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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hi!你好,冰山大人!》作者:某小姐【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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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北海道扎晃的道花大廈已經是下午3點鍾了,因為有些小暈車,木樨園在車上沒有吃一口東西,所以有些臉色蒼白,進到房間,也不顧自己的淑女風范了,直接爬上床躺下來,以便自己平復自己心緒。
  
  “你在家裡坐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坐列車就 不行了呢??”手塚國光給她倒了一杯水,拉張椅子坐在床邊有些奇怪的問。
  
  木樨園撐著手坐起來,半靠在大抱枕上,接過手塚國光手中的杯子,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那是因為這裡面的人太多了,味道讓人很不舒服!”
  
  手塚頓時語噤,打開包裹開始收拾行禮,突然看見裡面居然還有一疊畫紙,拿起來疑惑的看著木樨園:“這些帶來有什麼用嗎?”
  
  “我要去看看景點,順便去看看畫兩幅畫回來,最近我想嘗試一下四季的針法!”木樨園伸手接過手塚國光手中的素描紙,隨手把它放到床頭櫃上,轉過頭來對著詫異的手塚國光微微一笑:“我期望能夠看見讓我心動的景色額@!”
  
  “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出去看看扎晃夜景!”從包包裡面拿出一本貼滿標簽旅游手冊,一本正經的翻看起來,推推眼睛,看著木樨園下了決定,定下了晚上的行程。
  
  木樨園詫異的看著手塚國光,在她印象中,手塚國光不是應該晚上出去網球俱樂部嗎?看夜景……???
  
  手塚國光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從包裡面拿出衣服轉身進了浴室:“我先去洗澡了,你先睡會!”
  
  看著手塚國光倉皇而逃的背影,木樨園難得好心情的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與平時淡淡溫婉的微笑不同,多了一分真實,美麗的臉龐也多了一絲的靈動,順從的把被子拉到下巴下面,微笑著閉上眼睛。
  
  手塚國光擦著頭發從浴室裡面出來,沒有帶眼鏡的眼睛看什麼都是模糊的,慢慢的走近床邊,離得近了才發現少女已經睡著了,平時那時而銳意,時而傲然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睡著的她,少了那份高貴的感覺,多的是小女兒嬌態,雖然已經和她同床共枕了幾天,卻一直沒有認真的看過她的睡臉,為什麼,為什麼睡著的她給人感覺如此的脆弱,仿佛是玻璃娃娃一般,一碰就會碎。
  
  看著木樨園似乎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看著窗外略微西沉的太陽,手塚國光沉吟了一下,從包包裡面拿出一個便簽,告訴木樨園自己去樓下的運動場,讓她醒來去找他。
  
  夕陽的余光灑在少女的身上,羽扇一般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兩下,一雙宛若黑洞一般的眼睛睜開了,若是手塚國光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詫異非常,因為,她一直在在手塚國光的前面起床,所以,手塚國光還沒有機會看見她起床的模樣。
  
  慢慢的坐起來,茫然的環顧四周,最後,眼光落在那個便簽上面,伸手拿過,看著上面的類容眉毛輕輕的挑了兩下,揉揉依舊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從床上下來,從包裡面翻出換洗的衣物,晃悠悠的走進浴室,洗了一個澡,頭上那種渾渾噩噩的脹痛也好了很多,頭發扎起一個馬尾,拎起一邊的房門鑰匙就下了樓。
  
  走進體育場,木樨園四周的觀望著,不遠處的網球場上,手塚國光正和一個少年對打著,似乎還很激烈的樣子,慢慢的走上前,沒有打擾他,靜靜的站在外圍看著球場中那個肆意奔跑的身影。
  
  每一個擊球,每一次彈跳,冷然的面孔,凌厲的球風,嫻熟的技巧,每一次揮拍都讓少年看上去像一個帝王一般傲視著自己的國土,這才是真正的手塚國光吧……
  
  分數不停的攀上著,終於,手塚國光以壓倒性的6-2贏得了比賽,旁邊的人歡呼起來。
  
  “你的網球打的很不錯啊!”對手那個壯壯的少年十分爽朗的抓抓自己的後腦勺,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輸球而顯得不快。
  
  “謝謝指教!”手塚國光微微頷首,這樣的對手值得他去尊敬。
  
  木樨園看著球場上的戰局似乎已經結束了,但是兩個人一直在說著什麼,一直都不下來,有些郁悶的哼了一聲,邁開腳步走上球場:“國光……”
  
  熟悉的聲音讓手塚國光一愣,慢慢的回頭,看著木樨園慢慢的朝自己走來,腳步不急不躁,明明還穿著運動的裝束,卻依舊讓人感覺她是十分高雅的,這不,對面的少年已經噤聲的盯著木樨園眼睛都不眨了。
  
  “小春,你什麼時候下來的,頭還疼嗎?”手塚國光連忙迎上去!
  
  木樨園點點頭,表示已經好了,那位對手先生一臉紅暈的走到木樨園的面前,一把抓住木樨園的手:“美麗的小姐,我是三本 六,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飯嗎?”
  
  木樨園與手塚國光詫異的相視一眼,木樨園眉毛挑挑,微微笑起來,頷首:“不好意思呢,估計不行呢!”
  
  “為什麼呢?小姐如此的可愛,我只想請你吃頓飯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三本 六依舊不放棄的抓著木樨園的手不放。
  
  剛剛還對他有些尊重的手塚國光頓時對這個對手好感全無,特別是那雙鹹豬手上面,一把把他的手給拍了下去,把木樨園的手護進自己的手中:“不好意思,她是不會和你去的!”
  
  “你是誰啊?她哥哥嗎?要不哥哥也一起來吧!”三本 六依舊不依不撓的盯著對面的兩個人看。
  
  手塚國光臉色頓時陰郁了下來,原本就有些清冷的空氣頓時溫度下降30度,口氣也冷了不少:“不好意思,她不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妻子!”
  
  說完,在三本六詫異的目光中,拉著木樨園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木樨園看著前面半米拉著自己的手向前走的手塚國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小跑跟上去,看著手塚國光依舊板著的臉:“內,國光你生氣了嗎??”
  
  回應是一片寂靜!
  
  果然生氣了啊……木樨園拉住手塚國光,手塚國光行走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木樨園的臉上掛起溫婉的微笑:“我們去吃拉面吧,扎晃的拉面可是很有名的喲%……”
  
  頓時,春回大地……
  
  兩人就這樣在街上悠閒的蕩著,一邊看著哪邊有拉面店,不過,扎晃雖然拉面很有名,但也不是滿街都有拉面店,終於在一個角落裡面找到了幾家拉面館,看著面前的幾家拉面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似乎要對方作出選擇。
  
  “既然這樣的話,就用中國人的規矩,哪家人多就去哪家吧!”木樨園被盯得沒有辦法,隨口說了一句,卻看見手塚國光的頭微微的點了兩下,兩人目測這人來人往的拉面店門口,最後決定在最裡面的一家店裡面吃。
  
  看著端上來的兩碗拉面,木樨園皺著眉頭,隨後有些郁悶的抬起頭,看著手塚國光,莞爾一笑:“內,國光,為了給你賠罪,這裡面的黃瓜就給你吃吧!”
  
  看著那一碗沒有動過的拉面,手塚國光眉頭微微皺起,伸手拿了一把干淨的筷子把黃瓜夾到自己的碗中:“你不愛吃黃瓜??”
  
  木樨園臉色頓時一僵,欲蓋彌彰的低下頭伴著碗中的拉面,沒有看見對面手塚國光那一臉深思的表情。
  
  不愛吃黃瓜嗎???、
  
  原來,她也像一般的少女一般有討厭的東西,被發現了糗事會害羞,為什麼,為什麼曾經的自己會覺得她高不可攀呢??
  
  她也只是比別的女生多了一份矜持而已啊!
  
  木樨園臉發燙的吃著面,她想現在的她一定臉紅的像什麼似得了,太丟臉了。
  
  “喲,手塚國光、??”濃厚的大阪嗆在門口響起,木樨園疑惑的看了一眼手塚國光,緊接著看向門口。
  
  門口一個懶散的少年掛在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年身上,臉上滿是戲謔的看著手塚國光,隨後十分自來熟的走到手塚國光這一桌坐下,依舊十分懶散的拖著下巴,一雙大眼睛賊溜溜的在木樨園和手塚國光之間掃來掃去:“東京青學的手塚國光,怎麼會在北海道呢?”
  
  “九州獅子樂的千歲千裡和橘吉 平,你們不也是來北海道了嗎??”意思就是,你們來了我為什麼不能來?/?手塚國光自顧自的把自己碗中的海鮮片給夾到木樨園的碗中。
  
  橘吉 平臉上滿是張揚的笑意:“我們來吃拉面的,手塚國光,什麼時候我們切磋一場呢??”
  
  為了拉面從九州跑到北海道??誰相信……
  
  千歲千裡擋住橘吉 平那肆意的斗志,一臉壞笑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手塚君,似乎前幾日你結婚了?我一直有些不相信呢,是真的嗎?”
  
  “啊……”手塚國光有些不自然的端起旁邊的清水喝了一口,臉上居然有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那,不介紹一下嗎???”千歲千裡的眼睛終於成功的落在了木樨園的臉上。
  
  木樨園放下喝湯的勺子,拿起一邊的餐布輕輕的擦拭這嘴角,抬起頭對著千歲千裡微微一笑,無論千歲千裡多麼的滑頭,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年,頓時紅了臉頰。
  
  “我妻子,木樨園!”手塚國光的介紹倒也簡便,只是覺得木樨園臉上那抹她時常掛在臉上的笑此刻十分的刺眼。
  
  木樨園微微頷首,優雅的舉動頓時讓兩個男孩有些手足無措,靜靜的坐在那,仿佛是優雅的白蓮一般,接下來的時間,千歲千裡幾本連看都不敢看木樨園一眼,臉上的紅潮也一直沒有退下。
  
  夜晚走在大街上,4月末的夜風依舊有些清冷,木樨園拍拍剛剛因為吃拉面而通紅的臉,臉上露出暖暖的笑意,仰起頭,看向天空,因為是月末,天空的月亮只是一個小小的月牙,但也因為這小小的月牙,旁邊的星星顯得明亮不少,點點的星星,布滿了整個夜空,美麗的讓人沉淪。
  
  “國光,我們去看星星吧!”木樨園猛的轉身看著手塚國光,聲音也因為沒有控制好,有些大……
  
  手塚國光愣愣的點點頭,看著少女微紅大大的笑臉,他想,他一輩子不會忘記這個少女第一次向他提出的要求,快走兩步,將少女的手圈進自己的手掌,向前走去……



__29__
  
  “今天去哪裡呢?”木樨園沖完澡,擦著頭發走回房間,看見手塚國光正捧著旅游手冊在研究著什麼,有些好奇的湊上去,濕漉漉的長發掃到手塚國光的脖頸中,引起他身體的一陣輕顫。
  
  微微皺起眉頭,把手中旅游手冊遞給木樨園,從她手中接過毛巾,起身把她拉坐下,推了推眼鏡,為她擦拭起頭發來:“今天帶你去看鍾樓,然後去富良野富田農場,晚上去泡溫泉!”
  
  木樨園輕微的點點頭:“似乎今天的行程很滿呢,古老的鍾樓啊,去富良野嗎?我得把素描紙帶去呢!”
  
  因為晚上要去旭川過一夜,所以,兩個人都帶了兩件換洗的衣物,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素描紙和網球袋。
  
  “冷嗎?”手塚國光看著身邊的女孩一直不停的窩著手呼著熱氣,雖然是春末,清早依舊是十分冷的。
  
  木樨園回以一個溫婉的微笑,遙遙頭:“沒有,剛剛才下車,突然進入冷一點的空氣中,有些受不了呢。”
  
  默默的將脖頸上面的圍巾取下,圍在木樨園的脖子上,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責備到:“既然知道冷,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對不起……”木樨園垂下眼瞼,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剛剛手塚國光圍上去的未經,微微頷首:“給你添麻煩了!”
  
  被木樨園行禮的舉動哽了一下,手塚國光有些郁悶的拉住木樨園的手臂,臉上多了一絲無奈:“我不是責備你,你不用道歉的,我只是有些……,唉,沒什麼,我們去鍾樓吧!”
  
  順從的牽著手塚國光的手,隨著他的腳步移動著,因為是上課時間,街道上沒有多少孩子,多的是一個早晨急急忙忙去上班的上班族,幾個做些小活計過活的老人推著小餐車從自家院子中出來,有些懶惰的單身上班族,一邊急匆匆著腳步,一邊拿著小食物吃著,似乎連一秒鍾都不願意浪費一般,這兩個一看便是學生的人,倒成了街道上的風景線了。
  
  少年面容嚴謹,少女端莊溫婉,怎麼看也不像不良少年,許多上班族駐足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悠閒的兩人,眼睛尖的,記憶力好的,有人就會發現這兩個人就是前兩天電視上放瘋了一般的世紀婚禮的男女主角。
  
  兩人一路無聲,寂靜的朝前走著,不遠處一個鍾樓,在剛剛升起的朝陽的照耀下,顯得生機勃勃,木樨園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的朝前跑去,長長的秀發隨著跑步而左右擺動著,那一刻,手塚國光突然有了一種恐慌,會不會有一天,這樣的背影,一去再也不回了!心頭猛的一怔,也跟著小跑起來。
  
  到底是長時間不運動的和運動員沒有辦法相比,不出兩分鍾,便被手塚國光給追上了,而木樨園則跑不動的站著小喘著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因為跑步而顯得有些潮紅,使整個人都增色不少。
  
  “國光,把素描本給我。”拉著手塚國光的袖子有些急促的催促著他,看著他從網球袋中拿出素描本和鉛筆,一把接過來,直接坐在路邊的石凳子上開始素描。
  
  手塚國光看著少女認真專注的臉龐,也默默的坐了下來,朝陽的陽光還沒有那麼的強烈,多的是溫暖的橘黃色,少女及腰的長發,隨著低著的頭,落在了潔白的素描本上,微風一吹,左右搖擺著,少女仿佛進入了自己的天地一般,完全與自然融合成了一體。
  
  “你先在這裡,我去給你買杯酸梅湯,不要亂跑!”想起剛剛的冷的搓手的少女,手塚國光走上前和少女說道,得到的卻是少女隨意的點點頭與不耐煩的擺擺手,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一旦進入自己的世界就對其它的事情絲毫不在意的少女,搖搖頭,轉身走向一邊的便利店。
  
  再次回來,看見的確實少女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石頭上,眼神悠遠的看著天際,放在旁邊石凳上的素描紙,微風一吹,密密麻麻的素描的筆跡被陽光照成了橘黃色,手塚國光看著素描紙慢慢的踱步向前,少女的優秀他早就知道,卻沒想到少女已經到了種地步了,她一直專精刺繡,卻是素描油畫都十分的拿手,明明不是特意的卻學習,卻總是比別人學的好的多。
  
  走上前,將手中的梅子湯遞給木樨園,看著木樨園一臉幸福的小口小口的喝著梅子湯,他有那麼一瞬間,想把這一顆永恆下去。
  
  “畫好了嗎?”手塚國光將手中喝完的梅子湯杯子放進可回收的垃圾桶中,問身邊的木樨園。
  
  木樨園將手中的畫稿遞給手塚國光,臉上難得不是溫婉的微笑,而是十分張揚的大大的笑,剎那間,手塚國光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一個小太陽的升起,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少女的臉龐,下一秒,手塚國光有些窘迫的咳嗽兩聲,不自然的看著一邊,手拉起木樨園的手:“走吧,我們去富良野的農場!”
  
  微微的點點頭,木樨園的臉上也難得閃過一絲的紅暈,落後手塚國光半步,垂著頭,嘴角微微的勾起。
  
  看著眼前那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木樨園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像只蝴蝶一般的跑進薰衣草花田中間,完全不顧平時一直維持在身上,那屬於大家族的氣度與端莊,但,盡管咋不顧形象的跳著,卻仿佛那蝴蝶一把優雅自然,手塚國光拿著手中的相機,不時的捕捉這少女跳躍的身影,那平時很少勾起的嘴角,此時卻十分自然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國光,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日本還可以有這麼大的薰衣草花田,我以為,我以為要去普羅旺斯才可以看見呢!”木樨園仿佛十分開心的向手塚國光跑來,臉上滿是興奮,就在快要跑到手塚國光面前的時候,猛地身子一荒,十分不自然的向下落去。
  
  站的十分近的手塚國光臉色猛地一變,快一步的一把撈起少女纖細的腰肢,以免她與大地來個親吻。
  
  木樨園有些後怕的埋在手塚國光的懷中,半響後,仿佛受傷的小鹿一般,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著手塚國光的臉,手塚國光看著懷中少女的眼中,滿是慌亂,看慣了她平時的冷靜,突然看見她慌亂的一面,有那麼一絲的詫異,兩人就這樣對望著,仿佛忘記了天,忘記了地……
  
  “啊拉拉,我們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呢,是不是,青學的手塚國光。”一個熟悉的大阪嗆從兩人的身後響起,也成功的將兩個人從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來。
  
  手塚國光一手托著木樨園的腰肢一邊站起來,空閒的手推了推眼鏡,臉上那一抹柔和已經消失,眼神冷凝的看著那突然冒出來的千歲千裡(你不是是在遷怒吧),淡淡的點點頭:“是啊,千歲君,我們又相遇了……”
  
  木樨園有些窘迫的站好,微微頷首,臉上有一分不自然的紅暈:“千歲君,貴安……”
  
  抑或是有外人在場,木樨園站直了身體,臉上依舊是淡淡雅雅的微笑,讓對面的千歲千裡和橘吉平矜持了不少,兩個好孩子十分認真的頷頷首。
  
  “手塚君,青學是網球名校,不知能不能和你切磋一下呢?”橘吉 平被木樨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說話都有些拘謹。
  
  手塚國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一邊的橘吉平,淡淡的點點頭:“榮幸之至……”
  
  木樨園抽搐著嘴角看著面前越來越盛的戰火,她仿佛可以看見兩人身後升起了熊熊得烈火,不多時,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富良野旁邊的網球場上,木樨園有些詫異的看著下面的薰衣草田,原來這裡的視野如此的好。
  
  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匆匆忙忙跑來從自己網球袋中拿走素描本,走到一個角落,背靠在圍欄上,悠閒的開始了她的繪畫。
  
  比賽持續了一段時間,大概是1個小時的樣子,手塚國光以6比4勝利橘吉平,沒有去管對面橘吉平沮喪的臉,徑直的走到木樨園身邊,看著素描本已經下去了一小半,再一次驚歎少女的速度,背起網球袋與少女離開了網球場。
  
  千歲千裡看著那對相諧而去的背影,臉上閃過意思堅定:“內,橘吉,我們要變的更強……更強……”
  
  “啊……”橘吉 平站直了身體,眼中是豹子一般的精光,鎖定這手塚國光的背影。
  
  絲毫不知道勾起兩個人戰意的手塚國光把木樨園帶到的定三溪溫泉屋,兩人從櫃子中翻出了浴衣,有默契的一起出去泡著溫泉。
  
  坐在有些空曠的大廳,因為不是旅游的旺季,所以,溫泉屋也是了了的數人,多是一些外國友人,木樨園優雅的抵著袖子夾起一塊星漫壽司,沾了點醬料,小小的咬了一口,頓時,清爽的感覺融遍所有的味蕾,對著對面的手塚國光微微點頭,表示贊揚。
  
  突然兩個身影出現在兩個人的身邊,手塚國光詫異的回頭一看,傍晚剛剛分開的兩個人一臉張揚的笑看著手塚國光,手塚國光的眉毛不可抑止的抽動了兩下:這兩個人,在他身上裝了雷達了嗎??怎麼走到哪裡都遇見呢??
  
  “你好,千歲君,橘吉君……”木樨園優雅的放下筷子,溫婉的笑容看著兩個人,兩個人看著面前穿著傳統式浴衣,半盤著發髻的少女,發現她比下午見到的時候還要端莊優雅,是這身浴衣的關系嗎?
  
  兩人紅著臉頰窘迫的點點頭,眼睛不自然的瞟向一邊的手塚國光。
  
  “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手塚國光直接了當的說道,他絕對不相信,這是巧遇,絕對不相信。
  
  千歲千裡這才想起二人的目的,一巴掌拍到手塚國光的肩膀上:“手塚國光,與我們一起去參加北海道三人組網球賽吧!”
  
  手塚國光眉頭微微一挑:“這就是你們來北海道的目的?”
  
  千歲千裡笑瞇瞇的點頭,臉上有一絲沮喪:“我們本來三個人來的,那個人突然家中有事,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本以為再也不能參加,卻發現你來了,看來老天注定讓我參加啊,哈哈……”
  
  手塚國光拿起一邊的餐巾優雅的擦拭著嘴角:“對不起,我拒絕……”
  
  “為什麼……”千歲千裡有些不依不撓的追問著。
  
  “第一,我再過3天就要會學校上學了,第二,我這次出來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打網球的……”手塚國光淡淡的陳述。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一邊一直靜靜吃著料理的木樨園,感受到兩人的目光,靜靜的放下筷子,溫雅的笑著:“國光的決定我都支持,但是,請問,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5天後……”千歲千裡愣愣的說。
  
  木樨園微微的點點頭,繼續的低頭開始吃起來。一邊的三個男生對視一眼,眼中透露著同樣的疑惑: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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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木樨園穿著浴衣,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看見的確實手塚國光若有所思的環著胸靠著窗台的看著窗外,慢慢的把毛巾放到一邊,踱步走上去,靠在另外的一邊牆壁上,有些好笑的看著手塚國光:“既然想去為什麼要拒絕呢?”
  
  手塚國光的身子猛的一怔,沒有轉頭,只是臉上沒有表情的看著窗外。
  
  “去吧,我沒問題的,再說還有5天不是嗎??”木樨園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卻讓手塚國光詫異的轉過了頭,睜大著眼睛看著她,莞爾一笑:“我可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孩,所以,去吧……”
  
  “我以為你會不想我去……”手塚國光掩著眼中喜悅的神色,繼續便無表情的問。
  
  木樨園微微的歪著手,右手的手指點點自己的下巴,難得作出一個屬於小女兒姿態的動作看著對面的手塚國光:“哦?為什麼這麼說??”
  
  “那是因為……”晚凝一直都是這樣的,手塚國光很快的接到,卻在說道半路的時候猛的一頓,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那個名字他不能說,說了小春會難受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木樨園:“沒什麼……”
  
  手塚國光別扭的扭過頭去,自然沒有看見木樨園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木樨園緊撰著拳頭,臉上揚起一抹溫婉的笑容,如果忽略拳頭泛白的指關節和暴突的青筋的話,會覺得此女子多麼的和諧,微微扭過身子:“這樣啊,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先睡了,今天我走累了……”
  
  木樨園一面注視著手塚國光的背影,一面蹣跚的挪到床邊,顫抖這手將被子掀開,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的把自己摔到床上,慢慢的閉上眼睛。
  
  日曲晚凝……!
  
  她就真的那麼想折磨她嗎??她累了,真的累了……每一次悶痛襲來,那股子悲傷到絕望的感覺就仿佛從骨頭裡面一點一點散發出來一般,折磨的她快瘋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折磨她……
  
  不,她錯了,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在死後還有願望這回事!
  
  輕微的痙攣終於平靜下來,木樨園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空靈的世界裡面,雖然四周都是黑色,卻讓她有種舒服的感覺,多麼……多麼想就此沉睡啊!
  
  感受到身下的床墊下沉了一點,床頭的燈熄滅了,那雙大眼睛才慢慢的睜開,淚水,再也止不住的隨著眼角流下。
  
  深夜的黑夜,哪怕是月末也顯得十分的亮堂,拉開落地窗,踱步出玻璃門,站在夜風的陽台上,木樨園托著下巴悠遠的看著星空,閉上眼睛,緩緩的伸出手去,小小的星星仿佛伸手便能碰到,卻相隔萬裡,清冷的面容沒有了平日的溫雅,多了幾分清冷與凌厲,慢慢的收回手,睜開眼睛,兩顆黑色的眼睛,仿佛是上好的黑曜石,卻失去了光澤,仿佛黑洞一般的看著天空。
  
  “如果,我死去,是不是會更好呢……那樣,誰都幸福了吧!”
  
  仿佛詠歎調一般的幽幽的輕聲歎息道,木樨園有些自嘲的勾唇一笑,前世一世單純,世界裡面只有繡花與繡坊,雖然父母早逝,寄人籬下,受人排擠,卻也從來沒有過逃避的心思,到了這個世界,雖然也是父母早逝,卻有爺爺無盡的寵愛,只因一段情,一份緣,逃避的心理卻已經快要淹沒她的理智,難怪人道是:世間為情最傷人了……
  
  一個利落的攀爬動作,坐在了陽台的欄桿上,看著腳下如螞蟻一般大在快速移動的汽車,閉起眼睛,感受著夜風的清涼,享受著這難得寧靜的一刻……
  
  白色的浴衣,黑色的長發,少女纖細的身子穩穩的坐落在欄桿上,衣角和長發隨著夜風飛舞,雖然本人十分享受,卻讓別人嚇破了膽!
  
  半夜,手塚國光習慣性的起床喝水,睜開眼睛,打開燈,眼睛往身邊瞟去,卻驚詫的發現那抹小小的身影不見了,感覺窗外有個陰影,猛的回頭,卻看見了這輩子讓他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幕,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心髒停止了跳動,呼吸也完全消失了。
  
  這裡,可是36層啊……若是掉下去的話……手塚國光連想都不敢想的搖搖頭。
  
  慢慢的走近,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小步小步的挪著,汗水很快侵滿了額頭,伸出手,卻在那一剎那,聽見少女用一種陌生的語言,小聲的哼唱著一首歌曲,雖然聲音不大,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少,雖然不知道歌詞是什麼,淒涼的感覺卻急速的沖進他的心房,給了他心髒猛烈的一錘。
  
  空靈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尤為的清晰,淡淡的哀愁縈繞在整個夜空。
  
  手塚國光知道此時的自己應該把她弄下來,而不是愣在這裡聽著她唱歌,可是,腿仿佛不是他的一般,怎麼也動不了。
  
  輕輕的抽泣的聲音融入歌中,語調也開始斷斷續續,最後終於停止歌唱嗚咽起來,口中也開始不停的在說些什麼,手塚國光臉色猛的蒼白,踉踉蹌蹌有那麼一刻仿佛站不穩一般!
  
  木樨園看著寂靜的夜空,心中有股子陌生的沖動,在自己回過神的那一剎那,口中已經唱起了中國的一首老歌《如果雲知道》,自己那略微有些空靈的聲音出奇的與這首歌相配,心中猛烈的悸動著,淚水不知為何,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奪眶而出,手木訥的撫上臉頰,看著手中濕漉漉的水漬,終於,多日的委屈終於湧上了心頭,再也堅持不住的哭出了聲音,有一些倔強的低下頭:“就今天一次……讓我任性一下吧,讓我把心中的淚水都流出來吧,淚干了,也就不會痛了吧……”
  
  半響後,木樨園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好一會,終於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能動的手塚國光,一把把木樨園從欄桿上抱下來,撞進自己眼簾的確實一雙盈滿了淚水驚詫不已的眼睛,心髒猛的抽痛一下,卻不得不板著臉低吼著:“你不知道危險嗎?居然坐在欄桿上!”
  
  木樨園身子猛的一怔,慢慢的穩住自己的身子,低垂著眼瞼,淡淡的頷首,清冷的聲音因為哭泣變的有些沙啞:“對不起……”
  
  原本就手腳冰涼的木樨園被夜風猛的一吹,更加冷的僵硬無比,挪動著身子木木的躺會被子中,緩緩的閉上眼睛,手塚國光眼中閃爍著痛苦看著少女蹣跚的腳步,此時的他卻只能裝作不知道,逃避自己想要溫暖少女的心,他不能啊,那是她的驕傲,那是她的尊嚴啊……她不願意給他看見,他自然會裝作沒有看見!
  
  少年沒有回去睡覺,站在少女剛剛坐的位置看著天空,少女心中的痛,少年沒法體會,少年心中的迷茫,卻讓少女的心中的痛,更加的加深一分。
  
  夜深沉,窗裡窗外,同樣的憂愁,侵蝕著兩個孩子的心。
  
  第二天,兩人默契的沒有提及昨夜的總總,依舊早早的起床,一個坐在陽台的木案上閉著眼睛修心,一個拿著球拍到樓下鍛煉,但是,那疙瘩卻已經種下,何時疙瘩成熟,裡面流出的到底是讓兩人更加親近還是讓兩人更加遠離呢?無從所知……
  
  一旦決定了事情,兩人的時間就過的快了起來,通常是手塚國光和千歲千裡、橘吉平三人先到著名的景點,然後三人找一個網球場開始打網球,木樨園抱著素描本安靜的作畫,然後到了傍晚,帶著木樨園去吃好吃的東西,明明已經那麼的親近了,兩人卻仿佛陌生人一般的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出了晚上吃飯睡覺,一天竟再無交涉,千歲千裡和橘吉平雖然感覺奇怪,卻沒有多嘴,因為此刻,他們最重要的,便是那三人網球聯賽,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終於到了最後一晚,千歲千裡似乎再也看不下去一般把手塚國光拉到一邊,喝著飲料兩人坐在溫泉屋一邊的木長廊上,盡頭映出昏黃燈光的是手塚國光的房間,木樨園正在抱著素描本開始了細節修護的作用,猛的喝了一口應料,千歲千裡沒形象的靠在長廊柱子上:“手塚國光,你們夫妻到底是怎麼回事,空氣壓抑的我都打不好球了!”
  
  “沒什麼……”手塚國光喝了一口手中的梅子湯,臉上沒有表情。
  
  千歲千裡盯著手塚國光的臉,臉上露出的是邪邪的微笑,卻讓手塚國光瞪大了眼睛,看著千歲千裡起身,看著他不羈的扯著浴衣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心中的波濤卻依舊澎湃著,他聽見千歲千裡說:“木樨桑真是一個十分賢惠的女子啊,手塚你好有福氣。”
  
  他說:“木樨桑真是很容易讓人迷戀上她呀,我得遠離遠離……”
  
  他說:“木樨桑一定是個故事的人,因為她的眼睛沒有情緒……”
  
  他說:“你一定讓木樨桑傷心了,她脆弱的心靈在顫抖……”
  
  他說:“世界上沒有堅強的人,更沒有堅強的心,有的,只是脆弱的偽裝……”
  
  他說:“要不是你們已經領了本本,我可是不會放過的……”
  
  他說:“手塚,你是個讓人羨慕的男人,更是一個幸福的男人……”
  
  昏黃的房間,微弱的燈光,卻像已經頓口的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他的心髒,想起那夜少女空靈的歌聲,手塚國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居然連最簡單的彎曲的動作都做不了,僵硬的抬著頭,仿佛被蠱惑一般的看著天空的月牙,清冷的夜空卻沒有能平復手塚國光的心!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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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收拾好了嗎?”比以往更加清冷的聲音在內室的布簾後面響起,隱約可以聽見兩個孩子不時的笑聲。
  
  “啊……”手塚國光的臉色微黯。
  
  “那請一路小心……”少女的聲音軟軟的響起,便再沒了聲響。
  
  “我會的!”
  
  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背著大大的網球袋,手塚國光頭也不回的踏出手塚大宅的大門,臉上確實前所未有的凝重,自從前天回來後,兩人的生活也步上了正軌,他因為三人比賽的關系再次向老師請假,最後以年級前三的保證才能出來,而木樨園,那間作為教室的和室已經布置完成,院首家的兩個孩子也如期的來到手塚大宅上課,兩人除了吃飯與睡覺,基本再不見面,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們忙碌的生活讓兩人沒有時間見面,其實,她們只是在躲避著對方。
  
  那夜北海道的夜空,漂浮著少女悲哀的眼淚!
  
  輕輕的拉開布簾子,露出一個小縫,從縫隙中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木樨園慢慢的歎了一口氣,兩個孩子看著自己的老師,面面相窺,卻也不好出聲。
  
  一轉眼,夕陽已經落在了地平線上,木樨園轉頭看看自己的兩個學生,微微一笑:“下課吧!”
  
  “謝謝老師!”兩個孩子緩緩的站起來,十分優雅的彎腰頷首。
  
  牽著兩個孩子的手,把她們送到大門口,看著兩個孩子坐進車子裡面,木樨園微微的歎口氣,看著車子的背影遠遠的離去,卻發現一個笑得張揚的少女站在牆角向她揮著手,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木樨園臉上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恢復了平和的微笑,抵著袖子小步小步的走上前去:“川渝桑,真是巧呢,在這裡遇上你!”
  
  女孩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聲色,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閃爍著淚光,十分激動的一把抓住木樨園的手:“55555,木樨小姐,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
  
  “哎?”詫異一閃而過,木樨園看著緊緊抓住自己手的川渝 蔚,一直微笑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糾結的神色,揚起一抹關切,伸手抓住川渝 蔚的手:“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孩用手猛的把眼淚擦干,臉上閃過一抹堅定的神色:“木樨小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木樨園看著面前這個抱著大碗狼吞虎咽的少女,頭上掛著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黑線,跪坐著用手指支著下巴,微微揚起的下巴顯得她的臉妖冶不少,剛剛這個女孩一臉堅定的說,要她幫他一個忙,在她怔住的時候卻一臉哀怨的抱著肚子說好餓,之後就發生這種事了,這個女孩毫無形象的抱著大碗大大的吃著。
  
  仿佛終於吃飽了一般,一臉堅定的走到木樨園面前跪坐下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木樨園也收起懶散,坐正了身子。
  
  “木樨小姐,我知道我這樣說很突兀,但是,能幫的上我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一個了!”
  
  木樨園眼底劃過一絲詫異,臉上卻依舊是無害的溫和的微笑:“不要這樣說,川渝桑,我們相識即是緣分,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的上你的!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一定幫忙!”
  
  川渝 蔚看著面前笑得溫和的少女,淡淡的笑容讓她想起她原世界的母親,盡管知道面前的女孩心裡年齡沒有自己大(誤),盡管知道把她形容成母親十分的不禮貌,但是,那股子溫和溫柔的力量卻實實在在的敲擊著她的心房,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卻倔強的不允許自己哭出聲音:“可以幫我改名換姓,離開日本嗎?”
  
  因為面前少女的請求,木樨園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大大的眼睛盯著面前哭的滿臉都是淚水的少女,聲音居然有些顫抖,一把抓住少女手,有些急切的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改名換姓,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吧,你的父母呢,她們怎麼說!”
  
  說道父母,川渝 蔚臉上露出一絲的諷刺與哀怨,有些瘋狂的撰著拳頭:“我沒有父母,沒有那種父母,求你了,只要你幫我這一次,以後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行,川渝桑,你必須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否則我是不會幫忙的,不要任性,也許你的父母做了讓你生氣的事情,作為子女也應該理解一點!”木樨園難得的板起臉孔,漂亮的臉孔顯得的有些鐵青,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她就能那麼輕易的說自己沒有父母,明明還建在不是嗎?自己渴望了兩輩子,她就這樣輕易的說不要就不要??
  
  “求你了,木樨小姐,你要是不幫我,我會死的……”川渝 蔚的臉上滿是淚珠,言語中也透露著一股瘋狂,猛的跪正,猛磕幾個頭:“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失禮,但是,求你了,不要問了,我不會害你的,我的事情太過於詭異,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看著面前的少女含糊不清的說著幾個詞語,木樨園臉上出現一種叫做怪異的神色,用手指抵著川渝 蔚的額頭,清冷的口氣有了幾分不確定:“川渝桑,請問,你是穿越者嗎?”
  
  川渝 蔚猛的停止了哭泣,詫異的猛的抬起頭,看著面前少女怪異的臉色,喃喃道:“難道,你也是嗎?”
  
  木樨園點點頭,臉上滿是‘果然如此’的神色,用眼神示意少女坐好:“你知道墜嗎?”
  
  川渝 蔚木木的點點頭,墜,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吧,那個神秘的,強大的組織,一開始她也覺得奇怪,網王的世界何時出了這麼一個組織,後來一想,網王不過講述少年在學校的生活罷了,誰又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呢,有什麼組織呢?聽她這麼一說,才又想起這麼一個組織。
  
  “我是墜的一員,而墜呢,簡單來說就是負責各個平行世界的中轉站,簡單來說,我們是合法的穿越,而沒有進入墜的,就是所謂的偷渡者了,如果你沒有進入墜的話,那你就是不知名的進入這個世界,川渝桑,你穿越這個世界多長時間了!”淡淡的嗓音,卻震得面前的少女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偷渡者嗎??那你認識日曲晚凝嗎?”有些急促的上前抓住木樨園的手腕,臉上滿是急切的神色:“她也是穿越者,你知道嗎??她也沒有進入墜……”
  
  聽到日曲晚凝這個名字,木樨園眉毛反射性的不悅的一挑,微微的點點頭:“認得,你只要告訴你來這個世界多長時間就可以了。”
  
  “10年了……”川渝 蔚小聲的說道,臉上閃過一絲窘迫。
  
  “那請登記一下吧,至於你的父母問題,我會在這兩天查清楚,然後,會告訴你結果的,這兩天你就住在這裡吧!”木樨園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黑色的紙張,白色的在紙張上十分的突兀,紙張的背面是開得正盛的紫荊花圖案,墜的標志,一只白色的筆出現在她的面前。
  
  川渝 蔚毅然的接過筆,臉上滿是決絕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資料,然後有些羞怯的抬起頭:“我以前是中國人,大學剛剛畢業,一次去看畫展出來出了車禍,再次醒來已經在一個落水的3歲孩子身上了!”
  
  “我是飛機失事……”木樨園淡淡的接到,顯然是不太願意提及自己的死亡,淡淡抿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水,臉上恢復了淡淡的微笑。
  
  “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歷,我的事情就可以告訴你了,我這次是想了很久才做的決定,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婚了,可是我不恨,只想和媽媽好好的過日子,可是,卻沒有想到是那樣的一個結果,原來這個孩子落水並不是意外,而是……”說著說著,淚水在一次的湧上川渝 蔚的眼眶。
  
  木樨園臉上也滿是詫異的神色,不是意外??難道……
  
  “那個叫做媽媽的女人,勾搭上了一個豪門的公子,為了能夠嫁入豪門,居然不惜把自己的孩子扔進池塘裡,最後,這個才三歲的孩子就死在了池塘裡面……”
  
  “誰知後來又被鄰居家的爸爸救起,那時候,那個孩子已經變成了我,而那個公子也發現了她已經有了小孩,而和她分了手,她總是把氣發到我的身上,小時候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反抗,只能順從,長大後,可以反抗了,卻又發現那個孩子的靈魂一直住在我的意識海裡面,每次想反抗的時候,總是被他阻止,不是暈倒就是昏厥,這次,她居然為了錢要把我賣給黑幫……”
  
  “誰都知道日本的黑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那些男人把你玩弄後轉手給手下的夜店,我真的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她不能,不能過這樣的日子,她作為交換的契約已經找到了宿主,她絕對不能背叛他,也不想背叛他,盡管他傷害了一些人……所以,她逃了,遠離了她的父母,也遠離了她的宿主……
  
  聽了這樣的話,木樨園好一會不能回過神來,最後只得無奈一聲歎息,輕輕的將少女的頭抱進自己的懷中,絲毫不在乎少女哭泣的臉孔,輕輕的拍拍少女的頭:“我知道了,你安心去休息吧,明天我就會去著手辦理呢!”
  
  川渝韻緩緩的站起來,充滿感激的看了一眼木樨園,轉身走向門外,靠在長廊柱子上看著天空:謝謝你,謝謝你能夠這樣無私的幫助已經走投無路的我,我一定拼上性命去保護拯救我靈魂的你,日曲晚凝嗎??溫和的木樨園嗎//?提起那個女人時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沒有恨嗎?既然你不恨,就讓我來守護你吧,為你裁決惡毒偷渡者吧,就當是,我的報答了吧!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安頓好川渝 蔚,木樨園精疲力盡的走回自己的小院子,精致的面容滿是疲倦,洗完澡躺在床上,透過窗口看著窗外,不由自主的蜷縮起身子,同胞嗎??與自己相同經歷的少女,此刻哭泣著逃避著自己,她比自己苦太多了,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哭泣呢??她的新生,又是用什麼來換取的呢/??
  
  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沒有手塚國光的夜晚,是如此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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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終於放下心來了,川渝 蔚那一夜睡的極好,連閉著眼睛,臉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起床,看見跪坐在自己臥室的木樨園正迎著朝陽微笑著煮著茶湯,仿佛聽見自己的聲響一般慢慢回頭,朝她莞爾一笑:“你起床了?去洗臉刷牙吧!”
  
  有那麼一瞬間,川渝 蔚錯覺的自己是被愛著的,仿佛每日早晨都是進行著這樣的對話在朝陽中起床,眼眶不由的微微濕潤,有些窘迫的點點頭,起床,身上穿的是木樨園昨日拿過來的她的浴衣,白色的浴衣下擺繡著幾只對蝦,顯得浴衣靈動可愛。
  
  沖完涼換上自己的衣服,看著手中的浴衣,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不想放下,拍拍自己的臉頰,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感性了,拿起一邊准備好的新毛巾,胡亂的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的門,卻看見木樨園的面前已經擺放著一個紅色小盒子,有些怔忪的走上前去,跪坐在木樨園的面前。
  
  “這是你的新證件,你現在的名字叫本城愛,是木樨家下的一個分家的姓,護照也已經辦好了,這是我在美國置辦的房子的鑰匙,還有皇家學院的通知書,這裡還有一張卡,裡面的錢足夠你用兩年的了!”木樨園從盒子中一件一件的拿出來,輕輕的推到例如川渝 蔚的面前。
  
  川渝蔚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樁樁件件,顫抖著手指拿起護照,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頰落下,跪正身子,輕輕的磕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只能用我們老祖宗的方法了,我去了美國,一定會認真工作的。”
  
  木樨園搖搖頭,輕輕的把面前的少女給扶起來,拍拍少女的頭:“我不是要你去工作,你現在的任務是給我去學習,至於工作你放心,自然給你做,我也不是平白無故幫你的不是嗎?”
  
  看著面前少女溫婉的笑容,川渝蔚感覺到自己的心再一次的溫暖起來,在她鼓勵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剎那間,居然也有那麼幾分溫婉的感覺,忽然仿佛想到什麼似地猛的站起來,跑進浴室,拿起剛剛那件浴衣:“木樨小姐,我可以帶走這件浴衣嗎?”
  
  木樨園看著面前有些窘迫不安的少女,不由的笑出聲音,用袖口抵住自己的嘴巴,緩緩的點頭:“叫我小春就可以了,你喜歡浴衣嗎??”
  
  “不是,這浴衣上面的花很漂亮。”川渝蔚不知所措的抓抓後腦勺,臉上露出一抹傻傻的微笑:“小春,這是你繡的嗎??”
  
  木樨園點點頭,伸手端起案上的茶湯,輕輕的抿了一口,緩緩的點頭:“是呢,川渝桑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幾幅我曾經的繡品,雖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希望能夠入的了你的眼!”
  
  “不用了啦……”川渝蔚連忙一邊搖頭一邊擺手,臉上滿是傻笑:“我這種粗神經,送給我也不懂的啦,浴衣就很好了,至少可以穿呢!還有,叫我蔚蔚就好,總覺得你叫我川渝桑很郁悶。”
  
  木樨園溫柔的點點頭,把一邊已經涼了一點的茶湯遞給川渝蔚,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來,川渝蔚連忙坐下來,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湯,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少女,突然有些沮喪的趴在桌上,臉上滿是哀怨:“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像小春你一樣優雅呢??”
  
  “我優雅嗎??”木樨園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隨後又想起平日自己的行為舉止,莞爾一笑:“這只是習慣而已,我已經改不掉了呢,有時候十分的羨慕你這種性格的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少了分世故多了分單純。”
  
  川渝蔚哀怨的看了一眼前方一臉向往的木樨園,喃喃著:“哎,已經刻進骨子裡面了嗎?我也好想和你一樣呢!”那樣,他就會喜歡這樣的自己了吧,至少,會比現在還要喜歡。
  
  木樨園有些好笑的搖搖頭,看著她有些失望的眼神,突然有那麼一絲的不忍:“既然你這麼想和我一樣的話,去了皇家學院,你可以去報禮儀社團,那邊連最古老的禮儀都會交給你,自然能不能熟悉運用就是你的問題了!”
  
  “真的嗎?”川渝蔚有些晦暗的小臉頓時亮堂起來,心中更是堅定了要報答木樨園的事實。
  
  木樨園不回答只是緩緩的點頭,看著川渝蔚開心的笑起來的臉,木樨園更是開心了幾分。
  
  之後的幾日,川渝蔚一直跟在木樨園後面,看著她給兩個孩子上課,自己也跟在後面學著,在知道三條院純和伊集院嵐是真正公主的時候的表情,充分的愉悅了木樨園的心情。
  
  轉眼間,去往美國的機票也已經送了過來,親手為川渝蔚梳著頭發,桃紅色的和服襯托出少女纖細的身材,少女的發髻輕挽,更添幾分柔媚,淡掃蛾眉,與那個粗魯的野丫頭天壤之別,木樨園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看看,這下就算是你的媽媽在這也認不出你了!”
  
  川渝蔚看著鏡子中間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激動的尖叫起來:“這真的是我嗎??”
  
  “是呢!”隨手從首飾盒裡面拿出一支粉色的簪花,將少女的發髻再次的固定,使得少女多了一分俏皮,輕輕的將桌子下面的紅色禮盒拿出來,遞到川渝蔚的手中:“這是剛剛從絳色服定做的和服,作為臨行禮物送給你吧!”
  
  顫抖著手從木樨園手中接過禮盒,淚珠一顆一顆的落下:“小春,你是我川渝 蔚一輩子守護的人!”
  
  “傻瓜,現在該叫本城愛了!”
  
  帶領著川渝蔚坐上手塚家的汽車,向東京機場開去,站在候機室,木樨園伸手攏攏川渝蔚的衣領,微微的笑著,從站在身後的管家手中接過包袱,遞給川渝蔚:“以後你就是我木樨園的妹妹了,到了皇家學院,要是有人欺負你,你隨便到一個社團找他們的社長,說你是我妹妹,他們會幫助你的!”
  
  “恩,謝謝你,小春,姐姐……”在木樨園威脅的目光下,川渝蔚連忙改口,俏皮的吐吐舌頭,輕輕的抱了抱木樨園:“那,小愛我走了……”
  
  木樨園點點頭,拍拍川渝蔚的頭,看著她消失在進機口處,輕輕的拍拍微笑的臉龐,准備回家,突然,一直呆在車中的司機拿著一部電話走進來,恭敬的遞給管家,管家隨後又恭敬的遞給木樨園,木樨園疑惑的看看他手中的電話,輕輕的接過來:“你好,我是木樨園……”
  
  “木樨桑嗎?請問手塚在學校裡面是不是受傷了……”
  
  電話裡面傳來的是千歲千裡那有些邪邪的嗓音,在電話中,有些搞笑,只是類容卻讓她笑不出來,原本微笑的臉龐猛的冷下來,聲音中間參雜著幾分顫抖:“到底怎麼回事!”
  
  “手塚君今天去參加比賽,揮拍的動作十分不和諧,我只是擔憂,想來問一下……”
  
  “是嗎??謝謝你,千歲君,你們現在在哪!”木樨園抓著電話的指關節微微泛白,身子有些搖晃的搖搖欲墜,穩住身形,平定心底的不安,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北海道的道花大廈2033房間……”
  
  “十分感謝你,千歲君……”說完第一次十分無禮的掛斷了電話,臉色陰沉的看著不遠處的地面,隨後猛的抬頭看向一邊的管家:“川上爺爺,幫我買最快去北海道的機票,現在立刻,我需要……還有,我要治傷痛最好的藥”
  
  川上隆微微頷首,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將電話交給司機,讓他撥通手塚媽媽的電話,木樨園不自主的咬咬自己的嘴唇,左右踱步著,很快,電話中傳來手塚媽媽溫柔的聲音:“你好,我是手塚彩菜!”
  
  “媽媽,我現在在機場……但是我馬上要去北海道,國光似乎受傷了。”有些語無倫次的承訴著,木樨園第一次有些失態。
  
  “是嗎,那你早去早回吧!”手塚媽媽的聲音依舊是不急不躁的溫柔,言語中充滿了信任。
  
  聽到這個聲音的木樨園有些平復自己的心情,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這,不多時,一個東京綜合醫院的護士小姐穿著粉色的可愛的護士裝,急急忙忙的從機場門口奔進來,連忙跑到木樨園的面前,喘息著:“木樨小姐,醫藥……醫藥箱!”
  
  “謝謝你……”木樨園微微頷首,臉上是溫和的笑容,這時買機票的川上管家也已經回來了,恭敬的將機票遞給木樨園:“少夫人,這班飛機還有一刻鍾就起飛了!”
  
  滿意的點點頭,微微的瞇起眼睛,假寐著等待著,一邊掐著手指算著時間,大概十分鍾過後,木樨園猛的站起來,向進機口走去,恍惚間,腳步居然有些凌亂。
  
  川上十分的擔憂看著自家少夫人,微微的搖搖頭,慢慢的走出機場……
  
  到達北海道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了,到了以後馬不停蹄的打了一個Taxi向道花大廈奔去,臉上滿是焦急的拽著手中的帕子,到了道花大廈,小步的向裡面奔去,按上電梯,上了20樓,焦急的在電梯中踱著步子,隨著‘叮’的一聲,木樨園小跑著出去,找到了2033的房間,按上門鈴,裡面傳來手塚國光安心的聲音。
  
  “誰……?”手塚國光輕輕的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少女風塵僕僕的臉,頓時詫異非常:“小春,你怎麼來了!”
  
  “國光,你是不是受傷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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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光,你是不是受傷了……?告訴我!”
  
  手塚國光看著面前有些狼狽的少女,櫻色的和服已不似平時那般挺直,顯得有些凌亂不堪,纖細的手指無力的抓著自己的袖子,卻該死的指關節泛白,用手覆上她的手,刺骨的冰涼讓他的心髒猛的抽痛了一下。
  
  木樨園看著面前一臉平靜安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塚國光,心中的大石頭這才慢慢放下,淚水再也止不住的顆顆落下,雙腿,仿佛再也支撐不住她的重量一般,慢慢的跪了下來,手輕輕的環住自己,口中喃喃著:“幸好沒事……”
  
  “小春,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面前的少女微微顫抖的肩膀,想起剛剛手心的溫度,手塚國光連忙蹲下抱住少女瘦肖的身子,用自己的提問去溫暖她冰涼的身子:“你不是在家嗎?怎麼又到北海道來了!”
  
  “剛剛千歲君電話給我,說你今天的揮拍動作不對勁,問我是不是在家受傷了!我一著急就……”說道這裡木樨園羞澀的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向一邊看去,就是不看手塚國光的臉。
  
  有些心疼的輕輕的摟住纖細的少女,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只為了那一通電話,就連夜從東京趕到了北海道嗎?這個女孩,太傻了……
  
  千歲千裡輕輕的拉開半掩的房門,臉上滿是戲虐的笑容,向一邊的橘吉平挑挑眉毛,看著對方一臉‘你是白癡’的模樣,千歲千裡頭上滑下一排黑線,關上房門聳聳肩:“木樨桑不過來他也集中不了精神不是嗎?”
  
  橘吉平不理會千歲千裡,徑直的躺下來,半響後:“內,千歲,你說,今天晚上我們怎麼睡?”
  
  千歲千裡臉色猛的一變,一個鯉魚打挺的蹦躂了起來,一陣風的卷出房門,那對夫妻已經從地上轉移陣地到了沙發上,木樨園正從醫藥箱中拿出一個按摩膏,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手塚國光的手臂上,手上不輕不重的揉著,一屁股在手塚國光的對面坐下:“內,手塚,今天晚上房間怎麼分配!”
  
  這回輪到手塚國光臉僵住了,有些愣愣的轉頭看向身邊一臉認真為自己按摩手臂的木樨園:“小春,我們去重新開一個房間吧!”
  
  木樨園一愣,疑惑的抬起頭看看手塚國光,在看看一邊的千歲千裡,然後理解的笑笑,微微的點點頭。
  
  手塚國光拉下袖子,朝千歲千裡點點頭便轉身出門,卻樓下開房去了,看著手塚國光遠去的背影,木樨園一直微笑著的臉龐垮了下來,有些焦急的朝千歲千裡走去:“國光的手臂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總是說沒事,總是說是他自己不小心,但是淤青的那麼嚴重……”
  
  千歲千裡看著面前泫然欲泣的少女,心中再一次羨慕起手塚國光起來,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坐好,不似平時的吊兒郎當,一臉嚴肅的分析著:“上次你們來北海道時就發現他的手臂有些不自然,但沒有這麼嚴重,發生了什麼事……對了,前天我們的一個對手似乎撞了他一下!”
  
  “是誰??”木樨園的臉上布滿寒霜,聲音中都透漏著森森寒意。
  
  看見木樨園突然鐵青的臉,千歲千裡心中劃過一絲怪異,平時那麼溫文爾雅,溫和淡雅的少女突然身邊滿是陰森森的寒風,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啊……:“到底是誰??”
  
  “北海道札幌中學的選手!”千歲千裡平淡的說出那些人的資料,臉上滿是坦然,一點也沒有不安,因為在他的眼中,那些人是罪有應得的,至少,不應該在網球場、他的面前發生這樣齷齪的事來,更別說是傷害自己的隊友了。
  
  木樨園緩緩的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松弛下來,漸漸臉上掛上熟悉的溫柔的微笑,微微頷首:“謝謝你,千歲君!”
  
  被鄭重的道謝給弄的一愣的千歲千裡臉猛一怔,隨後有些羞赧的抓抓後腦勺,還禮……
  
  手塚國光進門就看見自家的小妻子站在千歲千裡的面前微微笑,千歲千裡臉色微微泛紅的對著她傻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子不悅感,當自己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抓住了木樨園的柔夷,看著面前少女用詫異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手塚國光有些窘迫的撇過頭,聲音中有著難以察覺的羞澀:“房間開好了,我們去那個房間吧!”
  
  看著手塚國光樣子,木樨園一臉溫和的笑容被手塚國光拉著走,手裡拿著千歲千裡追出來送的醫療箱,小臉上的溫柔第一次達到眼底,只是她自己知道嗎?
  “你來沒有帶衣服?”手塚國光一臉我就知道的模樣。
  
  “恩,那時候我正好在機場,沒有來得及回去收拾衣服……”木樨園羞赧的低下頭,臉上慢慢的布滿紅暈。
  
  看著面前少女窘迫的模樣,手塚國光居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上她的發,猛的一怔,手塚國光在木樨園疑惑的眼神中抵住鼻端輕輕的咳嗽兩聲,眼神有些慌亂的掃向一邊:“我先去洗澡了,洗完了給你去買衣服!”
  
  木樨園慢慢的點頭,將櫃子中的浴衣遞給有些慌亂的手塚國光,看著他有些匆忙走進浴室的背影,木樨園有些無聊的做到桌子邊看著手塚國光剛剛帶來的網球雜志,靜靜的翻閱著,看著裡面有些陌生的名詞,木樨園有些難受的合上手中的書籍。
  
  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自己是不是對他的了解非常的少呢,自己應該是世界上最不合格的妻子吧,丈夫做的事情,她不知道,丈夫的學業,她不了解,丈夫的心情、她猜不透,真是,失敗啊……木樨園有些自嘲的搖搖頭,用食指輕輕的揉著封面上網球明星的頭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歉疚:到底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自怨自艾嗎》?國光他,也是十分的苦吧……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木樨園反射性的坐直了身子,優雅的攏攏自己的頭發,慢慢的起身上前去開門,輕輕的打開門,露出的是千歲千裡那笑瞇瞇的臉,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千歲君,有事嗎??”
  
  千歲千裡大大咧咧的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木樨園,抓抓頭發:“木樨桑,這是手塚的洗漱用品,有香皂,毛巾什麼的。”
  
  木樨園頷首表示感謝,千歲千裡擺手表示不用,輕輕的關上房門,木樨園若有所思的看看手中的袋子,輕輕的走到浴室的門口,敲了兩下門。
  
  手塚國光猛的聽見門口那輕微的敲門聲,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反射性的將身子埋進浴缸中,卻有些亂手亂腳的將一邊的瓶子打掉在地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木樨園有些詫異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自己敲了門卻半響沒有聲響,正准備轉身,卻聽見裡面的巨響,一時情急,也不管什麼男女之別了,猛的拉開浴室的門沖進去:“國光,發生什麼事了啊——”
  
  水鑽進她的鼻腔、嘴中,有些狼狽的用手亂抓著,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肢,攀附著那光潔的胸膛,猛的站起來,木樨園愣愣的看著離自己只有10厘米的臉,少年的臉堅毅卻也稚嫩,少年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此刻亦看著她的眼睛,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手塚國光也不再理會自己是不是光裸,手臂慢慢的收緊,少女纖細的腰肢仿佛要嵌進他的身體一般,白色的和服,脫去了外面累贅的外衣,只著白色的裡衣,此刻卻透明的覆在她的肌膚上面,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胸前白色小巧的胸衣輕輕的靠在手塚國光的胸膛,溫熱的水霧氣,使的整個浴室多了一分旖邐。
  
  猛然回過神的少女猛的向後面退了一下,卻不巧再次摔進浴池中,慌亂的站起來,攀附著身邊的浴池邊,爬上去,頭也不回的跑出去。
  
  手塚國光看著少女消失在浴室門口的背影,有些懊惱的錘錘自己的腦袋:他剛剛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
  
  又蹉跎了半個小時,手塚國光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泡成白色了,有些不情願的穿上浴衣,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地上的香皂,眉宇中有那麼一絲的不知所措,回到房間的手塚,發現木樨園正套著自己的運動衣坐在床上看著網球雜志,仿佛聽見他的聲音一般,木樨園抬起頭,莞爾一笑:“國光,你洗好了?”
  
  看著她與平常無二的眼神與表情,仿佛剛剛的一切是一場夢一般,手塚國光突然感覺到自己莫名的不悅,看著木樨園套著自己的運動衣,和洗衣籃子中濕漉漉的和服,種種表示剛剛不是夢,轉身拿起一邊的衣服,打開門:“我出去給你買衣服!”
  
  木樨園看著那抹背影消失在門邊,這才仿佛癱瘓一般的倒下,愣愣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小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他是什麼心思,只是扣著自己掌心的指甲顯示了她糾結的心情。
  
  在兩人各有心思的情況下,都沒有發現另外一個房間千歲千裡正滿臉邪笑的對著橘吉平猛瞧,自然,也就沒有人追究為什麼在旅館還會有帶香皂的問題……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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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34__

  “這就是你的決定?”少女穿著大大的T恤,兩條嫩白的小細腿在床邊晃啊晃的,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和她此時悠閒的姿態十分的不搭,沒有了笑容的臉龐,多了一份凌厲少了一份柔和。
  
  手塚國光坐在床上微微的點頭,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敢直視一邊嬌弱的少女,看著她古井無波的表情,聲音中多了一分急促:“沒有問題的,我只要不要超越極限就可以了!”
  
  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歎口氣,微微的搖搖頭,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手塚國光的臉,手輕輕的抓住手塚國光的手,眼神中滿是真摯:“國光,我知道作為妻子我不應該質疑你的決定,但是,你的夢想只是得到這個三人組的冠軍嗎?你應該有更大的夢想,贏得全國大賽,走向世界,如果你今天固執了,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少女的口氣平平淡淡卻讓手塚國光心中翻起了滔天大浪,想起前幾日大石部長與他說的話,心中突然的矛盾起來,自己到底該怎麼抉擇。
  
  木樨園看著手塚國光有些矛盾的臉,也不再說些什麼,淡淡的歎口氣,轉身從櫃子中拿起女式的浴衣,轉身進了浴室,她已經規勸過了,剩下的決定就要他自己來拿了,而自己,只能在一邊默默的支持他的決定了。
  
  手塚國光微微皺著眉頭躺下來,眼睛看著窗子外面的月亮,已經到月中旬了,天空的月亮也不似半個月以前那般的晦暗了,慢慢的閉上眼睛,沒有表情的臉看起來十分的平靜,只是,內心真的平靜嗎??
  
  半響後,燈關了,緊接著,一個有些冰涼的身子靠近了他的身體,習慣性的轉身將冰涼的身子攬進的懷中。
  
  “國光,我尊重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愛護自己一點,至少,不要讓家人擔心!”木樨園糯糯的聲音從手塚國光的懷中響起,有些悶悶的感覺,看不出她的心情好與壞。
  
  “啊……不會的!”淡淡的四個字,卻是一個堅定的承諾,手塚國光心中作出了決定。
  
  慢慢的閉上眼睛,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木樨園穿上讓她有些別扭的運動裝,從來不是和服就是淑女裝的木樨園可以說沒有穿過運動服,就連當年在‘墜’訓練的時候,也是便於行動的緊身衣,小心的為自己扎了一個馬尾,雖然是從來沒有穿過運動服,卻讓少女整個人顯得生動了幾分,不似平時那般的精致了。
  
  與手塚國光相攜走向千歲千裡的房間,一路上手塚國光的臉都在緊繃著,大概是不知道怎麼和千歲千裡說吧,畢竟答應他們的事,是他們逃學來參加的比賽,此時很難說出話的吧。
  
  看著手塚國光那抬起又放下的手,周而復始幾次,木樨園也忍不住的一把拉下他的手,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敲了三下門,半響後,門依舊沒有打開。
  
  木樨園與手塚國光疑惑的相視一眼,這次換手塚國光,慢慢的敲了三下門,過了好一會,依舊沒有人來開門,兩人有些疑惑的向樓下走去。
  
  “你好,小姐,請問你知道2033那間房的客人去哪了嗎?”木樨園彬彬有禮的頷首,臉上掛著的事溫和的微笑。
  
  總台的小姐看著面前禮儀非常,進退有度的客人,居然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在這種大的酒店,來的人有那些財大氣粗的人,從來沒有人對他們這般客氣過,突然一個小女孩十分客氣的和自己說話,總台的小姐們頓時十分開心對木樨園說:“2033嗎?稍等一下,我去查一下!”
  
  “那麻煩了!”
  
  “2033的客人昨夜已經連夜退房了,他們讓我們將這封信交給一個叫做手塚國光的少年,請問一下……”總台小姐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一邊充當背景的手塚國光。。
  
  “是,這是我的證件……”手塚國光自然知道總台小姐的難處,十分合作的拿出自己的證件,拿回了那封千歲千裡的信,連忙拆開來看,上面一段話:手塚,我和橘先回去了,木樨桑來了,估計會規勸你吧,很遺憾沒有和你成為隊友,嘛,以後還有機會不是嗎?就讓我們全國大賽的會場上面見面吧,把手治好,在遇見我之前可不要輸喲!PS:木樨桑是個好女孩,手塚國光,我再說一次,你真是太幸福了……羨慕!
  
  看完這封有些不倫不類的信,手塚國光難得臉上劃過一絲笑容,轉頭看看木樨園有些疑惑的臉,拍拍她的頭:“我們回去吧,他們回九州了!”
  
  木樨園淡淡的點點頭,臉上再次揚起溫柔的笑容,她今天心情異樣的好,就仿佛飛揚了起來一般!
  
  半個小時候,兩個人坐上了回東京的地鐵……
  
  回到東京後,木樨園征求家人的投票決定,堅決的讓手中國光進入東京綜合醫院,治療手臂,大概是因為木樨園帶去的藥比較及時吧,醫生都有些慶幸,但是手肘小骨有些骨裂,半個月後,手塚國光到東京綜合醫院復查,醫生將木樨園叫道一邊,小心翼翼的叮囑著:“木樨小姐,手塚少爺的手千萬不能沖破極限,若是長時間過負荷的話,骨裂的地方會長出骨刺,一旦長了骨刺就十分難辦了!”
  
  木樨園有些擔憂的看看一邊的門,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憂愁,但是,良好的教養沒有讓她失態,依舊還是微微的頷首,在手塚國光疑惑的眼神中,拉著他回到了手塚本家。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各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走進大廳,小夫妻二人卻被面前的陣勢給弄蒙了,只見手塚敦嚴一本正經額坐在主位上,而不是平時悠閒的看書喝茶,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也是一本正經的坐在茶幾的後面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倆,兩人相視一眼,疑惑卻也十分嚴謹的在另外一個茶幾後面落座了下來。
  
  手塚敦嚴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兩下,終於嚴肅的開口:“那個,青學邊上的別墅已經裝修好了,你們下午就整理整理東西搬過去吧!”
  
  既然只是搬家,三個人用得著如此的鄭重嗎?木樨園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手塚國光,恰巧看到手塚國光投來的同樣的疑惑的眼神,兩人十分默契的將目光投向一直溫和可親的手塚媽媽。
  
  被盯得沒有辦法的沒有辦法的手塚彩菜只好在丈夫和公公鼓勵的眼光中,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那房子的裝修,因為爺爺的要求所以改動有些大,雖然風格怪異了一點,但是十分的方便!”
  
  小夫妻兩人的臉色猛的巨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的爺爺,試想一下,跡部與手塚爺爺兩個人的風格合起來,想象都覺得恐怖無比,苦笑的相視一眼,兩人已經開始為自己未來的住所感覺到了不安了。
  
  被兩個小輩盯得不自在的手塚敦嚴,尷尬的咳嗽一聲,眉毛一豎:“房子漂亮有什麼用啊,要實用……”
  
  看著爺爺甩袖而走的手塚國光有些郁悶的瞪了一眼對面笑的無良的夫妻二人,無奈的轉身對身邊的木樨園說:“我們回院子吧,收拾收拾東西!”
  
  木樨園自然是順從的點點頭,對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微微頷首,便跟隨著手塚國光腳步回了院子,心中祈禱著,房子千萬不要太詭異啊……
  
  看著兩個小輩遠去的背影,手塚彩菜笑瞇瞇的看著自家的丈夫:“真的好想看他們變臉的模樣呢,一定很有趣吧!”
  
  手塚慶人黑線的看著自家的嬌妻,期待自家兒子的臉瞬間崩塌的樣子,那房子,實在是……
  
  收拾好衣物和物品的兩個人,連午飯都沒有在手塚本宅用,而是被無良的三個長輩給踢出去了,兩個人站在手塚大宅的門前,無奈的笑笑,不回頭的坐進汽車中。
  
  小輩已經走了,手塚夫妻才從門後慢慢踱步出來,只是手塚媽媽的臉上滿是擔憂,看著自家丈夫的臉:“希望這兩個孩子理解我們的苦心!”
  
  “不用愁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也無法管那麼多呢!”手塚慶人安慰的拍拍自家嬌妻的肩膀,眉宇間滿是微微笑意,眼中閃過一絲的幽光:“前幾天,小愛那丫頭給我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和那個日曲搭上線了,她會注意他的,你就放心吧!”
  
  “恩??”手塚彩菜臉上滿是高深莫測的微笑,慢慢的抬起手一把揪住手塚慶人的耳朵:“好呀,你什麼時候和小愛這麼熟了?她電話都不打給我??”
  
  手塚慶人有些委屈的求饒:“放手放手,老婆,哎,小愛那孩子被小春給送進墜的基層了,正好在我朋友的手下嘛!”
  
  手塚彩菜這才一臉溫柔的微笑放下自家丈夫的耳朵,周身散發著典雅,仿佛剛剛那個揪人耳朵的人不是她一般,轉身走開,留下手塚慶人哀怨的揉著自己的耳朵,屁顛屁顛的跟上去:“老婆,等等我啊!”
  
  而那一邊,小夫妻二人站在一棟十分古典的院子的圍牆前,疑惑的看著裡面郁郁蔥蔥的花園,青石板路,鵝暖石的小道,橫穿了整個庭院的小溪,水風車呼呼的想著,牆角那幾顆櫻花樹正開花開的燦爛。連接主屋的長廊同樣連接著一個小亭子,上面朱紅色的繡架擺在裡面,亭子後面一排四季青,越過四季青就是一方設施十分現代化的網球場,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同時透露出這樣的訊息:貌似,那個,蠻正常的……
  
  帶著疑惑,兩人打開門,踏上青石板路,將主屋的大門緩緩的打開,頓時頭上滑下一道黑線。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跡部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慢慢的站起來走到手塚國光對面,手一揚,打了一個響指,高傲的聲音響起:“手塚,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設計下面了嗎?啊嗯?”



__35__

  好吧,她實在不應該過早的放心。
  
  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揉著太陽穴,努力的對著前方那大大的水晶吊燈:“景吾,雖然很華麗,但為什麼我家的屋頂變成了金色,居然還有浮雕,為什麼和式的屋子裡面居然會是天井式的。
  
  “本大爺的華麗不允許本大爺和別人的設計相似!”跡部景吾倒是十分自信的用左手撩撥了一下耳邊的發。
  
  可問題是你設計的是我的家啊……跡部大爺,雖然很想這麼吼出去,但是良好的教育還是讓木樨園止住了自己的欲望,旁邊的手塚國光居然自顧自的走向一邊打量起裡面的擺設了。
  
  怎麼說呢,這個裝修確實十分的方便,但是這個顏色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地板會用紅色的大理石,那個沙發底下墊的長毛地毯到底是從哪裡買來的,天啊,電視背景牆居然是大紅色的背景,上面用金色寫的大大的‘囍’,旁邊的兩個紅色的歐式柱子上面為什麼是兩條金色的盤龍。
  
  “啊,小春不是喜歡中式的嗎?那個背景牆可是十分純正的中式婚禮中出現的一個畫面喲!”跡部景吾若無其事的往一邊的褐色的真皮沙發上一坐,囂張的打了一個響指,女僕頓時遞上遙控器,52寸的落地液晶電視頓時傳來人的說話聲。
  
  “好吧,那為什麼中式的屋子裡面會有仿佛大教堂一般的屋頂和歐式的吊燈!”還是巨大的那種!木樨園瞇著眼睛十分正經的看著一邊埋在沙發中的某位大少爺,早已回到木樨園身邊的手塚國光也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
  
  “你不覺得十分的華麗嗎??”高傲的臉上出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木樨園有些氣結的點點頭,擺擺手,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那些個不同風格的隔間,跡部老爺終於肯屈尊降貴的默默做起導游的身份,只是態度依舊囂張的不像話:“這是給小春給院首家兩個孩子上課的地方……”
  
  滿意的點點頭,這間完全和式風格的屋子到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完全按照木樨大宅的教室裝修的,突然間,覺得這間屋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的詭異,頓時臉上的笑容加深幾分。
  
  這種美好的想法卻在參觀下一個小間的時候消失殆盡,誰可以告訴她,這間滿是鏡子的房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跡部景吾在兩個人怔忪的情況下,慢慢的把身後的房門關了起來,頓時,門與房間其他的鏡子溶為一體,不知道在哪個方向。
  
  “這叫鏡屋,自然是給小春作為更衣室來使用,每個鏡子後面都是一個衣櫃,那些隆重的衣服我已經放進入了,那,請看一下,屋子的門在哪裡吧!”跡部景吾臉上滿是高深莫測的微笑,那些在各個弧度擺設的鏡子,頓時讓房間明亮無比,也讓四周看起來全是三人的身影。
  
  木樨園有些奇怪的皺起眉頭,連續打開了幾個鏡子,後面都是櫃子,被裡面所謂的正式的衣服給嚇了一跳,為什麼紗籠的睡衣也在裡面……終於在試了很多次以後找到了門,有些頭疼按壓著額頭:“景吾,我們自己參觀,你先回去吧,不是還要上課嗎?”
  
  “好吧,那我先回學校了,你們就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設計之下把!”
  
  高傲的身影消失在圍牆的牆外,手塚國光與木樨園對視一眼,兩張故作鎮靜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木樨園有些尷尬的指著行李:“算了,房子以後慢慢參觀吧,我們先把行禮給收拾起來,去買一點吃的東西吧,你明天還要上學呢!”
  
  “吃的東西?”手塚國光頓時有些回不過神來,怔怔的看著木樨園。
  
  頓時木樨園的臉變的抽搐起來,兩只仿若青蔥一般的手指顫顫巍巍的夾著一張薄薄的粉色的信紙伸到手塚國光的面前:“自己看吧!”
  
  國光,小春:既然你們已經出去住了,我前幾日問了,小春似乎會做飯呢,所以,一日三餐的問題就自己解決吧,家中就不請保姆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愛你的媽媽!手塚國光有些黑線的看完這一段話,不自在的推推眼鏡,徑直的走回行禮身邊,把它們拎起來,徑直的上樓,冷冷的聲音出來,頭也不回的上了樓:“至少先把床弄出來吧!”
  
  頓時回過神的木樨園,有些懊惱的小步跟上,卻發現手塚國光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發呆,愣是不進去,疑惑的走上前,輕輕的把他推到一邊,下一秒,身子也僵硬的無法動彈,橫穿了三個大房間的書房,四面牆,滿滿的全是書籍,中間一張大桌子上面,僅僅一台電腦,地上鋪設著的是 充滿印度風格的地毯,一排木椅沙發貫穿了整個大書房,知道的,這只是一對夫妻的書房,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國家元首的迎賓室呢。
  
  “呵呵,看來這間屋子不是房間呢!”木樨園輕輕的將門帶起來,臉上的笑容居然有些牽強,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見眼中那隱隱約約的小火苗。
  
  手塚國光鎮定的轉身,離開,向下一個房間進發,木樨園這次學乖了,搶在前面把房間的門開了下來,門一打開,清新的味道也散發了出來,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只見裡面鋪設著草席,一個朱紅色的繡架擺在房間的中間,旁邊用柳條編制的框子中間有彩色的絲線,潔白的布匹,顯而易見,是一間繡房。
  
  慢慢的關起門來,有些無奈的歎口氣,也不在乎旁邊其他的幾間屋子了,徑直走到盡頭,一把推開那唯一的一扇雙葉門,兩人冷冷的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擺設,黑線的對視一眼,慢慢的踱步進去。
  
  KING SIZE的羅馬利亞風格的大圓床,淡紫色的被子鋪設在上面,白色的帳幕籠罩著,白色的嵌牆衣櫃上面是鎏金的水墨畫,顯得淡雅之極,一對歐式古典鄉村風的單人椅子中間是有著透明台面的玻璃桌子,金色的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灑在凳子上,顯得有些不真實,旁邊的牆上是一個壁爐,雖然有玻璃照著,表示不能使用,卻也是十分華麗的,一張充滿陽光的向日葵花園的大畫鑲嵌在房間的對面,旁邊那個暗門,該是衛生間了吧!
  
  整個房間顯得淡雅有朝氣,美麗的充滿溫馨感,木樨園心中終於松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是十分的擔心跡部把她的房間設計的不倫不類的,徑自接過手塚國光手中的行李,輕輕的將他推出去,臉上滿是淡雅的微笑:“你先去後面看你的球場吧,這裡我來收拾就好了!”
  
  順著少女的手勁出了門,手塚國光也不推辭,徑自的向房子後面的訓練場地走去,臉上居然蕩起一抹笑容:今天,小春的表情似乎多了呢!不再是,那,虛無的淡淡的微笑了……
  
  手塚國光第一次有些感謝跡部景吾那有些詭異的風格,讓他看見了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一眸一笑,滿是生氣,推推眼鏡,穿越過木質的長廊,牆角的幾株櫻花樹郁郁蔥蔥,一陣櫻花雨撒來,竟然讓手塚國光的身影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跨過四季青,方便一個隱蔽的小房子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疑惑的走上前,輕輕的推開門,突然間有些哭笑不得,一個天然的溫泉居然就這樣的出現在門後面,輕輕的打開開關,打開的卻不是燈,而是屋頂慢慢的移動,片刻後,屋頂消失不見,旁邊牆壁的雲黃色的小燈亮了起來,這是一個露天溫泉。溫泉的另外一邊是一張小小的白色的小榻,這邊是4個花灑……
  
  一臉黑線的關上開關,聽著後面齒輪運作的聲音,手塚國光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只是臉上的寒霜讓人看了都覺得冷:跡部景吾……他敢保證,主屋中沒有一個浴室。
  
  後面的訓練房設備確實十分的齊全,外面是露天網球場,一邊的屋子有兩層,第一層是很多運動的器械,二樓是幾個花灑的沖涼間。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回主屋。一進門 便迎來了木樨園有些怪異的臉色,有些擔憂的迎上前:“怎麼了??”
  
  “這個房子,似乎沒有浴室……”木樨園有些氣惱的說道,臉上微微的浮起紅潮,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不好意思,別扭的轉過腦袋,從而錯過手塚國光難得的黑線和詭異臉色。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伸手拍拍木樨園的小腦袋,歎口氣的拉起她的手,認命的向長廊的盡頭走去,站在放著繡架的亭子中指著隱蔽起來的房間說道:“那裡就是浴室,是一個溫泉……”
  
  打開開關,一個天然的溫泉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赤腳走下沖澡的高台,輕輕的踏在池邊的鵝暖石上,溫軟的鵝暖石並不讓腳底疼,倒是流淌在石頭縫中的溫泉水讓腳底板有些酥酥麻麻的,滿足的瞇起眼睛歎口氣。
  
  旁邊的手塚國光有些好笑的看著此時退去了高雅的外衣,顯得孩子氣十足的木樨園,也不做聲的看著少女滿足的表情,不一會,少女有些窘迫的連忙站上來,臉上居然布滿了紅暈,套上木屐,急急忙忙的走向門外。
  
  看著少女急急忙忙的越過自己的一邊,手塚國光臉色頓時一變,少女的身子已經不期然的猛的倒下,長臂一撈將纖細的少女攬進自己的懷中,臉上有些隱隱的責備:“剛剛踏了水的腳不要穿木屐,你不知道很滑嗎?”
  
  木樨園知道自己的不對勁,連忙撐著手塚國光的胸膛站穩,頷頷首:“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啊——”
  
  嬌小的身子猛的被騰空,木樨園有些害怕的慣性的摟上手塚國光的脖子,眼睛緊緊的閉起,隨後發現自己穩穩的沒有任何意外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木樨園登時有些怔忪。
  
  仿佛感受到了木樨園的視線,手塚國光有些清冷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你繼續用那雙木屐走路的話,你的腳就要廢了……”
  
  緋紅著臉頰,木樨園被手塚國光放在房間的椅子上,站起身子,走到門邊,拉開門:“換身容易行動的衣服吧,我們馬上不是要去超市嗎?”
  
  看著手塚國光關上的門,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將木屐用毛巾擦淨,拉開衣櫃,從中間拿出一件連衣的短裙,靜靜的套了起來,有些不自在拉拉身上的短裙,一直穿著和服,腿根本就沒有露出這麼多過,不自在的慢慢的踱步出門,紅著張臉下了樓。
  
  坐在沙發上看著剛剛從書房拿出來的書,手塚國光周身散發著沉寂的味道,小小的踏步聲驚動了他,順著聲音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確是一雙白皙纖細筆直的腿,微微一怔,朝上看,木樨園緋紅的小臉不期然的撞擊著他的心髒,心髒居然有那麼一剎那停止了跳動一般。
  
  推推眼鏡,鎮定鎮定自己的情緒,自然的放下書,走上前,拉起木樨園的手,將這個精靈一般的人兒,帶出了空寂的屋子……



__36__

  “恩,這個,胡蘿卜拿一點!”木樨園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小紙片,一邊突口而出的命令,身後的手塚國光毫不含糊的伸手取過她口中的事物放進手推車裡面,除了臉部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對手中的胡蘿卜怨念十分的大。
  
  似乎感覺到身後的人的不爽,木樨園終於把她的注意力從紙片上移到了身後的丈夫身上,輕輕的走上前,手輕輕的覆上手塚國光推著車子的手,雖然穿著短裙,但是依舊不減她優雅端莊的本色,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手塚國光的眼睛:“怎麼了?”
  
  手塚國光推推自己的眼鏡,面無表情的向下一個櫃台走去,只是,耳根那可疑的紅色還是讓木樨園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咦……大石,那不是手塚嗎?他怎麼會在賣場的喵?”走過日用品貨架,一個可愛的聲音從貨架那邊傳出來。
  
  木樨園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手塚國光,接著便看向那邊的貨架,只見一個臉上粘著OK崩,酒紅色的少年拿著兩只牙膏跑了過來,身後跟著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溫柔很白淨的男孩子。
  
  “手塚,下午好,這……”大石有些為難的看著手塚身邊的少女,叫木樨桑,她已經嫁給了手塚,叫手塚太太,感覺蠻別扭的。
  
  “下午好,大石君,叫我木樨吧,我並沒有從國光的姓氏!”木樨園善解人意的解釋道。
  
  大石白淨的臉上浮起一片嫣紅,有些不自在的搓搓衣角,對面這個明明只是少女,卻優雅的不像話的女孩讓他有種窘迫的感覺,連帶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是,下午好,木樨桑!”
  
  旁邊的菊丸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一臉好奇的看著木樨園,滿臉的興趣:“內內,上次你們的婚禮我有看哦,真的好漂亮!”
  
  “真是十分的感謝你的誇獎呢,菊丸君。”木樨園滿臉柔和的笑容,看著面前雖然正經一些,卻依舊十分像貓的少年:“菊丸君來賣場買東西的嗎?”
  
  被扯開話題的菊丸英二快樂的拿起手中的兩只牙膏,獻寶似地遞給木樨園手裡:“恩,我最喜歡牙膏了,所以我來看看有沒有新的牙膏,這個牙膏是草莓味的喲,刷牙的時候有好多泡泡,我最喜歡這一款了,木樨你也買來試一下!”
  
  “是嗎、。?那就多謝菊丸君推薦了!”木樨園居然一本正經的拿起牙膏研究起來,似乎,真的考慮買一般。
  
  站在一邊的大石的臉慢慢的張紅,一直和菊丸性格互補的他今天難得沒有去糾正菊丸的不禮貌,只是臉上滿是掙扎,半響後,大石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深深的吸口氣,大步的跨到木樨園的面前,深深的一鞠躬:“木樨桑,上次是我的不對,請你原諒!”
  
  木樨園猛的一怔,疑惑的看了看身邊同樣一臉疑惑的手塚國光,連忙伸出手扶起大石彎曲的上半身:“請問,到底怎麼了??”
  
  大石臉紅的抓抓後腦勺,看著面前依舊笑得風輕雲淡的木樨園,突然到口邊的流利的話語變的有些結巴:“那個,就是你新婚的第二天,我……”
  
  “那通電話是你打的嗎??不用在意,同學要走了,去送送也是人之常情!”淡淡的聲音讓大石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清秀的臉上居然露出一抹美麗的笑容。
  
  手塚國光看著身邊笑得清淡的少女,看著她淡淡的笑容,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一點不喜歡,她那明明難過卻虛偽的要死的微笑,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那明明需要發洩卻依舊的風輕雲淡,他一點都不喜歡,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仿佛小貓一般的嚶嚶哭泣。
  
  送走一只大貓和一個釋然的少年,木樨園轉頭,微微一怔,疑惑的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手塚國光,她知道他的表情是很少外漏的,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居然皺起了眉頭,走在前面的背影,木樨園無奈的搖搖頭,做好一個好妻子該做的事:不看,不問,不聽,不說……
  
  “結賬……”木樨園接過手推車,笑瞇瞇的朝收銀小姐說道。
  
  “好的,一共20萬含稅日元……”收銀小姐也回以大大的微笑,聲音充滿朝氣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木樨園有些羨慕的看了看收銀小姐的笑容,從皮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收銀小姐:“好了,請收好你的卡,請問需要派送服務嗎?”
  
  “是的,謝謝……”感謝的看了一眼收銀小姐,從皮包中將地址遞給她,看著一個送貨員拿起他們的東西放進汽車,木樨園松口氣的轉身看著手塚國光,手自然的勾上他的臂彎,瞇起眼睛微微一笑:“我們走回去吧,就當散步了!”
  
  手塚國光推推眼鏡,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兩人看著有些昏黃的薄雲,木樨園深深的吸口氣,笑瞇瞇的看向身邊的手塚國光:“一個下午就這樣耗掉了呢!”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冷清的聲音打斷木樨園的話,口氣中沒有任何情緒,卻讓木樨園猛的頓了一下。
  
  抬起腳步跟上手塚國光的腳步,臉上依舊是暖暖的微笑,沒有一絲的不自在:“沒有辦法呢,我已經不知道除了笑,別的表情是什麼感覺了呢,我一直在想,這樣下去會不會連哭泣都在微笑呢??”
  
  “小春,沒有任何人逼迫你微笑,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了!”站定腳步,兩人站在一個小小的花園中,手塚國光走到一邊的石凳坐下,顯然似乎准備長談。
  
  木樨園不置可否也坐在了他的身邊,臉上只有淡淡的笑容,不似剛剛那麼一般的陽光,雖然嘴角勾起了,但是中間卻是透露著哀傷的感覺:“內,國光,你知道我這八年在墜怎麼樣過的嗎?”
  
  手塚國光搖搖頭,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她這八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只知道,她是個讓人感覺到自卑的女子,他從來沒有想過,墜,到底是怎樣去培養的他們的。
  
  “八年,我和同一期的孩子們一起訓練,墜的大樓,沒有電話,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有的只是冷硬的房間與羸弱的孩子,我們所有人,八年都不可以和家人聯系,日復一日的訓練著自己擅長的事物,雖然有苦有樂,但是裡面的老師對我們都很好,只是我們沒有一刻不再思戀中度過,進入皇家藝術學院後,我們接觸到了電腦,接觸到了電話,只是,我們已經沒有聯系家人的欲望了,我們在害怕,害怕遠離了的我們會被家人所遺忘,每一天,每一刻,都生活在無形的恐懼中,夜裡,抱著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被牽掛的,被愛的。”
  
  “前一期的前輩回家了,來迎接他們的人臉上充滿了冷漠與隔閡,觸目驚心,我害怕,我害怕我的親人對我的冷漠,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恐懼,每一天都在這樣的折磨中度過,我的父親母親死了,我從來不覺的難過,因為我還有愛我的爺爺與你們,只是,回來後,我失望了,我悲傷了……”
  
  “你在怪我,怪我八年沒有陪在你身邊,你在恨我,我的成就讓你感覺到恐懼,你在討厭我,討厭我趕走了你心愛的女孩,你在遠離我,因為我的存在將是你一生的夢寐對不對?”越說越激動的木樨園居然環住自己肩膀的顫抖起來,豆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落下,仿佛不斷線的珠子一般。
  
  看著面前剛剛還是那麼的溫雅的少女,片刻之間哭泣的不能自己,手塚國光一時間緩不過神來,只是她的話卻像錐子一般的扎進他的心中,自己是這樣想的吧,如她所說,自己在遠離她抱怨她吧,不,自己沒有怪她,更沒有恨她,那到底自己心中的那顆疙瘩是什麼呢?
  
  “我不求你能看到我,能夠愛上我,但是,我請你給我最後的尊嚴,讓我擁有微笑的權利!”梗咽的少女,哭泣的臉龐,在這樣的月色朦朧間永久的定格,那半邊被月色籠罩過的臉龐,悲傷籠罩了整個夜空,觸目驚心。
  
  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情況的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上前抱住她還是繼續的站定,等候少女流干眼淚。
  
  一股薔薇的香氣從手塚國光面前晃過,黑色的襯衣上面有些點點亮光,少年秀麗的臉上滿是淡淡的微笑,與木樨園如出一轍,被無框眼鏡籠罩的暗金色的瞳孔此刻盛滿溫柔,小心翼翼的將少女摟進懷中,聲音輕而帶著點蠱惑:“小姐,我回來了!”
  
  猛的抬頭,停止了流淚的臉怔怔的看著面前那張不再稚嫩,變得魅力十足的熟悉的臉,溫柔的臉龐一如那年德國的街道,一種濃重的歸屬感讓她放松了身子。
  
  少年攏攏額跡被染成亞麻色的發絲,眸光流轉,一臉溫柔的看著手塚國光:“你好,我是中島 哲,請多多指教!”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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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37__

  “你好,我是中島哲,請多多指教……”
  
  少年的聲音顯得干淨而清澈,隔著眼鏡的雙瞳顯得溫柔而多情,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攬住木樨園的腰肢,修長的身子顯得多了幾分壓迫感,月光下,少年溫柔美麗,憐惜的摟著懷中的少女,少女淚濕雙眸,雙手似有似無的撐著少年的胸膛,怔怔的盯著少年,微風吹拂,櫻花瓣隨風飛舞,多麼唯美的一幕啊,只是,此時的手塚國光只覺得刺眼,十分的刺眼……
  
  冷靜的推推眼鏡,走上前一把攬過木樨園的肩膀,周邊的空氣溫度頓時下降了30個百分點,清冷的口氣仿佛是西伯利亞寒流一般:“中島先生,這樣摟著我的妻子不太好吧!”
  
  “呵呵,說的是呢,手塚君!”半閉著雙瞳,修長的手指插進口袋中,抬起頭,眼神悠遠的看向那潔白的明月:“我只是太激動了,如此多年沒見面,我沒有一刻不在思戀著小姐,終於見到小姐了,內心的激動怎麼也無法平復!”
  
  “小姐??”終於聽到重點的手塚眉頭不由自主的一皺,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在他印象中,木樨家並沒有這號人物,更枉論前八年小春一直都在墜中,據她的說法,墜中,是沒有所謂的僕人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中島哲微笑著點點頭,臉上滿是神往之色,盯著木樨園的雙瞳充滿了溫柔:“是的喲,她是我中島哲這輩子唯一願意服侍的小姐呢,她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給了我快樂與夢想,我想要報答她,哪怕用生命。”
  
  木樨園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有些為難的擺擺手:“不要叫我小姐了啊,我並沒有要你為我做什麼啊!”
  
  “不,小姐,哲已經沒有生存下去的目標了,而你,就是我的新的目標,請不要剝奪我那一點點的權利,無論怎麼說,小姐你永遠是我最神往的小姐!”中島哲微微的笑著,優雅的身姿仿佛那夏日的扶柳,嬌而不媚。
  
  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那是什麼眼神,充滿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那種視線,讓他有種想把木樨園摟在懷中不讓他看見的沖動,手塚國光冷著臉看著面前的中島哲,攬住木樨園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收緊幾分。
  
  感覺到手塚手勁的木樨園微微蹙著眉頭,顯然讓她不太舒服,只是不願意在中島哲面前失禮,依舊滿臉微笑的朝中島哲:“中島你怎麼從德國回來了?”
  
  “小姐,叫我哲就可以了,我在研究院看到了您結婚的報道,很驚訝啊,您已經從那個組織回來了,所以我就趕快結束手中的事物,趕來見你了!”中島哲回答的不卑不亢,微微的頷首讓人感覺他異常的尊敬面前的少女:“我曾經有去過皇家藝術學院墜部落,但是,似乎那邊十分的森嚴,很遺憾沒有見到您!”
  
  聽到中島哲的話,木樨園有些微微的詫異,輕輕的掙脫手塚國光的鉗制,走到中島哲,漂亮的大眼睛染上一抹亮光,連笑容也真是了不少:“你有去找過我??我都沒有聽師傅提起過呢!很開心呢,居然有人會去墜看我。”
  
  “那是自然,就算小姐您進入了如此高等的學府,您依然是哲最喜歡的小姐,那麼,哲去看你是天經地義呢!”中島哲伸出手,輕輕的將少女有些凌亂的發絲撫平,食指滑上少女的側臉,眼神中滿是迷戀。
  
  聽到中島哲如此露骨的話語,木樨園臉上浮起一片紅雲,不自然的搖搖頭,嬌羞的看向地面:“那哲你現在有地方住了嗎??”
  
  “暫時還沒有呢,昨日我才剛剛到日本,今日便來尋你了,我去了手塚大宅,手塚太太告訴我您似乎搬出來了,所以我就尋來了!”說道這裡,中島哲也顯得有些窘迫,臉上劃過一絲紅暈:“昨夜我是住在酒店的!”
  
  了解的點點頭,木樨園抬起頭,臉上的紅暈消失了大半:“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住我們家吧,反正房間很^……國光,你干什麼?很失禮啊……”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發了哪門子瘋,居然毫無禮節的丟下妻子好友一人,隨手就把妻子拉走了,他只知道,他現在十分的氣憤,胸口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壓抑的讓他想大吼一聲發洩一下,那個男人,居然用那種眼神看著小春,那個男人,居然用那雙手攬住小春那纖細的腰肢,那個男人,居然用食指勾勒小春臉龐的弧線,他覺得他瘋了,渾身都在冒出憤怒的火焰,要不然,為了什麼不顧小春有些急切的喘息而大步的向前走呢??
  
  拉著木樨園的手,手塚國光快步的走回家,走到門口,送貨的大叔正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們,但似乎在看見手塚國光的臉的時候猛的哆嗦了一下,急急忙忙的讓他簽收就火燒眉毛的開著車子跑了,手塚國光也不在乎被放在庭院的蔬菜,氣勢洶洶的把木樨園拉進房子的大門,走進後,猛的把她扔進那真皮沙發裡面。
  
  “手塚國光,你很失禮你懂不懂……”猛的被扔進沙發的木樨園抬起頭皺著眉頭朝手塚國光大吼道:“哲是我的朋友,你居然把他一個人扔在花園,他無家可歸,你難道沒有一絲憐憫嗎?”
  
  手塚國光臉上閃過一絲危險,猛的畢竟少女:“日本難道沒有酒店了嗎?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你來接濟嗎?木樨園,給我搞清楚,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有沒有問過我!”
  
  木樨園看著面前冷著張臉氣勢十足的手塚國光,心中頓時閃過一絲委屈,不顧淑女的教養,猛的朝手塚國光撲去:“你懂什麼,你知道些什麼,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八年之間去看過我的人,手塚國光,你作為我的未婚夫你那時候在哪?”
  
  手塚國光沉默了,是的,這件事上他沒有資格說話……因為,是他沒有盡到一個作為未婚夫的責任。
  
  “在哪??呵呵,想不起來嗎?我來告訴你!”木樨園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悲涼,臉上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攏攏衣領,順順頭發,瞬間恢復了優雅:“八年間,在我無時無刻不在思戀你們的時候,你在背著我與日曲晚凝開心的大笑,在我忍受著內心的煎熬的時候,你在抱著日曲晚凝享受著軟玉再懷,在我苟延殘喘的時候,你在摟著日曲晚凝游遍日本,只有一個人記得我,只有他一個人來看過我,縱使沒有見到面,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那又怎麼樣,你已經嫁給我了,他依舊是你的朋友,可是我呢,也失去日曲了啊,你有什麼不甘的!”口不擇言的手塚國光朝她大聲的吼道,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什麼,當自己回過神的時候,看見的確是木樨園空洞的只知道落眼淚的雙眼。
  
  木樨園仿佛幽靈一般的站起來,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此刻更加的單薄,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扣著自己的掌心:“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拆散了,你和日曲,未婚夫和別的女生好了,是我活該是不是……”
  
  撕心裂肺的吼叫仿佛是寂夜中的一柄利刃,尖銳的劃破了整個夜空。
  
  “對不起,對不起小春,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是的,不是的小春,我沒有這樣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今天我的頭腦很混亂,看見那個中島摟著你我就蒙了,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手塚國光後怕的一把把顫抖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住,聲音中也多了幾分的顫抖。
  
  木樨園猛的掙扎了起來,一下子掙脫了手塚國光的懷抱,原本滿是微笑的臉龐此刻充滿了寒霜:“別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你對我的傷害,手塚國光,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要日曲晚凝,你就去美國找她吧,我不在乎……”
  
  嬌小的身子筆直的站著,在月光下顯得聖潔而飄渺,轉身大步的離去,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在了手塚國光手背上,他知道那是淚。
  
  有些悲傷的抬起頭,看向窗外,他一直就知道,他們兩人中間隔著一座難以征服的雪山,只是,他沒有想到,雪山崩塌的居然這麼迅速,剛剛提及日曲時小春沒有心痛,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不喜歡日曲了呢??
  
  可是怎麼辦,到底怎麼辦,他似乎喜歡上小春了呢,剛剛那撕心裂肺的痛,沒有理智的言語,不服禮教的舉動,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他,已經毫無疑問的喜歡上了小春了呢,他傷了她,到底該怎麼辦……
  
  捂著剛剛刺痛無比的心髒,手塚國光躺在真皮沙發上苦笑一聲,疲憊的閉上眼睛,這就是,她的痛嗎?她那時候的心痛,一定比這樣疼百倍吧。
  
  木樨園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能夠流淚的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下,看著夜空,眉頭輕皺,淡淡清愁充斥房間。
  
  床頭櫃一個很少用到的手機,此時七彩霓虹閃爍個不停,偏偏沒有一絲聲響,是‘墜’內部的電話,急急忙忙的擦干眼淚,平復心情,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木樨園……”
  
  “怎麼了師妹,怎麼哭鼻子呢?”妖孽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依舊風輕雲淡的聲音仿佛詠歎調一般。
  
  聽見曳宸的聲音木樨園再也止不住的淚水,抱頭痛哭起來:“師兄,我想回墜,我想回家,這裡沒有一個人關心我,師兄,我什麼都願意付出,讓我帶著爺爺在墜裡面孤獨終老吧!”
  
  “小春你要知道,你離開了手塚國光你會死的!”
  
  “沒關系的,只要我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就不會死,他願意與誰好去就與誰好,我頂多心痛吐血,等爺爺死後,我就簽了離婚協議,到時候,死了也無所謂了!”
  
  “傻姑娘,你還是沒了解自己的心,先熬熬吧,實在熬不下去了師兄就去接你去,這會子師兄正在屍魂界呢,等回去了在給你打電話!”
  
  “嗚……我知道了,師兄……”
  
  輕輕的合上電話,木樨園纖細的身子顫抖的倒在了床鋪上,淚水一顆一顆的接著落啊,閉上眼睛,伴著疼痛閉上了眼睛。
  
  門外,一個少年背靠著房門,臉上滿是痛苦,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心髒邊的衣服,渾身顫抖的仿佛冬日的雪!



__38__

  刺眼的陽光刺激著手塚國光的感官,炙熱的溫度讓他不舒服的皺起眉頭,緩緩的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半響後,才猛的坐起來,薄被從身上滑落,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未著寸縷的胸膛,有些頭疼的揉揉額頭,環顧著房間內熟悉的擺設,抱著腦袋呻吟著。
  
  他依舊記得昨天晚上,他是靠著房門的,到底什麼時候自己走回了房間,爬上了床。
  
  床頭櫃依舊擺著疊的整整齊齊的校服,掃掃床頭的鍾,上面的指針,明確的指著8點25的樣子,手塚國光的臉色猛的一變,遲到了。
  
  快速有序的穿戴整齊,洗漱過後,一邊把書放進網球袋,一邊向樓下走去,走進餐廳,手塚國光的腳步猛的一頓,愣愣的看著桌上的小米粥和薄餅,以及那旁邊用藍色包裹包住的便當,伸出手,粥還是熱了,這時候,手塚國光反倒不著急了,坐下來,慢慢的吃著,小米粥明顯是經過慢火慢慢熬制的,裡面居然有骨頭湯的味道,小口小口的把粥吃完,拿起一邊的便當包裹放進了網球袋,轉身離開了。
  
  快步走著,少年的眼神堅定的看著前方,踏過青石板路,消失在家門口,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一抹紅色的影子坐在旁邊的亭子中,手中的銀針上下飛舞著,臉上是一片沉寂。
  
  手塚國光有些煩躁的走在大街上,拐角處,一個笑瞇瞇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十分無良的開口:“喲,少年,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見男人的臉後,手塚國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微微頷首,聲音清冷,身邊的氣溫也猛的下降了30個百分點:“不勞你費心,中島君!”
  
  “不要那麼拘謹嘛,看起來像個小老頭一樣!真奇怪,小春怎麼會嫁給你這麼冷的人,她已經夠冷了呢!”中島哲居然是一臉的哀怨的看著手塚國光,臉上再也沒有昨日溫柔的表情,多的只是滿滿的戲虐,怎麼看也不像昨天的人,就連提及小春的時候,眼睛裡面都是一片死寂沒有一絲波瀾!
  
  想到這裡,手塚國光臉上露出一絲警惕,隨即退後一步,不自然間的做著防備:“我習慣如此,中島君,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
  
  “不要著急嘛,我已經給你請好了假了喲……”中島哲的笑瞇瞇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大大的三個字,請假條:“既然如此的話,手塚少年,跟我走一趟吧!”
  
  手塚國光詫異的看著自己無法動彈的手指,看著面前笑得張揚的少年,慢慢的陷入黑暗中。
  
  中島哲一把撐住少年纖細的身子,臉上那有些惡心的笑容不見了,現在只有滿滿的無奈,等了半響,發現還沒有人來,終於不耐煩的向街角叫喚道:“兩個沒良心的,讓我一個人撐著,車呢?”
  
  紅色法拉利拉風的再街角來了一個漂移,穿著紅色皮衣燙著大波浪的少女虎著張臉,不爽的猛的打開門:“吼什麼吼,不知道老娘在化妝嗎?”
  
  身後跟下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倆一群抱著棕色小熊,含著棒棒糖的少女,黑框眼鏡下的大眼睛顯得靈動可愛,一邊跟著前面的少女一邊笑道:“好了,歡,不要在叫了,他這不是累的慌嗎?”
  
  “布蕾娜。克裡斯汀”紅衣少女居然紅著臉嬌嗔著轉頭朝黑衣少女大吼道。
  
  “HIHI,別叫我那個煩死人的名字,叫我小島韻。”無視尖叫的紅衣少女,小島韻徑自走到中島哲面前,一把把手塚國光掛在自己肩膀上,腳步輕盈的走回了汽車,絲毫不顯得費力。
  
  “嘖嘖,無論看多少次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怪力女一枚!”中島哲臉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微笑,絲毫不為剛剛少女的大吼而顯得獄卒,笑瞇瞇的走回汽車,只留下一個噘著嘴巴的少女嬌嗔的一跺腳,大步的跟上。
  
  中島哲看著躺在一邊的手塚國光,漂亮的臉上終於沒有了笑容,伸手拿下眼鏡在手中把玩著,眼鏡一片光滑,明顯是沒有度數的,無奈的看向一邊兩個抓著薯片吃的不亦樂乎的少女,頭上冒出一根青筋:“該死的,你們兩個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沒有啊,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呢!”小島韻十分無良的轉過頭,臉上是大大的笑容。
  
  獄卒的甩過頭看著床上的手塚國光,前幾天兩個女人打電話給他,叫他回來,說是木樨園回來了,廢話,他當然知道她回來了,在她回來日本之前,他就已經在德國街頭看見她了,但是自己,還是跑回來了,為什麼呢?
  
  回來吧,小春是個呆頭鵝,小春的老公也是個呆頭鵝。
  
  你不想知道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嗎??
  
  小春現在十分的不幸福,我希望她能夠快樂!
  
  到底是哪一句,讓自己丟下神經方面權威的會議跑了回來,他也不知道,一旦想起那年比自己妹妹還要小的孩子眼神空洞的抱著妹妹的屍體,渾身浴血的坐在床上,他的心髒就不自在的猛烈的顫抖著,想見她,想見她,哪怕只是默默的看著,也想見她……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根本不愛對方怎麼辦!”
  
  “沒有那種如果得,他們的感情只是埋藏的很深,自己發現不了罷了!”花崎歡難得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臉上是滿滿的認真。
  
  小島韻從臉上抽下眼鏡用紙巾擦拭著,美眸流轉,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微笑:“要是真的有那種如果得話,我就殺了手塚國光!”
  
  旁邊的花崎歡居然一臉肯定的點點頭,誰都知道,手塚國光死了,那個所謂的約定也就不存在了,不會提出離婚,不會愛上別人,一旦危及到木樨園的生命,他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這是他們從很久以前就做好的決定。
  
  中島哲頭皮沒來由的一陣發麻,身子有些僵硬:女人,真是不好惹。
  
  “呵呵,你只要繼續扮演好你的身份就好了。”小島韻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戴上眼鏡的她顯得無害非常。
  
  猛的床上傳來一聲嚶嚀,中島哲猛的轉頭看向沙發,黑線的看著那裡沒有一絲影子的沙發: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
  
  “中島君,你這是什麼意思!”手塚國光冷著張臉看著面前依舊優雅的男人,只是手腳的酥麻讓他沒有力氣站立著,只得坐在床上怒視著前方的男人。
  
  中島哲輕輕的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臉上滿是戲虐:“不要動喲,你現在是不是手腳發麻呢?呵呵,亂動的話,手腳會廢的喲!”
  
  手塚國光臉色猛的一僵,到底是13、4歲的少年,臉上已經不由自主的滲透出了薄汗:“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不是小春的朋友嗎?”
  
  “是的喲,可以這樣說,我是小姐最忠實的追隨者,可惜小姐的眼中只有手塚君一個人呢,我很苦惱呢,我可是看了她八年呢!”中島哲臉上閃過一絲哀怨,漂亮的大眼睛中是一點點的笑意:“她和手塚君你並不快樂喲,我好愛好愛她,所以,手塚君,把小姐給我好嗎?”
  
  手塚國光的身子猛的一怔,狠狠的瞪著中島哲:“你想對小春做什麼?”
  
  “不不不,你誤會了呢,我不會對小姐做什麼的,只要能靜靜的看著小姐我就十分的滿足了,既然你不喜歡小姐,還總是傷害他,我接手不是好嗎?這樣,你去尋找你的愛人……”中島哲噘著嘴巴搖搖食指,臉上終於掛上滿滿的笑意,只是眼中一片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怎麼樣,考慮一下吧,手^塚^君?”
  
  “不要!”手塚一臉沉著的點點頭,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烈火:“不要把你不正常的感情放在小春身上,你根本不喜歡她,不要去玷污了她!”
  
  中島哲面部表情猛的一僵,伸手攏攏耳邊的發絲,慢慢的向手塚國光逼近著:“不正常的感情??至少我對她還有感情不是嗎?你用什麼來留住她!”
  
  “我愛她……”淡淡的口氣陳述著事實,手塚國光感覺到胸口猛的一松,原來,說出實話這麼的舒服啊。
  
  聽到門鈴響起,中島哲戴起眼鏡,緩緩起身,調笑道:“不過,似乎你已經沒有資格說我愛你了喲,嘛,既然談判破裂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吧。”
  
  門,猛的關上,內裡的人,臉色慘白,苦笑一聲:“是啊,如此的傷害過,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呀!”
  
  “美人,帶來了嗎?”中島哲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門板傳了進來,沒有聽到其它人的聲音,不一會,中島哲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果然睡著的小姐安詳無比,美人,謝謝你將小姐帶來喲!”
  
  臉色頓時變了顏色,手塚國光掙扎著從床上站起來,走兩步,腿一軟,摔在了軟軟的地毯上。
  
  聽見裡面的聲響,中島哲臉上掛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旁邊的小島韻和花崎歡相視一笑,沙發上平躺著的少女依舊睡的十分安詳。



__39__

  靠在床沿,手塚國光額頭滿是虛汗,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房門,炙熱的眼神仿佛要把房門盯出一個洞來。
  
  不多會,笑得一臉溫柔的少年抱著一身紅色和服的少女走了進來,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眼神中滿是寵溺,仿佛沒有注意到手塚國光一般,只看得見床上安詳的少女。
  
  手塚國光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爬上床,一把抱起少女,輕輕的拍打著少女的臉頰:“醒醒,醒醒小春!”
  
  少女的頭隨著手塚國光的輕輕拍打,左右搖擺著,緊閉的雙眸卻沒有一絲要睜開的傾向,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恐慌,一把揪起面前男人的衣領:“告訴我,你把小春怎麼樣了!”
  
  “我不是說了嗎?小姐如此聖潔的人兒是不能用來玷污的,我只要靜靜的看著如此安詳的小姐就好了!”中島哲輕輕的掰開手塚國光的手指,一臉微笑。
  
  “你是說?”手塚國光驚恐的看著懷中的少女,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是啊,他是醫生,讓人一直的睡下去是很簡單的吧,只是,為什麼……:“你這個變態!”
  
  中島哲食指輕輕的點上少女的臉頰,卻因為手塚抱著少女微微轉身,手指落了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你,想做些什麼呢?”
  
  “中島君,小春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看,你這樣做,似乎和對不起她吧,她若知道了……”手塚國光抱著少女的身子慢慢的往後挪著,盡量的與面前那個有些陰沉的男人保持距離,臉上雖然鎮定的表情,額頭的薄汗卻似乎洩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中島哲也不惱,反而面掛笑容的向手塚國光逼近一步,雖說是20幾歲的男子,顯得過於年輕的臉龐依舊嬌艷無比:“手塚君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呢?你不也是小姐最重視的人,啊,忘了,你也對不起她了吧!”
  
  手塚國光的臉色頓時猛的蒼白,心頭猛的一陣刺痛,他當然知道自己曾經做了一些什麼,自己的逃避自己的懦弱,讓自己的靈魂一度的迷失,傷了很多人的心,但是:“那又怎麼樣,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怎麼說也回不到從前了,中島君又何必執迷於過去呢?只要我現在不會錯失不就好了嗎?”
  
  “是啊,過去已經過去了,對於你來說,是過去了,小姐心頭的傷痛卻一直在隱隱作痛,不是任何錯失都能一句‘對不起’一筆帶過的,我另可現在小姐恨我,也不要未來小姐感歎命運的不公!”中島哲仰起頭看向窗外的天空,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居然透出一股聖潔的味道。
  
  “無論如何,請先讓小春醒過來!”
  
  “呵呵,不要!”中島哲回答的斬釘截鐵,食指輕輕的搖晃著,臉上滿是戲虐的微笑:“不要喲,明天我會帶著小姐回德國,在這最後一夜好好溫存吧!”
  
  氣憤的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不死心的繼續搖晃著少女的臉:“小春,醒醒,醒醒!”
  
  毫無反應,恢復手腳知覺的手塚國光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少女安詳的臉龐,眼神悠遠而綿長。
  
  國光哥哥,這是小春親手刺繡的手帕,希望國光哥哥手下。
  
  這是他和少女訂婚後的第一次見面,少女嬌羞的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塞進他的手中,而自己,不自在紅暈臉龐的別扭。
  
  國光哥哥,訂婚戒指現在戴很大,所以,用根鏈子拴在脖子上吧,就說明我已經拴住了你喲。
  
  這是新年的一大早,少女頂著滿頭的白雪,穿著長袍,笑得一臉燦爛,只為送這麼一個禮物,一根銀白的鉑金鏈子,將鉑金鏈子和戒指放在袖子裡面整整捂了半個小時,這才少女踮起後跟,將帶有她體溫的鏈子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國光哥哥,好厲害,居然能用網球把蘋果打下來。
  
  這是少女看見他在練習網球,而做的小游戲,單純的笑容裡面鑲嵌著崇拜的目光,炙熱而溫暖。
  
  國光哥哥,她死了,真的死了!
  
  少女渾身都是鮮紅色的血液,眼神空洞的站在自家的大門口,看見自己也不再是漂亮的笑容,自己卻膽怯的不願向前一步,而是轉身溜走。
  
  再後來,她走了,只留下,一句:八年後的你們,等待著我回來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仿佛記不得的事情這幾天異常的清晰,仿佛是放電影一般的再腦海裡面過度著,每一個畫面,都在詮釋著少女的溫柔與美好,可是,他卻一次一次的憎恨著她,因為她,他必須優秀,沒有資格喊苦喊累,所以,選擇了遺忘。曾幾何時,自己從小小的盒子中拿出那一方白色的手帕,卻隨手的扔給自家的母親,曾幾何時,鉑金鏈子連帶著戒指一起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埋葬在箱子底下。
  
  依舊可以看見,那日壽司店中,幸村帶過來的少女,眼睛裡面滿是亮晶晶的光芒,閃爍了他的眼睛,也蒙蔽了他的心。
  
  他,虛榮,絲毫沒有想過遠方有個充滿期待的心靈裡面滿是美好的幻想,自己,的確是傷了她,沒有理由沒有借口的卻辯駁。
  
  手塚國光自嘲的看看自己的雙手,臉上揚起一抹苦笑,這雙手,總是被人無條件的信任著,無論的父母也好,隊友也好,總是滿面微笑的給予他肯定,自己的手中,托著青學的支柱之名,又有誰知道,他手塚國光才是逃避責任之最,至少,自己一生的責任,他曾經逃避過。
  
  所以,小春,醒來吧,我希望能夠彌補我的一切過失。
  
  一夜無眠,手塚國光就這樣維持著一個姿勢坐了一夜,直到房間的門再次的打開,門後露出的是一張笑得異常溫和的臉。
  
  手塚國光一把拉過木樨園,護在懷中,兩只眼睛警惕的看著中島哲
  
  “不行喲,手塚君,昨天我們可是說好了呢!”中島哲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的不悅,大眼睛中劃過一道陰翳。
  
  看到對面雖然笑得如三月的陽光般的俊臉,手塚國光卻覺得仿佛是冬夜裡的暴風雪,冷的讓人顫抖,卻佯裝鎮定的開口:“中島君,無論怎麼說,還是要尊重當事人的意願吧,問問小春怎麼樣?”
  
  中島哲歪著腦袋思考著,半響後,中島哲恢復了溫和的笑容,吐出的話卻讓手塚國光的心猶如沉入冰窖:“不行喲,你我都知道,小姐被禮教束縛的太緊,既然她嫁給了你,自然是選擇你了,哪怕再不喜歡喲~”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把小春帶走的,你就死心吧!”抱著少女軟弱無骨的纖細身子,手塚國光猛的大吼出來,怒氣橫生的臉龐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絲煞氣,只是對面的男人只是挑挑眉毛,沒有任何的反應。
  
  中島哲慵懶的撐著自己的身子,滿臉興味的看著手塚國光:“然後呢?”
  
  “然後?”
  
  “小姐不和我走,依舊和你呆在一起的然後呢?再次傷害她嗎?”中島哲的聲音淡的有些飄渺,卻讓對面的手塚國光白了臉色。
  
  “不是,不會的,我會讓她幸福的……”雖然知道很艱難,但是,我還是會努力的。手塚國光看看懷中沒有血色的少女,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幾分。
  
  中島哲咪咪笑著,一個轉身,少女已經到了中島哲的懷中:“撒,既然你堅定的話,那我們就來聽聽可愛的小姐的決定吧,決定她是走,還是留。”
  
  沒等手塚國光回過神來,男人抱著少女已經出了房間,門‘嗑——’的一聲被關上,手塚國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就在剛剛的一瞬,少女已經從自己的懷中落入了男人的懷抱,自己,連她的一絲頭發都保護不了,自己,果然還是太弱了啊!
  
  中島哲看著沙發上的兩個少女,頓時微笑變成了苦笑,無奈的開口:“美人,這樣不好吧!對我很不利耶!”
  
  “哼,既然不願意(看到她幸福)就算了,你現在不做(撮合的事)的話,以後後悔了可別怨念人!”被變聲器給改變過後,那詭異的音調讓門內的人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連忙跑下床,掰著門的把手,卻發現,紋絲不動。
  
  中島哲擦擦自己腦門的汗,轉頭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少女,靜靜的走過去,坐在一邊,伸出手,輕輕撫著少女的臉頰:對不起內小姐,就算以後恨我也沒關系,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拿出口袋中的注射液和針管,將注射液注入針管之中,扎在了少女的胳膊上,等待著少女的醒來。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緊接著,一雙依舊帶有水霧卻仿佛黑洞一般無波瀾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仿佛接受不了刺眼的陽光般,想伸手擋住陽光,卻發現自己的手仿佛沒有知覺了一般的動不了,橘紅色的天花板,不是自己家,木樨園猛的睜開眼睛,把頭轉向一邊,猛的映入眼簾的事中島哲笑的一臉燦爛的笑容。
  
  “ morning ,小姐!”
  
  “哲,你做了些什麼!”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只是中間卻隱隱的透露著失望、悲憤的情緒,臉上也沒有了笑容,無盡的冷然像一把利刃刺穿了中島哲的心,此刻的他,才知道,原來壞人的心要夠硬才能做壞人,否則,窒息的痛會讓人死掉,絕對會。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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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島哲微笑著轉身,轉身的那一剎那,微笑,變成了苦笑,他不願意,一點也不願意看見自己深愛的小姐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手指有些痛苦的曲著,一瞬間,臉上掛起熟悉的微笑,在早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的轉身:“小姐,現在,你是在德國柏林喲!”
  
  木樨園臉色猛的一變,沒有發覺自己身上的藥效已經過去,只是猛的站起來,臉上滿是怒容:“中島哲,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不喜歡我嗎?我不是比那個手塚國光好太多了嗎?不會讓你傷心,你要什麼就有什麼,更甚的是,我有一顆愛你的心啊!”中島哲臉色有些哀怨的靠著牆慢慢的坐下,眉宇之間滿是清愁,眼神真切的讓人看了心髒會為之顫抖,仿佛是用靈魂在說話,而不是虛假的演戲。
  
  也許,這就是他想說卻不敢說的吧。
  
  只能悲哀的借助著演戲來抒發自己的情懷。
  
  木樨園的臉色猛的一僵,臉色頓時慘白,纖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聲音中是壓抑的憤怒:“請問,我到底是哪裡讓你誤會了呢?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喜歡你呢?你之於我,是哥哥型的好朋友,是把我放在心中的好朋友。”
  
  “沒有關系啊,你並不討厭我不是嗎??”中島哲急切的抓住木樨園蒼涼的手,臉上滿是懇求的神色:“所以,所以不要那麼肯定的否定我,我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我相信,這樣愛你的我,你一定會愛上我,手塚國光看不見你的好,我看的見,他不愛你,你又何必強求呢?”
  
  門外的聲音清晰的傳到門內手塚國光的耳朵裡,當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手塚國光連忙的跑下床,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擋在他的面前,阻止了他的行動,驚慌的想要沖到門口,突然身子一軟,再一次的,失去了力氣,轟然倒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面,沒有一絲聲響。
  
  “中島哲,請你自重,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請不要把無謂的耐心浪費在我的身上。”木樨園一把甩開中島哲的手,恢復了以往的優雅,只是眼中微微的閃爍凸顯出了她的恐懼。
  
  微微抬起頭,不期然的撞入木樨園那宛若黑洞一般的眼睛,裡面的失望、鄙視、恐懼突然仿佛扎的他的心髒在疼。
  
  “無論國光對我抱以什麼樣的態度,他畢竟是我的丈夫,縱使,縱使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背叛他!”木樨園走到窗邊,抬起頭,眼中的酸澀脹痛了她的眼睛,仿佛不願意讓中島哲看見她的脆弱一般,剛剛湧出眼眶的淚水被她給擦了干淨。
  
  “他不愛你,你不愛他,你們之間何必如此耽擱對方!》”中島哲突然有些癲狂的猛的拉住木樨園的手,往自己的懷中一帶,緊緊的抱住她的身子:“難道我就一點都比不上他嗎??我是這麼的愛你……”
  
  淡然的伸出手,將環住自己腰身的雙臂拉開,臉上古井無波沒有一絲波瀾:“請不要說我丈夫的不是,否則,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你,我也不會原諒。”
  
  門外和門內的兩個男人均是猛的一怔,手塚國光僵硬著右手,慢慢的握緊自己心房處的衣服,一股子酸痛襲上自己的胸腔,想大聲的吼叫出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就僅僅是他所謂的丈夫嗎??真的,真的就沒有一絲的愛存在嗎??
  
  明明,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傷害了她,早已預料到的結果,為什麼還是那麼的讓自己心痛呢??
  
  那種窒息般的心痛,她是不是也曾經有過呢???
  
  寂靜的室內,少女坐在沙發的一偶,男人頹喪的坐在牆角,沒有一絲聲響的空間,小聲的嗚咽劃破了空間的寧靜。
  
  纖弱的肩膀顫抖的仿佛秋風中的落葉,不知何處的胡亂飄零,少女明明面無表情,眼淚卻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娟秀的手帕擦著眼淚,怎麼也擦不完:“你愛的不是我,中島哲,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
  
  “為什麼要這樣說,難道我的心表明的還不夠嗎??”中島哲沒有回頭,目光悠遠的看著窗外的天際,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那你說,你愛我的什麼,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你知道些什麼!”一句句問句,一聲聲的利刃,刺痛著門內外兩個少年的心髒。
  
  手塚國光的臉色蒼白著,嘴唇無聲的蠕動兩下,眼神中充滿了難受,是啊,他不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自己一概不知,可自己真的不愛她嗎??那種疼痛的感覺不是假的,那種澀澀的感覺不是假的,不啊,自己是愛她的啊。
  
  早上溫熱的米粥,香酥的薄餅,如此了解他的她,他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的認為她,是愛他的,而不是那該死的約定。
  
  “中島哲,我們需要談一談!”淡淡的問句,淡淡的表情,卻讓房間一角的中島哲站了起來坐在了沙發上,臉上滿是嚴肅。
  
  中島哲看著對面一臉淡然的少女,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讓自己因為酸痛的心髒而歎息出來,眼睛微微刺痛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眼淚流出眼眶,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少女。
  
  木樨園抵著衣袖為對面的中島哲倒了一杯茶,有些驚異裡面是中國茶,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微微的歎口氣:“哲,說句實話,自從8年前的一別,我對你的印象並不深刻,前日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八年間去看過我的人,而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當時我的態度讓你誤會我只能說抱歉,但是,請不要在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話了,我已經結婚了,你有大好的前途,值得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
  
  中島哲諷刺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少女,遇見這樣的你以後,我還能找到怎樣更好的人??
  
  “至於國光愛不愛我,那是我的事情,所以,請不要介入我們夫妻之間,好嗎??”木樨園的語氣有些哀求,她珍惜著,面前唯一一個她知道的關心她的人:“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我馬上坐飛機回日本,你依舊是你的醫學教授,我依舊做我的手塚的妻子,請放我走吧!”
  
  中島哲閉起眼睛,往身後的沙發上一仰,身子嵌進沙發的後背之中,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卻充滿了疲憊:“你該知道他並不愛你!”
  
  “愛與不愛又有何關系,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兩三年的沖動,我相信未來的我們之間會有永恆的親情!”
  
  “可是,他依舊有了愛的人不是嗎??那個日曲晚凝不就是嗎?不要這麼自私!”
  
  “那種沒節操的人我憑什麼要為了她毀譽,哲,你是怎麼知道她的??”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就算她品性不好又與你何干,他手塚國光不嫌棄就行了,他愛的是她不是你,既然你不愛他就不要耽擱他……”
  
  “那,如果我愛他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了她自己!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木樨園瞠大了雙眼,口中喃喃著:“我愛上了他嗎??、?”
  
  門,不期然的打開,褐金色的發絲有些凌亂,身上的校服襯衫也因為汗水而貼在身上,褶皺著,光著腳,一步一蹣跚的往呆愣的少女走去。
  
  木樨園愣愣的看著那朝自己走來的男子,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中有濕濕涼涼的觸感,伸出手,輕輕的覆上自己的臉,水漬粘在了手指上,疑惑的看著手指上的淚水,臉上滿是無辜:“咦?為什麼我會流眼淚……我……”
  
  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懷抱給攏住了,熟悉的清香味襲擊者少女有些混沌的大腦,少年緊緊箍住少女腰肢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褐金色的發色與黑色的長發糾結在一起,少年的頭顱埋在了少女的頸項。
  
  誰也不知道手塚國光在木樨園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只知道,少女原本靜靜流淌的眼淚,瞬間仿若小溪,無時無刻不挺直站立的雙腿猛的彎曲,懸掛在少年的身上,隨即兩人紛紛跪坐下,卻依舊擁抱在一起,不願意分開。
  
  兩人回過神的時候,房間內已經不見了中島哲的身影,只有茶幾上靜靜的擺放著一封信。
  
  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輕輕的拿起那一封信,木樨園看著信中的內容,淚水慢慢的落下,手塚國光不知道信裡面寫了一些什麼,他也不想知道,看著木樨園滿面淚流的撕毀了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著少女走出門。
  
  大樓的頂樓,一個亞麻色頭發,帶著無框眼鏡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相攜而去的背影,准確說,是裡面耀眼的紅,旁邊一個披著黑色斗篷,一頭黑色長發,帶著黑色框架眼鏡的少女同樣也看著那一對背影。
  
  “怎麼了?捨不得?”
  
  “不,並沒有,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她能夠幸福,這個幸福,唯有讓她自己來評論!”中島哲抬起頭,看向天空,伸手摘下眼鏡,隨手的扔下樓,露出狹長的眸子,冷然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少女:“他們的感情依舊仿佛是玻璃瓶,經不起一絲的波折!”
  
  少女挑挑眉,放肆的笑出聲:“是嗎?那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你打算怎麼做呢??”
  
  中島哲不屑的‘切’了一聲,嘲諷的嗤笑一聲:“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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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微風漸漸平息,夏日的驕陽卻慢慢升起,瞇起眼睛看著天空,刺眼的陽光,讓眼睛睜不開。
  
  啊,這真是一個運動的好時節啊……
  
  這是青學的大和部長帶著圓圓的墨鏡,一臉嚴肅的說的話,只是下一秒,卻在所有人一臉鎮定中笑趴在地,青學,終於在這夏季的開始,同樣開始了他們的排名賽,來開了准備征戰全國大賽的序幕。
  
  終於,手塚國光在這個學年中,請假了將近一個月後,終於,真正意義上踏上了青學的網球場。
  
  半年見,個子瘋狂湍長的手塚國光迅速從160長成了173,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看上去更加的銳利了一點,眾人都說,有了家庭的男人,眉宇間總有著一股子情愁,微微皺起的眉心顯然適合手塚國光,只是站在那裡不動,都讓人有種信服的感覺。
  
  “手塚,A區!”大和部長拿著分賽表走到手塚國光的身邊,腳步驟停,轉頭看向自己選定的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手塚,這是我最後一年的全國大賽了,你是青學的支柱,以後也會是青學網球部的部長,我知道,今年的我們還很稚嫩,但是,明年的我們,一定會是最強的!”
  
  手塚微微點頭,雖然動作的幅度很小,卻讓人十分的信服。
  
  “咳咳,手塚,你是我們中間惟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是男人就負起責任來!”大和部長嚴肅的臉頓時變得有些嬉皮笑臉,不等手塚的回答,便拿著手中的分賽表走向一邊的隊員。
  
  手塚國光維持著臉上的冷峻神色,只是額角的青筋似乎清晰了不少。
  
  一邊的不二周助湊上來,滿臉笑容的看看手塚:“內,手塚,作為男人要負起責任來喲!”
  
  排名賽轟轟烈烈的結束了,正選之中未來的正式部員中間,只有雙打的菊丸和大石,還有作為副部長的手塚國光進了正選的名單,不二周助瞇著眼睛微笑著,絲毫不覺得自己不入圍有什麼不對,只是懶懶的甩著網球拍:“啊啊啊,我夏天可是要去郊游的喲,所以手塚你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一群人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踏上了征戰的旅程,藍白色相間的運動服,讓整個地區賽都增添了一股清涼的氣息。
  
  一個大力的扣殺,手塚國光淡著張臉,走回隊友之中,冷峻的面容讓所有人都記住了這青學未來的帝王,所有網球的記者不約而同的報道了這位技術精湛、性格冷靜的少年,有些好事者竟然找出幾個月前的婚禮的照片,從此,手塚國光真正的在國中的網球界出了名。
  
  梔子花的清香在夏季中顯得舒心無比,黑色的長發映襯著白色連衣裙上紅色的花朵,配合著少女淡然溫潤的微笑,整個網球場都寂靜了下來,不忍侵擾著夏日的精靈。
  
  手塚國光抬起頭,凝視著少女巧笑嫣然的臉,突然有些愣住,隨即踏步上前,輕輕的將少女攬進一邊的隊員休息區,大大的頂棚遮住了太陽,大概是因為太陽的原因,少女蒼白的臉透出一股子紅暈,顯得更加嬌艷:“小春,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所鍾情的運動是什麼罷了!”淡淡的聲音依舊清冷無比,讓略顯煩躁的人群中間流過一絲清泉。
  
  “那是,一種讓人投入生命的運動!”陌生的男聲在兩人的身後響起。
  
  木樨園與手塚國光一起回頭,大和部長的圓框墨鏡已經摘下,露出的是一張男子氣概十足的臉,只是,嬉皮笑臉的臉此刻確實十分的堅定與嚴肅,眼神中是對網球的熱愛,堅定與對更強對手的熊熊戰意。
  
  投入生命嗎??
  
  大概就如她的刺繡一般吧,那種用生命燃燒夢想的感覺。
  
  手塚國光看了看身邊淡淡的看著場中比賽的木樨園,心中卻對大和部長的話十分的贊同,把眼神轉回到賽場之中。
  
  目前的戰局是雙打比賽,單打一的大石與菊丸配合的十分的好,大石沉穩的球風守在後場,靈活的菊丸英二在網前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熱情,木樨園看著兩個打著球,臉上卻露出開心笑容的少年,疑惑轉頭看著手塚國光:“網球不就是將球打入對方的場地嗎?他那樣蹦蹦跳跳很消耗體力,明明有最簡便更省力的方法,為什麼不用?”
  
  “只要他喜歡就好了!”大和部長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想拍拍木樨園的肩膀,卻在快要碰到她的時候,連忙收住了手。
  
  “喜歡》??”木樨園繼續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直到手塚國光點點頭才慢慢的轉過頭,繼續凝視著網球場內,紅發的可愛少年明顯已經有些氣喘吁吁,而比分也拉進了尾聲:“這是比賽不是嗎?贏得比賽才是最重要的,喜不喜歡什麼的,重要嗎、?”
  
  單打二的正選拿下手上的負重走向場內,臉上表情也瞬間變的嚴肅,手塚國光指著少年看向木樨園:“輸贏的確很重要,但是喜歡網球的心卻更加的重要!”
  大和部長走到木樨園的身邊坐下來,眼神悠遠的看向場內,有些擔憂的情緒還是散發了出來。
  
  喜歡的心??
  
  那麼,自己真正的喜歡刺繡嗎??還是因為仿佛是身體的一部分一般,木樨園突然有些迷惘,第一次對自己忠實的事物產生了懷疑。
  
  喜歡嗎?不喜歡嗎?
  
  那種挑戰新針法的愉悅心情不是虛假的,但是,從小就生活在刺繡的中間的自己,真的愛刺繡嗎??
  
  應該是愛的吧,不然自己為什麼到了這個世界依舊放不下。
  
  最後的比賽是在大和部長6-0的完勝中結束了地區賽的第一場,跟著青學的大部隊走向體育館的門口,周圍寂靜的空氣讓他們感覺到有些不自然,眾人疑惑的看向門口。
  
  片刻,暗金色的隊服出現在眾人的眼中,走在前面的少年纖細美好,微微勾起的嘴角,道不出的風情,後面的少年,嚴謹的面容,如青松一般的身姿,無視周圍的細語,腳步穩健的走向那一塊藍白。
  
  “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大和的臉上沒有了嬉皮笑臉,多了一絲的嚴肅,眼中滿是戰意。
  
  “啊,青學的大和部長,比賽完了嗎?”幸村精市美麗的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只是,眼睛聚焦的卻是人群中那一抹亮眼的紅白:“很迅速嘛”
  
  “呵呵,你們立海大不也是十分迅速嗎、。?已經從神奈川來到東京了!”大和部長眼中閃過一絲的郁悶,言語中多了一些語氣助詞。
  
  幸村精市微微朝大和部長頷首,一個跨步走到木樨園的對面:“小春,回趟神奈川吧,爺爺很想你!”
  
  “多謝幸村君傳達外公的話!”木樨園優雅的微微頷首,原本微笑的臉此刻面無表情,眼中一片寒霜:“還有,幸村君,請叫我木樨桑或者手塚夫人,我相信我們並沒有那麼的熟悉,不是嗎?”
  
  少年纖細的身子微微一僵,臉色有些蒼白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臉上劃過一絲苦笑:“小春,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木樨園嗤笑一聲,抬起頭,大大的眼睛看向臉上閃過痛苦的幸村精市,仿佛面具一般的溫和笑臉頓時掛上臉龐,只是,眼中確實清冷一片:“幸村君,你是要我這樣和你說話嗎?”
  
  幸村精市看著面前虛假至極的微笑,心中劃過一股子鈍痛,連聲音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幸村君是什麼意思呢?”笑容頓時消失殆盡,聲音有些尖銳:“難道我還要滿心歡喜的迎接你?背叛的親人?”
  
  幸村纖細的身子猛地一顫,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臉上悲哀的神色愈發的濃郁,身後的真田玄一郎伸出手扶住幸村的後背,眉頭微微皺起:“不要說了,小春,幸村已經知道錯了!”
  
  “晚了,傷了人,只需要道歉就能彌補的話,那還需要那些正義的使者做什麼?”少女的聲音仿佛是大錘一般的砸在幸村精市的心上,鈍痛慢慢的傳來,刺激著他的神經。
  
  真田玄一郎看著對面依舊一臉平靜卻咄咄逼人的少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記憶中有著淡淡微笑的溫潤少女突然間開始模糊起來,什麼時候開始,充滿感情的微笑變成了虛偽的面具,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她又經歷了什麼,因為的確是幸村精市的不對,真田玄一郎難得一次沒有反駁,只是,歎息一聲的看向一邊。
  
  “日日夜夜間的思念被一把利刃無情的劃碎,幸村君,請告訴我,既然明知道會後悔卻依舊區做了了?”
  
  詫異的瞪大雙眸,幸村精市的臉一片灰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後悔,從來沒有想過……
  
  木樨園微微頷首,不再回答的拉著手塚國光轉身離去,纖細嬌小的身姿筆直的挺立著,仿佛那永遠有壓不彎的翠竹,與那嚴峻的少年,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幸村部長,我們也該走了,看來似乎你還有事啊!”大和部長探究的看了一樣對面的少年,言語之間不自覺的有了一絲的試探。
  
  幸村掃了一樣站在自己身邊,比自己高半個腦袋的大和,灰白的臉色恢復了平時的神色,只是中間淡淡的憂傷不是那麼的明顯,微微一笑:“是呢,嘛,青學,我在全國大賽的賽場等著你們,希望在此之前不要輸掉喲!~~”
  
  轉身大步的離開,阻止身後熱血少年的沖動,大和部長的臉上劃過一絲凝重。
  
  囂張至極的話語出現在這個謫仙一般纖細的少年身上沒有一絲的突兀,仿佛剛剛那個因為少女一句話而白了臉龐的少年是假象一般,這就是,曾經帶領立海大奪得了全國冠軍的一年級的部長,那,天生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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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驕陽依舊盡責的懸掛在天際,木樨園穿著薄薄的折袖站在院子的亭子裡面,靠在柱子上,身後是半完成的繡品,白色的牡丹綻放在艷紅的絹布上面,嬌艷的仿佛是真的一般。
  
  從後面的網球場走回來的手塚國光看著亭子中的木樨園,調轉前往主屋的腳步,默默地走到亭子中,微微蹙著眉頭看著案台上的繡品,針法依舊犀利精致,只是,這朵牡丹卻讓手塚國光有種迷茫的感覺,雖然他不懂得繡花這門藝術,卻依舊能夠感覺到裡面的感情。
  
  “你的心……亂了!”
  
  纖細的肩膀微微一顫,木樨園沒有回頭,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是翻起了滔天的巨浪,靠著柱子慢慢的滑坐在護欄上。
  
  伸出手,接住漂浮在空氣中已經零碎的幾片櫻花瓣,不在乎炙熱的陽光照射在她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上,皺著眉頭仿佛累極了一般的閉上眼睛,清冷的聲音第一次有些沙啞的疲憊:“內,國光,可不可以告訴我,有夢想的感覺!”
  
  夢想????
  
  手塚國光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出來,眼睛微微的睜大,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漬,走到木樨園的身邊坐下,雙手撐在護欄上,看向天空:“夢想啊,就是讓自己燃燒熱情的東西。”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依舊能聽見裡面的快樂。
  
  是嗎?燃燒熱情嗎???
  
  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的木樨園並沒有看見身邊手塚國光怪異擔憂的目光,直到手塚國光推了她一下才猛的回過神來。
  
  連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臉上剛剛的疲憊也頓時的消失殆盡,掛起熟悉的微笑:“國光,你馬上不是還有比賽嗎?怎麼還呆在這裡呢?”
  
  “啊,這就去了!”手塚國光推推眼鏡,雖然口中答應著木樨園的話,眼中卻是掩藏不住的擔憂,順從的跟隨著少女走進主屋的大廳,背起一邊的網球包,臉色冷然的走出大門。
  
  看著大門緩緩的關上,手塚國光擔憂的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家媽媽的電話,片刻,電話那邊傳來手塚媽媽溫柔的聲音。
  
  “母親大人,是我!”手塚國光一邊登上公車一邊打著電話,走到後排的座位坐下,絲毫不理會前面小女生的尖叫暈倒。
  
  “怎麼了?”有些驚異自家的兒子打電話過來,手塚媽媽的眉宇之間明顯露出欣喜的表情,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溫柔。
  
  “沒什麼,只是有些疑問想請母親大人解答一下。”冷靜的語氣並沒有打斷手塚媽媽開心的語氣:“小春,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
  
  聽到這裡的手塚媽媽臉色頓時焦急起來,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指關節微微的泛白昭示她焦急的心情:“到底怎麼回事?小春怎麼會不舒服呢?上次回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哪裡不舒服了啊!”
  
  “精神總是有些恍恍惚惚的,臉色也很蒼白,總是沒精神的樣子!”
  
  手塚國光每說一句話,手塚媽媽的臉上的興奮就加劇一分,最後已經開始抱著電話興奮的顫抖了,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用比平時溫和百倍的聲音開口:“那國光,小春有沒有想吐啊,吃酸的,嗜睡啊什麼的!”
  
  那邊的手塚國光聽到自己母親的話,頓時黑線一片,口氣僵硬:“母親大人,請不要想歪了,我和小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所以那種問題是不會存在的!”
  
  一向生活順風順水的手塚彩菜終於知道從天堂掉入地獄一般的感覺了,心中幻想破滅,連口氣都沮喪不少:“是嗎?小春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心事???
  
  手塚國光回想著這些天的木樨園的模樣,似乎,從那天從地區賽回來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十分的低落,後來漸漸的開始走神,為什麼呢?難道因為幸村,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在之前的臉色就有些蒼白了!
  
  “喂,國光,還在聽我說話嗎??”手塚媽媽溫柔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了過來,語氣中是微微的責備。
  
  “啊,母親你說吧!”猛的被過神的手塚國光鎮定的回答到,絲毫不因為剛剛的失神而感到局促。
  
  “唉,國光,小春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習慣吧心事藏在心裡,你要多和她說說話,開解開解她!”手塚媽媽的臉上露出一抹心疼與擔憂,她在擔憂自己悶葫蘆兒子不會和自己的兒媳婦溝通,那樣一輩子兩個人,也別想好了。
  
  “啊!”
  
  “你們夫妻兩人的額事情媽媽不適合講多少,不過,國光你也不小了,媽媽也老了,想抱孫子額,家中的生活真是太無聊了呀!”
  
  無視自己母親大人調笑的話,手塚國光黑線的回了一句‘我們還很小’就匆匆掛了電話,臉上青白一陣,收起手機,右手托著下巴依靠在窗台上,第一次,他手塚國光用如此慵懶的坐姿出現在人前,抬起頭,透過藍色的玻璃看向天空,炙熱的陽光變的柔和多少,眼神幕遠悠長。
  
  母親的一句:從小沒有爸爸媽媽。
  
  手塚國光覺得自己仿佛可以看見那個瘋狂的男子抱著精靈一般的女人坐在倒滿汽油的竹屋中,悲傷卻深情的眼神;仿佛可以看見那是小小的女孩牽著自己爺爺的手,面無表情冷靜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卻蒼白了臉;仿佛可以看見少女空洞著眼神穿著被鮮血侵染的和服出現自家的大門口,從此,連世界都變得詭異。
  
  從那以後,女孩的微笑仿佛生了根一般的扎在了她的臉上,再也無法拔除。
  
  她說,微笑是她最後的尊嚴。
  
  風輕雲淡的歎息,淡薄如絲的性格,那一眸,那一笑,都仿佛在嘲笑著整個世界的幼稚,微笑間,仿佛黑洞的瞳孔,讓人心髒酸痛到麻痺的空無,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膚淺的他們以為成了堅強。
  
  到底,自己是該死的哪只眼睛看出她的堅強了,明明,明明是脆弱的千瘡百孔的心啊。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靠著床墊問著自己,是不是因為她的約定才與她在一起,才會不由自主的愛上她呢??思前想後,最終苦笑著搖搖頭,不是啊,不是呢,就算沒有她的約定,自己也會不由自主之間被吸引吧,她就像那午夜的罌粟,雖然沒有它的妖媚,卻是一種慢性的毒藥,不知不覺之間,滲入人的神經之中。
  
  在聽到她不會上學以後,他心中有著竊喜的感覺,他不敢想想,如此美好的她若是暴露在陽光之下,生活變成什麼樣子。
  
  有時候會想到日曲晚凝,心中淡淡的愧疚卻也因為那天‘絳色服’中的一幕而變淺變淡許多,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呢?不知道是心酸還是突然輕松的感覺。
  
  嘛,不要想了,現在自己的生活裡面,是木樨園,以後也只會有一個木樨園。
  
  渾渾噩噩的走下汽車,看到隊友的那一剎那恢復清明,暗自下定決心,讓嬌弱的少女從此能夠安心的過生活。
  
  斗志昂揚的手塚國光走上網球場,無視於對手有些驚恐的臉色,快速的發球打開了戰爭的序幕。
  
  所有人都看著網球場中仿佛帝王一般盛氣凌人的少年,誰都沒有發現,外網的一個小角,白色的連衣裙在夏天劃出一道漣漪,少女迷茫的眼神注意著場中的少年,臉上掛著的是溫潤的微笑,在夏季,宛若一道涓流,劃過夏季的開端。
  
  手塚國光走下場,完敗對手的好心情讓他的眼睛亮了幾分,轉身看見青學的位置上,熟悉的身影撞入自己的眼簾,迷茫的眼睛看著自己,竟讓自己有種局促的感覺,不由得想起剛剛母親的話,臉上頓時紅霞飛過。
  
  是不是,那樣就能夠將這抹美好的身影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呢?
  
  那只能說,母親這次的建議,似乎很不錯呢!
  
  很值得一試!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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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43__

  手塚國光詫異的看著樓下不是坐在院子中修心或者刺繡,而是穿著難得穿著的運動服咬著土司片動作麻利的收拾著手中的畫筆,踱步下樓,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用食指勾勾背包的口端,看著裡面的東西,慢慢的抬頭:“今天要出去?”
  
  “嗯,最近沒有什麼靈感,我想去山上走走!”木樨園拿下口中的土司,走到桌子邊喝了一口牛奶,面無表情的答應到。
  
  放下水杯,從白色的背包中拿出一個飯盒:“晚上回來嗎??”
  
  “看情況吧,如果有收獲會在山上的寺廟借住一晚的,晚飯我也已經做好了,放在冰箱裡了!”木樨園喝完了最後一滴牛奶,拿起一邊的花畫板,從手塚國光手中接過背包,最後一次檢查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
  
  手塚國光點點頭,不知道心中那一股不舒服是什麼,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的坐回桌子喝著牛奶。
  
  木樨園麻利的將背包的繩索系起來,將畫板背在後背上,頭發扎成一個馬尾,帶上鴨舌帽,朝手塚國光微微笑著:“我走了,請不用擔心,最遲明天我就回來了!”
  
  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點頭,但是木樨園已經微微一笑的轉身離去了。
  
  看著身後的大門,木樨園有著溫和微笑的臉登時沒有了笑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清明的眼中染上迷惘,苦笑一聲:要我怎麼和你說,迷惘著自己的夢想我,如何讓你了解沒有夢想是什麼樣的愁。
  
  緊了緊肩膀上的背包帶,轉身,走向遠方。
  
  靜靜的走在山中的小路上,感受著山中空氣的清新,心中的混沌仿佛被梳子刷洗過一般,此刻尤為的條理分明。
  
  “施主似乎很迷惘啊!”清脆的聲音在木樨園的身後響起,木樨園猛的轉身,身後的不遠處,一個身形纖細的小和尚正嘴角擎笑的看著她。
  
  猛的恍惚了一下,小和尚的臉孔異常的面熟,迷茫的眨眨眼睛:“請問……?”
  
  “呵呵,師傅說有貴客臨門,特命我下山候著!”小和尚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朵紅雲,抵著袖口一個欠身,指引著木樨園走向山上。
  
  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木樨園緊緊的握住肩膀上的背包帶,小步小步的向小和尚指的的地方走去,雖然是夏天,早晨的薄霧卻依舊冰冷,可木樨園的身上冷汗津津,臉色都因為緊張有些蒼白,前面的小和尚飄飄忽忽,藍色有些泛白的褂子在林中若隱若現,雖然離他有些遠,卻從來不會脫離她的視線。
  
  很快,木樨園站立在一棟建築面前,只是臉上卻滿是詫異的神色,小木屋,旁邊的幾株蒼松,那塊大石頭,以及那平靜的仿佛玻璃一般的湖面,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小和尚站在不遠處,手上抱著一個小嬰兒,身上的衣服慢慢變成黑色,頭上的黑發也慢慢長出來,抽長。
  
  少年懷中的小嬰兒詭異的朝木樨園微微一笑:“歡迎回來,林蘇繡小姐!”
  
  木樨園臉色頓時一白,這裡,這裡就是當年讓她看見過去,重新選擇未來的地方,那個奶聲奶氣的娃娃,就是那個所謂的神,猛的一把揪過奶娃娃的領子,臉上滿是憤怒:“你不是說讓我感受婚姻的幸福嗎?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卻過的那麼痛苦,要經歷背叛,我說我不要選擇,不要投胎……”
  
  說到最後的木樨園已經抱著孩子小小的身子痛苦出聲:“我累了,真的累了……卻要努力的維持婚姻!”
  
  “他不是已經和你告白了嗎??”小嬰兒臉上詭異的掛起戲謔的笑,旁邊原來白皙的小和尚,此刻一臉菜色的躺在大石頭上,腳自然的垂在湖面上。
  
  木樨園放下小嬰兒,一如當年,默默的走到湖邊的石頭,坐下來,眼神憂傷的看著如鏡子一般的湖面,伸出手,輕輕的在湖面點起微微波痕:“是啊,表白啊,但是,我的心在不安的顫抖啊,他真的喜歡我嗎?有時候我會這樣問自己,他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沒有自信,我不了解他,一點也不,膚淺的愛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那你想做什麼呢?”老神在在的坐在了木樨園對面的那塊大石頭上:“嗯?抑或許,想要擁有些什麼!”
  
  “能不能,解除那個離婚會死去的禁制,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在爺爺死之前不要死就好了!”第一次,木樨園的臉上露出的是害怕,期待的演什麼。
  
  嬰兒瀟灑從石頭上跳下來,搖搖晃晃的向木樨園走來,兩只手搭在木樨園的腿上,眼中滿是童趣:“當然可以那,只要你,付出你的刺繡的能力就行了喲!等量交換嘛,很公平的!”
  
  心髒猛的收縮了一下,木樨園的臉色猛的蒼白了一下,手無意識的揪緊自己的胸口的衣服。
  
  放棄刺繡??
  
  揚起微弱的微笑:“只能放棄刺繡嗎?難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不好意思呢,沒有!你考慮清楚了嗎?其實無所謂拉,反正你不也是不喜歡刺繡,只是把它作為一個習慣性的東西嗎?你不就是這樣認為的嗎?”小嬰兒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邁著小腳丫子走向一邊的草地上。
  
  無所謂??不喜歡???
  
  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可是,心中的酸痛是什麼意思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不願意放手呢??
  
  木樨園在心中想象著以後沒有了刺繡的日子,連眼角都酸痛的難過,仿佛靈魂被抽取了一大半,不是啊,不是啊,它不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它是,她的靈魂啊……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小嬰兒的聲音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臆想。
  
  “不要,我不要……”木樨園抓著自己的頭發猛的搖著頭,眼中的淚水隨著頭的擺動而甩出了好遠,額頭的青筋昭示了她此時內心的糾結。
  
  “這樣啊……”仿佛很失望一般,小嬰兒一臉的遺憾,撇撇嘴吧,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嘛,你可以慢慢的思考呢,當你願意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呢,帶時候你覺得不要失望才好!“
  
  渾渾噩噩的站起來,走向又一片迷霧中間。
  
  看著遠去的少女的背影,小嬰兒老大人的坐在石頭上,臉上滿是開心的笑意,剛剛的小和尚從石頭上坐起來,臉上一片寒霜,死死的瞪著小嬰兒:“明明根本就換不了,頂多延長時間,你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你明明知道,能夠到我們這裡的,都是擁有異常執念的人,然後經過我們的篩選,分成合法者和偷渡者,偷渡者的執念低微,合法者的執念卻是十分優質的,我喜歡優質的執念,一向如此你不知道嗎?”小嬰兒的臉上再無童趣,白嫩的小臉滿是冷然漠情。‘
  ’
  少年微微皺起眉頭,不解的看向小嬰兒:“明明她們死後,執念依舊是我們的,你又何必呢?”
  
  “少羅嗦,等你以後做的時間長了,你也會這樣做的!”因為啊,沒有波瀾的游戲很無趣,沒有風霜的執念真的不美味啊!小嬰兒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懷念,曾經嘗到的那一只執念,美味的讓人一輩子難忘啊!
  
  少年皺著眉頭看著小嬰兒一步三搖的走回小木屋,眼中閃過一絲的落寞與寂寥,一道藍色的影子飄飄忽忽到他的面前,靜靜的坐下,少年緩緩抬頭,面前是一張美到陰柔的臉,蹙起眉頭:“你是誰?”
  
  藍色的影子微微的笑著,伸手摸摸少年的額頭:“我是誰啊,呵呵,並不重要呢,曾經的我已是過眼雲煙。”
  
  “額,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鏡湖中沒有顯示過他呀。少年疑惑著。
  
  “我已經在這裡300年了啊!”藍色的影子臉上劃過一絲哀傷,他已經,被囚禁在此,300年了啊……
  
  大概是被影子的落寞所感染,少年有些別扭的問:“那,那你有什麼心願嗎??”
  
  藍色的影子微微一怔,然後眼神悠遠的說:“若說真有什麼心願的話,大概就是在世為人吧!”
  
  少年頷首,默不作聲的看著鏡湖,空氣中一片寧靜。
  
  木樨園走出大大的迷障,看著四周的樹,苦笑一聲,原來已經到了山腳下了,伸手覆上自己的額頭,透過指縫,淚水落下,看著樹慢慢的坐下。
  
  對不起,國光
  
  我的自私沒有放你自由。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放棄,我的靈魂啊!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那抹纖細的身影上,斑駁的樹影讓少女的身姿透著一股蕭索的感覺,一個茶色的少年,靜靜的出現在羊腸小道的一頭,隨意的夏裝,窄邊的釣魚帽,腳步仿佛華麗的華爾茲一般的輕盈,輕松陶醉的氛圍在那麼一剎那,突然變的沉重,原本閉著的雙眼猛的睜開,藍色的瞳孔仿佛天盡頭最藍的天,隱隱透著寒意,鬼使神差的拿起相機,拍下蕭索的身姿。
  
  猛的驚醒,大步跨上前,被少女的眼淚止住了腳步,顫抖的雙手緩緩的伸出。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少女,那淒涼的模樣啊!
 


__44__

  “木樨桑,你怎麼了,沒事吧!”不二周助匆忙走上前去,手搭上木樨園的肩膀,平時笑容滿面的臉上此刻是微微蹙著的眉頭。
  
  聽到一個輕柔中透露著焦急的聲音,木樨園的肩膀微微一怔,連忙擦干眼淚,頭一次沒有了優雅的身姿,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不二周助,臉上滿是驚愕:“不二君,你們今天不是比賽嗎?”
  
  “我不是正選,所以不需要比賽啊!”不二周助的藍瞳經過剛剛的驚鴻一瞥,又恢復成了彎彎的月牙:“木樨桑怎麼會來山上呢?”
  
  “我是上山來采風,希望找點靈感的!”說道自己的工作,木樨園倒是一臉認真的回答到。
  
  不二周助揚揚手中的相機,微微一笑:“我也是來采風的,正好我們都沒有伴,不如一起去吧!”
  
  木樨園微微點頭,轉過身與不二周助並肩而行。
  
  木樨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明明國光已經和她告白,但是,那種不安的情緒依舊緊緊的束縛在她的心中,仿佛一根浸過水的橡皮筋,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也收的一天一天的緊,對於國光所說的話,她一直不太敢相信,她一直在想,是不是不久的將來,國光的心再一次的變換。
  
  沒有人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時常的在想,自己真的喜歡他嗎?還是只是因為那個所謂的約定在強迫自己,暗示自己是愛他的,
  
  所以,有時候也在幻想著,是不是有一天,能夠解除這樣的約定,讓自己的心能夠擺正了看,那樣,對國光公平,也對自己公平。
  
  “木樨桑似乎一直在走神啊,有什麼心煩的事情嗎?”不二周助看著身邊已經凝視到一個點,半響手中的筆都麼有動過,明顯已經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木樨園有些擔憂的問道,手中一直擺弄的相機也放了下來。
  
  猛的回神,木樨園才發現手中的畫筆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素描本子上,畫出虛浮凌亂的一條豎線,微微蹙著眉頭愣愣的看著那一條直線,筆觸很輕,也很凌亂,就像自己的心一樣,猛的回過神來,慌忙的拿出橡皮擦到,抱歉的朝不二周助微微一笑:“沒什麼,不二君!”
  
  不二周助看著身邊的木樨園,腦中不由的想起前一段時間手塚那雖然依舊沒有表情,眉宇間卻淡淡輕愁的樣子,微微歎口氣:“木樨桑,雖然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但是,我還是很失禮的問一句,你和手塚之間有什麼問題嗎??”
  
  “不二君,你在說些什麼呢?” 木樨園肩膀微微一僵,疑惑的看著不二周助,眼中的那一閃而過的狼狽卻還是讓不二敏銳的眼睛看了個正著。
  
  不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木樨園,藍色的瞳孔像極了天際海藍,木樨園對視著不二周助的眼睛,移不開眼睛,半響後,有些狼狽的撇開臉,微微的仰起頭看向天際:“不用再問了,我和國光的事情,是誰也解決不了的,你聽了頂多也是徒增煩惱罷了!”
  
  “木樨桑,能不能有所幫助其實是次要的,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夠傾訴出來!”不二想起幾次見面少女那筆直的脊梁,虛假的笑顏,以及剛剛那晶瑩的淚珠,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這個少女是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懸崖的位置,仿佛只要松口氣就會掉下去一般。
  
  傾訴????
  
  木樨園愣愣的看著不二周助的臉,她其實是不明白的,明明不會有任何的幫助,只需要自己的傾訴嗎??微微自嘲的一笑,她的生活,她的經歷,真的會有人相信嗎、。?答案是否定的吧,應該是的。
  
  “木樨桑,請不用擔憂,我並不是一個碎嘴的人!”不二周助不屈不撓的繼續追究著,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自己不是一個喜歡挖人隱私的人,這次嘴巴卻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說著讓人誤會的話。
  
  “呵呵,不二君,你知道中國雲南的蠱蟲嗎??”木樨園放下畫筆,微微笑起,微風吹過,額前的幾縷碎發頑皮飄揚,完美的手指勾起發絲自然的別在耳後,雖然決定說出心事,卻還是選擇的一個讓人聽起來不是很離奇的謊言。
  
  不二周助愣愣的點頭,呆呆的看著木樨園,剛剛那微微一笑,一剎那的風情,居然讓他的心髒不自然的加速了,忽視了自己的心情,注意力移到了少女的話上:“知道,上次在青學,日曲桑,好像……”
  
  木樨園點點頭:“是啊,那就是中國雲南苗疆女身邊的蠱蟲,你知道我是墜的成員之一吧,我們進入墜的要求,就是付出自己與生俱來的一個東西,有的人是健康,有的人是快樂,有的人是淚水,有的人是愛情,而我,付出的是自由……”
  
  “自由??”不二周助驚詫的瞪著面前的木樨園,他實在不明白少女所謂的自由是什麼?
  
  “是的,是自由!”木樨園用眼神示意不二周助冷靜,抬頭看著天際:“是一個讓我後悔無比的自由啊,在我被選進墜的時候,我的身體裡面就已經被種
  了蠱蟲,禁制就是,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和手塚國光離婚,否則蠱蟲噬心死亡,而國光只要有別樣心思,我就會受噬心之痛,那種痛,讓人會想要死掉的感覺!”
  
  “什麼??”不二周助猛的站起來,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震驚,原本就粉白的臉此刻更是蒼白一片,有些急切的握住木樨園的雙肩:“那手塚和日曲……”在一起,你豈不是很痛?
  
  木樨園點點頭,慢慢站起來:“我曾經在回來前想過,放他自由吧,只希望國光幫我照顧爺爺,可是,我卻發現那個日曲居然還和我的表哥勾勾搭搭的,所以,我不甘心啊,我的生命浪費在這個女人身上啊。”
  
  所以,你才不顧手塚會恨你而硬是要拆散他們嗎、?
  
  “不過,還好,國光他並不恨我!他說他喜歡我,我很開心呢!”
  
  不二周助看著面前的少女說道這裡的時候發自內心的幸福的表情,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但是很快又把這種情緒給壓了下去了,揚起熟悉的微笑:“哦》?那不是很好嗎?那為什麼……”
  
  “是很好啊!”木樨園溫婉的微微一笑,下一秒,眼中劃過一絲迷茫:“但是,我的心卻迷茫了,我確定不了自己是不是也喜歡上他了,還是只是因為那個禁制而不得已和他在一起了,而且……”
  
  說道這裡,木樨園停頓了一下,下一秒已經激動的握著拳頭,急切的開口。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沒有辦法不去想,國光曾經喜歡過別人,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表哥,我的表哥居然為了一個陌生人來傷害我,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國光他,國光他……”
  
  看著面前越說越激動的木樨園,不二周助猛的回神,這才發現木樨園的瞳孔不自然的分散著,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夢寐中,猛的一把握住木樨園的雙肩:“木樨桑,不用再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手塚是個負責任的人,她既然說喜歡你,就不會是謊話,你該相信他才是!”
  
  微微掙扎著的木樨園的身子猛的一怔,然後仿佛脫力一般的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淚水,一顆一顆的落下,本來只是小聲的飲泣,半響後,仿佛宣洩自己的情緒一般,伏在一邊的樹干上,放聲大哭。
  
  看著面前那個儀態盡失的少女,不二周助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等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手機正從自己的耳邊拿下,上面小小的兩個字‘手塚’,顯示電話那頭的對象。
  
  不一會兒,樹林中沙沙聲,有節奏卻顯得有些急切的腳步聲,下一秒,還未來的及換下的藍白色衣裳出現在不二周助的視線內。
  
  “不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手塚皺著眉頭走上前,一把將少女拉進自己的懷中,手搭上少女的臉,頓時被少女臉上那不自然的熱度給震了一下,地吼著一把將少女抱起來:“該死的,她發燒了,不二我先帶她走了!”
  
  藍白色消失了,前後只有那麼幾分鍾,沒有來的及說話的不二周助只是怔怔的看著消失的背影,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瑟的陽光似乎映襯了他的心情,他知道了,從今天開始,他的心,將不再如斯平靜了!



__45__

  從醫院回到兩個人的小屋子,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只是手塚國光在看向木樨園的時候,眼中總是多了一絲有的沒有的,木樨園坐在沙發上,接過手塚國光遞過來的杯子與藥片,眉頭微皺的一仰頭,吃了下去,隨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後,仿佛受不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般,木樨園猛的起身,惹的手塚國光側目連連,僵硬的揚起一抹微笑:“我去洗澡了!”
  
  隨後,腳步依舊有些踉蹌的奔上樓,幾分鍾後,抱著浴衣和浴巾往門外奔去,看著木樨園有些匆匆忙忙的背影,手塚國光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仰著頭,用與平時嚴謹的身姿不一樣的慵懶姿勢靠在沙發上,時間一秒一秒的過於,終於拿出茶幾上的手機,撥出了熟悉的號碼!
  
  “你好,不二周助。” 很快,電話那頭不二周助如春風一般柔和的聲音響起。
  
  手塚伸手揉揉自己的額角,聲音中難得出現名為疲憊的情緒:“不二,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嗎?”
  
  “這……”坐在河邊岸堤的不二周助有些為難的看著天際通紅的火燒雲,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河心,河面頓時蕩起點點漣漪:“手塚,我答應她不告訴別人,我能說的只有,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哭的不能自已了!”
  
  聽到這裡的手塚國光感覺自己的心髒猛的抽痛了一下,他實在不明白,她到底為了什麼哭的那麼的不能自已。
  
  “手塚,你真的傷的她很深,你們讓她的心遍布傷痕啊!”不二周助隨意的朝後仰著,不期然的撞在了一邊的橋墩上,閉起眼睛仰起頭,享受河面的微風,仿佛詠歎調一般說出文藝腔的辭藻。
  
  “……”手塚沒有搭話,不是因為他不想說,而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應該大聲的反駁,然後義正嚴詞的糾正,卻該死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沉默的半響,最後,手塚摘下眼鏡,揉揉眉心,疲憊不堪的聲音讓人心疼:“不二,真的不能告訴我嗎?我是小春的丈夫,我希望能夠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雖然,想知道自己的妻子的內心還要去問不相干的人讓人覺得可笑。手塚國光沒有說出這一句,卻已經悲哀的想到了,淡淡的鈍痛凌遲著他的心髒,右手慢慢覆上自己的左胸膛,然後,猛的收緊手指,又在心痛了嗎?小春,你這是在懲罰我嗎,讓你曾經這麼的痛。
  
  “那……好吧!”不二周助想起手塚國光的身份,思索了半響後,終於吞吞吐吐的應了下來:“那個……,手塚,我……”
  
  結巴了半天,不二周助依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事情很驚悚的讓他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努力的組織著語言,好大一會兒後:“手塚,你知道木樨桑離開你就會死的事嗎??”
  
  “啊……”手塚國光心中猛的一驚,口中卻極為平淡的應了下來:“我知道……”
  
  “那你可知道,若是你有二心,木樨桑會有噬心之痛?”
  
  “我……知道的!”手塚國光深吸一口氣,語氣依舊十分平淡的應承了下來,仿佛一切只是很普通的小事一般。
  
  不二周助顯而不太滿意手塚國光的回答,原本閉起的眼睛此時冷冷的張開,冰藍色給人一種冷凝的感覺,眉頭微微的皺起:“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和日曲在一起呢?手塚,我認識的你不是這麼輕易傷人的人!”
  
  我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話……手塚國光的胸口仿佛堵著一口氣一般的不舒服,他是多麼的想這麼喊出來,可是,現在喊出來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呀!
  
  “日曲是立海大的幸村介紹給你的吧,而立海大的幸村是木樨桑的表哥吧!”不二周助淡淡的說著,但言語中的微微岔氣還是讓手塚國光感覺到他心中的不平靜。
  
  手塚已經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回答不二的問題,只是無盡的沉默,但也讓不二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輕輕柔柔的聲音卻沒有了底氣:“你可知道,被親人背叛過的人,傷口是多麼的深,是多麼的難以愈合,是多麼的無法再次相信別人,而你,又在她的心上多劃了一刀。”
  
  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已經而耳邊滑到了胸前,‘嘟嘟嘟——’的忙音急切的叫著,手塚就這樣懶散的坐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看,也什麼也不說,只是這樣靜靜的坐著,有些堵著的胸腔讓他的鼻息濃厚了不少,轉頭看看門外漸漸變暗的火燒雲,手塚的臉色突變,猛的站起來,大步的向溫泉屋子走去。
  
  該死的,為什麼她洗澡洗了這麼長的時間。
  
  大步的跑到走廊的盡頭,拐個彎,古樸的建築出現在眼前,房頂消失了,顯然少女是開的露天,猛的拉開門,溫泉中平滑如鏡,哪裡還有少女的身影,急切的轉瞳,角落的小床上,一個頭發濕漉漉的少女穿著淡雅的藍色雪蓮畫案的浴衣,抱著抱枕,微微蹙著眉頭,睡著了。
  
  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的朝那麼小小的身影靠近著,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平時輕盈如風的腿此刻仿佛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小心翼翼的撥開少女浴衣的下擺,理出一片可以坐的地方,輕輕的坐下來,緩緩的伸出指頭,勾勒著少女臉頰的弧形。
  
  手塚國光微微的蹙起眉頭,他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悲懷緬秋的人,可是此刻的他居然文藝腔的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著少女的臉頰,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讓如斯般的瓷器娃娃破碎了。
  
  手塚國光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木樨園的臉,凝視著她的臉的他,此刻才發現,其實木樨園長的是十分的美麗的,她讓人記住的第一印象,永遠都是那教科書一般完美無暇的禮儀和與生據來的優雅,很少有人會因為她的美貌而記住她,她也是小小臉上映襯著黑色的發,纖長的睫毛在昏黃的黃昏下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長長的倒影,鼻子小巧而挺翹,嘴巴似乎常年沒有血色的樣子,平時淡淡的粉彩,讓人忽視了她不健康的唇色。
  
  仿佛收到蠱惑一般,手塚國光張開手指比劃著木樨園臉頰的大小,拇指正好其到左耳墩,小指正好其到右耳墩,用迷茫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手,她的臉,真的好小,小到自己的一只手就能覆蓋她的整張臉,就是這章小巧而稚嫩的臉,掛著的是如鴻溝一般的淺笑,隔絕了千萬人啊!
  
  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一臉淡然的看著身側熟睡的嬌小少女,在這個逢魔時刻的黃昏,竟然美的不可思議……
  
  看著手中的資料,中島哲臉上掛起淡淡雅雅的微笑,身後的纖細的黑發少女,面無表情的整理者桌子上的文件,兩個人一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9點鍾已經開始發熱的太陽,一口無聊的翻著手中的神經科的學習資料。
  
  “小愛,此刻的日本,是黃昏吧!”
  
  “啊,是啊,美到極致的逢魔時刻呢!”本城愛托著茶杯看著天際,但這茶色眼鏡的本城愛,顯得比原來成熟不少,那股子說風就是雨的氣勢少了不少,多了幾分世事的沉澱與學識,就連捧茶杯這般小動作,都與木樨園曾經表現出來的姿勢不無不同。
  
  中島哲緩緩轉過身來,盯著本城愛的眼睛:“小愛,你,真的決定了嗎?”
  
  “自然,我曾經暗自發誓,只要我有能力,就一定是為她做些什麼!”本城愛話說的平淡,可中間卻有種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感覺,外面傳來節奏的腳步聲,本城愛眉頭微微一蹙,下一秒位置上已經沒有了少女的身影了。
  
  門被敲響,中島哲緩緩轉過身,俊朗的臉上掛起的是柔和惑人的微笑,聲音清雅淡然:“請進^……”
  
  門後出現的是一個抱著罐子的少女,臉上是淡淡的輕愁,看見中島哲,可愛的詫異裝睜大雙眼,隨後羞澀的低頭:“不好意思,我是美國醫學院的實習生,我的名字是日曲 晚凝!”
  
  中島哲微微的笑開:讓我等了許久的魚兒,你終於來了嗎?
  
  “呵呵,你好,我是中島哲,你也是日本人嗎?又一個新的同胞啊!對了,日曲桑,你的手中是……?”
  
  “哦,這是我弟弟的骨灰,上個星期,他……出車禍了去世了,所以……”說道這裡的日曲晚凝微微垂下頭,臉上閃過一絲痛楚,隨後故作堅強的抬起頭,吸吸鼻子:“不過,我會把他的骨灰帶回日本,落葉歸根的!”
  
  “哦?是嗎??”
  
  外面一片寂靜,躲在屏風後面的本城愛臉上劃過冷然的微笑,暗自思忖:落葉歸根嗎?我會大發慈悲的喲……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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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46__
  
  那天的事,仿佛一個禁忌一般被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呵護在內心,雖然會不時的拿出來想想,但卻也沒有拿出來討論。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手塚國光依舊跟隨著大和部長征戰全國大賽,木樨園也接到了來自中國總部的命令,開始籌備起了幾年之後的美國刺繡展覽,但也會在心煩之余,時不時的跑去大賽賽場看看,感受一下那裡的青春氣息。
  
  青學的這一仗真的十分的辛苦啊!
  
  有人說過: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又有誰知道,一分耕耘,未必就有一分收獲,也許會顆粒無收……
  
  木樨園托著下巴半趴在窗台上,臉上淡淡然然沒有什麼表情,金色的夕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莊重肅穆感此刻異常的逼人心扉,手塚國光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面。
  
  盡管大和部長夠努力,可是青學在這場戰役中,依舊成為了失敗者。
  
  一直充滿著希望的大和部長遺憾的與冠軍的寶座失之交臂,就連第二名也被冰帝那個如阿波羅般的少年給奪走,而那王座,則被那個擁有柔和鳶紫色發的少年,掛著滿臉輕輕爽爽的微笑,披著立海大的外套,閒庭信步的拿下。
  
  那場比賽她去看了的,青學的人沮喪,悲戚,卻依舊燃燒著希望的眼光在她看來居然有那麼一絲的刺眼,愣了半響後,仿佛明白過來一般,黯然的悄悄離開了會場,穿著輕便的折袖走在現代元素十足的澀谷街頭,成為街心一景木樨園半掩明眸,寂靜的仿佛山野中的野櫻。
  
  身後手上拿著獎牌的鳶紫色一臉焦急的神色追了上來,少女輕輕轉身,劃過一道唯美的黑色光圈,殊不知,這一瞬間的轉身,兩人的距離從鴻溝變成深淵,更不知,身後的少年一瞬間的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半跪在地上,金色的獎牌滾出許遠,一只艷紅色的高跟鞋踏了上去。
  
  夕陽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緊閉的房門終於緩緩打開,藍白色相間的隊服,一絲不苟的發線,嚴謹的神情,自然的坐在了木樨園的身邊:“明年,我們不會輸!”
  
  淡淡的一句話,似誓言,又似陳述句。
  
  “那是自然!”木樨園微微勾起唇角看著天際只剩下一點點亮點的浮雲,仿若黑洞的瞳孔此刻迸發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亮點。
  
  顯然沒有想到木樨園會這樣說,手塚國光的臉上難得的掛起名叫詫異的神色,愣了半響,才吶吶的問出自己的疑問:“你為什麼這麼的肯定??”
  
  疑惑的看了一眼手塚國光,在漸漸降臨的黑幕下,少女的臉上掛起一抹奇異的微笑,從來沒有過的魅惑的微笑:“你不覺得,立海大,實在是太驕傲了嗎??”
  
  聽到這話的手塚國光有些氣憤的站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木樨園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青學如果贏了完全是因為立海大的輕敵!”
  
  “國光你太正直了!”木樨園輕輕的按按袖腳的褶皺,微微蹙著眉頭擔憂的看著手塚國光,慢慢的向前靠近手塚國光的臉,伸手覆上手塚國光的臉:“你可知道,世界上有多少比賽靠的是那順到極點的運氣!世間,本沒有公平可言!”
  
  扔下漸漸陷入沉思的手塚國光,木樨園從容的回房換了方便的小折袖,輕輕挽起長發,打開客廳一盞幽篁的暗燈,轉身走進廚房,開始准備晚飯,毒留手塚國光一個人坐在大廳中。
  
  很快,豆腐鯽魚湯,京水菜沙拉,幾碟日本傳統的小吃一樣一樣的被擺上桌子,脫了圍裙,木樨園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搖搖頭走上前,手輕輕的搭上手塚國光的肩膀:“吃飯了!”
  
  猛的回過神的手塚國光腦袋阿達了半天才知道木樨園的意思,有些疲憊的揉揉眼睛,站起身來,走向桌子前,慢慢的坐下,木樨園從廚房拿來吃飯的勺子和筷子,在手塚國光對面坐了下來。
  
  食不語的手塚家顯然此刻十分的寧靜,只有筷子撞擊碗的聲音,半響後,終於仿佛沉不住氣的木樨園放下手中的勺子:“那你們的部長,不就是在此後就要退役了?”
  
  手塚的肩膀微微一僵,身邊的氣息也徒然的沉重起來,輕輕放下勺子:“啊……”
  
  “那身為副部長的你不是要做部長了?”
  
  “嗯!”手塚國光輕輕的點點頭:“大和部長他需要參加畢業升級的段考沒有時間參加訓練了,我打算讓大石做副部長,他比較細心!”
  
  大石/??
  
  木樨園的腦海中倒映出那個少年清秀的臉,以及那淡淡溫柔的微笑,那是個真正柔和如春雨般的少年啊:“嗯,你決定就好了!”
  
  “啊……小春,我……”
  
  還未說出口的話,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打斷,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匆匆起身去接電話,有些無奈地歎口氣,本來想在這個松口氣的當口與木樨園把話說清楚,可是,似乎選的還真不是時候呢!
  
  一陣輕響,手塚國光眉頭猛的皺起,那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連忙走上前去,看著木樨園搖搖欲墜的身姿,手塚國光連忙上前擁住,清冷的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的焦急:“怎麼了?”
  
  “國光,木樨本家管家爺爺的電話,爺爺他,爺爺他進醫院了!”蒼白著臉色,纖細的手指勾著手塚國光的袖子,泛白的指關節昭示著少女此刻焦急的心,情緒再也不隱忍,淚水大顆大顆的滑過臉頰,悲啼出聲:“我只剩爺爺一個親人了呀,為什麼……難道老天就這麼看我不順眼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一把抱緊懷中有些歇斯底裡的少女,手塚國光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小春如此的激動的一面,就算是被日曲推進水中,她也是永遠挺直了脊梁,做最高雅的木樨園。
  
  “唔……爺爺,我只剩下爺爺了……國光,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纖細的不可思議的手臂死死的環著手塚國光的腰肢,微微顫抖的肩膀,木樨園哭的痛徹心扉,手塚國光聽的心痛無比。
  
  一把把少女纖弱的身體抱進懷中,任由少女哭著,就這樣的靜靜的跪坐在地上。
  
  不多響,門外傳來門鈴聲,傳來木樨家管家的聲音,木樨園猛的跳了起來,不顧身上穿的是小折袖,大步的向門口垮了一步,果不其然一步絆倒,手塚國光眼明手快的往前爬了兩步,一把接過少女的身體,不顧少女掙扎,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伏在手塚國光胸前的木樨園蹙著眉頭,蒼白著臉看著天空!
  
  為什麼,為什麼她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匆忙的跑進東京綜合醫院,木樨園不顧淑女的禮儀,大步的跑向剛剛從管家口中得知的自家爺爺的病房,一路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後,終於摸索到了那間病房,猛的推開,頓時,木樨園的腳定住了,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鳶紫色發少年光著上身一臉詫異的看向門邊的少女,背後密密麻麻的銀針示威一般的晃了晃,蒼白的面孔讓少年看起來纖弱無比,木樨園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卻該死的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僵硬的腿仿佛沒有了知覺,一點一點的向前挪著。
  
  “小春,我……”幸村僵硬著背脊,不敢亂動,看著少女一臉震驚的模樣,幸村的心也沒來由的一陣揪痛。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尖銳的聲音充斥著病房,木樨園猛的回頭,這才發現後面的手塚國光和管家居然都沒有跟上來,自己聽到消息後,潛意識的向重症病區走來,難道……:“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幸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無奈的低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你到底哪裡對不起我了??”木樨園亂了腳步的胡亂瞎走著,手顫抖著揪著自己的長發,鐵青的臉讓她看起來有些猙獰,一向高貴的木樨園,終於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瞪著眼睛朝幸村大吼到:“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病——”
  
  “沒有什麼病,只是身體機能有些下降,需要調養……”幸村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想讓少女冷靜下來。
  
  只不過,似乎適得其反了,少女的確冷靜下來了,卻冷著張臉慢慢的走到門口:“我忘了呀,我們並唔關系不是嗎 ?你一定也是這樣覺得,我的確沒有資格問你的病情,那麼,幸村君告辭了……”
  
  決絕的背影,讓幸村一下子哽住了喉,心底裡那股子悲哀,無法抑制的向上冒!
  
  失魂落魄的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但沒有去擦拭。
  
  走到木樨爺爺的病房才發現少女的聲音並沒有出現的手塚國光,在確定木樨爺爺的安危後連忙跑了出來,走到半路就看見那抹宛如失落的精靈一般的少女,輕輕的走上前,將少女的纖弱的身子擁進自己的懷中。
  
  被突然擁進一個有著熟悉味道的懷中,木樨園吶吶的轉頭看了看手塚國光的臉,突然猛的一把把手塚國光推開:“不要靠近我……”
  
  “小春,你怎麼了……”突然被推開的手塚國光詫異的看著木樨園。
  
  木樨園顫抖的環住自己的肩膀,眼神有些渙散,蒼白的臉更加的難看:“不要靠近我,都是我,要不是我,爸爸媽媽也不會死,爺爺也不會有病,現在連精市都有病了,我一定是個不幸的人……”
  
  一邊眼神渙散的說著話,一邊往後退著,淚水大顆大顆的被甩出。
  
  剛剛把針拔掉的幸村追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手塚國光臉色煞白的看著面前明顯不對勁的木樨園,幸村咬咬牙,一個狠心,快速的繞道木樨園額背後,一個手刀,少女纖弱的身姿落入少年的懷中。
  
  “手塚,我想,我們現在需要好好談談了!關於小春……”
  
  “啊……”



__47__

  誰也不知道那天的幸村與手塚談了一些什麼,只知道,從那以後,幸村總是有意無意的出現在了木樨園的身邊,雖然沒有再次的請求木樨園的原諒,卻總是在不經意間為木樨園做些什麼,而木樨爺爺說的那麼嚴重,卻也只是血壓有些高而已,松了口氣的木樨園喜極而泣。
  
  一切都仿佛平靜了下來,但是,那隱隱約約的不安的感覺還是讓幸村和手塚蹙緊了眉頭。
  
  太寂靜了,一切都太寂靜了。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手塚國光小心翼翼的待著的木樨園,在得知木樨園那脆弱而又不信任的神經後,連夜與木樨園促膝長談,與木樨園把話說開,強勢的要求著木樨園相信他的心,以及最後一次異常堅定的懺悔。
  
  木樨園也表示願意放下心中的芥蒂,嘗試著去相信他的感情。
  
  兩人有意識的去和好,有意識的去發現對方的好,倒也漸漸的走近了許多,短短數月的時間,兩人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木樨園也逐漸的恢復了她淡薄優雅的形象,只是唯有幸村一事,木樨園總是回避著不願意談,看來幸村想要取得原諒,還是要有一大段路要走的。
  
  一日接到本城愛的電話,得知日曲晚凝那個腦袋不怎麼靈光的弟弟在一日車禍中喪生,木樨園難得蹙緊了眉頭,第一次對本城愛下達了第一個請求,調查她弟弟真正的死因,數日後,接到結果的木樨園顫抖著手指滿臉怒容,一向脾氣安然的她,終於聯系上了花崎歡和小島韻,用好脾氣的她的話說:“日曲桑的心實在讓我感覺到震驚,如此瘋狂的她讓我感覺不安!”
  
  小島韻和花崎歡笑的一臉高深莫測,拍著胸脯攬下了這事。
  
  不過……
  
  無論他們是如何的感覺到空間的不對勁,時間還是一秒一秒的過了,被段考給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三年級生終於滿面笑容的出現在了考場的外面,,白雪飄飄的日子也終於來了!
  
  木樨園穿著大紅色的和服看著身邊穿著褐色和服的手塚國光,自然的從他的手中接過小包裹,雖然學校還在上學,可是新年的腳步還是來了,為期兩個星期的年假讓兩個都空閒下來的少年少女,一致決定回去手塚本宅。
  
  推開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的手塚本宅的大門,木樨園有種恍惚的感覺,她似乎還記得,半年以前,自己穿著純潔的白無垢,牽著手塚國光的手,走進了這家的大門。
  
  久違的手塚國光的小院子,那個被木樨園作為臨時修行地的桌子依舊擺在裡面的葡萄架下,旁邊的空地上,那塊被手塚為嬌妻弄回來的弧形大石頭依舊放在那裡,光滑的表面,可以看出被保護的很好。
  
  走進倆人的新房,雖然沒有別墅的華麗,卻溫馨無比,走時放在床頭的布娃娃依舊安穩的坐在那裡。
  
  木樨園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終於是,回家了啊……
  
  換下衣服,兩人穿著輕便的折袖,手牽著手穿過雍長的木質長廊,出現在大宅的客廳中,手塚爺爺還有手塚爸爸手塚媽媽,都怡然自得的坐在客廳中做著自己的事情,看見他們兩人出現,手塚敦嚴連忙放下手中的棋子,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卻故作嚴謹的哼了一聲。
  
  “下午去神奈川去把親家爺爺接過來吧!一個人在那麼大的家,很冷清吧……”手塚媽媽溫柔的拉著木樨園的手,微微勾起的嘴角讓木樨園想起了那個早逝的母親,一種心底裡的感動油然而生,聽著她口中說著對自己孤獨的爺爺的擔憂,木樨園微微紅了眼眶。
  
  “是,媽媽……”
  
  小兩口異口同聲的回答顯然很得手塚媽媽喜歡,笑彎了的眉眼昭示了她的好心情。
  
  用完午飯的木樨園與手塚國光換上輕便的便裝走出了手塚大宅的門,手塚國光怔怔的看著少女穿著白色的毛衣,帶著毛茸茸的帽子,回頭的那莞爾一笑,竟覺得他是如此的嬌俏可人,攬住木樨園的肩膀,兩人對視一眼,拒絕了司機的請求,兩人一臉開心的出了家門。
  
  馬上就要升三年紀的手塚國光迅速竄高的個子讓木樨園顯得更加嬌小,過於冷冽的面容倒也讓他顯得老成,經常有人誤會他是成年人,而木樨園,雖然嬌小卻高雅沉穩,倒也沒人把她當小孩子看,在別人眼中,兩人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不過,也確實是……
  
  兩人去神奈川之前,先程地鐵去了澀谷,走在現代化元素十足的澀谷街頭,難得穿便裝的木樨園與一向嚴謹示人的手塚國光,依舊顯得格格不入,倒是有些記性好的人,發現這一對男女就是幾個月前那世紀婚禮的男女主角,而此女子,更是上次矗立在澀谷街頭的古典美人,不時的有人拿起手機對著他們兩個排上一張照片,幾個打扮的奇形怪狀的少女,有著五顏六色的頭發和濃厚的妝容,踩著10幾公分的年糕鞋搖曳生姿的在木樨園面前挺胸走過,似乎不滿意她把人群的目光吸走。
  
  木樨園朝著手塚國光苦笑一聲,手塚國光無奈的歎口氣,一把把木樨園拉進自己的懷中,快速的坐上的Taxi,揚長而去。
  
  澀谷不成的二人立馬轉戰秋葉原,第一次木樨園帶著現代感十足的墨鏡出現在了商場中,用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買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離去。
  
  她一直呆在東京,因為手塚國光的賽季問題,經常會幾個月不回家,她知道爺爺想她,所以買台電腦希望以後有機會和爺爺視屏,雖然無法時刻陪伴著爺爺,但看見臉也很不錯了!至少會知道他是不是瘦了,身體怎麼樣……
  
  出現在木樨本家大門口的木樨園淚濕了臉頰,抱著聞訊而來的爺爺放聲大哭,因為那次高血壓的事情,長時間被木樨園要求木樨管家控制爺爺的飲食而清瘦不少的木樨冬巖,惹的木樨園心疼不已,但看在他精神不錯的份上,倒也沒有獄卒很久。
  
  木樨冬巖引著自己的孫女和孫女婿進了和室,看著自家孫女那清冷淡然的臉,木樨冬巖微微歎口氣:“小春啊,去你外公家看看吧,自從你出嫁後,一次可都沒有看見過你的外公啊……”
  
  木樨園沉默不語,眼神不渝的看著一邊,顯然,幸村這個詞語讓她想起了不願意想起的回憶。
  
  “精市縱使有不對,可你外公沒有錯啊,你外公就生了你媽媽這一個女兒,其它的都是兒子,你就去看看他吧!”木樨冬巖歎口氣,雖然他對幸村精市的做法不贊同,也無法原諒,但想起幸村政碩那張哀怨的臉,木樨冬巖又覺得他十分的可憐……
  
  想起那個老人,木樨園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心中又不願意違背祖父的意思,頓時有些為難起來,手塚國光看了看身邊的木樨園,歎口氣,任命的為木樨園許下承諾,朝著木樨冬巖微微頷首:“我們回去看望外公大人的,婚後一直沒有拜訪實在是失禮啊……”
  
  木樨冬巖介紹手塚國光的承諾,頓時也輕松了很多,連忙吩咐侍從准備晚餐,下午,興致勃勃的拉著小兩口去組裝電腦了。
  
  晚飯後,三人和議著第二天去幸村家,大概是回到了讓木樨園真正放松的地方,兩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小夫妻二人帶著禮品踏上了去幸村家的路,站在幸村家的大門口,兩人對視一眼,深吸口氣,手塚國光走上前去按門鈴,門徐徐的開了,裡面的中年人露出詫異的眼神,隨後激動的轉身跑了進去,留著小夫妻二人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半響後,一個半長著頭發,穿著阿瑪尼紫色系西服的魅惑男子站在了大門口,精致的臉龐非但沒有給人一種女氣,反而多了幾分銳利感,本應該銳氣十足的眼睛此刻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看著門口的一對金童玉女,准確的說應該是中間那一個淡雅的少女,不做聲的敞開懷抱看著少女。
  
  木樨園微微一怔,然後笑的十分優雅的抬腳起步,嬌小的身子埋入男子的懷中,彎彎的眉眼笑嘻嘻,櫻唇輕吐:“精雅表哥——”
  
  幸村精雅輕輕的抱著懷中的少女,微微的笑著,這個在商場上被人稱為冷面貴公子的男子,此刻就仿佛天下所有的哥哥一般,將自己的妹妹從頭到腳掃了個遍,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一些什麼荒唐事的他,關懷中還帶著些許的愧疚,看著木樨園的眼神也夾雜著隱喻。
  
  縱使他對天下人都無情,卻唯獨對自己的親人下不了狠心,無論如何都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與表妹和好,只是,在看見木樨園對精市的到來視而不見的時候,他才蹙著眉頭發現,似乎事情,比他想象的嚴重的多。
  
  而一直處於隱形人的手塚國光倒和幸村精市頷頷首,再接到對方一個哀怨的眼神後,臉色一秉,繼續偽裝著隱形人,在幸村精雅的引路下,夫妻二人來到了一間和室,和室的門開著,裡面是半年未見的木樨園的外公,幸村政碩,此刻也不再是那嚴謹的家主,而是一個看見久違的外孫女出現而激動的外公,一把摟過木樨園,用責備的眼光看著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推推眼鏡,慢慢的跪坐下,微微朝幸村政碩行禮:“外公,婚後一直沒有來拜訪,失禮了!”
  
  “無礙,你們畢竟還要上學,只是,小春一直沒來看外公讓外公好傷心呢!”幸村政碩並不是一個暇疵必爭人,對於手塚國光的請罪居然一筆帶過的給原諒了,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小兩口放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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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害怕著小兩口無聊,幸村政碩一邊用刀子一般的眼光凌遲著幸村精市,一邊拉著幸村精雅的手,推著小夫妻出了幸村大宅的門,站在幸村大宅門口的三個人苦笑的相視一眼,倒也不矜持的攔了一輛Taxi,揚長而去。
  
  看著遠去的汽車的影子,剛剛還是一副好爺爺慈祥外公模樣的幸村政碩臉色猛的一沉,手中的拐杖猛的砸到地上,瞟了一樣旁邊的小孫子,冷冷的哼了一聲:“精市,你給我進來……”
  
  幸村精市眼中的神色頓時一暗,微微頷首,低著頭跟隨著自家爺爺的腳步走了進去。
  
  偌大的和室中央,跪坐著一個纖細的少年和一個嚴謹的老人,中間擺放著的,是一把殘破不堪卻依舊看的出來寒氣陰森的太刀,老人輕輕的從刀鞘中拔出這把舊刀,只是,白光盈盈的刀瓣,給人一種無法直視的錯覺感。
  
  “精市,你可知道這把刀的來歷!”老人蒼老的聲線中帶著一絲的悲戚,看著刀的眼神就仿佛看著自己的情人一般。
  
  幸村精市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家爺爺,原以為進來後迎接他的將是爺爺狂風暴雨一般的怒氣,卻沒有想到的是,爺爺用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悲戚表情說出奇怪的話,但對於爺爺的問題,幸村精市還是合作的搖了搖頭。
  
  “墜這個組織出現了多少年,絕不是我們能夠想到的,我總有種錯覺,是不是天地出現的時刻,墜已經出現了呢!我們幸村家的祖譜上有這麼一個人,曾經也進入過墜這個組織,而這把刀,就是那位祖先的佩刀,墜這個組織是個很奇特的組織,選中了你,你就必須要進,但是進去,卻必須要放棄一樣東西!而那位祖先,則是放棄了健康……”
  
  幸村精市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家的爺爺,他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反映不過來,腦子中盤旋著那一句用健康換取資格的話,額頭漸漸的滲出了冷汗,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愣了半響,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您的意思是……小春她……”
  
  “她一定也是放棄什麼東西,雖然到現在我們都一無所知!”幸村政碩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當初在聽到自己未出世的外孫女已經被墜組織定了的消息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映居然是苦笑,同時也亦發的覺得墜是多麼的荒唐,居然就這樣的選擇了一個人,但是苦笑歸苦笑、荒唐歸荒唐,5歲時,她依舊一個人踏上了去往中國的飛機,開始了她為期八年囚徒一般的生活!
  
  會是健康嗎?、
  
  小春放棄的會是健康嗎?
  
  幸村這樣的問著自己,看著自家的爺爺,隨即有些失望的低下頭,爺爺他,也不知道啊……
  
  “所以,精市啊,小春是個苦命的孩子,這次,你真的錯了啊……那個少女再好也不過是個外人,你的所作所為,對於只有我們幾個親人的小春是多麼大的打擊啊!以前爺爺不說你,是希望你能夠自己明白,但看見你和小春今日的互動,我一直在想啊,爺爺我,是不是做錯了呀!”
  
  “那時候,小春在得知國光那個事之後,曾經有電話給我說,意願和他解除婚約,只願他幸福,但後來,一個女孩子打電話告訴我,不能讓他們分開的,我就知道,小春放棄的東西一定與這個婚約有關系!”
  
  “也不知道期間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小春果然的提前半年回來了,看著嬌小的,依舊稚嫩的小春,突然後悔的我後悔著放棄著你們的任性,精市,她這些年真的很苦,真的很苦!”
  
  “精市啊,沒有阻止你,爺爺一直覺得對不起小春和她媽媽,所以就算是小春婚後未曾來本家爺爺也沒有生氣,但是現在看見你和小春之間鬧的這麼僵,爺爺總是在想,百年之後的我,該拿什麼樣的臉去見小春媽媽!”
  
  幸村精市看著眼前頓時蒼老了許多的幸村政碩,仔細的回想著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突然有些不可思議的在心中詢問者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會這樣的傷害了小春,這個從小就發誓要保護好的妹妹。
  
  此刻再次想到日曲晚凝的時候,幸村精市的心中剩下的只有一絲疑惑,當年的自己,到底是看上日曲晚凝哪點,會這樣的傷害著小春。
  
  “是的,爺爺,我知道錯了,我會盡量彌補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幸村精市只得說著盡量彌補的話。
  
  幸村政碩看著面前跪坐著一臉愧疚的小孫子,無奈的歎口氣,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歎息了,自己的孫子被這樣的對待,不可不說是自作自受,幸村政碩將手中一直拽著的刀遞給幸村精市:“精市,這把刀就贈給你了,我希望你能時刻謹記著今天我所說的一切!”
  
  幸村精市恭敬的從自家爺爺手中接過佩刀,頓時被刀身上那股子刺骨的寒意給震懾住了,顫抖著手慢慢站起來,頷首告退。
  
  看著自己的小孫子遠去的背影,歎口氣,抬首看著幕遠的天際,悠悠的開口:“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看孩子們的造化了啊……”
  
  “墜的孩子都是神眷顧的孩子呢!”濃郁的薔薇花的香味霎那間充斥了整個空間,和室一偶的拉門輕輕的拉開,穿著艷紅色浴衣的男子蓮步輕移,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左右搖擺著,緋紅的眸子中滿是淡淡的冷然,整個人顯得邪魅卻不妖媚。
  
  幸村政碩回頭看了看這魅惑的男子,臉上也同樣露出但願如此的表情:“是啊,曳宸先生,我希望的只是他們的幸福罷了!”
  
  相對於幸村本宅的氣氛凝重,此刻站在橫濱中國城的幸村精雅一行人則是滿面笑容,氣氛輕松,大概是由於一直呆在中國的原因,木樨園到了中國城則是放松了許多,興致勃勃的流連在小攤販的攤子前。
  
  一邊走一邊看著,木樨園的臉上難得不是面具一般的淺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而身後的兩個男士則是抱著以木樨園為主的態度跟在後面,倒也沒有不耐煩。
  
  難得一次沒有形象的在街上吃著中國的一口酥,木樨園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突然前面傳來一陣騷動,讓木樨園疑惑的放下手中的點心,夠著腦袋向人群裡面看去。
  
  幸村精雅和手塚國光對視一眼,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的將木樨園夾在中間,慢慢的向人群裡面擠去,終於站在了人群的最裡面,也終於看見了裡面的情形,只需一眼,木樨園的腳步就頓著的不再移動,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巴看著面前的黑發少年。
  
  黑色的半長發貼合著少年纖細秀麗的面孔,讓人覺得驚異的黑色與綠色的雙色異瞳使得少年的臉更加顯得狠絕,這些都不是讓木樨園駐足的原因,畢竟墜中間相貌突出且怪異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真正讓她駐足的原因是少年托起的手掌上面,那塊自主旋轉的透明的蓮花勳章,那塊勳章,是早期她的代表花,當年只鑄造了10枚,銷毀了9枚,而唯一的一枚,則是……
  
  “你認識一個叫果薔的少女!”木樨園凝重著臉色,不再是一臉淺笑的模樣,說出的話也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孩子原本冷然的臉在看見木樨園的那一剎那猛的變的怪異,中間是說不出的感覺,漂浮的透明的蓮花勳章也頓時消失不見,少年飛快的從包中拿出相冊,打開,滿眼望去盡失木樨園那低吟淺笑的模樣。
  
  一臉鎮靜的合上相冊,少年整整身上的衣服,半跪在少女的面前:“母親大人!”
  
  頓時,四周安靜了!世界安靜了!留下的只有幸村精雅那抽搐的嘴角,手塚國光滿頭的黑線,以及木樨園十分不華麗的呆滯。
  
  無視四周人群的怪異臉孔,在木樨園的示意下,手塚國光彎腰抱起孩子,三個人一陣風的消失在橫濱的大街上,片刻後,出現在一家隱蔽的茶館中。
  
  “果薔告訴你,我是你媽媽??”木樨園臉色似笑非笑,抽搐的臉頰,拽緊的拳頭,讓人覺得她有快暴走的傾向。
  
  少年背著黑色的小包包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從包包中掏出那塊透明的蓮花勳章和相冊,然後一臉平靜的說:“果薔阿姨說,是母親您讓我去鍛煉才會在很小的時候讓她帶出去,現在我學成了,自然是要歸來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幸村精雅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了,瞬間冷靜了下來。
  
  “果薔阿姨說我叫冰晏,今年5歲!”孩子倒是一臉沉著的回答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起伏。
  
  這下輪到幸村精雅一臉囧像了,愣了半響猛的大笑起來:“哈哈……小春,你9歲就生孩子了嗎??”
  
  木樨園微微蹙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孩子,心中思緒萬千,5歲的孩子,果薔離開有7臉,而且與果薔身上相似的氣質,是果薔的孩子應該沒錯,只是果薔為什麼要讓她的孩子來找自己,並且叫自己媽媽,吶吶的開口:“你果薔阿姨,有沒有什麼書信給我!”
  
  冰晏搖搖頭:“沒有,只是果薔媽媽讓我告訴你一句,她沒有一直呆在西望角,出去玩了兩天,遇見了一個叫金的好玩的人!”
  
  是金的孩子嗎??
  
  既然是果薔的意願,那就沒辦法了,木樨園歎口氣,轉過頭用希翼的目光看著手塚國光,手塚國光回以一個‘回去解釋’的眼神,冷靜的轉過頭看著冰晏:“我是你父親,手塚國光,你的全名叫手塚冰晏!”
  
  冰晏沉著的點點頭,恭敬的對手塚國光頷首:“父親大人!”
  
  於是,這一次比較詭異的橫濱之旅以三個人去,四個人回的方式草草收尾,唯一留下的是幸村精雅一臉詭異!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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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49__

  好吧,她知道的確事實詭異了點,但用的著完全沒形象的瞠大了眼睛一副我很驚悚的表情麼!
  
  木樨園滿臉詭異的看著一臉糾結的幸村政碩,苦笑一聲,回頭看向冰晏:“冰晏,你先和你父親去玩會,我有話和你外曾祖父說!”
  
  “好的,母親!”冰晏十分懂事頷頷首,轉身跟著已經轉身動腳的手塚國光身後離去!
  
  幸村政碩看著冰晏遠去的背影,也從剛剛那驚異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抬起手擦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小春啊,不能這樣嚇外公啊,外公老了,不經嚇的,那個孩子是哪家的,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帶回來個孩子呢?”
  
  木樨園原本笑的十分優雅的臉龐頓時嚴肅起來,微微頷首:“我說的正是這件事,外公,我們去和室吧,我有些事需要您幫忙!”
  
  看著木樨園難得嚴肅起來的幸村政碩,頓時也收起了戲謔的哀怨的表情,看了木樨園一眼,轉身帶頭走進內裡的和室之內。
  
  跟在幸村政碩身後走進和室,輕輕的挽袖將和室的門輕輕的拉上,慢慢踱步走到幸村政碩面前恭敬的跪坐下來,取過一邊的茶具靜靜的沏著功夫茶,直到將茶杯平穩的推到幸村政碩的面前才慢慢抬起頭,一臉平靜的看著幸村政碩的臉:“外公,我今天想說的事情有兩件,一件就是冰晏的事,他是我在墜中的前輩的兒子,因為某些原因,前輩不能撫養他,在他很小的時候便教育他我是他的母親,看的出來他適應的很好,所以,冰晏是我兒子的事情請不要懷疑,還有,他的母親和父親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冰晏可能會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所以,外公請不要驚訝!”
  
  幸村政碩盯著自家的外孫女的臉,半響後悠悠的歎口氣,搖搖頭:“你們墜裡面的孩子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冰晏的問題我不會再追究了,但是你要盡量的讓他和普通孩子一樣,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
  
  木樨園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暖流,輕輕的覆上自家外公那蒼老的已經布滿皺紋的手:“非常感謝您,如此無條件的相信我!”
  
  拍拍木樨園的腦袋,幸村政碩歎口氣:“笑話,你是我的外孫女,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呵呵,對了,外公,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川渝蔚,現在叫本城愛的一個女孩的事情,我期望您能聽聽她的故事……”木樨園微微勾起嘴角,臉上露出的是淡淡的溫柔的微笑。
  
  冬日的午後,少女淡淡的有些清冷的聲音為寒冷的冬日帶來一襲暖流……
  
  這邊爺孫倆相談甚歡,那邊的父子二人可不是那麼的自得其樂了!
  
  好吧,其實不只父子二人,還加上兩個小舅舅的說!
  
  “冰晏,你手上帶的是什麼!”幸村精雅笑的一臉狐狸看著面前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小包包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冰晏,腦後是一排條形碼,不竟懷疑自己是不是長的很恐怖。
  
  旁邊的幸村精市也十分好奇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外甥,臉上笑的格外溫柔,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聽見這個驚世駭俗的消息時,不華麗的表情。
  
  被幸村精雅一步一步的逼近的冰晏突然眉頭一皺,面前的幸村精雅猛的往旁邊一讓,剛剛幸村精雅站立的地方身後的樹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平滑的切口可以看出是用極其鋒利的刀切開的。
  
  剛剛還笑的一臉溫潤的幸村精雅頓時臉色一變,陰沉至極的看著面前的幾歲的孩子,要不是自己從小就學習著各種武術,而且還暗中拜了不出世的大師為師才險險的躲過剛剛那一擊,要是自己沒有躲過,是不是就和那棵樹一樣了,不過!沒有看見他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眉頭一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一邊的幸村精市的臉色也僵著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額頭上是細密的冷汗,微微顫抖的手昭示著他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手塚國光冷著張臉看著冰晏,他也沒有看出他是怎麼做的,連刀都沒有!
  
  “冰晏,你在做什麼!”有些尖銳的女聲在三人的身後響起,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來人,冰晏臉色頓時一變,有些不自在的垂著頭看著地面!
  
  木樨園看著不遠處被切成兩半的小樹,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匆匆的走上前,走到冰晏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冰晏,為什麼要攻擊舅舅!”
  
  冰晏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臉色漲的通紅,就是不吭聲。
  
  木樨園悠悠的歎出一口氣,拍拍冰晏的頭:“冰晏,我不是怪你,只是,這裡沒有獵人,這裡和平,沒有黑暗,所以冰晏只要快樂的生活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我學習不就是為了保護母親你嗎》?”冰晏的聲音有些吶吶的,小臉漲的通紅,慢慢的抬頭,雙色異瞳死死的盯著木樨園的眼睛:“如果,如果母親你不需要我保護的話,那,那我的學習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既然母親你不需要我的保護,當初又為什麼要送我去果薔阿姨那裡、、?”
  
  稚嫩的童音大聲的質問著,木樨園為難的看著面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的冰晏,她不知道此刻她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母親……我每天都捧著你的相冊堅定的告訴自己,要變強變強,只有變強了才能保護好母親,幻想著早日變強大了可以回來,可是母親現在跟我說,你不需要保護……嗚……媽媽!”越說越激動的冰晏終於不再是剛剛那副小大人的模樣,而是大聲的哭泣起來,到底還是一個5歲的孩子,再怎麼早熟還是個孩子。
  
  木樨園有些心疼的抱住冰晏嬌小的身子,不由的在心裡埋怨道果薔是怎麼對這個孩子的啊,怎麼讓他有這麼多的委屈呢?
  
  “那冰晏告訴我,這些年都學了一些什麼呢?不告訴我,我可不放心讓你保護喲!”木樨園小聲的柔柔的撫慰著冰晏有些僵硬的身子,盡量的扯開話題讓冰晏放松下來。
  
  冰晏慢慢放松了下來,開始比劃著這些年學的東西,木樨園嘴角扯著淡淡溫柔的微笑看著面前小小的孩子,無視身邊三個明顯心裡承受能力比她來之低一點的男孩子,靜靜的聽著冰晏的敘述。
  
  夜晚,木樨園靠在手塚國光的懷中,手伸進手塚國光的衣服裡,貪婪的享受著少年身上的溫暖,瞇起眼睛看著窗外!
  
  “國光,冰晏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木樨園淡淡的聲音從手塚國光的懷中傳來,她感激著手塚國光不疑問,不反對,沒有任何的疑問就接受了冰晏,顧及著冰晏的心情,就這樣平淡的接受了冰晏!
  
  手塚國光環在木樨園腰肢上的手臂緊了緊,微微歎口氣:“我也不知道,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你的決定是對的,所以我就不反抗了啊!”
  
  木樨園猛的抬頭,詫異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臉!
  
  手塚國光責備的將木樨園拉著躺了下來:“你明明那麼怕冷,還把被子裡的熱氣給放出去!”
  
  “呵呵,國光,謝謝你……真的!”木樨園安然的躺在手塚國光的懷中,心中一片柔情:“果薔她對冰晏的感情很復雜,所以冰晏總是患得患失!”
  
  手塚國光轉過身子,將下巴抵在木樨園的頭頂,深吸口氣,聞著她發間的清香,慢慢的閉上眼睛:“睡吧,冰晏的問題還是很嚴重啊,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問題去面對啊!”首先,自家的爸爸媽媽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啊!
  
  木樨園埋在手塚國光的懷中,及不可聞的點點頭,慢慢的閉上眼睛。
  
  月色朦朧,寒夜的月中,清冷無比,烏雲似有似無的遮掩著月的半臉頰,一身艷紅色的勁裝悄無聲息的從窗戶跳進一個房間,手指輕輕的勾勒著孩子稚嫩的臉頰,歎息半響,唯有猛的轉頭,留下地板上那一滴清淚。
  
  木樨園慢慢的起身,套上一邊的棉衣,床上的手塚迷蒙著眼睛看著自家的妻子,疑惑的皺起眉頭:“怎麼了、??”
  
  “沒事,你睡吧!”木樨園輕柔的聲音安撫著手塚國光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腦袋,一會,手塚睡著了!
  
  木樨園歎口氣,慢慢的起身踱步出門,輕輕的將門關起來,門外的長廊邊上早有個黑發女子抱著清酒的瓶子仰首看著天際,頭也不會的揚揚手中的瓶子:“要不要喝一杯,雖然沒有中國的酒喝著舒坦,但在獵人可沒有這種酒可以喝!”
  
  “唉,果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孩子還那麼小!”木樨園蓮步輕移,靜靜的跪坐在果薔的身邊,輕輕的將身前的酒瓶推開!
  
  猛的灌了一口酒,果薔抬頭看著月亮迷蒙著眼睛微微笑了起來:“小春,你還是那麼嚴謹啊,這樣不累嗎?”
  
  “果薔,不要逃避問題,冰晏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木樨園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果薔的態度十分的不滿。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啊……”果薔痛苦的瞇起眼睛捂著頭慢慢的蜷縮成一團:“我要永遠的呆在西望角,他是個不應該出現的孩子,我該怎麼辦,讓他一輩子都陪我孤單嗎?”
  
  “小春,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唯一能想到給他好的生活的就是你 啊!對不起啊……”
  
  當木樨園對這果薔點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亂麻成了一片,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冰冷的身子頓時被溫暖的胸膛擁住,少年清冷沉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什麼都不用想了,冰晏是我們的孩子!”
  
  木樨園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後慢慢的靠近手塚國光的懷中:“謝謝你,國光……”



__50__
  
  手塚國光撐起身子手摸索到床頭的眼鏡,低下頭,難得一次的看見自家的小妻子還是躺在自己的懷裡,而不是早早的出去坐在外面吹風,咳,修心……
  
  小心翼翼的走下床,拿起一邊昨夜准備好的衣物走進浴室,半響後,梳洗完畢的手塚國光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走了出來,看著窗口照進來的絲絲的陽光,微微蹙起眉頭,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輕輕的將窗簾拉的嚴實了,頓時,原本已經有些亮堂的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輕輕的關上房門,手塚國光拉拉脖子上的毛巾,開始慢慢的小跑起來。
  
  清晨的空氣就是好啊,清新自然,萬物和諧無比,手塚國光一邊感歎著清晨的美好,一邊小跑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的腳步慢慢的停頓了下來,疑惑的蹙著眉頭慢慢走上前,突然,蹙眉變成了驚訝萬分。
  
  小小的孩子在寒冬臘月的早晨,光著膀子靜靜的坐在空地上,身上那股子平滑無比的白色的氣,具象化的攀附在孩子皮膚的表層,周圍的土地上,不時的一陣塵土飛揚,緊接著,一道不淺的刀痕出現在土地上,孩子的臉色如常,絲毫沒有挨凍的感覺。
  
  天衣無縫之極限嗎、??
  
  那氣場!應該不是,冰晏並沒有打網球不是嗎》??
  
  原本無表情的孩子突然眉頭微微蹙起,身上白色的氣也慢慢的沉了下去,雙色異瞳慢慢的睜開,毫無情緒的看著闖入者,半響後才恢復了清明,有些羞赧的垂下頭:“爸爸……”
  
  手塚國光看著孩子慢慢的睜開眼睛,眉頭輕輕的蹙起,臉上的疑惑卻在孩子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僵住了,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沒有情緒的眼睛並不似木樨園那般如黑洞般的空洞,而是仿佛地獄十九層的血池,充滿了無情,心中微微酸疼起來,這個孩子,曾經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啊!聽著孩子羞赧的叫著自己爸爸,手塚國光的心猛的一顫,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啊……”
  
  自從昨日木樨園與冰晏談過以後,冰晏那條條框框的規矩也改了不少,首先,就是那別扭死人的:父親,母親……
  
  “和我走走吧!”手塚國光看著低著頭的孩子,淡淡的開口,看著孩子驚喜的抬起頭,異色雙瞳中是說不出的歡喜,手塚國光耳根微紅有些不自在的推推自己的眼鏡。
  
  “嗨,爸爸……”冰晏激動的攥著雙拳看著手塚國光的臉,自從昨日見面以後,他的這個爸爸一直都沒有怎麼和他說話,臉也總是沒有表情,讓他在看見他的時候,總是不自在,不由自主的緊張,害怕自己被爸爸討厭,可是,媽媽說爸爸就是這個樣子的,但是,那種感覺卻沒有淡下去,此刻,爸爸在邀請他一起散步,他覺得自己快樂的快要瘋了!
  
  手塚國光點點頭,突然眉頭猛的蹙起,眼睛死死的看著旁邊石凳上的衣物,慢慢的走過去,拿起小小的衣服,有些笨手笨腳的開始為冰晏穿衣服,也許是第一次為小孩子穿衣服,也許是冰晏穿來的衣服太過於詭異,總之,折騰了半響,手塚國光的額頭折騰出了薄汗,才勉強的將小衣服穿在了冰晏的身上,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冰晏紅紅的眼睛,和晶瑩的淚水。
  
  “怎麼了??”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手塚國光有些手忙腳亂的用手心擦拭著孩子臉上的淚水,一向冷凝的臉此刻居然露出擔憂的神色:“哪裡不舒服?”
  冰晏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大大的異色雙瞳的眼睛在晶瑩的淚水的映襯下,變得異常的清麗,手塚國光呆住了,看著冰晏的眼睛,他感覺看見了小春,那清麗不艷俗的感覺。
  
  手塚國光亦發的著急擦拭著冰晏臉上的淚水,卻越擦越多,干脆不擦了,輕輕的抱起冰晏小小的身子,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冰晏仰起頭看著自家爸爸的下巴,登時忘記了流淚,只是呆呆的看著,然後一臉滿足的埋進手塚國光的懷裡,童稚的聲音慢慢的響起:“第一次爸爸給我穿衣服,第一次爸爸給我擦眼淚,第一次爸爸抱我,第一次在爸爸的懷裡,冰晏覺得好開心……”
  
  手塚國光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後慢慢的放松,輕輕的摟著孩子的小小的身子,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下來,不嚇著懷中的孩子:“那個阿姨沒有抱你嗎?”
  
  “果薔阿姨嗎??沒有呢,我一歲的時候,果薔阿姨把我送到揍敵客家了,我一直在那裡修行……”冰晏的聲音淡淡的,仿佛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揍敵客家那令人發指的訓練方法,仿佛清粥小菜一般的被一筆帶過。
  
  一歲??就開始修行了嗎?
  
  手塚國光沒有過多的問,只是問出自己從剛剛就很疑惑的一件事情:“冰晏,剛剛我看見你身上有層白白的氣,那是什麼??”
  
  “爸爸可以看見嗎?”冰晏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隨後又一臉了然的轉過頭去,繼續窩在手塚國光的懷中:“你看見是自然的,你是我的爸爸呢,那是念,一種很強大的生命能力!”
  
  生命能力??、
  
  手塚國光的重點完全放在了後面的四個字上面,完全忽視了前面的幾句話,眉頭緊緊的皺起來,把冰晏的腦袋扶正,盯著他的眼睛:“會有危險嗎??”
  
  被手塚國光的關懷而緋紅臉頰的冰晏輕輕的搖搖頭:“不會,爸爸,只會讓我們更健康更強大的!”
  
  比如,那個老不死的獵人協會會長就是念能力高手啊高手……
  
  “爸爸要學嗎??”冰晏詫異的看著手塚國光,隨後一臉不贊同的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可以呢,爸爸你太弱了,若是強行打開精空一定會生命能力流盡死亡的!”
  
  手塚國光的腦後難得的掛下幾條黑線,他也沒打算學好不好啊……
  
  但是——
  
  “冰晏,以後不可以在別人面前用這個能力喲,不到萬不得已都不可以!”手塚國光放冰晏從自己的懷中放下,手撐著冰晏小小的肩膀嚴肅的說道。
  
  冰晏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臉,微微歪著腦袋:“為什麼?爸爸,為什麼不可以用這個能力!”
  
  “冰晏,這個能力在我們這非常的引人注目,雖然不知道以前你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但是,肯定和現在的所處的空間法則不一樣,冰晏,你也不想你媽媽傷心是不是……”手塚國光死死的盯著冰晏的眼睛,似乎要把今天他說的話烙印在冰晏的腦海中一般,此刻的他已經打定決心要把話說清楚,希望能在錯誤犯下之前做好預防工作。
  
  冰晏狠狠的點點頭,然後垂著頭:“為什麼媽媽會傷心,我很厲害不是嗎?”
  
  “這裡有種叫做科學家的人,他們要是發現冰晏這麼的厲害一定會把你抓走的,你被抓走了,你媽媽和我都會很傷心的……”手塚國光第一次發現其實和孩子溝通真的很麻煩,因為孩子已經可以抵得上十萬個為啥了:“而且,你不覺得把能力隱藏起來是個很好的決定嗎?別人傷害媽媽的時候,你可以把他打敗,如果別人知道你很厲害一定先把你引開在欺負你媽媽,你說對吧!”
  
  冰晏歪著腦袋思索著手塚國光說的話,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一道道思索的亮光,隨後一臉驚訝的表情,左手垂在右手心:“哦,我知道了,這就叫扮豬吃老虎,對不對爸爸!”
  
  看著面前一臉‘贊賞我吧’的冰晏,手塚國光抽搐的嘴角點著頭,心中喊著:啊啊啊,是哪個家伙在小孩面前扮豬吃老虎的!
  
  “對了,冰晏,昨天那棵樹是怎麼斷的啊,還有剛剛土地上的刃鋒……”好吧,手塚國光依舊糾結著昨日差點釀成幸村精雅凶殺案的武器,牽著冰晏小小的手走在花園中的小路上。
  
  “我告訴你喲,爸爸,我的能力是具象化系和特質系喲……”冰晏快走兩步,轉過身子開心的比劃著,眼中是閃閃的亮光:“具象化系就是……”
  
  冬日清晨的風是寒冷的,卻吹不上手塚父子之間的溫情啊……
  
  木樨園迷蒙著雙眼慢慢的睜開,緩緩的坐起來,迷茫的坐在床上四周的張望著,只是眼神沒有什麼焦距,直到那雙黑的仿佛黑洞一般的眼睛定睛在床頭的鍾上面,才猛的清明,轉頭看向床的另一側,果然手塚國光的身影已經不見,有些急促的起身,走進梳洗間,快速的打理著自己,穿好小折袖走到窗邊,猛地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在木樨園的臉上。
  
  有些不適的抬頭擋住刺眼的陽光,直到逐漸的適應了陽光,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卻再也移不開身子。
  
  清冷的少年不再是那嚴謹的面容,平緩很多,手中牽著一個笑的很興奮的孩子緩緩的從陽光燦爛出走出來,美麗的讓人的心不由的跟著顫抖,輕輕的挪動腳步,走出房門,站在長廊邊,微笑的看著走來的一對父子,輕輕頷首:“歡迎回來……”
  
  “嗨,媽媽,我們回來了!”
  
  大大的童稚的聲音,讓手塚國光原本就柔和了許多的臉露出淺淺的笑容,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的臉,輕輕的擁住她:“是啊,我們回來了!”
  
  木樨園輕輕的環住手塚國光的腰,輕輕的點點頭:“嗯,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手塚國光口中回答著,眼中卻是滿滿的贊許,還沒有說出口,你就已經猜到了嗎?
  
  冰晏有些不甘的撅著嘴巴,一把摟住木樨園和手塚國光的腿,抬起頭:“媽媽,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一定……”
  
  孩子氣一般的承諾,卻讓以後的木樨園感動的無以復加,這個兒子,是上天送給他們的天使啊……



__51__
  
  牽著冰晏的小手,去了趟銀座,為冰晏買了一大堆的衣服,雖然獵人的衣服在這裡很有特色,但是,似乎有些有特色過頭了,穿上小小的明黃色的羽絨服,黑色的小牛仔褲,咖啡色的小皮靴,冰晏睜著大大的異色雙瞳,對著木樨園大大的微笑。
  
  好可愛……
  
  木樨園臉上揚起發自內心的微笑,牽上冰晏的小手,可愛的冰晏笑瞇瞇的在街上一蹦一跳的,少女穿著淡雅的和服,孩子可愛的笑臉讓街上的人慢慢的駐足,冰晏有些不太習慣人群的注視,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木樨園扯扯冰晏的小手:“冰晏,不可以喲……”
  
  感覺到媽媽的擔憂,冰晏慢慢的平息下心情,揚起臉,對著木樨園揚起大大的笑容:“嗯,媽媽,我把他們當大白菜!”
  
  “好的!冰晏真乖!”木樨園微微的彎起眼角。
  
  跟在二人身後的手塚國光一腦袋條形碼,喂喂,聲音不要那麼大好嗎?、、?
  
  三人坐上Taxi回去了木樨本家,在木樨冬巖老爺子經歷了石化,風化,最後完全僵硬的全過程,終於,冰晏的身份讓木樨冬巖完全接受了,雖然還是不時的僵硬下,臉上的表情詭異下。
  
  “冰晏,告訴外曾祖父,你喜歡媽媽嗎?”木樨冬巖一臉狐狸像的看著面前的冰晏,小夫妻二人一臉詭異的跪坐在一旁。
  
  冰晏狠狠的點了幾下頭,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
  
  “那,冰晏和媽媽姓好不!然後把媽媽原來的家交給冰晏,好不好……”木樨冬巖終於說出了他的意圖。
  
  “爺爺,這個能不能先不談,冰晏還小,我不想讓他以後後悔!”木樨園微微蹙著眉頭急急忙忙的打斷自家爺爺的話,輕輕的將冰晏摟進懷中,一臉不贊同的看了看木樨冬巖:“而且,爸爸媽媽還沒有見過冰晏,這樣決定似乎太草率了,本來冰晏就沒怎麼和我們相處過,不可以現在又讓冰晏進家族的囚籠!”
  
  冰晏看了看自家媽媽的臉,家族的囚籠嗎??就像伊爾迷叔叔一樣嗎??就像奇伢哥哥一樣嗎???不要,他不要和媽媽分開,緊緊的抱著木樨園的腰肢,冰晏臉上滿是不願意!
  
  “我不要和媽媽分開,曾爺爺,我不要一輩子都呆在籠子裡面。”因為那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出來找媽媽的時候,剛剛好奇伢哥哥離家出走了,一定是家族的負擔太恐怖了!
  
  木樨冬巖倒也不堅持,只是滿面笑容,繼續有拐著:“那冰晏,以後若是有弟弟來接受媽媽原來的家,你可要幫他喲……”
  
  聽到自己不要進入什麼家族的囚籠,冰晏的臉上露出釋懷的神色,然後揚起微笑:“嗯,曾爺爺,我知道了……”
  
  接下來,誰也不提剛剛的插曲,自顧安然的用了午餐,木樨老爺子看著自家孫女與手塚小子之間的互動,一直揪緊的心也漸漸的開始松開,而木樨園則是滿臉溫和的笑容看著手塚國光笨手笨腳的小心翼翼的為冰晏剃魚骨,適時的喂上一口米飯。
  
  冰晏臉頰紅紅一臉激動的看看左,自己雖然看起來有些冷卻很溫柔的爸爸在給自己剃魚骨,看看右,自己優雅漂亮,讓自己敬畏的媽媽在喂自己吃飯,讓他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前幾年為了生存噩夢般的生活仿佛還是昨日,可是,今日的幸福卻讓他感覺也是十分真實,到底,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呢??
  
  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胳膊,疼痛感讓他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原來是真的呀……
  
  木樨園看見冰晏在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胳膊,連忙蹙著眉頭扯下來,小心翼翼的吹著手臂上青紫的一片,眼中浮起隱約的心疼,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冰晏傻傻的笑著的臉,輕輕的拍拍冰晏的小臉:“冰晏,怎麼了???怎麼掐自己啊??”
  
  一邊的手塚國光也放下手中一直和魚骨奮斗的銀筷子,一臉疑問的看著冰晏。
  
  冰晏微微一笑,一把撲進木樨園的懷中,咯咯的笑出聲音:“媽媽,我是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才掐自己的,原來是會疼的,所以,媽媽我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好開心!”
  
  冰晏童稚的聲音中間泛起濃烈的喜悅,卻讓在坐的三個人的心都仿佛被針刺了一般的酸疼,木樨園吸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多愁善感的哭泣起來,手輕輕的環住冰晏的肩膀:“傻孩子,當然是真的啊!怎麼可能是做夢!”
  
  “不是的,我以前也做過這種夢,每次看見媽媽對著我微笑,可是無論我怎麼追都追不上……”冰晏越說聲音越低,小臉上浮起淡淡的失落,手指也抓著木樨園的衣服慢慢的收緊:“媽媽,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在相冊上都看不見爸爸的身影呢??”
  
  木樨園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一味的緊緊的摟著孩子小小的身子,想給孩子小小的心靈一絲寬慰,她不能說,不,在你到來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還是說,你媽媽帶走的那一本相冊裡面永遠都不可能有你的爸爸!
  
  手塚國光不做聲的推推自己的眼鏡,自顧自的再次拿起筷子開始剃魚骨,仔細的將飯與沒有魚刺的魚肉慢慢的拌起來,可是,手指的顫抖還是透露出他不平靜的心情,木樨冬巖探究的看著他的臉,卻依舊不知道那張平靜的臉下面想的是什麼。
  
  坐在木樨園未出嫁之前睡的房間裡的大床上,手塚國光輕輕的環著木樨園的肩膀:“冰晏5歲了啊!”
  
  “你在擔憂嗎??”木樨園坐起身子盯著手塚國光的臉,口氣中也是滿滿的擔憂,然後又放松的躺下,眉頭微微的蹙起:“是啊,冰晏5歲了,該是上學的時候,他真的能夠平靜下來心嗎??”
  
  手塚國光不語,只是輕輕的摟著木樨園的肩膀,褪去眼鏡的臉看起來少了一絲的冷清,多了一分的魅惑,此刻卻閉起眼睛埋進木樨園的頸窩,淡淡的鼻息灑在木樨園頸部的肌膚上,散落的黑色秀發那手塚國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真的很舒服啊……
  
  “我仿佛,突然能夠理解作父母的心情了!”手塚國光苦笑一聲,不過才半年,自己已經一跳兩級,先是丈夫,再是父親,這種身份的劇烈詫異讓他感覺異常的新鮮與恐慌。
  
  自己真的能給小春幸福嗎》?自己真的能照顧好冰晏嗎?自己真的能整理好這個家嗎?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迷惘,卻仿佛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探究,去嘗試,然後,陷入,再拔不起……
  
  該怎麼說,甜蜜的負擔吧!痛苦與快樂兼備著。
  
  木樨園看著丈夫的頭從肩膀滑進自己的懷裡,然後用奇怪的語氣歎息著,輕輕的抱緊著,努力的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支持,手指輕輕的有節奏的安撫著手塚緊張的神經,藏在茶色發絲之中完美的手指,多了一絲朦朧感。
  
  手塚國光的手臂輕輕的攬上少女的腰肢,讓自己更加的貼近少女,貪婪的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滿足的歎口氣……
  
  這種淡淡而幸福的日子讓他忍不住的流連忘返,心中不由的祈禱者:讓他們就這樣淡淡的幸福吧,不需要轟轟烈烈,平平淡淡就好!
  
  門,不期然的被打開。
  
  小夫妻二人皆猛的睜眼,警惕的看向房門口,異色雙瞳的孩子赤著腳,迷蒙著雙眼睛,穿著淡青色的隨意,抱著枕頭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他們!
  
  “冰晏,你怎麼來了?”木樨園詫異的看著門口的小人兒,看見他打著赤腳,臉上閃過一絲心疼:“怎麼赤腳啊,快到被子裡面來!”
  
  得到首肯的冰晏連忙三步並兩步的一下子跳到床上,抱著小枕頭擠進兩個人的中間,學著剛剛手塚國光的樣子抱著木樨園的腰,臉上表情淡淡的:“我害怕,明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媽媽又不見了!”
  
  口氣中淡淡的恐懼讓木樨園心中了然,昨夜能夠一個人睡覺,是因為前日與他並不親近,今日一天的相處讓他產生了不真實感,和恐懼感,就像,照射過陽光的人害怕再次回歸黑暗一般!
  
  輕輕的摟住冰晏小小的肩膀,慢慢的躺下,將冰晏摟在懷中,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口中喃喃著:“好呢,媽媽摟著你睡好嗎??”
  
  狠狠的點頭,冰晏轉頭看著手塚國光:“爸爸也抱著我好不好!”
  
  手塚國光輕輕的將少女和孩子齊齊的環進自己的懷裡,感受到冰晏的身體慢慢的放松,緊蹙的眉頭也慢慢松開。
  
  “媽媽,我想聽你唱歌!”冰晏瞇著眼睛,半睡半醒的要求著。
  
  木樨園微微點頭,開口唱起了中國的睡眠曲,輕輕柔柔的聲音,把冰晏送進了夢鄉,也把手塚國光送進了夢鄉。
  
  媽媽的懷抱很溫暖,媽媽的微笑很溫柔,媽媽的聲音很好聽,媽媽的感覺很幸福,所以,冰晏喜歡媽媽,也喜歡喜歡著媽媽的爸爸,總之,冰晏現在很幸福,冰晏不想再離開媽媽了,所以,讓冰晏一直的幸福下去吧。
  
  漸漸沉入夢鄉的冰晏在心中祈禱者!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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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52__
  
  手塚家的家長去木樨冬巖的反映如出一轍,不過在木樨園和手塚國光的保證下,倒也算是平淡的接受了冰晏的存在,只是手塚媽媽有些哀怨的眼神看著的手塚國光和木樨園有些毛骨悚然,特別是手塚彩菜的最後一句:小冰晏和奶奶一起睡覺吧,讓爸爸媽媽可是為小冰晏生出卡哇伊的弟弟。
  
  在手塚慶人怨懟的眼神中,小夫妻二人華麗麗的僵住了,身後是消失很久的蕭瑟的秋風。
  
  接下來,年前的時光都用在了冰晏的認祖歸宗上面,不大但是出場人物卻十分重量級的宴會昭示著冰晏變成了手塚冰晏的事實,而在場的人出了木樨老爺子和幸村老爺子,都被面前那一個5歲的精致小男孩給驚的無以復加,而跡部景吾一邊高叫不華麗,一邊不小心的摔了手中的杯子。
  
  冰晏笑瞇瞇的抱著木樨園的腿一臉幸福,但是卻怎麼也不願意看向其他人,仿佛有了木樨園就有了全世界一般。
  
  繁復的禮節一項一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看著前方不遠出的孩子穿著秀麗的童子服,上面的每一片竹葉都是木樨園親手刺繡,精致的讓人不忍心去穿上身,害怕褻瀆了它,木樨園靜靜的靠著手塚國光的胸膛,臉上浮起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你很喜歡小孩子??”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的臉上浮起的是從來沒有過的最近卻常常浮起的充滿暖意的微笑,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凝視著已經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木樨園,臉上是淡淡的疑惑、
  
  “嗯!”木樨園微微站直身子,眼睛看著已經漸漸開始不耐煩卻隱忍著不發脾氣的冰晏,眉宇間閃過一絲的擔憂,隨後卻被堅定替代,眼神中滿滿的信任:“每個孩子都是一個天使,他們撕碎翅膀墜落人間,為世界帶來生機,而且,小孩的身體軟軟的香香的,哪怕只是輕輕的抱著,都有一種被幸福充滿的感覺。”
  
  手塚國光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靠在圍欄上,已經行好禮的冰晏穿著童子服有些笨拙的迎上來,笑瞇瞇的撲進木樨園的懷中:“媽媽,爸爸,已經結束了喲!媽媽爸爸在談什麼呢!”
  
  “在談冰晏過年後的上學問題啊,冰晏想去哪裡上學呢??”木樨園點點冰晏的小鼻子,不著痕跡的轉移著話題,微微笑的看著抱著自己腿的孩子。
  
  冰晏皺皺被木樨園輕點的小鼻子,臉上滿是冷淡:“無所謂啊,只要能和媽媽在一起就可以了!”
  
  “和我們在一起的話只能是青學幼稚園了!”一直沒有做聲的手塚國光適時的補充到,因為木樨園對學校的了解實在是少的又少。
  
  “好吧,冰晏去青學的幼稚園好了!”木樨園揉揉冰晏的亂發,慢慢的蹲下,完美的手指輕輕的攏著冰晏有些散亂的領口,臉上是淡淡淺淺的微笑。
  
  “嗯,一切都聽媽媽的!”冰晏一把撲進木樨園的懷中,閉起眼睛,貪婪的吸著木樨園身上的清香!
  
  隨後在八大家族的小一輩在八大家族老一輩幽怨的眼神中集體幽怨的看著罪魁禍首手塚國光和木樨園:為毛俺們還沒有結婚,你們孩子都5歲了啊啊 啊啊……
  
  遠方寺廟的晚鍾敲響了深夜的大門,幽藍的天際點點星光在沒有月亮的陪伴下流光溢彩,一群人披星待月的與手塚家的一家子告別,所有人臨走前都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被手塚國光抱著睡的迷迷糊糊的冰晏,然後看著自家的孫子狠狠的哼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手塚大宅。
  
  當天晚上冰晏再次幸福的在媽媽爸爸的懷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卻已經是歲末,按中國的說法,就是除夕了,冰晏穿著紅色的童子服笑瞇瞇的牽著奶奶手塚彩菜的手出去串門去了,手塚慶人約了幾個好友一起出門品茗了,而一直深居的手塚老太爺也難得的擺擺手說是約了跡部老太爺去下棋了。
  
  “媽媽他們的生活似乎不會很單調呢!”木樨園穿著厚厚的皮裘和服跪坐在長廊中喝著清香的茶,白色的絨毛襯的木樨園原本就嬌小異常的臉更加的明媚,絳紅色的和服上面櫻花和諧紛飛,原本就十分寧靜的氛圍多了一絲嬌弱,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捧著茶杯微轉,淡淡的噘了一口,神情是說不出的滿足。
  
  “啊……不能大意!”與木樨園同色系的和服顯得手塚原本就精瘦無比的身子多了一分的飽和感,只是白皙的過分的手卻更顯的沒有血色,冷凝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輕點杯沿的手指看的出來他此時尤為的放松。
  
  靜靜的坐在長廊中,兩人都麼有說話,感歎著此刻的和諧寧靜。
  
  寂靜的空氣中,踢踏的木屐聲尤為的清晰,小夫妻二人齊齊轉頭,映入眼簾的是穿著一身艷紅色繡著花團錦簇的芍藥和服的自信少年跡部景吾,那沒有人敢嘗試的華麗和服穿在他的身上非但不顯得的庸俗,反而顯得異常的合適。
  
  “景吾,你來了呀!”木樨園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揚起淡淡的微笑,口氣中微微透著詫異,卻很快的壓抑下去,微微的頷首顯得禮儀十分的周全。
  
  跡部景吾也不在意的微微頷首以是回禮,不等手塚國光發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臉上漸漸蕩開的是邪魅的微笑:“小春,今天晚上一起的寺廟那福袋吧!”
  
  “跡部景吾,你那些華麗的教養去哪了??”一個淡雅溫和的聲音從長廊的另一頭輕柔的響起,穿著鳶紫色和服的幸村精市帶著真田玄一郎從遠處踱步而來,淡雅的氣質,絕美的臉龐,只是臉上的笑容中間卻突兀的藏著點點的算計。
  
  跡部景吾坐正身子,眼睛有些擔憂的看向木樨園,右手輕撫淚痣,盡管眼睛盯著木樨園,口中依舊華麗不減的反駁道:“小春如此的華麗,自然配的上華麗的本大爺平等的對話!她可不是阿貓阿狗隨便誰都能來與本大爺搭話的!”
  
  一句平淡無極的話,卻讓在場的幾個男人都微微蹙起了眉頭,很自然的是想起了誰,倒是木樨園那迷茫的眼神讓手塚國光有些釋然也有些感傷,終於自己,再想起日曲晚凝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啊。
  
  “小春,晚上要去寺廟嗎?”難得一次由手塚國光打破了空間的沉寂,微紅的耳根讓他有些局促。
  
  “福袋的話,12點才會開始發放的,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冰晏會不睡覺等我們的啊!”木樨園有些為難的抬起頭,明明眼中寫著我想去,卻因為顧及到冰晏而打起了退堂鼓。
  
  “冰晏也沒有見過日本華麗的新年夜吧,我們先在家看紅歌會,冰晏可以先睡一會,然後帶你們去寺廟祈福!”跡部景吾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行程,舉手揮間,充滿了屬於上位者的氣度。
  
  木樨園滿意的點點頭,溫柔的微微笑了起來:“好吧,就聽景吾的,順便吧純和嵐也接來吧,自從學校放假後,她們也一直沒有時間來學習,把他們帶來一起玩吧!”
  
  “放心吧,我已經約了其他的人了,出了院首家最小的那個!”囂張的自信充斥著整個空間。
  
  木樨園滿眼溫柔的看著跡部景吾的一舉一動,轉過頭,不期然的與幸村精市的視線撞到了一起,木樨園臉色猛的一僵,溫和的笑意頓時冷然了下來,轉過頭去,沒有看見幸村精市那略顯悲哀的臉,和真田玄一郎無奈而擔憂的神情,手塚國光臉色不變,只是不找痕跡的歎息一口氣。
  
  出了手塚大宅的跡部景吾看著身後跟出來的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張揚的微微一笑:“幸村精市,走一會?”
  
  幸村精市詫異的看著跡部景吾的臉,然後苦笑著點點頭,真田玄一郎識趣的自己走去汽車停泊的地方,上了車在車上等著幸村精市。
  
  “看來,小春是不准備原諒你了啊,你有什麼打算!”跡部景吾難得的沒有用華麗的論調,而是作為一個從小到大的玩伴之間的關心作為。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信誓旦旦的認為小春總有一天會原諒我,可是,現在我的信念已經開始動搖了,我寧可她上來給我一拳,而不是讓我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的完全的漠視!”苦笑的幸村搖著頭歎息著。
  
  “幸村,今天的一切是你自找的啊。”一聲彌留的歎息,跡部景吾留給了幸村一個傲然的背影,幸村歎息口氣,轉身向真田玄一郎在的車子走去,空留下一地蕭瑟。
  
  很快,兵分兩路的跡部景吾和幸村精市帶著長長一條車隊停在了手塚宅的門口,手塚宅大大的客廳中安靜卻不肅穆,一群人拋棄了平時的嚴謹,一堂歡的抱著被爐看著紅歌會。
  
  鍾到了11點的位置,木樨園抱著有些迷迷糊糊卻強撐著不睡覺的冰晏跟著大部隊出了家門,一大排的名貴房車停在了手塚宅不遠處的寺廟中,前來拿福袋的人各個睜大了眼睛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一群帥哥美女可愛正太,卡哇伊羅莉,在眾人呆愣的瞬間,一群人已經進入了寺廟的最深處,大大的金色的福袋懸掛在白色的白色臘線上,已經恢復精神的冰晏牽著木樨園的手好奇的張望著。
  
  將手中的冰晏交給手塚,木樨園脫離了部隊走到了佛室裡面,向裡面的巫女求了幾個御守,一個期盼:冰晏快樂平安成長;一個期盼:手塚國光心想事成。一個期盼:大家伙和諧快樂!
  
  走出門的一剎那,木樨園回首安然一笑,心中默默祈禱著眾人幸福安康!



__53__

  一行人各自把各自要求的御守求完,看著幾個孩子昏昏欲睡的模樣,幾位大少爺倒也體貼,幸村精雅摟著才純和嵐坐上幸村家的車子,頷首示意,提前抱著兩個孩子去了院首家。
  
  其他人也點頭表示告辭,空留下木樨園手塚國光一家三口站在路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走吧……”手塚歎口氣,彎下身子,一把抱起地上的冰晏,與木樨園並肩走著,前方不遠處手塚家的車子車燈閃爍著,示意著少爺少夫人可以上車了。
  
  搓搓手,木樨園坐進汽車裡面,伸手接過手塚國光手上的冰晏,輕輕的拍著冰晏的脊背,讓他更好的睡。
  
  “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木樨園摟著冰晏疑惑的看著臉色有些不渝的手塚國光,手依舊不忘記的輕拍冰晏的背脊。
  
  “部長馬上升高一了,希望能夠給辦一個歡送會!”手塚國光推推眼鏡,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那不是好事嗎??”木樨園莞爾一笑。
  
  “關鍵的是!”手塚國光怔怔的看著木樨園的臉,然後,歎口氣無奈的說:“他們把地點選在別墅了,在別墅的話,你肯定是要去的,你去的話,冰晏也一定會鬧著要去,關鍵是,我們該怎樣和他們解釋冰晏的存在!”
  
  聽到這裡的木樨園也不由自主的蹙緊了眉頭,別墅開宴會的話,作為女主人她是不可能不到場的,可想而知,有多麼黏她的冰晏也一定會跟著去,到時候該怎麼解釋呢?雖然都是好孩子但是不保證誰的嘴巴大,一不小心說出冰晏不可能是他們的孩子,到時候冰晏該怎麼辦呢??
  
  “算了。我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好了,堅決不能讓冰晏知道!”手塚國光下定決心的點點頭,朝身邊的木樨園點點頭,表示她不用擔心。
  
  雖然一一的都告訴了,但是木樨園依舊是忐忑不安的牽著冰晏的小手站在小別墅的面前等待著青學部員的到來,手心不由自主的滲出了汗,抓的冰晏的小手一個勁的不舒服。
  
  很快,幾個騎著自行車的孩子停在了別墅的面前,首先蹦下來的是青學大貓菊丸英二,對於這個單純又眼神銳利的孩子,木樨園是最擔憂的,緊張的看著菊丸的臉,只見他蹦蹦跳跳的走到木樨園的面前:“木樨 …啊,不…手塚…,我來了喲。這就是你的孩子嗎?好可愛啊……”
  
  菊丸化身大貓一把撲在了冰晏的身上,狠狠的將冰晏蹂躪了一把,左手被緊緊攥住的冰晏有氣不能發的虎著張小臉,上面寫著‘我很不爽’……
  
  隨後到來的大石滿臉歉意的把菊丸拎到旁邊教育去了,溫和的笑容安撫了木樨園那略微緊繃的心情,木樨園看著大石那秀麗的笑容,居然驚異的從中間讀出你放心的情緒,溫溫雅雅的微微笑起來,他是一個溫柔至極的孩子啊……
  
  一群人在木樨園擔憂的眼光中,無異裝的進入了手塚國光和木樨園兩個人的小窩。
  
  牽著冰晏的小手,木樨園臉上蕩起安然的微笑,小步小步的走進大門,卻在門口看見剛剛進去的青學一眾愣愣的站在大門口,有些疑惑的穿過人群,走到前面,疑惑的看著青學部長,大和部長……
  
  “手塚,這就是你和手塚的房子、??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怪異呢?”菊丸英二糾結抓著自己酒紅色的頭發,漂亮的臉上滿是郁悶。
  
  “叫我木樨就可以了,這裡的確是我和國光的住處,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很實用……”木樨園腦後掛著黑線解釋道,心中暗自的吐槽跡部景吾……
  
  手塚國光放下手中的袋子,推門而入,淡淡的開口:“我回來了……”
  
  “爸爸,你回來了啊……”冰晏開心的撲到手塚國光的懷中,手塚國光疼惜的揉揉冰晏小小的腦袋,一把抱起冰晏,無視那已經石化的青學眾,一道急凍死光掃射過去,所有人頓時恢復平常,臉上滿是哀怨神色。
  
  手塚國光看著一眾人齊齊的站在自家的門口沒有進去,疑惑的看了一眼苦笑的木樨園,木樨園無奈的擺擺手:“他們,可能是對屋內的裝修有些不敢恭維。”
  
  “這樣啊,很方便……”手塚國光越過眾人,看向屋內的擺設,雖然剛剛看覺得很詭異,但是,時間長了才知道真的很方便,這讓小夫妻二人也斷了換裝修的想法。
  
  眾人就在好奇與拘謹中慢慢的走進了手塚國光與木樨園的小窩。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和冰晏出去買點東西,國光可以帶他們到處看看……”木樨園微微頷首,牽著冰晏的小手出了家門,給一群少年留下空間,她知道,如果自己在的話一定會有些拘謹,牽著冰晏的小手,有些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冰晏疑惑的看著自家媽媽站在大路中間,在看看路邊的小店:“媽媽,我們買點東西回家吃吧,那麼多的叔叔一定吃的很多!”
  
  木樨園臉色頓時一亮,開心的牽著冰晏的小手向周邊的超市走去,身後的冰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他果然,還是喜歡這樣的媽媽啊……
  
  看著木樨園遠去的背影,手塚國光推推眼鏡,冷靜的走到沙發邊,坐下:“問吧,有什麼疑惑盡管問吧!”
  
  “那個孩子就是木樨朋友的小孩?”大和部長不愧是頂級BOSS,頂著冰冷的低氣壓依舊鎮定自如的走到手塚國光對面慢悠悠的坐下。
  
  “啊……”
  
  大和部長看著面前一臉冷靜的自家的部員,歎口氣搖搖頭:“手塚,養活這個孩子我一點都不懷疑,我只是擔心,若是孩子上學以後聽到什麼會不會有心裡陰影……”
  
  手塚沉默了,他擔憂的也是這個,倒不是擔心冰晏會有心裡陰影,畢竟冰晏的固執誰都看的見,只怕那些話入不得耳,倒是別的孩子說多了,會不會被冰晏一氣之下……
  
  對於自己的想法惡寒了一下,連忙安撫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算了,不說了,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得不到答案的青學BOSS放棄了無謂的疑問,緩緩站起身來:“OK。我們後面的網球場打一場吧,我剛剛看見了網球場喲……”
  
  手塚國光也站起來,走到前面為眾人開路,菊丸英二陰澀澀的搓搓自己的手臂,撒嬌的看著大石:“大石,好可怕,剛剛手塚居然放那麼大的冷氣……”
  
  木樨園回來時,看見的一群少年穿著浴衣從後面的溫泉池出來,急忙忙的跑進開了暖氣的房間,好笑的將手中剛剛買的東西拿進廚房,動手開始准備起了晚餐,冰晏抱著新買的娃娃乖巧的窩在手塚國光的身邊。
  
  穿著浴衣的少年抱著被爐看著手塚家那大到離譜的電視,木樨園將做好的火鍋湯料端上桌子,把少年們帶來的菜用清水淘過了一一的擺上桌子,微笑的解下身上的圍兜,看向那一邊難得安靜的少年:“來吃飯吧!”
  
  在木樨園溫和目光的注視下,就連一向隨意習慣的菊丸英二不由的拘謹起來,輕輕的捧著筷子說了一句:“我開動了……”
  
  於是,手塚一家三口再次的在青學眾面前演示起了什麼叫和睦一家親。
  
  “我們來喝酒吧!”一向無良的大和不知道從哪裡拖出一個碩大的瓶子,神秘兮兮的看著在座的少年。
  
  “大和部長,這酒從哪裡來的啊,你不是應該買不到酒嗎?”大石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的部長大和,臉上滿是不贊同。
  
  大和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事啦,我去買服務生也沒有說什麼的!”
  
  原來長的老氣也是有好處的。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大和打開瓶蓋,倒了一杯,剛剛想倒進自己的嘴巴裡,卻看見一只嫩白的小手取走了手上的杯子,疑惑的轉頭,看見的確實手塚家女主人那不贊同的神情:“不可以喲……還有小孩子,可不要做壞榜樣哦……”
  
  有些沮喪的喝回自己的果汁,大和臉上哀怨著沒骨頭的掛在了旁邊乾的身上。
  
  哄哄笑笑中,送別晚會結束了,手塚站在門口送走了最後一個部員,轉身走回房間,看見木樨園正挽著袖子整理著桌上的那一片狼藉,默不作聲的走過去准備幫忙,木樨園拉開他的手,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冰晏:“冰晏要睡覺了,把他報上去吧!”
  
  “啊……給我倒杯水……”手塚國光抱起冰晏小小的身子上了樓。
  
  再次回答客廳的手塚國光看著已經恢復整潔的桌子,疑惑的左右環顧著,依舊沒有看見自家嬌妻的小身影,慢慢踱步到廚房,空無一人,只有水池旁邊有一杯水,手塚國光的心頭一暖,走上前,端起水一下子喝進了嘴中,臉色頓時猛的一變……



__54__

  猛的吐出口中的水,狼狽的撐著水池邊干嘔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出來。
  
  木樨園倒完垃圾走進廚房,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正在吐著,連忙放下手中的垃圾桶,走上前去拍拍手塚國光的背:“怎麼了??”
  
  “這杯子裡面是什麼東西!”一邊干咳著一邊顫抖著手指指著鍋台上面的杯子,眼睛紅紅的很是痛苦。
  
  “這是乾走時給我的營養蔬菜汁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木樨園疑惑的端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面聞聞,然後微微皺著眉頭,疑惑的歪著腦袋看著手塚國光:“沒有味道啊,怎麼了??很難喝嗎??我喝喝看……”
  
  剛剛把杯子抵到下巴下,手塚國光連忙撐起身子一把從木樨園手中搶過杯子,一把倒進水池中:“不要喝,會喝壞肚子的!”
  
  詫異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木樨園有些急促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是這麼的難喝的,我只是看你最近似乎太累了,所以乾給我蔬菜汁配方的時候也不是很詭異,我也就沒有想太多了!”
  
  “額,配方是什麼??”還有配方嗎???手塚國光看著木樨園,眼中浮起一片疑惑。
  
  “西芹,西紅柿,西瓜,瓠子、冬瓜、蕪菁、最後就是加兩勺糖!”木樨園從袖子裡面拿出一片薄薄的紙片,一句句的讀起來。
  
  手塚國光臉色頓時冷了起來,好吧,從配方來看,的確是不怎麼怪,可是為什麼喝起來那麼詭異呢?而且顏色為什麼會變成透明的,難道化學反映了?他決定了,回校第一天,在他當部長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讓乾朝著朝陽奔跑,找找他應該的做的事情的。
  
  汗……
  
  手塚國光一邊努力的忘記剛剛口中惡心的味道,一邊拿著浴衣去往浴池的地方走去,臉色冷冷的仿佛誰欠了他兩百萬似的。
  
  冬日裡的溫泉面子上看起來水汽騰騰的,怕冷的他也沒有開屋頂就這樣泡了起來,話說一開始他還十分的擔心木質的屋頂會不會因為常年的霧氣而腐蝕,但一想想跡部景吾的華麗性,應該不會有那麼不華麗的事情發生吧。
  
  脫下衣服,露出纖細而完美的背脊,因為常年運動的關系,使得少年的身材看起來十分的完美。
  
  拿下眼鏡,撐著牆壁閉起眼睛在花灑下面沖洗著身子,用泡沫棉沾上沐浴乳均勻的塗抹在身上,慢慢的洗著,突然一雙小手覆上他的背脊,輕輕的搓著他一直不太夠到的地方,背後傳來她軟軟的聲音:“夠不到就要說嘛,我可以幫你洗的!”
  
  手塚國光臉上的冰塊頓時裂了,急忙的用毛巾蓋住腰際,臉上也布滿紅暈,一向以冷靜示人的手塚國光這一下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剛剛就在裡面泡溫泉了,只是沒想到你會來!”木樨園濕漉漉的頭發一縷從毛巾中掉了下來,劃在了手塚國光的背脊之上,輕柔的觸感讓手塚國光身子猛的一怔。
  
  剛剛,貌似,她真的說來洗澡的,貌似,好像他自己給疏忽了,果然還是太在意那杯蔬菜汁了嗎?該死的乾……(好吧,乾又被遷怒了,無辜的乾啊……)
  
  “那你洗好了嗎??”手塚國光努力的繃著張臉,使得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平靜一點,慢慢的轉過頭,看到的是少女包著大浴巾笑瞇瞇看著自己的模樣,頓時臉色一紅,狼狽的轉過頭去,好吧,他以前有不良想法是他的不對,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附屬行動啊……為什麼要這麼懲罰他。
  
  木樨園搖搖頭:“沒有啊,剛剛才洗完澡,今天很累啊,想多泡一會兒,一起泡吧,反正霧氣大……”
  
  轉身走進溫泉池,木樨園的影子很快消失在水霧氣的後面,幾乎完全看不到少女的身影,手塚國光通紅著臉看著水霧氣,愣愣的在出神。
  
  手塚國光,你在想些什麼啊,小春都已經這麼大膽了,你還在害怕什麼。早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邊為自己做著思想准備,一邊吧毛巾在腰際圍緊,慢慢的淌下溫泉池,可是下一秒就已經後悔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外面什麼都看不見,坐進溫泉池卻看的一清二楚的,手塚國光一臉通紅的看著對面不遠處老神在在的坐著泡著溫泉的木樨園,眼神左飄右飄,就是不看著木樨園的臉。
  
  只是,手塚國光不過是個13、4歲的青蔥少年,少年敏感的身子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嫵媚的動作就已經欲罷不能,有些苦笑的看著木樨園,吶吶的開口:“小春,你能不能先不要泡了,我可能有些不妥。”
  
  木樨園疑惑的瞠大眼睛,看著對面一臉潮紅的手塚國光,看著他苦笑的臉,木樨園慢慢的朝手塚國光走近,來到了手塚國光的身邊,手輕輕的放在手塚國光的手臂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不,一會就好了,你先出去吧!”手塚國光有些害怕的推開木樨園,瞬間往後退了兩大步,與木樨園拉開了距離。
  
  木樨園疑惑的看著手塚國光,但還是點點頭,慢慢的從溫泉中起身,拉掉身上的浴巾,從旁邊拿起毛巾輕輕的擦拭著,木樨園看不見裡面的手塚國光,可裡面的手塚國光確實把木樨園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感情瞬間壓過了理智,從池子中猛的起身,一把拉住正准備穿浴衣的木樨園,臉上是滿臉的歉意:“雖然不想傷害你,可是,對不起了……”
  
  一個公主抱起木樨園,在木樨園驚詫的眼神中,把她壓在了溫泉的小床上,夜很長,很長,長到沒有人來打擾……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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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真的沒人來打擾嗎????
  
  浴室的門突然被猛的踹開了,有些失去理智的手塚國光頓時理智回籠,詫異的看向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手塚媽媽和手塚爸爸那兩張詭異到極點的臉,原本有些迷情的臉頓時一僵,手塚爸爸和手塚媽媽身子也跟著猛的一僵.
  
  “那個,國光啊,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爸爸我們先撤吧,你們繼續……”手塚媽媽依舊是那張溫柔的臉,只是腳步絲毫不見懈怠的拉起一邊的手塚爸爸,轉身離去。
  
  恢復理智的手塚國光也再也沒有了那個心情,從木樨園身上爬起來,手塚國光臉通紅一片,不敢去看木樨園是什麼表情,撇過頭……
  
  木樨園愣愣的看著屋頂,面無表情,慢慢的坐起來,默默的走到一邊拿起浴衣套了起來,有些蕭瑟的背影看的手塚國光一陣心酸。
  
  他到底做了什麼混賬事,就算小春是自己的妻子,那麼稚嫩的她,怎麼會經得住自己的摧殘……
  
  手塚國光歎口氣一把躺在了床鋪上,慢慢的蜷縮起身子,眼神有些空寂的看著屋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事,這和平時的自己是多麼的不像啊……
  
  “KOKO——”
  
  木板門與男子堅硬的指關節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音,手塚國光的身子猛的一怔,迷茫的抬起頭,看向門口,看見的是手塚爸爸那一張笑的很開懷的臉。
  
  不理會自家的父親,手塚國光第一次無禮的沒有起身行禮,而是繼續的垂下腦袋躺在被褥上,手塚慶人也不在乎,笑瞇瞇的踱步走向床邊,伸出大手,一巴掌揉上手塚國光的頭:“國光,爸爸很開心,你終於長大了……”
  
  聽到這話的手塚國光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手塚慶人,剛剛他還在為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已,怎麼這一會兒,就被自家父親用感慨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國光啊,你也不小了,生理課程進行了也有幾年了,難道自己還沒有發現嗎、?”手塚慶人用一種看珍惜動物的眼神詭異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臉,言語中居然有那麼一絲的惋惜,嘖嘖嘖的搖著頭,惹的手塚國光側目連連。
  
  手塚國光靜下心來好好的思索起了最近自己的變化,自從上次聽見自家母親大人的電話後,心中那一片密水池,仿佛在底部鑿了一個孔一般,心底的那股水流迫不及待的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後來每次看見小春都會有種怪怪的感覺,今天自己居然……
  
  看著自家兒子臉部表情的變化,手塚慶人臉上的笑意更甚,剛剛入夜,被自家妻子拖起來一路狂奔的自己那一肚子怨氣此刻消失殆盡,有的只是作為父親得知自家兒子長大成人的喜悅感。
  
  大手一揮,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光了,手塚慶人甩甩半長的頭發,站在花灑下面沖洗著身子,然後頭頂著毛巾慢慢的淌進溫泉,笑的像個偷了腥的狐狸,伸出手招呼著一臉迷惑神色的手塚國光:“來國光,和爸爸一起洗澡吧……”
  
  愣愣的看著自家的爸爸,手塚國光臉上詫異更甚,微微頷首,從泉水的那一邊淌下溫泉,只是臉上糾結的神色更甚了。
  
  手塚慶人有些不滿意的看著滿屋子的熱氣,起身,將屋頂的機關打開,再次回到溫泉中,仰著腦袋看著那緩緩打開的屋頂,手塚慶人笑的那叫一個開懷。
  
  “國光,不要過分的自責了,你剛剛做的事情是人之常情,若是你不這樣,爸爸才會擔心的要帶你去看醫生呢!”手塚慶人有些耍寶的看著自家的兒子,仿佛看出自家兒子內心的不安與彷徨,手塚慶人眼中精光一劃。
  
  手塚國光疑惑的看著自家父親那難得耍寶的神色,腦後拉下一排黑線,他真的很好奇,為什麼手塚家那麼嚴謹會出現這麼一個怪胎,還是他的爸爸。
  
  “國光,爸爸知道這些年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小時候和爸爸撒嬌的奶娃娃了,也不在和爸爸親近了,但是我還是希望國光能夠和爸爸敞開心扉談談,畢竟爸爸是過來人不是,就讓我們站在男人的角度來一場男人間的談話吧!”
  
  手塚國光愣愣的看著手塚慶人的臉,想從中間看出點平時那熟悉的戲謔,可是,找不到啊,找到的只有滿臉的認真,原本有些逃避心裡的手塚國光也不由的正視起這場談話起來。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思想開始變的齷齪了!”手塚國光將自己的臉猛的埋進水中,吐著泡泡,不想讓手塚慶人看見他通紅懊惱的臉:“明明,明明以前都沒有的!”
  
  手塚慶人看著有些鴕鳥心態的手塚國光,慢慢的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水面不知何時漂起塑料的橡皮鴨子,一個胖胖的鴨子一把撞在了手塚國光的額頭上,讓手塚國光猛的抬起頭。
  
  “國光,看著我,你要知道,有這種想法不是齷齪,而是人之常情,你喜歡小春,你希望能夠擁抱她,親吻她,甚至渴望她給你帶來更大的溫暖這是很正常的,我手塚慶人的兒子不需要逃避,想做就去做,想那麼多干什麼!”手塚慶人撐著手塚國光的兩個肩膀看著手塚國光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到。
  
  被手塚慶人眼中的堅定給嚇了一跳的手塚國光,第一次發現自己一向認為很懶散的父親靈魂也是那麼堅定。
  
  “話說,國光多少年沒交過我爸爸了,老是父親父親的,一點都不親密……”手塚慶人嘟著嘴巴掛在手塚國光的身上,臉上滿是哀怨的神色。
  
  手塚國光滿頭黑線的看著自家固態復蘇的父親大人,有些無奈的低頭:“爸…爸爸,小春會不會生氣!”
  
  “不會那,因為媽媽在和我做一樣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國光終於又叫我爸爸了喲……”手塚慶人拽著八字步一把栽進了溫泉,狠狠的喝了一口溫泉水,濃郁的硫磺味讓手塚慶人狠狠的咳嗽了兩聲,手塚國光微微勾起嘴角。
  
  其實,有個無厘頭的爸爸,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木樨園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破裂了,瘋狂跳動的速度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不敢看手塚國光是什麼表情,穿上浴衣小跑著離開,猛的拉開房門,鑽進去,關上門,靠著門板,大口的喘息的滑座下來。
  
  “小春是在緊張嗎??”淡淡的從床上傳來的溫柔女聲讓木樨園猛的抬頭,看向聲源處,床頭的燈慢慢的由暗轉明,露出床上那一抹優雅淡然的影子,很顯然是剛剛落荒而逃的手塚媽媽的聲音。
  
  木樨園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從櫃子中拿出一方毛巾擦拭起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眼神有些閃爍的時不時的瞟向坐在床上的手塚媽媽:“媽媽這麼晚怎麼會來呢?、”
  
  “因為媽媽做夢有好事發生了,就拉著爸爸急急忙忙的跑來了,到了才發現似乎來的不是時候呢!”手塚彩菜口氣中明顯的出現一絲的惋惜,臉上的神色也滿是可惜的神色。
  
  木樨園的臉頓時猛的一紅,有些嬌嗔的看了手塚媽媽一眼:“媽媽,我和國光……我也是……”
  
  手塚彩菜從木樨園手中接過毛巾,將她的腦袋按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為她擦拭起來:“小春啊,媽媽問你一個問題啊,千萬別害羞……過了年你也13了,你月事來了沒有啊……”
  
  紅雲頓時布滿了木樨園的俏臉,把臉緊緊的埋進手塚彩菜的腿上,不著痕跡的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諾諾的:“去年10月份來的!”
  
  “為什麼不告訴媽媽呢?第一次自己一個人肯定很恐慌吧,驚慌失措是不是?”
  
  “不,不是,媽媽,我沒想到,只是一直這樣習慣了……”木樨園有些驚慌失措的猛的直起身子,連連的擺手,生怕讓手塚媽媽難受。
  
  手塚彩菜有些心疼的摟緊面前的孩子,是嗎,已經習慣了嗎??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面對事物,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對抗疼痛嗎??
  
  “小春啊,你爺爺最近這些年身體怎麼樣想必你也知道,既然你已經是大人了,媽媽就和你把話說開了,你爺爺身子越來越不如前了,他一直在等你的第二個孩子的出生,希望能夠親自教育他,然後讓他能夠接管整個木樨家,木樨家不能倒,你知道嗎??”手塚彩菜淡淡的說著,說道最後的時候已經開始微微哽咽起來。
  
  木樨園回想起那次因為血壓突然升高而突然住院的爺爺,頓時也紅了眼眶。
  
  “你爺爺血壓高,一直在努力控制著,但若是不出意哪天一不小心中了,小春,你拿什麼去頂木樨家這個殼子啊,下面還有那麼多的分家在虎視眈眈著……”手塚彩菜輕輕的拍著木樨園的後背,語氣中滿是哀傷:“所以,我才會和國光說那些有的沒的,在國光心底打下一個死結,若是讓小春感覺到為難了,媽媽向你道歉……”
  
  木樨園連忙抬頭一把捂住手塚彩菜的嘴巴,眼睛紅紅的臉上卻滿是堅定的神色:“媽媽,你說的我都知道,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忽略了老人的心情……”
  
  手塚彩菜一邊輕晃著身子一邊輕輕的拍著木樨園的頭,已經干了的頭發在手塚彩菜的手中變得順滑無比:“小春啊,不是媽媽逼你,而是你要了解身為大家族子女的迫不得已啊……”
  
  “嗯,我明白的,媽媽……”
  
  手塚媽媽坐在床沿看著蜷縮在被子中睡著的木樨園,臉上劃過淡淡的笑容,轉頭朝門口突然發出大聲響父子二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似乎只是對自己的丈夫皺了皺眉頭,因為兒子早已經睡著的靠在手塚慶人的肩膀上。
  
  連忙走上前去幫助自家丈夫把兒子放到床上,輕輕的將杯子蓋在他的身上,看著那個一直蜷縮的少女眉頭疏松開來,輕輕的偎近少年溫暖額胸膛,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靜靜的退出房間。
  
  “話說,老婆,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手塚慶人走在自家妻子的旁邊,環胸疑惑的看著自家一臉笑嘻嘻的嬌妻。
  
  只見一向十分鎮定自若的手塚媽媽頓時臉色一變,然後又恢復了波瀾不清:“嘛,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反正爸爸也不是很著急嘛,明天國光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喲!”
  
  不著急為什麼半夜不睡覺把他拖起來,最後還僅僅做了一把心理醫生,不過癮啊不過癮……手塚慶人腹誹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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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的睜開眼睛,手塚國光的腦袋還是有那麼一點阿達阿達的,迷惑的轉過身子,看向四周,猛的,腦袋中閃過幾個畫面,猛的一驚,手塚國光連忙起身,穿著睡衣茫然的站在房間的中央,空蕩的房間讓他十分的不舒服,赤著腳疾步的走出房間。
  
  穿越長長的走廊,走下旋轉而下的樓梯,在看見廚房中那一抹熟悉的影子在晃動的時候,一直在顫抖的新終於恢復了平靜,環著胸,靜靜的靠在門框上,看著嬌小的影子滿面溫和笑容打著蛋液,不知不覺,臉上掛起一抹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
  
  木樨園輕輕的用打蛋器,感覺身後有一抹溫和的目光,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見的是手塚國光掛著淺笑的臉,微微一愣,展顏一笑。
  
  手塚國光看見少女對他的微笑,不由自主的歎口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還好還好……
  
  裝著若無其事的走進廚房,站在木樨園的身後,探過身子,看著鍋子裡面:“早上吃什麼呀……”
  
  “我炒了兩個清淡的開胃菜,吃小米粥……”木樨園一邊回答這,一邊把手塚國光往門外推著:“你快去換衣服吧,穿著睡衣就不要到廚房來了,這裡有我就夠了呀。”
  
  被推出廚房的手塚國光有些郁悶的回頭看了一眼被關上的廚房門,然後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淺綠色的睡衣,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准備上樓,卻在樓梯口看見自家的寶貝兒子冰晏正一臉迷茫的揉著眼睛往樓下走。
  
  “爸爸,早安……”冰晏打了一個呵欠,在經過手塚國光時乖巧的打了一個招呼,抬起頭看著手塚:“媽媽在廚房嗎??”
  
  “啊……,先跟我上樓去換衣服吧!”手塚國光看著冰晏身上十分可愛的小睡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然後十分自然的抱走冰晏小小的身子,頭也不回的踏上冰晏剛剛走下來的樓梯,無視冰晏那撅著的小嘴巴。
  
  木樨園走出廚房,看見的事手塚國光正抱著晨報慢慢的看著,而冰晏則是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只是電視裡面那恐怖的音效還是讓木樨園皺起了眉頭:“冰晏,看恐怖片不會覺得恐怖嗎?”
  
  “很假哎,飛坦叔叔當年虐人的時候可是比這個叫聲大多了……”冰晏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眼神中居然有些點點的鄙視,睜著雙無雜質的大眼愣愣的看著木樨園的臉,疑惑的歪著腦袋:“媽媽,為什麼明明很幸福的人卻總是在憧憬地獄呢??在那裡,這種電影一定沒人看,因為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
  
  木樨園有些為難的看著冰晏的小臉,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只得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一邊依舊無動於衷的手塚國光。
  
  接受到小妻子哀怨和懇求的目光後,手塚國光故作鎮定的推推眼鏡,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冰晏:“正因為不了解地獄,所以才會憧憬,當他們了解到地獄是充滿欺騙與骯髒之後,便不會再憧憬了……”
  
  冰晏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喃喃著:“因為流星街是地獄,所以流星街的人才不會懼怕死亡,只有不懼怕死亡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其實說白了,就是扯皮的害怕遇到不要命的,流星街的人就是那種死不要命的那種……
  
  手塚國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冰晏,回頭看看同樣皺著眉頭的木樨園,兩人默契的歎口氣,看來他們的教育路途,依舊任重道遠啊……
  
  “KEKE……”
  
  門口傳來有節奏的門鈴聲,打破了一室的寧靜,也同樣讓木樨園緊皺著的眉頭得以松弛,連忙脫下身上的圍裙,木樨園小步跑到答錄機前,按下通話鍵:“你好,這裡是手塚家……”
  
  “少夫人,我是川上 隆,奉老太爺的命令來接少爺少夫人和小少爺的,昨夜老爺和夫人應該和你們說過這件事了吧!”川上隆管家依舊笑瞇瞇的微微頷首,雖然蒼老卻給人一種精神矍鑠的感覺,笑瞇瞇的臉十分的和藹可親。
  
  什麼事???木樨園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手塚國光,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我也不知道!!!!手塚國光收到木樨園的疑問,連忙用眼神回答道,腦袋中高速運轉著,回憶著昨夜於自家父親談論的種種,最後依舊堅定的搖搖頭。
  
  木樨園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答錄機笑著:“對不起啊,昨夜爸爸和媽媽似乎沒有說到這件事呢,管家爺爺先進來再說吧!”
  
  按下開啟鍵,木樨園關掉電視,從廚房中多拿了一幅碗筷,放在桌子上,不一會兒,門口傳來脫鞋的聲響。
  
  “管家爺爺,和我們一起吃早飯吧!”木樨園笑瞇瞇的將多出的碗筷推了推。
  
  川上隆擺擺手,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不用了,謝謝少夫人,鄙人已經吃過了,既然老爺夫人沒有說的話,就請少夫人少爺一邊用餐一邊聽吧!”
  
  手塚國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十分自然的拿起冰晏面前的小碗,用勺子喂起了冰晏,木樨園也微微點點頭,但卻一直沒有動作。
  
  “今天的主要行程就是跡部家的年宴,老太爺要求一定要將小少爺帶去,然後把他介紹給貴族圈子!”川上隆筆直的站著,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生出一些感慨,有些心疼的目光注視著冰晏,心中默默的期望著這個純潔如白紙的孩子能夠經得住今晚的晚宴洗禮,只要過去了,他手塚家大少爺的身份也算是做穩了。
  
  手塚國光放下手中的勺子,眉頭緊緊的皺著,疑惑的看著川上隆:“為什麼這麼快,冰晏還小,怎麼會受得住……”那些銳利的眼神和詭異的氣氛。
  
  木樨園也同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川上隆,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
  
  “老太爺希望能夠快刀斬亂麻,不能等到媒體曝光,需要先發制人……”川上隆細細的解釋著手塚敦嚴的意思,希望對面的小夫妻能夠理解老太爺的一片苦心,有些無奈的歎口氣:“至於小少爺是否能夠受得住的問題,希望少爺和少夫人多廢點心了……”
  
  手塚國光還要說些什麼,但卻被門鈴聲再次打亂,木樨園疑惑的與手塚國光對視一眼,這個時候,誰會來???
  
  川上隆走到答錄機前,按下通話鍵,屏幕中出現的是跡部景吾囂張的臉,按下開鎖鍵,很快,跡部景吾張揚的帶著玫瑰花香氣的空氣襲進了手塚家別墅的大廳:“手塚,爺爺居然做那麼不華麗的決定,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到底是什麼決定啊??”木樨園疑惑的看著自來熟已經一屁股坐在自己對面的跡部景吾,被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冰晏還這麼小,就這樣把他介紹出去可以嗎?就連我,也是在7歲的時候才第一次以跡部家長孫的身份出現在人前的啊……”跡部景吾不爽的看著站在一邊畢恭畢敬的川上隆,和那個不知道為什麼會分配給自己的很有膽識的小野。
  
  一句話,讓剛剛已經差點被遺忘的事情再次被搬上了台面,手塚國光和木樨園也有些難以接受的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關系的,媽媽。”童稚的聲音打破了幾個大人之間的沉默,所有人的眼睛齊齊的看向聲源處,只見冰晏十分鎮定的站在椅子上,一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三人:“無論他們說什麼,冰晏都沒有關系的,只要冰晏知道媽媽是冰晏的媽媽,爸爸是冰晏的爸爸就好了。”
  
  孩子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大人都有些沉默,心酸到不知如何時候的木樨園頓時濕了眼眶,埋首進了手塚國光的懷中。
  
  手塚國光拍拍木樨園的背脊,一手摸摸冰晏的小腦袋:“啊,冰晏永遠都是冰晏!”
  
  “放心吧,手塚,那種不華麗的語言不會出現在我跡部家的年宴上,怎麼說,冰晏也是我跡部景吾的干兒子啊……”跡部景吾十分自戀的捋捋頭發,臉上重新掛起自信的微笑,只是眼中那一抹沉重,還是看的出來他現在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安。
  
  一個早晨,木樨園都在心神不寧中度過,一遍又一遍的交代著冰晏不要聽那些人的閒言碎語,不要生氣,不可以發火,更不可以傷害人。
  
  終於到了下午的3點鍾,木樨園巧手為冰晏穿上漂亮的小禮服,在脖子上打上漂亮的蝴蝶結,白皙的臉龐,異色的雙瞳,使得冰晏精致的不似真人。
  
  木樨園也終於換下和服穿上一抹珍珠白的晚禮服,毛絨的領子襯的她的皮膚更加的柔嫩無比,手塚國光也換上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襯衫讓他整個人加分不少,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一絲成熟。
  
  兩人一人牽著冰晏的一只小手,帶著不同以往的凝重表情,坐上了手塚家的家車。
  
  這不是跡部家的年宴,而是一個考驗,一個試煉,一個讓冰晏暴露人前的過程,讓初為父母的少年少女,緊張無比卻有無能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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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盞堆疊,香薰美女間,所有人都在翹首看向門口,跡部家作為日本商業的領軍人物,自然年宴上也是一些難得一見的人物,光是那些個現在不太出山的八大家族的老太爺輩,就讓所有人都看恍了眼睛。
  
  只是,今日最引人矚目的不是這八個老頭子,而是八大家族裡面的公子哥們,除了手塚家的孫子已經有了妻子,而木樨家的孫女嫁人以外,其它的莫不是青年俊傑,所有少女都打扮的異常的花枝招展,希望能夠得到一人的矚目。
  
  跡部景吾有些厭煩的皺起眉頭,看了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女人,平時還覺得沒什麼,只是今天讓他感覺異常的厭煩。
  
  忍足侑士微笑的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一邊的侍從,一邊賠笑的說對不起的出了女生的包圍圈,優雅的踱步到跡部景吾身邊,搖搖手指:“不可以喲,怎麼能擺著臉呢,恩,跡部?”
  
  “真是令人厭煩的母貓啊,話說,忍足,你怎麼捨得從女人堆裡面出來了!”跡部景吾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忍足侑士,眼神中多了一分奇怪,在他眼裡,忍足就是一個溫柔又危險的男人,自然,溫柔是面對女人,而危險是面對敵人了。
  
  “呵呵,跡部,不要這麼說可愛的小姐嘛,對了,小春和手塚還沒有來嗎??”忍足在提到木樨園時,神情中多了一絲的溫柔,就連掩藏在眼鏡底下的眼睛中都多了幾分的真實,不似剛剛的虛假。
  
  提到木樨園,跡部景吾的眉頭更加的皺緊了幾分,想到那個可愛的孩子,和幸村靜雅說的可愛孩子的恐怖身手,頭疼就厲害了幾分,等會子,就是結果的時候了,到底是孩子受傷,還是敵人受傷呢??
  
  “不用擔心啦,冰宴怎麼說也是果薔的兒子,不會那麼脆弱的!”一個突兀的女聲在二人的身後響起,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齊齊回頭,看見的是挎著真田玄一郎胳膊的小島韻,只見她笑瞇瞇的抬起手:“喲,晚上好啊……”
  
  跡部景吾微微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好什麼好,不華麗的女人!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喲,呵呵呵……”小島韻故作疑惑的瞠大雙眼,手還放在嘴前表疑惑狀:“我什麼都沒有說喲,你說對不對,玄一郎!”
  
  突然被點名的真田玄一郎微微一怔,隨後輕輕的點點頭:“是的,老師什麼也沒有說!”
  
  真田玄一郎,你這個師奴,要不是……還真以為你和她有一腿呢!
  
  雖然跡部景吾很想這樣喊出來,但作為最華麗的跡部大爺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倒是忍足侑士,一幅被欺負的模樣看著小島韻,受傷的撫額:“小韻韻,知道可愛的花花去哪了嗎??她已經幾天沒見人影了!”
  
  “花花在趕案子呢,不過,她有說過今晚會來,忍足找花花什麼事呢??”不說木樨園的事情,小島韻一切好說話,面不改色的就出賣了花崎歡,而此刻正在家裡披頭散發整理文件的花崎歡則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人齊齊的將眼睛看向門口,只見從來不參加宴會的幸村精市在事隔一年以後再次挽上一個陌生女子的手參加起了宴會,去年那個少女與現在的手塚小夫人木樨園當年在院首家的宴會上,一個眉眼,一個回眸,都是滋滋作響的電流,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人們不由得期待起今天這個清秀的小姑娘又將與木樨公主擦起怎樣的火花。
  
  本城愛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眼跡部家的大廳,面色冷然的抬起眼眸,隨後,隨著幸村精市的腳步走向一邊一臉不爽的跡部景吾。
  
  “幸村你這次帶的又是誰?”跡部景吾被本城愛那挑剔一般的眼光看的十分的不自在,神情十分不爽的轉過頭看著一臉無奈的幸村精市,眼神中多了一絲責備。
  
  幸村有些無奈的撫額,要他怎麼說,難道要他說,這是爺爺親自安插在他身邊的人,他所謂的監護者??
  
  “我是幸村少爺的家庭醫生,本城愛,請多指教!”本城愛微微頷首,無表情的臉慢慢的綻放出一抹充滿溫暖的微笑。
  
  跡部景吾愣愣的看著那一抹突然出現的微笑,猛的回過神,干咳兩聲:“家庭醫生嗎?還算華麗……”
  
  “本城啊,很熟悉的姓氏呢,貌似……”忍足侑士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本城愛,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幸村家的家庭醫生十分的感興趣……
  
  面對忍足探究的目光本城愛沒有一絲的不自在,只是十分自然地頷頷首:“忍足少爺真是好眼光,我是木樨分家的本城愛……”
  
  “木樨分家啊……”這次就連跡部景吾都怪異的看著本城愛了。
  
  誰都知道,木樨本家只有一個正統的孫女,雖然嫁人的早,但是沒有男丁一直是他們家最大的硬傷,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在木樨老家主死前,這個正統的孫女能夠出一子,入籍木樨家族,否則,虎視眈眈的木樨分家也不是吃素的。
  
  本城愛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解釋,由著他們自己猜忌去,眼睛一不小心的撞到了一邊的小島韻,微微一怔,微微頷首,神情亦發的恭敬了。
  
  門口再次傳來騷動聲,幾人再次將眼睛看向門口,只見一身珍珠白的小禮服的木樨園在高大的手塚國光身邊更顯嬌小,面無表情的手塚國光儼然一副好好丈夫模樣,而兩人中間,精致的小男孩,讓四周的賓客交頭接耳起來。
  
  跡部景吾連忙迎上去,一直皺著的眉頭也放松了開來:“手塚,小春,還有冰晏^^來了啊……”
  
  “啊……”手塚國光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而一邊的木樨園則輕輕的牽著冰晏的小手跟在後面微笑著點頭。
  
  本城愛看了看身邊臉色有些悵然的幸村精市,無奈的歎口氣,轉身迎上去:“小姐,我回來了!”
  
  木樨園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面前一本正經頷首的本城愛,好看的眼睛微微的睜開:“你……是……愛?”
  
  本城愛微微笑起來,不是那優雅的微笑,而是一年前那調皮的微笑:“是啊,很驚訝吧……”
  
  “是很驚訝,變化好大,都快認不出來了呢!”木樨園微微笑起來,只是簡簡單單的微微一笑,卻讓本城愛紅了眼眶,依舊還是那有著淡淡幸福的微笑啊,真好,真的很好啊……
  
  “呵呵,我很開心我能夠有所改變,對了,這是??”本城愛這才發現一直被木樨園撰在手中的冰晏,疑惑的抬頭看著木樨園。
  
  木樨園順著本城愛的眼睛看到冰宴身上,手輕輕的揉揉冰晏的頭:“呵呵,我兒子,冰晏……”
  
  唉???本城愛覺得自己一定是功夫沒練到家,要不然為什麼其它人都一幅好接受的模樣,只有她一個人僵的跟石頭似地!
  
  牽著冰晏的小手,一行人也不站在人群中了,而是踱步走向一邊的休息區,留下一群群腦袋在不停轉動的客人們!
  
  兒子……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我剛剛沒聽錯吧,手塚家的小媳婦說那孩子是她們的兒子??”
  
  “沒有聽錯呢,總不會被分家的人給逼瘋了,隨便從哪裡就找了個孩子出來了?”
  
  “不要亂說話,這裡可是跡部家的宅子……”
  
  “哦……!”
  
  僵硬的跟石頭似地本城愛被幸村精市給拉著隨著大部隊走到房子的角落,看著完全石化的本城愛,幸村精市第一次感覺十分無力的覆上自己的額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家庭醫生他就完全沒有辦法,對她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總想不起來熟悉在哪裡、!
  
  說道感覺,他總是會不期然的想起一年前那個總是跟著自己的川渝蔚,但是,她已經失蹤很久了不是嗎?而且她和她的臉,除了那雙眼睛有些相似,完全沒有一點相同的。
  
  “小姐,您啥時候有孩子了!”本城愛有些笨手笨腳的走到木樨園的身邊坐下,一屁股把手塚國光給擠走了,兩只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小可愛冰晏。
  
  木樨園額頭滑下一道黑線,干笑兩聲:“之前一直在學藝……不過,愛,你只是學會了而已而不是已經懂得了嗎?”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其它人都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只有本城愛懂得的皺起了眉頭,哀怨的哼了兩聲:“我可能沒有那方面的天賦啊!”
  
  “不過,已經很好了呢!”看著被成功轉移話題的本城愛,木樨園好心情的扯開嘴角誇獎道。
  
  “真的嗎??”剛剛低下去的黑色的小頭顱仿佛什麼似地抬起來,惹得木樨園笑意更深。
  
  幸村精市微微蹙起眉頭,看著那頭笑的像討好的孩子一般的本城愛,心中的那股子違和感亦發的嚴重,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嘶吼著,認識她,認識她,認識她……
  
  可是,明明是那麼的陌生的臉啊!
  
  “手塚少爺,跡部老爺讓帶冰晏小少爺過去他那邊……”小野推了推眼鏡出現在一群少年少女的面前,神情恭敬的說道。
  
  冰晏轉過頭,征求的看著木樨園,看見木樨園微微點下的頭,這才跳下沙發牽上小野的手,亦步亦趨的跟著小野消失在少年們的視野中。
  
  冰晏剛剛離去,木樨園原本微笑的臉龐頓時冷了下來,看著本城愛有些無措的臉:“愛,冰晏的事希望你能夠不要疑問好嗎?”
  
  “唉?”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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