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壞心眼的國光 ...
幸村微愣,看著很自來熟地爬到自己身上的諾弟弟,正想開口稱讚一下這個漂亮小孩,諾弟弟就揮了揮小爪子,一臉感慨地說道:「美人哥哥,那些客套話就不要說了。」
幸村愣住,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諾弟弟又說了:「我知道美人哥哥你想誇讚我長的好看,可是我覺得美人哥哥比我還要好看,哥哥你再這麼誇獎我的話,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哈哈……哈哈哈……」幸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迅速轉換腦電波的磁場,爭取跟上諾弟弟的思維,「你叫諾?」
諾弟弟大方點頭:「阪田諾,美人哥哥你呢?」
幸村微微一笑,宛若百花綻放,諾弟弟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快速地在幸村的肩膀上抹了一把.幸村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依舊保持完美的笑容:「我是幸村精市。小諾,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說著,伸出右手,輕輕握了諾弟弟的小爪子。
諾弟弟很滿意,再次一口啃在幸村臉頰上,留下一大灘口水:「幸村哥哥,你比手塚那個悶騷貨識趣多了。」說著,小大人似的歎口氣,小眼神兒轉向自家姐姐,眉頭一皺,「南瓜真是沒有福氣,怎麼就糊裡糊塗被手塚那個面癱臉拐走了呢?」
南瓜冷哼一聲,從冰箱裡端了一盤水果出來,放到三人面前,有意無意地瞥了諾弟弟一眼,再看看腦筋有點脫節的幸村,心裡更加得意,叫你不安好心!這就是報應!
真田自始至終板板正正坐在一邊,不搭話也不亂看,偶爾南瓜向這邊瞄一眼,他的身體就繃的更緊,活像是會被南瓜生吞活剝了似的。南瓜見他這幅不自在的樣子,也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是被幸村攛掇的,就不再為難他。
跟諾弟弟過了幾招,幸村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討到好處,這孩子損人的功力不是一般的高,而且動起手來也俐落,想著法兒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親來親去的。就算明知道這小子一肚子壞心眼兒,可是面對這麼個白白胖胖的漂亮娃娃,他也不適合較勁啊。
幸村覺得自己近二十年積累的心眼兒都活躍起來了,這才找到那麼一點點對陣諾弟弟並且有些微取勝希望的感覺,但是,手塚也趕在這個時間點回來了,於是,幸村VS諾弟弟,依舊是完敗。幸村微微有些遺憾,這樣的孩子可不多見哪。
手塚一進門,就聞到了不熟悉的氣息,立刻警覺地看過來,看到是幸村,忍不住一愣。幸村也看向他,站起來,禮貌地微笑:「手塚君,好久不見。」
手塚伸過手:「啊。東京跟神奈川離得還是有些遠,的確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最近還好嗎?」
幸村依舊微笑:「多謝掛念,很好。——只不過,」幸村頓了頓,又說,「聽說手塚君下個月要結婚了,但是我到目前還沒有收到請帖,特意來拜訪一下。」
就是故意不給你的!好不容易結次婚,難道還要讓幸村和跡部帶著成群結隊的問題兒童去給他搗亂?!手塚面無表情地默默吐槽,嘴裡卻客客氣氣說著:「幸村君不用擔心,你和跡部君的請帖,由我最後親自送去,等這兩天的集訓一結束,我就去送。」哎,本來還覺得不用給也挺好的,沒想到丫的臉皮這麼厚!
幸村也微笑如春花綻放:「原來如此。讓手塚君特意跑一趟,真是榮幸之至。」
手塚依舊面無表情,淡淡應了一聲。幸村見目的達到了,也知道人家不太歡迎自己,於是裝模作樣地告別。諾弟弟卻是萬分捨不得,也不怕冷了,硬是親自把幸村送出自家院子,這才垂喪著小腦袋,蔫蔫地回來了。
南瓜盤腿坐在地毯上,抬起頭,扯開唇角看向手塚:「你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打算請他來是吧?還有跡部,也是國光你故意漏下的吧?難道你們仨有仇?」
手塚一僵,果斷回道:「沒有。只不過覺得沒那個必要而已。」跡部和幸村都只能算是球友吧?而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就沒必要請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參加了吧?
手塚不樂意說,南瓜也不再問,反正她馬上就要結婚了,來再多帥哥也只是徒增傷心而已,看得見摸不著,撓的人心裡直癢癢。不過她倒是好奇,依手塚的性子,怎麼會與人結怨,而且看樣子,不光手塚不待見幸村,幸村同樣也見不得手塚好似的。
南瓜歎口氣,少年們這種相愛相殺的美好感情,她實在是理解無能。
手塚突然打了個冷顫,渾身一陣惡寒,回過頭看了南瓜兩眼,也沒瞧出哪裡不對勁來。於是繼續看手裡的網球雜誌,過了一會兒,又想起母親的叮囑,跟南瓜說:「加南爸爸什麼時間休息?媽媽說想要先商量一些婚禮上的事宜。」
南瓜應下:「知道了,明天我讓爸爸過去,可以吧?」
知道她要結婚之後,父親這才從渾渾噩噩一塌糊塗的工作中回神,那天晚上愣是在家苦口婆心地教育了她三個小時,不外是「加南你還小,這麼早結婚不好」、「大學都還沒讀,大好的人生都還沒有享受,怎麼就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把自己吊死了呢」、「手塚少年固然很好,但是已經加南一定會遇到更好的」……等等。
剛開始南瓜還覺得愧疚,瞞著父親私自應下婚事,長輩有意見也是應該的,可是父親從7點一直喋喋不休地嘮叨到九點半,南瓜就扛不住了,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結婚!不然,等她下次再提起這事兒的時候,一樣要 被教育幾個小時。
不過,看閨女一副「鐵板上釘釘」的表情,再一想到平時為了工作,也很少顧及到自家閨女,愧疚之下,南瓜爹也只得黯然神傷地應下了,只不過對於婚禮提出了諸多要求,他家閨女結婚,總歸是要風風光光的。
這天傍晚,南瓜爸特意在5點鐘就趕回了家,一進門就瞅見手塚端端正正坐在他家客廳裡,不大樂意地皺了皺眉。手塚也在第一時間就站起來跟南瓜爸打招呼,語氣恭敬而不失熟絡。南瓜爸雖然對他不滿,到底也沒挑出什麼毛病來,只是輕哼了一聲,就進屋換衣服去了。
南瓜聽到動靜,探出腦袋也看到了父親,於是趕緊說道:「爸,一會兒我們要去國光家裡。你準備一下吧。」
南瓜爸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去?」
南瓜肯定地點頭。
南瓜爸「哦」了一聲,神思恍惚地縮回了臥室,過了一會兒,再次打開門探出腦袋:「加南,有說是什麼事情嗎?爸爸需要穿什麼衣服?」
南瓜瞟了一眼手塚,努努嘴。手塚趕緊接上:「爸爸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就行了。媽媽說想跟您商量一下婚禮上的一些事情。」
諾弟弟眨巴眨巴眼睛,挪到南瓜身邊,可憐兮兮地吸了吸小鼻子,問道:「南瓜,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
南瓜摸摸他的腦袋,心情很好的樣子:「姐姐帶諾一起去。阿姨那邊有很多好吃的。不過,到了人家的地盤上,諾不許再說人壞話。」
諾弟弟連忙點頭,只要不把他一個人扔在黑漆漆的家裡,什麼都好說。
44、憋屈的跡部君 ...
手塚爸媽也不知道給南瓜爸灌了什麼迷魂湯,那晚商量過後,南瓜爸就對女兒的婚禮充滿了熱情,十分熱心地幫女兒籌備各種婚禮用品。南瓜很糾結,她覺得父親一定不正常了,可是,說話做事又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南瓜也不好說啥。
連諾弟弟都覺得南瓜爸跟往日不大一樣了,這天悄悄拉了南瓜的袖子,說道:「南瓜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南瓜捏了捏諾弟弟包子一樣的小臉,說:「爸爸很正常,諾不要胡思亂想。再說,爸爸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有更多的時間玩了。」最近,爸爸把做飯洗衣做家務的事情都給攬下了,姐弟倆每天都大把大把的時間來玩遊戲,偶爾天氣好了,也會去俱樂部看手塚和加奈子他們的訓練。
諾弟弟點頭:「嗯,這樣我們就有時間儘快通關了。」
南瓜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這款遊戲都玩了快一個月了,怎麼說,也要在結婚前把它給通關了,要不然留下個尾巴,多麼遺憾!
但是,隨著結婚日期越來越近,南瓜的心情卻是越來越煩躁了,整日裡緊張不安,總覺得有許多事情要去做,可是又想不出到底該做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婚前綜合恐懼症」?
南瓜唏噓了一下,決定打起精神,在遊戲的同時也要搞好學習,畢竟一開學她就頂著已婚人士的頭銜了,能早點畢業的話,壓力也會小很多。
就在南瓜的忐忑不安中,結婚的日子還是來臨了。已經是春天,天氣轉暖了不少,卻仍是有些未退去的寒意。南瓜扯了扯身上光膀子的婚紗,忍不住歎息,幸虧不是冬天結婚,要不然穿成這樣子,肯定是凍成冰雕蘿蔔的。
至於為什麼是婚紗而不是白無垢,南瓜當時一看到日本傳統婚禮上的白色和服,立刻就堅定地否決了。那衣服,太像《百鬼夜行抄》裡那個預言師的服裝了,但是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更不要說讓她穿了。
好在手塚媽媽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就按照南瓜的心意,選擇了西式婚紗,但是該有的禮節卻是不能少。想到這個,南瓜也很憂鬱,跪坐這個活兒,比跑800米都要費勁!結婚果然不是容易的事兒。
全程下來,南瓜就像個布偶似的,僵硬地扯著笑臉,被手塚拖拽著走來走去,跪來跪去,小腿似乎都要跟上身脫節了,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就在南瓜忍不住爆發,準備大喝一聲「這婚咱不結了」的時候,冗長的儀式總算是告一段落。
南瓜直接趴到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加奈子走過來,拿外套給姐姐穿上,順便唏噓了一下:「姐,我突然覺得,結婚真不是個好事兒。手塚果然還是在算計你!」
南瓜梗著脖子轉頭看她一眼:「現在說有屁用!」她又沒結過婚,怎麼知道會這麼多繁文縟節?簡直就跟拜大神似的!不,其實就是在拜大神,從她早上一出門,這一路都是在拜各種各樣的大神!南瓜憂鬱不已,她拜了一個大早上,不知道大神們都起床了沒有。
南瓜剛歇了沒大一會兒,手塚就進來了,扶她坐到沙發上,幫她捏了捏肌肉都繃緊的小腿,說道:「加南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手塚今天的扮相挺迷人的,本身條件就好,一身價格不菲的銀灰色西裝更是襯得整個人更加容光煥發,玉樹臨風,溫雅俊秀。可是南瓜渾身都疼的跟要死了似的,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倒是加奈子忍不住多看了手塚兩眼,摸了摸下巴,嘖嘖歎道:「沒想到只是換身衣服,就由石頭變成珍珠了,我姐的眼光果然還是不錯的。」
手塚假裝沒有聽到,淡定地給南瓜捏腿。他算是發現了,加奈子的人生,少了「吐槽手塚國光」這一項,就是不完美的。
幾分鐘之後,手塚夫妻南瓜,說道:「加南,該出去了。」
南瓜苦著臉站起來,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手塚身上,扯開笑臉走進大廳,最先入目的竟然是跡部率領的冰帝牛郎團!八九個人往那裡一戰,個個身材高挑面容俊秀,領頭的又是風騷至極的跡部君,簡直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
跡部看到兩個人一起走過來,眸子閃了閃,隨即走上前,跟新人握手祝福:「恭喜。」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南瓜看了兩眼,憋了半天,最終給出自己的評價,「還算華麗。」
南瓜嘴角一抽,不客氣地回敬:「跡部君過獎了。我們這種平凡小人物,哪裡比得上跡部君華麗呢?單是跡部君那顆比哈雷彗星都要閃耀的淚痣,就讓吾輩只能望其項背了;更不要說小景你的名字上可是刻著明亮亮的‘跡部’兩個大字呢。」
旁邊幾個耳尖地立刻竊竊私語:「原來是跡部財團的公子啊。」
「誰說不是呢,怪不得這麼財大氣粗。」
「是啊是啊,來的時候我還奇怪呢,這麼喜慶的日子,居然還帶著保鏢?」
「太不像話了!難得手塚老前輩家的少爺如此心寬,不跟他計較。」
……
跡部握著高腳杯的右爪一抖,很想咆哮,大爺他真的沒有帶保鏢來!就算樺地長得高大壯實憨厚了些,那也是冰帝網球部的同伴啊,你妹!再說,真不是大爺他不長眼,非要湊上來,只不過為了躲避無聊人士的糾纏,他只能跟冰帝的眾位躲在這個小角落裡,南瓜和手塚一出來先看到的就是他,難道大爺他要灰溜溜地裝作視而不見嗎?跡部覺得自己這次真是屈死了。
南瓜看著跡部豬肝一樣的臉色,神清氣爽地繼續跟手塚向前走,這次南瓜的笑容可要真實多了。手塚捏了捏南瓜的爪子,低下頭輕聲說:「既然已經拿跡部出氣了,就不要再禍及別人了。」
正說著,又有熟人主動湊上前來,是幸村:「恭喜兩位。」
手塚點頭:「多謝,歡迎光臨。」
幸村身後依舊是沉默而不容忽視的真田同學,拉了拉帽子,也對著兩人伸出手:「恭喜。」南瓜笑了笑,溫婉地回禮:「謝謝,請入座。」
手塚看一眼南瓜,總覺得她對真田的態度似乎要格外好一些。南瓜笑了笑,其實她對真田的印象說不上好壞,只是在全國大賽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他跟手塚是同一類人,那麼,能夠跟手塚成為朋友的,也必然會是個了不起的人,所以對他的態度也稍微好一些。至於跡部大爺,——那純粹是他自找的。
一看到幸村進來,諾弟弟立刻從不二身邊撒丫子開跑,蹭到幸村身邊,笑的眉眼彎彎:「美人哥哥。」不二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雖說幸村的確比他好看那麼幾分,但是這孩子未免太好色了。
幸村笑容一僵,又覺得有點期望,畢竟上一次,他沒占到便宜,這讓一直立於立海大各種不正常人類頂端之上的幸村同學有些憂鬱,但是再次見面,也並不意味著他就能全身而退,所以,期待中還帶著些微忐忑。
不二笑得眉眼彎彎,跟幸村主動打招呼:「幸村君,好久不見。」
幸村也回以微笑:「周助,好久不見。」
不二笑容一僵,瞬間就沒了跟幸村較勁的念頭,覺得還是青學的同伴們在一起比較好,於是樂呵呵地繼續笑:「那麼,我們一會兒聊。」
幸村點頭,諾弟弟已經很不耐煩了,拉著幸村在旁邊的酒桌上坐下,讓他陪自己一起玩。上次南瓜就說了,這個哥哥不僅長得好看,而且網球打得也很好,學習成績也很好,多跟他學習沒有壞處的。尤其諾弟弟自己也覺得,幸村美人比幼稚園的小美還要漂亮許多,跟他在一起還能吃到好多零食,怎麼想都要更合算。
這一大一小坐在一起,倒也其樂融融,只不過雖然兩個人都長得很好看,但是笑起來也是一樣帶著三分算計,又加上真田猶如一座大山般,鎮定地坐在那裡,所以即使美人如玉,也沒幾個人敢靠近,立海大倒是得天獨厚地佔據了一角,歡快地吃吃喝喝。
好不容易打完招呼,南瓜即刻就回了臥室,躺在床上休息,手塚繼續去接待來客,加奈子留下來陪她。
南瓜躺在床上,倒是不困,就是腿抖得不行,那麼高的高跟鞋,從早上到現在,大概走了有三個小時了,不累才怪!加奈子拖把椅子坐下來,幫姐姐按摩小腿,又問:「姐,雖說是結婚了,但是很快你們就要分開了,也不知道一年能見幾次面,你一個人住在手塚家,會不會為難?」
南瓜歎口氣:「怎麼會不為難?可是若現在不同意結婚,以後發生變故怎麼辦?而且外面的世界太多誘惑,國光看似成熟,也不過才十八歲,至少結婚了,還有一份責任束縛著他。」說著,又歎口氣,南瓜才繼續說,「放心吧,大部分時間還是要住在家裡的,諾快要上小學了,我還得照顧他。」
加奈子皺了皺眉:「姐,把諾送回去吧。怎麼說,你都結婚了,帶著弟弟住在婆家算怎麼一回事?就算手塚爸媽不介意,也會被人說三道四的。」
南瓜很猶豫:「我也在想這件事情呢,等過幾天跟爸爸商量一下吧。」
加奈子不做聲,不光是諾,我妻家和阪田家那些破事兒,拖拖拉拉的,總也解決不了。南瓜不知道是最好的,而且加奈子也擔心,一旦南瓜知道了,她們之間的感情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45、鴛鴦浴神馬的 ...
等客人們終於散去,並把加奈子和諾送走之後,南瓜就再也不想動一動,雙腿就跟打了石膏似的,連彎一下腰都死疼死疼的。這時候運動員的優勢就顯出來了,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手塚此刻依舊神采奕奕,幫父母收拾好鍋碗瓢盆,並且幫忙打掃了客廳之後,才回到臥室來。
南瓜依舊仰躺在沙發上,跟死了半截似的,直愣愣盯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手塚走過去,抱起她,自己也坐下來,讓南瓜的腦袋枕在自己大腿上,低頭溫柔地說道:「今天辛苦了。」
南瓜懶懶「嗯」了一聲,動了動胳膊,肩膀也很酸。
手塚又說:「去泡澡吧,泡一會兒就沒那麼累了。來,去換衣服,我幫你放水。」南瓜不情願地起身,慢吞吞踱回臥室去,拿了睡衣再慢騰騰地走去浴室。然後站在浴缸邊上,一邊等手塚調好水溫一邊不停地打哈欠。
手塚看她兩眼,不大放心:「加南,千萬不要睡著了,會感冒的。」
南瓜迷迷糊糊地點頭,然後開始換衣服,手塚臉一紅,連忙走了出來,回到臥室一邊整理床鋪一邊又覺得不大甘心。都已經結婚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了,看一眼怎麼了?
手塚的小心思不停跳躍,又聽到南瓜在喊:「國光,為什麼沒有沐浴露了?」
手塚這才想起來,因為用作新房,重新佈置了一下,裡面的好多東西還沒有放齊全,於是趕緊拿了新的,走過去,敲了敲門:「加南,我放在門口了?」
南瓜立刻回道:「拿進來呀,都走到門口了,差那兩步嗎?」她都已經進了浴缸了,怎麼過去拿?
手塚一僵,假裝鎮定地抬腳走了進去,將沐浴露放下,然後轉頭看一眼南瓜。後者正昏昏欲睡,手塚只好再走過去一點,捏了捏她的胳膊:「加南,不許睡。」
「哦。」南瓜不情願地癟了嘴,腦子裡懵懵的像被shi糊住了一般,又被蒸汽熏的直打哈欠,沒頭沒腦地多說了一句,「國光,你也一起來洗澡吧,早點洗完了我們就睡覺。」
手塚微微揚起嘴角,毫不客氣地應下:「好啊。」然後寬衣解帶,踏進浴缸裡。
直到兩個人前胸後背緊緊貼在一起,南瓜才豁然清醒過來,結結巴巴:「國國國,國光,不用這麼急吧?我馬上就用完了。」
手塚低低笑起來,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本來是不急,可是加南這麼盛情邀請我進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
……南瓜內牛,果斷認為自己又被忽悠了。可是她也不好再把人趕出去,夫妻之間洗個鴛鴦浴是正常的,冷靜,要冷靜!
「國光,你把手拿開好麼?我還沒洗完呢。」南瓜嘴角一抽,對著利索地搭上自己胸的那只爪子,憤恨地瞪了過去。
手塚果斷拒絕:「不好,我幫你洗。」夠……夠無恥!
南瓜坐如針氈,姿勢更加僵硬,身體上的疲憊一點沒消去,反而像是又增加了似的。
「我我我,我洗好了,國光你慢慢來,我先去睡了。」南瓜小姐忙不迭逃竄,站起身來也不顧自己此刻的窘狀,手腳忙亂地去抓自己的睡衣,卻不想再一次高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南瓜小姐胳膊不夠長,睡衣又放的遠了些,浴缸裡很滑,一個不慎,南瓜再次向後面跌了過去。
「小心!」手塚立刻伸手抱住她,兩個人又一起跌回了浴缸裡。南瓜驚呼了一聲,拍拍胸口,嚇死她了。
再次回過神,看到她和手塚的曖昧姿勢,又忍不住紅了臉,掙扎了一下,縮了縮身體,小心挪開手塚放在她小腹下面的那只爪子,小聲說道:「國光,你鬆開手,我真的洗好了。」
「嗯,我也洗好了,稍等。」手塚拿過浴巾,南瓜立刻扯了過來,草草擦了擦,然後披在身上,小心翼翼踏出浴缸,拿了自己睡衣換上,就急急忙忙跑回臥室去了,好像後面有猛獸在追她似的。
手塚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南瓜把自己包的緊緊的,縮在床的最裡側,聽到門響的聲音,立刻探了小腦袋,畏畏縮縮地看一眼,然後又縮了回去。手塚嘴角一抽,真像只小蝸牛!
南瓜心裡糾結得要死,到底是哪個混蛋,發明的「洞房之夜」這麼齷齪的存在?!難道不知道結婚這一天會把人折騰個半死,恨不能一覺睡個兩三天嗎?洞你妹的房!
手塚上床來的時候,南瓜嚇了一大跳,往裡面縮的更厲害了。手塚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繼續厚著臉皮蹭過去,努力從南瓜死死拽著的被子裡抽出一角,然後再加把勁兒,把被子掀開來,自己也鑽進去。
南瓜像個小兔子似的,怯怯看他一眼。手塚哭笑不得,伸過手臂攬了她的肩膀,輕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來額頭相抵,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加南,我們結婚了。」
南瓜心不在焉,小心肝兒砰砰跳個不停:「我我我,我知道。」說這話的時候,南瓜卻越發往裡面縮,連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的矯情。可是,讓她大大方方跟手塚坦誠相見,真是比撞豆腐都糾結。
「那,加南不喜歡我?」手塚握了握南瓜的手,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失落。
南瓜小姐頓時覺得愧疚不已,看著手塚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垮了下來,又忍不住憐香惜玉起來,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很喜歡國光,要不然怎麼會結婚呢?」
手塚仍舊不大高興的樣子,再次問道:「那麼,是加南不喜歡跟我有身體接觸?」
南瓜依舊搖頭,臉紅起來,像只煮熟的螃蟹似的:「也不是啦,國光是我喜歡的人,我們也已經結婚了,這種事情,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手塚輕輕笑起來,側過臉跟南瓜面對面。這是南瓜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到冰山部長的笑臉,有些呆呆楞楞的,一時間回不過神來。雖然一直知道手塚肯定是長得不錯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會有那麼多女孩子承前繼後地對著他發花癡,但是卻沒想過,手塚笑起來,比她想像的還要魅惑人,猶如一朵正在綻放的花朵。
——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大恰當,但是南瓜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詞語來形容此刻的驚豔,她生平所見過的景象中,只有在看曇花綻放的那一刻,才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許笑了,不許笑!」南瓜伸出手捂了手塚的嘴,臉頰依舊紅的像個熟透的富士蘋果。南瓜其實不大喜歡曇花,太短暫也太脆弱,不知怎的,看到手塚的笑容,她就有種不好的感覺似的。
手塚板起臉,輕輕吻上南瓜的唇:「嗯,不笑了,新婚之夜不能浪費。」
南瓜頓時又僵硬了,渾身不自在。手塚似乎有些失望,輕聲問了一句:「加南不願意?」說著,歎一口氣,仿佛渾身的精神氣都沒有了。
南瓜罪惡感橫生,連忙主動握了手塚的爪子,然後湊上去吻了他的唇,說:「不是的,我很喜歡國光,沒有不願意。」
手塚的臉色再次變得溫柔起來,揚了揚唇角,伸手攬過南瓜的肩膀,湊過腦袋,覆上她的唇,輕輕摩挲。溫潤的舌輕輕在唇上游走,又不甘只是如此,於是從唇的縫隙中悄悄鑽進去,舔了舔少女的牙齦。
南瓜「唔」了一聲,不經意張開嘴,就被小舌滑了進來,唇齒交融。南瓜的腦子裡已經一片白濛濛的霧氣,就像是被漿糊住了,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懶得想。
好大一會兒,手塚才放開南瓜,輕喘著氣,一隻手伸進南瓜睡衣裡面,撫上少女的胸前的小櫻桃,另一隻手支撐著身體,低下頭來看著少女霧氣濛濛的眸子,紅潤的小臉,微啟的櫻唇,每一個動作表情都充滿了誘惑。
終於將礙事的衣衫褪去,手塚緊緊抱著身邊的人,一遍遍地低聲耳語:「加南,加南。」
南瓜輕聲回應:「我在。」
少年的耐心似乎終於消磨殆盡,也不顧身下的人是否已經準備好,手指在下面摸索了不大一會兒,就尋到位置,擠進少女雙腿之間,將某個早已蓄勢待發許久的物件一步步向前推了進去。
南瓜不由自主地嚶嚀了一聲,緊緊扒著手塚的肩膀,說不出什麼感覺,可是身體就是止不住地痙攣 。小腹哪裡還是微微有些脹痛,不像第一次時那麼劇烈,反倒是能夠很好地感受到自己身體裡面那個東西的溫度和形狀。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雖然還談不上舒服,卻也不會覺得難過,——尤其,這個人是手塚國光,是她喜歡了三年了的少年。
少年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單是循著年少的勇氣和本能,粗暴而猛烈。南瓜忍不住皺眉,開口埋怨:「輕一點,國光,你輕一點。」
手塚也不知道是否聽到了,下面的動作依舊,手掌卻再次握住了少女胸前的柔軟,虎口輕輕摩挲著蓓蕾。南瓜羞得頭都抬不起來,敏銳的感覺一大部分都被胸部的異樣感佔據,反倒不覺得下面的動作有何不妥了。
身體輕飄飄的,像是要靈魂出竅一般,身體下面某個地方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南瓜再次渾身打了個寒顫,緊緊抱住手塚,嘴裡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像是在勾引人。少年的動作突然變得更加猛烈而迅速,南瓜恨不能蜷起身體,把自己埋進洞裡。
不知道是結束了還是到了中場休息時間,總之南瓜察覺到手塚的動作終於有所停歇,再也忍不住滿身的疲憊,困倦到了極致,腦子裡仍舊迷迷糊糊盤算著,自己是否又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