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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高姿態耍賴》作者:總攻大人【完結】

  第28章

  萬聖節之後天氣就變得很糟糕,就跟我的心情一樣,德拉科自從聽了我的「真情告白」之後就徹底沒了顧慮,每天都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我做什麼他都要問,哈利和塞德裡克都在緊張地進行魁地奇訓練,可他整天跟著我轉悠連一點想要去練習的樣子都沒有。

  我終於忍不無可忍地爆發了,瞪著他一字一頓地問:「你為什麼不去參加魁地奇訓練!」這一次他可沒傷著胳膊啊,他能有什麼理由掉隊?!

  德拉科懶洋洋地靠在一邊的牆上,雙手插.兜瞇著眼看我:「哦,對了,大家可能都還不知道,這次比賽格蘭芬多的對手是赫奇帕奇。」

  我裝出不解的樣子:「不是斯萊特林嗎?」

  「當然不是,我要照顧受了重傷的高爾,哪兒時間去訓練?」

  「……」我瞥了一眼天氣,遠處雷聲隆隆,「其實你是不想在這樣的天氣裡比賽吧。」

  德拉科抖了抖肩膀,擺了一個很帥的POSE:「我可是個洋氣的少年。」

  我嘴角抽了一下轉身離開,他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僅此一次的話我還可以勉強忍受,但是這樣三番五次的誰受得了啊!!

  誰!!受!!得!!了!!

  他簡直就是一個二逼監視儀啊!!我走到哪他跟到哪,充分驗證了他那句宣言的真實性啊!連我上廁所他都要跟著!我去做點私事他也要問!就連我來大姨媽要休息他都想親自驗證真假看我是不是在說謊啊!雖然這一條他最終沒有付諸行動,但我敢肯定他一定這樣想過!

  悲憤地在他的跟蹤監視下一起到了黑魔法防禦課教室,毫無疑問地再次被他佔據了身邊的位置,愛麗絲遙望著我,滿臉擔憂和羨慕……

  尼瑪你在羨慕什麼啊!這完全不是值得羨慕的事情好嗎!

  我掃視了一圈斯萊特林的人,赫然看到大多數女生臉上都是羨慕或者嫉妒的神情,唯一最淡定的居然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樣子的潘西啊!你們能體會我這種抓狂的感覺嗎?!

  這究竟是鬧哪樣嘛!

  揉著額角打開書本,不一會教室的門就被打開了,一抹黑袍邊角從我眼中閃過,斯內普教授彷彿幻影移形般瞬間站在了講台上。他面無表情地掃視教室一周,在沒有看到哈利後黑色的眼睛迸發出異常璀璨的光芒。

  所有學生都詫異地看著斯內普教授,包括我。不過我和他們驚訝的原因不同,他們吃驚是因為本來該盧平來教的課換成了斯內普教授來教,而我吃驚是被斯內普教授眼中的火花驚到了。

  要不是知道斯內普教授心裡愛的是救世主他.媽,我這顆擁有著二十一世紀天朝意識的少女心一定會誤會他和哈利之間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

  似乎感覺到了我詭異的視線,斯內普教授倏地將目光移到我身上,冰冷的臉上露出一抹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和藹的笑容,嚇得我渾身一哆嗦,瞬間把頭埋進了厚厚的書本裡。

  斯內普教授……對我是真愛啊TAT……

  「翻開書第三百九十四頁。」斯內普教授話音方落,教室門就再次被打開了,哈利抱著書匆忙地趕了進來,下意識道,「對不起,我遲到了,盧平教授,我……」待看清站在講台上的人是誰,哈利波特,我們偉大的救世主,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瞬間風中凌亂了……

  「這堂課十分鐘以前就開始了,波特先生,你要明白在課堂上即便是救世主也沒有特權,格蘭芬多因你被扣掉十分,現在坐下。」

  沉默一片。哈利還呆著,斯內普教授淡定地盯著講台上的書,好像剛才給格蘭芬多扣分的人不是他。我望著這一幕,無法控制地陷入一種淡淡的憂傷之中,我捂著肚子痛苦地舒了口氣,一旁的德拉科緊張地問我怎麼了,我困難地吐出三個:「我蛋疼……」

  德拉科精緻的眉毛不受控制的往上挑,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連額角都掛上了三道黑線,只聽他壓低聲音嘲笑道:「意外啊,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那玩意兒。」隨後伸手貼了貼我的額頭,「不燙啊,怎麼盡說胡話。」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悄悄地回頭看向哈利。

  哈利此刻已經恢復了意識,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盯著斯內普教授目不轉睛地問:「盧平教授哪裡去了?」

  我原以為斯內普教授不會回答這種幾乎是挑釁的問題,但他居然回答了啊!尼瑪又毀世界觀了啊!

  「你們可憐的教授說他今天病得不能上課。」斯內普教授笑得頗為蕩漾,「我不是已經叫你坐下了嗎?」

  哈利依舊站在原地沒動:「他怎麼了?」

  斯內普教授漆黑的眸子瞬間一瞇:「沒有生命危險。」他悠閒地說,樣子像是但願如此,「格蘭芬多再扣五分,如果我再次讓你坐下而你不坐下的話,那就扣掉五十分。」

  哈利死死地抿著唇,只好硬著頭皮找了個位置坐下。

  斯內普教授環顧全班,重新開始了課程,他要給我們講狼人,但是赫敏提出我們還沒有學到那裡,想當然爾的斯內普教授是絕對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並且因她擅自發言而再次扣了格蘭芬多的分數。

  至此,我熱淚盈眶地瞭解了,斯內普教授果然是斯萊特林的守護神啊,我想早在二年級鄧爺因為哈利除掉蛇怪而給格蘭芬多大大加分導致斯萊特林錯失學院杯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準備今年一定要把學院杯搶回來了,在某種意義上斯內普教授也是非常有集體榮譽感的好人吶!

  作為斯萊特林的一員,我真心為斯萊特林鳴不平,想當初看HP的時候,這部巨著簡直從頭到尾都在歧視起來特林啊,斯萊特林都是黑巫師,斯萊特林都是陰謀家,斯萊特林都該被關進阿茲卡班接受攝魂怪之吻……簡直無法直視。

  但是即便被醜化至此,還是無法掩蓋斯萊特林院草的光芒吶,看著我們非常會賣萌的小龍因為我的走神而地趴在桌子上眼淚汪汪地看著我的時候,我默默地扭開了頭……不能看啊,一看我也要忍不住眼淚汪汪了。

  帥哥的魅力果然是最難以抗拒的啊,德拉科你有貝克漢姆的范兒!

  在這樣痛並快樂的煎熬下,等斯內普教授扣爽了格蘭芬多的分,並且關了羅恩韋斯萊緊閉後,下課鈴終於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我連忙鬆了口氣,抱著書就要走,結果被德拉科拉住了。

  德拉科委屈地扯著我的校袍袖子,滿屋子學生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我扯了半天都沒辦法把袖子扯回來啊!這孩子絕壁是故意的啊!我敢肯定我的身份會在各種傳說中越來越複雜!

  「鬆手啦,走啦!」我忍不住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要摸摸頭。」

  「……」次凹!我的世界崩塌了!!!幹什麼嘛!幹什麼嘛!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吧?是來復仇的吧?你以為我會同意嘛?!你太失策了!

  「嗯。摸摸頭。」我欲哭無淚地看著背叛我意識的手,毫不猶豫地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我們走吧。」德拉科滿意了,德拉科高興了,興高采烈地拉著我往教室外面走,我一路迎風流淚地承受著其他人詭異的目光,咬著牙跟他一起跑出了教室。

  「明天我們去看魁地奇比賽吧,你猜那個波特會用什麼姿勢從掃帚上摔下去?」德拉科瞥了一眼陰沉沉的天氣,非常開心地提議。

  我忽然想起答應了塞德裡克要去看他比賽,於是順從地點頭:「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德拉科先是因為我居然答應了而興奮,接著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下了臉。

  我看著他:「咦?好像要做壞事的樣子啊。」

  德拉科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你這麼一說我要是不做點壞事豈不是辜負了你的期待?作為一名紳士是絕對不能讓女士失望的呦。」忽然,他目光一凜,「你這麼簡單就同意了是因為赫奇帕奇那個笨蛋吧!是吧是吧!你一定是早就答應了他吧!是吧是吧!」

  我忍不住想讚賞他,他已經完全脫離了跟我在一起就完全失去智商的階段,心思縝密到能猜中真相了!

  「果然是這樣。」他看著我的表情,特別牛逼地說,「哼,我是不會讓他有機會靠近你的。」

  我愣了愣:「喂喂,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好吧,你憑什麼不讓人家靠近我?」

  德拉科輕蔑而傲慢地瞥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就扯著我奔向下一節課的教室,我風中凌亂地跟著他走,心裡忍不住再一次歎息:哥,我已經完全駕馭不了你了,放過妹子吧,好嘛?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都快被說爛了,但很能體現我目前的處境,我最終還是跟著德拉科一起去了魁地奇賽場,他只不過在我寢室外面慢悠悠地喊了一聲,我就連滾帶爬地骨碌起來跟著他走了,不為什麼,就因為他居然敢在女生寢室大搖大擺地這麼幹,我已經不敢抗拒了!

  磨磨蹭蹭地來到魁地奇賽場的時候,斯萊特林那裡已經擠滿了人,雖然今天的天氣惡劣的彷彿妖精在作法,但還是止不住人們對魁地奇的熱情,我對此完全表示不能理解,就像不明白前世的漢子們為什麼愛看足球一樣。

  謹慎地給自己施了防水咒和保暖咒後,我舉目遠眺,尋找著合適的棲身之所,德拉科忽然拉住我就往格蘭芬多的看台上竄,我驚恐地拒絕著,但他畢竟是男生,力氣比我大的多,我完全沒辦法掙脫啊!

  完蛋了好嗎我一定會被殺掉的!那可是格蘭芬多的看台啊!我跟他倆斯萊特林跑到格蘭芬多的看台上去給赫奇帕奇加油那簡直是在尋求自我毀滅啊!

  於是我飛身而起,一個降龍十八掌扇跑了所有人。←誰信誰傻逼。

  「不要啊!!!!!!!放我下去!!!!!!我不要去啦!!!!!!救命啊!!!!!嗷嗷嗷嗷嗷嗷媽媽我要回家TAT!!!」←這才是真相。

  「安靜,別吵。」德拉科拽著我擠到了最前排,表情惡劣地嚇退了想要和他幹架的獅子,要知道格蘭芬多帶種的恐怕都在休息室準備比賽呢,目前我沒發現周圍有能跟他抗爭的人存在。

  「我不要在這裡看TAT」

  「這裡視野清晰。」

  「……你仗著力氣大欺負我!」

  「別的地方都滿了。」

  「我就不信你要想過去的話斯萊特林會沒人給你讓位置!你一個男的欺負小姑娘!」

  德拉科被我指責地說不上話來,蛋疼地看了我一眼,趁著比賽還沒開始又把我扯回了斯萊特林的看台,果然他一去就立刻有人給我們讓出了一條路,我帶著指責的目光立刻朝他投了過去,他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清了清嗓子,很認真地看向賽場。

  我哼了一聲,也把注意力轉到了賽場上。

  因為彼得佩迪魯越獄了,所以霍格沃茨的麻布袋子們還沒撤走,我依稀記得哈利會在這裡被它們襲擊,不過最後鄧爺會亮出他閃閃發光的守護神趕跑它們,哈利也是有驚無險沒什麼大礙,所以這場比賽我看得還算放心。

  但是當我真的看到哈利從天空中消失,然後飛速摔下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下意識朝賽場跑去,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

  「別忘了你是個斯萊特林,就算你要去看他也等沒人的時候吧。」他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周圍的斯萊特林,他們都是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被鄧爺和格蘭芬多簇擁的哈利。

  我摸了摸鼻子,思索再三後決定順應德拉科的話,畢竟這次他說得有道理。

  跟著德拉科朝看台下面走,正準備離開時塞德裡克朝我們走了過來,他熱情地跟德拉科打招呼,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一下,然後瞥見了他手裡的金色飛賊,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我非常開心地對塞德裡克說:「太棒了塞德裡克,幹得漂亮,祝賀你!」

  塞德裡克驕傲而坦然地說:「當然,我可是很強的。」

  他的談吐一點都不讓人覺得他驕縱,那就彷彿是理所應當的事,而我也的確那麼認為。

  「就喜歡你這種直爽的人!」說完這句話,德拉科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但是由於天氣原因我沒聽清楚,於是虛心請教,「啊?你說什麼?風太大沒聽見。」

  德拉科沉著臉對塞德裡克點點頭:「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扯著我拖出兩米遠,德拉科又回過頭對正在茫然和失落的塞德裡克說,「忘了說,祝賀你,你真的棒。」

  這種出於真心的男生與男生的之間的讚美治癒度有多高我是不會明白的,不過我看見塞德裡克由衷地笑了,於是我也就淡定了,繼續被德拉科拖著走,我感覺很奇怪,怎麼對哈利他就不能像對塞德裡克這麼友善吶?難道因為哈利是他的情敵嘛?

  不過,剛才在賽場上德拉科看著哈利從天上摔下來的過程的時候,那眼中激動的神色哪裡是「絕對摔死你」嘛?那分明是「YoujumpIjump」啊!

  果然呢,我還是無法理解少年的心啊。我歎了口氣,止住德拉科繼續拖我的動作,淡淡地說:「我要去醫療翼看看哈利。」順便補上欠他的生日禮物。

  德拉科下意識問:「那我呢?」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當然是回寢室啊。」

  「什麼話!」德拉科怒氣沖沖地繼續拖起我,這次目標是醫療翼,「這可是波特住院啊,這種熱鬧我能不去湊湊嗎!」

  「……」口是心非的死孩子。


  第29章

  我當然沒有真的讓德拉科跟我一起去看哈利,我那是去探病的不是去讓人家糟心的,縱然德拉科使盡了渾身解數最終還是被我給踹了回去,他對此雖然非常不滿,但還是抱著以前叫小龍現在叫奶油的小貓去種蘑菇了。

  我打發了他以後就回了寢室,取出了打算補給哈利做生日禮物的飛天掃帚。實話實說,其實我對這種東西不太感冒,也不是很瞭解。以前年少輕狂追著克魯姆學長轉悠的時候研究過一點,再以後就完全沒接觸過了,所以只能通過爸爸來辦這件事。

  爸爸辦事效率還算不錯,我寫出信沒幾天他就讓貧困戶給我帶來了一把飛天掃帚,之後貧困戶就好幾天沒能緩過勁兒來,在我寢室休養了好幾天才算喘了口氣,顫顫巍巍地飛回去了。我之所以打算送哈利一把掃帚,無非是記得他的掃帚在這場魁地奇比賽之後會被打人柳KO掉,我也算是做個順水人情,讓他不至於一面因為攝魂怪帶來的糟糕回憶難過,一面又因為陪伴他很久的掃帚毀掉而傷心,雖然身在兩個對立的學院,但他總歸是我的好朋友。

  揮舞魔杖給掃帚施了個縮小咒,我把它揣進校袍口袋就出了寢室一路朝醫療翼走去。

  我在心裡估算著時間,現在圍觀哈利的格蘭芬多和魁地奇隊員應該都已經走了,我過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不知道龐弗雷夫人允不允許在這個時間探病。

  要怎麼和她說呢?我蹙眉苦思,雙手放在校袍口袋裡,無意識地前進著。然後,梅林就幫了我一個大忙。

  我走著走著吧唧摔倒了,手都沒來得及從兜裡拿出來。

  ……

  梅林你到底是恨我還是愛我啊?

  我抽著嘴角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好在最近天氣不好,去醫療翼這條路又沒什麼人經過,不然這人可就丟大了……

  哎……煩死了!!!!一切都是天冷的錯!!!

  傷心欲絕地捂著猛流鼻血的鼻子朝醫療翼奔去,這下不但有理由來醫療翼,還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哈利聊天了,我們可是病友啊!

  龐弗雷夫人怔怔地看著滿臉是血的我飛奔而來,手裡的魔藥瓶嚇得差點掉在地上,我趕忙替她接住,鼻血流得更歡騰了。

  我心想這麼多血流出去挺浪費的,要不乾脆張嘴喝下去算了,反正都是AB型的?……哎,還是算了,想想就覺得很噁心,雖然都是我的血……好累,已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了。

  「梅林啊,孩子你這是怎麼了!」龐弗雷夫人趕忙揮舞魔杖替我止血,我乖巧地任她擺佈,老老實實地說:「我懷疑我是扁平足,走路老是摔倒。」

  龐弗雷夫人給我止完了血又朝我丟了好幾個清理一新,我這滿臉鮮血的女鬼形象總算是正常了不少。我呼了口氣,然後又使勁吸了口氣,嗯,空氣真好,就是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扁平足是什麼?」龐弗雷夫人一邊給我找藥一邊問。

  我左顧右盼尋找哈利的床位:「沒什麼夫人,您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失足。」

  龐弗雷夫人有些疑惑地把魔藥遞給我:「喝了吧,喝完就沒事了,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嗎?」

  我一口氣喝完魔藥,齜牙咧嘴道:「當然,夫人,我保證。請問哈利在這嗎?我想順便看看他。」

  龐弗雷夫人皺了皺眉:「波特先生應該在休息……」

  「艾達?是你嗎?」

  龐弗雷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哈利的聲音就從一處傳了過來,我一喜,朝龐弗雷夫人揮了揮手就朝著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一拉開簾子就看見哈利狼狽地躺在病床上,而赫敏和羅恩還守在這沒有離開,我頓時止住了腳步,尷尬地看著他們倆。

  「嗨,你們好。」我僵硬地跟他們打招呼,因為我不覺得他們會主動跟我打招呼。

  果然,對方只有赫敏朝我點了點頭,羅恩韋斯萊則是一副看見了蒼蠅的表情難受地擠在哈利旁邊朝我釋放殺氣,我默默地望天翻了個白眼,思索著自己要不還是先走吧,在這種情況下我估計也做不了什麼事。<

  正在打算腳底抹油的時候,我忽然聽見赫敏開了口:「羅恩,我記得你的黑魔法防禦課作業還沒寫。」

  羅恩韋斯萊立刻惶恐起來:「哦梅林,赫敏你不要提那幾個字,我才不要想起那只油膩膩……」

  「咳咳!」赫敏使勁咳了兩聲打斷羅恩的話,羅恩不情不願地改口,「好吧,是斯內普教授。」

  赫敏朝我歉意一笑:「那麼我們先走了,艾達。」

  我點點頭:「再見。」

  羅恩韋斯萊被赫敏拉著往外走,滿臉擔憂地回望著哈利:「嘿,赫敏,你別拽我,哈利一個人在這裡不安全,你沒看見那個斯萊特林在這嗎,喂喂,停下!」

  ……黑斯萊特林有必要黑那麼狠麼……黑得我都快無法直視了……斯萊特林到底怎麼韋斯萊一家了啊?

  我有些尷尬地看向哈利,哈利一直默默注視著我,他臉色很難看,但神情還算和藹,我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輕聲開口:「你沒事吧?」

  哈利象徵性地勾了一下唇角:「我很好。」

  「……」我撓撓頭,靠著床頭櫃側對著他,慢慢從口袋取出掃帚,用過放大咒之後遞給哈利,「送給你,遲到的生日禮物。」

  哈利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手裡的掃帚,下意識又望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掃帚殘骸:「你……」

  「我想你現在很需要它。哈利,不要灰心,這次只是意外,沒有人會永遠成功,而且你還年輕不是嗎,你依然是最好的找球手。」我把掃帚塞進他手裡,「我不太懂得這些東西,不過它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應該也是不錯的。」

  哈利愣了一會,輕撫著掃帚低著頭說:「它很好,是光輪2001,謝謝你艾達,謝謝你來看我,也謝謝你送我禮物。」說完,他抬起了頭,沉靜地看著我,碧綠色的眼睛裡似乎縈繞著水光……

  哦不,不是似乎,是真的……他……他居然要哭了,不會吧……

  我有些慌亂地掏出手帕遞過去:「哈利你別哭啊,我這人不太會說話,要是我說錯什麼或者做錯什麼了你別往心裡去,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

  「不是你的原因。」哈利接過手帕摘掉眼鏡抹了抹眼眶,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只是想到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

  ……我對你好?我忍不住抿了抿唇,我只是送了你一把掃帚,甚至都沒有在第一時間來看你,我哪對你好了啊?倒是你,隨便看了看就記得了我生日,結果我卻把你的忘了……哎,哈利你真是個和塞德裡克有一拼的好人。

  呃,對不起我又給你發卡了……看著他那漂亮燦爛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了小虎隊的一首歌~「好喜歡看你,坦白的眼眸」什麼的……

  「希特勒小姐,時間不早了,波特先生需要休息。」

  正當我尷尬無比的時候,龐弗雷夫人就如神從天降般出現在了我面前,我趕忙道:「好的夫人,我這就離開。」我轉向哈利,對他笑了笑,「我先走了哈利,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哈利趕忙把掃帚放到床頭櫃上,下意識扯住了我的袖子:「好,那我等你。」說完話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連忙紅著臉鬆開了手,手足無措地四處亂看,就是不敢看我。

  哎,太純潔了,就拽拽袖子就這麼緊張,人德拉科都是直接上嘴啊……這麼一比哈利你真是要比他強多了,那小子滿腦子想的都是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喜歡他。

  「我會過來的,再見。」我拍了拍他冰涼的手背,跟龐弗雷夫人道了別就離開了醫療翼。外面的風雨依舊很大,大部分同學現在都縮在自己的寢室裡,只有我獨自走在長廊之中。

  這次我長了個記性,沒有雙手抄兜,但是剛走一會,鼻子就忽然癢了,接著鼻血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這次流得比上次還凶,在我摀住鼻子的瞬間血就從指縫流了出來,淌了一胳膊,在黑色的校袍上染了點點深色的血花。

  我趕忙用另一隻手也捂在了鼻子上,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死了」。

  而就在這時,德拉科忽然從前面跑了過來,他驚恐地看著我,手忙腳亂地幫我抹去臉上的血跡,乾淨的手帕不停地替我擦著臉頰,臉色難看到了一個境界。

  我揚起下巴盡量讓鼻血倒流,德拉科抖著手臂將我橫抱起來就往醫療翼跑,然後又是一陣辟里啪啦,最後結果是德拉科冰冷的手緊緊握著我同樣冰冷的手,倆人都慘白著一張臉走出了醫療翼。

  因為怕哈利發現我又回來了而且身邊還跟著德拉科,所以龐弗雷夫人剛給我處理完我就急急忙忙拉著德拉科出來了,我不喜歡哈利再因為我難過傷心,也不希望德拉科和他見面。

  德拉科看出了我的意圖,但是沒有阻止,事實上他自從送我進了醫療翼就一直一言不發,直到回到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他依然沉默著,要不是他仍然握著我的手沒鬆開,我還以為他壓根就不存在呢。

  瞧著他這副模樣,估計是被我嚇壞了,我有些不忍,笑呵呵安慰道:「我沒事啊,你別太擔心,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德拉科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聲音有些詭異的低沉:「真沒事嗎?沒事走兩步。」

  「……」雖然感覺這麼做很奇怪,但我還是走了兩步。

  德拉科看我走了兩步,臉色仍然沒有放鬆,拉著我一路衝進他的寢室,然後緊緊地把我抱在了懷裡。

  「剛才……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好吧,雖然這話很不吉利,但就連我自己剛才也這麼想來著,所以我沒有反駁,也沒掙扎,任由他抱著,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淡雅的香氣。

  良久,德拉科悶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聖誕節你打算怎麼過?」

  我想了想,慢慢道:「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過,我很想念他們。」

  德拉科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他輕輕撐開我們之間的距離,灰藍色的眸子認真地看著我:「我會解決爸爸的問題的,就在剛才我都以為自己要失去你了,真不敢想像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做出什麼事,所以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熊孩子你抓的重點不對啊……明明是在說聖誕節假期的事情不是嗎?

  「最後一次霍格莫德和我一起去吧。」他又抱住了我,腦袋埋在我勁窩輕輕蹭著。

  我蹙起眉頭,拍了拍他的腦袋,那鉑金色的短髮蹭得我癢得厲害:「我好像還沒跟你和好吧。」

  「那不要緊,就算是普通同學也可以一起去不是麼。」

  「德拉科,我不希望給自己找麻煩,也不希望給我爸爸媽媽帶來麻煩。」

  德拉科有些急切地後撤身子看著我:「我說過我會解決的,就算爸爸不同意我也喜歡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我一定會說服他的,這並不困難,相信我。」

  其實我覺得他的眼神……哎,算了,反正我早就被他秒殺過了。可是小哥你這是何苦,你這麼說考慮過你爸爸的心情嗎?不過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要他認清什麼才是最想要的,要他離不開我,要他和我一切面對所有問題,兩個人坦誠相對沒有任何秘密,永遠在一起……

  但是……一想起真的要他違背多年的心意和習慣去反抗盧修斯,我忽然又覺得他挺可憐的,果然啊,女人的心永遠是無法滿足的。

  「好吧,我答應你。」

  就這樣吧。

  我們還是在一起。過著他覺得完美我覺得看不清希望的校園生活。雖然我們並沒有重新確定關係,但好像這輩子我們都會這樣過下去了,也許人生就這樣了,有著小缺陷的看似完美。

  要是德拉科能明白就好了,我不是不愛他,我只是不想悲傷地站在他身邊。


  第30章

  聖誕假期來臨之前,我再次收到了爸爸的通知,今年他和媽媽仍會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等我,意思就是我的聖誕假期依舊不能回家,只能呆在英國的舊宅,我甚至都有點開始懷念遠在德國的家養小精米莉了。

  放假之前我又去醫療翼看了哈利幾次,他沒多久就出院了,然後和盧平走得很近,估計是在學守護神咒,西裡斯布萊克聽說他被攝魂怪襲擊後就不顧一切衝到了霍格沃茨,偶遇斯內普教授,差點跟他大幹一架,幸好被鄧爺勸走了,但是他給哈利帶來了火弩箭,讓德拉科嫉妒了好一陣。

  我原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誰知鄧爺居然又請我去吃蛋糕了。

  「我親愛的孩子,很久沒有看到你了,過得好嗎?」鄧爺笑瞇瞇地端著一杯橙色不明液體,和藹可親地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地吃蛋糕:「我很好校長先生,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鄧爺放下疑似飲料的東西,蹭到我身邊滿眼真誠地說:「作為你的校長,我覺得我有責任關心一下學生的學習和生活……你和馬爾福同學和好了嗎?」他眨眨眼。

  我的眉毛抑制不住地上揚:「沒有啊,怎麼了?」

  「啊哈哈,沒什麼,就是看你最近和哈利關係不錯,好像也挺有發展前景的。」

  我的膝蓋上頓時插滿了箭……果然離救世主近了就會自動攜帶一個叫做「校長的關注」的DEBUFF,我得想辦法驅散才行……這絕壁不是普通技能可以辦到的啊。

  「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您不介意吧?」我謹慎地問鄧爺。

  鄧爺一副婦女之友的模樣望著我:「哦,當然,我親愛的孩子,我當然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我面癱著一張臉:「其實說真的,校長先生,你們是不是沒把神秘人一次性消滅掉啊?」

  這算是為以後鋪路吧,如果要和德拉科在一起,免不了和鄧爺打交道,不能總是裝傻,畢竟人家是消滅切片君的最大基礎力量,稍微深入交談一兩次是有必要的,將來說不定盧修斯還得找鄧爺談談,我就不信馬爾福家能一家安好地活到戰後這裡面沒有和鄧爺暗交的原因!我就當先試試水吧。

  果然,鄧爺一臉「熊孩子你挺會玩啊」的表情扭開了臉,兩秒鐘後又和藹可親地轉回來對我笑著說:「啊,這個是哈利說的嗎?」

  「我自己想的,他知道什麼啊?私以為校長先生你那麼緊張哈利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我不覺得曾經風靡魔法界的黑魔王會真的被一奶娃子給一次性滅掉,請原諒一個孩子曾經年少輕狂的盲目崇拜,我保證我對他的幻想現在已經破滅了,我可以舉手發4。」

  「……咳咳。」鄧爺艱難地忍住了吐槽我用詞的二逼,慢慢說,「我想所有人都願意一次性消滅他,和他再幹一仗這種事真是連想都不敢再想了。」

  「是啊,他比格林德沃可難搞多了,這是個老大難問題。」這隻老蜜蜂根本是在逃避問題嘛,他完全避開了「黑魔王是否會捲土重來」這個話題,直接把目標轉到了奇怪的方向,那麼就奇怪到底好了。

  「咳咳咳咳咳。」正在喝飲料的鄧爺瞬間嗆住了,使勁地咳嗽著。

  我抿了抿唇,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哎,我真想告訴鄧爺他要是和格林德沃在一起我的人生就圓滿了!

  「孩子,你想太多了,你還小,這是大人的事。」鄧爺笑得燦爛無比,我看得心驚肉跳,「哈利是個單純的孩子,他珍惜每一個朋友,你也是這樣的,不是嗎?」

  我哪敢遲疑,連忙應道:「當然,雖然我們不在同一個學院,但我一直把哈利當做最好的朋友。」

  「嗯,比馬爾福還好嗎?」

  「……什麼啊,那沒有可比□,就好像格林德沃和您……」

  「咳咳咳。」

  「好吧,校長先生,其實雖然我是個斯萊特林,但我一直覺得您的觀點才是最正確的,跟著您才是最有前途的,唯有您所在之處才是光明,我會堅定不移地追隨您,並勸導我的家人和朋友與我一起走上這條通往成功和幸福的康莊大道……」

  

  「好了我的孩子。」鄧爺望著滿屋子亂竄的福克斯憂傷地說,「你可以走了孩子,祝你假期愉快親愛的。」

  這樣怨婦一般的語氣,配得卻是這樣一副嬌嫩如花的表情,這真的沒關係麼鄧爺?我們的談話就這麼結束了麼?為什麼您一副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裡的樣子?怎麼感覺您看著我好像在看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孩子呢?我的表現真的敷衍到了您連看一眼都不想看的地步了嗎?真的那麼明顯嗎?

  算了,我還沒有對校長室流連忘返這種神思維,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我迅速腳底抹油溜回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可在我正想邁進去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幾個熟悉的女聲。

  「德拉科聖誕節邀請你去作客了嗎,阿斯托利亞?」是潘西。

  我蹙了蹙眉,屏住呼吸後退幾步,貼著牆靜靜聽著。

  「……並沒有,但我會邀請他的。」是阿斯托利亞。

  「德拉科一定會去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聲音得意地響起,「就算他不願意去,馬爾福先生也會帶他去的。」

  「哦,請不要這麼說達芙妮,你要相信德拉科對阿斯托利亞的感情,剛剛德拉科不是還送了她賀卡嗎?」

  ……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德拉科不管你死沒死你都死定了!

  「你不說我還忘了,快拿出來看看,德拉科在上面寫了什麼。」

  「……好吧。」阿斯托利亞靦腆的聲音帶著絲甜膩,聽得我牙酸,「咦?……你是個好人?」

  ……太憂傷了……但我還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完全可以想像那三個被發了卡的女生現在是一副什麼表情,因為我緊接著就聽見了繁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們應該是氣沖沖地回寢室了吧。我斂起笑意,回了自己的寢室收拾行李。

  明天就要離校了,愛麗絲早早就去和男朋友告別了,這丫頭自從談了戀愛就經常冷落我,我已經習慣在寢室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收拾好行李後我早早就上了床,回想著這段時間的收穫,以及今天和鄧爺的談話,我琢磨著在四年級估計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究竟要怎麼走下去,到那時候就會見分曉了。

  說起來……四年級,豈不是要有三強爭霸賽了?倏地睜開眼,我忽然想起了一個被我遺忘了很久的人……不知道克魯姆學長最近過得怎麼樣?仔細回憶一下,好像從轉到了霍格沃茨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他應該生活得很好吧?再次閉上眼,不管他過得好不好現在也與我無關了,就衝他當初給我那「好人卡」~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這還要多謝親愛的潘西和格林格拉斯姐妹讓我回憶起這拒絕人的神兵利器啊!

  當我再次踏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時候,就看到了守在車廂口的德拉科,他完全神探夏洛克附體了,學校裡只要跟我有關的事他全都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即便我回倫敦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說過他也知道,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收買了哪個眼線,我懷疑這其中有貧困戶!

  非常乖順地跟著德拉科到了那個發生過很多不得不說之事的包廂,猶記得三年級開學時就是在這裡德拉科對我表白了,沒想到如今聖誕節回去我們倆之間會發生這麼多複雜的事,如今的心境再不似過去那麼簡單,兩個人都彷彿長大了很多,思想也成熟了起來,這是個好現象不是嗎,姑且這麼認為吧。

  「放假前鄧布利多找你說了什麼?」剛關上隔間門德拉科就緊張兮兮地問我。

  我坦白道:「我覺得他的意思就是讓我離他的黃金男孩遠點,別帶壞了他的格蘭芬多,不過他最後還是無話可說了。」

  德拉科嘴角抽了一下:「你既然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麼想的還去看那個破特做什麼。」

  自從哈利墜掃帚事件之後,德拉科連「波特」都不叫了,直接叫「破特」,可見他對哈利有多恨。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去看哈利是另一回事,這不矛盾。」

  「這不矛盾嗎?」他挑高了眉。

  「這矛盾嗎?」我回望著他。

  他和我對視了一會,很快敗下陣來:「好吧你說的對。」略頓,他扯開話題,「前陣子我在霍格沃茨校園裡看到一隻很威猛的大黑狗,你說我要不要也養一條?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還養狗?我現在連你都不想養了。」我隨口道。

  德拉科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又不是你在養我……」

  我衝他狂狷鬼魅一笑。

  「好吧你說的對。」德拉科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單手支頭望著窗外,「真想把你捉回家。」

  「不用你捉,該去的時候我自己會去的。」拿出一本占卜書,我邊看邊道。

  德拉科扭頭朝我一笑,燦爛的笑顏閃得我不由自主將視線挪到了他身上,他微微朝我傾身,臉上泛起淡淡的緋色,低聲道:「你還記得上次在這間隔間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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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攝魂怪來搜車來著。」

  「……」德拉科身子顫抖了一下,他猶豫了一會抬腳走到了我旁邊坐下,我下意識朝裡面挪了挪,貼著車壁盯著他,防止他有什麼不軌舉動。不過這次德拉科很乖,他什麼都沒幹,只是側躺在了座位上,將頭枕在我的腿上,一頭鉑金色的短髮刺激著我的眼球,我乾巴巴道:「幹嘛啊,那邊不是有那麼大地方嗎。」

  「可是那邊沒有你。」

  「……」算了。

  拖著書漫不經心地看著,德拉科沒一會就睡著了,我輕輕放下書,低頭看著他安靜的睡顏,他微微抿著唇,眉頭有些皺,似乎在苦惱什麼事,我想一定是怎麼回去和盧修斯交代和我的關係吧,這傻孩子明明就很擔心卻還是硬在我面前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過……還真是讓我有點心疼。

  悄悄用手撥了撥他的碎發,指腹輾轉在他白皙光潔的臉頰上,細膩的肌膚簡直比我的都要好,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養的,不過想想他放在浴室和鏡子前面的魔藥瓶,我又平衡了。

  這小子平常出門總得搗鼓半天,洗個澡比女生洗得都慢,連我都不經常擦的護膚品人家都要擦,不但要擦,還都是擦最好的,他最擅長的魔咒永遠是美容魔咒,也難怪佈雷斯老是拿這個取笑他,但是佈雷斯也半斤八兩,這些純血貴族的孩子總是那麼注重外表,相比下來其他學院的孩子都不如他們光鮮亮麗。

  這也算是斯萊特林被黑的一個原因吧?連哈利那種爛好人都一直在黑斯萊特林,每次斯萊特林出場都是屬於被集火的那一方,就算這樣還是會被問「你們來幹嘛啊?」——雖然斯萊特林自己的並不在意。

  哎,這不得不說其中有切片君莫大的功勞,食死徒中幾乎百分之都是斯萊特林,而切片君本人更是頂著斯萊特林傳人的名號發家致富的,斯萊特林混到今天這個被黑到死的地步也不能全怪別人……

  啊啊啊,裡德爾先生你早點復活打過來吧,瞭解了這個心結我就能放心爛掉了。

  火車到站的時候我叫醒了德拉科,他睡得很沉,一副很久沒睡的樣子,我懷疑他自從下了決心要和盧修斯作對之後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我想關心他幾句,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領先下了火車離開了。爸爸媽媽就在站台等著,我看都沒看盧修斯一眼就跟著他們離開了。

  爸爸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異樣,貌似也和盧修斯交涉過了,所以只是歎了口氣,並沒說什麼。

  倒是媽媽很高興的樣子,關切地問我:「寶貝,這學期過的怎麼樣?」

  「過得很好,媽媽。」就算不好我也不會說給你聽讓你擔心的。

  媽媽摸了摸我的頭:「親愛的,馬爾福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他對我很好。」除了某些幼稚行為之外的確很好。

  媽媽似乎放心了,沒再問什麼,一路和爸爸帶著我回了倫敦的舊宅。

  這之後的幾天我們過得風平浪靜,我給同學寄去了聖誕禮物,也收到了他們的回禮。哈利送了我一對兒非常漂亮的白鑽耳釘,一看就知道是在誰的建議下選擇的——布萊克無疑。

  他還寫了一封信給我,邀請我去他教父家裡作客,字裡行間都洋溢著滿滿的喜悅,而為了不使這份喜悅被破壞,我明智地選擇了拒絕過去,否則我想他們這個聖誕節一定會變得很難忘。

  因為我覺得哈利壓根就沒告訴布萊克他喜歡的女孩子是個斯萊特林……不然以布萊克那種性格,怎麼可能會給哈利支招並且出資送我禮物呢?如果他知道了還會這麼做,那我的三觀真是得推倒了重建啊。

  這些事情都很稀鬆平常,克魯姆學長依舊寄來了聖誕禮物,他也寫了信,不過我並沒看,我搞不懂為什麼我轉學了他才這麼熱切地給我寫信送禮物,我在德姆斯特朗的時候他卻從沒回應過我呢?不過也真得感謝他沒搭理過我,否則我也不會遇到德拉科。

  說起德拉科,在假期結束之前,我再次見到了他,是在一所飯店裡,我本以為是和爸爸媽媽隨便吃點什麼,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德拉科。

  我當時還傻傻地在想怎麼好死不死遇見這個混蛋,結果當我娘領著我淡定地坐在德拉科那桌的時候,我才發現人家原來是男主角!

  盧修斯很淡然地衝著我們擺出標準的貴族式假笑,灰色的眸子高傲地斜瞥了我一眼,那一眼幾乎將我上下左右瞧了個遍,一副「你到底哪點好啊值得我的寶貝小龍幹出那麼多蠢事」的不屑模樣,還是德拉科滿臉苦大仇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才稍稍平緩了視線,多了幾分柔和。

  納西莎已經在和我媽媽熱切討論著女性關注的話題了,這一餐看起來只是普通的聚會,看著納西莎的打扮,我忽然就想著我媽穿成這樣會不會被穿越大神看上她?這樣我就能輕而易舉改變命運,決定一切人物的走向,當然那就得委屈我爸了。

  不過我爸真的挺煩的,我別過頭不忍看他,他一直在那念叨著「哎呀我們家艾達最聰明了哎呀我們家艾達最貼心了哎呀我們家艾達BALABALABALA……」

  吵死人了!!!!

  德拉科水汪汪的視線朝我投過來,我端起高腳杯抿了口飲料,強嚥下不耐煩,等待盧修斯道出最後的主題。

  而盧修斯不負眾望的在大家都吃完了準備撤退的時候開口了:「那麼如果沒有什麼別的問題,等他們畢業了就訂婚吧。」

  等他們畢業了就訂婚吧……

  等他們畢業了就訂婚吧?!

  L爹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淡定地語出驚人TAT

  「啪嗒」我的叉子掉在了盤子上,我迅速撿起來放到一邊,低下頭裝作乖巧的樣子沉默著。其實我是在用餘光瞥德拉科,用眼神問他「你爹又耍什麼花招」?

  德拉科一臉「我爸爸最好了我爸爸被我說服了我爸爸很有誠意」的表情。

  ……你爸爸是好人?你爸爸不害人就是給社會做貢獻了!

  「盧修斯,這……」爸爸站了起來,為難地看著我。

  盧修斯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雷奧,不必擔心艾達不願意,要不是艾達堅持,我也不願意這麼早定下小龍的婚事,對吧,小龍?」

  德拉科紅著臉點了點頭,英俊而羞澀的模樣萌得我媽一臉血,所以她果斷屈服了。

  我撓了撓頭,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得說點啥?

  而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爸爸就問我了:「艾達,你怎麼想?」

  「我?」我抬起頭看向爸爸,爸爸的臉色異常嚴肅認真,我知道他的意思,馬爾福是個大家族,而且和神秘人關切密切,如果真的要和馬爾福繼承人訂婚,那麼就是選擇了一條危險而艱難的道路,事實上我認為不管我跟不跟德拉科在一起,希特勒家將來的路都會很難走。

  馬爾福是個利益至上的家族,在利益前面擺著的只有他們自己的家人,如果不是他們的家人只會被他們利用到死,希特勒家有把柄握在盧修斯手裡,我如果和德拉科在一起,那對我們家來說只有好沒有壞,當然了,這個是放在沒辦法遠離戰局的基礎上來說的。

  戰爭,這是個可怕的詞,戰爭不是奧運會,人是會死的哎喂。

  我還在思考,德拉科就緊緊地攥住了我的手,顫抖的聲音輕輕傳到我耳邊:「艾達……你不願意嗎?」

  你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求來的結果,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所幸希特勒家也算是和馬爾福有舊識,血統也很純正,盧修斯除了心裡那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彎彎道道,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不然的話估計就沒這麼「簡單」能解決了。

  我吸了口氣,慢慢說:「我願意的,爸爸。」這是回答父親的,他一直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忍,他應該明白我的想法,不是都說爹是閨女的貼心小棉襖(?)麼?

  果然爸爸露出了一副欣慰又憂傷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對盧修斯點點頭:「盧修斯,希望我們的決定是對的。」

  盧修斯昂著下巴,拖著長長的詠歎調說:「馬爾福從不做錯誤的決定。」

  ……L爹你這話有歧義,但是我想最後結果應該差距不會太大,不管馬爾福做沒做過錯誤的決定,最終都還是保全了自己的家族,雖然相當慘烈,但比起家破人亡的其他食死徒來說,馬爾福已經很牛逼了。

  德拉科像是終於安心了一樣大大的鬆了口氣,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握著我的手心裡滿滿的都是冷汗,我心澀了一下,反握住了他的手。

  德拉科雖然有很多缺點,但他卻是我選擇的那個人。記得我的生日,知道我喜歡的顏色,吃飯的時候能下意識分出我愛吃的和我不愛吃的,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開心的情況下第一時間發現我在難過,可以陪我做一切事情哪怕他本身很討厭,這還不夠嗎?

  這很足夠了。這讓我哪怕悲傷地站在他身邊,也不會再有灰心到站都站不住的情緒。這是他個人的一小步,卻是我們之間的一大步。

  ——你之前遇到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能真正觸動你,然後你遇見了一個人,他永遠的改變了你的生活。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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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回到學校之後,德拉科很快投入到了魁地奇訓練當中,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比賽在即,他開始利用一切業餘時間練習魁地奇,其他斯萊特林的隊員見他這麼拚命也不好意思懈怠,都跟著他沒日沒夜地練習,但儘管如此,德拉科的成績卻一直都很好。

  我很費解,也很惋惜,我費解的是為什麼他可以一心兩用,不但花時間練魁地奇,還能把學業搞得那麼好.我惋惜的是……儘管他如此努力如此拚命,但他卻是個反派,一個不管多努力都會被壓在正義一方之下的反派。

  看著德拉科這麼熱血,我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我能做的只是去看他每一場訓練,因為只有我在場的時候他才會稍微注意一下自身安全,平常如果我不在,他那完全就是在玩命。

  我理解一個馬爾福的驕傲,卻不忍心看著他這麼努力卻還是落敗,我甚至開始期待格蘭芬多的隊員忽然出點什麼事,最好全部都不能參加比賽,那麼斯萊特林就可以不戰而勝了。因為我記得斯萊特林這場比賽雖然戰勝了拉文克勞,卻在最後輸給了格蘭芬多,區局第二。

  上完下午的魔咒課,德拉科再一次直奔訓練場,他匆忙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就跑出了教學樓,我透過窗戶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在外面,風吹得很嚇人,雨點也很大,他的校袍幾乎被風整個掀了起來,英俊瀟灑的形象受到了嚴峻地挑戰,但他仍然毫無風險意識地衝進了風雨中。

  此刻大多數學生都選擇在這樣的天氣中躲在教學樓或者寢室裡,所以他的身影非常明顯。

  孤傲,執著,以及一貫的不可一世,唯有不同的是,多了一份與平時不同的倔強。

  我靠著牆壁,忽然一陣強風掠過,我眼中的一切變成茫茫一片。我的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而我很快就將它付諸了行動。

  「佈雷斯。」我跑著追上正打算去禮堂吃晚餐的佈雷斯,佈雷斯微笑著攬住我的肩膀,和我邊走邊說,「哦,親愛的,找我有什麼事嗎?德拉科呢?又去訓練了?真是個沒有風度的傢伙,他難道不怕未婚妻跑掉嗎?」

  我嘴角抽了一下:「你覺得會跑掉嗎?」

  「當然,如果有像我這樣優秀的追求者的話。」

  「……」

  「你那是一副什麼表情?好吧,言歸正傳,找我有什麼事?」佈雷斯不滿地撅著嘴。

  我和他一起走進禮堂,找了個座位坐下,一邊準備要給德拉科送去的晚餐,一邊問:「晚上你什麼時候回寢室?」

  佈雷斯一怔,諱莫如深道:「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淡定地瞥了他一眼,自從聖誕節假期結束開學以來,我和德拉科即將訂婚的消息就不脛而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即將在四年級結束後訂婚,然後一畢業就結婚,我完全沒有害羞的意思,沒這個必要不是嗎?

  「如果可以的話請晚一點好嗎?我有些話想跟德拉科說。」

  佈雷斯眨了眨桃花眼,莫名地瞥了一眼格蘭芬多的長桌:「怎麼,難道被我說中了,你真的要跑掉了嗎?」

  我白了他一眼:「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佈雷斯哈哈一笑:「哦,當然,親愛的,你放心,今晚我決定去一個神秘而美麗的地方。」

  溫柔鄉吧。我點點頭,拿起裝好的食盒離開禮堂,期間有一道視線一直定在我身上,我沒去看,我大約猜到了是誰,但目前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因為那會讓我覺得很為難……

  所以說不能成為男女朋友的兩個人真的不適合做朋友啊!不管是哪一方都會很尷尬啊!

  等我出門的時候風雨已經停下了,霍格沃茨的校園裡到處瀰漫著一股好聞的草木香,我快速地跑到魁地奇球場,德拉科他們剛剛好在休息,隊長馬庫斯大老遠就看見了我,調侃地笑著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便領著其他隊員離開了。

  我慢慢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把食盒放在腿上,打開把食物遞過去:「他們怎麼走了?不練習了嗎?」

  德拉科一邊吃一邊說:「今天就先練到這。」

  我點點頭沒說話,拿起一塊三明治慢慢吃。

  「你還沒吃?」

  「沒有啊,打算和你一起吃。」

  德拉科忽然停下動作不吃了,灰藍色的眸子凝視著我,臉上帶著些內疚和不安:「艾達,我最近……」

  「心裡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了,反正我最近減肥,跑兩趟或者少吃一點沒什麼不好。」

  「減肥?」德拉科掃了我一眼,慢慢說,「也好。」

  「……」我瞪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很胖?」

  「當然不是。」德拉科重新開始吃東西,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麼我也聽不清,索性不去聽,接著吃東西。

  吃完東西,我和德拉科一起回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他給了我一個晚安吻就往男生寢室走,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他神情有些恍惚和疲倦,以至於直到我跟著他走到了他的寢室門口他才發現了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我淡定地推門而入,德拉科風中凌亂地看著我一副回了自己寢室的模樣,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站在門口幹什麼?進來,關門。」我立在床邊睨著他。

  德拉科下意識關好門走了進來,停在我旁邊頗為茫然地看著我。

  我瞧著他那副眼巴巴的模樣,忽然雙手環上了他的脖頸,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將他壓倒在床上。看書就到~~~

  德拉科驚呼一聲,然後詫異地看著我吻上了他的唇。他灰藍色的眸子睜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盯著在他唇上肆虐的我,我瞇瞇眼,與他對視了一會,果斷地抬手拂過他的雙眼,那雙讓人意亂情迷的璀璨星眸才總算是閉上了。

  認真地吻著他的唇,舌尖舔過他細膩的唇瓣,一點點描繪著他美好的菱形唇,然後慢慢啟開他皓白的牙齒,勾起他微涼的舌尖繞在一起,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我全身都很舒暢放鬆,我忍不住輕哼出聲,身下德拉科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

  我腦子一懵,抬手解開了他的校袍,褪去他的毛衣,輕輕撫過他潔白的襯衫,一顆一顆地解著襯衫扣子。

  德拉科雙臂環著我,毫不反抗,任我胡作非為,直到襯衫的扣子被全部解開,我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他的唇,瞇著眼睛一臉饜足地看著他。

  德拉科呼吸急促地凝著我,瞧我這副模樣,他輕輕一笑,挑開我校袍的扣子,將我緊緊抱在懷裡。他似乎想和我說說話,但是今天的他讓我很有想要蹂.躪的欲.望,於是我在他開口之際咬住了他的耳垂,他出口的話一個轉音瞬間化作了動聽蠱惑的輕吟。

  讓你笑!我順著他的脖頸一點點吻下去,路過他精緻漂亮的鎖骨,眼睛忍不住有些發熱,一點點啃咬著那高低起伏的線條,優美的弧度上漸漸泛起曖昧的紅痕,我滿意地啵了一下,移到了他胸前的18禁部位上。

  德拉科似乎有些害羞,紅著臉想要阻止我,我得意地勾了勾唇,掃開他毫無力度的手,輕輕含住左邊的凸起,德拉科輕哼一聲,身子軟軟地偎著我,灰藍色的眸子裡滿是迷濛的霧氣。

  ……太誘人了。我很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出更禽獸的事情,為了避免未成年開船,我勉強止住了自己的動作,趴在他光潔白皙的胸膛上等著呼吸慢慢平復,整個寢室裡漸漸恢復安靜。

  良久,德拉科略顯窘迫地開口:「……你這是要殺了我還是要睡了我?」

  我抬頭望向他,只見他正無奈地盯著自己脖頸上佈滿的「草莓」,頗有些懊惱地抱怨著。

  我揚揚眉,戳了戳他的胸膛,涼涼地問:「這有什麼區別嘛?」

  「當然。」他用一種指責的神情看著我,好像剛剛被調.戲了的小媳婦。

  「埃嘿嘿。」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挪動身體與他平時,前胸緊緊貼著他精瘦的胸膛,清晰地看見他清雋的臉頰慢慢泛起緋色,才得意道,「那就先睡了你,然後再殺了你。」

  德拉科做良家婦女狀:「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我一巴掌拍在他臉上,脫了鞋鑽進他的被窩,拍拍身邊的位置:「來。」

  德拉科一臉天人交戰的表情:「……佈雷斯應該快回來了。」

  「我跟他打過招呼了,今晚他會去一個神秘而美麗的地方。」

  「……艾達……」德拉科躊躇地看著我,「我們……是不是有點早?」

  我嘴角狠狠一抽:「你想什麼呢!就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你滿腦子都裝的什麼東西!」

  德拉科的臉轟地一下紅到了一個境界,他倏地從床上跳下去跑向浴室:「我、我先去洗澡!」

  我枕著雙臂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輕輕翹了起來,看看那窄腰,那長腿,那寬肩,這麼極品的男人現在是我的了,這是我的男人啊!我笑瞇瞇地跑到他衣櫃邊取出一套睡衣,一件大號男式襯衫,將襯衫穿在自己身上,抱著睡衣走到浴室門口,大聲道,「德拉科,開門,我給你送睡——」

  我的話還沒說完,浴室門就敞開了一條縫隙,然後「睡衣飛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接著門又飛速關住了。我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再一次被德拉科的害羞萌得一臉血。

  片刻之後,德拉科洗乾淨出來了,他擦著鉑金色短髮上的水,週身還散發著淡淡的水霧,灰藍色的眸子故作鎮定地看著我:「你也去吧……」

  我點點頭,從帶著他淡雅香氣的被窩裡出來,坐在床邊晃著光潔白皙的雙腿道:「我要穿你的拖鞋。」

  德拉科看著我只穿了一件他的襯衫,眼睛無措地閃到一邊,乖乖地坐到床邊把拖鞋脫給了我。

  我笑瞇瞇地穿上他的拖鞋,忍不住噗嗤一笑:「好像大船……」

  德拉科邊擦頭髮邊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很淺但是很溫暖的笑容:「你的腳太小了。」他的視線順著我的腿緩緩上移,直到落在我臉上,然後停頓了一下,放下浴巾長臂一伸將我拉到了懷裡,吻上了我的唇,然後……今晚我沒有洗澡。

  一邊和他鑽進被窩裡,一邊想,反正天天洗,偶爾一天不洗也沒關係吧……這樣想著,意識漸漸模糊。

  這天之後很快就到了斯萊特林對拉文克勞的魁地奇比賽,我站在看台上望向斯萊特林的甬道,德拉科穿著斯萊特林深綠色的隊服斜靠在那裡,目光準確地找到了人群之中的我。

  我朝他揮揮手,拉緊脖子上的圍巾,將耳側一縷碎發別到耳邊,莫名有些緊張。

  雖然早就知道這場比賽斯萊特林會贏,但還是會因此緊張,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佈雷斯在一邊安慰我:「別擔心艾達,德拉科的技術那麼好,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我點點頭:「當然,這是必須的。」可是還是會緊張啊(╯﹏╰)

  佈雷斯歎息著揉了揉我的頭,彷彿無限悵然道:「陷入愛情的女人啊!」

  我躲開他的黑手,白了他一眼,他悻悻地收回手,扁扁嘴委屈道:「真是的,明明長了一張讓人很想蹂.躪的臉,偏偏就那麼小氣……」

  我把白眼換成瞪眼。

  佈雷斯立刻舉手投降,愛麗絲矛盾地開口:「真是不知道該給誰加油啊……」

  是的,愛麗絲的男朋友是拉文克勞的隊員,但她自己是個斯萊特林,於是她矛盾了,站在看台上一邊緊張男朋友失利,一邊又擔心斯萊特林輸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找男朋友一定要在自家學院找,就像艾達那樣。」佈雷斯意味深長地看著愛麗絲。

  愛麗絲搖搖頭,眼神飄向潘西和格林格拉斯姐妹,她們的眼睛一直盯著德拉科,誰都不能讓她們側目一秒==

  「還是算了,想想就覺得很恐怖。」愛麗絲攬住我的肩膀,「如果我是艾達,一定會被那些目光給燒死的。」

  我笑了笑,其實潘西倒是沒真的為難過我什麼,不管是剛轉到霍格沃茨的時候還是大家都知道我和德拉科即將訂婚之後。她頂多就是最初瞪過我幾眼,因為德拉科的事和我吵過幾句,其他時候還是挺友善的。當然,這是比較起格林格拉斯姐妹來說。

  格林格拉斯姐妹自從知道了我會和德拉科在四年級結束時訂婚後,就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我看,偶爾也會下點無傷大雅的絆子,但從未成功過。我並沒將這些小問題放在眼裡,只要不威脅到我的安全和地位,我不打算和這些青春期的少女們一般見識。

  胡思亂想間,魁地奇比賽已經結束了,斯萊特林毫無懸念地贏得了比賽,那麼下一場就是二月份對格蘭芬多的比賽了。

  看著德拉科高興地和其他斯萊特林隊員們抱在一起,跑得那個風中凌亂的樣子,我有些不忍直視。愛麗絲還在一邊兒一個勁地問我怎麼不看了,我當時好想說我不認識他-_-|||

  比賽結束之後,斯萊特林內部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慶功會,大部分時間用來籌劃接下來對格蘭芬多隊的戰術,基本上參加者都是斯萊特林的隊員,我喝了兩杯飲料就溜了出來,抱歉雖然活了兩輩子但我仍然沒什麼體育精神,對於風靡男女巫的魁地奇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這次在比賽中見識到的彪悍的亞洲女孩,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張秋都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她的魁地奇打得很好,雖然輸給了斯萊特林,但她身為女孩子的技術還是得到了承認,她很漂亮,氣質也很出眾,難怪原著裡面哈利和塞德裡克都對她傾心。

  能在一大片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中殺出一條血路,贏得救世主和赫奇帕奇院草的青睞,該說不愧是咱中國人嗎?……雖然,好像目前這兩個人關注的對象並沒有依照原著,而是都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走歪了……

  我滿心窘迫地在校園裡散步,路過一片隱蔽的樹林,忽然覺得有點眼熟。停下腳步來仔細想了想,我忽然記起來這是二年級時哈利對我表白時所處的那片樹林,當時好像德拉科還偷聽來著,不過沒被發現就是了……

  抱著懷念和思考訂婚消息出來後該如何和哈利相處的想法,我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剛站穩腳,就詫異地看到了不遠處背對著我的人。

  「哈利?」我驚訝地開口,他怎麼在這?

  哈利聞言身子一僵,緩慢地轉過身尷尬地看著我,低聲道:「……艾達,你怎麼會來這?」

  「……我出來隨便走走,路過這裡。」我朝他走過去,「倒是你……怎麼在這?」

  哈利碧綠的眸子望著我,凝視幾秒後淡淡轉開:「和你一樣。」

  「……」好吧。我摸摸鼻子,找了片乾淨的空地坐下,苦惱地抓著頭髮,早知道就不進來了……自從回到學校之後還一直沒和哈利說過話,除了和格蘭芬多一起上課之外,他幾乎從來沒出現在我面前過,而且即便是一起上課,他也會坐在離我老遠的地方,雖然這可能是因為德拉科是我同桌的緣故,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在躲我……

  怎麼辦?這個時候我真的很討厭自己,明明喜歡的是德拉科,但還是不想失去哈利這個朋友,還是希望他對我向以前一樣好,這種自私到極點的想法真是太噁心了,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我雙臂抱膝,愧疚無比地埋下了頭。

  「艾達。」

  半晌,還是哈利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我緊張地抬頭看向他,生怕他說出以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這種話。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赤.裸了,哈利愣了一下,隨即用安撫的語氣說:「艾達,你別亂想,我聽說了……你和馬爾福要訂婚了……但……我們還是好朋友。」

  一瞬間我的眼眶有些發熱,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真是討厭死這樣的自己了,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個鑽心剜骨……

  哈利舒了口氣,慢慢坐到我旁邊,與我肩並肩。他看著我,眼神柔和而壓抑,平靜的表象之下是翻湧的暗潮,我看在眼裡,默默地垂下了頭。

  忽然,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出現在我視線中,我詫異地望著哈利緩緩用手托起我的下巴,還來不及去看他是什麼表情就感覺唇上一涼,然後……然後沒有然後了!

  我感覺很不可思議!非常難以置信!就好像看到李小龍在織毛衣,施瓦辛格在害羞,貝克漢姆在塗指甲油!我的世界崩塌了,捂著臉「嗖」一下子竄了起來,腦海中閃過兩句話,【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和【我上輩子的爹是船夫麼】……靠,誰來告訴我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聯繫!

  我上輩子的爹不是船夫!我沒有那套腳踩兩隻船的功夫!……

  「對不起……」哈利跟著我站了起來,臉上沒有我熟悉的羞澀和無措,他看起來很淡定,還有點詭異……不正常。總之很奇怪就對了!

  「你……我……」我拍了拍臉,「哈利,我想我得說……」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哈利固執地說,「我不能勸你離開馬爾福,因為就算我勸你你也不會聽的。但馬爾福家很危險,他們和黑魔王關係密切,而且很可能是食死徒!你是個好女孩,我……我喜歡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只要你們的一天沒有締結婚姻契約,我就不會放棄!」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如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著是不是該給自己打一針雞血……

  最後是怎麼回寢室的我忘記了,夢遊一樣地過了幾天後,我得到一個消息,哈利找德拉科打了一架……一大早整個禮堂的學生們就都在議論這件事,德拉科和哈利因為這件事給各自的學院各扣了五十分,德拉科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哈利就有點不容樂觀了……他的眼窩處有些發青,雖然有眼鏡遮著,但還是很明顯……

  我焦躁地把德拉科拉出了禮堂,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口便問:「為什麼和哈利打架?」

  德拉科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頗為詳細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他約我深更半夜見面,一見面就嚷嚷著要跟我幹架,像麻瓜那樣。於是我揍了他一頓,說實話像他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而且我覺得在他要求的情況下我揍他一頓沒什麼不對,我還覺得我弘揚了愛和正義呢。」

  「是啊,你的功德僅次於梅林,你的榮光照亮了大家前進的方向,你要是一天不睡覺大家就生不如死,你就是掉根頭髮絲我都痛不欲生!」

  被我狠狠吐槽後德拉科的狀態終於恢復了正常,他似乎剛剛從揍了救世主一頓的興奮中掙脫出來,皺著眉看我:「……你幹嘛這麼生氣?是他找我的又不是我找的他。」

  我揉了揉額角,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說道:「打人是不對的,而且還是像麻瓜一樣對歐,想想都知道院長會有多生氣,你的勞動服務估計要到學期結束才能做完。」

  「可是他也打我了啊。」德拉科不情不願地撇了撇嘴。

  我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他那副樣子哪像是被揍過?我舒了口氣:「是你先動的手吧?」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不太好看:「是……費爾奇發現了我們,然後麥格教授各扣了我們五十分,梅林知道一切都是那個破特搞出來的,可她居然說我先動手就是我不對!也要扣分!難道我應該傻乎乎站在那裡等他先動手揍我嗎?她以為我和那群獅子一樣蠢嗎?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自我了斷……「你想幹嘛?你還想打擊報復?」

  德拉科掩飾性地咳了兩聲:「怎麼會……」

  「你撒謊的時候都不敢看我。」

  「……」

  「說不說?」我逼近他,總覺得他在籌謀什麼壞事,而且很可能會造成糟糕的結果。

  德拉科後撤了兩步,洩氣道:「好吧好吧我說!」

  「你想幹什麼?」

  「……二月份會有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的魁地奇比賽,那個……你知道的,破特很怕攝魂怪……」他眼神飄忽地四處閃爍,就是不肯正視我。

  我伸手拽住他的領帶將他拉進懷裡,惡狠狠地盯著他:「不許這麼幹!否則就跟你離婚!」

  德拉科愣了一下,隨即好笑道:「我們還沒結婚呢,而且婚姻契約是不能解除的笨蛋……」

  「那就不結婚了!」我甩開他就走。

  德拉科急忙追上來,拉著我的衣袖緊張道:「不行!我不幹就是了你別亂拿這種事開玩笑會嚇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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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馬回頭撲進他懷裡狠狠親了他一口:「就知道小龍最乖了!」

  德拉科愣在原地,一副和我不在同一個次元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快,但感覺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


  第32章

  德拉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在拿走克魯姆學長送我的禮物時說過會送我更好的,他做到了。他送我的聖誕節禮物是一枚胸針,同樣是我名字的設計,顏色卻用的是斯萊特林典型的銀綠主調,這也是馬爾福家最喜歡用的色調,它們是在馬爾福莊園出現次數最多的顏色。

  而因為身份的改變,盧修斯和納西莎也都給我送來了聖誕禮物,身為現任的馬爾福家主,盧修斯送出的禮物自然是最好的,他似乎很喜歡送給女士珠寶,我收到了他送來的手鏈,比起曾看到過的阿斯托利亞的那條手鏈,這一條更精緻也更昂貴,單看成色和設計就知道價值不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雖然它很貴重但我還是把它埋箱底了。

  倒是納西莎比較實在,送了我和德拉科一樣的糖果,德拉科說這是她親手做的,對於這位尊貴的馬爾福女主人,我是非常喜歡的,她很溫柔,對人也很友善,雖然馬爾福家有不少家養小精靈,但她還是經常親手為德拉科做糖果,這樣的母親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拿出一顆糖放進嘴裡,將胸針別在毛衣上,披上校袍和愛麗絲一起去教室上課。

  德拉科最近很忙,因為即將到來的魁地奇決賽對手是宿敵格蘭芬多,所以他的訓練更加頻繁了,他很自責,跟我說等贏了比賽就會好的,我沒說什麼,因為我知道這場比賽斯萊特林會輸。我沒有再去看他們訓練,如果無法改變結果,那我只能盡量不看,免得到時候更難過。

  時間一天天流逝,我的生活一片平靜,然而這種安樂祥和的局面在魁地奇決賽前夕被徹底打破了。幾個我從來沒想過會來找我的人找上了門。

  這一天上完魔咒課後,我正打算離開,赫敏和羅恩就攔在我面前,我怔怔地看著他們,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艾達,能不能等一會?我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赫敏低聲道。

  我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她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我沉默了一會,對愛麗絲說:「你先回去吧愛麗絲,我待會自己回去。」愛麗絲擔憂地瞥了一眼赫敏和羅恩:「我可以等等,沒關係的。」

  羅恩不耐煩地插話:「我們又不會吃了她!我們可是格蘭芬多,不像你們那麼陰險狡詐!」

  愛麗絲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漂亮的藍色眼睛瞇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發作,我連忙拉住她的手,使勁將她送了出去。她雖然不太甘心,但還是沒說什麼,跟別人一起離開了。

  片刻功夫,教室裡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哈利沒有和赫敏還有羅恩在一起,應該也是在訓練魁地奇,看看德拉科就能猜到哈利有多忙了。

  「艾達,非常抱歉打擾到你。」赫敏充滿歉意地看著我,但那眼神卻讓我覺得不太舒服,總覺的她這麼做是有目的的,而她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我的想法,「因為有件事很緊急,所以不得不這麼做,希望你不要生氣。」

  我搖搖頭:「有什麼事嗎?」

  羅恩對於赫敏向我低聲下氣非常不滿,但還是忍著沒嚷嚷起來,他很憋屈地開口:「馬爾福的爸爸投訴了海格,巴克比克很可能會被處死,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赫敏打斷了,她責備地瞪了他一眼:「夠了羅恩!不要這麼和艾達說話!」

  至此,我完全明白了他們的意圖,這是打算讓我跟德拉科說說,放巴克比克一馬嗎?畢竟我現在也算是德拉科的准未婚妻了,他們應該認為只要我肯,就能成功吧?

  我胸中頓時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噁心,正想開口拒絕,教室門就被打開了,哈利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赫敏和羅恩身子猛地一震。我有些好奇地瞥了他們一眼,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緊張和驚訝?難不成這件事哈利不知道?

  果然,哈利氣急敗壞地衝到了我面前,皺著眉頭對我說:「艾達,請你忘掉剛才他們說過的話,這些事不需要你去做,我絕對不會讓你因為這件事去求馬爾福,你不需要欠他的!」

  是了,前陣子哈利才發表了宣言要救我「脫離火坑」來著,又怎麼會想到讓我去說服德拉科放過巴克比克呢?我的額頭落下三條黑線,張張口,卻發不出聲音。赫敏和羅恩對於哈利忽然出現很驚訝,尷尬地站在那裡不說話,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先帶他們走了。」哈利臉色難看地道了歉,一手拉著赫敏一手拉著羅恩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室。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皺著眉慢慢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看見了斜靠在牆邊的斯內普教授,他雙臂環胸,微昂著下巴,意味深長地對我露出一抹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的腿立馬軟了,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我強忍著想要抱教授大腿求饒的衝動,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午安!斯內普教授!真高興在這裡見到您,您是出來散步的嗎?」

  斯內普教授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放下手臂斜睨了我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滾滾黑袍掠過我眼前,我深深地舒了口氣,抬手抹去額頭的冷汗,在心裡默念阿彌陀佛。

  這個插曲就這麼有驚無險的過去了,魁地奇決賽那天我和愛麗絲還有佈雷斯一大早就跑到了球場,我趴在最前面望向斯萊特林的甬道,德拉科穿著隊服擰眉聽著馬庫斯說著什麼,臉色比往常更蒼白了。我的手下意識握緊了拳。

  「別擔心艾達,上一次不是就贏了嗎,這一次也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愛麗絲安慰著我,她看上去很有信心,但我卻沒辦法像她那樣輕鬆,因為我很清楚這場比賽的結果。

  預先知道一切也許是金手指,但它卻也會給自身帶來煩惱,例如現在,我倒寧願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場比賽我不知道是怎麼看下來的,只是在最後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我才慢慢回過神來,心裡那種失望和落差很難用言語形容出來,我緊緊地盯著臉色慘白的德拉科,第一時間衝下了看台,朝斯萊特林甬道跑去,不熟悉我的人估計會以為我是很認真地在飢渴著。

  德拉科看到我出現似乎有些驚訝,朝其他隊員打了個招呼,就拉著我離開了魁地奇賽場。我順從地跟在他身後,望著他頎長挺拔卻落寞蕭索的背影,抿了抿唇思索著該怎麼安慰他。

  為毛整個氣氛變態兮兮的……一定不是我有問題……我覺得我是陽光小美女啊!

  「德拉科。」我上前幾步拉住他的手,「我們這是去哪?」

  德拉科側頭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個笑容:「啊……不知道。」

  「……」我嘴角抽了一下,「你……」

  「我沒事。」他轉回頭目視前方,「就是一時半會不太能接受,你不用擔心。」

  我沒再說什麼,而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這裡很安靜,有幾棵茂密的大樹遮擋著,於是我拉著他跑到了一棵樹的後面,輕輕抱住了他,吻上他的唇。德拉科愣了一下,隨後緊緊回擁住我,加深了這個吻。糖果的味道繚繞在兩人唇齒之間,雙方的呼吸都漸漸急促起來。

  良久,在我幾乎窒息時德拉科才慢慢放開了我,他將頭埋在我的勁窩,低沉沙啞的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走了狗屎運的混蛋破特。」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但明知地沒有發出笑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第一,沒有人可以取代,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時候。」

  德拉科身子震了一下,隨後緊了緊抱著我的雙臂。我任他抱著,什麼也沒再說。此情此景,我還要說些什麼呢?對於我這樣一個唯心主義者來說,我能忍住不把懷裡這只萌得我渾身發軟的小龍扒了ooxx已經很難了,你們還要求我說出什麼安慰人的話嗎?那太難為人了。

  就這樣,對於我來說彷彿噩夢一般的魁地奇比賽終於結束了。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過得很開心,但一進入五月,我的人生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考試要來了。

  其實考試對我來說並不難,我的學習一直很好,在德姆斯特朗時就是這樣,來到霍格沃茨後雖然有了個萬事通小姐來競爭,但拿個前三名還是沒問題的。

  令我所恐懼的是作為德拉科的准未婚妻,我有幸享受到了和德拉科一樣的待遇——由斯內普教授來監督複習功課。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我也沒幾天好活了,我想把德拉科給上了。

  淚流滿面地一次又一次跟德拉科一起走進魔藥辦公室,我每次都是軟著雙腿被德拉科給拖出來的,他一臉不忍和同情地看著我,向斯內普教授旁敲側擊是否可以不讓我和他一起複習,但是斯內普教授卻一直都雷打不動,我的狀態和求饒在他那裡全都化作了他鞭撻我的理由,於是我只好沉默和堅持下去了。

  如果你以為這就夠爛了,那麼你就錯了,還有更爛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德拉科作為斯內普教授的教子都享受不到的事情會輪到我身上——我幾乎每節魔藥課都被斯內普教授調座位,他面前的第一個空位成了我的專屬座位,並且每一劑魔藥都由我一個人獨立完成,因為沒人敢和我同桌,每次輪到誰和我同桌那個人必生病!

  我估計就算那人不生病也會努力讓自己生病的!

  我淚流滿面地熬製魔藥,只覺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坐這個位子實在太丟臉了!整個教室的人視線都經常掃到你的那種感覺實在太討厭了啊!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期待考試到來!

  就在這樣煎熬的日子中我迎來了德拉科十四歲的生日,他的生日是六月五號,二年級他過生日的時候我躺在醫療翼,沒有陪他一起度過,但這次我們可以二人世界了。

  六月五號當天晚上我拿著親手做的蛋糕拉著德拉科來到了八樓,領著完全搞不懂狀況的他在描繪著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氈前來回走了三次,心中默念著給我一個有情調的房間給我一個有情調的房間,須臾之後,有求必應室出現了。

  德拉科愕然地看著那扇憑空出現的門,愣愣地被我拉著走了進去。

  一進門我就發現這個房間的裝潢很眼熟……呃,是馬爾福莊園的餐廳啊otz

  德拉科睜大漂亮的眼睛:「艾達,這是怎麼回事……?」

  我默默地將蛋糕放到桌上:「這裡是有求必應室,是我爸爸告訴我的。」我現在撒謊真是信手捏來啊,「只要你在我們剛才所見的那條掛氈前來回走三次,集中精神想著自己的需要,它就可以滿足你。」

  德拉科對我的話深信不疑,感動地湊到桌子邊坐下,灰藍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著我,晶瑩剔透彷彿灑滿了銀色的碎鑽,看得我心都要融化了。

  喂……你再這樣我說什麼信什麼我就要有愧疚感了啊tat

  顛顛地跑到他旁邊坐下,我拆開蛋糕紅著臉看了他一眼,尼瑪,都這麼熟了我居然還會被他看得臉紅,真是太丟臉了……不過,誰讓他的眼神那麼熾熱呢?你來你也紅啊!

  「生日快樂,德拉科。」我在蛋糕上插.上十四根蠟燭,揮舞魔杖點燃,傾身吻了吻他的嘴角。

  德拉科眨了眨眼,側首望著蛋糕,眼中倒映出燭火搖曳的影子,有求必應室裡的光線隨著我的心意慢慢暗下來,只剩下蜜色的燭光閃耀在中央。德拉科一手扶額,眉頭微皺,神情端莊而嚴肅。

  我有些不解他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副表情,在我的設想中他就算不感動得地抱著我說愛我,最少也該說聲謝謝吧……反正不會是現在這副見了梅林一樣神聖而莊嚴的模樣。

  「德拉科?」我忍不住喊了他一聲,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表情也更嚴肅了,他側頭盯著我看了十幾秒,才緩慢且堅定地說:「艾達,以後每一年我們都一起為對方過生日,好嗎?」

  像是祈求,又像是承諾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配上那副認真嚴肅的俊美臉孔,我的心再一次猛烈跳動起來。

  他總是這樣,總是有辦法輕易撩撥我的心弦。

  我抿了抿唇,鄭重地點點頭,輕輕抱住他:「好,以後每一年我們都一起為對方過生日。」

  這是我們兩個人給彼此的誓言,就這樣下去一起慢慢變老,一輩子不分開。

  德拉科笑了,剎那間雪霽春來:「我要許願了。」他撐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微微合上眸子,雙手合十沉默十秒鐘後,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我好奇地問他:「許了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他揮舞魔杖對蠟燭施了個消失咒,又揮了一下把蛋糕切開,「吃吧,我還是第一次吃你親手做的東西。」他躍躍欲試地拿了一塊,面上一片平靜地咀嚼著,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我緊張地盯著他,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問道:「怎麼樣……?好吃嗎?」

  德拉科皺起了眉,又吃了一口,白色的奶油有一些粘在了他粉色的唇瓣上,接著他說了什麼我都聽不到了……我盯著那兩片唇,邪惡地壓了上去。

  德拉科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做,措手不及地被我壓個正著,靠著椅子勉強接住我,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我堵住了嘴,然後就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躺在用變形咒變出來的大床上,我緊緊攥著被角,時不時轉頭去看一臉淡定閉著眼看似睡著了的德拉科,咬咬牙,湊到他耳邊吹氣:「德拉科,我們……」

  德拉科默默地挪開了一些,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我頓時怒了,倏地坐起來高聲道:「德拉科.馬爾福!你給我轉過來!」

  德拉科被我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哄我,將我按回床上,乾巴巴問:「怎麼了?」

  「……怎麼了?」我瞇著眼看著他,他紅著臉別開頭,我強勢地將他的臉扭了過來,他這才不情不願地對上了我的雙眼,「艾達,別這樣,我……我會不舒服。」

  「不舒服?」

  「……」

  「哪不舒服?」

  「就是……」他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我略有所悟,但還是裝作不懂,從枕頭底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他:「你瞎想什麼呢?我是打算給你禮物,你以為我要幹嘛?」

  德拉科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拿過禮物就背對著我躺了下去,模模糊糊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於是趴到他耳邊問:「說什麼呢?大點聲?」

  德拉科身子一僵,握著禮盒的手緊了緊,身上的溫度迅速升高:「……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

  「就是沒什麼。」

  「德拉科你想死麼?」

  「不想。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一定拉你一起死,很難想像如果我死了你還活在這個世上我會有多擔心。」他半真半假地說。

  我愣了一下,沉默了,他趁機打開了禮盒,一個精緻的銀綠色打火機安靜地躺在黑色的天鵝絨上,他愣了一下,拿出來打出火焰,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我們兩個人的臉。

  我看著他,慢慢道:「我不會和你一起死,我會替你活下去。」

  德拉科怔怔地看向我,火光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灰藍色的眸子裡倒映出我堅定的樣子。

  我舒了口氣接著說:「你離開了,如果我也離開,誰來照顧我們的父母還有我們的孩子?雖然沒有你我應該會活得很寂寞很煎熬,但我還是會承擔本該我們兩個人承擔的責任,我不希望我們的人生留有遺憾。」

  德拉科聞言未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直到打火機的火光消失,他才有了動作。

  他將打火機握在手中,輕輕抱住了我。我枕著他的手臂,低聲問他:「你知道送打火機代表什麼嗎?」

  「……代表什麼?」他的聲音溫柔而沙啞,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鼻音。

  我沉默了一會,放輕聲音說:「你是我的初戀。」略頓,我認真地說,「我愛你,德拉科。」

  「……」

  「這感覺真奇怪。明明已經擁有你,可是每次看到你還是想對你表白,只是一直沒機會說。你不知道吧德拉科?我愛你哦。」

  「……我知道。」

  我一怔:「你說什麼?」

  「我知道。」黑暗中,他溫熱的唇吻了吻我的額頭,「我都知道。」

  ……原來他知道啊。

  ……



  第33章

  不管怎麼說,身為救世三人組,鐵三角還是用自己的辦法救出了巴克比克,我想海格一定會很感謝他們的。而在這期間,我迎來了在霍格沃茨學習第二年的暑假,今年我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回到德國的家過暑假了,我對此非常高興,但德拉科卻好像並不這麼認為。

  臨近離校,大家都在忐忑地等待考試成績,德拉科臉上卻出現了諸如嫌棄、不耐煩、嘲諷等等情緒……同學!你的表情矜持一點好不好啊==+

  他似乎對我有很大怨念,雖然表面上看著活蹦亂跳很動感,表情卻永遠是眉頭緊鎖愁煞人。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考試結果出來,我居然拿了第一名,赫敏緊跟其後,德拉科被我們倆壓在下面。看著成績單,德拉科的神色越發微妙起來,透過他的表情我彷彿看到了盧修斯揮舞著雞毛撣子大喊道:「兔崽子,小王八蛋,考那麼差!」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想把腦袋埋到枕頭底下的衝動!

  散學晚宴上,德拉科悶悶不樂地吃著東西,時不時瞥我一眼,灰藍色的眸子灑滿了細碎的光芒,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愈發英俊的面孔極富殺傷力,最起碼四個加號,看得我壓力好大,好想去馬路上滾一滾。

  為了不讓「文藝裝逼男青年」這樣的標籤貼到他身上,順帶拉低我的品味,我決定向他伸出圓柱之手。

  「德拉科,有沒有興趣暑假到我家作客?」我一邊抹果醬一邊問他。

  德拉科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種嚮往的神色:「可以麼?」

  「當然。」我衝他眨眨眼,「只要你能說服你爸爸。」

  德拉科下意識想點頭,但隨即又沉下了臉色,很為難地說:「哦,那還是算了吧……」

  「……」

  我現在的心情很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這就好比有人給你打電話,你接了以後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你在這邊傻逼一樣的「喂喂喂喂」了半天,結果那頭「啪」一下給掛了,你什麼心情?是不是特想問候他雙親?可恨你還不敢問候。

  或許是發覺我的臉色很難看,德拉科猶豫了一下又說:「但是你的生日我一定會想辦法去陪你過的。」他的語氣很堅決,神色也很忠貞。

  我感到非常欣慰,遂決定勸說他幾句讓他下定決心暑假來我家過,以進一步報復,哦,不是,是回報社會。

  「德拉科,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很憂傷地看著他,「要知道為了你我整個二年級都是在英國度過的。」

  德拉科一臉「這好像不是完全因為我吧」的表情看著我,我泫然欲泣地回望著,兩人交鋒半晌,德拉科敗下陣來:「我會好好和爸爸商量的。」

  「大丈夫!麼麼噠!」我湊到他臉頰邊親了他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用餐,完全無視了周圍人愕然的目光。

  德拉科蒼白的臉頰瞬間變紅,尷尬地握著叉子目視前方。

  我美滋滋地舒了口氣,呵呵,讓他以前折騰我那麼多次,讓他讓我為他傷心那麼多次,特麼以後全都得給老娘還回來!!!!

  晚宴結束後,德拉科立刻飛奔回了寢室,佈雷斯一臉桃花地看著我,好像能在我臉上看到萊溫斯基或者希拉裡一樣,我真想問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克林頓了,不過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克林頓是誰,所以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據德拉科說他是回去給盧修斯寫信說暑假的事,不過我看這其中還是逃跑的成分居多。

  其實我沒對盧修斯會同意德拉科來我家過暑假這件事抱有多大期望,作為職業高玩,盧修斯是不可能讓德拉科置身於任何他無法掌控的副本之中的,就算是下像德國希特勒家這種簡單的雙人普通本,也必須要和他組隊才能實現。

  所以想當然的,當德拉科告訴我盧修斯拒絕了他的請求時,我的反應很平淡,這反而讓德拉科認為我生氣了,認真帝又贏了。

  而或許是因為德拉科的請求,盧修斯向斯內普教授透露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暗示,所以斯內普教授召見了我。我抱著必死的心情來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一推門就看見了站在辦公桌邊的鄧爺,以及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教授。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眼前的狀況,請一定要讓我關門從新再開一次!

  我退後幾步將辦公室的門關上,然後吸了口氣再次打開,看到的仍然是剛才那幅畫面,只是斯內普教授的臉色變得比剛才更黑了。

  ……我真傻,真的,我居然只想到了斯內普教授找我來可能是因為盧修斯,卻沒想過跟鄧爺有關。果然生活才是一出狗血連續劇,且無限循環播出。

  「哦~西弗,你有客人了。」鄧爺笑瞇瞇地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

  斯內普教授嘴角抽了抽,斜睨了我一眼,我立刻關好門走到了辦公桌邊,畢恭畢敬地說:「日安,校長先生,斯內普教授。」

  「那麼我就先走了,西弗。祝你假期愉快,艾達~」鄧爺朝我點點頭,又朝斯內普教授揮了揮小手,快樂地離開了魔藥辦公室。

  我十分胃疼地垂著頭,鄧爺您還是叫教授西弗勒斯吧,「西弗」這個詞用中國話讀著就是「媳婦兒」啊……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otttttz

  「希特勒小姐,聽說你很希望馬爾福先生到你家中過暑假,是嗎?」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泛起一抹微笑,笑得我痛不欲生。

  ……教授,您話裡的馬爾福先生指的一定是德拉科吧?我現在後悔了,我想收回當初說的話可以嗎?

  「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

  ……當然不是!我連斯內普教授的雙眼都不敢看,低著頭誇誇其談,誠摯地表達了我對馬爾福家族的崇拜以及對想要報答馬爾福家的願望,絞盡腦汁地琢磨著理由戳教授的g點,妄圖在不著痕跡的情況下拍好每一個馬屁,並盡量不露出馬腳,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不要提了,反正從那以後我的學校生活就日復一日變得更加恐怖和屈辱,果然想要蒙騙教授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啊tat

  當我從魔藥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心急如焚地等在外面的德拉科,他見我一臉灰敗扶牆而出,本來正要開口發問的架勢瞬間收了回去,搞得我一肚子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不想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嘛?」我淚流滿面地看著他。

  德拉科唏噓地看著我:「……還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吧……我寧願靠想像的。」

  「……如果我非要說呢?」

  沉吟良久,德拉科表情沉痛地說:「還是不要說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想辦法去給你過生日的,我有你家的門鑰匙,你忘了嗎?」

  我點點頭,不過雖然認同了這句話,但是我還是感覺好像有翔劃過了我的眼角【太尼瑪辛酸了……

  我真傻,真的,我居然妄圖跟德拉科分享我的遭遇。誰不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於是我只好把和斯內普教授的對話爛到了肚子裡,以一種遊魂的狀態離開學校回到了家中。

  事實上斯內普教授並沒說什麼,關於德拉科的問題他只說了一句,剩下的都是在說哈利的事。我本來想跟德拉科吐槽一下的,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聽那就算了,我想終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哈利真的是個好人,真的,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孩子到底在想什麼……哈利居然向鄧爺表達了想要拯救我與水火的意願,作為魔法界最後一個超級領袖,鄧爺當然不會讓任何不利因素危害到他所呵護的肉雞【性質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喂熟了送給裡德爾先生吃……

  於是鄧爺找到了斯內普教授,而剛剛好他們的談話結束時我正巧過來了,所以,斯內普教授就把本來盧修斯拜託他轉告我準備好假期迎接他們家大少爺的事,換成了警告我離救世主遠一點的事,所以當德拉科來到我家時,我還是愣了好一會。

  「媽媽,我不記得有收到馬爾福家的拜帖哦?」我瞥了一眼正在和盧修斯雙方會談的爸爸,向身邊的媽媽問道。

  媽媽溫柔地說:「哦?我沒有告訴你嗎寶貝?這真是媽媽的失誤,抱歉。」

  「……」我真傻,真的。

  雖然覺得自己是傻逼,但一些問題還是解決了。所以還是會變好的。

  盧修斯最後留下了德拉科,自己獨自離開了,德拉科很高興地住在了我家。現在的日期距離我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打算在德國好好轉轉,走一走比較大的城市,去一趟柏林。但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意外的來信,並對信上所說的內容很不知所措。

  我想這比哈利向鄧爺透露想要拯救我那件事還要讓我忐忑……語無倫次四個字用在這裡無比貼切。

  克魯姆學長居然要來我家拜訪,並且日期就在明天。

  得知這個消息後大家都笑了,好吧,我也笑了。

  德拉科笑得最難看,對於熱愛魁地奇的他來說,能見到克魯姆是件天大的好事,不過作為我的准未婚夫,見到純度100%的情敵,他心情很微妙。

  於是乎,在克魯姆學長到來的前一天裡,我往死裡害怕,往死裡焦慮,整整一晚上沒睡覺,看著衣架或者房梁就想像自己吊在上面隨風飄蕩,從二樓朝窗戶望下去就感覺自己的腦漿已經濺了一地。這樣不邪魅不炫酷的我已經不會再高貴冷艷了。死宅沒有辦法救了。

  最終克魯姆學長還是來了,當我打開門看見身穿猩紅色正裝的克魯姆學長時,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如果時光倒退回德姆斯特朗那段日子,我想我會高興地昏過去。

  「歡迎你,克魯姆學長。」我側過身子讓出路,克魯姆學長很自然地走了進來,並遞給我一個漂亮的禮盒,「暑假快樂,艾達。叫我威爾就好,這個是禮物。」

  「來就可以了,怎麼還拿東西,太客氣了。」我誠惶誠恐地把禮物收下,面色淒苦地看向站在沙發邊的德拉科。

  德拉科掩唇咳了兩聲,最近他有些著涼,這應該是真的咳嗽而不是在警告我吧……

  「哦,威爾!」爸爸很熱情地迎上來給了克魯姆學長一個擁抱,請原諒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已經熟悉到互成教名的地步了,「真高興你過來,你爸爸最近怎麼樣?」

  克魯姆學長面無表情的臉孔上泛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很顯然他很少露出這種類似於溫和笑容的表情:「父親很好,並請我代他向您問好,雷奧叔叔。」

  爸爸笑了笑,拉著克魯姆學長進了會客廳。我站在門口風中凌亂地與德拉科對望,德拉科神色不明地瞥了我一眼,轉過身朝爸爸那邊走去。

  我心裡咯登一下,生怕我們家大少爺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立刻以光速跟上了他。

  德拉科瞪了我一眼:「怎麼,還怕我吃了他?」

  「不不不!」我緊張地說,「我是怕你被他吃掉!」

  「……」德拉科嘴角一抽,英俊的面孔有些扭曲,青白交錯地衝我怪笑,我還以為我白日見到鬼了……

  「德拉科。」爸爸在這個時候拯救了我,他召喚道,「艾達,你們倆都過來,威爾第一次到我們家作客,不要怠慢了。」

  我立刻拉著德拉科走到他們身邊,挑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開始了蠢到極點的交談。

  克魯姆學長幽深的眸子看了一眼德拉科,接著目光落在我身上:「這位是?」

  他問的當然是德拉科,德拉科聞言瞇眼看向了我,臉上的神情彷彿在說「你的答案如果讓我不滿意的話就殺掉你哦」!

  我抿了抿唇,笑呵呵說:「他啊?他是德拉科.馬爾福,我的未婚夫。」

  德拉科笑了,他被我取悅了,克魯姆學長蔫了,詫異地看著我:「……意外啊,我都不知道你已經訂婚了?」

  為什麼我聽著他好像在說:好傷心啊,不是說好了做彼此的天使嗎?

  ……非常難過地解釋了我們會在四年級結束訂婚這件事後,克魯姆學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彷彿在告訴我只要還沒真正訂婚那就還可以下手一樣,德拉科意識到了危機,初見時那種見到偶像的衝動早就沒有了,他沒上去跟人家幹一架就已經不錯了。

  總之這次會晤就在這種充滿了火藥味的情況下結束了,而接下來德拉科好幾天都不怎麼搭理我,雖然他吃醋的樣子也很可愛,但是這種逆天的華麗我還是有點招架不住。

  直到我生日那天,德拉科才不情不願地拉著我出門了,他皺著眉和我一起來到了德國麻瓜界,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抿唇道:「上次你生日在麻瓜界都沒怎麼玩,這次算是彌補,你今天可以盡情地玩。」

  我詫異地看著德拉科,德拉科不自在地別開了頭,於是我興奮地拉著他去了遊樂場……

  德拉科有些驚訝地看著巨大的摩天輪以及各種娛樂設施,好奇地問:「……這些都是用魔法操控的嗎?」

  「不是。」我解釋道,「麻瓜們不會魔法,他們用一種能源來完成這一切,他們稱之為電。」

  「電?」

  「對,就拿照明和出行來說,麻瓜們所使用的工具很大一部分都會用到電。」

  德拉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臉色好看了不少,似乎對麻瓜們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改觀,覺得他們也不是一無是處吧,至少還懂得與時俱進什麼的……其實我真想告訴他,不懂得與時俱進的是巫師啊tat

  我們一起走進遊樂場,路邊有打扮成小丑模樣的人在賣氣球,我邊朝那邊走邊問德拉科:「要氣球嗎?」

  「咳咳,不要。」德拉科掩唇咳了兩聲,端莊地別開頭望著另一邊,拒絕了我。

  ……明明就很想要吧,可是又覺得很傻?

  我還是買了兩個氣球,遞給他一個綠色的,我想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他應該很喜歡這個顏色。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給他買,愣了半晌才僵硬地接了過去。而他剛剛接過去,一個小女孩忽然拉住了他的手,他驚訝地低頭看去,正對上小女孩濕漉漉的大眼睛。

  「氣球,要,哥哥。」小女孩指著德拉科手裡的氣球。

  我意味深長地看向德拉科,很好奇他會怎麼做。我以為他會手足無措,我以為他會直接塞給小女孩然後拉著我就走,我以為他會裝作沒看到……但這些都只是我以為,我完全沒料到德拉科的真實反映會是這樣。

  德拉科一直難看的臉色忽然緩和了,他露出幾乎可以稱之為和藹的神情,半蹲在小女孩面前,揉了揉她梳得十分整齊的雙馬尾,將氣球塞進了她手裡,溫柔而……迷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恍惚覺得德拉科是別人假扮的,所以在小女孩的媽媽抱歉地將孩子領走後,我向德拉科問道:「你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嗎?」

  德拉科疑惑地看著我,反問我:「難道……不是威爾特郡嗎?」

  「……」好吧,不是假扮的,那個疑惑的神情只有我們家非常會賣萌的小龍才做得出來。

  忽略德拉科一臉「你這個問題就好像問貓是不是喜歡木天蓼一樣愚蠢」的表情,拉著他走進遊樂場把所有娛樂設施都玩了一遍,期間每次檢票的時候一回頭我都會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而就在我要皺眉頭的時候又會發現這貨已經進去了,我好笑地看著呆呆的他,他每次都臉紅紅地轉身跑掉。

  總之這一天我過得很開心,有自己心愛的人陪著做自己喜歡的事,我想沒有人會不開心吧?而當夜幕降臨時,這種愉快的心情上升到了一個境界。

  和德拉科一起走在柏林的街頭,我們尋找著吃晚餐的地方,最後我們選擇了一家中餐館,毫無疑問這是在我授意下的選擇,今天的德拉科乖僻得很,就好像一隻小兔子,我說什麼他都不會拒絕,應該是因為今天我是壽星我最大吧。

  我甚至給我們兩人一人買了一部手機,並辦了電話卡,手把手教會了他如何使用,並囑咐他記得充電,至於去哪找電源那就不關我的事了,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巫師來說那都不叫事兒。

  抱著這樣甜蜜的心情,我們坐在了中餐館裡,我辟里啪啦地點了好幾道熟悉的中國菜,德拉科看得直瞪眼,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玩了一天有點餓……」

  德拉科蝶翼般的睫毛扇了扇:「那沒什麼,只是我沒想到你對中國菜這麼熟悉。」

  「你不覺得中國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國家嗎?」

  「……呃?」

  「你不覺得中國是一個非常神秘迷人的國家嗎?」

  「……呃。」

  「你不覺得中國女孩非常善解人意美麗動人嗎?」

  「……」

  「你不覺得釣魚島是中國的嗎?」

  「……」德拉科起身坐到我旁邊,摸了摸我的額頭,「你沒事吧?不燙啊,怎麼盡說胡話。」

  我拍掉他的手,嚴肅地說:「當然,我非常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好吧,雖然不知道釣魚島是什麼地方,但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它就一定是中國的。」

  「當然。」我咬牙切齒道,「小日本什麼的最討厭了。」

  德拉科挑了挑眉:「你看起來很討厭日本人?」

  「請不要地圖炮謝謝。」我認真地說,「我並不是憎恨日本這個種族,我只是討厭個別日本人,雖然這個『個別』的基數頗大。」

  德拉科額角彷彿出現了三條黑線,我看了他一會,慢慢說:「謝謝你,德拉科,今天我過得很開心。」

  德拉科見我終於恢復正常了,鬆了口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他很紳士地為我夾菜【但其實他用的是叉子……

  我握著筷子,忽然覺得有些恍然如夢。十幾年沒用過筷子了,我居然一點都沒生疏,甚至吃著味道熟悉的宮保雞丁和魚香肉絲,我都沒有覺得有一點陌生。那種深入骨子裡的習慣抑制不住地翻湧而上,我的眼眶不由自主濕潤了。

  德拉科看我有些異樣,輕輕攬住了我的肩膀:「怎麼了,艾達?」

  我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太高興了。」我懷念過去,我想念中國,雖然當初是天朝人的時候總是在微博上吐槽一些國家的糗事,但我還是想做個中國人。所以我染黑了頭髮,所以我一直模仿著中國人的行為,但我現在是個德國人,這無法改變,就算我模仿得再像,打扮得再仔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吃飽了,我們回家吧。」我放下筷子,穿上風衣,轉身朝外走。

  德拉科付了錢匆匆追上了我,一路沉默地跟著我回了家。

  回到家時,桌子上擺著的蛋糕上還燃著蠟燭。我的淚水終於還是流了出來,我走上前吹滅了蠟燭,捂著嘴看著打扮得很可愛的爸爸媽媽從廚房走出來,溫柔地對我唱著生日歌。

  ……也許回不到過去,但我必須過好現在,為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這一年的生日是我在這個世界活了十四年以來最幸福的生日,回到房間後德拉科尾隨了進來。當時他正坐在離我不到五公尺的床上,穿著淺灰色的襯衫,領口鬆了兩顆紐扣,低頭時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美麗的鎖骨。怔愣間我恍惚以為「美麗」這個詞是為他而存在的。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有著柔和的弧度,修長纖白的手指捏著一個漂亮的禮盒,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曖昧的燈光下閃閃發光,與他鉑金色的短髮相互輝映。他似乎有些害羞,英俊的面孔上泛著緋色,應該是感受到了我火辣辣的注視,他無焦距地朝我幽幽一瞥……

  我的整個人瞬間愣在原地,呆呆地望著他,完全忘記了反應。

  德拉科有些靦腆地抿了抿唇,起身走到我身邊,將禮盒塞到我手裡,低聲說了一句毫不對題的話:「因為換床睡,所以有些失眠……」

  難怪最近他臉色很難看,原來是失眠造成的,我還以為是克魯姆學長的事對他打擊很大呢……

  「所以如果你可以給我講個故事的話,我應該會睡得很好。」他很自然地後退,倒在了我的床上,頎長清瘦的身姿竟有些窈窕,窄腰在他扣得並不嚴謹的襯衫下若隱若現,流暢而淺淡的腹肌線條高低起伏,看得我面紅耳赤。

  「我可以給你熬無夢藥水。」我轉身作勢要去地下室熬魔藥。

  德拉科不緊不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給我講故事吧?」

  「……好。」他就那麼輕輕一問,我就毫無節操的答應了……最近人類的下限又下降了一個台階嗎?!

  我欲哭無淚地回到床上,自然地躺到他身邊,拉起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完全忘記了我們都還沒洗澡。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小和尚讓老和尚給他講故事,故事的經過是這樣的,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我喋喋不休地講著,須臾,身邊的呼吸平穩起來,我低頭望去……尼瑪他居然真的睡著了……

  德拉科,你不去死真的沒關係麼?ottttz

  帶著怨念投入夢鄉,我的嘴角還是抑制不住上揚,我想這種感覺大約就是幸福。

  這種幸福一直持續到開學前一天,盧修斯來接走了德拉科,他能讓德拉科來我家過暑假我已經很受寵若驚了,所以對於他接回德拉科的行為我沒有任何異議。德拉科依依不捨地跟我告別之後回了馬爾福莊園,他會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前往霍格沃茨,而我則不需要。

  於是,為了安撫我們家大少爺脆弱的玻璃心,當天晚上我撥通了德拉科的手機。聰明如德拉科很快就學會了如何用手機接打電話收發短信,並且還自學了存入號碼,他甚至還改了我給他存的名字,具體可見我播出的號碼顯示:mylover……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德拉科氣喘吁吁的性感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嗯?艾達?」

  我有些不確定地說:「我打擾你啪啪啪了嗎?」

  「……」我幾乎可以想見德拉科是如何黑線的表情,「我在健身!!!」

  「哦。」我重重點頭,雖然他看不見,「我是打來說晚安的,明天就要開學了,早點休息吧。」

  德拉科的呼吸平復了些,聲音恢復了正常,他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更有磁性了,他沉默了一會,「嗯」了一聲,柔聲道:「你也是,晚安,親愛的。」

  「……你好肉麻。」我欠扁地說,而回應我的則是涼涼的沉默以及掛線的「嘟」聲,我忍不住撇了撇嘴,真小氣。

  放下手機,塞進行李箱,我抱著奶油躺到床上,被窩裡似乎還殘留著屬於德拉科的淡雅鬱金香,我抱著某種不健康的臆想滿足地進入了夢想,四年級,有很多事要做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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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雖然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到了霍格沃茨我還是有點hold不住。

  四年級入學時如同三年級一樣下起了大雨,我此刻端坐在椅子上,無視頭頂電閃雷鳴,專注地遙望著教師席,試圖尋找著某個食死徒偽裝成的獨眼龍,妄想第一個發現那個把我們家大少爺變成白鼬的禽獸,但是我失敗了,因為周圍實在是太吵了,我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於是我乾脆破罐子破摔,不再過度緊張,放開耳朵仔細聽了一下他們談論的內容,只聽愛麗絲一直在重複著「魁地奇世界盃」這個詞。這是神馬??尼瑪我的智商不夠居然沒聽懂!

  「愛麗絲,你在說什麼魁地奇世界盃?」我誠實地詢問道。

  愛麗絲一臉「感謝你用生命詮釋什麼叫低能兒」的表情看著我:「艾達,你居然不知道開學前舉辦了魁地奇世界盃?!」

  我茫然地看著她:「那……是什麼東西?」

  佈雷斯「嘖」了一聲:「智商低是硬傷啊。」他看了一眼前方,「嘿,德拉科你來了!快來為你的小未婚妻解釋一下,什麼是魁地奇世界!說來奇怪,我以為你們會一起去的,沒想到只有你們一家去了,是有什麼不可靠人的秘密嘛?」他露出了八卦的本質。

  「……」我嘴角抽了一下,以我當下的語文水平,愣是沒明白他們在表達啥。

  愛麗絲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是我大霍格沃茨的驕傲啊!」

  我麻木地看向德拉科,用眼神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德拉科有些尷尬地別開了頭,一聲不吭地坐到了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低頭擺弄著,也不說話,就那麼玩我的手。

  佈雷斯笑得花枝爛顫地望著我們,然後忽然目光一凜,轉身看向身後。

  我好奇地跟著他一起轉身,霍然看見格蘭芬多長桌邊的哈利正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們,手中的叉子在光潔的盤子上劃拉著,發出刺耳的響聲。

  佈雷斯撇撇嘴,嫌惡地回過頭:「粗俗的波特。」

  我有些不自在地對哈利抱歉地笑了笑,轉回頭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德拉科手裡扯回來,可德拉科怎麼都不肯撒手,我無奈道:「馬哥你拽得太用力了tat」

  德拉科面色一沉,不情不願地鬆開手,默不作聲地仰頭望天cos張起靈。我看著那暴雨閃電的屋頂很好奇那究竟有什麼好看的,不過眼下我更好奇一件事。

  「聽說開學前舉辦了魁地奇世界盃?你和你爸爸去看的嘛?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都不知道?你那麼喜歡魁地奇,怎麼不和我說這事呢?」

  德拉科低頭瞥我一眼,然後繼續面無表情地望天:「告訴你讓你一起跟著去看克魯姆?」

  我一怔,詫異地望著他,被忘掉的劇情慢慢出現在腦子裡……otz我居然忘掉了這麼重大的事件,忘掉了克魯姆學長出盡風頭的魁地奇世界盃,可能是穿越的時候腦中進了翔?

  無地自容黯然失色外加自慚形穢……

  「看你那表情似乎很惋惜?」德拉科陰陽怪地嘲諷我。

  我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腦中迅速閃過一切能記起來的劇情,目前看起來魁地奇世界盃的舉行是德拉科因為吃醋(?)才沒有告訴我,然後在我生日之前由盧修斯送到我家給我過生日。之後克魯姆學長也來了,那時候應該已經比賽完了,可是……貌似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依稀記得在魁地奇世界盃結束時會有人放出黑魔標記的?

  「貌似眼神空洞?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德拉科白皙修長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點點頭,低聲問道:「德拉科,魁地奇世界盃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輕笑一聲:「如果你說的是波特那個笨蛋也去看了的話,那麼就有。」

  「……」居然沒人放黑魔標記?或許是德拉科故意隱瞞我?盧修斯不准他說?但是……我迅速轉頭看向格蘭芬多長桌,哈利看起來一切正常,一點都不像是被噩夢所困的樣子,莫非切片君那邊出了問題,或者因為我這隻小蝴蝶而改了策略?

  我不由再次嚴肅地看向了德拉科,認真道:「這樣不行啊德拉科,你怎麼能欺騙一個如此熱愛你的少女呢?」

  德拉科聞言微微一愣,蒼白的臉頰泛起緋色,不自在地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相信,但我真沒有騙你,魁地奇世界盃應該發生什麼事嗎?」

  這個問題倒是反將我一軍,我斟酌了一下用詞,高深莫測地說:「因為我占卜到今年會發生一件跟魁地奇有關的大事。」

  「哦,那不就是魁地奇世界盃麼。」德拉科很無所謂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你們在說什麼啊?」佈雷斯不甘寂寞地擠到了德拉科身邊,德拉科扭臉用嫌棄和「你擠到我了」的挑剔眼神瞪了他一眼,他露出那傳說中的邪魅一笑,「好傷心啊,我們難道不是推心置腹生死相許的室友嗎?你忘記了我同你和小艾達的革命友情了嗎?多少個夜晚我獨自遊走在霍格沃茨的寒風中……」

  「夠了。」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打斷他的話,「或許你可以給艾達重複一下魁地奇世界盃的情況,她好像不太相信我。」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面色也沒什麼變化,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有點心驚肉跳。少年青春期果然是容易想多了啊……

  佈雷斯倒是很聽話,被德拉科這麼一說還真的開始給我複述魁地奇世界盃的情況,他說得跌宕起伏精彩至極,我覺得他將來畢業了如果不去拍戲還可以去當編劇,而由他所說的「故事」來看,我也明白了魁地奇世界盃是真的沒發生任何不合理的事。

  這太奇怪了!偉大的無產階級鬥士、智商和情商都令人捉急、戰鬥力爆棚腦殘指數爆棚、中箭無數膝蓋爛掉、唯我獨尊、過河拆橋、永遠的炮灰之魂黑魔王殿下他……居然什麼都沒做?

  我木然地從校袍口袋抓出一把瓜子,一邊吃一邊沉痛地思索著目前的局勢。

  現在魔法界大致分為兩派,一撥是痛打禿叔派,一撥是鄧爺不哭派,當然還有一撥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中立著。這批人就不用提了,當和事老在裡邊兒和稀泥的其實心理面還是向著鄧爺的,莫不是切片君提前被誰策反了?

  我正苦惱地思考著,耳邊就傳來德拉科的冷笑,我呆呆地朝他望去,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好像我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事,這太奇怪了。

  「看我作甚啊?」我不解地問他。

  德拉科上下掃了我一眼:「你在吃什麼?」

  「瓜子啊,你要不?」我攤開手掌朝他遞過去。

  德拉科看著我的右手,忽然一愣,眼神定在我的右手無名指上:「這個戒指……」

  我看著右手無名指上那個由綠鑽鑲嵌著d.m的精緻戒指:「不就是你二年級拿來當做搶走我家門鑰匙戒指的那個回禮嘛,有什麼問題?你帶走了我的就不許我帶你的?」

  德拉科看了看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又看看我的戒指,臉色緩和了不少,再次握住我的手:「生日禮物看了嗎?」

  我從脖子裡掏出由銀鏈串起來的蛇形項墜:「在這。」

  「帶好,你應該知道它是什麼吧?」

  「當然,你以為我是為了看起來高才帶著腦袋的嗎?」

  德拉科沒理我的吐槽,而是淡淡道:「沒告訴你魁地奇世界盃的事是不希望你見到克魯姆故態復萌,雷奧叔叔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他也沒提過這件事,而你居然真的對此毫無所知一直到回了學校才發現問題,這真該感謝你平時沒有看報和逛街的習慣。」

  說起這個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蛋疼了一下:「魁地奇世界盃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當然,你就那麼不相信我的話?」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裡隱忍著怒火。

  我趕忙打住:「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學了這麼久的占卜沒道理這麼不准。」

  德拉科冷笑一聲:「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特裡勞妮不靠譜。」

  我只好點頭順從他的意思,這孩子變了,變得越來越聰明了,不好糊弄了。懷疑始於何處?反正這肯定不是方舟子教他的。

  就在我們談論魁地奇世界盃這件事的時候,分院儀式已經結束了,鄧布利多站到台上,開口讓我們保持肅靜,於是我們都很乖巧地沉默了,我們不能剝奪鄧爺當校長的權利和樂趣。

  鄧爺對自己的一呼百應很滿意,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不過我看出來他在暗爽了。他一開口就說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今年的魁地奇比賽取消了。

  只一瞬間,整個禮堂爆發出如雷般的議論聲,所有人都對取消魁地奇比賽表現出強烈不滿,其中不乏哈利和德拉科這種重量級人物,鄧爺幽幽地看著快要把房頂掀開的眾人,下一秒房頂就真的差點被掀開了,幸好有一個獨眼龍用魔咒平息了彷彿要將人劈開的閃電,所有人的目光霎時全部聚集到了他身上。

  阿拉斯托.穆迪出場了。

  由於魁地奇世界盃沒有放出黑魔標記,所以我現在也不是很肯定這個瘋眼漢是不是小巴蒂克勞奇假扮的了,我仔細觀察著他的動作和行為,發現他的造型太像呂布,啊不對,是耶穌了。

  鄧爺見到穆迪來了笑得非常開心,他調皮地對穆迪眨眨眼,待穆迪坐好之後就向我們介紹了他,緊接著開始宣佈關於三強爭霸賽的事,並且說了只有十七歲以上的學生才允許報名。

  具體的比賽細則我心裡很清楚,所以我也沒太仔細聽他說,只是在他說到十月份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將率領他們精心篩選的競爭者前來霍格沃茨時,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畢竟是曾經讀過一年的學校,還曾那麼熱愛,如今聽到可以見到過去的同學,我的心情難以名狀的複雜。而德拉科的臉色也因此變得青一陣白一陣,表情看上去似喜非喜,似怒非怒。

  愛麗絲唯恐天下不亂:「梅林啊,艾達,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也會來?你說會不會有克魯姆呢?」

  會。我用眼神堅定地告訴她,嘴上卻沒敢說什麼。

  廢話,德拉科現在就好像一根火柴,一擦就著,我哪敢雪上加霜啊。

  不過我想愛麗絲其實是高級黑,她完全沒發現德拉科的異樣,不斷地念叨著魁地奇世界盃時克魯姆有多帥,他要是來了還要讓我幫她去要簽名,甚至問我和克魯姆學長熟不熟,能不能說上話,可以話她還想合個影,然後她男朋友也想沾沾光什麼的……

  我幾乎淚流滿面地看著她,求你別說了!!!

  德拉科淡淡地看著我,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他今天一直都冷冰冰的,忽然笑得這麼風.騷倒讓我有些惶恐了,那笑容實在是太像斯內普教授了!!!

  就這樣,一場開學晚宴就在我極度不安和惶恐的情況下結束了,我茫然地看著甩頭就走的德拉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去招惹他,等他明天平靜下來再跟他談談。

  一路和愛麗絲朝地窖走去,誰知在路上竟然遇見了顯然是在堵我的哈利一行人,我愣了一下,抓緊了愛麗絲的袖口。愛麗絲十分女王地擋在我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三人。

  哈利尷尬地摸摸鼻子,解釋道:「哦,對不起,請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和艾達說一些事。」

  愛麗絲皺眉看向我,我想了想,對她點了點頭。愛麗絲讓開後並沒有離開,她警惕地守在我旁邊,手握著魔杖隨時準備朝他們甩幾個惡咒。我頓時覺得非常有安全感,信心大增地和哈利打了個招呼。

  「嗨,哈利,暑假過得好嗎?」

  哈利點點頭:「我本來想給你寫信的,但是……」他臉色不太好,「因為一些事……」

  「哦哈利,幹嘛跟她解釋那麼多,西裡斯說得對,斯萊特林都是邪惡的!」羅恩很不服氣地打斷了他吞吞吐吐地解釋。

  我忍不住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撫了撫額,瞥向赫敏,她應該算是他們中最有腦子的了吧,可下一秒我就發現了我錯得有多離譜。

  「艾達,可不可以請你的朋友先回去,我們想單獨和你聊一聊。」赫敏很嚴肅地說,「你是個好姑娘,哈利喜歡你,你不能跟在馬爾福身邊,他爸爸是……」

  「愛麗絲你先回去吧我一會自己回去!」我連忙打斷赫敏的話,這尼瑪不是毀三觀麼,我真傻,真的,我居然以為赫敏至少還是有腦子的,只是平時沒必要不太用而已。但她那沒說完的話明顯不能當著愛麗絲的面說嘛,她居然……好吧,可能是我太護短了,其實他們也是為我好……不過真的好煩!

  跟著哈利一行人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我靠著牆面看著他們,等著他們開口。

  哈利看了一眼赫敏,赫敏輕咳了一下開始給我洗腦,黑完馬爾福黑切片君……好吧切片君還是他自黑得比較厲害,總之她「黑」完切片君又黑斯萊特林,我估計我要是不喊停她能一直黑到公元前薩拉查和其他三位創始人一起建立霍格沃茨的時候……

  於是我只好打斷她的話,反問道:「很抱歉打斷你說話,但是赫敏,你瞭解我嗎,瞭解德拉科嗎,就這麼說?」

  赫敏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冥頑不靈,一臉「難道一定要吃完一整只火雞才能知道火雞是生的嗎」的表情望著我,其他二人也是如此。

  我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認真地決定回去之後對他們全部取消關注,我自己的日子怎麼過還真不需要別人來教!

  「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先回寢室休息了,明天還要上課,我不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還有,你們沒有和德拉科相處過,不瞭解他就不要亂說話。至於他爸爸是不是食死徒,這和他有關係嗎?就算他爸爸是食死徒那又怎麼樣呢?難道一個人是食死徒就全家都貼上標籤嗎?而且食死徒怎麼了?不是每一個食死徒都害過人,也不是所有食死徒都是自願成為食死徒的,凡事都有例外……」

  「哦,夠了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羅恩很粗暴地打斷我的話,「我真不該相信哈利說的話,你哪裡看起來特別了?還不一樣是個斯萊特林!你居然說食死徒沒什麼?!那可是食死徒!是暴徒!是……」

  「食死徒殺你全家了?!」他粗暴地打斷我,我也只能粗暴地打斷他,想都沒想蹦出了一句話,說完才發覺哈利還在這,他爹媽可是名副其實被食死徒的大佬給幹掉的,於是只好連忙想要解釋,可是他們才不管我想不想聽,爭先恐後地教育我。他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讓我「變好」,主要是他們克制不住那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哦不對,或許他們從來都沒有過克制這種美德,要知道他們可是格蘭芬多啊。

  我抽著嘴角望著眼前喋喋不休的兩人,這尼瑪不是神經病麼?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很煩嗎?我和他們非親非故,他們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他們那可怕的優越感麼?不這樣會死啊?等我在德拉科的拯救下脫身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他們不這樣真的會死,肯定會死的!

  「你就傻站在那裡聽著他們說那些話?」德拉科看起來很想給我喝腦殘康的樣子。

  我僵硬地點了一下頭:「事實上我根本逃不出來,要知道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你完全可以直接離開不用管他們!像他們這種人從來都不會用他們的腦子思考一下他們愚蠢的行為。他們甚至覺得他們生活艱苦愛護泥巴種都是我們逼他們那麼做的!」他臉色難看到了一個境界,「他們自己笨關我屁事啊?是他們自己走的路啊,是我逼他們的嗎?沒人逼他們做吧?你做你自己要做的,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是應該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假高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擺出一副『我要救天下人』的死樣子去堵別人的未婚妻很好玩嗎?」

  ……我詫異地看著德拉科,如果他不是聽到了赫敏和羅恩都說了些什麼,那就是猜到了。我比較傾向於後者,因為如果是前者的話他肯定早就把我拉走了。沒想到德拉科現在這麼聰明了,他的智慧與日俱增得讓我吃驚,而且他的想法也和我微妙的完全相同。

  「我也覺得是這樣,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將你的心得分享給他們。」我和他一起走進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這裡已經一個人都沒了,德拉科毫無形象地扯開領帶,將自己丟進沙發裡,白了我一眼,冷著臉望著一處發呆。

  「你怎麼了?」我湊到他身邊問道。

  他不理我,繼續沉默地望著一處。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如果你不想和我說話,那麼我先回去……」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德拉科一把拉進懷裡,我驚恐地望著四周:「喂!這是公共場合!別這樣……」

  德拉科不屑一笑:「看見又怎麼樣?我躺在我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摟著我自己的未婚妻,誰敢說什麼?」

  「……」看看你那「誰敢說什麼我就宰了他」的表情人家就算想說什麼也不敢說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爸爸是食死徒,覺得我們家很……」他「很」了半天也沒「很」出個所以然來,我卻恍然大悟,原來他在彆扭這個啊。

  我慷慨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早就知道你爸爸是食死徒了啊。」

  德拉科詫異地看著我:「什、什麼?你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

  「你爸爸沒告訴你嗎?就是我們一家第一次去你們家作客的時候。我爸爸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這也就是我當初為什麼那麼生你氣的原因,你爸爸手裡有我們家的把柄,說出去的話估計我爸爸就會被關到阿茲卡班去了。」

  德拉科一臉震驚,顯然很難消化這件事。於是我乾脆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他說了一遍,期間給周圍施了好幾個咒語,就算這樣也還是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別人聽見。

  等我說完,德拉科看著我的神色已經從怒火沖天變成了尷尬愧疚。

  我拍拍他的頭:「沒關係的,反正你現在都以身相許了,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了。」

  德拉科沒躲開我的手,任我蹂.躪他鉑金色的短髮,俊美的臉上滿是糾結:「你今年都14了,麻煩對得起一下你自己的智商吧。」

  「……」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德拉科點點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晚安。」

  我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角:「晚安。」

  我是艾達希特勒,我愛上了一匹野馬,可惜我木有草原,不過我應該至少可以建一所農莊,儘管目前這所農莊周圍的情況危險地脫離了我的掌控。

  四年級的第一天就在這讓人蛋碎的頻繁錯亂中結束了。第二天一上午我都沒心思學習,滿腦子都在想切片君不按套路出牌的事,他是我青春年華里為數不多的大反派,反抗他是我在霍格沃茨六年的人生主題,可現在他突然脫離了原定的軌道,這難免讓我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持續到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時漸漸平復了,因為有更讓我不安的人出現了。

  現在看見救世三人組我總有一種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但德拉科是不會允許我這麼做的,他義無返顧地拉著我朝他們走了過去,並在與他們擦肩而過時挑釁地瞪了他們一眼。

  羅恩很不服氣,想要說什麼卻被赫敏制止了,赫敏似乎恢復了正常,但她怎麼說也是女生,想要制住一個男生顯得有點費勁,所以我還是聽到了羅恩的一些話。

  「魔法界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存在才會有一代又一代的黑魔王!」

  他這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我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捫心自問:出現黑魔王關我屁事啊?格林德沃和伏地魔先生難道不是鄧爺一手塑造出來的嗎?是我讓他們反社會的嗎?戰爭是我挑起來的嗎?

  德拉科見我一臉思索,默默地遞給我一顆糖,然後我吃著糖果就忘記了思考這個宏大的問題。

  海格打算這一學期都讓我們養炸尾螺,我對此無異議,本來我就沒對他抱有多大期望,就是德拉科表情有點冷,他似乎仍然在後悔三年級的時候選修了這門課,被他這麼一傳染,我也有點抑鬱了,本來我以為海格只是奉行純愛而已,沒想到他已經想讓我們開始人獸戀了,哎。

  下課的時候我們很迅速地離開了這裡,為了不和救世三人組碰見我們可謂煞費苦心,可是沒想到在去禮堂吃飯時還是碰到了,並且佈雷斯做了一件很值得深思的事,成了戰爭的導火索。

  「嘿,韋斯萊,快來看看,你爸爸上報紙了!」佈雷斯從另外一條走廊衝過來,擠到我和德拉科旁邊,衝我們邀功似的眨眨眼,好像在說「看我給你們報仇」。

  我頭疼地靠著旁邊的牆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原著裡這件事是德拉科做的,我原以為在魁地奇世界盃沒發生黑魔標記事件,德拉科現在又一直在躲著他們,那麼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沒想到還是不可避免啊……

  所以說這麼偉大的劇情力量怎麼會就錯過了黑魔標記事件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在我困惑的時候,佈雷斯已經念完了報紙上的新聞,那上面說魔法部又出了新亂子,一個曾經出過「飛車」事件的名叫「阿諾德.韋斯萊」的人捲入了一場與麻瓜執法者的爭執中,起因是為了一大批極具攻擊性的垃圾箱……

  佈雷斯諷刺地說:「看看吧韋斯萊,他們連你父親的名字都沒有寫對。他簡直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是吧?」他幸災樂禍地大聲說,「還有一張照片呢,一張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們家房子門口!」

  德拉科聞言好奇地湊了過去,一看報紙上的照片,立刻拖著長長的腔調調侃道:「哦,佈雷斯,你管這也叫房子?他媽媽要是能減點肥,模樣還算湊合,你覺得呢?」

  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羅恩被德拉科的話氣得發抖,禮堂門口外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哈利憤怒道:「滾開,馬爾福!羅恩,別生氣……」

  德拉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對了,破特,你今年夏天是跟他們住在一起的,對吧?那麼請你告訴我,他媽媽……」

  「夠了德拉科!」我嚴肅地打斷他的話,「不管你們私下發生過什麼爭執,那都是你們自己的矛盾,請不要累及彼此的家人,這種行為很失禮也很幼稚!」

  德拉科愣了愣,使勁抿了抿唇,終究是沒再說什麼。但羅恩卻不肯給面子,仍然朝德拉科撲,哈利和赫敏費力地拉著他的袍子。

  哈利看了我一眼,想說的話也嚥回了嘴裡,我猜他應該也想回敬德拉科幾句來著,我怎麼可能讓他有機會說出侮辱納西莎的話?更不可能讓矛盾激化,給那個不知道是真假的穆迪把德拉科變成白鼬的機會。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穆迪還是出現了,並且一見情勢很混亂就毫無原則地倒向了救世主一方,他二話不說朝德拉科舉起魔杖,德拉科沒料到一個教授會對自己的學生揮魔杖,完全愣在了原地,驚恐地看著穆迪。而我早有準備,直接一個盔甲護身丟過去,勉強扛過了穆迪的魔咒,渾身不斷地往外冒冷汗。

  ……果然我的魔咒還是嫩了點,不管這個穆迪是真的還是小巴蒂克勞奇假扮的,他們都是能力比我強很多的巫師,我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擋過一次,接下來就不能再停止了。

  穆迪沒料到會有人幫助德拉科躲過他的魔咒,他看向了我,眼神很奇怪很微妙,魔杖也隨即指向了我:「哦,讓我看看,小姑娘,你的速度不錯,但是你不該這麼做,你會知道你錯在哪的——」

  他話剛說完就朝我丟魔咒,德拉科已經反應過來了,連忙幫我還擊,我自己也做了抵抗,而哈利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也幫著我抵抗穆迪的魔咒,穆迪愣了一下,微有些不高興地停下了攻擊。

  而麥格教授在這時終於出現了,她詫異地看著這一幕景,愕然地問:「你們在做什麼!」

  穆迪看了麥格教授一眼:「哦,別緊張米勒娃,我只是在教學生。」

  「梅林啊。」麥格教授驚訝地說,「穆迪,如果你要教學生可以關他們禁閉或者勞動服務,請不要對自己的學生使用具有攻擊性的咒語!這些鄧布利多肯定告訴過你吧?」

  「大概提過吧。」穆迪漫不經心地撓著下巴,「可是我認為需要狠狠地嚇唬他們一下,至於禁閉和勞動服務,我會那麼做的。」他十分討厭地瞪著德拉科。

  我強勢地上前一步擋在德拉科面前,警惕地對他舉著魔杖,他頗有興趣地看著我:「小姑娘不錯,膽子可真不小,一點都不像是霍格沃茨的學生。」

  「教授真是慧眼,我的身份的確有點特殊,我曾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如果你再對我的未婚夫使用攻擊性的咒語,我不敢保證我是否可以控制住自己那種出於本能的想要使用黑魔法的衝動,那不僅僅是一個盔甲護身那麼簡單。」

  欺負我們家大少爺!老娘讓你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

  穆迪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周圍的人眼神也都很微妙,哈利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我現在完全不想搭理他,我們兩個現在估計連最簡單的點頭之交都做不成了。

  德拉科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後,他面色平靜,一點慌張都沒有,只是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應該是抵禦穆迪魔咒的後遺症。他估計還是被嚇到了,畢竟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敢這樣對馬爾福繼承人的還真不多,而救世三人組的魔咒現在又不成火候不足為懼,所以他害怕穆迪也是情有可原,但他那副明明怕得發抖卻還死撐著的模樣真是讓我心疼不已。

  穆迪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們兩個一眼,忽然道:「很好,小姑娘,我會密切關注你的。那麼,讓我想想,你們學院的院長是斯內普,是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低沉柔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很榮幸見到你,前傲羅,穆迪先生。」

  我不免有些驚喜地朝聲源處望去,斯內普教授一襲黑袍面無表情地立在眾人之後的陰影裡,陰測測地笑著……客觀地說一句,真的很像一隻蝙蝠,但是……真他媽的帥啊。

  穆迪瞇起了眼:「哦,老朋友,我一直想著跟你好好聊聊呢,走吧。」他二話不說拖著那條殘腿走向斯內普教授的方向,斯內普教授看了我和德拉科一眼,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離開了。

  望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我鬆了口,並且終於確定了這個穆迪是假扮的。如果是真穆迪,我想他怎麼都不會去和斯內普教授敘舊的,因為他找的這個理由真的很爛。

  代表所有人向遊走在冰尖和火海中做雙面間諜雖然最後炮灰掉了但還是一直鼓勵學生不老實就拉你去當食死徒的斯內普教授致敬!我一定會努力拯救您與納吉尼口下的教授tat

  「艾達。」耳邊傳來一句略顯沙啞的呼喚,我倏地回神,緊張地看向身後,「德拉科你沒事吧!」我慌亂地撫過他的肩膀和窄腰,他任由我上下其手,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沒事就好。」我鬆了口氣,神經鬆懈下來後就覺得腿有些發抖,但我一點都不後悔自己所做的,哪怕鄧爺為此再請我吃蛋糕也在所不惜!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教,不用他幫我教!誰准他動我們家大少爺的!

  「艾達。」德拉科又叫了我一聲,然後就當著眾多人的面將我緊緊抱住了,腦袋埋在我勁窩,一股熱流順著我頸間流下,我的身子猛地僵住,默默地環上了他的腰,「德拉科,你……」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決定閉嘴。或許是我剛才的行為太過彪悍,又或許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圍觀的眾人都很自覺地給我們讓出了空間,該走的走該滾得滾了,哈利離開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碧綠的眸子裡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不甘,我瞬間覺得這孩子要黑化了,但是沒辦法,我顧慮不到所有人,我是個自私的人,在我心裡人和人之間是有輕重之分的,而比起哈利,德拉科重要得多的多,哪怕有一天為了讓德拉科活下來必須要哈利去死,我想我也會毫不猶豫去做的。

  在這一點上我很討厭自己,但這就是我,我果然是個斯萊特林,看來分院帽並沒老糊塗。

  德拉科抱著我靜靜地呆了一會,然後鬆開了我,眼圈果然紅紅的。我歎了口氣,拉著他朝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走,一進門就看見了潘西和格林格拉斯姐妹,以及佈雷斯和愛麗絲,還有高爾和克拉布。

  潘西和格林格拉斯姐妹看我的眼神友善多了,甚至還對我笑了笑,我沒想那麼多,回了一個笑容就拉著德拉科朝他的寢室走,順便跟愛麗絲交代了一下情況,讓她不用擔心。

  佈雷斯跟著我們回了寢室,一路上都在說我當時擋在德拉科面前的樣子有多帥,如果他能有一個這樣的未婚妻就算讓他十年不吃肉都可以云云,我被他說煩了,忍不住問了一句「那讓你十年不舉行不行?」於是他很乖巧地沉默了,並且憂桑地飄出了寢室。

  我和德拉科坐在床邊沉默著,我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德拉科則看上去像是有太多的話要說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打破沉默:「看你,嚇得臉都白了。」

  德拉科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對不起。」

  「?」我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道歉?」

  德拉科別開視線望著其他地方,灰藍色的眸子裡毫無焦距,他沉默了一會,說:「對不起,應該是我保護你的,但當然如果不是你及時阻止了穆迪,我……」

  「那不是你的錯,你當時心思在別的上面,所以沒發現很正常,而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所以我能發現這也很正常。」我這話說得並沒什麼別的意思,完全是字面上所說得那樣,但不知怎的,德拉科的眼眶又紅了,我無措地握住他的手,「怎麼了嘛,乖,別哭,我兒命苦,好在有媽咪疼愛。」

  德拉科這下真哭不出來了,他苦笑了一下,抱住了我,低聲說:「艾達,我愛你。」

  「……」

  「我會努力變強,今後面對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擋在你面前,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一點也不。」

  因為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讓你覺得你需要變得更好。

  變得堅強,變得溫柔。

  想要成為能保護她的人,所以努力去成為那樣的人。因為努力去做了,所以一點一點變得更喜歡自己,變得更值得她


  第35章

  由於本該出現在魁地奇世界盃後的黑魔標記事件沒有發生,我對自己所瞭解的劇情產生了懷疑。所以我挑了個風和日麗天時地利人和的日子上了八樓,來到了有求必應室門前,預備進去找找傳說中的拉文克勞冠冕,看看它還在不在,但是……

  不敢相信,這真是奇跡,我不得不再一次感慨造物主的神奇力量,因為我居然在這裡見到了斯內普教授。

  是的,我見到了斯內普教授。他此刻正雙手下垂站在有求必應室門口,整個身子掩在一條絲質華麗的黑色長袍之下,中長黑髮油膩膩地散在耳側,漩渦般深邃的黑眸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由於身高差的問題,我只能勉強到他的肩膀,這個角度這個眼神讓我產生一種看見了死神的既視感。

  他太高大了,彷彿一隻手就能捏死我,我非常想弄一瓶二鍋頭壯壯膽,但很可惜我沒那個機會了,因為他對我笑了。

  他一笑,顯得我更渺小了,我被淹沒在他龐大的黑影下,他一步步向前,我一步步後退,緊貼著牆壁,與他幾乎挨在了一起……

  這個距離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第一次距離一個除了我爸爸以外的成年男人這麼近,我只能垂著眼聚精會神地打量他近在咫尺的長袍紐扣,以此來掩飾我的慌亂。然而他似乎覺得還不夠,又往前走了一步,這下我真的整個人都和他貼在一起了,我瞬間屏住了呼吸,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他,而他也正垂頭盯著我,那一眼就是萬年。

  「斯內普教授?」我抬手想要推他,而他在我抬手的下一秒就大步後退和我拉開了距離。我慢慢平復呼吸,仍有些難以置信地望了他一眼,剛才那種氣氛那種感覺太奇怪了,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舉動……或者是心機,還是什麼……別的?

  「你來這幹什麼?」斯內普教授終於開口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彷彿剛才的一切反常舉動都是我臆想出來的,「希特勒小姐不會是來八樓散步的吧,不知道你可憐的教授有沒有那麼榮幸知道你移駕至此的原因?」

  我忽然發現斯內普教授一直垂著雙手,他似乎在掩飾什麼,沒有做平時習以為常的環胸動作,雙手掩在黑袍之下,看不到一絲一毫。

  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側了側身子想要看看他手裡到底拿著什麼,但斯內普教授卻隨著我的動作將手負到了身後,我什麼也沒看見。

  斯內普教授意味不明地對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哦,讓我猜猜希特勒小姐想看什麼?我想那一定和我有關,那麼我們可以到魔藥辦公室慢慢聊,看個仔細,怎麼樣?」

  「不……」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廢話,去了我還有活路麼,「教授您誤會了,事實上我是來找鄧布利多校長的,只是路過這裡巧遇到您而已……」

  「是嗎?為什麼我覺得希特勒小姐知道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呢?」

  ……我再一次語塞了,跟斯內普教授相處時我經常語塞,因為我總是被他神一樣的語言和觀察能力震撼到。

  是人麼!!!!!!

  人麼!!!!!!!

  麼!!!!!!!!

  好歹我也是一朵嬌花啊!!!!!!!!憐惜啊!!!!!憐惜啊!!!!

  「嗯?」斯內普教授冷冷地盯著我,動聽低沉彷彿大提琴一樣的聲音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聽得我心驚肉跳。

  我緊張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很大,很黑,眼神銳利,是我繼小燕子和葫蘆娃裡面的蛇精之外所見過最大的,雅閣前大燈都沒他大,他那表情就彷彿在說「趕緊說怎麼回事別扯那jB沒用的」……

  我吸了口氣,作出一派天真純潔的樣子:「教授您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聽不懂呢?」

  「你每次說謊的時候眼神都呆滯得像只巨怪。」

  ottttz好吧!其實他是想說我說謊的時候像個傻逼吧?其實我覺得在他面前我不是像個傻逼而是根本就是。

  「教授您說得永遠是對的,那麼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我說完話轉身就走,生怕他攔我,但他並沒攔我,只是說了句讓我再次跪地的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希特勒小姐剛才說是要去找校長先生的,對吧?那麼你走錯方向了,校長室在這邊兒。」

  我面無表情地轉身悶頭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路過斯內普教授身邊時似乎見到他嘴角勾了勾,接著悠悠地看向遠方……很諷刺的樣子???

  帶著一種非常複雜的心情我去校長室溜了一圈,鄧爺很有深意地看著我,半月形的眼鏡後面精光一閃,似有所悟。

  ……喂!拜託別隨便領悟奇怪的東西啊!那是歪路!是邪道!是反人民反社會反世界的懸崖小道,快回頭是岸(╰_╯)#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校長先生,您過得好就行,這真是魔法界之福,今晚我可以睡個好覺了。」

  「哦,我親愛的孩子,為什麼這麼急著走呢?事實上我也很想念你。」鄧爺滿臉不捨。

  我沉默了一會,認真地看向鄧爺:「其實,校長先生,如果你再年輕幾十歲跟我說這句話的話,我會更容易接受,但是現在……」

  「門在左邊慢走不送。」鄧爺肩上站著福克斯,迅速地轉身走向書架。

  我點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出了校長室,一路飛奔回地窖,進了寢室就踢掉鞋子鑽進了被窩,貼身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濕透了,斯內普教授那雙黑到讓人看不到希望的眼睛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我忍不住低咒一聲,蓋住頭強迫自己好好休息。

  就這樣,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我一直都陷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慌之中,這讓我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去找龐弗雷夫人開點藥來吃。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忘掉那一天的事,換一種全新的姿態迎接即將到來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課,雖然或許會更傻逼。

  德拉科經過和穆迪的那件事後成長了很多,他不再有事沒事就去找哈利的茬,他開始注重課業和自學,本來比我差的魔咒慢慢變得比我還要好了,我一直以為我是霍格沃茨魔咒學學得最好的學生來著,目前看來自己得退位讓賢了……

  坐在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裡,我的左邊是德拉科,右面是隔著過道的哈利,哈利時不時朝我望一眼,面色平靜,碧綠色的眸子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竟讓我一時看不懂這個簡單的少年……這個世界真是瘋了,好像突然一下子所有事情所有人都變得很奇怪,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四年級開學?穆迪出現之後?或者是從最開始就變了?

  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在我思索間穆迪已經進了教室,他言辭犀利地坐著開堂介紹,我迷迷糊糊地聽著,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思考上。

  眼前這個阿拉斯托.穆迪是小巴蒂克勞奇假扮的,他前陣子才和斯內普教授「敘過舊」,作為一個忠心的食死徒,他能和斯內普教授說什麼?無非是傳達目前還沒有完美肉身的黑魔王殿下的旨意罷了,那麼……教授出現在有求必應室是受了伏地魔的指使?

  如果真是這樣……不敢想拉文克勞的冠冕是不是已經到了伏地魔手中,如果已經到了的話……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出現在我腦中就被我刻意壓了下來,我覺得自己的臉色現在肯定很難看,因為我發現整個教室的人眼神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德拉科,德拉科也用一種顯而易見的擔憂眼神望著我,而就在這時,穆迪調侃的聲音在耳側想起:「來告訴我吧,希特勒小姐,哪些咒語會受到巫師法最嚴厲的懲罰呢?怎麼,不知道還是不敢說,還是怕了?我記得希特勒小姐可是位很英勇的女士,怎麼會害怕說這些?那麼一定是不知道了……哦,這可真遺憾,這麼簡單的問題……」

  「我知道的,教授。」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站起身直直地看著他,「您是在說不可饒恕咒,對嗎?」

  本來還有些小聲議論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靜得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得到。

  穆迪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點點頭:「非常好,說得很對,那麼請希特勒小姐來詳細說一下,不可饒恕咒都包括哪些咒語?」

  左手衣袖忽然被人扯了扯,我低下頭,看見德拉科慘白著一張臉緊張地看著我,我悄悄在桌子下握住了他冰涼的手,鎮定地望向穆迪:「非常榮幸回答您的問題,教授。不可饒恕咒包括奪魂咒、鑽心咒和阿瓦達索命咒,這些都是極為邪惡,極為殘忍的黑魔法,一旦使用,將會在阿茲卡班終身□。」

  於是,教室裡更安靜了,我幾乎可以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但這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一個曾經在德姆斯特朗讀過的學生遠沒有這些從小被灌輸抵制黑魔法的小羊羔門來得脆弱,這些算什麼?就算穆迪讓我親身示範一下我也不會拒絕的,事實上我早就想那麼幹了。

  而穆迪的確如他曾所說的那般「密切著關注我」,他真的順從了我的心意,要求我做個示範給大家看,我只覺得被德拉科握著的那隻手因為他力道的加大而微微發疼。

  我微蹙眉頭扯回手,拿起魔杖,輕笑一聲,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當然,教授,只是希望我不會因此被鄧布利多校長請去吃蛋糕。」

  「那當然,這是我的要求,希特勒小姐可以放心,絕不會發生這種事。你只是做個課堂示範而已,並沒有攻擊別人不是嗎?而且如果不真正見識過這些魔咒,又要怎麼學習抵抗它們呢?你說對不對?」

  穆迪笑得有點過了,我看到哈利望著他的目光已經變了,他近來機警了很多,我想他應該看出了蛛絲馬跡吧。

  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我就獻醜了。」掏出魔杖,我淡定地走向講台,望著穆迪手裡的黑蜘蛛,目色深了深,朝他揮舞魔杖,低聲道,「魂魄出竅!」

  話音方落,蜘蛛從穆迪手掌上跳開了,懸著一根細絲,開始前後蕩來蕩去,就像坐在高高的鞦韆上一樣。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後回身翻了一個跟頭,細絲被拉斷了。它摔在桌上,開始繞著圈子翻跟頭。我再次揮舞魔杖,它又支著兩條後腿站了起來,跳起了一種踢踏舞,沒錯,就是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穆迪沒笑。

  「你們覺得很好玩,是嗎?」他粗著嗓子問,「如果我對你們來這一下,你們會喜歡嗎?」

  笑聲幾乎立刻就消失了。

  「非常不錯的奪魂咒,希特勒小姐,蜘蛛完全被你控制呢……」

  「事實上我也很意外,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實驗這個咒語,穆迪教授不打算為斯萊特林加分嗎?」我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穆迪若有所思凝著我,嘴上利索地道:「斯萊特林加五分,為希特勒小姐出色的魔咒示範。」他頓了頓,解釋了一下奪魂咒的效果,並講解了如何抵禦,還舉了幾個讓人很難以接受的例子,才不緊不慢地再次看向我,「那麼接下來,鑽心咒——」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另一隻黑蜘蛛從玻璃瓶裡飛出來,落在他掌心。

  我吸了口氣,手心裡微微出汗,可以感覺到身後其他同學投來的目光,那種感覺很不好,但我必須忍下來,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就不能退縮。

  再次揮舞魔杖,我慢慢念出了那個單是想想就覺得很不舒服的咒語:「鑽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縮了起來,緊貼著身子。它翻轉著,同時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左右晃動。它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我相信,如果它有發音器官,此刻它肯定在拚命尖叫。

  我慌忙停止咒語,急促地喘息起來,然後身子忽然被人從後抱住,牽著回到了座位。是德拉科。

  德拉科緊蹙眉頭望著我,緊抿得薄唇沒有一絲血色,我對他點了點頭,示意我沒事,餘光卻瞥見納威隆巴頓的臉色比我還要難看。

  是了,他的父母曾「享受」過最強大最長久的鑽心咒,見到這一幕最不好受的應該就是他了。

  我吸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驚訝的發現那裡居然乾燥清爽,看來我已經在慢慢熟悉這些突變和恐懼了,該說是中華兒女多奇志麼?

  自嘲一笑,面無表情地看向穆迪,穆迪也正意味深長地望著我和德拉科,我下意識想將德拉科拉到身後,抬起手卻發現自己正坐在椅子上,於是只好作罷,隔著幾米遠瞪著穆迪,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亂來。

  穆迪看起來非常興奮,彷彿遇見了什麼極好玩的事,他揮舞魔杖,一個阿瓦達索命咒伴隨著綠光射向那只奄奄一息的蜘蛛,蜘蛛頓時停止抽搐,失去了生命,教室裡陷入到一種壓抑恐慌的氣氛之中。

  「很不美好。」穆迪平靜地說,「令人不愉快的索命咒。沒有破解咒。沒有辦法抵禦它。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逃脫了這種咒語,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他笑著將視線轉向哈利,教室裡的其他人也跟著看向了哈利,哈利面色如常,只是卻做了一件與他面色很不符合的衝動事,他站了起來,一眼掃過所有人,淡淡地說:「我覺得這節課上到這裡就可以了,先走一步。」說完,他領先離開了教室,教室的門被他甩出很大的響聲,羅恩和赫敏見此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教室裡的氣氛越發尷尬起來。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也拉著我出了教室,斯萊特林的學生見此,井然有序地起身依次離開了教室,其他學生也都沒有留下來,跟在斯萊特林的學生後面離開了,偌大的教室頓時只剩下了穆迪孤零零一個人,但他卻並未因此不悅,反而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第36章

  之後的幾天過得還算風平浪靜,只是在面對斯內普教授的時候我仍有些心有餘悸,稍一走神彷彿就能看見教授捧著紅酒悠悠看著遠方,但這是在魔藥教室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個情景?我真是有點腦補過頭了。

  其實四年級也並不是個輕鬆的時期,因為五年級要開始進行o.w.ls考試,所以這學期的功課明顯增加了許多,這一點上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做得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相較之下最輕鬆的課變成了海格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四年級整整一學期我們都將面對一種非常不討人喜歡的生物——炸尾螺。

  德拉科對此很不滿,非常霸氣地衝冠一怒,瞇著眼睛問我:「他確定不是在開玩笑麼?我們為什麼要學會照顧這些看起來比他還要蠢的東西?」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寶貝,這不是在開玩笑。」

  德拉科一愣:「……這些話你都是跟誰學的?」

  我眨眨眼:「我自己想的啊,是不是很生動?」

  德拉科還沒來得及回答,愛麗絲就擠到了我身邊,撩著我的劉海認真問道:「艾達,我也想剪個齊劉海,像你這樣的蓋眉毛的那種,這樣會不會顯得我更可愛一些?」

  我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搖搖頭:「那不適合你愛麗絲,相信我,你現在這個樣子就非常棒!」

  愛麗絲臉一紅:「真的嗎?」

  「當然。」我一臉忠貞。

  於是愛麗絲蕩漾地找佈雷斯炫耀了。

  德拉科湊到我耳邊問我:「你對她做了什麼?」

  看著愛麗絲臉紅心跳的樣子,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德拉科瞥了我一眼,忽然在我臉頰落下一吻,然後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消失在我身邊。我抬手輕輕撫過他親吻的地方,頗為悸動地望向他逃去的方向,高爾和克拉布高大的身影幾乎將他全部擋住,但卻一點都遮掩不了他的光輝,只要你往那邊看過去,就可以輕易地看到那張完美的側臉,以及他長而捲翹的睫毛。

  ……斯萊特林果然盛產帥哥啊,不論是盧修斯還是德拉科,甚至是斯內普教授,個頂個都是嬌滴滴的大美人兒,就算是毀了容的切片君,曾經也是不折不扣的帥哥一枚,雖然自從他的智商君離家出走之後他就脫團了……

  幽幽地收回視線,猛地一抬頭,卻見哈利正站在我前方不遠處神情複雜地看著我,我張張嘴剛想打個招呼,就看見羅恩和赫敏迅速圍到了他身邊,羅恩順著哈利視線朝我望過來,露出一臉「怎麼又是你啊」的表情。

  我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就不能看點好的東西麼,什麼叫又是我啊!我很想再看見你嘛!!你以為你是誰啊!真高貴啊!哼!o( ̄л ̄o#)

  帶著這種不爽心理,我轉身朝德拉科的方向走去,悶悶地繼續這節課。

  這之後不久,很快就到了十月三十號。這一天是星期五,下午的課程提前半小時就結束了,因為這一天傍晚六點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代表將抵達霍格沃茨。作為東道主,霍格沃茨全體師生都要到城堡面前集合來迎接客人,參加歡迎宴會。

  我和德拉科一起把書包和課本送回寢室後,就同佈雷斯和愛麗絲結伴到了城堡前面。等學生和教授都到得差不多的時候,布斯巴頓的代表乘坐著一輛由銀鬃飛馬拉著的粉藍色馬車來了,拉馬車的馬有十二匹,非常漂亮,每匹都有大象那麼大,看得很多學生目瞪口呆。

  我搓搓手,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模樣,又看看一臉淡定的德拉科,忍不住道:「德拉科,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啊?」

  德拉科沒理我,只是白了我一眼,那表情彷彿在說:又帥又有錢是我的錯嗎?

  ……是我的錯。我認真檢討自己之後,表情凝重地看向了前方不遠處平靜的湖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將會在那裡出現。而事實也不出我所料,雖然黑魔標記事件出現了意外,但很多事情我還是記得挺準的。當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從湖面上的漩渦中出現時,我整個人都沸騰了。

  不得不承認,不論是德姆斯特朗還是布斯巴頓,他們的出場方式都太他媽有范兒了,雖然他們的代表不管是男的女的看起來都很像基佬……

  許久未見的卡卡洛夫校長在眾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中從彷彿幽靈船一樣的大船上走了下來,他身後率領著德姆斯特朗的代表,我一眼就望見了克魯姆,他的鷹鉤鼻和那兩道又黑又粗的眉毛真的太明顯了,真不知道我以前為什麼會喜歡這樣……陽剛的男人呢?

  回頭看看德拉科,驚訝地發現對方也在看我,我吸了吸鼻子,安撫道:「雖然我兒樣衰,但爹地不嫌兒丑,安心。」

  德拉科嘴角猛地一抽,灰藍色的眸子冷冰冰地瞪著我,來了一句:「艾達,你都十四歲的人了,稍微對得起一點你的智商吧。」

  ……我真傻,真的,我就發現啊,現在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那直白勁兒都是一樣一樣的!

  雖然他沒說出什麼「哥是鉑金貴族知道不哥是馬爾福知道不別一臉小樣兒地妄圖安慰哥哥連正眼都不會瞧那些人一眼」,但這也差不多……

  於是我淡定了,非常正式地對遙望著我的克魯姆點點頭,然後就看到對方常年面癱的臉上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接著愛麗絲就迅速抓住了我的手。

  「果然啊艾達,你和克魯姆一定很熟吧!我見到他剛才對你笑了!」

  我看著愛麗絲,她很機智的樣子嘛?不過人工雷始終不及天然雷有韻致,所以我驕傲道:「是啊,很熟啊,簽名什麼的合照什麼的都請不要大意地去吧!」

  愛麗絲聞言驚喜地摀住雙頰,如果不是現在大家正在排隊往禮堂走不能掉隊,她一定會飛撲到拉文克勞的隊伍裡找她男朋友炫耀的……一定!

  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腿,顫顫巍巍地跟著隊伍朝禮堂走,實在是德姆斯特朗的「驕子」們來得有點晚,所以在寒風中站了很久的柔弱女子——我,有點腿疼了。

  德拉科本來冷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樣子,但看到我這樣還是面無表情地扶了我一把,見我水汪汪地注視著他,又冷哼一聲乾脆地鬆開了……

  不要這樣嘛!把愛和溫柔找回來嘛!

  就這麼心情跌宕起伏地到了禮堂,等我們坐好之後,布斯巴頓的學生已經選擇了拉文克勞旁的座位。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身上,閃爍著期待的小眼睛看著他們。這不僅僅是因為虛榮心,更是因為那些學生中有克魯姆的存在。

  然後,克魯姆學長就在這萬眾矚目的情況下率領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目不斜視的朝斯萊特林長桌走來。他乾脆而瀟灑地坐到了我的旁邊,與此同時,我比較熟悉的卡恩學長和拜爾學長也坐了下來,另一名在學校時經常和克魯姆學長呆在一起,但和我說話次數極少的路德維希則坐到了德拉科身邊。

  路德維希是德國貴族,看名字就知道了,他非常英俊,家室也好,所以在學校時跟克魯姆一樣受歡迎,但他的性子比克魯姆差多了,有幾次甚至對女同學大打出手,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妹子敢窺伺他了。

  事實上我對這個打女人的男人一點好感都沒有,我覺得誰要攤上他這麼一個男朋友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我正打量路德維希打量得起勁,克魯姆學長就開口了:「艾達,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把目光從面色詭異地目視前方身子有些僵硬的路德維希身上收回,看向克魯姆:「是啊,沒想到啊,很高興見到你,威爾。」我朝他伸出手。

  克魯姆握住我的手,犀利地目光移到我身後,我恍然大悟,轉頭一看,德拉科正優雅地端著高腳杯淡淡地注視著我們。

  ……我知道這很不好,但是……德拉科那副內傷到吐血卻還是強迫自己表現得如礁石一般堅硬的樣子真是太萌了,我激動地捧心望著他,他看了我一眼,長袍下的手掐了我一下。

  「啊勒,痛痛痛痛!!!!!!」我壓低聲音痛呼,趕忙扯回自己的胳膊。我真傻,真的,我居然以為我們家大少爺真的如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柔,但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

  「我早就想再見見你了。」克魯姆這時已經開始和德拉科說話了,為什麼我覺得他的潛台詞是「聽說你能一夜七次」呢?他面色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倒是他一旁的路德維希聞言雙眼如探照燈一樣射向了德拉科,德拉科隨即很得體地回了他一個比探照燈還要璀璨的眼神。

  路德維希怔了怔,然後僵硬地轉回頭繼續目視前方。

  看他那副表情,我忍不住想,怎麼,沒帶錢嗎?□不用帶錢的嗎?→不知道為啥腦子裡就蹦出了這句話。

  「彼此彼此。」德拉科淡漠地開口,和克魯姆握了握手,然後他們就各自端莊地開始貌似認真地聽著鄧布利多的廢話。

  我跟著望向教師席,鄧布利多剛好發言完畢,正朝他自己的座位走去。

  而海格則在開宴後二十分鐘才進了禮堂,我看了看一臉性奮的羅恩,又看了看若有所思望著我的哈利,果斷地收回目光和食物搏鬥。

  家養小精靈這次充分表現了他們的無所不能,第一道菜是法式雜魚湯,貌似是為了照顧布斯巴頓的學生的口味。我嘗了嘗,味道非常好,家養小精靈簡直就是生活小能手啊。不過前陣子聽說赫敏建立了一個叫什麼「嘔吐」的協會,意思是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好像是為了解放家養小精靈?哦,家養小精靈會哭的赫敏!

  吃菜的間隙,我不斷地接收到德拉科的死亡射線,搞得我有些焦慮,我覺得德拉科就是一精神分裂,白天小綿羊晚上大灰狼,他現在這樣看著我讓我很有壓力啊!

  「嘿,艾達!」一聲呼喚忽然響起,我抬頭望去,是坐在克魯姆身邊的修.卡恩,這位學長當年可沒少幫我給克魯姆遞情書,我們之間的革命友情天地可鑒啊,雖然今時不同往日……

  「卡恩學長。」我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就感覺胳膊被人掐了一下,於是我瞬間冷下臉,搞得卡恩很不解。

  「叫我修就可以了,你怎麼轉學到了霍格沃茨就沒給我寫過信?你忘記我這個戰友了嗎?」修的話讓克魯姆的臉色變得很詭異,他掩唇咳了兩聲,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四處張望。

  路德維希瞥了修一眼,冷哼一聲,修立刻改了說辭:「啊,沒什麼,艾達,你在霍格沃茨過得好嗎?」

  我疑惑地看了看路德維希,對方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立刻望向了我,那一瞬間我就還以為我被人用魔法攻擊了……他冰山氣質與日俱增得讓我吃驚……

  「當然,我過得很好。」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我拉起了德拉科的手,「這是我的未婚夫,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這是修.卡恩,我在德姆斯特朗曾經的學長。」

  德拉科被我的舉動取悅了,蒼白英俊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優雅地朝修伸出了「友誼」之手,修立刻接過橄欖枝,不無驚訝道:「馬爾福?」

  德拉科挑挑眉,點頭道:「很榮幸您聽說過我的家族。」

  修下意識看了看路德維希,他的身份和德拉科性質差不多:「當然,即使在遙遠的俄羅斯,馬爾福也是赫赫有名。」

  德拉科微昂著下巴,拖長腔調謙虛致謝,但那表情卻一絲謙遜都看不到,那根本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你自己想去」的表情嘛!

  我乾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看,火焰杯!」

  是的,在我們進行這貌似短暫的「敘舊」時,鄧布利多已經介紹完了老巴蒂克勞奇和盧多巴格曼,命費爾奇把火焰杯搬上來了。他講述了一下三強爭霸賽的比賽規則,並介紹了負責挑選勇士的火焰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看似粗糙的木頭高腳杯上。那杯子本身一點也不起眼,但裡面卻滿是跳動著的藍白色火焰。

  ……為什麼越看越像香菇呢?一定是錯覺。

  鄧布利多滿意地看著眾人集中在火焰杯上的視線,慢慢道:「報名的方式是將自己的名字寫在羊皮紙上投進去。晚宴結束後我會在火焰杯的周圍畫一條年齡界線,任何不滿十七週歲的人都無法越過這條界線。」

  禮堂裡又響起了不小的爭議聲,但宴會很快就結束了。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一手扶著一旁的德拉科,一手捂著肚子:「我不行了德拉科,我吃到嗓子眼了。」

  「……」德拉科嘴角猛抽了一下,但還是攬住了我的肩膀,灰藍色的眸子淡淡地睨著前方的德姆斯特朗一行人。

  克魯姆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們,路德維希已經繞過我們站到了他身側,手裡掛著他自己的皮毛斗篷,嘴角勾著冷漠的弧度。修神色複雜地望著他們倆,不知道到在想些什麼。

  這是什麼情況?雖然讓人無法理解但是看起來很diao的樣子,誰來救救場?

  我心裡剛冒出這個想法,伊戈爾卡卡洛夫就來了。

  作為德姆斯特朗的校長,他來觀照自己的學生這沒什麼不對,但他對克魯姆和路德維希有點太慇勤了,不僅是體貼地噓寒問暖,更是對其他學生的感受不屑一顧外加責備一通,於是修很委屈地看向了我,我用口型對他說:我懂的。

  我的舉動吸引了卡卡洛夫校長的注意,他看了我一眼,懶洋洋道:「呦,這不是希特勒小姐嘛,別來無恙啊,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活如何啊?」

  「非常好,卡卡洛夫校長。」我想了想,示弱地往德拉科身後挪了挪。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卡卡洛夫,慢慢擋在了我身前。我扒著他的肩膀往前看,發現卡卡洛夫的眼睛亮晶晶的。

  「哦,馬爾福先生!」他慇勤地上前和德拉科握手,而哈利一行人此刻正好走到斯萊特林長桌邊。見此一幕,他們不由撇了撇嘴,哈利一直低著頭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了卡卡洛夫,他想都沒想便說了聲「對不起」,卡卡洛夫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就是連萬年都不止啊。

  哈利被這視線盯得不得不抬起頭,他看了看卡卡洛夫,又掃視了一眼周圍,最後把視線定在了我身上,眼鏡下的碧綠眸子裡閃著複雜的光芒。

  ……怎麼說呢,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哈利一出現我的目光就無法從他的頭髮上移開,我好想把它洗乾淨啊!那種想要幫他洗頭的衝動幾乎無法抑制啊!

  似乎是我的目光過於炙熱,哈利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額頭的閃電疤露了出來,接著包括卡卡洛夫在內的所有德姆斯特朗人都好奇地盯著他的疤痕看,有得甚至驚呼出了聲,淡定的人只有克魯姆和路德維希。

  穆迪的聲音就在此時不早不晚地響了起來:「沒錯!那就是哈利波特!」

  卡卡洛夫聽到這個聲音愕然地回過了頭:「是你!」

  穆迪得意地上前,沉重的身體倚在枴杖上,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他:「是我,除非你有話要對波特說,卡卡洛夫,不然就趕緊往前走。你們把門口都堵住了。」

  真的,禮堂裡半數的學生都在他們身後等著,爭相越過前面人的肩頭,想看看是什麼造成了交通阻塞。

  卡卡洛夫沒有再說什麼,他一揮手帶著他的學生走了。穆迪一直瞪著他,直到看不見為止。他那只魔法眼死死盯著卡卡洛夫的背影,殘缺不全的臉上露出一種極端反感的表情。

  小巴蒂克勞奇的演技擼得越來越好了,而他身邊的哈利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後悔,將本就亂七八糟的頭髮揉得更亂,完全遮住了他的疤痕後他才重新抬起了頭。

  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學生,轉身就走。

  還是挨過打的人有經驗,你看人哈利跑得多快,赫敏和羅恩那兩口子還在那發呆呢……

  德拉科冷笑一聲:「波特這小子除了飛就跑得最快了。」

  我點點頭,和他一起朝地窖走去:「人家是格蘭芬多嘛,精力旺盛啊。」

  「所以你要知道到底誰比較高級一些。」對於哈利的「執著」,德拉科從不曾放棄任何諷刺和羞辱的機會。

  我看向他:「德拉科,不是一些吧?你已經比他們高級了不只是一點點了。」

  德拉科一頓,停下腳步望著我,他皺著眉,似乎想說什麼,但一直沒說出來。

  我雙手比了個圓形:「一個地球,224個國家,70億人,我遇見了你。」

  德拉科成熟許多的俊美臉孔上沒有我意料中的紅暈,也沒有驚訝和感動,他只是看著我,然後輕輕抱住我,牽著我的手繼續往地窖走。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平靜的反應反而讓我感覺很好,那種男孩到男人地逐漸蛻變讓我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就像那首誰都能哼幾句的歌裡唱得那樣,「有些人說不清哪裡好,可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如果有可能,這輩子我只希望談一次戀愛,永遠都和這一個人在一起,不變不換,雖然他好像總是跟我不在一個次元的樣子,還時不時就傲嬌吃醋……但我相信我的男孩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為我遮陽擋雨。

  我回到寢室的時候,愛麗絲還沒有回來,她在我打算去洗澡的時候才回來,一進門就面色古怪地看著我,開口便道:「艾達,有件事和你說,不過你可以當做沒聽過。」

  「……?」

  「那個……」愛麗絲咬著唇,看起來十分猶豫。

  「我們之間沒什麼話是不能說的。」我放下睡衣走向她。

  愛麗絲舒了口氣:「其實不是我的事,是哈利波特,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守在地窖門口,他讓我轉告你今晚在老地方等你,說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你。」她著重強調了「老地方」這三個字。

  「……哈利?」我詫異地重複了一遍,「他讓你轉告我這些?」

  「當然,其實我不想幫這個忙的,但看那小子一臉可憐的樣子……」她說得有些微微臉紅。

  事實上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哈利本來長得就頗為英俊,再加上那雙煞為勾人的綠眸以及救世主的身份,他下定決心來想要一個女生幫他做些事的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即便是斯萊特林的女生也不例外,只是他很少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我對愛麗絲點點頭,皺著眉拿起校袍,一邊穿一邊朝外走。

  愛麗絲急了:「你就這麼去了?」

  「有什麼問題嗎?」

  「不用跟德拉科說一聲?」

  我嘴角一抽:「愛麗絲,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德拉科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們倆都會死得很慘。」

  愛麗絲一愣,思索一番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你……保重。」

  我凝重地頷首,轉身出了寢室。

  一路朝曾經哈利給我表白的地方走去,我想他說得「老地方」只能是這裡了,除了這裡以外我們倆從來沒有單獨呆在一起超過兩次的地方,而事實證明我猜對了,當我繞過繁密的大樹走到那片靜謐的空地上時,哈利已經靠在牆邊等著我了。

  一見我來了,哈利就快步走到了我面前,他這架勢嚇了我一跳,要不是瞭解他,我還以為他想跟我打一架呢。

  「你臉色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嗎哈利?」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問道。

  哈利看著我搖搖頭:「沒有。」

  「……」我抿了抿唇,「那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哈利這下沉默了,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我以為他今晚不會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了,但他卻忽然開口了:「艾達,你不能再跟馬爾福繼續下去了,我不希望你和他走上同一條路……」

  「……」雖然他是出於愛護我的心才說這句話,但為什麼我覺得他是為了黑我而存在呢?

  無意識地望向離開的方向,哈利見此幾步擋在我身前,不由分說地將我抱進懷裡:「你到底喜歡他什麼?我不認為他有哪一點值得你做到這個地步。」

  我輕輕推他,他順從地拉開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先是望著一處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地與他四目相對:「我更喜歡他爸爸哦!」實話,真的,我太「喜歡」盧修斯了,沒有他也沒有我和德拉科的今天。

  「……」但是哈利看起來更傷心了。

  我抿唇望著他受傷的臉孔,忽然聽見草叢前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於是我和哈利一同朝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羅恩和赫敏狼狽地倒在了我們面前。

  赫敏懊惱道:「哦,羅恩,你就不能不亂動嗎,現在好了!」

  羅恩從地上爬起來,尷尬地看著我和哈利,這次倒是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估計是覺得自己身為偷窺者沒資格說什麼吧。

  我木然地看向哈利,哈利看著我:「你是想說再見嗎?可我一個字也不想聽。」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這麼多年來遇到這樣的人我都會崩潰。因為這樣的人即便是我喋喋不休不厭其煩地講半個小時,從理論方程到推導分析,打比方舉例子,連我自己都感動了,也不能使他動容半分。最終我只能得到對方淡淡一笑,或是一句「反正你就是錯的」。

  不過還是來吧!一樣要死還是死在戰爭中吧!

  「哈利,你想說我的我都明白,這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後悔,也請你不要再干預。愛一個人是要講時機的,我和你在錯的時間在一起是合不來的,但如果我們能成為朋友那就不一樣了。」我認真地看著他,「因為好朋友是永遠都不會分開的。」說完,我轉身走了,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哈利那讓任何人都會忍不住心軟猶豫的眼神。

  突然覺得我的智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低了……

  等我風中凌亂地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就看見了一臉苦惱的愛麗絲以及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德拉科。

  此時此刻的德拉科在我眼中好像一個王,他修長的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平時總是系得一絲不苟的襯衫領口扯開了兩顆紐扣,精緻的鎖骨露在外面,鉑金色的短髮凌亂地貼著額頭,像極了盧修斯的冰冷眼神從那雙殺傷力很強的灰藍色眸子裡散發出來,讓我忍不住雙腿發抖。

  ……該不會,是我那句「我更喜歡他爸爸哦」被他聽見了?不可能啊,他應該沒離開過地窖吧……我找了個離他遠點的沙發坐下,下意識想翹二郎腿,但一看德拉科那優雅疊起的雙腿,我默默地把腿放了下來……

  「你回去吧。」德拉科開口了,卻是對愛麗絲說的,愛麗絲擔憂地看著我,我緊張地回望著她,試圖從她的眼神裡瞭解到一些情況,但緊接著就被德拉科的笑聲驚到了。

  「怎麼,我還會吃了她麼?」

  此話一出,就連我都有些招架不住,更別提本就挺懼怕德拉科的愛麗絲了,她撒腿就往女士寢室跑,連頭都沒回,我哀傷地望著她的背影,忐忑地將視線轉到了德拉科身上。

  「你……你想幹什麼?」我猶豫非常地低聲問道。

  德拉科站起身,雙手抄兜朝我走過來,不鹹不淡道:「除了你我什麼都不想幹。」……什麼東西弄碎了啊!!!是德拉科的節操嗎?!事已至此,碎就碎吧……反正估計他以後都用不到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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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路德維希番外

  我是路德維希,貴族,德姆斯特朗的代表,艾達.希特勒的學長,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同學。

  對我來說,艾達這個人吧,是個各方面都急需服用腦殘康的女孩。

  她在德姆斯特朗讀了一年多,她就在德姆斯特朗瘋狂了一年多,也風靡了德姆斯特朗一年多。

  她是個奇怪的姑娘。明明長得非常漂亮,但總是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奇怪的樣子。比如她本來有一頭漂亮的金髮,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染成了黑色,還剪了個齊頭簾。本來是一副歐洲女孩的臉孔,這麼一來卻硬生生開始變得像個亞洲女孩。

  不可否認這個樣子的她看起來更完美更嬌小可愛了,但我還是不喜歡她這麼古怪,因為她的「古怪」總是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這主要體現在她對威爾的追求上。

  威爾是我承認的為數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員。他在我眼中是少有的與我身份相貌等各方面還算匹配的一份子。我們的關係很好,所以我也看到了他對於艾達追求方式的樂此不疲。我猛然發現他竟然是個非常悶.騷的人。

  貴族家的孩子總是很早就定下了未婚妻,而我則偏偏看中了這個奇怪的姑娘,或許該說恰好看中了這個笨蛋姑娘。

  ——於是我很不客氣地對威爾說「不要和我爭」,雖然我覺得就算他爭也爭不過我。

  威爾不愧是我的朋友,他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對艾達的追求不置一詞,全部委婉拒絕了。

  但是這個傻女孩居然看不懂好人卡的意思……依然樂此不疲地往上湊!

  她似乎永遠看不見威爾身邊的我,明明每次出現時都是我先進入她的視線,可她總能毫不猶豫地將我無視掉,這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我嘗試著對其他女孩拋去溫和的視線,她們沒有一個不中招,唯獨除了她,她似乎永遠看不見我╮(╯_╰)╭

  我對此很生氣。但礙於從小的教養與個性,我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我們甚至連話都沒有比平時多說多少。我原以為她對我的無視會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改變了,但這個現象很快得到了緩解,雖然事態好像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那一天路過低年級教室,我聽到她的同學在低聲討論著如何「整」她,手段可謂十分惡劣。

  對於學習黑魔法的女巫來說,那些其實也不算什麼。但一想到會在艾達身上發生這樣的事,在德姆斯特朗會有人想要這樣對待我路德維希看中的女孩,我就覺得長久以來壓抑的怒氣止不住地往外冒。於是我毫不客氣地出手教訓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但很不巧被她看到了。

  她當時的眼神……對不起請諒解,我不想回憶那種讓人很想去死一死的目光。我只記得自己更生氣了,於是拂袖而去,留下一幫人大眼瞪小眼。

  可是即便鬧得如此不愉快,那個傻女孩依然吸引著我的注意,當然她也開始注意我了,雖然每次她看我的眼神好像都在控訴我居然「打」女人。

  我安慰自己有變化總比沒變化強,但我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我早該制止她的愚蠢行為的,我早該讓她知道應該給誰送情書才對的。

  我簡直成了她的保姆,儘管她一點都不知道。

  我一次又一次幫她在卡卡洛夫校長面前擦屁股求情,卡卡洛夫校長礙於我的面子忍受了她的「極端行為」——即追求威爾的詭異方式。

  雖然說對於她給威爾遞情書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威爾每次都會面無表情地當著她的面轉交到我手上,這讓我心情好了不少。我的傻女孩目睹這情況好幾次,卻仍是不辭疲倦地讓修來遞情書。我想她也許是開竅了,知道情書最終會到我手裡,所以她暗示我她明白了我的心意。

  我對此頗為滿意,不過我沒想到在她在第七十八次被叫進校長室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轉學了,去了霍格沃茨,一所排斥黑魔法的學校,在遙遠的倫敦。

  我驚訝極了,冷著臉闖進校長室找卡卡洛夫校長質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卡卡洛夫校長好言好語地解釋了半天,無非就是不想讓她擾亂校紀,而威爾的父母似乎對此也有些不滿,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並且,他表示我的女孩的父親雷奧先生也早就想讓她轉學去霍格沃茨了。

  ……雷奧先生似乎很希望她去結交救世主。

  救世主?哼,不過是個毛孩子罷了,怎麼和我比?

  我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對霍格沃茨那群小羊羔完全不屑一顧,因為在我心目中,我的女孩她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即我。

  不過這次事情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寫給她的信全都石沉大海了,沒有一封回信。

  ……雖然我署的依然是威爾的名,但也不至於一封也不回吧。

  我琢磨著在學校時就是這種聯繫方式(親,那是你單方面那麼認為吧,人艾達根本不知道好吧),所以也就沒變,沒想到居然沒收到回信。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寫信給女孩子,也是人生第一次有人居然敢不給我回信。

  我很生氣,也很委屈,並且非常不解和疑惑,同時還有些擔憂,她會不會出事了?

  她轉學後第一個聖誕節假期的時候,這種複雜的情緒昇華到了極點,於是我派了人到她德國的家去查探,愕然發現那個不知道救哪個世的主兒居然在她家做客。這個消息對我打擊不小,並且令我對她很失望。

  我失望她竟然這麼快就忘記了我,而且去討好那種徒有虛名的笨蛋。我決定冷落她,這個時間一直持續到了暑假。

  我絕對不承認在這期間我又以威爾的名義寫了幾封信給她,還寄去了聖誕禮物。因為它們再次石沉大海了。

  我這次是真的擔心了,她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或者是根本就沒收到,否則絕對不會這麼多次都不回信的。這已經不是心態問題了,這是教養問題,我看中的女孩不可能這麼失禮,她剛轉學過去的時候還曾給我寫過信的……好吧,雖然寄到了威爾那裡,但最終還是送到了我手上就對了。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收到信非常高興,並決定好好給她回信,所以沒有很快寄出去,後來威爾只好先發了一張好人卡給她……

  ……好像,就是從那以後失去聯繫的吧?就連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沒有回音。

  這真的很奇怪,非常奇怪,無法理解。明明信全都被收下了,卻又沒有任何回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帶著對她的思念和憂慮,我回到了城堡,開始了自己的假期。我已經快畢業了,學習任務很繁重,並且要開始慢慢繼承家族,並沒有時間親自去霍格沃茨,或者親自去她家一探究竟。當然,我不否認我感到害羞。我承認我的性格很差勁,但這是出身和生活環境所塑造出來了,想要改變非常困難。

  在與她分別後的第二年,我終於忍不住了,我找到了威爾,當時他正在準備魁地奇世界盃,我好說歹說才勸到他在比賽結束後到艾達的家裡拜訪,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寫信不回,為什麼玩消失。但是我沒想到威爾會帶來一個讓我幾乎當著許多貴族的面摔了杯子的消息。

  如果知道會是這樣,我想我會早一點讓威爾過去……不,我會親自過去,帶著我的誠意和感情。如果知道會是這樣,我想我不會放任她離開德姆斯特朗,到那個充滿了危險和威脅的霍格沃茨去。

  英國佬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連我的牆角都敢挖,鋤頭揮的不錯啊。

  馬爾福是麼?該說我的傻女孩還是挺有眼光嗎?瞧上了和我堪有一比的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這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了。

  生平第一次,我迷茫了。

  而在我迷茫無措的時刻,校長先生帶來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今年在霍格沃茨將會舉辦三強爭霸賽,而威爾和其他幾位同學將作為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去前往倫敦霍格沃茨。

  我本來不在代表名單中,因為我是貴族,需要繼承家族,身份過於敏感尷尬,校長先生不希望我有任何危險。

  我一點都不認為他這麼做的初衷是真的擔心我被選中後參加比賽出事,他會這樣必然是因為我的家族,所以我對他毫不感激,並非常不滿。

  好不容易有一個名正言順不用害羞和尷尬的機會前往霍格沃茨奪回我的女孩,我怎麼會放過?

  於是,順理成章的,德姆斯特朗的代表裡,有了我的名字。

  我,路德維希,是來奪回我的女孩的。什麼馬爾福羊爾福都得靠邊站,先來後到不懂麼?我的女孩傻,可不代表我傻。很快你們這些矮挫丑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貴族,在這之前,我不介意讓你們嘗嘗路德維希牌的金錢鏢。

  是的,是千里追殺符。三日之後必死。

  ——呵,別怕,上面那只是個玩笑。

  我是路德維希,是德國人,是貴族,是個絕不比英國佬差半分的紳士,昂首。


  第38章

  德拉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明明微勾著嘴角,卻有那麼一股悲傷的感覺,看得讓人心疼。他慢慢走近我,扯開的襯衫領口可以清晰地看見漂亮的鎖骨。

  他不愧是馬爾福。他任何時候看上去都是挺胸翹.臀的,和他的父親一模一樣,但卻不會讓我有見到了盧修斯的錯覺。他獨特而矛盾的青澀氣質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我僵硬地錯開視線,後撤幾步,弱弱提醒道:「德拉科,這裡是公共休息室……」

  是公共場合,所以我就這麼向你撲過去的話真的大丈夫?

  德拉科聞言眉毛一扭,薄唇抿得沒有一絲縫隙。

  瞬間好揪心!!!!為什麼……我活這麼大容易麼……總是被一次次的秒殺……又一次次的滿狀態原地復活tat

  「哦,那麼算了吧。」德拉科聳聳肩,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不合適的地點發生錯的事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我微微蹙眉:「你想說什麼?」

  德拉科挑起唇角,灰藍色的眼睛裡綻放光芒:「難道你不明白嗎?」他幾步走到我面前,手輕輕穿過我的手臂摟住我的腰,然後把我的頭放在他的胸口,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單薄的襯衫下誘人的肌理……

  貼這麼緊是想鬧哪樣!我懊惱地抬頭望向他,然後瞬間落敗了。

  ……什麼都答應你啊真的!!!!!這眼神太讓人無能為力了!!!

  「艾達,你總是能讓我感覺到危機,我該拿你怎麼辦?真想把你鎖起來,不讓你見任何人,可恨我還不能那麼做。」德拉科惋惜地說,「因為我如果真的那麼做了,就會失去你了,對嗎?」說到這,他突然將我橫抱而起,在我還來不及驚呼的情況下把我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不由分說地褪去了我的鞋子,執起我的腳尖握在手裡細細地打量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緊張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德拉科輕笑一聲,灰藍色的眸子凝視著我:「你今天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你在怕什麼?」他的視線從我的臉上開始下移,到達胸前時停頓了下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由於剛才的拉扯,我的襯衫領口鬆開了幾顆,此刻這個姿勢可以看到裡面若隱若現的弧度……半遮半掩,最讓人無法抵抗。

  我立刻用控訴的眼神看向了德拉科,雙手因為要支撐身體而無法挪動,沒辦法繫上扣子。

  德拉科被我這麼一看後乖巧地笑了笑,收回視線與我四目相對,那水汪汪的樣子……小鹿斑比啊……我狼狽地錯開視線望向別處,然後餘光發現德拉科等我轉過頭後又淡定地移下視線繼續盯著我胸看。

  ……孩子,你真是…………其實你這樣我還比較安心,我對這個帥哥都去攪基的世界已經絕望了,還好你是正常的。

  我掩唇咳了兩聲,用平靜的語氣問:「到底要做什麼,你就直說吧,別繞圈子了,你應該知道我這人沒什麼耐心。」

  德拉科點點頭,十分自然地垂頭在我腳尖落下一個吻,然後放開了我。

  我的身體得以放鬆,雙臂不用再費力支撐,但我的精神卻緊繃到了一個境界。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妄圖在他臉上觀察出他這麼做的目的,但他的神色一直淡淡的,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為什麼?」我沙啞著聲音問。

  德拉科垂著眼凝著一處,眼中沒有焦距,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音色緩緩流淌而出:「一本古老的書籍上曾寫著,」他頓了頓,看了我一眼,又收回視線繼續望著一處,「落於腳尖的吻代表忠誠。」

  「……」愕然大概可以很好地形容我此刻的表情。

  初見他時,他梳著可愛又老氣的大背頭,陽光灑在他精緻的面孔上,我看著他,幾乎睜不開眼。他時而邪惡得像個惡魔,時而任性得像個孩子,他不懂得關心別人,不懂得放低身價,卻有著一顆渴望真情的心,不論是友情、愛情或是親情。

  他幾乎是個把「唯我獨尊」寫在額頭上的二世祖,卻又總是用他獨有的彆扭方式關心著我。他的感情觀簡單到令人髮指,在他眼中,愛情就是我對你好而你也對我好,我們結婚,我們生個孩子,如此而已。而愛情難道不就是這樣簡單嗎?只是我們總是把它想得太複雜而已。

  我傾身上前環住德拉科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低聲道:「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不。」他乾脆地打斷我的話,幫我穿好鞋,抱著我走向女生寢室的方向,「不是換個地方,而是換個時間。不是現在,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明年,或者……總之不會是現在。」

  他低沉的聲音就在我耳邊,我感覺自己心跳似乎靜止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我走進了我的寢室,愛麗絲站在門口木然地看著我們,臉上的表情……好正義的眼神,像一個黨員啊……

  「晚安。」德拉科將我放在床上,對我微微一笑,起身淡定地離開了。

  我茫然地看著敞開地寢室門,然後將視線轉到愛麗絲身上,疑惑地問:「愛麗絲,你看到了嗎?」

  愛麗絲張張嘴:「是……是的,我好像看見了……看見了德拉科……他……」

  「……哦不,你什麼也沒看見了,別想了孩子,那麼高智商的東西不適合你,現在,去關門,然後好好睡一覺。」

  愛麗絲訥訥點頭,稀里糊塗地關好了門,然後慢吞吞地躺上床蒙上被子,嘀嘀咕咕地冒出一句:「……我怎麼感覺好像分手?」

  我立刻抓起枕頭砸向了她:「夠了你這個笨蛋!就算你分手了我都不會分手!」

  愛麗絲痛呼一聲,抱怨地將枕頭扔回給我:「好的大小姐,現在請睡覺吧,哦不,是馬爾福夫人!」

  我嘴角抽了一下,抱著枕頭鑽進被窩,捋了捋黑色的長髮,茫然地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在我們短暫的青春裡,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永遠難忘,他神聖不可侵犯,美好而不能褻瀆,他代表著我們堅守的那份純真,他寶貴而唯一。一個拿走你第一次的男孩固然特別,但一個不捨得拿走你第一次的男孩才真正令你難忘。而這個難忘的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德拉科完全不需要有危機感,因為他已經不知不覺間打敗了所有的可變因素,一切所有可見或不可見的。

  這一晚我睡得很熟,也很安穩,所以第二天我醒得也很早。今天是週六,是萬聖節,今天晚上鄧布利多將會在宴會上宣佈參加三強爭霸賽的勇士名單,而這一整個白天都是人們報名的時間,包括昨天晚上。

  昨晚德拉科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確定他沒有愚蠢地妄圖去投票,但白天就不知道了。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有這種想法,但按照他過去的那種好勝心和男孩子特有的征服欲,他應該會想要參加吧?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感到很緊張,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往禮堂跑,當我到達禮堂的時候,剛好看到德拉科和佈雷斯兩人跟大概十多個人一起圍在火焰杯那裡,不遠處的火焰杯前畫著一條細細的金線,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正因為他們違規服用增齡劑報名而瘋長白鬍子。

  我舒了口氣,看來他還沒有跟雙胞胎一樣笨到妄圖騙過魔力強大火焰杯。抬手理了理因為飛奔而被風吹亂的長髮,我正打算往禮堂裡面走,就看到了不遠處結伴而來的克魯姆和路德維希。

  瞬間,我跨出去的腳步停在了那,因為我發現克魯姆和路德維希兩個人都意味不明地望著我,尤其是路德維希,他看著我的眼神……怎麼說呢,簡直是瞪誰誰懷孕……

  相當陰鬱貴族范啊==+

  「日安,艾達。」克魯姆先跟我打了個招呼,側過頭瞥了一眼禮堂裡面,「你來找你的未婚夫?」

  我額角一跳:「我想就算我不是來找他的,我也一定需要來這吃飯。」

  克魯姆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尷尬。我上下打量著他,他只穿了一件襯衫,襯衫扣子還只繫了中間兩顆,結實的肌肉線條顯露無疑,惹得周圍霍格沃茨的女生尖叫不已。

  他見我盯著他看,不知道什麼意思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路德維希。

  與克魯姆的隨意和「稀少」不同,路德維希穿著黑色的正統巫師長袍,裡面是深灰色的西裝和雪白的襯衫。它們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被他挺拔的身姿襯得沒有一絲褶皺。他金色的短髮規整地梳理著,俊秀的雙眉嚴肅而陰沉地皺著,可以看出他本人是個多麼古板而保守的人。

  他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涼薄且冷漠。他整個人站在那,讓人徒然生出一股懼意。

  我覺得我一定是挖了他們家的祖墳,或者翹了他們家的牆角……總之我一定對他做過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就是了……否則這個不發一言卻能給人帶來巨大壓迫感的青年為什麼會一臉恨意地瞪著我?為毛?!

  見我將視線轉到他身上後就變得有些茫然和害怕,路德維希似乎還挺滿意。他微微勾唇笑了,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仔細看還可以發現那牙尖尖的。

  ……尼瑪這麼漂亮的尖牙不去演吸血鬼真是浪費-_-|||

  「日安……希特勒小姐。」似乎斟酌了半晌,路德維希吐出了這個稱謂,他好像對這個稱呼很不滿,說完就擺出一副所有人都欠他錢的冷酷表情站在那,讓欲上前搭訕的霍格沃茨女生望而卻步。

  「日安。」我皮笑肉不笑地對他點點頭,轉身朝禮堂裡邊走去。

  德拉科應該是從我一出現就發現了我,所以在我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他已經端坐在斯萊特林長桌遙望著我了,那灰藍色的眸子裡含著的情緒真是讓人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矮油我的個天(xwx)в最受不了這略帶點嚴肅憂鬱甚至責怪的小眼神兒了!

  我一路走到斯萊特林長桌邊,坐到他身旁,雙手合十許願道:「親愛的,請一定要容許我發自內心的讚美你,你今天看起來可真棒!」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轉頭望向火焰杯,那裡依然圍著十幾個人,馬克西姆夫人帶著布斯巴頓的代表在那裡報名,布斯巴頓的學生一個接一個跨過年齡線,把她們的羊皮紙投進藍白色的火焰裡,每個名字扔進火焰裡時,火焰都迅速轉成紅色,並迸出點點火星。

  我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望向了赫奇帕奇長桌,塞德裡克正愣愣地坐在那,目光毫無焦距地盯著空盤子發呆。他身旁的赫奇帕奇學生見我望過去,驚喜地捅了塞德裡克一下,在他茫然回神時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麼,然後他一臉緊張手忙腳亂地看向了我。

  ……一股莫名的愧疚湧上心頭,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帶出了一絲惋惜。

  塞德裡克完全懵了,無措地回望著我,然後……然後我就被德拉科扯了回來。

  「想讓我懲罰你麼?」他低聲道,表情似笑非笑,手下仍從容地處理著早餐,頗見幾分盧修斯淡定掐人的風采……

  我渾身一抖,迅速搖頭,乖巧地吃起早餐。

  早已坐到我身邊的克魯姆,和仍舊坐在德拉科身邊的路德維希皆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望著我們的互動,那種眼神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總之非常複雜就對了。

  我木然地吃著早餐,回想著三強爭霸賽可能發生的劇情,就覺得吃下去的東西比蠟味道好不了多少。

  塞德裡克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就這麼無辜地死在三強爭霸賽裡,但是這明顯詭異變化起來的劇情卻讓我什麼都做不了……

  阻止他參加比賽?很明顯不可能,他想要轉化赫奇帕奇在別人眼中永遠都是笨蛋的形象,這個信念不會因為我的三言兩語而改變。告訴他不要碰火焰杯?那只會讓我的處境更加尷尬,而也會使他對我產生懷疑。莫說他不信,就算他信了那又如何呢?不拿到火焰杯他就無法勝利,所以……什麼都做不了。

  一想到這些,眼看幫不上忙乾巴巴在心裡著急,過後的無力感就會把我淹沒。心裡難過得要死,眼眶不由自主發熱,似乎下一秒淚水就會掉下來,就好像我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經歷一樣……那種無力深刻在心裡,但我卻沒有真的掉下一滴眼淚。

  ……果然還是不夠啊,如果遇到這種事的是德拉科,我想我絕對會不顧一切阻止所有可能發生的不測,我果然還是個自私的膽小鬼。

  「你怎麼了?」

  低沉的詢問在耳邊響起,我抬頭望去,德拉科緊鎖眉頭擔憂地望著我……嗯,他表情嚴肅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來缺心眼,但一遇見哈利就露餡了,就好像現在這樣╮(╯_╰)╭

  {閱讀就在,.}

  救世三人組姍姍來遲地走向格蘭芬多長桌,路過斯萊特林長桌時,我看到了哈利吊起來的手臂……他受傷了?這個認知讓我驚訝地張大了嘴,脫口便問:「你受傷了?!」

  哈利被我嚇了一跳,白著臉看向我,又望了望被我大嗓門吸引的其他人,迅速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小傷,龐弗雷夫人已經處理過了,不用擔心。」

  我木訥地頷首,收回視線茫然地學著塞德裡克剛才的樣子盯著餐盤發呆。我現在終於明白塞德裡克那時的心情有多無奈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在糾結些什麼,但這種心情真的糟透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切片君要恢復肉身的必需品裡就有敵人的鮮血這一項……一定是我太敏感了,一定……我不斷地在心裡說服自己,然後就被一個突兀的聲音驚醒了。

  「你的那位朋友看起來只是輕傷,不過可能是失血過多而導致臉色不太好看罷了,你完全不必那麼緊張。」

  冷漠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權威,我詫異地望過去,是坐在德拉科那邊的路德維希。他見我看向了他,迅速轉回了頭,優雅地用餐,就好像剛才安慰人的不是他一樣。

  ……怎麼說呢,這個人在德姆斯特朗時給我的感覺就很不好,他心思縝密,考慮周到,但他並不是所謂的腹黑什麼的……而是……而是本身就很恐怖。

  他剛才那麼說是為了什麼?是煙霧彈還是怎樣啊?不過他的話對我來說一向都不可信,信他還不如信春哥。

  我怏怏地收回視線,冰冷的手握住了德拉科垂在身側的手,一直面無表情地勾著嘴角諷刺地盯著路德維希的德拉科倏地回頭,對上我緊張忐忑求安慰的雙眼,他歎了口氣,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

  我立刻點頭,然後綻放笑顏。德拉科滿意地勾唇笑了笑,開始給我切牛排。我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務,然後發現路德維希忽然僵硬陰沉地站了起來,扯下餐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連一個字都沒留,非常失禮……

  這真不像是個恪守貴族禮節的人該做的事。

  克魯姆看了我一眼,對我點點頭:「先走了。」然後便追了過去。

  我只回他一個「好」就沒再注意他們了,我的腦子已經完全被切片君佔據了,現在哪怕是看著土豆泥我都覺得它說不定是伏地魔的魂器……

  吃完飯,德拉科信守承諾地帶著我在校園裡散步,我拖著他的胳膊,愁眉苦臉地由他領著前進,正思索間,忽聽他道:「你有沒有發現波特有什麼不同?」

  「嗯?」我不解地看向他,「你說哈利?他怎麼了?如果是說他受傷了的話,我想很多人都看見了。」一提到這個我就胃疼,果然像我這樣的板磚吊絲是不會理解伏地魔君那樣的資產階級的tat這到底是不是和他有關,他到底想幹什麼啊啊啊啊!

  「不是。」德拉科搖頭,「你沒發現他的頭髮變整齊了嗎?」

  我愣住,停下腳步。此刻我們正站在一個高坡上,從這往下望去可以看見霍格沃茨一望無際的綠色平原,被雨水洗刷過的空氣清新宜人,但卻無法讓我的智商提高一個層次……

  「他的頭髮?我……還真沒仔細看。」您觀察的真仔細啊……我意味深長地看著德拉科。

  德拉科俊美的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在亂想什麼?」

  我勾了勾嘴角,我可沒想你和救世主有一腿,我知道你只愛你爸爸一個。

  「你昨晚見波特的時候他有說過什麼吧。」他忽然提起了昨晚的事。

  「呃……你指哪方面?」我連忙斂起心神,生怕他找後賬。

  他看了我一眼,用指尖摩挲著嘴唇,一副思忖的樣子:「試想一下,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忽然發現不能在心愛的人面前顯露自己粗糙的一面,於是開始笨拙地整理他可笑的頭髮;一個痛恨並企圖顛覆神秘人的男孩,每天殫精竭慮的給心愛的人洗腦,希望她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這一切的一切……希特勒小姐你還能讓我說些什麼呢?」

  「……」小子!你長的不錯嘛!這麼一段長篇大論下來居然讓我毫無招架之力,低頭,自愧不如,我退步了,而你在神速進步。但是……抬起頭,看著那張俊美得有些不真實的臉孔,我又覺得人參還是很美好的。

  於是我露齒一笑:「那麼馬爾福先生,如果你無話可說,我是不是可以說點什麼?」

  德拉科雙手環胸,擺出一副傾聽帝的樣子表示願聞其詳。

  我閒閒道:「連哈利都知道不能在心愛的人面前顯露自己粗糙的一面,那麼你是不是可以增點肥?」

  德拉科一愣,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

  我昂著下巴瞄了一眼他的胸前,他不自在地稍稍挪動了一下妄圖甩開我的視線,我哼了一聲:「你都瘦得跟刀螂似的了,多吃點東西少操點心吧,沒有人能從馬爾福手裡奪走任何東西,不是嗎?」

  德拉科聽前半句的時候臉還很黑,聽完後半句就開心了,滿意地攬住我的肩膀往回走:「你說的是螳螂不是刀郎吧,螳螂和刀郎是兩種不同的綱目。」

  我白了他一眼:「刀郎才不是長你這樣的呢,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也許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刀郎長什麼樣。」

  「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你也只能期待著了。

  晚上,萬聖節的宴會開始了。燭光照亮的禮堂裡坐滿了人,火焰杯已經被挪到了鄧爺座位前面,他又可以行使他校長的權利了,他看著每個人的眼神都慈愛而甜蜜,讓人非常膽顫。

  我總算想起了一個被自己給忘到姥姥家的問題:「德拉科,你似乎對報名沒什麼興趣?」

  德拉科正在拿著麵包的手頓了一下,瞥了我一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白癡,德拉科放下了麵包,頗為詳細地回答了我的問題:「我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不能出任何問題,所以我為什麼要去報名參加那種危險的活動?如果我爸爸再有一個兒子,或者我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兒子的話……」他將視線移到我的肚子上,「那麼也許我會想辦法參加三強爭霸賽。」

  我捂著臉感受著那燙人的溫度:「德拉科,扭開你那清純可愛迷死人的小臉。」

  ……我清晰地感覺到我身邊的克魯姆和德拉科身邊的路德維希身子僵了一下。

  我不解地看了一眼路德維希,克魯姆僵這有情可原,但他在那糾結個什麼勁?他看起來很奇怪,似乎對德拉科很感興趣,專門坐在他身邊研究他,難不成是……愛上他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我腦中就被踢出去了,怎麼可能,他們倆都是獨一份的繼承人,如果他們相愛了,那麼兩大家族就悲劇了……不過,聽說古老的魔法中有一種生子魔藥……

  「艾達,不要再想那些奇怪的東西。」德拉科的聲音成功制止了我的無下限腦補。

  我咳了一聲,又聽他說:「鄧布利多開始宣佈人選了。」

  這時我才發現萬聖節晚宴已經結束了,大家都享受完了晚餐,事實上他們都沒怎麼吃東西,除了我==+他們其實希望連晚飯都不吃直接聽結果的,看他們那副不停看表焦急等待的模樣就知道了。

  鄧爺站在火焰杯前面,通知各位報到名字的選手進入教師席隔壁的房間去接受初步指導,然後告訴我們還需要等待一分鐘才可以揭曉結果。他大幅度揮舞魔杖,除了南瓜燈裡的蠟燭以外的其他蠟燭立刻全都熄滅了,火焰杯瞬間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這一分鐘,似乎比一小時還長,等到火焰杯的火焰變成紅色的時候,辟里啪啦的火星裡跳出一道火舌,一張燒焦的羊皮紙從中飛了出來,寫著第一位勇士的名字。

  「第一位,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

  這是個毫無疑問的人選,大家都沒有意義,克魯姆在眾人的掌聲中漫不經心地走上前,進入了教師席隔壁的房間。

  鄧爺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然後第二個勇士的名額出爐了:「第二位,芙蓉.德拉庫爾,布斯巴頓的勇士!」

  那個有著媚娃血統的美人婀娜多姿地走上前,進入教師席隔壁的房間,鄧爺緊接著接住第三張羊皮紙,略微一愣,但很快念了出來:「第三位……仍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路德維希!」

  ………………?????

  禮堂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鄧布利多,包括伊戈爾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當然也包括我。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應該是霍格沃茨的塞德裡克迪戈裡嗎?怎麼會變成路德維希?

  我震驚地看著路德維希,他僵硬地朝教師席走去,挺拔頎長卻十分清瘦的背影看上去竟顯得有些蕭索……

  我心裡的那個結解開了,因為塞德裡克不用死了,但我又覺得路德維希會被選中這種事……讓人完全沒法接受啊。

  霍格沃茨居然沒有勇士?

  不,當然有,因為有第四張羊皮紙跳了出來……

  本來以為霍格沃茨沒有勇士的一干教授以及霍格沃茨學生們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就連鄧布利多也不例外,畢竟是在自己學校舉辦的比賽,如果沒有自己學校的學生參加,那豈不是有點太不科學了?

  鄧爺現在面對著這張突兀的第四個勇士的名單,比原著裡看上去淡定多了,甚至還有點滿意之色,但當他看到名單上的人名時,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就彷彿看見了切片君在和格林德沃一起吃蛋糕。

  不過鄧爺不愧是鄧爺,他只愣了片刻就念出了紙上的名字:「……第四位勇士,來自霍格沃茨的……哈利.波特!」

  「…………」這下輪到德拉科眼神詭異了。

  我下意識想要安慰他,脫口便道:「德拉科,你也該懂點事了,老二都不小了,這沒什麼不是嗎?」

  德拉科渾身一僵,不可思議地看向我,我仍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兀自道:「我相信如果你想辦法把名字投進去的話,被選中的一定是……」我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一時口誤說了什麼,立刻摀住了嘴。

  德拉科見我如此,勾勾唇笑了。

  我看著他迷人的笑容,耳邊瞬間響起了鄧麗君優美的嗓音:「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風華絕代的女王啊!我錯了tat……面壁中!


  第39章

  由於這次霍格沃茨只有哈利.波特一個勇士,所以大家對哈利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是多出來的第四位勇士,是屬於霍格沃茨唯一的勇士,是火焰杯的旨意,是梅林的指示……是的,他真的是個名副其實的救世主,連霍格沃茨都救了==+

  原著中羅恩的嫉妒和其他學生們的蔑視都沒有出現,大家看上去都很友善,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對於第四名勇士的接受度也高了一點,畢竟如果沒有哈利,那麼霍格沃茨就沒有勇士了。而鄧爺雖然看上去貌似很鬱結,卻也沒有原著裡那麼激動。不過精明如鄧爺還是開始懷疑到底是誰動了他的奶酪了,我想小巴蒂克勞奇先生的好日子快過到頭了。

  晚宴結束,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勇士們都關在小黑屋,我沒有再看到哈利或者克魯姆還有路德維希,但我還是春風得意地回地窖了,因為這個勇士名單讓我寬心了不少,至少塞德裡克是安全了,而照路德維希那爛性子他也不會去和哈利一起拿火焰杯,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出人命……如果忽略掉蠢蠢欲動的切片君,那這一切真是棒極了。

  不過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樂極生悲啊!我現在就很好地理解了這個成語。

  我正準備踏進地窖,就得到了佈雷斯的通知,據說德拉科和哈利倆人一起約會……哦不,是決鬥去了!

  ……我說呢,我說這小子怎麼晚宴一結束人就沒影兒了,原來是去會情人……哦不,是去會情敵了!

  我趕忙問道:「他們去了多久了?」

  佈雷斯表情很凝重:「大概……快半個小時了,我沒想到你會回來這麼晚……」

  我不就是多吃了點東西嗎?嘛算了,我也要趕緊趕過去,我不能落後好麼?落後就被殺掉了!

  一陣風似的刮出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有的觀眾可能會問了,你為什麼不問問佈雷斯他們在哪?在這裡我解釋一下……算了,我不想解釋……

  佈雷斯要是知道在哪他也不會在那等著給我報信了,指望他我還不如靠自己呢。

  急切地跑在地窖走廊裡,當我跑到盡頭的時候,赫然看見克魯姆和路德維希倆人像電線桿子一樣杵在那……果然一個學校的就是一個學校的啊,到哪都家族群聊……

  「威爾?」我輕聲開口,「你們怎麼在這?」

  克魯姆看了路德維希一眼,路德維希僵硬地站在他身邊,他似乎歎了口氣,走上前對我說:「我們談一談。」

  「……」我掃了路德維希一眼,「讓路德維希學長落單不太好吧,還是等其他時間……」

  「我們三個一起談。」克魯姆這樣說道。

  ……這果然是高智商人士特有的想法和行為,核心就是雖然讓人無法理解但聽起來很吊很理所當然的樣子!這麼有團隊精神啊,連「談一談」都帶著隊友,以後團隊作業肯定不會被隊友幹掉啊~

  「其實我沒什麼時間。」我坦白道,「因為我正要去找德拉科。」

  一直望著別處的路德維希聞言直直地看向了我,湛藍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和您有什麼關係?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路德維希抿了抿唇,緊蹙眉頭把唇瓣抿得死死的,垂在身側的手握著拳,渾身上下迸發出來的冷氣足以將整個黑湖凍住了。

  這種欲語還休的感覺……這種無比拘謹的感覺……被奇妙的趕腳吸引了啊我。呆呆地看著路德維希,我非常不自在地後退了幾步。

  於是路德維希的臉色更難看了。

  克魯姆揉了揉額角,喊了他一聲,用一種勸解的語氣道:「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不能怪她。」

  「……」我應該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我以為你們不知道但你卻知道的事?!我警惕地望著他們。

  路德維希吸了口氣,緩緩道:「威爾,你先回去吧。」

  「……你確定?」克魯姆懷疑地問。

  路德維希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好像怕我會跑掉似的。

  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我和克魯姆比較熟啊,為什麼留下的是路德維希呢!

  「你不用急,我方才來的時候看見了你的未婚夫,他和你們的救世主在一起談話,說完了就沒事了。」路德維希拘謹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對環境不太滿意。

  去你媽的,你怎麼不說死了就沒事了。我瞪了他一眼:「就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是哈利波特,我才必須過去,你什麼都不知道。」說完,我越過他就要離開,既然克魯姆已經走了,我就沒必要再給這個不太熟的老校友面子了。

  路德維希皺皺眉,扯住了我的手臂,挑起嘴角:「你不想知道他都對那個男孩說了你什麼嗎?」

  我一愣,回頭:「你聽到了?」

  「他們並沒有迴避別人。」他整了整長袍,保守地說。

  我思索了一下,扯回手臂朝沒人的角落走去,我可不希望德拉科一回來就看到我和路德維希倆人單獨站在走廊口「看星星看月亮」,他不把我殺掉才怪。

  對於這些德姆斯特朗的學長,我現在真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就拿克魯姆來說吧,當年我想嫁給他,現在我根本不想見到他。

  路德維希一路東張西望地跟著我走到角落,越皺越緊的眉頭昭示了他對於這種偷雞摸狗行為的不齒,但他最終還是沒挑剔什麼,舒了口氣,拉緊長袍開始了剛才的話題。

  「你們的關係好像不太好。」他這樣說道。

  「……是什麼讓你有這種誤解?」

  路德維希稍稍舒展眉峰:「我聽到他對哈利波特說了一些你們之間不太好的事。」

  「他說我壞話了?跟哈利?」我一怔,這真不像是我們家大少爺能做出來的事啊,跟一個格蘭芬多訴說衷腸,他跑偏了吧?

  路德維希斟酌了一下用詞:「但我覺得那其實也不算什麼不好的事……」

  「到底是什麼事?」我有些不耐煩地問。

  他瞥了我一眼,轉身背對著我,望著看不到盡頭的走廊,開始跟我講述他的見聞。

  具體情況如下,他聽見德拉科跟哈利說了一堆我的缺點,比如我脾氣特別大,跟我一起走他要是多看別的姑娘一眼我就能大嘴巴子呼扇上去,約會的時候他要是談吐不幽默或者表現的稍顯慵懶不專心,我也能大嘴巴子呼上去……

  這些罪行讓我憂傷不已,想不到他原來是個m,一直在幻想被我虐待,以前我真是對他太好了吧?

  路德維希說完,就擺出一副傾聽帝的姿態望著我,明顯是在等我對此事作出評論。我思索了一下,人家告訴我這些也是好意,於是我就對著他侃侃而談起來。

  「啊,其實我可以理解他。就像你說的,他說得這些也不算不好的事。德拉科是馬爾福繼承人,脾氣大點很正常,要是不大那才見鬼了,就是攤上我這個未婚妻他倒是不敢花心,他應該很明白如果他敢劈腿我真能一大嘴巴子抽死他……好吧有點跑題了。其實我想說的是,他不管在外面怎麼樣,在我這裡從來沒有彰顯過他的脾氣就是了,那麼所有一切就都無所謂了。」

  我才不會告訴他德拉科是在嚇唬哈利呢,我們家大少爺一定是想讓哈利知難而退才這麼說的,我還真不介意。嘖,我就是有點懷疑德拉科是不是去看孫子兵法了?這種越來越無法掌控的感覺真是讓人感覺非常微妙啊,小白兔要長成大灰狼了,是我教導得太成功了嗎?

  「哦,是嗎。」路德維希冷淡地點點頭,「這就是你的想法?」

  「這就是我的想法。」

  「那麼,來說一下過去。」

  過去?我疑惑地看著他,我和他有什麼過去?難不成是克魯姆不好意思說,所以讓他來代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我真沒必要和他討論這些。

  於是我淡淡道:「我覺得不用說了吧,時間過了這麼久,那些所謂的『過去』雖然是我曾經的經歷,但在那之後我覺得這挺無聊的,就將其統統忘掉了。」

  我總會忘掉一些自己覺得無聊的東西,心情不好時連有聊的都記不住,這應該不是我的錯,就算有錯也是我記憶力的錯。

  不過路德維希看起來就沒那麼淡定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我覺得他要是有把槍下一秒就能把我給崩了……為了不讓他走上殺人滅口這條不歸路,我決定提醒一下他。

  「時間不早了,馬上要宵禁了,我得先回去了。」已經沒必要去找德拉科了,他應該很冷靜,我估計不冷靜的現在是哈利。

  路德維希似乎吸了口氣,才緩和了臉色,優雅地頷首道:「再見。」說完,也不走,就站在那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發冷,得到允許後轉身就跑了。走得有點遠的時候,我聽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於是放慢了速度,聽到了身後模糊的對話,是去而復返克魯姆和路德維希……哦好吧,克魯姆應該是根本沒走,而是躲在了一邊吧,這不算去而復返。

  我很好奇他們會說什麼,他們的行為太可疑了,於是我施了個咒悄悄躲起來偷聽他們談話。他們倒是也沒有不讓別人聽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說著,也沒迴避誰。

  我聽見路德維希說:「我好像丟了什麼。」

  丟東西了?在霍格沃茨?不能吧?我扁扁嘴,繼續聽。

  克魯姆跟我一樣不解,他問:「丟了什麼?」

  路德維希淡淡的聲音帶著彷彿從骨子裡透出的寒意:「不清楚。心裡好像是空的,空到什麼都放不下了。」

  …………我沒法想像他這麼說的立場和初衷是什麼,我也不想深究,我已經決定忘掉那些事,就不會再被那些無關緊要的情緒左右,被自己的過去捆綁這不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行為。

  回到寢室,愛麗斯已經睡著了。我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黑髮黑眼的女孩,雖然是東方女孩的打扮,但本質上還是個白人。深邃的五官有遮掩不住的洋氣,即便是厚厚的齊劉海也不能掩蓋。

  我歎了口氣,將劉海分到一邊,露出光潔的個頭與頗為精緻的五官,揮舞魔杖念了一個美發咒,傾瀉而下的直髮便如活了一般捲曲起來,長長地垂在肩上,本來順滑垂直的髮絲有了細小的弧度,微卷地披滿了整個肩膀。

  再次看向鏡子裡,一個有著黑色微卷長髮的少女端正地坐著,深邃古典的五官再也沒有被厚重的劉海遮掩,一種年齡上的成熟感慢慢散發出來,我瞬間發現……齊劉海真是減齡利器啊!

  這樣的劉海梳起來看著立馬成熟了不少啊!

  ……不過就這樣吧,本來這個身體也就十四歲,再怎麼成熟仍然是個少女。

  再次歎了口氣,我拿著睡衣走向浴室,今天晚上的事情雖然決定遺忘,但還是需要好好消化。我唯一的樂趣也只是yy我們家大少爺,臆想著他是如何用那高傲的神情對哈利說出他被我虐待時的樣子了,於是……我就笑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是週日,不用早起,我很少有地懶床了,直睡到中午才起來。

  我起來的時候愛麗斯已經不在了,好像她昨天說今天會和男朋友去霍格莫德,他們的感情可真好。

  從床上爬起來,洗臉刷牙梳頭,看著自己的新造型,我這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突然變一個模樣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是不可能的,不知道呆會出去吃午飯的時候大家會怎麼看==+

  帶著這種頗為微妙的心態,我穿好襯衫,將毛衫套上,披好校袍就朝禮堂殺去,在路上我遇到了不少人,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大家都在朝這個方向走,他們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停留在了我身上,有好奇的,有驚艷的,當然也有驚訝和愕然的……

  我故作淡定地迎著他們的目光前進,姐就是這樣一朵剛烈的漢子!頂著新形象殺入禮堂,無視所有人的目光有木有!無視愛麗絲呆滯的注視有木有!

  我安然地坐到固定的位置上,德拉科已經在等了,他看到我倒是沒驚訝也沒什麼異樣的反應,我忍不住朝他豎拇指誇獎道:「真男人!」

  德拉科微微一笑,幫我切牛排,抹果醬,動作利落乾淨,並且熟練。

  我再次誇獎道:「真賢惠!」

  德拉科用一種哀傷的神情看著我:「臣妾不得已的賢惠,也正是臣妾最痛心之處啊。」

  「……」我智商很高地轉頭看向格蘭芬多長桌,果然呢,哈利正往這邊看著,他看到我的新形象臉就紅了,我看著他,說不出什麼感覺。

  我覺得我看到超級瑪麗了。這真奇怪。

  「聽說你昨晚去和哈利見面了?」我淡淡地問德拉科。

  德拉科動作一頓,神情複雜地看著我。

  我淡定地吃飯,喝飲料,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十分享受這種讓他捉摸不透的感覺,對付他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晾在一邊。我雖然不介意他那些除掉情敵的小手段,但我也沒義務配合啊,哼!o( ̄л ̄o#)

  愛麗絲在這時緩緩回神,詫異地詢問我為什麼換造型,我淡定對之,於是她不淡定了,去問德拉科為什麼他都不驚訝。

  德拉科終於逮到說話的機會了,非常積極地說:「咦?你們還沒習慣嗎?」

  「……」這是什麼意思啊?要打一架嘛臭小子?

  忍著怒氣瞪向德拉科,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柔情似水地看著我,用口型說了句什麼。

  我判斷那大概是:你真美……

  ……混蛋,每次都用這招,他一露出這種水汪汪的表情我就感覺自己會對他說出所有的秘密……太治癒繫了……

  「雖然這學期的人不太令我滿意,但這學期的你真是讓我意外。」德拉科湊到我耳邊這樣說道。

  這學期的人也挺讓我不滿意的,我附議地點頭:「是啊,這學期的人真是不讓人滿意啊,像伏地魔一樣讓人心煩。」

  似乎沒料到我會好端端地突然蹦出切片君的名字,德拉科的笑容僵住了,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我放下叉子看向他,膚色是怎麼回事?怎麼白成a4紙了?

  「不要叫那個人的名字。」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說。

  我聳聳肩:「德拉科,你不要對他那麼恐懼,這沒什麼不是嗎?只是叫個名字而已,又不會得痔瘡,說不定喊足了七次還可以召喚出神龍呢。」

  「……」德拉科看上去很無語。

  我無奈,不再言語。

  對於切片君這種邪惡的影響力我真是佩服不已,也不指望可以這麼快消除德拉科對他的盲恐。他的確有那資本讓人害怕,更別提身為食死徒的兒子,德拉科身份更尷尬,更怕他了。

  哎,其實有時候樂觀的想想,會不會是鄧爺跟切片君說「嗨湯姆看我給你變個魔術,你會發現你臉上少了點什麼」然後老伏發現自己的鼻子被變沒了,於是乎他才咬牙切齒地潛伏了六年準備抱奪鼻之仇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還真沒什麼好怕的,可惜天不遂人願啊。

  揉了揉突突直跳地額角,忽略掉路德維希投來的異樣目光,我低頭專心吃飯。然後在接到貓頭鷹送來的預言家日報時,愕然地發現頭版不是三強爭霸賽的事,而是……古靈閣失竊了。

  再仔細一看失竊的金庫編號,我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如果我腦子沒病的話,那麼那個編號是貝拉特裡克斯的金庫,那裡面藏著伏地魔的魂器之一,赫奇帕奇的金盃!

  我擦!這是搞毛啊!食死徒是不是真的從大佬到馬仔就沒一個要臉的?偷東西是不對的啊!而且東西是不能亂偷的,你們自己偷自己這真的大丈夫嗎?阿瓦達索起來!

  「你似乎很驚訝?不過也對,居然連據說是全魔法界最安全的古靈閣都失竊了,這的確讓人感覺很糟糕。」小馬哥彈了彈報紙,嫌惡地丟到了一邊。

  是啊,傻逼,純的。我附議小馬哥的話,深以為然地點頭。禽獸啊,這金庫我都不捨得偷,你們居然讓它失竊了!你們把為你們貢獻了打麻將本金的消費者們擺到什麼位置去了?!真是讓人沒有安全感的單位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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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我現在是真想不通那個傳說中「心理年齡只有7歲」的裡德爾先生到底想幹嘛了,我百分之八十肯定貝拉特裡克斯的金庫失竊和他脫不了干係,難不成是他從哪弄了個軍師,知道了把自己切片兒對自己沒好處反而有壞處?又或者……他其實跟我一樣被穿了?

  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要鎮定,告訴自己要鎮定,說不定事情根本沒那麼複雜,只不過是我想太多而已。

  小馬哥時不時瞥我一眼,或許是看我臉色太難看,忽然道:「一會一起去霍格莫德吧。」

  我愣了一下,隨即道:「好啊,去做什麼?」

  小馬哥勾唇一笑:「你說呢?」

  「……」表情好傲骨賢妻啊……

  「我真是個可憐的小男孩。」德拉科似無限悵然地歎了口氣,端起高腳杯輕抿了一口葡萄汁,灰藍色的眸子裡閃爍著零星的笑意,薄薄的唇瓣被葡萄汁染得漸漸鮮紅,再加上那比一般人都要蒼白得多的臉蛋,一副該死的吸血鬼的模樣……

  我不滿地扁扁嘴:「是啊,你多可憐啊,充話費送的。」

  德拉科依舊笑著,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一副「我吃飽了你趕緊的別墨跡浪費本少爺的時間」的樣子。我只好放下刀叉,站起來跟他一起準備離開,但在路過路德維希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叫住了我。

  「希特勒小姐。」他站了起來,很有禮貌地對我和德拉科點點頭,然後很自然地說,「作為曾經的學長,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帶我參觀一下霍格沃茨?」

  我一怔:「學長……」

  「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事實上我也很想叫你艾達。」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病友來關注我?我為難地看向小馬哥,小馬哥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哦,我們剛剛說好了一起去霍格莫德,路德維希先生不如下次再約?」

  瞬間,路德維希與德拉科四目相對,我只覺得他們中間的電都可以給地球用幾百年了。

  我求救地望向克魯姆,克魯姆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看向了別處,變身盲人行為藝術家了。我心裡咯登一下,想著這下可算完了,但願這倆貴族能顧忌著自己的形象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起來……

  然而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路德維希怎麼看都不是那種會在公眾面前做有損他形象之事的人,所以他只點了點頭就同意了德拉科的提議,不過他在越過我們準備和克魯姆一起離開的時候,忽然道:「這位馬爾福先生,恕我冒犯,出於好意,我想提醒一下你注意保養你的頭髮,你的髮際線堪憂啊。」

  ………………我想說你tm不要光戳人痛處好嘛,看看我們家大少爺那表情,如果思想可以實體化的話,我想小馬哥臉上應該會出現一個大大的「忍」字。

  但是……他能忍,我都不能忍啊。

  我憤怒地瞪了路德維希一眼,也不管什麼老同學情意了,張口便道:「呸,關你毛事,我們家大少爺那是聰明絕頂!」

  ……不知道為什麼,德拉科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不不,已經不是難看了,那簡直是扭曲啊。

  我心尖一顫,剛想補救就被德拉科拖出了禮堂,一路朝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走。

  雖然不知道到底哪裡激怒了他,但我還是很乖巧地認錯:「我錯了德拉科,我的意思是其實你的頭髮真的需要保養……哦謝特,不是這句,是『你完全不用擔心你禿頭了我不要你』才對,啊不對不對!……啊啊,我到底在說什麼啊tat」

  德拉科忙裡抽閒回頭對我笑了笑,可他這麼一笑,我就哭了……

  「哥哥……饒命……」看在你比我大兩個月的份上……我已經明白了我觸怒了出了名的在意外貌的鉑金孔雀的兒子鉑金小龍,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誰來幫幫我otttz

  德拉科聞言放慢了腳步,從拖著我走變成了牽著我走,一臉淡然完全看不出情緒的深奧模樣。

  我想或許是我的稱呼取悅了他,於是再接再厲:「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說這個方面的問題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我努力地在眼眶盈滿淚水,讓自己看起來誠懇一點。

  但是德拉科完全不為所動,只是臉上笑容加深:「哦,沒關係的,你說的話我都會銘記在心裡的。」

  「求您忘了吧……」

  「這輩子是忘不了了。」

  //(ㄒoㄒ)//!!!!!!!哥哥最壞了!!!!!!!!!!!!!

  正在我迷茫無助的時候,德拉科忽然把我拉進一個無人的角落,藏到了前面的縫隙裡。擁擠黑暗的空間瞬間讓我的心跳得更快了,這小子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我剛想嚎兩嗓子求救,就見他英俊的臉頰忽然在我眼前放大,接著……

  唔……好吧,原來是接吻啊,嚇死我了……早說接吻不就完了,害我那麼緊張!

  劫後餘生的我慶幸地環住德拉科的腰,德拉科將我壓在牆壁上,輕輕舔著我的唇瓣,我幾乎可以聽見牆壁外來回走動的學生的腳步聲,這種隨時可能被發現的危機感讓我的感官變得非常敏感,在他啟開我的唇加深這個吻時,我整個人已經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他似乎輕笑了一聲,帶著濃厚男性磁性的笑聲震盪了我的心弦,我微微睜開雙眼,望著他半瞇著的灰藍色眸子,手從他的腰間環上了他的脖頸,他緊緊抱著我,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我的後背緊貼著牆壁,那一點點的涼意卻無法驅散我身上的燥熱,我難忍地輕吟了一聲,他氣喘吁吁地停下,湊到我耳邊吻著我的耳垂,無良道:「不要發出聲音哦,會被人聽到的。」

  「……」好、好想掐死他啊!感覺著那帶著熱氣的和濕滑的吻落在脖頸間,我倒抽一口涼氣伸直了脖子,雙手緊緊掐著他的肩,他一隻手抬起我的腿,讓我一條腿跨在他腰上,而他整個人則擠進了我的雙腿之間。

  那一瞬間,我不知道那是皮帶扣還是什麼別的東西,總之我非常失態就對了……我手足無措地拍打他的肩膀,試圖讓他收斂一點,這裡畢竟還是在走廊裡,雖然很隱蔽,但是隔音效果就不一定好了,萬一被人發現……

  「啊……」我正想著那些有的沒的,胸前忽然傳來了異樣的感覺,我低頭一看,襯衫扣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解開了,長袍鬆垮地搭在肩上,他輕輕吻著我的鎖骨,啃咬後留下曖昧的紅痕,報復似的說:「這是懲罰,懲罰你不專心和讓我出醜。」

  我迷濛著雙眼望著衣衫不整紅唇輕抿的德拉科,搭在他腰間的腿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線條優美精瘦有料的窄腰,他纖長白皙的手指不斷地在我胸前開闊領土,明明身為侵略者卻帶著顯而易見羞澀的灰藍色眸子讓人難以抗拒……但求一睡啊臥槽!

  「喜歡我這樣麼,嗯?」他啞著嗓子把頭埋在我的頸間,熱氣噴灑在我敏感的肌膚上,我顫抖了一下,順從內心地回了一個「嗯」,於是他低低的笑了,緊貼著我的前胸輕輕震動,時不時觸到我那敏感的某部分,讓我有些吃不消地推了推他。

  他意猶未盡地放開我,低著頭為我系襯衫扣子,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灰藍色的眸子,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從他微勾的嘴角不難看出他心情還算不錯……呼,氣消了就好,回頭想想,剛才那一幕的確夠讓德拉科尷尬的,我也實在沒想到路德維希會說出那種話,在我的印象裡他是那種不論什麼場面都會做得完美無缺不得罪任何人的人,當然「低等人」除外。

  德拉科絕對不可能是他眼中所謂的「低等人」,但他卻做出這種令人髮指……好吧,其實也不算太惡劣,但敢這麼欺負我家大少爺的傢伙就該去死一死(╰_╯)#做掉他!我真的想不通他為什麼那麼做,心裡有個苗頭往外冒,卻又不敢確定,看來還需要觀察……

  「又想什麼呢?」德拉科已經幫我整理好了衣服,纖長的手指撩開我額間的碎發,低聲道,「你這樣……很漂亮。」

  ……得,面對這樣的小馬哥,我絕無僅有的智商都要歸零了。

  順應本心緊緊抱住了德拉科,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安撫這個看起來很沒安全感的孩子:「親愛的,我最愛你,只愛你。」

  德拉科被我抱著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然後一個低低的「嗯」傳到了我的耳中,我知道小馬哥這下是真不生氣了安心了,於是我也安心了。

  我們最終還是沒有去霍格莫德,我心裡頭一直惦記著伏地魔的事,所以沒什麼心情出去逛。而德拉科已經滿意地吃到了定心丸,也就不勉強我跟他一塊出去了,只是拉著佈雷斯一起去了,不知道要幹什麼,我也沒太在意,呆在房間裡補眠外加思考人生……尼瑪真蛋疼啊。

  帶著這種文藝又憂傷的心情,我迎來了三強爭霸賽第一個項目開始前的學習日。而這一天剛好有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並且是兩節連堂,還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在下午。

  ……不太清楚該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反正我很想帶半斤二鍋頭,可是霍格沃茨沒有,我也不敢滿身酒氣地衝去上魔藥課,於是我只好拉著德拉科壯膽,原以為有斯內普教授的寶貝教子在,我不至於那麼杞人憂天,但一進魔藥教室,我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德拉科倒是一副挺滿意的樣子,這算無人插柳柳成蔭嗎tat

  因為是霍格沃茨唯一一名勇士的緣故,哈利最近的人氣挺高,不少以前對他印象不太好的人都變得友善了許多,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斯萊特林,更不包括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冷淡地掃了一眼哈利,哈利那梳理整齊的頭髮和乾乾淨淨的裝扮給他自己加了不少分,斯內普教授對上那雙祖母綠的眼睛竟然一時沒噴出什麼毒液來,只是瞪了他一眼就開始上課了。

  ……其實我還是覺得哈利以前的亂糟糟的頭髮蠢萌歡樂一點,黑髮呆毛什麼的最有愛了……如今這副中規中矩的英俊模樣倒是讓我有點不太自在,果然還是天真無邪型比較萌啊……

  整堂課的開場還算是挺和諧的,難得的沒有什麼讓人蛋碎的情況發生,不過很快這種局面就被打破了,因為格蘭芬多的科林奉了盧多巴格曼的旨意來叫哈利去樓上和其他勇士們照相。

  一時之間,魔藥教室鴉雀無聲,這得益於臉黑得跟鍋底差不多的斯內普教授。

  我蛋疼地看著斯內普教授一臉怒氣地盯著手足無措站在那態度卻依舊強硬的科林,就差喊出「快往窗戶外面跳逃命去吧!」之類的話了。

  不過斯內普教授畢竟是老油條了,也沒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冷哼一聲就放了人。

  哈利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書背著書包準備離開,路過我面前時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眼鏡後面那雙祖母綠的眼睛朝我眨了眨,露出一個最起碼四個加號的笑容才不緊不慢地走了,於是我立刻接收到了斯內普教授和德拉科的冷眼加冷哼,我這是造得什麼孽啊tat哈利你真是個好人,好人沒好報!

  鬱結又無奈地上完了兩節魔藥課,去禮堂吃飯的時候從別人那裡得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據說來採訪勇士們的麗塔斯基特不知道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讓路德維希無法忍受的事,直接被他一個魔咒甩出了房間,那模樣……淒慘地讓人無法直視。

  但其實我覺得讓人無法直視的不是麗塔的模樣而是她的本質,因為即便被這麼強硬對待了,她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把「事實」寫了出來,我一看那之後的預言家日報,對著那標題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他媽的,什麼叫【讓人嫉妒!馬爾福繼承人未婚妻瞞未婚夫與三名爭霸賽勇士打得火熱——揭秘魔法界貴族與救世主之間的恩怨情仇】啊!

  還有那下面的三個小標題【碗櫥櫃裡的救世主與初戀】、【有了新寵忘了本,世界知名找球手與前瘋狂女粉絲二三事】、【異國貴族的碉堡奪妻之路】是怎麼回事啊!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那上面巨幅的我和德拉科牽手走著的照片是鬧哪樣啊!

  緊緊捏著報紙,我可以感覺到周圍人投來的或輕視或好奇或憤怒的目光,德拉科看完報紙直接就暴走了,這一刻他什麼風度面子形象裡子都不要了,直接一甩魔杖朝圍觀人群甩去一個無聲魔咒,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他只是在純粹發洩怒火,只要能讓他把那口氣給出了,他能當場給我一個阿瓦達……

  路德維希的狀態也不太好,不過他倒是沒有做出波及無辜群眾的事情來,可能因為這裡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原因吧……不過為什麼他會用一種【就要將你拱手送人】臉看著我啊?這不科學嘛?!

  我趕忙拉住處在崩潰邊緣的小馬哥,抬眸一看他的臉……擦,那怒火沖天的表情竟然神似嫩牛五方!!!果然是越來越像吸血鬼了啊!

  「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德拉科從牙縫裡吐出這句話,面無表情地撕碎了報紙,拉著我離開禮堂。

  路德維希和克魯姆臉色也不好看,他們現在倒是沒心思找我和德拉科麻煩了,倒是哈利仍然擔心地湊了過來,他直接忽略掉德拉科,開口對我說:「艾達,我什麼都沒和她說,那些不是我說的……」

  我胃疼地打斷他的話:「哈利,我當然相信你,事實上我覺得沒任何人會覺得那種報道是真的,但是能請你先離開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們家大少爺已經快被他自己的怒火燒死了……

  哈利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讓開了路,看了一眼德拉科,平和地說:「馬爾福,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德拉科看起來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樣子,鬆開我的手自己悶頭往前走,我趕忙跟上去,到了他的寢室,看見他直接掏出羊皮紙開始寫信,由於力氣太大,羊皮紙被他給劃壞了好幾張……

  「德拉科……」我忍不住喊他的名字,他頭都沒回地「嗯」了一聲,我舒了口氣,看來他還有理智,「你剛才在禮堂那麼做……」就不怕鄧爺找你吃蛋糕麼……這後半句我嚥回了嗓子眼,因為德拉科回頭望了我一眼。

  那灰藍色的眸子裡似乎有螢光閃爍,給了我一種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的淚眼汪汪的表象……他一這表情我都不忍心說他啊……於是我只好沉默了,安靜地等著他寫完信,寄出去,再平靜下來,和我面對面坐著互相對視。

  片刻之後,德拉科上前抱住了我一起倒在床上,蹭了蹭我的頸窩,然後……然後就睡著了啊!!

  我歎了口氣,非常有樂觀精神地拍拍他的背,也跟著睡著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期我的生活都很糟糕,我能感覺到霍格沃茨的妹子們那種不滿和陰鬱的眼神,漢子們好奇和躍躍欲試的注視。麗塔斯基特的報道雖然沒有再更新,但是那一篇已經足夠留有餘威了,我覺得要不是我身邊跟著德拉科,她們/他們能上來一口把我吃掉。

  而德拉科在她們眼裡則變成了可憐淒苦的無辜青年,被我這個狐狸精欺騙卻因為愛得太深而放不開手,於是他人氣飆升,即便是當著我的面那些妹子們也不放棄對他眉來眼去的機會,深深地危機感讓我更加抑鬱,連飯都吃不安生。

  「哦,艾達,別這樣,牛排是無辜的。」佈雷斯笑得花枝爛顫地看著我,「來吧寶貝,讓我用我的微笑治癒你~~」

  擦,治個妹啊,沒病都被整出病了。我白了他一眼,低頭悶不吭聲地繼續摧殘牛排。

  德拉科見此,不緊不慢地開口:「爸爸前幾天寫信給我,說已經處理好了,以後都不會有這種新聞出現了。」

  ……以後不會出現了那很好,但上一篇就已經足夠雷得人通體焦黑了,為什麼我的眼中有淚?因為我太他媽丟人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個罪魁禍首。我擰緊了眉,思索著原著裡的劇情,貌似這個麗塔斯基特之所以能找到那麼多的私密新聞是因為她的阿尼瑪格斯是個甲蟲,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慢慢的,我開始留意周圍的昆蟲,我就不信盧修斯那點打擊能真的讓麗塔斯基特放棄這麼大的新聞,而事實也不出我所料,在一次我和德拉科去圖書館的時候,我在窗台角落發現了一隻詭異的甲蟲,於是我非常淡定地讓德拉科給我找個罐子,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向了她。

  變態!!!你個大變態!!!你個喜歡大鼻孔的大變態!!你的末日到了!!

  我迅速將罐子扣在她頭上,她應該是沒料到我會發現她,居然被我扣了正著。我手腳麻利地把蓋子蓋上,對著疑惑地湊過來的德拉科獰笑:「還記得彼得佩迪魯麼親愛的?」

  德拉科聽到我提的這個人臉色變得很難看,應該是想到了食死徒的事,沉默了一會「嗯」了一聲。

  我把罐子遞給他:「讓我們的麗塔斯基特女士體驗一下純血貴族的古老魔咒的殺傷力吧,親愛的,也許到時候他會願意替我們『洗白』。」最後倆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德拉科愣了一下,接過罐子仔細看了看,灰藍色的眸子瞇了瞇:「不會讓你失望的,寶貝。」

  我舒了口氣,心裡總算安生了點。而這件事結束後,很快就迎來了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節目——龍。

  這一天是11月24日,裁判團和學生們都早早聚集到了比賽現場,那是一片特別大的空地,觀眾席呈圓形圍著它,底下有幾道高大而黑暗的門。

  現在應該所有勇士都知道比賽項目了,我依稀記得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提前告訴了他們學校的人,而哈利則是海格透露出去的,那麼……聚精會神地看著會場,第一條龍出現了。

  那是一條瑞典短鼻龍,挑戰的勇士是路德維希。

  德拉科看著比賽場地上的龍,臉上神情很複雜,那種掩飾不住的喜愛和矛盾的模樣萌得我心肝都融化了,我估計他要是去做間諜,只要笑一笑,我就什麼都招了。

  路德維希真的是個非常奇怪的人,他不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嚴謹保守的貴族模樣,陰鬱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眉頭輕輕皺著,我懷疑他再這樣下去會年紀輕輕就有抬頭紋。

  他和往常一樣穿著超級正統的長袍和西裝,完全沒有因為這個項目需要挑戰龍而換上款式方便的服裝。他就那麼緩慢而優雅地走在場地裡,迎著在場密密麻麻的目光,淡然而沉穩。

  他走路的姿勢非常優雅,像是計算好了每一步的跨度一樣平穩而游刃有餘,不論走多久他的脊背都挺得筆直,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慌亂和彎腰。

  這樣的路德維希真得充滿了吸引力,看觀眾席上目不轉睛的女士們就知道了。

  不誇張地說一句,我認為從八歲到八十歲的女巫看到這樣的路德維希都會沒有抵抗力。

  德拉科嗤笑一聲,似乎對女孩們的注視和激動很不屑,我側首看看我們家大少爺,鉑金色的齊耳短髮整齊地梳理著,小襯衫穿得筆挺還打著閃瞎人眼的領帶,斯萊特林的圍巾比任何裝飾都適合他,襯得他膚色白皙目色璀璨……這些都算了,最要命的是他還用那水靈靈的眼睛瞟了我一眼,這時候如果其他女孩看向她都會被當場閃瞎吧?!尼瑪反正我是瞎了!

  路德維希算什麼啊!真正的金子在這呢!

  德拉科被我眼含愛慕的眼神取悅了,勾唇笑了笑非常開心地拉住我的手,低聲道:「那小子站在那一分多鐘了,也不知道打算怎麼辦。」

  聽了他的話,我看向了賽場,路德維希握著魔杖和那條龍相互對視著,金色的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我估計那條龍的眼睛也不好受……

  然而就在這時路德維希忽然直愣愣地朝那條龍甩出一個魔咒,那魔咒直直襲向瑞典短鼻龍,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條龍就哀嚎一聲昏倒在地,驚人的是路德維希連聲都沒出。

  一個如此強大的無聲魔法,連我都忍不住唏噓了,路德維希很強,非常強,或許比克魯姆還要強。雖然早就知道那些古老悠久的純血貴族都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強大古老魔法,但真的見識到了還是不得不感歎它的威力,那個魔咒讓龍倒地不起,而路德維希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拿到了金蛋。

  德拉科似乎也很感慨,他微顰著眉,毫不吝嗇地誇獎道:「非常出色的咒語。」

  我附議地點頭:「是啊,很強啊,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咒語,好想學啊。」

  德拉科瞥了我一眼,我意味不明地看向他,他不屑一笑:「你想學我可以教你,這個咒語爸爸教過我,馬爾福家的藏書可以很好地滿足你的求知慾。」

  「……」我喜歡這孩子,眉宇間透著霸氣!小馬哥求嫁!


  第41章

  第二個出場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庫爾,她抽到的是威爾士綠龍,這姑娘看起來倒不是花瓶,她用的辦法是催眠火龍,接著拿到金蛋。而隨後上場的克魯姆在面對中國火球龍的時候,則是野蠻地擊中了龍的眼睛,導致此龍遍地哀嚎,尾巴還差點把金蛋打碎。

  德拉科忽然發出一聲冷哼,我好奇地向他望過去,剛好看到他灰藍色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種大概是心疼的情緒……好吧,我忘了我們家大少爺對龍迷戀的程度完全不亞於對我的興趣來著。

  這麼一想,怎麼說火球兄也算是我難得見到的半個中國屁.民啊,克魯姆居然對它這麼不友好,還不如像路德維希那樣直接給弄暈呢,長痛不如短痛啊╮(╯_╰)╭

  「哼。」我也跟著冷哼了一聲。

  德拉科聞聲側過頭來,輕輕一抬眼皮,抿起嘴唇舔了舔唇瓣,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轉回了頭去。

  ……不知道怎麼說,每次他這樣,我都會因自己身為一個女人而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外貌讓別人驚艷而自卑,德拉科在這一方面做得太好了,我給他跪了,不起來了。

  最後一個出場比賽的是哈利,他抽到的和原著中一樣,是匈牙利樹蜂。

  當這條龍出現在比賽場上時,我這一身雞皮疙瘩就抖抖全掉在了地上。它看起來太大了,而且非常兇猛,跟之前三條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我很納悶,哈利這次中選十有□還是切片君搞得鬼,雖然目前看來小巴蒂克勞奇假扮的穆迪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但誰知道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呢?

  如果伏地魔真的不打算在三強爭霸賽做什麼,也就不會讓哈利攙和進去了,我絕對不會認為他是太熱愛母校,因為霍格沃茨沒勇士才大公無私這樣做的。

  「看,他招來了火弩箭。」

  德拉科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哈利正騎著火弩箭跟匈牙利樹蜂一起在空中做三百六十度轉體動作,如果我是評委的話,我一定會給他這麼完美的體操動作打十分,發個金牌!

  「果然格蘭芬多就是閃亮啊,我等凡人只能仰望。」我感慨道。

  德拉科不知何意地瞥了我一眼:「怎麼,他看起來很棒?」

  「在我心裡只有一個人最帥。」

  「那個人必須是我。」他擰眉。

  「你覺得是就是吧。」我樂呵呵地看著哈利下了火弩箭,以麥格教授為首的格蘭芬多都奔了上去查看他的傷勢,我伸著脖子看了一眼,貌似沒啥事,還不錯。

  「看什麼看,沒見過農民工進城啊?」德拉科使勁拽了我一下,把我叛變的脖子給拽了回來。

  我聳聳肩,收回視線看向裁判團的位置,他們已經開始給哈利打分了。前面路德維希得了一個超高分四十七分,老巴蒂克勞奇、馬克西姆夫人和鄧爺都給了他9分,卡卡洛夫和盧多巴格曼則給了10分的高分。這麼高的分在三強爭霸賽有史以來還是頭一回。

  哈利因為卡卡洛夫的故意偏袒給了4分的緣故,只拿到了40分,不過這也足夠和克魯姆並列了,克魯姆可能是因為金蛋破碎了的原因,也是拿到了40分。而爭霸賽中唯一的女士芙蓉小姐則比三位漢子略遜色,拿到了38分,嗯,一個很符合她性別的分數。

  比賽結束,德拉科就立刻拉著我離開了。我乖乖地被他拉著往前走,看著霍格沃茨冬日的寒風吹起他質地昂貴的長袍邊角,那優美的弧度和隨之飄來的淡雅鬱金香都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即便他此刻鉑金色的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卻依舊掩不住他身上那股貴族特有的高雅氣質。

  他一直將我帶到了他的寢室才鬆開手,佈雷斯還在外面逍遙快活沒有回來,這裡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他從書桌上拿過來一個正方形的墨綠色紙盒遞給我,漂亮的銀色絲帶在上面打了個精美的蝴蝶結。

  「這是?」我不解地看著他。

  德拉科脫下長袍,摘了圍巾,坐在床邊松著領帶:「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狐疑地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拆開禮盒,當蓋子掀開後,一條漂亮單肩輕紗長裙出現在了我眼前。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朦朧美感,淡香檳色的襯裙外搭著一層質地柔軟垂順的淡煙色輕紗,胸口處一朵朵由兩種顏色交疊而成的掐花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後背,腰間的柔紗擰城一段,勾勒出熒熒的腰身與流沙似飄散的裙擺,花瓣似的滾邊邊緣被金線和銀線嵌得閃閃發光,昂貴與不凡顯而易見。

  這是一條非常美麗的裙子,端莊中帶著細膩的性感,尺度拿捏得極好,既不會覺得輕浮,又不會失了特色,實在是一件可以俘獲一切女人的法寶。

  我必須得承認,我作為一個女人的那一丁點羞恥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就連開口說話發音都忍不住有些顫抖了:「……德拉科,這是……」

  「送給你,喜歡嗎?」德拉科從床上輕巧地站起來,走到我身後將我擁住,兩手搭在我的腰間,薄唇輕吻著我的耳垂,低聲道,「去換上給我看看。」

  「……」我吸了口氣,稍稍扭開頭躲過那讓人羞澀不適的熱氣,「它一定很貴吧?」我拿起裙子,那絲滑的質感和涼涼的溫度讓我的腦子清醒不少。

  德拉科低沉一笑,從我身側一歪,又倒在了床上,單手支頭望著我:「那又怎麼樣?」

  ……是了,這小子其實和我們大多數人所想像中的不一樣。應該說他不愧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對於花錢這種事,他可謂有著一套獨特的見解。他覺得,如果是自己喜歡又買得起的東西,再貴都可以接受。但如果這些東西買回來從來不用,那麼就算是一金加隆也不行。

  而這個「有用」和「沒用」的度,則由他親自掌握。

  我歎了口氣,認命地拿著裙子進了浴室,小心翼翼地穿上後,對著鏡子將黑色微卷的長髮綰在腦後,施了個小魔咒固定住,打開門提著裙擺緩緩走了出去。

  開門聲一響德拉科就朝這邊望了過來,他手裡托著一本厚厚的黑皮書,看不清書名是什麼,但從頁數上來看他貌似快看完了,已經翻過了大部分。此刻他正斜靠著枕頭兩腿交疊半躺在床上望著我,灰藍色的眸子一眨不眨,清澈到可以望見我單薄的身影。

  這實在是一條太漂亮的裙子,剛才穿好之後我對著浴室裡的鏡子忍不住自戀了好一會,德拉科現在的反應完全在情理之中。只是被他這麼毫不掩飾地看著我,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於是我只好沒話找話道:「為什麼送我裙子?」

  德拉科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輕飄飄地說:「聖誕舞會是三強爭霸賽的傳統部分,爸爸寫信告訴我記得為你準備禮服,不要丟了馬爾福家的臉。」

  ……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tat原來是盧修斯囑咐的啊……

  「但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爸爸的提醒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我早就為你準備好了,雖然當初想的用處不是這個,但也差不太多。」他打斷我的話,放下書朝我款款而來,雪白的襯衫穿得沒有一絲褶皺,清瘦的身形似乎比以前胖了不少,皮膚越發白皙剔透了。

  不會真的是聽了我的話去增肥了吧?我有些害羞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拉著裙擺尷尬地站著,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才不得不抬起頭和他對視,而他則雙眼發光地將我摟進了懷裡。

  「你這樣子讓我都不想把你放出去了。」他低聲說著,手開始不老實地到處亂摸。

  我頭疼地拍掉他的手:「不要動手動腳的,弄壞了怎麼辦?」

  「弄壞了就再買,這點錢馬爾福家還出得起。」

  「……敗家子。」

  「哼。」德拉科放開我繞到我身後,幫我整理後面的蝴蝶結,「有本事掙,才有本事花嘛。」

  我無語,他說得對,理兒的確是這麼個理兒,但是:「這裙子很貴吧?我就這麼收下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不介意你用身體償還。」他從我身後露出一個笑臉,那笑容意味深長。

  ……我真傻,真的,我就不該跟他說這些。

  歎了口氣,我轉身朝浴室走去,就算再怎麼喜愛,裙子最終還是得脫下了的,這是聖誕舞會要穿的,如果我現在穿出去,就算再怎麼好看人家也會把我當成傻逼。

  ……可是,穿過了那麼好看的裙子之後再穿上這身校袍,我愣是覺得這衣服好像波斯登羽絨服==+

  「哦,對了,我把麗塔斯基特放了。」德拉科忽然冒出一句。

  我一怔,隨即點點頭:「放了就放了吧,老關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氣消了?」他看了我一眼,「老關著的確不行,但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寫關於我們的不實報道了。」他加重了「不實報道」四個字,「跟著我的這段時間足夠她用整個餘生來回憶了。」

  「……」我忍不住微微咋舌,「你居然為她製造了那麼美好的回憶……」

  「你嫉妒嗎?」

  我打了個寒顫,拿著裙子的紙盒朝門口走:「不不,我一點都不嫉妒,我先回去睡覺了,你早點休息,晚安!」臨關門時,我轉頭看了床邊的德拉科最後一眼,他負手立在那,微昂著下巴,輕勾著嘴角,那臉那手那腿,四個字——盤正條順。

  以及,我看清了那本厚厚的黑皮書的名字——《商道》。

  咦咦?他這是在進修嗎?

  (2)

  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項目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第二個項目將在2月24日上午九點半舉行,這之前將近三個月都不會有什麼安排,所有人都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而勇士們則需要在這期間通過金蛋找到關於下一個項目的提示。

  沒有了塞德裡克參加比賽,我不知道哈利還能不能找出金蛋的奧秘,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去暗示一下,但又不知道給自己找個什麼理由,而且德拉科看我看得太緊了,我完全沒有接近哈利的機會,除了週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德拉科開始每週日都去霍格莫德,有時一個人,有時和佈雷斯一起。我開始還沒怎麼在意,但當次數頻繁起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好奇了,難不成他在霍格莫德藏了個相好的?

  這天週日一大早,我從寒冷的冬日黎明中醒來,腿腳麻利地穿好衣服就跑出了寢室,準備堵著德拉科一起去霍格莫德。我昨天說和他一起去,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什麼天氣太冷了,好好休息不要亂跑了云云,可是尼瑪我可以用保暖咒啊!老子一女巫還怕冷?

  我有些不服氣地等在男生寢室門口,不一會就看見佈雷斯打著哈欠從外面回來了。

  注意,是從外面。

  「你怎麼起這麼早?!」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佈雷斯一雙桃花眼都睜不開了:「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德拉科,要不是看我太困太累了,他估計不會放我回來。」

  「德拉科?他去哪了?」

  「霍格莫德,一大早就去了,早餐都沒吃,真不知道費爾奇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走後門放他出去。」

  我愣住,頓時像個光禿禿站在電線槓子上的傻鳥一樣憂傷。

  佈雷斯見我如此似有不忍,勸慰道:「你不用擔心嘛,德拉科沒有出軌,他只是在照看馬爾福家的生意。」

  「……馬爾福家的生意?霍格莫德?」我嘴角抽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道。

  佈雷斯點點頭:「他沒告訴你嗎?盧修斯叔叔最近賺了不少錢,他不知道從哪想到了很多有趣的點子,例如給飛天掃帚加魔法坐墊什麼的,既可以防止摔傷還可以增加舒適度。現在他們正準備在霍格莫德開個分店,畢竟那裡可是少數的全魔法村。」

  「……他早該這麼做了。」我僵硬地點點頭,飛天掃帚可是我心中一大難題,不管是恢復前世記憶以前還是現在我都對這種東西不感冒,我老覺得它不安全,而且我一看見那玩意兒就蛋疼,你們知道的,忒不好騎,跟二八大槓似的。

  既然是生意上的正事,那我也就沒必要寒風凜凜還往外跑了,隨即點點頭便告別了佈雷斯前往禮堂吃早飯。

  我並沒有往深裡想為什麼盧修斯會突然把這種很「現代化」的生意做到霍格莫德去,因為當時我完全沒有把這種事和某些看起來非常落後的個人或大佬聯繫到一起,但當我知道事情真相之後,眼淚再次掉了下來。我真的錯得很離譜,此乃後續,暫且不表。

  且說我披著校袍一陣風似的刮到禮堂的時候,克魯姆和路德維希已經在了,他們身邊還放著各自的金蛋,正低聲討論著什麼。

  現在克魯姆坐的是我平常坐的位置,德拉科不在,路德維希就坐在了德拉科的位置。我看了看,克魯姆另一邊的位置已經有人坐了,如果我要坐,就只能坐在路德維希身邊了……這一幕真是讓我並不存在的地方隱隱作痛啊。我皺眉深思熟慮了一會,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走了過去,坐到了路德維希身邊。

  路德維希側首看了我一眼,金髮遮住了半面臉,有些黑暗的陰影,襯著他嘴角那米粒大小的弧度,看起來彬彬有禮,得體大方。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他那是一種圓滑而熟練的陰險……

  是的,像路德維希這種真正的德國貴族,平時的確都是謙和有禮的。不管他們心裡真正怎麼想,在面對他人時還是會擺出一副平和的假相,除非真的把他們惹急了。

  他們熟知一切社交禮儀,說話辦事都有一種從心底裡流露出來的自信,從外表上永遠都像是真正的紳士,有著鋼筋一般的神經,不被任何感情或道德之類的虛無縹緲的東西束縛。但本質上,卻總會讓我有一種渾身發涼的冷意,就彷彿被豹子盯著的獵物,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簡單來說,那就是平時看著德拉科我能下十碗飯,但對著路德維希,我……一碗也吃不下去【敲碗

  「食物不合口味麼?」路德維希見我表情木然身體僵硬,盤子裡的東西基本沒動,貌似很好心地低聲詢問起來,高高的身子還刻意俯低配合我的視線,一副完美的紳士做派,看得周圍的女生們尖叫不已。

  於是我更加僵硬了。

  他看著我眨眨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地淺淡笑容,單薄冷冽的禁慾氣質詮釋得純粹而極致。

  ……他這個笑容勾得非常有水準,完全取決於嘴角的弧度,弧度大了就2了,弧度小了就變納粹了,這樣不大不小不輕不重的角度,再配上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最容易讓人受蠱惑。

  我吸了口氣,站起身面無表情往外走。做成這樣再不明白那就是蠢貨了,他這是對我有意思吧?想追我?早幹嘛去了?我怎麼不記得我跟他啥時候有親密關係了?我跟他說的話加起來還不如跟德拉科一個小時說得多,他怎麼就對我這個diao絲有想法了呢?

  難不成他是個抖m,就想來我這碰壁找刺激?

  衝進十二月的狂風和雨夾雪中,我戴好帽子準備去霍格沃茨找德拉科,路德維希給我的感覺很不安,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他腳下的一隻蟲子,隨時可能會被他踩死。

  是的,一個才十七八歲的少年居然讓我害怕了,這真是讓人感到丟臉。

  雙手抄兜往前走,身後有不遠不近跟著的腳步聲,不難猜出是誰。去霍格莫德的方向剛好要經過德姆斯特朗停泊的大船,應該是克魯姆和路德維希在後面吧。

  在霍格沃茨裡面,他們應該也做不出什麼過激的事,雖說是學黑魔法出身,但也不至於危機安全,所有的問題不過是讓人有點糾結罷了,我舒了口氣,告訴自己要鎮定。

  然而,這鎮定最終還是被身後的對話打破了。

  「你還是不要對她笑了,你看你都把她嚇成什麼樣了。」←這是克魯姆。

  「我從來都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這是路德維希。

  ……我擦,不知道前面有人啊?說話就不能小點聲麼?

  我有些僵硬地頓了一下腳步,真想轉回去揍他們一頓啊,可恨我還打過他們!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後面的人已經跟了上來,他們倆站在我身邊不遠處,一個望著德姆斯特朗的船,一個望著我。

  看船的自然是克魯姆,看我的必然是路德維希。

  我有些不服氣地抿抿唇,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人搞到如此失態,沒道理讓他好過吧。

  於是我上前幾步走到路德維希面前,認真地說:「我想路德維希學長應該去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看一下,她是個非常好的眼科大夫,我覺得你的眼睛有重度散光加眼斜,應該盡快手術治療。」所以,請你自由的……

  路德維希似乎對我會這麼說有點驚訝,其實我覺得他的氣質還蠻適合去當特工的,天生一副很聰明的樣子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皺著眉問。

  「字面意思唄。」我白了他一眼,越過他準備離開,德姆斯特朗的大床在狂風中顛簸搖擺,那黑色的船帆狂飛亂舞好像要朝我砸過來一樣,哆嗦。

  「等等。」路德維希似乎想從身後拉住我,但他忽然悶哼一聲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我詫異回頭,正看見德拉科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後,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風衣,連帽子都沒帶,敞開的風衣裡只有薄薄的一層襯衫,銀色的雪花隨著他揮舞拳頭的動作簌簌落下,黑與白的反差讓人的眼睛詭異得感覺非常舒適。

  路德維希怔怔地站在原地,茫然地捂著自己的嘴角,不可思議地看著德拉科。

  【他剛剛怎麼了?】

  【他為什麼會被揍?】

  【他有被揍嗎?】

  【沒理由啊?】

  【怎麼可能啊?被這種麻瓜方式揍?】

  【一定是幻覺吧。】

  路德維希想。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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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尷尬的局面是被一陣華麗悠長的詠歎調打破的,那是一種與德拉科完全不同的強調帶著一股慵懶和淡淡的似是而非,來自馬爾福的現任家主,盧修斯.馬爾福。

  「呦,瞧瞧這是誰,我們家艾達和我們家小龍,以及……」略頓,盧修斯握著手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路德維希和克魯姆,緩緩道,「兩位德姆斯特朗的學生。」

  德拉科見了他爸爸之後剛才那股子牛掰勁立刻就沒了,麻溜兒地站直了昂起下巴用鼻孔看人,就差沒行個軍禮了。我看他這樣,只能說,幸好梅林沒剝奪我吐槽的權利……

  其實我的情況也沒比德拉科好多少,不只是因為盧修斯那句「我們家艾達」,還因為他居然是和斯內普教授一起來的,救命誰攔住我想要逃跑的雙腿……(ゴ┬┬﹏┬┬)ゴ

  「爸爸。」德拉科朝盧修斯行了一禮,然後又朝斯內普教授鞠躬,「教父。」

  斯內普教授很不給面子地說:「在學校裡要稱呼我為教授。」

  「……是的,教授。」德拉科一臉黑線地說。

  盧修斯朝我投來一個眼神,我立馬會意,乖巧地施禮:「日安,馬爾福先生,日安,斯內普教授。」

  盧修斯似乎對我的問候很不滿,抿了抿唇說:「艾達,即使是在學校也沒關係,你馬上就要成為德拉科的未婚妻了,就算你現在叫我爸爸也不會有人有意見的。」

  斯內普教授不知何意地瞥了盧修斯一眼,盧修斯眼神飄忽地四處望,就是不和他對視,於是斯內普教授將那死亡射線移到了我身上,我一哆嗦,立馬道:「是的爸爸!」

  「……」←這是德拉科。

  「……」←這是盧修斯。

  「……」←這是斯內普教授。

  「……」←這是路德維希和克魯姆。

  以及……「otttttz」這是我。

  眾人的表情令我失禁,散落了一地的節操再也撿不起來了,好累tat

  「很好。」盧修斯半晌才點點頭,然後轉向臉色不善的路德維希,「這位先生有些眼熟,不知是?」

  路德維希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嘴角,伸出手道:「路德維希。」

  盧修斯慢悠悠地將手與他交握,笑得高貴而虛假,好像一張臉譜:「哦,久仰大名,路德維希先生。」收回手,盧修斯看了看雙眼冒火的德拉科,閒適地說,「說起來我跟你們的校長是老朋友了,剛好我要去見他,二位不介意帶路吧?」

  路德維希看向克魯姆:「威爾,你帶馬爾福先生去,我還有點事。」

  由於被無視的太徹底,克魯姆似乎對路德維希的頤使氣指很不滿,他拒絕道:「我不介意等你辦完事一起走。」

  路德維希皺眉看著他。克魯姆完全當沒看見。

  盧修斯輕咳了兩聲,似無限悵然道:「這樣啊,那真是遺憾啊,看來我只能自己去找了。」他一瞥德拉科,「那德拉科你先和艾達回學校吧,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盧修斯一來就看清了局勢對他們家大少爺不利,於是三言兩語就將我倆給撇在了外面,我連忙惶恐地拉著德拉科對他和斯內普教授點了點頭就要走,哪想到路德維希居然不給盧修斯面子,直接橫在了我們面前,像一座山一樣堅定,我第一次發現我居然那麼矮,需要仰視他……

  「你先別走,我有話要跟你說。」他將視線轉到德拉科身上,「不介意把她借我幾分鐘吧,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當然不願意,當下就要拒絕,但盧修斯忽然說:「德拉科,幾分鐘而已,不要失了禮數。」

  德拉科握著拳頭瞪著路德維希,蒼白的臉頰不知是被凍的還是被氣的,有些紅彤彤的,我看著不忍,掏出魔杖給他施了個保暖咒,不管是不是凍的,有備總是無患。

  德拉科見了我的動作面色緩和了我不少,冰涼的手握了握我的手,然後一字字道:「你只有三分鐘。」他強調,「三分鐘!」

  路德維希看都不看他一眼拉著我就朝遠處走,我使勁掙扎開他的手,擔憂地回頭望向德拉科,德拉科側著頭看著地面,負氣地使勁繫著風衣扣子,鉑金色的短髮凌亂地灑在線條略顯僵硬的臉頰邊,整個人彷彿迎著風雪而立的青松,那挺括的胸膛與曲線美好的後腰勾勒出的弧度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嘖……這雙s曲線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肉體征服心靈吧?我感慨地跟著路德維希走出離他們五米遠,然後就看到他冷著臉施了幾個咒語,面無表情看向了我。

  ……別這樣啊少年,非得逼著你的女同學我自殺才樂意是吧,那一臉的殺氣是怎麼回事啊?來啊來啊怕你啊!你敢來我就敢跪!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路德維希忽然道。

  我一怔,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愣地問:「什麼遊戲?」

  「遊戲規則是不許說不。」

  「……」我瞪大眼,「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那麼我開始了,做我的聖誕節舞會舞伴吧?」

  「……」擦,你完全沒給我喘息的時間直接就開始了好麼,我完全來不及反對啊!

  有些氣結地看著他,我很不友善地說:「做尼瑪個蛋……」說完,轉身就走。

  路德維希迅速地拉住我,我不耐煩地轉回頭,他看著我,精緻的容顏沒有一絲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殺人滅口呢:「你就那麼討厭我?」

  「……還好吧。」其實我還是善良的,至少我還不忍心當著誰的面說我討厭他。

  「那麼你喜歡我麼?」他問了一個大家都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當然不,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喜歡的是誰那不是很明顯嗎?」

  路德維希似乎笑了一下,但還沒等我看清楚那個笑容就消失了:「我只是需要確認一下,畢竟當初你對威爾看起來也是那麼認真的,如今還不是忘得遠遠的。」

  我怔了怔,僵硬地說:「那只是小時候的一種盲目崇拜,而我現在已經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他上下掃了我一眼,薄唇抿得死死的,陰暗的表情竟然看起來和德拉科有幾分相像,我不由地怔住了。

  路德維希舒了口氣,勾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卻只讓我覺得渾身發冷,忙不迭給自己加了一個保暖咒。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他說道:「如果你願意做我的舞伴,那麼我就再也不會糾纏你了。」

  我擰起了眉,這種聽起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我不解地看著他:「其實我很奇怪,我們連話都沒說幾句,你這樣讓我很意外也很難以置信。」

  路德維希的笑容有了些苦澀的味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也別指望我會改變主意。」

  「嗯。」他淡淡地應了聲,笑容漸漸消失。

  我歎了口氣:「就算你之前有什麼想法,現在看到我這樣也應該沒有了吧,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說?照你的性格來說難道你不應該直接給我一魔杖麼?」

  「不。」路德維希側首望了我一眼,又轉而看向德拉科那邊,「我不會討厭你。因為我喜歡你。」

  「……」

  「為什麼喜歡他。」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德拉科,因為他說這話時一直在盯著德拉科看,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德拉科正低頭聽盧修斯說著什麼,頎長清瘦的身姿在飄雪中顯得有些單薄和冷艷。

  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柔聲道:「你沒看見嗎?因為他在發光啊。」

  不管在哪裡,他永遠都是我心目中最閃耀的天龍座,所以我喜歡他。

  路德維希這下笑出了聲,他的笑聲非常悅耳動聽,但我發覺他的表情卻非常扭曲,與笑聲完全不合。我不免有些忐忑,正想說點什麼,就看到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很快與克魯姆一起消失在德姆斯特朗大船的方向,連個招呼都沒跟斯內普教授和盧修斯打。

  我不安地走過去,拉住德拉科的手,居然意外的溫暖,我慢慢安心下,看向他,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湊到我耳邊說:「剛剛搓熱的哦。」

  我看著他釋然一笑,是了,不管有什麼事發生,都有他陪我一起面對,那麼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如果我們的馬爾福先生享受完了這裡的雪景,那麼你可憐的教授是不是可以請你們立刻回到霍格沃茨去了?」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整個人掩在寬大的黑袍之下,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和德拉科都有些尷尬,回想起剛才的事未免有些臉紅,於是連忙告退了。

  走出很遠,我才敢問德拉科:「你爸爸什麼時候來的,還有斯內普教授。」

  德拉科一手牽著我,一手攥緊了風衣領口,迎著寒風往前走:「今早過來的,一直在霍格莫德,斯內普教授是上午過去的。」

  「他們去霍格莫德做什麼?」

  「我爸爸在霍格莫德開了一家掃帚店。」德拉科解釋道,隨即轉開話題,「先去禮堂吃午飯,你看起來就像隻猴子。」

  「……」我嘴角抽了一下,正想說什麼,眼前忽然飛過一隻黃色的大貓,嚇了我一跳。

  德拉科立馬擋在我面前,赫敏隨後從他面前急匆匆跑過去,跟在後面的還有捂得嚴嚴實實的羅恩和哈利。

  哈利看了我們一眼,欲言又止,但權衡之下最終還是離開了,我不由舒了口氣,剛對付完路德維希我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付鐵三角了,他們的功力雖然不如路德維希,但是也不能小覷啊。

  「你討厭貓?」德拉科重新牽著我朝禮堂走。

  我們已經到了霍格沃茨裡面,風已經吹不到了,我一邊摘圍巾一邊說:「不討厭,反而很喜歡,只是剛才那隻貓忽然出現我有些驚訝而已。我會養著你然後讓你給我養貓的。」

  德拉科摀住心口,一臉受傷地對我說法表示不滿:「sosad……」

  我被他的模樣勾得心癢癢,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撓了撓,柔聲道:「獨守空閨的小美人兒,跟爺回家吧~~」

  德拉科也不回答,拉著我就進了禮堂。

  可能是因為有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在,霍格沃茨的師生們不斷地表現出想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們似乎決心在這個聖誕節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風貌,才剛剛十二月初學校裡就已經張燈結綵地佈置了起來,我在霍格沃茨這幾年從未見過它如此隆重的場景。

  大理石樓梯的扶手上掛滿了永遠不化的冰柱,禮堂裡慣常擺放的那十二棵聖誕樹上裝飾著各種各樣的小玩藝兒,從閃閃發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鳴叫的活的金□頭鷹。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經過,它們就會演唱聖誕頌歌,真的棒極了。

  我正因為這些美妙的裝飾而欣喜不已,到了斯萊特林長桌卻再也沒辦法開心起來。

  艹!這大冷天兒把所有能坐的位置都佔了是要鬧哪樣!

  我抽著嘴角看著往常我坐的位置被阿斯托利亞佔領著,克魯姆和路德維希沒來,其他人就很沒公德心的也將他們的位置給佔了,除了德拉科的位置,其他地方全都坐滿了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最主要的就是以阿斯托利亞為首的格林格拉斯姐妹,她們不但佔了座位,臉色也不太好。

  我麻木地戳了一下德拉科的後腰:「看來你今天只能站著吃飯了。」我若無其事地坐到了他們給德拉科留出的位置上,驚得那些妹子們一臉血地齊齊望著我。

  德拉科無奈地揉了揉額角,走上前半蹲在我旁邊,優雅地問坐在我左手邊原本我位置上的阿斯托利亞:「請問格林格拉斯小姐,是否可以讓個座兒?我記得你的位置在後面。」他比了很遙遠的地方。

  阿斯托利亞臉色很難看,委屈地低聲道:「德拉科,為了像她那樣的女人,你要拒絕我嗎?」

  看啊!!都長眼了吧!!那報紙的緋聞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影響啊!!我成流氓了!我忠貞不屈純潔無暇我成流氓了!!我使勁地戳著牛排,面無表情地瞪著前方。

  德拉科手撫上額,作為難狀:「啊,我也很無奈,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爸爸會罵死我的。」他聳聳肩,「你知道那會讓我很難過。」

  於是阿斯托利亞臉色更難看了,我也吃不淡定了,冷冷地看向他:「哦?只是因為你爸爸?」

  德拉科立馬緊張起來,站起身安撫道:「嘿,親愛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當然不只是因為我爸爸,主要還是我的原因,我離不開你……」

  「夠了,你不要再威脅德拉科,我早就看出來了,如果不是你一直逼他,他才不會選擇你,你只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德國佬罷了,憑什麼奪走德拉科?」達芙妮很不平地站了起來,衝著我的耳朵嚷嚷道。

  我皺眉摀住了耳朵:「你們是這麼想的?」

  「事實就是如此,難道不是嗎?」阿斯托利亞雙眼含淚楚楚可憐地望著德拉科,「德拉科,你不用擔心,盧修斯叔叔不會因此而生你氣的,如果他知道希特勒這樣對你,絕對不會讓你們訂婚的!」

  「夠了!」德拉科煩躁地打斷她的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是自願和艾達在一起的,我愛她你明白嗎?不要說她並沒對我做什麼,就算她對我做了什麼我也心甘情願。」

  阿斯托利亞不可思議道:「不……德拉科,這不是真的……」

  德拉科無語地拉起我的手:「這就是真的,今天這飯不吃了。」說著便不由反抗地拉著我出了禮堂,路上遇見來吃午飯的塞德裡克,他擔憂地看著我,似乎想阻攔,但手還沒伸出來我就已經被德拉科拉沒影了……

  我瞇著眼望著似乎很生氣的德拉科,看著挺牛掰啊,早幹嘛去了?如果一開始就乾脆拒絕,還會有後面那麼多問題麼?他就是這方面不夠利索,所以才招惹一身騷,平常也就算了,在我心煩的時候看著還真是礙眼啊。

  德拉科似乎是發覺了這次事態比較嚴重,一回到他的寢室就立刻轉身乖巧道:「我錯了寶貝。」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坐到床邊:「捏耳朵跪下。」

  德拉科立刻捏著耳朵半趴半跪在我腿上,側臉蹭著我的大腿,曖昧地看著我。

  我臉一紅,站起來就朝外走:「我困了先走了你也休息一會吧一大早就離開了肯定也很睏。」

  德拉科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我特別麻利地溜出了門,也沒聽見他到底說沒說就奔回了自己的寢室,捂著心口後怕地想,幸好跑回來了,不然估計會把持不住吃掉他啊。

  這之後的一陣子整個霍格沃茨都洋溢在喜氣之中,少年少女們都在尋找著自己心中的舞伴,我的舞伴不用說自然是德拉科,所以我除了感覺課業繁重以外完全沒有其他的感觸。

  但很快我就不這麼認為了,因為塞德裡克忽然攔住了我,一臉為難和遲疑地吞吞吐吐站在那,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想幹嘛。

  ……應該慶幸今天是週日德拉科去了霍格莫德看生意沒跟在我身邊麼?不然估計我會死得很慘……啊不是,是塞德裡剋死很慘啊-_-|||

  「塞德裡克,我想我……」我要說話,塞德裡克卻立刻打斷我,「艾達你別回答太快,你考慮一下!我知道這很冒失也很失禮,但或許……我是說或許,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試一下……」

  ……算了。我低下頭沒吭聲。

  塞德裡克白皙纖長的手緩緩伸向我,我低頭的角度可以將他肌膚極佳的指尖看得清清楚楚。

  「……能做我的舞伴嗎?」

  「……不能……」我胃疼地抬起頭很無奈地看著他,「塞德裡克,我覺得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塞德裡克撓了撓頭:「哦,那個當然,所以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胃疼完了忽然很蛋疼。

  他聳聳肩:「既然不能,那麼只能遺憾了,不過沒關係,祝你和德拉科幸福,他很愛你,看得出來你們在一起會很幸福。」

  這算是第一次有人真心祝福和看好我和德拉科,其他人大多都是笑話或者敵意,我不免有些感動,朝他伸出友誼之手,非常誠懇地說:「一定會的,塞德裡克。謝謝你我的朋友!」

  塞德裡克沒有理我的手,而是直接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溫暖擁抱:「這是應該的,你太見外了不是嗎,艾達,我親愛的……朋友。」

  我從他懷裡出來,忍不住有些眼眶發熱,這算是我在霍格沃茨交到的除了斯萊特林學生和哈利以外最真心的朋友了,我很珍惜,也不想因為任何事或者感情傷害我們的友誼,這個結局我非常開心。

  「那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回見。」塞德裡克朝我揮揮手,好像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一樣急急忙忙地走了,所以我沒看到他在轉身之後瞬間消失了笑容的臉,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看到了吧。

  塞德裡克的事告一段落之後,我在聖誕節來臨之前倒是沒有再出過什麼狀況,除卻以格林格拉斯姐妹為首的一些妹子的敵意外,一切都很正常。

  這種正常一直維持到聖誕節來臨前的最後一個星期日,這不得不再次感謝德拉科去了霍格莫德,所以哈利才有了機會來找我。

  我站在禮堂門口和他僵硬地對視,連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來的目的,乾脆在他沒開口之前就張了嘴:「哈利,能和德拉科在舞會跳舞這讓我很期待,我也很好奇你的舞伴會是誰,她一定是最美麗最優秀的,這樣才配得上我們的救世主,不是嗎?」

  哈利滿臉呆滯地愣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地望著我。

  我有些頭疼:「韋斯萊先生呢?格蘭傑小姐好像也不在,他們都找到舞伴了嗎?」

  哈利乾巴巴地說:「赫敏說她已經有舞伴了……羅恩邀請了芙蓉,但被拒絕了。」

  「那麼就是說韋斯萊先生還沒有找到舞伴?」活該!

  哈利僵硬地點點頭,祖母綠的眼睛看著我,臉色很難看。

  我退後幾步,尷尬地說:「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哈利閉了閉眼,頷首道:「嗯,再見。」

  我趕忙轉身離開,身後一直沒有傳來腳步聲,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心裡最擔心的人反而在那一日談話之後就沒有再找過我,那個人就是路德維希。這讓我很不安,也很糾結。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怕他,可能是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太像斯內普教授了吧。可我心裡知道斯內普教授是個好人,但路德維希……

  不負責任地說一句,不論他內心究竟如何,我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出色的壞蛋,從未改變。

  聖誕節舞會終於還是來了,在度過了一個感覺很漫長的聖誕節假期之後,我的忐忑漸漸換成了緊張。

  看著鏡子裡那張精心妝容過的臉,以及身上那條足以驚艷全場的長裙,我對自己在霍格沃茨第一次露肩的行為表示深深的憂慮,但願別出什麼岔子……

  愛麗絲用顯而易見的驚艷眼神看著我:「哦,梅林,艾達你的裙子可真美……」

  我扯扯裙擺,無奈而又甜蜜地說:「是德拉科送給我的。」

  愛麗絲擺出一副嫉妒的嘴臉說:「我可真羨慕你,如果馬爾福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我捏捏她的臉:「怎麼,你的男朋友不是也送了禮服給你嗎?你穿這條裙子也很美。」

  愛麗絲甜蜜地對著鏡子轉了一圈,愉快地說:「我也這麼認為。不過最近他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被我抓到他偷吃就慘了,哼。」

  「他不會那麼有眼無珠的。」我篤定地說。

  愛麗絲輕哼一聲:「但願如此。」

  「那麼我們出去吧?」我吸了口氣,緊張地握著她的手。

  愛麗絲捋了捋我留在一側的劉海,那一縷長髮打著卷輕輕搖曳,黑色的髮絲似乎縈著幽暗的光:「好的,別緊張親愛的,這沒什麼,只是一場舞會而已,你可以的。」

  我點點頭,還是很緊張,再次深呼吸之後,跟愛麗絲一起去了舞會現場。

  舞會現場已經有很多人在了,男士們都在門口等他們的舞伴,我們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我腳上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忐忑地朝前走著,努力目不斜視,但依然無法忽視那些炙熱的目光,直到一身黑色天鵝絨西裝的德拉科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我才慢慢平復了呼吸。

  德拉科的西裝外面搭了一件披風,隨著他下樓的動作輕輕搖擺,那弧度與他挺直著從未動過的脊背形成鮮明的對比,呈獻給所有人一種堅決而沉穩的睿智形象,這使我不由心跳加速。

  「親愛的,你今天真美。」德拉科牽起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灰藍色的眸子掃過圍觀的眾人,眾人立刻觸電般收回視線。他滿意地轉過頭,對我彎身行禮,優雅而輕渺地拖著長長的詠歎調道,「不知道有沒有榮幸邀請您成為我今晚的舞伴,美麗的小姐?」

  ……他的確還差我一個邀約,沒想到他還記得。雖然我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至於需要一個邀約來維持舞伴關係,但我還是挺在乎這個的,沒想到他看出了我這點小虛榮心。

  我有些感動地搭上他的手,提了提裙子,柔聲道:「當然,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拉進了懷裡,他溫暖的手指劃過我赤.裸的後背,在愛麗絲紅著臉的注視下曖昧地咬了咬我的耳垂:「願今晚我們有個美麗的夜晚。」

  「……嗯。」→只是我目前唯一能發出的聲音了。

  舞會開始前的時間,我一直和德拉科手拉手走在會場,看著滿場美味的食物,我想吃又怕吃多了呆會撐得出錯,只好在心裡安慰自己,嘛別這樣,不就是跳舞嗎?縫紉機我踩得可好了,舞步也不會有問題!

  稍稍安下心之後,我開始打量起周圍的人,我驚訝地發現哈利的舞伴居然是張秋,而赫敏的舞伴居然不是克魯姆,而是路德維希,和塞德裡克跳舞的是……是……?盧娜?拉文克勞的盧娜?

  ……誰來告訴我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全亂了套了?

  德拉科注意到我愕然的眼神,以為我在為路德維希邀請了赫敏而吃驚,皺著眉頭攬住我的肩膀:「第一場舞馬上就要開始了,別走神。」

  我收回視線茫然地點頭,心裡還是因為這個詭異的搭配而感到不安,於是我就在這樣的狀態下不斷地出錯,以至於最後德拉科無法忍受地在跳完開場舞後就拉著我朝外面的花園跑去,一路上遇見不少親密的情侶,他們都在做很出格的舉動,絲毫不介意被人看到。

  我被這一幕幕驚得通體焦酥,尼瑪現在的孩子是有多早熟啊!!!!

  「放鬆啊少女,聖誕舞會就是這樣,不要太在意。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這種擇伴跳舞就和擇偶定親差不多嗎?」德拉科徑直將我拉上了一輛奢華寬大的馬車,馬車裡溫著暖爐,一進來就暖洋洋的,完全不冷,我呼出來的氣終於不再是白色了。

  我靠著馬車的左邊坐下,他則直接坐到我身邊而不是我對面。

  我緊張地拿桌面上的點心轉移視線:「這看起來是給我準備的。」

  德拉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手臂依舊搭在我肩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我的肌膚,我只覺肩膀發麻:「哦,當然,舞會開始之前我就讓家養小精靈準備好了。」

  「……是、是嘛。」我作出努力吃東西的假相。

  德拉科忽然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翻了個身仰躺到他懷中,枕著他的腿,摩挲著我的臉蛋:「臉紅什麼?」

  我深呼吸看著他:「……沒什麼。」

  他灰藍色的眸子裡彷彿灑滿了碎鑽,撫過我唇瓣的手指似不經意地擦過他自己的唇瓣,反覆為之,彷彿意猶未盡。我的臉更紅了。

  德拉科就是有這種天賦,他自己應該知道一點,但是很多時候都是自然流露。例如坐著的時候,往往一些簡單的動作,像是眼神、手上的小動作,腿不自覺地叉開……以及時而傲慢時而沉穩的情緒和精緻的容貌,每一項都讓人只看著就覺得超級性感燃到不行……可他居然還不收斂!一看就是故意的!

  「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我沒好氣地瞪他。

  他耐心地望著我的雙眼,我幾乎可以看到他眼中自己臉紅的剪影:「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主動推開不就好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這小子成精了!

  德拉科不在意我的抗拒,慢慢解開披風,脫掉西裝外套,只穿一件襯衫悠然地望著我。那襯衫扣子系得很緊,緊到看上去快要崩開了,也不知道是他故意選了小一號的襯衫,還是因為他最近增肥了或者鍛煉了,肌肉幾乎能在襯衫上映出線條。

  ……扣子君真的是大丈夫!!!穿著西裝外套還好,不穿之後那雪白的襯衫以及領口的黑色領結都讓人渾身發熱以及自制不能啊!!

  我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脖頸,呼吸不穩地凝視著他的雙眼,想要從他眼中看到一層羞澀和慌亂。

  但是……我失敗了。他看上去很鎮定,溫柔地隨著我的動作微微彎下腰,與我仰著的頭對視,低聲說:「很多人喜歡你,我真不開心。」

  我覺得我自己都快把自己燒死了,紅著臉把頭埋進他的腰間,手也轉換地點環住了他的窄腰,那細膩的觸感和曖昧的起伏讓我更不舒服了。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還在繼續沉述著他想說的話,我從未覺得他的聲音像今天這樣如此動聽,就彷彿上好的大提琴所演奏而出的最精美的音符,幾乎讓我忘掉一切。

  「我真希望全世界只有我喜歡你,只有我要你,只有我。然後你就會委委屈屈地問我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你?到那時我就可以摸著你軟軟的頭髮對你說,沒關係,還有我要你,我會永遠保護你。」

  我忍不住從喉中發出一陣沙啞的呼喚:「德拉科……」

  德拉科將我的頭緩緩從他的腿上移到了馬車座上,我這才發現這輛馬車裡面異常豪華寬大,這馬車座簡直比我寢室的床都要大,而且還鋪著軟軟的絨毛墊子,躺在上面既舒適又溫暖。

  我任由德拉科將我放平,迷濛著雙眼直直地看著他慢慢俯□壓在我身上,雙臂支在我的兩肩旁邊,灰藍色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沒有你在身邊我總是會做噩夢,我能和你一起睡麼?」

  「……」這種時候還問這種事,你是多悶騷啊!我環住他的脖頸,抬頭吻了吻他的唇,「快來~寶貝兒!」

  德拉科沉沉一笑,輕輕吻上我的唇,一手去解我的裙子,一手揮舞著魔杖不知道在幹嗎,我估計是在給馬車門加什麼咒語吧……你們都懂的咒語。

  「嗯……」我有些不能呼吸,他的舌舔過我每一顆牙齒,帶著一股糖果的甜味,以及一股熟悉無比的淡雅鬱金香,我整個人都被他帶得有些顫抖,手下不自覺解開了他一顆襯衫的扣子,那些扣子就彷彿終於承受不住一樣挨個崩開了,我忍不住輕笑一聲,惹來他愈發深刻的掠奪。

  我急切地呼吸著,這一刻什麼理智面子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只想和眼前這個男人抱得更緊,就好像只有那樣才會讓我有安全感一樣。

  德拉科的狀況看起來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畢竟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雖然吻技跟我一起後練得挺不錯,但時間久了還是會臉紅和心跳加速。加之他本來膚色就比別人蒼白許多,如今看著只覺得更誘人了。

  他從我的唇轉而吻向我的脖頸,我忍不住低低呢喃著他的名字:「德拉科……」

  德拉科沒有回應我,只是褪去了襯衫,解開腰帶丟在地上,拿起擺在馬車中央桌子上的高腳杯倒扣在蠟燭上,蠟燭立刻就熄滅了,只憑著馬車外亮光照耀著的馬車裡,光線頓時曖昧不已。

  德拉科嫻熟地將我的裙子褪到腰間,使了一個高富帥的特有技能——單手解Bra……

  我忍不住笑了笑:「看來你選這條裙子只是為了方便你自己。」

  他不置可否:「也許吧。」

  裙子穿起來很困難,但脫起來卻很容易,很快我的上半身就和他一樣赤.裸了,我仍對於和他坦誠相對頗為羞澀,有些不安地躲閃著他的目光。他凝視著我,手撫上我的前胸,試探性地觸碰著那抹凸起,我壓抑的呻吟終於再也沒能忍住,全都低哼了出來。

  德拉科吸了口氣,低頭輕輕吻過他撫過的地方,那種酥麻的感覺讓我整個人身子一僵,緊張地抱住了他的頭,垂著視線看著他在我胸前埋頭苦幹。

  德拉科很辛勤,他的舌尖輕舔過我的敏感,帶起一陣曖昧的聲響,以及繚繞的銀線。我看得身子越發敏感,陌生的異樣襲滿了全身,只得空出一隻手抓緊了身下的雪絨毯子,黑色的微卷長髮早已披散在了毯子上面,仿若一張秀麗明亮的扇子,襯得肩頭顏色愈發透明似玉。

  似乎是覺得裙子只褪到腰間有些礙事,德拉科不耐煩地往下將它拽了下去,我便整個人只剩下了最後一絲遮掩。

  德拉科低垂視線朝下望了望,隨後仰起頭朝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湊到我耳邊說了兩個字,我的臉頓時比之前更紅了,僵硬地推著他的前胸想要將他趕走。

  他居然說……居然說濕了!

  媽的,我的七彩秋褲去哪了,不穿上我完全沒有安全感啊。

  德拉科見我拒絕他,很受傷地紅起了眼眶,我有理由相信他是忍某些事忍成那樣的,那副笑中帶淚的樣子根本不是因為傷心難過!

  可是……即便知道是這樣,但看他這幅模樣我的心立刻就碎成了渣渣,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別擔心哥哥,頭髮會長回來的,別哭了。」

  德拉科聞言凶相畢露,輕哼一聲在我的驚呼之下扯下了最後一道障礙,之後又把自己身上的障礙也都清理掉,得意地吻上我的唇,手指不老實地探進了我的雙腿之間。

  我不安地夾緊腿,期間不小心碰到了某個會長大會變小會變硬會變軟的東西,惹來他一陣低呼,以及輕斥:「別亂動,放鬆……」

  我死死地閉著眼,盡量讓自己不要抗拒,他的手這下還算比較順利地滑了進去,但很快我就後悔了……

  這種……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難受,既覺得快慰,又覺得羞恥,我輕輕咬住德拉科的肩膀,低低的吟哦不斷地發出,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德拉科因此而身子顫抖,似乎忍得很辛苦。

  片刻之後,我額頭滿是薄汗地抬起他的頭,柔柔地看著他,抿唇不語。

  德拉科像是得到了訊號一般,擠進了我的雙腿之間,緊緊抱住我,我可以清晰感覺到兩人接觸那裡他的異樣以及……自尊。

  「要來咯。」他認真地眨眨眼,鉑金色的睫毛蝶翼般長而捲翹,迷人的灰藍色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我。

  我微闔雙眸,沒有言語,但有時候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的本性是可怕的,有些事即便是第一次也不需要人教,當事情到達了某個時間之後,他們都可以無師自通,德拉科也是如此。

  當我和他真真正正合二為一的時候,那股痛楚讓我明白女人願意把第一次給一個男人絕對不是因為那狗.屁欲.望,完全是因為愛。

  那種痛說不出來,也許只有等你到了那個地步時才會懂。

  它雖然很難忍,甚至讓你落淚,但你卻心甘情願為它所折磨,只因它是由你最愛的那個男人帶給你的。

  疼痛在經過一陣子熟悉之後終將會減緩,隨後消失不見,取之而來的是完全陌生卻又讓人難以忍受的快感。這種快感讓我忍受不住,細碎的呻吟不斷從口中發出,身上那雪白的不像是男子的身體讓我眼花繚亂,額頭的汗水順著耳廓流淌而下,滴落在身下的毯子上,一切都美麗異常。

  但好景不長,畢竟是第一次,興奮過後德拉科很快就完成了使命。他狼狽地趴在我身上,懊惱地不肯開口也不肯挪動,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條厚厚的毯子蓋在了我們二人身上。

  我不由低笑出聲,安慰他:「沒事的,第一次都是這樣,以後會好的。」

  德拉科悶悶道:「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

  「我從書上看到的。」

  德拉科直起身直勾勾望著我:「什麼書?」

  看著他危險瞇起的雙眼,感覺著體內他未移動出去的某物再次變化,我不得不感歎少年身體的精壯,扯了個謊道:「春.宮.圖。」

  德拉科輕哼一聲,撐起身子狠狠動了一下,我完全沒意識到,忍不住高呼出聲,然後立刻摀住嘴,承受著他再一次的律動。

  然而忽然,馬車的門似乎有被人從外面動過的跡象,德拉科身子一僵,卻沒有停下動作,我捂著嘴的力度立刻加大,生怕自己發出什麼聲音被人發現。

  然而,就好像那聲音來時那般莫名其妙,它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得已放鬆,然後再也忍受不住那種刺激的快感,不斷地隨著德拉科的動作高低起伏。

  直到腦中一片空白的前夕,我才彷彿聽見了馬車外傳來似乎是來自於斯內普教授與卡卡洛夫校長的談話聲……

  斯內普教授好像在說,這是馬爾福家的馬車是盧修斯停在這的裡面沒人在裡面什麼的……

  ………………!!!!不不不,教授一定聽見了,一定!

  梅林啊!!!讓我死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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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斯內普教授……」當我說出這五個字的時候,我的全身都在顫抖。這可是神級的人物啊!這是真正的蛇王啊!江湖地位不可動搖啊!我緊緊攥著德拉科披在我身上的披風,思索著呆會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先跑,反正今天這事是德拉科惹出來的,誰讓他把持不住啊tat

  是的,當我們嗯嗯哼哼結束之後,準備溜回寢室的休息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三點鐘了,我們原本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回去,但沒想到……斯內普教授居然就在地窖門口守著……

  梅林啊,他天生就是個當高中數學老師的料啊!

  德拉科緊緊握住我的手,硬著頭皮喊了聲:「教授。」

  斯內普教授整個人隱在黑暗中,深邃的眸子彷彿兩汪深不見底的古井,沒有一絲波動:「捨得回來了啊,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天早上呢。」

  「教授,我……」德拉科想解釋,但斯內普教授打斷了他的話,「解釋的話去和相信你的人說吧親愛的,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們,你們的行為為你們贏得了兩周的勞動服務,每天晚上七點到八點,地點是我的辦公室。」說完,斯內普教授揚長而去,滾滾黑袍翻湧而起,被那昏暗的燭火照耀得仿若一隻蝙蝠。

  啊,想一想吧,當年看電影的時候,每次斯內普教授出場我都驚艷到哭,可如今呢?如今他每次出現,我都驚嚇到尿啊otttz

  「都怪你。」我掐了一下德拉科的胳膊。

  德拉科側首看了我一眼,灰藍色的眸子裡凝著點笑意:「這很值得,不是嗎?」

  「……」我真傻,真的,「當我沒說。」

  「可是你已經說了啊。」德拉科遺憾地眨眨眼,四周望了望,拉著我擠進一條狹小的通道,接著不知道按動了什麼,黑暗冰冷的牆面便緩緩挪到了一邊,露出一道低矮的門。

  他拉著我走進去,又很有技巧地在兩邊的牆上分別按了幾塊凸起,那道門便又被轉回來擋住了出口。

  「這裡是?」我打量著四周,這裡面的裝飾十分奢華古老,牆邊立著三排高高的書架,數不清的古舊書籍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上面,看不到一絲縫隙。在書家的左邊擺著兩張很有年代感的沙發,陳舊混沌的氣息一點都不像是這個世紀的房間。

  「這裡是斯萊特林的密室。」他隨口說著,將一個個沒有點亮的燭台點亮。

  我一怔:「咦,斯萊特林的密室不是在二年級的時候……」

  「斯萊特林的密室成千上萬,那只是其中之一。」德拉科打斷我的話,微笑著湊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腰,「現在不是談論這些東西的時候,如此良辰如此月,你不覺得說那些很浪費時間麼。」

  「……這裡是地窖看不到月亮的德拉科。」

  「你想看麼。」他將頭埋在我的脖頸間輕輕嗅著,聲音低沉沙啞,「那麼我會把它摘下來給你。」他揮舞魔杖,歪著頭枕著我的肩膀,朝空中念了一個咒語,那黑暗迷離的屋頂立刻變得星光璀璨,熠熠生輝,美麗的皎月瑩然地掛在天際,像是在對著我們微笑。

  我慢慢露出一個微笑:「你可真會哄女孩子開心。」

  德拉科輕哼一聲:「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去學那些無聊的魔咒。」他指了指那三排書架,「這裡有許多你意想不到的東西,但現在你還不能去探索,因為……」他扯開我身上披著的披風,帶著吻痕和淡淡的青的肩膀便露了出來,褶皺狼狽的長裙完全無法遮掩下面的無限春光,「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被他使勁壓在牆上,冰涼的牆面讓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彆扭地閃躲著他的吻:「德拉科,已經很晚了,我們得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他吻上我的唇,輕輕舔著我的唇瓣。

  我被動地承受著他的求歡,最後化作無奈的迎合,少年人果然體力充沛不知節制啊。

  他稍稍抬起我的腿,讓我跨在他腰間,然後解開腰帶擠進來,撩起我的裙子在我的腰畔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惡趣味地笑了幾聲,進入了我的身體。

  我輕哼一聲,緊緊地靠著牆壁,費力地想要翻身爭取主導地位,但很快就發現我完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整個人都被動地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抖,於是只好無奈道:「哥哥,讓我做女王好嗎?」

  德拉科吻著我的耳垂,不停地動著□,暗潮翻湧的眼中含著明顯的笑意。他加大力度動了幾下,惹來我一陣低吟,才滿意地說:「寶貝,不坐女王做皇后好麼?馬爾福是我的,魔法界是我的,而我是你的。」

  ……義無返顧地咬上他白皙修長的脖頸,留下一個深深地紅痕我才喘息著鬆開嘴,接著便再也沒心思想別的了,整個晚上都在這種痛並快樂著的甜言蜜語攻勢下無限沉淪,以至於第二天跟某人一起雙雙遲到。

  麥格教授非常嚴肅地看著我們,認真道:「你們現在面臨著五年級的o.w.ls考試,我希望你們最好不要因為個人感情而耽誤學業,要知道失敗後再後悔是沒用的。」

  德拉科皺著眉不耐煩地看向一邊,我則是摸了摸鼻子點頭稱是。麥格教授對我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德拉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回到座位上去。

  坐好之後我一邊翻動手裡的書一邊轉頭想跟他說點什麼,卻發現他居然撐著頭在偷偷打哈欠,一副「本少爺都會了你還在囉嗦」的表情望著在講課的麥格教授。

  「哎呦呦,甜心,受啥委屈了?」我擠了擠他,他捂著半張臉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我嘴角抽了一下,擺正姿勢目視前方,無視他的撒嬌,「好好上課,別鬧。」

  德拉科聳聳肩,托著腮勉強睜著眼看著前面,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下了課之後我和德拉科一起去禮堂吃午飯,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克魯姆和路德維希已經來了。

  一看見路德維希,德拉科就全副武裝了起來,剛才那副慵懶的樣子完全不見了,表情嚴肅地拉著我坐下,防備地盯著他。

  路德維希端著高腳杯輕輕搖晃,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放下杯子起身走人。

  路過我身邊時,他不知何意地停頓了一下,隨後輕笑一聲,走向格蘭芬多長桌,跟赫敏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赫敏就丟下目瞪口呆的羅恩和哈利跟他離開了,看得我忍不住張大了嘴。

  好吃驚啊……這小子這麼快就改變目標了?說實在的赫敏真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除了父母是麻瓜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但出身是不能選的,所以那不是她的錯,回想起在舞會時路德維希和赫敏跳舞的場景,真是異常般配啊……

  「怎麼,你很驚訝嗎?」德拉科皺眉將切好的牛排推給我,瞥了一眼路德維希和赫敏的背影,冷笑一聲,「像他們這樣的貴族大多都是這麼善變的,你沒必要這麼驚訝。」

  我轉過頭看著他:「那麼你也是這樣嗎?」

  德拉科立刻忠貞道:「當然不是,馬爾福才不會這樣。」

  我欣慰地點點頭:「那麼週日去霍格莫德請帶我一起。」

  「……」德拉科嘴角一抽,有些為難地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好吧。」

  「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在你爸爸的掃帚店藏了一位美嬌娘哦。」

  「怎麼可能!」德拉科驚訝地張大嘴,那尺寸……看起來很熟悉呢……艹,我在胡思亂想什麼!

  見我臉紅地閃開視線,德拉科有些不解地湊到我身邊:「怎麼了?」

  我從校袍口袋拿出一盒巧克力塞進給他:「沒怎麼,吃你的飯,別管我。」

  德拉科接過巧克力,雖然還有些不解但也沒再說什麼,拉著我起來:「我吃飽了,我們回寢室休息吧。」

  「回寢室幹嘛……」我緊張地問。

  「……不幹嗎,你別想那麼多。還是你希望我幹點什麼?」他微微勾了勾唇,笑得毫無破綻。

  「……」我僵硬地沉默,跟著他一起到了他的寢室。

  他的寢室一直都很整潔乾淨,床頭放著一隻龍的毛絨玩具,也不知道是從哪弄到的這玩意兒,話說他不是一直很討厭麻瓜的東西嘛?

  我坐在他書桌邊的椅子上,搖晃著他的香水,聞著那熟悉的淡雅鬱金香,身心都十分愉悅。

  而他……

  好吧,我們來正視一下德拉科.馬爾福先生。

  他真的是個非常矛盾的人,在外面永遠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貴族做派,但一旦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就會原形畢露萌態盡顯。

  這不,他一進門就面目狂喜甚至略帶猙獰地拆開了巧克力盒子,使勁撕著包裝,邊吃邊吮手指,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立刻恢復正常模樣,佯裝矜持地放下巧克力向我走來……

  老兄,你以為你剛才那狂斗巧克力的一幕沒人看見嗎!

  「艾達……」德拉科尷尬地把巧克力放到書桌上,懊惱地鬆了鬆領帶。

  我凝重地看著他:「不,德拉科,你不必說,你要說的我都懂……」

  「……好吧。」

  少年,想稱霸江湖成為一代萌主嗎?yesyoucan!只要你能拉的下面子在眾人面前這樣吃巧克力你就成功了!梅林保佑你可愛的小臉!

  約定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這天的天氣很不好,鵝毛大雪飄啊飄,冷冽寒風吹啊吹,我懷疑是不是誰奉了德拉科的命令在作法,故意讓我去不成霍格莫德。這種想法一出現,我要去的想法就更堅定了。

  「天氣太糟了,這周就不去了吧,下周再說?」德拉科皺眉望著外面的風雪。

  我瞪了他一眼:「走。」

  德拉科作出失落地樣子跟在我後面:「哎,說話這麼乾脆利落,真是個女王啊,容不得別人提意見……□者。」

  尼瑪我不就「嗯」了一下嘛,哪這麼多抱怨啊,我更好奇霍格莫德的掃帚店了,我「嗯」一下就是女王,那我拉粑粑的時候「嗯嗯嗯嗯嗯」就成國王了唄?

  頂著寒風朝霍格莫德前進,雖然施了保暖咒不會覺得冷,但風雪打在臉上的感覺還是很不舒服。德拉科一路護著我前進,終於在千辛萬苦之後將我帶到了一家裝修奢華高貴的掃帚店,那店名右下角掛著馬爾福家的家徽,看來盧修斯是真的打算把生意做到霍格莫德了。

  一進到店裡,風雪就立刻消失了,暖洋洋的氣息圍繞著我,我吸了吸鼻子,一股特別好聞的香味縈繞在鼻息間,讓我一度精神恍惚。

  「都勸了你不要來了,逞強。」德拉科幫我脫下風衣和帽子掛到一邊的衣架上,然後拉著我走到掃帚店的裡間,那裡擺著一張精緻昂貴的實木桌子,桌子上放著許多在霍格莫德顯得非常新奇的玩意兒,其中不乏很多魔法界完全沒見過,而麻瓜界常見的。

  甚至……甚至還有手機、電話、電視機、收音機等等通訊設備……

  我震驚它們是如何在全魔法村收到信號的同時,也看見了操作這些東西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深灰色休閒西裝,帶著金絲邊眼鏡的黑髮青年,約莫二十五六七的樣子,微微側著的臉頰輪廓精緻而英俊,雖然裝扮閒適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常人所沒有的貴氣,即便是在由純血貴族組成的斯萊特林都從未見過如此優雅睿智的男人。

  見到我和德拉科進來,他抬頭掃了一眼,微瞇著的眼睛竟然是暗紅色,透過鏡片散發著犀利冰冷的氣息,開口的卻是極為和藹的話:「來了啊,坐吧,這就是你媳婦兒?」

  德拉科僵硬地為我拉出椅子讓完全傻掉的我坐下,然後才硬著頭皮解釋:「是未婚妻,先生。」

  「還不都一樣嘛,早晚都得婚,還能跑了不成?」青年拿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之後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彎下腰用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和我對視片刻,伸出手友好地說,「你好,我是湯姆裡德爾,你跟德拉科一起叫我先生就好。」

  「………………………………………………」

  我頓時如被雷劈中般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是伏、伏、伏、伏地魔?!臥槽!為什麼伏地魔的眼神那麼純潔彷彿代表了愛和正義!!為什麼伏地魔和德拉科的關係好像比德拉科跟斯內普教授關係還好!!是我腦子有問題還是這孩子在逗我!他是從動物園跑出來的吧?達爾文看見他會垂淚的!

  天啊tat怎麼辦,這個人讓我只想立刻登上飛船頭也不回地離開地球啊!


  第44章

  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情景呢?

  面對一臉人生導師模樣的英俊青年,我實在無法將他和那個沒有鼻子毀了容的中二之王聯繫到一起。他太正常了,正常到超出了我的想像,正常到我想掐死他……掐死他無數次。

  而他應該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很快直起了身,淡淡地脫掉了西裝外套搭在椅子上,笑著對德拉科說:「德拉科,介意去給你媳婦兒準備點喝的嗎?」

  德拉科一怔,猶豫地抿唇:「先生,您想喝什麼,我叫人去準備。」

  「哦,不不不,你不覺得你親自去比較有誠意嗎?」裡德爾摘掉眼鏡與德拉科對視,暗紅色的眼睛裡有著純粹的濃重黑暗。

  德拉科明顯支撐不住了,緊蹙眉頭看著我,雙手握著拳頭背在身後,為難地站在原地。

  我揉了揉額角對他點點頭,他這才鬆了口氣,對裡德爾頷首之後轉身去準備飲料了。

  我吸了口氣盡量保持平靜地看著裡德爾,他的西裝裡面穿著一件款式古老的英式褶皺襯衫,胸口處反覆層疊的花樣精緻高貴,袖口鏤空的蕾絲滾邊為他整個人添上了幾分慵懶氣息,他站在黑色的天鵝絨厚重窗簾旁邊,讓我感覺到一種很深刻的奢華與糜爛。

  是的,糜爛,無論他打扮得多英俊多高貴,我還是會有一種眼前的人是不完整的糜爛感……當然,我不是指他是個太監的那種不完整。

  大概是因為他把自己切片兒了的緣故吧,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坐。」裡德爾很紳士地彎腰拉開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想拒絕,但對上他沒有眼鏡遮擋的暗紅色眸子,又下意識將拒絕的話嚥了回去,乖乖地坐到了椅子上。

  我一坐好,他就緊緊地按住了我的肩膀,側臉貼著我的臉頰,冰冷的氣息瀰漫在我週身,我的餘光瞥見他慢慢轉頭,唇瓣貼上了我的臉頰,我渾身一個激靈,他緩緩用唇瓣擦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帶著一股暗香,和剛進門時聞到的一模一樣。隨後,他抽身遠離。

  ……乾淨利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誰他媽再說他心理年齡只有七歲我就去和他父母發生超友誼關係!

  「嘛,別緊張,你認識我,對嗎?」他挪到了我的面前,對著面色慘白的我微微一笑,食指輕撫著唇瓣,摩挲了一下,滿臉歉意地說,「很對不起,剛剛我有些失禮,實在是你長得太像被我殺死的前女友了哦。」

  「……」看來今天這趟霍格莫德我注定是要站著進來跪著出去了……

  他拎了把椅子坐到我對面,故作沉吟片刻後,拍了拍手:「彼得,出來看看你的老朋友。」

  「……」彼得佩迪魯!我早該想到了,伏地魔會出現在這裡,食死徒沒理由不出現啊!看來上次盧修斯和斯內普教授一起出現在霍格莫德也是受了他的召喚!

  次凹!這是鬧哪樣啊!我不幹啊!食死徒都光明正大駐紮到霍格莫德了,你們讓只有一個弟弟在霍格莫德開酒吧的鄧爺情何以堪啊!果然英國才是地球上最缺乏節操的國家嘛?!

  彼得佩迪魯是從最裡面的一道簾子後面走出來的,他比我想像中的模樣好了很多,雖然還是賊眉鼠眼,但打扮的倒是人模人樣,如果這不是哈利波特的世界,那麼我會認為他是哪個貴族的管家。

  「主人。」彼得整了整領結,慇勤地上前想要跪下親吻裡德爾的鞋子,裡德爾不耐煩地退了一步,抬手指著不遠處的椅子,「坐那裡,我說過多少次不准再做這種事。」

  彼得立刻顫抖著縮到了椅子上:「主人,對不起!」

  「……」裡德爾的眼角似乎抽了一下,隨後微笑著看向我,「艾達,你是不是和他很熟?」

  彼得順著裡德爾的眼神望向了我,隨即立刻面目猙獰起來:「主人,就是這個小姑娘把我抓住交給斯內普的,斯內普又把我給了鄧布利多,他們都是叛徒!」

  「那麼我知道了,回到你陰暗的角落裡去吧。」裡德爾一巴掌拍在彼得臉上,把他按回了簾子後面,隨後親切地坐回我對面,「你認識我對不對?你還知道我很多事對不對?包括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呃……」我遲疑地看著他,他好像盡量地在給我一種友善的形象,我猶豫片刻,不答反問,「不知道您是德拉科的什麼人?……您一定和我們的校長也很熟吧?」

  這裡最起碼還是鄧爺的地盤,想興風作浪還是得看看場合啊湯姆tat

  裡德爾莞爾:「哎呀,我留在這裡是作為抑制力的嘛,又不是想和他幹架,稍微看看氣氛嘛真是。」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好像知道我的一切,沒道理啊,我沒感覺被他攝神取念啊,大腦封閉術是我最早學習也是掌握最好的魔咒,沒道理他攝神取念了我我毫無感覺啊。

  難不成是種族天賦??斯萊特林除了蛇佬腔還有讀心術?阿羅那種??

  「還不懂?」裡德爾摸了摸下巴,隨後站了起來,整理著襯衫袖口,「不懂就算了,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就好,那就是--你知道的事情早已改變,而你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所以不要做一些自作聰明的事,你會發現其實順其自然對你才是最好的。」

  ……矮油,真深奧!聽不懂!我使勁搖頭。

  裡德爾也不再言語,坐在我對面沉默著,不消片刻德拉科就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是一杯橙汁和一杯茶。

  他放下托盤,要將橙汁遞給我,我白著一張臉正要接過來,裡德爾就將橙汁攬了過去,把茶杯遞給了我。

  「嘗嘗這個。」他兀自喝著橙汁,微笑著等我喝茶。

  我茫然地看向德拉科,對方也很茫然地看著我,我抿了抿唇,有些不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不是英國的茶葉味道嘛?這種味道好熟悉,卻不是這輩子喝過的任何一種,這……

  「這是中國的龍井茶,味道不錯吧?」裡德爾放下橙汁,笑得一臉蕩漾看著我,「但是大多數歐洲人對它並不是很能接受。」

  對了!這是中國的茶葉!難怪這麼熟悉!我震驚地看著他,他什麼時候對中國文化這麼有研究的,按理說他應該沉淪於謀劃毀滅麻瓜而不是茶道嘛?

  裡德爾看出了我的驚訝,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說:「你對中國很瞭解?」

  德拉科估計是看我嚇得快尿了,主動替我解圍:「艾達很喜歡中國。」

  「哦。」裡德爾興致高昂地點頭,那副表情讓人感覺他很快就要唱「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德拉科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魔法懷表,用一副平淡口氣說。

  裡德爾雙手合十撐著下巴:「真遺憾啊,時間過得好快,我都沒有和你們聊盡興。」

  ……我這輩子的興都敗在你這了,你還沒盡興?

  「先生。」德拉科為難地皺了皺眉。

  ……為毛我聽著像撒嬌呢?

  裡德爾聳了聳肩:「那麼下個週末再見?」

  德拉科立刻點頭,拉著呆掉的我箭一樣地朝門□去。

  裡德爾不緊不慢的聲音伴隨著我們出門傳了過來:「艾達,不要亂說話哦,你做什麼我都知道哦。」

  ……我抑制不住地回頭看向他,他依舊在笑,只是這笑的意義已經變了,一臉「你看起來好像很美味我要把你吃掉」的樣子……不僅如此,他還朝我拋了個媚眼,看得我雙腿發軟外加心頭發虛。

  美人兒,眼睛不是這樣眨的,出了人命你負責嗎?!

  德拉科快速地將我拉出門,替我戴上帽子一聲不吭地帶著我往前走。

  我忍了半天,忍無可忍地問:「他出現多久了?」

  德拉科一愣:「誰?」

  「別跟我裝傻,你明知道我說的是誰!」我有些懊惱,語氣很差地說,「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關於他出現的事,你這麼久都沒對我透露一個字,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盧修斯的意思?」

  德拉科俊眉緊蹙,左右看了看,拉著我離開嘈雜的人群進了一條無人的巷子,靠在牆壁上開始裝深沉,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我舒了口氣,再次重複我的問題:「是你自己要對我保密的,還是盧修斯要求你這麼做的。」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他是誰?你為什麼知道?」

  我愣了一下,隨口道:「是我爸爸告訴我的,有問題嗎?」

  「他做事一向很謹慎,沒幾個人知道他這個名字,你爸爸當初連正式的食死徒都不算,怎麼可能知道?」

  …………什麼時候成正式食死徒跟當上天朝公務員一樣值得驕傲了?

  「我……」最可恨的是我居然還不知道怎麼反駁他!

  而他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逕自道:「是我私自決定不告訴你這些的,爸爸一開始就讓我通知你做好心理準備,但我不想告訴你。」

  我完全懵了:「為什麼啊?」

  德拉科忽然很嚴肅地看著我,他說:「因為我害怕。」

  我這下總算體會到什麼叫不知所措了:「害怕?」

  「對。」他走到我面前,凝視著我的眼,將我困在雙臂之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急著在舞會後讓你成為我的女人嗎?我原本打算等你成年的,但是我等不了了。」

  「……這跟這件事有關係嘛?」

  「當然。」他似乎笑了一下,「誰知道如果你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會不會反悔不嫁給我。」

  「……德拉科,你不是小孩子了。」

  「就算是大人,也會有害怕的東西吧。」他放開我,望著巷子盡頭白茫茫的一片雪,「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你曾經也害怕過我知道你的那些想法之後會離開你,會厭惡你,而我也是一樣。我怕你知道他和馬爾福家的關係密切到這個地步之後,會退縮,會害怕,會離我而去。」

  我呆住了,他的擔憂不是杞人憂天,如果換了一個不知道劇情的純女巫真的碰上這種事說不定真的會跑掉,但我不一樣,我從和他在一起就知道這件事了,並且一直以解決一切的角度和他一起向前走,只是他並不知道而已,所以我不能怪他什麼,他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不和我分開罷了。

  「你總是說你很自私,我想自私是會傳染的,我現在也變得很自私了。」他捂著他心口的地方,望著我苦笑,「你會原諒我吧?即便知道你爸爸曾經差點成為食死徒,但我還是不敢肯定你會不會因此而離開我,既然我不能絕對自信,那我就只能盡量避免。」

  他的眼神讓我很難過,不是因為他隱瞞了我,而是因為那個眼神雖然依舊很驕傲卻很脆弱。但是雖然這種自私我可以原諒,卻不能這麼輕易妥協。

  我不能告訴他我一開始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只知道我對這件事瞭解的程度僅限於我爸爸曾差點成為食死徒,而這件事可能是他唯一有把握能把我握在手裡的成分之一,他會不安這可以理解,畢竟黑魔王對於大部分巫師來說可能是一輩子的陰影,他會認為自己不如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帶給我的影響大這很正常,但是……我想要的卻不是他這樣魯莽地隱藏這麼重要的事。

  現在這件事雖然並沒有給雙方造成什麼重大的損失,但下次如果再這麼來一下,我不敢保證我還能不能像這次這樣勉強應對。

  對方可是明顯已經收回了好幾個魂器的黑魔王,eq和iq都高到令人捉急,而我們還只是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手無縛雞之力。僅有的劇情金手指也被魔王大人那句什麼「發生的事未發生的事你別沒事找事」給Bug了。如果德拉科不改掉這個毛病,那麼以後很可能會搭上我們倆的未來。

  我認為得通過一些特殊手段讓他理解我的想法,不能直說就只能拐彎抹角了,他需要長大,而我也需要幫助他和自我成長。

  ……否則,梅林知道我甚至我們的家族會不會因為他看似無傷大雅的小陰謀出現在電視節目的公益救助版塊裡!

  「這就是你的想法?」我看著他。

  他望著我,緩緩攬住我的肩,點頭:「我不想成為你的包袱,但我似乎已經是了,馬爾福家和他……」

  「別提他了,至於包袱,我想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愛你的,而既然我愛你,那麼即使你是個包袱我也會背得心甘情願。」

  「你會因此而傷心難過,久而久之你就會感覺到累,繼而離開我。」

  「……不,我不會,我會背得很快樂。」

  「它會越來越重,壓得你喘不過氣,到那個時候你會忘掉你說過的一切。」

  「我不怕!」我有些無奈地打斷他的話,他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最讓我難過和不能接受的,「我想我們的確需要冷靜一下,我先走了。」我轉身離開,而身後並沒有腳步聲。

  德拉科並沒有追上來,我想他今天所說的很多話已經完全違背了他身為馬爾福繼承人的驕傲,他應該會很長一段時間和我保持距離,進行所謂的「冷靜考慮」以及成長,並緩和他作為男人的自尊。我得給他這個時間,所以我先走,讓他獨處,並且不打擾他的沉默。

  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德拉科的確是這麼做的,從霍格莫德回來之後我們倆就開始疏遠,雖然有個未婚夫妻的關係擺在那裡,但畢竟訂婚儀式還沒有舉行,一切就還有變數,所以大家都將我們的情況看在眼裡,奇妙的傳聞愈演愈烈,如果不是麗塔斯基特已經被gameover了,一定會有更多爆炸性的新聞登上預言家日報。

  而最令我憂心的並不是我們家大少爺彆扭的自責方式與稍顯懦弱的成長過程,最讓我忐忑加無法忍受的是路德維希,他因為我和德拉科關係暫時冷卻的原因,再次熱情了起來。

  我真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這種糊里糊塗地追求一度讓我認為我們家是不是有什麼寶藏,或者有什麼對他們家族來說很重要的瑰寶,需要他以身犯險奪回……如果真是這樣希望他明說吧,我已經架不住他的猛攻了!

  比如現在!!!

  「可以聊一聊嗎?」路德維希一身黑色三件套西裝英俊瀟灑地斜靠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門口,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坐在最裡面的沙發上看書的德拉科。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德拉科的耳朵因為他的出現明顯立了起來,我無奈地撫額,點頭:「可以,去外面說吧。」

  路德維希應下,轉身走在前面帶路,一直走到一個人煙稀少的走廊才停下。

  我開門見山道:「還要聊什麼?我記得我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路德維希微微一笑,金色的髮被陽光照耀的閃閃發光,湛藍色的眸子比德拉科的灰藍色要溫暖許多,但那眼底翻湧的暗潮也比德拉科複雜黑暗許多,這就是他的敗筆。

  一個真正黑暗的人,如果學不會掩蓋眼底的真實情緒,那麼表面上再怎麼完美,內地裡都是一個骯髒腐朽的人。德拉科雖然有時候很任性,也做過些少爺脾氣的壞事,但那都無傷大雅,並且他的眼睛是純粹的灰藍色,沒有一絲污染,即便看起來稍顯冷漠,也和路德維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檔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來打擾你的生活。」他很苦惱地說。

  我皺皺眉,冷聲道:「或許是你還沒賤夠。」

  他居然沒生氣,抿唇一笑,斯文而保守,尺度把握的非常好,既不會讓人覺得自輕也不會讓人覺得不真誠,他說:「或許吧。」

  「如果你只是找我來說這些,那麼我要走了。」我作勢要轉身。

  路德維希拉住我的胳膊,我迅速抽回來,他看了看自己空著的手,緩緩收回,負在身後,高高的陰影籠罩著我,微有些發冷的言語緩緩從口中流淌而出:「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關於你的未婚夫。」

  「德拉科?什麼事?」難不成他找小三兒被這傢伙看到了?

  路德維希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你知不知道他的父母在為英國的那位神秘人做事?直白點來說,他的父母都是食死徒。」

  「……」我其實很討厭別人老對我強調德拉科全家都是食死徒……這不是神經病麼?我又不是因為他是食死徒才喜歡他的,老跟我強調這個幹什麼啊?莫名其妙——


  第45章

  「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就沒有點新梗嗎,這個梗已經被哈利用爛了。」我是這麼回復路德維希的。

  路德維希並沒有讓我失望,他一點都不著急,依舊笑得悠然,我都不知道原來面癱如他也可以笑得這麼如花似玉。

  「別急,我猜到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另外一個驚喜。」他輕描淡寫地說。

  「……驚喜?我不喜歡驚喜。」

  「你會喜歡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到時候你會主動來找我的,我保證。」他篤定地點了點頭,「那麼,就再見了。」說罷,轉身離去,瀟灑乾脆。

  我愣在原地,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心裡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會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是我多心了嗎?

  面色凝重地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很多人都已經回了自己的寢室,但德拉科和佈雷斯以及高爾和克拉布仍然留在這裡,格林格拉斯姐妹作為德拉科的忠實粉絲自然也不會離開,那麼潘西也就義不容辭地守在了那裡。

  他們都在各自看著書,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看得我只覺得眼都快瞎了。

  德拉科是叉著腿坐著的,長袍撇在一邊,細長的腰線與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餘。阿斯托利亞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飄到他的腿上,準確的說應該是兩腿之間。

  我有些憋氣地咬了咬牙,他難道就沒有感覺到那股炙熱的視線嗎?他就不覺得不自在嗎?平常總是一副貴族做派,怎麼今天坐得這麼豪放了?

  許是我的目光比阿斯托利亞的二逼還要讓人難以忍受,德拉科抬頭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捏著書頁的手緊了緊,既不收回目光,也不打算開口。

  我上前幾步走到他身後,面無表情地問:「你這樣坐著不太好吧?」

  他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瞥了一眼,垂著的臉頰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反正他沒吭聲。

  我再接再厲地提醒:「如果我這麼做,你應該會覺得不自在吧。」我使勁盯著他的某個部位,目不轉睛,雙眼一眨不眨。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疊起雙腿,拉上長袍,抬頭平淡地看了我一眼:「這樣好了嗎?」

  我點點頭:「好多了,這樣別人就可以好好看書,不用因為你而分心了。」

  阿斯托利亞聞言俏臉立刻泛起緋色,抱起書就往女生寢室跑,達芙妮看了我一眼,快步跟了上去,潘西也不例外。

  德拉科淡淡地看著,神色耐人尋味地「呵呵」笑了幾聲,然後低頭繼續看書。

  我望了他一眼,轉身回寢室。

  我覺得我肯定是瘋了,我覺得所有靠近德拉科的女生都來路不明,她們全家都來路不明,偏偏德拉科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霍格莫德的談話而生氣,還是為了什麼別的事,總之我們倆的關係似乎陷入了僵局,打破的契機一直都沒出現。

  下一個週日的霍格莫德我並沒有跟德拉科一起去,事實上是他根本沒來找我,我那天還特意早起了一會,但一直等到中午他都沒來找我,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事情已經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有什麼地方已經悄悄發生了改變。

  我不由地想起路德維希的話,他說我很快就會得到他的驚喜,我想我到時候一定只有驚,沒有喜。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準確的,三強爭霸的第二個項目舉行與2月24日上午九點半,雖然沒有了塞德裡克的幫助,哈利還是找出了金蛋的奧秘,而比賽開始前一天晚上我就被叫到了校長室,鄧爺請我吃了蛋糕喝了飲料,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這種奇怪的自我毀滅的慾望是怎麼回事?我真想切腹自盡,不然完全無法平復我此刻的心情。

  當我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路德維希俊逸的臉,流水順著他尖俏的下巴緩緩滴落,打濕了他雖然要下水卻仍然穿得一絲不苟的襯衫,隱隱的春.光牢牢吸引著在場女性的視線,禁慾、沉穩。

  「你現在懂了吧?」他一邊用大大的浴巾包裹住我的全身,為我擦拭長髮,一邊柔聲在我耳旁傾訴,「這就是我要給你的驚喜。」

  艹!我還是不懂!雖然我不聾也不瞎,但我就是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看我表情略僵硬,他放輕聲音安撫道:「不懂也沒關係,很快你就會知道一切的。」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關於你的任何事,包括驚喜。一點也不!完全!

  扯過浴巾站起來遠離他,我下意識往看台上尋找德拉科的身影,很快就在眾多斯萊特林裡找到了那抹眾星拱月的鉑金色,他筆直地站在看台最前端,鉑金色的短髮被風吹得凌亂地飄著,蒼白得過分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地望著黑湖的湖面,一點視線都沒投在我身上。

  ……FUCK!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冷漠和無視讓我的眼眶有些發熱,然後溫熱的液體就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滑過嘴角,我伸出舌頭舔了舔,是鹹的。

  我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地抬手抹了抹眼角,熱熱的淚痕與冰冷的湖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居然哭了?

  ……不就是他沒看我嗎,不就是他沒理我嗎,不就是他無視了我嗎,我居然哭了?

  完全呆滯地站在原地不語不動,我傻了吧唧地看著自己的手,抑制不住地落淚。

  路德維希緊蹙眉頭看著我,聲音冷淡地說:「難過?傷心?很快你就不會這樣了,因為以後跟你有關係的人只能是我。」

  ……我去你媽的!!!更傷心了!!!有這麼安慰人的麼!!!!

  我抬頭死死地瞪著他,他不由分說地將我橫抱而起,大踏步朝候場區走去,惹來一陣女生的驚歎和尖叫。

  是啊,想想要是我看到這麼一幕我也得尖叫啊,馬爾福繼承人的未婚妻被別人抱著走了,可馬爾福繼承人依然淡定地盯著湖面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誰能淡定的了啊?

  我真想學斯內普教授盯著德拉科來一句「lookatme」啊……可恨的是我還沒那個機會。

  「你就那麼喜歡他?」見我一直盯著德拉科看,路德維希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他也說過他愛我。」這話怎麼聽著像是我自己在安慰自己呢?

  「呵呵。」他不知何意地笑了笑,然後特別淡然地說,「是啊,他說他愛你,可又沒說只愛你一個。」

  「……」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眼前這位曾經的學長,好像被戳中了最心底的那份擔憂一樣,我整個人都豎起了尖銳的刺,使勁推開了他,扔掉浴巾穿著濕冷的校袍朝斯萊特林的看台跑去,無視一切圍觀人士的目光,直到跑到德拉科面前才停住。

  他緩緩將視線移到我身上,在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後眼神閃爍了一下,灰藍色的眸子裡混混灼灼,看不清到底有些什麼,但他開口對我說話了,他問我:「冷嗎?」

  我一愣:「有一點。」

  他低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密封的杯子遞給我,我傻兮兮地接過來,打開,是冒著熱氣的可可。

  我心情複雜地抬頭看向他,他垂眼望著我,潔白的牙齒輕輕咬著淡得幾乎無色的薄唇,臉上帶著點孩子般純真的小得意,陽光下越發亮藍的眸子裡化不開的溫柔和幸福叫我整個人都燃起來了。

  像德拉科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讓他花這麼多的心思去關心體貼一個人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他能這麼對我真的讓我很感動,甚至還有點比感動更深刻的東西,我說不出那是什麼,總之它讓我覺得就算明天為他死掉那也值了,那也許是愛吧。

  我忽然想到了藍玫瑰的花語--對你的愛與日俱增。

  「你……」我開口說話時,聲音幾乎都是顫抖的。

  但德拉科似乎不想聽我多說,淡淡地打斷我的話:「我要看比賽了。」說完,轉頭望向了賽場。

  賽場上,哈利已經帶著羅恩和芙蓉的妹妹上來了,克魯姆早在我跟路德維希互砍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比賽,現在正坐在看台邊和路德維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神一直定在我身上,讓我很不自在。

  鄧爺率領一眾評審團宣佈了得分,哈利因為救了兩個人所以得分很高,但仍然因為第一場的差距落在路德維希後面,緊跟在後的是克魯姆,芙蓉在第四,女生果然還是比較弱麼?

  木訥地看完了整場比賽,當所有人都準備離開的時候,我不聲不響地跟在了德拉科身後。

  他一聲不吭地和我並肩往前走,脊背挺得筆直,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我忍不住開口:「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德拉科一怔,我能見到的側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他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生你的氣。」

  「那你這是怎麼了?」我有些激動,「幹嘛不理我,幹嘛無視我,你這樣讓我很難過,已經過去很久了,冷靜也該冷靜完了吧,那天在霍格沃茨丟下你是為了讓你平靜下來,我……」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德拉科說了這麼一句話,轉過身背對著我就又不吭聲了,弄得我莫名其妙。

  我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低頭拉著他朝教學樓走,進了教學樓,又悶頭朝地窖走,路過一條寂靜的走廊,德拉科停住了腳步,我拉不動了。

  我回頭,看著他高大清減的身影站在陰影裡,不解地問:「怎麼了?」

  「……」他還是不吭聲,還真是沉默是金尼瑪啊。

  我不由想到了之前路德維希的話,又想到了那個呆在霍格莫德的所謂「抑制力」,不確定地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關於那個人?」

  「沒有。」德拉科立刻一口否定,逕自道,「我只是好好冷靜了一下,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的確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彼此是不是合適。」

  我一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並不是我們不合適,我是說……」

  「我還沒考慮好,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接觸太頻繁的好,以免擾亂對方的想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不明白就是傻逼了,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眼睛,捕捉著他的眼神,「你是想和我分手吧。」是肯定句。

  德拉科怔住,呆呆地看著我,又沉默了。

  我仔細思索著麥勞德的話,再聯繫上路德維希的異常,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路德維希是不是和那個人有聯繫?你和我分手是那個人和他之間達成某個共識的條件?」

  這話一出,德拉科臉色立刻變了,緊張地看了看四周,拉著我擠進一個角落:「這些話不要在霍格沃茨說,你該知道霍格沃茨沒有一個地方能逃過鄧布利多的眼睛。」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看來真的是這樣了。」擦,癢癢撓兒成精了啊,雖然沒毀容,目前也沒在火焰杯鬧出什麼大事,但仍然還是個好戰分子啊!我多無辜啊!關我什麼事啊!他不會是為了拉攏路德維希所以跟他做交易把我給賣掉了吧!草!我不幹啊!!!

  「德拉科。」我緊緊抱住德拉科,他僵了一下,愕然地看著我,「怎、怎麼了?」

  我吸了吸鼻子,由衷地紅了眼眶,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不要離開你,你別不要我好嗎,離開你我會死的。」

  德拉科震驚地看著我,手臂不自覺地攬住了我的腰,灰藍色的眸子裡彷彿灑滿了璀璨的碎鑽,映出了我狼狽的身影,真他媽煽情啊。

  「艾達,我……」德拉科死死地抿著唇,一把將我擁進懷裡,我的臉貼著他的胸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那一定很難看。

  路德維希的話有一句說對了,德拉科他是愛我,但他不只愛我一個。他是馬爾福繼承人,他還有整個人家族要負責,馬爾福家訓第一條就是「一切為了鉑金榮耀的延續」。如果要拿來跟馬爾福整個家族比,我完全沒有自信自己會贏。

  這是一個完全傾斜的天平,還沒有開始比我就已經輸了。

  我慢慢從他懷裡撤離,後退幾步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平復情緒後抬頭靜靜地注視著他。

  他也望著我,表情說不出是什麼意思,但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他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我瞇著眼別開頭,不再與他對視,神色帶著點輕蔑和不屑的樣子,讓他有些慌亂了起來。

  他上前幾步拉住我的手,沉默半天,還是只說了句:「……艾達,對不起。」

  「這不關你的事。」我搖搖頭,抽回手,「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偏偏就喜歡上一個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

  「你要走了嗎?」我看著他輕聲問。

  他望向一邊,沒吭聲。

  我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那還是我先走吧,你只要像我離開你一樣離開我就行了。」略頓,我又牽起了他的手細細打量,這人的手逆天了,又長又細又白,手指美好的男人一定是比較精緻的,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再見。」我輕聲道,「不過還是再見吧。」放下他的手,我轉身離開。

  路德維希的這個驚喜,還真是讓我驚到了。

  他似乎急著想看我收到驚喜後的樣子,一進入通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走廊我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他。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金色的髮一絲不苟地梳理著,我真想說,哥啊,你再騎匹馬,把長袍換成皮衣,終結者就可以見鬼去了。

  「回來了?」他整了整長袍,興致勃勃地觀察著我,「感覺怎麼樣?」

  我實話實說:「挺難受的。」

  「只有這樣而已?」

  「難道還需要別的?」

  「你不恨他嗎?」他似乎愣住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為什麼要恨他?」

  「他因為家族和對那個人的畏懼放棄了你,那說明你在他心裡並沒有多重要,你為他做了那麼多,甚至不惜拒絕我,卻被他這樣對待,難道你就不恨他?」

  我眨眨眼,若有所思地上下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才慢慢地問:「難道你就不會因為家族利益和家人的生命而放棄愛情嗎?我一直以為我們都不是會為愛情放棄一切的『高尚者』的啊,難道是我想錯了?」

  「我……」路德維希頓時如鯁在喉愣在了原地。

  我斜睨了他一眼,越過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要怎麼談戀愛還真不需要別人來教,德拉科今天所做的選擇就算放在我身上我也會那麼做,雖然我很傷心,但我還沒有失去理智,這是對我和他最好的選擇,畢竟我家和他們家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與其盲目反抗還不如暫時默認,等到適合的時機再翻身農奴把歌唱。

  我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歷史是由人創造的,不管湯姆.老不死.裡德爾他本身有了什麼變化,他有多可怕,我就不信他永遠都不會露出破綻,更何況還有個鄧爺和救世主在那擺著呢,他也不會再逍遙快活多久了。

  這就好比劍網3里面的烏蒙貴,魔獸世界裡的伊利丹,不論你是多大的Boss,只要裝備到位技術過硬,就遲早會有被推倒的一天,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有了神t鄧布利多和強力dps哈利波特,再加上後面一群無名奶媽,我還不信能搞不定他黑魔王一個人!這可不怪別人組團欺負他了,自己長了張Boss臉就別怪人家組團刷你嘛,真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怎麼我想談個戀愛就那麼難呢?就因為我選了一個難度係數頗高的馬爾福繼承人嗎?長姿勢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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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說起來這是我和德拉科第二次分手了,上一次也是他甩的我。明明當初先表白的人是他,可為什麼每次被拋棄的都是我呢?難道是我有問題?

  面無表情地處理著桌子上的魔藥材料,我現在正在魔藥辦公室勞動服務,和德拉科一起。

  這樣相同時刻的勞動服務要持續一周,歸功於聖誕舞會之後的某些情不自禁。

  啊……說起來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啪」--我手裡的工具掉在了桌上,然後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x!上次那啥之後我好像忘記熬避孕魔藥喝了,現在回去熬還來得及嗎!梅林保佑我這次千萬別中招啊!

  斯內普聞聲走到我身後,神色耐人尋味地看著臉色慘白的我。

  教授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我,分給我的材料比德拉科多兩倍,德拉科手法熟練精湛地處理完了自己的,就很自然地從我這邊拿了些過去處理。

  我側首看了他一眼,他沒有看我,也沒吭聲,只是默默地處理之本該由我來處理的魔藥材料。

  我嘴角一抽,冷淡地把魔藥材料拿了回來,然後挪了挪椅子離他遠一點,生人勿進地背對著他。

  「嘖,希特勒小姐,你的腦子裡裝滿了鼻涕蟲嗎?還是你的智商已經被巨怪吃掉了?處理成這樣你讓明天上課的學生怎麼用?」斯內普教授幽靈似的飄到我身後,拿著我處理的邊角不整齊的魔藥材料幸災樂禍道,「需要我為你加一周的勞動服務嗎?」

  ……教授,雖然我平常總是自作聰明懶惰又討人厭,但您也不能問我這種問題啊!!哪怕你問我最後一個問題我也可以壯著膽子回答「愛過」,但是這個問題你叫我怎麼回答嘛!我還只是個younggirl啊!

  「教授,其實我可以……」一旁的德拉科忽然插話,話說一半就被斯內普教授瞪了回去,「馬爾福先生,處理完你的東西就可以離開了,門在那邊兒,你還在這是等著聽我表揚你嗎?」

  德拉科站直了身子皺眉看著我,我若無其事地繼續處理手裡的魔藥材料,斯內普教授滿意地將德拉科連推帶搡趕出了辦公室,然後再次飄到了我背後,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呦,這麼怕我啊。」他陰測測地湊到我耳邊低喃著,柔滑動聽的聲音好像上好的絲綢,「那就再加一周勞動服務吧,免得你把心思放在一些不必要的地方。」

  淚流滿面!媽我對不起你!我還是鬥不過斯內普教授!這個喜怒無常還很反覆無常的男人真的好可怕我忍不住顫抖了!媽你打我吧!

  「聽說你最近和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走得很近?」斯內普教授忽然話鋒一轉。

  ……媽你等等!你先別動手!

  「也不算很近吧教授,我們曾經就讀於同一所學校,只算是認得而已。」我用一種很乖巧的語氣hold住了教授的阿瓦達視線。

  斯內普教授輕蔑一笑:「哦,原來現在只要認識就可以結伴在宵禁後夜遊啊,明天是不是連不認識的也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呢?」

  「……」媽你舉起魔杖幹什麼!媽我是你親生女兒啊!!

  「半個小時內處理完所有材料,否則今晚你就不用回去了。」

  ……我擦,這是要人道毀滅了我是怎麼的,那一臉軍閥相是怎麼回事!我動作麻利地將堆成一堆的魔藥材料迅速處理完,奔到斯內普教授面前匯報工作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剛好半個小時,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

  斯內普教授用眼角斜睨了我一眼,隨後瀟灑地抬手一指門。

  我立刻會意,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魔藥辦公室,現在離宵禁還有十分鐘,斯內普教授已經完全盯上我了,如果我再在宵禁後被他逮到夜遊,我這下半輩子估計就交代在霍格沃茨了……

  不過好奇怪啊,為什麼他看到我夜遊不抓我而是隱藏起來呢?我都不知道我被他發現了啊。

  沮喪地朝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剛拐過第一個拐角,就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德拉科,我腳步一頓,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還有別的路嗎?這小子把整條走廊照的燈火通明啊,還真是站在哪裡哪裡就閃閃發光的鉑金貴族,我看上他也不是沒原因。

  德拉科本來是靠牆站著的,看見我出現了,立刻就轉身走了。

  我愣了一下,抬腳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心裡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tmd,怎麼感覺他好像在遛狗呢?

  一直遛到……呸,是走到!走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我們倆還是誰也沒鳥誰r(s_t)q我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寢室。

  明天還要上課,看斯內普教授那副樣子我就猜到我今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他了,反正他似乎比前陣子更不開心了,我絕對不能讓他抓到把柄。

  翌日一大早我就起來了,其實我是根本沒怎麼睡。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那倆兒黑眼圈,我特無奈地歎了口氣,用了一個忽略咒,然後穿好校袍,把頭髮綰在腦後,和愛麗絲一起去禮堂吃早餐。

  愛麗絲的狀態比我還差,臉色蒼白,神情哀傷,很顯然和我一樣是被甩了。比起她來我還算是比較淡定的,最起碼沒因為這件事吃不下飯。

  是的,我吃了很多,因為路德維希一直在給我遞。他就坐在原來克魯姆的位置,克魯姆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倆人遙遙相望,一個是滿足得意,一個是面無表情,估計他們倆也分手了。

  「夠了,足夠了,我吃飽了。」終於塞不下的時候,我拒絕了他再次遞來的切好的牛排。

  路德維希很好說話地將牛排放下:「要去上課了嗎?一起走吧?」

  「你又不用上課。」我真討厭他,真的,但是不可否認他真的很英俊,尤其是近距離看的時候。

  瞧瞧,那長袍質地真好,那西裝款式真漂亮,而且還是風騷的小內扣,那□的雙s曲線一點也不比德拉科差,金髮藍眼的側顏在某個角度上甚至和他很像,睫毛也長得讓人心癢癢,就好像他每次眨眼都撓到了人心尖兒上似的,禍水啊。

  「我有些話要和你說。」他很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狐疑地看了看那他,再看看周圍斯萊特林人士的慘無人道的圍觀,淡定地點了點頭。

  我和德拉科分手的消息每次都會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不脛而走,那速度快得跟奔騰處理器似的,還有點像滾筒洗衣機,因為它是環繞式的,斯萊特林傳完了又會傳到別的學院,最後人盡皆知。

  其實在剛剛聽盧修斯說讓我和德拉科在四年級畢業就訂婚的時候,我這心裡頭也沒啥底,我原本就沒幻想這件事真的可以這麼順利進行,現在發生這些變故只不過是坐實了我的想法罷了。

  跟著路德維希一起出了禮堂,德拉科和佈雷斯正好迎面走了過來,四個人四雙眼睛交叉對視,火花不僅能供地球用幾百年,估計整個太陽系如果還有別的生命體也能沾點光。

  「馬爾福先生,早上好。」路德維希很有禮貌地跟德拉科打招呼,甚至還朝他伸出了友誼之手。

  德拉科看著我們愣了一會,慘白著一張臉伸出手與他交握,然後臉更白了。

  我無奈地掐了路德維希的腰一下,他身子一僵,鬆開了手拉著我一起離開了。

  經過德拉科身邊時,我似乎感覺到一陣沁人心脾的冷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冷嗎?」路德維希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怔了怔,不久前剛剛有個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可惜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有一點。」我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路德維希給我施了個無聲的保暖咒,然後侃侃開口:「我仔細想過了,你那天的問題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我一愣:「什麼問題?」

  「你說我也會因為家族和家人的生命放棄你,我必須告訴你你錯了。」

  「……是嗎?」我起了好奇心,「我錯哪了,難道你不會嗎?我不認為我重要到你可以為了我放棄一切哦?」

  路德維希一點都沒有因為我的咄咄逼人而發怒,相比這點來說德拉科的確不如他成熟,但德拉科年紀比他小,這也情有可原。

  「你的每一個字都不對,因為這個問題就不應該提出來,我根本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不會像那個黃毛小子一樣連處理這種事的能力都沒有。親手放棄愛人和自尊,還有比他更失敗的男人嗎?他根本就不配當貴族。」

  ……為什麼好想揍他一頓?不過還是算了,如果真那麼幹了估計吃虧的是我啊。

  「說完了嗎?」我沒什麼情緒地問。

  路德維希搖頭:「沒有,還有一件事。」

  「什麼?」

  「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他淡淡地問,看起來完全不擔心我會拒絕。

  我驚訝不已道:「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請說。」他紳士地抬抬手。

  「能告訴我我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你,讓你不惜和那個奇怪的人勾三搭四從而達到目的嗎?」

  「所有。」他回答的乾脆而堅定。

  我胃疼了,捂著肚子哀戚道:「路德維希學長,你是個好人,如果你肯為別的女孩子做到這一步我想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奔向你,但是我……」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吧。」他的臉終於不再是純粹的面癱了,微怒的神色反而讓他看起來真實了些,「沒有但是。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一早就想到你會因為我的不擇手段而怨恨我,但那又怎麼樣啊,我只是奪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就算耍陰謀詭計也在所不惜的。」

  我詫異道:「哎呀,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是屬於你的東西了?」

  或許是我的態度太虛假,路德維希的怒火終於燃燒了起來,他將我一把推到身後的牆壁上,冰冷僵硬的牆壁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想幹嘛?」我的雙手下意識撐在了他胸前,隔開他與我的距離。

  他冷淡地勾了勾嘴角:「你知道麼,你在德姆斯特朗時寫給威爾的情書最後都被轉送到了我這裡。」

  「什、什麼?!」我震驚地看著他,「不對勁啊,我明明是交到他手上的……」

  「他不是也有當著你的面給過我麼?」

  「那難道不是讓你替他拿一會嗎?!」

  路德維希無奈又無語地笑了笑,漂亮的金髮灑在額間,細碎的陽光透過發間的縫隙墜入他精緻的藍眼睛裡,使那雙眼睛看起來更加明亮了。

  「一直以來和你通信的都是我,送你聖誕禮物給你寫信的人是我,回復你情書的人是我,讓威爾去你家拜訪的人是我,喜歡你的人一直都是我!」

  我僵硬地怔在原地,語氣不穩道,「學長,您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您嚇到我了。」

  「我從來不說笑的。」

  ……以前別人說我是傻逼我還不信,還和別人吵架,現在我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我他媽真的是傻逼吧!真的是吧!為什麼二逼不告訴我!為什麼!我居然稀里糊塗地送了一年情書都不知道跟我通信的人是誰啊,我的智商君其實真的離家出走了吧!

  「呵呵。」路德維希他居然還笑啊!他笑什麼啊!那一臉「你要殺要剮隨便吧反正我說出來了我舒坦了」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希望我因此對你改觀?」

  「當然不是。」他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的黑色領結,站直身子,「這些事早晚都要說出來,至少要讓你明白我這麼費盡心機不是因為什麼白癡的其他原因。」

  難道他知道了我以為我們家房子地底下埋了他們家的祖宗嗎?!

  「那麼我明白了我可以走了嗎?」我警惕地問。

  「不能。」

  「還有什麼指示?」別他媽浪費時間了好不好?!有什麼話就直說嘛?!打這麼多草稿幹嘛啊?到底是為了引出什麼啊?!

  「做我的女朋友。」他如是說道。

  ……靠,老生常談的問題又提出來了,我不由自主皺起了眉。

  「我有信心你不會拒絕我,要知道你愛的也不只是一個人而已。」

  ……這麼旁敲側擊我居然聽懂了啊!尼瑪我聽懂了!看來我的智商還在啊!

  我愕然地看著他:「……你對我家做了什麼事?」

  他無辜地聳聳肩:「沒什麼啊,你們家不是在德國嗎,恰好我也是。」

  ……對,你不僅是德國人,你他媽還是德國貴族繼承人!

  我咬牙切齒地看了他一會,然後忽然平靜下來。

  「想好了?」他的神色卻因此而變得有些忐忑,剛才不是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嗎?男人心海底針啊。

  「我答應你。」不管怎麼說又不會少塊肉,至少要讓德拉科知道他三番四次拋棄我是不對的,路德維希雖然很渣,但有句話他說得還是挺爺們的,遇到這種要在愛人和家人之間二選一的問題時,他要做的不是立刻放棄我然後懦弱地縮回自己的殼裡,而是想辦法解決問題嘛。

  我不認為馬爾福的身份會不如路德維希啊,麥勞德也是要觀察和估算的嘛,他完全可以去爭取一下求寵愛什麼的之後再做決定啊,一遇到事就丟掉我算什麼啊!當我是抽水馬桶可以隨便拉來拉去的嗎?我多無辜啊!

  既然他這麼不在乎我,那麼就這樣好了嘛,如果他有本事把我從路德維希的魔掌中拯救出來,那麼我就原諒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好了,在這之前我不介意借路德維希好好報復一下他。

  女人啊,果然都是情感動物,以前看別人為了氣一個男的故意找其他的男人曖昧不清我還不屑來著,現在我還不是也走上了這條路麼,雖然我這是無奈無從拒絕……

  純潔地眨眼看著路德維希,我還是有一點要和他說好的:「做你的女朋友是可以的,但是你不可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路德維希已經從我平靜地答應他後的震驚中平復過來了,話說我真不明白他為啥那麼驚訝,我難道有拒絕的權利嗎?我可以選擇說不嘛?說到底他對自己的智商也沒太大自信吧?我平衡了。

  只見他隨意地點了點頭,說:「當然,我也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

  「那麼我要去上課了。」說了這麼多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我送你去。」

  我愣住:「你還是回德姆斯特朗的船上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又不用上課。」霍格沃茨也沒旁聽那說,還是那艘陰暗的大船比較適合你的性格。

  可路德維希卻認真道:「我只是在行使我作為你男朋友的權利而已。」

  「……」好吧當我沒說,人家只是在維權嘛。

  悶頭轉身朝教室走,今天第一節課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課,一路和路德維希來到變形課教室門外,時間已經很晚了,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人,見到送我來的路德維希後,一同上課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臉色都變的不太好看。

  路德維希若無其事地彎腰在我臉頰落下一吻然後告別,我猝不及防地愣在原地,僵硬地看著他自然而隨意地瀟灑轉身離開,頎長挺拔的身姿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很有Boss的氣場。

  ……太禽獸了,估計這下我跟馬爾福繼承人分手後立刻搭上德姆斯特朗勇士的消息馬上就會在霍格沃茨傳個遍吧?我總算明白了一群人生活在一個固定場所長時間不變的悲哀之處--八卦傳得太快。

  吐了口氣,硬著頭皮走進教室,找到愛麗絲留給我的位置,看著失魂落魄的她,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

  我現在坐的位置很微妙,我的身後是德拉科和佈雷斯以及潘西,右手邊是愛麗絲,左手邊隔著一個過道是我們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和羅恩韋斯萊。赫敏坐在我前面,此時正轉頭望著教室門口發呆,臉上還有若有所思的失落表情……這是看見路德維希吻我臉了吧?

  其實對於西方來說吻臉禮真的沒什麼吧……幹嘛都一副吃了鼻涕蟲的樣子?

  後腦勺那道比阿瓦達那綠光還可怕的視線是要鬧哪樣啊?說分手的每一次都是你,不淡定地也每一次都是你,德拉科,你真是罔顧我對你的栽培啊!——


  第47章

  這堂課上的我渾身不自在,身後那道視線讓我如芒在背,我強忍著轉頭的慾望硬著頭皮聽完了整節課,期間麥格教授看我的眼神非常奇怪,我不知道她是在看我還是在看我身後的德拉科,總之就是我們這個方向。

  下課鈴一響,我匆匆跟愛麗絲道了別就抱著書飛奔出了教室,快步穿過稀稀落落的學生,我的校袍都被我一陣風似的動作帶得輕輕飛揚,頗有些斯內普教授的風範==+

  「艾達!」

  正打算拐彎,身後就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喚,我僵硬地停下腳步,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是哈利。

  不是德拉科,不是他,我原以為會是他,但很顯然我自戀了,他並沒有來追我。

  ……果然呢,一旦你愛上一個人就會為了他降低自己的防線,失去自我。

  失戀的人應該都有過這種感覺,從最初的不甘心到歇斯底里,然後互相憎恨痛苦糾結,最後平復看淡,再到彼此想念,最後一切都變成懷念。剛剛分開的時候心裡會百般怨念甚至厭惡詛咒對方,可真正經歷過了一切之後最後想起來的往往都是他的好。

  就像現在的我,看著哈利張張合合的嘴,腦子裡想的卻是和德拉科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不見得有多美好多甜蜜,但就是讓人心情舒暢懷念嚮往,以至於我連哈利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很抱歉哈利,你剛剛說了什麼?能再重複一遍嗎?」我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哈利點了點頭,推了推眼鏡:「我聽說你和馬爾福分手了?」

  「……顯然是的。」

  「上課之前我看到你和德姆斯特朗的路德維希一起來的,你們……」

  我揉了揉額角,如實回答:「我們在一起了。」

  哈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猶豫半晌,才慢慢地說:「路德維希要比馬爾福好很多,你選擇他比選擇馬爾福強多了……」

  這話怎麼聽都不太順耳,我敷衍地點了點頭:「還好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

  「嘿,哈利!」羅恩和赫敏一起趕了過來,拍了一下哈利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然後驚恐地看著我,「怎麼又是你?!」

  「……」yes!yes!yes!就是我!點頭如搗蒜ing。

  羅恩見我這副樣子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難聽的話堵在嗓子眼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倒是赫敏面色猶豫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嗨,艾達,見到你很高興。」

  「我也是,赫敏。」我瞥見他們身後德拉科和一群斯萊特林正在朝這邊走來,遂快速道,「我還有事下次再聊,先走了。」說罷,轉身就要走,但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我詫異地回頭,拉住我的人居然是赫敏。

  「……赫敏?有什麼事嗎?」

  或許是我臉上的驚訝太明顯了,赫敏有些臉紅地低下了頭,小聲說:「艾達,很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但是……」

  羅恩忽然高聲道:「夠了赫敏,那個路德維希跟斯萊特林走得那麼近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打聽他做什麼!」

  赫敏的臉更紅了,將書砸到羅恩臉上轉身跑掉了,羅恩傻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抱著赫敏的書。

  哈利尷尬地看著我:「不好意思艾達……」

  我僵硬地搖搖頭,忽略已經近在咫尺的德拉科一行人。

  「我先去看看赫敏。」他對我點點頭,拉著呆掉的羅恩去追赫敏了。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站在原打算等德拉科他們走了再離開,可他們居然就站在那裡看著我,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莫名地看了他們一眼,佈雷斯立刻致以誠摯的笑容,高爾和克拉布背景牆似的守在德拉科身後,潘西獨自一人站在德拉科右手邊,而德拉科……他正臉色蒼白地望著我發呆。

  ……既然他們不走那還是我先走吧。

  我轉身打算離開,潘西眼疾手快地擋在了我面前,瞥了德拉科一眼,輕聲對我說:「介意和我談一談嗎?」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嗎?」我不解地看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德拉科就把我拉到了他身後:「她不和你談。」他對潘西沉聲道,「你有什麼話就和我說吧。」

  我愣愣地看著德拉科擋在我面前的高大背影,那熟悉無比的淡雅鬱金香彷彿昨天還縈繞在鼻息間,今天卻已經要遠離了。這讓我忽然有些惆悵,惆悵自己的心態和智商。

  是不是很多人都會這樣?一開始覺得自己做的事都是對的,明天想想又覺得做錯了,後天想起來或許還是有道理的,大後天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總是模稜兩可,總是捆手綁腳,總是後知後覺,也許真的只有自己不再犯傻的時候才是真正地長大了吧。

  「德拉科,你過於緊張了,我只是想和艾達說點女孩子之間的事罷了。」潘西繞過德拉科走到我面前,認真地看著我,「跟我談談,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德拉科再次擋在我面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身影卻異常堅定:「我說了她不會跟你談,我不想做不好看的事,你這是在逼我嗎?」

  我慢慢從德拉科的身後走出來,看著潘西明顯很受傷的神色,輕聲道:「我和你談,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德拉科詫異地回首望著我,我沒看他,抬腳朝左邊的角落走去,潘西頓了一下,很快跟了上來。

  在陰影下站定,我看到潘西很熟練地施了幾個無聲咒,然後神色複雜地看向了我。

  「有什麼事嗎?」

  「……其實是關於德拉科的事。」潘西的臉色從剛才起就很難看,現在更難看了,她笑了笑,那笑容充滿了勉強。

  「……他的事現在沒必要再告訴我了吧?」我看了一眼守在不遠處跟門神似的德拉科,不確定地說。

  「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突然不纏著德拉科的嗎?」

  我一怔,這個我還真挺好奇,我曾經一度以為是德拉科對她們說了什麼,現在看來是另有玄機?

  「你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我和他單獨在一起。」她靠著牆壁低頭說著,「我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我在他眼睛裡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了什麼?」

  「一個女人。」她抬起頭,「我看到了一個女人,雖然他的眼睛裡映出來的人是我,但我卻感受到了另外一個女人。她在他心裡,根深蒂固。」

  「……」您的眼睛還真毒,居然可以穿透視網膜看到人心裡的想法啊,我謹慎地別開眼不與她對視。

  「那個人就是你。」

  「……呃。」我敢肯定我現在的笑容比她剛才的還要勉強,因為我看到德拉科已經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他拉起我的手就走,完全不管留在那的潘西表情有多難看。

  我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酸痛,低呼道:「放手德拉科,你弄疼我了!」

  德拉科聞言怔了一下,倏地鬆開了手。

  我使勁地揉著手腕,還沒想好怎麼開口,他就先發言了,還是質問的語氣:「你和路德維希在一起了?」

  我看了他一眼,點頭:「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他聞言整個人都斯巴達了,緊緊握住我的肩膀瞪著我:「不要和我開玩笑,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手腕的疼還沒消,肩膀上又更疼了,我的心裡湧上一股怒氣,使勁渾身力氣把他推得遠遠的,冷淡地說:「是,我和他在一起了,馬爾福聽清楚了嗎?要不要我再說一次?」

  德拉科僵在原地,用一副很受傷的神情望著我:「……你怎麼可以和他在一起,你怎麼可以答應他……你怎麼能真的答應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笑,於是我就笑了出來:「你都可以隨隨便便放棄我,我他媽的為什麼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浪費感情!」

  德拉科後退兩步靠在牆上,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彷彿心都碎成渣渣了。

  其實有時候最讓人傷心的不是爭執不是冷戰也不是對彼此撂狠話,而是在內心裡還期望著重新和解,是在被放棄的時候想起這一幕已經出現過一次,並且知道它很可能將會繼續無休止地出現在我的人生中。

  現在的德拉科就像一隻刺蝟,當我抱著他的時候,血流滿了他全身,他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我傷害了他,可是那血是我的啊!

  眼眶忍不住發熱,我看著德拉科,他也望著我,然後路德維希就出現在了我們中間。

  他穿著深灰色的西裝,披著質地昂貴的黑色長袍,袍子邊角鑲滿了精緻的碎鑽,如他那雙湛藍色的眸子一樣閃耀。

  「我來的不是時候嗎?」他看了我一眼,從西裝口袋取出手帕遞過來,「哭如果能解決問題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難題了。」

  我哭了?我怔怔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手帕,畫面與記憶中那一年在泰晤士河岸邊那個男孩遞給我格子手帕的一幕重合,於是我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

  路德維希收回手,淡淡地看向德拉科,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不發一言。

  ……梅林啊,這倆又開始了!這麼深情的對視讓我這憂傷的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餘下的只有無奈和悵然了。

  「這次的事我就當做沒發生過,希望馬爾福先生以後不要再這麼做,貴族的禮儀應該告訴過你這種行為是不禮貌的。」路德維希嚴肅地皺了皺眉,牽起我的手就要走。

  德拉科攔住他:「貴族的禮儀難道沒告訴過你耍陰謀詭計得來的東西總會有一天會失去嗎?」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管是什麼辦法都要試一下的,總比某些人不戰而退強多了。」

  ……你們殺了我吧,我不想站在你們中間承受這種低氣壓tat

  「你以為你能得逞?」

  「我已經得逞了。」

  ……我今天就不應該醒過來。

  「你最好不要忘記今天說過的話。」

  「時刻銘記在心。」

  我不認識他們……

  德拉科顯然被氣壞了,他握著拳,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我看得心裡難受,撫著額別開了頭。

  路德維希卻似乎覺得還不夠,補充道:「你也不要忘了今天,請記住我是如何從你手裡奪回屬於我的東西的。」他再次從西裝口袋取出一條潔白的手帕輕輕一擲,我懷疑那裡面藏了一百條一模一樣的手帕,「隨時恭候你的決鬥。」說完,彎起胳膊,看我,「走吧?」

  「……」如果我真這麼和他走了,德拉科會瘋掉吧,一定會瘋掉的。

  我正猶豫期間,德拉科忽然冷靜下來,看了看那條白手帕,勾出一個冷淡的笑容:「我會記住的。」

  心上猛地一痛,我緊蹙眉頭望著他越發蒼白的臉龐,那張臉以前雖然也白,但最起碼還有點血色,看得出來是個活人,現在乾脆連一點人氣都沒有了,吸血鬼三個大字在我腦中加重加粗,我幾乎就要忍不住開口了,但他卻轉身了,身形雖然狼狽,脊背卻挺得筆直,一種叫做倔強的東西滋生出來。

  「謝謝你幫我下決心。」他的聲音彷彿來自很遙遠的地方,往前邁去的步伐是從未有過的堅定,這樣的形象本身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巨大的誘惑,再加上那句話裡的深意,我彷彿看到了一切迎刃而解的明天。

  路德維希彈了彈長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拘束地說:「他太天真了,以為有點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卻忘了這個世界上或許還存在比馬爾福家更有錢的人。」

  我瞥了他一眼:「你那倆錢還是留著給自己買棺材吧。」

  路德維希迅速皺起了眉,薄唇抿得死死的,沉默半晌才說:「他不會成功的,我不會給他機會打敗我。」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他會不會成功跟你給不給他機會沒有半毛錢關係。」

  「……很好。」他忽然朝我伸出手,「但你至少現在還是我的。」

  我皺眉看著他的手:「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要去一趟霍格莫德,還需要些東西。」

  「需要什麼?」

  「你。」

  「滾!」秒拒,不能讓敵人有任何廢話的力量。轉身飛快地朝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跑,身後沒有傳來腳步聲也沒有呼喚聲,我鬆了口氣的同時加快腳步,直到到達了地窖才慢慢減速。

  扶著牆壁歇了會,我漫不經心地朝前走著,路過一個角落,忽然感到有一股視線投在身上,不禁忐忑地轉過了頭,只見身後不遠處兩道牆壁的縫隙裡,德拉科狼狽地縮坐在窗戶下面,單薄的身子倚著冰冷的牆壁,由於背光的原因,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臉。

  不知怎麼的,雙腿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他,隱秘窄小的角落將我們的身影遮掩的很好,如果不是回了頭,我也不會發現他在這。

  由於我是站著的,所以陽光被我遮住了大部分,我看清了他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很平淡的眼神,沒有哪一刻再比他現在的臉色更沉靜了,只是他眼角那被陽光照耀得閃閃發光的東西卻讓他整個人的故作鎮定變得毫無說服力。

  他緩緩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又迅速移回來,抬手捂著臉,稍傾又放下手,忐忑地看向我,小心翼翼地問:「我能抱你嗎?」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就見他長臂一攬,將我拉入他的懷中。

  我跌坐在他懷裡,頭被他按在他的胸口上,他悶悶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充滿了自責和懺悔:「雖然可能沒用,但還是想說……對不起。」——


  第48章

  儘管馬後炮不太討喜,但對於現在這樣的德拉科我還是沒辦法拒絕。伸出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裡吮吸著那股充滿了男性氣息的淡雅香味,鬱結的氣氛漸漸放鬆下來。

  打個不太合適的比方,其實這就跟寵物之間的鬥爭差不多,小型犬因為體型太小,所以很沒有安全感,對於所有會威脅到自己的大型生物都會有很極端的應對方式。比如掉頭就跑,比如衝上去咬。而不管是強硬還是示弱,往往都是等事情發生了之後才會猛然驚醒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雖然說馬爾福一家在外看來不是德牧也是邊牧,可一碰到湯姆.麥勞德.伏地魔就會從本質上變成一隻吉娃娃。這大概是很多巫師的詬病。食死徒們每一個都不例外。

  這樣想想,將那些充滿王霸之氣的食死徒一個個攻得跟小受似的勞德真是讓人又噁心又崇拜。

  說起噁心,我這胃裡忽然就有點不舒服,連忙推開了德拉科扶著牆使勁地吸了幾口氣,這才勉強平復下那股強烈的吐意。

  「你怎麼了?」德拉科緊張地看著我,輕輕順著我的後背。

  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事,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禮堂吃午餐了,再見。」

  我慢慢站起來,德拉科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欲言又止地望著我,眼睛裡深深地透露著類似於求領養的被遺棄的小狗的神色。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留在這,還是跟我一起去?」

  德拉科立刻道:「後者!」

  「然也。」我轉身走出牆角,德拉科緊緊地跟在我身後,並不與我並肩走,彷彿在迴避著什麼。

  ……老娘都不介意他還在擔心什麼玩意兒?

  我忍著怒氣轉頭瞪向他,他猛然對上我這殺氣騰騰的眼神,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馬爾福家的大少爺變得這麼膽小了?」我的語氣忍不住帶了些諷刺。

  德拉科皺起眉,低聲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為難,萬一路德維希……」

  「不要再說什麼為我好為我著想了,你就沒想過我需不需要這些所謂的好嗎?」我不耐煩地打斷他,「停止說謊,停止找借口,做點實際的事出來吧。」

  德拉科眉頭擰得更緊了,隨即鄭重點了點頭,一臉「我已經做好了必死的覺悟了」的表情。

  我嘴角一抽,轉身繼續往前走,卻看見前方不遠處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爭先恐後地朝前跑著,像是來了什麼大牌明星,趕著去要簽名兒似的。

  「怎麼回事?」德拉科疑惑道。

  我搖搖頭:「過去看看。」

  和德拉科一起跟著人群到了黑魔法防禦課教室門外,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的圍觀群眾,站在最裡面的是一臉肅然的斯內普教授和鄧爺,救世三人組茫然地躲在他們身後,而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則在維持現場秩序,禁止其他學生進去破壞現場。

  「怎麼回事?」我拉住了一個赫奇帕奇的女士好奇地問,怎麼弄得像鬼片一樣。

  那女生頭也不回答道:「穆迪教授死了!」

  「什麼?!」我的知識太淺薄了……我好像聽錯了單詞!「你說阿拉斯托.穆迪死了?」

  那女生總算回過了頭,一見是我,臉色變得很奇怪,但還是很好心地重複了一遍:「是的,救世主來找他詢問關於三強爭霸賽的事,但到了之後卻發現他死在一個大箱子裡。」

  「……」我茫然地問,「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那女生凝重地皺起眉:「……是索命咒。」

  死咒啊……

  我看向德拉科,張張嘴,發不出一個字。德拉科眉頭緊鎖,看起來並不驚訝,只是有些不適和緊張罷了。於是乎……我大膽地猜想……他難不成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這件事不會和他有關吧?該不是麥勞德先生吩咐他做了什麼吧?貌似原著裡他就被指派過去殺鄧布利多,後來還是斯內普教授幫忙出的手……

  這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子裡的一瞬間我就冷靜下來了,拉起德拉科的手趁亂離開了現場,滿腦子漿糊地悶頭走在前往地窖的路上,可還沒走多久,就看到本該呆在案發現場的斯內普教授一堵牆似的擋在了我們面前。

  他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希特勒小姐,很抱歉打擾你們,不過馬爾福先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暫時不能跟你一起散步了。」說罷,不容置噱地把德拉科拉到了身後。

  斯內普教授的行為讓我雖不明但覺厲,不過我也是作得一手好死,反正這輩子也跟馬爾福家脫不了干係了,我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穆迪的死跟德拉科有關?您要帶他去哪?」

  這個問題讓斯內普教授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看起來恨不得把我丟坩堝裡煮了,倒是德拉科緊張地否認:「不是!跟我沒關係啊,艾達你相信我!」

  我看了他一會,點頭:「我相信你。」

  斯內普教授不屑地插嘴:「百分百相信?」

  我繼續點頭:「百分百相信。」

  斯內普教授忽然一笑:「那就一起去吧。」隨後瀟灑轉身,大踏步離去。

  我愣了愣:「去哪啊?」

  「霍格莫德吧……」德拉科代替教授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皺眉:「這個時間去霍格莫德合適嗎?今天不是週末,而且穆迪才剛剛出事。」

  「誰知道呢?」德拉科無奈地握起我的手,快步跟上斯內普教授,「你……為什麼那麼肯定這件事跟我無關?為什麼那麼相信我?」

  我看了他一眼:「你有那膽嗎?而且你也沒作案時間,充其量也就是個知情者。」

  德拉科聞言一臉愁容地別開了頭,好像很受傷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莊稼收成不好還是怎麼的?我都不發愁他發什麼愁,真是……不,或許我真的應該發發愁了,斯內普教授這應該是帶我們去見那個人吧……看來穆迪的死真的跟他有關係,死的那個一定是真穆迪,那麼假穆迪呢?完成了某項任務走掉了?

  如果是這樣,那殺了真穆迪是為了絕後患?為小巴蒂克勞奇曾假扮成穆迪在霍格沃茨興風作浪做一個完美的掩飾?這很說得通,畢竟如果真穆迪不死,醒過來之後一定會把這件事抖出來,再不然就是小巴蒂克勞奇被人發現揭穿,這怎麼看都是殺掉真穆迪比較好啊。

  帶著這樣的猜想,我和德拉科跟著斯內普教授到達了馬爾福家在霍格莫德的掃帚店,穿過奢華寬闊的前廳,繞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推動牆壁上的燭台,進入了一間十分隱蔽的密室。

  這裡擺放著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還有拆開的線路板、顯微鏡等麻瓜實驗用品,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整體佈局的詭異和華麗,濃濃的哥特風被渲染的淋漓盡致。

  麥勞德就坐在正前方不遠處的椅子上,兩側依次站著盧修斯、彼得佩迪魯、伊戈爾卡卡洛夫以及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

  見我們來了,勞德很親切地站起身朝我們張開雙臂:「西弗勒斯我的朋友,你將德拉科帶來了,非常感謝。但是……希特勒小姐是怎麼回事?買一贈一嗎?」

  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地說瞎話:「先生,她一定要來見您,想起您的叮囑,我只能依從。」

  叮囑?他有什麼叮囑?我一定要來見他?鬼才要見他好吧!

  我僵硬地看看教授,再看看麥勞德,最後還是麥勞德幫我解了圍,非常好說話地點了點頭:「沒事,來了就坐吧。」他笑著指了指我身邊的一個座位。

  德拉科把我的手握得死死的,我疼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才抽出來,哀怨地瞪了他一眼,順從地坐到了椅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勞德這次給我的感覺很安全,我直覺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所以也沒矯情。

  勞德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問斯內普教授:「他們都知道穆迪死了?」

  斯內普教授站到盧修斯身邊,恭敬地說:「是的先生。」

  於是勞德更高興了。

  ……我這下可以斷定是他幹的了。

  勞德忽然看向我,朝我眨了眨言:「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我詫異地指著自己。

  「是啊,就是你,你對這件事沒什麼疑惑嗎?」

  ……不太需要什麼疑惑吧,那個把朋克玩得很像中式非主流的陌生男人應該就是小巴蒂克勞奇了吧,那麼穆迪的死因就應該和我之前聯想的差不多,估計還是大神出的手,作案手法相當乾淨利落……不過,看他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我還是象徵性地問一下吧。

  「穆迪教授是您殺的?」我非常有技巧性地問。

  麥勞德大方地點頭:「是我殺的。」

  咦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他親自去殺掉的?我充滿疑惑地望著他。

  他英俊的臉上充滿笑意,過分蒼白色臉色讓他看起來一副該死的吸血鬼頭子的樣子,再加上周圍穿著清一色黑色華服的盧修斯等人,視覺效果一度炫酷到爆,很有好萊塢大片的趕腳。

  ……蒼天啊這時要幹熟麼啊,這是個什麼氣場啊,麥勞德不但沒毀容還滿臉「老子可以扭轉乾坤」的氣勢,跟那群排場賊大的食死徒們排成一排站著簡直是要多閃亮有多閃亮……

  次奧,主角什麼都是浮雲啊,果然反派才是真絕色!

  「……呃。」我乾巴巴地張嘴,都不知道該說啥了,乾脆閒扯淡,「其實他是個好人來著。」

  麥勞德點頭:「我知道。」

  我嘴角一抽:「知道你還殺?」問完又覺得自己的問題非常傻逼,作為反派大佬不殺好人難道自相殘殺?我深深地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

  但是麥勞德並沒有因為我的問題傻逼而不理我,他就像個和藹的大學教授一樣耐心地回答著我所有的問題:「是的是的,我很羞愧。」他作勢內疚捂臉,旁邊的一眾食死徒臉色都很難看。

  ………您那是什麼表情啊,您那哪有羞愧啊,分明是捂著臉在賣萌otz

  「不過。」他忽然放下手,一直和藹的臉色冷淡了下來,我身子一縮,只聽他淡淡道,「這件事不能說出去哦,知道嗎?」

  我僵硬地點頭:「當然,您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那很好。「他滿意地頷首,「盧修斯,德拉科,你們過來,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吧。」說完這句話,他朝著密室裡的另一道門瀟灑地走去,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盧修斯瞇著灰色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朝德拉科一揮手杖,德拉科便乖乖地跟著走了。

  我看得唏噓不已,心想著l爹回頭我給您匯個學費成麼,您教教我您是怎麼訓練德拉科的,這娃就是欠調.教啊。

  「還坐在那裡等著吃午餐嗎?」斯內普教授陰陽怪氣地提醒我該滾了。

  我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上卡卡洛夫疑惑不解的眼神,我忽然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

  斯內普教授應該是摸準了麥勞德的心情知道我不會有事才帶我來的,說不定他這次帶我來還有別的意思,引見我給麥勞德?不太可能,我沒什麼利用價值啊,除了路德維希和德拉科這點破事,似乎沒什麼值得勞德上心的。

  莫不是他在幫盧修斯?幫馬爾福家找場子?替我選擇離場?

  他說我非要跟著他來過來,還是和德拉科一起,這是在變相向麥勞德表示我是個貞潔烈女非德拉科不嫁嘛?盧修斯看起來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像已經有了一整套的計劃……

  他們倆被麥勞德叫進小黑屋不會就是說這些是吧……

  會不會是我自戀了?馬爾福家這麼快就有動作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不過我並沒對此抱多大期望,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為了到時候不會摔得很慘,我還是不要把自己捧得太高的好。

  勞德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擔心我會洩密的樣子,我懷疑是不是我爸爸已經加入食死徒了,最近一直都沒有跟他們通信,一方面是不想被抓住什麼把柄,一方面是不希望他們擔心,但看來有必要和他們聯繫一下了……不過其實,就算我爸他們沒事我也不敢說出去,套用我說德拉科的那句話就是——我有那膽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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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跟斯內普教授一起回霍格沃茨的路上我遇到了路德維希,他站在三把掃帚酒吧門口,雙手帶著潔白的手套,一手垂在身側貼著筆直的褲線,一手挽在胸前作握拳狀,動作標準得好像酒店的服務人員,「出口在這邊請小心慢走」什麼的【其實很帥……

  見到我和斯內普教授,他似乎有些意外,也非常的不滿,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箭一樣射到了我們面前,嚴肅地看著我:「你怎麼會在這?」

  我無辜地看向斯內普教授,斯內普教授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故作驚訝地說:「是啊,希特勒小姐為什麼會在這呢?」

  路德維希微微瞇眼看向斯內普教授,雙手負到身後象徵性地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隨後便再次目光如炬地盯住了我,滿臉「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殺掉你」的陰沉表情。

  我委屈地看向斯內普教授:「因為是教授叫我來的丫tt」

  路德維希用耐人尋味地眼神看向斯內普教授,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希特勒小姐,為了抱大腿而攻擊無辜的人,有意思麼?」

  ……斯內普教授真是個說話很藝術的人。他這句話完全將自己擺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一下子就確定了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和他的尊貴地位,真不愧是當了這麼多年雙面間諜的混血王子啊。

  怎麼辦?我能說髒話嗎?不能嗎?那麼我無話可說了。這倆人每一個都不好得罪,我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路德維希似乎歎了口氣,淡淡地看了一眼斯內普教授,拉起我的手說:「斯內普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當然,請慢走,路德維希先生。」斯內普教授動作誇張地讓出一條路,臉上的笑容虛假到就算是鄧布利多也得怒氣橫生。

  路德維希顯然是個很能忍的人,他將斯內普教授明裡暗裡的絆子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卻一個字都沒說,一言不發地拉著我就走,直到快到霍格沃茨時才忽然停下腳步。

  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捂著心口平復因為走得太快而加快的心跳。

  「你應該試著愛我,趁我還愛著你的時候。」路德維希站在我面前,湛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冰冷的光,臉上的肌肉崩得緊緊的,精緻的面部線條生硬而涼薄。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說的是德語,事實上他的英語說得也很好,自從在霍格沃茨見到他之後他就一直說的是英語,一口地道的倫敦鼻子不通氣腔兒要多標準有多標準,他這麼突然換成德語我倒有些不適應了。

  我張張嘴,還是講了英文:「我很抱拳。」

  路德維希勾起嘴角,似乎想露出一個笑容,但卻笑得像童年缺失一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三個項目會在六月底舉行,結束之後霍格沃茨會放暑假,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回德國,去我的城堡,見我的父母以及家人,有必要的話,我會幫你辦理轉會德姆斯特朗讀書的手續。」他語速極快地說出一大段話,就好像是背台詞一樣平鋪直敘毫無情感起伏,拉完最後一個音節立刻就轉身走了,完全不給我說「不」的機會和權利。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看著他迅速消失在茫茫雪景中的黑色背影,忽然覺得很累。

  很久以前就聽人說,再強大的女人也希望可以有個男人依靠,希望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讓他來解決,自己永遠不會擔心那些難題,我當然也不會例外。自從來了霍格沃茨,和德拉科在一起,我的生活似乎就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不斷地糾正和推翻德拉科的錯誤,偶爾甚至還要扮演母親和師長的角色,這一切都歸結於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十四歲小姑娘。

  如果我真的只有十四歲,或許就不會覺得德拉科不成熟,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希望他可以學會成長,這其實並不是他的錯。有時候我甚至想著乾脆就這樣假戲真做好了,也許跟著路德維希就可以圓滿了,甚至就像他说的,我還可以轉回德姆斯特朗,憑他的本事這完全不是問題。

  我可以遠離或許即將開始戰爭的英國魔法界,到安全的德國去,可以尋求路德維希的家族庇護我的父母,可以……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需要每天辛苦的籌算。

  這些看起來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卻偏偏不想要。

  這就是愛的力量吧?就算你愛的人殺人,你也願意幫他收屍。愛一個人到一定程度,就會喪失理智。

  「艾達?」

  一聲呼喚在身後響起,我愣愣地轉過頭去,德拉科和盧修斯正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看著我,本來晴著的天忽然開始飄揚細碎的雪花,落在他們精緻昂貴的黑色風衣上,綻放,然後消失,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我忽然有一股衝動,一個箭步衝到了德拉科面前,扯住他的手臂將他拉離盧修斯,在盧修斯震驚的注視下將他狠狠揍了一頓。

  德拉科茫然地承受著我的暴力,我在心中默念著不要打臉不要打臉,以提醒自己不要毀了馬爾福繼承人的貴族形象,下手的力度卻一點都沒留情,直揍得他低聲呼痛,紅著眼圈愣愣地看我。

  ……就是這種眼神。

  灰藍色的眸子就像是晶瑩剔透的水珠一樣瑩潤,閃著淡淡的光澤,就算眼睛的主人幹了再渣的事,只要他一露出這種小狗一樣可憐純淨的眼神,我特麼就只想把他摟進懷裡安慰!

  其實很多事情根本就是他對不起我,但他偏偏就是有那種本事讓我覺得所有的事全都是我的錯!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會覺得他在第一次放棄我的時候是「情有可原」,在第二次放棄我的時候是「無可奈何」,借我嘲諷哈利是「少爺的小任性」,沒事耍無賴是「天真可愛真性情」了。

  我他媽已經被他搞得沒有事非觀了!

  僵硬地停下拳腳,後退幾步跟他們爺倆兒拉開距離,盧修斯已經瞬間移到了德拉科身邊,無比擔憂地噓寒問暖,生怕他們家大少爺有個三長兩短。

  我看在眼裡,忽然很委屈,爸爸媽媽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中,忍不住就大聲哭了出來。

  ……是那種純粹的哭,肆無忌憚的哭,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宣洩著自己的情緒,簡直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搞得本來打算興師問罪的盧修斯都愣住了。

  德拉科一見我這樣立馬就推開了盧修斯奔到我面前,他把我摟緊懷裡,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緊張得一塌糊塗語無倫次,嘴裡支支吾吾地念叨著什麼卻讓人一個字都聽不清,最後乾脆一直重複「對不起」「我錯了」「別哭了」等等性質相關的詞語。

  盧修斯握著手杖頭疼地站在一邊看著我們,我紅著眼眶吸著鼻涕瞅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把鼻涕抹在了德拉科身上。

  德拉科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柔聲安慰著我,一直叫我「不要哭」,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想哭的三個字就是「不要哭」,於是我哭得更厲害了。

  過了半晌,我都快哭累了的時候,盧修斯終於忍無可忍了,很沒風度地將我和德拉科拉開,尷尬地觀察著周圍,所幸這條路很隱蔽,否則他那辛苦維持的貴族形象非得崩壞不可。

  「夠了艾達,稍微看下場合吧,想哭回了寢室再哭。」他抽著嘴角對我說。

  我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很沒出息地吸著鼻子,呃,是有點哭過了,都喘不上氣了。

  「你受傷了沒?」盧修斯再次問德拉科,看著我的目光不太友善,我很不怕死地瞪了回去。

  德拉科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於是開口有點驚人:「我沒事爸爸,她會用手打我或者用腳踹我這……這,這……反正她玩得很高興,所以爸爸你看這還是挺有趣的不是嗎……」

  盧修斯滿臉黑線地將手杖握緊:「……哦,女人很高興,所以很有趣是吧,德拉科,你這是什麼神邏輯,這是我教你的嗎?」

  「爸爸……」

  「夠了。」盧修斯打斷他的話,再次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也可以自己做決定了,並不需要我再給予你建議,你只要肯定自己不會後悔就行了,再見。」

  走出很遠,遠離了霍格沃茨的地界,盧修斯幻影移形離開了霍格莫德。

  德拉科有些尷尬地看著我,輕輕抬手撫著我凌亂的黑髮,低聲問:「消氣了嗎?」

  我已經止住了眼淚,看了他一會,點點頭。

  他將我抱進懷裡,帶著冰冷的氣息將頭埋進我的勁窩,我冷得哆嗦了一下,他卻將我抱得更緊。

  「不會太久了,先生已經答應了爸爸,你仍然會是馬爾福家未來的女主人,只是需要些時間,艾達,再等等就好了。」

  我皺了皺眉:「你們用了什麼跟他交換?」

  德拉科身子震了一下,撐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僵硬地交代:「……爸爸會幫先生賺很多錢。」

  「……」我愣住了,「就這個?」

  「是的,就這個。」

  「……那路德維希也很有錢吧。」

  「……艾達,你要知道,論起經商,不論是在德國還是在英國,都沒有任何人能比我爸爸更拿手了。」

  ……也對哦,盧修斯.特有錢.馬爾福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但是麥勞德居然僅僅是要求物質,沒有什麼實質上的索取?這真讓人想不通啊,於是我就問出了口。

  「他為什麼只要錢?我以為他會要求些別的,畢竟馬爾福可是條大魚。」

  德拉科的表情有點古怪:「……他說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壞人』,前提是必須有錢。有錢才能做『壞事』。」

  「……啊?」

  「其實我覺得他說得很對,你看,這就顯出了所謂的『英雄』和『壞蛋』的區別,大部分英雄可都是一窮二白,甚至有些還是無產階級。」

  還真的是這樣啊……我睜大眼思索著,德拉科說得很對,在我印象裡的大壞蛋們基本上全都是大集團的首腦,首推的就是馬爾福,而反觀那些英雄……例如鳳凰社……還真是囊中羞澀,弄個辦事處都得在社員家裡……

  「算了。」實在想不通麥勞德想幹什麼乾脆就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解決問題的,左右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我要回去了。」我轉身朝霍格沃茨走,拉緊領口,不讓冷風吹進來。

  德拉科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邊,臉上帶著一種新婚燕爾小夫妻之間才有的甜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冷著臉了,於是只能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可誰知人家看了立刻驚悚了一下,我頓時再次冷下臉,加快腳步往前走。

  「分開之後我們人前還是少交流吧,這對我們彼此都好。」站在霍格沃茨門口,我背著身對德拉科說,說完就踏進了大門,也沒管他聽見沒聽見,如果再遲疑,我擔心自己會堅定不下心。

  當霍格沃茨進入六月的時候,城堡中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興奮起來,大家都期待著五月底才定下來的將會在放假前一星期舉行的第三個項目。

  天氣隨著夏季即將到來也溫暖了起來,綠色的植物比起白茫茫的雪更適合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堡,讓它看起來生機勃勃,而不是冰冷沉重。

  在六月底的一個晚上,所有人被通知吃完晚餐後前往魁地奇球場,第三個項目將在那裡舉行。

  路德維希的積分一直排在頂端,它將是第一個開始這個項目的人,吃晚餐的時候他顯得很沉默,薄唇抿得很緊,比以往看起來更加冷漠,直到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忽然放下刀叉看向我,低聲問:「吃飽了?」

  我愣了一下,餘光瞥了一眼故作鎮定地抹果醬的德拉科,點點頭:「飽了。」

  路德維希頷首,擦了擦手,朝我遞過來:「那麼,身為你的男朋友,我是否可以索要你的luckykiss?」

  我詫異地看著他,有些僵硬地往身後的德拉科那邊靠了靠,德拉科掩在袍子下的手輕輕握住了我背在身後的手,握得很緊。

  路德維希皺了皺眉,吸了口氣,慢慢將手收回:「算了。」他站起身,「威爾,走了。」

  坐在德拉科那邊的克魯姆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我和德拉科悄悄握在一起的手,沉默地跟著路德維希離開了禮堂。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用空著的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這孩子氣場太強了,跟他在一起快時間長了很容易折壽啊。

  「走吧,該去看比賽了。」德拉科牽著我站起來,我想抽回手,但他強硬地拒絕了。

  其實這段時間我們之間相處的一直很冷淡,比平常的同學還要生疏一點,他這麼突然親密起來,我居然有點不太適應。

  連我都不適應了,就更別提其他人了,那些原以為我們早就分手了的人皆是詫異地望著我們,我皮笑肉不笑地望回去,他們也就收回了那直白的目光。

  「放開吧,堅持了這麼久,不要功虧一簣。」我曲起小指撓了撓德拉科的掌心。

  德拉科低頭望了我一眼,鉑金色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垂著眼睫點點頭,放開了我的手。

  和其他學院的人一起前往魁地奇球場,那裡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座大大的迷宮,熱愛魁地球的男生們非常不滿地高喊表示不滿,海格大聲地安撫他們比賽一結束這裡就會恢復原狀,這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鄧布利多和其他評審一起走到評審台,所有學生都站到了各自學院的看台上,他望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用了一個聲音洪亮,開始宣佈比賽規則。

  比賽規則很簡單,按照比賽成績排列先後進入迷宮的順序,然後誰先找到冠軍獎盃就算誰贏。

  四名勇士早就站在迷宮外面整裝待發了,望著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在爭著去赴死。

  當初看電影的時候克魯姆在迷宮裡的手段可謂非常強硬,碰見他絕對沒好果子吃,路德維希更不用說,比克魯姆更狠更直接,他們都是德姆斯特朗校風的很好體現,至於芙蓉和哈利……我們姑且就擱置評論吧,事實上我很好奇最後會發生什麼事,不知道這次獎盃有沒有被動手腳,變成門鑰匙。

  站在迷宮門口,當被允許進入的時候,路德維希忽然轉頭朝斯萊特林看台望了一眼,很快又轉了回去,頭也不回地進入了迷宮,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接著,其他三位勇士依次進入迷宮,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個項目開始了,誰勝誰負,到底會不會有奇怪的事發生,馬上就要揭曉了。

  我有些緊張,手很涼,德拉科站在我旁邊,無聲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與我剛好相反,很溫暖很乾燥,我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與我一樣緊張的人有很多,整個觀賽場都洋溢著一種激昂的氣氛,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迷宮的出口,沒有任何人想錯過冠軍出現的那一刻。

  這種等待是一種煎熬,時間的流逝變得很慢,當我第三次忍不住去看表的時候,克魯姆和芙蓉已經因為不同的狀況退出了比賽,站到了賽場邊緣整頓,賽場的氣氛因此變得更緊張了。

  還有兩個人沒出來,路德維希和哈利波特。

  我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而就在這時,迷宮出口那裡晃出了一個人影,賽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身影,待他走近站定,人們認出了他,是路德維希。

  他的手裡握著冠軍獎盃光滑的把手,衣著纖塵不染,乾淨利落,就彷彿剛從舞會現場出來一樣,完全看不出是經過了一場艱難的比賽。

  伊戈爾卡卡洛夫激動地站了起來領頭鼓掌,其他人心中雖然略有失落,但也都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雷鳴般的掌聲響徹整個賽場,哈利波特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狼狽地從迷宮裡跑了出來,由於腳下不穩,他險些跌倒,還是站在一旁的路德維希抬手扶住了他,但他很快便將手收了回去,還十分不給面子地從西裝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又隨意地將手帕擲在了地上。

  克魯姆笑著上前拍了拍路德維希的肩膀,他臉上祝福和驕傲的神色真誠動人,路德維希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米粒大小的微笑。

  至此,三強爭霸賽圓滿地落下了帷幕,哈利波特並沒有像原著中那樣拿到第一名,因為冒出來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路德維希,但他看起來並不失望,反而像是鬆了口氣。

  是了,這種比賽早點結束就早點輕鬆,他的確應該鬆口氣==

  麥勞德似乎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這讓我心裡平靜了不少,在觀看了和頒獎典禮差不多的虛假盛宴後,我混在斯萊特林的學生裡回了地窖。

  馬上就要放假了,四年級就要結束了,而路德維希曾說過,讓我直接跟他一起走。

  這場比賽的結束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個事件的完結,卻又是另一個更棘手的開端——


  第50章

  德國,新天鵝堡。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被城堡的女傭告知自己已經身處這裡了。

  我光著腳坐在充滿歷史氣息的奢華臥室裡,望著落地窗外一望無際的綠色平原,想到自己正住在這座宏偉絕不次於霍格沃茨的城堡裡,感覺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明明前一刻還在霍格沃茨的寢室裡睡覺,後一刻醒來卻已經到了遙遠的德國。如果不是行李整齊地排列在床邊,我會覺得自己再次穿越了。

  城堡的房間裡非常溫暖,壁爐裡燃燒著旺盛的火焰,厚厚的地毯花紋經典質地昂貴,光著腳踩在上面既暖和又舒服,但是我卻極其沒有歸屬感。

  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誰帶我來的?爸爸媽媽知不知道?德拉科知不知道?

  這一切的問題困擾的我頭疼不已,煩躁地靠在一旁的沙發扶手邊,我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

  原來當碰上了力量真正比自己大很多的人時,我居然連最基本的自我防範都保證不了,還談什麼反抗和自主呢?我還哀歎德拉科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呢,其實我也半斤八兩啊。

  身後傳來厚重精緻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緊張地回頭望去,然後就全明白了。

  走進來的是路德維希,他難得著裝輕便,銀灰色的呢子西褲搭著成套的馬甲,雪白的襯衫領口工整地繫著黑色的領結,一手正在關門,一手端著托盤,托盤上是豐盛的早餐。

  「日安。」他看了我一眼,走進餐廳將托盤放下,才慢慢來到了主臥。

  這間屋子是套房設計,你所能想到需要的房間這裡應有盡有,面積至少在三百平以上。哥特式的裝飾風格讓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堡顯得越發幽雅高貴,還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和清冷。不過主臥的落地窗采光極好,太陽升起來時陽光會灑滿整個房間,有效地驅散了寒意。

  此刻,我正光著腳坐在落地窗前,回眸遙望著慢慢走近的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在我毫不掩飾的直視下雙手抄兜停在我靠著的沙發邊:「吃點早餐?」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激動憤怒的心情,盡量用緩和的語氣說:「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嗎?提前離校似乎要經過校長和院長的批准,我記得來這之前還有幾天才放假。」

  路德維希斜靠著沙發無所謂地點點頭:「第一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價值,你已經在這裡了,原因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第二個問題,你的父母將會在三日後到達,同你一起在我家中度過整個暑假,第三個問題。」他從馬甲口袋取出兩張紙,「這是鄧布利多校長和斯內普院長的同意書。」

  「……」別問我最後一個問題了,我已經不會愛了。

  雙臂抱膝埋下頭,我沉默了。這種由內心散發出來的無力讓我十分壓抑,心情惡劣。所幸爸爸媽媽會在三天後過來,不至於讓我一個人孤獨地處在這個不能反抗的環境中慢慢腐朽。

  然而,忽然的,我的身子被人從後面慢慢擁住了,我猛地抬頭,想要掙開那人的雙臂,卻被他強硬地鉗制著,只得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貼著那散發著苦澀味道的胸膛。我低頭看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像是一雙鋼琴師的手。是路德維希。

  「三強爭霸賽的冠軍會得到一筆錢,雖然它並不多,但仍可以做很多事。」他的聲音就在我頭頂,低沉而富有磁性,「你覺得我怎麼支配它比較好?」

  我僵硬地試圖撐開雙臂:「這不關我的事。」

  擁著我的力道忽然放鬆了,我趁機抽身,轉過頭看著那個罪魁禍首,他也望著我:「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嗎。」

  「答案很重要嗎?反正我又沒自主權,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就算我服從你,但這種不甘心地屈從你就不會覺得不自在嗎?」

  「不會,我並不需要誰毫無理由地服從我,那會讓我沒有安全感,掌握一個人的弱點致使他這麼做才會讓我覺得安心。」

  「……」根本就不是一個次元的人,說再多都是廢話。

  「吃早餐吧。」他說完話乾脆地轉身離開,「呆會傭人會來收盤子,如果一點都沒動過,你的父母就一周後再過來。」

  「……草!」我幾步奔到床邊拿起枕頭就朝他砸過去,他居然沒躲,正好被我砸中了,雪白的枕頭落在地上,他彎腰撿起來,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好後悔!衝動果然是魔鬼啊!

  我小心地後退幾步,緊挨著床邊,他看了我一眼,拿著枕頭走過來,我慌忙別開眼拒絕和他對視,他將枕頭扔在床上,抬手力道極大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望著他。

  冰涼的唇瓣毫無預兆地壓了上來,整個身子失去重心倒在了床上,陌生的男性氣息瀰漫在鼻息間,心就像要飛出胸腔一樣劇烈地跳動起來,我不可思議地瞪著路德維希湛藍色的雙眸,他動作生澀地吻著我的唇瓣,並不更進一步,但也不曾離開,力道很輕,柔軟的觸感像果凍一樣冰涼甜美,似乎還帶著一點咖啡的苦味。

  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麼之後我迅速推開了他,他踉蹌了一下站直身子,抬手摩挲著唇瓣,眼神閃爍地望著別處,丟下一句「晚上我會安排你跟我父母見面,保持良好的狀態,不然你的父母推遲半個月再來」就走了。

  ……我心跳如雷地傻呆呆躺在床上望著格調高雅的床頂,漂亮的簾幔繞了大床整整一圈,腦子裡除了這些簾幔的花紋,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真的和路德維希的父母見了面,以後想要脫身就更不容易了,怎麼辦?

  握住自己本能顫抖起來的手,我覺得自己過於緊張像個傻逼,可是我也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不過就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平平淡淡在一起,怎麼……就那麼難呢?

  混亂的思緒被一陣不易察覺的鈴聲打散,我愣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仔細聆聽那熟悉的鈴聲源頭,滑下床畔迅速打開行李箱,從重重掩蓋之下拿出和德拉科一起買來的手機,手機正敬業地唱著來電鈴音,mylover兩個單詞顯示在屏幕上,看起來孤單又堅定。

  我慢慢按向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德拉科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艾達,你在哪?」

  我沉默了一會:「在德國,路德維希的家。」

  「……」

  德拉科沒說話,但也沒掛斷,他一直不吭聲,我也沒言語,電話兩邊都很安靜,他應該還在學校沒有離開,說起來今天是幾號我都不知道,應該馬上就要離校回家了吧……

  「艾達……」良久,在我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開口了,喊我的名字。

  我「嗯」了一聲表示有在聽,手下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垂下的簾幔。

  「艾達……我愛你,所以你別喜歡他。」

  我愣住了,呆呆地舉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會解決所有問題,我會努力,所以你別喜歡他,我想到老了的時候是我陪在你身邊,為了你我連爸爸都可以違抗,所以你不能忘記我,不能愛上別人!」

  我垂下眼睛,輕輕地呼吸,聽著他難得強硬的話,模稜兩可道:「其實我覺得你並沒那麼喜歡我。」

  「那也只是你覺得。」他的聲音在電話裡尤其好聽,說這話時的堅定和不滿讓人深有感觸。

  我「哦」了一聲,問:「你打來就是說這些?」

  「……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我什麼都做不好,我的生活一團糟,ineedyoumore。」

  我歎了口氣,揉了揉額角,由衷道:「我現在也很需要你。今晚路德維希準備讓我見他的父母。」

  感情的世界裡,一個巴掌拍不響,不管怎麼樣,如果還想要在一起,那就誰也別怨誰。

  「我會過去,你不要擔心。」他幾乎毫不猶豫道。

  我怔住了:「你會來?他邀請了你?」

  「並沒有,總之我會想辦法過來,你只要等著我就好。」

  ……那就讓他決定一次,這一次就讓他來解決,讓他幫助我。

  「好。」

  「你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晚上見。」

  「……好。」

  掛斷電話,我將手機重新藏進了行李箱裡,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繼續盯床頂,然後再次下床,走到餐廳開始吃早餐,味道很不錯。

  如果可能,我想我得告訴我將來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某個人成為你的全部,否則,當你可能失去他的時候,你將會一無所有。你媽我這輩子算是栽了,你可別重蹈覆轍tat——


  51、

  躺在床上發著發著呆我就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夢裡老爸淚流滿面地握著我的肩膀咆哮:「兒啊!為什麼你不吃早餐啊!現在你爹得遲一周才能去啊!你這不是坑爹嗎!」

  我媽在我爸旁邊拿著雞毛撣子朝跪在地上的我怒吼:「我打你這個不孝女!我打你這個白眼狼!吃飽了就咬人--」

  於是,一雞毛撣子下來,我被嚇醒了,然後連滾帶爬地奔到餐廳,抄起刀叉三下五除二把早餐吃得乾乾淨淨,又把杯子裡的牛奶一口乾了,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坐在椅子上使勁拍著胸脯……尼瑪,吃太快噎著了==

  「你吃的那個是午餐。」

  一個熟悉的男聲從餐廳門口傳來,我驚悚地望過去,果然是陰魂不散的路德維希。

  我次奧,奧!膝蓋碎成渣渣隨風而逝了我!

  「我是睡著了才忘記吃早餐的,這個不能算!最起碼我把午餐吃得乾乾淨淨了!」我連忙解釋。

  路德維希靠在餐廳門口點頭:「好。」

  「?」這麼好說話?

  「怎麼?」他挑挑眉,似乎笑了笑。

  我嘴角一抽:「沒什麼。」轉回頭默默地對手指,德拉科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啊tat

  「我不介意你再去睡個午覺,晚上精神狀態會好一點。」

  轉頭看了他一眼,我「哦」了一聲。

  路德維希直起身,抬腳慢慢走到我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忽然歎了口氣:「你總是不告訴我,我以為會聽見的話。」說完,轉身離開,「午安。」

  …………

  哎,我想說我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被打動的人好嘛,更何況老娘都名花有主了,要不是你搗亂早就訂婚了啊!未婚夫那是又高又帥又有錢,而且料大活好,夫妻生活那是既美滿又性福!不過我怕他氣急了幹掉我所以為了不讓他成為殺人兇手我還是保持沉默好了!o( ̄л ̄o#)

  至於睡午覺這件事……也好,養足了精神晚上好爬牆,德拉科那個混蛋如果不來救我的話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做掉!

  抱著吃撐的肚子緩慢移動到床邊,重重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嘴角忍不住扯起一抹苦笑。其實他真的不來我也沒辦法啊,說是那麼說,要真的去做,我也下不了手啊。

  哎,說到底,女人吶,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側過身抱過枕頭,把臉埋進枕頭裡,我開始了這個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午覺,而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是路德維希安排的我跟他父母的晚餐了。我坐在床邊,看著女傭送來的小禮服,手下摩挲著那個刻著d.m的戒指,心跳無法抑制地加速。

  ……算了,愛咋咋地吧,穿個衣服又不會死,就當是為了迎接德拉科的到來而穿的吧。

  我拿起礼服,走到更衣室換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路德維希不知道什麼時候恭候在外了。

  我嚇了一跳,退了幾步躲回更衣室,露出半個腦袋看著盛裝打扮的他。

  其實也不算盛裝,他平常就是那副樣子,超級正統的西裝長袍,恨不得把能扣的扣子全都扣上,皮鞋擦得能當鏡子照,一副禁慾到死的古板嚴肅貴族模樣,還真是讓人有撕掉他那張平靜面孔的衝動……

  「很適合你,現在請過來,我幫你處理頭髮。」他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指著不遠處梳妝台前的鏡子。

  我愣了一下:「……你?」

  他若無其事地點頭:「是的。」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還想讓我的腦袋在我脖子上多呆幾年。

  「好。」他點點頭,轉身,「那麼我在房間外面等你。」

  「……艾?」

  「有什麼問題嗎?」他回頭。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路德維希垂下眼睛重新轉身:「我說過,我從來沒有勉強女人的習慣。」

  ……擦,尼瑪那是誰逼我當他女朋友的!現在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當初是誰臭不要臉地說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那是我在做夢嗎!

  瞪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我走到梳妝台前隨便把頭髮綰在腦後,然後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出房門。

  一出去,我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路德維希,該死,應該晚一點出來讓他多等一會的。

  「很好,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先參觀一下城堡,你早晚都要熟悉這裡的。」他彎起手臂,看樣子是讓我挽著他。

  我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地看著他,他這次又不好說話了,就好像剛才說從不為難女人的人不是他一樣,見我盯著他看,他很淡定地來了一句:「我堅持。」

  我十分無語地撇了撇嘴,剛想開口,就見一個家養小精靈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皺了皺眉,垂下了手臂:「什麼事。」

  「尊敬的小主人,有客人說要找小主人,主人讓我來通知您。」家養小精靈深深地鞠了一躬,長長的鼻子抵著地板,嬌小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看起來很怕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沉默了一會,問:「是什麼客人。」

  我已經在心裡撒花了,恨不得朝天磕倆響頭跪謝梅林,小馬哥他真的來了真的來了!真是太好了!如果他再不來小三都該搞聯合軍團了,真是及時啊tat

  「客人說是您的朋友,來自英國的湯姆.裡德爾先生。」

  ……咦?等等,好像混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為什麼來的是麥勞德?他在成功把哈利搞成疤頭把自己搞成蛋頭之後終於奈不住寂寞來尋求新刺激了嗎?

  果然啊,我還是不能懂得理髮師裡德爾先生的憂鬱,不過既然他都來了,德拉科應該也在。

  「艾達,你先回房去,我見完客人再來接你。」路德維希轉頭對我吩咐道。

  對,就是吩咐的語氣!和跟家養小精靈說話的時候是一個調調!尼瑪我瞬間有一種給自己穿件茶巾的衝動!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試探性地說。

  路德維希立刻道:「不行。」

  「……」哼!誰稀罕!o( ̄л ̄o#)

  「沒關係啊艾達,你不用過去了,我過來了。」

  正待我要滾回房的時候,麥勞德忽然如神從天降般出現在了我們前方,身後跟著德拉科和小巴蒂克勞奇,一派快來伺候朕否則朕要翻臉的大Boss氣場。

  我難掩喜色地望著越走越近的黑魔王三人組,視線完全控制不住地往德拉科身上瞟……他有時候真的蠢到讓我無法言語,但無可否認,他又真的英俊到讓我無法言語。

  德拉科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條紋西裝,黑色的領帶紮在雪白的襯衫領口,立領的黑色長袍由泛著墨綠色光芒的鏈子繫著,雙臂垂直掩在長袍之內,雖然是極少會有的成熟打扮,但那一切卻都很襯他,顯得他更英俊了。

  他那一頭鉑金色的短髮比過去更加蓬鬆茂密了,完全看不出會有禿頭的危險……

  好吧,小馬哥就是有一種不管走到哪都覺得全世界都愛他的氣場,耀眼到無法直視。

  「裡德爾先生,你的行為並不值得肯定,這不合禮節。」路德維希非常不給勞德面子,言辭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勞德推了推眼鏡,掩在眼鏡下的暗紅色眸子深邃幽冷,看不出情緒,他並沒有急著說話,反而掏出了西裝口袋裡的魔法懷表,打開一看,忽然一臉歉意道:「真不好意思,時間比較緊張,本來想著可以說完事情再離開的,但是很不巧路德維希先生的慢動作已經花光了我預計的時間,現在我必須離開了。」

  路德維希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個以牙還牙的男人默默無語。

  「那麼。」勞德一轉身,手搭在德拉科肩上,「就由德拉科代我處理這件事好了。」

  德拉科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毫無表情,聽勞德這麼說,只淡淡地點了一下頭,高挑的身姿筆直地立在那裡,看起來竟絲毫不比勞德氣勢差。

  ……好英俊……真是出得紅毯進得毛毯。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路德維希目不轉睛地看著麥勞德,朝前走了幾步。

  勞德立刻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別靠近,你今天的衣服顏色和我不搭。」他愛惜地彈了彈西裝上根本不存在的塵,摘下眼鏡吹了吹,細碎的短髮烏黑柔順,「我就不去見威廉公爵了,希望路德維希先生可以跟我的代理人談出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說罷,轉身,幻影移形。

  路德維希一下子怔住了,呆呆地看著麥勞德消失的地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德拉科表情輕浮卻又讓人挑不出毛病地露出一個細微的笑容:「雖然這裡不允許幻影移形,但這種小小的魔法還是難不倒先生的。」

  ……這下我明白路德維希為什麼那麼失態了,新天鵝堡周圍限制幻影移形的魔法估計不比霍格沃茨差,但是勞德就那麼輕輕鬆鬆地走掉了,我想這已經讓路德維希整個兒世界觀都崩塌了( ̄ ̄")

  我有些緊張地看向德拉科,德拉科朝我投來一個安撫的眼神,抬起一手整了整長袍的領子,安然道:「讓重要的客人在走廊裡站著談話,這不是貴族應該有的禮儀,路德維希先生。」

  路德維希湛藍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德拉科:「你認為可以有轉圜的餘地?」

  「誰知道呢?」德拉科輕蔑一笑,鉑金色的碎發劃過眼際,灰藍色的眸子異常冷漠。

  「很好。」路德維希站直了身子,「現在的你讓我有點感興趣了。」他轉過頭看向我,「回到你的房間去,今晚的見面暫時取消,等我的通知。」說罷,越過德拉科在前面帶路,「這邊走。」

  德拉科看了路德維希一眼,走到我身邊彎腰在我緊張得有些發紅的臉上落下一吻,低聲道:「別擔心,晚上我會來找你。」

  小巴蒂克勞奇先生忍不住咳了一聲,舌頭調皮地舔了舔嘴角,看得我臉更紅了。

  無意識地重複著點頭的動作,我扯住他質地昂貴的長袍一角:「你今晚會來見我麼?你有空?」

  德拉科微微一笑,灰藍色的眼睛裡那些冷漠立刻煙消雲散:「有,各種有。」他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路德維希,「先走了,等我。」說完,握了握我冰涼的手,轉身和小巴蒂克勞奇一起跟上了路德維希。

  看著德拉科遠去的挺拔身影,那立領的長袍顯得他肩膀越發寬闊可靠,竟讓我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一直砰砰直跳的心也平靜了下來,我忍不住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嘛~看來之前調.教也沒有全都就著蘋果醬吃掉嘛!——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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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我覺得我的智商被侮辱了。

  晚上大概八點鐘左右的時候,我的房門被敲響了。一心等著會情郎的我非常激動地跑去開了門,可門一打開——霍!毛都沒有!

  我不死心地跑出去在四處搜尋,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聽說很多歷史悠久的古堡都有幽靈存在,它們最喜歡有事沒事晚上亂敲人家房門,還附送最起碼四個負號的嬌笑,難不成被我碰上了?

  笑了……這怎麼可能嘛,像我這種從來不毒舌的溫柔好人,怎麼會有鬼怪捨得嚇唬我呢?一定是我多心了。

  拍拍胸口,我有點憂心地回到了房間,關好門轉身,抬眼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長長的袍子搭在沙發扶手上,整個人陷進沙發裡,顯得悠然而愜意。

  「對不起,走錯門了。」我很鎮定地轉身打開門走出去,「打擾了,抱歉。」然後又關好門。

  ………………啊!!等等!!唉碼!!!!操啊!!!不對勁啊!這是我的房間啊!

  我猛地回過神來,再次殺回房中,將門鎖死死卡住,臉色難看地坐到了那個喧賓奪主的人對面。

  「馬爾福先生看起來狀態不錯啊,和路德維希談得很開心嘛?」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那個一頭耀眼鉑金色碎發的青年,修長纖細的身材,精緻如畫的容貌,再加上那一身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完全就是王子的不二代言人,雖然他經常一開口就會毀了這種氣質。

  德拉科放下高腳杯,起身坐到我旁邊,攬著我的肩膀說:「一點小把戲而已。」他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個包裝很精緻的銀綠色袋子遞給我,「隱身粉,也許你將來會用到。」

  ……看來剛才是他敲的門了。不過他這副「喜歡這個禮物嗎下次有什麼想要的記得告訴乾爹哦」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我半信半疑地接過袋子打開,裡面看上去什麼都沒有,但是卻可以感覺到它的體積,很神奇。

  「你從哪弄到的這東西?」我把袋子放到一邊問道。

  德拉科隨意道:「翻倒巷,有機會我帶你去,博金博克那裡有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兒。」

  「……我消費不起。」據說那地方黑死人了,像我這種收入極度diao絲的女青年還是把錢留著幹自己喜歡的事情吧o( ̄л ̄o#)

  「你有我啊。」德拉科往我身上使勁湊,緊緊將我抱在懷裡,吻著我的耳垂,「就算你想要買下那整家店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這種「天亮了讓博金博克魔法商店破產吧」的既視感……一看就是吃得起切糕的!

  「算了吧德拉科,等你能當馬爾福的家的時候再來哄我吧。」我不自在地拂去他亂摸的手,他的唇卻貼上了我的脖頸,我忍不住輕哼一聲,於是整個人便被壓在了沙發上。

  德拉科雙臂撐在我的頭兩邊,鼻尖蹭著我的鼻尖:「想我了嗎。」

  ……誰要想你這個一遇到事情就把我交出去的混球啊。

  「我一點都不想你!」

  「騙人是小狗哦。」德拉科輕輕舔著我的脖頸。

  「……汪!」

  德拉科低低一笑,從我身上抬起頭,忽然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副手銬,雙眼亮晶晶地望著我:「我們來試試這個吧。」

  「……」我默默直起身將他推到一邊,看著歪倒在沙發上滿臉期待的他無語道,「孩子,你到底去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啊,這些東西到底都是誰給你的啊啊啊啊!」

  德拉科倒是很乖巧地回答了:「這個是在先生那裡看到的,我就順手拿來玩了。」……救我一命好嗎?

  德拉科見我滿臉抗拒,失落地說:「不行嗎?」

  「……不行。」靠!!我還想np稱霸hp呢!!希望和現實是兩回事好嗎!!「不過銬你倒是可以。」我忽然起了邪念,誰拉我一把?

  德拉科愣了一下,隨後瞇起了灰藍色的眸子,尖下巴微微昂起,媚眼如絲地問:「如果我答應的話你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氣了?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這個買賣聽起來不太划算啊。」

  「那就只不生我的氣,後面那一項劃掉怎麼樣?」

  我摸著下巴用考慮的神色審視著他。

  「我可以自己來。」他立刻表示誠意。

  握拳:「成交!開始吧!」

  德拉科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招招手示意我一起到臥室去。

  我激動得手腳顫抖地跟在他後面走進臥室,望著他徑直躺到床上,大床彈了幾下後恢復平靜。

  「我要開始嘍。」他挑眉說了一句,接著瀟灑地脫去西裝外套,扯開領帶丟到一邊,解開三顆襯衫紐扣,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然後雙手一併,將手銬銬在白皙無暇的手腕上,身子斜靠在床頭望著我露出迷人的笑容,「原諒我吧,今晚隨你處置。」

  「……」

  「艾達?」

  「……」血流如注,「領、領口再低一點。」

  德拉科順從地俯身用牙齒又咬開了一顆紐扣,然後抬頭朝我眨著那雙灰藍色的眸子。

  ……血流如注x2

  控制不住雙腿的我放縱自己爬上床靠到了他身邊,抬手輕撫著他纖長的皓腕,訥訥道:「這個手銬你自己能打開嗎?」

  「我沒鑰匙。」

  「……」吸氣,「你不怕就這麼綁住打不開了嗎……會很難受的。」

  「不怕。」

  「……你還真是個合格的m呢。」

  他神色曖昧地貼近我,即便雙手被銬著也仍然能夠進行非禮:「你可以提供s服務嗎?」

  「……滾。」我再次被動地被他壓到身下,剛想推開他,就聽到他湊到我耳邊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一下的。」

  ……商量你滾多遠嗎……大半夜的玩手銬會死人的!

  我憨厚地掏出魔杖幫他解放雙手,可剛念完魔咒就忽然覺得一股噁心湧了上來,忍不住捂著嘴奔到了浴室乾嘔起來。

  身後傳來焦急的腳步聲,德拉科抬手幫我順著後背:「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打開水龍頭,用水淋了淋臉,卻感覺旁邊的德拉科身子似乎僵住了。

  我難受地側眼看了看他,只見他一臉古怪地直直盯著我,我不由無力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德拉科眼神閃爍地用襯衫袖口幫我拭去臉上的水漬,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措辭,「你那個這個月來了嗎?」

  「……」呆滯望。

  「……」呆滯望x2

  失魂落魄的兩個人攜手回到大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無語兩眼淚。

  「不會是真的吧……」我慌亂地問。

  德拉科面色雖然凝重,但卻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悅色:「我也不知道,但似乎好像是真的。」

  我正待說什麼,房門忽然被打開了,接著伴隨著輕巧的腳步聲,路德維希出現在了臥室門口。

  ………………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很清楚現在應該做什麼……

  跑啊!

  我推了推明顯也愣了一愣的德拉科,想讓他抓緊時間脫身,但他明顯不打算那麼做,仍紋絲不動地躺在我旁邊,宣告主權似的緊緊抱住我(>﹏

  路德維希緊繃著臉看著床上造型「纏綿」的我們,雙拳握得咯吱咯吱直響,臉色黑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境界,一看就是打算報復社會了。

  我焦急,我緊張,我左右為難,我望天哀歎,然而就在此時,我下.身忽然淌出一股暖流,這讓我不禁熱淚盈眶………………尼瑪,路德維希你是有多可怕啊,大姨媽都被你嚇出來了!!!!!


  53、

  怒不可遏大概可以很好地形容路德維希現在的心情,這滿眼玉莆團的趕腳讓他的貴族形象徹底崩塌了,他左手一垂,魔杖從袖口滑出,緊緊握住指向了我和德拉科。

  德拉科也不示弱,拿著魔杖與他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間還不忘把我往他身後塞:「艾達,到我後面去。」

  我淚流滿面:「德拉科,我……我不能動呀。」

  德拉科聞言回頭看我:「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我……」我糾結地看看他,又看看路德維希,路德維希目光如炬地凝視著我,見我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視線慢慢往下移,然後便看見了血紅的床單,於是他握著魔杖的手抖了。

  「怎麼回事?」路德維希隱忍著怒氣收起魔杖,快走走到床邊,盯著我用審問地口氣說。

  我愣了一下,往德拉科懷裡挪了挪:「我……那個……我……」

  德拉科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正呆呆地望著我身下的血紅髮怔,五秒鐘後他無法抑制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抄起魔杖一個「鑽心剜骨」就朝路德維希丟了過去。路德維希也不是吃素的,當即一揮魔杖躲了過去。

  我一見他們上來就是這麼牛逼的魔咒徹底嚇壞了,德拉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這是來大姨媽啊,他該不會以為我被嚇流產了吧(┬ˍ┬)

  「德拉科……住手!」我忙起身去攔他,怎奈這次大姨媽來勢勇猛,這一動作越發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令我不得不捂著小腹跌倒在床上。

  德拉科和路德維希一驚,停下手圍到了我身邊,新天鵝堡的管家和女傭聽到動靜都跑進了臥室,整齊有序地排在臥室門口等待路德維希的指令。

  我已經無心去管情勢了,經痛讓我恨不得立馬就暈過去,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閃了一下,拿起那個方才充當過情.趣用品的手銬,將他的手和我的手銬在一起,不知道想幹什麼。

  「她到底怎麼了?」路德維希有些不耐煩地問德拉科。

  德拉科冷哼一聲:「她本來懷了我的孩子,不過現在看樣子是沒有了。」

  我想其實德拉科已經想明白我是根本就沒懷孕了,但他故意這麼避重就輕地說是想讓路德維希誤解吧……是吧是吧是吧!我憨厚地一咧嘴,想要笑笑,卻淌下了兩行清淚……尼瑪好憋屈啊。

  「你說什麼……?」路德維希顯然中了德拉科的圈套,他握著魔杖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呆呆地看著痛得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的我,湛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受傷和難以置信,他薄唇顫抖著,像是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我其實一直不太喜歡薄唇,總覺得有股刻薄相,但這次卻意外地覺得沒違和感。

  「你怎麼可以?」路德維希呆了半天才訥訥地朝我發出一聲質疑,「怎麼可以??」

  我愣住了,這樣的他恐怕除了現在我這一輩子都看不到了,他就像一個被毀滅了信仰的孩子,憔悴狼狽地扶著沙發倒下,整個人陷進沙發裡摀住了臉,那沙啞而低沉的嗓音,帶著被背叛之後的難以接受和自我厭棄。

  城堡的管家和女傭看見這一幕,經過商議後離開了幾人,看樣子是去請路德維希的父母了吧?不行,德拉科不能再呆在這。

  「想辦法離開。」我湊到德拉科耳邊艱難地小聲道。

  德拉科緊緊攥著那副手銬,點頭道:「我有辦法,你不用擔心。」他擔憂地看了看我捂著小腹的手,「你……沒事吧?」

  我點點頭,正想開口,就看到路德維希猛地站了起來,臉色蒼白陰沉地盯著我,冷冰冰地說:「到現在你還護著他?」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得不承認我對他有些莫名地愧疚,但我本不需要愧疚,我並沒有錯,並不是他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他,沒有人規定被別人喜歡就一定要做出回應。但我還是感到抱歉,這或許就是人性,雖然走到這個地步是他逼的,但我還是不忍看他這樣。

  直起僵硬的身子,我用虛弱的聲音說:「我想護誰就護誰。」

  路德維希這樣的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需要別人可憐,我也沒有那個資格去可憐高貴優秀的他,與其言辭閃爍地去自以為是地避免傷害他,讓他再有其他不切實際的想法,倒不如一刀到底一次性解決掉所有事,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n角戀已經快把我玩壞了。

  「很好。」路德維希笑著點頭,但那笑怎麼看都讓人覺得發冷,「非常好,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這次我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這話不是說說而已。」他說完乾脆地轉身擠開守在臥室門邊的女傭和管家就走了,我想如果不是這裡不允許幻影移形,他會立刻消失在我們面前,這就叫眼不見為淨吧。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陌生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客廳響起,緊接著是路德維希敷衍的聲音,「沒事,父親。抱歉,我有些失態,請允許我先離開。」腳步聲響起,巨大的關門聲後客廳再沒有人說話。

  路德維希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便是對於自己的家人他依然是一副嚴謹的貴族禮儀和姿態,就算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也是如此。那個和他說話的人應該是他的父親威廉公爵無疑了,路德維希對他說話的語氣異常恭謹,言辭也非常精準,只是行為卻是從未有過的無禮。

  於是威廉公爵有些動怒了,他慢慢走進了臥室,握著手杖穿過簇擁而上的女傭和管家,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威廉公爵是個看起來非常年輕,蓄著漂亮鬍子的高個男人,他有一頭和路德維希一模一樣的金髮,灰得發白的眸色遠遠望去彷彿長時間處於翻白眼的狀態,穿著也是從古老的十九世紀遺留下來的貴族風調,在我的記憶中除了那些畫裡的人,只有吸血鬼才那麼穿。

  「這位應該就是馬爾福先生了。」威廉公爵將手杖輕輕點在地上,整個房間震了一下,窗簾自動滑落,房門緊緊閉上,一切可以逃跑的路線看起來都被封死了。

  我頓時絕望了,呆呆地靠在床頭漠然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我還能怎麼樣呢?現在我只能當自己是主角活著了,不然我一定會瘋掉的。

  德拉科倒是從未有過的鎮定,他甚至還朝威廉公爵露出了一個標準的馬爾福式假笑:「是的,威廉公爵,本想趁這次機會跟您好好認識一下的,但目前看來我不太有時間了。」他忽然滑動了一下手銬,一行字出現在手銬斜面上,「雖然非常失禮,但我很抱歉,先告辭了。」

  話音落下,我就感覺一道無形的力量將我搓圓捏扁,然後整個人摔倒在柔軟的東西上。

  …………

  剛才那感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門鑰匙?

  難以想像,這真是奇跡,在鼎鼎有名的新天鵝堡,不但有人幻影移形了,還有人用門鑰匙離開了,我看這次世界觀崩塌的不只是路德維希,還得加一個威廉公爵了。

  「艾達,還好嗎?」德拉科先我一步反應過來,他將我扶正,拿起一條毛茸茸的毯子蓋在我身上。

  我愣愣地打量周圍,哥特混洛可可的裝飾風格把我累得通體焦黑。我和德拉科的降落點是一張kingsize的大床,而大床對面則是長長的桌子,貫通整個房間,搖曳的燭火擺了滿滿一桌子,銀質的餐具被照得熠熠生輝,壁爐裡的火光也非常旺盛,黑色的天鵝絨窗簾帶著深紫色的滾邊重重落下,留聲機裡放著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一切都神秘得令人窒息。

  而就在這樣壓抑黑暗的景致中,一個捧著莎士比亞書籍的黑髮青年正斜靠著沙發微笑著望著我們,他看上去好像時空交錯中的流亡貴族,沉浸在這種窒息的氣息中樂不思蜀,離群索居,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偉大的黑魔王殿下,湯姆.馬沃羅.裡德爾,lordvoldemort。

  ……我顫抖了,抖了,像一隻被貓逮到的老鼠,躲在德拉科懷裡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勞德微笑著放下書,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一片智慧的反光:「回來的稍微比預計的早呢。」

  德拉科淡定地說:「一切都在先生的意料之中,我們是在見到威廉公爵之後才通過您給我的門鑰匙離開的。」

  勞德站起身,鏤空蕾絲袖口的襯衫領口有精緻繁複的層疊,那是英國古老貴族熱愛的款式:「做得很好德拉科,現在可以請你的未婚妻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們去見見你過度擔憂的父親。」

  德拉科聞言點了點頭,轉過身安撫地輕輕撫著我的額角:「我去去就來,你先睡一會。」

  我抓住他的手臂,為難地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先讓人給我找點那個送來。」

  「什麼?」他愣了一下。

  我看了看勞德,勞德諱莫如深地微笑著,我瞬間臉紅了:「就是那個啊,我來那個了。」

  德拉科這下怔住了,我抿抿唇,正要再解釋一下,勞德忽然拍了拍手,我呆呆地望過去,就見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他身邊,他低低地吩咐了幾句,家養小精靈就不見了,他再次抬頭望了過來:「我已經吩咐家養小精靈去準備了,艾達你可以安心的休息。」

  「……」勞德……請你自由的……

  「我們可以走了嗎德拉科?如此星辰如此夜,你的母親一個人獨自守在馬爾福莊園,盧修斯卻死活不肯回去,非要見到你才行。」勞德淡淡地怨念著。

  德拉科身子僵了一下,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我先過去見父親。」

  我點點頭,拉緊毯子往床裡面縮了縮,勞德忽然衝我莫名一笑,滿臉「我多棒啊又聰明又善解人意快點誇我快點謝我」的得瑟神情,剛才那種神秘的Boss氣場瞬間蕩然無存。

  「……這次的事多謝先生了。」我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言不由衷地感謝,這些事其實跟他脫不了干係,要不是他貪圖路德維希那點好處,估計我現在都跟德拉科定完婚了。

  勞德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安然滿意地享受著我的謝意:「艾達你真是太客氣了,怎麼說我們也算是特別的朋友了,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你和我才懂得一些大家所不知道的事。」

  「……」這是什麼意思?我驚訝地看著他,莫非……

  「噓。」他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來,心裡知道就行了。」他說完,就帶著德拉科出去了。

  德拉科關門時用口型對我說了句「好好休息」,我沒什麼情緒地點了點頭,他就關好門離開了。

  片刻之後,家養小精靈出現在我床邊,緊張地放下一些女性用品和一套睡衣,以及一套哥特式的黑色蓬蓬裙,連內衣、內褲和鞋子都準備了,仔細看看,甚至還有梳頭用的髮卡和蝴蝶結。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家養小精靈閃爍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我:「尊貴的小客人,凌波麗為小客人服務,小客人還有什麼需要的嗎?請一定要告訴凌波麗!」

  我愣了一下,愕然地看著她:「你說你叫什麼?」

  家養小精靈傻兮兮地揉著茶巾說:「凌波麗叫凌波麗!是主人給凌波麗的新名字!凌波麗喜歡!」

  「……你的主人,是伏……額,是裡德爾先生?」

  凌波麗點頭,眼睛裡湧出淚水:「凌波麗願意為小客人服務!」

  「……我沒什麼需要的了,你可以走了。」我揉了揉額角,徹底證實了心裡那個大膽的想法。

  這勞德根本就是被穿了啊,而且還是個喜歡凌波女神的前輩……說不定還是個宅男。想想之前的掃帚店和掃帚店裡面的一些麻瓜用品,線路板什麼的,估計還是個技術宅。這下輪到我世界觀崩塌了,別的不說,我這次真替鄧爺擔心,他還能不能幹過這個麥勞——


  54、

  德拉科回來的時候我還在睡,我就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蹭得我脖子癢得不行,我煩吶,抬手一巴掌就狠狠抽了下去,然後就被他「嗷」一嗓子給吵醒了。

  我這一睜開眼就看見德拉科捂著右臉滿眼委屈地望著我……草,陷我於不義。

  無奈地歎口氣,我上前把他的手拉下來,輕輕揉著他那微微紅腫的小臉蛋:「這就不能怪我了對吧,誰讓你打擾我睡覺呢?」

  「你也不看看都幾點了。」德拉科從襯衫口袋掏出懷表往我眼前一遞。

  我垂眼一看,豁!都七點半了。

  「你怎麼不早叫醒我呀,我還沒吃晚飯呢。」說著我就下了床,「走,吃晚飯去。」

  德拉科起身跟我一起走出房間:「我這不是剛來嗎,正打算叫醒你,就挨了一巴掌,我真委屈。」

  「……」

  「獨.裁.者。」

  「呸,那是你們家先生吧。」

  德拉科警惕地看看四周,煞有介事道:「我跟你說,千萬別在先生背後說他壞話,他可全都聽得見。」

  「呦,他千里眼還是順風耳啊?」我不以為意,餘光忽然瞥見一條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那是去什麼地方的?」

  「藏書室。」德拉科看了一眼答道。

  我搓搓手:「你說我要是去那看看,你們家先生會不會阿瓦達了我?」

  「……」

  「說話呀,別不吭聲。」

  「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德拉科皺皺眉,「雖然沒有明令禁止進入裡德爾莊園的地下藏書室,但怎麼想都覺得很危險啊。」

  「既然沒說不讓去那就行了,來,擦擦眼淚,跟姐姐下去。」我拍拍德拉科的臉,領先一步朝地下藏書室走去。

  德拉科一愣,黑著一張俊臉跟了上來:「什麼啊!誰哭了啊!你才要擦擦眼淚!」

  我笑而不語,一步步走入漆黑的地下通道,抬眼間周圍已經自動亮起了燈火。側眼打量一下通道的兩端,是狹窄的分路和幾扇木質大門,不知道都是什麼房間。

  「還是不要去了吧,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德拉科拉拉我的衣袖建議道。

  我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沒事,頂多看一眼就離開。」

  「……」德拉科欲言又止,但還是沒有再阻攔我。

  我們一路進入地下藏書室,周圍的燭火感應到有人進來後全都自動亮了起來,照亮了藏書室裡面的七排又高又古老的書架。

  那些書架都非常陳舊,上面擺滿了數不清的黑皮書。而在七排書架的盡頭,還有一快約莫80平米的空地,空地中央畫著一道極其複雜的魔法陣,魔法陣旁邊架著坩堝,坩堝裡盛滿了淡紫色的半透明液體,看來是熬製完成後還沒有使用。

  「這是什麼陣?」我站在魔法陣邊緣問一邊的德拉科。

  德拉科的目光全都被魔法陣邊的書吸引了,他緊挨著那架坩堝翻看著書籍,聽我叫他猛地回過頭來,坩堝因為他大幅度的動作而歪倒下去,我和他一齊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想要挽救,哪料兩人的腿因此不小心跨進了魔法陣,坩堝裡的液體灑在魔法陣中後,我整個身子頓時僵住,像是有人拉扯著我的身體和靈魂一樣無法自控,在意識消失之前,眼前劃過熟悉的畫面。

  那是我曾經生活過的一個世界,二十一世界的中國北京,我的名字不是艾達.希特勒,而是--沈薇。

  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換了一副景象,我費力地撐起身子,揉揉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眼神最終落在了床頭櫃上的照片上。

  那張照片上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東方少女,她的左右兩邊分別站著一男一女,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笑容親切和藹,望著少女的眼中充滿了寵愛和親情。

  刻意被深深埋藏的記憶從腦海深處一湧而上,那些人我都不陌生,那是我曾經的父母和「我」……我為什麼會回到這裡,我再次穿越了?還是在做夢?

  我不禁回憶起那個魔法陣和盛滿了魔藥的坩堝,難不成是因為我和德拉科誤灑魔藥,進入了魔法陣,所以被傳送回到了某個具有特定條件的初始起點?

  想到這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這很有可能啊,勞德可是個穿的啊,並且看起來智商很高的樣子,他絕對有能力也有條件找到回到曾經世界的方法,只要他想。

  …………

  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只想說我次奧啊!我都在那邊過了小半輩子了你忽然讓我回到過去這是打算鬧哪樣啊!這種世界性難題為毛每次都會被我碰上啊!梅林你跟我有仇吧!

  「艾達?」

  ……

  德拉科?

  我震驚地回過頭去,赫然看見一身黑西裝的德拉科正躺在鋪著粉嫩四件套的雙人床上,揉著額角茫然地打量四周。

  「這是哪?發生了什麼事?」德拉科徹底清醒過來之後,就用飽含期待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沉默了片刻,充滿智慧與神秘地說:「德拉科,你先鎮定下來,做好心理準備。我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穿越了。」

  德拉科愕然地瞪大灰藍色的眸子,無意識地重複道:「穿越……?」

  「是的。」我並不打算告訴他我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我曾經的家,我想的是另一種簡單直白的解釋,「我們應該是誤入了某種魔法陣,被傳送到了某個曾有我們其中一人存在過的平行空間。」

  這並不算是騙他,其實差不多也就是這麼回事兒,但我並不想說我有那些在這個時代生活的記憶,那會讓我和他產生距離感,而且……反正我就是不想說,愛咋咋地吧,你們領會精神就行,誰讓咱是個自私鬼呢。

  德拉科思索了一會,臉色凝重下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有些自責,如果不是我非要去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地下藏書室,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不過打翻坩堝的人是他啊,所以我只能負半責。

  「那……」德拉科緩緩抬頭,「是我們誰存在過的空間?」

  我稍稍左移,讓出床頭櫃上的照片:「你看。」

  德拉科茫然地看著那張照片,又看看我的臉:「……你?」

  「顯然是的。」

  德拉科呆呆地望著照片再次沉默了。

  而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外傳來開鎖聲,一陣中氣十足的婦女音緊接著響起:「薇薇啊,還睡吶?趕緊出來幫媽拿東西,你爸真是老不中用啊,連袋米都扛不動。」

  德拉科身子立刻僵住,驚恐地看向我,我淡定地清了清嗓子:「知道了,等等啊。」

  「這可是八樓啊!電梯壞了啊!我扛著米袋子爬了整整八層啊!我還老不中!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擁有愛老婆愛家這種美德!我扛著米袋子爬了八層樓我成老不中用了!」

  這是個非常怨念的男人聲音,與女人一樣是一口地地道道的中文,還是北京話。

  我剛才回答時用的也是中文,雖然很久沒說過了,但張口吐出來時卻一點都不覺得陌生,這一切都彷彿只發生在昨天而已,我不由開始擔憂,我要是回不去那邊怎麼辦?要是能回去,我會回去嗎?

  看著對於我語言無比好奇的德拉科,我解釋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對中國很感興趣,剛才我說的就是中文,看來這個空間的我是個中國人呢。」

  德拉科怔怔地聽著,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有點難以接受。

  是我我也接受不了,不過沒辦法了,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不是?

  我正打算安慰一下德拉科,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名穿著隨意舒適的中年婦女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看見我後張口就道:「我說死丫頭你窩屋裡幹嘛呢,還不出來幫……」說到這她頓住了,震驚地看著坐在我身邊的德拉科,「這、這是who啊?!」

  德拉科:「……」

  我:「……」

  「怎麼了?堵門口幹什麼啊?」扛著米袋上了八層樓的彪悍中年男紙好奇地擠了進來,看見屋裡的情況後迅速分析了形勢,然後麻溜兒地拉著他媳婦轉身離開,還順便關上了門。

  「……」這是我。

  「……tat」這是德拉科,「怎麼辦吶,他們看見我了,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一口地地道道鼻子不通氣兒的倫敦腔。

  我輕撫著他的臉蛋說:「來不及了,老老實實呆著吧,叫你亂搞,叫你亂撞東西,這回長記性了吧。」

  「是你非要去藏書室的吧ini」

  摸摸他的頭:「嗯,讓我亂跑,這回我也長記性了。」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著唄。你呆會別說話,一切都交給我。」

  德拉科不信任地看著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片刻後,房門再次被打開了,起先走進來的是我曾經叫了二十幾年「爸」的人,他帶著黑色禮帽,穿著長長的風衣,嘴裡叼著雪茄,裡面是規規矩矩的白襯衫,如果再圍一條白圍巾,我就可以給這段出場配上一段「浪奔,浪流……」了。

  顯然,我爹他剛才是拉著我媽去盛裝打扮了,他應該是見到我和衣著華麗正式的異國男青年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得出了「我帶男朋友回來給他們看」這個結論。

  ……腦補的都不需要我再多費口舌了,天朝人民果然才是真愛。

  「咳,薇薇啊,介紹一下啊。」我媽擠進來,立在我爸旁邊,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連衣裙,不斷地給我使眼色。

  我揉揉額角,把完全傻掉的德拉科拉起來站好,想了想,介紹道:「這是馬爾福,英國人,我男朋友,叫他小馬就行了。」

  「呦,中文名字真吉利啊。」我爸感慨萬千。

  「……那其實是直譯名兒來著。」

  「沒事,都一樣。」我媽熱情地上前握住德拉科的手,劈頭蓋臉一頓查戶口,「小馬啊,今年多大啦?看起來很年輕啊,和我們家薇薇認識多長時間了?你是在中國上學啊還是上班啊?家裡人住在國外還是國內啊?打算結婚以後在哪邊生活啊?要不要孩子啊?要幾個孩子啊?」

  「……媽,打斷你很抱歉,但是我必須得告訴你,他聽不懂中文。」

  「……」我媽臉立刻苦了,「不早說,浪費我感情。」眼珠轉了轉,她拖著讓人無語凝噎的英文說,「小馬啊,go!wegotothe客廳!」

  這年頭北京人兒都會點外語,我媽也算是知識分子,只不過這麼多年沒複習全都還給老師了,能說出這麼一段話已經挺難為她了。

  德拉科嘴角抽了一下,求救般地看向我,我點點頭:「我們去客廳聊,他們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了,這是我的爸媽,你不用緊張,沒事的。」

  「這個空間的你的爸爸媽媽真是太熱情了……」德拉科有些招架不住地跟著我媽走了出去。

  我正想跟上去,我爸一把拽住了我:「小兔崽子,搞什麼突然襲擊啊,帶男朋友回來也不說一聲,幸好你爸我夠機智夠炫酷,要不然人丟大發了。」

  「……這有什麼丟人的。」

  「你懂個屁啊,怎麼能然那群老外看扁咱們中國人呢?」我爸特牛逼地抽了一口雪茄,邁著許文強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我突然想從八樓窗戶跳下去。

  「薇薇啊,我說你怎麼還愣著啊,倒水啊!切水果啊!」我媽一邊指使我一邊對德拉科笑得千嬌百媚,「來,小馬,sit,eat!」

  「……」我淚流滿面地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橙汁和葡萄,洗好倒好之後端著走了出去。

  將橙汁和葡萄放到茶几上,我面無表情道:「吃,喝。」

  「……thankyou。」德拉科衝我媽來了一句最簡單的英文。

  我媽那笑臉立刻就怒放了:「哎呦,小馬長得可真俊,我以前還老覺得外國人不夠精緻呢,小馬這五官一點都比咱中國人差啊。」

  「……」我無語地看向德拉科,翻譯道,「我媽誇你好看呢。」

  於是德拉科繼續:「……thankyou。」

  於是我媽繼續:「薇薇啊,你們倆什麼時候認識的?小馬看起來挺年輕啊,該不會是姐弟戀吧?艾?對了,你那頭髮什麼時候燙的?這頭型不錯啊,看著你也年輕了,嗯……」她忽然遲疑起來,直到我心跳如鼓才繼續道,「洋氣多了,這大卷不錯,在哪燙的,回頭我也去弄個,看著跟混血兒似的。」

  「……」

  這場彷彿海峽兩岸闊別n年古稀重逢般的見面會就在我抽搐德拉科抽瘋中進行下來了,結果還算是皆大歡喜,得虧我和德拉科到這的時候我媽和我爸出門大採購了,要不然我和德拉科這麼憑空出現,估計得把他們嚇個半死。

  看樣子我們來時的時間是我穿越離開這裡前那一刻,所以我爸媽完全沒有意識到其實他們眼前的閨女已經換了個殼,並在異世界生活了將近十五年。我真慶幸雖然我經過了二次投胎,卻並沒有改變多少長相,要不然就真的沒辦法解釋了。

  最後德拉科是在我媽盛情邀請下留這吃了晚飯的,當然就算我媽不留他他也沒地兒去。

  中國人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於是一向奉行著謹慎的貴族餐桌禮儀、食不言寢不語的德拉科蛋疼了,他艱難地保持優雅的動作用完了餐,雖然大多數話他都沒聽懂,但他的表情還算是勉強能看。不過我已經發現他快繃不住了,我直覺我得立刻去給他買一本英漢詞典。

  吃完飯,我主動要求去刷碗,我媽立刻就踹了我一腳:「幹嗎去啊?陪小馬聊會,讓你爸去洗。對了,什麼時候買的新裙子?看起來很貴啊?」

  我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哥特式長裙,為難地望著德拉科:「小馬送的……」

  「嗯,這女婿實在,送這麼貴的裙子給你。」我媽摸了摸裙子,「料子真不錯,比你奶奶家的窗簾還滑溜呢。」

  「……」媽……請你自由的……

  「老爺子你還愣著幹嘛呢?洗碗去啊?」我媽看向在那邊扮酷的我爸。

  我爸皺皺眉:「我穿得這麼正式,你讓我去洗碗?」

  德拉科不解地問我:「他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在爭論誰去洗碗。」

  德拉科像是經過了神的指示一般,立刻逃命似的積極舉手:「me!me!」

  「……」我媽愣了愣,看我,「這孩子怎麼了?」

  「……他想洗碗。」

  勞德,我真想草泥馬啊,你這是怎麼回事啊!那麼重要的魔法陣你擱地下藏書室你就不知道豎個牌兒寫上「賤人免進」啊!你讓我們這群誤入的小賤人怎麼辦啊!這要是真回不去了,德拉科還不得吃了我啊!我在那邊的爹媽可怎麼辦啊!這還真是情兩難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算是知道什麼叫流著淚的我的臉了(┬ˍ┬)

  「小馬啊,不用你洗,你叔叔他最愛洗碗了,你要是不讓他洗,他晚上都睡不著覺!」我媽煞有介事地對德拉科道。

  德拉科茫然地看向我,我看向一臉震驚表情扭曲的我爸,只聽我爸咬牙切齒道:「是!你伯母說得對!我最愛洗碗了!你要是不讓我洗碗我就跟你急!」說罷,脫了風衣,擼胳膊挽袖子衝進了廚房。

  德拉科滿臉憂傷地訥訥道:「我把人類想得太簡單了。」

  「……」默默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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