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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那個人,軍師!》作者:藥心【完結+番外】

《(網王)那個人,軍師!》作者:藥心【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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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文案不會寫,大略就是柳蓮二的愛情故事!


內容標籤:網王 靈魂轉換 穿越時空 種田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柳蓮二七夜染 ┃ 配角: ┃ 其它:網王同人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3-2 11:11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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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蘭若費力的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裡,她的父母和朋友站在她的病床前,眼眶泛紅,小聲抽泣。蘭若張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的母親握著她的手,抹掉淚水,擠出笑容;蘭若平靜的病容上,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帶著滿足的笑意,回憶著往昔的種種,漸漸失去焦距的雙眸慢慢閉合。
  
  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蘭若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意識還在,自己好像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感受到被子下的溫度。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蘭若有些迷糊,困乏卻如同潮水般湧來,蘭若帶著滿心的疑問和不解沉沉進入黑甜鄉。
  
  夢裡,一幕幕畫面滑過,蘭若靜靜的看著,那是一個女孩子的成長故事。很平淡、很幸福的四口之家,女孩子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出過車禍,從那時起,就失明了;她的父母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著,她的哥哥更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畫面的最後一幕,女孩子又出了車禍,然後就斷了……
  
  蘭若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的,只覺得全身的筋骨都在叫囂,酸痛感氾濫,她皺起秀氣的眉,無意識的慢慢綣起身子,又睡了過去。
  
  沒有察覺,開門的聲音;沒有察覺,有人走近身邊;沒有察覺,房間裡散發的淡淡花香……
  
  再次醒來後,心底有些奇怪,她沒死,醫生和護士呢?睡了那麼久,為什麼還沒有天亮?她的家人怎麼都不在了?慢慢的坐起身,捏捏有些泛酸、發軟的肩膀,思緒有些混亂,夢中的女孩子和她自己的過往,交織在一起。蘭若舉起雙手,按壓太陽穴處,減輕抽痛,摸到眼睛上的紗布,驚訝的張嘴叫了起來,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超出她的控制。
  
  蘭若呆呆的坐著,門被打開,「染染,你終於睡醒了,餓不餓?」走進的女人打開帶來的食盒,美味撲鼻而來。蘭若接著聽她絮絮叨叨的說道:「你睡了一整天了,都快把媽媽給嚇死了,快吃吧,這是媽媽特地給你準備的粥。」
  
  蘭若的手上多了一個小碗,小碗散發的溫度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下意識的回答道:「媽媽,我沒事的,我想先洗洗臉和刷牙。」聲音很輕,在空蕩的房間裡異常清晰;
  
  「瞧我都忘了,來!慢一點,媽媽帶你去梳洗。」女人聽到她的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氣,接過蘭若手中的碗,然後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說著該注意什麼,再為她準備好洗漱的東西才轉身退到一邊。
  
  蘭若有些明白了,自己現在應該是染染,她夢裡的那個女孩子,七夜染。只是自己怎麼來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卻不得而知。
  
  染染的身體殘存著意識,蘭若倒也不怎麼費力就梳洗完畢,雖然當一個瞎子很不適應,倒也暫時沒有出現多大的紕漏。
  
  小口小口的吃著粥,她的母親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頭髮,絮絮說道:「爸爸出差去了,下個月就回來;你哥哥學校有比賽,這兩天也沒什麼空,染染先忍一下,過幾天你哥哥就會過來陪你的。」
  
  蘭若乖乖的點頭,她在回想夢裡的人,回想他們的面容和聲音,也許是身體裡殘留的感情,也許是七夜媽媽和母親一樣的溫柔,蘭若感覺自己接受他們也不是那麼的難,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樣了。
  
  耳邊輕輕呵笑,吹動她的髮絲,「染染要是寂寞了,這裡有廣播,還有書,再不然請護士小姐幫忙,帶你下去曬曬太陽也很好。」
  
  「媽媽放心吧,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而且你不是每天都來看我的嗎?」蘭若微微一笑,慢慢的說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七夜媽媽把自己的頭靠著蘭若的頭,笑著說;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話,七夜媽媽等到探視時間快到的時候才不舍的離開。
  
  蘭若一直維持著同一種姿勢,這就是穿越吧?!重新開始,也好!
  
  蘭若又躺回床上,抱著被子,滿足的蹭了蹭,睡去...
  
  微笑的婉拒護士小姐相送的好意,蘭若自己試著扶牆慢慢摸索著回病房。
  
  七夜染第一次出車禍的時候,腦中的血塊壓迫到視覺神經,由於種種原因拖著沒有動手術,而近期七夜父母打算為女兒做手術時,七夜染再次發生車禍。只是這時,血塊已經消散,但是眼角膜又破裂了。
  
  蘭若只能抽著嘴角安慰自己,起碼生活能夠自理,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再說自己又是重新活過一次,做人不能太貪心。
  
  心中千轉百繞,蘭若面上卻平穩無波,敏銳的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著笑鬧由遠及近,蘭若頓了頓腳步,暗暗估計自己不會被撞到,再次慢慢的移動雙腳。
  
  ‘砰’!
  
  紅發男生和卷髮男生一個不注意撞上了正要走出拐角的蘭若;兩個男生趕緊收住腳步,才免得三人撞做一團;而蘭若一時無法抓住什麼固定身體,只能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眼看著又要撞上後面的來人,離她最近的男子趕緊拉了她一把;
  
  「啊,赤也,你害我撞到人了!」很有活力的嗓音帶著懊惱,對著同伴抱怨著;
  
  「文太自己不注意看路還好意思怪別人。」被稱作赤也的男生不服的反駁;
  
  「夠了!醫院不准喧嘩,忘記了嗎?還有你們還沒道歉!」這時開口的聲音,沉穩的聲線中帶著火氣,很有壓迫力;
  
  瞬間,讓兩個吵鬧的人安靜下來,乖乖的來到她的面前:「對不起!你沒事吧?」*2
  
  蘭若被拉進一個清淡茶香的懷抱中,只覺得氣息很好聞,他似乎很高,因為她的鼻子又再次撞上那人的胸膛;揉揉可憐的鼻子和肩膀,蘭若有些無奈,這是不是對她逞強的懲罰?
  
  「我沒事了。」蘭若淡淡的說道,然後抬起頭,大概對著身旁的人:「謝謝你的幫忙。」
  
  「沒什麼,是我們的同伴失禮了,請別介意。」男子不動聲色的退開蘭若的身旁,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
  
  蘭若似乎有些察覺,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慢慢的走遠。
  
  她的身後,一群少年駐足,看著她的身影...
  
  「那女的好奇怪!」吹著大大的泡泡,卻能咬字清晰的說道;
  
  「有什麼奇怪的嗎?」卷髮少年耙耙後腦勺,迷惑的問道,接著似有所悟的說道:「哦,我知道了,那女的不花癡嘛!」
  
  表情清淡的男子頓了頓,說道:「她看不見。」
  
  「咦?!」*2,兩雙驚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那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她的眼睛沒有焦距,看我們只是看著說話的方向。」另一個男生也開口,低頭看看時間,「走吧,幸村複檢應該快好了。」
  
  在醫院休養幾日,蘭若都會找出時間放空心神進入冥想,畢竟身體和靈魂的契合需要一個過程,而冥想可以提高精神境界,對她來說是極好的選擇;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色,卻也感覺到身體沒有之前的難受。
  
  蘭若每日練習用手讀字;摩挲著頁碼,圓潤的手指尖徐徐滑過,蘭若閉上眼,仔細感覺指腹上印刷痕跡的凹凸觸感,手指的移動速度極慢;她還不是很習慣。
  
  打開的窗戶,透撒著柔和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和臉上,泛著光暈。側耳傾聽,草坪那邊,孩子們歡快的笑鬧聲,蘭若露出恬淡的微笑。
  
  合上書本,舉步來到床邊摸索著外套穿上,走出門外跟護士小姐打個招呼,自己靠著走廊的裡側慢慢走去。
  
  蘭若默數著經過的病房,在隱隱傳出的鋼琴聲和孩子們伴唱聲的門前站定;接著不疾不徐的繼續往前走,到達天臺。
  
  暖洋洋的陽光下,輕輕吹過的清風,夾雜著花香飄來,蘭若深吸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肺裡的濁氣,頓覺神清氣爽。熟稔的摸到盆栽架子旁,靠牆盤腿而坐,開始冥想。
  
  七夜律到病房找不到人,便上來天臺,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妹妹雙眼微閉,嘴角似揚非揚,盤腿沐著陽光。
  
  他微微一笑,放輕腳步,來到蘭若的身旁坐定,靜靜的望著前方,眼神悠遠而深長。
  
  「哥哥。」蘭若睜開眼眸,熟悉的氣息,讓她揚起笑容,七夜律很疼七夜染,只要沒事就會來陪她,接收七夜染記憶的蘭若對他也很是親昵;
  
  「嗯,是我!醫生說,染染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呢。」七夜律揉揉她的長髮,溫柔的說道,語調微微上挑,透著愉悅;
  
  蘭若聞言笑彎了眉眼,醫院環境再怎麼好,都不是讓人喜歡的地方。
  
  七夜律修長的手指撥開蘭若額前吹亂的髮絲:「媽媽說明天要煮一桌豐富的大餐為你慶祝,爸爸的工作也完成了,今天晚上搭飛機回來,明天我們會一起來接你出院。」
  
  「爸爸不是還得一個多星期才能回來嗎?」蘭若勾著七夜律的臂彎,半靠在他身上,抬起臉,有些驚喜的問道;
  
  「寶貝女兒出事不在身邊,老爸就已經很自責、很愧疚了,現在你要出院,他當然要趕回來才行嘍!」七夜律輕笑出聲,
  
  七夜染出車禍時,他們都不在身邊,好在沒有大礙,只是眼角膜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移植,想到此,心中一沉,骨節分明的手指節有節奏的在膝蓋上敲著,望著蘭若的笑臉心中泛著疼痛;
  
  「好!」蘭若笑容明媚;
  
  七夜律收拾好心情,低頭看看表,便起身把蘭若拉起來,送她回病房,等到醫生和護士過來才離開;
  
  七夜一家隔天早早的來到醫院,等蘭若做完最後的確診後,七夜媽媽幫蘭若收拾東西,七夜爸爸到醫生那邊去詢問注意事項,七夜哥哥陪著蘭若聊天談笑;
  
  七夜爸爸踏進門,蘭若正撅著嘴氣呼呼的向七夜媽媽告狀,七夜哥哥一邊壞笑,一邊捏她氣鼓鼓的臉頰和小巧的鼻子,七夜媽媽含笑而立;和樂融融的氣氛,讓他心底頓時柔軟不已,眼底的寵溺和溫情躍然而上。
  
  回家,對蘭若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踏進既熟悉又陌生的家裡,心底隱隱有一絲激動,七夜媽媽讓七夜律幫忙把行李提上去,見她似乎有些疲憊,又讓她先回房間好好休息,自己轉回廚房大顯身手。
  
  和七夜律說了一會話後,蘭若躺在床上,暗自思量:七夜家只是普通的家庭,七夜染的父親是一家大集團的高管,母親自己打理著花店,而七夜律則是立海大品學兼優的學生,現在已經確定保送東大。七夜家一直把她捧在手心上疼寵,對她的教導更為注重,所以她也沒什麼殘疾人的自卑自憐,反而更懂得包容和善解人意;七夜染自小在盲人學校上學,平時總有一隻導盲犬相伴,不過上次車禍,那只導盲犬也跟著沒了;同時損失的還有一部她專用的電腦。
  
  蘭若從此就是七夜染,七夜染就是蘭若!蘭若胡思亂想間,睡意深沉,最後下的結論閃過腦海。


2、第二章 ...


  吃著七夜媽媽精心準備的慶祝大餐,看著七夜染笑語嫣然的模樣,七夜爸爸很是欣慰;一家人說說工作或者學習上的瑣事,倒也很是熱鬧;正在興頭上的幾人,乾脆轉戰客廳,就七夜染的問題展開家庭會議;
  
  七夜爸爸安慰女兒說是會儘快找一隻導盲犬來陪她;七夜哥哥則拍胸膛說是妹妹的電腦包在他身上;七夜媽媽見狀,拉著染染的手,趕緊保證一定會把她掉的肉給養回來;聽那高昂的語調和充滿幹勁的語氣,七夜染笑得暖暖的,雖然插不上話,表情有些無奈的模樣;
  
  「染染放心,爸爸已經拜託醫院的朋友幫忙留意眼角膜移植的事了,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消息,到時候染染就可以看見我們了。」七夜爸爸滿是疼惜的摸著女兒的頭髮說道;
  
  七夜律也跟著安慰妹妹,說道:「哥哥也拜託過學弟了,他家就是開醫院的,在神奈川很有名氣,染染別擔心。」
  
  七夜染知道,他們是怕她會心生失落,更何況眼角膜移植也不是說想要就可以馬上做的;七夜染揚起笑臉,點頭說道:「我知道的,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再說這麼多年了,我已經很習慣了。」
  
  七夜媽媽聞言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扯起嘴角,雙手輕輕的描繪著七夜染細緻的臉龐,笑著說道:「媽媽相信不論什麼時候,我們的染染都是最棒的。」
  
  七夜染舉起雙手覆在七夜媽媽的手上,笑著有些調皮的說道:「那是當然!」想著現在休學在家休養,自己想做的事很多,趁這個機會提出來也是好的,「我想學插花,媽媽教我吧。」
  
  「插花?」七夜媽媽驚訝的看著她,又抬頭看了看老公和兒子;
  
  「嗯,不然你們都出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悶著也很無聊,我想和媽媽在一起。」七夜染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學吧。」七夜媽媽釋然一笑應下了。
  
  此後一段時間裡,七夜媽媽手把手教導,讓七夜染用手來記住不同的花的形狀,用鼻子來分辨不同的花有什麼味道,講解各種花的保鮮技巧和基本搭配等等。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七夜染的日子忙碌而充實。經過七夜媽媽的特別教導,她已經掌握了基礎;七夜哥哥抱回來的電腦也漸漸上手;七夜爸爸特地為她挑選的導盲犬讓七夜染很興奮,因為在上輩子她很喜歡的‘導盲犬小Q’就是拉布拉多獵犬,樂得她直接用‘小Q’來為小狗命名。
  
  熟悉住家環境後,七夜染便帶著小Q獨自出門散步,畢竟她們需要磨合,培養默契。
  
  七夜染在心中默默想著七夜哥哥抽空帶她走過的路線,今天她要幫七夜媽媽送花到立海大學校附近的咖啡館,必須乘車才能到達。
  
  小Q動作輕巧的跳上車,七夜染懷裡抱著包裝極為精美的花束,小心翼翼的踏上車廂,順著小Q的引導,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吹著和暖的風,頓時心裡一陣放鬆,嘴角也不自覺的彎起。
  
  「你好,我可以坐這裡嗎?」清清淡淡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七夜染眨眨眼,回過神來;
  
  「當然!」她點點頭禮貌應道,把花換到另一隻手上,然後往裡頭挪了挪位置;感覺到身旁的座椅下沉,七夜染甚至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汗味混著清爽的茶香;
  
  小Q抬起頭看了看那男子然後蹭了蹭七夜染的小腿,尾巴一掃一掃的,七夜染略略俯□拍拍小Q的頭,然後坐定。
  
  柳蓮二不動聲色的掃過七夜染,心底有些訝然,原來是醫院裡撞到的那個女孩子。這個念頭瞬間被他拋到腦後,順手抽出筆記本翻開,筆下沙沙作響。
  
  行駛的車有些搖晃。坐車看書本是極為難受的事,這人還可以寫字,也不知道寫出來的能不能見人。七夜染及其無聊的在心裡YY;
  
  一路沉默,隨著到站提示聲響起,七夜染聽到身旁的男子收起筆記本起身,等著車停靠穩後也牽著小Q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下車。
  
  「小Q,咱們也走吧。」感覺到剛才那名男子的腳步聲漸遠,七夜染轉身向另一邊,拉拉皮繩輕聲說道,沒有視覺後,她的其他感官卻是更為敏銳;
  
  不得不說,身體深處的潛在記憶還是非常有用的。七夜染順利的把花送到咖啡館,心中頗為興奮;第一次獨自一人坐車走了那麼遠的地方。在七夜染第二次車禍後,七夜爸爸、七夜媽媽還有哥哥,對於她要出門如臨大敵,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再次發生意外。
  
  七夜染雖然無奈,卻也明白他們的擔憂。而剛開始時的自己對於一切可以說是既陌生又熟悉,對於父母把她拘在眼皮子底下沒什麼異議;只是在熟悉和瞭解周遭後,七夜染的獨立個性就出來了。她費盡口舌才說服父母,她會小心、會照顧好自己,意在表明自己恢復很好,並沒有留下任何的心理陰影,才在父母有些擔心、有些釋然、有些心疼的目光下踏上路程。
  
  暖暖的陽光,微風吹拂,送完花後,七夜染並不急著回家,反而牽著小Q嘴角帶笑的順著街道悠閒信步。
  
  「染染,你怎麼在這?」和同學相聚的七夜律,透過落地窗無意間瞥見妹妹的身影,趕緊跑了過來;
  
  「哥哥,」七夜染站定,小Q繞著她的雙腳遛了一圈,然後再往回走,「我幫媽媽送花來的,沒什麼事就到處走走,我正想回家呢!」七夜染自覺的勾住七夜律的臂彎,眉眼間滿是盈盈笑意,「哥哥呢?」
  
  「既然這樣,等等咱們一起回去吧。」七夜律勾起嘴角,寵溺的揉揉她的髮絲:「哥哥和學生會的同學聚會,染染順便認識一下,等你的眼睛好了以後,轉入立海大,也有人照顧,哥哥也比較放心。」
  
  七夜染聽後只是笑了笑,聽七夜爸爸說眼角膜已經有了著落,但什麼時候手術還不能確定,再說手術過後還得休養一段時間呢;況且,立海大的門檻有多高,她心裡還是清楚的,能不能進還是一個問題;再說了,七夜律的都是高中部的,等她進立海大的時候,估計都畢業光了吧,想照顧也照顧不到了。
  
  跟著七夜律來到一家餐廳,隨著他們的走近,原本的交談聲頓時成了鴉雀無聲狀,七夜染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勾著七夜臂彎的手指暗暗的握了握;
  
  許久,才有個聲音嘖嘖有聲的調侃道:「好你個七夜律,我們還當你有多清心呢,原來早就有小女朋友了。」話一落,一旁的朋友也跟著戲謔起七夜律來;
  
  七夜律挑挑眉,先把七夜染安頓好後,招來服務員把殘羹冷盤撤掉,幫七夜染點好飲料,又重新點幾個七夜染喜歡吃的菜,這才有空理會旁人;
  
  七夜律熟稔的動作嚇掉了一地的眼鏡,什麼時候他七夜律對女生如此體貼了?
  
  「這是我妹妹,七夜染!」七夜律坐在七夜染的身旁,長臂攬著她的肩頭介紹道,跟著狹長的眼眸微眯,警告著:「你們幾個給我收斂一點,可別嚇到我妹妹,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幾聲怪叫隨之響起;不能怪他們不信,說是兄妹,根本找不到一處相似的地方,幾人不約而同的觀察起七夜染,發現她和煦的笑臉上,雙眼卻是空洞沒有焦距,幾人相視一眼,想到七夜律偶爾提及的妹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你們好,我是七夜染。」七夜染微微欠身道;
  
  「律你這麼說太傷感情了!」斜對面的男子捋過額前碎發,起身繞到七夜染的身側,貓著腰,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十分自來熟的說道:「七夜妹妹,我叫宇野凜,是你哥哥的死黨,你叫我凜哥哥好了。」
  
  七夜染嘴角一抽,凜哥哥?中文不就是林哥哥?
  
  「一邊去!」七夜律直接拍掉某只狼爪,對七夜染語重心長的說道:「染染,剛才那個舉止輕佻荷爾蒙經常過剩,時常會發情的傢伙,你要是遇到了記得繞道走,再不然哥哥給你準備的防狼器具記得帶在身邊;」
  
  毫不留情的損話一落,引得眾人嗤嗤笑開,宇野凜喂喂幾聲抗議,什麼叫做‘舉止輕佻,荷爾蒙經常過剩,時常發情’?這話也太難聽了!要是遇見了還得備用防狼器不然就得繞道走,他做人有這麼失敗嗎?
  
  七夜染抿著嘴偷笑,又聽她哥哥說道:「我旁邊這個散漫到不行的傢伙叫宮野荇,最擅長神龍見首不見尾;荇的旁邊那個風間徹看似冰山實則悶騷到了極點;咱們對面那個叫風間澈是徹的堂弟,千萬別被他溫文有禮的皮相迷惑了,他根本就是一隻笑面狐狸;你旁邊那個不良少年是北風崎,要是哥哥不在,有誰欺負你的話,記得找他給你出氣。」
  
  七夜染囧之……原來自家哥哥也有這麼毒舌的一面,看來他交往的朋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
  
  「呃……各位學長好!」想了想,還是稱呼學長比較妥當,她可沒有把別人客氣當神氣的習慣;
  
  和他們簡單的見過禮後,菜也來了。七夜律細心的對她說一下菜的擺放位置後,便和朋友閒聊開來;
  
  「呵呵……七夜妹妹很安靜呢!以後有機會,律記得多帶她出來玩玩。」風間澈輕啜一口,溫潤如水的眸光移到七夜染的身上,宇野凜湊在她的身旁不時說點七夜律的糗事,意圖抹黑七夜律好哥哥的形象;說是七夜染如果到立海大讀書的話,他會罩著她,定能讓她的生活多姿多彩啥啥啥的。
  
  七夜染笑笑,宇野凜分明就是脫線一族,真不知道七夜律口中的‘花心’是怎麼來的;
  
  七夜律幫七夜染把鬢角的髮絲別在耳後,舉筷幫她夾點菜放在碗中:「等染染的眼睛好了,想去什麼地方都不是問題。」


3、第三章 ...


  兄妹倆一路有說有笑,老遠的地方就看到自家門口停著一輛車,七夜律疑惑的挑起眉頭,心中想著父親這時候不應該是在東京出差麼?念頭一閃即過,滿臉笑容的拍著七夜染的手背告訴她父親在家呢!
  
  七夜爸爸作為跨國集團的高管,時常要出差,有時候一兩個月見不到人是常有的事;但是只要有時間,他總是會陪著家人。
  
  七夜染對現在的父母很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依戀,聽到七夜律的話,心情更是燦爛了幾分。
  
  還未踏進屋,七夜律爽朗的笑聲響起,「老爸……」看兩人臉色有些不對,頓時住了聲;
  
  未來得及收起滿臉苦悶的七夜爸爸和雙眼紅腫得厲害的七夜媽媽錯愕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兩人,七夜媽媽掩飾性的低頭擦掉臉上未幹的淚水,空氣似乎停滯了一瞬;
  
  七夜染眨眨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睛,放開被七夜律牽著的手,嗅到有些不對勁的氣息:「哥,怎麼啦?爸媽不在嗎?」
  
  七夜爸爸對七夜律使了個眼色,七夜律的大掌罩上七夜染的頭頂,用搞怪的語氣說道:「啊!沒什麼,只不過是被老爸老媽年紀一大把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刺激了一把罷了。」話未完,立刻接收父母大人的白眼兩枚;
  
  七夜染撲哧一聲笑開,「我看哥哥是羡慕吧!」接著調侃道:「哥哥放心,相信以後的大嫂也會和你恩愛非常的~!」
  
  七夜爸爸慈愛的站起身牽過七夜染一起坐下,七夜媽媽轉身去廚房收拾好心情後端來水果,兩夫妻默契的停掉之前的話題,轉而問起七夜染獨自出門有什麼感覺,直接把七夜律丟在一旁涼著;
  
  七夜律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坐在一邊時不時的插上幾句,看妹妹似乎有些疲倦,便開口說道:「逛了一天了,要不染染先去休息一下吧。」看老爸老媽的神情,似乎有話想跟他說呢;
  
  「是啊,染染先休息一下,爸爸明天下午才會走。」七夜夫婦也跟著笑笑說道;
  
  七夜染乖乖的點點頭,敏感的察覺到父母仿佛有什麼煩心事不想讓她知道,那她還是裝作不知道吧。而且逛了一天,她還真的是有些累了,不過收穫也蠻多的,不但完成任務還認識了哥哥的同學,甚至再一次的碰上那坐車時坐在她旁邊的男子和他的隊友完成訓練出來吃飯,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哥哥的學弟!七夜染微微一笑;
  
  三人目送七夜染回房後,對視一眼,這才移步書房。
  
  「是移植手術的事有什麼變卦嗎?」七夜律單刀直入的問道,能讓敬職敬業的父親請假的,除了家裡沒有其他,而現在他們家最重要的事就是染染的眼睛;
  
  坐在書桌後的七夜爸爸看著長相俊秀,頭腦聰明的兒子滿懷欣慰,律自小就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早熟,特別是與染染相關的事情總有一種直覺;
  
  七夜爸爸頷首,歎一口氣,有些無奈和傷腦筋的揉揉額際,解釋道:「我今天本來是到醫院找忍足醫生確定手術的時間的。卻沒想到,要移植眼角膜給染染的那位病人是自己私下做的決定,家裡並不知曉,現在對方的長輩不同意,手術是做不了了。」
  
  「早就說好的,現在又變卦,那染染要怎麼辦?」七夜媽媽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染染的眼睛等了這麼多年,每每有希望後卻總會出現意外,讓她很是心疼和不舍。七夜媽媽急急的抓著七夜爸爸的雙手交叉拄著額頭的小臂處,對對方有些不滿卻又滿心的無可奈何;
  
  七夜律抿了抿唇角,俊臉一片陰霾,雙手握拳,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不能再跟對方商量一下?或者他們有什麼條件提出來也行。」
  
  七夜爸爸搖搖頭,眉間蹙成‘川’字型,低聲說:「我看他們也是富貴人家,那老太太脾氣古怪,一個不高興就把人攆了出來。還是後來的護士跟我說,那老太太不想讓人死後連個身體都無法保持完整。誒~這我也理解,若是咱們站在她的立場,咱們也是這樣的想法。」話語一轉,手指彎曲,扣了扣桌面又說道:「我已經請忍足醫生另外留意了,這事先別讓染染知道,免得她胡思亂想。」有了希望又被生生打破,他可不希望女兒再出什麼為題;
  
  「是。」既然這邊走不通,七夜律便盤算著什麼時候拜訪一下柳生學弟;
  
  相對於一室的沉默,七夜律心中也不好受,一臉的若有所思,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黑色的手機順著手指的撥弄轉動成圈,向父母告退後,折回自己的房間,在床上攤成大字型,閉眼掩去所有的煩躁;
  
  話說談話那天剛過沒多久,七夜家又一次的進退兩難。七夜爸爸的頂頭上司對他極為欣賞,便向總部推薦到國外拓展業務,若是做得好,也許還會被任命為分公司的總裁。
  
  一家人相對而坐,靜默不語;
  
  七夜爸爸很是猶豫,派遣國外拓展業務,對他來說,是能力上的一種肯定,日後的前途自是不必說;可他若是去了,沒有三年五載是無法回國的,妻子肯定是要與他一同前往,而七夜染的眼睛卻還沒有進展,他也無法放心……
  
  七夜媽媽看看丈夫又看看兒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明白丈夫的雄心壯志和為家庭付出,這些年來也一直默默的支持著他的任何決定,兒子是不用她操心,可事關女兒,她卻無法向往常那般果決;
  
  「要不,染染跟爸媽一起去吧。」最後,還是七夜律打破了沉默;
  
  七夜爸爸媽媽滿眼希冀的望著七夜染,想著這樣也好,七夜媽媽跟著說道:「到了法國,我們也可以接著找眼角膜,要是日本這裡先有消息,染染再回來做手術也是一樣的。」
  
  七夜染搖搖頭,慢慢開口說道:「手術的事不急,媽媽也不用替我擔心,我只是不想去而已。」眼睛的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總是這樣患得患失的,她自己會先受不了;
  
  聞言,一家人急了起來,還是穩重的七夜爸爸安撫好七夜媽媽後,才開口詢問;
  
  七夜染的理由很簡單,她早已熟悉這裡的環境和鄰居不想離開,若是去法國,一切還得重頭再來;而且她也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這段時間就是證明。
  
  不得不說,七夜染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她先是跟著七夜媽媽學習插花,掌握了基礎後,便在網上註冊了網店賣起幹花香包來賺零花;後來又纏著七夜媽媽說是要學做料理,雖然過程是驚險重重,但好在都是有驚無險,七夜染的成果還是不錯的,起碼燒了幾回廚房後,做出的料理味道還是正常的。
  
  七夜爸爸媽媽面面相覷,女兒要強、自立是好事,只會讓他們感到驕傲,不過……「你哥哥開學可是要去東京讀書的,家裡剩下你一個人,我們怎能放心?」七夜媽媽苦口婆心;
  
  七夜染抿嘴淡定的微笑:「媽媽可以請花店的相馬阿姨照顧我呀!反正她在我們店裡工作這麼多年了,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她家離我們家也不是很遠,我想相馬阿姨不會拒絕的。」相馬阿姨對她可是很不錯的呢;
  
  「你還打算繼續開店不成?」七夜律坐直身,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看著她;
  
  「嗯,反正基本的我會,還有相馬阿姨幫忙照看著,肯定不會有問題。」七夜染很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用上學也需要找點事做,沒事打發時間她怎麼過?她可不想發黴,再說花店熟門熟路的不是正好?!
  
  七夜律攤靠著沙發椅背,一手拍向自己的額頭,不由得頭痛起來:「天啊~!」這個妹妹總是出人意料!嘴角卻不由自主的上揚;
  
  七夜爸爸媽媽已經呆若木雞,七夜媽媽有些結巴勸著:「那個…染染啊,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吧,不然媽媽不放心,你還這麼小……BALABALA」
  
  「媽媽放心吧!你看我有小Q陪著不會寂寞,哥哥可以每個星期都回家看我,平時也有相馬阿姨幫忙,衣服有洗衣機,做飯我也會,我保證每天都給你們打電話,出門也會跟相馬阿姨打招呼,不會有事的。」七夜染很是無奈的打斷她的話,她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七夜染很少堅持什麼,但若是下定決心做某件事,九頭牛拉都拉不回來;仔細想想,她說的都可以成立,問題是做父母的總是會不放心,再說七夜染從來沒離開過他們的身邊呢。
  
  七夜媽媽躊躇不決,七夜爸爸見她一臉的堅決也就不再反對,只是說另外找人照顧七夜染,畢竟相馬忙著花店還得照顧自己的家庭,也沒多少時間可以放在她的身上;
  
  然後幾人約法三章:花店可以繼續開,平時多問問相馬的意見,七夜染不能讓自己累著,要是做不來就得關掉;七夜染得每天都給他們報平安,要是做不到就立刻打包上東京給七夜律看管;七夜染若是被他們發現沒有照顧好自己,七夜律會立馬把她打包送飛法國;以上!
  
  緊接著七夜爸爸忙著交接手頭上的事務,(護照有公司幫忙辦理!)七夜媽媽忙著打點一切,還得拜託周圍鄰居多多照顧他們的女兒,順帶對七夜律三申五令,一定要照顧好妹妹,不然就日後就算總帳啥啥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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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七夜染並沒能像她說的那樣,自己動手做三餐,而是由七夜夫婦請來的管家幫忙準備;花店倒是按照七夜染的意願繼續營業著,只是七夜染只能做個甩手掌櫃,閑閑的看著相馬阿姨忙進忙出。
  
  七夜夫婦飛法國後,七夜律似乎怕七夜染會不適應家裡的冷清,便經常拉著她和一干好友相聚。只要看著七夜染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臉上帶著淺淡溫暖的笑容,七夜律就會很安心。
  
  七夜染手捧茶杯聽著七夜律與幾個好友天南地北的瞎侃,那幾個人也不知怎的,把話題扯到大學想要修習的專業上。七夜染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補習補習?雖說手術還沒做,但是提高自己顯然是勢在必行了,否則死到臨頭再抱佛腳,只怕也來不及了。
  
  越想,七夜染的危機感越嚴重!她可不認為自己真的會當一輩子的瞎子,就算真的要瞎一輩子,她也沒打算要靠別人養一輩子,就算是親人也不行;她有她的原則和堅持!
  
  回到家後,七夜染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一手抱著小Q的脖子,一手撫摸著小Q的脊背,順著它的毛髮捋。
  
  「染染,發什麼呆呢?」七夜律走出浴室,用大大的毛巾擦拭仍在滴水的髮絲,不經意間瞧見妹妹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口問道,把毛巾往肩頭一甩,在她身旁坐下;
  
  七夜染回過神來,一手搭在七夜律的小臂上,笑著說:「我在想,我是不是要先補習功課了。」
  
  「嗯?」七夜律頓了頓,側頭看她一眼,隨即腦筋一轉,欣然應道:「你想補哪些?」
  
  「所有的吧,我們學校教的恐怕和普通的學校不一樣呢!若是以後要轉學的話,肯定會和別人相差太多的。」以‘蘭若’的程度加上‘七夜染’本身的底子,應該不會太難才是!而且,經常往外跑,她也有些受不了;
  
  此後一段時間裡,七夜律的一干好友見他聚會老是缺席,乾脆找上門來,卻見七夜律和七夜染頭碰頭的研究功課;幾人相視一眼,掩去詫異,得知七夜妹妹如此有上進心,自動自發的送上門給七夜染當老師來。
  
  七夜染很是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要知道,他哥哥本身就有著保送東大的實力,與他哥哥相交的幾個,都是不遑多讓的主;幾人分配一下,七夜律的任務頓時輕鬆不少,見妹妹沒有反對反倒是欣然接受的愉悅模樣,嘴角也跟著上揚了幾分。
  
  這日,七夜律用完早餐後急急出門,說是和學弟約定的時間快要來不及;確定補習暫停的七夜染左右無事,便換上衣服想著到花店轉轉。
  
  遠遠的聽到一群女孩子唧唧喳喳的討論,七夜染拉著小Q等待紅綠燈一邊側耳傾聽,風吹動她的裙擺輕搖,髮絲隨著飛舞,她慢慢的把頭髮別在耳後的手一頓,有些興味的勾著嘴角,原來是追星一族呢,只是這裡很奇怪,追的都是一些運動明星!
  
  女孩子神采飛揚,不時笑鬧,正好綠燈來了,逕自穿過馬路,一個不注意,把七夜染擠到邊上;七夜染堪堪的站穩,正想提腳走去,卻發現自己的鞋子陷進下水道中蓋子上的橫條裡,怎麼都拔不出來。
  
  七夜染進退不得,很是尷尬的站著,小Q似乎也發現了主人的窘狀,乖乖的站在她的腳側。
  
  正當懊惱的七夜染糾結著是否要把鞋子脫掉時,身後的聲音讓她極為驚喜:「七夜桑,需要幫忙嗎?」
  
  七夜染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有些無奈的說道:「原來是柳桑,能夠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不自在的一手提了提及腳踝的長裙,順著她的動作看去,柳蓮二挑起眉頭,上前幾步走到她的身旁,蹲□說道:「我幫你吧,你先搭著我的肩。」
  
  柳蓮二訓練完後,送路癡學弟回家,經過蛋糕店時,禁不住學弟的請求,閑閑的靠著牆等著他排隊,正巧看到這一幕;
  
  七夜染順從的搭著柳蓮二的肩頭保持身體的平衡,「麻煩你了呢,柳君。」七夜染淺淺笑道,還好遇上他,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阿!沒什麼。」柳蓮二淡淡的答道,別說是認識的人,以他的教養來說,就算是不認識的,看見了他也會這麼做的。
  
  柳蓮二小心的把七夜染的鞋子脫掉,看到她極快的把腳掩藏在長裙裡,嘴角彎了彎;
  
  他動作小心的移動卡著的鞋跟往外挪,鞋子只能算是低跟,只是剛好卡得不上不下。
  
  買完蛋糕,一臉滿足的切原赤也走出店外,東張西望的尋找自家學長的蹤影,錯愕的看見以冷淡出名的柳學長主動上前跟女生說話,動作還這麼親密,頓時大受驚嚇,接著腦筋一轉,賊賊的偷笑幾聲:「柳學長,是你的女朋友嗎?你們在幹嗎?」柳蓮二背對著切原赤也,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麼;
  
  抱著蛋糕跑得飛快的切原赤也,嘴裡大聲嚷嚷著,往來的路人視線頓時集中了過來,讓柳蓮二和七夜染極為尷尬;趴在七夜染腳邊的小Q感覺到主人的情緒,抬起頭嗚嗚了兩聲,四肢站直,盯著越來越近的來人齜牙咧嘴一番;
  
  柳蓮二嘴角一抽,這個海帶頭學弟還真是不長腦袋,下次的訓練多加一倍。
  
  切原赤也有著小動物般的直覺,敏銳的察覺到柳蓮二平靜面容下的情緒一瞬間的波動,趕緊在離他們幾步遠的距離前刹住身形,一臉無辜的傻笑幾聲。
  
  切原赤也好奇的打量著七夜染,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見七夜染理都不理他,心裡直嘀咕著這人好沒禮貌,不打招呼就算了,柳學長還幫她弄什麼鞋子,女人就是麻煩!
  
  「那個,你是誰啊?」聲音帶著囂張與不屑;
  
  七夜染眉心微動,側頭順著他說話的方向,「在問我嗎?」
  
  切原赤也白眼一翻,除了她還能問誰?真是廢話!「你和柳學長是什麼關係?你是柳學長的女朋友嗎?」最終,心底的好奇還是讓他把話問出口;
  
  七夜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柳蓮二平淡無波的聲音說:「赤也,明天訓練,兩倍!」
  
  七夜染呵呵輕笑,「不是哦!我和柳君算是朋友吧。」正確的說,是見過幾次面,不太熟悉的朋友;
  
  切原赤也一抖,圓滾滾的眼睛瞪著七夜染,七夜染沒有絲毫的反應讓他很是沮喪;
  
  小Q光滑的皮毛在陽光下折射,忘性極快的切原赤也,好奇的走到小Q的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想摸小Q漂亮的皮毛;
  
  小Q湊到切原赤也的身上,想要嗅嗅他的味道,切原以為小Q想要咬他,驚慌的後退,撞上快把鞋跟移出下水道蓋子的柳蓮二,柳蓮二蹲著的身體一歪,七夜染也跟著倒向一邊,這時候的鞋跟‘卡’的一聲,斷了;
  
  柳蓮二見狀趕緊伸出長臂,大手一撈,把七夜染摟了過來,等到七夜染站穩後,他冷著一張臉對切原赤也看去,切原赤也禁不住瑟縮了幾下;
  
  這般連鎖反應後,柳蓮二尷尬的假咳一聲,低頭對七夜染說道:「實在對不起七夜桑,你的鞋子弄壞了,我還是賠你一雙吧。」媲美移動資料庫的大腦開始搜索著附近哪裡賣的鞋子比較適合七夜染;
  
  切原赤也心中暗道:壞了!不僅讓柳學長丟臉還害他要賠錢。這下死定了!切原赤也可以想像接下來的訓練他會有怎樣的結果;
  
  七夜染‘啊?’了一聲很是錯愕;眨眨眼,讓柳蓮二幫她把壞掉鞋跟的那只鞋子拿給她,然後穿上,感覺有點奇怪,不過可以忍受;但總不能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去吧?黑線的想著今天還真不是出門的好日子!
  
  眨眨無神的大眼,扶著柳蓮二的手臂,用力跺了跺另一隻鞋子的後跟,感覺鞋跟有些脫離鞋底,屈膝脫下鞋子掰斷鞋跟,再重新穿上,試著走幾步,還能將就,便笑著對柳蓮二說道:「不用了,你看我這樣就能堅持到家,鞋子也不算壞,修一下就好了。」
  
  柳蓮二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的舉動,對著她明媚的笑臉,嘴角也不自覺的浮現一絲笑意;
  
  切原赤也偷偷的覷了一眼柳蓮二的神色,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不由得放下心頭的不安。只是對七夜染的好感上升不少,也就不再在意她剛才的不禮貌了。
  
  「那麼,七夜桑現在要去哪裡呢?我們送你過去吧。」幫倒忙的柳蓮二有些過意不去,更多的是擔心她的鞋子半路再出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七夜染感覺到柳蓮二的溫熱的手心放在她的手腕上,把她拉到人行道旁,避開了人來車往的路口;
  
  「本來是要去花店的,現在看來也只能回家了。」七夜染莞爾一笑,語氣有些俏皮的說道;
  
  柳蓮二聞言,立馬來個一錘定音:「既然這樣,我們先送你回家吧。」不動聲色的走在七夜染的外側,瞥見自家學弟還傻愣的站著,有些頭疼的喝著:「赤也,還不走?!」
  
  猛然想起那女生在哪裡見過的切原赤也,還沉浸在自己的發現裡,被柳蓮二這麼一喊,急急忙忙的跟上。


5、第五章 ...


  要到七夜家得經過一個路口拐彎,柳蓮二、切原赤也和七夜染很意外的碰上了相談甚歡的七夜律和柳生比呂士。幾人駐足問候交談幾句,七夜律乾脆請他們一起到家裡坐坐。
  
  只是一行人走在路上,七夜律神情古怪的盯著七夜染的腳看,怎麼都覺得她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但看妹妹一臉如常的笑意,也就沒多說什麼了。
  
  七夜兄妹走在前頭,柳生比呂士在第一眼見到七夜染的時候也發揮強悍的洞察力打量著她,同時也發現了七夜染的異狀。斯文儒雅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睨了一眼軍師,見軍師一臉冷淡的表情,便把心思轉到海帶學弟身上。當然,他也沒準備當著軍師的面詢問,只是私底下,紳士的好奇心偶爾還是要滿足一下的。
  
  七夜律開門後,從裡頭迎出一位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很和氣愛笑的模樣,正在擦乾手上的水跡,顯然是在忙碌家務。
  
  「青木太太,麻煩你幫我們準備一些飲料和蛋糕。」七夜染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笑笑的吩咐著;
  
  七夜染等哥哥和客人們脫鞋進屋後,才把鞋子換下來和鞋跟放在一邊,然後禮貌的說是要先回房換衣服,讓哥哥好生招待便是。
  
  柳蓮二和柳生比呂士、切原赤也都是立海大的學生,立海大同樣尊敬強者,而七夜律無疑是這類人之一,精明冷靜的頭腦,強悍的工作協調能力,出色的學習成績,俊逸挺拔的外表,即便是好好先生的模樣,也沒人敢小覷。
  
  柳蓮二踏進客廳,習慣性的環視四周一圈,屋子的佈置很簡潔,沒什麼棱角分明的傢俱或擺設,顯然是為了七夜染特地做的。
  
  「柳生學長,你怎麼會和七夜學長在一起?」切原赤也一看到蛋糕就兩眼放金光,天知道他快要餓死了,雖然他自己在路上也有買蛋糕,但是能吃到更多的不是更幸福嗎?
  
  柳生比呂士聽到切原赤也口齒不清的話,面色不改的喝上一口飲料,自家老友早已拿出筆記本刷刷記錄,再看七夜律學長,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七夜學長拜託我眼角膜移植手術相關的事。」
  
  「眼角膜移植?」切原赤也依舊茫然,忽地想起七夜染無神沒有焦距的大眼,恍然大悟。「哦,是七夜學長的妹妹要做手術嗎?」
  
  柳蓮二手一頓,瞥見七夜律有些心疼的表情,默不作聲的繼續記錄,七夜染的事,他也有聽說過,除了覺得有些可惜外,倒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只是切原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太過丟人,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嫌棄的掉轉目光;
  
  切原赤也在柳蓮二的暗自警告下,瑟縮著身體,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碰到硬質的書皮,‘誒’了一聲,好奇的翻開瞄上幾眼,居然是初等部二年級的書,還有做得滿滿注解的筆記;
  
  「學長不是保送東大了嗎?怎麼這些書還沒收起來?」切原赤也一看到底下的英文課本,立刻丟到一邊,來個眼不見為淨,就怕下一秒貼上兩個蚊香眼;
  
  七夜律好笑的看著切原赤也糾結的包子臉,笑著說道:「啊,那是染染補習用的。」這個學弟,英文差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估計在網球名校裡,和他‘紅眼惡魔’的名號同樣響亮。
  
  「補習?」切原赤也差點被飲料嗆到,聲音拔高好幾個分貝,似乎很驚悚,特別是入眼的一篇英文作文,更讓他恨不得直接裝死算了;
  
  柳生比呂士和柳蓮二詫異的對視一眼,從善如流的接過那幾本書,兩種截然不同的字體一目了然。
  
  「特教學校和我們的教材不一樣,七夜桑是打算手術後轉學?」腦筋一轉,柳生比呂士和柳蓮二都想到了答案;
  
  「嗯,所以關於眼角膜的事,還請柳生學弟多費心了!」七夜律站起身正色的說道,對柳生比呂士行了個大禮;
  
  柳生比呂士趕緊跟著站起來還禮:「學長嚴重了,這是應該的。」
  
  柳蓮二大略翻了翻練習,七夜染的程度還算不錯,眯著的眼眸轉向切原赤也,暗忖著是否要和幸村、真田商量加大切原的英文補習量,否則他還真有點擔心等到幸村把網球部交給他的時候,鬧出個部長考試不合格導致無法出賽的笑話來;
  
  不過話說回來,柳蓮二還是有點佩服七夜染的。先不說她沒有一般人的自卑自艾,還能積極的為將來做準備,倒也是極為難得的,心裡對七夜染的印象倒也好上了幾分。
  
  「抱歉,各位久等了。」小Q走在前頭,換上清爽休閒裝的七夜染隨後而來;
  
  切原赤也好奇的看著她並沒有拉著皮繩,行動無礙的模樣,話未經大腦衝口而出:「啊~~你不是眼瞎了看不見?」
  
  「太失禮了,赤也!快道歉!」柳蓮二立即皺起眉,低聲叱喝;
  
  擰起眉心的柳生比呂士望著同樣沉下臉來的七夜律,「抱歉學長,赤也不是有心的。」
  
  切原赤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傷人,忙不迭的鞠躬道歉,七夜律的臉色頓時緩了下來;
  
  七夜染不在意的笑著擺擺手,「沒什麼,這是事實,切原君不用放在心上的。」七夜染頓了頓腳,往七夜律的位置走去,準確無誤的挽上七夜律的手臂,悄悄示意他別生氣,嘴裡卻慢條斯理的說道:「從小到大,家裡的擺設沒有變過,將近十年的時間,自然是行動自如了。」
  
  切原赤也,聽他說話的樣子,應該是那種有口無心的人,雖然容易傷人不自知,但現在的七夜染畢竟是有著成人思維的人,自然是不會和他計較;而且七夜染自小聽到更加難聽的話還會少麼?
  
  柳蓮二、柳生比呂士聞言心中一寬,切原赤也更是笑顏逐開的直接送上好人卡:「染染你太好了,以後有時間找我玩啊!啊~~對了,你不是要轉學嗎?到時候來我們立海大好了,我罩你。」切原赤也很有義氣的拍著胸口保證,對七夜染也從‘那女人’跳到‘染染’了;
  
  七夜律哭笑不得,這學弟還真是…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含笑點頭順著切原赤也的話說道:「那麼,到時候還請各位學弟多多照顧我妹妹了。」
  
  「學長客氣了!」柳蓮二和柳生比呂士應下,至於切原,早已跑到七夜染的旁邊,星星眼的問她,想看書怎麼看?可以上網嗎?有沒有聯繫方式?……誒誒~~原來盲人的世界也很神奇,太厲害了!
  
  要是仁王雅治在這裡,只怕會心有所感的歎上三聲,原來切原赤也並不是空長海帶不長腦,原來眾人眼中的單蠢生物也這麼的懂得把握時機泡妞!
  
  什麼叫做‘剛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說的就是七夜律這樣。七夜律一直擔心,七夜染除了家人、小Q和幾個熟悉的鄰居外,基本上沒什麼朋友,這樣對她不太好;所以他總是拖著妹妹出去,就是想讓七夜染能夠融入一點。
  
  七夜染自從認識切原赤也後,經常接到他的電話:訴苦柳軍師的訓練菜單又多了一倍;抱怨黑臉副部長的鐵砂掌更進一層;心有餘悸于部長的美人笑容;柳生紳士的英文習題簡直是海量;仁王學長又騙他去給部長炮灰;丸井文太一點學長的樣子都沒有,就懂得跟他搶東西吃;桑原學長最可憐,每次都得收拾丸井文太的爛攤子;BALABALA……
  
  七夜染聽著電話那端很有活力的聲音,嘴角保持上揚的弧度,跟著切原赤也的聲音,仿佛也能夠感受到那股久違的青春活力。
  
  這邊切原赤也說得眉飛色舞,絲毫沒有發現身後的學長們詭譎的眼神;切原赤也只要訓練結束後總會和某人通電話,通完電話的小海帶就會一改之前的沮喪,一副鬥志高昂的隔日繼續挑戰三大巨頭;
  
  七夜染帶著小Q來到相熟的蛋糕店,坐在角落,要了一杯果汁後,一手拄著下巴,一手在書上摩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切原赤也揪著頭髮嗷嗷叫幾聲,在原地轉上幾個圈,為毛他又找不到方向了?糾結的掏出手機撥出一組號碼求救;
  
  從黑線無語到淡定非常的七夜染,從容的接起電話,習慣性的先把切原調侃一番,再讓他看看周圍有什麼較為明顯的建築或者廣告;然後告訴他該從哪裡轉彎;當然,說的不是左右,因為海帶君是搞不清楚的,只能用握球拍的是哪只手來區分;只是要一個盲人指路,這種事情,也就切原這傢伙能做得這麼理所當然了。
  
  「染染,對不起啊,我遲到了。」切原赤也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七夜染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熱意;她不在意的擺擺手,讓切原擦擦汗的同時,老闆娘也熟稔的送上蛋糕和飲料,對他們笑笑的說了幾句就離開;
  
  「這次又有什麼問題?」七夜染好整以暇的問道,切原這傢伙,英文可以說是一團糟,用他的原話來講,根本就是蝌蚪字在游,他從來沒搞明白過;
  
  切原洩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蛋糕,忿忿的對七夜染抱怨道:「部長要我以後的英文考試都得及格,你說這怎麼可能嘛!」也不知道部長他們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對他下這樣的死命令;害得他就連睡覺都會夢到副部長的鐵拳、柳學長的訓練菜單、柳生學長的題海和仁王學長的落井下石;
  
  人生真是悲催到不堪回首!切原赤也對英語已經絕望了,他寧願被柳學長訓練死也不願被那蝌蚪文淹死,七夜染聞言撲哧笑開;
  
  要是切原知道,他的禍源就是眼前這個笑得極為開心的人,他還能這般淡定的坐在這裡吃蛋糕對著她碎碎念麼?


6、第六章 ...


  補課進行時的七夜兄妹忽然接到柳生比呂士的電話,說是醫院剛剛送進幾個飆車族,其中一個傷勢極為嚴重,可能搶救無效;七夜染若是想做手術,這是個機會。
  
  被從天而降的好消息砸中狂喜的七夜律掛斷電話後,當機立斷的帶著七夜染奔往醫院,去的路上頭腦已然冷靜下來,趕緊通知遠在國外的父母。
  
  因為柳生比呂士事先打過招呼,七夜染很快的被護士小姐帶去做檢查,忽如起來的消息,讓她的心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真實,恍然的感覺。
  
  七夜律靠著牆,死死的盯著手術室門口的指示燈,他的一干好友也趕了過來,默默的拍著他的肩膀給他打氣。
  
  手術室突然打來,主刀醫生拿下眼鏡捏捏眉心,然後脫下口罩,對幾個年輕人點頭示意,「你是七夜律吧?病人願意無條件的把眼角膜移植給你妹妹,但是他想見你妹妹一面。」
  
  七夜律站直身體,和幾位好友相視一眼,輕吐一口氣,頷首道:「好的,麻煩你了!」說完,鞠了個躬,他的朋友也正了正臉色跟著行了個大禮;
  
  這時,柳生比呂士拉著焦躁得橫衝直撞的切原赤也,身後跟著一群少年,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腳步匆匆的趕來;
  
  柳生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正巧是在訓練休息的空檔。被耳尖的切原聽到後,頓時沒了心思訓練,朝著正在和真田、柳商量訓練計畫的幸村丟下一句‘部長我請假’,急匆匆的跑出場外;一點都沒顧慮到幸村笑得黑百合在身後大片大片的開放,真田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臉更是黑如鍋底灰,其他人的冷汗涔涔;
  
  柳蓮二朝著遠去的身影瞥了一眼,對上柳生比呂士的視線,「七夜學長的妹妹正要做眼角膜移植手術,切原想趕去醫院看她。」
  
  七夜兄妹,網球部眾人並不陌生。七夜律在立海大本身就極有名氣,特別是和他相交的幾個學長,都是特立獨行的人;七夜染的話,拜切原赤也所賜,經常念叨的後果就是大家對她也是耳熟能詳的,只是沒有特意去見過罷了。
  
  柳生也提出請假,幸村乾脆大手一揮,訓練回頭補上兩倍,大部隊趕緊追上路癡學弟趕往醫院為要!
  
  「嗯。」醫生輕應,眼光觸及由遠而近的柳生比呂士眾人,點點頭,折身回手術室;七夜律對柳生等人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他也沒心情多說什麼;
  
  七夜律看著妹妹被護士推到手術房前,按下心頭的激動,等了那麼多年,妹妹的眼睛終於可以重見光明,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染染別擔心,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爸媽已經上飛機了,很快就可以見到的。」
  
  「我知道的,哥哥。」七夜染平靜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只有七夜律知道,其實她的手一直在顫抖;
  
  「七夜妹妹等你好了以後,凜哥哥帶你去玩順便吃大餐哈。」宇野凜攬著七夜染的肩頭,爽朗的笑著說道;
  
  「嗯。」七夜染點點頭,其他幾個也安慰了她幾句,就連那邪氣的北風崎和冰冷的風間徹都拍拍她的頭頂心示意她放鬆心情;
  
  沒有察覺幸村等人對於幾位學長寵溺的舉動詫異的神色,早等在一旁的切原嘴裡嚷嚷著:「學長拜託讓讓……」早已按捺不住的蹭到她的跟前,幾個高中部學長也很有風度的不予計較他不禮貌的行為;
  
  「染染,染染,這個是我媽媽給我求的健康禦守和平安禦守,先借給你用。」切原獻寶的把禦守塞進七夜染的手裡,眼睛睜得大大的,用力的握了握,七夜染笑得暖暖的,很是感動的點點頭;
  
  七夜染在護士的幫助下,重新躺好,推進手術房;
  
  七夜律轉頭再看一眼手術室,便和柳生先去補辦手續;等到手術室再次打開時,已是日暮時分,七夜律聽到‘手術很成功’的話語,抿成一條線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神情輕鬆的送走幾位朋友和學弟後,再次拜託護士小姐照顧好七夜染,轉身回家收拾七夜染的東西好帶來醫院。
  
  剛下飛機的七夜夫婦,不顧疲累打的趕往醫院,見到兒子守在病床前,忙不迭的問道:「怎樣了?染染還好嗎?」手術完成的第一時間,七夜律已經發了短信告知,只是沒有親眼確定,做父母的還是很不放心;
  
  七夜律笑著安撫父母的焦急,把兩人拉到門外,才說道:「染染的手術很順利,醒來又剛睡下不久。」
  
  七夜夫婦松了一口氣,七夜爸爸贊許的拍拍兒子的肩頭;七夜媽媽則滿懷心思的想著要怎麼給女兒補補身體;
  
  「染染這裡有我看著,爸媽不如先回家休息倒一下時差,青木太太已經收拾好你們的房間了;染染的吃食我也問過醫生了,說是只要不是刺激性的都可以,青木太太也會準備好等一會帶過來的。」七夜律沉穩的說道;
  
  七夜爸爸聞言點頭同意,七夜媽媽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含笑頷首。
  
  七夜染雙手抱著膝蓋,無聊的坐在床上發呆。忽然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七夜染微微歪著頭,笑著問道:「媽媽,你又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咳…七夜桑,是我,柳蓮二。」柳蓮二看了一眼房間,輕咳一聲;他和真田、柳生出來找赤也,顯然切原不在這裡;
  
  七夜染抬起頭,有些驚訝的對著他說話的方向,鼻尖花香縈繞,懷裡多了一束鮮豔欲滴的花,帶著淺淺的笑容:「香水百合我很喜歡,謝謝你來看我,柳君還請自便!」柳蓮二揚揚眉,單憑花的香味就能判斷出來,很敏銳的嗅覺!
  
  「應該的,赤也沒來嗎?」柳蓮二從善如流的為自己倒杯水,在七夜染對面的椅子上落坐;
  
  七夜染搖搖頭,正想說話,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順著悅耳的鈴聲摸去,七夜染接起後,笑意盈盈的對柳蓮二說道:「赤也在東京回神奈川的途中,他又迷路了。不過,他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過來看我。」其實她很佩服的,她在神奈川醫院,切原赤也卻能跑到東京去,這樣的路癡功力著實讓人自歎弗如!
  
  柳蓮二無奈的扶額,一臉‘不出我所料’的表情,雖然七夜染無法看見,卻能聽到他歎氣的給其他人打電話通知,然後又打電話讓切原車上不准睡著,到站後不准亂跑等人來接。
  
  「七夜桑要不要下樓走走?」柳蓮二看著窗外陽光正好,提了個建議,否則兩個人無言的面對面坐著也很尷尬;
  
  「好啊。」七夜染臉上的笑容加深幾分,欣然應下;正要下床,柳蓮二已經接過她懷裡的花束,又把她的拖鞋拿起來放在她手上,讓她自己穿上(藥心:要是幫七夜染穿的話,豈不是太親密了一點?現在還不可以,以後肯定會的!)
  
  走在外側的柳蓮二扶著七夜染下樓,低聲給予提醒,同時又保持一定的距離;七夜染感覺很不錯,想著這樣的人做朋友挺好。一路微笑的和醫生護士打招呼,不緊不慢的來到花園;
  
  柳蓮二扶著七夜染在長椅上坐下,陽光穿過樹葉枝梢,斑斑駁駁的落在他們的身上,輕風吹拂,花園中的孩子笑鬧,老人低聲交談,很寧靜!
  
  七夜染舒服的伸伸懶腰,靠著椅背發出舒服的喟歎;柳蓮二看著她很不淑女的舉動輕笑,反應過來的七夜染不好意思的摸摸耳垂抿抿嘴角;
  
  「七夜桑決定要來立海大了麼?」柳蓮二挑個話頭;
  
  「這個不一定,媽媽等我能拆紗布後就會去爸爸那裡,哥哥又在東京讀書,我也有可能去東京的。」七夜染臉上的笑斂起一些,下意識的摸上蒙在眼睛上的紗布;
  
  「眼睛會沒事的,七夜桑不用太擔心。」柳蓮二安慰道,不想讓她太過在意自己的眼睛,增加心理壓力,話鋒一轉,語帶笑意的說道:「你要是去東京的話,赤也會很傷心的。」
  
  七夜染沒做手術前,兩人經常通電話或者相約吃東西;七夜染做手術後,切原只要有空都會跑來看她,雖然經常路癡得需要別人去找回來;
  
  對於柳蓮二的話,七夜染笑得眉梢彎彎,有這樣的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讓她對光明的重見,又多了幾分的期待;
  
  七夜染感覺得到,柳蓮二是個很清雅淡然的人,卻不會讓人忽視他的存在;但是一說起自己的隊友,總有一絲溫柔和笑意在裡頭。有些好奇,在球場上的他,又是怎樣的?
  
  對於柳蓮二的博學,七夜染很驚訝,更驚訝於他的隊友,似乎有很多這樣的人才;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出身世家的關係,十幾歲的年紀,卻擁有比同齡人更加敏銳、獨特的見解。
  
  「柳君很厲害!」七夜染感歎道,「很期待能夠親眼見識一下立海大的風采呢!」
  
  柳蓮二不置可否的笑笑,七夜染聽到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向他們快步走來;
  
  「噗哩!原來軍師先一步和七夜妹妹談心呐!~~」銀白色的辮子抓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一甩一甩的,仁王雅治調笑著說道;
  
  「染染,我們來看你了,你看我還給你帶蛋糕呢,這可是限量的哦,我排隊排好久了呢!」切原上前幾步把蛋糕放進七夜染手裡,防備的盯著丸井文太,雖然他自己也很想吃來著;
  
  「七夜桑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柳生比呂士的眼神不著痕跡的在柳蓮二和七夜染身上轉了轉,他們剛剛的氣氛很和諧,斯文有禮的對七夜染問道;
  
  「我很好,醫生也說沒事的。」七夜染答道,對於幸村等人的問候,也給與還禮;
  
  似乎可以察覺到丸井文太眼巴巴的可憐模樣,七夜染拉了拉切原赤也的手臂,莞爾一笑:「蛋糕還是一起吃吧,我媽媽等一下又要給我煲湯過來,我會吃不了這麼多。」
  
  早就被蛋糕的香味誘惑到不行的丸井文太眼睛一亮,發揮在網球場上的靈活速度,一把提過蛋糕盒,一邊說道:「那我們就不客氣啦,一起開動吧!」說完,就和有些氣急的切原搶成一團,當然,愛湊熱鬧的仁王也參了一腳。
  
  趕回醫院照顧七夜染的七夜媽媽在病房裡找不到女兒,詢問了護士來到花園,看著笑鬧成一團的幾個孩子,釋然一笑;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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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七夜染無奈的蹲在樹下,等著護士小姐發現她的蹤影。
  
  柳蓮二的祖父來醫院做例行檢查還未結束,陪同前來的柳蓮二站在視窗靜靜等候;好半晌,瞥到一抹半掩的身影,他眯著的眼眸忽然睜開,定定的望著樹下的熟悉人影,眉頭微鎖,卻是速度極快的下樓。
  
  「七夜桑?」柳蓮二試著喚道,把傘移到七夜染的頭上;
  
  七夜染聞聲抬起頭,蒙著紗布的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柳君呐!還好遇到你了。」松了一口氣,要是讓送爸爸上飛機的七夜媽媽知道自己淋了雨就糟糕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你的眼睛不能弄濕,我送你回去吧。」柳蓮二說道,語氣裡的不贊同讓七夜染無奈的笑了笑;她也不想的。
  
  七夜染站起身,柳蓮二這才發現,原來她的懷裡抱著一隻花色紋路的貓咪,看著她半濕的衣服和頭髮,褲子上還蹭上塵土;柳蓮二皺了皺眉;他一手舉著雨傘一手扶著七夜染正要向前走,七夜染卻沒有移動腳步;「怎麼了?」
  
  「我的腳崴到了。」七夜染忍著痛的表情有些無辜,抱著貓的雙手更是緊了緊;她本來是在下面散步,哪知道會忽然變天,又被樹根絆倒,就成了這模樣;
  
  柳蓮二一怔,想著似乎他總會遇上這丫頭出狀況?暗自搖頭,他把雨傘塞進七夜染手裡,乾脆把她打橫抱起;七夜染一聲驚呼,忽然的失重感讓她不敢動,只得僵著身子,呐呐的道:「柳君……」
  
  柳蓮二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的腳看起來有點嚴重,不能再動了。」七夜染只得縮縮脖子默不作聲,不自在的窩在柳蓮二的懷中,再次聞到那股淡雅的茶香氣息;
  
  柳家主做完體檢後,沒有看到柳蓮二的身影,正要找人詢問時,卻看到自家孫子抱著一個女孩子上樓,看著那女孩時而抬頭跟他說什麼話動作親密的樣子,頓時一臉的驚奇;
  
  「七夜小姐,你的眼睛還沒好,怎麼可以淋到雨呢?而且醫院規定是不能養動物的。」護士小姐先是責怪一陣,然後為難的看著七夜染懷中的貓;
  
  柳蓮二朝著護士小姐點點頭示意先進病房讓七夜染把衣服換下再說;
  
  七夜染被柳蓮二放在病床上,猶豫著要不要把貓放走,就聽到柳蓮二說道:「先把貓給我吧,你先讓護士小姐幫忙換一下衣服,免得感冒。等一會醫生會過來給你換藥。」
  
  那只貓是自己跑進醫院的,也不知是現在的七夜染和小Q相處多了還是怎樣,似乎很有動物緣,小動物都喜歡靠近她,連這只貓都是自動跑到她的跟前;
  
  在樹下時,柳蓮二就有查看過她的眼睛,紗布沒有淋濕,應該不要緊才是!但還是要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妥當。
  
  柳蓮二抱著喵嗚喵嗚直叫的貓咪走出門外,順手帶上房門,正巧對上自家祖父頗具興味的眼神,一滴巨汗立刻掛在腦後勺;
  
  「爺爺。」柳蓮二面色不改;
  
  「那丫頭是誰?眼睛不好?看起來挺小的。」柳家主興致勃勃的,問題如同連珠炮,甚至還想進去瞧一瞧女孩子的樣貌,誰讓他剛才沒看仔細呢?
  
  實在是不能怪他,自家的孫子自己還是明白的。從來都是跟女孩子保持距離,更別說會主動和女孩子做出親密舉動,甚至幫別人抱寵物了;要知道,柳蓮二可是有潔癖的人。
  
  柳蓮二一陣無力,嘴角抽了抽,還是給了解釋:「高中學長的妹妹,和我們網球部的切原學弟是朋友,她的腳扭到了,我送她上樓而已。」
  
  柳家主失望的‘哦’了一聲,低頭看看孫子手上的貓,沒說話。
  
  柳蓮二逕自繞過祖父的身邊,請護士小姐找個箱子來,他把貓放進箱子裡,留個透氣的孔。
  
  柳家的司機上樓來請示家主,是否可以走了。柳蓮二請祖父稍等片刻,敲門進去找七夜染說一聲,順便告訴她會把貓帶去寵物醫院打預防針。
  
  等到七夜媽媽再來醫院時,一臉緊張的抓著七夜染上下打量個遍,她不過是去送老公上飛機離開一會而已,染染就崴到腳。
  
  七夜媽媽直接對七夜染下令不准到處亂跑,要是再傷到怎麼辦?醫院可是不准養動物的,小Q不在,她和七夜哥哥也有時候不在身邊,太危險了!
  
  七夜染哭笑不得,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塞回床上乖乖坐好;七夜媽媽風風火火的再一次把醫生和護士小姐拜託個遍;
  
  無聊得只能睡覺打發時間的七夜染,唉聲歎氣的在床上滾被子,聽到手機鈴聲響起,頓時糾結出一張包子臉,從她崴到腳到現在,不但七夜哥哥和幾個學長打電話來囉嗦過,就連切原赤也都大驚小怪的跑來對她叮囑一番,弄得她自己都覺得比三歲的娃娃還沒用。
  
  聽著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七夜染無奈的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摩西摩西?我是七夜染。」
  
  「七夜桑,腳傷好點了嗎?」柳蓮二清淡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
  
  七夜染嘴角一抽,「好多了。」聲音悶悶的;
  
  柳蓮二甚至可以想像得到七夜染鬱悶的表情,輕笑出聲:「那只貓我寄在寵物醫院裡,等你身體好了,再去接回來吧。」
  
  「哦。」七夜染依舊沒什麼氣力的樣子;
  
  「這星期我們要去集訓三天,大概無法過去看你,抱歉了。」柳蓮二接著說道;
  
  七夜染精神一振,連連搖頭,也沒想到柳蓮二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沒關係的,呵呵……」誰能告訴她,原來切原也是個囉嗦的媽媽桑;雖然是很窩心啦,但也架不住每次兩三個小時的念叨不是?
  
  柳蓮二莞爾一笑,多次接觸後,發現七夜染是很不錯的聊天物件。不會不懂裝懂,也不會趁勢探他們的話,雖然不排除七夜染看不見的關係,但更多的是七夜染其實也明白他們的身份,不會因為家世而故意接近他們,就連幸村和真田對她印象都挺好的。
  
  偶爾兩人還能討論一下功課上的問題,柳蓮二吃驚於七夜染的程度,雖說有學長們的補課,但她的聰明還是讓他們肯定的,懂得舉一反三,記憶能力也比一般人強多了。
  
  就像現在,七夜染對著他抱怨切原太囉嗦了,一點都沒有他們口中的‘紅眼惡魔’的架勢;她家哥哥太霸道了,居然不准她出門放放風;只要她下床被她媽媽發現,總是對她很哀怨,也不知道是真哀怨還是裝出來的;而遠在國外的七夜爸爸,天天打電話查勤不算,還會不時的和她的主治醫生談談心……
  
  收線後,柳蓮二來不及收起臉上的笑,猛然對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柳媽媽若有所思的眼神,被盯得毛骨悚然;趕緊找個藉口溜回房間。
  
  七夜染摩挲著手機的螢幕,光滑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她居然會對一個男生吐苦水,換做以前,打死都不相信自己會幹這種事;
  
  北風崎推開門就看到七夜染傻笑的模樣,挑挑眉梢,把水果籃放在桌子上,自個拉來椅子坐下,然後拿起蘋果和水果刀開始削皮:「什麼事這麼開心?丫頭要不要跟我分享分享?」
  
  七夜染‘咦’了一聲,認出北風崎的聲音,嘴角忍不住上揚,「北風學長怎麼有空來?」
  
  「來看看凜口中那個‘無聊的抓蝨子玩’究竟是怎樣的玩法呀。」北風崎揶揄的說道;嘴角噙著笑意,邪氣俊逸的臉龐,也多了幾分陽光,「你還是叫我們哥哥吧。」凜都要求了幾次,這丫頭還是沒能改口;
  
  七夜染摸摸鼻子,她不過就對宇野凜抱怨過一次嘛,居然散播得眾所皆知,可憐的宇野凜就這麼被貼上‘長舌婦男’的稱號;
  
  北風崎削的蘋果極為漂亮,薄薄的蘋果皮連成一條,他把蘋果放在七夜染的手中,自己也拿起一個,在衣服上隨意擦了擦就往口裡塞;
  
  知道北風崎混黑道,是最近的事。以前七夜律說起的時候,七夜染以為最多也不過是校園中的不良少年罷了,哪知道北風崎的身份很不一般;算起來,除了她哥哥,似乎其他幾位學長都是背景雄厚的人。
  
  七夜染還真懷疑,日本是不是有錢有權人的概念和別人不一樣,不然她怎麼一下子就碰到這麼多?這個念頭也不過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早就被拋到腦後去了;
  
  七夜染對北風崎笑得極為諂媚,「那麼,北風哥哥,能不能帶我下去走走?」
  
  「你還真是不安分。」北風崎大手罩上她的頭頂,揉揉她那柔軟的髮絲,冰冷的眼眸掠過笑意;
  
  七夜染把北風崎的手拉了下來,嘴裡不住的嘟囔抱怨著‘頭髮弄亂了很麻煩的’,便連連催促北風崎帶她出去放放風……
  
  北風崎故意不聲不響的把七夜染抱起,嚇得她趕緊環住他的頸脖間,北風崎帶著微微的笑意步出門外,走上了天臺。


8、第八章 ...


  終於到了拆線的日子,心情有些亢奮的七夜染翻轉了大半夜才入睡。七夜媽媽和七夜律起了個大早,兩人的心裡都有些緊張,在七夜染的病房外收拾好心情後,才輕輕的開門。
  
  隨著拆線的日子越來越近,七夜律和七夜媽媽擔心七夜染心情緊張,還糾結了好久要怎麼讓她放鬆才好;
  
  意外的看著還在酣睡的七夜染,七夜律到了嘴邊的話,化作一絲笑意,瞬間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他俯□,溫柔的撥開她散落在臉頰上的碎發,白皙的小臉上有個紅印子,小嘴微張,均勻的呼吸飄入耳中。
  
  七夜律站直身,眼中含著笑意對七夜媽媽輕聲說道:「看來是咱們瞎擔心了。」染染比他們想像的要堅強得多。
  
  七夜媽媽贊同的點點頭,兩人放輕手腳帶上門,不打擾七夜染的美夢。
  
  母子倆隨意的逛了一會花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要回七夜染的病房,路上遇到帶著花特意趕來的風間澈和風間徹;其他人雖沒有來,卻也相繼打電話來關心一下。
  
  而另一邊的切原赤也在訓練解散後,迫不及待的找真田弦一郎請假,說是要去接七夜染出院。真田弦一郎望著切原赤也眼巴巴的模樣,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在切原赤也快要洩氣的時候,生硬的丟下一句回頭訓練補上便離開;
  
  小海帶的路癡本質,立海大網球部早已領教過無數次;柳生比呂士本來就要去醫院,便說讓切原一起過去。誰知道,切原依舊本色不改,一上車倒頭就睡,睡得天昏地暗,完全忘記柳生會在車站等他。
  
  柳生紳士平靜的面容下,心中卻是暗自咬牙,手上的電話也沒閑著重複撥打,厚厚的鏡片在陽光下折射出白光:「真是太鬆懈了!」等回去後,讓柳多加幾倍的訓練;
  
  毫不鬆懈的手機響得正歡快,司機大叔無奈的來到切原赤也的身邊看一眼號碼便熟絡的接起來,「摩西摩西,我是司機大叔,你們的學弟又睡過站。」
  
  柳生嘴角一抽,低頭看著腕上的手錶,估計公車走到哪一站,禮貌的回答:「啊!那麼麻煩司機大叔到站後幫忙叫醒他一下,我會在車站等著。」
  
  「沒問題!」司機大叔爽快的應道,實際上,自從這個經常坐過站的孩子坐他的車,這幫打網球的孩子,就和他漸漸熟悉起來。
  
  睡到自然醒的七夜染心滿意足的蹭了蹭被子,伸伸懶腰爬起身,靈敏的鼻子皺了皺,聞到食物的香味,空空的肚子頓時咕咕叫起來;七夜染熟稔的下床梳洗。
  
  當七夜媽媽一行人進來時,七夜染已經收拾妥當,簡單的吃過東西後,七夜媽媽等人把七夜染送到主治醫生那裡。
  
  努力控制心跳加速的心臟,七夜染扯出一抹笑,似乎要安撫同樣緊張的七夜媽媽和七夜律。七夜染努力告誡自己要平常心,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忍不住想著要是手術後依舊無法看見,她要怎麼辦?
  
  忽然想起上輩子病死的經歷,七夜染緊張到了極致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放開捏得緊緊的雙手,七夜染穩了穩心緒,請醫生開始拆紗布。
  
  醫生動作流暢卻緩慢,沉穩的聲音沒入七夜染的耳中,隨著最後的紗布脫離眼睛,七夜染在醫生的指示下,慢慢睜開,久未睜開的雙眼見到陽光,不禁流下眼淚,眼睛反射性的又閉合;接著再次睜開;
  
  七夜染情不自禁的抓住七夜律的衣擺,對陽光的渴望依舊讓她有些失措:「醫生,我怎麼還是看不見?」
  
  「什麼?怎麼會這樣?」七夜媽媽腦袋懵了一下,身體搖晃,離她最近的風間澈趕緊扶她一把,七夜媽媽忍不住眼淚掉了出來;
  
  七夜律也是同樣心中發緊,嘴角抿成直線,臉色難看的望著醫生;風間澈和風間徹也不約而同的看著醫生;
  
  「別緊張,你再試著睜開,慢慢的睜開,放鬆!」這位醫生顯然很有經驗,一直用溫和的口吻安撫著七夜染放鬆,把手放在她的眼前,緩緩的說道;
  
  七夜律把七夜染的手握住,給七夜染加油打氣;七夜染再次深吸一口氣,眼睫毛微微顫動,模糊的影像映入眼簾;七夜染眯著雙眼,如此反復幾次的適應;
  
  對七夜媽媽等人來說,這一會功夫,仿佛一世紀那麼久遠,怦怦直跳的心臟都快蹦出發澀的喉嚨;
  
  等到眼睛漸漸適應後,七夜染睜大雙眼,再眨了眨,映入眼簾的便是眾人期待的眼神,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對著大家說:「我能看見了!」
  
  抬起頭對上在場唯一女性,七夜媽媽的眼睛,叫一聲:「媽媽」;七夜媽媽頓時喜之而泣,上前緊緊的抱住她;七夜染眼眶也跟著泛紅,淚珠子在打轉;
  
  醫生見狀連忙出聲讓她別哭,免得傷了眼睛;七夜媽媽如夢初醒,忙不迭的連連點頭,破涕為笑的為自己和女兒擦乾眼淚;七夜染覺得自己的左心房漲得滿滿的,暖暖的幸福感,七夜媽媽氣質溫婉,雖然和她以前的母親長相不一樣,但母親的溫柔卻是一樣的;
  
  七夜染側歪著頭,一眼望去,三個不同類型的帥哥讓她大大的驚豔了一把。風間兄弟雖然氣質不一樣,但是長相上還是可以看得出相似的地方;另一個,不用說就是七夜律了;
  
  她對上七夜律期待的眼神,甜甜的叫一聲:「哥哥。」七夜律忍不住彎起嘴角,投入七夜律張開雙手的懷抱,吸取著熟悉安心的氣息,七夜染感覺自己又有想哭的衝動;抽抽鼻子,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七夜律把七夜染拉出懷抱,大手罩上她的頭頂,寵溺的揉揉她的髮絲;
  
  風間兄弟對視一眼,「我們呢?」風間澈柔和的問道;風間徹卻是用眼神表達;
  
  「澈哥哥好,徹哥哥好!」七夜染從善如流,乖巧的喚道;風間澈同樣回她一個溫柔的笑容,而風間徹,只是稍稍點頭,眼中的冰冷褪去,躍過柔和;
  
  病人康復就是他們最大的回報,醫生欣慰的揚起笑容,不忘盡責的吩咐道:「七夜的眼睛已經好了,但是一定要記得保護,知道嗎?」
  
  「嗨!」七夜染站起身,行了個鞠躬禮,咧得大大的笑容,猶如外面的明媚陽光;
  
  七夜染傻笑幾聲,看媽媽和哥哥的長相,相信她也不會差到哪裡才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眼神轉向醫生:「請問有鏡子嗎?」
  
  「啊,稍等。」醫生很善解人意的回答;請護士小姐拿來鏡子讓她照,七夜媽媽等人失笑,含笑的看著她的舉動;很理解她的心情;畢竟七夜染有將近十年的時間沒見過自己的容貌了;
  
  七夜染捧著鏡子眨巴眨巴著眼睛,皮膚不錯,蠻白的;大眼睛,可是是天藍色的,天藍色?七夜染愣了一下,又仔細的瞧了瞧,還真的是天藍色的;嘴巴是小巧的菱形;亞麻色直發落在肩後,亞麻色直發?
  
  七夜染頓時臉色古怪起來,她似乎忽略了什麼?!機械的轉動脖子,側頭看其他人,驚詫的發現,母親和哥哥的頭髮都是銀白色的,風間兄弟則是金色髮絲,就連醫生都是黃色的頭髮;
  
  七夜染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麼世界啊?好像動漫一樣,放眼望去,眸色發色繽紛異彩的……
  
  七夜染覺得自己的心臟有再次失去頻率的跡象,七夜媽媽等人一臉擔憂的望著她,趕緊定了定心神,暗想著重生都可以發生了,就算是動漫世界也沒什麼大不了。
  
  七夜染把那些糾結的想法拋到腦後,對他們笑了笑。
  
  風間兄弟去為七夜染辦理出院手續,而七夜媽媽和七夜哥哥則去幫七夜染收拾東西。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急匆匆趕來的柳生比呂士和切原赤也這時也到了。
  
  「對不起染染,我睡過頭了。」切原赤也抓著頭上的卷髮,大大圓圓的眼睛滿是懊惱;
  
  怔愣一瞬間的七夜染,認出自己的好朋友,心情愉悅的走到他的面前,盯著赤也的臉看了看:「原來赤也長這樣的啊。」皮膚好好,頭髮倒是黑色的,不過卷卷的好像海帶一樣,眼睛卻是綠色的;
  
  「誒?染染可以看見了?」切原赤也後知後覺的道,笑容咧得大大的,「太好了!」
  
  七夜染笑彎了眼,這時的柳生比呂士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聲音優雅醇厚如大提琴:「恭喜七夜桑了,初次見面,我是柳生比呂士。」
  
  柳生的紳士,七夜染早就聽說,卻是第一次見到,優雅的紫色髮絲更襯得柳生溫潤如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讚歎,「謝謝,說起來我要多謝柳生君的幫忙呢!」
  
  「沒什麼,七夜桑不用在意。」柳生比呂士回道;接著又禮貌的問候了七夜媽媽,並和幾位學長打過招呼;
  
  七夜律看了看時間,笑著招呼眾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到時候讓媽媽做頓大餐請大家吃飯一起慶祝一下吧。」


9、第九章 ...


  等特意飛過大半個地球的七夜爸爸回來後,七夜家便商量著要請什麼客人來一起慶祝,又要做什麼菜招待客人比較好。
  
  七夜爸爸看著七夜染靈動的雙眼,慧黠的笑容,心裡的疲憊頓時消掉一大半,滿臉樂呵呵的看著妻女討論得不亦樂乎的樣子。
  
  七夜染換上外出的衣服,提著七夜媽媽準備好的點心,就帶小Q出門了,而七夜媽媽早已抓著七夜律趕去大採購準備大顯身手一番,七夜爸爸還在倒時差的睡眠當中。
  
  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七夜染,貪婪的看著街頭的風景,迎風飄舞的髮絲,被她別在耳後,暗歎著世界果然還是五彩斑斕的好!
  
  想著以前病死,現在眼瞎複明;人呐,還是要從小開始調養得好,不是有句老話叫做‘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麼,最起碼,可以不用連累到別人。
  
  小Q搖著尾巴蹭了蹭七夜染的小腿,似乎是在提醒她別在繼續發呆了,七夜染嘴角彎了彎,毫不遲疑的提步就走。
  
  赤也可是念叨很久了呢!她答應過赤也,只要眼睛好了,就得第一個看他的比賽。那時候,七夜哥哥恰好聽到,赤也還被七夜律耍了好久。
  
  心情愉悅的帶著小Q走進立海大,週末的立海大沒什麼人,顯得有些寂靜。七夜染請門衛大叔問路後,便循著擊球的聲音來到網球場,靜靜的站在網球場外的樹蔭下看他們練習。
  
  小Q也乖乖的趴在七夜染身邊,偶爾抬頭注視著場內的動響。
  
  七夜染仔細的觀察著場內的眾人,網球比賽的概念對她來說不過是一顆小黃球在球場的兩端跳動罷了。
  
  球場的一端是一個身材高大壯碩,帶著鴨舌帽的男子,側臉看去,臉上的線條僵硬,穩重、堅毅、老成,這應該是赤也說的有著‘鐵腕作風’的真田副部長;另一邊卻是有著修長身材,容貌不遜于女性的美麗男子,若不是強大的氣場不輸對手,球風看起來又淩厲霸道,七夜染還真想像不出,他會是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
  
  而作為裁判的,是一個光頭男子,七夜染只能看到在陽光下發亮的頭頂和壯實的背影,有著巴西血統的桑原君其實很好認;他的身邊站著的紅發男子,一刻都無法安靜,和滿腔鬥志的赤也一唱一和的,就是丸井文太了;
  
  柳生比呂士的紳士,不論在什麼時候都這麼有風範,斯文優雅的模樣和那留著小辮子的銀白色發色男子大相徑庭;兩個看似南北不著調的人居然會是雙打,據說還時常COS對方來迷惑對手;不過,那人倒是和赤也口中邪魅狡猾的狐狸模樣很像;最後一個,沒看到人影的應該是柳蓮二了吧;
  
  七夜染回想著他們給她留下的印象,一邊把想像中的和現實中的對照上。
  
  七夜染還在打量著周圍,小Q早已沖到網球場的鐵絲網邊,後肢撐地,前腳趴在鐵網上對著裡頭汪汪直叫,舌頭一吐一吐的;
  
  聞聲轉過頭來的網球部眾人,有些驚訝的看著場外的那只狗;同時也發現坐在樹蔭下的七夜染,切原隨即跑了過去,滿臉的興奮:「染染,你什麼時候來的?」
  
  七夜染對著眾人含笑點頭,起身拍拍褲子:「剛到不久,看你們很投入的樣子就沒吵你們了。」
  
  「既然七夜桑來看大家,大家先休息一會吧。」正好比賽完的幸村擦掉額頭上的汗,微笑說道;
  
  真田看了一眼七夜染,便同意放行。
  
  切原聞言,趕緊跑去開門,丸井也跟在身後,眼尖的兩人早已被七夜染身邊的籃子吸去全部的注意力;其他人也跟在身後步出網球場;
  
  「各位下午安好!」七夜染的眼神一掃而過,心中不由得讚歎著果然是天之驕子,帥哥都集中到了這裡,要不是自家哥哥看多了有免疫力,說不定她也會花癡一把;
  
  「七夜桑的眼睛怎麼樣了?」柳生比呂士關切的問道;
  
  「眼睛很好呢,謝謝柳生君的關心。」眸光略過切原和丸井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手中的籃子,不由得會心一笑:「休息時間到了,要不要吃些點心補充能量?」
  
  丸井和切原兩人眼睛睜得滴溜溜的圓,仿佛可以看見裡頭冒著金光,同時伸手想要接過籃子,異口同聲的說道:「那我們就不客氣嘍!」
  
  頓時兩人搶成一團,幸村笑得春光燦爛,真田臉色卻是一沉,喝道:「太鬆懈了!」直接讓他們倆結伴再去消耗消耗體力,絲毫不理會他們對著籃子難分難舍的神情;
  
  仁王和柳生視若無睹,甚至不動聲色的把籃子勾到自己跟前,悠閒的開吃;
  
  仁王躲在樹蔭下,看著七夜染抱著小Q對丸井和切原罰跑笑得極為開心,唇角一勾,「看來七夜妹妹都‘認識’我們了呢,不過,七夜妹妹沒有發現少一個人麼?噗哩~~」仁王習慣性的加上口頭禪;
  
  七夜染側頭,眼含笑意,眸光點點,秋波粼粼,她點點頭,「仁王君說的是柳君吧?不知道他在哪裡?」回過頭看赤也和丸井,罰跑完畢後正向他們沖來,正確的說是向點心沖來;七夜染驚愕非常,這是人類的速度麼?個個趕得上劉翔了;
  
  再低頭一看,頓時嘴角抽搐,籃子裡的點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等到切原和丸井回來時,已所剩無幾,惹得兩人抱著籃子又是一陣幹嚎;
  
  幸村眉頭一揚,藍紫色的髮絲被吹拂而過的風撥亂,「七夜桑找柳有事麼?」又似不經意的說道:「說起來,七夜桑和柳的‘交往’似乎很不錯呢!」
  
  一邊的切原眼疾手快的搶過丸井快要送進嘴裡的點心,果斷的塞進自己嘴巴中,口齒不清的插上一句:「誒…染染你什麼時候和柳學長交往了?七夜學長知不知道?」
  
  切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柳學長要悲催了!七夜染每次和他出去玩的時候,七夜學長都會囉囉嗦嗦的要他提起十二萬分的警覺,就怕一個不小心,妹妹被人拐了還不自知;現在有人明目張膽的拐上門,不是杯具了麼?!
  
  正在喝礦泉水的七夜染被切原的話嗆得直咳嗽,有人幫她拍著背順氣,感覺好一點後,順嘴丟一句‘謝謝’,七夜染抬起頭對著切原就是一個瞪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柳君在交往了?」交往二字被七夜染咬得極重;不知道什麼叫做‘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嗎?
  
  丸井跟進一句,一臉‘你不用狡辯’了的神情:「你看蓮二都在幫你順氣了,還說不是。」
  
  七夜染錯愕的轉過頭不禁一呆,柳蓮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臉龐俊秀清雅,手中還拿著筆記本;
  
  仁王欣賞著自個挑起頭的好戲,對七夜染戲謔的道:「怎麼?看傻了?我們的軍師魅力可是不輸任何人的啊!」說完,還一搖三歎的沒個正行;
  
  柳蓮二對七夜染頷首,然後眼光掃過某些人,見他們有所收斂後便不在說什麼,當然他心裡想的也沒人會知道;
  
  七夜染回過神來,眼角抽了抽,心說我不過是好奇他好好的眼睛沒事這樣眯著走路會舒服麼?自個照鏡子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睛還是蠻大的,瞎的那段時間,她可是一直張得大大的……這不是反過來了麼?
  
  七夜染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對著眾人微笑說道:「我的眼睛能夠複明多謝柳生君的幫忙,當然各位也幫我很多,因此想在今天晚上請各位到我家吃頓便飯以示感謝。」這‘交往論’算是揭過了吧,被正主聽到這樣的話還真是尷尬……
  
  丸井和切原聽到吃東西早已把剛才的話題忘到九霄雲外,幸村作為代表,當仁不讓的答應了下來,隨即話題一轉,一行人就著比賽的問題進行討論,靜靜坐在一旁的七夜染實在是‘對鴨子聽雷’沒什麼興趣,便和小Q玩起了‘握爪’的遊戲,倒也自得其樂;
  
  柳蓮二不動聲色的望去,手中的筆頓了頓,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起來,平穩無波的聲音再次響起,繼續說明各自的訓練計畫針對的重點部分。
  
  休息夠了,訓練繼續進行,幸村、真田、柳站在場邊,七夜染也拉著小Q一起湊上去盯著小黃球看,沒多久就無趣的撇撇嘴角;
  
  幸村眼角的餘光一掃,走到七夜染身旁,「七夜桑不喜歡網球麼?」
  
  「不喜歡也不討厭,因為我看不懂,就看著小黃球飛來飛去,弄得兩眼花花的。」估計是連蚊香眼都出來了吧!上帝啊,他們打的是網球麼?物理她自認還是學得不錯的,這些招數符合物理的定律麼?
  
  柳蓮二看她想要伸手揉眼睛的樣子,連忙出聲制止,讓她閉眼休息一會;而這時,七夜律和北風崎也來到了立海大接七夜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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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對七夜媽媽的手藝,客人們很是捧場,嘴裡更是不吝嗇的稱讚,七夜媽媽樂得牙不見眼。
  
  七夜染口味較為清淡,日本菜吃得也蠻習慣的,只是有時候想起中國菜來,口水忍不住分泌過剩;
  
  好笑的看著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極力忍住搶食的衝動,只是嘴裡吃著,手上夾著,眼睛還不忘死死的盯著;幸村精市等人汗顏,嘴角抽了抽,只得眼不見為淨,萬一忍不住在長輩和學長們面前做出暴力的舉動來,那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七夜爸爸畢竟還有工作無法久留,便在送後客人後,一家人一起商量七夜染的入學問題。
  
  七夜夫婦的意思還是跟他們一起去法國,或者是和七夜律一起到東京上學;不過,若是七夜染想要留在神奈川的話,他們也沒意見就是了。畢竟她的眼睛已經好了,也懂得照顧自己,讓他們放心不少。
  
  七夜律滿心的糾結,心底比較想讓七夜染跟他一塊去東京,雖然一開始他也把立海大當做首選,但畢竟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誰知道切原能不能做好防狼工作,看他那海帶頭,實在是沒什麼信心!
  
  父母的開明,讓七夜染窩心不已,七夜染對立海大的印象很好,不僅僅是因為朋友在立海大,看那學校有一種濃厚的歷史文化底蘊;而且,能夠教出七夜哥哥他們以及幸村君他們那樣的人的地方,她還是蠻好奇的。
  
  切原赤也淚眼汪汪的瞪著英文習題,身體不時的顫抖,卷卷的髮絲糾結成一團,毫無生氣的耷拉在腦袋上;真田玄一郎僵著臉坐在他的身旁督促,極力忍住緊握的雙拳;
  
  「太鬆懈了!赤也,你這樣考試怎麼過關?」切原赤也單詞拼寫再次出錯,壓不住火氣的真田玄一郎直接送上一記熱騰騰的鍋貼;
  
  切原赤也眼眶含淚,卻不敢說一句話,一臉的可憐兮兮樣;
  
  和仁王雅治相對而坐的柳生比呂士聞聲,從書本中抬起頭來,無奈的捏捏鼻樑,對切原赤也求救的目光視而不見;
  
  丸井文太嗤笑,捧著鬆軟香甜的蛋糕吃得津津有味,「赤也,你還真是沒用!」
  
  切原赤也立刻瞪過去,心說你不也是一樣要補習?心底愈發的想念七夜染的好言安慰,心思一轉,想著要是染染在的話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的呀!七夜桑不在赤也就沒動力,那麼說來,只要七夜桑來了,赤也的考試就有把握及格了吧。」幸村精市笑得極其溫柔,話語裡的意思讓茫然的切原赤也禁不住抖了抖;
  
  他抓抓頭髮,「部長剛才說什麼啊?」隨即反應過來,遲鈍的發現,原來他剛才把話說出口了;接著想到,要是考不過呢?部長笑得越溫柔漂亮,他的後果就越淒慘……
  
  幸村精市轉過身,環視眾人一圈,「比呂士和蓮二誰有空誰走一趟吧。」畢竟,他們倆和七夜染最熟;
  
  「蓮二去吧,我還有一些沒做完。」柳生接過話,視線隨即一掃對面坐沒坐相,把玩著小辮子的搭檔,練習冊上的一大片空白,「雅治都會了麼?」言下之意,考試時別想讓他COS替考;
  
  仁王雅治一僵,哀怨的看著柳生比呂士:「搭檔~~~」你怎能見死不救?上揚的語調,曖昧而漫不經心,只是柳生比呂士無動於衷;仁王雅治的聰明毋庸質疑,只是這丫的,天生愛折騰;
  
  柳蓮二頷首,胡狼桑原的國文補習告一段落,正好讓他自己鞏固一下,轉轉泛酸的脖子,對上切原赤也糾結的包子臉,淡淡的丟下一句:「七夜一起學習的話,赤也的進度會提高15%左右,離及格率又接近了四分之一的機會。」
  
  切原赤也欲哭無淚,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柳蓮二掏出手機,一邊通話,一邊遠去的頎長身影。
  
  七夜染接完電話後,回房換衣服,麻利的收拾好課本,坐在客廳中看電視等柳蓮二到來。七夜律納悶的看了她一眼,「染染要出門?」她不是最不喜歡大熱天的往外跑麼?
  
  「嗯,柳君他們在補習,找我一起。」七夜染啃著蘋果,清脆,香甜;
  
  七夜律心中一秉,除了海帶學弟外,染染似乎和柳學弟相交不錯?還未開口說什麼,門鈴響起,七夜染把果核扔進垃圾桶,抽起紙巾擦拭著手,快步上前去開門;
  
  淡然清雅的柳蓮二站在門口,微笑的和七夜染點點頭,又禮貌的和七夜律問好,沒有進屋而是在門外等候,七夜染折身回來拿起準備好的包包,對七夜律回眸一笑,擺擺手,兩人相攜離開。
  
  七夜律對七夜染回以一笑,在她轉身後,臉上的笑容倏地收起,盯著柳蓮二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蓮二主動要幫七夜染提包,七夜染略一側身,莞爾一笑,俏皮的搖頭說道:「這麼俊秀的帥哥卻提這麼女氣的包包可是非常破壞形象的!」
  
  柳蓮二的手頓了頓,沒說什麼,只是看著七夜染眯起眼睛,大中午的陽光很刺眼,柳蓮二默不作聲的打開傘為她遮陽;側身站定,回頭看著沒有跟上來的七夜染;
  
  七夜染一怔,隨即釋然的跟上他的腳步。
  
  呐,其實柳蓮二看起來少言寡語的,內心卻是極度的溫柔呢!
  
  柳蓮二把傘偏往七夜染那邊,自己大半個身體在陽光下暴曬:「你什麼時候有空?」
  
  七夜染對於柳蓮二紳士的舉動會心一笑:「除了補課,我一直都很閑的。」
  
  柳蓮二頷首,「那麼,找個時間去寵物醫院把那只貓接回來吧。」
  
  有些不好意思的一手摸上耳垂,說起來,她自己都忘了貓咪還寄在寵物醫院裡呢;「嗯,正好可以和小Q熟悉一下,以後要是我上學了,它們有伴也不會寂寞。」七夜染點點頭,微微仰起淡笑的臉龐:「柳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陪我去一趟吧。」
  
  「好。」柳蓮二淡淡的應道;
  
  等到切原赤也家的時候,七夜染才發現原來和自己家離得不是很遠,一踏進屋,就聽到一陣叱喝,接著幹嚎,把她嚇了一跳;
  
  柳蓮二面色如常的走在前頭,七夜染跟在他的身後,就聽到仁王雅治幸災樂禍的笑聲兼落井下石:「小海帶,還認識這是多少嗎?」
  
  七夜染從柳蓮二的身後走出一看,仁王雅治正半蹲在切原赤也的面前,嘴角噙著壞笑,手掌張開,在切原赤也的眼前搖晃;
  
  切原赤也眼冒金星,對於仁王雅治的打擊行為更是咬牙切齒,眼睛迅速轉紅,身後傳來真田副部長重重的磨牙聲,加上新鮮出爐的‘糖炒栗子’,立刻把他打回原形。
  
  「染染!」切原赤也捂著頭頂心眼含熱淚,見到七夜染的身影,很是委屈的撲上去尋求安慰;他天生跟英文不對盤,為毛要這樣逼迫他?
  
  其實吧,切原君一直認為,到了最後關頭還是要靠作弊,學不學都一樣,何必摧殘他?
  
  七夜染盯著他頭頂上幾個腫包驚愕不已,以前她有聽赤也抱怨過,但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切原赤也‘嘶’的一聲,把頭往後昂,七夜染不敢再碰,連忙把手伸回來,按住自己狂跳的眼角,指著他的頭,遲疑的開口:「這個……」
  
  「呵呵,七夜桑不用擔心,赤也皮厚著呢。」幸村精市呵呵一笑,面色不改的提著切原赤也的衣領,優雅的把他拖回去;
  
  切原赤也看七夜染擔心的神色,抓抓頭髮,憨憨的說道:「染染不用擔心,我都習慣了。」
  
  仁王雅治勾著丸井文太的頸脖,調笑的附和:「是習慣了沒錯,皮厚啊!噗哩~~」
  
  「現在七夜桑也來了,赤也要‘好好努力’哦!」幸村精市眼波流轉間,柳生比呂士已經把手上厚厚的練習冊送到切原赤也面前;
  
  切原赤也臉色一垮,苦哈哈的看著幾座大山,咬牙切齒的瞪著英語,他今天註定跟這蝌蚪文死磕到底了;
  
  泰然自若的柳蓮二清出桌子的一角讓七夜染使用,對她說要是有不明白的可以問,便自行埋頭書裡。
  
  黑線不已的七夜染不時抬頭看看赤也,心中腹誹著,赤也太不容易了,就這樣的打法,不傻都是奇跡,難得他還能堅持到現在。
  
  不過,這畢竟是他們的相處方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搖搖頭不再理會其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丸井文太吹著大大的泡泡,偶爾側頭瞥見七夜染閉著雙眼,筆下卻是不停的書寫,好奇的湊了過來;
  
  感覺有人靠近的七夜染也在同時睜開雙眼,對上丸井文太滿臉疑問的視線,不明所以;
  
  「呐,呐,你閉著眼睛也可以寫字麼?和柳一樣呢!」丸井文太指著字跡娟秀的筆記本說道;
  
  眾人聞言,視線集中了過來,不一會,也湊到他們身邊,好奇的看著七夜染的筆記;
  
  七夜染輕笑著解釋:「醫生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讓眼睛休息,所以我才閉著的。」
  
  大家了然,七夜染這可以算是一種本能,不管眼睛睜沒睜開,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那你的眼睛閉著,手在書上摸什麼啊?」丸井文太再次拋出問題,他剛才可是看七夜染翻了好幾頁的書,上面沒什麼東西啊;
  
  「看書啊。」七夜染接過筆記,頭也不抬的答道;
  
  「誒?真的假的?」丸井文太一臉的不信;切原赤也撇撇嘴角,搶先開口答道:「染染說這叫盲讀,文太你真是遜斃了!」順便送個白眼表示鄙視;
  
  丸井文太桌子一拍,「赤也你這傢伙,真不懂得尊重學長。」話未落,撲上去和切原赤也鬧做一團,胡狼桑原看正副部長的臉色,滿頭大汗的勸解,最後還是讓真田玄一郎鐵拳鎮壓;
  
  而一邊的柳蓮二則捧著筆記本記錄,不失時機的請教七夜染關於盲讀的問題。實際上,在切原赤也和七夜染交上朋友的時候,他就想問了,只是覺得有些失禮便作罷,現在有機會,自然是想好好的體驗一把。


11、第十一章 ...


  對於不時出現在補習中的慘叫,七夜染經過幾次的洗禮,已經能夠完全的淡定下來,順便學會視而不見。
  
  柳生比呂士的邏輯思維和柳蓮二的縝密計算同樣出色,看他推薦的幾本推理小說上寫著滿滿的心得,七夜染不禁咋舌;
  
  飄窗臺上,陽光透過窗簾顯得柔和而不刺眼;七夜染背靠著大公仔布偶,懷裡抱著抱枕翻動書頁,一邊放著飄著幾縷熱氣的花茶和造型美觀的零食,悠閒自在得讓某些人眼紅。
  
  「七夜桑好享受呢!」幸村精市柔和的嗓音在七夜染的不遠處響起,分成三組補習的眾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向她,好嫉妒……
  
  「呵呵…偷得浮生半日閑嘛!」話說她的功課都做完了,總得找事打發不是;
  
  「染染你怎麼那麼快?」明明是同時開始的說,低頭再看自己的進度,丸井文太縮縮脖子,旁邊恨恨的磨牙聲,讓他做出掩耳盜鈴的笨事,腦袋立刻被敲上幾顆爆栗;
  
  柳生比呂士簡直恨不得拿把手術刀直接把抱頭裝死的切原赤也給解剖了,看看他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構造的,前幾天一直重複的現在又忘了,這樣要補到猴年馬月啊……
  
  七夜染拿起花茶輕抿一口,心情極好:「還好啦!」捏捏頸椎,順便做一套眼保健操舒緩眼部的疲勞;
  
  仁王雅治懶洋洋的伸著長腿,漫不經心的開口:「蓮二不是說過,只要七夜妹妹在,赤也的考試就能及格,乾脆七夜妹妹來幫赤也補習好了。」不得不說,仁王雅治本質上也是極其惡劣的,看不得別人比他清閒,乾脆把七夜染拖下水;
  
  柳蓮二默,他只說過,七夜在的話,赤也接近及格的幾率會多四分之一;不過被某些人自動忽略了;
  
  柳生比呂士的眼睛閃過白光,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嘴角掛著微不可見的笑意,看不見的鏡片下竟是對搭檔的贊許;而幸村精市則是手拄著下巴,看似思考的輕輕點頭,贊同的對七夜染說道:「那麼,赤也就麻煩七夜桑了。」語調輕輕柔柔的,卻讓人沒有反駁的餘地;
  
  七夜染心裡很不喜歡幸村的語氣,那種擅自為別人做決定還不容別人反駁的樣子,很刺眼。她把眼光移向柳蓮二,柳蓮二恍若未覺的別過頭。
  
  七夜染腹誹著柳蓮二的不厚道;這邊的切原赤也已經迫不及待的開腔;
  
  「染染來教我吧!」海帶君點頭如小雞啄米,很歡快,終於要脫離苦海了,晚上要加菜慶祝一下;
  
  七夜染對上那眨巴眨巴的大眼,臉上帶著的笑容讓七夜染連想到小Q討好她時的模樣;心中一歎,認命的收拾好東西,心想著赤也好歹也是自己的好朋友,而柳生和柳都幫過她這麼多次,她要是推託的話也沒什麼意思,便硬著頭皮移到柳生比呂士退開的位置上來。
  
  七夜染迅速的流覽一下切原赤也的作業,看著紅果果的叉,滿頭黑線;
  
  「赤也,你還是從頭開始吧!」七夜染忽然覺得自己勇氣可嘉,可惜前途是渺茫的;
  
  對上七夜染一本正經的模樣,原本精神大振的切原赤也,滿頭卷髮再次無力的耷拉下來:「不用了吧,學長們已經給我補了好多……」
  
  「再多沒弄懂也沒用,你的基礎不好,要是不從頭開始,以後會更吃力的。」七夜染打斷他的話,看著他垂死掙扎,好言安慰著:「呐,赤也以後不想打職業賽了嗎?打職業賽可是要經常出國的,你總不能連人家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吧?」心說你也給我稍微配合一點,讓我多點信心吧……
  
  「當然想!」切原赤也猶如打了興奮劑,一臉的堅決,擲地有聲的道:「那是我以後的目標!」
  
  「很好,保持這個狀態,咱們先補現在的,以前的有時間再補上。」七夜染迅速拍板,抓過自己的書,和切原赤也的擺放在一起;
  
  切原赤也聞言立即洩氣,頭磕在桌沿上,發出聲響,欲哭無淚的喊著:「不要啊……」
  
  「不要不行,你打網球不是也要每天訓練基本功?英語也一樣,現在把注意力集中起來,不然的話,相信真田君不會介意拿竹刀站在你旁邊的。」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她哥哥的招牌可不能被砸了;
  
  說到底,網球部的妖孽太多了,見不得她好過,認識他們,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一把扯過切原赤也的胳膊,迅速劃重點,切原赤也眼角的餘光瞥見真田果真不動聲色的站在他的身後,頓時滿臉寬面淚,不由得暗想著還好副部長沒有隨身攜帶竹刀的習慣;
  
  七夜染不得不感慨著柳生君的不易,她講得喉嚨快要冒煙了,赤也還是一臉‘我沒搞明白’的茫然樣;不過補習這種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來就是了,她別的不多,耐心還是很可取的。
  
  送七夜染回去後,柳蓮二折身回家,心裡想著剛才柳生的建議,自己也覺得可行;七夜染功課很好,又有耐心,赤也不反感讓她補習,要是有她看著衝動的赤也的話,相信大家都會放心一點,等明天見到幸村和真田的時候再跟他們商量一下吧。
  
  可憐的七夜染還不知道,仁王雅治一時的興起,就把她拉進了立海大網球部吉祥物的保姆之列。
  
  柳蓮二沖掉一身汗味後背著網球袋不疾不徐的往校門口走去,左右張望一下,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站在僻靜的樹蔭下,嘴角微微彎起;
  
  七夜染無聊的低頭擺弄著MP4,背對柳蓮二而站,「七夜。」柳蓮二淡淡的喚道;
  
  七夜染帶著大大的遮陽帽,背心配著半身長裙,提著草編包包,色調清爽的好像要去海邊度假一般;
  
  她轉過身來,對柳蓮二展顏笑起,把MP4取下,放進包包裡,「你來了,可以走了?」
  
  「啊!走吧。」日頭偏西,餘輝灑落兩人的身影,泛著淡淡的金黃色,意外的和諧;
  
  到了寵物醫院後,柳蓮二和獸醫聊了幾句便熟門熟路的帶著七夜染來到小籠子前,七夜染微微俯□,小貓湊近她,似乎要聞她身上的味道,七夜染伸出手指逗弄著對她喵喵叫的貓咪,不由得笑彎了眉梢;
  
  「它不怕生呢!」七夜染側臉淺笑,對柳蓮二說道,耳邊的髮絲散落垂在臉頰上,七夜染手指微屈,把散落的髮絲勾到耳後別著;
  
  那溫婉的眉眼和笑容,逆著薄暮的餘暉,有著朦朧的美感,柳蓮二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無意之中漏了幾拍,那天她被他抱在懷中的模樣忽然出現在腦海中,平靜的心湖仿佛被投下的石子,漸漸泛起了漣漪;
  
  他怔怔的看著七夜染打開籠子,小心翼翼的把貓抱在懷裡,貓咪溫馴的趴在她的懷中,爪子搭著她的臂彎,無聊的打著哈欠,可愛的模樣又把七夜染逗得撲哧一聲笑開顏;
  
  柳蓮二恍然回過神,微笑的看著她們的互動,「走吧。」
  
  「嗯。」七夜染把貓咪又放回籠子關好提著,柳蓮二先行一步,又買了一些玩具和貓糧之類的,兩人才離開。
  
  七夜染很是過意不去,柳蓮二陪她來,還讓他花錢;只是柳蓮二一點都不在意,七夜染很是不好意思,笑著說要請他吃飯,而柳蓮二想理清剛才那種模糊的感覺也沒有反對,這事才算完。
  
  等七夜染到家時,已是月上柳梢頭,七夜媽媽在陽臺上遠遠的就看到七夜染和送她回家的男子告別,看著那男子頎長的身影和俊秀的側臉,七夜媽媽很是高興,感歎著原來染染也到了談戀愛的時候了呢!
  
  七夜染推開門,小Q迎了上來,警覺的看著七夜染懷中的陌生來客一眨不眨;
  
  七夜染換好鞋子後,把貓窩安在院子中的小Q屋子旁,轉頭對兩隻告誡著:「要好好相處哦!」小貓喵喵叫幾聲,伸出爪子,小Q繞著貓咪嗅了嗅,吐出舌頭給它的爪子上塗口水算是釋出善意,結果被貓咪揮爪差點抓到鼻子;
  
  小Q嚇了一跳,後退幾步,退到蹲在一旁的七夜染身邊,往她懷裡拱,對著貓咪一陣汪汪叫;小貓也不甘示弱的竄到七夜染的腳邊蹭蹭,再舔舔貓爪,很是慵懶的藐視著小Q;
  
  「不可以吵架!」七夜染嚴肅的說道;
  
  「貓和狗是天敵,染染不知道嗎?」七夜媽媽探出頭說上一句;看著一貓一狗毫不相讓的對峙情況,搖頭輕笑;
  
  七夜染聞言一怔,想著那以後可就熱鬧了,心中一樂,清脆的笑聲逸出紅唇。
  
  七夜媽媽含笑走到院子中,「這只貓叫什麼名字?」
  
  「叫小米。」七夜染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東西;
  
  「小米?很可愛的名字。」七夜媽媽眉頭微挑,貓咪已經炸毛,小Q卻視而不見的趴著直哼哼;
  
  那是,七夜染贊同的點頭,心裡卻在反省著自己的心智似乎有點退化的現象啊,怎麼淪落到和貓貓狗狗玩得直樂呵的地步呢?


12、第十二章 ...


  七夜媽媽準備好午餐後,便招呼父子三個過來吃飯,不時的抬頭看著七夜染一臉的笑眯眯,惹得七夜染好一陣莫名其妙,外加雞皮疙瘩亂竄。
  
  有些吃不下飯的七夜染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臉,「媽媽,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你這樣看得我有點發毛啊;
  
  七夜律抬頭在兩人之間張望,不時扒上幾口飯,並不做聲;
  
  「沒什麼,就是看染染都長這麼大了,要談戀愛了呢。」七夜媽媽十指相交,一臉感慨的說道;
  
  七夜染碗筷差點掉在桌子上,一臉‘媽媽你想太多了’的表情;
  
  七夜律聞言,眉頭緊蹙,語氣嚴肅的回道:「染染還小著呢,現在的男孩子沒一個是可靠的,染染要小心別被騙了!」
  
  「怎麼會?我看那天送染染回家的孩子就不錯,律你自己不想找女朋友,還不許染染找?一邊呆著去,別給我添亂。」七夜媽媽撇撇嘴,學生時代不談戀愛能算是完整的學生生涯嗎?
  
  七夜爸爸慢條斯理的吞下嘴裡的食物:「染染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啦,媽媽亂想的。」七夜染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
  
  七夜律心中一定,嘴角勾起一抹笑,決定等一會找染染好好聊聊,順便教點防狼術以備不時之需;
  
  七夜媽媽滿臉的不信,「你最近不是經常出去約會?而且都是有人專門來接,媽媽都看到很多次了,染染不用不好意思的。」解釋就是掩飾,我懂!
  
  約會?七夜律黑著一張臉,心想著海帶學弟太鬆懈了一點都靠不住,人都找上門來了,居然沒給他消息;暗自磨牙著下次要怎麼‘招呼’比較解氣;
  
  「哦?怎樣的男孩子?我見過沒?」七夜爸爸興致勃勃的插一句;
  
  「見過,上回還來咱們家吃過飯的呢!就是那個很有古典氣質的少年,手上總是拿著筆記本,看起來很認真;長相也很俊秀,總的來說很不錯哦。」七夜媽媽興奮的答道,女兒眼光不錯呢!
  
  七夜律臉色一黑,筆記本不離身的這不是柳蓮二是誰?好小子,看起來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居然不懂聲色的勾引他寶貝妹妹;
  
  七夜染眼角一抽,心說媽媽你想像力豐富了點,柳不過是送路癡赤也回家,順路送她回來而已;而且,有時候也有其他人送她回來,她老媽怎麼就給忽略了。
  
  「這樣啊,要不咱們找個時間見見那孩子?」七夜爸爸摩挲著下巴,對七夜媽媽建議道;
  
  「好啊,好啊!」七夜媽媽熱烈回應;
  
  「我不同意!」七夜律不假思索的反對,柳蓮二那數據狂有什麼好的?開口閉口都是根據資料顯示;
  
  這事怎麼越來越離譜了?「媽媽,柳和我只是朋友,你想太多了!」七夜染看她老媽的模樣,趕緊出口說明;
  
  七夜律臉色稍霽,可惜七夜媽媽今天就打算瞎攪和,沒什麼意外的揮揮手:「這樣啊,那就發展一下,說不定就抓到手了呢!要是看不上的話,不是還有好幾個打網球的少年,總會有喜歡的!」
  
  七夜染很想捂臉,腹誹著老媽你以為是菜市場買大白菜啊?挑完這個撿那個,再不然還能再換下一個;「我還小,不用急。」在以前,十幾歲談戀愛準備讓老爹老娘打斷腿吧,日本果然是開放的國家;
  
  「那些毛頭小子一點定性都沒有,染染肯定看不上的。」七夜律繼續潑涼水,心底卻在想著染染未來男朋友應該要有什麼條件之類的;
  
  七夜媽媽怒目一瞪,這丫的臭小子老是拆她的台,皮癢了不是……
  
  七夜爸爸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既然染染都說不急,咱們跟著瞎操心也沒用。」眼神瞥向七夜律,讓他注意點就是了;談場輕鬆的戀愛沒什麼,只要染染懂得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便好!
  
  接收到七夜爸爸眼神傳達的意思,七夜律了然的眨下眼表示接收到,然後笑嘻嘻的為七夜媽媽夾菜賣乖,七夜染見狀,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七夜染看著切原赤也的英文練習本很是傷腦筋,清秀的小臉更是糾結成一團。
  
  有些洩氣的趴在桌子上,嘴裡嘟囔著:「赤也啊,我實在是甘拜下風了……過去式和現在進行時有這麼難麼?」
  
  七夜律來到她的對面坐下,好笑的看著她苦哈哈的模樣,伸出手在她挺翹的鼻子上輕刮:「傷腦筋什麼呢?」
  
  七夜染有氣無力的把赤也的練習冊推到七夜律的跟前,努努嘴:「哥哥自己看吧。」
  
  七夜律一目十行,後腦勺直接掛上密密一排黑線,指著練習冊,好半晌才說道:「……真是太有才了!」百聞不如一見,七夜律驚歎一下;
  
  七夜染覷了他一眼,她還得想著怎麼讓赤也及格呢,可是照這樣的進度來看,實在是沒有信心啊!她都要鬱悶得內傷了!
  
  「我記得網球部有好幾個學習不錯的吧?」七夜律摩挲著下巴,言下之意,怎麼需要你來操心了?
  
  七夜染起身去拿來蘋果咬得哢哢作響,口齒不清的答道:「柳生君他們給赤也補習一點效果都沒有,所以讓我試試。」
  
  「說起來,染染還沒去看過哥哥打球呢!」七夜律忽地想起自家小妹老是去看外人的訓練,他這個正牌哥哥的球賽卻從未到過場,心裡又是一陣不平衡,哀怨啊!
  
  「額……好像是呢!」聞得哥哥話語裡的酸味,七夜染一怔,不自覺的摸摸鼻子乾笑;
  
  七夜律把練習冊一扔,換上一臉燦爛的笑容:「那麼,從現在起,染染就來給哥哥加油吧!」心情及其愉悅的某只開始自己的目的;
  
  七夜染低頭一看練習冊,有些苦惱,「那赤也的英語要怎麼辦?」
  
  「哥哥出馬,還有什麼搞不定的!」七夜律自信的拍著胸膛打包票,抓題對他而言不過是小意思,只要這海帶學弟背下來還怕過不了關?
  
  七夜染一頭霧水:「哈?」放下咬著一半的蘋果,看著七夜律走回房間;
  
  隔兩天,七夜律果然塞給七夜染一本筆記,七夜染翻開一看,大為吃驚,七夜律抓的重點都在那上頭,有了這本筆記,想考個高分都不是問題;不過對於切原赤也這種天生跟英語不對盤的人來說,高分是不用指望了,死記硬背下來,低空飛過倒應該是可以的;
  
  話又說回來,其實真正佔便宜的人是她,雖然她對自己很有信心,不過有個‘加持’,到時候考試不是更有把握麼!七夜染笑得眉眼彎彎;
  
  七夜律換好背心短褲,一邊穿鞋一邊用耳朵和肩頭夾著手機通話,旁邊還放著一顆籃球。
  
  七夜染提著布籃子,有些意外的眨眨眼,「哥哥要去打球嗎?」往常這時候不是去圖書館的嗎?
  
  七夜律轉頭看過去,瞧見她提著布籃子,甚至可以聞到糕點的香味,站起身,籃球夾在身側,笑吟吟的回答:「啊!染染一起吧,正好凜他們念叨你很久了。」
  
  「可是我要去立海大。」七夜染有些為難,她和他們約好了呢;
  
  七夜律眸光一閃,臉上帶著失望:「這樣啊,染染都還沒看過哥哥的球賽呢!」又是海帶!七夜律磨牙……接著明知故問道:「染染去立海大有事?」
  
  「哦,我想把哥哥抓題的筆記給赤也帶過去。」七夜染乖乖的回答道;
  
  「只是送筆記嗎?這樣的話,咱們一起走吧,咱們先到立海大再去籃球場也是可以的。」七夜律笑意盈盈的說道;
  
  不等七夜染說什麼,直接去推出自行車,把籃球放在筐子裡,回頭對七夜染喊道:「染染,快點!」
  
  七夜染一呆,聽到叫喚聲,趕忙鎖上門,「哦,來了!」
  
  兄妹倆來到網球場外,看著他們一絲不苟的練習,七夜律也不得不承認,王者立海大不是說說而已,沒有背後加倍付出的汗水,又怎能維持王者的威名不敗,這群少年真的很努力;
  
  正在修正訓練菜單的柳蓮二被七夜律盯著許久,那冷厲的視線仿佛要把他射穿一般,莫名的回頭一看,七夜律正低頭和七夜染說話,好像是他的錯覺一樣;
  
  柳蓮二眉心微擰,面色如常的低頭快速書寫;七夜律帶著審視的目光同時落在站在場邊的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眼裡,兩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一個眼神,沒有多說什麼,遙遙的對七夜兄妹頷首,便專心討論;
  
  等到訓練休息的時候,全體向他們走來;
  
  幸村精市率先跟七夜律打招呼:「七夜學長下午安!七夜桑下午安!」
  
  「啊!很努力嘛!」七夜律笑笑,七夜染也跟著點點頭微笑;
  
  等著其他人也一一打招呼後,切原赤也已經雙眼晶亮的撲向七夜染手上的籃子,迫不及待的開口:「染染這次帶的是什麼口味的蛋糕?」他今天忘記帶便當,中午就啃麵包沒吃飽啊啊啊……
  
  「嗷嗷……赤也我也要!」餓了老久的丸井也忍不住了,最近訓練量加大,他都快要累趴下了,急需補充能量;
  
  七夜律眼角一抽,幸村精市笑意深深,真田玄一郎壓著帽檐:「太鬆懈了,文太,赤也等一下和我對打。」
  
  兩隻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傢伙,一點反應都沒有,虎視眈眈的盯著從七夜染手中接過籃子的柳蓮二;
  
  「讓學長看笑話了。」幸村精市嘴裡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依舊面色不改;
  
  七夜律笑得溫文:「有活力是好事。」七夜染把筆記交給切原赤也,不意外的看著他耷拉著腦袋,然後和柳蓮二、柳生比呂士說話,七夜律倚著樹幹擺擺手,「染染還要和我去籃球場,我們就先走一步了。」仔細觀察,似乎也沒什麼?
  
  不過,所謂防微杜漸麼……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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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隨後一段時間,七夜染極少出現在立海大的網球場,就連切原赤也打電話給她也只得到一句:不好意思,正陪著哥哥練球。沒有額外能量的補充,兩隻動物怨念了許久,就不知道七夜律會不會噴嚏連連。
  
  不過,網球部的補習計畫,大部分時間七夜染還是會參加的,七夜染還要在立海大上學,若是真的把她和她第一次認識的朋友隔開,並不是一個好哥哥應該做的事;所以,結果便是附帶兄控一隻,偶然追加贈品數枚(七夜律的死黨!)。
  
  七夜律只是吃味於七夜染陪著外人比陪他這個正牌哥哥的時間多,再加上對方又是各種類型的花樣美男大集合,萬一寶貝妹妹被勾走了魂,豈不是要讓他捶心肝,後悔莫及?
  
  有著高年級學長加入的補習,眾人是痛並快樂著。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立刻請教;但也同樣的,在休息的時候,七夜律等人便會笑得極其燦爛的對他們說句:撒~活動筋骨的時刻到了,咱們來一場籃球(劍道之類的)對決吧!接著便一人拖一個對手到各自的場地進行‘愛的教育’。
  
  柳蓮二、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被七夜律和風間兄弟拖去籃球場玩鬥牛;真田玄一郎則神情肅穆,滿身殺氣的對陣北風崎,七夜染不由得暗自慶倖兩大高手不在,低氣壓似乎也跟著緩和了不少;宇野凜早已提著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開始鬥遛,美其名曰:訓練反應能力同時提高英文口語水準!弄得兩隻逃不過處罰的小動物內牛滿面卻沒膽子逃走。
  
  沒個正行的宮野荇懶洋洋的攤靠在幸村精市的身上,就著三方情況和幸村精市展開熱烈的點評,很是興致高昂。如果可以忽略幸村精市僵直著的身體,掛著笑容的完美面具出現的崩裂痕跡,外加你來我往的言語暗刺上的針鋒相對,以及背後大片大片的黑雲狀,氣氛還是相當和諧的,看起來很是養眼,賞心悅目極了。
  
  於是,咱們不得不感歎,這年頭老實人還是很有好處的。起碼人家胡狼桑原端正的坐在一旁啃著國語,就不知道那滿頭大汗究竟是太過用功還是因為被那電閃雷鳴、火光四射的背景給嚇的。
  
  七夜染聽到外頭的聲音,笑得有些無奈,一手拄著下巴,側頭轉向窗外看著那活躍的身影,另一手上的圓珠筆在手指尖轉動幾圈,隨即安然的低下頭繼續剛才的習題;完全無視胡狼桑原欲言又止的神情。
  
  七夜染對於網球部幾個腹黑傢伙吃癟還是很樂呵的,誰讓幸村妖孽和仁王狐狸老是設語言陷阱黑她,難得有人能夠整治,她就當看戲,悠哉悠哉的多好!
  
  至於另外幾個,實在抱歉,要怪就去怪那罪魁禍首吧!
  
  這麼看來,七夜染和七夜律等人想法雖然不同,結果卻是一致樂見,很不錯!
  
  放下筆,轉轉緊繃的頸脖,抬頭看著掛鐘,七夜染伸個懶腰,起身到廚房拿傭人早已準備好的點心和飲品擺放在桌子上,再提高音量招呼眾人,「呐,各位休息一會吧!」
  
  話剛落,胡狼桑原‘咻’的一聲,消失在七夜染面前,七夜染滿臉的黑線,知道他去解救丸井文太他們,便自顧自的往茶杯裡注滿茶水。
  
  宮野荇懶懶散散的起身,不忘拍拍幸村精市的肩頭,搖頭晃腦的感歎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磨礪太少了!」無視抽搐著眼角的幸村精市,越過他的身旁,懶散自在的拈起精緻的糕點放進嘴裡;
  
  七夜染幫宮野荇和幸村精市倒好茶後,便出去找還在鬥牛的幾個,「哥哥還有大家,休息一會吃些點心吧。」
  
  汗流浹背的柳蓮二三人松了一口氣;
  
  「馬上來!」幾人停下進攻和防守的動作,七夜律回頭答道,看幾個學弟的神情,七夜律勾起唇角,瀟灑轉身對七夜染揮揮手,抬手把球往上一拋,球順著球框轉動一圈半,掉進框中,順勢砸在站在籃板下的仁王雅治頭上;
  
  「哦~~~好痛!」沒有防備的仁王雅治捂著頭頂心,腳步顛了幾下,感覺腦袋上金條齊飛,忍著抓金條的衝動揉著腦門;
  
  七夜染聽到聲音往後回頭,七夜律笑眯眯的攬著她的肩頭大步走去,風間兄弟則默契的擋住七夜染的視線。
  
  柳生比呂士整整衣衫,和柳蓮二對視一眼苦笑,不愧是全國籃球大賽的冠軍,實力非同一般。
  
  仁王雅治把手搭在柳生比呂士的肩上,用力甩甩頭,心中不由得內牛,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柳蓮二看了看兩個同伴,又抬頭看一路狂奔入室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後面跟著笑眯眯的宇野凜和憨厚的胡狼桑原在交談,淡淡的說:「咱們也走吧。」
  
  三人跟著遇上北風崎扛著竹刀和板著一張臉,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的真田玄一郎;感覺到真田玄一郎冰冷的外表下,流露出隱隱的戰意和堅決,心中更是詫異不已。
  
  七夜染坐在七夜律身旁,小口小口的吃著蛋糕,滿臉的幸福,心想著怪不得人人想要富貴榮華,光是吃食方面就夠讓人嫉妒的了。偷偷瞥一眼風間澈溫潤如玉的側臉,不由得感歎著:這丫的真有錢!
  
  自從眼睛好了以後,七夜染也沒去哪裡玩過,正好這幾天老是想吃中國菜,忍著饞蟲咕咕叫,一把拖著七夜律往橫濱中華街直奔而去。
  
  踏上橫濱中華街,廣告上熟悉的方塊字和商家說著熟悉的話語,不禁鼻頭泛酸,雙眼貪婪的望著兩旁的商鋪,視線最後釘在餐館上。
  
  七夜律好笑的看著七夜染瞬間兩眼眼放金光的模樣,伸手揉揉她那亞麻色髮絲:「走吧,先帶你去吃頓好的。」想著自己都沒怎麼帶她來這些著名的景點走走,看她激動不已的樣子;
  
  七夜染笑眯了眼,忙不迭的點頭,被七夜律拉著就要走進一家江浙菜館,七夜染站定,晃動七夜染的手臂,指著斜對面說道:「哥,我們試試那個好不好?」
  
  七夜律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有些懷疑的回望著她:「川菜很辣,你敢吃?」
  
  「我的老師說過好幾次了,人家就是沒吃過才想吃的,那家店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呢。」落地玻璃窗的兩端上方,還有紅辣椒串掛著,七夜染吞吞口水,眼巴巴的望著他;
  
  七夜律挑挑眉,欣然應下:「好吧!」邁開長腿走去,七夜染笑彎了眼,連忙跟上;
  
  兩人上了樓,挑了一處靠窗的地方落坐,見服務員來點菜,便對七夜染說道:「你的老師有說過什麼比較好吃嗎?」川菜他吃得不多,大略的流覽了一下功能表,抬頭問七夜染;
  
  「老師說魚香肉絲和宮保雞丁是必點的哦,還有水煮魚也是必不可少的呢!」七夜染拄著下巴,指著功能表上精美的圖片眉眼彎彎的說道;
  
  七夜染說的是她之前在特教學校裡的音樂老師,喜歡旅遊和美食,中國是他極為推崇的其中一個國家;
  
  七夜染暗自告誡自己,可別一不留神就把中文說出口,不然到時候可就好玩了;以前的七夜染可是不大會說中文的,要是忽然說得地道順溜,那問題可就大了!
  
  七夜律看著圖片上紅紅的辣椒飄在上頭,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又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也就點點頭,順便再點上素菜和看起來比較清淡的湯;
  
  七夜染東張西望著,靈動的雙眼滴溜溜的直轉,看什麼都好奇;有些心疼的七夜律盤算著吃過飯後,要帶七夜染去哪裡逛逛。
  
  橫濱的名勝還是很多的,也值得一看,不過今天看來,能走完中華街就不錯了。
  
  上菜的速度很快,撲鼻而來的辣氣和香味讓兩人口水迅速分泌,不過紅紅的一片,倒是讓七夜律有些難以下筷;
  
  七夜染偷笑,請服務員送上兩碟醋和涼開水,「蘸點醋就不會太辣哦!」
  
  「開動吧!」七夜律一笑,夾起魚片蘸著醋放進嘴裡,麻麻辣辣的感覺刺激著味覺讓人欲罷不能;七夜律和七夜染不時張嘴扇扇舌頭,灌下涼開水,不一會兩兄妹吃得滿臉通紅,汗流浹背,嘴巴也跟著紅豔豔的腫了起來。
  
  抬頭對視一眼彼此狼狽的樣子,接著笑開來。
  
  不多時,捧著肚子,打個飽嗝,攤靠著椅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好飽,好辣,可是好好吃!」七夜染滿足的說道,她可是極少吃這麼重口味的東西,想著以後有口福了,身體好了就是不一樣,吃嘛嘛香啊!
  
  七夜律莞爾一笑,拿起帳單準備結帳時,七夜染湊近他身邊一看,頓時有些傻眼,這些在中國極為平常的菜色,在日本價格居然翻了好幾番。
  
  七夜律微屈手指敲上她的額頭:「你以為中國菜很便宜啊?」感情是剛才看菜單沒看價錢的了;
  
  七夜染揉揉額頭,有些委屈的嘀咕著:「我還想著以後能經常吃的呢。」改善口味很重要好不好,日本菜她吃得膩味了,特別是那生魚片;
  
  七夜律嘴角一抽,正想說什麼,卻見她雙眼亮晶晶的對他說道:「乾脆買菜譜吧,咱們回家自己做!」省錢衛生又安心。


14、第十四章 ...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幸村精市等人把網球部交給了切原赤也;到了學校期末考試的時候,校方鑒於七夜染的特殊情況,便安排她獨自在辦公室進行。
  
  七夜染不疾不徐的答題,心裡卻想著近代歷史的不一樣,說明這其實是兩個平行空間,同時存在著的,不必糾結中日的歷史問題,還真是個好消息!
  
  七夜染答完卷後,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老師批卷,過了二十來分鐘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輕叩門板,推門而入,把成績單交給五十開外的教務主任後對七夜染微笑點頭,七夜染趕緊站起身回禮並沒有出聲,見那面色和藹的小老頭露出滿意的笑容,男子也跟著微笑起來。
  
  「很不錯的成績呢。」教務主任看得頻頻點頭,瞭解過七夜染的情況後,本來也沒期望她能考多好,現在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了;
  
  「是的,這個孩子功課不錯,相信她能夠跟得上三年級的進度。」男子站在辦公桌旁答道;
  
  「那麼,七夜同學,希望你能夠在未來的一年裡學習愉快!」教務主任對七夜染笑著說道;
  
  七夜染聞言,趕緊上前對著兩人行個大禮,「謝謝老師!未來的一年還請多多指教!」嘴邊漾開淺淺的笑容,七夜染很是愉悅,辛苦這麼久終於有了回報;
  
  七夜律早已等候在一旁,見七夜染把臉和脖子縮在厚厚的大衣領下,趕緊大步迎了上去:「染染,考得怎樣?」冬天的日本很乾冷,七夜染打著哆嗦,把雙手插在口袋裡取暖,身材頎長的七夜律很自覺的擋住吹向七夜染的冷風,一邊關切的問道;
  
  「沒問題了,老師說等新學年開始便可以來上學,到時候看成績編排班級就可以了,校服和校徽等做好後也會一起寄到我們家的。」可是一想到大冬天的還得穿短短的裙子,七夜染忍不住眼角抽搐,日本的女生都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麼?
  
  「不愧是我妹妹,咱們回家慶祝一下。」七夜律把七夜染的帽子拿起,揉揉她的髮絲,滿眼的笑意深深;
  
  七夜染把七夜律作怪的手拉了下來,甩個白眼給他,然後撥撥頭髮,抓回帽子重新戴上捂個嚴實。「再把風間哥哥他們叫上吧。」七夜染順口回答;說起來,他們幫她複習那麼久,她都沒個表示呢,真是太失禮了!
  
  「嗯,應該的。」七夜律臂肘彎起,七夜染從善如流的勾住;
  
  「那咱們先去買菜吧。」
  
  「要自己做麼?」
  
  「自己做比較有誠意嘛,順便檢驗一下中餐學得過不過關!」
  
  七夜兄妹的聲音隨風漸飄漸遠,冬日的陽光照在兩人的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長……
  
  七夜染在廚房裡忙碌開來,七夜律幫忙打下手,一道道熱氣騰騰的食物香味迎面而來,七夜律拿筷子夾起菜放進嘴裡,見七夜染期待的望著他,不住的點頭,「不錯,味道很好。」不過賣相就一般了;
  
  七夜染放心的揚揚嘴角,開始收拾流理台;
  
  門鈴作響,七夜律放下筷子去開門,幾個好友正倚在門口等候;
  
  幾人相繼而入,北風崎把酒往七夜律懷裡一塞;
  
  「染染呢?」風間澈柔聲問道;
  
  「她還在收拾廚房,幫忙把菜端上桌吧。」七夜律低頭瞄一眼瓶身,眉梢一挑,喲!珍藏多年的紅酒也拿出來了,今天還真是有口福了;
  
  風間澈和宇野凜從善如流的跟進廚房,看著七夜染忙碌的背影,都有一種溫暖的幸福感在心間流淌;
  
  「誒,你們來啦!幫我把菜端出去吧。」七夜染側身而立,不客氣的指著一邊冒著熱氣的菜說道;
  
  「嗨!」風間澈和宇野凜相視一眼;
  
  菜上桌,眾人也坐定,七夜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看起來不怎樣,不過哥哥說味道還是不錯的,請放心!」
  
  七夜律噙著笑戲謔指著自己的肚子拆她的台:「那是,失敗的作品都進我肚子裡了。開動吧!」忙活了一整個下午,早已饑腸轆轆;
  
  自從在中華街買了菜譜後,七夜染便一頭紮進廚房,有時候一道菜做上十幾次才能成功,吃得七夜律都想吐;
  
  七夜染杏眼一瞪,宇野幾個眼中躍過笑意,紛紛舉筷,除了七夜染喝著果汁,幾個大男人品著紅酒,醇香濃郁的酒味飄散,勾引著七夜染的鼻子,惹得她眼睛頻頻瞄過;
  
  「染染要不要也來一點?」懶懶的宮野荇輕搖酒杯,好笑的看著七夜染的模樣;
  
  七夜染搖手拒絕:「不用了,我不會喝。」她從沒喝過酒,萬一發酒瘋也是會丟臉丟到姥姥家的;
  
  「天氣冷喝一點也沒什麼,可以促進血液迴圈。」七夜律起身再去拿杯子;
  
  「對了,小海帶他們怎麼沒來?」宇野凜吞下嘴裡的食物,隨口問道;
  
  「他那時候在考英語,還是別打擾他比較好。」七夜染不在意的回答,眼睛盯著宮野荇倒酒,準備隨時喊停;
  
  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樣的訊息,小海帶的英文可是很悲催的,希望這次能夠安全過關吧。
  
  幾人在說說笑笑中結束晚餐後轉戰客廳,七夜染則收拾著碗碟;
  
  宮野荇幾個吃著飯後水果,等七夜染出來的時候,笑嘻嘻的把禮物送上;
  
  「恭喜你啊,染染。這是我們送的禮物。」風間澈笑得很溫柔;
  
  「謝謝你們。」七夜染咧著大大的笑容,指著包裝精美的盒子:「我可以馬上拆嗎?」
  
  「當然!」宇野凜歪靠著沙發,雙腿交疊而坐,一手拄著太陽穴處應著;
  
  七夜染把盒子拆開後,驚訝的發現,原來是上次她和七夜律去中華街看中的東西。
  
  有民國時期的女大學生裝,復古式的發簪,以及中國特有的零食之類的。
  
  七夜染嘿嘿傻笑,這些零食在日本可不是那麼好找的,難為他們找得到;而那衣服和發簪,定做的太貴,她沒捨得買,這回還省了不少大洋,真是賺到了!
  
  寒冷的冬天裡,一邊泡溫泉,一邊喝清酒是不少日本國人的選擇。
  
  泡溫泉不得不提箱根,七夜染很興奮,在她的記憶裡,她是極少泡溫泉的。
  
  映入眼簾的是翠峰環拱,溪流潺潺,湖水清澈湛藍,景色十分秀麗;聽說在晴天時可從這裡看到終年積雪的富士山,在淡青色的湖水中,倒映出富士山的雄姿,被譽為「玉扇倒懸東海天」,為箱根一景;另一個到箱根不得不去的地方便是大湧穀,聽說在高山的半腰終日白煙繚繞,應該很有仙境的感覺。
  
  七夜染很期待;換上浴衣後,迫不及待的來到女湯,要不是可以享受溫泉,她寧願在家包棉被過冬;
  
  溫泉的熱氣騰升打開全身的毛孔,白煙縷縷冒起看不清面容,抬頭可見的黑瀑夜空零星幾顆,一邊飄著的木盆上放著黑玉子和梅子釀;吃著黑玉子,輕啜著梅子釀悠悠長歎:人生享受莫過如此!
  
  溫泉雖好卻不能泡太久,七夜染戀戀不捨的起身,白皙的臉蛋暈著緋紅,隨意挽起的髮絲散落幾縷,頸脖處濕漉的髮絲貼著肌膚,喝過酒後的藍色瞳眸迷蒙,甚至覺得走路都有點飄起來的感覺。
  
  七夜染沒有察覺到旁人欣賞的目光,和別人相談甚歡的七夜律遠遠的見她走來,斂起臉上的笑容,眼神冰冷的甩向看他那女兒嬌態的妹妹的人;
  
  「哥哥。」七夜染跪坐在七夜律的身邊,隨著她的動作,浴衣領口稍稍敞開露出小巧精緻的鎖骨,嬌軟的嗓音好似羽毛搔過心間,坐在七夜律斜對面的男子發怔;
  
  七夜律聞到她身上散發的薄薄酒氣,又看她迷蒙的雙眼,也不知這丫頭喝了多少;
  
  微醺,腦袋似乎也跟著漿糊,眨巴著眼,歪著頭看對面的男子,皺眉思索許久才想起原來那人是誰:「柳蓮二?」
  
  「是我,七夜。」仿佛打破了魔咒一般,心跳正歡快的柳蓮二恍然回過神來,收起滿眼的驚豔,微微笑著,溫文的面容,淡雅的氣質,從容得仿若平安京貴公子;
  
  「打擾了,客人!」服務員送上懷石料理;
  
  七夜律冷冷瞥向柳蓮二,心中冷哼一聲,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麼?早已把之前的談笑拋到腦後去,逕自招呼著七夜染用餐,把柳蓮二撇在一旁;
  
  「柳一個人麼?一起吃吧。」七夜染捧著茶杯輕啜,軟軟的音調,茶杯冒起幾縷白煙,朦朧了她的面容;
  
  柳蓮二淡淡一笑,知道七夜律心情不爽,他可不想被炮灰:「不用了,我是和家人一起來的,正要回去。」
  
  「啊拉,蓮二遇到朋友了嗎?」悅耳的女聲隨著腳步的接近,七夜染放下茶杯,抬頭一看,中年美婦一臉的笑意盈盈;
  
  「母親!」柳蓮二起身行禮,然後介紹著:「這是高中部的七夜律學長,還有他的妹妹七夜染,明年也將入讀立海大初等部三年。」
  
  七夜律和七夜染也站起身對長輩行個禮,「柳夫人好!」
  
  柳夫人打量著七夜兄妹,滿意的點點頭,特別觀察一下七夜染,好一個清純中帶著嬌媚的女娃娃!心裡對七夜兄妹頗有好感,笑著讚歎:「兩位不用多禮,這位小姐的氣質看起來很適合學茶道呢!」
  
  「柳夫人客氣了!」七夜律勾起嘴角,客氣道,不卑不亢;在日本,花道茶道不分家,七夜染學過一點插花,連皮毛都算不上;
  
  柳蓮二幫他母親倒杯茶後,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喝茶;柳夫人興味望著七夜染,微醺的七夜染卻是反應遲鈍的眨巴著大眼和她兩兩相望;
  
  「七夜小姐有沒有想過學茶道?」柳夫人忽然平地一聲雷,炸得柳蓮二錯愕的抬頭睜開眯著的眼,七夜律一臉的吃驚,而正主卻還是茫茫然的;
  
  柳夫人,作為茶道世家的夫人,多少名媛淑女想要拜在她的門下卻無門可入,現在卻主動對一個陌生少女提出,也怪不得柳蓮二會錯愕了;而七夜律對於這些世家也知之甚詳,側頭看著七夜染還是不明所以的樣子,頓時哭笑不得;
  
  「七夜小姐願意麼?」對於七夜染的反應遲鈍,柳夫人耐心的再次開口;
  
  七夜染努力集中渙散的思緒,慢吞吞的開口:「哦,可是我沒學過,要是笨手笨腳的夫人可不能生氣。」想不起誰曾經說過學這種古老的東西,要求很嚴厲,秀氣的眉也跟著皺起來;
  
  柳蓮二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捧著茶杯的手一頓,隨即面色如常的為自己重新倒上一杯茶;
  
  「呵呵,茶道可是修身養性的呢!那麼,我就叫你染染吧。」柳夫人莞爾,耐心可是基本功之一;
  
  嘛~~心血來潮還是很有收穫的,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


15、第十五章 ...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只是七夜染的頭一點一點的猶如小雞啄米,掩嘴打著哈欠,努力眨眼提神的模樣,讓柳夫人兩眼放光,忍住捧著臉頰的衝動,真是太……可愛了!
  
  柳蓮二看著七夜律抱歉的樣子,便說道:「時間不早了,母親,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父親應該等很久了。」暗忖著再呆下去,估計他媽媽要暴露原形把七夜抱進懷裡‘蹂躪’一番了,咳……應該說是‘疼愛’……
  
  柳媽媽整整臉色,頷首率先起身,柳蓮二也跟著站起來,七夜律扶著靠在他肩頭上七夜染起身:「真是不好意思,家妹失禮了!」七夜律心想著以後還是別讓她碰酒的好,免得被人拐了,還傻乎乎的幫人家數錢;
  
  「沒什麼,有時間記得來我家做客喲!」柳夫人笑得溫婉,對七夜兄妹點頭便和柳蓮二離開。
  
  七夜律看著一桌豐盛料理,再看看七夜染無奈的歎口氣,俯□想把七夜染抱回房間,七夜染卻卻搖搖晃晃蹭到桌子邊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只是筷子老是夾空。
  
  「奇怪,怎麼還會跑?」七夜律聽著她的嘀咕,忍俊不禁;也跟著拿起筷子幫她夾進碗中;等七夜染吃飽後,趕緊把她打橫抱回房睡覺;
  
  到了第二天近中午時,七夜染才心滿意足的蹭著被子醒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粉粉嫩嫩的煞是可愛。
  
  肚子咕咕直叫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更加清晰,七夜染摸摸肚子換上衣服嗽洗,趕緊出門覓食。
  
  七夜律背靠著牆,一手放在矮桌上,流覽著報紙,眉宇間透著一股書卷氣,專注的模樣惹來旁邊的粉紅泡泡騰升;
  
  七夜染抿嘴笑了笑,玩心一起,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正想嚇嚇七夜律,卻被他冷不丁的掀下報紙抬頭對上她那來未來得及收起惡作劇的笑容,自己反而被唬了一跳;
  
  七夜律了然的挑挑眉梢,見她拍著胸口乾笑的模樣,彎起嘴角,起身舒展一下肢體,拉過她的手向外走去:「咱們到外面吃吧。」
  
  解決完民生大計後,根據早已制定的路線,兄妹倆玩得興致盎然。就像七夜染查過的資料上介紹的:箱根處處翠峰環拱,溪流潺潺,林間點綴著民宅古跡,遠可觀富士山雪頂,近可看滿樹錦簇櫻花,一片「白雲山間繞,清泉石上流」的如畫景色。
  
  等到路線上所有的景點都走完後,天已擦黑,兩人便決定買點東西作為手信回去送禮。木制手工藝品的古樸質趣讓七夜染愛不釋手,她自己挑了一個珠寶收藏箱後,又在七夜律的建議下買了一些掛件之類的和一些特產才滿意的打道回府;
  
  「可惜梳子不能送人的呢!」七夜染趴在溫泉裡,兩隻腳丫不時的晃動,水面被劃起波紋;有些可惜的把玩著別致的木梳;
  
  「什麼東西不能送人?」溫柔含笑的女聲在七夜染的身後響起,亂沒形象的七夜染聞聲趕緊轉過來坐著,抬頭一看,覺得對方很面熟,猛然想起是昨天晚上的那位夫人,訕訕的微笑打招呼:「柳夫人好!」
  
  「我剛進來就聽到你在說話,有嚇到你嗎?」柳夫人對七夜染頷首溫柔的解釋,伸手把溫泉水潑到頸肩處;
  
  「當然沒有!」七夜染側頭淺笑,不著痕跡的打量柳蓮二的母親,感覺兩人的面容有些相似,但是柳蓮二的氣質更為冷漠淡雅,而柳夫人則高貴裡帶著溫柔含蓄;想起昨天的失禮行徑,面容上語帶歉意,「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酒量不太好,連喝梅子釀都有點上頭,還請夫人別怪罪,本來打算著明天要和哥哥一起拜訪夫人的。」
  
  柳夫人搖搖頭,表示沒放在心上,倒是剛才她進來時沒聽清楚的話再次提了一次;得到七夜染的回答後,兩人同時笑笑;
  
  在日本,送禮是不能送梳子的,因為梳子的發音和苦的發音相似,會被看做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而七夜染則在心中暗想著,就算是能送她也不敢送。在中國,送梳子可是有定情的含義,要是被七夜律知道的話,又要不得安寧,會被拖去再次領教唐僧碎碎念的功力;她可是心有餘悸啊!
  
  柳夫人早已在柳蓮二那裡把七夜家的情況瞭解的七七八八了,她會心血來潮想把七夜染收為弟子,固然有覺得她適合學茶道的原因在,但最主要的還是那時候的柳蓮二毫不掩飾滿眼的驚豔表情以及他對七夜染的態度被她盡收眼中所致;
  
  柳家作為茶道世家,雖比不得跡部風間之類的財團實力雄厚,但影響力也是不容小覷。而作為柳家的繼承人,一舉一動也同樣的讓人關注著。柳蓮二是冷靜理智的,柳家夫婦對兒子知之甚深,也很放心;比較煩惱的反而是兒子長這麼大以來,一直沒交過女朋友,而是與幸村、真田家幾個相交甚密;作為氏族大家,往來的名媛淑女不在少數,有心讓他們相處,柳蓮二卻是一貫的冷淡疏離;有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懷疑,他兒子是不是性向有問題?
  
  直到那次,柳家主例行體檢回來,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甚至還把他們夫妻叫去問話,她才意識到,原來兒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一個談得來的女性朋友;
  
  柳媽媽總是不著痕跡的觀察著柳蓮二,希望能夠發現蛛絲馬跡,咳……雖說這個形容詞太那啥……不過意思明白就行了,話題扯遠了……
  
  後來發現,柳蓮二在家的時候打電話和發簡訊的頻率增加了不少,臉上也時常掛著笑容,讓她很是好奇;
  
  而在昨天回去後,柳媽媽便八卦兮兮起來;柳蓮二大方的承認對七夜染有好感,但也只是好感而已;所以他不反對柳媽媽的決定,反而想借著機會進一步瞭解。
  
  柳蓮二很坦白,因為很早以前,他的祖父和父母曾經對他說過,想要把柳家推上一個新的高度,聯姻並不是唯一的路,相比之下,他們更在意孩子的幸福;柳家的少夫人,不一定要出自名門,但是要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
  
  七夜染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只是覺得柳夫人看她的眼神有點她不懂的東西在裡頭,但是不會讓人覺得討厭,正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個尷尬的沉默的時候,柳媽媽已經收起心思,感覺到七夜染的尷尬,便把話題扯開,說些輕鬆的東西,兩人就著箱根的風景倒也說得很投機。
  
  七夜染跪坐在一旁,腦袋微微低垂,雲裡霧裡的聽著七夜律和柳家人交談。用寬大的袖子擋住鼻口秀氣的打個哈欠;拜訪變成精英聚首,她還是乖乖杵在一旁當擺設得了;心神早已神遊天外的某只,心說好吧,那種精英式的金融對話對她來說無異於催眠曲。
  
  枯燥無味的對話內容讓柳媽媽好心的開口:「蓮二,要不你帶染染出去走走吧,她不是一直想去嘗嘗當地的小吃麼?」
  
  「額……」不用了……七回過神來的夜染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柳蓮二,對上他那眯著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情緒變化,嘴角抽了抽;
  
  「好的。」柳蓮二俐落的收起筆記和筆;
  
  有戲!柳家夫婦交換一個眼神,柳媽媽笑得更是開心;
  
  七夜律頓了頓,眼眸微眯的盯著柳蓮二一會,然後側頭對七夜染說道:「那就去吧,記得別玩太晚了。」他和柳爸爸正談到興頭上,一時半會的也完不了;
  
  「好的,那麼我們先告退了。」兩人行了個禮,退出門外。
  
  不疾不徐的走過過道,冷風吹過,七夜染精神一振,跟在柳蓮二的身後,連忙喊住他:「柳,我們要去哪裡?」
  
  「你不是想去小吃街?」柳蓮二頓住腳步,側首而望反問;
  
  七夜染抬頭望望天,好冷!一個哆嗦,趕緊把衣服捂得更緊一些,連連搖頭「算了,我不想去了。」
  
  柳蓮二好笑的勾起嘴角,上前幾步拉住她的手:「你該運動運動,老是縮著更冷。」感覺到她的手上一片冰涼,不自覺的蹙起眉頭;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相比回去拿錢包再出來吹冷風,她比較想泡溫泉或者裹棉被的說……
  
  「那總要讓我回去拿錢包吧。」她可沒打算兩手空空的去吃霸王餐!七夜染拉住柳蓮二的手讓他停下,趕緊說道;
  
  柳蓮二揚揚眉,含笑以對:「放心,我有帶錢。」七夜染掙開他的手,柳蓮二依舊神色自若;
  
  ……好吧,有人願意掏腰包她也沒意見;
  
  七夜染遠遠的便問到小吃街各種食物的香氣,口水迅速分泌,快步走到賣章魚燒的攤子前要了兩份,一份塞到柳蓮二的手裡,而柳蓮二自覺的跟在身後付帳,其實他對這類的不太感興趣,七夜染遞給他的,他就拿在手上;
  
  七夜染興致勃勃的在小攤販間穿梭,不一會摸摸肚子,有些飽了,可是看著其他還沒機會嘗過的,戀戀不捨;心想著要是和她哥哥出來就好了,兩人吃一份,從頭到尾都不會漏過;而且她也不好意思花別人太多錢;
  
  柳蓮二見識到七夜染的好胃口有些驚訝,看她的眼睛繼續骨碌碌的在其他小攤販間轉動,心想著她倒是和時下總是嚷嚷著要減肥的小女生不一樣。
  
  「飽了麼?」柳蓮二淡淡的問道;
  
  「嗯,回去還得吃晚飯呢。」七夜染覷一眼他手上的食物打包得很嚴實的樣子,暗自吐吐舌頭,亂沒形象的就是說她這樣的了;
  
  柳蓮二失笑,食量頗大呢!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相攜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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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得知七夜染要被柳夫人收為弟子,七夜律的幾個死黨很自覺的聚到他們家來。風間兄弟準備了一套櫻花網底淡紫色系的少女和服;宮野荇準備的是一套白底青瓷花紋的中國茶具;北風崎則是送上一塊陳年的普洱茶磚;至於宇野凜,送的也是茶具,不過特別的是,茶具是由竹來做成的,別具匠心。
  
  要拜師得事先做好準備,尤其是柳家這種源遠流長的世家,第一次正式見面更加注重禮節。為了不失禮,七夜染還特地打電話給柳蓮二確定,才放心的和七夜哥哥上門拜訪。
  
  一大清早就心情極好的柳夫人,招呼著柳蓮二去接七夜兄妹,跪坐在小矮桌邊,笑眯眯的和柳老爺子說話;
  
  坐在的士裡的兄妹倆遠遠的就看到柳蓮二頎長的身影,七夜律付好車資後,跨出車廂外,來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先把七夜染扶了下來,然後探身到裡頭把禮物拿出來遞給七夜染。
  
  柳蓮二神色淡然,看著七夜律最後提出一個食盒,早已自覺的接過七夜染手上的東西。
  
  「七夜學長、七夜日安,我家就在前面,咱們走吧。」柳蓮二打著招呼道,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穿著和服的七夜染,溫婉的氣質中多了端莊高雅,怪不得母親說她適合茶道;
  
  「麻煩你了!」七夜律點點頭,看著身旁小心翼翼行走的七夜染,嘴邊的笑紋微現;
  
  七夜染微笑欠身;
  
  「不會,應該的。」柳蓮二頷首;
  
  柳的本家是典型的和式建築,七夜染雖然好奇倒也是目不斜視的走過,兩人先拜見柳家主後被柳蓮二帶到和室裡,柳夫人已經在裡頭等候;
  
  七夜送上的禮物很得柳夫人的喜歡,看著她眼中的驚喜,七夜染也揚起淺淺的笑容,竹制的茶具被她自己留下來自己用了;
  
  「真是有心了。」柳夫人微笑的端詳著白底青瓷花紋的茶具,聞著陳年茶磚散發的獨特香氣,心裡不住的點頭,很不錯!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柳夫人溫婉笑著問道;
  
  「不是呢,是哥哥的好朋友一起幫我準備的,這才是我自己親手做的禮物。」七夜染打開食盒後,小巧可愛的點心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嚴肅談完事情後,七夜律早被聞訊趕來的柳爸爸拐去繼續以前的話題;
  
  因為七夜染的坦白而對她好感更進一步的柳媽媽則是親熱的挽著七夜染的胳膊來到客廳,此時的柳老爺子和柳蓮二正在喝茶看報;
  
  「爸爸、蓮二,你們要試試染染的手藝嗎?」柳媽媽借花獻佛,也不等老爺子開口,就把還有餘溫的點心擺上;
  
  「柳家主日安!晚輩打擾了!」七夜染規規矩矩的問好;
  
  「唔,丫頭也坐吧,不用拘束。」柳老爺子摘下老花鏡,示意七夜染坐下,拿起點心放進嘴裡嘗嘗味道,輕輕點頭,還不錯;
  
  「嗨!」七夜染拿出這幾日特訓的結果,七夜律幾個特地把七夜染的禮儀好好的調-教一番,成果還算似模似樣。
  
  柳媽媽仿若無意的挑起眉梢,「蓮二覺得染染的手藝怎樣?」深深的笑意仿佛在說別以為她不知道剛才他偷偷的看著七夜染;
  
  「啊,很好吃。」柳蓮二面色不改,繼續撚起點心放入嘴裡,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吃到七夜染親手做的東西;
  
  「謝謝。」七夜染對柳蓮二欠身微笑;柳蓮二點頭回禮;
  
  「染染的茶道入門就交給蓮二吧,不管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請教他的哦!」柳媽媽看著他們的互動,很乾脆的放話,對柳蓮二來說,茶道入門,小菜一碟罷了!
  
  「好的,老師!」七夜染沒有異議,早在柳夫人的要求下改口了,同時又對柳蓮二鞠躬,「那麼以後請柳多多指教!」
  
  「嗯,我會的。」柳蓮二很坦然的應著,嘴邊的笑意若有似無;心裡盤算著接下來要進一步把七夜染和網球部綁在一起;
  
  「那麼蓮二先給染染講些基本的知識吧,不然帶她逛逛也好,熟悉一下咱們家。」柳媽媽順水推舟;
  
  「嗨!爺爺,母親,我先帶她下去了。」柳蓮二和七夜染行禮退出去;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七夜染不自覺的撫著後腰,心裡哀怨的腹誹著早上穿和服時差點沒把她的腰給勒斷,日本又是個動不動就鞠躬行禮的國家,以後的日子慘了,可憐的老腰!
  
  柳老爺子看在眼裡,對兒媳婦的眼光更是贊許幾分;
  
  兩人信步而走,柳蓮二細細介紹著入眼的建築各自的特點,七夜染慢慢品味,古老的建築散發著濃濃的底蘊,特別是其中還有一種禪意的感覺。七夜染不禁聯想到真田家,據說真田的家同樣是典型的和式建築,恐怕在濃厚的文化底蘊裡更有一股莊重肅穆之感吧。
  
  七夜染瞭解個大概後便不想再參觀了,畢竟外面的風很是乾冷,庭院裡也沒什麼景致可觀賞,而且他們來得夠久了,也該回家了。
  
  「柳,時候不早了,你帶我去找哥哥吧。」七夜染抬頭看著天色;
  
  柳蓮二一頓,也跟著抬頭遠眺,「好的。」
  
  兩人沿著回廊慢慢走,來到柳爸爸的書房外,裡頭不時傳出笑聲,七夜染會心一笑,都成了忘年交了呢!
  
  柳蓮二輕叩門柱,「父親,我帶七夜來找學長。」
  
  「進來吧。」柳爸爸朗聲說道;兩人相繼而入,柳爸爸看到柳蓮二身後的七夜染,眼中的笑意還未退去;
  
  七夜律一見七夜染便知道她的來意,笑著對柳爸爸說道:「柳叔叔,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以後有機會,我會上門拜訪的,到時候還請繼續指教。」
  
  「有時間多來走動走動也好,這是我在東京的辦公位址,你拿著,有空的話也可以去那裡坐坐。」柳爸爸從名片夾裡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七夜律;
  
  「嗨!」七夜律也不客氣,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收了起來;
  
  「染染也是,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找蓮二,也不用不好意思,算起來你還得叫他一聲師兄的,你哥哥在東大上學照顧不到你,有蓮二在,你哥哥也比較放心。」柳爸爸轉而對七夜染說道,果然是個沉靜如水的小姑娘,很適合呢;
  
  七夜染側頭瞄了一眼哥哥,果然見他眉頭微蹙,隨即舒展開來:「我會的,謝謝柳叔叔關心。」
  
  「那麼,就請學弟多費心了!」七夜律在柳爸爸看不見的地方用眼神暗自警告柳蓮二;
  
  柳蓮二暗笑不已,心說學長你要是知道我們家都想把染染拐進門的話,你會怎樣?不過話說回來,七夜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平靜呢,得想想辦法改變一下,嘛……就從稱呼開始吧!
  
  七夜兄妹又找柳家老爺子和柳夫人告別後,才由柳蓮二送出家門;
  
  到了門口時,柳蓮二先一步為七夜染打開車門,七夜律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繞到另一邊上車;
  
  柳蓮二趁著空檔,勾唇對七夜染笑著說道:「七夜還記得欠我一件事麼?」
  
  「啊?什麼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欠他什麼事的七夜染有些茫然,一頭霧水的反問;
  
  「你還欠我一頓飯呢!有空的時候再約吧。」柳蓮二莞爾,伸手拍拍她的額頭,把七夜染推進車裡,也不等她反應,直接關上車門,揮手送他們離去;
  
  七夜染在車裡轉頭望著柳蓮二,驀然想起那時候他陪她到寵物醫院時,說是要請客吃飯,結果被她拋到九霄雲外了,頓時訕訕的摸摸鼻子沒說話;
  
  七夜律則一臉的鬱悶,對他妹妹大獻殷勤也就算了,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出手,果然還是欠教訓。
  
  再說柳蓮二送走客人後,柳媽媽早已迫不及待的伸長脖子等他回來,一見到他的身影立刻跑了過來,滿臉八卦的問道:「兒子,感覺怎樣?」
  
  「母親,應該是我問爺爺和你還有父親感覺怎樣吧?」柳蓮二後腦勺無力的掛著巨汗,無視柳媽媽半掛在他手臂上,繼續向前走到柳老爺子身旁跪坐著;
  
  「老婆是你要娶的,當然得問你!」柳媽媽理直氣壯的說道;
  
  柳蓮二嘴角一抽,八字還沒一撇,想多了吧?!
  
  柳老爺子揮揮手沉穩的開口說道:「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不過這丫頭可以繼續觀察,過段時間便知結果。」隨即話語一轉,「不過七夜律這小夥子倒是真的不錯。」
  
  柳蓮二知道他們的意思,七夜染給他們的第一印象不錯,他對七夜染也是很有好感,但只憑好感是不夠的;身為繼承人,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妻子,更是需要一個能夠幫他打理好各種關係,能力出眾,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助力。
  
  其實早在以前,柳蓮二就決定,若是他有遇上心有好感的女孩子,他會想辦法讓家人在第一時間見上一面;如果家人也認可他的眼光,那麼他會繼續發展接下來的感情,若是家人不同意,那麼他也會趁著感情不深的時候儘早抽身。
  
  柳老爺子和柳家夫婦給他最大限度的自由,他卻無法讓自己無所顧忌的揮霍這個權利,他也會以自己的方式來回報這個家族。
  
  柳老爺子和柳家夫婦也默認了柳蓮二的做法;柳家少夫人可以不是天生的貴族小姐,卻也可以後天培養調-教,慢慢養成的!


17、第十七章 ...


  等到開學後,所有的班級全部打亂重新編排,七夜染也在其中,對於她能和切原赤也同班除了驚訝就是欣喜,畢竟切原赤也現在是她唯一認識的。
  
  三年級大部分都是認識的,除了切原赤也在看到七夜染的第一時間大嗓門的嚷嚷著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時引來一些好奇的目光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切原赤也的脾氣有些暴躁,基本上沒人願意坐在他的身邊;在老師示意下,七夜染做了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七夜染,請各位多多指教!」
  
  七夜染有禮的模樣算是給同學們留下不錯的印象,而大家對新學生的好奇打量,在老師和切原赤也的雙重壓力下暫時消失。
  
  等到下課後,切原赤也對著七夜染嘿嘿傻笑:「染染,咱們倆同班真是太好了!」七夜染微笑點頭表示同感,切原赤也接下來的那句話卻讓七夜染哭笑不得:「以後我的英文就靠你罩了。」還很哥倆好的拍著七夜染的肩頭;
  
  新選出來的班長是個斯文有禮的男生,他來到切原赤也和七夜染的面前微笑的打斷兩人的談話:「抱歉,七夜同學,我是班長工藤,這是社團申請書,請儘快填好,然後交給我。」
  
  切原赤也見七夜染詳細的看著社團的介紹,也湊了過去,拿筆就要在男子網球部的那欄打鉤,很理所當然的說:「染染不用看了,就來我們網球部好了。」
  
  七夜染連忙出手拉住,「慢著慢著,我才不要,你們天天訓練那麼久,光是看都會累死。」那種非人類的訓練偶爾看看就好,參合就算了;
  
  「你要是來網球部的話,咱們還可以一起上下學,不是很好嗎?」有些錯愕的切原赤也沒料到她會反對,不死心的繼續勸著;
  
  「算了吧,大冷天的也是那麼早就訓練,我可爬不起來。」七夜染不在意的隨口答道,旁邊的同學早已聽得目瞪口呆;
  
  男子網球部可沒有女生入社的前例啊,能進去就夠讓人羡慕的了,可這個新同學和切原這麼熟悉,還這麼不在意的反對他主動提出的邀請,這下子更加讓人好奇了;
  
  切原赤也見七夜染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又看到同學們一臉見鬼的表情,惱怒的瞪過去:「看什麼看?沒看過啊!」
  
  同學們紛紛作鳥獸散,心說的確是沒看過……可惜沒膽說出口,‘紅眼惡魔’的威力他們可是見識過的;
  
  立海大不愧是名校,許多社團取得的成績都是驕人的;七夜染在音樂社和家政社之間猶豫不決,音樂社她很有興趣,家政社卻關係到她的民生大計,誰讓她對冷飯沒什麼興趣;
  
  七夜染考慮半晌,還是決定身體比較重要,其他的高中以後再說,便在家政社上打鉤交給班長,對他禮貌笑笑:「麻煩你了,工藤班長。」
  
  「不會!」工藤感覺到切原赤也的不高興,接過社團申請書便不再多留,不過倒是很盡責的問七夜染是否需要帶她去熟悉一下環境;
  
  七夜染早在之前就有來立海大逛過,便拒絕了班長的提議,切原赤也的嘀咕落在她耳中忍不住輕笑出聲,切原赤也壓根忘記他自己就是路癡,還想為她帶路,也不想想以往都是誰幫他找路回家的;
  
  七夜染好笑的看著切原赤也滿臉的鬱悶,拿出便當對他晃晃,「好了好了,你生氣幹嘛?我一個女生沒事去跟你們一群大男生湊什麼熱鬧。都中午了你不餓嗎?先去吃飯吧。」說完逕自走了出去;
  
  「這可是柳學長特地交代過的,這下我可死定了!」切原赤也哀怨的鼓著包子臉,跟在七夜染的身後喃喃自語著,想著柳蓮二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禁打個寒顫,要知道網球部的訓練都是由他制定的啊!
  
  七夜染打開便當盒,裡頭的飯菜早已涼透,吃了幾口,便不在想動;
  
  切原赤也倒是胃口極好,卷卷的頭髮隨著他埋首於便當中的動作輕晃,落在七夜染眼中,很是可愛,卻不知道切原赤也滿心糾結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只好化悲憤為食欲了;
  
  剛開學沒什麼事的七夜染在切原赤也離開教室後,也收拾好東西打算回家,幾個同學見狀連忙攔住她:「等等,七夜同學。」
  
  七夜染抬起頭,對著眾人笑了笑,「各位同學有事嗎?」
  
  「我們想知道七夜同學和切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一起回家?」女生們你推我搡的,最後一位膽大的直接提出;
  
  七夜染對上她的眼睛,心裡贊著眼睛可真漂亮,火紅耀眼得讓人忽視了她那清秀的面孔;心中卻好笑的想起她哥哥在她要開學時一臉不放心的叮囑,說是網球部的幾個可是校園明星,可別被他們拖累讓人欺負了:「我們是朋友,家住得比較近而已。」七夜染輕描淡寫;
  
  女生們卻不怎麼滿意,倒也沒想多為難她,只是拋出一個個的問題,最後卻敗在七夜染的反問上:「赤也要是不提出跟我一起上學反倒是不正常的吧?他的路癡程度到了什麼地步你們應該很清楚的吧?」
  
  七夜染一臉的坦然讓眾人默,其實也是,切原赤也雖然長得可愛正太,性子卻不怎麼好,還是個大路癡,立海大人人皆知的事情,難得有個朋友在同一個學校,又住得近,一起上下學倒也是正常的,人家又是一派光明正大的樣子,眼裡也不見任何的心虛。
  
  「七夜同學不要誤會,我們沒什麼惡意,只是有些好奇,畢竟切原對女生的態度實在不怎麼樣。」另一個溫柔的女生笑著說道,眼裡卻是對切原赤也不敢苟同;
  
  七夜染同樣微笑以對,早就聽說過日本有很多校園暴力發生,但七夜染還是相信大部分同學還是友好的,畢竟沒幾個吃飽撐著專門在找別人茬,說清楚了,大家和平相處不是很好?不過七夜染也同樣相信,幸村精市幾個極品升上高中後也有很大的關係,畢竟她們的瘋狂程度,她還是聽柳蓮二說過幾回的。
  
  「沒什麼,大家對我不熟悉,好奇總是會有的,以後大家接觸過了,自然就清楚了不是嗎?」七夜染的話外音,幾個聰明的女孩子也聽明白了,是不是有其他的關係,日後總是會清楚的,何必急在一時。
  
  話題躍過,眾人再次自我介紹一番,倒也算得上是彼此之間少了一些陌生感,幾個自來熟的女孩子天性中的愛八卦因數也跟著開始作祟,神秘兮兮的拉著七夜染說是要到學校外面蛋糕屋說是要給她補補立海大學生必須知道的常識性問題;
  
  從那天起,七夜染也算是結交了幾個朋友,特別是其中一個和她同樣是家政社的,更是經常結伴同行;過了一段時間以後,七夜染才明白,她們真的只是好奇八卦而已。
  
  「染染,你是不是弄錯了,味道怪怪的。」藤原直子嘗了一口點心一臉古怪的說道;
  
  七夜染聞言,自己也嘗了一下,果然味道不對,有點發苦,澀澀的。七夜染趕緊檢查一下材料和步驟,然後臉就垮了下來,嘟嚷著:「真是的,怎麼又搞錯了。」她把其中兩種材料的比例給弄對調了,這都第三回了;
  
  藤原直子黑線不已,要說七夜染沒天賦吧,做菜還蠻好吃的;要說有天賦吧,做點心實在不怎樣;
  
  「下次再做吧,時間不早了,咱們收拾收拾。」藤原直子搖頭說道;
  
  七夜染撇撇嘴角,也只能這樣了,材料都不夠了;
  
  踏出烹飪教室,七夜染便和藤原直子分開往網球部走去,看看天色有些晚,估計切原赤也的訓練也差不多了,趕緊加快腳步;
  
  「赤也,訓練計畫按照修改後的進行,希望下次來你們能有所提高。」柳蓮二清清淡淡的嗓音響起,七夜染在場外看著裡頭苦著臉的眾人,知道是來做例行指導,不由得一陣好笑,心裡卻是明白其實他們眼裡更多的是躍躍欲試,和對自己極限的挑戰;
  
  「是!」切原赤也中氣十足的回答,卷卷的髮絲也跟著搖擺,精力十足;
  
  「那麼,解散吧。」幸村精市微笑頷首,溫柔的開口,鳶紫色的眸子卻是銳利十足的掃過眾人:「下次沒有提高的話,由我們親自來教導。」
  
  如願的看到眾學弟恐懼的吞著口水退後,然後在切原赤也的怒吼著‘太鬆懈了’之下,個個昂首挺胸極有氣勢的應下一句:「嗨!」卻也同樣知道下次等著他們的將是更為刻苦的操練;
  
  其實細看切原赤也,就能發現他的臉色同樣發青,拳頭緊攥著,甚至額頭上的冷汗頻頻冒出;
  
  幸村精市終於滿意的點頭,眾人爭先恐後的往社團休息室奔去,七夜染也只能感慨著三大巨頭的威懾力果然不一般呐!


18、第十八章 ...


  切原赤也很認真的聽完三大巨頭的教導後,對著網球場外正懶懶靠著櫻花樹神遊外太空的七夜染看了一眼,便往社團休息室走去,經過柳蓮二身邊時,眼神一閃,哆嗦一下,把罩在頭頂上擦汗的毛巾用手捂得更緊,覷了一眼神色冷淡的軍師,趕緊加快腳步離開。
  
  柳蓮二對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頷首,走出網球場外,便看到七夜染眼眸微閉,掩手打個哈欠,似乎有些困頓;櫻花樹下的少女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隨著清風吹拂而過,花瓣紛紛飄落。
  
  那人,那景,仿佛一幅極美的風景畫卷,霎時間映入眼簾,衝擊著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悸動不已。
  
  七夜染感覺到有人接近,眨動濃密卷翹的睫毛,張開澄澈天藍的眼眸,對上眼前含笑的俊顏,七夜染站直身正想和柳蓮二打招呼,卻見柳蓮二把手伸向她的頭頂,疑惑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轉移,落在他那修長的手指間捏著的花瓣,隨即明白過來:「謝謝柳學長。」
  
  開學後,七夜染也跟著把稱呼改了過來;
  
  「不客氣。」柳蓮二淡淡的說道,望著她,那柔順軟滑的亞麻色髮絲隨風輕擺,裙裾也跟著飄動;
  
  柳蓮二早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七夜染並沒有來網球部,其實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對這樣的結果不怎麼滿意的某軍師,慫恿著真田玄一郎來初等部,美其名曰:指導小學弟更進一步,狠狠的把小學弟們削個大光頭,公報私仇做得這麼理所當然,也不怕給孩子們留下心理陰影;
  
  三三兩兩結伴離開的學弟們對柳蓮二三人告別,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也背著網球袋朝他們走了過來;
  
  七夜染對於柳蓮二讓她有時間幫切原赤也繼續補習英文很苦惱,俏麗的五官頓時皺成一團,卻還是點點頭,蝨子多了不癢,英語老師也交代過她要幫切原赤也補習的;柳蓮二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隨口提著讓她有時間多練習茶道,他會找時間檢查她的進度。
  
  七夜染對於茶道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只是覺得有機會多學一點是一點,指不定以後吃飯的傢伙就是這個了呢!
  
  茶道對她而言,反倒是中國的功夫茶更有印象,而且動靜皆宜;而日本的茶道,表演起來雖然是同樣的賞心悅目,可品茶的時候就很痛苦,實在太難喝了!心裡很嫌棄卻不敢表現在臉上免得犯眾怒。品過之後還得說說心得體會,天知道她有多糾結才能說出那所謂的‘體會’。
  
  不過,不論是日本茶道還是中國功夫茶都是修身養性的首選,也和所謂的‘禪’連系在一起。七夜染想著以她的閱歷和修養來說,想要參悟還早得很,慢慢來吧!
  
  柳蓮二沒有錯過她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抬手拍拍她的額頭,對上幸村精市揶揄的目光和真田玄一郎嚴肅的表情依舊神態自若。
  
  七夜染回到家後,看著一室的清冷,頓感寂寞。離開熱鬧喧囂的學校,忽然有些不習慣,七夜染隨手把書包放在沙發上,來到院子中,貓狗大戰正在進行。
  
  牆頭的小米踩著優雅的步子蔑視的望著小Q,小Q渾身炸毛的沖著小米狂吠,尖尖的牙齒閃著寒光,大有落在它嘴裡就一口咬死的架勢。
  
  七夜染環視著狼籍的院子,黑線頓時滑了下來。水龍頭被擰開,纏纏繞繞的水管口匯出水流,狗窩和貓窩被沖濕了一大半,院子中的花草杯踐踏得零零落落的好不淒慘,牆上還掛著幾個新鮮出爐的梅花印;
  
  ……七夜染瞪大眼眸,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雖然這些花花草草不是很名貴,但卻是她老媽的心頭寶啊,被她知道可就死定了!頓時欲哭無淚暴吼:「你們兩隻又在幹嗎?」
  
  七夜染趕緊過去把水龍頭擰緊,小Q機靈的收起齜牙咧嘴,跑到她的小腿邊蹭著它的腦袋討好,小米喵嗚喵嗚的叫了幾聲,仿佛知道自己闖禍,不敢下牆。
  
  七夜染揉揉額頭,她哥哥還怕她自己一個人會寂寞,有這兩個小傢伙在,那種東西是不會有空出現的。
  
  看看院子,再看看一貓一狗,七夜染也只能無力的垮下肩頭,瞪著小米和小Q,有些生氣的板著臉:「在這裡好好反省,等一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小米和小Q乖乖的站在原地,彼此的眼神對上,隨即又轉開,互不搭理;七夜染不管它們,轉身回房換上輕便的衣服,然後幫兩隻小傢伙洗澡吹幹,免得生病就不好了,之後才有空收拾院子。
  
  腰酸背疼的七夜染直起身,看著院子又恢復原來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小米和小Q看她似乎不像之前那麼生氣,也就大著膽子跑過來,伸出舌頭舔著她的手心。
  
  七夜染咯咯笑開,點點小米的腦袋,「你別每次都欺負小Q,下次再闖禍,看我怎麼罰你。」
  
  小Q這麼老實的寶貝每回都被欺負得炸毛,可見小米有多麼惡劣;
  
  看著時間不早了,七夜染想起晚飯還沒做,趕緊給兩隻小傢伙準備晚飯,再去廚房隨便煲點粥,趁著煲粥的空檔,自己也回房間徹底清洗一番。
  
  七夜染窩在床上看書,小Q和小米各自佔據一邊,床頭的手機震動,鈴聲響起,小Q眼睛微睜,耳朵抖動一下,繼續眯眼睡覺;小米更是直接把臉埋在前肢柔軟的皮毛下;
  
  七夜染沒有看來電顯示伸手接起,「摩西摩西?」
  
  「是我,柳蓮二。」柳蓮二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柳學長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麼?」七夜染看了一眼時鐘,該睡了;
  
  「赤也這次小考考砸了,明天是週末,我們打算在我家補習,你也一起來吧,正好檢查一下你的進度。」柳蓮二簡單說明道;
  
  七夜染聞言眉頭微蹙,有些為難:「可是我和哥哥說好了,明天要上東京找他的。」週末兄妹相聚是固定的,臨時更改也不太好;
  
  柳蓮二靜默片刻,「母親近期打算舉行一次茶話會,會有表演,她想讓你也參加。」
  
  七夜染吃了一驚,她才學沒多久,有那個資格參加麼?「我也可以參加?」
  
  「你不用擔心,只是個淡茶會。母親的意思是讓你跟著觀摩,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這也是學習的一種方式。」柳蓮二進一步解釋著;
  
  七夜染思索了一下,便說道:「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學長,還請幫我轉告老師,就說多謝她費心了!」兩人又說了幾句後才掛斷電話;
  
  七夜染撥通七夜律的電話,說明明天沒辦法過去的原因;七夜律雖心有不滿,卻也知道這是難得的學習機會,只是提醒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第二天,七夜染出現在柳家時,網球部眾人的補習已經開始了,無視切原赤也淚眼汪汪的可憐模樣,柳蓮二帶著七夜染先行離開客廳,前往茶室。
  
  要表演茶道,首先要做的事便是換上和服以示尊重。七夜染一邊換著和服一邊嘀咕著,這樣繁瑣的規矩也就日本才有。
  
  兩人出現在茶室中,碾得精細的茶葉,擦得乾淨的茶具,整整齊齊,以及選擇的插花都有含義在;七夜染目不轉睛的盯著柳蓮二的一舉一動,心中感慨著他都可以趕得上教科書了;換成七夜染操作,動作還算規範,節奏不夠連貫,更別提什麼飄逸感了。
  
  柳蓮二並不嚴厲,但對於他一派淡然的模樣,七夜染還是很有壓力的。
  
  七夜染小臉有些發燒,對柳蓮二一絲不苟的糾正,心中一陣郝然,暗自咬牙想著果然還要繼續努力才行!
  
  「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後多練習。」柳蓮二終於鬆口放人,七夜染行個大禮後,收拾著茶具;
  
  茶室的門被拉開,探進幾個腦袋,視線在兩人之間穿梭,眼中的八卦意味沒有絲毫的掩飾;
  
  「蓮二你們終於出來了,肚子好餓,有什麼東西吃嗎?」丸井文太捂著肚子說出之前準備好的藉口;心裡想著部長說蓮二對七夜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他們很好奇啊,一邊的切原赤也忙不迭的點頭,倒是身後的老實人胡狼桑原冷汗直冒的想拉他們回去;
  
  柳蓮二抬起頭慢慢起身,對上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殷切的視線,淡淡的問道:「功課都完成了?」心裡卻很清楚他們會出現在這裡絕對是幸村精市想看戲的惡趣味又發作了;
  
  兩隻小動物身體一僵,眨巴著大眼:「部長說先休息一會……」切原赤也的聲音在柳蓮二的壓迫感下越來越小,最後細如蚊蠅;
  
  「走吧。」沒多說什麼,柳蓮二率先離開,去吩咐傭人把準備好的點心送來;
  
  留下兩個不明所以的傢伙面面相覷,七夜染對三人點頭正想先去換下一身累贅;
  
  「誒…等一下,染染。」切原赤也喚住七夜染正想離開的腳步,第一次見她穿和服感覺很不一樣;
  
  「染染穿和服很可愛呢。」丸井文太上下打量著七夜染,不吝嗇的誇讚著;
  
  「多謝丸井學長的誇獎。」七夜染莞爾,她站在這裡好長一段時間,他們才看到她穿和服的樣子麼?
  
  「不用客氣,真的很可愛,很漂亮!」丸井文太揮揮手,還肯定的點頭說道;
  
  切原赤也和胡狼桑原也跟著贊同的點點頭,正想開口說什麼,幸村精市等人已經走了過來;
  
  「呵呵,原來七夜穿和服是這樣的啊。」幸村精市溫柔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的確很可愛呢!」話語裡似乎意有所指?
  
  真田玄一郎依舊沉默,柳生比呂士紳士的點頭同意,仁王雅治則雙眼滴溜溜的在她身上打個轉,眼神詭譎得讓七夜染頭皮有些發麻;
  
  「各位學長怎麼過來了?」七夜染笑笑的打著招呼;
  
  「點心準備好了還沒看到你們過去,所以來看看。」柳生比呂士回答著;
  
  「耶!快點走吧,我快餓死了。」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兩眼放光,急不可耐的催促著眾人;
  
  七夜染微笑點頭,請大家先行過去,她要先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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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周日,七夜染還是搭上新幹線去了一趟東京,剛下出口,便看到七夜律等待的身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溫文有禮的拒絕幾名女子的搭訕,玩心一起,趁著七夜律沒有發現的時候繞到他的身後,聲音也跟著嗲聲嗲氣的:「帥哥,等人麼?」很成功的讓自己先搓搓手臂上浮起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七夜律忍著不耐煩,故作沒聽見的邁開腿向前走了幾步,低頭看表,不經意間繞開了身後女子想要靠過來的手臂;
  
  七夜染悶笑,再接再厲調戲大業:「帥哥,別這麼冷淡嘛!」這回乾脆整個人掛上去,七夜律皺起好看的劍眉,冷著臉正要叱喝,卻見七夜染對他擠眉弄眼的搞怪模樣,也只能哭笑不得的抱起她踮起腳尖靠在他身上的身體,手指彎曲夾著她的鼻子以示懲戒:「你這鬼丫頭,什麼時候到的,也不說一聲,不知道我等得很擔心嗎?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是誰教給你的?」
  
  七夜染拉著他的手,鼻子被捏著,說話都有濃濃的鼻音,很是可愛:「哎呀,放手啦!」不客氣的拍掉七夜律的手,揉揉紅通通的鼻子,對他嘿嘿笑著,順便勾上七夜律的臂肘:「宇野哥哥說很多美女就是這麼跟他搭訕的,我好奇就實驗一回唄!順便幫哥哥做個訓練,以後追女朋友的話也就有經驗了啊。」靈動的雙眼滴溜溜轉,轉而很不客氣的推到不在場的宇野凜身上;
  
  七夜律咬牙,心裡把宇野凜罵了好幾遍,居然敢帶壞他寶貝妹妹:「以後離他遠一點。」同時想著該怎麼‘回報’他對他家小妹的‘教導’。
  
  「嗨,嗨!」七夜染隨口應下,接著嘖嘖有聲的繼續調侃:「說起來哥哥什麼時候找個嫂嫂給我?上次媽媽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她的包包裡有很多很漂亮的女生照片哦。」心裡同時補充著後半句:只不過是一本流行雜誌上的漂亮模特而已。如願的看到兄長身體僵硬的模樣,抿著嘴角偷著樂,七夜媽媽的電話想必很熱線;
  
  七夜律悶不吭聲的加快腳步,心中卻是叫苦不迭,他才幾歲,用得著相親這麼老土的方式找女朋友嗎?糾結不已的某兄長已然忘記,他身邊的小丫頭可是人矮腿短啊,只見她要用小跑步才能跟得上他的速度,嘴裡同時抱怨上幾句;
  
  七夜染笑得眉眼彎彎,看看這樣的生活多美好啊……嘴角也揚起愉悅的弧度。
  
  只是這兩兄妹的有愛互動卻落在對面不遠處的深藍色髮絲男子眼中,深邃的眼眸裡滿是興味,顯然看戲也同樣看得很樂呵!
  
  七夜律與幾個好友住的是宮野家友情提供的公寓,不用租金,還有人定期收拾,最主要的是沒人打擾,這樣的日子太舒心了!
  
  七夜律把七夜染送到公寓後,告訴她自己的房間在哪裡便出門了,他還有事沒處理完,不過中午的時候大家都會回來,可以一起吃飯。
  
  七夜染打量著環境,心裡不住的點頭,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瞧瞧這房子,五六個人住還這麼寬敞,而且有專人打理,太享受了!
  
  七夜染有些無聊,從七夜律的書架上翻出一本法文小說打發時間,卻發現自個水準不太夠,需要詞典救急。可是找了一圈下來,也沒見到蹤影,只好打電話問了;七夜律說是在宮野荇那,於是七夜染又打給宮野荇,得到許可後才進宮野荇的房間找;書架上下翻個遍,依舊沒有,只得再次打電話,宮野荇這才想起宇野凜上次借書順手帶走的,七夜染默了一下,繼續打電話;
  
  「摩西摩西,宇野哥哥嗎?我是染染。」七夜染聽到話筒裡傳來的柔和小提琴聲;
  
  「染染難得打電話給我啊,有什麼需要你凜哥哥效勞的嗎?」女伴去洗手間還沒回來,宇野凜便直接接起七夜染的電話,眉頭一挑,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在看法文的小說,可是沒詞典好多都不認識,哥哥的詞典好像在你那裡。」七夜染說了一下原因,心想著他該不是在約會吧?剛才聽到服務員請一位小姐點餐;
  
  「哦,你在公寓裡了嗎?荇對面就是我的房間,你自己進去找吧,要是餓了冰箱裡什麼都有,自己拿出來吃,中午一起吃飯。」宇野凜欣然說道,他的女伴回來了,對她歉意笑笑,壓低聲音起身去別處聽電話,請服務員先為她點杯咖啡;
  
  七夜染也不囉嗦,掛了電話後,便往對門走去,打開門,卻是好一陣目瞪口呆……
  
  神啊!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衣冠楚楚,外表英俊,風度翩翩,幽默風趣的花花公子其實是個邋遢鬼?
  
  看那滿地的紙團,到處亂扔的衣襪,床上擠成一團的被子和看不出顏色的枕頭套,七夜染繼續囧囧有神,滿臉黑線,好半晌才讓刺耳的鈴聲喚回神遊的靈魂;
  
  「……你好,我是七夜染。」七夜染把房門關上;
  
  「那個,染染你還沒進我的房間吧?」輕咳兩聲的宇野凜按下驚慌,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沒進,」七夜染說道,聽他吐氣放鬆的模樣,心中好笑,接著說道:「可是我開門了。」
  
  對方石化……接著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不是吧?完了,我的形象……’,火急火燎的切斷線;
  
  七夜染搖搖頭,她知道宇野凜經常換女朋友是為了尋找創作的靈感,每個人做事的方式不同,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想著要是愛慕宇野凜的那些女人知道她們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居然是這幅德行,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暈死過去。
  
  認命的回七夜律的房間換上他的舊T恤,再把褲管挽起,把不能洗的直接扔了,能洗的撿起洗衣籃中,塞進洗衣機清洗;該清理掉的掃出去,該曬太陽的抱出去陽臺殺殺菌;
  
  七夜染知道他們都有自己的習慣,書桌上的東西不敢亂動,倒是從床底下掃出不少髒襪子,味道濃得堪比臭水溝了;正當七夜染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捏這臭襪子嫌惡的別過臉的時候,宇野凜趕回來了,雙手撐在膝蓋腿上不住的喘氣,等到氣息均勻了一些,立刻跑過去,有些傻眼的看著七夜染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著自己的‘狗窩’;
  
  「染染。」宇野凜趕緊搶下垃圾袋,熟悉的臭味讓他汗顏,那是他的臭襪子,俊臉也跟著紅一陣青一陣,滿臉的不自在;
  
  七夜染抬起頭,看著對她乾笑的某人,很淡定指著地上說道:「宇野哥哥先把那些也裝進垃圾袋拿下去扔了吧,我把地板洗一下,再換上新的床單被單就好了。」
  
  很不好意思的宇野凜,臉色終於恢復了一些,見她一臉平常的樣子,心裡的難堪也褪去不少,忙不迭的點頭,把其他散落在地上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衣服也一股腦的塞進袋子中,趕緊收拾好拿下樓消滅證據;
  
  七夜染很無語,平時有人固定時間收拾,還能搞出垃圾場,這生活自理能力也實在是太那啥了!其實是宇野凜工作時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他的房間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收拾過了,而這次創作又遇上了瓶頸,難得他決定出門尋找靈感,想著下午有鐘點工會來打掃便沒有鎖門,哪知道會那麼巧的被七夜染給撞上了。
  
  「書桌我沒動,你看一下還有什麼要整理的嗎?」七夜染和宇野凜合作換好床罩後,見宇野凜望著書桌,趕緊出聲說了一下;
  
  「不用了,這樣就很好。」宇野凜看著忙碌完的七夜染,套著七夜律的舊衣鬆鬆垮垮的,頭髮也是鬆鬆散散的樣子,不由得嫉妒起七夜律來,有妹妹就是好,可惜他是獨生子;「多謝染染了,改天我單獨請你吃大餐。」
  
  宇野凜話語裡的真誠和眼中的暖意,七夜染微笑相對,「不用的,其實是我自己潔癖發作而已,宇野哥哥不怪我多管閒事就好。」醫院住久了,潔癖自然是有一些的,所以才會看不過眼的挽起袖子洗洗刷刷;
  
  「喲!老天下紅雨啦?凜的房間居然有這麼乾淨的時候。」七夜律幾個回來了,對宇野凜相知甚深的幾個來到宇野凜的房間,看著裡頭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戲謔的說道;
  
  「哥哥和大家都回來啦!」七夜染側頭看著眾人,走到他們跟前;
  
  七夜律皺著眉,不滿的瞪了宇野凜一眼,他妹妹是上來玩的,不是來給他當傭人的;這回新賬舊賬一起算;
  
  「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去吃飯吧,你快去換衣服。」七夜律收起冷眼,溫柔的拍拍七夜染,打發她去換衣服後,轉臉對宇野凜陰測測的說道:「澈,聽說咱們的‘凜公子’用過的東西,在校園黑市裡可是價格不菲啊。」
  
  「啊,是的呢!上次我路過時還聽兩位學姐說要是可以買到‘凜公子’貼身穿用的就好了呢。」風間澈用修長的食指摩挲著下巴笑得很開心;風間徹沒有說話,依舊一臉的冰冷,不過眼中透露的意思卻是相同的;
  
  「那咱們是不是要好心點……?」宮野荇不懷好意的介面,心想著死小子,我們都沒讓染染幫忙洗衣服,憑什麼你就這麼理所當然;
  
  宇野凜原本心情極好的聳聳肩,眼裡的意思明確的表達著:沒辦法,誰讓他人見人愛,染染喜歡他不行嗎?一邊嫉妒去吧!
  
  卻在聽到幾個損友自問自答後,想到臭襪子和看不出顏色的內衣……頓時大囧!僵著一張表情扭曲的臉,哀怨的跟在他們魚貫而出的身後;
  
  喂喂,哥們幾個,做人不待這樣的啊……太陰損了啊太陰損了!嫉妒染染和他感情好就直說,不能這麼破壞他的帥哥形象的啊……
  
  回報他的卻是走在七夜身後的北風崎毫無預警的轉過身來,利索的拉上房門,讓差點刹不住腳的宇野凜把高挺的鼻子撞在門板上!


20、第二十章 ...


  七夜染心情愉悅的踏進教室,不時和遇上的同學打招呼,一幅笑眯眯的模樣,好似撿到金元寶。
  
  藤原直子用肘彎拐拐她的腰側,聲音也跟著壓低,故意做出神秘兮兮的樣子:「喂,遇上什麼好事了?說來分享一下!」
  
  七夜染嘿嘿笑幾聲,可不是天上掉下餡餅給她撿了麼:「我哥哥答應我放假的時候讓我獨自去旅行,費用全包的哦!」獨自旅行她可是念叨好久了,這回總算讓七夜律鬆口。
  
  藤原直子想起七夜染以前的事恍然大悟,七夜律妹控的本質其實她也領教過的,對七夜染的疼愛程度用‘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著’來形容也不為過,她也跟著來了興趣:「真的嗎?你打算去哪裡玩?說不定咱們還可以結伴一起去的哦!」
  
  「還不知道,想去的地方太多了。」七夜染吐吐舌,「不過我不打算走遠,先在近一點的地方就好。」
  
  藤原直子每回放假她都是和父母去國外度假的,國內大部分都玩過了,不過對於能和七夜染結伴遊玩,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七夜染想起家裡新添的寶貝笑得嘴角彎彎,不過是幫宇野凜收拾一下房間,居然蹭到這麼多的好處,實在是太意外了。
  
  話說那天中午,風間澈忽然笑眯眯的說宇野凜決定請大家吃飯,眾人便到高級餐廳享受大餐後……
  
  宇野凜去結帳時看著那串數字,心在滴血,雖然說他的零用錢很多沒錯,但是也禁不起這麼猛吃猛喝的,知道他們在‘報復’他讓七夜染收拾他的房間,宇野凜也只是摸摸鼻子認了,心裡倒也沒多大不甘願。
  
  只不過事情還沒完呢,接下來的事,讓宇野凜欲哭無淚,誰讓他碰上的是一群妹控?
  
  「這裡的飯後甜點真不錯,我就做不來這麼精緻可口的點心。」七夜染滿足的咽下嘴裡的食物讚歎著;
  
  七夜律笑笑的答道:「喜歡的話多吃點,不然外帶也可以。」
  
  「不用了,我吃得很飽了。」七夜染看北風崎打算招服務員過來,趕緊出聲說道;她剛剛可是瞄了一眼菜單,就算是甜點的價格,也夠她咋舌了。
  
  「既然這樣,我們帶染染走走吧,順便消消食。」風間澈看七夜染摸摸微突的小肚子,笑得如沐春風的建議著;
  
  七夜染本來是想著吃過飯後,和哥哥說說話,然後早點回神奈川,結果也不知道被風間澈怎麼忽悠的,變成和他們一起逛街逛到名牌店,裡頭的衣服價格最便宜的也要她三四個月的零花錢才夠得上。
  
  「這件看起來不錯,不過那件小禮服更好!」風間澈幾個眼光都是極為挑剔的,把看中的款式拿下來讓七夜染試穿後評頭論足一番。
  
  七夜染看看標價,頓時嘴角狂抽,轉頭去看七夜律,卻見他也跟著討論得很熱烈,興致勃勃的架勢讓她黑線爬滿頭,心說以後媽媽回來要逛街的話,就讓七夜律作陪得了。
  
  宮野荇拿著一件無袖的黑色小禮服,胸前的皺褶是唯一的裝飾,樣式簡單大方:「染染覺得怎樣?」
  
  眾人詢問著七夜染的意見,七夜染換上自己的衣服才感覺到舒服自在,眼尾一瞟,很中肯的給予評價:「送給女朋友的話很合適也很漂亮。」能不漂亮嗎?都是高級名牌貨啊!
  
  北風崎雙腿交疊,舒展雙臂背靠沙發而坐,聞言頓了頓,「這是要給你的。」他們又不是凜那傢伙,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
  
  七夜染輕啜一口茶,心裡正感慨著名牌就是不同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差點噴茶;「給我做什麼?我又不需要。」
  
  「呵呵,這可是凜的心意呢,染染可不能拒絕哦!」北風崎揉揉七夜染柔軟的髮絲說道;
  
  七夜染鬱悶的拉下北風崎的手,心想著他們怎麼都喜歡揉她的頭髮,她又不是小孩子。同時把視線移到宇野凜的身上,卻見他俊臉糾結到不行。
  
  好吧,其實宇野凜不是心痛錢,而是讓幾個損友明裡暗裡的擠兌行為鬱悶得想內傷。
  
  風間徹更是直接的讓店員把衣服包起來,留下一個地址,對宇野凜揮揮手讓他去簽單;七夜律依舊笑得溫文,七夜染狂汗,趕緊出聲阻止:「不用了吧?那些衣服送我也是白送,我沒機會穿的。」心想著她又不參加宴會什麼的,要那些回去占衣櫥的位置麼?再說那些衣服死貴死貴的,要是弄髒或者弄壞了,她還不得心疼死!
  
  「染染作為柳夫人的弟子,怎麼會沒機會穿呢?再說我們幾個的生日也快要到了,染染要是不來我們可是會很傷心的呢。」風間澈依舊笑得溫柔;
  
  七夜染看著一堆衣服,眼角抽搐,腹誹著就算是這樣也不需要把人家的店都搬空吧?再說你們沒看到宇野哥哥那麼糾結那麼心痛的樣子麼?
  
  接著宮野荇一句話讓七夜染頓時無語:「染染放心吧,不過幾件衣服凜還沒看在眼裡。」
  
  七夜律一手插著褲兜,一邊漫不經心的翻閱簡訊:「凜送給女朋友的還不止這些,染染收下吧,不用對他客氣。」
  
  連七夜律都這麼說,七夜染無比汗顏;再看宇野凜被他們打擊到不行的樣子,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不就是幫他收拾一下房間麼,至於這樣讓人家荷包大失血麼?
  
  不得不說,宇野凜對女人其實很大方,尤其是對七夜染這個讓他視為親妹妹的更是毫不吝嗇的大手一揮要買單。
  
  最後還是七夜染堅決不要,才意思意思的挑兩件衣服作數;他們都知道七夜染想去旅遊,甚至已經在存錢準備買出行必備的物品,在幾個存心不良的做主下,退掉的衣服直接換成數碼之類的,當然,使用的人是七夜染,挑的自然也是功能實用的為上。
  
  七夜律都開口了,七夜染也不扭捏作態,很乾脆的收下;荷包省了不少,自然是心情好好,笑得牙不見眼的了。
  
  再說這邊,切原赤也在七夜染和柳生比呂士、柳蓮二的高壓政策下英語進步雖然緩慢,但總算是有點見效;成績逐步提高到及格邊緣,差點讓切原赤也樂得找不著北。
  
  「赤也,你激動夠了沒有?」七夜染好笑的推推流著寬面淚的某只海帶,見他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不由得搖頭。
  
  「染染,這是我第一次自己考這麼高的分嘢!太不可思議了!」七夜染扶額,好吧!不愧是少根筋的傢伙,沒看到老師還在這裡麼?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不是說明以前都是靠作弊過關的麼?!
  
  覷一眼英語老師,果然黑著一張臉,陰測測的盯著海帶君,海帶君卻恍若未覺的繼續插腰狂笑:「英語也不是那麼難,我果然是立海大王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哈哈~~~」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七夜染別過臉,心說要不是她和兩位學長累死累活的再加上她哥哥壓題,你有這麼容易過關麼你?!
  
  「呵呵,既然這樣,相信下次考試七十分對赤也來說也沒什麼困難,我們就等著看赤也的表現吧!」立海大的傳奇人物,幸村精市率眾駕臨,冷不丁的對切原赤也下達命令;
  
  切原赤也臉上的笑意還未收起,聽到幸村精市的聲音,頓時身體一頓,嘴角抽搐,四肢僵硬的轉過身去,對上幸村精市美麗的笑容,結結巴巴的道:「部…部長,你們怎麼……會來?」小動物的直覺很靈敏,很有不詳的預感。
  
  仁王雅治靠在柳生比呂士的肩上,不懷好意的摩挲著下巴,眼神掃過切原赤也,開始落井下石的前奏工作:「要是不來,怎能聽到咱們立海大的王牌宣言呢?噗哩~~」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們這裡,更多的是好奇和猜測著七夜染和他們的關係,柳蓮二掃過教室一圈,淡淡的對七夜染表示謝意:「這次赤也的考試成績沒有影響到比賽,多謝七夜學妹的幫忙!」
  
  「學長客氣了,老師交代過的事,我總是要盡力的。」七夜染大方的答道;
  
  看熱鬧的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七夜染的眼神也跟著柔和不少。
  
  柳生比呂士則推推眼鏡懶得開口,他被切原赤也這個英語無能拖累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好在這次還有別人也被拖下水,心理平衡了不少。
  
  「不要鬆懈!赤也以後放學後,由蓮二制定計劃,平時由七夜學妹幫忙複習基礎,週末再去比呂士那裡鞏固。」真田玄一郎對切原赤也自滿的態度很不滿意,不過這次成績的確提高不少,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向前跨出一步,向七夜染欠身拜託著:「赤也就繼續麻煩七夜學妹了。」
  
  七夜染趕緊回禮,「真田學長客氣了,老師也交代過不能懈怠的,我會繼續幫赤也鞏固基礎知識的,請放心!」
  
  幸村精市滿意的頷首,美麗的眼眸掃過教室裡的同學,輕輕笑道:「當然,也請各位學弟學妹們幫忙監督赤也,務必讓赤也保持努力奮進的狀態!」
  
  「學長客氣了,我們一定會幫七夜同學好好監督切原同學的!」*N,學弟們崇拜,學妹們愛慕,氣氛也跟著熱絡起來,明白在幸村學長的眼中,他們都是一樣的,七夜染並不是特殊的存在。
  
  幸村精市勾起嘴角,顯然得到的答案很滿意;
  
  柳蓮二也不失時機的開口說明他的資料:「由我來制定計劃,比呂士和七夜學妹執行,赤也保持成績不變的概率在62%,提高的可能性只有38%;但是有大家的監督,保持成績的概率可以加上20%,提高成績也有一半的把握。」
  
  柳軍師的背書保證,讓丸井文太心中大樂,勾著胡狼桑原的脖子暗自笑得肚子快抽筋;心說讓你小子囂張,敢笑我考試不及格,害我訓練翻倍,哼哼……報應啊!
  
  「赤也,訓練也不能落下,王者立海大沒有死角!」真田玄一郎一錘定音;小海帶張張嘴,卻又說不出任何的話,意識到以後的日子難熬,眼前一片黑暗,差點背過氣昏死過去!


21、第二十一章 ...


  自幸村精市率眾一行後,切原赤也班上的同學熱情空前的高漲,連老師都好一番心生感慨同學果然有夠團結友愛,聽說了切原同學的豪言壯志,更是殷切的請切原赤也回答課堂上的提問。
  
  課後,除了七夜染的例行補習外,同學們都很自覺的監督切原赤也抓緊時間用功,就像現在這樣的場景對話再一次的上演:
  
  「切原同學,你怎麼能玩遊戲呢?請不要鬆懈的去背語法要點吧。」同學A一臉嚴肅的提醒,同學B則快手快腳的把切原赤也剛摸出來還沒捂熱的遊戲機沒收;
  
  切原赤也很是糾結,煩躁的抓抓亂糟糟的卷髮,心說有完沒完?背背背,他現在看到英語就條件反射的想吐,連這麼個小小的消遣也不行嗎?讓他放鬆幾分鐘行不行啊啊啊……
  
  同學C眼見海帶君怒火狂燒,想起他發飆的可怕模樣趕緊開口:「幸村學長和大家對你的期望很高,切原同學可不能辜負了學長們啊!」很鎮定的搬出幾尊大佛鎮壓快要暴走的海洋生物;果不其然,切原赤也洩氣的跌坐在椅子上趴著,有氣無力的死瞪著英文課本,還不忘把眼中的哀怨傳達給默不作聲的七夜染知曉,低氣壓瞬間籠罩著整個教室。
  
  ‘染染太沒良心了居然都不幫我,說來說去都是柳學長的錯,那什麼破資料啊!’切原赤也憤憤的磨著後槽牙遷怒,卻沒膽子說出口,要知道柳蓮二可是和部長一樣可怕的存在啊。
  
  心生同情的七夜染卻紋風不動,有趣的看著切原赤也不甘不願的翻開書的模樣,臉上依舊平靜無波,除了眼底不時閃過深深的笑意洩漏了她的心情。
  
  不過,經過這番的接觸後,班上的同學對切原赤也的暴躁脾氣也瞭解了,知道他就是面上沖了點,但是絕不會動手的;不得不說,關鍵時刻,大佛還是很好用的!
  
  七夜染心裡感慨萬分,不愧是立海大的太上皇!輕描淡寫幾句話,就有人自動自發的執行,而且還執行得很徹底。
  
  好不容易到了社團活動的時間,切原赤也在第一時間沖出教室,好似身後有惡鬼在追一般;七夜染則和藤原直子看著外頭揚起的灰塵相視一笑,慢悠悠的收拾好課本晃去烹飪室。
  
  「染染,你就不打算幫他一下?」忍著笑,藤原直子滿懷同情的望著切原赤也狂奔的背影,略略頓住腳步;
  
  「怎麼幫?」七夜染側頭順著藤原直子望著的方向看去,有些無奈的反問著:「你也知道赤也的成績想保持就很不容易,更別說這回幸村學長還要他提高到七十分,要是不這樣逼著的話,我肯定赤也會能拖就拖,拖不過就裝死。」而得到結果恐怕是幸村學長那群腹黑更加可怕的懲罰吧?!
  
  七夜染還是很瞭解切原赤也的,不過她也擔心這樣一味強迫會有反效果,可是眼看著又快要小考了,要是不堅持的話,這段時間的努力也就白費了;再說赤也在這段時間裡,進步相當明顯,連老師都讚不絕口來著。
  
  「但是你看他老是要暴走的樣子,眼睛總是紅紅的,很可怕啊!」藤原直子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說道;那眼睛充血變紅,不就是進化成‘紅眼惡魔’的傾向嗎?雖然他能控制,但誰也不能保證切原同學不會失控的吧?
  
  七夜染想了想,有壓力才有動力沒錯,可動力變暴力可就得不償失了:「嗯,我會找柳學長說一下的。」
  
  七夜染卻沒想到,她和藤原直子的擔憂卻在過後不久真的出現了……
  
  烹飪室裡,老師講解示範蓮子百合紅豆沙的做法完畢後,便讓同學們自行動手操作,七夜染和藤原直子一組,兩人很期待用花做出的食物是什麼味道的。
  
  而這時,一個女孩子跑了過來,猛然弄出的動靜讓大家嚇了一跳;
  
  「抱歉,老師!我找七夜同學有急事,可以讓她出來一下嗎?」喘著粗氣的女孩子,對有些不悅的老師鞠躬行禮,滿臉的焦急神色讓老師臉色柔和了不少,略略點頭,視線掃過七夜染和藤原直子,輕聲說道:「既然這樣,七夜同學去看看吧。」
  
  七夜染和藤原直子同時望著窗外,原來是班上的池田亞美,兩人相視一眼,七夜染便對老師行禮靜靜的走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被池田亞美拉著跑:「快點快點,切原…切原要打死人了。」
  
  沒頭沒腦的把七夜染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裙角的飛揚,反而拉著池田亞美加快速度跑,一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說不清楚,反正你去看看吧。」池田亞美氣息不勻,說話的聲音也不怎麼清晰。
  
  兩人氣喘噓噓的出現在網球部外邊時,就聽到慘叫,池田亞美臉色一白,趕緊拉著七夜染擠過手足無措,急得團團轉的部員。
  
  「我要擊潰你,給我染紅吧!」她見過切原赤也眼紅的狀態,卻沒見過他連同頭髮都變白,舌頭邪惡舔過唇瓣,握著網球拍指著對面的人獰笑的樣子;七夜染失聲驚叫起來:「赤也,你在幹什麼?」又一個扣殺擊中對面男子的膝蓋,那人跌坐在地上,抱著傷口痛苦呻吟,傷痕累累的模樣,讓人觸目驚心。
  
  聽到七夜染的聲音,切原赤也轉過頭,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理會;池田亞美擔憂的跑到對面,抱著那受傷的同學,怒瞪著切原赤也,切原赤也冷哼一聲,又要揮動球拍,七夜染一急,瞥到地上有個書包,也不知道是誰的,顧不得其他,直接拎起來,跑到在切原赤也的身後,重重的拍下去,喝道:「快停手!」再打下去,那人會死的。
  
  切原赤也毫無防備,腦袋被這麼猛然一擊,頓時嗡嗡做響,條件反射的反手就要甩七夜染一巴掌,七夜染下意識的後退閃過;切原赤也手中的球拍跟著擲了過去,重重的擊在七夜染的肚子上,七夜染捂著肚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得冷汗直冒,切原赤也這時候眼中的清明也跟著恢復不少,「染染?」他驚慌失措喚著七夜染的名字;
  
  「赤也,你在做什麼?」聞訊匆匆趕來的幸村精市怒喝著,真田玄一郎抬手就是一個鐵拳徹底讓切原赤也恢復過來;
  
  柳蓮二邁開長腿來到七夜染的身邊,看到她裙子後面的血跡,眯著的眼眸睜開,裡頭滿滿的擔憂和勉強壓抑住的怒火騰升,毫不遲疑的脫下外套罩在七夜染的身上,然後把她打橫抱起:「還好嗎?我先送你去校醫室。」
  
  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交換一個眼神,拿出電話叫救護車後,走去查看快要丟掉半條命的倒楣學弟;仁王雅治則安慰著泫然欲泣的池田小學妹;
  
  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雖不是第一次見切原赤也這模樣,卻還是被嚇了一跳,自動自發的去安撫其他的部員。
  
  七夜染縮著身體不敢動,等到感覺好一些後,才抬頭對柳蓮二勉強扯扯嘴角:「我還好。」可是□忽然一陣濕漉的感覺讓她頓時僵住身體,猛然想起前幾天七夜媽媽打電話來提醒過的生理問題。
  
  切原赤也懊悔的看著七夜染沒有血色的臉龐,很是不安的想要上前看七夜染,卻被柳蓮二的冷厲視線凍得無法邁開腿,只能呐呐如蚊聲的道歉:「對不起染染,我不是故意的。」
  
  柳蓮二看七夜染的臉色不對勁,也沒心思理會切原赤也,抱著她就要往外走;七夜染一時找不到手機,「等一下,我的手機……」,真田玄一郎默不作聲的把撿到的手機遞了過來;
  
  七夜染感激的對他點點頭,低頭按著資訊發送出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又氣又羞又尷尬的樣子讓瞄到資訊內容的柳蓮二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俊秀的臉上也有些紅和尷尬。
  
  「染染……」七夜染抬起頭,對上切原赤也欲言不止,自責愧疚神情;連她都打,深覺面子裡子都丟光的七夜染開始咬牙切齒了:「以後再找你算帳。」
  
  柳蓮二也不管身後神色黯然的學弟有多自責,抱著七夜染轉身離開。
  
  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看七夜染的臉色恢復不少,其他的也被柳生等人處理得很妥當,便開始處理切原赤也的問題。
  
  柳蓮二送七夜染去校醫室檢查後,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剛好碰上七夜染第一次來例假,所以反應大了點;七夜染撩起衣服瞄了一眼肚子上的青紫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校醫幫她上藥揉開時更是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柳蓮二在外頭等著的時候也沒閑著,默不作聲的發一條簡訊給真田玄一郎,讓他轉達自己絕對會好好的盡軍師的職責,咱們立海大的王牌他會好好調-教一番的;
  
  看校醫出來後趕緊上前兩步,滿臉的關切:「沒什麼要緊的,只是淤青比較嚴重。」校醫顧著裡頭的女孩子臉皮薄,也就簡單的說一下讓他安心;柳蓮二聞言總算是放心了一點。
  
  這時的藤原直子把七夜染要的東西送來後又轉了出去,只是看柳蓮二的眼神有些古怪。
  
  柳蓮二表情清淡的對藤原直子點頭,把視線移到七夜染身上,見她腰上還是圍著自己的外套臉紅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提著七夜染的書包,上前略略彎腰再次把她打橫抱起送回七夜家。
  
  再說網球場那邊,藤原直子到了以後,眼神掃過臉色各異的眾人,先關心一下受傷的同學後便把七夜染的情況說了一下,已經被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下達訓練功能表翻倍一個月的切原赤也這才心裡好過一點;
  
  「藤原,染染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能不能去看她?」切原赤也不安的問道,七夜染和藤原直子交情好,連帶的切原赤也和她也算熟悉。
  
  藤原直子從沒想過自己踏進網球部並且和立海大的風雲人物近距離接觸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聞言擰起眉頭,有些責怪的望著他:「你說呢?染染可是女孩子,哪能受得了你那麼重的手勁?你要是再不學著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後可就有你受的了。」
  
  見切原赤也耷拉著腦袋,連那卷卷的頭髮都沒精神垂下,不由得搖頭:「放心吧,最多讓你吃一星期的‘紅燒海帶燉兔肉’長長記性而已。」
  
  幸村精市等人一怔,看切原赤也的苦著一張臉,幾個聰明人隨即了然的微笑起來,只有丸井文太還搞不清楚狀況,羡慕的對搭檔嘟嚷著:「染染對這小子也太好了吧?被他打還給他做大餐,為什麼我們就沒有?太不公平了!」
  
  胡狼桑原狂汗,心說你也就只會跟吃的計較,想開口給丸井文太解釋時;仁王雅治把玩著小辮子邪邪的開口了,漫不經心的掃過切原赤也一眼:「丸井豬,你難道也想吃一星期的‘烤乳豬’長長記性麼?」那上揚的尾音讓丸井文太生生的打個哆嗦;
  
  丸井文太摸不著頭腦,再覷切原赤也石化的樣子,腦筋也跟著轉過來了,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是吧?!」用眼神詢問著搭檔是不是他想的那樣,毫不意外的得到搭檔重重的點頭,接著大囧……
  
  藤原直子滿眼同情的望瞭望切原赤也,心說你好好的海帶不做,偏偏要進化成紅眼兔,進化成紅眼兔也就算了,卻又認不清對象亂咬人,這回死定了吧?
  
  絕不承認其實她有幸災樂禍心理的藤原直子抬頭望天:嘛,天氣很好呢~~
  
  而被柳蓮二送回家的七夜染收拾好自己後,看著被自己弄髒的衣服,嘴角抽了抽,心說丟臉丟大發了;「柳學長,衣服我洗好後再還給你吧。」
  
  柳蓮二看著一身清爽的七夜染,淡淡的點頭:「沒事,不過你的身體還好吧?」
  
  七夜染感覺到他清淡面容下的隱隱關切,想起之前的囧事,泛起些微的紅暈,有些不自在的道:「嗯,不要緊的。」心想著還好有衣服遮蓋著,不然被七夜律他們知道後,又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亂子來。
  
  「對了,那個受傷的同學呢?要不要緊?」七夜染扯開話題;
  
  「得休養兩個月。」柳蓮二皺起眉,跟著對七夜染解釋一下事情的原委;
  
  原來那受傷的同學是池田亞美的堂弟,叫池田陽一,有幾分實力,說話卻總是口沒遮攔的;切原赤也因為英語的事網球部也是眾人皆知的,心裡憋的火氣積壓在訓練時發洩。
  
  池田陽一老是拿這件事取笑切原赤也,切原赤也的暴躁脾氣比二年級時能夠自控很多,作為一部之長,他也只能忍著同時加大訓練量;
  
  池田陽一很沒眼色的抱怨說事,被切原赤也聽到後,說了幾句,結果兩人不知怎的翻臉了,說是要用網球一較高下;切原赤也正窩火著,哪能讓他一再嘲笑?一言不合下,直接把池田陽一削個大光頭。
  
  池田陽一面子上下不來,嘴巴也同樣不饒人的挑釁,說的話也更加過份了,氣得切原赤也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進化成紅眼惡魔狀態,任誰也拉不動,勸不了。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便有人去通知池田亞美和幸村等人,池田亞美到場的時候,池田陽一已經被打個半死了,要不是後來池田亞美經人提醒把七夜染拉過去,恐怕池田陽一小命就沒了。
  
  得知事情經過後,七夜染徹底無語了。你說你本事沒人家好吧,就要懂得低調做人;再不然也要懂得察言觀色,人家都不爽了,你還火上加油,這不是找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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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七夜染請病假沒來上課,打電話又不通,急得切原赤也團團轉,上課老是走神不說,就連和柳蓮二對打也同樣提不起精神,結果被柳蓮二修理得金光閃閃。
  
  好容易挨到訓練結束,切原赤也顧不得沖掉一身臭汗,背著網球袋急匆匆的往外跑;祖母綠的眼眸茫然的看著周圍,發現自己又迷路了,懊惱的抓抓亂翹的卷髮,四處張望後,抿抿嘴,隨便認個方向抬腳就想走去。
  
  切原赤也感覺到有人拉住自己的網球袋,轉頭過去一看,原來是藤原直子。
  
  「你拉著我幹什麼?」切原赤也的視線落在藤原直子拉著他網球袋的手上,心情不好,口氣也不跟著不怎樣;
  
  「你要去哪裡?」藤原直子在老遠的地方就看到他在原地轉圈,納悶的看了好一會才上前問道;
  
  「我要去找染染。」切原赤也隨手一撥,把藤原直子的手揮掉,抬腳想離開。「藤原,你幹嘛?」鬱悶的看著藤原直子又拉上他網球袋的手不耐煩的問道;
  
  藤原直子黑線的看著小海帶,心說這條路你走了好幾年了也能迷路,滿心無力抽著嘴角:「你走錯方向了,正好我也要去看她,一起走吧。」話一完,轉頭就走。
  
  切原赤也窘迫的漲紅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胡亂點頭的跟在藤原直子的身後。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七夜家後,藤原直子逕自上前按鈴,回頭卻見切原赤也站在那裡躊躇不前,「切原,你幹嘛呢?」杵在那裡當路標啊?
  
  切原赤也聞聲小跑跟上,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呐,你說染染是不是傷得很嚴重,也很生我的氣?」所以才沒來上課,也不想接他的電話。
  
  藤原直子張口欲言,大門卻在這時候被打開,七夜染探出身來望著藤原直子,臉色看起來還不錯,笑笑的招呼著:「快進來吧。」只是看也不看切原赤也欲言又止的急切模樣;
  
  藤原直子微笑頷首踏進,關切的問了她身體的情況後,回頭才發現切原赤也呐呐的站在門外完全不知所措。
  
  七夜染側身站定,沒好氣的朝他喝道:「你還不進來傻站著幹嘛?當門神啊!」笨蛋!
  
  「啊?哦!」切原赤也反應過來後,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溜煙的跑到七夜染身邊對她行了個大禮:「對不起染染,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有沒有受傷?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要不我給你打回來怎麼樣?」說到最後,一臉討好的拉著七夜染的手蹭了過來就要往自己臉上拍。
  
  聽著他一股腦的道歉話語,七夜染好氣又好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掃開他的手說道:「我沒事,先進屋再說吧。」也不理會切原赤也松了一口氣後,耷拉著腦袋垮著臉的可憐模樣,挽著藤原直子的手臂走在前頭。
  
  「隨便坐吧,我去拿點心和飲料。」七夜染淺笑對兩人說道,轉身去廚房準備招待客人。
  
  藤原直子第一次來七夜家,趁著七夜染去廚房的時間,抬頭打量客廳的佈置,而切原赤也則有些坐立不安。
  
  把切原赤也晾在一邊,兩個小女生說說笑笑的聊了好一會後,藤原直子眼角的餘光掃過切原赤也糾結的包子臉,忍著笑,意有所指的看著七夜染提出告辭。
  
  七夜染把藤原直子送出門,切原赤也跟前跟後的,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七夜染白眼一翻,隨意的讓切原赤也坐下後,挑起眉頭,好整以暇的開口了:「你還有什麼事麼?」
  
  偷偷覷了她一眼平靜無波的面容,切原赤也心裡更加七上八下了:「……染染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但是我那時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是故意的。」頓了頓,聲音透著沮喪,跟著低了下來,「而且柳學長說他會和部長、副部長各自找我對練一個月,我的訓練功能表也要跟著翻倍……」
  
  七夜染扶額長長的歎一口氣:「你以為我就為了這個生氣?」對上切原赤也莫名不解的眼神;
  
  七夜染乾脆把切原赤也拉到自己身邊,自己也跟著坐直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戳著他光潔的額頭:「你打到我,我是有點生氣沒錯,但是讓我更生氣的是你。」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的伸出魔爪用力的捏著切原赤也的臉頰洩憤;切原赤也心裡正不安著,也沒敢躲開,只能忍著腮幫子上的疼,淚眼汪汪的望著她。
  
  七夜染卻是心滿意足的感歎著手感真好的同時心裡也不平衡了:海帶君作為運動系的可愛正太的確很萌,不過作為天天在大太陽底下訓練的人,為嘛皮膚比女孩子還細嫩光滑?
  
  ……
  
  切原眨巴著眼,努力消化七夜染說的話,呆坐在一邊若有所思。七夜染也不管他,暗自搖搖頭起身打個電話到切原家說了聲,直接去廚房準備晚飯。
  
  七夜染說,他打傷部員的事可大可小。
  
  往大裡說,也許會毀了池田陽一的一生。萬一把人打死或者打殘,切原赤也會良心難安一輩子,要對池田陽一做出補償,也許他以後的人生就在‘補償’中度過,理想和未來或許就會跟著沒有了;這還不提切原赤也需要負什麼法律責任,而切原家又能不能承擔得起這個後果,他的父母又會有多傷心難過。
  
  好在池田陽一沒什麼大礙,明白的人知道是池田陽一挑釁在先,但是不明就裡的人也會認為切原赤也的領導能力有問題,而提出讓切原赤也擔任網球部部長之位的各位學長同樣會受到質疑。這不僅僅是能力的問題,要是沒有各位學長把事情壓下,恐怕影響也很難說。
  
  七夜染說,他要學著長大,學著思考,學著成熟。
  
  她說不能老是依靠學長們,讓學長們在他身後幫忙收拾爛攤子,沒有人可以跟著自己,保護自己一輩子。…………
  
  話很直白,雖然不中聽。
  
  切原赤也垂下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七夜染望著他落寞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
  
  「染染,我是不是很沒用?」切原赤也驀然出聲,把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七夜染嚇了一跳;猛然回過神來,發現切原赤也陷入自厭的情緒中,讓七夜染大吃一驚,整整臉色來到他的身邊對上他的眼睛,很肯定的回答:「赤也很棒,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只是還需要成長而已!」
  
  「可是我沒辦法做到部長那樣,別說部長,就算是桑原學長我都比不上。」切原赤也聲音悶悶的沒有一絲的活力;
  
  七夜染嘴角抽了抽,心說柳蓮二你看你交什麼任務給我?實在是忒悲催了!「所以才說你需要成長啊!幸村學長也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才能做得這麼好的,現在的赤也也有很好的同伴一起努力呀。」
  
  「可是我卻把自己的同伴打到住院。」切原赤也垂頭喪氣,倏地抬起頭,握著拳頭憤憤的大聲說道:「雖然我有錯,可是池田那傢伙本來就是欠教訓!笑話我就算了,還敢拿部長他們說事。」他要有本事的話,把部長的位置讓給他也沒什麼,偏偏卻是個扶不上牆的傢伙,還敢質疑三大巨頭。
  
  幸村精市等人在切原赤也心裡的地位絕對是無人可及的,偏偏那傢伙頭腦發熱踩在他的尾巴上,也怪不得他會炸毛髮飆了。
  
  池田陽一的為人,在柳蓮二精密的情報下,七夜染自然是瞭解的一清二楚。只見她頷首對切原赤也說道:「所以幸村學長他們才沒多說什麼不是嗎?不過,赤也你把人家打成那樣,不管怎麼說道歉還是要的,不能讓人家說你沒有度量;而且池田亞美和我們同班,抬頭不見低頭見,老是僵著也不好。」
  
  切原赤也抿了抿嘴,有些不甘願,面子上也有點放不下,不過還是聽七夜染的話點頭答應。
  
  事情解決了,七夜染勾起嘴角,拍拍手招呼著切原赤也:「好了,先吃飯吧。」
  
  切原赤也聞言,嘴邊的笑意一僵,腦後勺掛著巨汗,眼神古怪的望著飯桌;七夜染明白他在想什麼,好笑的敲他的頭調侃著:「放心好了,紅燒海帶燉兔肉今天你是沒口福吃到的。」
  
  松一口氣的切原赤也揉揉額頭,嘿嘿傻笑,用力吸一口飯菜的香味,迫不及待的舉起筷子夾菜放進嘴裡,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吃!」
  
  晚上,送切原赤也回家後,七夜染沒有意外的接到柳蓮二的電話,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兩人才有心思說些別的。
  
  柳蓮二望著窗外,月亮漸圓,偶有蟲鳴打破靜謐,輕風吹拂,帶著絲絲的涼意,在不知不覺中,櫻花凋落,踏進了夏天。


23、第二十三章 ...


  安靜的房間裡,柔和的輕音樂流淌;一壺花茶沉沉浮浮,旁邊的茶杯冒著幾縷白煙;筆桿在那女孩子靈巧的手指尖轉動,時而低頭翻書,時而寫寫算算。
  
  柳蓮二從窗邊走過,看著她柔美的側臉有些晃神,嘴邊掛著淡淡的笑意,上前叩門拉開和式的門來到她的身邊跪坐著。
  
  七夜染放下筆,瞄一眼旁邊的手機上的時間,側頭含笑:「學長回來啦,今天有些早呢!」
  
  七夜染每週都會到柳家學習茶道,週末沒有上東京時,留在柳家學習的時間便會自動延長;和柳蓮二的家人熟悉後,說話也隨意了一些;不過涉及專業的問題,柳老爺子和柳媽媽還是相當嚴肅認真的。
  
  柳蓮二點點頭,眯著的眼眸掃過一旁的課本:「功課上有問題嗎?」這裡是有客人來時招待客人用的房間,柳媽媽本來是讓七夜染到柳蓮二的房間做作業的;不過七夜染婉拒了,認為還是用客房好一些。
  
  「還可以應付。」七夜染點點頭,隨便拿起一本做完的習題讓柳蓮二查看,然後起身去拿新的杯子倒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柳蓮二大略的看過後也沒多說什麼,七夜染的底子他還是知道的;轉而對切原赤也的事鄭重其事的向七夜染道歉,畢竟是他們一時大意才弄成這樣的後果。
  
  七夜染不在意的擺擺手,只是讓他們注意點別讓她哥哥知道就好;不然那後果……她頭疼,他們也要倒楣的;柳蓮二自己想想也忍不住抖上一抖。
  
  柳媽媽經過庭院的時候,透過開著的窗往裡頭瞥去,笑眯眯的想著氣氛似乎很和諧呢!嘛,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好了,她先去做飯吧,讓染染嘗嘗她的好手藝!
  
  柳老爺子不在家,柳爸爸去東京還沒回來,只有柳媽媽和柳蓮二、七夜染三個吃飯。
  
  七夜染腦後掛著巨汗,有些吃不消柳媽媽的熱情,看著她眼神詭譎的在她和柳蓮二之間穿梭著,柳蓮二又一直幫她夾菜,脊背莫名的一陣一陣發涼。
  
  七夜染面上依舊細嚼慢嚥,柳蓮二不動如風,只有柳媽媽殷切的對七夜染說道:「染染不用客氣哦,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順便對於默不作聲的柳蓮二自覺為七夜染夾菜的舉動,投去贊許的一眼。
  
  「是,我會的。」七夜染微笑著欠欠身;
  
  飯後七夜染自覺的幫柳媽媽收拾廚房和飯桌,柳媽媽站在餐廳裡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彎起嘴角心中暗自點頭;
  
  柳蓮二看著七夜染擦淨手走出廚房,柳媽媽也跟著端出水果走在她後面,便先一步到客廳泡花茶。花茶是七夜染帶過來的,偶爾換換口味也是很不錯的。
  
  「染染等一下有空嗎?」柳媽媽似乎想到什麼,心中一動,雙眼晶亮的望著她;
  
  「有的。」不明所以的七夜染想了想老實的回答。
  
  「咱們等一下去逛街吧,蓮二正好不用訓練,可以幫咱們提東西。」柳媽媽迅速拍板,完全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風風火火的起身去通知司機。
  
  七夜染和柳蓮二對視一眼,大汗!
  
  七夜染想起以前眼睛好了以後,第一次出來逛街,結果逛得太興奮腳抽筋,只好讓七夜律背回去的糗事;柳蓮二則想起他老媽彪悍的‘戰鬥力’額際狂抽,隨即又想到七夜染也會一起,心情頓時好上幾分。
  
  讓司機停在商業街讓他們下車後便讓他先行回去,柳媽媽拉著兩人,一家店一家店的走,興致勃勃的模樣讓他們只能把想說的話咽下嘴裡。
  
  「蓮二也很久沒買衣服了,先去試試這些吧。」讓柳蓮二把大包小包放在一邊的休息區,柳媽媽動作迅速的從瞄上幾眼的衣架上拿下好幾件衣服塞到柳蓮二的手上;
  
  七夜染隨意的打量著店裡的裝修,最後視線落在一套白色的女式休閒服上。
  
  店員很有眼色的上前,揚起甜美的笑容介紹著:「這位小姐可是看中這款?小姐的眼光很好呢!這款在我們店裡銷量很好,剩下最後這一套白色的了。」
  
  七夜染回過神來,對那店員笑了笑,那款式看起來雖然簡單卻不容易過時,她蠻喜歡的,便讓店員拿下來給她看一看;她對著鏡子比照一下大小,滿意的點點頭:「請問這套多少錢?」
  
  店員卻語帶歉意的指著另一套白色的男式休閒服說道:「不好意思小姐,這套和那套是情侶裝,不能分開賣的。」
  
  七夜染有些失望,順著店員的視線望去,看看大小,似乎她哥哥可以穿。正好柳蓮二在這時候走出試衣間,便讓店員把男式的也拿過來帶到柳蓮二的面前:「柳學長,你可以幫我試試這套衣服嗎?」
  
  柳蓮二望著她手上的衣服,幫忙試穿?心倏地一沉,掩住失落之感:「情侶裝?」暗自思索著七夜染在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人了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赤也也從來沒提起過啊。
  
  「嗯,我想買女款的,可是她們說不能分開買,只好兩套都買了。」七夜染打量著柳蓮二,覺得他們的身材應該差不多。
  
  柳媽媽眉頭微蹙,面上卻依舊笑笑的朝他們走來,試探的問著:「染染想送男朋友的嗎?」狠狠的瞪了一眼兒子,心說你喜歡人家,人家卻沒發覺你的心意,這樣下去小心被別人追跑了。看染染的樣子,只怕是把她兒子當成學長、朋友之類的,最多也就再加一個師兄的身份罷了。
  
  七夜染正低頭看女款的衣服,隨口回答著:「給哥哥買的。」情侶裝用不上,兄妹裝也挺有趣的。
  
  柳蓮二的心略定,對上柳媽媽責怪的眼神,也只能摸摸鼻子假裝沒看見;心裡卻決定找個機會讓她明白他的心意,免得真的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讓自己後悔的事就來不及了。
  
  打定主意後,柳蓮二點點頭,兩人便各自拿著衣服進試衣間,柳媽媽則走到沙發那裡坐下等著。
  
  相繼打開門走了出來的兩人,對上眾人驚豔的眼神,七夜染臉上暈著淡淡的紅,照著鏡子,果然很不錯。
  
  「嗯,不錯!」柳媽媽放下杯子,淺笑頷首。
  
  「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對情侶呢!」有個店員捧著臉頰,眼冒紅心,口水快要流下,喃喃自語著,聲音不大,卻讓大家都聽得很清楚;
  
  七夜染愣了愣,臉上有些尷尬。再回頭看柳蓮二,身材頎長,俊逸挺拔,清秀的面孔,氣質典雅,也怪不得粉紅泡泡陡然增多,室內的溫度也跟著上升不少。
  
  柳蓮二只是恍若未聞的揚起淡笑,泰然自若的樣子顯然是很習慣這種情況了。
  
  七夜染正想說什麼,隨著推門而入的客人到來,被伴隨的尖叫聲打斷,「啊…柳學長!真的是你呀!」
  
  側頭望去的七夜染狂汗,兩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拉著手向他們快步走來,興奮的望著柳蓮二。
  
  略一思索,想起是和七夜染同年級的學妹,其中一個還是以前美術社的;柳蓮二淡淡的打著招呼,「啊,你們好!」
  
  「學長陪女朋友逛街嗎?」兩個女孩子驚訝的看著柳蓮二和七夜染,從未聽說過網球部有交往的女朋友,這個發現讓她們眼神裡帶著興奮,更多是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金色髮絲的女孩子恍然想起還未自我介紹,笑了笑:「啊,抱歉!我叫源良子,她叫黑木亞由,我們都是立海大初等部三年的,這位同學看起來有點面熟,不過我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最後把視線移到七夜染的身上,眉頭微蹙努力思索著;
  
  源良子快人快語,只是看著他們的眼神有些曖昧,柳蓮二對之前的問題不置可否,七夜染看她們晶亮異常的眼眸,好像看到獵物一般的盯著她,抽搐著嘴角,不動聲色的後退半步:「你們好,我是七夜染,同樣是立海大初等部三年,很高興認識你們。」
  
  「哦,原來是切原赤也的同桌啊。」黑木亞由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眼熟,不過沒打算放過這個八卦的機會:「你和柳學長……」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白了。
  
  眼角的餘光瞥過柳蓮二,見他只是淡淡的,不承認,也不否認。七夜染簡單的概括一句:「額……普通朋友關係!」
  
  兩人擺明瞭不相信,看他們都穿上情侶裝了,還有什麼好掩飾的?沒聽過一句話叫做: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麼?!
  
  柳媽媽這時也微笑的朝他們走來,「好了好了,想聊天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人家還得做生意呢!」
  
  兩個女孩子隨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著和柳蓮二幾分相似的面容,相視一眼,有些激動的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原來柳學長不禁交女朋友了,而且還見過家長,家長也同樣樂見其成的樣子呢!」再看柳蓮二寵溺的抬手摸七夜染的頭髮,心中一陣尖叫:好溫柔啊~~~
  
  柳媽媽趁著機會,打發柳蓮二去付帳,挽著七夜染的手臂,笑意盈盈的對兩個小女孩說道:「原來兩位同學和我們家染染同一個年級呀,以後還請幫我們蓮二多多關照哦!」
  
  ……七夜染瞠目結舌中,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狀況?


24、第二十四章 ...


  七夜染回到學校後,毫不意外的受到許多人的指指點點,就連切原赤也和藤原直子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忍受了一早上的欲言又止,切原赤也糾結著包子臉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七夜染對上他的視線,歎口氣開口說道:「想問什麼問吧。」心說難為你也可以藏話藏這麼久了;
  
  藤原直子聞聲早已來到她的身邊,班上的同學磨磨蹭蹭的假裝忙碌,耳朵卻是豎得老高,生怕錯過一點點信息。
  
  「染染你真的是柳學長的女朋友嗎?」海帶君鬱悶了,為毛他作為七夜染的好朋友、好同桌卻一點都不知情,還是在部活的時候,聽部員八卦才知道的消息。
  
  七夜染眸光一閃,淡淡的道:「不是。」視線掃過眾人,心中好笑的看著他們一臉失望的神情。昨天遇上那兩個同學,沒想到八卦瘋傳的速度這麼快,今天早上大家都知道了。
  
  「真的?」海帶君再次確定的問道,得到七夜染肯定的點頭回答後,長舒一口氣,咧著大大的笑容,手往桌子上大力一拍:「我就說嘛!要是是真的我怎麼會不知道?明明是七夜律前輩交代大家關照染染的,關柳學長什麼事啊。」切原赤也很理所當然的想著,還不住的點頭自我肯定一番。心說要是真的的話,他就慘了,七夜前輩絕對會作弄得讓他好生體會一把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七夜律?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引來許多人側目。
  
  眾人驚訝的望著七夜染,七夜律的名字在立海大也是時常聽到的,沒想到七夜同學居然會是他的妹妹。
  
  眾人想起七夜染平時除了和切原赤也交好外,極少和柳蓮二等人接觸,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交集;不過又有人說看見柳學長和七夜同學一家在逛街,據說氣氛相當好,一路相談甚歡的樣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再加上前段時間,切原赤也不小心打到七夜染,還是柳蓮二抱她去找校醫的;這番聯想後,大家將信將疑的打量著七夜染。
  
  默不作聲的藤原直子卻是不相信,自從上回柳蓮二把七夜染抱到校醫室,她就覺得他們倆看起來可不是不熟的樣子,相處甚至可以用‘融洽’來說也不為過,柳學長那時候毫不掩飾的擔憂和對七夜染的細心呵護,可沒見過有哪個女生能有這樣的待遇。
  
  七夜染笑笑不語,藤原直子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以七夜律來說,有這樣的舉動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說到這個,她就有些疑惑了,切原赤也不小心打到七夜染,怎麼不見‘妹控’兄長有動靜?
  
  念頭不過一閃即過,藤原直子暗自搖頭,也不在糾結在那上頭。
  
  「好了,我先去熱便當。」七夜染拿出三個便當說道;「直子你先幫赤也看看作業吧。」
  
  藤原直子點點頭,坐在七夜染讓開的座位上檢查切原赤也的作業。
  
  等到七夜染熱完便當回來後,看到一些同學見她走近,眼神曖昧的模樣,心裡有些納悶;直到看見柳蓮二正和切原赤也說話,雲淡風輕的側臉才回過神來。
  
  七夜染微微一怔,柳蓮二已經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頓了頓腳步,還是走了上去,掛著淺笑和柳蓮二打招呼:「柳學長日安。」然後把便當遞給藤原直子和切原赤也。
  
  「日安,染!」切原赤也正想伸手接過,柳蓮二已經快一步拿到手上打開了,淡笑著說道:「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不介意我試試吧。」陳述式的語氣,根本不像在徵求別人的意見,依舊淡然的拿起筷子,夾起來放進嘴裡嘗嘗味道。
  
  切原赤也鬱悶的抓著頭髮,鼓著包子臉,目光灼灼的盯著便當和柳蓮二的動作不敢反駁,生怕一個眨眼,便當就被吃光了;一點都沒在意其他同學被柳蓮二對七夜染的稱呼給嚇到。
  
  藤原直子頭上掛著黑線,心想著原來‘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這種,看柳蓮二吃得無比自然的模樣,簡直可以用‘怡然自得’來形容了。
  
  ‘我的便當!’切原赤也心痛的目光移到七夜染身上,七夜染嘴角一抽,恍若未覺,淡然的說道:「柳學長和赤也有事要說吧?既然這樣,我們先去吃飯了。」拉著藤原直子打算有多遠閃多遠,聞得八卦氣息前來的同學,似乎有增多的現象。
  
  「染,我是來找你的。」柳蓮二優雅的擦拭嘴角說道;聞言,七夜染後腦勺掛著巨汗,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
  
  柳蓮二站起來,略略俯□看她一臉糾結的表情,心中暗笑,隨即伸手幫她把散在眼睛睫毛上的髮絲捋到旁邊,周圍的八卦之光瞬間晶亮晶亮的嚇人;
  
  藤原直子覷一眼七夜染和柳蓮二,滿懷同情的看著七夜染瞬間呆滯的樣子,不動聲色的閃到一邊,心說妨礙別人戀愛路是要被驢踢的,妨礙軍師談戀愛可不止被驢踢這麼簡單。
  
  柳蓮二修長的手指撫過七夜染的臉頰,細膩的肌膚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染下午來高等部等我吧,部活結束後一起回家,我母親說律學長今天會和我父親一起回來,正好一起吃飯。」
  
  「呀!原來是真的啊!他們見過家長了。」不知道是誰忽然喊出這麼一句,七夜染想向後退,卻被這句忽然蹦出來的話砸得差點絆到自己的腳撞上桌沿。
  
  沒好氣的撇撇嘴,心說你們想像力豐富過頭了!七夜染忍著黑線:「你們誤會了,我並不是柳學長的女朋友。」再看柳蓮二,只是淡然微笑的樣子,立刻甩上白眼一枚。
  
  「啊拉,別不好意思了!」擺擺手,一臉我們大家心裡都明白的表情,繼續八卦的看著兩人眉來眼去,雖然看不到柳蓮二的眼睛,個個卻是依然很樂呵的;
  
  實際上是七夜律很得柳爸爸的賞識,便邀請他在課餘時間到他的事務所打工實習,所以七夜律偶爾也會搭順風車回神奈川的。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後果也只會是越描越黑的吧?!
  
  柳蓮二在心裡滿意的點點頭,暗忖著先這樣吧,別把人逼急了,可就得不償失了。眼明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含笑溫柔的捏捏她七夜染的臉頰,說了一句:「小心點,還有便當很好吃,明天也幫我準備一個吧。」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等七夜染開口說話,轉過臉恢復原本的平淡無波交代著切原赤也照顧好七夜染便抬腳離開。
  
  切原赤也傻愣愣的看著消失大半的菜欲哭無淚,難得他不用帶便當,現在卻被柳學長那個腹黑的傢伙吃掉一大半,下午他要怎麼過啊?想著還有翻倍的訓練等著他,立刻頭皮發麻!
  
  柳蓮二剛離開,同學們已經蜂擁而上圍著七夜染了七嘴八舌的:「七夜同學,你和柳學長好會保密啊!都見過家長了耶!雖然很羡慕和嫉妒你有這麼出色的男朋友,但是大家都會祝福你的,放心好了,不用這麼神秘兮兮的!」眾人很慷慨的送上祝福,七夜染想開口解釋,卻總是被人打斷話頭;
  
  「啊~~~那是不是快要訂婚了?聽說柳學長的媽媽很喜歡七夜桑呢!好幸福哦!有這麼一個又帥又有錢又出色的男朋友太有面子了,人家也好想要的說!」捧著臉發花癡的人也興奮的跟進了,當然柳蓮二的戀情進展在她們眼中也跟著進展到新的階段;
  
  「訂婚?」拔高的音量,一驚一乍的讓七夜染嚇了一跳;
  
  接下來某些人一本正經的分析著的話,更是讓她黑線到不行:「按照日本的法律,七夜同學和柳學長的年紀都可以結婚了,先訂婚也是正常的,也許柳學長是打算等七夜同學國中畢業後再結婚吧,不過七夜同學到時候記得請大家吃喜糖啊。」
  
  …… ……
  
  七夜染傻眼的看著柳蓮二留下的爛攤子,只欠插腰再昂天狂吼一句:我是好孩子,早戀是不對的啊啊啊啊~~~~
  
  某人心裡徹底淚奔了,這算不算無妄之災?雖然不打算談戀愛,可是對收情書和告白,她還是很嚮往的啊!這下子,全沒了吧?!
  
  鬧哄哄的一片,藤原直子同情的看著大家越說越離譜,越離譜越興奮,然後七夜染越來越糾結,越來越怨念的臉龐,心裡忍著笑,心說這回標籤都被貼上了,標上軍師的所有格,可沒幾個有膽子挑戰軍師的權威呐!
  
  不過,兄長大人要是知道的話,應該會更熱鬧的吧?!藤原直子摸摸下巴,有趣的想著;
  
  不得不說,藤原直子看起來話不多,實際上卻也是黑芝麻包(腹黑)的擁護者呐!
  
  再瞅一眼切原赤也茫茫然的眨巴著眼睛,看著眾人越說越興奮,越興奮越上前,把他和七夜染都圍在中間進退不得的樣子,肚子餓了許久,心裡的怒火狂燒,火氣蹭蹭蹭的上揚,黑著一張臉,深吸一口氣掩去充血的紅眼,雙手握拳猛然朝桌子上捶下,暴喝著:「太鬆懈了!你們煩不煩?」
  
  頓時一片鴉雀無聲,眾人如鳥獸散,耳根,也終於清靜了!
  
  有切原赤也低氣壓的籠罩,七夜染鬱悶的想著七夜律要是聽說這件事後帶來的結果,有一口沒一口的戳著便當,直到上課鈴聲再響起才收起心思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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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到網球部前,柳蓮二的心情很是愉悅,只是隨著時間漸漸流逝,他的嘴角倒是越抿越緊,弄得眾人心驚膽戰的,以為哪裡做得不到位或者沒完成。
  
  柳蓮二拿著筆記本進了社團休息室後,便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只是對方關機的資訊讓他的心倏地一沉;隨即又想到是不是自己今天的舉動嚇到了七夜染,讓她避之唯恐不及了。思及其,眯著的眼眸半睜,握著手機的手也攥得死緊。
  
  抬頭看看窗外訓練得火熱的隊友,斂起心緒,大步走了出去。
  
  雖然柳蓮二掩飾得很好,卻還是被幸村精市幾個人精看在眼裡,很明顯某人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頻頻把視線移到場外的模樣,更讓幸村精市看得頗為興味。
  
  覷了個休息的空檔,柳蓮二走出場外倚著樹,摩挲著手機螢幕,一派的雲淡風輕。不經意的撇過頭,樹背後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柳蓮二站直身,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走了上去:「染?」
  
  「嗯?」七夜染聞聲抬頭轉過來,鼻子下還橫著一隻圓珠筆,嘴巴嘟翹得老高,七夜染一見柳蓮二走過來,趕緊把圓珠筆拿下來,收起腿上的作業,「柳學長的訓練應該還沒結束吧?」
  
  「啊,你怎麼來了不來找我反而躲到這裡?電話都打不通。」不經意間看見她這滑稽的模樣,讓柳蓮二莞爾一笑,隨即在她的身邊坐下,一點都不在意褲子會不會弄髒。
  
  「哥哥打電話來說得太久就沒電了。」七夜染閒適的轉著筆,一邊指著快要寫完的作業說道:「我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在訓練了,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再說這裡挺清靜的,你看我功課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心裡同時腹誹著要不是他沒給機會讓她拒絕,而她的電話又沒電,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直接去柳家就行了,又不是不認識路。
  
  柳蓮二摸摸她的頭,淡淡一笑:「你倒是會利用時間。」
  
  「柳學長還不進去嗎?」七夜染不著痕跡的提醒著,心想著你別老拍小狗似的拍人家的頭;
  
  「啊,要是無聊的話,就過去看我們訓練吧。」柳蓮二抬頭看看訓練場,果然瞥見好幾個躲在一邊偷看,你推我搡的順便討論一番各自的見解,聲音也跟著越講越大;再看一眼七夜染,滿臉的無語模樣更讓他心情好上幾分。
  
  柳蓮二站起身掃掃褲子,淡淡的朝他們瞥去一眼:「大家的訓練功能表完成的不錯,可見還有空間提升;這樣,各位先去跑上三十圈吧。」隨即對上幸村精市笑意盈盈的和真田玄一郎上前和七夜染打招呼。
  
  「啊~~~」慘叫聲響徹網球場;
  
  軍師一出手,誰與爭鋒?連主上都只是微笑頷首相對,而皇帝則保持沉默是金,眾人也只能識相的甩開膀子邁開腿揚起陣陣塵土。
  
  「七夜難得來呢!是在等蓮二嗎?」幸村精市笑著對七夜染說道,尤其是看到柳蓮二拿著自己的外套走來,更是笑意深深。
  
  「是的,哥哥搭柳叔叔的車回來,所以想去拜訪一下。」七夜染簡單的說了一下,七夜律在柳爸爸的事務所打工,他們也是知道的;再說這也不是第一次搭順風車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嘛!聽說七夜和蓮二要結婚了呢,雖然還沒收到請柬,不過還是要先恭喜兩位呢!」幸村精市好似忽然想起,笑眯眯的對七夜染說道;如果他臉上的表情再無辜點,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七夜染正在喝水,聞言不小心嗆到了喉管,一口水全部噴了出去,幸村精市閃到一旁,臉上依舊笑眯眯的;好在書本作業都是合上的,只打濕了表面,但她卻咳得眼眶中打轉著淚水,眼眸霧濛濛一片;
  
  「咳…咳……」七夜染拍著胸口,隨手接過出現在臉側的手帕胡亂擦拭嘴和下巴,惱怒的瞪著滿臉惡趣味的幸村精市。
  
  「沒事吧,染!」柳蓮二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擔憂,眯著的眼眸看向幸村精市也帶著淡淡的警告;真田玄一郎則選擇無視,偉岸的身影站得筆直,定定的望著網球場的方向。
  
  幸村精市難得看柳蓮二這般模樣,倒也有幾分驚訝,連真田玄一郎轉過頭來都一陣愕然;
  
  「我沒事,多謝學長!」七夜染對柳蓮二點頭道謝,原來是柳蓮二在輕拍她背後幫順氣,接著抬頭對上幸村精市的視線,漠然的道:「幸村學長想必是誤會了吧?我和柳學長不過是學長學妹的關係;至多,充其量再算個師兄妹關係罷了。」
  
  幸村精市一怔,眼眸掃過柳蓮二,果然微不可見的僵了僵,意有所指的說道:「啊!這樣嗎?原來是傳言啊,不過我們從沒見過蓮二這麼緊張一個女生,所以有些誤會了呢。」心想著軍師難得動心,可惜對方顯然不怎麼當一回事,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不過該幫的還是要幫的。
  
  七夜染雖然和幸村精市接觸不多,卻也知道這個人的惡趣味,什麼嚴重往什麼裡說。視線掃過,隨即蹲下收拾書本,懶得理他們,低頭說道:「各位學長還是先去訓練吧。」
  
  幸村精市聞言,也知道自己被人家嫌棄了,想來這樣的經驗還是蠻新鮮的,聳聳肩掛著怡然自得的笑容和真田玄一郎先回球場;
  
  「染幫把我的外套拿著吧。」柳蓮二把外套遞了過去,視線落在書本上,想著讓她遮在腿上免得為了防止走光,坐得很辛苦。只是七夜染不領情的拒絕了,把書包一背,準備去樹蔭小道走走:「柳學長在學校還是叫我七夜學妹或者七夜桑比較好。」沒事弄出這麼一遭破事,她還一肚子火沒處發呢!
  
  柳蓮二定定的望了她一眼,眯著的眼眸滿是堅決,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叫他名字的。嘴上卻是好生哄著:「母親不是說過咱們之間不用太客氣的麼?好了,染要是不高興精市剛才的話,就當沒聽到好了。」道歉的話就不必了,不說幸村精市所說的,他的確有些期待,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七夜染側身站定不語,柳蓮二說的沒錯,柳媽媽的確是要求他們互相叫名字的,說是關係本來就沒那麼生疏。
  
  七夜染一見他們離開,立刻拉下臉來,冷哼一聲,想著她哥哥說的果然沒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以為他們說什麼別人都會追捧,這樣的心態還真是讓人討厭!
  
  於是幸村精市在不知不覺中,被七夜染不待見了……
  
  等到訓練結束後,七夜染和柳蓮二相攜離開,只是之間的沉默讓柳蓮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才好。
  
  等公車到站,七夜染踏上車廂,柳蓮二跟在其後,正好是下班人潮最多的時候,車上有些擁擠;柳蓮二一手拉著手把,一手把七夜染護在自己的胸前,隔絕所有的推搡。
  
  「你還是抓著我的衣服吧。」一個中年男子靠七夜染極近,身上的煙味混著汗臭味,讓七夜染不禁皺眉,柳蓮二見狀稍稍轉過身,換成自己背對著中年男子而站,低頭對七夜染說道。
  
  「嗯。」七夜染點點頭,兩人之間還是隔著一定的距離;
  
  隨著公車啟動搖晃,在慣性作用下,站著的乘客有些站不住腳的踉蹌小半步,齊齊壓了過來;
  
  七夜染被後面的人一推,直接撞進柳蓮二的懷裡,柳蓮二趕緊攬著她的腰,冷冷的瞪著還要靠過來的附近幾個;
  
  氣場一開,站在他們周圍的乘客自動自發的縮著,七夜染從他懷裡抬起頭,一手揉揉鼻子,嘴裡咕噥著:「真是的,鼻子再這麼撞下去都快要塌了。」
  
  柳蓮二失笑,用眼睛仔細看看她的鼻子,除了有些紅以外,倒也沒什麼。不過,軟玉溫香在懷,他也不會君子的去提醒就是了。
  
  等到鼻子沒那麼痛的時候,七夜染想起自己還趴在柳蓮二的懷中,臉上不禁燒了起來,趕緊往後退;柳蓮二察覺到她的動作,淡淡說道:「人太多了,小心點。」
  
  再略略用巧勁把七夜染拉回懷中,低頭看著用頭頂心對著自己默不作聲的女孩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日本的色狼極多,柳蓮二可不放心七夜染獨自一人。
  
  沉默的低頭觀察懷中的女孩子,柳蓮二其實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似乎是從爺爺和父母親同意開始,他就開始放任自己的感情。也許是潛意識的認為,錯過了七夜染,以後也不可能會遇上讓他動心的人了吧!
  
  乘客到站走下一部分後,車廂終於沒那麼擁擠了,空氣也跟著流通了不少。七夜染覷了一眼周圍,拉拉柳蓮二的手臂,抬頭望著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子說道:「那裡有座位。」
  
  柳蓮二身高高人一等,抬頭便可看見,七夜染離開自己的懷中,心裡頓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卻還是點頭護著她走過去,同時不忘伸出大手拉著她那纖細的手腕。


26、第二十六章 ...


  看著相攜而來的兩人,柳媽媽偷偷一笑,隨即整整臉色,很是端莊溫婉的讓兩人先去把書包放下。
  
  七夜染和柳蓮二前後腳到客廳時,七夜律正和柳老爺子他們談笑風生。見兩人前來,便招手讓他們也一起聊聊。
  
  七夜律把七夜染仔細打量一遍,見她臉色紅潤精神不錯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兩兄妹湊在一起說了幾句後,便被柳媽媽留下來吃晚飯。
  
  七夜染見狀,趕緊起身表示自己想幫忙,柳媽媽笑眯眯的拉著七夜染離開,還誇她以後一定是個好媳婦的人選,讓七夜染很是尷尬;柳老爺子倒是笑得鬍子一翹一翹的。
  
  柳媽媽手藝極好,七夜染也不過是打打下手,順便偷師而已。
  
  七夜染幫忙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後開始擺碗筷,柳媽媽招呼著大家過來吃飯。席上並沒有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反而聊得氣氛相當熱烈。
  
  「對了,蓮二下周有沒有事?」柳爸爸忽然想起,吞下嘴裡的食物後問道;
  
  「下周我們和冰帝青學有為期一星期的交流賽。」柳蓮二點頭說道,這是例行和宿,這次連初等部的也會一起參加,順便檢驗一下實力。
  
  「這樣,宮野家的公子生日快到了,到時候你記得要去赴宴。」柳爸爸如是說道,見柳蓮二點頭表示知道後,隨即把視線移到七夜律身上,「我記得你說過宮野家的公子是你的朋友?」
  
  「是的,還有好幾個朋友一起住。」七夜律微笑回答道;
  
  柳媽媽欣然說道:「這麼說來,律也是要參加的了。律有女朋友了嗎?」
  
  「還沒有。」七夜染有些莫名其妙,剛才還在說赴宴的事,怎麼扯到她哥哥有沒有女朋友上頭了;
  
  「這樣啊。」柳媽媽有些失望,語帶可惜的說道:「我們蓮二也沒有女朋友,我還想說要是律有女朋友的話,染染正好借給我們蓮二當女伴。」最後還對著神色自若的柳蓮二歎一口氣。
  
  七夜染聞言只是手上一頓,恍若無關自己,繼續埋頭吃飯;七夜律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柳蓮二,微微笑起。只是柳蓮二接下來的舉動讓他立刻黑了一張臉。
  
  回到七夜家後,七夜律溫文有禮的向柳家的司機表示感謝後,目送司機開車離開遠去,便拉著七夜染轉身回屋裡,一張俊臉拉得老長,顯然心情不怎樣;七夜染莫名的跟在他身後沒有說什麼。
  
  兩兄妹在客廳中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的,最後還是七夜染有些受不了的開口:「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你和柳蓮二很熟?」七夜律黑著臉,剛才要不是顧忌著人家長輩在場,又是人家的地盤,說不定他一個衝動之下抬腿對著柳蓮二直接踹過去;
  
  「還可以啊。」七夜律很老實的回答,對於她哥哥的計較心裡也是很明白的,不過人家做得光明正大,她也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不是?!
  
  還可以?這是什麼回答?七夜律咬牙切齒的,柳蓮二那丫的臭小子,居然給他妹妹夾菜,還一副稀鬆平常的樣;當他這個哥哥是死人還是做假的啊?不過更讓他生氣的是,染染竟然對柳蓮二的舉動不拒絕。
  
  七夜律心情惡劣了,他就知道沒有堅持讓染染上東京是錯誤的決定;七夜律心裡糾結不已的時候,七夜染卻是很閒適的翹腿翻雜誌啃水果。
  
  七夜染走在東京的街頭,頗有閒庭信步的逸致與大都市的快節奏有些格格不入,低頭看看手腕上的表,時間還早,便想著找個咖啡屋歇歇腳。
  
  七夜染走過轉角看到一家婚紗影樓頓時被吸引了全副心神,情不自禁的走近,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望著裡頭漂亮的婚紗。
  
  都說穿著婚紗的女孩子是最漂亮也是最幸福的時候,七夜染也不例外;也許是七夜染太過專注的眼神引起了店員的注意,只見她推門而出,來到七夜染的身邊,輕聲說道:「很漂亮,是不是?」
  
  「嗯,而且各有風情。」七夜染回過頭來,對她笑笑的讚歎著。
  
  「我們剛開張不久,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店員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五官帶著淺淺的笑容,很是溫柔的樣子。「我們現在有推出優惠可以打八五折的,而且還有禮品送哦。」
  
  七夜染有些心動,不過還是拒絕了:「還是不了。」
  
  店員顯然是看出七夜染的心思,便笑笑的說道:「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拍寫真的呀,不一定要成雙成對,給自己的青春留個紀念不是很好嗎?」
  
  七夜染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跟著她進去,才發現裡面另有乾坤。不僅僅有西式的婚紗,還有其他國家的古式嫁衣。
  
  七夜染給她哥哥發個資訊說自己在拍照讓他們忙完後來這裡找她,便開始選服裝。
  
  正當七夜染選完婚紗時,七夜律和宮野荇幾個也跟來了,幾個不同氣質類型的男子頓時讓眾多女店員們媚眼亂飛,紅心狂跳。
  
  「染染。」七夜律環視裡頭一圈,在休息區找到七夜染的身影,趕緊邁腿上前,後面的幾個也跟著上去;
  
  「哥哥,你們怎麼來了?」聞聲抬頭,七夜染驚訝的看看時間,不過十幾分鐘,不是說臨時有事得再過兩三個小時麼?
  
  看到只有七夜染一人,七夜律心底松了一口氣,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說道:「提前忙完就過來了。」打死都不說他看到七夜染給他發的簡訊第一個反應是他妹妹和柳蓮二來拍婚紗照,才會這麼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身後的幾個損友低頭悶笑,七夜律的烏龍可不是這麼容易看的。風間澈站在七夜染的身後俯身翻開她面前的系列樣板,「看起來還不錯,不如染染和我拍一套吧。」
  
  「誒?那我也拍好了。」宇野凜不落人後,跟著開口湊熱鬧,於是另外幾個也跟著興致勃勃的挑起衣服來;
  
  七夜染呆了一下,回過神來就看到他們幾個逕自討論得很是熱烈,連她哥哥的抗議都給忽略,更別說是詢問她的意見了。
  
  七夜染黑線的看著眼前的衣架,起碼有十來件的衣服頓時讓她臉色扭曲起來:「這些…都是?」誰來給她一榔頭砸暈算了,她是要拍簡單的寫真不是要拍婚紗照,況且拍婚紗照也不用這麼多個新郎的吧?有誰見過一個新娘和六個新郎的婚紗寫真,其中一個還是她的親哥哥?
  
  「太少了嗎?要不我再讓人把衣服送過來挑幾件。」風間澈溫柔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笑意,卻讓七夜染頭皮陣陣發麻,眼前發昏。
  
  「不,不用了!就這些夠多了。」七夜染心臟無力的跳動,她很懷疑今天能不能照得完,也懶得再說什麼反對的話,反正他們不會聽她的,而且也不是她掏腰包,就當一回木偶隨他們擺弄去吧。
  
  看七夜染自暴自棄,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北風崎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們不過是喜歡看她滿臉糾結的表情,而她也每次都沒讓他們失望。
  
  最後出乎七夜染意料的,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的獨照;只有最後的兩張才是合照。
  
  風間等人很瞭解七夜染,挑選的都是適合她風格的衣服和背景。雖然是在室內,卻也同樣的讓人感覺到浪漫和甜蜜,羞澀和喜悅。當然,攝影師也同樣是功不可沒的。
  
  等到大家從影樓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七夜染掩不住滿臉的疲憊,隨他們回公寓吃點外賣後,趕緊抱著衣服洗洗睡覺去。
  
  正當七夜染睡眼朦朧,馬上要去會見周公的時候,柳蓮二的電話到了,她打著哈欠,一隻手在床頭上摸索,「摩西摩西?」
  
  柳蓮二聽著電話那頭愛困的聲音,微微笑起:「染,是我!你在睡覺了嗎?」
  
  「嗯,有事麼?」沒事快點掛電話,她的上下眼皮已經粘在一起了;
  
  「我們和宿的時候,赤也他們也會參加,你想去嗎?輕井澤的風景很不錯的呢!」柳蓮二趁著她腦袋不清醒的時候拋出誘餌,平時的七夜染可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輕井澤?度假勝地?」七夜染聽到這個地方,眼睛稍稍睜開一條縫,順便翻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勢,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嗯,你不是很想試森林浴?」柳蓮二的聲音更加的溫柔,更有誘惑力;
  
  「森林浴?好……」瞌睡蟲加大催眠功力,七夜染再打個哈欠,把被子拉起蓋在頭上;
  
  「啊,還有明天就拜託染幫我準備便當吧,明天中午我會過去你們班級找你的。」目的達到了,柳蓮二心情極好的開始第二個目的,那天被她推脫掉了,讓他可惜了很久。
  
  「好……」最後只剩下有節奏的呼吸聲透過話筒傳入柳蓮二的耳膜。
  
  柳蓮二掛斷電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常年眯著的眼眸睜開流光溢彩,心說七夜學長,你看我這回不就拐到手了?


27、第二十七章 ...


  隔天一大早,七夜染就被沒有課的北風崎飛車送回神奈川立海大,在離學校不遠處,北風崎利索的停車熄火;七夜染深呼吸幾次緩和快要破表的心跳,有條不紊的整理吹亂的頭髮和校服,然後打開車門下車,滿意的從後視鏡上看見自己的臉色除了有些發白外還算淡定的樣子,在心裡暗贊自己:不錯,有進步!
  
  七夜染對北風崎笑眯眯的揮手目送他離開後,一張笑臉立刻垮了下來,拖著有些乏力的腿腳走到一邊的休息椅上坐下,開始揉揉有些僵硬的臉龐;心裡開始打著名叫‘北風崎’的小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麼叫做幫她訓練膽量和意志,每次都是飆得跟雲霄飛車似的。揉揉還有些翻滾的胃,有些苦哈哈的揶揄自己這次算是不錯,起碼沒有再讓他去洗車。
  
  感覺好些後,七夜染提著書包慢騰騰的往教室挪,準備預習功課;想要拿出課本卻看到裡頭用袋子裝好的幾個口味不同的三明治和優酪乳還有一張紙條,微微一怔,看著那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隨即會心笑開。
  
  切原赤也剛結束早訓回到班上,正好看見七夜染打算收起袋子,老遠的就聞到食物的味道,眼睛開始冒綠光,一溜煙的跑到座位上坐下,湊近七夜染,指著她手裡的袋子說道:「染染的早餐不吃嗎?不吃給我吧,我好餓!」
  
  看著切原赤也一碰到食物就雙眼晶亮滿臉渴望的樣子,讓七夜染很是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切原媽媽怎麼虐待他的呢!七夜染在心裡默默的吐槽,手上倒是很爽快的拿出兩個三明治分給切原赤也:「我早上也沒吃,只能分你一些。」
  
  切原赤也接過,立刻埋頭苦吃,也不計較沒有優酪乳可以喝了;不過七夜染看切原赤也的樣子,胃口倒是好了不少,也跟著開始解決五臟廟問題。
  
  切原赤也和七夜染之間的互動落在池田亞美的眼中,池田亞美躊躇了一會,還是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切原赤也:「七夜同學,可以請你出來一下嗎?」
  
  七夜染一愣,吞下嘴裡的食物:「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不過不方便在這裡說,所以……」池田亞美遲疑的回答道;
  
  「哦,那好吧。」七夜染趕緊把剩下的優酪乳喝掉,再把瓶子、盒子收拾好丟在垃圾桶中,才跟在池田亞美身後走了出去。
  
  切原赤也聞言皺眉,他們和池田亞美並沒有什麼交集,除了上次她堂弟的事以外。
  
  「赤也,池田找染染什麼事?」藤原直子在她們走出教室後來到切原赤也的身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切原赤也搖頭,眼睛還一直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有些納悶。
  
  來到樓梯的轉角兩人站定,池田亞美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遠處憑眺一會,才轉過神來看著七夜染:「我忽然找七夜同學,很奇怪吧?」
  
  七夜染不語,也學著她望著遠處等待她的下文,池田亞美這幾天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等她發現後就若無其事的轉開頭,是有點很奇怪。
  
  「其實我很羡慕七夜同學呢!」話題太過跳脫,七夜染有些不明所以側頭看著她;
  
  「不僅僅是柳學長,連柳學長的家人都對七夜同學這麼好,相信七夜同學嫁給柳學長是早晚的事了吧?!」池田亞美繼續說道;
  
  七夜染聞言大囧,這是謠言好吧,都幾天了還沒消退?!叫她出來就是為了談這個?而且跟她似乎沒什麼關係吧?
  
  池田亞美轉過身,定定的看著七夜染,忽然鞠了個躬:「雖然很冒昧,但是還是想請七夜同學幫我一個忙。」
  
  七夜染沒有準備,被她嚇了一跳,趕緊說道:「額…池田同學客氣了,我要是能幫得上的話當然會幫,咱們是同學嘛!」
  
  「是這樣的,我姐姐是高等部三年級的池田美心,她和穀川秀一學長兩情相悅,可是學長家裡不同意,我想請你幫我姐姐找柳學長說說情。」池田亞美說出自己的目的,滿眼熱切的看著七夜染;
  
  七夜染向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一頭霧水的道:「哈?這個不太好吧?而且谷川學長家裡不同意跟柳學長有什麼關係?」
  
  「谷川家是柳家的分家,要是柳學長肯出面的話,我姐姐就不用擔心谷川學長的父母阻止了。」池田亞美趕緊說道,接著把兩人相知相戀的經過說給七夜染聽。
  
  七夜染耐著性子等池田亞美說完,看著她一臉的希冀,臉皮控制不住的抽了抽,「那個…池田同學,我想這件事我幫不上忙,你還是找別人吧。」抬腳,轉身,準備走人。
  
  「等一下!」池田亞美一急,拉住七夜染的手:「你不是柳學長內定的未婚妻嗎?只要你肯幫忙,柳學長肯定不會不同意的。」
  
  七夜染只覺得黑線排排掛在腦後,整整臉色,掙開池田亞美抓著她的手,很嚴肅的拒絕道:「我不是柳學長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未婚妻更談不上什麼內定不內定的,所以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
  
  「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池田亞美咬著唇,不想死心的繼續說服著;
  
  七夜染暗自翻個白眼,感情這姑娘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實在對不起,就算我真的是柳學長的女朋友,我也不認為我有什麼身份,什麼立場,什麼資格去說這件事。」池田亞美張口欲言,七夜染抬手阻止她開口,繼續說道:「我姓七夜,不姓柳!抱歉,快要上課了,我先走一步。」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池田亞美站在那裡,愣愣的看著七夜染的背影,神色黯然裡隱隱的不服和遷怒。
  
  七夜染滿腹鬱悶,臉上卻是依然平靜,只覺得剛剛吃下去的早餐堵得她胸口難受。
  
  到了午休時候,七夜染對切原赤也和藤原直子歉意笑笑說自己不餓,讓兩人去吃飯後,自己走到湖邊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
  
  走到一半的時候,卻接到柳蓮二的電話,七夜染皺眉:「摩西摩西?」
  
  「染,你在哪裡?」柳蓮二乾淨的嗓音傳進她的耳膜裡;
  
  「正要去湖邊。」接著聽到柳蓮二讓她在原地等他就掛斷電話,撇撇嘴,心裡暗罵一句莫名其妙,繼續走向湖邊;
  
  等柳蓮二到來時,七夜染已經靠在櫻花樹下昏昏欲睡了;微笑上前,俯□拍拍她的臉頰:「染!」
  
  七夜染惱怒的睜開眼,直接抓著柳蓮二的手,指甲都掐進柳蓮二手背上:「你幹什麼?」
  
  柳蓮二一怔,看著七夜染發怒的樣子,甚至可以看見藍色的眼眸裡頭火焰在跳動,勾起淡淡的笑容:「找你吃飯。」隨即一看她的旁邊,沒有便當盒,眉頭微微蹙起,心想著該不是接到他昨天晚上那通電話故意的吧?「你中午不打算吃飯?」
  
  「不餓。」七夜染不自在的放開柳蓮二的手,推開兩人太過接近的臉的距離;
  
  「那我怎麼辦?」柳蓮二歎口氣,有些苦惱的自言自語著;七夜染看了他一眼,不知所謂。
  
  「染可是答應今天要幫我準備便當的呢,現在去食堂或者福利社98%來不及了。」柳蓮二的資料聽得七夜染腦袋一陣一陣的疼,她什麼時候答應幫忙準備便當了?
  
  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柳蓮二知道自己失算了,心裡有些失落,卻依舊雲淡風輕的問道:「染不會連要和我們去輕井澤和宿都忘了吧?昨天晚上電話裡,你答應了,而且座位也訂好了呢。」
  
  七夜染思索片刻,似乎有點印象,不過那時候她不是快要睡死了嗎?可是輕井澤是她想去的其中一個地方,睨柳蓮二一眼,考慮半晌:「哦,我知道了。」人還是坐著一動不動。
  
  柳蓮二稍稍松了一口氣,沒反悔就好,「那麼染打算怎麼解決我的午餐問題?下午的訓練量……」
  
  「相信有很多學姐學妹願意給柳學長送午餐的哦!柳學長要不要用你的資料來算算吃到撐的幾率有多少?」七夜染皮笑肉不笑的把柳蓮二給噎了回去;
  
  「這個嘛,不用資料算也知道結果,不過染自己提出請我吃飯的事還沒著落呢!」軍師泰然自若的應對著;由此可見,軍師其實也是臉皮厚一族的;
  
  七夜染認命的起身拍拍裙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怎樣?反正用的是烹飪室的東西,先把他給打發了吧。
  
  烹飪室裡的食材很齊全,七夜染看著天氣逐漸變熱,便對柳蓮二說道:「米粉湯可以嗎?」
  
  「啊,我不挑食,你看著辦吧。」柳蓮二自個找個位置坐下,心情愉悅的看她忙碌;
  
  七夜染也只是嘴上隨口問問,自己早把要用的食材找出來擺在料理臺上了;把蝦、瘦肉、青菜處理好,再弄個荷包蛋,便開始煮米粉湯;
  
  盛上滿滿一大碗放在柳蓮二面前,自己也去盛一些來吃,總不能忙了大半會,自己卻一口都沒吃上吧?
  
  柳蓮二放下筷子湯勺,心情極好的擦拭嘴角,「味道很好,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嘗到染的手藝。」心裡暗自為自己邀請七夜染一同去輕井澤的主意感到滿意;
  
  「柳學長客氣了,我也只會一些簡單的而已。」七夜染收拾碗筷和飯桌的時候,池田亞美忽然推開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七夜同學,原來你在這裡呀!」池田亞美的聲音和臉色勉強壓抑著憤怒和不滿;
  
  七夜染嘴角一抽,心說這回有嘴也說不清了啊!臉上卻依然保持淡定的問道:「池田同學有事嗎?」
  
  「…沒什麼,就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只是沒想到柳學長也在。」把眼神移向柳蓮二,那話語裡的意思,讓柳蓮二眉頭微蹙,吃飽喝足了也就有精神了,啟動大腦搜索,對來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瞭解,雖然還不明白她找七夜染有什麼事。
  
  柳蓮二淡淡點頭,沒有說話,而池田亞美顯然不是過來打個招呼這麼簡單,堵在那裡不肯移動腳;
  
  「七夜同學,上午我說的那件事……」池田亞美話是對七夜染說,卻望著柳蓮二意有所指的樣子;
  
  「抱歉!我還是那句話,我姓七夜。」七夜染的回答讓柳蓮二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們顯然是不想讓他知道,嘛~~以後有的是機會瞭解,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向兩人點頭示意,自己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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