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嘖,真是只小刺蝟,一句說不通就要咬人。」路斯利亞說著吻上我的唇,唇齒交磨間,我隱約聽到了他的聲音,「是你先勾引我的……寶貝……不要怪我……」
「路……路斯利亞,我,我剛才,只是……」
「噓,現在什麼都不要說,聽話。」他的唇離開我的,只是這次路斯利亞並沒停下,而是一直向下吻去,灼熱般的快感燃燒著我僅存的一絲理智,有人說在光明與黑暗間徘徊不定的人只是因為他不曾經歷過墮落所帶來的興奮與負罪感。就像吸毒的人,總是在樂此不疲的享受著虛假的人生。就在路斯利亞進入我的那一刻,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些什麼,這個男人對我而言,也許就是終結了吧。就像我起初並不明白薇歐拉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遠遠地望著貝爾。
月朗星稀的夜,灑進一室碎色,就如同我身上每一處,都被打上了這個人的印記。
「薇奧莉特,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跟你說。再拖下去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路斯利亞一襲黑褲的依著窗沿吸煙。
「嗯。」我開始慢慢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耐心,喜歡他散發著的氣息,喜歡他指尖粗糙的繭痕。
「那晚你和我提過的,密魯菲歐雷現在正在研究的大空武器匣跟我們正在研究的武器匣某些地方異常的相似,只是我們研究進度目前正處於瓶頸,我想你也許可以幫我們做些什麼。」路斯利亞依然保持著背對著我的姿勢,我看不到他那緋紅的眸子,猜不到他對我是否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是現在的我,心情卻出奇的平靜,都說人在脫胎換骨的某次經歷後,會如鳳凰涅盤,再度重生。我想我的涅槃之際將或不遠,是生是死,或得或失,並不是我強求所能得的,走一步算一步足矣。
「好。」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我更換衣服發出的窸窣聲。
「去哪裡?」
「實驗室。」
「今天很累了,明天再去吧。」路斯利亞始終背對著我,我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最後他都不肯看我一眼,明明就在剛才他還那麼的溫柔。
「不累,今晚我睡實驗室。」我轉身向門外走去,不甘卻再難隱忍。
「路斯利亞,你能告訴我最後一件事麼,今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的,是嗎?」許久的沉默,我好像聽到一種心被撕扯的聲音,只是我永遠都聽不到門後那個男人自嘲的回答:這次是我沒有把持住,對不起。
往後的一些日子裡,我過著實驗室、餐廳,餐廳、實驗室這樣兩點一線的生活,偶爾回去路斯利亞的房間取換洗的衣物,他也總是不在,就好像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而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快解決掉手上的研究,然後離開這裡,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如果薇歐拉願意離開貝爾跟我一起走的話,我想我們會過的很好。那時還在自怨自艾的我卻並不知道,密魯菲歐雷已經發現了薇歐拉的失蹤,正在四處搜查她的下落,如果當時我有仔細想想最近為什麼一直沒有見到路斯利亞和貝爾的話,也許就不會出現日後那些不必要的誤會了。
終於,在研究接近尾聲的階段,已經不再需要我去參與,varia的技術人員始終對我保持的疏離我也能夠理解,畢竟我還是密魯菲歐雷的人,最多算是人質罷了。那好吧,現在這個人質的任務已經完成,她可光明正大的離開了。本想至少要跟路斯利亞道個別,不管他是否對我認真過,可是依舊在基地找不到他的蹤影,無奈,只好草草留了一封信給他:
路斯利亞:
感謝你最近對我的照顧,即便你的目的只是要利用我,我仍要感謝你,畢竟已經沒有幾個人這樣關心過我。關於武器匣的進展,我想已經到了我必須要退出的時候,我不想讓你兩面為難,同時我也想要找回屬於我的生活。對你而言,我已經沒有任何留下來的價值,很久沒有見到你,本是想當面道別的,也許,這就是天意。
我想,關於你和我的關係,到這裡也該結束了,在你看來也許我們並未曾開始過,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你連最後,都不肯看我一眼,現在我走了,你也不必每日為了躲我而煩惱,可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你已近住進了我心裡,或許有那麼一天,那扇門會自己關上。這是那晚我拿走的你的varia徽章,現在是要物歸原主的時候了,保重,路斯利亞。
薇奧莉特
十分順利的離開了varia本部,接下來的行程對我來說異常困難,現在的我身上連最基本的證件都沒有,這一個月在varia的時間,我並沒有聽到任何有關密魯菲歐雷在找人的消息,也許真如路斯利亞所說的那樣,他已經幫我跟薇歐拉處理好了一切。然而這次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回去一次。
令我萬分差異的是,所有一切進展的竟然比我預料中容易許多,或者更簡單來說,我在密魯菲歐雷竟然可以隨意的進出。我不懂為什麼他們不對我進行盤問,更準確些說,應該是: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我。直到我通過門禁,打算去我房間的時候,才發現,我和薇歐拉的臥室竟然被封了起來,更奇怪的,門外竟然還有人把守。這是?正當我準備走過拐角想上去問個明白的時候,一雙手從身後摀住了我的嘴,將我帶到了另一邊。起初我還有些許慌亂,可當我聞到那熟悉的幽香時,我知道,這個人是他。
「你回這裡做什麼?」問我話的人正是路斯利亞,只是他的表情,略顯微怒。
「我需要我的證件……」
「跟我走。」路斯利亞並沒有聽我說完話便拉著我急沖沖的往外走去。
「可是我還沒有拿到。」
「你不需要那些東西。」
「喂,你慢點。」
「閉嘴。」他的速度沒有因我的反抗慢下來,反而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些,好痛。
一路小跑的跟路斯利亞走出密魯菲歐雷,來到車旁,才發現原來貝爾和弗蘭竟然也在,難道是出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跟薇歐拉有關?!
「嘻嘻嘻嘻,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沒被人發現麼?」貝爾依著車門問到,又是這種惡趣味的笑聲。
「沒有。」
「前輩,有me在,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弗蘭從車子裡伸出腦袋說到。
「不要再說你那沒用的幻術了,現在整個密魯菲歐雷都在找薇歐拉的下落,這下麻煩可大了。 」路斯利亞不耐的說道。
「幻術?是因為你的幻術所以他們才注意不到我的是麼?」我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根本。
弗蘭面癱的看向我,「是的,可是me的幻術好像對薇歐拉不起作用,或者也有另一個可能,薇歐拉身邊還有另一個跟她距離非常近的人,打破了me的這個幻術,但是這種距離必須近到一定程度。」弗蘭邊說著他的猜測邊看向一旁不語的貝爾。「這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薇歐拉她懷孕了。」片刻的安靜,誰都沒有在說話。
「貝爾,薇歐拉那晚不是跟你在一起麼,她去哪裡了?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懷孕了,你到底把她送去哪裡了!薇歐拉身體不好的,這個時候她自己一個人要她怎麼辦啊!」淚水不受自控的湧出眼底,此時的我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我的一切都可以這般順利,薇歐拉卻要受這些苦,那段時間我不斷的為不能在她身邊深深地自責著。
「弗蘭,跟我去辦一件事,路斯利亞,你們先回去。」
「前輩,我們去哪裡?前輩,前輩,等等me……」
路斯利亞慢慢轉過表情木訥的我,我發現自己現在真的很無助,想找個人把心中的苦楚一吐為快,可是卻沒有這麼一個人,我的薇歐拉,你在哪裡,我真的很擔心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薇歐拉,我要如何做,才能為你贖罪。
「在為薇歐拉的事情難過?」我直直的望向他,卻沒有說一句話。
「薇歐拉不會有事的,相信我。貝爾一直再找她,最近好像有了些線索,我想他帶弗蘭出去一定是為了薇歐拉,你放心,不久你就會見到她的。」
我依然沉默著,任路斯利亞把我扶進副駕駛座。
「還疼麼?」他撫摸著我的手腕問。
我仍只是輕輕搖頭敷衍著。
一路上,車開得飛快,路旁的建築不斷衝進我的視線,再從我的眼前消失,在我還來不及認清它們的時候,就已然悄然遠去。
「你別怪我,剛剛我是有些衝動,你不該回去的,你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我們最近一直在調查有關幻術對薇歐拉失效的這件事情,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施加在你身上的幻術也會同樣失效。而你,在這個時候竟然自己走掉,最讓人擔心的是你還不計後果的跑回密魯菲歐雷。你說,如果出了同樣的事情你該怎麼辦!被密魯菲歐雷的人抓起來麼?」
「哦……」我把頭撇向一邊,我能聽出來,他在為我擔心,可是對他來說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還費盡心思保我周全做什麼。
「哦什麼哦!你倒是給我解釋下這是什麼意思。」路斯利亞邊說邊把東西扔到了我的腿上,那是我留給他的信,還有一枚徽章。看著跟他衣服上一摸一樣的徽章,我笑了笑。
「既然已經有了新的,這個也沒有必要再留了。」說著我把手中的徽章扔出了車外。是啊,沒有必要的糾纏該適可而止的,無止境的思念終是不屬於我們這些人的。「至於之封信,很簡單,出於禮貌的道別而已。」
「只是這樣?」路斯利亞微微皺起眉。
「那麼你來告訴我這封信還有別的什麼意思嗎?」
車依然開的飛快,雙方突然陷入了沉默,只有車窗外呼嘯的風聲,還有不斷遠去的風景。
Varia基地休息室
「找到薇歐拉沒有?」最近的路斯利亞看上去非常疲憊。
「前輩,me也不知道,幫貝爾施過幻術過後,他就匆匆將me打發走了,到現在,me還沒有再見到過他。」弗蘭很無奈的再次說完這句已經說了N遍的話。
「……哎,你也知道,薇奧莉特整天在問我薇歐拉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只能來問你……」
「前輩,me很同情你。不過上次我的推斷,準確性應該很大,這樣的話,那個偽王子近期內應該不會回基地。」
「我想,他至少會通知薇奧莉特。現在也只有薇奧莉特能幫他,很明顯,薇歐拉在躲著他。
「……這個笨蛋王子。」
Chapter 5
再次回到varia的日子並不難過,路斯利亞不再刻意去避開我,反而是我對他的冷淡,連自己都覺得殘忍。人總是在遭遇過痛徹心扉後才會明白,一些事不必刻意強求,一些該錯過的人還是會錯過,就像你永遠預測不到幸福距離自己究竟有多近,就像現在的我,永遠不會看到身後那抹落寞的眼神。
現在的路斯利亞每天都會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懂為什麼他不再避開我,僅僅只是在確定我有沒有溜走麼?我沒有問他那日是如何發現我離開varia的,也沒有問他是如何找到我的,我想我還沒有智障到這種程度,回基地後,路斯利亞不再堅持每晚跟我同睡一張床,我也很清楚即便這樣,房間的某個角落肯定還是會有他設置的監視器在時刻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想過要繼續逃亡的生活,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勸慰自己,等等,等等,也許有一天這個男人會回到我身邊。自我麻痺的感覺並不好,有時覺得自己自作多情的極其可悲,為了這個相識僅僅不到兩個月的男人,我,薇奧莉特,一個在外面混到風生水起的女人,竟然會墮落到這步田地。可是這人一旦遇到了那個讓自己奮不顧身去愛的人時,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會變的雲淡風輕。
這兩日,我一直在考慮同一個問題,我不敢張口問他,為什麼堅持帶我回來,明明已經是互不相干的關係了。每天面對著彼此,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我努力的將心中那扇門關緊,可是如此下去,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不清楚下一刻崩潰的會是自己還是他。
「薇奧莉特,早飯還是沒吃麼?」路斯利亞看著一旁紋絲沒動的食物,隨手關上了房門。
「不餓。」最近我做的最多事情就是坐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湛藍,卻不耀眼。平日裡最令我煩躁的陽光此時安靜的灑落四周,正所謂也無風雨也無晴,我想,再如何安逸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了吧。
路斯利亞緩步走到我身旁,找了個離我不近不遠的距離坐下。就像我們初識的那幾個午後,他坐在我身邊看文件,我依著他睡的香甜,空氣中泛著黏膩膩的曖昧。如今尷尬的氣氛,令所有美好的曾經都化作泡影。我能感到他握緊我的手掌傳來的溫度,異常的親切,卻令人望而生畏。沒有任何人在經歷背叛與欺騙後還會甘之如飲的對某人死心塌地,至少這種至死不渝的愛情對我來說,可笑的令人髮指。
「薇奧莉特,也許你誤會了什麼,我想我可以解釋。以前的你並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以前的我你不瞭解,現在的我,你同樣不瞭解。」
「可是以前的你就算再如何強勢也不會這樣冷漠。」
「呵,人總是會變的,就像我們剛認識時,你並沒有說,是為了要利用我才跟我上床的,不是麼?」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何種心情說出這句在心裡壓抑許久的話,外面的天空真的很藍,如果我的世界能夠如此純粹該有多好。
「薇奧莉特,我不得不承認,起初我確實是為了這個目的才跟你上床的,但是接下來,那一次我已經不需要在用這個手段來威脅你了,那一次我是真的……」
「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那天的事情,我求你,讓我忘了那件事,讓我忘了你可以麼!」我無法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無法面對心中真實的自己,我害怕再次陷入永無盡頭的恐慌,我更害怕當真像擺在自己面前時,自己的不堪一擊會被這男人用來當做把柄。
視線逐漸模糊,湛藍的天在我眼中融化成慘痛的蒼白,有什麼滑入嘴角,微鹹的苦澀。路斯利亞扳過我的雙肩,直視著我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人,朦朧的熟悉感,讓我好想痛哭出聲。「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你不愛我,放了我好麼,我真的很痛苦,你知道我在那晚已經準備對你說這句話了麼,可是你又對我說了什麼,你又對我說了什麼。路斯利亞,為什麼你要在上過我後再狠狠的把我丟出去,我不甘心,你知道麼,既然我已經答應跟你一起走,我就決定要做你的人了,你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手段來逼我,路斯利亞,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你知道我愛你麼,你知道我有多愛你麼……」淚水奔湧般湧出眼底,我只想對眼前這個人說出我心裡所有的委屈,無關他是否在意,我只想他知道我的心。看不到路斯利亞的表情,只感到一雙顫抖的手臂將我緊緊摟入懷中,氣息依舊,溫暖依舊,熟悉依舊。
「薇奧莉特,我知道你對我的感覺,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用這個手段威脅你實在夠卑鄙,可是那晚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至少在這個任務結束前,我對你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也許等任務結束後,我們可以再像以前那樣,如果你願意等我到那個時候。」
「嗚……我……我對你來說只是任務而已,對麼?」
「不,薇奧莉特,我是愛你的,只是現在我還不能這樣做,如果我要你等我任務結束後再接受我的愛,你會答應麼?」
「如果我說不呢?」
「嘖,那我就只能用最初的打算,把你禁錮到任務結束。」
「你……」
「薇奧莉特,你不懂,我比任何人忍耐的都要痛苦。」
路斯利亞伏下頭,輕輕吻過我臉上每一處淚痕,火熱的唇燃燒著每一寸渴望著他的肌膚,風拂過窗邊輕舞的布簾,伴著間或的蟲鳴聲,見證著這□一室的旖旎。這個男人,真的是我的終結,這扇門,我想永遠都不會再有被關上的一天。就算最後的結局是飛蛾撲火,我也祈禱那樣轟轟烈烈的毀滅。路斯利亞,就這樣吧,我心甘情願做你的俘虜,即便你要我去做你的一枚棋子,我仍甘之如飲,我愛你,不知從何時開始,你已然成為我的全部。
「寶貝,在想什麼?」路斯利亞歷經戰鬥洗禮的手掌拂過我光滑的脊背,粗糙的感覺並不令人厭惡。
「嗯,在想薇歐拉。」
「你們關係很好?」
「是啊,她是我現在最親的人,我從小沒有爸爸媽媽,沒有人像薇歐拉對我這樣好了,這次發生這種事,都怪我,如果那天不是我拉薇歐拉去宴會廳,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她最討厭人多吵鬧的地方,我當時真的不應該帶她去的。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那樣,你還會遇到我麼?寶貝。」
「如果那樣,我想你們還會有其他計劃接近我和薇歐拉吧?」我扭過頭看先一旁靠在床頭吸煙的路斯利亞。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聰明,那晚只不過是讓弗蘭施了個小小的幻術,沒想到一切異常的順利。」
「哼,才不順利,如果順利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還找不到薇歐拉。」
「路斯利亞,我不想讓貝爾找到薇歐拉,或許,我可以帶薇歐拉去另一座城市……」我把頭埋進被單裡,不忍心看路斯利亞此刻的表情。
「為什麼?認為貝爾不會善待薇歐拉?」我聽不出路斯利亞的聲音有任何起伏,平穩的好像在說一件他非常篤定的事情。
「嗯,大家都說貝爾是個玩世不恭的人,我想……薇歐拉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嘖,為什麼你想事情總是這麼片面?我問你,當初你會自己走掉是不是也是覺得我不會給你幸福?!」路斯利亞的表情微恙。
「啊?」
「哎,你仔細想想,如果貝爾真如外界所傳那樣,他又何苦這般大費周章的去調查薇歐拉的下落,武器匣的研究項目有你在已經可以順利進行,薇歐拉對這個任務來說已經沒有非她不可的必要性了,貝爾是在聽說白蘭也在追捕她,才擔心的四處追查。你知道他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麼?哎,你們這些女人想事情太片面。」
「啊?我這才不是想的片面,我這是……我這是想的太周全了!」
「好……你說的都是對的。」
被路斯利亞駁到啞口無言的我,這才發現,自己走了很多錯路。兜兜轉轉幾經波折,何曾想到最後仍是回到起點。人生如戲亦如夢,每一個不敢去面對愛情的人,一定很深的愛過,看起來好像百毒不侵,其實早已百毒侵身。有些機會因瞬間的猶豫擦肩而過,就如同很多感情疏遠淡漠,無力挽回,只源於一念之差。薇歐拉,回來吧,也許這次我們真的找到屬於自己的家了。
Chapter 6 [終章]
距離上一次與路斯利見面已經有些日子了,彭格列和密魯非歐雷緊張的戰事剛剛結束,Varia作為彭格列家族的暗殺部隊無疑要全員出動,瞭解白蘭作風和手段的我當然知道此次戰鬥的危險與重要性,還記得他在出發的前一晚交到我手上的Varia徽章,那晚的他,溫柔的像換了一個人。
可是令我頭大的是眼前這個躺在床上,身體極度不自然扭曲著的女人。真是的,明明上午這妞還在小酒館裡抱著我又哭又笑的,只是我被路斯利亞先帶走了幾個小時而已,怎麼就看到貝爾抗麻袋一樣扛著她回Varia基地了呢?更讓人著急的是檢查結果……「繼發性不孕症」……從她下午的狀態來看,她應該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更急人的是看到檢驗結果的貝爾,那傢伙竟然在嘻嘻的笑,氣死我了,他不知道墮胎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他不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庭對薇歐拉來說有多重要,他更不知道薇歐拉多麼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有屬於自己親人。可是我知道,我陪著她一起走過那段對她而言如墜地獄的日子-------加入密魯非歐雷的一個必要條件:殺掉你身邊的親人。
不爭氣的眼淚劈了啪啦的落在床邊,我真的害怕,怕薇歐拉剛剛能夠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卻要去面對這樣殘忍的事實。薇歐拉,你能挺住麼?薇歐拉,告訴我我要怎麼去安慰你,我甚至已經想到如果她無法面對現實我就帶她離開這裡,去一個我們陌生的地方從新開始,幸福什麼的……我也不要了,我只要我的薇歐拉,這樣。就好。
薇歐拉的手在我手中微微顫抖著,看著她緩慢的睜開雙眼,這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親愛的,肚子還痛麼?怎麼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沒有我在你就是個生活九級殘障麼?」我抹著眼淚按了床邊的應急鈴。
「你先別動,我叫人來給你檢查下。」
「咋了你?」薇歐拉呆呆的望著我,終於說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你患了什麼抽搐症?還是新項目遭遇不順?哦難道那個綠毛始亂終棄了?」
「始亂終棄泥煤啊!」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真的是要急死我麼……「薇歐拉,挺住啊。你……你……」
「我得癌症了?」
「別詛咒自己!你沒有,你就是……」
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貝爾走到我身後,將我推開,「磨磨蹭蹭的女人先下去吧。」
我愣愣的看向薇歐拉,真不知道此事應該何去何從。
薇歐拉淡定的示意我先出去等下,我想此時她最需要的人應該是眼前這個男人吧,離開那間房時,我聽到了她問貝爾的問題「我怎麼了……」。是啊,我的薇歐拉,你怎麼了,為什麼一路走來會如此艱辛。
「寶貝,跟小薇歐拉說了沒?」路斯利亞從身後圈住我,終於有人可以讓我靠一下了……搖了搖頭,我將身體全部靠在路斯利亞的身上,原來身體上的放鬆真的可以令人冷靜下來。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路斯利亞,如果……她接受不了怎麼辦。」
「沒事的,有貝爾在,他會跟薇歐拉解釋這些的。」
「就他?就他!我讓我怎麼相信這個人,你看看現在薇歐拉的狀況,你還叫我相信他!」眼淚一滴滴落在路斯利亞手上,整個走廊迴盪的只有我的抽泣聲。
「信他一次吧,你想想看,這次任務回來,我們幾乎連回基地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拉著去了那個小酒館,要不是顧慮到你來不及趕到,也不會特意讓我來接你。而且,連長毛隊長也被拉去了,可見這回貝爾是下決心要帶這個女人在身邊的,否則他不會跟隊長報備的,就算他這次對薇歐拉始亂終棄,隊長也不會放過他的,畢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住進Varia基地的,就像你。」握著我的手緊了又緊,我知道這是他在對我表白,可是。
「我……嗎……路斯利亞,如果這次貝爾不能說服她,我會帶她走的……」我低著頭不敢去看路斯利亞的表情。
「好。不過我相信貝爾。」
走廊接連響起一連串腳步聲,應該是我剛剛叫來的醫護人員。
「嗯,你們好,裡面病人的情況如何了?」醫療隊隊長走到路斯利亞身邊問到。
「還不清楚,貝爾在裡面,給他們點時間,讓薇歐拉先有個心理準備。」
「嗯,這個打擊是蠻大的。」
/--*--*--*--*--*--*--*--*--*-我是歡樂的分割線-*--*--*--*--*--*--*--*--*--/
45分鐘後……
「喂,路斯利亞,你說貝爾在跟薇歐拉說什麼?怎麼這麼久,我腿都站直了!」
「呦,小寶貝,你腿本來就是直的吧,難道都是站出來的。」我蹲在地上用殺死人不償命的眼神凝視著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不管了不管了,我要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對了,路斯利亞,裡面有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啊?嘿嘿……」我邊說邊把耳朵貼在門上,努力地想要聽些什麼。
「夠笨了你,你也不想想如果有的話貝爾會不知道麼,還有……你那是在做什麼……」
「笨啊你,還說我笨,看不到麼,我在聽他們在說什麼,看看貝爾有沒有在虐待我家薇歐拉!不過……好像只有水的聲音,根本聽不到說話麼……」我扭過頭打算用另一側耳朵聽清楚些,卻猛然發現路斯利亞竟也趴在了門上。
「喂!剛剛是誰在鄙視我啊?」
「噓……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聲音。」
30分鐘後……
「路斯利亞,我的脖子好痛啊,怎麼都沒有聲音呢,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我擰著脖子原地轉著圈。
「有了有了,快來聽,這是什麼聲音……好像很有節奏的樣子……」路斯利亞尷尬的推了推墨鏡。
「啊啊啊?我來我來,你躲開。」我跑過去一把推開路斯利亞,沒想到卻被他反手拽開,「你過來,不要偷聽別人的事情,這樣不好。」「喂,那不是別人,那是我的薇歐拉!再說剛剛你不是也在聽麼!」就在我們拉扯間,被忽略的的醫療人員整齊的向一邊敬禮道:「隊長!」
「我說你們在做什麼?」
現在的我哪裡還顧得上是誰在問我話,只得一句「看不到麼?在偷聽啦!哦,NO,是在關心。」
然後此時的路斯利亞卻停下了手「長毛隊長,你怎麼來了?還有弗蘭……你們來做什麼?」
「Me是被隊長拖來的,隊長說那個偽王子要娶老婆,今天是關鍵,帶Me來看熱鬧的。」
「咳……弗蘭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閉嘴。」S說著望向路斯利亞,「現在裡面什麼情況?」
「額……不好說,剛剛是連續的水聲,現在是……」路斯利亞紅著臉吞吞吐吐著。
就在各位糾結著裡面究竟什麼聲音的時候,門突然開了,貝爾紅果果的週身只圍了一條浴巾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我說你們吵不吵啊,怎麼沒完沒了的,散了散了,別耽誤王子我辦好事,嘻嘻嘻。」貝爾懶洋洋的倚在門邊說道。可是我卻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為什麼大家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下巴都要掉到腳面了有木有!
「喂!我說你不是去安慰薇歐拉的麼,怎麼還洗上澡了!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啊!薇歐拉怎麼樣了,我要見她,你讓我進去。」氣死我了,這人真是不厚道,都什麼時候竟然還有心情洗澡,正在我想衝進去找薇歐拉的時候路斯利亞從身後抱住了我……
「恩……薇奧莉特,你聽我說,我們先回去,等明天再見薇歐拉,乖,跟我走。」
「為什麼我要跟你走,我要見我的薇歐拉,你看,我在外面一直叫她,她都不理我一定是有事情,我要去救我的薇歐拉!」我努力的想要從路斯利亞手中掙脫,可是無濟於事。
「薇奧莉特,沒事的,你的薇歐拉沒事的,快跟我走。」
「那你告訴我她在做什麼為什麼都不理我!」我扭頭朝路斯利亞吼道。
「Shit!」路斯利亞單手摟起我扛到肩上就往電梯間走去。
「喂,喂,這是幹嘛!放我下來,路斯利亞我警告你哦……」
「閉嘴,我這就去告訴你,你的薇歐拉在做什麼!笨蛋!」路斯利亞打斷了我的絮絮念,身後悠悠的飄來某只黃毛奸詐的笑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