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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兄弟戰爭)遊戲人間》作者:凝霜夜【完結+番外】

《(兄弟戰爭)遊戲人間》作者:凝霜夜【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43508個瀏覽者
文案:

在女尊世界戰死沙場的皇女重生了,這一世她名叫日向繪理。
她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名叫繪麻。
某天,他們的養父,日向麟太郎要結婚了,對象居然有十三個兒子!
於是,複雜的生活開始了……

閱讀注意事項!!
1、本文乃動畫版《兄弟戰爭》同人,本人沒有看過小說版,所知的一切資料均由動畫和度娘所提供。
2、本文主角原創,乃女尊世界重生人士,因此三觀什麼的有點奇怪【喂!那隻叫奇怪咩?
3、關於CP,CP已經被作者吃掉了。
4、本文也許會蘇,也許會有天雷和狗血,所以看文者請自備避雷針和盾牌!
5、不黑繪麻!繪麻軟軟的很可耐!
6、對於BUG,請溫油的提出,謝絕拍磚,謝絕扒榜,不合胃口請點右上角的X逃生!
7、如果遇到有刪減的章節,如有需要,請自行入宮翻閱。
8、最終解釋權歸本人所有【→_→

內容標簽:少女漫 女強 穿越時空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日向繪理(ERI),日向繪麻(EMA) ┃ 配角:朝日奈十三釵,原創一眾人 ┃ 其它:同人BG,兄弟戰爭,BROTHERSCONFLICT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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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早春的午後,溫暖的陽光喚醒著絕大多數生物體內的睡眠因數。懶洋洋地趴在搖椅裡曬著太陽的花貓此刻正閉著眼睛均勻的呼吸著,顯然睡得正香。
  
  伴隨著一陣悅耳的風鈴聲,咖啡屋又迎來了一位客人。可是,這位客人接下來的舉動卻生生的驚擾了這片恬靜的區域,讓躺著的花貓忍不住炸了毛。
  
  「砰——」手重重的放在木制的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都灑了出來,沿著木隙慢慢滾落在地。隨之而來的,是男生強行抑制自己的聲線讓它無限趨於平穩的話語。
  
  「日向繪理,我們分手吧!」
  
  坐在他面前,被叫做日向繪理的女生看上去大概十六七歲,面容秀美,氣質嫻雅,有著溫暖的棕色長髮,微卷的發梢上揚著,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平,同樣顏色的眼眸卻有著不符合這個年紀該有的沉靜,即使聽到自己男朋友說出分手宣言,它也沒有流露出半分驚慌失措,有的僅僅是淺淺的訝異。
  
  「昴君,你確定嗎?要和我分手?」
  
  被叫做昴,全名是朝日奈昴的高大男生緊握著雙拳,日向繪理不緊不慢的語調終於讓他無法冷靜,「是,我確定!我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日向繪理,我要和你分手!」
  
  日向繪理詫異的睜大眼,不明所以的道:「這種日子?」
  
  朝日奈昴深深地呼吸著,一個勁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生氣,可是曾經百試百靈的方法,今天卻怎麼也起不了效果。他深深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語氣急促中帶著濃濃的不滿,以及淺淺的幾乎聽不出來的委屈。
  
  「我的比賽你從不來看;和你打電話總是說不了幾句就匆匆掛掉;發郵件只是敷衍的回復幾個字;一個月都見不到一次面;每次準備和朋友介紹我的女朋友,你都不出現,我知道你是職業棋士,你很忙,但是你就不能花點心思在我身上,在我們這段感情身上嗎?」
  
  ——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日向繪理沉默的聽著自家男朋友的牢騷,這麼一聽,她好像的確有點那啥了點,但是女人就該以事業為重啊,女男之情(?)什麼的,只不過是閒時的調劑品而已。這種思想,即使過了十幾年,她也依舊改不了,所以既然朝日奈昴接受不了,那麼……
  
  「好吧,我明白了。昴君,我們分手吧。」
  
  這個時代和前世不一樣,男性已經不需要依附女性了,他們可以選擇和女性在一起,也可以選擇和女性分開,名正言順,還不必被戳著脊樑骨罵不守夫道。
  
  一開始,日向繪理也接受不能,但是時間真的是最好的融合劑,一些一開始不能接受的東西,到現在她已經慢慢接受了,唯一還不曾改變的,是一刻錚錚鐵骨的女兒心。要她像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女人一樣,相夫教子,簡直是扯淡!
  
  她如今能夠大度的放自己的男人離開,已經是退步得不能再退了,若是換做以前,有哪個男人敢對她說:「我受夠你了,我要和你分開」這樣的話,她第一反應就是亂棍打死,皇女的威嚴不容褻瀆!她現在不會這麼做,也和這個時代的法律有關。
  
  這個時代的有著更加完善的法律,而她已經不是特權階級了。
  
  所以,日向繪理很平淡的同意了朝日奈昴的分手要求,甚至還十分有風度的站起來說:「感謝你一直以來的包容,昴君,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什麼的,當然只是個客套話而已。對於日向繪理來說,即使過了這麼多年,男朋友一詞依舊和男寵劃上了等號。至於男寵,本就不必要太過放在心上不是嗎?何況朝日奈昴也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當初會同意交往,也是看上了他和以往的男寵完全不同的陽光健氣。這種類型,在前世可能很少見,但是如今嘛,街上一抓一大把呢!
  
  想著朝日奈昴大概現在不想再看到她,日向繪理很識趣的提起單肩包,禮貌的告退,在經過咖啡屋的收銀台時,還十分具有紳士風度的買了單。
  
  臨走之時,日向繪理還特意遞了張自己的名片給店裡的服務員,叮囑道:「四號桌的那位客人如果打壞了什麼東西,記在我賬上,回頭把帳單寄給我,位址在這裡。」
  
  作為一名職業棋士,還是被所有人看好,有望成為年輕一代領頭羊的新銳棋士,日向繪理表示她不缺錢!
  
  直到日向繪理出去了好一會兒,朝日奈昴才狠狠的錘了下桌子,將本就在桌邊邊上的咖啡杯震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可惡!可惡!日向繪理,你果然……從沒在意過我!」
  
  服務員親眼目睹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心中一直都有點小小的糾結,為什麼剛剛那一幕看上去有種微妙的違和感呢?是不是男女位置顛倒了啊?!不都是該女生抱怨男生沒時間陪她,鬧著要分手,其實真實目的是想挽回男朋友,讓他好好哄哄她嗎?可是為什麼這一對完全反過來了?
  
  他旁觀者清,看得出來這個男生其實並不是真的想分手,可是偏偏那個女生沒看出來,還很瀟灑的同意了!於是,這個男生就黯然神傷了……
  
  嘛,砸東西是正常的,咱也不生氣了,反正那女生不是說了記在她賬上嘛,咱就當是日行一善了,要不再去端點盤子讓他砸著玩?
  
  朝日奈昴發洩了下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瞪向躲躲閃閃看著他的其他客人,把他們一個個都瞪得縮回頭去,才冷聲道:「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連忙甩去腦子裡不切實際的想法,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朝日奈昴的面前,帶著公式化的微笑,說:「這位客人,剛剛那位女客人已經買好單了。」
  
  朝日奈昴怔了怔,指向地上摔碎的咖啡杯,「這個……」不用賠嗎?
  
  還不等他說完,服務員就了然的笑道:「沒關係,那位女客人說了,不管你砸了什麼,都記在她的賬上。」
  
  日向繪理並沒有這麼說,不過服務員實在不忍心這對情侶就這麼分開,於是擅自改動了下話語,將之前日向繪理略帶公式化的語言改成了這般溫柔又包容的用語,像是在寵溺自己心愛的男人一樣。
  
  果然,朝日奈昴聽到服務員的話後,臉色立馬就柔和了,眼神滿是複雜,那種又愛又恨,想放棄又不舍的樣子,看得服務員直呼過癮!
  
  朝日奈昴沒有多說什麼,匆匆出了咖啡店,下意識的在馬路上尋找日向繪理的身影,卻遍尋不到。
  
  ——日向繪理,你總是這樣,當我以為你不愛我的時候,就又會做出一些讓我覺得你還是愛我的舉動,讓我……難以割捨。
                          
  
第2章

  日向繪理轉動著鑰匙,推開公寓的大門,揚聲喊了句:「我回來了。」
  
  沒過多久,一個輕柔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暖意回應道:「歡迎回來,姐姐。」
  
  緊接著,一個小巧可愛的小松鼠從屋裡跑出來,跳到繪理的身上,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歡迎她的回家,「理~歡迎回來,今天怎麼這麼早?」
  
  「啊,今天沒什麼事就回來了。」繪理摸了摸小松鼠朱利,這松鼠可神奇了,不僅壽命比一般松鼠長,還能聽懂人話,口吐人言,只不過貌似除了她和妹妹繪麻之外就沒人能夠聽懂。
  
  當初繪理還把它當成過妖怪,想把它殺掉,可是繪麻卻很喜歡它,在得知她的想法後,第一次和她鬧矛盾。
  
  繪理前世沒有妹妹,她是最小的一個,排名第九,稱為九皇女。她其實一直都想要一個妹妹或者弟弟的,這樣她也不至於那麼孤單。所以自從重生以後,她就很疼這個雙胞胎妹妹,既然繪麻執意不肯將朱利殺死,而朱利也沒有表現出對二人不利的傾向,所以繪理只好放棄了殺死它的想法,乖乖的向朱利道了歉,被它原諒後,繪麻才肯重新和她說話。
  
  而朱利則正式成了這個家的成員之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繪麻那時的舉動讓它心生感激,它一直以繪麻的騎士自居,保護她不受欺負。這樣也正合繪理意,經過幾年的觀察,朱利的確是全心全意的對著繪麻,有個妖怪保護繪麻,她也會放心許多。
  
  日向繪理換好拖鞋,第一時間走進廚房,看著自家妹妹忙碌的身影,聳了聳鼻子,贊道:「好香啊~繪麻,今天吃什麼?」
  
  棕色的頭髮紮在左邊,名叫繪麻的女孩露出雪白的脖頸,她低垂著頭認真的翻炒著鍋裡的菜,聞言回頭看向日向繪理,一張和日向繪理一模一樣的面容給人的感覺卻是繪理所沒有溫婉乖巧,「今天是照燒雞腿飯,小蝦裙帶菜還有湯豆腐。」
  
  日向繪理在聽到最後一項的時候明顯苦了臉,「怎麼會有豆腐啊!」她實在不喜歡吃這種軟綿綿的食物。
  
  「姐姐不可以挑食!」繪麻認真的說,
  
  「對對!千說得對,理不可以挑食喲!」小小的松鼠附和著,點頭晃腦的煞是可愛。
  
  只不過在繪理的眼中就是可惡了。繪麻什麼都好,就是在這點上十分執著,明知道她最討厭吃豆腐,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一次,還好看著她吃下去。美其名曰:「挑食不是好習慣!」偏偏那個小松鼠還跟著湊熱鬧,監視著她不讓她找機會倒掉。
  
  在不觸及原則的時候,繪理是不會拒絕繪麻的要求的,所以她無奈的笑著點頭說:「嗨嗨~我知道了,我會吃掉的。」
  
  聽到她這麼說,繪麻才露出笑顏,軟乎乎的笑容讓繪理的心都快化了,這就是妹妹啊~她的妹妹就是可愛~!
  
  「姐姐先去看會電視吧,飯還要一會才做好呢,姐姐今天回來得太早了,沒有對局嗎?」
  
  日向繪理露出和平時一樣的表情,一點也沒有不自然,好像剛剛被甩的人不是她一樣。
  
  「今天沒有對局,所以就早點回來了。」早知道就吃完晚飯再回來了,可惜……
  
  繪麻在說話的時候也不忘自己的正事,時不時的翻翻鍋,別把菜燒糊了,「是嗎?那太好了,正好可以去收拾下行禮,咱們過兩天就要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繪理詫異的看向繪麻,「搬到哪裡去?這裡不是住得好好的嗎?沒聽說要拆遷啊。」
  
  日向繪麻無奈的歎了口氣,「姐姐你又沒聽爸爸的電話嗎?」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誰讓他那麼囉嗦啊,一件小事可以嘮叨一小時誒,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去打譜。」繪理理直氣壯的抱胸道。
  
  日向麟太郎是個溫柔的男人,但是就是太嘮叨了,每次講電話都嘰嘰喳喳得講好久,偏偏講來講去都是那些講爛的話題,以至於每次她接電話都是直接放在桌上,人在幹別的事情。
  
  日向繪麻忍不住笑了,顯然她也想到了麟太郎爐火純青的碎碎念,卻還是極有孝心的道:「爸爸也是關心我們嘛,姐姐你就不要那麼敷衍了。」
  
  「既然繪麻這麼說了,下次我會記得給點回應的。」至於聽不聽就難說了,她最多就恩啊兩下。「對了,還沒說為什麼要搬家呢!」
  
  還不等繪麻說話,小松鼠朱利就迫不及待的告狀了,「理!你不知道這次麟太郎有多離譜!他居然要你們兩個搬去和十三個雄性同住!!」
  
  「十三個雄性?」繪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發飆的朱利,她知道朱利最討厭有男人在繪麻的身邊轉悠了,這次居然有十三個要同居,不炸毛才怪!
  
  不過——
  
  「為什麼要搬去和十三個男性同住?」繪理疑惑的問,她不相信麟太郎是個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是很疼愛她和繪麻,雖然對於和男性同住這點她無所謂,但是繪麻不一樣,她還是個很純潔的女孩,從沒談過戀愛,深受這個世界的倫理思想。
  
  和她這個怪胎不一樣!不說前世她的後院有多少男人,就是這輩子她也找過不少男寵(男友),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女人不去發洩下吧?
  
  「因為麟太郎結婚的物件有十三個兒子!所以,為了真正成為一家人,他要你們搬去和那些雄性一起住!」朱利說到最後都有些尖叫的意味了。
  
  原來是這樣!繪理恍然大悟,隨即大驚,「麟太郎要結婚了?」因為太驚訝,所以連只是放在心裡稱呼的名字都被叫了出來。
  
  「姐姐!怎麼可以直呼爸爸的名字!」繪麻鼓著腮幫子不滿的說。
  
  「呃……一時激動,口誤,口誤!」繪理連忙賠笑道,「不過爸爸他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她還以為他會打一輩子光棍呢!
  
  「當然是因為愛咯!」繪麻轉過身盛起抄好的菜,「對方是一個女低音歌唱家,很有名的,和爸爸在義大利結識,然後就想要結婚了。」
  
  「嘿~一定要住過去嗎?」這裡離棋院近啊,也不知道對方的家在哪裡,要是很遠怎麼辦?繪理有些不情願了。
  
  可惜繪麻很斬釘截鐵的說:「是,這是爸爸的吩咐啊。再說,有那麼多兄弟,好像也挺稀奇的。」
  
  「我有繪麻就夠了。」繪理上前從背後抱住繪麻,嗅著她身上的少女清香,撒嬌似的說:「我們才是最親密的~!」
  
  「姐姐~」繪麻無奈卻又帶著喜悅,她們的確是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第3章

  看著雖然經常聽聞,卻從沒去過的街道,日向繪麻站在電車上,心裡有些小小的緊張和期待。
  
  馬上就要見到新的家人了……一群新的兄弟,和姐姐繪理不一樣的兄弟。
  
  「千,千萬不要對公的放鬆警惕哦!兄弟多達十三人呐!」縮在手提包裡的小松鼠還在不依不饒的繼續著叫嚷著。
  
  「朱利自從決定搬家後就不停的重複這句……」繪麻有些擔憂的看著朱利,她知道這個小松鼠對雄性抱有多麼大的敵意,只是……那些都是兄弟啊!是和姐姐繪理一樣的家人,和外面的那些人怎麼會一樣呢?
  
  朱利坐在繪麻的肩膀上,憤憤不平的說著:「真不懂麟太郎和你的新媽媽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竟然把你們姐妹兩個扔進一堆雄性的公寓,自己卻住到別的地方。而且理竟然還同意了!她就不擔心自己的妹妹被哪個雄性拐走了嗎?」
  
  「沒辦法嘛,爸爸和美和阿姨都工作繁忙,而且人家還是新婚期呢!至於姐姐,新住處離棋院更近,更方便她工作嘛!」繪麻提著手袋,一邊看著左右街道上的銘牌認路,一邊隨口回答著。
  
  「但是這樣千會很危險的!」朱利抓狂,千是個沒警惕心的,怎麼連繪理也這樣!一個個都那麼掉以輕心怎麼行?!
  
  「朱利,雖然你口口聲聲都說危險危險的,但是從今以後住在一起的都是新兄弟啊。再說了,又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姐姐在嘛。」
  
  「兄弟又怎麼樣?還不是一群公的!再說了,從前理她就時常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她才靠不住呢!」朱利交叉著雙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自從日向繪理國三那年考上職業棋士後,常常會有許多工作和對局,不僅休息日很少在家,連工作日都很少和繪麻一起上學,家裡常常只有繪麻一個人。
  
  麟太郎世界各地的飛,雖然生活費照常給,但是並不是多麼寬裕,自從繪理工作後,她們的生活才有了很大的改善。所以朱利這麼說,並不是在反對繪理工作,只是在有些埋怨她有了工作就時常忘了繪麻。
  
  「朱利,別這樣說嘛,姐姐也是為了讓我們生活得更好。她其實很疼我的,而且……有了那麼多兄弟,應該也能給姐姐減去點負擔吧?讓她不必那麼擔心我,還能更好的照顧她自己呢,你也知道,姐姐她的家務能力……真是不敢恭維。」繪麻說到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顯然是想到了以前繪理做家務時出的糗事。說到底,繪麻家務能力過硬也是繪理的功勞。
  
  「好吧,反正只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他們碰你們姐妹倆分毫的!」朱利認同了繪麻對繪理的解釋,決定由它來保護她們姐妹不受雄性的侵擾。
  
  說話間,繪麻遠遠的看見目的地門口有一大一小兩個似乎正在目送搬家公司的人離開。
  
  「行禮已經到了。」繪麻趕緊走過去,有些局促的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她的新兄弟呢?
  
  「對不起,那個……」
  
  年長的男性看著繪麻,顯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應該是通過照片的形式瞭解了新妹妹的長相吧。他很自然的說:「行禮已經搬到你們房間裡去了,我是長子雅臣,這是么子彌。」
  
  年幼的么子很有禮貌的面帶笑容大聲道:「姐姐,你好!」
  
  繪麻愣了愣,連忙躬身回禮,「你們好,今後請多多指教了。」
  
  「我們也是,請多指教呐!」雅臣溫柔的笑著,看著只有繪麻一個人,不由得詫異的說:「只有你一個嗎?」
  
  「是,姐姐她今天還有工作,所以……我是妹妹繪麻。」繪麻不好意思的說,明明今天是見面日,可是姐姐繪理卻有工作不能早點來。
  
  「原來是這樣,早就聽過繪理是職業棋士,小小年紀很厲害呢!」雅臣笑了笑,表示不在意,還對繪理才是高中生就有這樣的成就很佩服。
  
  「嗯,這兩人比我想像中要人畜無害一些。」朱利看著彬彬有禮的雅臣和天真無邪的彌,滿意的下了結論。
  
  雅臣帶著繪麻去了她們的房間,她們姐妹的房間毗鄰著,都住在三樓。這棟公寓都是屬於朝日奈家的,他們每個人都可以住一間單人公寓,第五層則是打通成了客廳廚房用餐的地方,這樣大家都可以一起吃飯,交流感情。
  
  繪麻把自己的床和繪理的床都鋪好,剩下的東西慢慢弄好了,先去廚房喝點水吧,看著背對著她吃杏仁吃得正開心的朱利,不忍心打擾它,於是她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可憐的朱利沉浸在美味中,還不知道自己要保護的女孩已經離開。
  
  等它發現的時候,它立馬就扔了心愛的杏仁,撒丫子往外跑,被回家的朝日奈昴發現了。
  
  「松鼠?」昴看向自家三哥要,要二話不說的提起松鼠腦後的蝴蝶結,觀察了下,點頭道:「是的,不過為什麼家裡會有松鼠?」
  
  朱利很給面子的賞了朝日奈要一腳,踢得他鼻子都紅了,用著他們都聽不懂的語言嘰嘰喳喳罵個不停。
  
  「為什麼要帶著它?」站在電梯裡,朝日奈昴不解的問,這麼凶的松鼠還是丟出家裡比較好吧?萬一傷著人了怎麼辦?
  
  「看它的樣子應該是誰的寵物吧,還是保護起來比較好。」要很有愛心的說著,又道:「對了,你最近精神好像不太好,是訓練太累了嗎?」
  
  朝日奈昴臉上僵了僵,又想起了兩天前咖啡廳分手事件,眉宇間有些愁悶卻嘴硬得不肯說出來,只好敷衍的說:「嗯,大概。」
  
  朱利仗著他們都聽不懂它說話,於是肆無忌憚的說:「什麼訓練,看著一臉正經,腦子裡大概都是淫穢色情,所以精氣不足了吧!」
  
  聽著松鼠一個勁的唧唧唧,昴低頭看著它,「這只松鼠好像在生氣啊。」
  
  朝日奈要的注意力也被轉移過去了,眯著眼睛笑道:「是呢,我們被討厭了啊。」
  
  朝日奈昴見要的注意力被轉走,心裡暗暗松了口氣,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等會他將面臨的是怎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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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向繪麻循著指示乘坐電梯直到五層,看著寬敞明亮的大廳,心裡嘖嘖稱讚著,她還從沒有住過這麼大的房子,而從今天起,她就要住在這裡了。
  
  「啊咧,你就是新來的妹妹醬嗎?」略顯輕浮的男聲自背後響起,繪麻心裡一驚,轉身一看,銀白色頭髮的時尚男生微笑的看著她。
  
  「你好。」繪麻連忙微笑的行禮,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他,在她耳邊道:「這是初次見面的擁抱喲。」
  
  還從來沒有被陌生男性這麼抱過繪麻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臉都紅了卻不敢反抗,心裡勸說自己這是兄妹間的擁抱。
  
  只是這抱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她好像聽到了朱利的聲音。
  
  這並不是繪麻的錯覺,朱利已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向了抱著她的雄性,帶著一股誓不甘休的氣勢。只不過有人比它的速度更快,一拳砸開了佔便宜的某人,禮貌的笑道:「抱歉,椿很沒禮貌。你好,我是梓,椿的雙胞胎弟弟。」
  
  朱利只好跳到繪麻的肩上,和她一起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這真的是親生的嗎?」
  
  「好痛哦,梓!」椿揉揉被砸的腦袋,撒嬌似的對梓抱怨著。
  
  這個時候繪麻終於回過神來,抱歉的鞠躬道:「那個……請多指教。」
  
  記吃不記打的椿再次環抱上繪麻,還順手掃開了朱利,甜膩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著:「嗯~請多指教。」
  
  「椿哥!你這是在家裡做什麼?!」從高處傳來一聲怒喝,只見一個紅發似火的男生盯著下面椿和繪麻擁抱的樣子,不滿的說:「都說了不要帶女人回家了!」
  
  「啊,侑介!歡迎回來~!」椿笑嘻嘻的揮揮手,順勢放開了繪麻,而繪麻也得以轉身抬頭看向侑介。
  
  「什麼歡迎回來啊,不要無視我說的話啊……等等……你……」侑介像是看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存在一樣睜大眼看向下面,然後風一樣的跑下樓梯,來到繪麻的面前,仔仔細細看清楚後,不可置信的道:「你……」
  
  「朝日奈君……?」繪麻也看清了來人的長相,微訝的說。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同班同學,以前怎麼就沒有注意過他姓朝日奈呢?果然她就像姐姐說的那樣太過不注意身邊的事物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侑介,原來是你回來了,怎麼樣見過新妹妹了嗎?」推著餐車的金髮男士疑惑的看著表情有些奇怪的侑介,腦筋一轉就看向椿,道:「椿,我應該說過讓你提前和侑介打聲招呼的。」
  
  「椿哥,你是故意的吧?」侑介怒聲道。
  
  椿默默的撇過臉,好吧,他就是故意的不行嗎?
  
  「等等!你會在這裡,那麼……」侑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繪理桑她……」
  
  「日向繪理!!」中氣十足的大吼掩蓋了侑介後面的話語,眾人循聲看去,只見穿著運動員的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繪麻,「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了!」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日子,就當他們真的已經分手了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面前?!他恨透了自己剛剛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內心滋生的喜悅。
  
  「太失禮了,昴。」金髮男士推了推眼鏡,不滿的指責道。這可是第一次見面,別嚇壞了人家新妹妹。轉過身安撫的看向繪麻,柔聲道:「你別在意,昴他最近狀態不太好,並不是不歡迎你。我是右京,你的二哥,請多指教呐,繪麻。」
  
  故意在「繪麻」這兩個字上咬重音,讓昴知道他認錯人了。
  
  「那個……」繪麻怯怯的看向氣勢十足的昴,低頭道:「我是日向繪麻,請多指教。」
  
  「日向繪麻?」朝日奈昴愣了下,快步走到繪麻的身邊,仔細打量了他,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原來不是她……
  
  「抱歉,我認錯人了。」昴歉意的說。
  
  「沒關係,那個……」繪理忍不住抬頭小聲道:「日向繪理是我的姐姐,你認識她嗎?」
  
  「姐姐……?」昴愣了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交往那麼久,他都不知道繪理竟然有個雙胞胎妹妹,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害得他剛剛還弄錯了。
  
  「怎麼了嗎?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清朗帶著笑意的聲音一聽就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日向繪理笑吟吟從樓上往下看,在發現了幾張熟面孔後也只是挑了挑眉,沒有露出更多的驚訝,比起之前某兩個人的大驚小怪不知道淡定多少。
  
  「你們好,我是日向繪理,繪麻的雙胞胎姐姐,來遲了點真不好意思,請多多指教,朝日奈家的哥哥們!」走下樓後,日向繪理十分有禮的自我介紹。
  
  「啊咧~這就是另一個妹妹醬嘛?長得真像呐,真不愧是雙胞胎,和我們真有緣~」椿將手放在梓的肩膀上,兩張臉貼得很近,「我和梓也是雙胞胎喲,是不是也很像呢?」
  
  「你好。」梓對著繪理點頭微笑。
  
  右京也順勢自我介紹了一番,最後只剩下兩個人沒有吭聲。
  
  一個是陷入莫名煩惱中的侑介,一個是見到真的繪理後說不出話的昴。
  
  身為一個思想上的成年人,繪理自然不會讓新上任的哥哥們難堪,於是她主動向紅發少年侑介君搭腔,「這不是……侑介君嗎?抱歉,因為這裡都是朝日奈,所以我就擅自叫你名字了,你不會介意吧?」
  
  侑介怔了怔,因為繪理叫了他的名字而有些羞澀,乾咳的幾聲掩飾性的別過臉,「沒……沒關係。」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僅僅是同學,還是家人了喲~請多指教呐!」繪理輕笑的伸出右手,她記得握手也是種禮儀吧?
  
  哪知道侑介聽了繪理的話後,不僅沒有和他握手,反而一蹦三尺高,「誰……誰是你家人?我……我才不會承認!」說完後,立刻跑得沒影兒了,徒留繪理的手尷尬的舉在空中。
  
  「朝日奈君……」繪麻怔怔的看向侑介離開的樣子,沒想到她們第一天來這裡就遇到了不歡迎她們的人,將自己姐姐的手握住,擔心的看著她,怕她會因此難過。
  
  「姐姐……」
  
  連朱利也爬上了繪理的肩膀,安慰的蹭蹭她,「理……」
  
                          
第5章

  日向繪理其實並沒有因此傷心失落,雖然朝日奈侑介的激烈反抗的確出乎了她的意料,但是說白了,侑介這個便宜哥哥對她來說只不過是見過幾次面的外人而已,對於不在意的人,他是什麼態度,對她來說都是不重要的。
  
  歡迎,那是皆大歡喜;抗拒,那也無關緊要。就這麼簡單!
  
  只不過現在在其他幾個朝日奈面前,她似乎不該表現的那麼沒心沒肺,適當的示弱可以取得更好的效益。
  
  於是繪理勉強笑了笑,拍拍繪麻的手,「沒關係喲,繪麻。」
  
  果然,這樣的繪理讓幾個朝日奈的哥哥們都不自在了,心裡有些埋怨侑介的失禮,最為妹控的椿實在見不到妹妹那麼失落的樣子,於是沖上前緊緊的給了繪理一個遲來的擁抱,用甜膩膩卻不失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慰道:「繪理醬,不哭喲~哥哥抱抱~侑介就是個笨蛋,你不要在意他了,我可是很期待你們的到來喲~!」
  
  繪理突然被椿抱住,本能的想要推卻,可是在聽到他的話語時,又放鬆了下來,心裡還悶悶的想著,這個時代的男人可真開放,而且……比她高的實在太多了!也不知她還能不能長成前世一米八的身高啊!
  
  「椿,你嚇到人家了,還不快放開!」
  
  因為繪理的沉默,讓梓下意識的認為她是被椿的行為嚇到了,畢竟剛剛繪麻表現得那麼羞澀,作為她的姐姐,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哪知椿這一抱還抱上癮了,撒嬌似的扭了扭頭,又嗅了嗅繪理的發香,「不要~繪理醬抱起來好舒服,香香的~!」
  
  「抱起來很舒服,香香的」這句話前世繪理經常對男人說,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生她也有被人這麼調戲的時候。雖然調戲她的人長得很不錯,但是這也不能阻止繪理對這個人產生一瞬間討厭的情緒。轉世後男女身份地位的顛倒已經夠鬱悶了,她就算再看得開,也無法接受一個曾經在她眼裡地位低下的男人如此肆無忌憚的調戲她。
  
  就在繪理要發作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昴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椿的手往後拉,力氣大得讓椿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要不是梓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可真的要出洋相了!
  
  「你幹什麼啊,昴!」軟軟香香的妹妹醬沒有了,椿的心情很不好,拉著一張臉看向同樣臉色難看的昴,氣憤的指責道。
  
  「你也適可而止一點吧,椿哥!」昴握著拳頭低吼道,看到椿抱著繪理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火氣一個勁的往上漲,恨不得揍他一頓。更讓他生氣的是,繪理竟然一動不動的任椿抱著,難道她看上椿哥了嗎?
  
  「好了,你們兩個!平白讓妹妹們看了笑話。」右京拿出兄長的氣勢來,嚴厲的看了椿和昴一眼,轉頭看向繪理二人的時候又是一副溫和的神色,「抱歉,兩個小子太不懂事了,你們不要見怪。」

  
  繪麻愣愣的搖了搖頭,「我沒關係……」突然覺得她們真的應該搬進來住嗎?總覺得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
  
  繪理看著繪麻的神色就知道她又開始亂想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溫柔的笑道:「嘛,不管怎麼樣,姐姐都在你身邊喲。」
  
  昴怔怔的看著繪理臉上溫柔的笑意,這麼真實而溫暖的笑容她卻從來不見她對他展露過……心情霎時煩躁起來,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晚上吃飯不必叫我。」
  
  「昴……」右京眉頭微皺的看向昴匆匆上樓的身影,昴今天是怎麼了?
  
  「哦呀,這是怎麼了,跑那麼快做什麼。」性感低沉的男性嗓音自樓道內想起,只見一個手執佛珠,身穿袈裟,一副和尚打扮的男人風姿綽約(?)的從樓梯上下來,一邊走還一邊對著兩姐妹笑得風騷。
  
  「終於見面了呢,可愛的妹妹醬們。」
  
  繪理眼角有些抽搐的看著這個男人,這真的是和尚而不是男妓……啊不,是牛郎嗎?
  
  話說這兩者有啥區別?
  
  「這傢伙就是三男——要!千,理,你們可要多加小心這個人喲,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個色狼!」一看到要出現就毛都豎起來的朱利在繪理的肩上大聲叫道。
  
  要根本聽不懂朱利的話語,自然不會對它下的色狼標籤有啥異議,自顧自的走到二人的身前,左右兩手各執起一人的手,「想要聽佛經的話,哥哥隨時隨地歡迎喲。」語畢,十分瀟灑的行了個吻手禮。
  
  繪理覺得很新奇,這個禮節她只從電影裡見到過,還沒體驗過呢,主要是日本對吻手禮並不是多麼熱衷,大家平時也就握個手,鞠個躬,當作是見禮了。今天近距離觀察了下,她覺得挺好玩的,下次可以去找個男人試試看。當然,親吻手背的人是她。
  
  覺得新奇的自然只有繪理一個人,其他人包括繪麻都是一副接受不能的樣子,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總算可以坐在沙發上,喝著右京泡的紅茶,開始正常的交流。
  
  而這時,坐在繪麻大腿上的朱利有些擔憂的說:「千,你沒事吧,臉色有些難看哦!」
  
  繪理聞言也轉頭看去,正好看到繪麻拉扯著袖子遮住手的樣子,同時看到這一幕的人還有一直很細心體貼的大哥雅臣,「這個房間很冷麼?」
  
  「繪麻,你冷嗎?要不要穿上我的外套。」繪理擔心的握住繪麻的手,的確有些冰冷。
  
  「不,沒關係的。」繪麻搖搖頭,說道。
  
  「不如說是熱的受不了了呢!」要伸展著雙臂,浴衣下的胸肌若隱若現,偏偏還說出那麼引人遐想的話,讓一屋子裡的兄弟都看不慣他這麼風騷的樣子。
  
  「既然這樣,要哥你就坐過來吧,這裡涼快點!」椿站起來一把拉過要的一隻胳膊,使勁的往沙發外側挪,爭取把妹妹醬身邊的位置空出來搶佔到。
  
  「誒?等等!喂……」要滿臉黑線的被椿拽到沙發最邊緣的地方,看著他帶著勝利者笑容坐到繪理的身邊,腦門上忍不住蹦出個十字路口。
  
  「妹妹醬,要是冷的話喝點熱茶比較好喲。」椿豎起一根食指俏皮的眨眨眼道。
  
  「啊?是……」繪麻愣愣的點頭,捧起桌上的紅茶,細細的啜飲。
  
  這種被關心著的滋味……真好……
                          

第6章
  
  客廳裡最後一個沒有自我介紹的兄弟此時輕輕的開口了,「很吃驚吧,突然多了這麼多兄弟。啊,我是祈織,十男。」
  
  「是啊,雖然已經聽說了,不過真的看見的時候還是有點吃驚的。」繪理和繪麻對視一眼,笑著說道。
  
  雖然還有四個沒有見到,但就目前所見的這些兄弟來看,這家人的基因十分出眾啊,個個樣貌都不錯,這讓她這個對美色還是有些需求的人該怎麼辦才好啊!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她是不是也該稍微注意一下?別不小心招惹了這些男人。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就被繪理給撕碎了,開什麼玩笑?按照現代的男女交往原則,你情我願就好了。如果她真的喜歡,納幾個當男寵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又沒有血緣關係,當然她一定會尊重他們的意見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
  
  至於一夫一妻……繪理從來沒有打算真的履行過,就算將來真的找了個丈夫,她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不會出去偷腥,作為一個皇女,最要不得的就是專寵,最要不得的就是所謂的情有獨鍾。多年的皇女生涯已經讓她無法正常的像這個世界的女孩一樣戀愛了,皇家養成的冷心冷情以及多疑的性格讓她註定無法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
  
  只有繪麻她可以放任自己去寵愛,她和繪麻一同出生,看著她長大,說句不客氣的話,繪麻就相當於是她的女兒一樣,但是寵愛不代表就是信賴。她可以給繪麻比別人更多的信任,但這種信任程度絕對不會超過自己。當自己的決定和繪麻的決定相衝突時,她相信的只會是她自己。
  
  或許,這樣的她最好還是不要結婚吧?除非她的丈夫能夠接受她的思想,或者她自己親手培養一個懂得三從四德的丈夫也不錯。
  
  雖然繪理在想著事,但她卻沒有錯過其他人的談話。
  
  「繪理桑一直都是這個髮型嗎?」祈織看向繪理,眼裡帶著看不出來的情緒。
  
  繪理聽了祈織的話,伸手撫了撫頭髮,不解的說:「是這樣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繪理的髮型不像繪麻那樣都紮了起來,而是披散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用發帶系在了腦後,這個髮型很常見,因為很簡單,而繪理前世也是這麼束髮的,只是比現在多了個玉扣當作發飾。只不過以前的黑長直變成現在的棕中卷,給人的感覺又不同了,以前是貴氣,現在則是柔美。
  
  祈織微笑著搖搖頭,眼裡的光亮明明滅滅,「沒什麼,很適合你,這個髮型。」
  
  「繪理醬的髮型太簡單了啦,下次讓琉生給你做個漂亮點的。」椿突然笑著打斷了繪理與祈織的對視,撒嬌似的把頭枕在繪理的肩上。
  
  一個二十好幾的大男人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在難看,但是物件如果是椿的話,卻偏偏有種蠢萌的可愛勁,讓人討厭不起來。
  
  至少繪理就是這樣,比起那些大男人動不動就幫她提這提那,保護她去這去那,她更喜歡這種小男人,需要依賴她的小男人。這是上輩子就形成的審美,那些柔弱的男人一直很得她心意。
  
  於是繪理看向椿的眼神不由得柔和下來,她已經下意識的進入了把男模式,看著肩頭的那毛茸茸的腦袋,就覺得手癢不已。而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仿佛解放了枷鎖一樣,不需要再謹言慎行,變得隨心所欲起來。
  
  所以既然想了,那麼她就做了。修長的左手覆蓋到椿的頭上,稍稍用力揉了揉,唇角帶著經過多年試驗調整出的最具魅力的微笑。
  
  椿其實在對繪理撒嬌的時候心裡也有點不自在的,雖然他性格比較跳脫,時常會撒嬌,但是物件都是同為男性的人,和女性相處她為了不被誤會還是會下意識的拉開距離的。只不過這次是他盼望了很久想要了很久的妹妹,他想要親近她們,於是就用了這樣的方式。
  
  卻沒有想到這個妹妹醬竟然真的揉他的頭!他的頭除了哥哥和前輩之外,還沒哪個女人摸過,他雖然看上去輕浮,也交過幾個女友,但是頭這種重要地方是不可能讓對方去摸的。
  
  椿豁然抬起頭看向繪理,卻在那一瞬間溺斃在溫柔的眼眸裡,他們的臉靠得很近,他能清楚看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俏睫輕眨間,眸中流轉的光華讓他忍不住想要捕捉,因為想要捕捉,所以目不轉睛,從而忽視了漸漸加快的心跳。
  
  總覺得……這個妹妹有些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呢!椿暗想著,在面對她的時候,他竟然忍不住臉紅了,好羞恥!這節奏不太對啊!
  
  「咳咳……咳咳……」一陣陣咳嗽聲打破了兩人仿佛隔離了時光的對視。
  
  右京、祈織、雅臣、要都不約而同的一手握拳放在唇間假咳著,剛剛那一幕他們也看在眼中,那種感覺太危險了,必須立刻終結掉!
  
  椿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立刻遠離繪理的位置,緊緊的靠著梓,梓則是推了推眼鏡在他坐立不安的時候敲了他一記,讓他安靜下來。
  
  也許只有單純的彌和繪麻完全沒感覺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個個睜著茫然無辜的大眼睛看看這,看看那。
  
  與反應很大的椿不一樣,繪理表現出十足的淡定,要知道前世她在行樂的時候被母皇從被窩裡挖出來這樣的事情都發生過,現在只不過被人破壞了曖昧的氣氛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於是繪理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淡笑的看向其他人,「對了,好像還有幾個兄弟沒有見過呢。他們今天不回來了嗎?」
  
  繪理這樣的表現讓幾個年紀大的不得不多想,小小年紀竟然對這樣的事情這麼淡定,不是單純天真,就是臉皮超厚,心機深沉。
  
  「還有在外獨居的兩位,以及因工作缺席的兩位。啊,其中一個就是他……」要將剛剛的疑惑藏在心底,笑著接過繪理的話題,順便用遙控器打開電視劇,裡面正播放著一個歌星的演唱會。
  
  「是風斗哥哥哦!」彌看見自己哥哥在電視上頓時高興的喊道。
  
  繪麻好奇的看著電視上唱著歌的少年,沒想到她未來的兄弟中還有一個是偶像啊!看上去應該很好相處吧?!
  
  與繪麻的觀點不同的是,繪理一眼看到電視上名為風斗的少年的笑容,就在心裡下了定義,虛假的笑容,不好接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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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這邊繪理心裡剛剛下了結論,身邊就傳來一聲歎息,「真是虛偽至極的笑臉呐。」看來這個風斗的性格的確不是很美好,連他的哥哥都這麼不給他面子,拆他的台。
  
  聽了椿的話,梓只能無奈的笑笑,「是巡演呢,大概是太累了吧。」
  
  「怪不得最近都見不到他人了,原來在北海道啊。」祈織溫溫的笑道。
  
  就在大家討論這個明星兄弟的時候,繪麻身體搖晃了下,忍不住一手撐在茶几上,弄出很大的聲響。
  
  「怎麼了?」眾人一驚,剛想上前就發現繪理已經動作迅速的攙扶起繪麻,沉著冷靜的試探了繪麻額頭的溫度,又摸了摸她的手,其實繪理摸的是脈門。
  
  「是發燒了,最近天氣變化,大概沒有注意保暖,各位放心,吃點藥睡一覺就會好了。」繪理有條不紊的緩緩說道,平緩的語速讓眾人有些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不少。
  
  眾人都松了口氣,雅臣順勢說道:「那我把她抱回房間吧,雖然我是個小兒科醫生,但是感冒發燒還是會治的。」
  
  繪理看了看繪麻超短的裙子,俐落的將自己的外套解開,系在繪麻的腰上,然後一個彎腰,公主抱起繪麻,十分仔細的沒有讓她走光,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像是做過很多遍一般。
  
  而事實上繪理的確這樣抱過不少人,有男有女,不過大多數都是男人。
  
  「……!」在場的朝日奈們都震驚了,這是女力士嗎?看她的動作那麼舉重若輕,顯然繪麻那麼點重量並不放在眼裡。可是繪麻就算是女孩,再瘦她也起碼有八|九十斤吧?!她那小胳膊小腿的,竟然完全沒問題?!
  
  繪理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不科學,看著剛剛自稱是小兒科醫生的雅臣道:「麻煩帶個路,我還不知道繪麻的房間在哪兒呢!」
  
  雅臣回過神來,有些自責自己剛剛的走神,這還有病人在呢,多拖延一秒,病人就危險一分這個道理做醫生的人都懂。
  
  「跟我來吧,繪理桑。」
  
  看著繪理抱著繪麻跟雅臣走了,剩下的人也跟了上去,只剩下椿和梓站在原地。
  
  「椿?不過去看看嗎?」梓本想跟著去的,但是看見椿沒有動作只好停下來問道。
  
  現在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椿一向很信任梓,他煩惱的抓抓頭,「梓,怎麼辦?我好像生病了!」
  
  梓聽了有些焦急的上前抓過椿的雙肩,上上下下的掃視他,「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椿捂住胸口,哀歎道:「我這是相思病啊!」
  
  梓手一僵,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他以為椿在耍他呢,「明天我不會叫你起床了,你自己去事務所吧。」
  
  「誒誒誒!別走啊!」椿拉著轉身欲走的梓,可憐兮兮的說:「梓,你真的不管我了嗎?」
  
  梓無奈的歎了口氣,明明他才是弟弟卻總是要照顧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哥哥。
  
  「椿,別鬧了,繪麻還在生病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啊,妹妹醬還在生病,我得趕緊去看看才行!」椿恍然大悟的一錘手,三步並作兩步的向電梯走去,還不忘大聲招呼梓,「梓快點啊!」
  
  到底是因為誰他們才一直留在這裡啊?梓搖搖頭,決定還是別和椿一般計較了。
  
  梓沒有發現背對著他的椿臉上全然不是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笑容,反而有著隱隱的愁緒……
  
  ……
  
  繪理將繪麻抱到床上,細心的替她換好睡衣,蓋好被子,然後輕輕的搖醒她,「繪麻……繪麻……醒醒,來吃藥了,吃完藥我們再睡覺好嗎?」
  
  繪麻迷迷糊糊的被搖醒,意識還不是很清楚,但是因為照顧她的是繪理,她的姐姐,她下意識的信任著她,不管繪理說什麼,她都乖巧的聽從。
  
  吃完藥的繪麻很快就再次進入了夢鄉,繪理拜託朱利好好看護繪麻,自己則收拾了下,悄悄退出了房間,外面還有幾個男人需要應付呢。
  
  「怎麼樣,繪麻她好些了嗎?」雅臣關心的問道,是他的失職,竟然沒有早點看出繪麻身體不舒服。
  
  繪理溫和的笑了笑,安撫了眾人的情緒,才道:「已經吃完藥睡著了,這孩子總是喜歡強撐,嚇到你們了,真是抱歉。」
  
  這種語氣,活像是繪麻的媽媽……而且還深諳語言的藝術,讓人無形中就消除了心中的歉疚不說,還順勢加深了對己方的好感。畢竟誰也不會去討厭一個進退有禮,善解人意的女孩。
  
  果然,雅臣的臉上又帶上了笑容,比之前更加親切,「那我過會兒再去探望她,繪理真是個好姐姐呢。」
  
  右京也微笑的說:「忙活了一陣,你也該餓了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繪理詫異的看向右京,「難道家裡都是右京桑做飯嗎?」
  
  一句有意無意的「家裡」瞬間又讓聽到的哥哥們心裡熨帖不少,要輕輕的攬過繪理的肩膀,輕笑的說:「是的喲,妹妹醬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右京哥哦,他一定不會拒絕你的要求的。」
  
  「你會讓她很困擾的,要哥。」祈織看著要放在繪理肩膀上的手,表情淡淡的說。
  
  要看向祈織的眼神也有些奇怪,最令人驚訝的是他真的就因為祈織的一句話,放開了攬著繪理的手。
  
  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冷凝,繪理笑著看著右京,「真的可以麻煩右京桑嗎?」
  
  「當然可以,你是我們的妹妹不是嗎?」右京笑得溫柔,如果說雅臣是長兄如父,那麼他就是這個家的「媽媽」了,家務以及食物差不多都是他做的。而他本身還是個律師,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卻還要肩負著這個家庭,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深愛著這個家。
  
  繪理輕輕的用手指劃了劃臉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樣,「那可以麻煩右京桑做一點容易消化的食物嗎?繪麻如果醒了肯定會餓的……」而她的廚藝水準……不足為外人道也。
  
  「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妹妹嗎?」右京愣了愣,隨即笑得更加溫柔了,看著繪理的眼神也親近了許多。「好的,我會準備好的,不過繪理不要只顧著妹妹,也要顧著自己啊。你想吃什麼呢?」
  
  繪理擺擺手,「不用麻煩的,我和繪麻吃一樣的就行了。」
  
  右京笑了笑,沒有再多什麼,但是他會不會那麼做就說不定了。只不過經此一役,他對繪理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倒是真的。
  

第8章

  剛剛用完右京親手烹製的晚餐,繪理一個人回到三樓,先是去看了下繪麻的情況,放下心後才去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剛剛搬過來的緣故,房間裡很多都沒有收拾好,只有床是鋪好的,顯然是繪麻事先幫她鋪的。
  
  其他人都說繪理是個好姐姐,懂得照顧妹妹,其實誰又知道真正被照顧著的反而是她這個姐姐呢?因為心中皇女的驕傲一直存在,她從小就拒絕做那些在她看來是低賤的雜活,這些事自然都被積壓到了妹妹繪麻的身上。
  
  難能可貴的是,繪麻完全沒有抱怨,沒有怨恨,反而很是欣然,因為她從中感受到了自己是被需要的,她的姐姐需要她照顧她。
  
  這也是繪理為什麼那麼寵愛繪麻的原因,一個不懂怨恨,只懂得感恩的孩子,她又如何能夠漠視下去?她的確是冷心冷情,但不是無心無情啊。
  
  拆開一個紙箱,看著裡面屬於她的東西,想到隔壁生病昏睡的繪麻,繪理決定自己收拾,然後去幫繪麻。
  
  這可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皇女竟然願意做雜活了!
  
  雖說曾經率軍出征過,但那個時候也是有伺候的親兵在,一些雜務活根本不需要經過她的手。皇女的身份地位何等崇高?普天下最尊貴的人都在那皇城裡,他們會需要做雜務活嗎?所以這真的是繪理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先整理哪些才好!
  
  「噗~」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的椿忍不住笑出聲來,實在不是他忍耐力不夠好,只不過他看到白天成熟冷靜的繪理此刻卻是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反差實在太大,不怪他不夠淡定。
  
  繪理早就知道有人站在門口看她,只不過來人不打算出聲,她也就不打算理人,這些活計已經讓她沒了去周旋的心思。只不過,現在她卻不能繼續當作那人不存在了,畢竟他笑得那麼大聲。
  
  「椿桑,有什麼指教嗎?」被人看了笑話,心情不好的繪理自然沒了好態度。
  
  好在椿也理解她的心情,一邊笑著走進來,一邊說:「需要幫忙嗎?感覺繪理醬很苦惱的樣子……」
  
  對於椿的提議,繪理簡直是求之不得,她可不會因為之前椿嘲笑了她而拒絕他的幫助。對於她來說,利用能夠利用的一切才是正理,自己的感情反而是次要的。
  
  「椿桑能夠幫忙真是太好了,那麻煩你幫我整理那幾個箱子吧!」
  
  椿沒想到這個妹妹醬竟然會這麼毫不客氣的指揮他,雖然說著敬語和謙詞,但是卻給人理所當然的感覺。好像他去幫她忙,是他的榮幸一樣。
  
  最奇怪的是,他竟然絲毫不覺得惱怒!反而樂滋滋的翻開了她所指的那幾個箱子,心裡滿是「她的房間是他佈置的」這種想法的興奮!
  
  椿呆呆的看著箱子,實際上他又想到了之前在客廳裡與她對視時的感覺,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不是沒有過,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他也有過心動的對象,只是這次卻格外讓他在意和……不知所措。
  
  討厭嗎?完全不!椿覺得他有了久違的熱血上湧的感覺,他還記得自己的兩個願望,一個是給最喜歡的動畫主角配音,一個是擁有一個真實的妹妹。
  
  好不容易真的有了妹妹醬,還一次就是兩個!他的其中一個願望已經超額實現了,他……好想……好想……靠近繪理,再靠近一點,再瞭解得更多一點!
  
  「椿桑!你在發什麼呆?遇到什麼難題了嗎?」繪理無語的看著椿自從蹲下後就再沒動作的背影,這傢伙在幹嘛?不是說要幫忙的嗎?他這是幫忙發呆?做事也太不靠譜了!
  
  渾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親近的妹妹醬對他的印象又下跌了,還貼了個不靠譜的標籤,椿笑嘻嘻的回過頭,「沒事沒事,只不過稍微覺得繪理醬的東西一點都不像是女孩子會有的呢。」
  
  拆開了好幾個箱子,裡面不是棋盤棋子,就是各種棋譜和對局解說光碟,的確不像是現在的女孩子會有的愛好。「女孩子不是都該喜歡洋娃娃之類的嗎?」
  
  繪理挑眉,女人當然要幹正事才行!洋娃娃什麼的還是比較適合男人吧!不過她很明智的沒有把話說出口,她已經不是剛剛重生的人了,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今天的時間可不早了,椿桑還要繼續感慨下去嗎?」要是再墨蹟,她就要忍不住攆人了,不幹活還賴在這幹嘛?平白拉低了她的勞動效率!
  
  椿尷尬的笑了笑,雖然繪理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悅,但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了種心虛的感覺,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面前明明是軟軟香香的妹妹,他卻在一瞬間生出了面對嚴父的錯覺……
  
  一定是他今天太累了!
  
  下了結論後,椿也不打算再磨蹭了,畢竟讓妹妹醬熬夜的哥哥不是好哥哥!!
  
  「嗨嗨,哥哥我可是很厲害的哦,給我半小時就可以幫你搞定了!」椿信心滿滿的說。
  
  繪理將信將疑的說:「哦?那我期待著。」
  
  半小時後——
  
  「這就是你說的半小時可以搞定?」繪理雙手抱胸,半月眼斜看僵硬笑著的椿。
  
  椿把箱子都清空了沒錯,但是東西卻都堆放在地上,這和沒收拾有什麼區別?腳下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啊喂!
  
  她至少把床頭和窗臺收拾好了,雖然只是擺放了些相框和盆栽,但是至少也清理了一個箱子好吧!而且是真的清理了,而不是像椿只是把東西拿出來堆在地上……
  
  果然是個不靠譜的傢伙!鑒定完畢!
  
  繪理吐槽歸吐槽,卻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畢竟不能要求男人能夠多能幹不是嗎?男人只要會打扮會享受生活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是還有她麼?
  
  至於家務,到時候請個傭人就可以了。如果不是之前繪麻一再拒絕請傭人,因為她覺得這些事務她可以做好,不需要浪費錢去請人,所以繪理才沒有請傭人,不過以後等繪麻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們分居之後,自然還是會請傭人的。
  
  所以,對繪理來說,男人不需要能賺錢養家,那交給她就行了;也不需要會做家務,交給傭人就行了;他們只需要享受她帶給他們的美好生活,然後伺候好她就行,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讓她的男人受委屈的。                        


第9章
  
  隨著「蹬蹬蹬蹬——」的腳步聲,一陣風就此刮過,梓的身上也多了一隻大型寵物。
  
  「梓~!這次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就沒臉見繪理醬了!」椿摟著梓的脖子,拖長了音不住的扭動著身體。
  
  梓無奈的扯了扯椿緊緊摟著他脖子的手臂,「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真的幫不了你了。」
  
  像是怕梓的話成真,椿放開了摟著他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梓,「梓,你一定要幫我啊!哥哥我的偉大形象就全靠你了!」
  
  嗚嗚,剛剛他的表現一定讓繪理醬失望了,要是她因此嫌棄他,不承認他是哥哥怎麼辦?那他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嗎?
  
  椿哥,今晚睡覺小心點,諸葛亮說不定會來找你的!
  
  你也知道自己是哥哥……梓心裡吐槽,面上還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到底是什麼事?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幫你?」
  
  「……就是……」椿巴拉巴拉的把剛剛想幫繪理整理房間,可是卻不如人意的事情說了一番,然後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弟弟,「梓,你會幫我的吧!」
  
  梓淡淡的看了眼椿,放下之前看的書,站起來說:「既然是為了幫妹妹,那就走吧。」
  
  於是,繪理詫異的看著去而複返還帶了個人的椿,半晌後了然的說:「你這是……找了個幫手?!」
  
  「嘿嘿,還真讓你猜對了。」椿笑嘻嘻的彎腰湊近繪理,但是在距離繪理的臉二十釐米的時候,再也無法靠近。
  
  梓拉住椿的衣領,一副抱歉的樣子看著繪理,「這傢伙給你添麻煩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畢竟……」梓看了看椿,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總不能讓妹妹醬認為自己的兄弟都是這種水準。」
  
  「什麼叫這種水準?梓,你給我說清楚!」椿不滿的瞪著梓,一副不解釋誓不甘休的樣子。
  
  可是早就和椿熟得不能再熟的梓才不會怕呢,他擼起袖子,自覺的開始幫忙了,「先把傢俱架好,再擺放東西,連這種常識你都忘了嗎?」
  
  「……」的確忘了的椿。
  
  「……」被連累的繪理。
  
  意識到自己好像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梓抱歉的對繪理說:「我並不是在說你。」
  
  不,你還是別解釋比較好!繪理面無表情的想道。
  
  隨後在繪理指揮,梓和椿則付出勞動力的情況下,整個房間總算收拾好了,看著乾淨整潔,煥然一新的房間,繪理滿意的點點頭,看著梓的眼神越發和善了,雖然她並不要求男人一定要會做家務,但是誰又會嫌棄自己的男人賢慧呢?
  
  察覺到繪理眼神的椿暗道不妙,他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梓越表現的出色,他不就越發顯得沒用了麼?
  
  還沒等他想出好對策,梓看著滿滿一書櫃的圍棋相關,感慨的說:「繪理還真是喜歡圍棋啊……」
  
  繪理也跟著看向書櫃,微笑著說:「是啊,從前就很喜歡了。」
  
  前世她是年齡最小的皇女,姐姐們一個個都是厲害角色,而母皇又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她們結黨營私,奪嫡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而母皇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還很樂見其成。她是個十分有作為的皇帝,思想也很開放,沒有覺得皇位應該由嫡長女繼承,而是認為勝者為王!所以她一直都沒有立過皇太女,對所有的孩子都一視同仁。而只有最出色的那個,才有資格坐她的位子。
  
  這也讓皇姐們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她這個父親早死的年幼皇女如何能夠在這些姐姐的算計下活下來?自然只能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自己的威脅度,於是圍棋便是成為了她掩飾的工具。她把自己打造成一個沉迷於圍棋的棋癡形象,日子久了,竟也愛上了這項活動,愛上了在棋盤上廝殺的感覺。
  
  她其實對那個位子沒有多大想法的,她的夢想是開疆辟土,成為大將軍王!而不是一輩子困在皇城裡,住在最嚴密的牢籠之中。所以在及冠後,她在他國進犯之時,毅然自薦出征,遠離皇城,遠離奪嫡這項渾水。
  
  這是她第一次出風頭,自然引起了其他皇女的忌憚,本來嘛,一個棋癡怎麼突然就想上戰場了呢?她們頭一個想法就是,這丫的在裝!但是細想之後,又沒有理由不讓她離開。畢竟這次出征除了朝廷的將軍之外,皇族自然也是要有人去的,可以起到監軍和鼓舞士氣的作用。但是皇帝年邁,御駕親征是絕對不可能。而其他皇女自然是不肯離開皇城的,一旦離開,母皇若是駕崩,留在皇城的皇女更有機會登基。這種緊要關頭,她們怎麼可能願意出征呢?
  
  而她選擇離開,從某種程度上,讓她們都松了口氣,畢竟如果不是她自薦,皇帝絕對會選擇年長的皇女去出征,因為她實在太小了,才剛剛及冠,皇帝選她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但是她們誰也沒想到,這次的出征竟然會是母皇的一個考驗,而她們在一開始就輸了……
  
  「繪理?」梓看著繪理望著書架出神的樣子,不由得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繪理眨眨眼,從過去的回憶中醒來,「啊,走神了,抱歉。」
  
  「不,沒關係,繪理,有時間我們對弈一局如何?」梓微笑搖頭道。
  
  繪理詫異的看向梓,「你也會圍棋嗎?」圍棋並不是一項熱門的運動,在日本最受歡迎的是棒球這樣的能夠讓人看了就熱血沸騰的運動。而圍棋,是兩個人的較量,其中的刺激和熱血只有對弈的人才能體會到。
  
  打個最直接的比方,日本所有的學校都會有棒球部,卻不見得每個學校都會有圍棋社。由此就可見圍棋的冷門程度,學習圍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把圍棋當作職業就更辛苦了!他們必須日復一日的打譜,做死活題,與人對弈,複盤,枯燥程度非真心喜愛之人忍耐不了。
  
  圍棋並不是輕易就能學好的運動,如果不去鑽研,水準是不可能有多高的。繪理覺得詫異也是因為這個,因為梓說的是「對弈一局」也就是說他不要讓子,不要倒貼目,他選擇和她分先。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挑釁了!
  
  她不相信梓不知道她是職業棋士,在明知她是職業棋士的前提下,還敢遞出這樣的戰貼……是對自己的水準很自信嗎?可是據她所知(椿這個大嘴巴),梓是個聲優吧?聲優平時的工作就很多了,哪裡還有時間鑽研圍棋?
  
  梓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魯莽,「啊,中學的時候在圍棋社學了點,不過……果然還是太不自量力了嗎?」
  
  繪理看著略微局促的梓,突然覺得這樣的梓比之前彬彬有禮的樣子順眼多了,起碼很真實,很可愛。對於男人,還是個美男,繪理其實是很大方的,她也不計較對方剛剛的失禮,微笑著說:「好啊,我期待著。」
  
  期待他會下出怎樣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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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將椿和梓送走,繪理打算去隔壁看看繪麻的情況,順便替她收拾下屋子,她本就是聰慧的人,之前看了梓的手法,現在已經差不多瞭解了該怎麼去做。只是,這次必須小心些,不能打擾到繪麻的休息。
  
  相信等繪麻醒來,看見煥然一新的房間,心情會變好的吧?心情好了,養病的效果也就更好了。
  
  剛剛推開繪麻的房間門,卻發現繪麻已經醒來了,正在和雅臣、要還有右京聊天。
  
  聽到開門時,大家都向門口看去,發現是繪理的時候,眾人的反應不一。
  
  繪麻是驚喜的看著她喚道:「姐姐……」
  
  要則是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對著繪理拋了個媚眼,「另一個妹妹醬也來了……」
  
  雅臣看著因為剛剛收拾屋子所以脫掉了外套,只穿著短袖的繪理,不贊同的說:「繪理,你怎麼穿那麼少?小心也著涼了。」
  
  右京本來微笑的表情也隨著雅臣的話轉向擔憂,「雅臣說的不錯,繪理快去穿好外套再出來吧。」
  
  「理!這個雄性說的不錯,要小心別生病了哦!」朱利蹲在繪麻的腿上,也跟著勸繪理。
  
  繪理笑了笑,說:「我剛剛在收拾屋子,感覺有點熱,所以把外套脫掉了,這次過來也是打算把繪麻的屋子也收拾下,等收拾完了我會加衣服的,所以別擔心。」
  
  繪麻驚訝的看向繪理,然後猶豫的說:「屋子,我明天會收拾的,姐姐還是早點休息吧!」她對繪理的家務能力實在沒有信心。
  
  瞭解繪麻如繪理,自然知道繪麻在想什麼,信心滿滿的道:「繪麻要相信姐姐嘛,剛剛我看了梓桑的做法,已經學會了哦,不信我做給你看。」長姐的威嚴必須要保持!
  
  「但是……」雖然自家姐姐是很聰明,只不過人無完人……就算看懂了,自己動手也未必能夠做出預計的結果啊。
  
  「好啦,繪麻只要看著就好了!」繪理不容拒絕的把繪理重新按進被窩裡,繪麻眨眨眼,只好接受了繪理的提議,反正到時候姐姐沒做好,她再自己收拾好了。
  
  「繪理醬,剛剛梓幫你收拾屋子了?怎麼不來找哥哥呢?哥哥會一直為妹妹醬服務的喲!」要一臉曖昧的說。
  
  繪理也跟著笑,只不過她的笑容不含任何曖昧色彩,因為要這樣的男人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前面就說了,她喜歡的是小男人,不管是性格還是體魄。
  
  「那我下次一定會記得要找要桑的。」做不成男寵,還是可以做家人的嘛,繪理的態度很附合這個觀點,她用親昵又不失距離感的語氣說道。
  
  「我回來了,這就是新妹妹嗎?」
  
  正說著,房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這時進來的是個絕對符合繪理審美的美人,而他一出現,繪理就驚呆了。
  
  不是驚豔于對方的長相,長得再美的美人,也不可能讓心志堅定的繪理這麼失態,她失態的原因是對方那纖細的身材,精緻的五官,還有柔和的聲音,都與她前世的一位男寵一模一樣!可以說除了發色與眸色,對方簡直就是那個人的再生。
  
  而那個人恰恰是繪理前世最寵愛的郎君。所以,繪理在見到琉生的那一瞬間,甚至以為是不是那個人也穿越重生了?
  
  繪理的失態,所有人的感受到了,她們都不解一直表現得很從容的繪理怎麼突然這麼失態,難道說……
  
  「繪理,你認識琉生嗎?」要先一步問道。
  
  「琉生?」
  
  「是啊,他是朝日奈家的八男——琉生。」要指著站在門口的琉生介紹道,「琉生,你認識繪理嗎?」
  
  琉生看著繪理搖了搖頭,「之前並沒有見過呢,是叫繪理嗎?」
  
  朱利疑惑的看著繪理,「理,你怎麼了?你認識這個雄性嗎?」
  
  「姐姐……」繪麻也看向繪理,其實她有些失落,因為姐姐有哪些朋友她都不知道,因為她從來不會把朋友介紹給她。
  
  繪麻的失落讓朱利轉移了注意力,他安慰的對她說:「千,繪理認識的人都是雄性,不介紹給你認識是為你好!」
  
  職業圍棋界的確是男多女少,而繪理又不太喜歡這個世界的女人的一些作派,所以也就沒怎麼交女性朋友。因此,她的確是男性朋友比較多。對於她不給繪麻介紹那些朋友,朱利是極為贊成的!
  
  繪理的失態只是一時的,畢竟兩世為人,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看著琉生微笑的說:「剛剛真是失禮了,只是琉生桑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所以有些失態……」頓了頓,又深深的看著他,滿含深意的說:「不知道琉生桑認不認識一個叫阿毓的人呢?」
  
  阿毓就是那個人的小名,如果他真的是阿毓,那麼不可能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繪理緊緊的盯著琉生,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態變化。
  
  可惜,琉生的神情並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他只是很輕的搖了搖頭,純澈的眼神不染纖塵,「我並不認識這個人。」隨後又有些好奇的問:「他和我很像嗎?」
  
  繪理審視了他好一陣子才有些失望的發現對方好像真的不是阿毓,只是長得像而已,於是她有些歎息的說:「是嗎……你們的確很像。」不僅是外貌,連性格也是這般溫柔。
  
  「抱歉,我認錯人了。」
  
  琉生不知道從繪理的表情中解讀出什麼,他輕輕的走到繪理的面前,蹲下憐愛的說:「不是理醬的錯,我和他長得一樣認錯了也無可厚非,而且……我不介意你暫時把我當作是他哦。」
  
  琉生的確是個溫柔的人,沒有誰願意做別人的替身,可是他卻為了不讓繪理太傷心難過而甘願暫時性的當個替身。
  
  越看越覺得像了,這種天真善良的性格,不染塵世的天然,都和阿毓一模一樣。阿毓,是她後院中唯一的一股清流,她珍惜著他的那份她所缺少的純善,如果說她有愛過什麼人的話,那個人絕對是阿毓。
  
  但是繪理並不是個自欺欺人的人,既然明白琉生不是阿毓,那麼她也不會將對阿毓的情轉移到琉生的身上,那是對阿毓的不公。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知道,琉生桑只是琉生桑。」
                          

第11章

  今天看到了一位讀者的評論,說實在的,有點傷心呢。我還是要在這裡聲明一下,這篇文既然是NP,那麼就不可能會純潔到哪裡去。
  
  以現實的目光來看,女主也許是瑪麗蘇的,但是卻和淫|蕩扯不上邊吧?現實裡也有很多女人在結婚前有過很一些男人啊。
  
  畢竟是NP文,你希望她純情專一到哪裡去呢?但是她是女尊世界的皇女,而我設定的女尊世界中男子的地位是很低的。皇子要一夫一妻在中國古代就不可能,女尊世界裡的皇女有很多男寵這點很難理解嗎?就和中國古代男人一樣,他們也是三妻四妾的思想,也會有很多女人,那他們就是淫|蕩嗎?按照當時的主流來看,這只能算是風流吧?那麼同樣的,女主也只是風流而已,請不要以現實世界的目光去看待她!
  
  現在這篇文還只是開始,女尊世界的事情我也還沒有寫出來,所以請不要自視甚高的覺得自己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說句不客氣的話,到底我是作者還是你是作者?
  
  至於女主的事業問題,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選擇了職業棋士這個職業。
  
  首先按照她的想法,士農工商,商人是賤業,就算現代商人的地位已經很高了,但是深受皇女教育思想的她對商人還是很不喜歡的,商人重利,和古代的統治思想相悖,不利於中央集權,所以就PASS掉了。其次農業,你難道指望一個家務都做不好的人去種田嗎?然後是士,也就是所謂的當官,她這一世是日本人,日本是個彈丸之地,她就算爬到最高也不過只能稍微影響日本的政治而已,畢竟日本是個議會制君主立憲制的國家,每推行一條政令並不是一個人決定就可以的。
  
  見識過了疆土遼闊的大瑞王朝,她還會對日本有興趣嗎?況且她所有的對國家的忠誠已經全部獻給了前世的大瑞王朝。最主要的是她的夢想並不是當官,她連皇帝都不想當,她喜歡的是開疆辟土,指揮征戰,成為大將軍王。這個世界是和平的世界,連戰爭都沒有,你想她參軍後,每天就只做點訓練,然後完成一些在她看來是微不足道的小任務嗎?那還不如讓自己過得舒心一點呢!
  
  所以最後就只有「工」了,為了滿足皇女高雅的思想,我特意選擇了圍棋這麼高雅的活動當作職業。而且自古以來,圍棋也和軍事掛鉤,選這個當職業再理所當然不過了吧?
  
  所以,一些想看女主【闖一番事業.重新把男性踩回下面去,果斷又迷人】的讀者大大們,讓你們失望了。因為重新把男性踩回腳下是個很不切實際的想法,皇女又不是腦殘,她怎麼會看不清這個世界的男子地位是經歷了時間的考驗,基本上是不可動搖的呢?只憑藉她一個人,是改變不了所有人的思想的,她能做的只是保留自己的思想而已。
  
  最後,其實這就是一本披著同人皮的小言,不是爭霸文!!
  
  以上,謝謝。
  
  凝霜夜
  
  2014年1月6日                        


第12章

  經過了這麼一出,繪理是沒有心思再去收拾屋子了,和繪麻還有哥哥們道了聲抱歉後,回到自己的房間,仰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腦海裡,前世和阿毓相處的情景不住的播放……
  
  阿毓……可以說是她心頭的朱砂痣啊!
  
  繪理緩緩闔目,不管在如何想念,她都已經回不去了……
  
  嗯?門外似乎有動靜!繪理耳朵動了動,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口,整個人一躍而起,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若是剛剛的那一幕被人看到,必會十分驚訝於繪理的身手!
  
  身為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她怎麼可能不會一點武藝呢?只不過沒有武俠小說裡的那麼神奇罷了。
  
  悄悄將手放在門把手,繪理靜靜的等著門外人的下一步動作,可是卻只聽到對方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就這麼走了?繪理疑惑的想著,這裡是朝日奈的公寓,想必外面的人就是朝日奈的某個成員吧!既然這樣,那麼索性大方點。
  
  繪理打開門,剛想往外走就發現門口角落的位置靜靜的放置著一個小小的花瓶,裡面插著一隻白底粉邊的鬱金香。
  
  「打擾到你了嗎?」溫柔又磁性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繪理抬頭一看,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祈織桑,這是……送給我的?」
  
  祈織點頭笑道:「是呢,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繪理捧起小花瓶,看著嬌豔欲滴的鬱金香,這麼柔弱的鮮花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男人吧!
  
  「公寓外面也有許多鮮花,都是你種的嗎?」
  
  來公寓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公寓外牆壁圍了一圈花圃,裡面種著各式各樣的鮮花,當時沒在意,因為她認為這大概是請人料理的,帶著觀賞性,但是現在看祈織的樣子,這花應該是他的所有物,不然怎麼會送人?
  
  將東西送給別人的時候,首先要保證這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繪理相信看上去十分紳士的祈織一定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失禮。
  
  果不其然,祈織眼睛微微放亮,「你注意到了嗎?」
  
  看著祈織的眼神,繪理總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明明他在看著她,可是她卻覺得他是在透過她看著別人。
  
  「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喲……」畢竟那麼多眼神聚在一起,多麼惹人注意啊!繪理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看著手中的雙色鬱金香,「我聽說花都有與之對應的花語,不知道這朵是什麼意思呢?」
  
  祈織也順著繪理的視線看向她手中的鬱金香,帶著溫柔的笑意說:「雙色的鬱金香的花語是美麗的你,以及……喜相逢,你喜歡嗎?」
  
  繪理眨眨眼,露出欣喜的笑容,看上去既真誠又愉悅,「真的很漂亮,謝謝你。」卻沒有說自己到底喜不喜歡。
  
  但是她的表現卻讓人自覺得出她很喜歡這樣的結論,所以祈織看著她的眼神越發柔和了,本來就輕柔磁性的嗓音更是帶著些臉紅心跳的成分,「你能喜歡,我很開心。」
  
  剛剛的那種感覺又出來了,這個祈織果然是在透過她看著別人!
  
  美麗的你?喜相逢?!表面上是稱讚她的美麗,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暗自高興能夠和那個人再次相逢嗎?即使只是替身!
  
  繪理明白,祈織會把她當作某個人的替身,自然是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所以想找個慰藉。
  
  但是繪理不喜歡替身,不管是把琉生當作阿毓的替身也好,還是把自己當作祈織眼中某個人的替身也好,她都不喜歡!
  
  繪理不喜歡,但也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她這種人眼中,個人的情緒永遠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做一件事本身能獲得的效益。她很少意氣用事,因為身為皇女,一言一行都要三思,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來風暴。
  
  現在把事情點明,只會是損人不利己,這是十分不明智的。特別是她和繪麻才剛剛加入這個家庭,沒必要去得罪其中的成員。
  
  而且繪麻似乎很期待這個新的家庭……
  
  但是不點破,卻不代表她要陪著祈織玩這種替身遊戲。
  
  「這麼晚了,我也不打擾祈織桑休息了,晚安。」繪理微笑的行禮,退回自己的房間,在得到祈織的回禮時,欣然關上門。
  
  看著手裡的鬱金香,繪理沒有扔掉的打算,她不會留下這樣明顯的把柄。
  
  還沒等繪理多走幾步,房門就被敲響了,是很輕的敲擊聲,繪理勾起嘴角,打開門道:「繪麻,來找姐姐一起睡嗎?」
  
  門外的繪麻睡著睡衣,手裡拿著一個小籃子,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她舉起小籃子,小聲對繪理說:「姐姐要不要一起去泡澡?我們兩個的小浴室壞掉了,只能去五樓的公用浴室……」
  
  公寓裡面只有繪麻的房間有私人浴室,這是她和繪理共用的,兩人的房間相鄰,用起來也方便。只不過,這個小浴室水管出了點問題,還沒有修好。
  
  第一次住進有那麼多男性的公寓,繪麻其實有些忐忑的,所以才想去泡澡的時候約繪理一起去,這個世界的女孩子總是喜歡抱團的。
  
  繪理對繪麻這樣的小要求是從來不會拒絕的,「好啊,你等我去拿點東西,我們一起去。」
  
  「嗯嗯,咦?這花……」
  
  「理,這是哪個雄性送給你的嗎?可惡,我一不在就有人趁機鑽漏洞!」朱利撲哧撲哧的跳到繪麻的肩上,狠狠的盯著繪理手中的鬱金香。「是雙色鬱金香?唔……花語好像沒什麼不妥。」
  
  繪理將花瓶放在書桌上,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笑著摸了摸朱利的額頭,「你知道的可真多!」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朱利頓時尾巴都要翹上天了,能夠得到繪理的一句稱讚可不容易啊。
  
  「要是能把這心思放到有用的學術上多好,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是最有學問的妖怪了。可惜……」繪理搖了搖頭,滿臉遺憾,「只懂些沒啥用處的東西。」
  
  花語什麼的,圖個新鮮就好了,哪裡值得去費心鑽研呢?又不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人。
  
  朱利剛剛還洋洋得意的表情瞬間石化,傻眼的看著繪理那副良才變庸才的可惜表情,只覺得胸口中了一箭。
  
  「噗……」繪麻看著朱利被打擊到的樣子,不厚道的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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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繪理攬著繪麻的肩膀,看著她對著手中的簡易地圖左看右看,也沒有出聲指點的意思,在沒有危險的前提下,她總是不吝於多鍛煉下繪麻的。
  
  會看地圖也是生存技能啊!
  
  「應該是那邊吧……」繪麻看著燈光處,剛想上前去打開門,手就被繪理拉住了,她不解的回頭,「姐姐?」
  
  繪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傻瓜,開著這麼亮的燈,這裡面說不定有人在呢,你就這麼冒失的去開門了。」
  
  而且這個公寓裡除了她們兩個之外都是男性,要是不小心被看光了,擱在她前世那男人不是死就是嫁,除非寺廟恩准他剃度當和尚,否則沒其他的路了。不過這是現代,大概尷尬一下就過去了,只是如果對方要求負責,繪理還是會同意的,當然前提是繪理真的看見了對方的身體,而且對方能夠接受她不止一個男人。
  
  繪麻被繪理話中的內容嚇得一下子躲到她身後,好像下一秒浴室裡的人就會跑出來一樣!
  
  繪理無奈的笑了笑,卻沒想到這還真讓她猜著了,浴室的門被一下子拉開,裡面的人就站在繪理的身前,猝不及防下,兩人對視了個正著。
  
  「……」
  
  「……」
  
  繪理見對方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的意思,無奈的先開口了,「昴君,打擾了。我想借用下浴室可以嗎?或者……」意有所指的看了下朝日奈昴只圍著毛巾的下半身,「你先去換好衣服。」
  
  朝日奈昴順著繪理的視線看去,頓時臉紅的躲到門後,結結巴巴的說:「抱歉……」他有些懊惱錘頭,剛剛一聽到繪理的聲音就下意識的跑出去開門,竟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這下子要尷尬死了,最重要的是,看到他的人還是繪理……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昴躲在門後,手都在發抖,交往近一年,他與繪理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多,彼此間最親密的也不過是牽手擁抱而已,連親吻都沒有過……而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
  
  這麼一想,昴只覺得好似有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讓他剛剛生起的洶湧熱潮於一瞬間澆滅。
  
  頹然的滑坐到地上,他想到自從他們分手以後他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差,籃球部的教練已經十分不滿的要把他從首發上撤下來了,如果……如果當初沒有分手,他沒有說出那樣的話就好了……
  
  日向繪理還是他的女朋友,即使她能陪他的時間很少,但是只要想到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就……充滿了幹勁。
  
  可是……時間根本無法倒流,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也不可逆轉,他喜歡的日向繪理,已經漸漸走遠……
  
  浴室裡的蒸汽漸漸散去,溫度直降,冰冷的地磚激起了昴皮膚上的顆粒,他知道如果他再坐下去保不准就會感冒了,可是他卻不想動彈,一點也不想。他甚至想就這麼睡過去,睡到他忘記這些煩惱的那一天……
  
  突然一樣東西鋪天蓋地般從天而降,牢牢的裹住了昴□□在外的身體,毛茸茸的觸感讓他知道這是一張毛毯,可是毛毯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只聽到一個在他耳中極為熟悉的聲音,「我倒是沒想到你已經困到連走路都成困難的地步了,只是……」頓了頓,聲音的主人已經蹲下身,靠近他替他掩蓋掉沒蓋全的地方,「我記得你可是運動員,不會不知道身體的重要□□?」
  
  剛剛和繪麻去客廳等待,可是誰知道等了許久都不見昴出來,繪理只好自己一個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看到朝日奈昴縮在角落裡,啥也沒穿閉著眼睛睡了。
  
  你說這浴室什麼時候也可以當作臥房了嗎?繪理內心腹誹,完全沒想到昴是因為她才心情低落至穀底。看在昴曾經是他男寵的份上,繪理返身去客廳拿了備用毛毯,給他蓋在身上。
  
  朝日奈昴睜開眼,看著蹲在他面前的日向繪理,感受到她溫柔細緻的動作,眼睛有點乾澀,「……抱歉,占了浴室那麼久,我馬上就走。」
  
  「我沒有這個意思……」繪理按住他的肩膀,她明明是擔心他會生病才口出此言,她深知這個時候的昴和前世那些男寵一樣,喜歡鑽牛角尖,不說清楚的話,還不知道他要想歪到哪裡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當場說清楚,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
  
  「昴君,我很擔心你。」
  
  昴心中漏跳一拍,怔怔的看著神色認真的繪理,覺得滿心的酸澀都化作了甜蜜,以前他不知道,原來真的可以有一個人,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牽引他的思想,操控他的心情。
  
  見昴呆呆的沒有說話,繪理微微蹙眉,難道真的病了?伸手撫上他的臉,摸摸他的耳垂,最後將手放在他額上,「你有些發熱了,快點起來,去屋子裡喝點熱水。」
  
  昴伸手拉住繪理離開他臉上的手,微微啟唇道:「……繪理,當初為什麼會答應和我交往呢?」
  
  繪理頓了頓,看著執意等著她回答的昴,輕輕笑道:「撒,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昴君,讓我沒有辦法拒絕呢!」
  
  沒有辦法拒絕那個滿臉羞澀,卻強自鎮定的對她說出告白語的男孩,就如同她前世很少會拒絕那些愛慕著她的男人一樣,看著那些滿懷期冀的眼神,她不忍心說出破壞那些美好光芒的話語。
  
  其實說白了,就是那個世界女人的劣根性,對於能夠讓自己感興趣的男人都不會拒絕。
  
  昴聽了繪理的話語,有些失望,因為她好像並不是因為喜歡他才答應的,這種感覺他一直都有,特別是他找繪理不到的時候。
  
  「你……有喜歡過我嗎?」
  
  帶著最後一絲期望,昴還是問出了困擾在他心中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繪理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她到底有沒有在乎過他?在乎過他們這段感情?
  
  繪理看著眼前的昴,好像又看到了一年前向她告別的昴,那個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羞澀中含著期待,只不過這次他的眼中還多了點什麼,是害怕?還是決絕?
  
  「喜歡哦,我很喜歡昴君。」繪理坦然的回答,如果不喜歡她又怎麼會同意和他交往?只不過這種喜歡,與對絕大部分男寵的喜歡一樣,是十分膚淺易碎的。
  
  可是朝日奈昴卻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兀自沉浸在繪理也喜歡他這個事實的喜悅之中,這種喜悅程度毫不亞於當初繪理答應和他交往時的心情,也是這般,覺得世界都在為她們鼓掌……                        


第14章

  那是去年的夏天,大學籃球聯賽剛結束,朝日奈昴順利的進入了明慈大學籃球部的一軍陣容,成為一軍中唯一的一個大一新生,風頭一時無兩。
  
  也是籃球聯賽結束的那一天,明慈大學圍棋社邀請了職業圍棋棋士來校指導部員學習,日本棋院一直希望圍棋這項活動能夠得到推廣,對於這樣的邀請一向不會拒絕。於是根據每位元棋士的時程表安排了兩位職業棋士去明慈大學進行圍棋講座,按照慣例是一男一女。
  
  本著前輩帶後輩的原則,這次去的兩位棋士一位是入段七年的森下七段,一位就是新晉棋士日向繪理初段。
  
  日向繪理作為日本少有的年輕女流棋士,在剛剛考上職業的時候得到了極大的關注,特別是在新初段賽之後,名聲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推廣,作為可以戰勝高段棋士的初段棋士,日本圍棋界對她的期待顯然不小,因為日本圍棋界斷層很大,年老的棋士都很厲害,但年輕的棋士卻有些拿不出手。日向繪理的出現顯然給了日本圍棋界一個信號,一個年輕一代崛起的信號。
  
  對日向繪理抱有期待的不僅是日本棋院,還有許多女性圍棋愛好者,雖然這部分人不多,但是卻都是真心喜歡圍棋的人,她們十分希望日本的女棋手越來越強大,因為三國之中,日本女性棋士的實力一直都是墊底的。
  
  這次明慈大學的授課日本棋院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讓日向繪理陪同森下七段去,一來可以增加她的收入,二來也能夠培養她的社交能力。
  
  繪理本身對這些安排並沒有異議,於是在這一天,她陪同森下七段前往了明慈大學的某間梯形教室,這次由森下七段作為主要講師,日向繪理從旁協助。
  
  若只是這樣,朝日奈昴和日向繪理的交集也不會那麼深。主要是昴的同班同學,也是高中時期的好朋友,他對圍棋十分感興趣,但因為種種原因他沒有加入圍棋社,而是和昴一樣加入了籃球社。但他對圍棋的喜歡卻有增無減,在得知有職業棋士來校講課指導後,迫不及待的拉著自己的好哥們一起去教室占了個位子。
  
  朝日奈昴本身對圍棋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可是他卻拗不過他的這位好兄弟,只好陪著他聽著他完全不感興趣的圍棋知識。
  
  因為對圍棋不太關心,所有他的注意力自然不會放在森下七段的講課上。和男生大多都會下意識的去看周圍的美女,這點和女生會想去看帥哥一樣。朝日奈昴就是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側站在講臺上的日向繪理。
  
  日向繪理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因為她沒有授課的經驗,所以她主要就是聽森下七段講,然後再他需要的時候,打打下手。
  
  但是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女站在那裡,怎麼會沒有男生去偷偷的打量呢?特別是教室裡男多女少的情況下,也許只有少數一些男生能夠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森下七段的講解上,其他男生都或多或少的走神。
  
  朝日奈昴顯然也不例外,他注意到日向繪理是因為她的年齡那麼小,在和森下七段一起出現的時候,兩人簡直就像是父女一樣,根本完全想不到他們竟然是同事。
  
  許是朝日奈昴注視著日向繪理的時間太長,臺上的繪理也在這時看向了昴所在的位置,因為在場的其他人看她都只敢偷偷摸摸的看,像他那樣光明正大的倒是沒有。
  
  朝日奈昴發現日向繪理看向他的時候,有些窘迫的移開了視線,雖然他一直都受到女孩子的追捧,但是他其實在對待女生方面很苦手。因為那些女孩子都好像很脆弱一樣,稍微露出點不悅的表情都能夠讓她們哭出來,所以他一直都避免著和女生接觸。
  
  這次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長時間看一個女生,還被對方發現了,於是尷尬的心情可想而知。所幸臺上的繪理在昴低下頭的時候就移開了視線,像是她剛剛並沒有注意到昴一樣。
  
  朝日奈昴悄悄的抬眼看去,發現日向繪理已經沒有注意到他後,悄悄的松了口氣。
  
  他的異常被身邊的人看在眼裡,那個哥們取笑他,「喲,偷看小女生被發現了吧!」
  
  朝日奈昴臉上有點紅,底氣不足的反駁道:「才……才沒有……」
  
  「嘿!還不承認呢!你剛剛一直盯著人家看以為我不知道呐!」男生壞笑的用手肘頂了頂昴。
  
  昴臉更紅了,被人抓包了的感覺真是太尷尬了,「別……別亂說了!好好聽課!」
  
  「哎,別啊,好不容易遇到了個同道中人,咱倆好好聊聊唄,這課也忒無聊了些。如果不是我女朋友要來,我才不來呢,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還好有個漂亮妹子在,可以暫時緩解一下我無聊的心情。」
  
  昴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待眼前這個十分自來熟的哥們,而且,當著女朋友的面說自己在看漂亮妹子真的沒問題嗎?
  
  現實告訴他,很有問題!
  
  「柳英二!」咬牙切齒的女音在突然響起,隨後男生的耳朵被狠狠的揪著轉了一圈,在他壓低的呼痛聲中,另一邊的女生壓低著聲音在男生的耳邊怒吼著:「漂亮妹子?你竟敢在我面前盯著別的女人看!」
  
  朝日奈昴眼睜睜的看著女生彪悍的拖著那個男生悄悄從後門溜出了教室,至於那個男生會是什麼下場,目睹這一幕的人都心照不宣。
  
  許是這裡的動靜有點大,臺上的日向繪理竟在這個時候走下臺,來到他們這塊區域邊,微笑的說:「這位同學,你好,可以打擾一下嗎?」
  
  之前森下七段有與在座的學生互動,點了幾個同學問他們學習圍棋的一些情況,好好鼓勵了他們一番,輪到日向繪理的時候,她竟然直接走下臺,來到學生的身邊詢問。
  
  這一下不僅出乎了森下七段的預料,畢竟他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在臺上問的,台下的學生也很驚訝,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比繪理年長的大學生了,一般年紀小的人遇見年齡大的人時,不都會有些拘謹的嗎?怎麼她倒是好像在逛自家花園一般自在?
  
  於是,大家對繪理更好奇了,連帶著朝日奈昴也受到了矚目。大家都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得到了這位女棋士的青睞。                        


第15章

  如果說人生的這十八年中,有哪一刻最讓朝日奈昴想要落跑的話,那一定是這一刻。
  
  本就因為之前盯著日向繪理看被人家抓了個正著而心虛著,剛剛又十分失禮的擾亂了課堂紀律,現在近距離面對日向繪理的時候,他總有種不自在感,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他還做不到如此甩人面子的事情,他只好站起來僵硬的點點頭,等待著可能到來的刁難。
  
  日向繪理似乎看出了朝日奈昴平靜臉下的緊張,輕輕的笑了笑,「請問你會下圍棋嗎?」
  
  「……不會。」朝日奈昴梗聲道。
  
  在座的其他學生都毫不客氣的笑起來,帶著點嘲笑的意味,朝日奈昴可以想像到他們心裡肯定在說:不會圍棋還來聽什麼講座?!
  
  隨著笑聲越來越多,朝日奈昴的臉色也就越來越難看,正在他想要不管不顧的跑出教室的時候,就聽到好聽的聲音不帶一絲嘲笑意味的說:「不會圍棋卻願意來聽講座嗎?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的話,棋院也不會苦惱圍棋推廣的事情了!果然圍棋還是能夠引起人的好奇心的,不知道在聽過這次講座後,同學你會不會想學習圍棋了呢?」
  
  朝日奈昴怔怔的看著繪理,看著她滿含善意的微笑,心中竟然產生了幾分感動,因為她在此刻表露出的善意,在其他人的嘲笑下,顯得那麼難能可貴。他知道剛剛那個男生和他女朋友之間的騷動一定引起了她的注意,可是她卻沒有不悅和惱怒,反而以這樣包容的胸懷對待他這個算得上同犯的人。畢竟如果不是和他搭訕,那個男生也不見得會被女朋友教訓。
  
  因為繪理的一番話而怔住的不止昴一個人,還有其他學生們,他們的笑聲不知不覺的停下來,他們都是明慈大學的學生,理解力自然不會低,顯然都明白了繪理說出這番話的用意。圍棋並不拒絕所有對它有興趣的人,即使那人一點都不會,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誰都是從不會到會的。
  
  繪理並沒有直接說出那樣的話,這樣的結論是他們自己思考得出來的,比別人說的更有說服力,這也體現了她深得了語言的藝術。
  
  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棋藝可以從小培養,為人處世的道理卻是需要時間閱歷的累積的,通常年紀小的棋士大多都不太懂人情世故,他們往往鋒芒畢露,恨不得把自己的才華都顯露出來,也因此常常會不自覺的得罪別人,他們還不知道是怎麼得罪的。也許會有人覺得童言無忌,不放在心上,但是會有更多的人覺得被冒犯了,於是不喜。接下來或者井水不犯河水,也或者會使絆子,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繪理的表現卻足以讓人把她當做是一個成年人來看待,不急躁,不尖銳,溫潤雅致,讓人如沐春風。
  
  被她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著,朝日奈昴又如何能說出否定的回答呢?
  
  「是,想學點。」
  
  日向繪理露出開心的笑顏,她用略帶期待的表情看著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期待你真正喜歡上圍棋的那一天。」
  
  昴愣愣的點點頭,看著繪理轉身回到臺上,呆呆的坐下,直到講座結束他都沒能從剛剛看到的笑顏中回過神來……
  
  直到他被好友拉起,才恍然的轉頭,「怎麼了?」
  
  他的好友也就是那個在籃球部卻喜歡圍棋的人,剛剛他聽課很入神,都沒顧得上和昴說話,也自然沒注意到昴的神思不屬,事實上他連之前柳英二的事情都不知道。
  
  直到講課結束,他準備走了,卻發現昴還坐在位子上發呆,於是就去拉他,並取笑似的說:「什麼怎麼了?該走了,你該不會是睡著了把?睜著眼睛睡著?真有你的!」
  
  朝日奈昴掩飾性的扭過頭,大步走出去,「既然結束了,那就走吧。」
  
  「誒!等等我啊!」
  
  這樣的講座每週是只有一次的,每週五的那天下午例行的講座過後,職業棋士會去明慈大學的圍棋社指導部員圍棋,時間大概是三小時左右,大家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詢問他們。有時候時間充裕的話,還可以一對多的下指導棋。
  
  日向繪理作為一個年輕的女流棋士,在棋藝不錯的前提下,自然更受歡迎,據說她入段以來的比賽從未輸過,實力可見一斑。
  
  之後的日子,朝日奈昴沒有再去聽過圍棋講座,就連那一天發生過的事情他都快要記不清了,如果不是一次意外,他也許會漸漸忘記日向繪理這麼個人。
  
  那是秋分的某個下雨天,他在學校的室內籃球社訓練,突然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是風斗因為演出事故被送入了急救室搶救。
  
  雖然風斗平時說話不討喜,性格又囂張,但他畢竟是昴的親弟弟,所有他二話不說的向教練請假去醫院探望風斗。
  
  可是那時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又是下雨天,很難能夠攔到計程車,從學校去地鐵站的那段距離並不遠,若是跑步的話,大概要一個小時才到。
  
  在昴又一次被計程車甩了一身水,忍不住對著電線杆揮拳洩憤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背後說:「毀壞了公共設施可是要被員警叔叔叫去喝茶的哦。而且,手因此受傷的話得不償失呢。有什麼事不能好好想辦法解決嗎?」
  
  朝日奈昴回頭,看到一個女生穿著雨衣騎在摩托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你……」他本想問你是誰,可是在看見她掀開安全帽前面的擋風鏡時,他認出了她,「是你!那個棋士。」
  
  來的正是日向繪理,她本是結束了這周的工作準備回家,卻在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她確信自己見過他,所以她停了下來,在看到他準備自殘的時候,好心的出聲提醒了他。
  
  在昴回頭之後,繪理也認出了這個人似乎就是她第一次森下七段講課的時候聽課的其中一個學生,她還找過他問問題呢!既然對方是男人,本著對待男士要溫柔的原則,繪理曼聲問道:「你有什麼困難嗎?」
  
  朝日奈昴本想搖頭,可是在見到繪理騎著摩托車的樣子時,恍然急聲說:「可以送我去地鐵站嗎?我弟弟進了醫院,我想快點去……」
  
  原來是為了弟弟啊!繪理想到了現在應該在家裡做飯的妹妹,處於某種相同的心情,她爽快的點點頭,拋給一個安全帽給昴,揚聲道:「上來!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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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雨一刻不停的下著,淅淅瀝瀝,隔著雨衣都能感受到來自雨水的涼意。
  
  朝日奈昴坐在摩托車的後座,前面是騎車的日向繪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抓著自己的褲子,即使兩人一前一後的坐著,他也沒有靠近她,反而刻意空出了一些距離,只是這樣一來,平白多了幾分危險。
  
  繪理騎車的速度是絕對不會慢的,自重生一來,她心愛的戰馬就與她分離了,她如今也沒有能力去養一匹純種的汗血寶馬。而且現在的交通都不用畜力了,改成這樣那樣的車,甚至還有飛機這樣可以飛上天的工具。她想自己也該與時俱進一下,所以買了一輛摩托車,因為和騎馬一樣都是用騎的,速度還比普通馬都快。
  
  學會之後,繪理就喜歡騎著摩托飛馳在路上的感覺,那種仿佛是與風賽跑的感覺讓她沉迷不已,所以她騎車的速度一直都很快。於是昴就有些承受不住了,他坐在後面有些心驚膽戰,就怕她會不小心出事,憋了好一陣終於在她又一次險之又險的超過一輛轎車的時候,忍不住大喊道:「慢點,你慢點啊!太危險了!」
  
  繪理充耳不聞,兀自沉浸在高速行駛的激情中,她對自己的技術一向有信心,騎摩托的掌控力也一直很強,從她從沒有出過交通事故這點就可以看出。
  
  可是繪理有信心不代表昴一樣有信心啊!他坐在後面感覺生命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現在甚至還後悔怎麼就真的坐在她車上了,現在還能下車麼?
  
  前方隱隱有堵車的跡象,好像是因為發生了交通事故所以這條路暫時被封鎖了一部分,車輛只能一輛一輛的過去,排隊的車拖得老長。
  
  繪理一個急刹車,摩托車在劃過一個半圓後,漂亮的停在路上,「前面堵車了,我們換條路走。」
  
  還沒等昴說話,繪理又再一次的飛馳起來,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一刻他好想對繪理說:「求求你,放過我吧!」
  
  可是繪理已經仗著自己車小靈活的優勢插入了小巷當中,昴看著前面長長的階梯,忍不住道:「喂,你不會打算……」就這麼騎下去吧!
  
  繪理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就是他想的那樣。機車的車頭高高的揚起,車上的人也跟著後仰,昴為了不被甩出去下意識的靠近了繪理,抱住了她的腰,忍不住尖叫起來。
  
  不得不尖叫啊,這階梯起碼有五十米啊,他們現在是飛在半空中,要是掉下去了,這人不死也得殘!
  
  實際上不過短短幾秒,昴卻覺得仿佛過了十幾分鐘一樣,機車終於落地了,輪胎在剩下的階梯上滾過,有些顛簸,繪理無所謂,可是昴剛剛才結束驚險的一幕,現在車身又開始顛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胃好像也被引起共鳴了……
  
  終於開到了平地上,昴忍不住拍了拍繪理的肩膀,繪理停下車,回頭道:「怎麼了?」
  
  昴說不出話,只是從雙人雨衣中鑽出來,解開安全帽,踉蹌的下車,剛剛下來的時候還腿軟的站不穩,是繪理好心的扶住了他,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繪理哪裡還不知道他是受不了她的高速了。
  
  「你怎麼樣?沒事吧?」
  
  昴捂著自己的嘴,飛快的撥開繪理,跑到路邊的垃圾箱附近嘔吐起來,那個嘔吐勁讓繪理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懷孕了?!想想又有些失笑,這個世界的男人已經懷不了孕了,擔負著傳宗接代身份的人是女人……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黑了黑臉。
  
  看著他那麼難受,繪理有些愧疚了,她還真沒想到這個高高大大的男生會那麼弱,這世界的男人不是沒前世那麼柔弱了嗎?
  
  她走到昴的身邊,溫柔的給他拍了拍背部,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他,「真是抱歉呐,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我想著你不是有急事麼,所有忍不住快了點,你要是受不住我騎慢點就是了。」
  
  昴真想說「我再也不上你的車了!」可是當他回頭看下繪理的時候,看到她眼中的擔憂和溫柔,那句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繪理看著昴不接她的紙巾,於是自己拿著替他擦了擦嘴,這個動作讓昴又一次的僵住了,看著繪理溫柔的替他擦嘴的樣子,他的心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了,還從來沒有哪個女生這麼對過他……
  
  見昴似乎緩過來了,繪理扔了用過的紙巾,扶起他,體貼的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還要休息一下嗎?」
  
  昴搖了搖頭,他的身體素質本就好,剛剛只是一時不適應才會這樣,他已經覺得很丟臉了,在一個女生面前吐成那樣……
  
  「那好,我們繼續上路,這次我開慢一點,你如果覺得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繪理將安全帽給昴戴上,跨坐到機車上,歪頭示意。
  
  昴深呼吸了下,才再次鑽進雨衣裡,坐到她的後面,手猶豫了下,還是放到了她的腰上……他突然覺得有點熱了。
  
  這一次繪理充分照顧了身後的人,車騎得很平穩,速度也就三十幾碼左右。昴感受到繪理的細心與體貼,再次紅了紅臉,低下了頭。
  
  這次再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很順利的到了地鐵站,昴下車後將安全帽還給繪理,猶豫的問道:「我叫朝日奈昴,你呢?」
  
  「日向繪理,再見。」繪理帥氣的活動著油門,留下一句話,腳下一蹬,就揚長而去。
  
  日向繪理……昴喃喃的念了幾遍,直到再也看不到繪理的身影才進入地鐵站。
  
  下一個週五,昴下意識的留意了有關圍棋講座的事情,知道這次因為森下七段生病入院所以沒能來,由日向繪理一個人挑大樑,他有些擔心,又有些牽掛,於是他再一次的去了那間梯形教室。
  
  本以為只有繪理一個人,講課也許不會那麼順利,可是誰知道她竟然講得很不錯,十分淺顯易懂不說,還語言幽默的說了許多有關圍棋的故事,不過大多都和戰爭有關。現在的男孩子都喜歡這種熱血的軍事故事,看有關三國類遊戲的紅火程度就知道了,他們最後竟然對繪理將的軍事故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有幾個連圍棋都顧不上了,直嚷著讓她多講一點。
  
  可是繪理怎麼會本末倒置呢?況且她的故事有許多事不能說出來的,因為那些戰爭故事是前世的發生過的,而這個世界根本沒有。
  
  不管怎麼說,繪理這一次單獨的講座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不僅上升了她在明慈大學的名氣,還讓得知了這個情況的日本棋院大喜過望,本來他們都在苦惱誰來接替森下七段的工作,現在看來,由繪理一個人也足以完成嘛!
  
  也是這一次,讓朝日奈昴再次見到了不一樣的日向繪理,她在臺上自信耀眼的模樣,讓他深深的受觸動,也因此在心中埋下了一顆暗戀的種子,並且逐漸發芽成長中。
                          

第17章

  自那天後,朝日奈昴開始有意的收集有關日向繪理的一切消息。所幸繪理的一些可以公開的資料棋院出的期刊上就有登載,他收集這些並沒有費多少功夫。特別是他還有喜愛圍棋的隊友,他喜歡圍棋自然是不會錯過棋院出的每一期雜誌的。
  
  他也是第一個知道朝日奈昴暗戀著日向繪理的人。調侃打趣自是不必說,打劫他一頓午飯就更不在話下了。因為是自己的好哥們,所有他很慷慨的把所有雜誌都借給了昴,讓他能夠有機會更多的瞭解下日向繪理這個人。
  
  朝日奈昴也開始漸漸的瞭解到外界眼中的日向繪理,她是在讀的高中生,不過是哪所中學並沒有透露出來,也許是為了不讓她的學習生活受到打擾,所以保密了。她的家庭狀況也沒有具體的寫出來,能夠登出來的,僅僅是日向繪理的一些自身的資料,比如幾歲學圍棋,師傅是哪位,上過那些圍棋班……去年七月以社會考生的身份通過了職業預選,十月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了職業考試,並於今年四月正式被授予了初段證書,成為了職業棋士。
  
  她的每次講座昴都會去旁聽,甚至為了不錯過每週五的圍棋講座,朝日奈昴還特意提早完成了籃球部安排的訓練。即使他再也沒有和繪理說過一句話,但是那份喜歡的心情卻每時每刻都在加深著。
  
  慢慢的,朝日奈昴開始寫心情日記,把面對繪理時說不出來的話都寫在本子上,有時候他也會幻想著如果繪理看到這個,她會不會記得有他這麼個人曾經這麼青澀的暗戀她?或者……答應和他交往?
  
  每次這樣想後,他都會忍不住錘錘自己的頭,對自己這樣的幻想感到羞愧,總覺得對不起繪理一樣。
  
  這樣青澀的暗戀一直持續到入冬,在他覺得時間還有多,對於表白這件事情可以慢慢來的時候,一個消息讓昴措手不及。
  
  日向繪理將將於本週五開展最後一次講座,同時也是最後一次指導明慈大學圍棋社的部員圍棋。
  
  她是九月初開始指導明慈大學圍棋社的,如今是十一月的中旬,這個學期還有一個月就結束了,這段時間是給學生們複習備考的時間,所以她的工作該告一段落了。
  
  而今後來給他們指導的圍棋老師也不可能會是她了,她要為即將開始的各種圍棋比賽做準備,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比賽對局更加重要了。特別是明年夏季七大頭銜戰的預選賽,循環賽,還有女子頭銜戰的預選賽,循環賽。
  
  比賽實在太多了,日向繪理還要顧全自己的學業,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接其他的工作了。
  
  如無意外,明慈大學日向繪理一兩年內都不可能會再次踏入,除非她的大學入讀明慈。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那些學生不捨得繪理就這麼離開。
  
  經過幾次講座,日向繪理的能力有目共睹,她的每堂講座人數都是有增無減,大多是學生之間相互推薦,於是聽課人數一次比一次多,最後的這一次講座甚至誇張到座位都不夠了的地步。
  
  好不容易經過校方的同意換了間更大的教室,在長達一小時的互動交流後,日向繪理的講座總算圓滿的結束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去圍棋社給部員指導圍棋的時候,可是場面卻失控了,不少男生從座位上沖出來給日向繪理遞情書,一個個眼神炙熱的看著她,顯然是對她抱著喜歡的心情。又因為日向繪理只有今天會在明慈大學,今後就不會來了,為了不錯過這最後一個機會,他們都忍不住出來表白了。
  
  這個現象顯然是日向繪理沒有料到的,但是她的反應卻不慢,在快要被包圍住的時候,靈活快速的鑽出了人群,並頭也不回的跑了。
  
  日向繪理在明慈大學授課也有一段時間,對這裡的地形還是比較瞭解的,她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要快速掌握這裡的地形,這是常年行軍打仗時留下的習慣。現在這個習慣又一次救了她,她熟練的穿過一座又一座建築物,在看到開著窗戶的空教室時,身手靈便的跳了進去,並關上了窗,拉上了窗簾。
  
  豎起耳朵聽到外面的動靜漸漸變小,顯然那些人都以為她繼續往前跑了,沒有注意到她躲在了這個空教室裡。
  
  「呼——」繪理松了口氣,背靠著牆壁坐著,前世固然也有很多人男人愛慕她,但是她身份尊貴,尋常人根本進不得身。今生她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她一直表現得和普通孩子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自然沒有人會如此瘋狂的追著她告白。所以這麼被人這麼狂熱的追逐著,倒是前世今生的頭一遭了。
  
  這還真是讓人受不了!也不知道這個時間的那些明星是怎麼忍受的。
  
  從地上站起來,繪理拉開窗簾打算從窗戶跳出去,卻突然看到一張還算熟悉的臉正面對著她,他們兩個隔著窗戶上的玻璃對視著。
  
  這個人自然是朝日奈昴。
  
  繪理沒想到外面居然還有人!而她居然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這個人和剛剛追著她的那些男生又有些不同,一是他的呼吸很平穩,不像是劇烈奔跑過的,二是他站在外面有一會兒了,顯然是知道了她在裡面。
  
  繪理打開窗戶,示意他進來。昴二話不說的跳進了窗子,看著繪理再次關上窗,拉上窗簾,顯然是打算和他聊聊的樣子,心裡有些雀躍,剛剛那麼多人追著她,他因為怕她遇到什麼危險所以也跟了過來,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熟悉明慈大學,一路左拐右拐都不帶猶豫的。
  
  如果不是……他也會跟丟了她。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沒有如果的,他找到了繪理,只有他一個人找到了繪理!
  
  「你是……朝日奈君。」繪理肯定的說著,她的記性一向很好,自然不會忘記這個坐了她的機車後,吐得昏天黑地的男人。「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呢?」
  
  朝日奈昴看了看窗簾,說:「我上午最後一節課是在這個教室上的,當時的窗簾是拉開的,而且這扇窗戶是老師囑咐我別關上讓它開著通風的。」
  
  日向繪理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只想到實驗桌上的器皿有可能反射到我的身影所以才拉上了窗簾,沒想到卻是成了最大的破綻。」
  
  百密一疏啊!
  
  昴不好意思的撓頭說:「也不是,日向桑的做法很對,只是我運氣比較好,正好上午在這個教室上課……」
  
  日向繪理搖搖頭,微笑的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朝日奈君這次是你贏了。」
  
  贏?難道在她眼裡,他們這些人的追逐只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遊戲嗎?
                          

第18章

  朝日奈昴無法壓抑自己心中的鬱氣,他帶著護腕的雙手緊握成拳,緊盯著日向繪理問道:「在你眼裡,這一切都只是一場遊戲嗎?我們的追逐,是可有可無的遊戲嗎?」
  
  日向繪理詫異的看著情緒似乎有點激動的昴,說實在的,被人愛慕她早已經習慣了,所有理所當然的不會太過重視。但是如果她照實說的話,也許這個人會更激動。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麼想?要我答應他們的要求嗎?」日向繪理反問道,既然他對她的想法行為不滿意,那麼她就把這個難題丟給他,看看他能想出什麼方案來。
  
  「不該認真的對待嗎?他們都是因為喜歡你的才會追逐你……」
  
  ——就連我也是一樣……
  
  繪理輕輕的笑了笑,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天真得可愛,雖然每個人喜歡的心情應該被尊重,但是又有幾個人會真的去尊重呢?在騷擾了他們生活的前提下。
  
  「像你這麼說,我就該停在原地,等著他們包圍我,訴說他們的……愛語?然後一個一個認認真真的拒絕他們?或者接受?」
  
  昴皺眉,這麼說也沒有錯,好像的確是這樣的,只是他卻總覺得有點不對,所以保持沉默。
  
  見他不說話,繪理也不以為意,「朝日奈君,你見過那些偶像明星出席現場活動嗎?」沒有等昴回答,她自顧自的往下說,「那些明星藝人每次出席都有很多粉絲到場支持,每個粉絲都想和他們近距離接觸然後表達自己的喜歡,可是他們有誰停下來傾聽了嗎?」
  
  朝日奈昴語塞,繪理微笑的看著他,「我雖然不是明星藝人,但是也算得上半個公眾人物,那些人對我的追逐又何嘗不是與那些粉絲一樣?我只不過是做了所有明星都會做的事情而已,你要因此而責問我嗎?」
  
  「我無法回應他們,把這當成一場遊戲又有何不可?」繪理拿起昴垂放在身側的右手,在他的掌中放下一枚黑色的棋子,「在我看來,人生就是一場遊戲,一盤棋局。我即是手握棋子的人,也是棋盤中的棋子。」
  
  將人生都視作遊戲的繪理,又怎麼會不認真呢?朝日奈昴領悟了繪理話中的意思,即使是小小的遊戲,她也會當做對待人生一般。那麼,她剛剛能夠坦然的認負的態度就顯得更加珍貴了。越認真,就越不想輸,越不願意認輸,可是繪理卻能欣然處之,可見其風度。
  
  真是個讓人不得不佩服的人。昴心中感慨著,不得不承認他的鬱氣已經全部隨著她的話語而消散,感受到掌心中棋子冰涼的溫度,又想到剛剛繪理握了他的手,心中微動,臉上也染上了淺淺的緋色。
  
  「抱、抱歉……剛剛我太激動了。」
  
  繪理含笑的搖了搖頭,「是我讓朝日奈君誤會了,很感謝你每次都來聽我的講座,剛剛也幫我隱瞞了在這裡藏身的事實。」
  
  朝日奈昴驚訝的看著繪理,「你知道?」她知道他每次都來聽她的講座了?!
  
  「是的,我的講座對你有幫助嗎?」
  
  昴眼神飄忽了下,他能說他其實就是去看她講故事的嘛?至於圍棋他果然還是無法像喜歡籃球一樣喜歡它。能夠讓他安心認真聽圍棋講座的人,也只有日向繪理而已。
  
  「……嗯。」無法說出讓繪理失望的話,也不願說謊欺騙她,朝日奈昴只有低低的應了聲。
  
  可是他這樣的反應繪理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她輕笑了笑,也不打算拆穿他,「這樣啊,可惜我在明慈大學的工作今天就結束了,不然我還真希望能在課堂上再見到你。」
  
  希望再見到他嗎?朝日奈昴心情有些雀躍,連忙說:「以後你有講座我也會去聽的,即使不在明慈。」
  
  日向繪理怔了怔,看著昴明亮中含著羞澀喜意的眼神,心裡明白了什麼,剛想開口說什麼,兜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抱歉,我接個電話。」
  
  繪理走到一邊看著手機螢幕的來電顯示,暗歎了口氣,無奈的接起,「摩西摩西……龍馬……是的……我還有工作……這種事情你不能自己去嗎?」
  
  這個時候繪理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揚聲器的位置,黑色的蘋果智能機突然發出了極大的聲響,「日向繪理,每次找你你都說沒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男朋友?!」
  
  朝日奈昴聞聲一僵,心中滋生出許多酸意和失落,男朋友?原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請冷靜一點,今天我真的沒有時間,改天再陪你去好不好?」繪理皺了皺眉,歉意的看了看昴,把揚聲器關閉重新換成聽筒模式。
  
  「……好吧,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我很抱歉,再見。」
  
  日向繪理掛斷電話,歎了口氣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轉身走到昴的面前,「剛剛讓你見笑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去圍棋教室了,想必剛剛那些人也放棄了吧。」
  
  「那個……你已經有交往的物件了嗎?」朝日奈昴看著繪理即將走出教室的身影,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他知道今天過後,他將很難再看到繪理,如果不努力下,這份暗戀也許都不會有見到光明的一天。
  
  他不想自己日後會後悔。
  
  日向繪理伸向門把的手一頓,轉身看去,她大概知道昴的心思了,但是如果是三分鐘前她還可以給出肯定的答案,只不過……「如你所見,就在剛才我已經恢復了單身身份。」
  
  這個答案讓昴愣了愣,他怎麼也沒想過繪理的回答竟然是這樣,他還以為剛剛他們只是在吵架而已,沒想到竟然已經分手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連老天都在幫他?!
  
  「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就……」繪理的話還沒有說完,昴就急急的接道:「日向桑,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看上去很緊張,不僅臉上的表情很急切,就連垂放在在兩冊的手也繃得緊緊的,甚至能夠看到他隆起的肌肉……
  
  日向繪理大概能夠猜到他想說什麼,她並沒有打斷他的話,也沒想過蒙混過去,就如她所說的那樣,她把人生都視作遊戲,再小的事情也值得她認真對待。
  
  「日向桑,我……其實我對圍棋的喜歡並不是很熱烈,我喜歡的是籃球。我……會去聽你的講座,是因為你在那裡……雖然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好像有些失禮……」人家剛剛才和男朋友分手他就趁機表白什麼的,總覺得有點不太好,但是他沒有繪理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如果今天不說的話,他就沒有機會說了。
  
  「你能夠注意到我,我真的很高興……還有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聲謝謝,那天謝謝你願意送我去地鐵站……我弟弟已經沒事了……」說到這裡昴忍不住給了自己一下,他到底在說什麼啊!不是要表白嗎?
  
  繪理看著昴懊惱的樣子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她索性打消了立刻離開的念頭,緩步走到窗口,將窗簾拉開,讓陽光有機會充斥整間教室。
  
  冬日的暖陽溫溫熱熱的,既不刺眼,也不火辣,照在人的身上給人十足的暖意,渾身的毛孔都忍不住舒緩的打開,這樣舒適的環境下,昴緊張的情緒都緩解了下來。
  
  他看著陽光下的繪理,眉目如畫,溫柔雅致,還十分的體貼入微,用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方法,不露痕跡的消除了他的緊張感,這樣的她,他怎麼能不喜歡?
  
  「我喜歡你。」這句話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昴看著繪理,用明亮的眼睛直直看著她,不逃避,不退縮,「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繪理沒有立刻回答,她細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生,他的長相其實並不符合她一貫的喜好,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睛,清澈見底,帶著青春年少的青澀與激情,羞意與熱血,著實好看的緊。
  
  有些不忍心拒絕呢!或者說……不想去拒絕!
  
  所以,繪理欣然笑道:「好啊,今後就請多多指教了,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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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寬敞的浴室裡,一男一女,一坐一蹲,目不斜視的看著對方,有水滴從天花板上的瓷磚上掉下來,那是蒸騰的霧氣遇冷後化成的。
  
  朝日奈昴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滿心期待的說:「繪理,我們……」
  
  「繪理醬~是不是昴他惡意霸佔著浴室不讓你們用?看哥哥幫你們搞定他!」略顯歡快的男音打斷了昴未盡的話語,朝日奈椿撐著門笑嘻嘻的把頭伸進浴室,在看到繪理和昴的姿勢後,詫異的眨眨眼,這是什麼情況?!難得昴真的賴在浴室不肯出來?
  
  日向繪理聞言站起身來,看向浴室門口的椿,搖頭說:「並不是這樣,昴君大概是身體不太舒服,所以……」
  
  朝日奈昴裹著毛毯臉色不善的看著椿,心裡暗罵對方來的太不是時候,他剛剛準備說出的話被打斷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適合的時機再說出來!
  
  椿看著昴,發現他臉色帶著的紅暈,心中一動,之前他就發現昴和繪理是認識的,而且看上去好像吵架了,只是現在他又一副羞澀的模樣,難道說他們其實……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心裡有點不舒服呢,好不容易盼到的妹妹怎麼可以被其他人搶走?!
  
  於是,椿狀似好意,實則趕人的說:「誒?昴不舒服嗎?那趕快回房休息去吧!」
  
  朝日奈昴看著繪理,發現她也在點頭,只好憋屈的站起來,將自己的衣服抱著裹著毛毯默默的離開了浴室。在浴室外看到等待的梓和繪麻的時候,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走了。
  
  繪麻看著昴的背影,總覺得他不開心呢,為什麼呢?白天他看見她時那麼激動,甚至把她錯認成姐姐,姐姐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梓拍了拍發愣的繪麻,溫聲道:「你們去洗澡吧,我和椿就先回去了。」
  
  這時椿和繪理也走出來了,只不過椿卻是攬著繪理的肩膀,繪理蹙眉有些傷腦筋的樣子。見狀,體貼的梓自然當仁不讓的拉走了自家兄弟,「椿,都說了不要動手動腳的,繪理會很苦惱的。」
  
  繪理的確很苦惱,她苦惱的是自己的身高,為什麼她要這麼矮?!為什麼她才168!明明她有很努力的長高啊!難得真的和這個世界遺傳學說的那樣,是基因的問題?!
  
  「才不像你說的那樣呢!繪理醬也很喜歡我這個哥哥吧?呐呐~!」椿才不肯承認自己會讓繪理苦惱,他只是在表達出一個哥哥對妹妹的親近而已!
  
  繪理沒有立刻回應椿的撒嬌,而是牽起繪麻的手往浴室走去,回身關門的時候對著椿笑了笑,「如果椿桑能夠理解我想要長高的心願,我也會喜歡椿桑的。」
  
  也不等椿有什麼反應,繪理逕自關上門,並且反鎖。
  
  椿呆呆的看著門,對身邊的梓問道:「梓,繪理醬這是什麼意思?長高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梓無奈的撫額,這個笨蛋哥哥竟然沒聽出人家的言下之意,不過繪理的這句話的確轉了不少彎,「據說身上壓著重物不利於身高的增長……所以你別動不動就撲到人家身上。」
  
  「誒?!」椿驚訝的睜大眼,「繪理醬是這樣意思嗎?」
  
  也許還不止……梓在心裡默默的想,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抱起繪麻回房的繪理會在意那點重量嗎?也許其中還有調侃椿的意思在裡面……不過這點他就不說出來了,省的椿又開始蕩漾……然後變本加厲的去騷擾繪理。
  
  ……
  
  繪理和繪麻一同泡在浴池裡,繪理仰著頭閉著眼一臉愜意,繪麻則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水面上的泡泡。
  
  「繪麻,剛剛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繪理輕輕的說。
  
  「誒?沒、沒有……」繪麻一驚,結結巴巴的否認,只是那神色和語氣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
  
  繪理笑了笑,微微睜開眼,那一瞬間繪麻似乎看到了她眼中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光華,稍縱即逝。繪麻心中一顫,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姐姐,但是她有時候也怕著這個姐姐,特別是在繪理不自覺的露出真實面目的時候……她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繪麻不知道她的姐姐為什麼會養成那樣的氣勢,明明她們生活在同一個家庭,在同一個領域學習,她卻總是比不上繪理。
  
  她的姐姐什麼都比她強,她只有在家政上可以超過她。但是她知道,那是因為繪理自己不肯再家政上多費心,不然這些她都能做的好的事情繪理怎麼會做不好呢?從小到大,繪理給她的感覺就是好像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一樣,即使她有哪些不會,不懂,但只需要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學得很好,學得比一般人都好。
  
  繪麻知道自己的姐姐很擅長察言觀色,一些人心中的想法她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因此很少有人能夠騙得了她。這也是她很少說謊的原因,她知道她騙不過繪理。
  
  這次也是一樣,她只是下意識的想隱瞞自己剛剛看到的事實,卻在看見繪理那不經意的眼神時,亂了方寸。
  
  繪理察覺到繪麻的緊張,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親昵的說:「水溫很合適,浴池也很舒服,繪麻不放鬆的享受嗎?」
  
  被揉著頭髮的繪麻一點也不反抗,聲音輕柔的說:「姐姐不問嗎?」
  
  「問什麼?」
  
  「就是……我說謊的事情……」繪麻低著頭,幾乎快要將臉都埋進泡沫裡。
  
  繪理輕輕的笑了笑,神態十分放鬆的說:「會想要說謊就是因為不想告訴別人的吧?沒關係喲,因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姐姐可以包容你這點小小的任性。」
  
  這世上誰又能一輩子都不說謊呢?被騙到不能完全怪騙你的人,被騙的人本身也有錯。誰讓你輕易就相信了呢?誰讓你沒有識破他的謊言呢?
  
  所以繪理並不討厭別人說謊,因為她本就是個說謊者,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有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她必須欺騙別人,才能生存下來。
  
  謊言無措,錯的是不得不說謊的世界。
  
  「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謊的,如果連姐姐都不能信任的話,那又誰可以相信的呢?!」繪麻既細又柔的嗓音如同羽毛拂過一般,讓人心癢,這樣軟萌可愛的妹妹是無害的,繪理沒想過要把繪麻調|教成前世的女人那樣,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法則,她不想去改變什麼,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去改變什麼,她能做的只是保留自己的信念與原則而已。
  
  這個世界的女人就該是繪麻這樣,溫柔綿軟,這樣的女人才會受歡迎。就如同前世溫柔綿軟的男人容易被女人上門提親一樣……
  
  只是有的時候繪理也會想如果繪麻能夠堅強一點就好了,她總是不懂得如何去拒絕別人。別人如果和她生氣,即使是對方的錯,她也會道歉,就好像錯的人是她一樣。
  
  就如同現在這樣,明明她沒有錯,她卻下意識的道歉,希望得到繪理的原諒。
  
  「並不是繪麻的錯喲,是我忽視了繪麻也到了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年齡了呢。」
  
  繪麻水潤的眼睛眨了眨,咬唇弱弱的反駁道:「才不是我的小秘密……」
  
  「哦?那是和椿桑還有梓桑有關嗎?」繪理用手攏了攏水面上的泡沫,隨意的問道。
  
  繪麻驚訝的張開嘴,「誒?姐姐怎麼知道……」
  
  「啊咧,這有什麼難猜的,剛剛我離開之前你還好好的,再見到你到時候你有點心不在焉,看著椿和梓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顯然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怎麼了?難道是那兩個人欺負你了嗎?不過似乎不太可能……」椿不用說了,他對她們的到來十分的歡迎,而梓這個有禮貌的青年也做不出為難女生的事情。那麼就只有……「你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繪麻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繪理,「好厲害……好像親眼見到了一樣……」明明不在她身邊,卻能通過她的一些小反應推理出真相,好像電視上的偵探一樣!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繪理失笑的看著繪麻崇拜的眼神,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快把這幅蠢樣收回去。」
  
  「姐姐,姐姐,你再猜猜嘛,猜猜看我發現了他們什麼秘密。」繪麻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糾結,興奮的坐到繪理的身邊,撒嬌似的搖了搖她的手臂。
  
  繪理無奈的搖搖頭,「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我才剛剛認識他們,想不到有什麼秘密能夠讓你這麼無措。」
  
  繪麻左右看了看,小聲的在繪理的耳邊說:「那個……剛剛才客廳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們在互訴愛語,椿桑和梓桑竟然是一對誒!」
  
  「哈?!」繪理傻眼了。
  
                          
第20章

  翌日清晨,日向繪麻起了個大早,完全沒有了昨天的不適,精神滿滿的拉開了窗簾,看著窗外明豔的陽光,心情舒暢的想著哪一天能和大家成為真正的家人就好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朱利還不忘警告繪麻不要鬆懈,和雄性的戰鬥還在繼續……繪麻無力的反駁著,可是效果不怎麼好的樣子。
  
  來到五層的客廳,繪麻驚訝的發現餐桌上竟然已經擺好了早餐,看上去十分的精緻,就像是酒店飯館裡做出的菜一樣。
  
  「早上好,睡得好嗎?」右京端著最後一份早餐走出廚房就看到了走到桌邊的繪麻,微笑的問候。
  
  「早上好,我睡得很好。這些都是右京桑做的嗎?真的好厲害!」繪麻看著右京手中的託盤上放著的傳統的和食,讚歎的說。
  
  右京微笑的將東西擺到桌上,「做飯是我的任務。」
  
  「那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繪麻雙手放在身前,期待的問,她也想為這個家做點什麼。
  
  「那就請你幫忙盛飯吧,我們家有很多睡懶覺的人,所以盛……對了繪理會吃飯嗎?」
  
  繪麻點點頭,「會的。」
  
  「那好,盛五碗飯吧。」
  
  繪麻欣然點頭,剛盛好飯,就見到侑介和昴一前一後的下來,趕緊禮貌的問好,得到的卻是兩個人不鹹不淡的回應。
  
  繪麻不由得想著兩個人好像不是很歡迎她的樣子,果然要融入這個家庭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呢。
  
  「誒?侑介今天竟然會起來吃早飯,真是難得呢。」右京從廚房出來見到坐在位子上的侑介,驚訝的說。
  
  「囉嗦!」侑介臭著臉把頭別到一邊,他起得早很奇怪嗎?
  
  右京左右看了看,「呀,已經可以開飯了,繪理還沒有下來嗎?難道還沒有起床?」
  
  聞言昴和侑介都不約而同的關注起來,把眼神放到繪麻的身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們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他們很關心這個問題,或者說很關心那個被提到的人。
  
  「不會的,姐姐每天都起得很早的,她應該還在晨練……」
  
  「我沒有看到她出門……」昴插嘴道,說完後察覺到其他人詫異的眼神不由得虛咳了咳,尷尬的別過臉。
  
  繪麻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她乾笑的說:「因為姐姐的晨練是在室內……」對著陽光打坐什麼的,這種話她實在說不出口,因為她也完全不知道那樣能鍛煉什麼……
  
  「哦,是瑜伽之類的嘛?」右京了然的笑了笑,現在女孩子為了保持身材,很多都會去練習瑜伽。
  
  繪麻乾笑著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繪理一身校服從樓上下來,看了看餐桌又看了人數,明白今天用飯的人就只剩下她一個了,於是歉意的說:「抱歉,我來晚了。」
  
  「沒關係,時間剛剛好。」右京微笑著說,視線不經意的掃了掃繪麻,來回看了看,「誒,繪理似乎比繪麻高一點點呢。」
  
  繪麻驚訝的看向繪理,暗自比了比,也驚訝的說:「是呢,姐姐你比我高了。」語氣中有高興也有失落,她知道繪理很想長高,所以為她高興,但是又因為她們出現了不同之處而感到失落。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想長高點呢!」繪理高興的眯起眼笑,不枉費她日日練功曬太陽,果然日勤不輟的效果已經漸漸出來了。
  
  看著繪理高興的樣子,在場的人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只不過侑介和昴不經意的發現對方的笑容時,都有些異樣,笑意也收斂了起來。
  
  吃過飯,除了右京之外其他人都要去上學,只有昴不同路所以先走了。
  
  繪麻看著繪理沒有打算騎車的樣子,疑惑的說:「姐姐今天不騎車嗎?」
  
  繪理看了看支起耳朵聽她們說話的侑介,笑著說:「今天就不了,很久沒有坐過電車想去坐坐看。」
  
  其實她說想讓大家一起做計程車的,可是計程車的費用太高,繪麻和侑介可能不會同意,所以才退一步說坐電車。
  
  至於為什麼不騎車,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麼?他們現在是三個人啊,機車最多就做兩個人吧,不然就違反交通規則了。而繪理也不可能丟下一個人,這樣不利於內部團結。
  
  侑介並不是笨蛋,他自然知道繪理和繪麻平時都是騎車上學的,她們今天不騎車顯然是顧及到他的存在。
  
  ——繪理桑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溫柔體貼。
  
  侑介一路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卻一直在關注著繪理和繪麻的交談,這樣走到電車站的時候,正好迎面駛來一部車,可是看到裡面擁擠的樣子,繪理眼角抽了抽。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電車了,小學和中學的時候都是步行去學校,還沒有親身體會過這沙丁魚罐頭的滋味……
  
  好吧,就當是體驗人生了……繪理搖頭想著,跟在繪麻的身後上車。
  
  上去後,繪理才發現自己想得實在是太簡單了,這人擠人的空間裡,根本不需要抓扶手,因為不管車怎麼搖晃你都不會摔倒的。
  
  不喜歡和陌生人肢體接觸的繪理有種馬上下車的衝動,繪麻都不知道被擠到哪裡去了。
  
  也許是察覺到了繪理的不適,侑介悄聲說:「那個……我和你換個位置吧!」
  
  他站的地方是一個三角地帶,背後是看板,如果擠一擠,還是可以空出一個人的位置的。
  
  繪理這時候也沒有矯情的說不用,很欣然的點頭,與侑介交換了一個位置,兩人此刻面對面站著,她身邊沒有其他人,而侑介也避免自己會不小心碰到繪理而用力支撐著身體,不然自己貼近她。
  
  「真是得救了,謝謝你,侑介君。」
  
  侑介臉頰微紅的別過來,「沒、沒什麼。」
  
  「你有看到繪麻嗎?我有點擔心她……」據說日本的電車色狼很多,繪麻可別不小心被猥褻了才好,按照她的性格就算被猥褻了也會悶聲不吭,默默承受的吧。
  
  侑介知道繪理的意思,電車色狼他也經常聽班上的女生說過。於是他仗著身高優勢四處看了看,「我看到她了,她站在門口的位置,身邊都是女生……啊——」
  
  車子一陣急刹車,侑介站立不穩向繪理這邊倒去,眼看著頭就要磕到看板上,侑介已經閉上眼等待可能到來的疼痛,可是額頭接觸的卻是溫暖的掌心。
  
  侑介睜開眼,卻正好對上繪理含著關心的眼眸,四目相接時,他只能聽到自己漸漸加快的心跳……
                          

第21章

  電車終於到站了,繪理如蒙大赦的從車上下來,她只坐一次電車就有了一種瘦了一大圈的感覺……
  
  「姐姐,你還好嗎?」繪麻看著繪理喘氣的樣子,有些擔憂的說。她的運氣比較好,隨著幾個女生一起站在下車口的位置,周圍的人也沒好意思去擠幾個小女生,所以她並沒有被擠得多難受。
  
  繪理擺擺手,歎口氣感慨似的說:「這些人可真不容易……」每天都要擠成這樣。
  
  「噗,姐姐你別這麼老氣橫秋的嘛!明明也是花季少女,果然是圍棋下多了,和那些老婆婆老爺爺一樣了。」繪麻挽著繪理的手臂,親熱的調侃著。
  
  繪理好笑的搖搖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又不是真的花季少女,有時候表現得成熟點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好在她掩飾得很到位,認識她的人都只當她是早熟,沒有別的想法。
  
  「誒?侑介君這是怎麼了?」繪麻突然感受到不太對勁的地方,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原來侑介一路上都顯得很沉默,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繪理轉頭看了看侑介,侑介接觸到繪理的眼神時立刻移開臉,不自在的快走了幾步,「我沒事啦,快走吧,要遲到了!」
  
  在侑介走過繪理身邊的時候,她眼尖的發現了他臉上淺淺的紅暈。
  
  難道他還在在意電車上發生的事嗎?她真的不是有意調戲他的,她只不過是看到他的髮絲有一根粘在了嘴角,好意的替他拂去而已,誰知道車上不穩,她的手就觸碰到他的唇上……
  
  於是乎,純情的少年直到現在都不敢和她對視。
  
  不小心調戲了良家男子,她是不是該誠懇的道個歉?繪理摩擦著下巴,順著繪麻的腳步一同走進學校。
  
  「繪理桑,早!」
  
  「早上好,繪理桑。」
  
  「早上好。」繪理微笑的一一回應。
  
  日向繪理在陽出高校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了,整個學校裡只有她正式進入了職場,當時還有記者來校採訪過繪理的老師和同學,再加上她二世為人,思想比同齡人都成熟許多,眼界不是這些和平世界中出生的孩子可比,自然不會和小孩子計較什麼,也從來沒有和哪個人紅過臉,同校的學生對繪理的評價是極高的。
  
  繪理沒想過要放棄學業,這個世界的某些知識她是十分感興趣的,像那些物理,化學之類的理工科更甚,文史方面她也同樣重視,她重生在這個世界,沒有道理不去瞭解它,看看它與之前的世界哪裡不同。
  
  理所當然的,她的成績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她都這麼大的年紀了,要是連小孩子都比不過,那可真是要回爐重造了。
  
  溫文爾雅,品學兼優,瀟灑大度……種種評語被冠在繪理的名下,她想不受歡迎都難。
  
  於是十分常見的,繪理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和她打招呼,有熱情一點的還會跟上了和她同走一段路,就像是在對待一個偶像明星一樣,崇拜仰慕。
  
  因為繪理並不是獨生子,她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兩個人都姓日向,所以為了區分,他們都會叫她繪理桑,以示親近,還有特別崇拜繪理的人,認為叫她的名字是褻瀆了她,堅持叫她日向君,這點就暫且不表了。
  
  現在由於繪理的人氣過高,跟在她身後的侑介已經被人遺忘了,並且有意無意的將他隔在外面,漸漸拉開了他和繪理的距離。
  
  侑介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生氣,卻也明白這並不是有意在針對他,而是他們都想接近繪理和她說幾句話。這一幕幾乎每天都能上演,只要繪理出現在校門口,總會有人爭先恐後的和她打招呼,甚至有的人很早就來校門口等候,就是為了有機會和繪理說一兩句話。
  
  會做到這個地步的,普遍都是今年新入學的新生,因為低年級的學生是不能輕易去高年級的教學區的,所以他們能夠見到繪理的次數屈指可數。陽出高校占地很廣,體育場都有好幾個,也就是說即使有幸和繪理同時上體育課的新生,也會因為場地的不同而見不到她。
  
  職業棋士中,能夠在學生當中擁有不下於當紅偶像的人氣的,也就只有一個日向繪理了。
  
  好不容易到了教學樓,圍著繪理的人不得不散去不少,只有同年級的人還在,侑介卻還是不敢上前和繪理搭話,眼看著繪理就要到達自己教室了,侑介著急得只想抓頭,周圍人看著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
  
  什麼啊,不良學生就那麼稀奇嗎?侑介因為張揚的發色和穿著,不止一次的被認為是不良少年,他也的確打過架,不過那都是別人先挑釁的啊,只不過他懶得去辯解而已。只是這次,他卻希望繪理別從這些人的口中聽到有關他的事才好。
  
  因此,他也不打算上前了,只想著等繪理進教室後再走過去。他和繪麻的都是C班的,而繪理是A班的,距離樓梯間最近,而他們則要越過A班和B班才能到自己的教室。
  
  雙手包著胸,一臉不耐煩的侑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兇神惡煞,哪怕他長得很俊秀,女生都會因為他兇惡的表情而離他遠遠的。
  
  誰又知道他兇惡的表像下面,內心有多失落呢,繪理從進校門起就沒有再看他一眼,是壓根就忘了還有他的存在吧?
  
  胡思亂想間,他沒有注意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而周圍的議論聲都消失了。
  
  「侑介君,我先進去了,晚上見。」繪理微笑的對著少年說。
  
  不是沒有注意到少年低落的情緒,繪理可以從其他人看他的目光中猜到少年的處境,她只有以自己做表率,率先表達出自己對侑介的善意,希望借此能改變一些人的看法。畢竟這個少年是麟太郎新婚妻子的兒子,他會成為她的家人,于情於理她都要照拂一下才行。
  
  侑介抬頭看向繪理,在她溫柔善意的眼神中,臉紅的別過臉,支支吾吾了一陣,才吐詞清楚的說了句,「我知道了,快點進去吧!」
  
  說完後侑介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看他都說了什麼?那麼不耐煩的語氣,他已經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都說他真是不知好歹什麼的……繪理桑不會也這麼想吧?
  
  小心翼翼的看向繪理,卻發現她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剛剛的態度一樣,連眼裡的暖意都沒有減少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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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坐在教室的座位上,朝日奈侑介的心情和窗外的天氣成反比,他使勁抓著自己的頭髮,內心懊惱的直打滾,怎麼在面對繪理桑的時候老是不能自然點呢?每次都做出讓人誤會的事情,上次在家裡是,這次在學校也是,剛剛他竟然什麼都沒有解釋就跑了,也不知道繪理會不會覺得他太過分了。
  
  但是……好不容易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竟然突然變成了他的妹妹……這是怎樣的絕望的世界啊!他一時之間腦子完全混亂了,只知道……不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我絕對不會認輸的!」侑介忍不住撐桌站起來宣誓般的大吼了起來。
  
  可是他顯然忘了自己現在正在課堂上,班上的所有人都被他這麼一吼驚住了,繼而竊笑起來,因為這節課的老師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朝日奈侑介!!給我滾出教室罰站!」一聲怒吼,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塵都掉了下來,魔鬼老師大手一揮,一根粉筆幾乎是一瞬間甩到了侑介的頭上,印出一點白色。
  
  侑介縮了縮脖子,底氣不足的應了聲是。
  
  站在教室門外,侑介看著手錶深深的歎了口氣,看樣子他還要站半個小時……
  
  剛開始他還很規矩的站著,一段時間過去後,就開始無聊得左顧右盼起來。現在是上課時間,樓道裡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教室的隔音效果還是可以的,他根本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一時間,他竟有種孤獨的感覺。
  
  煩惱的抓抓頭髮,從懷中掏出禦守,細細的撫摸著,侑介像是想到了什麼,將視線放到A班所在的位置。
  
  偷偷過去看一眼,應該沒關係吧?
  
  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教室裡的景象,發現老師正講課講得很認真,短時間內不會想到在外面罰站的他後,他彎腰蹲下,讓自己的身體不超過窗戶的高度,躡手躡腳的慢慢行至A的後門,透過門上的玻璃板看清裡面的景象。
  
  幾乎不需要猶豫,他一眼就能找到心中所想的那個人的位置。
  
  最裡側窗戶邊倒數第二個位置就是繪理的所在地,他毫不意外繪理聽課的認真表現,看著她神情專注的盯著講臺,手拿著筆時不時低頭做筆記,侑介心中慢慢的升起一絲絲自卑感。
  
  繪理桑已經那麼優秀了,還這麼認真的聽課,而他的成績那麼差,卻還上課開小差。這樣的他如何配得上繪理桑?繪理桑就像星星一樣柔和又耀眼,而他似乎註定只能是仰望著她的凡人……
  
  失落的轉身,侑介如同來時的那樣悄悄的走了,他沒有看到就在他走的那一瞬,教室裡的繪理不經意的看了眼教室後門的位置,那恰恰是剛剛他所在的地方。
  
  「日向君,麻煩你將這段翻譯一下。」
  
  繪理自然的轉頭,捧起手中的書本站起來,語調平緩又附有節奏感的朗讀道:「我們大多數人認為生命理所當然,我們明白總有一天我們會死去,但是我們常常把這一天看得非常遙遠。當我們身體強壯時,死亡便成了難以相象的事情了……」
  
  「很好,不愧是日向君,翻譯得太完美了,請坐下。」
  
  繪理微笑的坐下,神色不變的繼續聽課,仿佛剛剛感受到的視線只是錯覺而已。
  
  ……
  
  午休時,繪理看著獨自一人的繪麻,不動聲色的挑挑眉,「侑介君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啊,侑介君要和朋友一起吃……」繪麻的語氣有些低沉,顯然對不能和新兄弟一起吃飯有些失望。
  
  繪理眼神閃了閃,「他今天有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誒?好像沒有什麼吧……啊,對了,第一節課的時候侑介君被老師懲罰了,難道說因為這個他心情不好?」繪麻點了點下顎,回想起這件事後徵詢的看著繪理。
  
  繪理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第一節課……她也是在第一節課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教室外注視著她,難不成會是侑介嗎?
  
  「應該不是,侑介君並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繪理肯定的說。
  
  聞言,繪麻又垮了肩膀,「果然是因為他不喜歡我們吧?所以才會選擇去和其他人吃飯……」明明右京桑說要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沒有反對。
  
  繪理輕輕的摸了摸繪麻的頭,「沒關係,男孩子總有自己小圈子,我們要學著理解和包容。至於喜歡不喜歡,我相信總有一天他們都會接受我們的,不要心急好嗎?」
  
  繪麻點點頭,重新振作起來,上前挽著繪理的手臂舉著用布抱著的便當說:「姐姐我們去吃飯吧!今天的便當是右京桑準備的哦!」
  
  「右京桑嗎?他可真是賢慧……」
  
  「姐姐!賢慧怎麼可以用來形容右京桑嘛!」
  
  「是是,是我用錯詞了……」
  
  「真是的,姐姐總喜歡開這樣的玩笑。」
  
  隨著聲音漸行漸遠,躲在拐角處的某人低垂著頭正準備離開,旁邊就出現一個人拍上了他的肩膀。
  
  「喲,朝日奈,一起去吃飯吧~!」佐佐倉笑容滿面的提議道。
  
  侑介面無表情的拂去他的手,冷淡的說:「不去。」
  
  「誒?等等,剛剛不是你說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的嗎?便當都交給我們了。」佐佐倉錯愕的看著翻臉不認人的侑介,一臉莫名其妙,這又是怎麼了?
  
  侑介煩躁的皺眉喊道:「吵死了,都說了我不去,便當就給你了,別來煩我……」
  
  看著侑介離去的背影,佐佐倉摸不著頭腦卻也好脾氣的沒有生氣,只是無奈的聳聳肩,轉身去和他的那些好友匯合了。
  
  侑介一個人走在無人的樹林裡,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著繪理的一切,她的表情,她的話語,她的才華……
  
  想到自己竟然那麼不自量力的暗戀著這麼一個人,學校裡對繪理的評價和對他的評價同時他的腦海裡迴響,彼此間的反差那麼大,讓他心中的憋悶怎麼也止不住,終於忍不住一拳砸到樹幹上,疼痛的感覺立刻傳來,感覺到疼痛的侑介不但沒有停反而繼續自殘,只因為這種疼痛竟然能夠短暫的消去他心中的鬱氣,雖然這只是在飲鴆止渴……
  
  ——神明大人,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第23章
  
  校園敲響了放學的鐘聲,豐富的社團生活即將開始。
  
  而因為工作的原因被特准可以不參加社團的繪理,只好去圖書館等繪麻和侑介結束他們的社團後再一起回去。
  
  做什麼事都要有始有終嘛,既然已經和他們一起上學了,在沒有重要事情要做的今天,再和他們一起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正好她最近剛剛通過了棋聖戰與名人戰的預選,要為接下來的循環賽做準備所以推掉了一切商業活動,倒是難得清閒一陣子了。
  
  從書架中拿出一本《艦船知識》繪理也不嫌累站在原地就開始翻看起來,她沒有注意到有個人正一邊流覽著書架上的書脊一邊往她這邊走著,於是兩人很自然的撞到了。
  
  「抱歉,我……繪理桑!」
  
  繪理轉頭看去,詫異的說:「侑介君?你不是在足球社……」
  
  撞到她的人就是朝日奈侑介,他在這裡見到繪理也很驚訝,他以為她已經先回家了,沒想到……「你沒回家嗎?」
  
  「因為想等繪麻和你一起回家,所以就在圖書館看書了,倒是侑介君不是足球社的嗎?今天不需要訓練嗎?」繪理晃了晃手中的書,眼睛也瞄到了侑介手中拿的一摞書,似乎都是和主學科有關的補習資料。
  
  侑介聽到繪理的話後,心裡有些竊喜,「你……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足球社的……」
  
  「難道不是嗎?我曾見過你和足球社的人一起比賽……」繪理覺得自己的記憶並沒有出錯啊。
  
  侑介用空著的手摸了摸後腦,「其實我只是他們請的外援……然後掛了個名而已。」平時的訓練他都是不去的,只是有比賽的時候上場,這樣一是可以賺到外快,二也可以混個學分。
  
  繪理了然的點頭,「那麼,侑介君這是準備學習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據她所知,朝日奈侑介的學習似乎並不太好,難得他有努力的打算,她也該支持一下才對。
  
  侑介的表情僵硬了下,看著手中一摞的學習資料,想否認都不行,只是……被她發現了他要好好學習的感覺真的有點尷尬,如果說他最不想被哪個人發現他在用功學習的話,那個人就是繪理。因為他就是為了她才打算撿起他最不喜歡的學習的。
  
  他不認真讀書那麼久,現在想要撿起來有個人肯輔導他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個人他卻不希望的繪理。也許是因為男子漢的尊嚴,所以他不願意在心儀的女生面前展示出自己的短板。
  
  他知道繪理真的是給他補習的最合適的人,其他哥哥們離開學校那麼久,一些知識肯定忘得差不多了,而最近的昴和祈織,一個現在在休學他不太敢去招惹,一個是以體育特招進的明慈,本身學習水準也就一般般。
  
  而繪理和他同年不說,還是公認的學霸,年級第一的寶座從來沒有易過主。曾經有人得到了她的複習筆記,結果那次考試那個常常掛紅燈的人成了進步最大的人。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他不願意繪理幫他補習,一點都不願意!雖然那樣可以常常近距離接觸到她,可是他不願意自己和他相處的時候是處在弱勢的地位。他想趕上她的腳步,從學習開始。
  
  「不,沒什麼,我只是隨便看看……」侑介退後兩步,看左看右就是不去看繪理,「我不打擾你了。」
  
  看著侑介堪稱落荒而逃的背影,繪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手中的書皮,他剛剛選書的時候明明那麼認真以至於忘了外界的人,撞到了她身上,這能說是隨便嗎?也許是不想她知道吧?既然這樣,那她就當作不知道好了。這麼想著繪理心安理得的繼續低頭看書,任由那邊侑介手忙腳亂的辦理了借書手續後,急急忙忙的逃了。
  
  全神貫注的時候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繪理的眼睛有些疲憊的時候,她才發現太陽快下山了。繪理掏出手機一看,之前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她沒有及時接通繪麻的電話,繪麻打了好幾個電話後發現她沒有聽最後發了一條郵件,說她在校門口等她。
  
  看看發信的時間,繪理暗道不好,半個小時了,連忙收拾了下東西,將沒看完的書辦理了借閱,急急忙忙的趕去校門。
  
  遠遠看到校門口有個纖細的身影站在那裡,繪理歉意的跑過去抱了抱繪麻,「抱歉之前在圖書館沒有聽到手機響,下次你就先走好了,別等我了。」
  
  繪麻乖巧的任由繪理抱著,拍了拍繪理的背,「沒關係,也沒有等多久……」在她看來半個小時並不算多久,就算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她也會等下去,沒有得到繪理的回信她心裡的不安只能由這種等待來安撫。
  
  知道這是屬於繪麻的固執,繪理搖搖頭,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很熨帖,有個人在等你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因為她很在乎很在乎你,「下次你就去圖書館找我嘛,別在這裡乾等。」
  
  「我不想打擾姐姐嘛。」她知道繪理對待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時很容易投入進去,這個時候她不想因為她的原因讓她不能盡興。
  
  繪理摸了摸繪麻的頭髮,這個妹妹她果然沒有疼錯!
  
  「對了,侑介君呢?他先回去了嗎?」
  
  「他說他先不回家,之前和我告別了。」
  
  不回家?難道去參加補習班了?繪理搖搖頭,「那就算了,我們回家吧,時間也不早了。」
  
  電車繪理已經坐怕了,所以自然選擇坐計程車,理由很充分,「坐電車回家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繪麻不是還答應了右京桑要幫他準備晚飯的嗎?」
  
  在遵守承諾還是省錢的選擇上,繪麻果然還是選擇了遵守承諾。
  
  回到家後,繪理要先去換衣服,日本的女生校服就是露腿,這點即使過了這麼多年繪理也依舊很不喜,只要有機會她都會換掉校服。
  
  繪麻要就先去五層看看右京桑在不在,所以她們暫時分道,只是等繪理換好衣服也去客廳的時候卻正好見到繪麻被一個小男生鄙視的的一幕。
  
  這個小男生繪理並不陌生,但也說不上熟悉。因為她也只在電視上見到過他,還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雖然之前就有了這個弟弟不太好相處的心理準備,但是真的見到的時候,繪理還是覺得自己對他的印象又拉低了不少。
  
  竟敢鄙視她的妹妹?還說她笨!
  
  好嘛,就讓她看看這個敢說繪麻是笨蛋的人有多聰明吧!
                          

第24章

  接觸並損了新來的姐姐一頓,風斗帶著滿足的笑容按下電梯,在電梯門開的時候詫異的看著裡面的人,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對方說:「你好,你是……?」
  
  「看來你比剛剛那個姐姐更笨啊,連我的不認識,我是風斗。」風斗環抱著手看著繪理,一臉的挑剔。
  
  繪理看上去有些局促,她伸手抓了抓臉,「啊,因為我有輕微的人臉識別障礙……所以……」
  
  原來是腦子有病!風斗並不至於連人臉識別障礙是什麼病都不知道,所以他懷疑的看了看繪理卻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後,含渾的說了句,「切……」然後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電梯,按下自己要下去的樓層,在門要關上的時候,繪理站在外面看著他突然笑了笑,笑得他有些莫名,直覺的覺得不對。
  
  「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呢,風斗君,你還真信了嗎?」

  
  風斗眼睛睜大,看著和之前相比氣質全然不同的繪理,「你……」
  
  「知道嗎?認為別人都是笨蛋的人,自己才是最笨的一個,你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聰明。」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繪理露出一個在風斗看來是十足十的欠扁笑容。
  
  「可惡!」風斗恨恨的錘了下關得嚴嚴實實的電梯門,重重的按了下五層的按鈕,讓電梯又上升回去,本來想回房間睡覺的,但是被繪理一挑釁,他的睡意已經全部飛走了,剩下的是昂揚的鬥志!
  
  他就不信他會對付不了一個小小女生!!
  
  可是電梯在三樓停下的時候,祈織正好在等待電梯,電梯門打開時,他正對上風鬥眼冒怒火,好像要把他給吞了一樣的表情,他腦後不禁滑下一滴汗,卻依舊風度翩翩的說:「原來你回來了,是要回房休息嗎?」順便還貼心的按著鍵鈕,不讓電梯門合上。
  
  「本來是的,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風斗站在電梯裡不出去,祈織也就知道他是要繼續乘電梯,於是鬆開按著按鈕,走進電梯,回頭看到已經亮起了紅燈的數字五時,慢慢縮回了剛剛打算按鍵的手。
  
  「有在意的事情?」祈織隨意的問了句,也沒指望風斗會回答,這個弟弟是個什麼臭屁性格家裡人都知道了。
  
  沒想到這次風斗竟然很爽快的說了,「啊,新來的姐姐很有意思啊。」「很有意思」這幾個音被他像是從牙縫裡咬出來的一樣。
  
  祈織驚詫的看著風斗,會讓他露出這個表情可真是難得啊,心裡也不由得起了幾分興趣,「哦?你說的是繪理還是繪麻?」
  
  其實他內心更傾向於繪理這個答案,繪麻的性格太軟了,應該不能讓風斗露出這樣明顯是吃癟過後的表情。
  
  「是髮型像白石的那個……唔」風斗沒有多想的直接開口,話說出口後就覺得不對,小心的看了眼祈織,不出意外的看見他沉下去的臉色,微微皺了皺眉,好在這個時候電梯已經到了,他先一步走出去,卻因為剛剛不小心說錯話戳了自家兄弟的傷疤而沒有了剛剛想要去找場子的心思。
  
  風斗自己走秘密頻道的樓梯下到三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剛那一打岔,好不容易凝聚起的精神又散去了不少,身體的疲憊讓他幾乎在接觸到床的時候就睡了過去,臨睡前還咬牙想著,先等他養足精神,以後再找回場子。
  
  而這邊祈織的情緒卻不太對,白石冬花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就是個禁忌!心愛的女孩因他而死,他卻還不能去陪她,都是要的錯!!
  
  電梯的門早已合上,但是卻因為沒有人按電梯,所以始終停在五層的位置。
  
  繪理和繪麻沒有在客廳見到其他人,想是其他人還沒有回來,於是繪理想去房間打會兒譜,繪麻則去換身家居服。
  
  按下電梯鈕的時候,突然出現站在電梯中間的祈織嚇了繪麻一跳,就連繪理都詫異的挑了挑眉,剛剛電梯是空置狀態的吧?他為什麼呆在裡面不出去?
  
  「祈織桑?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電梯裡不出來?是不舒服嗎?」繪麻熱心又擔憂的問,祈織看上去的確不太妙的樣子。
  
  繪理拉住繪麻想要上前的動作,她敏銳的察覺出屬於祈織的那一絲絲殺氣……對於殺氣她是絕對不陌生的。
  
  帶著繪麻小心的走進電梯,按下三樓的按鈕,祈織和她們一樣都是住在三樓,所以電梯到的時候繪理率先對繪麻說:「我送祈織桑回房間,他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在電梯裡的時候祈織就在看繪理,但是繪理知道他又是在透過她看別人。為了不讓他做出突然的舉動嚇到繪麻,先把她支開再說。
  
  「繪麻去拿醫藥箱吧……」
  
  「不必了,我沒事。」祈織終於說話了,只是聲音還有些低沉,「我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所以回去休息下就好。」
  
  繪麻猶豫的看向繪理,似是在等她的吩咐。繪理巴不得的點頭,她剛剛是沒辦法才要繪麻去拿醫藥箱的,因為以繪麻的性格絕對不會在祈織生病的時候去做別的事情。本來她還要再想個藉口把拿著醫藥箱的繪麻支開,現在似乎可以省去不少功夫了。
  
  「那麼我送你吧。」繪理看向祈織。
  
  「……好。」祈織頓了頓,點頭道。
  
  「那麼,姐姐你好好照顧祈織桑,晚飯我會做得清淡一點。」繪麻對繪理還是很放心的,既然祈織自己說沒事,而繪理也會照顧他,她就想去做點合胃口的晚飯給祈織。
  
  祈織聽了繪麻的話,總算是微笑了下,「謝謝。」
  
  繪麻眨眨眼,輕輕的說:「不,沒什麼的。」
  
  繪理跟著祈織走到他房間門口,「祈織桑就好好休息吧。」
  
  看著繪理似乎完全沒有要進去的意思,祈織垂了垂眼簾,「繪理桑不是要照顧我嗎?」
  
  「我只是覺得,現在的祈織桑已經不需要我的照顧了。」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她自然不需要再去跟著以防萬一。
  
  祈織深深的看著繪理,她是知道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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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仿佛沒有感受到祈織審視的目光一樣,繪理微笑的說:「不打擾你休息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個人有點危險,還是讓她來盯著吧,別不小心傷害了繪麻。
  
  祈織收回了目光,輕輕的點頭道:「好的,謝謝。」
  
  目送祈織進房間,在門關上的時候繪理收回了一貫的微笑,看來之前是她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家庭似乎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和諧。
  
  十三個兄弟,母親常年不在家,沒有父親,這些人扶持著長大關係應該會很好才對,可是卻各有各的小圈子,性格也不相同,不管是見過的還是沒見過的兄弟,她似乎都要重新審視一下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的臉上又帶著習慣性的微笑,看上去親切又自然。
  
  繪理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靜等電話接通。
  
  「摩西摩西,是乾嗎?許久不見了,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嗯……有點小問題想找你幫忙,好的,明天見。」
  
  掛掉電話,繪理看著手機黑掉的螢幕,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
  
  裝飾典雅的西餐廳裡,客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穿著西裝的服務生在客人進入餐廳的時候,都會微笑的道聲:「歡迎光臨。」
  
  親切感十足。
  
  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個男人帶著一副完全看不到眼睛的眼鏡,在進入餐廳後就開始左右巡視。一邊的服務生還沒來得及問他「有沒有預約」,「有幾位客人」,他就直接邁著長腿向裡面走去。
  
  服務生連忙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在看到他在一個女生面前落坐的時候,熟練的上前將菜單遞過去。
  
  「繪理,讓你久等了。」
  
  「我也是剛到而已。」繪理細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以前比起來他似乎胖了一點,「看來你過得很不錯。」
  
  乾吉若幽默的聳聳肩,「因為總有像你這樣的委託人請我吃飯。」
  
  繪理失笑,「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說我無事不登三寶殿嗎?」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我就喜歡你們這點,因為這意味著我將有一筆不菲的收入。」乾吉若手肘撐在說著,手指交叉置於下顎。
  
  「我喜歡自信的人,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想請你調查一下這個家庭成員。」繪理將寫滿內容的卡片遞給乾吉若。
  
  乾吉若接過來打開看了看,上面是朝日奈家的住址還有現有的成員名字、職業等內容,「哦?你要知道什麼呢?身高體重?出生年月?興趣愛好?畢業院校?情感經歷?職業生涯?生活習慣?」
  
  繪理淡淡的道:「全部。」
  
  「哇喔,那可是個大工程!」乾吉若誇張的揮舞了下手,繪理十分識趣的遞過一張信封,「能力決定酬勞,這是定金。」
  
  乾吉若打開信封瞄了瞄裡面寫著一串零的支票,想到完成這項委託後他還能得到剩下的一半,頓時心滿意足的笑道:「我會讓你滿意的。」
  
  「合作愉快。」繪理舉了舉裝著果汁的杯子,她的身體還沒有成年,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下是不允許喝酒的,只好用果汁來代替酒水了。
  
  乾吉若就沒有這個限制了,他舉了舉手中的紅酒,和繪理輕輕碰杯,「合作愉快!」
  
  雖然一下子花掉了差不多一半的積蓄,但繪理卻並不心疼,錢嘛,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是調查朝日奈這件事卻刻不容緩。
  
  酒足飯飽後,繪理接到了繪麻的求助電話,於是與乾吉若告別。
  
  繪理打車來到繪麻所在的地方,看著她腳下的幾大袋東西,還有對繪麻嚴加盯防的中年婦女,無奈的笑了笑,「抱歉,我妹妹的錢包被偷走了,所以我來付帳吧。」
  
  「姐姐……」
  
  「理……」
  
  繪麻和朱利見到繪理的時候眼睛都放射出了亮光,如出一轍的可憐樣差點逗笑了繪理,「好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東西很重吧?給我吧,今天怎麼突然要買這麼多東西?」
  
  還不等繪麻解釋,朱利就嘰嘰喳喳的開始「告狀」起來,「還不都是因為那些雄性!!竟然讓千一個人去買這麼多東西!如果不是挑東西挑得太認真,千怎麼會沒注意被人偷了錢包!!」
  
  繪麻提著一小袋東西走在繪理的身邊,聞言趕緊替他們辯白,「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答應要求幫忙的,昴桑的生日蛋糕我要做好才行。錢包被偷了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和他們沒有關係。」
  
  繪理頓了頓,「昴君的生日是今天嗎?」
  
  「是的,昨天做飯的時候右京桑告訴我的,我昨天忘記告訴你了,抱歉。」繪麻吐了吐舌頭,她昨天通關遊戲去了,完全忘了這麼回事。
  
  繪理看了看繪麻,「不要老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是。」
  
  「錢包裡面有重要的證件嗎?」
  
  「沒有沒有,我只放了錢。」繪麻連忙搖頭。
  
  「那還好,錢丟了無所謂,證件丟了才麻煩,不過……犯錯了就要接受懲罰,遊戲禁止一周。」繪理無情的下了決定,繪麻垮下臉,蔫蔫的應是。
  
  朱利見不得繪麻受委屈,想要為她求情卻被先一步猜到它行為的繪理打斷了,「還有你,朱利,繪麻在挑東西所以沒注意,你為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你也同罪,食量減半一周。」
  
  「啊?!」朱利傻眼了,尾巴上的毛都豎了起來,打算為了口糧而戰鬥,但是在看到繪理輕飄飄的斜過來的視線時,蔫蔫的垂下了尾巴,和繪麻一樣有氣無力的應是。
  
  繪麻安慰的摸了摸朱利,對於朱利來說,不能吃飽真的很痛苦啊,要不要偷偷的給朱利喂堅果呢?
  
  才這麼想著,那邊就傳來帶著笑意的話語,「繪麻,你可不要偷偷給它食物哦~!」
  
  繪麻條件反射的抖了抖手,心虛的大聲道:「是。」
  
  繪理帶著繪麻走到樹蔭下的長椅處,將東西放下對繪麻說:「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買點東西,很快回來。」
  
  「嗯,好的。」
  
  繪理要買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給昴的生日禮物。如果不是繪麻告訴她,她也不知道昴的生日竟然是今天。現在想想,他們認識了那麼久,她似乎都沒有送過什麼像樣的東西給他,這次她就借著這個日子,送他一件禮物當作彌補吧。
  
  剛剛推開一家運動商店的大門,她就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第26章

  看著那個帶著CAP帽翻看運動鞋的少年,繪理感歎有時候真的感覺這個世界很小啊,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他,他不是已經去美國了嗎?
  
  猶豫自己是不是離開比較好,她覺得對方可能並不想見到她。
  
  就在繪理打算掉頭就走的時候,對方恰好抬起了頭看到了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有驚訝一閃而逝,隨即盯著她,抿唇不語。
  
  這個時候如果還走就太失禮了,繪理只好微笑的上前兩步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好久不見,龍馬。」
  
  淡淡的看了眼伸到他面前的手,龍馬完全沒有要去握手的意思,看上去似乎很冷漠,但是他卻沒有馬上離開。
  
  被冷遇了繪理也不以為意,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實在說不上好,她自然的收回手,臉上的笑容依舊禮貌不失親切,「沒想到會在日本見的你,你還好嗎?」
  
  龍馬琥珀色的眼眸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平靜得看不見裡面的波瀾,他的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帶著點可愛的鼻音,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多了幾分淡漠,「很好。」
  
  「是嗎?那就好。」繪理微笑的點頭,即使沒有她,他一樣過得很好,這樣她倒是可以免去剛剛見到他的那絲絲愧疚感了。
  
  龍馬臉色微沉,別過半邊臉,讓額前的墨綠色劉海遮住眼睛,微微低頭作勢觀察手中的運動鞋,不再開口。
  
  這麼明顯的送客姿態繪理如何會看不出,她也不覺得被掃了面子,對待曾經的男友,她終歸是比別人多了幾分寬容的。「不打擾你了,比賽加油。」
  
  龍馬的手頓了頓,「你怎麼知道比賽的事?」她並不關注網球賽事,又怎麼會知道他有比賽?可別說是因為他……
  
  繪理轉身的動作一停,微微側了側臉,笑容不減的說:「你曾經說過只有在有比賽的時候,你才會戴著那只護腕,那是你母親送給你的。」
  
  龍馬怔了怔,這句話他明明只是隨意的說過一次,她也記住了嗎?
  
  「是國際賽事嗎?」繪理歪了歪頭,「否則,不會這麼急急忙忙的請你回來。」
  
  「……你又知道了?」龍馬放下了手中的運動鞋,淡聲道。
  
  繪理聳聳肩,「現在是九月中旬,你剛剛才打完美網,如果不是情況很急切,你現在應該在夏威夷休假吧?」
  
  龍馬壓了壓帽檐,薄唇微抿,似乎在忍耐什麼,最終還是沒忍住,吐出諷刺的語聲,「你總是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在意。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忘顯擺下你的智慧嗎?」
  
  繪理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好吧,如果讓你覺得討厭的話,我很抱歉。」
  
  「哼。」他討厭的並不是她的聰慧,而是她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把他當作是傻瓜一樣敷衍了事。偏偏要他真的去記恨,卻又記恨不起來。
  
  好吧,又冷場了……繪理攤了攤手,做出告罪的樣子,「之前的種種,是我不對,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不必再忍耐這樣的我了,所以……讓自己快樂點,好嗎?」
  
  龍馬默然,的確不必再忍受,他們早已經分手了,如果不是今天的巧遇,也許他都不會再見到她這個人。
  
  見龍馬的情緒似有緩和,繪理立刻趁熱打鐵,「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龍馬。」
  
  「這與你無關。」龍馬黑了黑臉,斷然道。
  
  繪理再次聳聳肩,搖著頭走到籃球用品的商品架前,視線掠過一眾籃球,停留在一排排看上去精美大氣的護腕上,男士用的護腕顏色大多都是簡單的純色,很合她的審美,挑起來也不嫌費事。
  
  她還記得朝日奈昴是籃球運動員,剛剛見了龍馬手上的護腕倒是給她提了個醒——送護腕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剛想伸手拿下一隻黑色的護腕,旁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沒有受傷,就不要戴那種護腕。」
  
  繪理收回手,看向右邊裝模作樣的看護腕的人,「這種是給關節受傷的人戴的嗎?」
  
  龍馬斜眼看了看繪理,用鼻子嗯了聲,「那種比較緊,是作為受傷後的護具用的。如果你只是想當個裝飾或者擦汗,用這種。」隨手扔了個剛剛摘下了的墨綠色護腕,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顏色和他的發色一模一樣。
  
  繪理比了比大小,如果是她戴的話剛好,昴的話就小了點,眼睛掃到同款式類型的護腕架上,看到還有其他尺寸的,伸手將它拿下來,選了個印象中昴的手腕大小相適合的護腕,「這個不錯,謝謝你了,果然是專業的運動員。」
  
  「你是要送人!」龍馬皺了皺眉,伸手搶過繪理手中的護腕,「換一個。」
  
  繪理詫異的看著說變臉就變臉的龍馬,不解的問:「為什麼?這個我很喜歡。」
  
  「這是我選的,我要了。」龍馬動作很快的將這種款式的所有尺寸墨綠色護腕全部摘下,看也不看繪理直接送去收銀台刷了卡。
  
  繪理失笑的看著突然就耍孩子氣的龍馬,只不過是一個護腕嘛,至於嘛?!好吧,她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從附近的商品架上選了個藏青色的護腕,送到收銀台付款,並讓服務員包好,兩人有意無意的一同出了運動商店。
  
  走在岔路口上,繪理偏頭看向身邊的人,「我先走了,再見。」
  
  龍馬沒有回應,瀟灑的轉身,邁著長腿大步往前走,步步生風,怎麼看都覺得超有範,沒看到街上的一些小女生都被吸引過去了嗎?
  
  繪理看著龍馬的背影輕笑的搖搖頭,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卻看出了龍馬是在生悶氣,原因她也大概猜得出,只是……就如同她之前所說的那樣,她希望他能幸福,而這是她給不了的。
  
  移步往來時的方向而去,那裡她的妹妹還在等著她回家,她將有屬於她的生活,和職業網球選手的龍馬,不在一條路上……
  
  離開的繪理不知道,龍馬在拐角的地方扔掉了剛剛買的一袋籃球護腕,只留下最開始他挑選的那一個,屬於繪理尺寸的那一個。
                          

第27章

  帶著大包小包回到公寓,才剛剛走出電梯,繪理就見到前面的拐角處好像有人躺在那裡,這個時候繪麻也發現了,連忙快步走過去,在看清楚那人的時候,驚呼道:「琉生桑,你怎麼了?」
  
  繪理放下手中的東西,蹲到他的身邊,伸手察看了下他的脈搏和體溫,再感受了下他的呼吸律動,放鬆的說:「沒事,是睡著了。」
  
  「但是……怎麼會睡在這裡?」繪麻看了看腳下的臺階,還有趴在地上睡得沉沉的琉生,總有種不安感。琉生桑看上去那麼瘦弱,真的不是因為生病了嗎?
  
  繪理看了看琉生即使經過化妝品掩飾也依舊能看出的疲憊臉色,再看了看他的手指上還有來不及洗去的殘留髮膠,想必是工作太多,累得不行了才會睡趴在地上。
  
  「應該是太累了,繪麻,我把他抱到房間裡去,這裡就交給你了。」繪理指了指那些買好的材料,反正烤蛋糕什麼的,她也幫不上忙。
  
  繪麻眨眨眼,雖然知道自己的姐姐力氣很大,但是這麼抱一個男生真的可以嗎?
  
  可是繪理已經不等繪麻的回答,彎下腰,將琉生半扶起來,雙手分別托住他的肩膀和膝蓋彎,輕輕鬆松的就將這個比他高的男生抱了起來。
  
  雖然繪理的動作已經盡力放得最小,但是還是驚醒了琉生,像他這樣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年輕男人,在社會上很容易被人揩油,甚至不小心還會被帶到酒店裡。曾經就有過一次這樣驚險情況,他以後都不敢再放下心中該有的警惕,現在被人抱了起來,他的身體就敲響了警鐘。
  
  疲憊好像一瞬間都褪去了一樣,琉生動作很大的推開抱著他的人,一個沒注意就打到了繪理的臉上,差一點點就打中眼睛了。
  
  因為太突然,繪理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一痛,抱著人的手自然就松了,人撲通一聲掉在地上,差點壓到了站在地上的朱利。
  
  將這場變動看在眼裡的繪麻捂住嘴,連忙跑到繪理的面前,手足無措的說:「姐姐!你沒事吧?」
  
  「理——!」朱利也心有餘悸的仰頭喚道:「傷到了嗎?這些雄性果然沒一個好的!!這才第二天,你們兩個就先後出事了!」
  
  朱利,你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抹黑他們啊!
  
  完全清醒過來的琉生看到捂住臉的繪理,哪裡還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聽了朱利的話,以及手腕骨的輕微疼痛,意識到自己剛剛不小心打到了新來的妹妹,這可真是不得了!
  
  「理醬,沒事吧?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眼睛!」因為事態有些緊急,琉生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沒了以往的慢節奏,甚至有些急促。
  
  繪理眨了眨眼,用手指擦掉因疼痛而出現的生理鹽水,還不忘安慰圍著她的二人一鼠,「我沒事,別擔心,沒傷到眼睛。」
  
  這樣的疼痛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只不過這個身體在安逸的環境下成長,倒是沒有以前那麼耐疼了。
  
  「可是都有點腫了呢!」繪麻咬著唇,想去碰又不敢碰。
  
  琉生蹙了蹙眉,他是美容師自然對人的臉很敏感,這樣的傷勢沒幾天根本消不下去,可是繪理兩天后就有一場對局,是名人戰的九人循環賽第一場,他因為是和新妹妹有關,所以稍微關注了下。這樣的比賽到時候肯定會上電視報紙的,繪理臉上帶著傷不知道會被怎麼去揣測呢。
  
  「千醬,麻煩你去煮點雞蛋好嗎?」現在只能看看消腫的情況可不可觀了。
  
  繪麻點點頭,二話不說的順著階梯下樓去廚房燒水煮雞蛋。
  
  繪理也被琉生小心攙扶著下樓,去沙發上坐著,他則去找醫藥箱,朱利蹲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小小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繪理的傷口,看得繪理失笑不已,為什麼會這樣,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琉生說的一句話,「朱利,麻煩你看好理醬哦。」
  
  「好啦,你的眼睛不酸嗎?我不會跑的。」繪理揉了揉朱利的頭頂,雖然臉上還是有點疼,但是她並不覺得有多麼大不了。至於琉生所想的形象問題……她其實並不那麼在意,職業棋士說到底還是要靠下棋來證明自己的。
  
  朱利抱著自己的兩隻小爪子,凝重的說:「理在我的眼皮底下受傷了,這是對我來說最大的失職!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看護你,不能再讓那些雄性接近你了!」
  
  也就是說要像對繪麻一樣對她嚴防死守嗎?繪理咂了咂舌,趕緊轉移話題,「你注意到了嗎?琉生桑似乎可以聽懂你的語言哦。」
  
  「誒?!」單純的小松鼠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這是真的嗎?」
  
  「你沒注意到他對我們的稱呼嗎?我從來沒有叫過繪麻『千』,也沒有人叫我『理』,這個稱呼只有你在叫而已。而且剛剛他那麼認真的對你囑託,又何嘗不是知道你一定聽得懂他的話呢?」
  
  朱利驚跳起來,這麼多年都只有日向兩姐妹能夠聽懂它的話,它有時候看著其他人莫名看著它,聽不懂它在說什麼的樣子,也會很寂寞呢。雖然一直拿還有繪麻和繪理能夠聽懂安慰自己,但是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夠聽到它的話,那該多好……
  
  現在又有一個人可以聽到它說話,即使他是它最討厭的雄性,卻也抵不過內心深處散發出的喜悅。
  
  看著迫不及待跑去找琉生的朱利,繪理露出得逞的笑容,放鬆的靠在沙發上。
  
  一陣急促的跑步聲讓繪理詫異的抬頭,正好就對上了一雙棕色的眼眸,那雙眼睛的主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立刻射出銳利的視線,「是你啊,怎麼了?你這是被誰打了嗎?噗哈哈,真是太滑稽了!」
  
  對於風斗的挖苦,繪理只是摸了摸傷口的位置,笑容有些燦爛,「嘛,最難消受美人恩~不過,你一個小孩子應該是不會懂的。」
  
  風斗眼角一抽,從樓上下來,走到繪理的身邊,突然就露出了一副憂鬱又深情的樣子,「姐姐,既然我不懂,那麼你可以教教我嗎?」
  
  繪理看著在她面前慢慢彎腰下來的風斗,微微眯眼看著他不斷的靠近,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只需要稍微再接近一點就會吻到對方。
  
  小屁孩玩色|誘?!繪理玩味的勾起嘴角,突然就伸手握住風斗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撫上風斗的臉頰,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壓低了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誘惑,「你真的想知道嗎?」
  
  風斗差點破裂了自己好不容易裝出的表情,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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