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我原是不喜歡一種毒都用很多次的，這樣沒有成就感。用毒用的花樣百出我才高興。不過同心毒和淚毒我倒是用了多次。同心毒是生活需要，淚毒卻是無可奈何了，奈何世間的女人都太愛流眼淚了。我最煩有人在我面前哭了。
把新月趕走了之後，皇帝又覺得無聊了，於是決定出去微服私巡。臨去前去問小燕子她想要什麼，皇帝回來的時候帶給她。
小燕子雖然想去，可是再也不敢出門了。就求了皇帝帶了紫薇去，說讓紫薇代她吃，代她玩，代她陪著皇帝。
這番話說得動聽，皇帝很高興的答應了。一行人中只有紫薇一個女子。
結果回來的時候，紫薇帶著傷，還變成了明珠格格，指婚給了五阿哥的伴讀福爾泰。又說還珠格格病逝，可是那小燕子明明好好的待在淑芳齋裡呢。
我十分納悶兒，皇帝卻對此事避而不談，只說先前弄錯了，這個紫薇才是真的滄海明珠。後來還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跟我漏了底，皇帝遇到反賊的行刺，那紫薇救駕了。皇帝十分感動，本想回宮封她為貴人。哪知那紫薇聽說之後嚇壞了，就說出了她才是皇帝在山東的那姘/頭的女兒的真相。
皇帝又驚又怒，想立刻回京把小燕子拿下獄，不過有五阿哥和福爾泰聲淚俱下的求情，再加上紫薇本人也為小燕子求情，皇帝才作罷了。假說還珠格格病逝，又讓她去了五阿哥的景陽宮當了宮女。
我原本看氣的時候心裡倒有了點兒底，對她們身份的事倒不是很吃驚。不過有些同情五阿哥竟然把那天煞弄進了自己宮裡，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為她倒霉呢。
宮裡最近除此之外沒什麼大事，但是皇帝卻很久沒有翻令妃的牌子了。大概因為令妃老得太快了。人類還是太重視皮相，令妃就像這宮中每一個老去的寵妃一樣，變得可悲起來。
再加上皇帝寵愛的五阿哥因為小燕子的原因和令妃也疏遠了。沒人幫令妃說話，皇帝也就堂而皇之的不寵令妃，改寵別人了。
不過皇帝把令妃升成了貴妃，算是對她做了些補償。不知道貴妃之位和皇帝的寵愛相比，令妃究竟想要哪樣？
令貴妃沒了皇帝的寵愛，即便成了貴妃，執掌鳳印，卻不能像從前那樣在宮內呼風喚雨了。皇帝其實已經不屬意讓她掌管宮務了。
令妃常年受失眠和上火的影響，看起來又蒼老，又苦澀。皇帝原來偏心她，是因為她溫柔解語，能讓他身心舒暢。如今這模樣，皇帝的偏愛之心自然沒了。
可是我假說身體不好，其他人資歷又不足，就仍舊讓令妃管著宮務。
令妃知道失了寵愛，每日只是戰戰兢兢的管著宮務，生怕讓別人拿到了差錯，弄到皇帝跟前，連她手裡的最後一點兒權利也奪去了。宮裡慣是捧高踩低的，有這點權利，她的日子還能好過些，皇帝有事和她商量的時候還能見見她。
否則，就要像當初失了寵的純貴妃一般，兒子不受重視，自己病得快死了皇帝也想不起來去看看。令妃不想淪落到那般田地，即便身體不適，也咬牙撐著抓緊了手上的權利。
太后在五台山上念了一年的經，回到北京時，皇帝帶著妃子兒女們去宮門迎接。
回到慈寧宮後，就打發了眾人，留下了皇帝和我，還有紫薇在。這是要過問明珠格格的事了。
紫薇很緊張，但還算有禮。皇太后好像不太喜歡她，但也沒多說什麼，就打發她回去了。
又讓人把景陽宮的宮女小燕子宣了來。小燕子現在基本不出門，有兩回她跟五阿哥的嬤嬤和宮女吵架動手，結果自己弄得自己骨折，因此她也不跟人吵架了。怕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動手吧。
雖然五阿哥回去後責罵了那兩個嬤嬤和宮女，可是不過是挨頓罵，哪有小燕子的骨折嚴重。五阿哥是算個敦厚的人，對下人並不嚴厲，一般不會動板子打人。所以景陽宮裡的下人也不怕和小燕子爭執，他們看不順眼她，同樣是奴才卻仗著五阿哥的寵愛什麼活也不幹，還對別人指手劃腳。所以和小燕子吵架，甚至把她弄得骨折，大不了挨頓罵，甚至打幾板子，都不傷筋動骨。哪像小燕子骨折那麼倒霉。
折騰幾次，小燕子就不敢惹他們了，躲在自己屋子裡。那些下人也知道了小燕子是五阿哥的心頭肉，也不敢主動尋釁了。
我望她的氣，發現她的煞氣快沒有了。心裡大是奇怪。這煞氣原本就是天下最難改的氣了，這也能變嗎？
後來仔細一算，原來小燕子的煞氣原本不算大，後來是仗了皇帝，五阿哥，紫薇，還有令妃的貴氣，才變得煞氣沖天的。如今能給她做靠山的，只有五阿哥和紫薇了，她的煞氣就變弱了。
再加上我給她下了藥，我身上皇后的貴氣一沖，她的煞氣就微不足道了。看來以後也很難禍害人了。
於是我心裡大安。原來宮裡有這麼個煞氣沖天的人在，我帶著十二和十三出門溜躂的時候總是不放，。怕碰到了她皇后的兩個兒子倒霉。如今可好了。這宮裡又是安全無憂的了。
第 9 章
皇太后打發了紫薇之後，就召了小燕子去。皇太后召她，即便她快死了也得去，何況只是骨折呢？景陽宮的人就拿個木板把小燕子抬去慈寧宮了。
皇太后本想教訓一下這個膽敢欺騙皇家的民間女子，但看她一身的傷，一時倒無語了。
最終說了一句：「雖然你身子不好，容易骨折，可身上有這麼多處傷，可見是個淘氣的。要是個懂規矩的嫻靜女子，即便身體不好也不會弄成這樣」，又命她以後好好學規矩，就讓人把她抬回去了。
皇帝原本因為他那個姘/頭的原因，是很寵小燕子的，可是知道了她的欺騙之後，倒把原本對她的寵愛都放在了紫薇身上。又覺得欺君之罪都饒了她的性命，對她已是仁至義盡了。因此也沒有開口為她說什麼話。
西藏的巴勒奔帶著他女兒塞雅來和親，皇帝的意思是讓塞雅作五阿哥的側福晉。
五阿哥看著似乎是不大願意，不過我也能理解，世間的人類的習性都不一樣，西藏的人類似乎是不愛洗澡的。狐□潔，要是我我也不喜歡。
紫薇到我這兒來串門，和金鎖說了會兒話，又和小十三玩了一會兒，就告辭了，說要去景陽宮看看小燕子。
到了半中午，我打算傳午膳的時候，忽然傳來消息，說是紫薇投了湖，幸好被救了起來。
我嚇了一大跳，從我進宮以後，這宮裡除了病死的，或真做了惡的，還沒有過枉死的人呢。我是為了給自己積累陰德，把沒犯大錯，能救下來的奴才都救下來了。這樣將來渡劫挨天雷的時候，能好過些。
而宮中的貴人命格牽扯太多，我卻是一般不插手的。因此在宮裡的貴人身上，我可沒有放引子，哪怕他們要尋死，我也是不知道的。
很快有景陽宮的人傳來了消息，說是明珠格格去看望小燕子，卻不小心聽到了福爾泰在和五阿哥吵架。
福爾泰說當初他也喜歡小燕子，是五阿哥為了保小燕子的命，才讓他去追求明珠格格，好讓她不要在那時候對皇帝說出實情。他已經犧牲了自己，這麼做了，成全了五阿哥。可是五阿哥現在又要讓他去追求塞雅，皇上已經下旨把明珠格格指給了他，他就是額附了。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再去追求塞雅。
五阿哥說二女共侍一夫也很尋常，紫薇是皇帝的女兒，自然是嫡妻。塞雅只是西藏土司的女兒，作個側室也不委屈。而且他知道爾泰喜歡的是小燕子，而不是紫薇。現在這個塞雅和小燕子性格相似，對福爾泰也是一種補償。
福爾泰說他的身份不足以娶兩個公主，還是五阿哥合適。再說皇帝本來也屬意塞雅給五阿哥作側福晉。
五阿哥說他心裡只有小燕子，不願娶別的女人。但是福爾泰不同，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喜歡紫薇。哪怕不娶塞雅，只要讓塞雅喜歡上福爾泰，不願嫁給自己就行了。福爾泰是紫薇的額附，皇帝想必也會拒絕西藏土司的。
福爾泰就反問要是他真的喜歡上塞雅了呢？
五阿哥說如果那樣，他就去求皇帝成全他們，以後再給紫薇選個好額附就是了。
福爾泰就不說話了。
明珠格格聽了這些話，就跑去投湖了。
我聽了這些話氣極了，世間竟還有這樣薄情的男子，有這樣狠心的哥哥！
紫薇好歹要叫我一聲皇額娘，對我也很尊敬。而且她時常來陪我解悶兒，給我彈琴唱歌兒，教我下棋，教十二讀書什麼的。
那個福爾泰，好大的膽子。還有五阿哥，我對他真是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我帶著容嬤嬤怒氣沖沖的去了淑芳齋，五阿哥和福爾泰都低頭跪在淑芳齋的院子裡。路過福爾泰身邊的時候，我真想往他身上撒一把形形□的毒藥。可是轉念一想，還不知道紫薇此時是什麼態度呢。
於是提步進了淑芳齋，走到了皇帝身邊看著紫薇。紫薇躺在床上，滿面死灰的樣子。
皇帝坐在床邊，皺著眉頭安慰她，「紫薇，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裡就好受了。」
我忽然想起來，我在紫薇身上是下了淚毒的，她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我覺得老哭不好，可皇帝覺得哭好，要不要給她解了毒呢？
紫薇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進了皇宮之後，我就流不出眼淚了。不哭也好，女兒從前就是太軟弱了，才讓人欺到頭上來。」
皇帝歎了口氣，「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委屈你了，那兩個混賬東西！」
紫薇怔怔望著帳頂，「曾經以為的深情，原來卻只是虛情假意。皇阿瑪，皇額娘，把福爾泰指給塞雅吧。也不必因我罰他們，原本是我傻，他們不過是為了小燕子。只是，我不想嫁給福爾泰，也不想再見這個虛情假意的人了。」
看著紫薇我心一軟，就給她下了相忘毒。
皇帝眼神一凝，「你可以不嫁給福爾泰，只是朕未必要把福爾泰指給塞雅。他這樣欺騙朕的格格，合該千刀萬剮。」
我想這裡邊沒我什麼事了，他們父女兩自個兒商議就成了，捏了捏皇帝的肩膀，我就退了出去。
路過福爾泰身邊的時候，給他下了相思毒。
這毒和相忘毒正是一對，也是我從苗蠱中演化而來。一般來說，作用就是讓人忘情，或讓人寄情。
因為是我下毒的時候分別用了兩人的血，所以這紫薇和福爾泰身上的毒也就互相針對對方了。
身有相忘毒的紫薇雖記得福爾泰，雖記得他們之間的事，雖記得這些恥辱，卻對福爾泰再無一絲情意了。
而身有相思毒的福爾泰，不論從前是否真的喜歡紫薇，他從此後都會日日夜夜的思念身有相忘毒的紫薇。而且距離紫薇越遠，這種思念就越深。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反正紫薇不打算嫁給他了，我才不在意他心裡好不好受。
至於五阿哥，他現在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身上的龍氣也是最粗的一個。我一時還真動不了他。
也只能悶悶的回宮了。
不知道皇帝和紫薇是怎麼商議的，又過了幾天福爾泰被指給了塞雅，去了西藏。那真是距離京城很遙遠了。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得多難受呢。哈哈，我真高興。
不過皇帝顯然對他很不滿，他才離開，他哥哥福爾康就丟了職位，他父親福倫就降了職。
朝中人只道塞雅看中了明珠格格的額附，所以明珠格格只得相讓。皇帝這是為了大局犧牲了自己的女兒。
或者福爾泰鍾情於塞雅，推辭了皇帝原本的指婚，對皇帝不忠，對公主不義。讓皇帝惱火，雖然給他和塞雅指了婚，卻懲罰了福家。
因此倒沒有人對皇帝的此舉表示異議。
明珠格格成了棄婦，讓人同情不已。連一向對紫薇不怎麼好的太后也給她賞賜了東西以安撫她。
皇帝愁眉苦臉的來找我，「這下恐怕紫薇也只能嫁去蒙古了，上次你幫蘭馨選的額附很好，這次你再幫紫薇選選吧。」
於是我又認真排了生辰八字，從裡面選了個王爺世子。皇帝就賜了婚。紫薇不想再留在宮裡，年底就嫁去了蒙古。
（皇太后厭惡夏雨荷，因此對紫薇守孝的問題不甚在意，她認為皇家的格格沒必要為了個不知廉恥又沒有身份的女人守孝，這也算是變相的報復了勾引皇帝犯錯，敗壞皇家名聲的夏雨荷。皇帝不著調，狐狸皇后也不講究規矩，只跟著皇帝走。so,不必在意紫薇守孝的問題了。）
我有些感慨，當不拘小節的蒙古人也很有好處啊，壞了名聲的好姑娘那是源源不斷啊。
不知道那新月格格將來是不是也得去蒙古？
第 10 章
想到新月格格，我來了興趣，把派給新月格格的內務府嬤嬤宣進宮，打聽她的現狀。
據說新月初到將軍府那天，給將軍府一家人的第一印象極好。清秀嬌弱的一個格格，沒有一般滿洲姑奶奶的驕橫，讓本來擔心貴人會很難奉養的將軍一家人都放下了心。
可惜新月一說話，就嚇得將軍府一家人，包括努達海將軍在內，全部一個倒仰。如果說單看長相氣質，他們給新月打九分的話，那加上聲音，就瞬間不及格了。
那聲音不是一般的尖細，聽起來比男人捏著嗓子裝女人說話還造作。光聽聲音不看人，肯定就覺得這聲音的主人是個尖酸刻薄，牙尖嘴利的婦人。
新月一看將軍府眾人的表情，馬上滿是委屈的閉上了嘴，眼波柔柔的看向了努達海，只可惜流不出淚來。
還是克善打了個圓場，替新月解釋道：「我姐姐最近說話太多了，嗓子有些不好了。」
還是雁姬反應最快，馬上接話說：「格格這一路上受苦了，嬌嬌弱弱的女孩子跟著軍士們風餐露宿的，肯定受不了。」
眾人都反應了過來，笑著把這姐弟兩個迎了進去。在歡迎宴上雁姬還專門給新月準備了潤喉的冰糖燉雪梨。
可惜這冰糖燉雪梨吃了好多頓新月的聲音也不見好，努達海慇勤的請了不少太醫到府上給格格看病，可是都沒有效果。說是新月格格傷了嗓子，最好盡量不要說話，以保養嗓子。
新月接受了現狀，閉起嘴裝起啞巴來。她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一個淑女。閉著嘴一臉專注的溫柔的傾聽的模樣，讓將軍府眾人都喜歡上她了。
可是這僅限新月不說話的時候。她開口說話的時候，無論是她弟弟，還是努達海將軍，還是將軍府的老夫人，夫人，少爺，小姐，沒有一個不皺眉頭，渾身不適的。
結果新月習慣了閉嘴，竟然幾個月也不開一次口了。
將軍府的少爺驥遠對新月格格有幾分喜歡，可是他們家的老夫人似乎不大同意，不想讓孫子娶個啞巴似的孫媳婦兒。哪怕她是個親王府的格格。驥遠是獨子，他的媳婦將來是要管家的，一個啞巴似的媳婦兒怎麼管家？一個啞巴似的媳婦兒今後怎麼和那些官員內眷應酬？一個啞巴似的媳婦兒將來怎麼教育兒女？老太太想的很遠，難得沒有被親王格格的名頭弄暈了頭。
驥遠對新月格格的喜愛也不是很深，畢竟當初見面的時候，對她的聲音印象太深刻了。想要忽略她的這個缺點，確實有點兒困難。雖然喜歡新月嫻靜柔弱的樣子，因為他沒接觸過這個類型的女子，奶奶精明慈和，雁姬溫柔能幹，珞琳活潑開朗。在驥遠的心裡，她們都很好，但都缺了一點女性柔弱的感覺，並不需要他來保護。
倒是新月讓他頭一回有了想要護著她的想法，所以他對新月是有些特別的感覺的。只是新月那聲音實在有些嚇人，男人不僅是視覺動物，也是聽覺動物，同樣長相的女人，要是聲音動人肯定更容易讓男人有好感。要是聲音太難聽了，好感自然要打消了不少。他平時又沒法和新月用語言交流，再加上長輩的不贊同，驥遠想了幾日，就抽身了。
努達海對新月倒是仍舊是滿懷情意的，他聽過新月原本的聲音，只覺得如今她不過是生病了。並沒有因此打退堂鼓。
新月雖沒有開口回應努達海，卻是回了些詩詞。那些詩詞究竟是拒絕還是同意，嬤嬤們不認幾個字，也看不懂。可看新月嬌羞的樣子，她應該是很願意的。
這些事嬤嬤自然也是回報給皇帝知道了。但是因為回族的首領阿里和卓即將來朝廷結盟，皇帝也不想這時候鬧出什麼醜聞來，就先擱置不管了。決定等到把回族人送走再處置。
結果宮裡就多了個香妃。
我原以為她是什麼花精，很多花草成的精到了那花草開花的季節身上都是香的。可是香妃卻只是個普通人。做人果然能見識很多事，人世間的奇事也很多。
不過我看了看香妃的氣，很差，像是福薄命短的樣子。按理說進宮做了妃子，就算命短，也不算福薄了。
她現在這種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很有些好奇。
香妃去送她父親阿里和卓的時候，竟然來了好幾個刺客，都被五阿哥和侍衛們殺死了。其中一個死前的怨氣，我在宮裡都察覺了。不知道是什麼大人物？
皇帝很生氣，竟然沒有一個活口，不能問出刺客的出處。負責此事的五阿哥被他罵了一頓。再加對五阿哥算計紫薇的事兒本來就有不滿，皇帝漸漸對這個兒子不是那麼滿意了。
香妃回宮之後，心如死灰，滿面恨意的樣子，莫非那些刺客裡有她的親友？
本來我與香妃無冤無仇，可是太后竟然為了她，把我叫去罵了一頓，說我不關心皇上，沒有管理好後宮，沒有好好規勸皇帝。後宮現在是令妃管著，關我毛事啊？規勸皇帝？可皇帝好像也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規勸個毛啊？
後來一打聽，竟然是因為香妃行刺了皇帝，皇太后才發了那麼大的火。據說是因為她的情郎被五阿哥殺死了。她的情郎就是那天的刺客首領。
皇帝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不捨得處罰香妃。太后拿皇帝沒辦法，就罵我出氣了。
我招誰惹誰了？
我一身怒氣，回了坤寧宮，回頭就讓人給香妃下了狐香毒。
遊牧的人類因為老吃牛羊肉，身上才有股味道，人稱狐臭。我原是因為這裡面有個狐字，才特意研究了這種毒，沒成精的狐狸身上也的確有差不多這樣的味兒。我倒不覺得討厭，我本來就是狐狸嘛，所以才把臭改為香，起名為狐香毒。
我雖不討厭這味道，但人類大多是不喜歡的。這回下了這毒，看看皇帝還有多喜歡這個害人精。
果然，香妃身上的香氣變了味兒。宮裡的人開始傳說香妃身上原本就是這味兒，為了掩蓋這難聞的怪味兒，才在身上弄了好多香料，聞起來很香似地。現在宮裡不像回疆那樣有那麼多香料供她用了，她這才露底兒了。
皇帝很是生氣，不過為了面子並沒有懲罰香妃，只是再不去香妃的寶月樓了。
香妃不久後就鬱鬱的自殺了。不知道是因為報不了仇？還是因為思念情郎？還是因為她身上那怪味兒？
不過我知道，因為香妃，皇帝對回疆很不滿。因此造成了許多原本可以平靜生活的回民生活十分困苦。不知道造成了多少殺孽？又害的多少□離子散？反正這些罪過很多都算在了香妃身上，所以她也算是罪孽纏身了。這樣的人，就算是因為我的毒而自殺的，我也不算有罪過。
我沒救她，是因為她的氣數本就很短。進宮為妃之前，竟還有情郎，本就是取死之道。還敢刺殺人世間最大的皇帝。這種罪過，我即使救了她也沒有功德。
連我這個妖精都不敢對皇帝輕舉妄動呢，就算受了皇帝給的委屈，我也只能拐著彎兒的報仇。她沒什麼本事和氣運，卻比我還囂張，能不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