一雙死魚眼無精打采地看著他,呐呐地開口說道:“貓耳女僕啊,手塚主人喵。”
此時的阿曉,排除那要死不活的表情和聲音,其實是非常可愛的,甚至透著些性感。剛過膝的白色長襪勾勒出她修長的小腿,黑色女僕裙的裙擺正正止在膝上十五公分的地方,露出了她白皙的大腿,白色的腰帶綁在她腰上打上了可愛的蝴蝶結,衣服的領口寬且低,展示出大片雪白還有性感的鎖骨,白皙的脖子上掛著鈴鐺,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發出清脆的聲音,還有頭上那兩隻栩栩如生的黑色貓耳……倘若她剛才在劍道部那群變態面前露出個羞澀的表情,再用嬌滴滴的聲音叫他們一聲“主人”,恐怕劍道部早已血流成河了。
不過總有些人是與眾不同的,比如眼前的這位。
手塚聽到她的話後,皺著眉問道:“我是問你為什麼穿成這樣!”
“比賽輸了。”滿口無所謂地回答著。
“就算輸了也不必這樣……”手塚抱怨似的呢喃著,然後輕歎一聲,把自己身上的正選外套脫下來,遞給她,“算了,先把衣服穿上吧。”
“不要。”說她賭氣也好幼稚也罷,聽到他那種語氣,她就覺得不爽!
就算那是他的關心,她也不想接受。因為她不想看到他用那麼疲倦的表情來對她好,她不需要施捨,不需要他習慣性的關心,那會傷了她的自尊。
看著眼前的女生冷著臉將衣服推回到他身邊,錯愕了一下,然後又皺著眉將衣服推到她面前,冷冷地命令道:“穿上!”
“我已經退社了,所以恕難從命,手塚部長。”依然是冷冰冰的語氣,眼眸中也是他陌生的冰冷和空洞,漆黑得看不到任何情緒,這樣的她,刺痛了他,他不喜歡這樣的阿曉,很陌生,很遙遠。
“難道你要穿成這樣讓別人笑話嗎?”沒由來的,他突然冒出了那樣一句話,就連他自己也被嚇到,自己居然會對她說出這麼刻薄的話。
阿曉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手塚記不記得兩年前的約定?”
“記得。”她幫他編個藉口隱瞞受傷的原因,而他要答應她三個要求。
“你還欠我兩個要求。”
“嗯。”
“那麼,你聽好了,我的第二個要求是……”突然卷一陣強風,吹得樹上的葉子“唰啦唰啦”的直響,還有鈴鐺丁零丁零的聲音徘徊在耳邊。
少女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在我比賽結束之前,希望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可以的話請儘管無視我我不會介意……從現在開始,第二個要求即時生效!那我先回家了,再見。”
“……”
她瀟灑地轉身,可就在背過身的那一刻起,臉上就毫不客氣地冒出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 冷靜,必須要冷靜下來,至少在比賽之前都要保持這種冷靜,她不能再因為這種事而影響情緒了!所以,這樣做是最好的方法,因為古語有雲:眼不見為淨。


第46章 裂痕(4)

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唯有飛機飛過留下的白色痕跡,一直延續到天邊。桃城望著天空中如蝸牛爬行般緩慢的飛機,感歎到,越前那小子就好了,借著參加全美公開賽的機會逃過一劫,可憐他們這些前輩,天天在這裡忍受著部長的加強版低氣壓和非人類所能承受的練習菜單,就連罰跑的圈數,都是以倍的方式每天增加著……雖說全國大賽迫在眉睫,但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到全國大賽開始他就得先掛掉了。上蒼啊,求求您大發慈悲將部長部長打包扔回德國,等全國大賽那天再送他回來吧!
就在桃城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虔誠地向上天禱告的時候,一陣風冷颼颼地吹過他的背脊,然後傳來了地獄的呼喚,“桃城!訓練時發呆!繞球場跑100圈!”手塚站在桃城後面,雙手抱胸,臉色泛黑。
又100圈?神啊!您直接放一道雷下來劈死他算了吧!
“嘶~~活該。”路過的海棠發出了心中的感想。
“喂,臭蝮蛇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
“嘶~~說你活該,有意見嗎?”
“可惡……”
“桃城,海棠!訓練時吵架!海棠100圈,桃城再加100圈!”
“嘶!~~~~~~”倒楣。
“……”倒大黴。
“MOMO,海棠你們放心吧,反正這次阿曉不在,你們就不用擔心自己跑冤枉圈了喵,所以你們就認命吧。”菊丸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嘴角還掛著半抹笑,讓兩人越看越不爽。
“菊丸!訓練時聊天!繞球場跑100圈!”手塚冷冷地放出話,臉上的黑色陰影更深了些,泛白的眼鏡趁著一張黑臉,如鬼魅般可怕。
“喵?~~~~~~~~~~~~”
“200圈!”
“是~~TAT!”
“嘶!~~~~”海棠瞄了菊丸一眼便自顧自跑了起來,可心裡暗爽著。
“英二前輩也乖乖認命陪我們一起跑吧,現在好了,我總算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哈哈~~~”就算死也要拉上他們兩個當墊背的!“我要跑了,前輩就繼續站在那裡感傷吧,小心200圈變成300圈,哈哈~~!”
桃城丟下話便笑嘻嘻地狂奔去了,而無辜受牽連的菊丸只好抹一把清淚,給手塚丟下一個“嗚,我討厭你喵”的眼神後,邁開腿追了上去。
而一旁的乾則伸手推推眼鏡,一臉平靜地以30度的角度仰頭看天,菊丸,難道你還不知道,“阿曉”和“喵”這連個詞已經成為網球部的禁語了嗎?誰叫你昨天偷偷倒掉我請你喝的新版乾汁,你被罰,活該。
“手塚你這樣會不會罰的太重了?”百木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問著,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也會淪為跑圈大軍的一員。
“全國大賽快開始了,不能大意。”
百木此刻真想吐血,為什麼他每次都用這句話來打發她,而且還是用相同的語氣同樣的語速同樣的聲調……算了,多說他也聽不進去,各位,她真的盡力了,你們安息吧!

手塚見百木無語了,便對剛好經過身邊的大石說:“大石,陪我練習吧!”
“好啊!”聽到大石爽快的答覆後,手塚便拿過球拍往場上走去,手伸進褲袋裡,才發現球都用完了,正為此事皺眉,細心的大石發現了這一問題,於是說道:“我這裡有球。”說著,便在褲袋裡掏出一個黃綠色的小球,而與此同時,一張照片也從他的褲袋裡跑了出來,正好落到手塚的腳邊。
“手塚!不可以……”大石驚慌地開口阻止手塚彎腰撿起地上的照片,可話還沒說完,手塚已經拿起照片,並看清楚了裡面的內容。
“……”
“手塚,那個,你聽我解釋……那個,照片是城之內給的,我,我並不是因為照片照得很漂亮很唯美怕弄丟所以放在口袋裡……”
“大石!訓練時【嗶!——】!繞球場500圈!”(那個【嗶!——】請各位自行想像吧!栗子也不知道啊!望天~~)
“是,是!”手塚的臉好可怕哦!他還是趕緊落跑好了!
大石轉身跑開後,手塚繼續雙手抱胸,頂著一張黑臉監督著其他隊員的練習。而遠處的不二,見狀不禁眯起了眼,臉上滿是笑意。剛才,他好像看到手塚在大石轉身的霎那,用極快的速度把照片塞到口袋裡了呢,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呵呵~~
至於那張照片,他看過而且也有幾張類似的照片……內容麼?他記得,大石的那張應該是穿紅底銀花旗袍的吧,哦,他是指阿曉的COS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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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曉現在才覺得網球部的那群小孩是如此可愛如此正直如此純真善良,當然像不二和乾那種突變的存在只是個別例子而已。相比網球部的人,劍道部的傢伙,就是一群思想不純潔滿腦不雅內容思春期提早發作,並在千田大叔的帶領下越發猥瑣的臭小鬼,當然,像卷原那種不管在黑暗裡翻滾多久都依然乾淨得像白紙的人,也只是個別中的個別例子。
貓耳女僕、旗袍、護士服、女警服、聖誕裝(短裙),這是阿曉前五天挑戰失敗的懲罰。但不同於剛開始的怨氣四溢,還遷怒於人,對無辜人群宣洩自己的怒氣,阿曉第二天就已經接受現實,不反抗不掙扎不抱怨,乖乖換好衣服自顧自拿著掃帚去打掃,直接把劍道部的那群變態給無視了。
對於這一反常想像,每天準時來偷拍的城之內在被阿曉抓住來後便虛心地向阿曉求解,於是像1年前那個晚上那樣,阿曉笑著答道:“小悅你不記得了嗎?我說過,我最喜歡的一句話是‘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啊!”
沒關係,想耍她就儘管耍好了,只是,她很快就會百倍奉還給他們。
於是,在城之內看到阿曉那張燦爛得過分的臉後,心中偷偷翻了個白眼。劍道部的人不僅變態還很白癡,明明知道阿曉每天都在以非人的速度成長著,前幾天也終於以2勝1敗贏了卷原並一直保持著勝利狀態,兩場完勝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那群白癡見狀還不知道收斂而且越玩越過火……那些人,被阿曉埋了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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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的緊身抹胸連衣短裙,領口和裙擺都嵌著淡粉色的短絨毛,裙子剛剛蓋到屁股,白色的兔耳耷拉著,粉紅色的漁網絲襪還襯著一雙不知幾寸但以她169的身高穿上去肯定過175的同色高跟鞋。
阿曉抓狂了。該死,這群人讓她穿這麼高的高跟鞋想害她摔斷腿無法比賽嗎混蛋!(這不是你應該吐槽的地方……)
阿曉將目光轉到眼前拿著衣服笑得很爽朗乾淨的人的臉上,挑眉問道:“誰建議的?”
“啊,這個絕妙的點子,當然是本部最偉大的部長大人我想出來的呀!”
“服服你想像力也真好,等我贏了小卷我第一個找你去玩。”說罷,扯出個甜美可愛的笑容。
“咦?真的嗎?好呀!”服部聞言,高興地回她一個笑容,很真誠很單蠢,阿曉見狀,笑意更深了些。
“那小卷我們快點開始吧,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呢。”轉頭向旁邊準備就緒的人笑著說道,突然回頭望向坐在邊上的千田,說道:“呐,千田老師,如果我今天贏了的話,可以提一個要求麼?”
“什麼要求?”
“這個嘛,等我贏了再說。”
“可以。”
“謝謝老師……那麼,小卷,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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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喂,快宣佈賽果!”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啦!
“西……西下勝!”
阿曉笑著脫下護面,得意地掃了眾人一眼。不錯,這種錯愕中又帶有難以置信的表情很有趣,真想快點看到他們崩潰的臉,呵呵,肯定會很更有趣。
在加入劍道部的第19天,西下曉以兩場完勝的成績打敗了王牌卷原宥。
“呐,千田老師,我現在可以提出我的要求了嗎?”阿曉笑著走到千田面前,語氣裡有些不懷好意。
“可以。”千田倒是無所謂,反正遭殃的不是他,而且還有戲看,他何樂而不為!
“謝謝……各位請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說!”等全體部員都湊上來了,阿曉朝他們綻放出一個無害的笑,可是笑眯了的眼睛卻讓人聯想到那狡猾的狐狸。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和千田老師的約定,那麼我現在就提出我的要求……我希望和在座的各位都比上一場,當然如果我輸了我會按照原來的規定穿上那套變態的兔女郎衣服,而勝者將會成為劍道部新的王牌,但是如果你們輸了也必須要接受相應的懲罰,至於懲罰內容,我會按心情來定。”
“那樣的話,只要贏一場就可以了吧!”服部低聲呢喃著,隨後揚起個放心的笑。
阿曉看了看笑得一臉傻氣的服部,於是又開口說道:“但是,基於這次的挑戰者是各位,所以規定也有所改變,在接下來的比賽裡,你們必須要兩場完勝,否則論輸處理……當然,如果有人想要棄權也無所謂,但是他將被勒令退社……”
“咦?!”不會吧,這不是擺明不給人退路麼?這分明是陷害啊!連卷原都輸得那麼慘,他們就更沒可能贏了,還說兩場完勝,開什麼玩笑!
“您覺得怎樣呢,千田老師?”
“不錯,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咳咳,請不要頂著一張“你要是搖頭會死得很慘”的臉看著他,他是不會被威脅到的,真的。
得到答覆的阿曉滿意地回過頭,本是眯起的眼睛在瞬間微張,深沉的黑眸閃過點點光芒,嘴角勾起個清淺的弧度,含著笑意的聲音卻有如寒冬冷冽的風,讓人不禁打顫。
“那麼,身為部長的服服就先開始吧。呵呵,快點吧,我真的等得很不耐煩了。”真想快點看到這群變態痛苦流淚跪地求饒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想死又死不了的表情,她等今天等太久了。

一場終,阿曉兩場完勝。提步走到以OTZ姿勢跪在地上的服部面前,輕笑道:“服服你輸了。”
“曉大人,請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上下等得我開飯,你大人有大量繞了我吧!”
“放心,我會留你一個全屍的……呐,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明天中午,你就穿著那件猥瑣的兔女郎服到外面圍著操場慢跑一圈,至於那鞋子不穿也罷,畢竟要是你扭到腳受傷了,下個月的校際比賽會很麻煩,所以,你去級主任那兒借雙膠拖鞋穿就是了。”啊啊,她果然是個很善良的人啊!
“阿曉……”他不要,中午的時候操場人流量是最多的,而且級主任那個臭老頭有香港腳,那是會傳染的啊!他才不要,“……第二條呢?”
“第二條就是請你脫光光圍著學校裸奔一圈,當然,也是明天中午……”
“西下,注意校容。”一旁一直沉默的千田開口說了一句話。
“哦,也對,全裸的話對部分女孩子來說會有心裡負擔呢……那就請你只穿內褲圍著校園慢跑一圈吧!”
“TAT……阿曉,還有沒有第三條路?……”
“有啊,那麼就請你切腹吧!”某人瞬間散發出聖母光芒,耀眼得刺痛了人的眼球。安息吧各位,落到她手裡,不管怎樣,都只有死路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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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青學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件。比如說穿著兔女郎裝的男生在操場狂奔;校會期間,帶著貓耳的男生跳到講臺上,大聲宣佈自己其實是個貓耳控;有人在午飯前,將飯堂所有的麵包、布丁等零食一掃而空,結果被全校三分之一的學生追殺;部活期間,一個男生躥到柔道部部長面前,大聲地對那個滿身肌肉的人說出了三個字,“你是受”,於是第二天他請假了;某天在學校某女廁裡發現校長大人的假髮,後經人舉報,作案的學生被記一大過並留校查看……
而這一連串的古怪事件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當事人都是劍道部的,對此,劍道部教練千田大門老師做出了如此的回應:“嘛,青春啊,就是要做一兩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不是嗎?小鬼們,趁著年輕,好好鬧一場吧!”
而一向以保持校園和諧為己任,以維持社會和睦為目標,以保護地球和平為宗旨的學生會也意外地放任他們著不管,只是劍道部下個月的活動經費減少了50%。

城之內停下握筆的手,悄悄轉頭望向伏在臺上睡著的人,看著她臉上露出的如嬰兒般恬靜安祥的睡臉,再一次扶額,啊,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呀,這傢伙根本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惡魔!!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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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死神(1)

清晨,剛起床的手塚走到床邊,唰”的一聲拉開透著微光的窗簾,隨之映入眼簾的是微微泛著魚肚白的天際,還有清冷的街道。時間,還很早呢。
“哢嗒。”那是鐵門關閉的聲音。低頭看向鄰居家的大門,穿戴整齊的阿曉正拿著牛奶邊走邊喝,她走得不急,像散步一樣慢慢前行,偶爾停下來,像在思考些什麼。
這種狀況自從那次以後就一直維持著,她說他可以無視她,但他和她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又何談無視?每天他起床的時候她已經出門了,晚上他吃過飯做好作業她才剛到家門口,在學校,雖然教室在隔壁,卻也甚少遇見,遇見了也只是點頭打招呼,他覺得,真正被人無視的,其實是他吧。
認識阿曉多年,吵架是難免的,但是以往就算惹她生氣了,她睡一覺第二天也會繼續笑嘻嘻地來找他玩,但這次……
看著走遠的身影,手塚輕歎一聲,爾後轉身離開窗邊回到書桌前,開始吃他的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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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西下最近怎麼了?”正在收拾長凳的大石停下手,看著一旁手執雞毛撣子一臉認真地撣著灰塵的手塚。
“啊!”
“基本上還是老樣子,不過她最近為了劍道比賽的事每天都在拼命練習呢,每次早練回來累得一粘到桌面就睡著,就連被老師攆出去罰站也蹲在地上睡過去,還真是辛苦呢。”身為阿曉的前桌,大石自然對她平日的狀況十分清楚,這也讓現在站在他對面的人稍稍感到有些不爽,特別是他臉上有些刺眼的溫柔笑容,真想用雞毛撣子把他的笑撣走!
“話說回來,你們最近怎麼了?”大石有點擔心地看著他。
“沒什麼。”
“手塚,雖然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不應該多說但什麼,但是我覺得你們還是儘快把問題解決掉比較好。”因為,如果你們兩個一直這樣鬧下去,遭殃的還是他們這群無辜的可憐人。前天被手塚罰跑500圈,肌肉現在還酸酸痛痛的。“雖然我不清楚你們發生了什麼,但畢竟你們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只要坐下來好好談談,我相信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大石繼續循循善誘著。“所以手塚你就不要大意地去找她說清楚吧!”
“……”可是現在不能見面。
見手塚遲遲不答覆,大石笑著問道:“怎麼了?”
“……其實,我覺得阿曉現在正在反叛期……”昨天他看過相關的資料,反叛期的孩子,獨立意識增強,想學會怎樣與家庭分開,認為父母(誤!)的意見古板,易產生對抗心理,容易衝動,情緒忽高忽低……
這,完全和阿曉的反常一模一樣!

看著一臉認真,鏡片還泛著白光的手塚,大石默了。手塚,你果然不是一般的遲鈍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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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網球全國大賽已經開幕了。在六角中和比嘉中比賽中,越前突然出現,讓網球部的人都亂興奮了一把。而大石和越前比完賽後,久未露面的西下經理也出現在眾人面前,但很快就以“可愛的後輩終於回來了要好好慶祝一下”為由拐著小支柱離開了,於是網球部內又刮起了一陣莫名的寒風。
而第二天,青學對上比嘉中,同學都紛紛來到現場為自家學校的球員加油,但身為前經理的阿曉卻沒有出現。
“啊,你說阿曉啊,她今天要參加劍道的全國大賽呀!其實我想去給她加油的,但是她不讓我去。”城之內不滿地嘟起嘴向前來打聽的菊丸抱怨道,“難得我已經向周助得到許可……”
“咦?那不就沒有人給她打氣咯!”菊丸一副“阿曉真可憐”的表情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劍道部成員,“你們怎麼不去看她比賽呢?阿曉一個人肯定會很寂寞的!劍道部的人為什麼要來看網球比賽呀!”
“你以為誰想來這裡看你們比賽呀!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服部努努嘴,一臉不甘。
“因為阿曉叫我們別去,她說我們去了會影響她比賽的心情,所以只好回來了。”卷原訕訕地笑著向他解釋著,“然後大家又認為難得出來了就不要浪費,於是就過來給你們加油了,畢竟說我們也是同校。”
“真是的!我們本來還打算去看她落敗的慘樣,誰知她把我們全都趕跑。”在上一次的事件中被整的慘兮兮的男生們都有些憤憤不平。他們去劍道比賽的會場找她,結果被拿著竹刀笑得一臉燦爛的人“請”出來了,為保性命,他們還是識相地回去,最後戲沒看成,反倒浪費了一筆車錢。
路過聽到他們對話的百木不禁黑線,“那麼其他人也沒去嗎?”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熟悉的女聲,“去了,但都被趕回來了。西下大概想清清靜靜地比賽吧,而且她說人太多,她會有壓力。”說話的是許久沒出場的季川,在她身後還有3年2組的同學,看他們悶悶不樂的樣子,大概也是浪費了不少車錢。
“既然她這麼說,大家也別在意了,好好看比賽吧!”最終還是由百木打圓場。

另一方面,阿曉獨自坐在休息區裡,閉目養神著。啊,這個世界終於清淨了! 腦海裡的念頭才剛剛飄過,幾把尖細的女聲就打斷了她的沉思。
“喲,這不是東京都跑出的黑馬西下嗎?不過,人家關東大賽的時候不是已經墜馬了麼,怎麼還在這裡?”
“有什麼好好奇的,人家靠關係嘛,有整個劍道世家給她撐腰,要進全國大賽簡直比吃豆腐還容易呀!”
“不過啊,沒實力的人,就算來到全國大賽也沒有用,到時候輸了還不是夾著尾巴哭著回家。”
“就是啊,真不明白某些人為什麼會喜歡做些無用功,反正都是要輸的嘛,還那麼辛苦跑來湊熱鬧。這個世界真是什麼怪人都有啊!你們說對吧?”
“說的沒錯,哈哈~~”
阿曉笑了笑,沒說什麼。本想著省些口舌,等下到場再好好回敬她們,畢竟事實勝於雄辯,要讓這些人閉嘴最好還是將她們徹底打倒,然而,意外地有人跑出來為她抱不平了呢。
“你們若是有空在這裡挖苦別人,不如多花些時間準備。”爾後瞄了瞄她們身上的便裝,語氣依舊冷冷的,“比賽快開始了,如果不想比賽就快點棄權離開,不要在這妨礙比賽的進度。”
“你……一之宮你這算什麼意思!”
“她說讓你們快點滾,明明知道自己長得一般身材也不怎樣說話走音不說還有口氣就別佇在那兒污染她的視覺和聽覺,小心她一個不小心生氣了,要你們吃不了兜子走。”一直無語的阿曉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見眾人齊刷刷起轉過頭看她,便不吝嗇地回以一個清爽的笑容。
一之宮看了她一眼,然後別開了臉。
“你……!你們兩個給我走著瞧!”為首的女生擱下一句狠話便帶著同伴走掉了。
“我沒有這麼想過。”一之宮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嚇了她一跳。
她笑了笑,說道:“有什麼關係,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呀!不過,我還是要說聲謝謝,謝謝你幫我說話。”像她這種“復活者”,不多不少會受到些歧視和鄙視。
“沒什麼,我只是看不慣她們趾高氣揚的樣子罷了。而且,你比她們強太多了,我以前看過你的比賽,你很強的。”看到一之宮雙眼發亮地盯著她看,突然好想摸摸她的頭髮,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萌了!
但最終阿曉還是忍住伸手的衝動,並端起一張正經八百的臉,說道:“上次的比賽讓你失望,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今天我一定會盡力打倒你的。”
“嗯,我等你。”冷冷的臉上暈開一抹清淺的笑,頓時把阿曉給秒殺了,不禁伸出爪子摸摸她的頭髮又掐掐她有點嬰兒肥的臉蛋,玩得不亦樂乎,最後一之宮又板起一張冷臉,眼帶殺意地瞪著她。
“因為一之宮你笑起來太可愛了,我一時沒忍住就出手,不好意思呵!”
“就算是這樣也請你記清楚禮節,對一個前輩做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失禮了。”
“OvO?”
“你那表情什麼意思?”不滿地睨了她一眼。
“請問,你幾歲?”
“18,高中三年級!”
“……呵呵,真羡慕你,長得這麼可愛。”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張蘿莉的臉呀!
“你,剛才那停頓是什麼意思?!”
“哦,我想說比賽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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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已分,白方一之宮勝。”裁判的聲音依然平板,但這一次,與上次的鴉雀無聲不同,場上的觀眾都不禁站起來,為兩人鼓掌。比賽,很精彩!
阿曉與一之宮的奪冠之戰,雙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每一分的比賽兩人都鬥得難分難解,甚至三場比賽中有兩場都需要加時,連場外的觀眾們都不禁為他們捏一把汗。但最終還是一之宮險勝奪冠,而阿曉只好屈居亞軍。
“恭喜啊,一之宮桑。”氣息還未平復,阿曉帶著幾分喘息,走到一之宮面前並伸出了右手。
一之宮抬頭看了看她,伸出右手握了上去,笑著說:“謝謝。你果然很厲害呢。其實我能贏只是僥倖,你最後那下攻擊我原本是避不開的……”
“說什麼呢,你沒聽說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嗎?既然贏了就不要管那麼多,高高興興地領獎金就好了嘛!”笑著打斷一之宮的話,順便拍了拍一之宮的腦袋。
“不要拍我的頭,真是太失禮了!還有,這個比賽是沒有獎金的。”
此話一出,阿曉立馬如遭霹靂。不會吧!這個比賽不是跡部大爺家贊助的嗎?怎麼這麼不華麗居然沒有獎金這一華麗的東西?!她本來還打算領到獎金出去好好撮一頓呢……
算了,改天叫綿羊把跡部大爺騙出來再敲詐他一頓也沒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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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生平第一個劍道比賽的獎盃,說不高興那是騙傻子的,人嘛,總是會有些貪慕虛榮的,把這個閃閃發光的100%純銀獎盃往房裡一放,以後別人來參觀自己的窩,也有些東西可以拿出來炫耀一下。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去她師父那兒將功補過,希望他老人家可以消消氣,別把她這個可憐的娃給逐出師門。保險起見,阿曉還是決定再買一個美味的蛋糕,畢竟美食的威力是無法小覷的,特別對方還是和她一樣的甜食黨。
看著馬路對面的紅綠燈,心裡卻在思量著要給師父買哪款蛋糕,應該到哪裡買比較好。
突然,一陣尖叫聲抓住了她飛遠了的思緒,她觸電般地回那頭,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
見狀,她馬上明白,肯定又是哪個缺德的傢伙大白天喝酒還發酒瘋不要命地酒後駕駛還出來害人!而更糟的是,在她的不遠處,一個小男孩正蹲在馬路中央,手裡還抱著個足球,呆呆地望著那發瘋似朝他駛來的跑車。
不禁在心裡暗罵一句髒話,然後抬腳向馬路中央跑去。為什麼每次都遇到這種事?該死的,為什麼蹲在那的不是猥瑣怪蜀黍而是個水滴滴的漂亮小正太?為什麼老天爺總愛這種惡俗的劇情?拜託您老人家少看點八點檔改看《jump》好不好!

街上的人都驚恐地看著那輛瘋狂的跑車駛向馬路中央的那個小男孩,可是誰也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只能眼睜睜看著男孩命喪車底。突然,一個少女飛奔而來抓住了地上的男孩,可惜少女的速度終究無法與跑車比擬,兩人已經來不及逃離了,眼見跑車就要撞上兩人,眾人都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然而,少女卻依然冷靜(因為有經驗),瞬間抓起男孩並將他摔到馬路邊上派傳單的布偶熊身上(臭熊,見死不救,詛咒你!),然後轉身,飛馳的跑車已到身前……
當眾人聽到一聲巨響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肇事的跑車撞到了路燈上,炫目的紅色跑車頓時變了型,年輕的司機從裡面慢慢爬出來,用虛弱的聲音喊著救命,但路過的人都沒有理會,反而一人一句開始數落他起來。
而馬路的另一側,英勇救人的少女躺在地上,白色的T恤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周圍的人都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有人拿著電話報警,有人捂著嘴巴抽氣著,路過的醫生上前打發人群,然後開始幫忙著急救……

天空一如那日的靜謐。這一切都太熟悉了,和15年前簡直一模一樣,這次也會死掉嗎?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穿到別的地方,可以的話,她希望留在網王的世界……因為她不捨得啊……她還打算比賽結束找他說清楚呢,可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視線慢慢被黑色覆蓋,眼前的蔚藍被一點一點地縮小,最終消失,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第48章 死神(2)

手塚不知到自己自己是怎麼離開比賽場地,又是怎麼上了車,然後來到醫院。腦袋似乎無法思考了,只有剛才電話裡母親哽咽著的話語,一直徘徊著,揮之不去。
……阿曉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他來到病房前,看到的是,不遠處,西下媽媽伏在丈夫的懷裡,聲嘶力竭地哭著,西下爸爸輕聲安慰著,卻未來得及平復臉上的傷痛。
突然,心臟像被人硬生生地撕裂出來,前所未有的恐懼溢滿了他滿一個細胞,雙腿像灌滿了鉛似的無法移動,垂在腿邊的手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他是在害怕啊,他怕,推開門,迎接他的不是那個笑容可掬的女生,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還有無盡的絕望。
他猶豫著,但最終還是伸手推開虛掩著的門。
那一刻,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雪白的病房裡,躺著的是他熟悉的人。可是,為什麼要蓋住臉蛋?那樣不是呼吸不了了麼?為什麼陽光照在白色的被褥上暈開了溫暖的淡金色,可他卻覺得這麼冷?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掀開蓋在她臉上的白色被單。她的臉,恬靜安祥,卻蒼白的可怕。

不禁伸手,撫上她的臉。他一下一下地勾勒著她的臉,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像是撫摸著世間珍寶。
他伸手描繪著她的眉。她生氣的時候總是皺著眉,像打結的毛毛蟲一樣。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手指,癢癢的。她的眼睛很漂亮,是夜空般的黑色。她開心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般,並閃閃發亮著,像綴滿了星光,而算計人的時候,則是眯成狹長的黑線,像只狐狸,卻很可愛。
他伸手輕輕刮著她的鼻樑。她的嗅覺很靈敏,小時候的他把食物藏起來,卻總是被她輕易找到,他那時總覺得她是屬狗的。
他伸手劃過她的唇,柔軟的觸感卻讓他莫名的心痛。她愛笑,她的笑聲不算好聽,卻能將快樂傳播開去;她愛說話,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調戲別人,說起話來總是沒完沒了,吵架的時候也總是笑眯眯地說著氣人的話;她愛唱歌,即使唱得跑調掉拍子,她依然唱得不亦樂乎。
可是,是不是,以後都再也看不到,也聽不到了?她的笑,她的怒……她那些調笑的話,跑調的歌……都會消失的一乾二淨嗎?
不會的,她只是睡著了吧,不然,為什麼他現在還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的溫度,還有她心臟的跳動?
他想開口,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只能艱難地發出嘶啞的聲音,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字。
“阿曉……”
“阿曉,別生氣了,我們和好吧……”
“阿曉……快點起來,好不好……”
可是,不管他說什麼,床上的人依舊毫無動靜。

突然想起,那個星光燦爛的夏夜,他和她躺在屋頂上看星星,她突然問他,“如果某天我離開了,你會怎麼辦?”
他轉頭,看到了她略帶感傷的臉,反問她:“你要去哪?”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像似被他的話逗樂了一樣,笑嘻嘻地說道:“這個嘛,或許是回到原來的星球,或許掛掉直接上天堂,雖然下地獄的機率比較大。簡單點說,就是永遠在你面前消失。”他沉默,沒有答覆。
“嘛,不管到哪裡,如果我某天真的離開了,消失了,那麼你就直接忘掉我好了。”

忘記你?
可是你的存在已經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你讓他如何忘記,如何將那個重要的存在割捨掉,如何將佔據了他回憶的身影刪去?你留下的痕跡太多,盡其一生也難以一一抹去。要忘記,太難了。既然無法忘記,那他又該怎麼辦?
“……阿曉……”他不知道眼淚什麼時候流下來,只是發覺的時候,眼前已是一片朦朧,鏡片上掛上了霧氣,模糊了他的視線,還有她的臉。
他的手還貼在她的臉上,掌心觸摸到的冰涼,像是在一遍一遍地提醒著他,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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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你哭起來不醜,但是還是冷著一張臉的時候比較和諧。”蚊蚋般的聲音從那蒼白的嘴唇裡吐出,臉上的微動清晰傳到貼在她臉上的那只冰涼的手上。
“……”
“放心,這可不是屍變哦……咳咳,我還沒有掛掉呢。”因為跑車撞過來的時候她稍微躲避了一下,雖然還是被撞到了,但至少減低了受傷的程度,保住了小命。
“……”
“咳咳,幹嘛一臉呆滯,我沒掛掉很失望嗎?”見他遲遲沒有反應,於是勉強抬起完好的右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見他仍舊沒反應,便耷拉著小臉說道:“你就真的那麼失望嗎?失望到都不想理我了……”
她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扯著右手,拉到懷裡。結實的雙手環著她的背,一點一點地收緊,像是害怕她會消失一樣,緊緊抓住。他把頭抵在她的肩上,她能感覺到衣服被打濕,溫熱的液體劃過她的肌膚。
她笑了笑,倚著他的肩,任由他抱著。
“我以為你……你媽媽在外面哭得很厲害,而且你臉上蓋著被單。”許久不說話的人終於帶著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了。
本來伏在他肩上快要睡著的阿曉聞言,閉著眼,有些口齒不清地呢喃著:“我媽愛哭你又不是不知道……至於蓋在我臉上的被單,你應該問你家的那三位。”其實這不難猜到,她媽媽一味惦記著流眼淚哪有心情幹這種事,至於她爸爸,像他那麼善良的人就更沒有可能了。
“……”
“算了,你別生氣,他們不是要整你。”只是想讓你這個傻小子開竅而已。
“嗯。”
“……你聽我說,我今天只拿了亞軍,不過不是我太弱而是對手太強了。一之宮已經是四連霸了很厲害對不對?咳咳,可惜明年不能再和她一較高下了,稍微,有些失望呢……還有,咳咳,那個獎盃摔壞了,好可惜……”
“好了,別說話了。”說著,便伸手幫她順順氣。
“哦。”
“阿曉,你的比賽結束了。”
“嗯。”
“所以現在冷戰結束了,別再無視我了。”
“呵呵,知道了,要和好對不對?”
“嗯……還有,你以前說過如果你離開了,就讓我忘記你。可是,就算你離開了,我還是會無法忘記你的,所以你不要再離開了,好嗎?”
……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用那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這樣很容易會讓人家誤會的好不好!要是她以後纏著你不放,你不要怪她,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好。”
“謝謝你。”環著她的手又收緊了些,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洋溢著幸福。
門外的西下夫婦悄悄地關上門,相視一笑,便相擁著離開了。不過多久,一聲怒喝打斷了兩人的擁抱,阿曉朝門外望去,正是這家醫院出了名剽悍的護士長。不過她剛才那一句,“你們在幹什麼?!”,總覺得有點像是被人抓奸在床時聽到的對白呢。
胖呼呼的護士長三兩步就跺到床邊,毫不留情地往手塚的腦門上就是一個巴掌,然後像拎小貓似地把還在散發這冷氣的手塚拎到病床邊上,然後轉頭就輕手輕腳地把她按回床上。護士長,簡直是剽悍與溫柔的完美結合,實在是太厲害了!
“笨蛋!受傷了還亂動,就那麼想在醫院多躺幾個月嗎?!還有你,她受了那麼重的傷你還亂動她,你想害她傷口裂開嗎?!真是一對白癡情侶,卿卿我我也拜託你們顧及一下身體狀況好不好!”護士長大人邊氣呼呼地說教著,拉開阿曉的衣領給她檢查傷勢,見傷口沒有裂開才收回凶巴巴的表情,爾後又警告了兩人一番,見兩人乖乖闔首,才忿忿地離開。
一直被冷空氣包圍住的手塚扯過椅子坐到床邊,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阿曉,蒼白的臉色,微蹙的眉毛,還有額間滲出的細汗……然後,氣壓一直下跌到最底層。
“是我沒告訴你我受傷的事,不關你事。”所以不要在散發冷空氣了,她蓋著被子都覺得很冷耶。
“你哪裡受傷了?”依舊是冷冷的語氣。
“……咳咳,我很睏,想睡覺了。”這種事,不說會比較好。
“你要自己說,還是讓我去問醫生?”
“你威脅我啊?我告訴你本小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惡狠狠地抬眸瞪向床邊的人,卻意外地看到了他自責的表情,最後還是輕歎一聲,老老實實地說著,“沒什麼,就是小腿腿骨裂了,左肩肩胛骨也裂了,斷了兩條肋骨,受了點內傷,其他的都是擦傷撞淤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雲淡風輕地報告著自己的傷勢,但最後不小心咳嗽了幾下,讓她那本是沒什麼說服力的話更加沒有說服力。
“……”
“安心啦,醫生說只要好好修養,對以後練習劍道沒什麼影響的。”
“嗯。”
“好了,我真的睏了,讓我睡一下吧!”
“好。”他輕聲應著,幫她掖好被子,靜靜地看著她沉入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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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起,手塚每天部活練習完了都回來看阿曉。然而,每次他來到阿曉的病房都會看到形形色色,他認識或不認識但都是阿曉認識的人,一字排開地圍著病床上的阿曉……總之阿曉忙著應付那些來探望她的人就只能把手塚晾在邊上。
於是那些來找阿曉玩的人,每次到探病時間結束準備離開的時候都可以看到抱胸坐在角落裡,臉色發黑,頭上還飄著幾朵鬼火的冰山大人。
今天也不例外。當手塚帶著網球部的那兩個推油瓶來到阿曉的病房門前時,就聽到裡面的打鬧聲,剛想推門進去阻止他們喧嘩,保持病人清淨時,就聽到真田強勁有力的怒喝聲,清脆俐落的爆穀聲,幸村的輕笑聲,還有跡部的響指聲和他那聲華麗的“kabaji”。
推門而入,看清楚裡面的人數,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並不是全員到齊。幸村,真田,切原,跡部,芥川,還有樺地。
“呀,龍馬弟弟和MOMO今天也來了呀,好久不見了呢。”阿曉背靠著枕頭,懶洋洋地坐在床上,對手塚身後的兩人揚了揚手。經過多天的休息,阿曉雖然還不能下床,但臉上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曉前輩,這是給你的蛋糕,巧克力味的。”桃城笑嘻嘻地把手裡蛋糕盒放到桌面上,在接到阿曉讚賞的目光後,又笑嘻嘻地站回到了邊上。
而越前也拿出一個大袋子放到阿曉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這是給前輩的草莓牛奶,夠喝一個星期的了。”
抬眸,看到的便是阿曉閃閃發亮的黑眸,還有朝他招招的示意他靠過來的手。越前疑惑地往前靠了一步,阿曉的爪子就朝他伸來,捏捏他粉嫩的臉蛋,嘴裡還嚷嚷著:“龍馬弟弟你真是太瞭解我了,前輩我真是愛死你呀呀呀~~~!”
“阿曉,我也有帶你最喜歡的布丁哦!”病床另一邊的慈郎也獻寶似地從包包裡拿出一個又一個的布丁,並在阿曉的床上堆起了布丁山。然後某綿羊抬起小臉,頂著一副“快點稱讚我快點摸我的頭吧”的狗狗表情湊到她身邊,還不忘眨巴眨巴眼睛,於是阿曉再一次被萌到了,終於放開了龍馬小弟弟,轉而向慈郎寶寶進攻了。“慈郎你太太太可愛了!!”
於是以門口前一米的位置為風源處,刮起了一陣強風。
“為什麼突然冷了這麼多?”切原搓搓手臂,小聲念著。
“呵呵,事情好像變得很有趣呢,你說是不是啊,弦一郎?”幸村此刻笑得很燦爛,連花瓶上的百合花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真是太鬆懈了。”真田伸手壓壓帽檐好以擋住臉上下滑的黑線。
於是跡部嘴角抽搐著,伸手打一個響指讓樺地將綿羊抓起來丟到邊邊上去,以免某人太得意忘形,一個不小心傷上加傷,他會因為管教部員不力而損壞了他華麗高大的冰帝帝皇形象。
正當慈郎躲在角落裡畫圈圈的時候,虛掩著的門被推開,眾人朝門口望去,看到的是一個10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長得很漂亮,銀色的短髮整齊地耷拉著,長短適中的劉海下是一雙小鹿般的銀色眸子,白裡透紅的臉頰胖嘟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嘴邊掛著一抹羞澀的笑,小男孩此時正從門框邊上探出腦袋,臉頰紅紅地看著床上的阿曉。
阿曉看著那張萌翻了的正太臉,朝他笑了一笑,說道:“進來吧。”

這張臉,她又怎麼會忘記呢。這正是那日被她救下的那個小鬼。


第49章 死神(3)

某些人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妒忌,對方只是個小孩而已。
此時,那個叫修的男孩正坐在病床邊上,手裡捧著個布丁吃得津津有味,然後拿起桌面上的草莓牛奶大大地吸了一口,接著轉過頭向阿曉揚起個大大的笑容。阿曉苦笑了一下,隨即抽出一張面巾,細心地幫他擦乾淨臉上的布丁和牛奶,爾後又將切好的巧克力蛋糕送到他面前,微笑著看他滿足的樣子。
在場的9人都這場景被嚇了一跳。這種她現在這種溺寵的表情,是那麼陌生。
“小修吃飽了嗎?”阿曉拿過面巾,幫他拿下臉上的蛋糕屑,聲音極輕。
“嗯,謝謝曉姐姐!”隨即揚起個可愛的笑容。
“那麼小修給姐姐說說,你今天來是要來幹什麼的?”阿曉的聲音依然很輕,但不同于方才的溫和輕柔,她的這句話透著些涼意,當然,並沒有任何人發現到這一點。
“哦,因為上次姐姐救了我,所以我今天特地來感謝你的。”
修笑著說道,然後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並向阿曉面前挪去,然後低頭,吻上了阿曉那已經恢復了血色的薄唇。

…………

房內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微張,直勾勾地看著男孩熟練地吮吸著少女的唇。最先回過神的手塚不禁怒火中燒,哪裡還管得了對方只是十歲大的小孩,直接沖上去,伸手就要把他拽下來然後丟出病房。
可手塚的手還沒碰到修,修已經“阿嗚”一聲,放開了阿曉。
眾人回過神看清楚,只見修伸手捂著嘴巴,眼角還掛著淚珠,而阿曉則是冷靜地伸出手,用衣袖擦擦微微紅腫的嘴唇。
“曉姐姐你幹嘛咬我?”修一臉棄婦狀地指控著阿曉的“不厚道”。
“誰叫你把舌頭伸進來。”阿曉依舊很淡定,而她的淡定也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因為姐姐的嘴巴看起來很好吃嘛!~~而且,就算要咬,你也不用那麼用力吧!人家會很痛耶!”修放下捂著嘴的手,嘟起的微微泛著血絲的小嘴。
“活該。”剛才的溺寵此刻在阿曉的眼裡消失得無影無蹤,唯獨剩下了不屑、鄙視,還有些許的厭惡。哼,本來見他演戲演得還不錯才好心配合他一下,誰知道這傢伙居然得寸進尺,啃她的嘴巴,真是不知死活!若不是見他長著張正太臉,她就當場把他給滅了。
阿曉轉過頭,剛好撞上了手塚的視線,然後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把臉別開。唉,不要用那種被人拋棄的眼神看著她,她會有犯罪感的。
“嘿嘿,那麼,曉姐姐不如先讓這些哥哥出去,我們再繼續。”修朝她露出個天真無邪的笑臉,卻氣得她差點就要起身掀桌,不要頂著一張正太的臉說得這麼曖昧啊喂!
瞪了眼前的小鬼一眼,最後還是忍住了,朝房裡的人說道:“你們今天先回去吧。”
“沒問題嗎?”發問的是幸村。
“我可以解決的。”
“那我們下次再來吧,告辭了。”真田壓壓帽檐,領先走出了病房。他大概需要散散熱,畢竟真田實際上還是個很思想純潔的好孩子!
“那,那曉前輩我下次再來看你!下次會記得帶探病禮物的。”切原臉上還掛著紅雲,抓了抓淩亂的黑色海帶,便跟著真田出去了。
“晚些再給你電話。”幸村用餘光掃了修一眼後,在看到那個小鬼打了個冷顫後,便也轉身離開。
“嗯啊,那我們也回去吧。慈郎,人你也看了,該滿足了,現在馬上跟本大爺回去練習!”跡部一個響指,樺地就抓起牆角邊上的綿羊,二話不說地拎起帶走。
“哇~~阿曉你要小心點,不要被人吃掉了哦!我下次再來找你玩!”雖然慈郎是小孩子的思維,但那肯定是不是什麼CJ的小孩子的思維。
“嗯,那麼我們也先回去了,曉前輩你……小心點。”語畢,越前小朋友壓著帽檐逃離了,桃城道別後也跟了出去。
來探病的人都一個個識趣地離開了,唯獨手塚站在門口,如臨大敵地瞪著一臉笑意的修。阿曉見狀,輕歎了一聲,開口道:“手塚你先在外面等著吧,我等下還有話要說。”
“阿曉!”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弱到讓他為所欲為,況且,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叫你的,所以你先出去吧。”
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才稍微放下提得高高的心,回了一句:“嗯。”
“嘿嘿,眼鏡哥哥你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哦,不要偷聽哦,不然會有厄運降臨的!”修笑眯眯地說著,但眉宇間透著些殺氣。
手塚沒有理會他說的話,看了阿曉一眼,最後出了房間,並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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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一離開病房,修臉上的笑容就改變了,在他臉上的是,與他天真外表完全不相稱的邪魅的笑。修抬起食指點在唇上,眯起銀眸如看獵物一樣看著她,糯糯的童音帶著些陰森,“呐,曉姐姐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你是誰我不知道,但你這張臉,我大概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阿曉頓了頓,望著他的黑眸平靜如水,“15年前的那個小鬼是你吧!”她在上一輩子救下的那個男孩,和修長得一模一樣,應該說,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不過,他也未免沒新意了,都這麼多年了還是用同一招。
“呵呵,姐姐你的記性真好呢。”
“我只是比較擅長記仇而已。那麼你呢,是妖是鬼還是死神之類的東西?是你把我扔到這個世界的吧!”
“曉姐姐你真聰明!說的沒錯,我是死神。害你陽壽未盡就死掉,然後把你扔到這裡的都是我……不過,後來我也得到應得的懲罰了,被BOSS降職,克扣人工,他還得沒收我的魔力,害我也得陪著你重生變成現在這個小鬼模樣,真是悲哀啊!”修說著說著便拿出一條小手帕,淒涼地擦起了眼淚。然而,一個枕頭朝他飛來,正正砸到他的臉上。
阿曉不耐煩地抓起另一個枕頭,眯起黑眸警告著:“給我說重點!你這次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被砸倒在地上的人爬起來,微微地勾起嘴角,說道:“不瞞你說,我在你原來的那個世界也收錯了魂魄,不小心把一個命不該絕的女生的魂魄推下了輪回道,可是她的身體還活著,所以我想讓你幫幫忙……”
“因為這只是虛構的二次元,所以就算我死了也不影響你們所管轄的那個世界的輪回之道的秩序,不會破壞所謂的‘規則’,所以你就打算把我殺掉,再把我的靈魂帶回去,來替補那個女生嗎?”阿曉的臉越來越黑,黑眸裡的殺意濃烈得讓修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是這樣沒錯。難道你不想回去嗎?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那個世界,雖然身體改變了,但你還是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啊!你不想念他們嗎?”
“那麼這個世界的人呢?你要我怎麼忘記?”她早就接受了現實,並好好地用“西下曉”的身份活下去,她並不是不想念她原來的家人和朋友,只是這裡的家人和朋友她也一樣不舍,因為他們之於她的生命是同等重要的存在。
“你真的不願意嗎?”修微微眯起銀眸,像是在威脅。
“如果我說是呢,你要強行帶我走嗎?”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呢,畢竟,這於我,輕而易舉。”
“是嗎……呵,對了,聽你剛才說的話,你BOSS好像還不知道你又做錯事了呢,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阿曉挑眉,戲謔地笑了笑。
“你以為你這麼容易就能看到他嗎?”像她這種最普通的低等魂,要見他家BOSS,是何等的困難?該說這小丫頭太天真呢,還是說她太自不量力?
“呵呵,我相信也不難,因為這裡肯定不會只有你一個死神。若是拜託跡部家的情報網查一下,想必,要找到其他的死神也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只要讓他們帶我去找你BOSS就好了。”阿曉現在覺得,認識跡部這種朋友,真的是太方便了,只要他說一聲,讓那些有名的陰陽世家來幫忙一下,別說是找死神了,找魔王都不成問題。(大爺:誰是你朋友了,嗯啊?)
“你覺得你見到那位大人後還會有機會回來嗎?你最後還是會離開這個世界的。”
“無妨,反正我會拉著你墊背,呵呵,你應該知道,我口才還是不錯的,無中生有冤枉人這種事,我還是有點自信的。”彎彎的黑眸毫無笑意,相反的,透著些駭人的殺意。
“你,你威脅我!”
“是又怎樣。我告訴你,別打我的主意了,我是不會離開的。”而且她已經和手塚說好了,不會再離開的了,“要是你堅持的話,我也不介意玉石俱焚。”
“唔!你……”在阿曉銳利的目光下,修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時之間,病房裡竟充斥著火藥味。
“唉~~算了,其實我先前大概也猜到你會這麼說,看來我只好留在這裡避避難先不回去了。”修失望地耷拉起臉蛋,爾後抬起頭,露出個慘戚戚的表情,說道:“你看我為了你放棄了光明美好的前途,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可以的話,等這個身體長大了,我們就結婚吧,當然,我不介意我們先洞房……”

接下來的話,被阿曉的一個飛枕給截住了。洞你妹,你這個死變態!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張正太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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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在病房外面等了許久,房門終於被打開,然後就看到修抱著桃城送給阿曉的蛋糕走了出來並回頭對裡面的阿曉笑著說道:“曉姐姐,謝謝你的蛋糕啊,我下次再來找你玩!”
“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下次再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把你直接打包送到三途河去找你BOSS!”混蛋!居然欺負她不能下床,厚顏無恥地在她的蛋糕上吐口水,真是太賤格了!!下次不要再讓她在碰到他,不然不殺了他來洩憤,也會把他買到牛郎店裡當“鴨子”來償還他欠下的蛋糕費的!
“曉姐姐別生氣,我走了咯,拜拜!”看著修蹦蹦跳跳地離開,手塚起身走進病房裡。
倒在床上的阿曉,眉頭輕蹙著,一臉疲憊的樣子。他伸手伏在她微闔的眼上,為她稍稍擋住刺眼的光,好讓她能睡得舒服些。
阿曉突然睜開眼睛,很認真地看著他。“我喜歡你。”她的手還緊握著他的手,慢慢收緊的力度,像是在說,不要逃避。“我喜歡你,不是單純的朋友或親人的喜歡,而是當你是一個男人來喜歡著,一直,一直都是。”
“阿曉……”
“我並不是強迫你抉擇,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這並不是一時衝動,這是她盤算已久的計畫,是他那句“不要離開”給了她勇氣,才讓她將埋藏多年的心意公開。現在說出來,心裡反而輕鬆了許多,她並不是太計較他的答案,現在,只是想好好地將心意傳達給他。至於日後的事,就等日後再去煩吧!
手塚微微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在看到阿曉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後,調整了一下手的姿勢,用掌心貼上了她的掌心,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指間的空隙,然後緊緊握住,和她十指緊扣。
“這句話,本來應該由我來說的。”他輕抿著嘴唇,臉上是淡淡的紅色,他將她的手舉至嘴邊,嘴唇輕輕貼著她的手背,喃喃地說著,“阿曉,我喜歡你。也許從很久久以前就已經喜歡上了,可是我卻沒有發現……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遲鈍。”
阿曉先是一愣,爾後又笑了起來。其實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的,她原以為還要和他糾纏好一段日子的呢。
“……笨蛋,好好的告白為什麼要說抱歉呢。”見他偷偷抬眸看她,她笑了一笑,說:“也許我喜歡的就是那個有點遲鈍,偶爾有些呆滯的你,因為天然呆也是萌點。”
“……”他哪裡有呆滯啊!

“呐,手塚你再說一次好不好?我想聽。”
“……”某冰山臉紅著別過頭,假裝看風景。
“說嘛~~說了姐姐請你吃糖哦!”
“……”你以為他是小孩子嗎?
“手塚~~~”
“……”太害羞了,偶不說!(捂臉)
“嘿嘿,你要是說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想知道嗎?本小姐的初吻對象……”阿曉此時的笑很邪惡。
“……”
“不想知道嗎?准保你大吃一驚哦!”阿曉捂著嘴角偷笑中。
“……”
“……”
“……阿曉,我喜歡你……”真是太大意了!
“嘿嘿~~”……手塚你真可愛呢……“好吧,就讓我告訴你吧,本小姐的初吻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獻出去的……”
“……”繼續繼續。
“那個人是……”
“……”不管是誰,以都要揪出來好好“教育”一下。
“你。”
“……”誰?我……是我。
“就你啊,手塚國光!”看著手塚微微低頭,眼鏡裡泛著白光,若有所思的樣子,阿曉不禁再次次感歎,手塚你真是太可愛了。
“什麼時候?”
“呵呵,以後心情好再告訴你。”呵呵,若是他告訴她在認識他不到一個月後就趁他睡著偷親了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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