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8重逢
夏天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腦子有點迷糊,眨眨眼,又眨眨眼,抬頭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夏姑娘的小臉一瞬間就紅了個徹底,昨天的記憶排山倒海呼嘯而來,想到自己嬌媚的呻·吟、扭動的腰身還有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夏天決定做縮頭烏龜了,拉起被子就想往自己頭上遮,柛太郎好笑的抬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他曖昧的湊到她耳畔低語,「昨天那麼熱情,今天怎麼就害羞了,嗯?」說罷,他還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帶出一股曖昧情潮。
夏天覺得這男人真可惡,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伸手推了他一下,推不動,抬頭瞪他,「你再欺負我試試!」柛太郎好笑的看著她,知道她臉皮薄,怕真把她惹急了那可就不好了,於是不敢再逗她了,而是摟著她的肩,吻了下她的唇,「別生氣,我和你玩呢。」夏天哼一聲,翻了個身不搭理他。柛太郎呵呵一笑,湊過去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低聲詢問,「累不累?」他的手摩挲在她的腰腹處,輕柔的按摩。夏天還是不搭理他,柛太郎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了,一隻手往上摸,一隻手往下去,夏天氣啊,重新翻身紅著臉怒視他,「你到底想幹嘛!」
柛太郎無辜的眨眨眼,「我只是想給你按摩。」他的手已經摸到了她大腿縫隙處,另一隻手也握上了那嬌嫩的渾圓,夏天現在的身體敏感極了,被他這麼一觸碰就忍不住輕顫,「嗯~~」低·吟自她口中不自覺的溢出,說不出得嫵·媚·勾·人。
柛太郎眼神有點變了,夏天清晰的感覺到有堅硬的東西抵在了小腹處,「Kevin!!」
「天天~」柛太郎拉著她的手摸上他的炙熱,他的雙眼亮晶晶的,特別的好看,夏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喜歡他這樣的眼神,無法拒絕這樣鮮明的他,所以她閉上眼,任由他吻上自己的眼、自己的唇,由著他在自己身上動作撫摸,誘·惑她沉·淪,直到他再次進入到自己體內,聽著他情動低啞的呻·吟,她睜開眼,配合著他的動作扭動起腰身,與他一同再赴那頂級的快·感天堂。
「我愛你,Kevin。」當那一刻來臨,她喃喃低語……
從瑞士回到紐約時已經是七月中旬了,夏天和柛太郎在瑞士呆的時間不算短,快一個月了都。艾娃的母親已經出院,夏天也完成了電影音樂作品,沃特先生無論如何都要求一定要在現場聽夏天本人演奏出她寫的曲子,而不是通過機器播放她的作品,可他現在在英國倫敦拍電影,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回到美國,而電影音樂必須要盡快敲定下來,時間很急,所以夏天不得不在回紐約的第三天就再次乘飛機飛離紐約。
柛太郎這次是肯定沒辦法跟著去了,公司最近有幾個項目要競標,都是重中之重,如果出現紕漏就會影響企業明年的運作。夏天早就從亨利那裡知道這件事,所以在柛太郎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時,夏天很強硬的拒絕了,教育他要以事業為重,雖然她以前極不待見這句話,可這時卻不得不對他說這句話。
柛太郎挺鬱悶,不過也無可奈何,公司現在確實離不開他。夏天見他繃著張臉和個孩子似的,就覺得好笑,親親他的嘴巴,安撫說,「最多三天我就回來了,回來給你買糖吃哈。」柛太郎眼深深,「買糖?呵~」他把她壓倒在床上,低頭在她胸上吻了一下,「那今天就把未來三天的份做完吧……」
夏天挺悲催,尤其是在第二天走路都差點成了問題的時候更加的悲催,這男人是狼!大灰狼!!!
和艾娃及另外兩個助理坐下午5點的飛機飛往倫敦,差不多八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CBC倫敦分公司自有車來接,現在倫敦時間是早上六點鐘,夏天和沃特先生約定的時間是今天下午三點鐘,所以一行人決定先到酒店休息了一上午。
艾倫·沃特對於夏天的到來非常高興,他提前半小時到了夏天住的酒店。酒店房間配備的有鋼琴,夏天彈奏了她創作的曲子,沃特先生仔細的聆聽,等夏天手下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沃特先生忍不住就鼓起了掌,他滿臉的讚歎,「哇哦,真是棒極了,Summer,你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優秀的作曲家,這幾首曲子太棒了,你真讓我驚訝!」
夏天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客氣的回答,「你太客氣了,沃特先生,這幾首曲子你還滿意嗎?」
「哦,當然當然,我非常滿意!相信我,這三首曲子會為你的事業帶來更高的榮譽。」他是好萊塢最知名的導演,這樣的誇讚無疑是對夏天能力的肯定,艾娃和另兩個助理都很高興,夏天也很高興,她沒想到一次就完成任務,看來不需要三天,也許明天她就可以回紐約了。
艾倫·沃特非常中意夏天這個有才華的東方姑娘,他真誠的邀請夏天到片場參觀,夏天耐不住他的熱情,再加上她確實挺好奇電影的拍攝,於是就點頭欣然同意了他的邀請。
沃特先生的電影講得是一個普通女孩的一生,包括她的成長、愛戀、婚姻、被丈夫背叛後的墮落及終被一個男人拯救的故事,故事情節並不新鮮,可貴在這部戲的敘述方式與側重點都與以往不同,就連平時不怎麼喜歡看真人電影的夏天在剛接觸到這個劇本的時候都忍不住讀了三遍,這不戲寫得非常非常好。
拍攝片場人特別多,今天要拍攝的是女主角被丈夫背叛後開始墮落的第一場戲,夏天的到來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她的名氣這兩年實在是太高了,認識她的人不少,有不少人過來找她要簽名,然後夏天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已經差不多快四年沒見的忍足侑士。
夏天不是沒想過某一天與忍足侑士會在怎樣的情況下重逢,可當重逢真正的發生時,她卻突然覺得悲傷。
13歲到16歲,他給予了她太多的美好回憶,像哥哥、像朋友、像親人、甚至有時像戀人……忍足侑士對她來說存在的意義太複雜了,無法用言語來明說,這幾年她都刻意的不去想他,就如當年離開東京時刻意的不去主動見他一樣,她恐懼與他當面說再見,害怕他有可能會對自己說出某些她不想聽的話。
愛他嗎?也許有過吧,曾經年少,她亦只是一個懵懂少女,有他這樣帥氣關心自己的男生一直圍在身邊,不動心那是假話,只是當初不懂這些,後來懂了,卻已經晚了。
「天天,好久不見,你長大了。」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夏天的眼淚卻刷的一下流了出來,她摀住嘴,強迫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他苦笑一聲,上前擁抱她,拍拍她的背,無聲的安慰,這一刻,顯得熟悉又陌生。曾經,他多少次這樣擁抱過她,曾經,她在他身邊撒嬌時,多少次欣喜於他的寵愛。
幸好這裡是片場的私人休息室,沒有外人,否則這一幕若被其他人瞧見,又不知會有多少閒言碎語。夏天在片場參觀了一圈後,就有點累了,沃特先生帶著她到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休息,他出去繼續工作,艾娃和兩名助理對電影拍攝很感興趣,都去參觀了,夏天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卻沒想到有人推門進來時,竟是忍足侑士。
命運就是這般的奇妙!
夏天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掙開他的懷抱,抬手隨意的擦了擦眼睛,「哥哥。」她喊他,亦是熟悉卻陌生的稱呼。
侑士拉住她的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幫她細細的擦掉眼淚,他淺笑出聲,「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你啊。」他說話的語氣寵溺,像從前一般,只是聽在她耳中,越發的辛酸難過。侑士拉著她的手坐到休息室的沙發上,低聲問,「這幾年過得好嗎?」他當然知道她過得不錯,她的名氣如日中天,她的事業順利極了。
夏天點頭嗯一聲,用還帶著些微因哭泣而沙啞的聲音說,「還好。」侑士說,「那就好,我一直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會辛苦。」夏天抬頭笑笑,大眼濕潤潤的,鼻尖也有點紅,「我沒有很辛苦,Kevin一直照顧我。」
「Kevin?」侑士疑惑。夏天說就是柛太郎,Kevin是他的英文名。侑士沉默了一陣,半響低低開口,「你和他……訂婚了?」夏天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他很好。」三個字,代表了太多的意思,讓忍足侑士一瞬間竟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哥哥怎麼會來這裡?」夏天出聲問,算是主動打破這有點尷尬的沉默。侑士回神,笑笑,「這部電影忍足家有投資,剛好我在倫敦,就經常過來探班。」夏天有點驚訝,「忍足家怎麼開始投資電影娛樂業了?」侑士把她耳際的碎發別到耳後,「只是一次探索。」夏天覺得再問就涉及商業機密了,於是選擇再次轉移話題,「哥哥知道這部電影的音樂是由我來負責的嗎?」
侑士搖頭說不知道,其實他更想說,如果知道是她,那麼他不會不時的來片場探班,他不想和她重逢,一點都不想,那太痛苦了。
NO.59再見
夏天和忍足侑士那天的談話時間很短,二十分鐘不到,他似乎很忙,談話期間接到五個電話,後來兩人分開時各自留了聯繫方式,侑士問了夏天停留倫敦的時間,夏天說也許明天就會回紐約。
晚上和柛太郎通電話,夏天說了見到忍足侑士的事,柛太郎在電話裡倒是沒說什麼,哪成想等第二天夏天上午九點起床時,就聽到有人敲門,本來以為是艾娃或酒店服務生,打開門看,卻是柛太郎……這可謂是個大驚喜了,夏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站在門口傻愣愣的。柛太郎摟著她的肩把她帶進了房間,關好門,看著眼前的秀色可餐,忍不住低頭就吻上了夏天略有些干的唇,等夏天氣喘吁吁重獲自由的時候,她捶了他一下,「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柛太郎在她頸間吻了一口,「Surprise!」
夏天挺無語,可心裡卻是很高興的,愛人千里迢迢來給自己驚喜,不高興的是傻子。柛太郎當然不會告訴她昨天接到她電話後自己就心神不安、胡思亂想,等到反應過來時,都已經坐在飛機上了。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心裡忍不住就會胡亂的猜,這是情人間的通病,畢竟忍足侑士和夏天關係特殊,如果沒有忍足家的人反對,指不定現在他和她就成了呢!
好吧,雖然柛太郎很不想承認,可他確實是吃醋了。
夏天捧著柛太郎的臉左看右看,見他都有黑眼圈了,就有點心疼,把他拉到臥室,指指床,「你先休息一會兒好嗎,Kevin?」
柛太郎想,我大老遠跑來哪裡是來睡覺的!當然,這些話也不能說出來,會鬧內部矛盾的。他看著她還未換下的粉色睡裙,白皙的頸子,精緻的鎖骨,還有胸口起伏的那對渾圓,呼吸急促了,眼神變深了,也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打橫把她抱了起來壓倒在床上,他上她下,她剛想開口說話,他就立刻低頭堵上她的嘴巴,給你說反對的時間?做夢呢!
夏天最近的身體已經很敏·感了,被他上上下下一撩·撥,等嘴巴能說話時,反對的話就變成了低低的喘息和呻·吟,推拒的動作變成了緊摟著他的頭,由著他自己身上留下一串的吻·痕,印記他的痕跡,當他終於貫穿進她的身體,他滿足了,她其實也滿足了,兩人同時發出輕輕的喟歎,啊嗯~~舒服~~
一時間,房間裡喘息聲、律動聲、啪啪的撞擊聲連同夏天不時的呻·吟串連在一起,組成了一曲纏綿悱惻、愛意融融的交響樂曲。
做·愛,尤其是愛人間的做·愛,總是能讓人欲罷不能,沉淪其中。
於是等到夏天再次從床上起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夏天瞅瞅時間,還好今天白天沒什麼事,否則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柛太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看著夏天身上連串的吻痕,他就覺得很得瑟。夏天去浴室梳洗了一番,出來時就陰著臉瞪他,柛太郎無辜的靠坐在床頭,腹部以下蓋著薄被,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鬆鬆軟軟的垂在耳際額頭,嚴肅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許多也年輕了許多。
夏天指著自己的脖子,「你讓我怎麼出門見人!」上面的吻·痕尤其的多,夏天皮膚很白又細膩,吻·痕印上去就不容易消退,昨天離開片場時她已經和沃特先生約好今天一塊吃晚餐,現在這樣,晚上被人看到指不定怎麼想呢!
柛太郎伸手把她拽了過來,似模似樣的檢視了下她漂亮的脖子,眼裡滿意的神采越來越濃,當然,他不會說出自己此刻的喜悅,否則小丫頭會炸毛的。他把下巴枕在她的頸窩,「親愛的,當時那麼個情況,我就想著要你要你要你,這些印記都是愛你的證明,如果真要怪,那只能怪我太愛你。」
甜言蜜語!油嘴滑舌!這倆詞第一時間就衝進了夏天的小腦袋瓜,可只要是女人,誰不愛聽愛人的這些情·話?剛才的一腔怒火立刻化為繞指柔,嗔怪的拍了他一下,嘟嘟嘴,「可我晚上和人約好吃飯,現在怎麼出門啊。」臉皮再厚,她也沒有頂著一脖子的曖·昧·吻·痕出去見人的勇氣啊!
柛太郎聽了,立刻豎起了耳朵,「你和誰約好吃飯?」
夏天說沃特先生。柛太郎緊繃的神色立刻柔和下來,他安慰夏天說吻·痕幾個小時應該就能消下去,實在不行就圍個絲巾再塗點遮瑕膏。
柛太郎在來找夏天之前先去找了艾娃,和她打招呼讓她沒事別去敲夏天的房門。雖然艾娃女士很不高興,她覺得這位先生實在是有點過分,對夏天幾乎快成了形影不離了,這才一天就追過來了。可他是夏天的未婚夫,十月份他們就結婚了,艾娃女士縱使有再多不滿,也只得咬牙點頭!
到傍晚時,夏天脖子的吻·痕確實淺了一些,可依然相當相當顯眼,夏天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得用遮瑕膏在脖子上塗抹一層又一層,換好衣服,又不得不搭配一條絲巾,等到終於打理好自己,夏天就準備出門了。柛太郎陪在她身邊,今天和沃特先生吃晚餐本來就沒有具體說明幾個人,艾娃會跟著她,所以多一個柛太郎也不算失禮。而讓夏天驚訝的是,沒想到沃特先生也帶著朋友陪同,那個人卻又不是別人,竟然是忍足侑士。
柛太郎瞇著眼打量對面的忍足侑士,身高高了,長得成熟了,更加帥氣英俊了。好吧,他不得不為自己今天的決定感到驕傲,幸虧他來了,否則小丫頭指不定要怎樣怎樣呢!如果夏天知道他心裡想的啥,估計會立馬翻臉走人。男人啊,其實都是表面大度內裡小肚雞腸的傢伙,如果這個男人愛你,那麼他就會在乎很多很多你的事,如果這個男人不夠愛你,他就會對你說,「我信任你。」之後不管不問。
忍足侑士顯然也沒想到據說昨天還遠在美國紐約的監督此時會出現在英國倫敦的這家餐廳裡,不過他已經足夠成熟,對於突發狀況他總能應付自如,滴水不漏。艾倫·沃特先生是認識柛太郎的,他和夏天的關係這位導演先生也清楚明白的很。相反,忍足侑士與夏天的關係倒是令他很驚訝,繼兄妹。
簡單的寒暄過後,餐桌上基本都是艾倫·沃特和夏天兩人交談,偶爾艾娃也會插言幾句,柛太郎與忍足侑士反倒基本不怎麼開口說話。後來聊著聊著,沃特就問夏天婚禮準備在什麼時候,夏天有些靦腆的笑笑,說在十月二十九號,沃特哇哦一聲,開玩笑說,「Summer,你一定不會介意多邀請一個傷心的老男人。」夏天呵呵一笑,「沃特先生,請放心,你的禮物錢是省不下來的。」
艾倫·沃特因著這句話哈哈大笑,忍足侑士聽著心裡卻不是滋味,那種酸苦又澀的感覺折磨著他的心,曾經的小女孩終於長大成人,變得美麗耀眼奪目,猶記得初次相見時,她孱弱蒼白的臉,記得她曾經在他的懷中嚎啕大哭的樣子,記得她環著他的手臂撒嬌的嬌俏,記得她在自己比賽失利時心疼撫慰自己的樣子,記得她做給他吃的菜,記得她即興彈琴時唱的那可愛又可氣的唱詞……回憶太多,整整三年,他與她幾乎形影不離,可如今,又是三年過去,她的身邊已然陪有愛人,她即將嫁為人婦,後悔當初自己的抉擇嗎?不後悔,無論回憶多少遍,他都不後悔,家族與個人,他選擇家族,只是現在,他心裡的苦澀又為哪般?
侑士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從他放棄她的那天起就結束了,那個漂亮奪目的女孩真的離他遠去,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人生總是有著或多或少的無奈,人這輩子總是要放棄許許多多的人與事,年少時我們覺得無憂無慮卻渴望成長與激情,成長後,我們懂得,這個渴望已久的世界原來如此的讓人無所適從,希望回到從前,時間卻不可能為某個人開啟後門……
這就是人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隔天上午,夏天在機場VIP候機室時,接到了忍足侑士的電話,通話時間並不長,只是當夏天掛掉電話時,卻是久久的無法回神,直到柛太郎拍拍她的肩,她才轉過身,眼淚在此時奪眶而出,她撲進柛太郎的懷裡,無聲哭泣……
忍足侑士在電話裡說,「天天,如果時間倒回從前,我可能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也許你怨過我恨過我,對我很失望,可是天天,人這輩子就是有那麼多的牽扯不清,我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只能選擇放棄你,我想我是愛你的,一直都愛,你和我一塊走過了三年,朝夕相處,我說不愛你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你和我就像兩條交叉的直線,曾經交匯過,卻因為外因讓我們失之交臂,這不怪任何人,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希望你幸福,天天,你該有自己的幸福。
NO.60 懷孕
從倫敦回到紐約後,夏天就沒再提過忍足侑士了,這讓柛太郎很是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七上八下的,就怕小丫頭一衝動說出什麼什麼話來。夏天也是過了一周時間才察覺出柛太郎的心事的,那時她心裡的感覺挺複雜,既有點生氣他對她的不信任,又有點甜蜜,這說明他愛她很深。就在這樣矛盾的情況下,夏天和柛太郎進行了一場深刻本質的交談,說了許多的心裡話,算是開誠佈公,當然,也不是什麼話都往外倒,起碼柛太郎就不敢隨便和夏天說起他曾經的初戀與感情,夏天也不會告訴他她心底深處對忍足侑士這個人的定義。感情,不見得越坦白越好,某些小秘密保留在心間不是什麼大罪。
夏天雖然年紀不大,可她真的很成熟,她不會像某些女人那樣糾纏著男友曾經的戀情不放,那不明智,曾經就是曾經,翻了天也不可能變為現在時。可如果你一直糾結於男友曾經交了幾個女友和幾個女人上過床,那麼這段感情很可能會亮起紅燈,無論愛有多深,若有矛盾,再深的愛也會變得蒼白。
就像柛太郎現在很愛很愛夏天,可如果夏天以後變得任性、刁蠻、不講理、抓住他曾經的風流事不鬆口,那麼即使依然愛她,可有了矛盾心結,有了爭吵後,愛,還如何完好的維持下去?夏天在柛太郎之前她的感情世界是張白紙,雖然曾經朦朧的對忍足侑士有過好感,可畢竟沒有開始過。柛太郎在夏天之前感情肯定不是白紙,可自從13歲夏天跟著柛太郎學習後,她沒見過他身邊有女人,這就夠了,真的。
這次談話獲得的成效是顯著的,心結解開了,感情牢固了,對這段感情,柛太郎和夏天都獲得了新的認知,感情有了質的昇華。
九月十二號,離婚禮還有46天,這天晚上,夏天正在琴室練琴,柛太郎在隔壁書房辦公。可突然,琴室的門打開,夏天捂著嘴就往樓上房間跑,柛太郎書房的門一直開著,聽到聲音趕緊出來看怎麼回事,等他追到房間看到夏天趴在洗手間裡不停嘔吐的時候,就慌了,趕忙過去幫她拍打後背,一邊焦急的問怎麼了,有哪不舒服。
夏天吐了一會就停住了,她喘著氣臉都白了,柛太郎把她抱到房間放到床上,回浴室拿了濕毛巾出來幫她擦了擦臉,又下樓讓傭人準備了白開水端上來,夏天喝了水就好了一些,不過臉色還是不怎麼好。
柛太郎撫著她胸口順氣,柔聲問,「天天,哪不舒服,嗯?」他剛才已經讓傭人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夏天靠在柛太郎懷裡,有氣無力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覺得想吐。」柛太郎皺著眉,剛想讓夏天再喝口水,夏天卻捂著嘴巴側趴在床邊乾嘔,柛太郎著急了,剛巧這時管家布朗帶著家庭醫生來了,柛太郎趕忙讓醫生幫夏天診治,老醫生看上去是相當有經驗的,他看著夏天蒼白的小臉,倒是一點不著急,等夏天乾嘔的症狀好些了,就幫她做檢查,之後詢問了夏天一些問題,然後老醫生笑著說,「目前看來應該是懷孕了,嘔吐也只是孕吐的正常現象,當然,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到醫院做個詳細檢查的好。」
他這結論一出來,夏天傻了,柛太郎也一時沒反應過來,一直守在一旁的布朗管家倒是高興的很,迫不及待的就跑出去和老威爾遜先生報喜去了,然後沒一會兒,老威爾遜先生興沖沖的過來了,老人家臉上那笑臉跟開了花似的。
夏天當天就去了醫院做了檢查,得出的結論很詳細,懷孕40天,胎兒健康,嘔吐是正常孕吐現象,不用打針吃藥,注意養生就好。
夏天直到重新回到莊園都還覺得一切不真實呢,柛太郎倒是早就回過神了,高興的什麼似的,嘴角的弧度一直就沒降低過。好容易安撫走激動萬分的老威爾遜先生,柛太郎半靠在床上摟著夏天,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她休息。夏天這時候可睡不著,她拉著他的衣襟,「Kevin,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懷孕。」她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大眼裡帶著迷茫和絲對未知事物的惶恐。
柛太郎刮了下她的鼻尖,「小傻瓜,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又沒有避孕,怎麼可能不懷孕!」
夏天垂了眼簾,「可我覺得這太突然了,Kevin,你應該提醒我避孕,我對這個孩子的到來一點準備都沒有,我還不想要麼早就要孩子。」她覺得委屈,他什麼都知道,卻不提醒她。如果他事先就提醒她如果不想懷孕最好避孕,那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準備都沒有像個傻瓜似的。
柛太郎知道小丫頭生氣了,鑽牛角尖了。他倒是想過小丫頭可能會懷孕,可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懷孕就懷孕,他巴不得呢,反正馬上就要結婚了,有了孩子更好,錦上添花。這就是男人,男人總是喜歡以自己的喜好來決定某些事,這些事即使與自己的另一半息息相關,可他們總會想,我喜歡的我的愛人肯定也喜歡!
男人通常都有這毛病,即使是相當相當愛夏天的柛太郎也不例外。
他吻了下夏天的額頭,柔聲說,「天天,我只是希望這些事順其自然。」他試著為自己辯解,可明顯夏天不接受他這樣籠統的解釋,夏天閉著眼不搭理他,柛太郎無奈,大手在她的小腹上來回的撫摸,「天天,你別生氣,生氣對胎兒不好,你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有什麼影響對不對?」
「可我不高興!」夏天終於睜眼瞪他,「我不高興,Kevin。」
柛太郎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你難道不想要這個孩子?」
「怎麼可能不要!」夏天咬牙,「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要!可你對這件事的態度讓我不高興!Kevin,你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讓我有多不知所措!」
柛太郎聽夏天這麼說,心裡就柔柔的、軟軟的,當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是他的錯。柛太郎歎息一聲,親暱的蹭蹭夏天的鼻尖,帶著明顯的歉意,「天天,這件事我很抱歉,可現在再追究這些問題也於事無補了,你懷孕了,再過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這是我們的愛情結晶,你難道不高興嗎?」夏天看著他的笑臉,看著他眼中的溫情和愛戀,心一下就軟了,她想,現在再計較這些確實沒什麼意思,她有了愛人的孩子,人生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
換了個角度思考,夏天就覺得現在糾結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意義,退一步海闊天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她重新窩回柛太郎懷裡,拉著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腹,「Kevin,你以後要一直一直對我好,不可以欺負我欺騙我讓我傷心,否則我會恨你的,連帶著我們的孩子也會恨你,知道了嗎?」
柛太郎心裡挺無語,不過還是眼柔柔的保證,「天天,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十月二十九,宜嫁娶。夏天懷孕三個多月,肚子還不明顯,腰身依然很細,不影響穿婚紗。每個女人都會渴望自己的這一天,夏天也不例外,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變得特別的緊張,還好姑姑嬸嬸、綾子還有其她女性朋友陪著她,否則她一晚上都睡不著覺。
夏海娟一家和夏風一家提前一周來了紐約,王亞輝沒來,原因是部隊有任務走不開。雖然可惜,夏天也不好說什麼,正事重要嘛。夏天剛懷孕的時候就打電話告訴了國內的親人,夏海娟、夏風都挺生氣,柛太郎那男人動作可夠快的!可氣歸氣,卻無可奈何,孩子都有了,還能悔婚不成!
訂婚時,夏天和柛太郎還是比較低調的,結婚這天卻不,熱鬧非常,高朋滿座,除此外,還對某些媒體記者開放了特權,給予他們拍攝的方便,但前提是他們所寫的報道與拍攝的照片必須事先經過威爾遜家族審核後才可以對外公佈,高調的可以。這是柛太郎與老威爾遜先生的堅持,柛太郎意在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女孩從今天開始真正的屬於他了,蒼蠅們可以歇菜了!老威爾遜先生純粹是圖熱鬧,想炫耀,老人家都這樣,愛面子。
婚禮是完全西式的,當兩人交換好戒指,神父莊嚴宣佈夏天和柛太郎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夏天哭了,柛太郎眼眶紅了,夏家的一幫子親戚也哭了,老威爾遜先生和管家布朗亦是淚汪汪的,籐井一家人倒是笑得很高興,籐井冥夜第一次不顧形象的還吹了記口哨。
婚禮邀請的賓客真的很多,夏天這幾年在國外生活,交了不少朋友,在日本的朋友,至今聯繫的已經不多,但只要還聯繫的就都發出了請帖,比如綾子、比如向日岳人、芥川慈郎、跡部景吾,就連忍足侑士都禮貌的寄了請帖,來不來是一回事,禮貌要做到。美國的朋友很多,以前音樂學院的老師同學還有後來工作上認識的朋友都來了。
就像夏天想的那樣,侑士沒有來參加她的婚禮,跡部也沒來,岳人和慈郎倒是來了,送了禮物和祝福,綾子來了之後大呼夏天不夠意思,她想做伴娘的說。柛太郎讓人給忍足和美也送了請帖,畢竟是夏天的母親。不過她也沒來,柛太郎對此既覺得鬆了口氣,又覺得生氣,這樣的母親讓夏天情何以堪!
總之婚禮進程還是很順利、很圓滿的,等到送走賓客,新房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夏天指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那顆特別有份量的鑽戒對柛太郎無奈的說,「Kevin,在戒指這件事上,你可真像個土財主。」
柛太郎不搭理她的無聊話,小心的把她抱進懷裡,親暱的、溫柔的開口低喚,「老婆。」如旖旎的纏綿,讓人聽了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