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意
帶著薄繭的手在柏念雲的身上來回的遊走,時不時的揉捏幾下,讓柏念雲的身上一片潮紅。
西門吹雪一邊在柏念雲身上探索著,一邊不住的在她的身上印上屬於自己的痕跡。
柏念雲背靠著溫泉邊上的巨石,雙手沒有著力點的被西門吹雪舉放在頭頂,不知因為溫泉還是西門吹雪的動作,白皙的臉上佈滿了紅暈。她的脖頸微微揚起,臉上滑過細細的汗珠,紅唇微張,呢喃道,「別……別在這兒……」
細微不可聞的聲音卻讓西門吹雪抬起埋在柏念雲胸前的頭,往常冰冷的眸子變得深邃而幽深,漆黑的眼眸裡似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他輕輕的在柏念雲的唇上碰了碰,而後如狂風驟雨一般的吻落在了柏念雲的臉上。
壓制著柏念雲雙手的左手收了回來,大紅的喜服飄在倆人的身邊,隨著溫泉輕輕搖曳。
柏念雲的手不自覺的攀上了西門吹雪的後背,一面承受著西門吹雪的愛撫,一面嘗試著回應西門吹雪灼熱的唇舌。
溫泉內的溫度不斷的上升,倆人的身上已然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溫泉蒸汽留下的痕跡,唇舌的糾纏,激烈的愛撫,柏念雲和西門吹雪的眼裡只剩下彼此。
忽地,西門吹雪將柏念雲的雙腿分開,柏念雲只覺得一陣灼燙,沾染上豔麗之色的眼睛對上了幽深如海的眸子,柏念雲微微別過頭,紅潤的臉頰露出害羞的神情。
往常如刀鋒般冰冷的俊顏褪去了所有的寒意,雖然西門吹雪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那一臉的情意和深邃的眼眸無一不說明西門吹雪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站在劍道頂端的神。他的溫柔,他的柔情,他的愛意,他的維護,他的歡喜,他的火熱,他此時此刻眼中所有的感情都是為了眼前的女子。
西門吹雪固執的將柏念雲的臉板正,一個挺身進入她的身體,同時吞下了柏念雲因為疼痛而將要脫口而出的驚呼。
纖長的十指在結實的背部劃下數道紅痕,沒有著力點的雙腿略顯僵硬的靠在溫泉的石壁上,眸中的豔麗褪去些許,隱隱流動著淚光。
西門吹雪微微抬了抬頭,吻上了柏念雲的眼瞼,溫熱的觸感滑過,舔去了還未留下的淚珠。
倆人僵持了片刻,西門吹雪稍稍動了動,狹長的眸子認真的觀察柏念雲每一個細微的神情,當看到柏念雲的黛眉有些舒展時,低啞的聲音緩緩道,「好些了?」
柏念雲感覺到體內的灼熱隨著西門吹雪的動作小幅度的動了動,雖然還是不大習慣,但身體已然開始適應,她輕輕點點頭,清亮的聲音帶上了糯糯的感覺,「嗯。」
柏念雲的話音剛落便發現體內的火熱又漲大了幾分,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西門吹雪已經忍不住燎原火勢的大力穿透進去,她整個人就已經開始隨著西門吹雪的律動而不斷的搖晃。
破碎的呻吟在溫泉裡不斷的迴蕩,一圈又一圈的波浪不斷的拍打著石壁,朦朧的月光趁著周圍夜明珠的光輝一片春色。
耳鬢廝磨,十指交纏。
西門吹雪冷俊眉間的那股清冷不知在何時已然褪去,體內那一隻慾望之獸已經破土而出,眉目間的性感流溢著萬種光華。
柏念雲半合半閉的瞳眸,似水波蕩漾,絲絲的媚意和春色透過微合的雙眼不自覺流出,一次次昏迷與清醒間反覆,在巨大的疼痛和歡愉裡掙扎,在無法克制的呻吟中輾轉,在無邊地獄和翱翔天堂裡徘徊。
直到天空破曉的時候,溫泉裡的呻吟和水聲才漸漸的消失,只餘一片旖旎以及揮散不去的歡愛氣息。
柏念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從溫泉回到了臥室,大紅的幔帳還未撤去,而她正被一雙手臂牢牢摟著靠在胸口上,耳下是沉穩而強有力的心跳,均勻的呼吸。身子疼的像不是自己的,整個人都像餓空了。
微微抬頭,濃密的睫毛投影在西門吹雪的臉頰上,安靜而舒展的眉間散發著光華,似乎在做一個好夢,神情裡沒有了平時的冷酷和凌厲,五官顯得溫和而平靜,褪去了所有的殺氣和戾氣。
柏念雲的心莫名的有些微妙,低垂下頭,倆人烏黑的髮絲交織在一起,恍若原本就是一體,分不出彼此,看不到你我。
頓了頓,纖長的十指緩緩的覆上交纏的髮絲,食指一動,纏起一縷繞在手上,柏念雲忽的想起古人的一句話——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離。
一隻大手覆了上來,柏念雲沒有抬頭,她知道西門吹雪已經醒了,習武之人的感官總是要比平常人敏銳許多的。儘管知道西門吹雪已經醒了,但柏念雲依舊定定的看著食指上纏繞的髮絲。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和一個人成為夫妻,她夢中的婚禮有著潔白的婚紗,黑色的禮服,溫和而又嚴肅的神父,漫天遍野的薰衣草。
不過……
柏念雲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夢中的婚禮只屬於夢中,紅色的嫁衣,真實的西門吹雪,乾淨的感情,這才是獨屬於她的婚禮,她的幸福,她的家。
「怎麼了?」西門吹雪握著柏念雲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因為角度的關係,他並沒有看到柏念雲的笑容和神情,只當她是累了,「不舒服?」
柏念雲搖搖頭,埋進西門吹雪的胸膛,「突然覺得很真實。」
真實的自己,真實的西門吹雪,真實的婚禮,真實的幸福。
西門吹雪眉宇舒展,唇角上揚,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和溫暖。如果這個時候陸小鳳在,或者是江湖上其他見過西門吹雪的人在,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原來,西門吹雪也會笑,也會有人的溫度和感情。
倆人安靜的靠在一起,黑色髮絲依舊纏綿的交織,白色的裡衣讓倆人幾乎分不出彼此,安靜而美好,溫暖而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柏念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的驚呼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西門吹雪劍眉揚了揚,盯著纏繞的髮絲,答非所問,「你有荷包嗎?」
「荷包?」柏念雲一怔,隨即從空間裡轉移出一個荷包,大紅的底色,金絲繡出的花紋,不夠華麗,手工也不算精緻,但卻是柏念雲自己繡的。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只有一個?」
柏念雲又移出一個大致相同的荷包,只是花紋的方向略有些不大一樣,仔細一看,兩個荷包放在一起就像是照鏡子一般。柏念雲不愛女紅,但並不代表她不會做,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會動動針線,這兩個荷包還是在柳家剛學會女紅沒多久繡下的。
西門吹雪抓起床邊的長劍,一拔一收,清脆的劍鳴之後,倆人糾纏在一起的髮絲被削下了兩縷。
看到這裡柏念雲哪裡還不明白西門吹雪的意思,她很配合的將兩縷髮絲分別放進兩個荷包,又細細的收攏,一個捏在手中,一個遞給了西門吹雪,眼中滿是笑意,「結髮夫妻,恩愛不離?」
西門吹雪一手接過荷包,一手撫上柏念雲的眼角,「你是我的妻,唯一的妻。」
作者有話要說:姑涼我練車很憂傷啊,全天練車就算了,居然還給曬黑了...TAT...就連晚上去游泳都木有給漂白過來...所以以後晚上不去游泳了。。。木有效果啊~
PS:這一章碼了我一個晚上,卡死我了..中途還卡的我去吃了個宵夜..木有男人要寫洞房的單身姑涼傷不起啊!希望你們滿意吧。。。。
PPS:咳咳,那個所謂什麼多不怕什麼的,我覺得真的是這樣..你們懂得///.扭頭.....
☆、婚後
婚後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說一下更新安排,不出意外的話,西門和神雕是交叉隔日更新(捂臉,神雕那篇也是好久沒更新了),神雕那篇三章內完結,之後呢西門恢復日更(如果哪天靈感突湧的話雙更也是有可能,雖然這個可能很小),期間間或更新原創俠女~
PS: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我是被感動的小雲~群麼一口
PPS:小菊花一直轉喲,回覆留言不能再次群麼一口~
柏念雲眼角彎彎,環住西門吹雪的腰,頭自然而然的靠在了西門吹雪的胸膛,他的表達或許不夠浪漫,可對柏念雲來說卻沒有比這再好的承諾,所謂的唯一世上又有幾人像西門吹雪這般堅定的許諾?
西門吹雪輕撫著柏念雲的髮絲,掃了眼窗邊,「天還未亮,再睡會兒吧。」
柏念雲打了個哈欠,在一片暖意之中合上了雙眼,一個晚上的糾纏著實讓她有些疲倦,很快便再次進入了夢鄉。
不知是習武之人的體力好還是因為西門吹雪精力過於旺盛,盯著柏念雲的睡顏他忽的沒有了睡意,一邊輕撫著柏念雲的臉頰,一邊小心的將有些滑落被角往上提了提。
如果有人在這之前告訴西門吹雪他會有一名深愛的妻子,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在他的世界裡,除了劍還是劍,若不是碰巧念雲闖了進來他相信自己就會一人一劍過一輩子,一直一個人走在追尋劍道的路上。
不是說現在的西門吹雪放棄了追尋劍道,而是在他的心中除了劍之外有了牽掛,他會擔心柏念雲的安危,會留意有關柏念雲的一切,會在自己的生命中刻下屬於柏念雲的名字和故事。
劍之一道,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領悟,西門吹雪曾經以為劍道便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順著劍的指引不斷的挑戰自我最後登上屬於劍道的最高峰,而今的他卻將劍道定義為了守護,因為心中有需要守護的珍寶,所以劍道變得有情,卻又因為這份情讓他明白了守護的意義。因為需要守護珍寶,所以必須不斷的變強,因為只有不斷的變強,所以才能更好的守護心中的珍寶。
西門吹雪是個心性堅定的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便不會有所改變,既然已經決定了用手中的劍去守護心中的珍寶,那麼他便會朝著這條劍道之路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窗外的陽光漸漸的透進房內,西門吹雪低下頭在柏念雲的額上印下一吻,隨後輕柔的放開念雲起身離去。
當陽光曬到柏念雲的眼睛時,扇形的眼簾微動,白皙的手掌不自覺地覆上了眼睛。起身四處望望,雖然四周處處充斥著西門吹雪的味道,但很顯然他已經不在這個房間。柏念雲怔了怔,隨即輕笑,這個時候西門吹雪大約是在練劍的吧……拍拍臉,柏念雲提醒自己已為人妻,應當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
西門吹雪平日裡練劍之處,除了西門吹雪外,陸小鳳和花滿樓也在其中,白衣勝雪,劍光浮動,陸小鳳懶散的靠在一旁的長廊,似是還未完全從睡夢中醒來,而花滿樓則是安靜的坐在一邊,緊閉著的雙眼讓人絲毫不覺得此人眼盲已久,反而感覺他是在感受著空氣中流動的芬芳。
柏念雲提著食盒走來之際,望著眼前看似和諧卻又互不干涉的三人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還未等三人開口,便笑道,「你們真是好興致。」
以三人的武功早就察覺到柏念雲的靠近,可偏偏卻誰也沒有說。
此刻柏念雲的話音一落,陸小鳳手中的摺扇在空中一轉,嬉笑道,「本來是想睡它個三天三夜,可有人實在不夠意思,連口酒都捨不得!」
柏念雲沒有理會陸小鳳,將食盒放在石桌上,自然的把手中的絲帕遞給剛收回劍勢走來的西門吹雪。
「嘖嘖嘖。」陸小鳳一邊搖頭,一邊忍不住的嘆氣,「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一個女子對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西門吹雪眼眸從陸小鳳的身上掃過,「你的女人還少?」
花滿樓微微一笑,接道,「女人雖多,卻也不一定是他的。」
陸小鳳被他的兩位好友接連調侃,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尷尬的摸了摸鬍子,轉移了話題,「好香啊!本以為今天早上是吃不到念雲做的早點,沒想到啊,看來有人昨晚似乎不夠賣力!」
柏念雲臉一紅,她的臉皮實在不像陸小鳳一般厚,哪有人大早上的就說這樣的話的?
西門吹雪一頓,隨即冷聲道,「叫西門夫人!」
陸小鳳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不可思議的沖花滿樓道,「他說什麼?讓我叫柏念雲西門夫人?!」
「柏姑娘現在已經是西門夫人,不這麼叫你還能如何?」花滿樓依舊是面帶微笑,他也覺得叫柏念雲的名字現在不大妥當,畢竟倆人已經成親了,從陸小鳳嘴裡叫的那樣親密對柏念雲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儘管他們都是江湖人士可以不拘小節,但對外面的人來說他們未必也是看待的,更何況,陸小鳳的名聲也不都是那麼好的。
陸小鳳搖頭嘆氣,眼中似乎有些惋惜,他不是個笨蛋,相反的,他很聰明,西門吹雪或許有反駁他玩笑的意思在其中,但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的意思他也很是清楚,不管他再怎麼豁達,再怎麼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別人的聲譽還是應當留意的。
氣氛有些冷凝,柏念雲打開了食盒,沖三人道,「好了,別說那些了,花滿樓你也來嘗嘗我的手藝,可別都讓貪嘴的四條眉毛都搶光了!」
花滿樓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一邊頷首表示感謝,一邊接過了柏念雲遞上的竹筷。
「西門夫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說著,陸小鳳雙指夾在了柏念雲即將遞給西門吹雪的筷子,眨眨眼睛,笑道,「這一雙還是先給我吧!」
柏念雲無奈,為了雙筷子連靈犀一指都用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別說她不會武功,便是會武功也攔不下來!
西門吹雪倒是一點兒不介意,他是真覺得無所謂,反正今日之後陸小鳳也該動身了,被他搶先一次又如何?念雲又不是沒有備齊筷子。
柏念雲準備的早餐一如既往的清淡可口,綠色紅色黃色的交替,糯糯的米粥,即便是胃口不大的花滿樓也不由得多吃了兩碗。
四人吃飯之際都沒有說話,忽的,陸小鳳放下碗筷,遲疑的望了望花滿樓,而後眼中略帶猶豫的看向了柏念雲,「柏念雲,你的藥比其他人的要好,是不是你的醫術也……」
☆、辦法
夾菜的手頓了頓,柏念雲有些無奈,她原本還在想他們什麼時候能想起來自己會醫術這個事實,不過就算她有空間的靈藥在手,有空間的醫術毒術做鋪墊,但若真想治好花滿樓的眼睛恐怕也是不能的。
「有難處?」西門吹雪眉頭蹙起。
柏念雲點點頭,緩緩道,「確實有些難處,花滿樓的眼睛我雖然沒有仔細看過,但平日裡的觀察也大約知道些。」
不等柏念雲說完,陸小鳳激動道,「有難處是不是代表他的眼睛還有的治?!」
花滿樓握著筷子的手不覺有些顫抖,無神的雙眼此刻緊緊的鎖在柏念雲的身上,他的眼睛看遍了名醫,但所有的人告訴他沒得治,若是,若是有一天真的能重見光明……想著想著他又不敢繼續往下想,經歷了多少次的希望就有過多少次的失望,他怕,怕這一次終是要失望。
「只要能治好花七童的眼睛,我陸小鳳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見柏念雲面帶猶豫,陸小鳳當即保證道。
柏念雲搖頭道,「這個問題不在於你,而在於花滿樓。」
「花滿樓?」陸小鳳不解,「他有什麼問題?治病不都是大夫事情?你開藥開方子他喝藥按方子治,怎麼會說問題在他?」
花滿樓僵在半空的手終是收了回來,雖然努力保持自己的平靜,但聲音卻依舊有些發顫,「可是需要我配合什麼?」
「的確是要你的配合。」柏念雲說到這裡咬了咬下唇,「是要你配合用別人的眼睛。」
柏念雲的話一落,三人臉色微變,花滿樓當即拒絕,「這我的確是沒辦法配合!」
柏念雲早知會是這樣的答案,所以從知道只有這個辦法之後就從來沒有開口提出要為花滿樓治療眼睛。花滿樓是個熱愛生命的人,他愛花愛樹愛一切的生命,他怎麼可能忍心用別人的眼睛來換回自己可以重見光明的希望?所以柏念雲才說問題的關鍵在花滿樓本身。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陸小鳳皺著眉問道,「用別人的眼睛似乎確實有些殘忍。」別說是花滿樓了,就算是他可能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法子。
放在石桌上的手被西門吹雪安慰似的握了握,柏念雲衝他笑笑,而後對著陸小鳳和花滿樓道,「如果有其他的辦法我豈能不說?花滿樓的眼睛是自幼就受傷,過了這麼些年恐怕早就已經壞死,只有換一副新的才能重見光明,而即便是要換眼,也不是每個人的眼睛都適合的。首先便是要求這眼睛必須從活人的眼裡挖出,其次便是要倆人之間的血液能夠互換。」
花滿樓似是悵然,似是想通,平靜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微笑,「如果我的眼睛是別人的,那麼別人看不到了又該如何?剝削了別人的光明來填補自己空白我實在做不到,有勞費心了。」
「費心到不至於,不過這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到了辦法,不能幫到你真的很遺憾。」柏念雲其實也很想幫花滿樓恢復視力,讓他能看看他所喜愛的生命是什麼模樣,只可惜這樣的法子並不適用於花滿樓這樣的人。想了想,柏念雲又道,「這個方子在之前其實有人這麼做過,一個叫阿紫的姑娘眼睛曾被毒瞎,當時她的姐夫也不同意這樣的法子,但有個喜歡阿紫的男子自願將眼睛獻出,後來阿紫姐夫的結拜二弟便替阿紫治好了眼睛。」
花滿樓聽了微怔,而後輕輕的嘆息,「如此用心的愛一個人,那叫阿紫的姑娘真是好福氣。」
柏念雲只笑不語,後面的故事就不必說給花滿樓聽了,她本來講這個故事就不是給花滿樓聽的,只要陸小鳳這個有心人聽懂了她的意思那就夠了。
「那個男子後來還活著嗎?」陸小鳳眼睛一亮,似是從中找出了一條出路。
「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這又有什麼關係?他的愛成全了一個人不就夠了?」
花滿樓輕笑道,「說的也是,恐怕那個阿紫姑娘並不愛他吧。」
「花滿樓果然聰明!」柏念雲不由得讚歎,一般人初次聽恐怕都會想像倆人之間纏綿的愛情,誰又能料到這只是單方面的付出?
花滿樓收起了笑容,對著陸小鳳認真道,「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去找什麼為了我自願獻出眼睛的人,我不需要用別人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江南花家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望,如果花家的人真的提出要求,自願獻出眼睛的人也不是沒有的。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若是真有人臨死前願意將自己的眼睛給你你可不能拒絕。」陸小鳳雖然答應了花滿樓,但也不忘提出補充條件。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或許花滿樓真的遇到了一個如喜歡阿紫一般喜歡著他的人呢?如果那個人臨死之前希望花滿樓能用自己的眼睛呢?
沒有理會陸小鳳和花滿樓之間的交鋒,西門吹雪牽著柏念雲走出了練劍之處。
倆人並肩緩緩而行,走到花園的時候西門吹雪才停住了腳步,耳朵一動,確定周圍沒有旁人之後,西門吹雪才道,「除了方才的法子,還有其他的方法。」
肯定的語句讓柏念雲微微牽了牽嘴角,「的確是有,可那樣的辦法相當於沒有。」
「是藥的問題?或是藥方的問題?」
柏念雲輕嘆,「既是藥的問題,也有藥方的問題。裡面有一副藥確實是可以治療壞死的眼睛,但那藥材是修真之人才有,而藥方上寫著的製藥方法也是修真之人才會,所以,這個方法有等於沒有,還不如寄希望於花滿樓答應換上別人的眼睛。或者在我有生之年能夠觸碰到裡面更深的地方,而那個時候花滿樓還沒有離世,只有兩個條件都滿足了我才能用古方令花滿樓重見光明。」
修真之人?西門吹雪頓了頓,回想起柏念雲曾經提起的關於修真之人的事情不由得出神。他迫切的希望能和所謂的劍修進行一戰,如今的他在世上已經鮮有對手,追求劍道的他渴望出出現新的對手,以求能突破到更高的一層。不過……西門吹雪側首望了望身邊賞花的念雲,這個願望留在心底就好,修真之人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正如念雲所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珍惜現在才是福。
作者有話要說:清香的小柚 成為了您的小萌物 達成時間:2011-10-30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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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油,恢復更新居然這麼快就有人扔地雷了~扭動~真是太感動了~麼麼∼謝謝清香的小柚
☆、新傳言
陸小鳳雖有心幫花滿樓重見光明,但柏念雲所說的法子實在令花滿樓不能接受,所以陸小鳳也只得無奈放棄,不過私下裡還是請求柏念雲能將這事兒多放在心上,儘可能的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柏念雲應下了陸小鳳的請求,花滿樓是她曾經喜歡的小說人物,即便是陸小鳳不提她也會多加留意的。
了卻這樁心事,陸小鳳和花滿樓在萬梅山莊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又住了幾日後便相攜離去,臨走之際,花滿樓已然沒有了遺憾之色,反而勸柏念雲不要將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有些事情強求不得。引得柏念雲一片唏噓。
陸小鳳和花滿樓離去之後,萬梅山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除了柏念雲成為了山莊的女主人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柏念雲也漸漸的習慣了身為一個妻子的生活,清晨西門吹雪練劍她便為他做好早餐,午飯後兩人便在書閣裡看書,偶爾柏念雲也會在下午製作一些藥鋪和風莫言所需之藥。雖不是鄉村生活,但也算的上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靜的彷彿倆人置身江湖之外,不問世事。
湛藍的天空劃過一道孤影,萬梅山莊之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鷹鳴,莊子裡的僕役頭也不抬的繼續自己的夥計。正在書房看書的柏念雲眉頭一皺,推門而出,同樣在書房的西門吹雪抬眼看了看窗外又低頭垂眸將視線轉回手中的書上。
一隻金色的大雕在書房上空盤旋,見到柏念雲的身影後又是一聲清鳴,而後一個俯衝雙爪牢牢的抓在了柏念雲伸出的手臂之上。
柏念雲摸了摸金雕的毛羽,金雕親暱的在柏念雲的臉上蹭了蹭,低鳴一聲,抬起右爪。柏念雲一邊解下綁在金雕腿上的細竹筒一邊輕笑道,「這才沒多久你怎麼就又出來了?該不會是搶了信鴿的工作吧?」
金雕似是不滿的鳴叫,又似是討好的蹭蹭。柏念雲勾起嘴角,搖搖頭。自從和寧有財合作之後倆人間一直都有來往,知道有一日收到了一隻金雕,寧有財派來的人說這是專為送信所養,有些消息傳遞起來也方便些,沒想到養了幾日後這金雕竟是賴上了柏念雲,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也不讓信鴿送了,凡是要給柏念雲的信它必要搶著送,若是用了別的信鴿它就不停的咋呼恐嚇信鴿令信鴿一動也不敢動,寧有財無奈,也只得次次讓它送信。後來在信中說起這事讓柏念雲得意了好久,不住的和西門吹雪炫耀自己的好人緣,連動物都喜歡自己。
柏念雲抖抖胳膊,金雕順勢而起,撲騰了幾下翅膀,落在了旁邊一棵槐樹的枝椏上。纖長的手指往袖中一縮,再攤出來時,手上多了幾顆褐色的藥丸,金雕眼睛死死的盯著藥丸,咕嚕咕嚕直叫。
嘴角勾了勾,柏念雲將手掌放在了金雕的面前,金雕高興的湊了過來,尖喙在柏念雲的手掌上輕啄幾次,把幾顆藥丸統統吞進嘴裡。
哄完了金雕,柏念雲這才抽出竹筒內的信,本來還是帶笑的眼角掃過了信紙之後驀地一頓,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聞?」
「怎麼了?」久不見柏念雲的西門吹雪尋了出來,見柏念雲臉色不對出言問道,「藥鋪出問題了?」
柏念雲搖搖頭,「不是藥鋪的問題。」說著揚了揚手中的信,「是一個很奇怪的傳言。」
西門吹雪接過信紙,眼中劃過一絲晦暗,「有幾分可信?」
「若是傳言的真假麼,那十有八九不可能,雖然在被柳家收養之時我還小記憶比較模糊,但當時我的衣物可不像什麼富貴人家的。」說到這裡柏念雲頓了頓,才又道,「寧有財的這條消息麼我看倒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是江湖上什麼人造出來的傳言,也不知他們究竟有何圖謀。」
柏念雲自問身上沒有什麼可圖謀的,無論是藥鋪還是交給風莫言在黑市上賣出的藥都不可能查到自己的頭上,而且就算有人查到了自己身上,只為了這些藥也沒必要弄出這麼大的陣仗,拉攏也好抹黑也罷都不該將這樣的身份安在自己的身上,莫非……柏念雲心中一動,望向西門吹雪,「這是衝你來的?」
「不知。」西門吹雪搖搖頭,「也許是你也許是我,也許我們兩個都有。」
這下柏念雲可真是沒轍了,還以為自己和西門吹雪能安靜的過上幾年,這才沒幾個月怎麼就又有麻煩上門了?正想著,旁邊的金雕發出不滿的鳴叫,柏念雲抬頭看看,伸手摸了摸金雕的毛羽安撫了金雕的情緒,接著一隻灰色紅喙的鴿子戰戰兢兢的落在了柏念雲的肩上,西門吹雪抓起鴿子扯下紙條,手一揚,鴿子迫不及待的逃離了金雕的視線。
「怎麼送信都撞到今日了?」柏念雲奇道,腦中一轉,忽的明白過來,「該不會也是和那傳言有關吧?」
西門吹雪攤開字條,看了一眼,點點頭,「是同一件事。」
柏念雲笑笑,「他們倆個真是有心了。」
「嗯。」西門吹雪應了一聲,算是同意柏念雲說的話,好看的劍眉不由得皺了皺,「這事你別插手,我來處理。」
白皙的手指在西門吹雪的額心按了按,柏念雲輕笑道,「別皺眉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事兒說不準是衝咱們倆誰來的,就你一個出面怎麼行?」
西門吹雪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麼,柏念雲食指堵在了他的雙唇之間,「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為我好,不想讓我心煩江湖事,可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當然要一起面對。」說罷,柏念雲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沒準兒啊這傳言還是真的,你說是不是?」
西門吹雪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無奈,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知道柏念雲是下定了決心不讓他一人扛,只得道,「你說怎樣便怎樣吧。不過……」
「不過遇到危險要由你來對不對?」柏念雲雙手環上西門吹雪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印上一吻,「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深陷危險之中的,我會走哪兒都乖乖的把你呆在身邊的。」
西門吹雪嘴角微揚,冷厲的五官頓時如春風拂過,「知道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扶額,我發現我已經沒有信用可言了..捂臉,我神馬也不說了,還是以更新來謝罪吧...明日雙更—四更..大家數著吧...退走...
PS:5844383 成為了您的小萌物 達成時間:2011-10-31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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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數字也不知道是哪位,抱住麼麼~謝謝乃的地雷
☆、孫秀青來訪
柏念雲的臉上綻出一抹微笑,西門吹雪對她笑的時候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習慣這麼一個有笑容的西門吹雪,至少已經不會像最開始那般被西門吹雪的笑容迷的回不了神,不過最令柏念雲開心的是,這樣的西門吹雪只屬於她!
西門吹雪未持劍的手攬住了柏念雲的腰,頭一低吻上了柏念雲笑彎的眼睛,在柏念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將她放開,「徐伯來了。」
柏念雲站定,扭頭拍拍金雕的腦袋,「小金,徐伯肯定是來給你送吃的了,你這個吃貨,莊子裡的人都知道你能吃了!」
金雕歡快的鳴叫了幾聲,它可不管柏念雲怎麼說它,只要有吃的怎麼都行!
不一會兒,徐伯的腳步聲傳進柏念雲的耳朵,柏念雲聳聳肩,「有武功就是好,耳力也比我好上許多,要是小時候捉迷藏的時候我也有這耳力就好了。」
「你不會武功我會,有我在身邊,我的耳朵就是你的耳朵。」
柏念雲低垂下眸子,眼瞼擋住了微紅的眼睛,誰說西門吹雪不會說情話的?這話比那些個甜言蜜語不知要甜上多少倍!不能習武這件事柏念雲已經看開了,但有時候還不免遺憾,每次聽到西門吹雪這麼安慰自己,柏念雲總忍不住鼻子微酸,柏念雲啊柏念雲啊,你怎麼越來越矯情了?
收拾好情緒,再抬眼,眸子裡已是充滿了笑意,「是啊是啊,有你這麼個名滿江湖的武林高手,我啊比自己習武還要方便!」
「莊主,夫人。」徐伯很快的走到倆人的面前,手持托盤向倆人恭敬的鞠了一躬。
西門吹雪點點頭,柏念雲接過托盤,「就知道徐伯你是給小金送吃的來了,每次小金來你都這麼寵它,它都快賴著不想走了。」
徐伯笑笑,沒有說話。柏念雲是比誰都要寵著金雕,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徐伯便每次在看到山莊上盤旋的金雕時準備好金雕食物提前送來,也省的柏念雲還要找人準備。
默默的看了會兒柏念雲和金雕的喂食遊戲,西門吹雪將手中的字條遞到徐伯的面前。徐伯一驚,眼神一掃,臉色凝重道,「我們還沒有收到這個消息,估計傳言是剛出來沒幾日,莊主打算如何?」
「查!」
徐伯點頭,這事兒確實需要好好的查查,無論是傳言的出處還是傳言的內容,都必須好好的查證,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能在事情鬧大之前有了結果,那不管對方是衝著什麼衝著誰來的就都不足為慮了。
猶豫的看了看一旁的柏念雲,徐伯遲疑道,「聽說近日來陸小鳳又有了麻煩,似乎和西方魔教的令牌有關,會不會是……?」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的朋友,身為萬梅山莊的總管,徐伯對陸小鳳自然也是有所了解,對陸小鳳這麼個小事不靠譜又愛找麻煩的個性徐伯是明白極深,根據以往的經驗,保不準是陸小鳳使得什麼計謀。
西門吹雪眉頭緊鎖,他也不好說到底是不是陸小鳳做的好事,陸小鳳一向愛管閒事,做他的朋友也得時時注意陸小鳳是不是把麻煩領到了自己身邊,可這次陸小鳳沒有提前打過招呼,消息傳出的如此突然,即便是陸小鳳的朋友,西門吹雪無法肯定。
「陸小鳳?!」柏念雲驚呼,徐伯和西門吹雪的談話本就沒有避開她,徐伯的猜測她當然是聽得清清楚楚,「陸小鳳不會這麼不靠譜吧?」說罷,古怪的看了西門吹雪一眼,「莫不是他請不動你了,所以才想出了這樣的辦法拉你下水?」
想了想,西門吹雪對徐伯道,「找找陸小鳳,問問是不是他。」既然不知道是不是和陸小鳳有關,倒不如直接去問,就算被人監視不能說實話,他也總能從陸小鳳的話裡聽出些什麼的。
托盤上的生肉已經被金雕吃了個精光,柏念雲將托盤放到一旁細細的回想著,西方魔教令牌,銀鉤賭坊,好像最後查出來那個教主的兒子是個假的?不過似乎到了最後那什麼教主的真兒子也沒有寫出來。這麼看來,有傳言說西方魔教教主有個女兒也還是比較靠譜,可柏念雲怎麼也想不通,這教主家的姑娘怎麼就和她扯上關係了?她哪裡像什麼魔教中人了?她唯一幹過的比較出格的事就是為了報仇禍害唐家,其餘時候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沒搶劫的,怎麼就會有人相信她是魔教中人呢?
想來想去,柏念雲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符合魔教行事了,只能嘆氣道,「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上回報仇我就用了這招,結果現在就輪到別人用這招來找我的麻煩了。最好不要是陸小鳳那個四條眉毛!要真是他,下次見了他一定讓他一條眉毛也不剩!」
徐伯贊同的點點頭,若真是陸小鳳怎麼樣也不能讓他輕易的逃過,免得日後又拿夫人做文章。
這時,一個身著灰色布衣的僕役匆匆走來,低頭請示道,「莊主,山莊外有個女子求見莊主。」
柏念雲似笑非笑的看向西門吹雪,對僕役道,「她有沒有說自己是誰?」
「她說她是孫秀青。」
柏念雲皺皺眉,她不大喜歡這個女人,給了誰估計都不會一個覬覦自己愛人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曾經是西門吹雪的官配。
西門吹雪握住了柏念雲的手,冷聲道,「不見!」
僕役有些為難道,「可那位姑娘說找莊主有要事商議,說是,說是和莊主的安危有關。」
一旁的徐伯聞言皺了皺眉,孫秀青其人他是聽過,但他不覺得一個人會為了殺過自己師傅的人而擔心,可又怕其中有詐,所以上前一步道,「不如由我去見她,若她所言非虛,再做打算。」
「不用了。」沒等西門吹雪開口,柏念雲便道,「讓她進來吧。」雖然柏念雲不想和孫秀青有什麼瓜葛來往,但柏念雲不覺得孫秀青會有殺西門吹雪的意思。江湖上關於自己的傳言雖是剛剛開始,但不出幾日想必整個江湖都會知道,自己和西門吹雪成親的事情江湖上的人不一定知道,但自己和西門吹雪的關係密切在江湖上不是什麼秘密,有人想要渾水摸魚也說不定。不管孫秀青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但這個時候還是謹慎些比較穩妥。
西門吹雪盯著柏念雲道,「不想見就不要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柏念雲心中一暖,「聽聽她的話也沒什麼,也許真的是什麼有用的消息?雖然以你的武功天下間少有人能傷害到你,但世間小人那麼多,我們總是防不勝防的。就算那消息是假的,我們見見她也沒什麼損失。」
柏念雲的擔心西門吹雪又豈能不知,對徐伯微微頷首同意了柏念雲的意思。
徐伯面帶欣慰的退下,莊主冷情,但對莊主夫人始終是不一樣的,而夫人也沒有辜負莊主,時時將莊主的安危放在心上,他們二人定能如此相攜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爭執
山莊前廳,西門吹雪和柏念雲一站一坐,一人持劍一人握杯,一襲白衣飄然一抹嫣紅之色,明明倆人的姿勢並不親密,卻偏偏讓人覺得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插足於倆人間。孫秀青踏進前廳看見的便是這一幕,她身形一頓,一抹苦澀爬上了眼角。
帶著孫秀青前來的僕役沖西門吹雪和柏念雲彎彎腰,很從容的退了出去。
徐伯隨之走進來,戒備的看著孫秀青,站在西門吹雪的身側。
空氣中一片靜默,柏念雲端著茶杯輕吁了口氣,吹散了杯上的熱氣,沒有人知道她眼底流動的色彩。儘管現在的氣氛有些尷尬或者也可以說是凝重,但柏念雲也沒有打破這沉默的打算,她在等,等孫秀青開口,等孫秀青按耐不住眼中的慌亂。
柏念雲放下手中的杯子,茶杯和桌子的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孫秀青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死死的握住了劍柄,「我有話和西門吹雪說,還請柏姑娘迴避。」
眼簾微微掀動,柏念雲彎了彎眼睛,從容而淡然的望向孫秀青,「我想我沒有迴避的必要,有事你儘管說,若是無事,山莊裡目前沒有客房能讓你居住。」
「你!」孫秀青臉色一變,正如柏念雲所想,江湖上雖然人人都知道她和西門吹雪關係非同一般,但他們的婚事卻只有少數人知道,而且這少數人中也只有陸小鳳一人是大嘴巴,偏偏這個大嘴巴最近麻煩纏身,還沒能將西門吹雪已經成親的消息傳入江湖。所以孫秀青被柏念雲以女主人的口氣激的幾乎快要按耐不住心頭的嫉妒。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向孫秀青,「找我有何事?」
孫秀青咬咬下唇,憤憤的瞪了柏念雲一眼,「不能讓她聽到!」
徐伯眉頭一皺,正要說些什麼,卻被柏念雲打斷,「為什麼不能讓我聽到?難道你要說的話就那麼見不得人?還是你只是別有用心?」
「我沒有!是你!」孫秀青張口正要說出,眼睛一轉,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我要說的和西門吹雪的安危有關,自然不能讓外人聽到!」
外人?柏念雲和西門吹雪的眼中同時劃過一道不悅的光芒,任是誰被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說自己和自己最親密的人是外人想必都不會高興到哪兒去。
孫秀青見柏念雲沒有反駁,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握著劍柄的手也不自覺的鬆了鬆,「是,我要說的話絕對不能讓外人聽到。」
「她不是外人。」西門吹雪冷聲道,「她是我的妻子,是萬梅山莊的主人。」
「什麼?妻子?萬梅山莊的主人?」孫秀青清秀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你怎麼能和她成親?」
饒是柏念雲脾氣再好,這時候心頭也不免有些怒火,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怎麼能和她成親?「孫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成親還要通過你的許可不成?你這峨眉派的弟子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西門吹雪冰冷的眼神掃過孫秀青,眼中的冷酷和殺氣讓孫秀青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是……」
「是什麼?」柏念雲嘴角掛上了諷刺的笑容,「是覺得只有你才該配的上萬梅山莊女主人的稱呼?還是你覺得我這西門夫人礙了你峨眉派弟子的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誰都行,就是你不行!」孫秀青有些語無倫次的道,「真的,西門吹雪你相信我,她不是個好人,她處心積慮的接近你是有陰謀的!」
柏念雲深吸了口氣,她簡直不知道這女人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她柏念雲怎麼就不是好人了?什麼叫處心積慮?什麼叫陰謀?她明明就什麼都沒做過,甚至和西門吹雪的相識也是個意外,哪裡就這麼不堪了?!
西門吹雪的手覆上了柏念雲的肩膀,冷冽的聲音帶上了比平時更加的冰冷的寒氣,「萬梅山莊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我不殺女人,但用劍的女人不在其中!」
孫秀青縮了縮脖子,眼底一片無錯和焦急之色,「你不要被她騙了!現在江湖上到處都在說她是西方魔教教主的女兒!她是魔教妖女!她處心積慮的接近你誰知道是不是魔教的什麼陰謀,你千萬不要被她迷惑了!」
柏念雲不怒反笑,「可笑!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是魔教妖女?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和那個西方魔教有關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你怎麼會知道?孫姑娘,你怎麼說也是峨眉派的弟子,不要聽風就是雨,若有一日真相大白,你要怎麼對得起名門正派弟子的身份?」
「空穴來風,事出必然有因,既然江湖上有人傳言,那就肯定你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不能讓你再留在萬梅山莊,留在西門吹雪的身邊!」孫秀青堅定的道,她也知道江湖傳言未必可信,但她不能放任西門吹雪身邊有一絲的危險存在。她知道她不該這麼處處擔心西門吹雪,也知道她不該對一個殺師之人抱有那樣的情誼,可她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西門吹雪陷入危險的境地。
一道白光閃過,冰冷的劍尖直指孫秀青的咽喉,西門吹雪冷冷道,「拔劍!」
孫秀青眼中氤氳著淚光,明亮的眸子變得有些模糊,「我只是擔心你而已,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西方魔教的妖女,只要江湖上有這個傳言,那就一定會有人來找麻煩的,現在你丟下她還來得及,只要她離開你,她是生是死是人是妖就都和你沒有關係了!以你的名氣和劍術,江湖上是沒有人會敢來找你的麻煩的!」
「拔劍!」
看到這樣的孫秀青,聽到這樣的話,徐伯要是再不明白孫秀青對西門吹雪抱有什麼樣的心思,那他幾十年算是白過了!雖然孫秀青的話有幾分道理,可這幾分道理在夫妻的面前就有些站不住腳了。如果說一對夫妻連共同面對困難和危險的決心都沒有,那他們還為何要成親?還為何要許下一生的承諾?
柏念雲上前一步,右手一抬,按住了西門吹雪持劍的手,「孫姑娘,我知道你對我的夫君抱有什麼樣的心思,但你要記住,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既然我們已經成親,那就表示我們有在一起的決心和恆心,不管我們將要面對怎樣的困難,不管未來是平坦的道路還是崎嶇的山路我們都會攜手並進永不分離。」
「可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你是魔教妖女,江湖上的正義之士是不會放任魔教踏入中原的!」
「那也與你無關!」柏念雲冷聲道,眼中的寒意幾乎能凍結整片大海,「你們峨眉派已經名聲大減,若是不想再名譽掃地,請你日後不要再來管我們夫妻的閒事,也不要來插足我們二人的感情!」
西門吹雪收回長劍,對著孫秀青道,「不管她是不是魔教的人,只要她是我的妻,我西門吹雪就會護她一輩子!」
晶瑩的淚珠穿成線不停的留下,孫秀青張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冒著被自己師門唾棄的危險匆匆趕來萬梅山莊難道得到的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她只是想關心他,她只是在擔心他!她到底哪裡做錯了?她到底哪裡不如柏念雲了?她到底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他就不能多看她一眼,她對他的愛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啊!
徐伯上前一步,擋在了柏念雲和孫秀青之間,不動聲色的道,「孫姑娘,請吧!」
孫秀青哭著搖頭,「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我不相信柏念雲她什麼圖謀都沒有!我不信!」
西門吹雪還從未遇到過這麼難纏之人,可柏念雲似乎又不想讓他動手,兩條劍眉幾乎要擰成了一條。
柏念雲盯著孫秀青一字一句的道,「我說過,萬梅山莊沒有能供你住的客房!」
「我不用你管!」孫秀青有些歇斯底里,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在克制著自己拔劍的衝動,「我不用你這個妖女多管閒事!」
面對這樣失態的孫秀青,柏念雲反而恢復了冷靜,她眉一挑,嘴微揚,「多管閒事的人是你不是我,萬梅山莊從來都不歡迎你!徐伯,送客!」
「請吧!」徐伯右臂一伸,臉色頗不好看,早知道孫秀青這麼麻煩,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她進山莊的門,還是什麼峨眉派的高徒?哼!難怪峨眉自從死了掌門之後就沒落了,就這樣的弟子,峨眉派沒有消失在武林就算不錯的了!
孫秀青狠狠的瞪了柏念雲一眼,她不想這麼離開,她也不能就這麼離開,她會證明自己是對的,她會證明自己比柏念雲要強上百倍,她會讓西門吹雪知道柏念雲的真面目!
柏念雲冷哼一聲,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個面子還真就蹬鼻子上臉了,長這麼大,活了兩輩子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一個人!從徐伯身側走出,手腕一轉,一股迷煙直撲孫秀青的面門,孫秀青臉色一變,等她察覺的時候已為時太晚,兩眼不由自主的閉上,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拍拍手,柏念雲踢了踢地上的孫秀青,「真是的,非要用極端的手段才肯離開。徐伯,剩下的就麻煩你了,以後我再也不要在山莊裡見到她了。」
徐伯笑著點點頭,招呼了一個僕役抬起孫秀青將她帶了出去,他沒那麼好心將孫秀青送到安全之處,丟到莊子外面遠處的林子裡就草草了事,至於孫秀青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就和他再無關係。他老人家心善,也做不出什麼缺德的事情,送孫秀青出了莊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孫秀青被送走後,柏念雲狠狠的喝了一口茶,小三什麼的真是最討厭了!還以為孫秀青能有什麼可靠的消息呢,結果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還白白的生了一場氣!
西門吹雪定定的看著柏念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為何不讓我動手?」
「才不要你動手!」柏念雲扯了扯袖子,哼了一聲,「有些女人巴不得死在自己喜歡的人手上,我看她也屬於那一種!所以她死在誰手上都好就是不能死在你手中!最好她被人先xx後oo,然後再xx再oo!不要以為我就好欺負了,她讓我生氣,我就讓她們峨眉以後買不下我做出的任何藥!」說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行,我得趕緊給莫言寫信發洩發洩,最好以後莫言做峨眉派生意的時候收錢翻倍翻倍再翻倍!」
西門吹雪望著匆匆跑走的柏念雲輕笑,他的妻子果然是吃醋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爬地,好困...早上起的早,然後更完第一更後跑去學校..中午還不能午睡...這一更很足量..憂鬱望天...給點兒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