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英雄留步26
娜塔莎一臉凝重地看向史蒂芬妮,在聽到她那些關於平行世界的情報後,黑寡婦第一個反應是報給神盾。但是現在肯定不行,目前美國隊長的事情明顯要比這個更重要。
“所以,是平行世界的另外一個你說巴基還活著，並且我認識他。那麼其他情報呢？”娜塔莎想了想，開口問道。
史蒂芬妮揉了揉額角，她搖了搖頭：“他還說宇宙魔方可以恢復巴基的記憶,然後告訴了我他現在受控於一個名字叫做亞歷山大•盧金的前蘇聯軍官，現在他是個美國商人。”
“但是我查了一下。”托尼靠在桌子邊沿開口,“符合描述的亞歷山大•盧金只有一個,兩年前他患了中風，別說玩陰謀了,能不能活到明天都得另說。”
娜塔莎擰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那個平行世界裡的情況和我們並不一樣，那你怎麼確定這個世界的冬兵就是巴基？”
史蒂芬妮沒有回答，她只是抬起頭看向了托尼，後者的眼睛裡閃過意外的色彩，而後不情不願地繼續開口：“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那個世界裡有我，有美國隊長，也有你。可能性別不一樣，生活經歷不一樣，但人總還是原來的那個。就像是那個倒霉催的前蘇聯軍官，在別的平行世界呼風喚雨，但是在這兒，他還得依靠保姆給他換尿布。”
“哦，這聽起來太慘了。”就在房間裡陷入沉默的時候，突然從一眾人頭頂上傳來一聲感嘆，驚得史蒂芬妮差點把盾牌扔出去。而那個始作俑者，只是若無其事地坐在房梁上擦著自己的弓，“搞不好平行世界的我是用槍的呢？以及，女性版本的你身材怎麼樣啊，斯塔克？”
托尼聽到他的揶揄後很不客氣地嗤笑幾聲：“平行世界的你可能就是個在馬戲團裡的猴子呢，鷹眼。”
克林特一哂，把一份檔案直接從房梁扔到桌子上：“你們要的冬兵的資料。神盾就這麼多。”
史蒂芬妮將資料拿了起來。
“事先提醒你，隊長。這份資料是我親自整理的，我也尋找過他。但是冬兵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在他下一次解凍之前，咱們很難找到冬兵的蹤跡。這已經是神盾裡的全部資料了。”
而美國隊長在意的，卻是這份檔案。
蘇聯人發現了他，並改造了他，將他訓練成一個頂尖的殺手。當時的巴基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不久之後，他開始有意識地尋找自己忘卻的東西。為了避免這點，蘇聯人乾脆繼續把他冰封起來，只有在需要時才放他出來。洗腦，再洗腦，那樣的過程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
史蒂芬妮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接受事實的心理準備。
但是在看到這份檔案時，她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不把它撕毀了。
她和他說好的要並肩作戰，在接受超級士兵的改造之後、離開紐約奔赴戰場時，她也答應了巴恩斯太太，要像在平時一樣照顧好比自己小那麼幾個月的竹馬。巴基的死讓史蒂芬妮在意至今，天知道她在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時有多激動，然而這份檔案卻讓見過足夠多的殘酷和現實的美國隊長覺得，巴基•巴恩斯，她的朋友，她寧可他當時死在山崖之下，也不想看到他經受如此多的折磨。
美國隊長很痛苦地閉上了眼。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沉默在四個人之間蔓延，直到克林特終於忍不住了：“我從來沒見過Cap這幅模樣。”
“閉嘴。”
托尼•斯塔克仍是那副看起來和電視上沒什麼兩樣的表情，他抱著雙臂，只是回了鷹眼這麼一句話後便沒再開口。天才的科學家靜靜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史蒂芬妮，頓了片刻後，褐色的雙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不是全部。”
史蒂芬妮一驚，抬起頭來。她的目光轉到打破沉默之人身上。斯塔克正在看著他，四目相對之時，從表面看起來他好像只是在陳述，但是美國隊長卻莫名覺得，他的情緒……也有點異常。
但是在史蒂芬妮開口之前，托尼繼續說了下去：“上一次黑進神盾的時候，賈維斯發現你們的系統裡有暗門，你們的資料並不是全部在總部。”
克林特：“哦，這是要背叛組織嗎？我喜歡這樣的劇情。”
娜塔莎橫了克林特一眼，然後看向史蒂芬妮：“在利莫裡亞之星。事實上，局長曾經給過我把那兒的情報拿回來，但是還沒來得及動身，洛基就來了。”
她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史蒂芬妮。
現在他們除了知道冬兵就是巴基之外幾乎一無所知，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給史蒂芬妮的線索全部斷了線。如果不是托尼這句話，史蒂芬妮幾乎要從頭開始。
“聽起來那裡的資料很難調動。”
“我級別不夠。”
連娜塔莎都級別不夠，那麼……史蒂芬妮側過頭：“菲爾呢？”
托尼：“我怎麼不知道你和科爾森要好到可以叫名字的地步了？”
史蒂芬妮莫名其妙地看了托尼一眼。
娜塔莎還沒來得及回覆，克林特就笑出聲來：“科爾森正在忙著處理下水道裡藏著的怪物，雖然我也挺想看他在偶像和工作之間糾結，但是人命關天，還是算了吧隊長。”
“怪物？”美國隊長的關注點卻在其他地方，“我怎麼不知道？”
“據傳有一隻非常大的蜥蜴襲擊了一所學校，是蜘蛛俠出面解決的。有些孩子受了點輕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猜可能是發了瘋的變種人。這種小事還要復仇者出動的話，要我們神盾幹什麼？”
變種人……不知道為什麼，史蒂芬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她又找不到來源。
“如果無法調動情報的話，那就只能硬搶了。”在史蒂芬妮的思緒飄走的時候，托尼突然開口，“我曾經試著黑進神盾的暗門裡，但是不行。那裡壓根沒有聯網。”
“利莫裡亞之星是一條船。”娜塔莎補充道，“要想強行突破的話，得從空中。”
托尼一揚眉：“別這麼看我，我帶上三個人就成了移動靶了，還是最顯眼的的那種。”
史蒂芬妮舒了口氣，她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托尼。”
“什麼？”
“還記得之前塔莎發給我們的名單上，有個獵鷹計劃嗎？”
斯塔克瞬間露出了然的表情：“哦，你那位‘跑友’。來他除了一身肌肉外也不是毫無用處。”
克林特：“那現在就有兩雙翅膀了，還差一個怎麼辦……你們為什麼都這麼看著我？”
娜塔莎看了他好久，最終也只是涼涼地開口：“這個好辦，你不去不就行了。”
克林特：！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她抬起頭看向鷹眼：“克林特，你在紐約待命。如果有任何異常立即通知給我們。”
鷹眼差點從房梁上面栽到地板上，他一個踉蹌，從上面跳到下來：“隊長，你不能不帶著我，我不能冒著被神盾開除的危險只是為了跑個腿！如果弗瑞知道真的會殺了我的！”
托尼很無情地嘲笑道：“你可以去抱科爾森的大腿，先幫他處理一下蜥蜴人什麼的？”
.
穿上許久不用的裝備在公海上飛馳，而且還帶著一個美女特工，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一個退伍老兵應該過的。就在他們四個人搞定了一整艘船的特工，娜塔莎正在往U盤裡拷貝情報的時候，山姆•威爾遜笑著開口了，顯然他很高興美國隊長能需要自己：“我沒想到自己還有穿上它的一天。”
山姆口中的“它”自然是指著自己背後的鋼鐵翅膀。鋼鐵俠從空中落下，打開面甲忍不住吐槽：“是，我也沒想到只會飛就能加入復仇者的行動。”
“不是復仇者。”史蒂芬妮糾正道，在這方面上美國隊長意外的執拗，“我說過了，巴基是我個人的事情，就算是你們出面幫忙，也是出於私人的名義，而不——”
“是是是，總之非得把形式主義貫徹到底。”托尼不耐煩地打斷她，“能不能快點？”
“克林特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明明資料已經到手了，史蒂芬妮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她看向托尼問道。
後者冷哼一聲：“你指望他坐鎮大後方？沒有任何消息，說不定咱們回去的時候發現他正在遊戲裡和人對砍呢。”
不可能。
鷹眼就算是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在任務上他絕對是個一等一的特工。哪怕是不情願在紐約待命，也不會出現聯絡不到的情況。史蒂芬妮握緊手中的盾牌：“……那布魯斯呢？你問問他情況。”
托尼一頓。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問題。在蟲洞開之前，班納博士就離開了斯塔克大廈，而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天了，他還沒有回來。
“賈維斯？”鋼鐵俠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態，“給布魯斯打電話。”
足足半分鐘的沉默之後，人工智能開口了：“無人接聽，先生。”
她的預感果然是真的。
察覺到托尼在用詢問的目光看自己，史蒂芬妮的心沉了下去：“聯絡裡德。”
這次終於聽到了來自紐約的聲音。神奇先生的聲音，幾乎是在鋼鐵俠切換到緊急通訊頻道的瞬間響了起來：“我的天啊托尼你終於有回應了，我以為你們失蹤了！”
“什麼？失去聯絡的明明是你們！”
“你們在哪兒？！”裡德卻顧不得解釋這些了，他只能挑著最重點的講，“神盾局反水了！尼克•弗瑞胸口中了一槍！蜘蛛俠下落不明！那個蜥蜴人是奧斯公司的，現在諾曼•奧斯本與神盾聯合起來，快點回來，不然紐約就要失守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的更新在明晚十一點w
以及接下來的劇情，美隊2的劇情會和超凡1混起來，所以……下面就是一邊大混戰一邊找吧唧，關於吧唧的劇情是漫畫+電影混合設定，這個主要是因為我美隊2隻看了兩遍好多細節都忘了_(:з」∠)_
以及小蜘蛛的的CP不是格溫，因為薑花腦洞太大了所以很多坑開不過來，就把一個小蜘蛛男主的同人塞進了這篇文裡，妹子會在後期登場，是個漫威的土著角色。
第27章 英雄留步27
一旦聯繫上了美國隊長和鋼鐵俠,裡德就冷靜下來。把事情的發展統統告知了不在紐約的四個人。
那個蜥蜴人並不是什麼變種人，而是奧斯公司的一個科學家,他把自己研究的試劑打在自己身上,變異成了那副模樣。發狂的蜥蜴博士企圖把那份試劑擴散到整個紐約,這個時候蜘蛛俠出面阻止他，而其他在紐約的超級英雄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傷及無辜。但是就在裡德準備聯繫神盾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神盾局的特工直接把槍對準了神奇四俠的家,以及斯塔克大廈。在這之前,裡德還聯繫到了鷹眼和科爾森，然而在蘇珊帶著一家人從大廈撤離的時候,那邊的通訊卻已被截斷,他轉而聯繫托尼的時候,浩克已經轟轟轟從路邊開了過來。聯絡不到外面，自家地盤又起了內訌，裡德都快被逼瘋了，就在這個時候，鋼鐵俠的通訊總算是突破封鎖切了進來。
“那蜘蛛俠呢？”
上一秒四個人還在利莫裡亞之星上，下一秒就經由裡德的蟲洞回到了紐約。史蒂芬妮張口問得就是裡德沒來得及解釋的問題，神奇先生長舒口氣，隨即又擰起眉頭：“他阻止了蜥蜴博士，但是之後我便和他失去聯繫。我已經讓霹靂火去尋找蜘蛛俠的下落了。”
史蒂芬妮與托尼對視一眼，而後她把後背上的盾牌拿到手裡：“蘇珊呢？”
“她與希爾指揮官、科爾森特工在一起，準備把弗瑞藏到安全的地方。”裡德的臉色難看極了，“神盾局的人正在到處抓捕我們，而且浩克還在破壞，隊長，這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神盾局為什麼會突然反水？就算是現在的美國隊長一頭霧水——事實上現在所有人都很混亂，但是現在，他們必須把當前的情況控制住。
想到這兒史蒂芬妮緩緩吐了口氣，她下意識地拽進了手中的盾牌：“塔莎，你去找蘇珊，把希爾特工換下來，我需要一個能說明白情況的人；托尼，你帶裡德找個能用電腦的地方，把利莫裡亞之星的資料給他，然後你也尋找蜘蛛俠和鷹眼的下落。”
“為什麼……算了。”鋼鐵俠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不過最終也是拉下面甲，“走起，橡皮人。”
“山姆和我去阻止浩克。”說完史蒂芬妮看向唯一沒有任務的石頭人，“等聯絡到希爾，你負責集合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特工，最好不要走遠，本。如果我和獵鷹失敗，那就只有你能攔住浩克了。”
“重新穿上它沒二十四個小時就要面對浩克。”獵鷹戴上護目鏡，一把撈起地面上的美國隊長笑道，“這也夠刺激的。”
史蒂芬妮卻笑不出來，他們離開紐約還沒一天呢就鬧出這麼大的亂子，這用腳趾都能想出是早有預謀的。她隨著獵鷹升高，最終也只是擰起眉頭附和道：“的確夠刺激的。”
找到浩克不難，他個頭這麼大，托尼帶著裡德從半空中略過的時候就順手將位置報給了史蒂芬妮。讓美國隊長感到好些的是，浩克並沒有像她想象得那樣大砸特砸，他被一眾神盾局的特工包圍了起來，這多少讓史蒂芬妮心生戒備——畢竟神盾局內部已經被敵人控制了。但是在獵鷹把她放在地上後，走過來的特工看起來大鬆口氣。
“天啊隊長，你總算來了。”
“朗姆羅特工。”
朗姆羅擦了擦冷汗：“我們無法靠近浩克，不能讓他再繼續破壞下去。”
史蒂芬妮戒備地打量了幾眼，特工看起來莫名其妙地：“隊長？”
“沒什麼，我去看看。”
史蒂芬妮朝著獵鷹揮了揮手，兩個人走過包圍圈踏進空地裡。綠色的大塊頭坐在十字路口中央，在他的背後有好幾輛車堆成了一個圈，看起來是故意的。她看了眼身後，朗姆羅特工有些緊張地解釋：“巴頓特工在裡面，隊長。他受了重傷，再這麼下去他會死的。”
很好，鷹眼找到了。史蒂芬妮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獵鷹打開自己的飛行裝置：“Cap你正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我繞到上面去把人救回來。”
“等等山姆，這行不——”
史蒂芬妮的話還沒說完，山姆已經飛了出去。她暗罵一聲，當即顧不得浩克的危險性，徑直衝了過去。
要是浩克是這麼容易對付的，神盾局的特工幹嗎不把他直接拿下？史蒂芬妮還沒跑出兩步呢，坐在地上的浩克猛然一抬頭，只是一伸手便把山姆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浩克，住手！”
差一點點浩克就要把獵鷹的飛行裝置撕下來了，史蒂芬妮停在綠巨人的面前揚聲喊道：“他是我們的同伴，你不要傷害他！”
綠巨人轉過頭來。老實說在對上浩克的眼睛時，連美國隊長心裡都很是沒底。上一次紐約之戰裡浩克明顯能分得清楚敵友，而且看他剛剛坐在地上沒有發狂的意思，史蒂芬妮希望這次他能認得出自己。
很幸運的是，浩克認出了她。
“丘比特受傷了。”浩克像是普通人捏著一隻蝴蝶似的拽住獵鷹的翅膀，他重新坐在地上，“浩克想把翅膀給丘比特！”
史蒂芬妮頓了頓才意識到他口中的丘比特是鷹眼。聽到綠巨人像孩子一般的話語，就算是知道情況危急、克林特重傷，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你把他放開，浩克。”
“丘比特有翅膀就可以飛走了。”
“巴頓特工不會用翅膀。”
浩克低下頭沉默半晌，就在史蒂芬妮想趁機再繼續勸的時候，綠巨人猛然抬起頭，一把將手中的獵鷹甩出老遠：“浩克不高興！”
史蒂芬妮心中一驚，她的反應速度遠遠不如這個龐大的怪物，就在浩克伸出拳頭的時候，她只來得及把盾牌舉起來。然而意料之中的衝擊力遲遲沒有到來，背後傳來一聲巨響，史蒂芬妮猛然抬頭，朗姆羅特工直接被浩克甩到了十字路口的另外一側。
所有的特工都舉起了槍。
“是朗姆羅特工射傷了我，隊長。”就在這個時候，獵鷹終於把鷹眼從浩克布置的車陣中帶了出來，他捂住腹部的傷口，咧起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如果不是浩克，今天我就交代在這兒了。”
“浩克看到了！是他想殺死小蟲子，浩克要砸爛他！”
小蟲子？史蒂芬妮看向鷹眼，後者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緩了很久才開口：“蜘蛛俠，朗姆羅想殺死蜘蛛俠。但是他被人帶走了，我沒追上那個人。”
被人帶走了？史蒂芬妮好不容易放鬆些許的心又懸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大步垮到朗姆羅面前，把特工從墻裡揪出來：“蜘蛛俠在哪兒？”
反水了的特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美國隊長，或許是奧斯公司的人呢？”
史蒂芬妮的拳頭落在他耳邊的墻上，磚塊被砸了粉碎，美國隊長一張臉繃得死緊：“如果你還想要你脖子以上的脊椎，最好說實話。”
朗姆羅特工笑了幾聲，他自脖子以下的身體一動也不動，似乎是脊椎被撞斷了。聽到她的話，男人動了動嘴脣，然後緩緩吐出了一句美國隊長再熟悉不過的句子。
“九頭蛇萬歲。”他說。
站在十字路口的鷹眼和獵鷹看到美國隊長的拳頭垂了下來，神盾特工的槍口全部指著她，而從二戰時活下來的英雄只是鎮定自若地轉過身來。
“浩克。”她的面龐被擋在金色的長髮下，即便如此，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美國隊長眼中的怒火，“砸個痛快。”
竟然是九頭蛇，她從來沒想過的九頭蛇。紅骷髏已經死了，這個組織怎麼可能還會存在？而且……就在神盾的內部。直到隨著浩克突破神盾局的封鎖，史蒂芬妮還沒想明白這點。她決定把這個問題放在之後再說，手中拎著半死不活的朗姆羅特工，她抬起頭看向半空中的獵鷹，打開了通訊器：“裡德，把蘇珊的地址報給我，我找到鷹眼了。”
那頭的裡德很快便給了回覆：“好，以及隊長。你最好去照顧一下強尼那邊，他被特工圍住了。”
史蒂芬妮想了想：“你在哪兒？著手準備撤退，我們到布魯克林集合。”
說完她打開了托尼的通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鋼鐵俠就搶先一步開口了，史蒂芬妮從來沒聽過托尼用如此緊迫的語氣和自己說話：“Cap？我看到冬兵了，我這就去追他。”
史蒂芬妮：！！
有那麼一刻，史蒂芬妮差點把手中的通訊器丟出去。但是現在是在戰場上，她幾乎沒怎麼過腦子便率先做出了反應：“等等，托尼，你去支援霹靂火，他快頂不住了。”
“你說真的？”那頭的托尼聽起來有些驚訝：“我馬上就能抓住他。”
美國隊長重重舒了口氣，她死死攥緊了拳頭。
她知道就算巴基同樣經過了改造，也不可能抵擋的住托尼的盔甲。史蒂芬妮相信託尼能把巴基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她很想見到巴基，他還活著幾乎是史蒂芬妮自打從這個新時代醒來之後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但是現在不行。
“我說真的，強尼不能出任何閃失。巴基的事……先放一放。”史蒂芬妮有些艱難地開口，“帶霹靂火撤退，鋼鐵俠。”
.
美國隊長在布魯克林有一處秘密的公寓，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剛醒來的史蒂芬妮不知道信任誰，也不知道神盾是否靠譜，就準備了這麼一個房子作為後路。沒想到，房子真的派上了用處。
“亞歷山大•皮爾斯。”瑪麗安•希爾坐在沙發上，神態嚴峻，“他是弗瑞最親近的人。沒有他弗瑞不會當上局長，沒有弗瑞，他也不會呆在神盾。我想不出他背叛弗瑞的理由。”
史蒂芬妮平靜地回應了她：“九頭蛇在神盾裡。”
房間裡一片靜默。
美國隊長已經換下了制服，她只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閒褲，看起來與普通的年輕女性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在客廳裡誰也不會因此而輕視她：“朗姆羅喊出了九頭蛇，我猜……神盾應該是被滲透了。”
“怎麼可能？！”希爾震驚地開口，顯然指揮官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
“——利莫裡亞之星裡的資料。”這個時候托尼打斷了她，“指向了新澤西州。雖然是為了……巴基拿到的U盤，但是我覺得，神盾的暗門在這裡，我們應該去看看。如果總部沒有證據，那麼證據有可能在新澤西州。”
史蒂芬妮點了點頭，她環視房間一周，想了想：“山姆，塔莎天一亮你們就去一趟。不論發現了什麼，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獵鷹笑了起來，看向鋼鐵俠：“只會飛聽起來還是挺有用的不是？”
托尼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繼續對著史蒂芬妮開口：“我和裡德算了算，從時間上來看神盾在我們把蟲洞打開的時候就準備動手了，他們可能就是擔心平行世界的你和我向咱們這個世界透露出什麼，所以才——”
這個時候霹靂火好奇地插|進嘴來：“蜘蛛俠沒失蹤前他告訴我，那個世界的鋼鐵俠說我們兩個關係很好？”
話被打斷的托尼很不爽地看了強尼一眼：“那個世界的我說你倆是一對兒。”
霹靂火：“我去！？”
鋼鐵俠很無情地誑了霹靂火後便不再搭理他：“才會提前動手。而我在戰場上看到了冬兵，他和神盾的特工在一起。如果亞歷山大•皮爾斯是九頭蛇的人，那麼巴基也……”
“那找到他就很容易了。”史蒂芬妮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事先去休息吧。托尼，你明天和我去探望探望弗瑞。強尼，你跟著希爾和剩下的特工，繼續在城市裡尋找蜘蛛俠。”
負傷的負傷，勞累的勞累。就是史蒂芬妮這間公寓小了一些，但是情況特殊，也只能將就著。客廳裡的人很快就走光了，但是托尼沒有走。
史蒂芬妮覺得他也有話要說。他是在戰場上唯一一個與巴基擦肩而過的人。
想到這兒是她舒了口氣，也坐在了沙發上。史蒂芬妮本以為他們能很快地找到巴基，只要順著利莫裡亞之星上的情報走就可以。但是出了這事，她的步伐又要延後了。
“至少你現在知道他在哪兒了不是嗎。”托尼•斯塔克就像是會讀心一般，將史蒂芬妮心中所想的話語說了出來，“只要擊敗了九頭蛇，你就能把他救回來。”
史蒂芬妮看著自己的手掌，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後，才小聲開口。
“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都要複雜，你知道我擔心的不僅僅是他。”
“還有蜘蛛俠。”
是的，還有蜘蛛俠。神奇先生鄭重其事地告訴她說，如果這次沒有彼得•帕克，那麼他們要面對的可能不僅僅是成群的神盾特工，還有變異了的紐約市民。他的腿上中了一槍，但即便如此蜘蛛俠還是很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擊敗了蜥蜴博士。但就在裡德趕到的時候，他不見了。
鷹眼攔住了想要槍殺他蜘蛛俠的朗姆羅特工。但是他也因為受了傷，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別人帶走。
如果朗姆羅說的是真的，蜘蛛俠被奧斯公司帶走了，那麼……
“他還是個孩子。”史蒂芬妮沉重地說道，“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是找回了巴基……”
美國隊長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倒覺得他不會有事。”托尼卻持有相反的意見，“你沒聽霹靂火說嗎？他受了傷，但是在阻止蜥蜴博士的時候很多市民都幫了忙。這小子的人緣意外的不差，如果他是被敵人帶走了，會有人來告訴你我的。”
這倒也是。現在沒有任何蜘蛛俠的下落，尤其是網絡上，賈維斯搜不到任何他阻止蜥蜴博士之後的消息，推特，臉書上都沒有。這反倒是好事。據說他倒在了市中心的地盤，人這麼多，為什麼一個拍照的也沒有？
或許是好心人把他藏了起來也說不定。
“但願如此吧。”史蒂芬妮最終如此說道。
托尼沉默半晌後，突然開口：“你知道嗎。”
“什麼？”
“我一直以為他是你的初戀，我是說，從小。”
史蒂芬妮愣了一會才意識到托尼口中的“他”是指巴基。在這個時候提及這件事，就算是美國隊長也有點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地，她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她將目光從自己的手挪到托尼•斯塔克身上。男人就坐在自己的身側，他倚靠在沙發背上，抱著雙臂，同樣也在看著史蒂芬妮。他臉上掛了彩，不過不嚴重，鬍子上面的左側臉頰上貼著創可貼，再網上，那雙褐色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的影子。
這是在平行世界的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離開之後就應該提及的話題，但是當時她得知了巴基的消息，便將它略過了。不過很顯然，托尼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略過。
史蒂芬妮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沒有談過戀愛，不代表就沒有情商。
“他不是。”
在瞬間史蒂芬妮想了很多可以作為回應的話，只是最終，她也只是道出了一個單詞。
平行世界裡的鋼鐵女俠給自己的談的那些話，史蒂芬妮也放在了心上。她說自己和托尼是天生一對，就應該在一起。史蒂芬妮並不覺得她和托尼有娜塔莎•斯塔克說的那麼相配，但是她也不會否認……托尼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史蒂芬妮能感覺到她在說出這句話時，托尼莫名地放鬆下來。
“平行世界的那個你給我談了一些事。”他把目光挪開了，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燈，努力擺出一副若無其事地表情說道。
“嗯，什麼事？”
“他說——”
——後面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公寓門外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托尼•斯塔克的話語，史蒂芬妮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將沒有穿盔甲的托尼從沙發上拽起來。
就在她將托尼護在自己的身後的時候，門被踹開了，而後，一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緊接著是一個年輕又異常熟悉的聲音非常不爽地大聲喊道：“老煙槍！你放開我，我自己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走的好嗎，呸呸，把你的雪茄拿開我快被你熏死了！我要告你虐待未成年人！”
托尼、史蒂芬妮：“……”
門口的男人終於走到了燈光下面，史蒂芬妮看清楚了，他肩頭上扛著的是不斷掙扎、明擺著活蹦亂跳的蜘蛛俠。
“哦天啊你竟然就這麼把我扛了進來，扛到了我的偶像和偶像的面前。我的形象全都被你丟光了……金剛狼！你放開——”
金剛狼看也不看蜘蛛俠，很配合的把他丟在了地上，然後把叼在嘴邊的雪茄拿了下來，同樣是一副“我忍耐很久”的表情：“這小子快煩死我了。”
說著他抬起頭，看向兩位復仇者的領頭人，很是囂張地開口：“聽說你們缺人？”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說小蜘蛛的CP……不是米西啦！是我一個沒來得及開出來的梗_(:з」∠)_因為梗太多了寫不過來所以塞進了這篇文裡啦。提示一下，是個妹子，變種人，和狼叔有關。
……不過我覺得大部分妹子不看漫畫應該不認識……
前台不顯示更新了我偽更一下OTL……
第28章 英雄留步28
“亞歷山大•皮爾斯。”史蒂芬妮站在尼克•弗瑞的病床前,一句話廢話也沒有,“希爾指揮官告訴我是這個人背叛了神盾。”
尼克•弗瑞的情況非常糟糕,他的肋骨斷了兩根,手臂骨折了,肩頭還中了一槍。好在他活了下來,並且在取出彈片之後就恢復了神智。聽到美國隊長的話,神盾局的局長艱難地挪了挪身子：“一度我將他當成朋友。”
“我以為你沒有朋友。”史蒂芬妮象徵性地勾了勾嘴角,“有什麼值得我留意的消息嗎？”
“洞察計劃。”
“什麼計劃？”
“華盛頓的神盾總部地下有三艘軍艦,如果洞察計劃在議會上通過，那麼這三艘軍艦就會升上天空監視全世界的人,以防有任何威脅出現。我的權限被取消了,那麼皮爾斯很有可能在下一步實施洞察計劃。”
史蒂芬妮看起來有些不理解：“僅僅是監視？”
弗瑞的表情很是諷刺：“用炮口。”
“這主意不是你提的吧？”
“皮爾斯提議的。狗娘養的,我沒想到九頭蛇會滲透到神盾來。”
美國隊長聞言只是抱起了雙臂：“我給你說過的。”她早就對弗瑞說過，神盾的一些行為簡直就像是納粹。她的感覺果然沒錯，這很難想到嗎？用恐懼約束自由，達到統治的目的，難道不是九頭蛇的一貫作風？
弗瑞難得沒有繼續和史蒂芬妮爭論，他沉默片刻後，有些吃力地開口：“你得阻止皮爾斯。”
美國隊長放下雙手，脊背習慣性地挺得筆直，她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我會的。弗瑞，雖然我和你的觀念不盡相同，但是神盾局還需要你，請你盡快好起來。”
走出秘密病房，史蒂芬妮舒了口氣。亞歷山大•皮爾斯和諾曼•奧斯本聯合了起來，憑藉利莫裡亞之星的事件，一舉將美國隊長打成頭號通緝犯——當然這件事在民眾之間掀起了軒然大波，有因此動搖的人，有毫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人，但是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走出下一步。
“塔莎，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就在她走近弗瑞病房之前，娜塔莎和山姆來了訊息，說他們已經抵達了新澤西州。U盤裡的情報指向了一個史蒂芬妮熟悉的地點，六十多年前，她步入歐洲之前訓練的地方。只是紐約現在挪不開腳步，不然的話，就算這件事與巴基無關，史蒂芬妮也很想故地重游，到那裡去看看。
回到在布魯克林的住所後，史蒂芬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動聯絡離開紐約的娜塔莎和山姆。
“我們……發現了一個機房，隊長。”那頭回應的是山姆，他的語氣聽起來很震驚。
機房？史蒂芬妮想了想，她不記得當時那裡有機房。或許是在她走之後基地換了用途也說不定：“六十年前的機房，現在估計沒有能用的機器了吧。”
“不，史蒂芬妮。”娜塔莎終於開口了，“機房裡……只有一個機子。”
“什麼？”
“看起來好像是一整個基地的主機都在為這一台機子服務，而且U盤接入口是最新的，應該還能開。”
這不對勁。史蒂芬妮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娜塔莎剛剛踏入基地的時候還說這裡已經被廢棄了，一個廢棄的基地怎麼會有最新的U盤接口？而且聽起來，還是接在一個又巨大又破舊的老機子上面。
聽到娜塔莎的話，連一旁的托尼•斯塔克都抬起頭來。他看了史蒂芬妮一眼，然後代替她開口：“你看看四周，有沒有網線，以及還能不能用。”
片刻之後山姆給了回應：“有，而且看起來還能工作。”
“那就對了。”托尼非常瀟灑地坐在轉椅上，“既然留著舊機子，肯定是有著戰略用途。但是不管是什麼用途都得聯網。這麼大的機子也不可能把硬盤帶回來，你們把網線拔了，然後開機試試看。”
“有什麼消息會及時報給你的，隊長。”
“保持聯絡。”
娜塔莎切斷了線，史蒂芬妮同樣看向托尼，後者坐在轉椅上，拿著一支筆晃了晃去：“獨眼說什麼了？”
“洞察計劃。”
“啥玩意？”
“就是說，再晚幾天會有三艘航空軍艦升上天空，然後將所有的炮口對準我們。”
道出這番話時，史蒂芬妮看起來一旦也沒有擔憂的意思。而托尼•斯塔克聞言，只是嗤笑幾聲，而後換了隻手扶住額頭：“九頭蛇真的認為神盾那漏洞百出的系統能完成他們的統一大業嗎？”
所以說史蒂芬妮一點也不擔心這件事，他們有托尼•斯塔克，裡德•理查德和布魯斯•班納，三個世界頂尖的科學家在一起，還擺不平一個神盾？想到這兒她稍稍放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不少，但是就在她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娜塔莎那邊來了消息：“隊長，九頭蛇把佐拉博士的大腦藏進了這台機子裡。”
史蒂芬妮：！！
“佐拉博士？！”美國隊長太熟悉這個名字了，要不是佐拉博士，當初的巴基也不會從山崖墜落，史蒂芬妮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再次緊迫起來，“他都說了什麼？”
“廢話了一大通，然後想啟動勞什子的計劃順帶把這個基地炸了。”娜塔莎沙啞的嗓子聽起來懶洋洋地，“但是他不能聯網。”
史蒂芬妮哭笑不得地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天才發明家回給她一個非常囂張的笑容。
“沒有拿到有用的信息嗎？”
“我正在存儲佐拉博士的主程序，這能證明神盾的確是被九頭蛇滲透了，而且剛剛我還問出了皮爾斯的名字。”
這就夠了，只要把這份文件公諸於眾，就足夠他們翻盤了。就在史蒂芬妮這麼想的時候，在一旁的托尼涼涼開口：“別忘了還有一個奧斯本呢，這次再不把他也一鍋端了，你信不信下次紐約再出什麼麼蛾子，他還會摻和一腳？”
史蒂芬妮當然知道。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奧斯本也參與其中——蜥蜴博士也好，串通神盾特工槍殺蜘蛛俠也好，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美國隊長也沒辦法因此把他送進監獄。
“你們先回來再——”
“——隊長！”
霹靂火的聲音突然插|進內線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年輕的英雄打斷了史蒂芬妮的話後，連聲抱歉都顧不得說，急切地開口：“我看到了冬兵！他帶著九頭蛇的特工和科爾森探員正在對峙，你們快來，我覺得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美國隊長還沒做反應，托尼便率先站了起來，他拿過通訊器有些困惑地問道：“誰叫科爾森去找巴基的？”
“我叫他去的。”史蒂芬妮接過話來。
“你沒告訴我。”
“這不算是任務。”
托尼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但是斯塔克非常懂得如何將自己的不滿化作嘲諷，他點了點頭，然後抱起雙臂，露出挑釁的神情：“是，你說過的，‘團隊合作’。”
“科爾森的任務就是搜集情報，巴基的行蹤只是我順便委託給他的。”這次是史蒂芬妮理虧，她知道，是她自己答應了托尼可以介入這件事的。可史蒂芬妮一直覺得巴基是她自己的事，請科爾森探員幫忙的時候，她避開了托尼，“我現在不想和你爭論這個。”
說完她便從托尼手中拿過通訊器：“蜘蛛俠，你去接應霹靂火。在沒有傷亡的前提下拖住他。”
霹靂火：“為什麼是蜘蛛俠？不能換個人嗎？”
蜘蛛俠：“喂，火柴頭，你看我很不爽？”
霹靂火：“不，呃，就是……嗯，其實——”
托尼：“我昨天騙你的。”
霹靂火：“臥槽？！”
托尼切斷了通訊，然後背過身去：“我去穿盔甲。”
他在生氣。就算是托尼•斯塔克這次沒有不依不饒地嘲諷，也沒有擺出那副你欠我二百萬的神情，史蒂芬妮也知道他在生氣，剛剛男人身上的不爽都要化做實體了。她看著托尼離開的身影，只是苦笑幾聲，沒再開口。
.
巴基的死讓史蒂芬妮掛念至今。她還記得任務回來的時候，佩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並且對她說，如果自己想哭，儘管哭出來就好了。
但是她沒有。在戰場上史蒂芬妮見過太多的死亡了，每天都有人死亡，她早就做好了終有一日自己，或者巴基，或者咆哮突擊隊的其他隊友倒在戰場上的心理準備。史蒂芬妮還記得當時的感受，那個時候她在想，這果然發生了。
不哭不代表不會難過，她想把自己灌醉，只是四倍於常人的新陳代謝速度讓她連逃避現實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史蒂芬妮振奮起來，她擊敗了紅骷髏，並且在這個時代醒來。她原本以為那都過去了，二戰，納粹，九頭蛇，巴基•巴恩斯，這都成為了歷史，應該是放在心底的那一部分。
而現在，當美國隊長看到那個黑髮遮臉，金屬手臂的男人時，第一次見到托尼•斯塔克的感覺又回來了。哪怕是現在的巴基與她記憶力完全不同，在看到他的時候，史蒂芬妮覺得就像是回到了過去。
然後冬兵朝著蜘蛛俠舉起了手槍，史蒂芬妮在瞬間中斷了回憶，毫不留情地將盾牌擲了出去。
他的身手很凌厲，而二戰時候的巴基更多的時候是在後方擔任狙擊任務，但這不代表著史蒂芬妮打不過他。她躲開了冬兵的匕首，一把將他的手臂拽到背後：“巴基！”
巴基甩開了她，他退步至安全的距離，在下一刻他明明可以攻擊的，但是男人看到史蒂芬妮有些急切地表情後，握著匕首的手一頓。
——幾乎就在他轉過身準備逃跑的時候，史蒂芬妮大喝出聲：“托尼！”
鋼鐵俠一把將蜘蛛俠甩到半空中，少年英雄拉出蛛絲繞到敵人後方，替托尼•斯塔克開口了：“沒空，隊長！特工實在是太多了。”
史蒂芬妮擰起了眉頭。敵人來了增援，仿佛是算定了他們會出現一樣——的確是的，九頭蛇的人知道美國隊長一定會來尋找自己的戰友。想到這兒她打開了通訊器：“裡德，敵人還有多少增援？”
“還有兩撥，我們可以攔住他們。”
“好，羅根。”史蒂芬妮切換了通訊器的頻道。
但是通訊器那邊沒有回應。
“金剛狼？”她又一次喊道。
“在。”那頭的金剛狼聲線聽起來含含糊糊的，應該是正在抽煙，“馬上就到，我喊了個幫手過來。”
幫手，是X戰警嗎？史蒂芬妮沒放過他的用詞，金剛狼用的是單數形式，跟他來的只有一個人。那麼這就證明金剛狼認為這一個人能抵擋所有的敵人。但是在他們來到這裡之前，史蒂芬妮得撐過這一陣。
她將身邊的特工擊飛，再次扔出盾牌，準備撤退的冬兵一個轉身，金屬手臂打在盾牌上發出一聲巨響，而美國隊長早就躍至他的面前：“巴基！你看著我，你認識我！”
冬兵一腳落在史蒂芬妮腹部，她重重落在路邊的車門上。
“誰他媽是巴基？”
史蒂芬妮覺得自己的內臟都要被他這一腳踹了出來，可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冬兵的眼裡看到了猶疑。那句反問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她摸起盾牌，就在這個時候，冬兵再次舉起了槍。
“我不會讓你再傷害任何人，巴基。你抬起頭來看著——”
“——原來美國隊長的對敵方式，就是乾巴巴地感化嗎。”
陌生的聲線打斷了史蒂芬妮的話語。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到槍械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剛剛還舉著槍的冬兵，此時此刻卻不得不緊緊握住自己的金屬手臂，那看起來好像是……失控了？
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鋼鐵俠便摔到了自己身邊，她震驚地轉過頭，同樣東倒西歪的金剛狼和……飄在空中的老者。
“喂，萬磁王！”金剛狼非常不爽地抬起頭開口。
萬磁王。美國隊長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不是在娜塔莎給她的名單上，而是在敵方的名單上。頭髮蒼白的老年人緩緩落地，他不過是揮了揮手，鋼鐵俠立刻站了起來：“如果你已經老到敵友不分的話，我可以推薦你幾個養老院，包吃包住，我說真的。”
“不要誤會，人類，是你們欠了我一個人情。”
萬磁王慢條斯理地開口，老者將人類那個單詞咬得特別重，他看也不看還在掙扎的冬兵，只是勾了勾手指，他的金屬手臂發出刺耳的扭曲聲，史蒂芬妮急忙開口：“別傷他，萬磁王！”
老者冷笑一聲，冬兵已經扭成麻花的金屬手臂直接貼在了地上：“如果你甩掉你的仁慈，或許在二戰時會贏得更快，女人。”
史蒂芬妮握緊手中的盾牌，然而下一刻盾牌就徑自飛了出去。
“我不是來找茬的，美國隊長。但是我也不希望有人拿著武器戒備著我。”
她咬緊嘴脣。
“還不快過去？”托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史蒂芬妮一愣，“他不是敵人，你先別管。”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巴基。
史蒂芬妮停了很久，最終還是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巴基旁邊。
男人艱難地喘息傳入她的耳畔，史蒂芬妮把他扶起來：“巴基，你好好看著我，你難道不覺得熟悉嗎？”
回應她的抵在脖頸上的匕首，然而那也只停留在史蒂芬妮的肌膚之上，沒有再前進半分。冬兵看著她，眼中有敵意也有迷惑，他看起來在掙扎，掙扎是否要將匕首刺下去。
“我是史蒂芬妮，你還記得嗎？”
冬兵還在看著她。
“我是你的朋友，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你還記得嗎？”
沉默蔓延開來，史蒂芬妮能看到冬兵的額頭上不住落下冷汗，他握著匕首的手指逐漸放鬆，金屬落地的聲音響起，他猶疑又困擾地開口了。
“……我認識你。”
史蒂芬妮只覺得自己心中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終於放鬆了。
她勾起嘴角：“對，你跟我走，我會——托尼！！”
美國隊長震驚地抬起頭，冬兵直接栽進了她的懷裡，但在她伸出手穩住他之前，鋼鐵俠一把將被他打昏的冬兵拽起來，浮上半空：“先收拾殘局再敘舊，這點不用我提醒你吧，美國隊長？”
作者有話要說：對，托尼最後打昏吧唧就是故意的=。=
第29章 英雄留步29
等到娜塔莎與山姆回到紐約的時候,事態終於開始反轉了。裡德和布魯斯在托尼還沒回來之前就把洞察計劃的代碼頭尾調了個位置，瑪麗安希爾帶著神盾局剩餘的特工潛入進了神盾大樓,控制住了亞歷山大皮爾斯，史蒂芬妮和其他復仇者甚至都還沒踏進神盾局總部，弗瑞便已經強迫皮爾斯解開了神盾局的權限,將所有的陰謀都傳到了網上。
皮爾斯被弗瑞親手開槍殺死，奧斯公司也因為接連牽扯到國家安全問題中備受爭議。至於神盾局的信任問題，政府的信任問題，就與復仇者無關了。
而實際上,這一切的人與事中，最讓史蒂芬妮在意的，是萬磁王。
美國隊長絕對不會想到萬磁王會突然出現站在自己這一邊——儘管這位極端變種人肯定也在九頭蛇那份洞察計劃上，可他不怕槍炮,更不會無緣無故幫助人類。
羅根告訴史蒂芬妮，萬磁王只是得知了洞察計劃，然後冷嘲熱諷了復仇者一番，接著跟著過來，僅此而已，可是史蒂芬妮卻覺得沒這麼簡單。
他說復仇者欠他一個人情。史蒂芬妮覺得，他是想做交換，他幫復仇者一個忙，復仇者自然也得幫他。只是要幹什麼，那位老者沒有說。
但是這些都可以放一放，因為事情已經結束了，史蒂芬妮要面對她最開始要面對的問題。
“塔莎。”看到房間門打開，站在走廊上的史蒂芬妮抬起頭來，有些緊張地開口，“他怎麼樣了？”
她把巴基帶了回來。每每想到這兒史蒂芬妮都覺得不可思議——巴基還活著，和她一樣。這不是在做夢吧？
“我把情況都告訴了他，一切。”娜塔莎看起來有點擔心，史蒂芬妮很少見到她這麼直接地將情緒表露在外，“但是我覺得，他好像不相信我。”
史蒂芬妮知道沒那麼容易，她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
“你小心。”娜塔莎開口，“他很警惕，我不敢保證他不會出手傷害你。”
“我會的。”
他不會傷害自己。史蒂芬妮敢確認，如果他想殺自己，上次在紐約街頭就可以把匕首刺進她的喉嚨裡。當時巴基沒有，現在的他更沒有理由。史蒂芬妮推開房門，看到巴基坐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目光如同鷹隼。
這是史蒂芬妮自上次托尼把他打昏後第一次見他。之前一直是娜塔莎負責告知巴基情況，而現在，突然面對著自己舊友，史蒂芬妮滿肚子的話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終她只是勉強勾起了嘴角，隨意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塔莎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他沒有說話，史蒂芬妮能從巴基的目光中看到戒備，這很正常。換做史蒂芬妮她也不會輕易相信的，她伸出手，指向了門口：“皮爾斯已經死了，你現在是自由身，如果娜塔莎說的話你不相信，大可以從這裡走出去，自己去探知你想知道的，我保證沒有人會阻攔你。”
這句話讓巴基挪開了目光，他看向自己的金屬手臂。那隻手被萬磁王扭成了畸形，看起來是無法再使用了。
“如果這是謊話，那麼也太拙劣了。”他如此說道。
史蒂芬妮舒了口氣。
話是這麼說，巴基現在是自由的，他要是想自己出去打探消息，史蒂芬妮沒有理由阻攔他。但是出於私心，她以為已經死了六十多年的摯友如今還活著，史蒂芬妮當然不想他走。
“……我認識你。”巴基有些猶疑地繼續說道，“也認識她。但是我不記得你們說過的任何事。”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娜塔莎。容貌艷麗的女特工告訴史蒂芬妮，反覆的洗腦必然會造成傷害，他還擁有自我意識而不是變成個傻子，還得感謝蘇聯曾經強化過他。現在的情況比史蒂芬妮想象中好太多了，最起碼對於過去的事情，他還留著些許的印象。
“你放心。”史蒂芬妮還是有希望的，“我有辦法讓你想起來。”
平行世界的自己告訴史蒂芬妮說，宇宙魔方可以讓巴基想起過去。現在的魔方在仙宮那裡，但是他們有辦法聯繫到托爾，只是需要時間。
巴基點了點頭，顯然他也很疑惑，對自己的過去也心存好奇。青年看著史蒂芬妮，然後試探性地問道：“你和曾經的我是從小認識的朋友。”
“現在也是。”
“很要好？”
“好到可以將性命託付給對方。”史蒂芬妮並不想和巴基進行這樣的對話，這讓她覺得自己很無力。二戰的時候，是她沒有保護好他。她寧可當時掉下去的是自己，失去了記憶的詹姆斯•巴恩斯，除了戰鬥技能和基本的意識，幾乎就是一張白紙，“現在最迫切的是修好你的手臂。托尼會幫你，你應該知道他？鋼鐵俠。”
巴基的眼中閃過半分困惑，他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並不像你一樣信任我。”
事實上，這裡除了史蒂芬妮沒有人敢完全信任他，不論他是不是美國隊長的朋友，在這之前，冬兵的身份是誰也不能忽略掉的。連娜塔莎都不敢完全相信他毫無敵意，更別提托尼了。史蒂芬妮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也知道以巴基的身份步入復仇者大廈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但是她仍是堅持他在九頭蛇的所有恐怖襲擊裡是作為工具出現的，錯的在持槍的人，而不是槍支本身。
托尼也這麼想。
就在史蒂芬妮考慮怎麼回答的時候，巴基自己給了自己答案：“但是他的確有能力修復我的手臂，除了信任他我別無選擇。”
史蒂芬妮松了口氣。
他在好奇，不僅僅是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有這個社會，以及周圍的人。這是好事。不論今後他能不能恢復記憶，至少擁有這份好奇，他就可以作為人類活下去。娜塔莎曾經說過蘇聯給他進行過多次洗腦，現在看來，或許也是因為巴基還保持著這份思考的能力。
至少他會主動地想知道，這就是好事，不是嗎？想到這兒史蒂芬妮發自真心地笑起來：“我帶你去轉轉，就算你經過專業訓練，想完全適應復仇者大廈的科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會。”巴基的表情特別認真，“皮爾斯給過我一份復仇者大廈的設計圖，就算是在警戒狀態，我也能在半個小時之內潛入進來。”
“但是你會用咖啡機嗎？”
巴基：“……”
一張臉都快糾結成包子了，史蒂芬妮突然覺得這樣的巴基也挺可愛的，不會花言巧語也不會激自己發火。史蒂芬妮就比他大幾個月，所以他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就不會喊自己姐姐了。現在他這幅模樣，讓史蒂芬妮想起他還會喊自己的姐姐的時候。
“走吧。”她笑著站了起來，“我可以幫你煮一杯，不過就這一次。”
.
“你不覺得你就像是在哄小孩嗎？”
晚些時候史蒂芬妮回到客廳，就看到托尼•斯塔克端著杯子站在冰箱邊。天才發明家自打折騰完九頭蛇的事情就拽著布魯斯一頭扎進了實驗室，繼續研究他們那未完成的蟲洞去了。史蒂芬妮已經整整一天沒看見他了，這還是今天第一次見面。
“你看見了？”她揚了揚眉，走到托尼身邊。
“該死的鷹眼，竟然把曲奇全拿走了。如果讓我在房梁上發現餅乾袋子，我會把他從窗戶裡扔出去，我發誓。”托尼翻了翻冰箱，抱怨道，“我沒看見，但是我有賈維斯。客廳、廚房和訓練室，甚至在我工作間門口轉了一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帶著三歲小孩來觀光遊覽呢。”
“的確是。”
“別這麼低估他，他至少比三歲小孩聰明那麼一點。”
史蒂芬妮失笑出聲：“我是說，他的確是來觀光遊覽的。”
托尼只是哼哼幾聲作為回覆，他很不爽地關上冰箱，轉過身就要拉開櫥櫃門，史蒂芬妮一把抓住了他：“不行。”
“你幹什麼？”
“晚飯都吃了，不能喝咖啡。”
斯塔克看起來就像是自己被羞辱了：“你說什麼？不讓我喝咖啡，我血管裡流得都是這個！”
“你已經連續三天半宿沒睡了，托尼。”
“明明是兩天。”
“三天，今天早上我問了賈維斯，半夜三點的時候你還在工作間裡，而那個時候布魯斯都去休息了。”
“叛徒。”托尼小聲嘀咕。
托尼比巴基還像個小孩，而且是那種聰明過頭自傲自負就是不聽話的熊孩子。就算史蒂芬妮覺得他們這些普通人就該對天才多多照顧，可這不代表著她會眼睜睜地看著托尼拖垮自己的身體：“賈維斯也是為你的身體著想，托尼。你已經——”
“——是是是我年紀不小了，行了吧。”類似的話托尼都快聽吐了，他投降似的舉起雙手，“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很像老母雞，美國隊長？”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直說出口的人。”
托尼一怔，隨即忍不住笑起來，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咖啡什麼時候都能喝，沒必要因此讓她繼續長篇大論。這麼想著的托尼也暫時放棄了去拿咖啡豆的想法：“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什麼？”
“巴基。你剛剛說你是帶他來觀光的，你不打算把他安排在這裡，那他住哪兒？”
史蒂芬妮想都沒想：“當然是跟我回公寓了。”
“跟你回公寓？！”
這怎麼了這是。史蒂芬妮莫名其妙地看向托尼，她已經很少聽到托尼用這種“我知道你很蠢，但是沒想到會這麼蠢”的語氣質問自己了：“這兒的房間不是還沒裝修好嗎，而且在重新裝修的時候也沒有給他留位置吧。”
“你的房間已經裝修好了，你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去看呢。巴基可以住托爾的，反正那個大塊頭一時半會也不會來。”
反正幹什麼這麼大，史蒂芬妮非常不理解的反駁：“既然我有房子，幹嘛要巴基住別人的房間？”
托尼看起來被噎住了，他張了兩次嘴都沒發出聲音，第三次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線：“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第二天你和巴基一起登上頭條嗎，美國隊長家有男人過夜什麼的？！”
史蒂芬妮笑了起來：“托尼•斯塔克竟然在意這個，今天的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吧？”
“那不一樣！你是你，我是我，難道你不在意這個？”
“我為什麼要在意？我小時候還和他在一個澡盆裡洗澡呢。”這下史蒂芬妮有些驚訝了，他以為托尼也就隨便吐槽兩句，但是看這個表情，他顯然不是隨便說說，“而且在戰場上我也與我的戰友住在一起，在前線可沒有男女之分。”
托尼：“你……”
他不說話了，史蒂芬妮察覺到托尼的表情迅速收了起來，連同他身上放鬆的態度一起。那個對著自己毫無防備的托尼在瞬間切換成了高傲又混賬的斯塔克模式：“隨意吧，這是你的自由。”
史蒂芬妮突然明白他為什麼在意了。
雖然慢了半拍，但或許還不算遲。史蒂芬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隨意地將擋在臉側的金髮撩到耳後：“你在意，是嗎？”
“我才不——”
“——是嗎，托尼？”
一聲托尼讓男人泄了氣，斯塔克模式又換回了托尼模式。他轉過身放下手中的杯子，含糊不清地開口：“我都說了，這是你的自由。”
托尼•斯塔克的確在意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鋼鐵俠對自己說出那番話之前她就有所察覺，不過史蒂芬妮一直沒放在心上。畢竟自己算是托尼的兒時偶像，現在又是朋友，心存好感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他的身邊有的是姑娘，出類拔萃的也不少，史蒂芬妮覺得他沒有向自己示好，或許是覺得維持朋友關係更好。
她自己也這麼覺得的，一直到史蒂夫•羅傑斯和娜塔莎•斯塔克出現。史蒂芬妮才隱約意識到，托尼沒有邁出第一步，很有可能是認為自己不想。
“留在這兒也可以。又不是什麼原則問題。”
而史蒂芬妮早就對鋼鐵女俠說過，優秀如托尼•斯塔克，怎麼會有女人不對他心生好感？
聽到她的話，托尼不易察覺地放鬆下來，但是史蒂芬妮又補充道：“只要你今晚放棄喝咖啡的想法，我知道你肯定想著一會我走開就拿咖啡豆，告訴你，沒門。我會讓賈維斯通知我的。”
托尼：“……要不然你還是走吧？”
史蒂芬妮得意地勾起嘴角：“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我去告訴巴基一聲，今晚不——”
“先生，金剛狼進入了電梯。”
賈維斯的話打斷了史蒂芬妮。人工智能的話音一落，客廳裡的兩個人都有些驚訝，這麼晚羅根來幹什麼？處理完九頭蛇之後他就回到了紐約郊區的澤維爾高級學校，那裡才是X戰警的地盤。
不過很快金剛狼本人就給了他們答案。
電梯門開了，走進來的卻不止他一個人。身材高大的男人踏進客廳，直到他走了好幾步後，史蒂芬妮才發現他的背後跟著一個姑娘。
羅根還是滿臉的不耐煩，他直接把自己摔進沙發上，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似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著那個姑娘說道：“坐。”
那還是個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黑髮碧眼，面孔很陌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史蒂芬妮卻覺得她身上的氣息莫名的熟悉。她在看著那個女孩，女孩同樣也看著她。那雙碧眼盯住史蒂芬妮時，那種感覺更是強烈了。
“羅根？”史蒂芬妮開口，“以及這裡禁煙。”
金剛狼嘖了一聲，放棄想從口袋裡掏打火機的*，有些無奈地開口：“讓她在這裡住一陣子，我和鐳射眼吵翻了。”
“憑什麼？”這可是托尼的地盤，對於金剛狼這幅反客為主的架勢，托尼非常反感，“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幼兒的位置已經滿了，你們自家的事情自己處理，鐳射眼算老幾？”
“托尼！”當著女孩的面，史蒂芬妮喝止了他。但是那個孩子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
沒有雪茄的金剛狼更是沒耐心：“和鐳射眼無關，和我有關。”
他說的是這個女孩。
“該死的，讓我點一支煙就不行嗎？”最終金剛狼還是忍不住了，他看起來煩得就差咬碎嘴邊的雪茄了，“她是我的克隆人。除了這兒和學校，我不知道把她安置在哪裡算是安全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妹子的介紹下章會放出來，先扔張漫畫截圖→_→這是官方漫畫哦不要懷疑。
第30章 英雄留步30
蜘蛛俠：“我的個神啊。”
霹靂火：“這是金剛狼的克隆人？！”
自從九頭蛇那件事之後,兩個年級最小的超級英雄的確如同鋼鐵女俠所說的那樣,迅速地建立起了深刻的友誼。而現在，史蒂芬妮晨跑歸來,就看到兩個小夥子站在客廳上,一副世界末日的姿態看著坐在沙發邊面無表情的姑娘。
“嘿,男孩兒們。”史蒂芬妮給自己倒了杯水,笑著開口,“這麼看著一個姑娘,太不禮貌了。”
“但是Cap,這……”蜘蛛俠轉過頭來，就算男孩戴著頭罩,史蒂芬妮也能察覺得出來他現在非常震驚，“這不,不科學啊！金剛狼的克隆人怎麼會是個女的？而且她，她她看起來和那個老煙槍完全不一樣，如果把Y染色體改成X染色體就能讓那個傢夥變得這麼可愛，不如把他也改造了算了！”
是啊，幸虧現在羅根本人不在，不然場面就好看了。史蒂芬妮默默地想道，她還沒說話，金剛狼的克隆人便行動了。那個看起來安安靜靜地姑娘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由曼德拉合金包裹著的兩道利刃從她的指間冒了出來：“不是完全不一樣。”
蜘蛛俠看起來被噎住了。
“管她是不是克隆人，最起碼看起來很可愛啊。”霹靂火嘻嘻哈哈地拍了拍蜘蛛俠的肩膀，然後看向女孩，“我說，金剛狼的克隆人——”
“——X23。”
“什麼？”
“她的代號。”史蒂芬妮接下了話，“你們可以喊她羅拉。X戰警那邊對她的……安置問題起了一些分歧，在解決之前，羅拉會住在這裡。”
至於是什麼分歧，金剛狼沒有說，史蒂芬妮和托尼也沒有問。那是他們變種人的事情，雖然復仇者裡的大部分人與那些變種人有著類似的境遇，但是他們終歸是人類，他們的事情，復仇者不好插手。
但是收留一個無處可去的未成年人還是沒問題的。史蒂芬妮放下水杯，轉過身拉開櫥櫃，從裡面拿出幾包薯片和沒拆封的餅乾朝著孩子們扔過去：“羅拉剛從研究所逃出來沒多久，你們兩個可以和她多聊聊。”
金剛狼絕對不會是一個稱職的教導者。他把羅拉帶過來的時候，史蒂芬妮覺得他對這個與自己基因相同的姑娘態度非常漠然，不排斥也不會親近。但是昨天她與羅拉聊了聊，X23意外地對金剛狼有些依賴，她說在澤維爾天才學校裡羅根很照顧自己，而他完全沒有這個義務。
或許是因為他們擁有同樣的基因吧。史蒂芬妮有點不大理解羅拉的態度。
霹靂火接過史蒂芬妮扔過去的零食，笑嘻嘻地拆開一包薯片，然後獻寶似的遞給羅拉：“你是從研究所長大的？聽起來真酷，不如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吧？”
羅拉接過薯片，一臉古怪地抬起頭看著他：“他們拿我測試，然後我發了狂，失手把研究員殺死了。”
霹靂火、蜘蛛俠：“……”
“殺了無辜的人？”史蒂芬妮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巴基端著一個空杯子站在門口，一臉的不贊同，“我以為你們復仇者是站在正義的那一邊的。”
蜘蛛俠：“對啊，你說出這個真的很有說服力。”
巴基茫然地看著他，史蒂芬妮瞪了蜘蛛俠一眼，然後出言轉移了巴基的注意力：“睡得還習慣嗎，怎麼起的這麼早？”
史蒂芬妮早就說過，現在的巴基就像是一張白紙。他有著人類最基本的是非觀，但是反覆的洗腦讓巴基很容易輕信別人。就像是相信皮爾斯那樣，即便是相信復仇者不是敵人，巴基也不覺得自己過去的任務是錯的。他到現在還是覺得手中沾染了鮮血，是為了全人類。
“還不錯。”他徑直走到冰箱旁邊，“有牛奶嗎？”
“在最下面的格子裡——布魯斯。”史蒂芬妮對著一邊擦著眼鏡一邊踏進客廳的布魯斯•班納打招呼。
這還是她第一天住進復仇者大廈，這種感覺就像是住進了一個超級豪華的大型公寓，而史蒂芬妮已經有六十多年沒有過集體生活了。想到這兒她笑起來，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的，讓她想起了還在部隊的日子。如果自己醒來後就直接住在這裡就好了，那麼她對這個新時代的適應時間會更短。
“這麼熱鬧？”布魯斯戴上眼鏡，看向正在表演二人脫口秀的霹靂火和蜘蛛俠，有些驚詫地開口，“強尼你怎麼還在這兒？昨天你是不是夜不歸宿了，裡德在通訊器裡說蘇珊去了你的臥室而你不在，她看起來都要氣炸了。”
“蘇珊去了我的臥室？！”霹靂火嚇得差點跳起來，“哦不，我得趕快回去，這下死定啦！”
“你竟然夜不歸宿。”另外一個身份是學霸的彼得•帕克當然不會理解霹靂火的生活，蜘蛛俠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自己的朋友，“天啊，你晚上不回家都去哪兒？不是夜總會或者脫|衣俱樂部吧？”
“惡，太下流了你，我才不是這種人呢。”說完霹靂火就浮上了半空，“賈維斯，你別噴水啊。”
人工智能當然不會朝他噴水，反而很體貼的打開了天窗，霹靂火直接飛了出去：“一會巡街你自己去吧蜘蛛仔！我先走啦！”
班納博士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扶了扶鏡框：“沒什麼事我去實驗室了，隊長。”
史蒂芬妮對著他笑了笑，然後看向巴基：“我帶你去修手臂。”
巴基乖乖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Cap你也走？那我一大早來這兒幹什麼，我能不能去看托尼幫他修手臂？自從上次他覺得我囉嗦把我扔出來後，就不讓我進他的工作間了。如果是和你一起去的話——”
“——你陪一下羅拉。”
蜘蛛俠很委屈地垮下肩膀。
好吧，最起碼這也算是美國隊長給的任務。目送所有人離開，蜘蛛俠很是無奈地躺倒在沙發上，接著就發現X23正靜靜看著自己，又有些尷尬地坐直身體，撓了撓後腦：“嗯，那個……”
寡言的女孩勾了勾嘴角，然後把剛剛霹靂火遞過來的零食袋子送到蜘蛛俠面前：“薯片？”
.
工作間內。
托尼盯著巴基手臂的目光讓巴基看起來非常不自在，史蒂芬妮覺得他這個反應已經很冷靜了，如果有人拿著螺絲刀用這一副在超市挑瓜撿菜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手，不管是誰她都會打人的。半晌之後托尼用痛心疾首地語氣開口：“那個收破爛的知不知道他的這隻手設計得有多精妙？簡直是暴殄天物。”
史蒂芬妮覺得萬磁王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的，不過現在她關心的可不是這個問題：“還能修好嗎？”
畢竟巴基的金屬手臂幾乎快被擰成繩子了，也難為他這幾天來一直用一隻手生活。
托尼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史蒂芬妮冒犯了他，發明家眉毛一挑，抱住雙臂，露出“你們這些凡人怎麼能懂”的表情：“是挺難修復的，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你在看什麼？”
他好奇地順著巴基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巴基正在看自己虛擬屏幕上顯示著的一個議員的資料。然後托尼打開焊槍問道：“你認識他？”
巴基點了點頭：“他曾經是我的任務目標。”
史蒂芬妮和托尼對視一眼。這個議員活得好好的，顯然巴基是沒出手。托尼還沒開口，史蒂芬妮便替他問了：“但是你沒有出手？”
“我已經走在他身後了，任務突然被撤銷，距離太近，他發現了我，然後……”
巴基的表情變得怪怪的。
“然後？”
“他好像把我認成了同性戀。”巴基將目光收了回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看起來非常困惑，“我不明白為什麼。”
托尼把焊槍換成鉗子，拉過來一把椅子：“你當時離他多近？”
趁著他換工具的功夫，巴基比了一個手掌的寬度：“不到二十公分。”
史蒂芬妮：“……”
“竟然只把你認成了同性戀。”托尼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嘆道，“有個男人貼這麼近，他的反應不是報警說這裡有變態，我倒是沒看出來議員還有這麼強大的心理素質。”
史蒂芬妮揉了揉額角，簡直無言以對。托尼瞥到了她的表情，樂出聲來，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巴基的肩膀：“生活中可千萬不要這樣，夥計。”
巴基很震驚地抬起頭：“當然不會，我又不是變態——你的鉗子快夾到我的肉了，斯塔克。”
不得不說托尼完全有資格驕傲。在史蒂芬妮看來巴基的手臂基本上是被萬磁王扭成了一堆廢鐵。她本以為托尼會幫他再造一個，但是復仇者的天才說，九頭蛇給他的機械手臂非常精巧，趕工是趕不出來的，重新製作不如修復。而他真的辦到了，托尼•斯塔克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便將史蒂芬妮眼中的一塊廢鐵修復成了巴基的手臂。
“好了，你試試看。”
托尼揮了揮手，之前一直按著巴基手臂的兩個機械手挪開了。史蒂芬妮也放下心來，在他幫巴基焊手臂的時候她真擔心巴基一個應急反應把托尼打進另外一側的墻裡。
聽到托尼的話，巴基嘗試著抬起了手腕，然後動了動手臂，活動起來感覺和在戰場上沒什麼兩樣了。史蒂芬妮見他不說話，便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托尼，“謝謝。”
後者已經放下焊槍轉過身去了，巴基的話音一落，他只是聽起來很隨意地嗯了幾聲。史蒂芬妮笑起來，她覺得這是托尼不怎麼善於面對他人感謝的表現。
今天的大功臣隨手拿起一塊抹布擦了擦手，然後轉過頭看向史蒂芬妮：“所以，九頭蛇的所有遺留問題全部搞定了。我聽說皇后區有家法國餐廳非常不錯。”
“……你確定？”史蒂芬妮一副懷疑的表情，“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土耳其烤肉事件了。”
擊敗皮皮蝦軍團後托尼如願以償地帶著復仇者去了那家土耳其烤肉店，至於味道……簡直是個噩夢，史蒂芬妮都不願意再回想起來。顯然提及這件事，托尼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上次不算，這次我可是看了網上的評論的，如果你不願意去，就近也行。那個意大利餐館的裝潢不錯，我還認識那裡的老闆……可以提前訂個位置。”
還坐在椅子上的巴基好心地提醒道：“他在試圖約你出去。”
托尼很是驚異地轉過頭看了巴基一眼，又轉回來，表情沒變，語速不經意間加快了幾分：“對，我在約你出去。順帶說你會喜歡安格意大利餐館的，老闆品味很好，就算你穿著那件醜到爆的連衣裙到那兒也不會顯得多難看。
史蒂芬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