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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HP之桔梗花開》作者:lele_sunsun【完結+番外】

  厄里斯魔鏡

  優娜從沒有感覺到有求必應室像今天那麼凌亂過,她走過那些落滿塵埃的老式的雕花魔藥廚,那些手柄微微開裂的飛天掃帚,那些裝滿了禁養生物標本的玻璃罩和1936年產的、早已經發了酶的比比多味豆聖誕紀念裝……她看見,那些足足價值幾百金加隆的鑲有鳳凰羽的巫師棋落滿了蛛網,那些裝著各式各樣小劑量魔藥的袖珍坩堝生滿了鐵鏽,那些寫滿了愛意和許諾的羊皮紙被成群的小精靈斑駁了墨跡……

  恍惚著,優娜一個踉蹌差點被什麼東西絆倒。

  那是一大塊蓋著什麼東西的黑色絨布,拖拉著長長的布邊纏在腳下。黑布下的那個龐然大物高度直達天花板。

  是的,一定是的。

  優娜馬上意識到這就是厄里斯魔鏡。被鄧不利多藏匿在校園深處的能照出人們內心渴望的神奇鏡子。她甚至知道鏡子頂端刻有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 i的字跡,反過來讀就是: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 desire?

  身邊沒有人,沒有任何阻礙。周圍靜極了,她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開始有點呼吸困難,她不能確定在鏡子里自己能看到什麼……她太怕沈溺,像大多數發現了鏡子、依賴上鏡子、最後因為鏡子而變得瘋狂的人們一樣?

  西弗勒斯.石內普,在鏡子的另一邊,就站在她身後。她一時間竟忘了是在照鏡子,而側頭去看,然而沒有,她的身邊空無一人。

  「教父?」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深處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連說話都變得很困難。

  鏡中的石內普在微笑,他從後面摟住她,把頭輕輕地抵在了她的頭上,他的唇慢慢的移到她的耳邊,吻下去……

  優娜感覺到呼吸困難,胸腔內的心臟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喘息著猛地睜開眼。

  宿舍里漆黑一片。

  ……是個夢。 ……

  「優娜,優娜,你沒事吧?」

  優娜睜開朦朧的雙眼,「我怎麼了嗎?」

  「你說夢話了。」

  「什麼話,利娜?」

  「我只聽到你大喊‘不’,應該是噩夢吧?」

  「不記得了,現在幾點了?」

  「才四點多,趕緊再睡一覺吧!做個好夢!」

  「謝謝你,利娜。」

  優娜的思緒有些紛亂。

  ……

  「優娜,聽說你做噩夢了?」

  「你怎麼知道?」

  「這倒不用你管,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夢?」

  「我不記得了。是不是利娜告訴你的?德拉科,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喜歡的是我,而不是赫敏!」

  德拉科伸手捂住優娜的嘴,「你瘋了。」

  「最近你們發展的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鴻溝……」

  「真可憐。我要走了。」

  「去哪。」

  「禁閉!」

  「你不是考試都結束了,為什麼還要關你禁閉。」

  「教學前的準備,德拉科,你也想嘗試麼?」

  「……好好享受,再見!」

  「……」

  ……

  迷宮

  三強爭霸賽繼續進行著,水下尋人的第二關也完成了,現在等待的就是決賽。

  優娜在決賽前,去找了一趟鄧不利多,跟他佈置明年的事情。

  「巴蒂清醒了。」鄧不利多說的時候優娜還愣了愣,後知後覺地才想起就是克勞奇。

  「醒了?」

  「是的。」鄧不利多點頭,「他似乎急於回到魔法部,將他知道的都說出來。」

  「不。」優娜馬上說道,「讓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到火焰杯結束之後再回去。就說是受了襲擊,或者重病一場也好,反正對於這段落時間的事情只字不提。他提了只會讓福吉把他當作眼中釘。在魔法部有一個身居要職但是幫助我們的人會更好。」

  優娜淡淡地分析。

  鄧不利多點頭,「我也是打算這樣勸服他。但是你說福吉會打擊他?」

  「權勢對某些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每個人都有難以抵擋的誘惑。」優娜看向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點頭,「但如果福吉不相信,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會麻煩得多。」

  「所以我在給您時間做準備。」優娜微笑地說著。

  鄧不利多看著優娜,「優娜,我想和你談談西弗勒斯。我還是希望他能回到伏地魔的身邊,他在那裡的作用絕對會比留在這裡更大。」

  優娜斂去笑意,看著鄧不利多,「鄧不利多校長,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吧,我說過不要打他的主意!」

  「優娜,你不能抵御的誘惑就是西弗勒斯吧。」

  「不,不是!」優娜轉過身走向門口。

  「如果西弗勒斯主動來找我,要回去呢?」

  優娜的動作停了下來,「拒絕他。」

  鄧不利多看著優娜的背影,重新坐回位置上,思考著下一步的部署。終於到了決賽那天晚上,優娜特地把塞德里克叫來。他看起來很緊張,似乎也在為晚上的比賽忐忑不安。「優娜?」

  「我想我必須交待你一些事情。」優娜微笑地說著。

  「優娜,我認為我已經獲得很多幫助了,不需要更……」

  「魂魄出竅。」塞德里克的眼神逐漸空洞無神,「塞德里克,今晚在迷宮里不要碰火焰杯,阻止其他人比哈利先一步觸碰到它。不要碰火焰杯。」

  「不要碰火焰杯。」塞德里克重復了一遍。

  優娜點頭,「任何情況都不要觸碰到它,也要阻止芙蓉和克魯姆。」

  「不要碰,阻止他們。」塞德里克又跟著重復。優娜收回魔杖,塞德里克的眼神慢慢恢復光彩,「哦,優娜,我真的認為我應該要靠自己的實力去贏取比賽。」

  優娜微笑地說著,「那好吧,祝你好運,塞德里克。」 優娜轉身,並不意外會看到石內普。

  「教父。」

  「你那麼確定是我?如果被別人看到你很有可能要被送到阿茲卡班。優娜,不要在霍格沃茲使用不可饒恕咒。」石內普提醒道。

  「可是,外祖母教我的魔咒有限,況且我知道是你。」

  石內普直視優娜的眼睛,然後揉揉她的頭髮,「叫我教授。」

  優娜微笑著不回應。迷宮前面已經圍滿了學生,優娜看到韋斯萊夫婦也在裡面,他們應該是作為哈利的家人來助威的。西里斯不在,場地邊也沒有那只黑狗的蹤影,看來鄧不利多沒有讓他來學校。也好,西里斯的理智在碰上哈利的事情幾乎為零,他不來,也可以避免一些麻煩。

  優娜被石內普帶到坐在霍格沃茲的教師區的最後一排,而穆迪站在迷宮門口。她將輓著石內普手臂的手改變為直接握住他手,她緊緊地握著,她緊張,緊張事情會不會再最後一個環節出錯。石內普轉過頭看看優娜,她的瞳孔一直沒有變回原來的顏色,幽深且帶著濃濃的焦慮。這次他沒有表示出拒絕,甚至回握她。

  哈利和塞德里克已經進去了,很快地克魯姆和芙蓉也緊隨其後。迷宮里的場景外面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坐在這裡等著拿到火焰杯的勇士出來。場上開始議論,雙胞胎又開始設他們的賭局了,高喊著:「最後機會,最後機會!」

  而在等待中,卡卡洛爾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他看了一眼石內普,然後轉頭,接著從德姆斯特朗的隊伍中離開。 優娜深呼吸,「教授。」

  石內普漆黑的瞳孔更犀利的閃著黑曜石的光彩,時間開始變得異常漫長。

  優娜屏住呼吸注視著前方,她希望看到哈利回來,一個人。

  哈利回來了,優娜從位子上站起來,頓時場上爆發熱烈的歡呼,他的身邊沒有塞德里克的屍體,她呼出一口氣,然後拉著石內普的手往前走。

  哈利哭著躺在火焰杯的旁邊,他語不成句地說著,「他回來了……」

  鄧不利多馬上過去摟著他,「怎麼了?」

  「伏地魔,回來了。伏地魔他復活了。」

  福吉聽了,皺著眉頭對鄧不利多說,「阿不思,他需要休息!帶他離開吧。」

  而穆迪這個時候扶起哈利,「來吧,孩子,你需要跟我來。」鄧不利多看了眼優娜,優娜點點頭,拉著石內普一起回到城堡。

  他回來了

  「來吧,哈利,讓我看看黑魔王會怎麼獎賞他最忠心的僕人,如果我把你這個礙事的傢伙除掉,他一定會給我至高無上的榮譽的。」聽到裡面說到這一句。優娜衝進去,一道閃光擊中了穆迪。石內普則將被擊飛的魔杖握在手裡,將魔杖壓在穆迪的脖子上。

  「主人回來了,他會狠狠地懲罰你們這些背叛他的人。卡卡洛夫那個膽小鬼想逃跑躲開懲罰是不可能的!」

  優娜微微笑了一下,「如果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得到獎賞的話。」

  鄧不利多和麥格教授走了進來,石內普一直沈默著,他的魔杖未曾離開過穆迪半寸。

  優娜走過去看著晃神的哈利,「還好嗎?」

  「他不是穆迪教授嗎?一個傲羅?為什麼會這樣?」

  哈利很明顯沒辦法接受事實。優娜看了眼他還在顫抖的身體,將一瓶鎮定劑遞給他。「喝下去,你會舒服點。」

  麥格教授看到哈利的樣子,他面色蒼白,「阿不思,哈利應該去龐弗雷夫人那裡。」

  「不,米勒娃,他有權知道一切。」鄧不利多看向哈利,「他不是真正的穆迪。」

  石內普將一瓶顯形藥強形倒入穆迪嘴裡,然後鄧不利多看向那個已經開始變化的人,他的假眼被一隻真眼替代,一條新腿也長了出來。哈利驚呼,「你是小巴蒂.克勞奇,我在夢里見過你!」

  小克勞奇露出陰狠的模樣,似乎想衝上來將哈利撕成碎片,但是石內普馬上又將他摁在了椅子上。鄧不利多上前一步,掐著小克勞奇的喉嚨,石內普快速的將吐真劑倒入他的喉嚨里。

  鄧不利多用魔杖指著他的胸口說道,「快快復蘇。」小克勞奇的眼睛重新睜開,他的目光變得無神起來,顯然是因為吐真劑的效果。鄧不利多開始詢問,而男子非常配合,將他所知的全部說了出來。 優娜的表情很淡然,她或許是屋子里唯一臉上沒有展露驚訝的人。她摟著哈利,但眼神卻是放向別處。她放開哈利,走到一個箱子前,將旁邊一串鑰匙拿起來,開始一根一根地試著。然後就聽到咔嚓一聲,那個箱子逐層逐層地打開了。

  優娜跳進去,下一刻帶著一個人上來。

  「只是昏迷了。」鄧不利多看了眼被優娜帶上來放在旁邊的的穆迪,

  「米勒娃,你能帶穆迪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嗎?」

  「好的,阿不思。」麥格厭惡地看了眼小克勞奇,就扶著穆迪走出去了。

  而小克勞奇繼續交代著他是怎麼逃脫阿茲卡班的,又是怎麼按照伏地魔的安排指導哈利拿到火焰杯的。

  哈利的臉色變得很蒼白,他的身體一直在打顫。

  最後小克勞奇將他的袖子拉開,一個黑色的骷髏頭和一條蛇像是活著一樣在他的皮膚上流動。「主人的計劃成功了。他恢復了體力,我會得到所有巫師做夢都想不到的獎賞,我會成為他最信任的僕人。」小克勞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徬佛現在就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

  「優娜,看著他。」鄧不利多從魔杖中變出幾條繩索將小克勞奇綁得嚴嚴實實的,

  「西弗勒斯,去把康奈利.福吉找過來,我想他會希望親自審問小克勞奇。你告訴他,如果他需要我,這半小時我都在房裡。」鄧不利多說完就拉著哈利離開了。石內普走出房間前,「西弗勒斯.石內普,」這是優娜第一次稱呼他的全名,如果在以往,還不知道會被關多少時間的禁閉。「別單獨見鄧不利多,別答應他任何要求。」

  優娜是背對他說的,因為她的魔杖自始自終不能離開小克勞奇身上,所以她看不到石內普抱歉的表情。 福吉來了,帶著一個攝魂怪,它似乎馬上就朝小克勞奇撲去。

  「呼神護衛」優娜的銀蛇將小克勞奇籠罩在內,而攝魂怪被那銀光逼得不得不後退。

  福吉尖叫起來,「你在幹什麼?你竟然想要保護一個食死徒?」

  優娜冷冷地看了眼福吉,「我只是在為您保證您詢問的權利,如果它給了他一個吻,我想部長大人想知道的事情就不能知道了。這樣子一定會讓您很困擾吧。」

  「你這該死的……」福吉想繼續罵下去。

  麥格走進來,她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部長,鄧不利多絕不會允許你把這個東西帶進霍格沃茲的!」然後她將魔杖指著小克勞奇,「優娜,鄧不利多讓你去辦公室找他。」優娜點頭,然後轉身離開這個房間。她走上樓梯,走到校長辦公室,她說了口令之後兩頭看門的怪獸就分開了,走了進去。哈利坐在一邊,而另一邊是西里斯,他似乎是剛趕過來的,而鄧不利多正在跟他述說剛才小克勞奇講得事情。他的眉頭皺的緊緊地,而坐在一旁的哈利似乎完全沒有在聽,他的神情依舊慌張。

  鄧不利多講述完今晚發生的一切,西里斯走過去摟著哈利,「鄧不利多,我覺得他現在需要休息。」

  鄧不利多走到哈利前面,哈利不情願地抬頭,「哈利,我知道這或許有些殘忍。但我知道你一向是勇敢的,我希望你能再勇敢一次,將今晚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哈利愣了愣,他抿抿唇,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沈默,然後張開嘴,艱難地將他遭遇到的一切說了出來。「火焰杯是一個門鑰匙,它把我帶到了一個地方。就是我夢中的那個地方。然後一個女人抱著伏地魔走出來,那個女人我沒有見過,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聽到伏地魔喊她貝拉。」

  哈利說到這裡的時候,西里斯低聲皺眉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鄧不利多阻止了他。

  貝拉特里克斯嗎?那個夏天見過的女人……

  她應該想到,從小矮星彼得出現了變動後,應該還會出現別的轉機……

  優娜抿了抿唇,腦袋里湧現出一些疑問,不過她沒有出聲打擾哈利的敘述。哈利繼續往下說著,敘說他是怎麼被貝拉特里克斯固定在雕像上,然後還將那個黑咒語重述了一遍。「那個女人最後用匕首刺向我的手臂,將我的血加入了那個鍋子里。」他說到這裡,鄧不利多猛地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哈利面前,叫他伸出手。而哈利將他長袍下的傷口展露給了鄧不利多看,而西里斯看到傷口後也發出一聲激動的喊叫。「他說,我的血會比別人的血更管用。他說我母親留給我的那種力量他也想擁有。他是對的,他後來碰到我的時候,他並沒有像奇洛一樣受傷。」

  哈利的敘述讓鄧不利多的眼神變換了好幾次,他最後微微看向優娜的方向。優娜聽到這裡,也終於放下心,最關鍵的一步沒有出錯,她對著鄧不利多微點頭。

  然後鄧不利多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且非常短暫的光芒,他重新坐回辦公桌後的椅子,聽著哈利繼續往下講著。哈利終於講完了,鄧不利多對西里斯說著,「西里斯,你帶哈利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吧,他需要喝一些安眠藥劑,靜下心睡一覺。我想韋斯萊一家應該也在擔心著他,但是別再問他任何事情了。」

  「我知道了,哈利,我們走吧。」

  「最後我本來打算讓塞德里克和我一起去碰那個獎杯的,但是他說要讓給我,說什麼也不要。幸好他沒有…幸好…否則會害死他。」哈利想到還是心有餘悸,西里斯摟著他的肩,

  「哈利,別再想了。我帶你去龐弗雷夫人那裡,我會陪著你的。」說完,西里斯牽著哈利的手走了出去。

  「看來是你對塞德里克下的指令。」鄧不利多交叉著雙手看向優娜,「優娜,你很幸運,但是並不代表下一次事情還會這麼順利。」

  「你如果是想…」優娜正想說話的時候,鄧不利多打斷她的話,「是西弗勒斯,優娜你介意先躲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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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抉擇

  優娜並不想躲,因為她沒有什麼必要躲,如果她躲起來,指不定鄧不利多會對石內普打什麼主意。但是鄧不利多不等她拒絕,就用魔法將她推入了一個門後面,而她的身體也石化了,完全不能動彈。

  石內普走了進來。鄧不利多看向石內普,臉上沒有任何異樣,非常平靜地詢問:「西弗勒斯,有什麼事情嗎?」

  「他復活了。」

  「是的。很遺憾,但是這是我們必須要承認的。」鄧不利多和緩地說著。

  「你打算讓我怎麼辦?」石內普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他的語調依舊平穩。

  「不怎麼辦。優娜不希望我讓你回去那個地方。而我也覺得,也許現在你可以拋棄那個身份了。」

  石內普的眼神平靜,他看向鄧不利多,「我認為我還是回去比較好。在那邊,我可以提供更多消息。當初你會保釋我,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那優娜呢?你不為她考慮一下嗎?」鄧不利多提起優娜,讓石內普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可他依舊搖頭。

  「優娜和這件事情無關。她還是個孩子,而我認為我的罪並沒有贖完。」

  鄧不利多的眼神徬佛要刺透石內普的身體,直視他的內心的最深處,鄧不利多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他的手上,緩慢地開口,「西弗勒斯,我以為你愛上了優娜。」

  這個問題讓石內普的身體震了震,然後他抽出魔杖,喊道:「呼神護衛。」一團銀色的光從石內普的魔杖射出,模糊的凝聚得有些慢,石內普看著那團銀白色的光,摒棄一些雜亂無章的思緒,終於銀光成型,一隻牝鹿出現在辦公室里,圍繞著辦公室跑了一圈終至消散。

  「竟然還是這樣。」鄧不利多注視著它遠去,注視著銀光消失,然後轉臉望著石內普。

  石內普臉上的迷惘不見了,他的眼裡已盈滿淚水。

  「一直是這樣。我始終愛的,只有莉莉,」石內普頓了頓,重復了這句,「我始終愛的,只有莉莉,我並沒有愛上別人。」 這是一個已知的答案,可是門後的優娜依然感覺所有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她懷疑她被誰施了鑽心咒,好痛,痛得無法呼吸,痛得覺得自己的心正在一點點被撕裂。

  她又可以動了,身體重新擁有掌控權。

  她揪著自己的衣服,捂著她的心,半跪在地上,連一步都難以邁出。

  優娜最後用全身的力氣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支撐著自己邁出腳步,走出那道門。

  這個聲響吸引了石內普的主注意他馬上握緊魔杖冷聲喊著,「是誰!出來!」

  優娜的出現讓石內普心裡一震,她一直都在嗎?

  優娜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只希望自己沒有哭。

  而她確實沒有哭,反而在抬頭看到他時,她笑了,像平時一樣的笑容,但是就是因為她在笑,居然讓石內普有些慌亂。

  冰冷的指尖,撫上石內普緊鎖的眉頭,優娜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顫抖。 「既然這樣,我和你一起去。」優娜覺得這把聲音都不像自己的,很痛,那種痛,徬佛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可她的聲音居然還能這麼平靜。

  「你怎麼可能跟我一起去!優娜,別胡鬧!那是很危險的事情。」石內普壓下心中的紛亂,馬上理性地斥責道。

  優娜看向石內普,但馬上發現她對著他的臉就無法正常呼吸。

  她別開眼,淡淡地說:「我和你這麼親近,你覺得如果你回去了,但是我沒有,他們還會信任你嗎?如果你是去做臥底的,就要讓那人完全信任你不是嗎?別忘了,我的父親是誰,你認為那個人會如何對待這件事?」

  「我有辦法解釋,而且,你以為這件事就像吃飯一樣簡單嗎?黑魔王非常善於攝魂取念,你有可能會害我和你都暴露!」石內普急切地說著,希望鄧不利多能勸服優娜打消這個念頭。

  「攝魂取念?對我有用嗎?教授?」

  石內普霎那間臉變得慘白,是的,攝魂取念好像對優娜確實起不了作用。

  「如果是這件事,西弗勒斯,你可以不用擔心優娜。因為我發現優娜是一個天生的大腦封閉者,我試過對她攝魂取念,可是她會自我封閉,很奇異。」鄧不利多開口了。

  優娜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呼吸變得平和,「教授。」

  「胡鬧!你還是個孩子,根本不能擔當這樣的責任!」石內普急切地向鄧不利多開口,「鄧不利多,阻止她,阻止她這個瘋狂的念頭。你知道那有多危險,你不能答應她!」

  鄧不利多沈默了一陣,然後抬頭看向石內普,「西弗勒斯,優娜沒有說錯。只有她跟你一起過去,才不會引人懷疑。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行!」石內普吼道。

  優娜淡淡地說著,「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而是從你成為我的教父開始,這個結果就已經注定了,教授,」她走近他,眼神變得空洞且冰冷,「你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有想到我,那麼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也就不會考慮你。」

  優娜的話如一把刀刺向石內普,他傷了她……

  石內普看向優娜想解釋,可優娜卻不肯將眼神對向他。「優娜……」

  優娜笑出聲,可是笑得居然那麼蒼涼,跟本就不是一個14歲少女該有的聲音。

  突然,她把他推出門外,「既然定了,就不要那麼再胡思亂想。石內普教授,你先回辦公室吧,我有些事情還要跟鄧不利多校長說。別打算逃跑,我知道你們聚集的地點在哪裡。如果我回去沒有看見你,我會自己幻影移形過去的。」石內普懊惱,他想解釋,可是優娜卻不給她機會,「啊,忘了說,我有過去的鑰匙,這個恐怕連伏地魔都不知道」。

  門在他面前關上。 「優娜,我很抱歉。」鄧不利多走到優娜的身邊。

  優娜眯著眼睛看著他,吼道,「你滿意了?」她終於忍不住她的淚,痛哭失聲,沒有人會懂得她現在的痛。她現在覺得每一刻,每一次呼吸都成為一種折磨,如果現在就能停止呼吸,讓心臟暫停跳動,她都願意,只要能從這種痛楚中解脫。是他,全是他的設計,「我告訴過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如果你需要有人去替你臥底,我可以。」優娜看著沈默的鄧不利多,「你們為什麼這麼殘忍?我一直在努力幫你,而你也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

  「優娜,我很抱歉。」鄧不利多重新說了一句,他的表情很誠懇,「我是想派你去伏地魔身邊,但是我沒有想到西弗勒斯會說出那樣的話。我以為他已經愛上你了。」

  「我不需要他愛我,你跟本就不懂得什麼叫愛!」優娜淚眼朦朧,「多麼可笑的話啊,是不是,我連痛的資格都沒有!」優娜冷冷的笑著,「論操縱人心,沒有人比你更厲害?你明知道他的性格,你明知道他對於沒有救莉莉這件事多麼耿耿於懷,我說過,拒絕他!而你呢?你做了什麼!鄧不利多,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你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想法,你不在乎要付出多少犧牲,你認為這些犧牲都是必須的。我告訴過你火焰杯決賽塞德里克會發生什麼,也告訴過你巴蒂.克勞奇會遭遇的事情,而你根本沒有插手。你選擇看著他們去死!甚至我告訴你哈利是最後的魂器,你也絲毫沒有表示過痛苦!伏地魔只是想成為神,而你,你已經把你自己當成了神。」優娜最後一句用了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連福克斯都被她的模樣嚇到了,不停地拍著翅膀。而這句話顯然讓鄧不利多深受震撼,他頹然地倒在自己的椅子上,「不,優娜,我只是害怕我們的插手會讓命運偏離它原有的軌道……我是為了……」

  「為了你的名聲,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哈哈,你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你只是需要將事情掌控在你知道的範圍內,你連改變的勇氣都沒有,是因為你害怕失敗。你根本面對不了失敗。」

  「那是因為失敗的後果是慘重的,優娜,有時我們不能那麼任性!」鄧不利多重新找回了底氣。

  優娜不齒地哼笑一聲,用手背將自己的淚水擦乾,她挺直腰,然後直視著鄧不利多,如果說以前還有一絲尊敬,才被人如此算計之後,這種情緒也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是她太天真,而這些都是她的天真愚蠢要付出的代價。

  優娜的語氣不復剛才的激烈,徬佛被抽空了:「如果他因為沒有留戀,而對死亡毫不畏懼。我就要成為他的包袱,在他下地獄前,抱住他的腳,不許他就這樣離開。而我相信你一輩子都不會理解這種感覺是什麼。鄧不利多,你比我想像中更可悲。」優娜的話讓鄧不利多皺眉,而優娜根本不關心他的反應,邁開步子沒有絲毫留戀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卑微的請求

  魔藥辦公室,石內普站在門口等著優娜回來。

  而優娜推門進來後,她看了眼石內普,然後迅速地將目光掉向另一邊。

  她開口問道,「需要現在就去嗎?還是明天呢?」

  石內普看向優娜,「優娜,打消你那個愚蠢的決定。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根本沒有見過真正的食死徒,你沒有足夠能力跟他們打交道。」

  「鄧不利多並沒有反對,」優娜淡淡地反駁著,「我想這就代表我的能力得到了他的認可。」

  「優娜,我不愛你。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石內普抓著優娜的肩膀,狠狠地搖晃著她的身體。他知道這會傷害她,就連他說出口的時候,心裡都會產生鈍鈍的疼痛感,可就算她會受傷,只要她能放棄她的想法,留在這裡,那麼多殘忍的話他都說得出。

  再一次聽到那句話從石內普嘴裡說出來,優娜奇跡地並沒有想像中的痛了,或許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對他的感情是什麼。

  她點頭,「教父,我一直知道,您只是教父,可是,現在想丟下我,太遲了。」

  優娜表情平靜的讓石內普覺得不安,不安到極點,他以為她會痛哭,會發覺他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可是她沒有哭鬧,沒有任何一種他預想到的情緒。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什麼時候她開始有了這樣危險的念頭? 「優娜,你不能去,我不可能讓你跟我……」

  「那你願意留下嗎?現在還來得及說不。」優娜將目光移到石內普臉上,直視他。這樣的目光石內普就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徹底喪失了語言能力。

  沈默蔓延開,整個房間充斥著這種窒息感。

  優娜將目光移開,問了有用嗎?

  問了不過是將關係與差距更明顯地擺出來。 「之後的幾天可能會很痛苦,教授,早點休息。」說完,優娜往外走去。

  石內普扯住她的手,「優娜,你不能…」他的話止住了,因為他終於發現了,發現了優娜握拳的右手往外冒著鮮血,而她卻連一點痛的神情都沒有表示出來。石內普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正被優娜那只手揪著,痛感越發地清晰起來。他掰開優娜的手,她的指甲陷進肉里,整只手變得血肉模糊,而那個會恨,會撒嬌,會吵吵鬧鬧的優娜似乎不見了,眼前站著的好像是另一個人。

  石內普才發現自己對優娜的認知停留在多麼表面的東西上,他看到這一幕才開始感覺有點瞭解。

  優娜在面對著他的時候永遠都是微笑,這是種多麼寂寞的倔強。

  她需要耗費多少力氣才能將自己的不安和悲傷藏好。

  而他竟然從來沒有探究過那笑容背後的真實情緒。 優娜抽回手,淡淡地說了句,「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收回手的時候觸碰到了那顆她送的袖扣,原來美好的東西曾經存在過,她或者當初不該任由自己沈溺在依賴中。

  突然她的嘴角扯出一縷苦澀的笑,她和他多麼相似。她轉過身去櫃子里尋找白鮮。

  石內普突然從背後抱住她,使她的心頓時漏了半拍,他在顫抖,他語氣沈痛地說著,「優娜,對不起。」

  優娜垂下眼眸,她想聽的從來不是這一句對不起。

  是她的錯,她自信滿滿以為她是一個變數,於是很努力的想去輓救些什麼。

  她把小矮星彼得扔進監獄,改變西里斯的命運,於是天真的認為她真的能輓救些什麼。

  對父母的事,她執著過,痛苦過,矛盾過……這就是對她的懲罰? 優娜掙脫出石內普的懷抱,手上握著一小瓶白鮮,語氣疏離,「教父,我的手上有血,會弄臟你的袍子的。」

  石內普看著優娜她打開瓷瓶,然後給自己上藥,她手上的傷口慢慢合攏,留下淡淡的肉色痕跡,優娜知道這樣的傷口很快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心裡的傷口呢?她將白鮮放回櫃子里,接著說了聲「晚安」與石內普擦身而過。

  辦公室的門落下。

  石內普覺得自己的胃里一陣翻滾,攪得五臟六腑都生痛。那一夜他站在優娜經常去的天文台,一夜,徬佛有些讀懂優娜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呆在這裡,夜風很凌厲,真的可以把人的思緒全都冰凍到麻木。天亮的時候,她站到鏡子前面,麻木地梳洗著,換上衣服。然後伸手摸向自己的臉,表情很正常,就是眼神有點憂鬱,這樣不好,她將要面對的可是伏地魔,一定不能露出一點破綻。她展露笑容,一次又一次地練習,直到眼裡都帶著桃花笑意。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優娜一遍遍地催眠著自己。要成為一個好的演員,如果連自己都騙不過,怎麼騙別人。

  優娜走進魔藥辦公室,對石內普打招呼,「教授!」

  石內普愣愣的注視她,優娜的笑容讓他覺得特別刺眼,她太善於偽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可她明明那麼的悲傷,究竟是什麼時候她開始這樣對待自己的。

  石內普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優娜,不要這樣笑!怎麼樣都好,不要這樣笑!」

  優娜偏著頭,笑容不離唇角,「教授真奇怪,難道我要哭嗎?」

  「是的,我寧願你哭。優娜,把情緒發洩出來……」

  優娜笑容不改,她伸手擁抱了石內普一下。「我好餓,教授,我們先去吃早餐吧。等下還要去看看哈利,還有福吉的反應。接著還必須趕去**的地點,我們遲了一夜,再遲就不好了。」

  「優娜!」

  「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的配合。」優娜不理會石內普繼續自顧自地說著,「如果需要介紹的時候,麻煩說我是您的未婚妻,可以嗎?這個身份應該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就算我們在一起,也不會被別人說什麼。要知道,我可不想有一天也被指到和我父親一樣的任務,我相信,教授也不喜歡吧。」

  石內普看向優娜,「優娜,讓我把話說完!」

  「不能。」優娜聳聳肩,臉上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我知道您要說什麼,我不希望我的好心情又被破壞了。」優娜的語氣再轉身之後就變了,她低聲請求道:「如果您知道我有多辛苦,就放任我吧。」 這句請求卑微的讓人心疼。下一刻優娜又變得若無其事,牽著石內普的手,「走吧,看看哈利醒來沒有。」

  石內普發現優娜的手冰冷得不像一個活人。

  是他毀了這份溫暖。

  固執

  醫院,塞德里克,芙蓉,穆迪和克魯姆都躺在床上,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大礙。迪戈里先生和他夫人顯然都顯得有些驚魂未定,看來他們都從鄧不利多口中得知了一切,迪戈里先生摟著塞德里克,一邊喃喃地說著,「幸好你沒有去碰那個火焰杯。幸好……」

  優娜和石內普走過他們的病床,走到了哈利的那張。他的病床已經圍繞不少人了,韋斯萊一家,西里斯和赫敏,而鄧不利多自然也在。有人關心和在乎的感覺真好。

  這時麥格教授氣沖沖地跑過來,鄧不利多看向她,「米勒娃,你不是在看守小克勞奇嗎?」

  「這要問問我們的部長,他帶來的攝魂怪竟然趁著我不注意給了……給了他……」麥格氣得無法說下去,而在場的人馬上就明白到攝魂怪給了小克勞奇一個吻,吸走了他的靈魂,小巴蒂現在應該已經是個沒有靈魂的人。 優娜的表情冷漠,這是她意料中的事情,而鄧不利多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驚訝,他看向麥格,「康奈利審問了小克勞奇了嗎?」

  「是的,就是因為他開始詢問了,我才放鬆了,我沒想到他……」

  鄧不利多點點頭,「米勒娃,辛苦你了。」審問過,就代表知道巴蒂.克勞奇私放自己的兒子的事情了,不過福吉毀了小巴蒂,那麼他也就不能以此作為要挾克勞奇下台的籌碼了。克勞奇或者在明年會受到福吉的排擠,但是他也是鳳凰社能在魔法部和福吉分庭抗禮的人。優娜的頭腦很清晰,她甚至還能做出這樣的局勢判斷。

  然後鄧不利多就將目光投向了此時也走進醫院的福吉身上,「康奈利,你不該這麼做。這樣一來,他就無法作證了。」

  「他只是個瘋子,他以為他的所作所為都來自神秘人的旨意!」福吉吼回去。

  鄧不利多平靜的將目光轉回來,「你太迷戀你現在的權勢地位了,所以看不清你所面對的。如果是這樣我們只能分道揚鑣了。」

  「阿不思,你要和我作對嗎?我一直尊敬你,容忍你的一些作為……」福吉威脅地說著,「如果你要和我對著乾……」

  「我的敵人是伏地魔,如果你也反對他,那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

  「他不可能……鄧不利多,他不可能回來……他會毀了我的一切的……」福吉的語氣中多了一絲乞求的意味,而在提到伏地魔的時候他的身體也開始發抖。

  石內普似乎要上前去給福吉看他手上的黑魔標記,但是優娜拉住他,搖了搖頭,「他不會聽的。」

  但是石內普還是將袖子拉高,把左臂上的黑魔印記展示給了福吉看,福吉顯然被那個印記嚇壞了。「這是他給我們的暗號,這一年來它變得越來越明顯,我和卡卡洛夫都能感受到標識在火辣辣地燃燒,他回來了,這就是為什麼卡卡洛夫逃跑的原因。」

  福吉退了幾步,將視線從石內普身上移開,他惡狠狠地瞪著鄧不利多,「我受夠了你和你的人散播的這些言論。」他將一袋金幣丟在哈利的床頭櫃上,然後轉身,「我會回魔法部討論一下這間學校的辦學方式了,或許它應該換個校長了。」

  優娜扯了一下石內普,「我們該走了。」

  石內普點點頭,他跟著轉身。

  鄧不利多在後面說道,「抱歉,優娜。」

  優娜勾起抹冷笑,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優娜拉著石內普從四樓的密道直接去霍格莫德,然後兩個人從蜂蜜公爵走出來。

  優娜摟住石內普,踮起腳尖作勢親吻他的臉龐,卻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先去,我在三根掃帚等你。小心,別露出破綻。」

  石內普點點頭,然後摟緊了優娜的腰。

  突然,優娜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將唇落到石內普的唇上。

  然後松開手,石內普神色變幻了數秒後鎮定下來,優娜轉身,往三根掃帚走去。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表示親密,然後由別人去看去傳效果會比較真實,這樣的情景優娜在無數的小說及電影中已經很熟悉。

  石內普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幻影移形。

  而優娜坐在三根掃帚里點了杯酒,最近她越來越喜歡酒精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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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

  時間過得很緩慢,優娜覺得從她進來開始,牆壁上的鐘似乎就沒有走動過了。優娜喝完了她手上的那杯酒,伸手再點了一杯,而這時石內普走了進來,他的臉色蒼白得不對勁,走路有些踉蹌。石內普的遲到肯定會讓他收到懲罰,不過從他的樣子看,至少這個痛楚不算太長久。

  石內普坐到優娜的身邊,看到她點的酒,竟然還能不贊同的皺眉。

  優娜將那杯酒遞給他,「喝吧。」

  石內普喝光了那杯酒,然後對她說道,「優娜,你如果要後悔,現在還……」

  「他們應該是讓你帶我去,不是嗎?」優娜微笑道,她表現得出其的鎮靜。

  她站起來,然後丟了幾個納特在桌子上,「走吧。」 石內普的臉色仍是維持慘白的狀態,他帶著優娜走出村子,走到後山。

  「優娜,我不知道黑魔王會對你做些什麼。」石內普摸著優娜的臉,「我真不想把你帶進那個地方。」石內普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開始厭惡自己,他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今天的處境都是他造成的。優娜給了他選擇,是他放棄了。

  優娜輕輕的搖搖頭,將自己的手搭上石內普的胳膊,然後輕聲說,「我準備好了。」

  石內普沒有動,他搖搖頭,然後推開優娜,「我做不到!」

  看著石內普苦惱的神色,優娜的表情沒有別的變化,「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也是你能為莉莉.波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優娜理智得讓他不知所措。她臉上的表情平靜得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她說得對,現在叫停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深呼一口氣,面色一整,整個人散髮出了以往那種孤傲和冷漠。

  優娜突然覺得,原來那份他獨有的孤傲與冷漠是那麼的讓人心疼。剎那扭曲的空間在優娜眼前飛快飛過,等到她又站到地上的時候,她的眼前竟是荒蕪,這裡非常陰森,濃厚的霧氣使她的視野只能維持在身邊幾米的距離。石內普握著她的手,往前走了幾步,一間房子就出現在優娜的前面。石內普和優娜走向門口,接著石內普伸手推開了門。

  一個人背對著他們坐在壁爐前面,而一條巨蛇就圍繞在他的身邊。然後那個人轉過來了,優娜終於看到了傳說中伏地魔的樣子。他的臉色很蒼白,或者比骷髏還要蒼白,眼睛通紅,而瞳孔卻像貓一樣細成線,裡面綻放的光芒,下意識地讓優娜打了個冷顫。但是她的緊張情緒在看到伏地魔的瞬間似乎也不見了,她反而變得輕鬆起來,她的身體和表情都變得自然起來。她躲開伏地魔的視線,然後看向石內普。

  伏地魔從椅子上站起來,而納吉尼就纏繞在他的手臂上,他走到優娜前面,笑著說,「西弗勒斯,看來你帶來了一個可愛的小朋友。」

  「主人,她是我的未婚妻,優娜.奧斯汀」石內普冷冷地說著。

  然後優娜將頭轉正,但是並沒有抬頭看伏地魔。

  「我聽盧修斯說了很多關於她的事情。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抬起頭,讓我好好看看你。」

  優娜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抬頭,對上伏地魔的視線,那種陰冷的感覺加深。

  納吉尼此時則纏繞上了她的身體,蛇類冰冷而粘膩的皮膚在她身上慢慢划過,納吉尼的冰冷與普林茲的不一樣,它的皮膚每一個鱗片都散髮著邪惡,一種極度的厭惡和惡心感湧到喉嚨里。優娜一動不動,她知道只要有一點反抗的舉動,納吉尼的尖牙就會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身體。

  伏地魔站起來,用魔杖從優娜的臉上滑到她的喉嚨上,「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小朋友的記憶吧。」伏地魔笑著說,他說完之後,就將魔杖和她身體的距離拉開,對準優娜喊道,「攝魂取念。」

  優娜全身震動了一下,隱約中她徬佛聽到了石內普說話的聲音,但是不真切。而她覺得腦袋似乎被人切開了,這比鄧不利多對她施展攝魂取念都還要難受。優娜可以感覺到他侵入的路線,看到他查看的記憶,她馬上痛苦的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伏地魔搜尋了她的一切記憶,最後收手。納吉尼從她身下滑落,而優娜則是腳步虛軟地後退了一步,石內普上前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看來她是一個天生有著異能的女孩,西弗勒斯。」這是伏地魔能得出的唯一結論,因為他看不到任何東西。

  「是的,主人,優娜是一個天生的大腦封閉者,但她絕對效忠於你。」石內普平淡卻恭順的回答。

  伏地魔重新坐回椅子上,優娜依偎在石內普身邊。這種姿態並不符合禮節,可是伏地魔會對他們兩人的親密而感到滿意的,畢竟他們之間的愛戀也會成為他手中利用的籌碼。

  優娜斂去眸中的精光,她比伏地魔多出來的優勢,就在於她對他非常瞭解,而他對她一無所知。伏地魔將目光投向壁爐,「西弗勒斯,我很高興你回來了。你的忠誠讓我感到欣慰。而你也給我帶來了意外驚喜,我想你和你的小朋友可以為我做很多事情。」

  「願意為您效勞,我的主人。」石內普說道。

  優娜也開口道,「願意為您效勞。」

  伏地魔看向優娜,優娜萎縮了一下,她此時的反應非常符合伏地魔的胃口。優娜就是知道才沒有把她的勇敢在此時表現出來,伏地魔要的是每個人的敬畏和順從。「既然這樣,我們的小朋友似乎也需要一個印記,一個可以讓人辨認出來的印記。」

  優娜沒有拒絕,但是石內普出聲了,「不,主人,我認為現在並不是給優娜印記的時間。她和我要繼續待在霍格沃茲,如果被人看到她的印記,這會讓我們暴露的。」

  伏地魔沈默了一下,「是的,西弗勒斯,你說得對。看來這個光榮的印記只能等你們回歸的時候,再給你的小朋友打上了。」

  「不用了,主人。」優娜的回答讓伏地魔的眼神中突然變得嗜血及殘暴。 優娜緩緩將左手的腕套脫掉,是的,這個長期陪伴她的頑疾已經在石內普長期魔藥的調理下恢復了,她不再紅腫,不再疼痛,愈合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膿,手掌中長出了新的肌膚,那裡還有一個很小的紅色印記,那是一條蛇,石內普看著她的手,臉色頓時有些泛白,那是伏地魔給予的最榮耀勇士的印記,可是怎麼會在她的身上?

  她很久之前就拒絕再給他查看傷口,只一味的說已經恢復了,他居然不聞不問!是他疏忽了,他以為只是她堅持帶著腕套是因為一種習慣。

  伏地魔開始驕傲的笑,到狂笑,「優娜.奧斯汀,是的,奧斯汀唯一的繼承人,艾爾羅伊的女兒,不是嗎?這真是今天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突然他的聲音變得慵懶起來,「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和你的小朋友能帶給我一些有價值的消息。我知道鄧不利多已經重組了鳳凰社,我想你們應該也會成為裡面的一員。把他們的動向告訴我,還有探聽出那個預言球在哪裡。就是那個有著有趣預言的預言球。」他的眼神在看到優娜的時候語調變得溫柔且危險,「優娜,我希望你能和你父親一樣那麼忠心,那麼勇敢,我相信奧斯汀家族的榮耀會在你的身上延續下來。優娜,找到哈利波特的弱點,讓我看到你的能力。」

  「是,主人。」石內普的聲音堅定。

  「是的,主人。」優娜低下頭去。

  「嗯,我很期待,很期待……」伏地魔拉長聲音回答道。

  石內普和優娜再次對他行禮,接著石內普就拉著優娜走出了那間屋子,砰一下,兩個人的身影隱沒了在迷霧之中。石內普和優娜回到的地方是蜘蛛尾巷,而她的行李箱已經在客廳里擺放著。優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下一刻就被石內普緊緊抱在懷裡。

  「教授,我快透不過氣了。」優娜覺得自己快要被壓扁了,石內普的擁抱那麼緊,而她的肺中的空氣似乎也被這個擁抱全部擠壓出去了。石內普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猛的握著優娜的左手,粗暴的拉下她的腕套,那個印記顯露出來,「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優娜冷漠的回答。

  「你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

  「我是個混蛋,你說過你有伏地魔的入口鑰匙,我居然沒有再問過你。可是你為什麼會有,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石內普有些控制不住的狂亂。

  「我不知道。」優娜的眼睛升起了霧氣,「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我只是在霍格沃茲禁書區才發現的這個秘密,我的父親曾經是一個食死徒,他是唯一被打上這個所謂的最榮耀勇士的記號的,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給我。」優娜停頓了一下,聲音淒厲,「或許,我注定就應該是一個食死徒。所以,注定要為鄧不利多賣命為家族贖罪。」

  「不,不是!」石內普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優娜感受她的胳膊都快脫臼了,「優娜,你不瞭解,他只是曾經是,他是個英雄…他承受著所有人的不信任與譴責…為了保護你的母親保護你…寧願去死…」

  石內普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訴說著,在他堅定的眼眶里有濕潤的東西將要溢出來前,優娜伸出手覆上他的唇,她閉上眼睛,她不想看到他的脆弱和痛苦。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她用了好多年,是的。

  現在,她抱著他,他在顫抖,「教授,別說,求你,我知道,我真的知道,讓我陪在你身邊,我只想陪著你……」

  沈默籠罩在這個屋子里。天暗下來…

  …… 霍格沃茲,校長辦公室,優娜對著兩頭看門怪獸說著,「混蛋鄧不利多!」

  兩頭怪獸就移開了,雖然對昨天發生的事石內普還是耿耿於懷,優娜無禮的態度還是讓他微微挑眉,「這不是鄧不利多設的口令。」

  「我無論說什麼,都會給我開門的。」優娜勾起個輕蔑的笑。

  鄧不利多坐在那裡,優娜直視他,「他相信了。」

  鄧不利多點點頭,「很好。優娜,我很感激你做的一切。」

  優娜別過頭不去看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也沒有生氣,他看著石內普,「西弗勒斯,他還說了什麼嗎?」

  「他想要預言球。」

  「看來他還是沒有死心,但那個預言球也不能落入他的手裡。」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預言球的地點。」

  「神秘事物司。」優娜語氣很不好,「除了預言中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碰到。也就是能拿到預言球的人只有兩個人,哈利和伏地魔。」

  鄧不利多愣了愣,然後繼續說著,「神秘事物司嗎?看來我們也需要做一些部署。」

  鄧不利多叫來福克斯,然後附耳對它說些什麼,下一刻福克斯就消失了。「西弗勒斯,你可以帶優娜先去休息一下了。不過這個假期,可能會很忙。」

  石內普點點頭,然後拉著優娜準備走出去,而在兩個人準備出門的時候,優娜回頭看了眼鄧不利多,「你要的東西,在桌子旁邊。」

  說完就和石內普走出去了,鄧不利多走到旁邊,一張羊皮紙就躺在他的桌子旁邊,上面記錄著伏地魔的下一步活動步驟,鄧不利多看完最後一行整張羊皮紙就自己燃燒起來了。鄧不利多看著灰燼從他手中流出,不可否認,優娜的確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女巫,她的魔法有時精妙到讓他都不得不贊嘆,而她的智慧和心機也是讓他佩服的,他再次慶幸她身邊的人是西弗勒斯,否則與她為敵一定會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爭執

  蜘蛛巷

  NEWTs的成績全都出來了,九門考試,5O4E。怪不得盧修斯說魔法部都想招攬她。優娜咧開大大的笑容,沒心沒肺的跳起來,「教授,我魔藥學全是O哦。我馬上就能成為你的助教了。教授,你不替我高興嗎?」 見過伏地魔後,石內普變得更加的沈默,更多的時候只會看著她,再不會嚮往常一樣厭惡的趕她走。

  第二天就收到了霍格沃茲的正式聘書,上面寫著聘請她作為魔藥課和黑魔法防禦術的助教。不過優娜撇撇嘴,她的工資還真是不多,下次要問問石內普他的工資多少才行,看看她是不是被鄧不利多苛扣了。同時附上的還有一封鄧不利多寫的信,整封信寫的一點重點都沒有,就是拉拉扯扯地說了一堆無聊的事情。並告訴她必須提前一個星期回到學校進行開學準備,優娜的手指輕輕划過信紙,然後將手上的信徹底焚燒掉。這個假期如鄧不利多所說,他們很忙。不定期有食死徒上門拜訪,轉達著一些意見,而她則在石內普身邊幫他篩選著信息。優娜實在不敢想像,以前石內普是如何在兩方的壓力下堅持的。雙面間諜,絕對不是以前電影或電視里看到的那麼好玩。每一刻他們的神經都是緊繃的,面對著擅長攝魂取念的伏地魔如何將謊話說得毫無破綻是一種技巧,更是一種技能。因為只要一點的猶豫,引起了伏地魔的懷疑,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他喜歡在食死徒面前折磨那些背叛他或者沒有達成任務的人,他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殺雞儆猴。而那些手段的殘忍,讓優娜想起就會渾身發顫。 優娜和石內普去了一趟格里莫廣場12號,這個假期她連鄧不利多的信都懶得回。石內普去了會議廳,而優娜走上樓,正在哀悼自己伸縮耳被克魯克山吃掉的雙胞胎站在房間門口,他們旁邊站著的就是羅恩,赫敏和哈利。

  「優娜。」赫敏走出來,擁抱了下優娜,「我聽說你將成為助教,看來你終於達成心願了。」

  「算是吧。」優娜笑著應道。

  後面的哈利也走出來,看著她。優娜有幾秒的失神,但還是伸手擁抱了下哈利,「哈利,這個假期過得怎麼樣?」

  哈利的臉色變了變,他只是低聲說了句,「還好。」

  「優娜,哈利遇到攝魂怪的襲擊。」赫敏對優娜說著,「他遲一點要去魔法部辯護。」

  「西里斯呢?他怎麼沒有保護好你?」優娜張口問道,哈利臉色更暗了些。

  赫敏將優娜拉過去小聲地說道,「西里斯也在場,可惜遲了一點。總共有三隻,兩只襲擊了哈利和他表哥,一隻纏住了西里斯。」

  沒想到變成三隻攝魂怪了…優娜伸手摸摸哈利的頭,「不會有事情的,別擔心,校長會安排好的。」

  「別跟我提鄧不利多!明明是我先…」哈利吼出來,但在優娜的目光下又縮了回去。 優娜搖搖頭,他到現在也還是個孩子。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的思考能力就沒有上升一點嗎?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哈利波特除了好運沒有什麼別的了,完全不懂得分析形勢,連深入思考一下都沒有,只會憑著衝動和莽撞做事。就算她看不慣鄧不利多的做法,也還是不能否認他都把哈利保護得很完善,「鄧不利多做的決定迄今為止都是為了保護你。你認為你真的可以不靠我們,獨自對抗那個人了嗎?」

  優娜的眼神讓哈利不甘願地吼回去,「是我打敗了他,是我見證了他的復活。」

  「你打敗過他嗎?你活下來都是那是因為你母親莉莉.伊萬斯,你靠著她的聰明和她的愛,才從那個人手上逃脫。那些並不是你的能力。」 優娜的話讓哈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優娜突然覺得很諷刺,她和石內普時刻將性命懸在刀尖,為的就是保護一個這樣的人嗎?

  赫敏和羅恩在一旁都愣住了,明顯他們都被優娜直接的話語嚇到了。

  最後是赫敏扯扯優娜的衣角,輕聲說道,「優娜,哈利並不是真的那麼想的…」

  「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珍惜他現有的。他的這些抱怨在我看來,是不知好歹。因為他的平靜生活是由很多人犧牲換來的。」優娜淡淡地說著,然後扭頭轉身。

  「優娜……」哈利在後面小聲地叫她的名字,優娜腳步微停,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優娜沒有回應,直接走進會議廳,關上了身後的門。 金斯萊正在講著魔法部內部的情況。她坐下來,有種衝動在她的身體里翻騰,優娜真的很想對石內普說:我們離開吧,別管這些事情了。可是石內普認真地聽著分析的樣子讓優娜一時又說不話來,他是個很重感情和承諾的人,他既然答應了鄧不利多,就不會半途而廢。而且他內心一直為當初將預言透露給伏地魔,害了莉莉喪命這件事耿耿於懷。他要保護他所愛的人的兒子,只有處於這個漩渦之中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他們已經站在風暴中心,就算想逃,外面也是狂風暴雨走不了了。

  「哈利的受審是什麼時間?」

  「兩天後的上午9時。」回答的是西里斯,他苦澀地說著,「都是我的錯,才會讓哈利不得不使用魔法。」

  優娜不想聽他們討論哈利,她扯扯石內普的衣服,「教授,我們回去吧。」

  石內普看著從剛才似乎心情就不太好的優娜,點點頭,「好。」

  兩個人站起來,經過西里斯的時候,優娜皺了皺眉,她本來不想說的,但還是開了口。她低聲在西里斯耳邊說了句,「你們最好提前點到。因為福吉會將審判時間提前,這樣就可以免去哈利辯護的機會。」

  西里斯回頭,看向優娜,似乎還想再追問下細節,可是優娜沒給他發問的機會,沒有停留地拉著石內普走出了這間房子。

  未婚妻

  之後就是助教了,不能穿校服,優娜得去買一些新的衣服以供她在學校里穿,巫師袍,黑色的,同石內普一樣的那種,會不會成為霍格沃茲第二隻蝙蝠。石內普並沒有跟優娜約好一起去的,他只是剛好要去對角巷買一些東西,但當他去到的時候,竟然就發現優娜同樣在。他們已經好久沒溝通了,更多的是沈默,通常的時候都是優娜在說,石內普聽。優娜先是陪他買了他要的一些材料,然後她就自己去服裝店挑她要買的東西,而他就在外面等她。

  「教授,你看看我買的衣服,我也不知道這些行不行?」優娜將袋子打開,石內普看了一眼,那些衣服的顏色都很沈,甚至大多都是黑色。「我想以後也不可能穿得花花綠綠的,畢竟是助教了。」優娜將袋子合攏,「而且,我太年輕了,總要把自己弄得有威嚴一點。」何況在霍格沃茲所有老師的衣服都是沈色的,當然鄧不利多除外,她還是應該合群一點。

  「隨你喜歡。」石內普低沈的回答。

  「回家吧,教授。」

  他突然伸手抓住優娜的手,優娜回頭,石內普注視著她,眼神中有著不安還有一些別的什麼。

  「教授…」優娜抬頭看著石內普,石內普眉間的褶皺更深,他沒等優娜開口,突然轉身離開了。

  優娜靠在牆角出神。

  她是自己一個人去的霍格沃茲。費爾奇看到她的時候表情不是太好,畢竟他現在的地位比優娜還低。不過優娜對於費爾奇的壞態度沒有太在意,依舊有禮地問好,並出示自己的聘書。費爾奇看了一眼,接著嘟囔了句什麼,就讓優娜進去了。

  優娜首先去了校長辦公室,進去之後發現石內普和麥格教授都在。

  「優娜,你來了。」鄧不利多微笑地招呼著。

  「校長。」

  「優娜,因為你不是學生了,所以你不能繼續住在宿舍里。不過空的房間只剩下一間了,所以你恐怕要住在費爾奇的隔壁了。」

  費爾奇的旁邊,想到那人奇怪的愛好,優娜面無表情。

  「優娜可以住在我那裡,我隔壁的房間。」石內普開口。

  他這麼一說讓麥格和鄧不利多都感到詫異,鄧不利多微微沈吟,「你那間用來作為倉庫的房間嗎?的確可以,不過,優娜,你覺得呢?你希望住在哪裡?」

  「優娜已經成為了我的未婚妻,鄧不利多。」石內普深沈的聲音緩緩的流動在這間華麗神奇的校長辦公室。

  聽到這句話,麥格和鄧不利多驚訝的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麥格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少有的結巴,「哦,我的梅林,是…是真的嗎,可是…優娜還沒有成年,這太突然了。」轉眼間又擁抱住我:「天,我真的不敢想像,祝福你孩子,這太讓我驚喜了!」

  「婚禮會在她成年後舉行。」石內普平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優娜有些愣住,她沒想到石內普會那麼快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甚至無法想像還會有個婚禮等著她,不過她馬上說道,「謝謝教授,謝謝校長,我同意。」

  「那你就住在西弗勒斯的隔壁吧。」鄧不利多拍板,「好了,就這樣吧,祝福你們。」 和石內普的關係並沒有因為宣佈了是未婚妻而變得親密無間,而更多的是尷尬,石內普又恢復到之前的沈默,他走得很快,優娜在過道中一步一步走回去,這條路5年來她走了無數次,可今天好像特別的長。來到石內普的辦公室,曾經無數的禁閉,讓她幾乎天天都在這間辦公室里。可是,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正式住在這裡了。門沒有鎖,優娜推開門,石內普已經坐在沙發里,他的手撐在桌子上,眼睛緊閉著。

  優娜將自己的行李放下,然後走到了石內普的身後,她想伸手觸碰他,但她覺得或許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所以她只是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石內普的思緒很亂,他回想了很多那些關於他和莉莉的記憶。石內普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著,而優娜在他的身邊他能感受到。當優娜覺得他已經安靜的夠久了,她站起來,輕聲說道,「教授,你已經坐的夠久了。能帶我去看看我的房間嗎?」

  石內普睜開眼睛,他知道她進來,也知道她陪他坐了很久,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問,石內普指了指他臥室旁邊的那個小房間。

  優娜馬上誇張地喊起來,「教授,它看起來已經八百年沒有打掃過了。」石內普看著優娜誇張的表情,她還是那麼喜歡偽裝,他不相信發生了那麼多事,她還能表現的那麼從容,「那麼今晚呢?今晚我睡哪?」朝石內普眨眨眼睛,優娜一臉的天真。

  「去你原有的宿舍,不過你必須在開學之前把這裡整理好。」

  優娜嘟著嘴,「教授,我一個人睡在宿舍里會害怕的。」

  「…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石內普終於懂得諷刺她,他所認識的優娜似乎真的膽大包天的不行,這點或許真的和他們家的血統有關係。

  「我當然有害怕的事物。」優娜低下頭說著,那種恐懼一直縈繞在心頭,未曾遠離。那個倉庫的灰塵恐怕真的積攢了八百年。裡面還堆著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優娜無奈的和天衣對視,苦著臉,不能簡單地使用清理一新,她必須和天衣一起先把那堆東西分類,有用的擺出來,沒用的丟出去,然後才能開始打掃。

  優娜當然沒有去斯萊特林的宿舍,她寧願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至少不用一個人。所以石內普巡視完校園之後回來看到的就是兩條銀蛇躺在沙發上,優娜和普林茲,有一條的身上蓋了一張薄毯。在陰冷的地下室,石內普一直認為只有這種陰冷冰涼的地方才適合他呆,但是她一直在。動物的靈敏性,讓普林茲在他進門時醒過來,抬頭用血紅的眼睛看了看他,然後又低下頭。他將那條優娜化身的銀蛇連同毯子一起抱了起來,抱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點燃了壁爐,將銀蛇放在一個足夠溫暖得地方,然後自己也爬上了床,看著那條蜷縮的銀蛇,一夜無夢。

  優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重新抱回沙發上,她變回人形,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重新開始整理她的房間,整理了三天,而每天晚上都是石內普都會重復同樣的動作,將它抱回自己的房間,點燃壁爐的火,早上再抱回。

  優娜的床被十隻貓頭鷹送來了,現在這個房間不再是灰塵滿布,裡面充滿的是優娜的氣息,天衣將書櫃里擺上了優娜的書,然後將新買的床放對位置,還有一張和石內普家裡擺放的那張椅子相似的躺椅。

  「小姐,終於整理乾淨了。」天衣看著優娜展露美麗的笑顏,她素色的女僕裝已經沾了很多灰,幸好她是式神,不用擔心自己的衣物會變臟,下一次的招喚又將是美麗的化身。

  「謝謝天衣,你可以休息了。」一招手,優娜將天衣收起。

  …… 「教授,我應該做些什麼?」優娜眨眨眼睛。

  「你主要負責監督五年級以下的魔藥課。我很高興終於有一個人願意和我分享那堆蠢到極點的魔藥作業了。」石內普淡淡地說。

  「原來教授,就是因為這個才讓我成為你的助教的。」優娜一直在努力營造輕鬆的氣氛。

  「五年級以上的課你在旁邊協助就行。」

  「是,教授。」優娜順從地應道。

  「不過,黑魔法防禦課和魔藥學有時候會有衝突,你又要怎麼辦?」石內普說的是一個不得不考量的事實,七個年級的課都是同一個老師,課程時間安排上肯定會有衝突。

  「我會自己安排好時間的,教授。」優娜從容地說著。

  石內普沒有回答,點頭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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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雞

  終於,開學了。

  優娜的座位是在石內普的旁邊,說實話她還以為她要被安排到坐在海格身邊的。

  大禮堂四張長桌已經坐著各個學院的學生了,優娜看到這個場景,突然想起六年前自己第一次踏進霍格沃茲的情況。那時候她還那麼小。石內普發現優娜的表情的轉變,那種有點懷念有點欣喜又有點悲傷的表情。

  「優娜。」石內普敲了敲桌面。

  優娜回神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教授,我想起五年前的自己。」

  看到的是一雙綠眸,石內普愣了一下。

  優娜小聲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變回來了。」麥格教授嗯哼了一下,優娜趕緊噤聲,坐直。往下看過去,可以看到坐在斯萊特林向她揮手的阿曼達,那幾個坐在格蘭芬多的那些朋友,朝兩邊露出微笑。鄧不利多的旁邊多了一個穿著粉紅套裝的女人,頭上的禮帽也是粉紅的,優娜總是覺得這讓她看起來很像一隻大型號的火雞。

  優娜看著又換了一隻新歌的分院帽,分院帽的歌聲其實還不錯,然後麥格教授又開始拿著長長的名單一個一個叫名字讓他們坐在分院帽底下了。分院結束就是吃飯時間,優娜看著她前面擺的食物都是她喜歡的,看來這個是波比的傑作。上個學期她老是往廚房偷吃東西,看來波比已經掌握了她對食物的偏好。優娜將南瓜酥餅咬掉一口,腦袋里提醒自己等會兒去廚房向波比道謝。那個粉紅色的女人一邊吃著一邊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優娜可以明顯地看到她把口水噴到了費力維教授那裡。 而等到學生們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鄧不利多站了起來,他起立之後,學生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好了,既然你們已經正在消化又一頓美味的盛宴。我請求你們能分點注意力給我,聽我講一下新學期的注意事項。狩獵場里的禁林是禁止進入的,這點請一年級的學生謹記。管理員費爾奇先生請求我再次提醒你們課間不能在走廊上施魔法。而今年我們的教師隊伍有兩個變動,我很高興地為你們介紹黑魔法防禦課今年的老師則是烏姆里奇教授。然後我也要向你們介紹一位新加入我們教師隊伍的人,當然你們之間有很多人已經認識她了,優娜.奧斯汀。」鄧不利多回頭看了眼優娜,「她將會成為魔藥學和黑魔法防禦術的助教。」優娜站了起來,對著下面的學生微微鞠躬。那只火雞果然是烏姆里奇,優娜眉頭抬高,她的穿衣品味真是有待提高。

  烏姆里奇接著站起來,開始發表她的魔法部對於教育的長篇大論。優娜聽著她講那些陳詞濫調,覺得她和賓斯教授有得拼,真是非常好的催眠曲。不過她能來到霍格沃茲,就說明福吉在魔法部的地位暫時還沒有太大的威脅,他看起來還有一定影響力。

  「……讓我們不斷前進,堅決保持應該保持的,擯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烏姆里奇以一種尖銳得讓優娜耳膜都陣痛的聲調結束了她的演講,她坐下去了。鄧不利多開始鼓掌,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也跟著拍掌,優娜也像徵性地給了一兩下掌聲。她和石內普不會是烏姆里奇的目標,但是她的存在也絕對不會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令人意外的是她本來打算沒什麼牽扯的烏姆里奇卻還是在走廊上喊了她的名字。

  「優娜.奧斯汀。」

  優娜看了眼石內普,不確定那個是不是她的幻聽。

  石內普看了眼後面,「她在叫你。」

  優娜嘆了口氣,然後堆起微笑,轉身,「烏姆里奇教授?」

  「優娜.奧斯汀?」聽著那個一把年紀魚尾紋多得要命的女人用一種小姑娘的天真語調對她說話,優娜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烏姆里奇的眉毛整個挑高,這個表情讓她看起來更像火雞了。「我只是想和你說,我的課並不需要助教。」

  優娜聽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她應該感謝梅林,「是的,教授,我會和鄧不利多校長說。」

  烏姆里奇似乎很滿意優娜的識相,沒有多說什麼了,昂著頭離開了。

  優娜走過去看了眼石內普,用極小的聲音說,「太好了,擺脫了一個大麻煩。」不用一直待在教室聽烏姆里奇講話,她求之不得。

  石內普嘴角藏著淡淡的一個微笑,兩個人走回了地下室。 阿曼達等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她剛才打眼色給優娜,希望她看到了。否則同宿舍四年還一點默契都沒培養出來,她也算白交優娜這個朋友了。阿曼達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優娜。迫不及待的衝過來擁抱她,有點小小的顫抖。

  「優娜,整個假期我都在擔心你,你在信里又什麼都不說。我的梅林,你怎麼會和我叔叔訂婚,我太意外了,真是太突然了,沒想到你連我也隱瞞的那麼好,不過我太高興了。」阿曼達在耳邊滔滔不絕,青春的臉寵因為興奮變得異常的有光彩。

  「我很好,親愛的阿曼達,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過好嗎?」阿曼達假期去了斯凱利那裡度假,他們越來越親密了。阿曼達藍色的眸子里滿溢著幸福。

  「我在想,以後是繼續叫你優娜還是助教或嬸嬸?」看著阿曼達促狹的笑容,優娜拍了她一下。 優娜並沒有去格蘭芬多的宿舍,經過了許多事,她還沒有調整對哈利的態度應該如何,她不想讓石內普為難,可是,是真的,她有那麼一點點恨哈利。

  因為優娜.奧斯汀和石內普教授訂婚了,這一的消息在學校里炸開了鍋,異樣的沸騰著,可能他們看不明白這樣的一個組合,或還沒有習慣優娜從石內普的教女變為未婚妻的角色轉變。這個話題由最初的互相轉述,驚訝,慢慢轉變為尋找他們的共同點,是不是相配,能走多遠,諸如此類,總之,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回到辦公室。

  石內普一個人待在裡面,準備著明天魔藥課上的材料。

  優娜戴上防護手套,說道,「教授,讓我來吧。」她不再叫她教父,也拒絕再叫他的名字,總是禮貌的,疏離的叫他「教授」。

  石內普看了她一眼,離開了流理台,脫掉了自己手上的防護手套。

  「去看他們了?」石內普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這句話是從喉嚨的最深處冒出來的。

  「是的,教授,」優娜將材料一份一份地分好,動作連貫而從容,「教授,我分好了。」她轉過身看向石內普,然後露出一個微笑。下午最後兩節課,魔藥學,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魔藥學。

  優娜站在石內普的身後,看著他對哈利找茬。而她從頭到尾保持著沈默,這是她唯一能做的,那是石內普自己的戰場,她能做的是站在離他不遠的身後看著他。

  石內普將哈利狠狠地羞辱一番後,翻開書,開始講解治療疔瘡的藥水,然後讓下面的學生開始自己動手。優娜在石內普回頭時,給了個微笑,然後踏出她一直站著的位置,開始巡視下面學生的進程。在納威準備將豪豬刺丟進還在燒的坩堝里,優娜將他的手握住了。

  「助教?」納威臉色通紅地看著優娜。

  「關了火以後,才可以放入豪豬刺,否則藥水會噴濺出來。書上很明確地寫了。」

  納威看了一眼自己的書,果然寫得很清楚,尤其「熄火後」三個字還被黑體標了出來。

  「格蘭芬多扣五分。」石內普的聲音傳過來,「魔藥的製作是不容許絲毫馬虎的!」

  優娜松開納威的手,納威紅著臉將火熄了,然後繼續做著下面的步驟。優娜檢查了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的最後結果,除了赫敏的做的正確外,其它人的藥劑如果真的用來治療,她覺得應該會害人傷得更重吧。

  優娜委婉地對著他們說,「看來,你們還需要練習。」

  而石內普聽到了以後掃了一眼優娜,優娜放下試管,走到石內普的身後。

  「回去,好好研究書本,我希望你們下節課能有一點點的長進。」然後石內普就大步地走了出去,而優娜當然是緊隨其後。

  優娜一甩手,講台上的小冊子一本本落到下面每一個人的手中。阿曼達翻開第一頁,上面還寫著「加料版,給我的阿曼達」。阿曼達偷偷捂著嘴笑起來了,優娜看見她的笑容也勾起了唇角,然後繼續講著,「你們手上的冊子是我自己歸納的近二十年在魔藥學這門課上OWLs曾出現過的考題,包括後面有我的重點歸納,紅色的部分是你們這學期要學的。這本冊子是我去年考OWLs的重要資料,而我的魔藥學得到的成績是什麼,你們應該都知道。」 優娜掃了一眼下面的人,「現在還有疑問嗎?」

  …… 「優娜,我愛死你了!」 阿曼達下課以後就衝過來抱著優娜,「我敢保證不會有人比你講的更好,簡直酷斃了,而且你在上面歸納的重點真的歸納的非常仔細。」

  「你這樣說,我的斯凱利哥哥會吃醋的。」

  她對阿曼達那本冊子的解釋特別詳盡,所以阿曼達的冊子也比別人厚上一些。「有了這個,我的魔藥學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阿曼達說著,「而且看看他們現在誰還敢說你沒有資格!」

  「你如果有問題就來找我,不管是哪一門,當然天文學和占卜學就算了。」 優娜很清楚考試的痛苦,所以非常大方地對阿曼達說著。

  阿曼達因為還要趕著去上另一節課,只好先和優娜道別了。

  而優娜還在擔心石內普的事,於是也回了辦公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石內普回來了,還穿著昨晚的衣服,連披風都沒有脫,靠在椅子上。優娜將門關了,這個聲音讓石內普迅速地睜開眼睛。

  「他讓你做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石內普看著優娜緊張的表情,安撫她。

  「那為什麼不讓我參加?」

  「他覺得我們兩人同時離開太顯眼了,所以才只讓我一個人留下了。」石內普解釋著。

  優娜直視石內普的眼睛,直到確定他沒有刻意隱瞞什麼呼出一口氣。

  「真的沒有什麼。」石內普伸手將優娜擁入懷裡,讓她親身碰觸到他,可能是最快讓她安心的辦法。「我昨天又看到了幾個應該在阿茲卡班的人。」

  優娜挑眉,拿起邊上的《預言家日報》,結果在第二版下方不顯眼的地方找到了這條消息。

  「日後只會越來越亂。」石內普淡淡地說著。

  優娜看著他明顯疲憊的面容,很清楚是因為要一整晚面對伏地魔造成的。

  她伸手替他將披風脫了,「去睡一會兒吧。今天的課有我,不用擔心。」

  「下午是五年級格蘭芬多的課,我要去。」石內普不想放過這個可以折磨哈利的機會。

  優娜無奈,「那也睡一會兒,時間尚早。我也要休息,早上我喝了鎮定劑才去上課的。」

  聽到優娜這麼說,石內普才發現優娜的眼中淡淡的血絲,想必也是昨晚一夜沒睡。

  「好。」石內普首肯。

  結果下午的課缺席的人反而是優娜,因為石內普不想吵醒她,結果她睡過頭了。

  調查官

  烏姆里奇被任命為教育改革第一任高級調查官的消息就登在《預言家日報》的第一版,而烏姆里奇討人厭的照片就在那裡對著他們微笑。現在開學不過半個月,福吉的動作也真快。

  「高級調查官?」石內普厭惡地皺眉,「什麼意思?」

  優娜指了指報紙上的一行字,「魔法部通過了新的法令,使其對霍格沃茲的控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真是一幫越來越愚蠢的傢伙。」石內普厲聲說道。

  「他們有什麼時候聰明過嗎?」

  「說得對。」石內普點頭。

  優娜將報紙折好,看來這個星期,每個老師都得忍受烏姆里奇的調查了。

  當《二十四號教育令》貼在走廊的時候,優娜明白赫敏,羅恩和哈利開始有所行動了,不知道他們記不記得有求必應室?

  或者找個機會跟他們提一下?而就在頒布了那個教育令的下午,烏姆里奇出現在了魔藥教室。

  石內普看了眼烏姆里奇坐著的角落,然後用譏諷的聲音說著,「我想你們應該注意到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然後就不再看向角落,開始在黑板上講解增強劑的做法。

  前半小時,烏姆里奇就坐在那個昏暗的角落,她的安靜讓優娜幾乎一度忘記了她的存在,直到她尖銳的聲音在教室里響起。而優娜正在查看羅恩的坩堝,伸手指了指火蜥蜴血,「第四項,好好讀一下。」

  羅恩的頭抬起來,看向黑板,然後馬上將手上的材料換成火蜥蜴血。烏姆里奇正站在石內普的身邊,優娜也走了過去,假裝查看斯萊特林學生的藥劑。

  「你在霍格沃茲教課有多久了?」

  「十六年。」

  「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課的,是不是?」

  「是的。」石內普的聲音低沈無波。

  「但沒申請到?」

  「顯而易見。」

  「你進校後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課,是不是?」烏姆里奇的目光不自覺地掃向石內普的左手。

  石內普表情有些惱火,「是的。」

  「你知道鄧不利多為什麼屢次拒絕你嗎?會不會是因為……」

  「我建議你去問他。」石內普打斷她的問題,然後生硬地回答道。

  烏姆里奇露出笑容,「我會去問他的。」然後她又走向優娜,「我有些問題需要問你。」

  「嗯。」優娜看著烏姆里奇,臉上雖有笑,但眼神是冰冷的。

  「你在霍格沃茲教課有多久了?」

  「這個學期剛開始。」

  「黑魔法防禦課和魔藥課的助教?」

  「是的。」

  「其實我並不認為需要助教這個職位。」烏姆里奇批判地上下看了眼優娜。

  「會成為助教,是因為鄧不利多本來希望我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但是我拒絕了。」優娜的話讓烏姆里奇的臉色變了變,因為這明顯就是說她要了她不屑要的位置。

  「我想我會像部裡請示,是不是該廢除助教這種多餘的職位的。聽說你還是提前畢業的,甚至還沒有成年!」

  「是的,提前了三年,我想請問一下烏姆里奇教授,您是否代表魔法部執法?」

  「當然!」烏姆里奇將她的調查本合上,高傲的抬起頭。

  優娜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說著,「我記得《國際魔法公約法典》第二條法則明確規定:貴族及其旁支、後裔家族的族權完全獨立,其中包括繼承人和家族族長的確立、財產的分配、未成年繼承人的監護權等,這一切都只能由該家族內部成員決定,任何官方或私人機構、組織都無權干涉。鑒於我是奧斯汀家族唯一繼承人合法繼承家族產業及身份已得到家族認證,所以說,不管我是不是成年,魔法部都無法干涉我對於我個人及家族的抉擇。」

  烏姆里奇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可優娜沒有再看她,不動聲色的轉身走到講台前,拿出一片人形小紙,在上面畫了一些類似符咒的東西後,扔向地面,小人邁開兩腿向教室外走去,烏姆里奇顯然愣了一下,然後毫無徵兆的也衝出了教室。

  世界終於安靜了。而優娜的話或這些動作讓邊上的納威看傻了眼,結果,他坩堝爆炸的聲音在原本安靜的課室里顯得非常突兀。

  石內普從原先的挑眉頓時變得臉色奇黑無比,「隆巴頓,作業零分。自己收拾乾淨,還有格蘭芬多扣10分。」而納威則是哭喪著臉將他的流理台收拾乾淨,優娜則是微笑地給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優娜,你不怕烏姆里奇會取消你的助教位置嗎?」下課時,赫敏走過來憂心忡忡地問著她。

  「那就換個正職做做。」

  「可是魔藥課和黑魔法防禦課都有老師了。」

  「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優娜看著赫敏,「你下節課不是古代魔文嗎?早點準備。」

  「優娜,關於剛才你的那個魔法,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赫敏,我想你應該明白那不過是一個玩笑。」優娜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我也想要一個玩笑,就像你那樣。」赫敏頓了頓笑著說,「比如說讓一個在羊皮紙上簽字的人違背誓言後臉上長些青春痘之類的。優娜,你真的不會有事嗎?」

  「放心。」優娜將擔心她的赫敏趕出教室,一轉身,石內普就站在身後。

  「你如果不做助教,就無法待在霍格沃茲。」石內普淡淡地說著。

  「教授忘了,鄧不利多不可能讓我離開的。」

  「但是如果魔法部…」

  「如果取消助教,我就做正式老師。」

  「正式老師,你想教什麼?」石內普平靜地問著。

  「魔法史。我想賓斯教授不需要那份工資,休息一年做個快樂的幽靈也不為過吧。」

  「魔法史」石內普喃喃重復,看來優娜是真的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否則不會一挑就挑了個最不容易引人爭論的位置,賓斯是個幽靈,這門課有個活著的教授似乎也很正常。「你能教魔法史嗎?」石內普奇怪的眼神看著優娜。

  優娜嘟了嘟嘴,「別小看我。」

  「是嗎?我很期待。」

  魔法史老師

  在烏姆里奇還沒有將教師評價寄過來,發佈取消助教的消息之前。優娜就已經被任命為新一任的魔法史老師,雖然賓斯非常的不樂意,但是在鄧不利多的勸說下,願意暫時休息一年。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很哀怨地看了眼優娜,接著才躲回他的書櫃里去的。有時真想問問賓斯,他的死法是不是真是傳說中因為他來上課忘了帶身體結果就死了。如果是真的,那還真的是強悍啊。

  鄧不利多看向優娜,「優娜,我們似乎很久沒有聊過了。」

  「是的。」優娜看向鄧不利多,回答道。

  「你或許在好奇我在忙什麼吧。」

  「我不需要知道。」優娜話語中沒有別的情緒。

  「我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不再生我的氣。」鄧不利多平和地說著。

  優娜勾起抹不屑的笑,「有時我在想,是不是您對我太放心了。所以您才毫無後顧之憂地將西弗勒斯送到伏地魔身邊。」

  「或許吧。」鄧不利多微笑地看著優娜。

  「你真恐怖。」

  鄧不利多表情趨於嚴肅,「關於預言球和你說的神秘事物司的事情,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問你。」他注視著眼前的優娜,「他是怎麼引哈利去到神秘事物司的?」

  「靈魂聯繫。關於這點,很快哈利會告訴您的。」優娜的手指在桌子上划著圈,「您還是會讓事情像原來一樣進行,對麼?」

  「對,我需要鍛鍊哈利。」

  「就算會出現危險?」

  「是。」鄧不利多回答的時候,微微閉了閉眼睛。

  「真是無情呵。」優娜將手指停下,然後看向鄧不利多,「我會告訴伏地魔西里斯是哈利很重要的人,也會向他建議這麼做。但是如果您真的讓他抓到西里斯,您的計劃可能就會毀於一旦。」

  「什麼意思?」鄧不利多嚴肅地看向優娜。

  優娜一笑,「我會把預言內容一字不漏地告訴他。如果他真的被抓到了,我不確定西里斯有沒有很好的大腦封閉術水平。」

  「先是西弗勒斯然後是西里斯嗎?優娜,你的善良有可能會害了更多的人。」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優娜看向鄧不利多,「我和你不同。」

  「是的,我已經很清楚這一點了。」鄧不利多無奈地嘆口氣,「當你將這消息透露以後,記得告訴我,我會讓西里斯在格里莫廣場守著的。」

  「謝謝。」優娜的道謝只換來鄧不利多更深的嘆氣。 烏姆里奇似乎放棄了找優娜的麻煩,這點有些出乎優娜意料。不過她也不太在意,本來她就擅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既然她沒來找她麻煩,她也樂得清淨。

  優娜的第一節魔法史課就是給五年級上,他們大多數人在她進來之前就已經昏昏欲睡了,她也是從學生走過來的,當然知道賓斯教授也多麼擅長「催眠」。所以當她站上講台的時候,似乎還有很多人沒有發覺老師換了。只有赫敏馬上就發現了,兩隻眼睛放出欣喜的光芒,她推醒旁邊正在睡覺的羅恩和已經走神的哈利,「醒一醒,是優娜。」

  優娜看看赫敏,給了抹微笑,然後用不算特別大的聲音說著,「我是你們這一年魔法史的新老師。賓斯教授今年將會獲得一個短暫的休息。我想你們應該都見過我,你們可以喊我優娜,也可以喊我石內普教授。」

  優娜的聲音讓不少學生抬起頭,而當她講到石內普教授的時候,不少人在底下小聲地討論起來。

  「優娜不是姓奧斯汀嗎?」

  「是呀,我也記得她是奧斯汀家的人。」

  「但剛才她說石內普教授?」

  優娜敲敲桌子,「關於我的八卦麻煩下課再聊。我們今天要學習的是妖精戰爭。」優娜柔和的聲音把這部分的史實有條不紊地敘述出來,在其間還加了不少小故事,這讓那些歷史人物變得鮮活起來,不少學生都做出了魔法史課第一次從頭到尾保持清醒的創舉。優娜將家庭作業佈置下去,「好好讀一讀這部分,我相信它們會在你們的OWLs中出現。」 下課鈴響了,優娜收拾好教案,結果一抬頭髮現教室的學生們基本還在。她挑挑眉,「有什麼問題嗎?」

  「優娜,關於你說叫你石內普教授的事情,你不是奧斯汀家的人嗎?」問的是納威,他在說石內普教授的時候身體還抖了一抖。

  「我的確是奧斯汀家的人。但是我訂婚了,而且會盡快結婚,先提前實習一下改姓。」優娜笑著打趣,眨眨眼睛:「實際上,我迫不及待的想馬上嫁給西弗勒斯.石內普。」說完優娜就拿著魔法史的書離開了教室。

  優娜和石內普快結婚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霍格沃茲。石內普看著在辦公室里哼著歌的優娜,她用的語言曾經聽過,那是她東方的語言。

  石內普將手上的書放到桌子上,「你的魔法史上得怎麼樣?」

  「我想應該比賓斯教授要好一些。」優娜抬頭看向石內普,然後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石內普看著她,「告訴別人,你將要嫁給我能讓你心情這麼好嗎?」

  「當然。」優娜飛快地應著。

  「你才15歲。」

  「怎麼,教授也迫不及待麼?」

  烏姆里奇繼續在城堡到處走動,頒布一條又一條的教育令。老師和學生都對她都深惡痛絕,不過卻默契地保持低調,每個人都清楚現在不是衝突的時機。日子雖然過得不算順心,但是時間還是一點點流走了。

  萬聖節已經過完了。 優娜猛然想起一件事,特地跑上八樓的校長辦公室。鄧不利多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優娜,「優娜,怎麼了?」

  「納吉尼會在最近去一次神秘事物司,你要不要殺了它?」優娜看向鄧不利多,開口就是這句話。

  「納吉尼嗎?」鄧不利多沈吟了下,他們現在手中已經有了四樣魂器,赫奇帕奇的杯子他已經和古靈閣達成協議,很快也能拿到,如果將納吉尼殺了,等於伏地魔的魂器就只剩下了哈利。

  但是鄧不利多很快就思考出結果,對優娜搖了搖頭。「伏地魔現在還沒有察覺到我們已經知道魂器的秘密,如果我們殺了納吉尼,他肯定會再進行一次謀殺,重新製造一個魂器放在自己身邊。」

  「魂器的製造並不容易,而且我覺得七次已經是極限了。殺了納吉尼,可以當作是正常反抗,他不會懷疑到是魂器上面的。」

  「優娜,你不能保證,不是嗎?」鄧不利多的話讓優娜沈默了,她多希望鄧不利多能夠答應她的請求,這樣說不定石內普可以逃過命運。她其實一直恐懼著,時間越是流逝,越是靠近決戰的一天,她就越是害怕。

  「優娜,我很抱歉。」鄧不利多在優娜走出房間時淡淡地說了句。

  優娜回頭,那雙綠眸盯著鄧不利多,「別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你欠我已經太多。」

  鄧不利多微微嘆息,他的確虧欠優娜許多,他看了眼自己的魔杖,但或許只能繼續虧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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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見博格特

  盧平和西里斯又回到了霍格沃茲,對於這點優娜隱約的擔心,是不是由於她的出現讓事情原有的軌道有點偏離。優娜開始替盧平熬制狼毒藥劑。當然,她用了自己習慣的方式給藥劑炫色不少。盧平說,優娜的藥劑比石內普配的更有人情味,它有些甜,顏色是淡淡的紫色,這很符合盧平愛吃巧克力的口味。 優娜將那個杯子拿到盧平的辦公室,然後準備出去,擺在櫃子上的照片吸引了優娜的注意。這是一張四人合照,站在中間的是兩個相擁著的人,莉莉.伊萬斯,她的綠眸比她的淺一些,笑臉柔和且溫暖。旁邊是詹姆.波特。而左邊的是西里斯,右邊的是盧平。

  優娜將照片擺回去,結果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櫃子,將架子上的東西弄掉了,優娜蹲下去撿。

  櫃子底下突然竄出了一個黑影,優娜馬上拿出魔杖。那團黑影變化成了石內普的樣子,是博格特,優娜努力地喊道:「滑稽滑稽。」可是卻一點都不湊效,那只博格特慢慢地逼近,優娜整個身子都開始抖起來,「滑稽滑稽!」 西里斯走進辦公室,卻發現裡面還亮著燈,而連門都沒有帶上。不過沒想到優娜在裡面,而在她面前的是石內普躺在血泊里的樣子。優娜跌坐在地上,握著魔杖一遍一遍說著滑稽滑稽,可是卻無法驅趕她眼前的博格特。

  「滑稽滑稽。」西里斯對那個博格特吼道,然後將扁了氣的博格特關在櫃子里。

  他蹲下來,然後伸手拍著優娜的背,「優娜,沒事了。」

  優娜慘白的臉上淚眼模糊,但她恍惚的抬起頭時,她的魔杖已經抵在了西里斯的脖子上,「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西里斯心裡一震,優娜恐怕不知道現在她的倔強和冰冷多麼讓人心疼。

  「這是西弗勒斯的結局嗎?」

  優娜收起魔杖,站了起來,「你不需要知道。」優娜將自己臉上的淚擦掉,確定沒有異樣了,回頭看了一眼西里斯。「剛才看的東西最好爛在你的肚子里,一輩子不要說出口。」撂下了這句狠話走出辦公室。

  和西里斯的關係一直是非常融洽的,優娜幾乎不會對他隱藏心事,可是今天的反映讓布萊克有些驚訝,也有些羨慕,或許在看到那張布滿淚痕卻絲毫不讓步的臉的時候,有些情緒比羨慕更強烈。石內普皺著眉看著現在才回來的優娜,「你送藥似乎花了太多時間。」

  「我剛好遇到麥格教授,就跟她聊了一下。對不起,回來晚了。」

  石內普抬起看進她的眼裡,那裡有不易察覺的惶神,「怎麼了?」

  優娜笑了,「我在盧平辦公室看到莉莉.伊萬斯的照片。她很美。」

  石內普轉開目光,避免與她接觸,優娜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正在忙碌的石內普,聞著好聞的藥香,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裡無邊的恐懼。

  表露心跡

  「優娜。」西里斯叫住了前面的優娜,不過優娜的腳步並沒有停頓。

  西里斯只好跑上前,攔在她的前面,「你還要繼續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嗨,布萊克,真巧。雖然我很想和你聊一下,不過我答應了赫敏他們輔導魔藥學。」這句話是真的,因為優娜怎麼也比石內普好說話,而對於那些需要魔藥學拿比較好的成績的學生而言,優娜實在是個不錯的詢問對象。

  「只希望你能給我幾分鐘說話。」西里斯就站在優娜的身邊,大有她去哪裡都跟著去的架勢。

  「說吧。」西里斯真是懷疑,她簡短且冷淡的語氣是不是因為呆在石內普身邊久了而造成的習慣。

  看著來往的學生,西里斯看著優娜,「去天文塔好麼。」

  優娜不情願地和西里斯走上天文塔。

  「優娜,那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西里斯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謝謝,那就不用浪費時間去想怎麼殺你了。」

  「別用這樣的表情對我。」布萊克發現看見過優娜真心的笑顏之後再看這種敷衍的笑,對自己已經是一種折磨,「我不知道,原來你那麼愛他,可是有些話是需要告訴他的。」

  優娜倔強的挺直了背脊,她沒有想到她心裡的掙扎竟然會被西里斯看在眼裡。

  西里斯繼續說著,「如果你覺得一切當作沒有發生比較好,我不會再提半個字。」

  「西里斯,忘了吧,全忘掉。」優娜微微閉眼,臉上是說不出的疲憊。

  西里斯布萊克看到優娜臉上的表情便不再多說。

  優娜淡淡地抬眼,「抱歉。」

  下一刻她抽出魔杖,對西里斯施展奪魂咒。「忘了你在黑魔法防禦室看到的那個博格特,忘了關於優娜.奧斯汀在天文塔和你進行的一切談話。現在轉身回去,離開這裡。」

  西里斯的眼神失去神采,聽完之後轉身下樓。

  優娜收回魔杖,靠在牆上。

  這是不能被任何人觸碰的範圍,西里斯知道太多,對他日後只會更危險。

  西里斯在轉角默默地看著優娜,如果這是她認為最好的保護方式,他會配合,然後西里斯微微閉上了眼睛。在確定西里斯什麼都不記得之後,優娜變得自如起來。至少在拿藥劑給盧平的時候她能比較自在地聊天了。

  「西里斯,你有相冊嗎?」優娜坐在盧平的辦公室,等著盧平回來。他今天去幫五年級的學生輔導了,所以優娜只能坐在這裡等他回來。

  「相冊?為什麼你想看?」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西里斯還是走進房間里從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本相冊。

  「你還真的有。」優娜只是順口問一下的,不過既然有得看,乾嘛不看。

  優娜接過相冊,翻開來看,都是合照,而詹姆.波特幾乎出現在每張照片上。說實話,光是看這本相冊,優娜就覺得西里斯和詹姆非常曖昧。恩,西里斯暗戀詹姆,盧平暗戀莉莉,當初看書的時候她就這麼覺得的。

  優娜手指划過一張有盧平的照片,盧平的視線果然是落在莉莉身上的。

  「盧平是不是喜歡莉莉?」

  「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這些照片?萊姆斯看著的人很多時候都是莉莉啊。」優娜無奈地說著,他這個好朋友就一點都沒發現嗎?

  西里斯湊個頭過來看著優娜指著的地方,「好像是。不過就算萊姆斯暗戀莉莉也很正常。」他坐回去,「她是我見過最善良和最聰明的女人,沒有人能比得上她了。」

  「我不否認這個評價。」優娜是同意的,如果不是足夠美好的女子,怎麼會讓石內普念念不忘。

  「優娜,當然,你也很好。」

  「你的話太沒有誠意了,西里斯。」優娜將相冊交還給西里斯,接著把那杯狼毒藥劑拿起來。

  「優娜,別衝動,把萊姆斯的狼毒藥劑放下。」西里斯小心地看著優娜手上那個似乎就要倒灑出來的藥劑。

  優娜微微挑眉,然後門打開了,盧平進來了。優娜就將那個杯子往前一遞,盧平將藥劑一飲而盡,笑著說,「優娜,又麻煩你了。」

  優娜回以微笑,然後拿著空著的杯子離開了辦公室。

  …… 「優娜,你有空嗎?」西里斯推開魔藥辦公室的門,然後喊道。

  事情很突然,優娜來不及收起天衣,西里斯顯然被一身漢服打扮的天衣愣住。

  「難道沒有人教過你需要敲門麼?」石內普的臉色有些難看,「優娜,看來你很喜歡和沒有大腦的傢伙來往。」

  「對不起,教授,」優娜站起來,把西里斯推出門外。

  西里斯不滿意石內普對優娜的態度,他皺眉說道:「優娜,他怎麼能……他把你當作什麼了?」

  「西里斯,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讓他不要插手。

  西里斯雖然還是為優娜憤憤不平,但是他沒有繼續圍繞這個話題說下去。

  「那個…我曾經看到過,是屬於東方的一種魔法嗎?」

  「是的,我的式神。好了,趕緊說吧,找我什麼事?」

  「聖誕節快到了,我想問你有沒有興趣跟盧平,我還有哈利他們一起過?」西里斯言規正傳。

  「謝謝。告訴盧平教授,我會考慮的。」

  布萊克溫和的笑笑,優娜說完就想退回辦公室,一隻手卻被布萊克拽住,優娜不解地回頭。

  「優娜,是不是一定只有他才可以?」

  眼前西里斯的眼神很認真,讓優娜有些訝異,不過很快抽出手,「西里斯,回去吧。」

  回轉身,將他關在門外,回頭卻撞上石內普的胸膛,「那個傢伙喜歡你。」

  沒想到石內普會偷聽,優娜摸了摸突然狂跳的太陽穴。

  蛇藥

  韋斯萊先生的確遭到襲擊了,在聖誕節前的半個月。哈利也真切地夢見了,他和伏地魔之間的靈魂關係已經越來越清楚了。優娜知道他們肯定要去探望韋斯萊,而她也想去。

  「我不覺得需要你湊什麼熱鬧?」石內普瞪著優娜。

  「我只是想去看看。」優娜笑笑。

  石內普冷著臉,沒有回答。聖芒戈醫院的候診室到處都是病人,而且巫師患的病明顯種類比一般人多得多。至少你在正常的醫院裡,不會看到一個長著象鼻的男人和會從鼻子里發出蒸汽的女人。優娜一行人來到問詢處,詢問韋斯萊先生的病房。問到之後,他們就走上了樓梯。二樓,右邊的第二個門。

  亞瑟.韋斯萊躺在最裡面,優娜從門外可以看到他的臉,雖然有些蒼白,但是似乎精神還不錯。唐克斯建議韋斯萊一家和哈利先進去,而優娜對此並無異議,她來此為的並不是探望亞瑟。她為的是那個傷口,她必須親眼看一次納吉尼咬傷後造成的傷口。

  「我去找治療師問問情況。」優娜找到了韋斯萊的治療師斯梅綏克,「我想知道亞瑟.韋斯萊的情況。」

  「他不會有什麼事的,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穩定了。」回答的並不是斯梅綏克,而是另一個胸前戴著實習治療師名牌的男生,他的名牌上寫著,奧古斯都.派伊。 「我想問的是你們是如何治療的,用了什麼魔咒和藥物。」優娜解釋自己的來意,斯梅綏克皺著眉看了眼優娜,然後就轉身走了,走之前對實習治療師說道,「你去跟她解釋吧。我還要去巡房。」

  奧古斯都.派伊開始將他們是如何替亞瑟急救的,用了那些咒語和藥物告訴優娜。

  「能讓我看一下你們用的補血藥嗎?」

  派伊面有難色,「我們的藥是不能被隨便拿出去的,因為擔心使用不當……」

  「我只是想看一下。」優娜微笑地說著。

  派伊從櫃子里拿出了補血藥。優娜將那個小瓶子打開,看了眼,然後聞了聞。「能給我一點嗎?」她需要樣品。

  派伊將瓶子收回來,「抱歉,不可以。」

  「不用很多,我需要的只是1毫升,求您了。」優娜誠懇的拜託。

  派伊看向她,「你要它有什麼用?」

  「我想或許我有一天會需要它。」優娜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有些許的悲傷,這讓派伊差點就說好了。不過想起斯梅綏克治療師的樣子,他還是堅持了原則。優娜也沒有多失望,她依舊有禮的道謝,然後離開了治療師休息室。

  優娜走回病房長廊,既然無法從治療師手上拿到,那就從亞瑟下手好了。

  優娜回來的時候,正好是莫麗趕人出來的時候。優娜和穆迪還有盧平一起走進病房,韋斯萊先生一隻肩膀完全被繃帶包著,但是他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優娜,謝謝你來看我。」

  「韋斯萊先生,你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韋斯萊先生爽朗地回答著。接著他們開始討論哈利的夢境的問題了,優娜看到了不遠處的伸縮耳,不過並沒有阻止。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韋斯萊的床頭櫃上,那裡有一個杯子,裡面還有著些許液體,想必是他上次喝完藥剩下來的,但是就算那麼幾滴,對於優娜而言都是足夠的了。優娜不著痕跡地靠近床頭櫃,然後變出一隻空的試管,將杯子里的藥全部倒了進去。而他們談得正起勁,似乎也沒有留心到她的舉動。藥有了,還有樣東西需要弄到手。優娜將目光投向亞瑟的手上。她需要納吉尼的毒液,而他的傷口裡肯定有。

  優娜正想著怎麼拆開亞瑟.韋斯萊的繃帶,剛才的兩個治療師就走進來了。「我們現在需要替他換繃帶,你們恐怕得先離開了。」

  莫麗聽了,親了亞瑟的額頭,「親愛的,我和孩子們遲點再來看你。」說完,莫麗,穆迪和唐克斯三人就準備轉身走了。

  但優娜卻沒有動作,「我能看下傷口嗎?或許我能幫忙找到解藥。」優娜一開口,兩個人都望向她。

  斯梅綏克不悅地皺眉,「小姐,請你不要妨礙我們治療。」逐客的意思表示的清清楚楚,優娜咬咬下唇。「我是霍格沃茲的魔藥學助教,我想或者我能幫上一些忙。」

  「優娜.奧斯汀?」斯梅綏克問道。

  優娜這會兒有些訝異,她應該沒有出名到那個地步吧。「我們在使用你和西弗勒斯.石內普改良過的一些藥劑。」派伊解釋道,然後眼神中帶了點崇敬。優娜挑眉,她的確很久之前和石內普改良了一堆現有的藥劑,只是沒想到原來聖芒戈有在使用,不知道教授是怎麼將這些成果呈出來的。不過現在至少她不在被趕了,可以待在旁邊看著換藥過程。

  亞瑟的咬傷其實很深,兩個牙印在手臂上非常明顯,而愈合情況也非常慢,現在還是能看到翻開的皮肉和裡面的骨頭。一拆開繃帶,血馬上就從傷口裡流出來。優娜馬上找了個瓶子將那些血接住,這些血並不是鮮紅色的,反而是紫紅色的,而裡面似乎也有某種密度不同於血的液體存在。優娜拿到了寶貴的材料,沒有耽誤,她對兩位治療師道謝後就離開了聖芒戈醫院。

  研究

  石內普看著優娜風一陣地回來,然後就將自己關到了平時用來製作藥劑的房間。

  石內普走到門邊,敲門,「優娜,怎麼了?」

  「沒事。」優娜打開一條縫,露出個頭來,笑著回答。

  而石內普能聞到裡面濃重的藥味,「你在幹什麼?」

  「研究。我拿了點亞瑟.韋斯萊的血。」

  優娜的回答讓石內普蹙眉,「你研究那個幹什麼?」

  「看看納吉尼的毒液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優娜說這話,好像真的就是出於好奇。

  石內普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只能淡淡地說了句,「小心做好防護。」

  「是……」優娜應完,就將門關上,而連晚飯都沒有出來吃。

  優娜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將補血藥的成分分析出來,加強了某些成分,讓它的效果更好。天衣在邊上幫助她準備各種藥材,整理手記,同時將亞瑟血里的納吉尼毒液提取出來,優娜要將這種毒液和蛇怪的毒液進行對比,找出其特殊的成分。 優娜摸摸肚子,現在小精靈們都應該睡了吧,她還是不要打擾它們了。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石內普房間的門打開了,他看了眼優娜,「食物放在桌子上,熱一下就可以了。」說完,門又被砰一下關上了。優娜愣了下,然後點亮魔杖,發現自己的桌子上真的有一個餐盤,優娜伸手摸了下餐盤,上面還殘留著余溫。優娜並沒有加熱,她拉開椅子坐到桌子前面,開始一口一口地吃著石內普為她要來的餐點。 對於納吉尼的毒液已經研究得小有心得了,而這時候她和石內普同時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

  優娜腦袋里還在轉著剛才得到的結論,原來火蜥蜴血有那種功用,只是用它可能會和別的成分衝突……她傳輸著思想給天衣,方便天衣在辦公室繼續工作。

  石內普看著優娜往櫃子前走去,下一步就要撞上去了,他將她扯回來,然後臉色不郁地看著優娜,「專心點。」

  優娜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鼻子離巨大的櫃子只有幾公分了,她吐吐舌,抱歉地看著石內普。鄧不利多走出來,看著兩個人,微微笑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

  「優娜,我已經知道了你說的意思了。我想這樣你大概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們來了吧……」鄧不利多說完,優娜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而石內普還是一臉茫然。

  鄧不利多看向石內普,有些訝異地看著優娜,「優娜,你沒有跟西弗勒斯提起嗎?」

  「最近有些忙。所以我忘了說。」

  然後鄧不利多就將哈利是如何「看到」韋斯萊先生被襲擊的事情告訴了石內普,而石內普第一時間就明白了。「 這麼說,他可以侵入黑魔王的思想里,反過來,他也可以……」石內普沒有說下去,因為馬上聯想到這個後果是多麼嚴重。

  鄧不利多也是一臉凝重地看著石內普,「是的,我已經有幾次在那個孩子的眼神里看到那個邪惡的身影了。所以,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替我教導哈利大腦封閉術。」

  「為什麼你不親自來教?」石內普問道。

  「因為這會給伏地魔機會襲擊我,如果是你,他不會多此一舉。」鄧不利多的解釋很充分,讓石內普想不出別的可以拒絕的方法。

  優娜站在旁邊,看向鄧不利多,「我來教吧。」

  「優娜,讓西弗勒斯面對吧,讓他直視過去,這對他有好處。」鄧不利多嚴肅地說著,「況且,我還需要你訓練哈利,提高他的魔力,我知道你有辦法。」

  優娜一僵,她知道讓教授面對哈利,就是讓他面對他的過往,她是想讓他避免那些難堪,但何嘗不是在幫他逃避,苦笑一下,退到邊上。石內普的確厭惡這個差事,但看到優娜的表情,他又覺得必須接受。十一月魁地奇賽季。

  而對向來對那項運動不感冒的優娜來說,自然也不會為之歡呼雀躍了。

  「優娜,我記得你每次生日真是和魁地奇比賽區相衝突的。」阿曼達嘟著嘴不滿道。

  優娜笑了一下,「那麼你是想告訴我你更想去看比賽?」

  阿曼達猛的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今年我叔叔不知道會不會去。」

  「為什麼不?」

  「因為這是你們訂婚後的第一個生日,不是嗎?他該陪你的!」阿曼達理所當然的睜大眼睛。

  「無所謂,我本來就不強求他陪我過生日。他恐怕還不知道我哪天生日吧。」優娜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已經訂婚了。又古板,又冷酷,還一點不浪漫,你怎麼會看上他的!」

  「唉,最好的斯凱利已經被你搶走了呢…你就不要再刺激我了!」

  「那我把他讓給你?」說完曖昧地呵呵兩聲。

  「好啊!」

  「我隨便說說的。」

  ……

  遲到的聖誕節

  這是優娜過得最反胃的一個聖誕節。

  因為烏姆里奇的存在,能不留校的學囘生全部都走了。而老囘師們連晚餐都沒有出來,紛紛讓家養小精靈將餐盤送到他們的辦公室。整個霍格沃茲都顯得非常冷清。

  優娜和石內普整個聖誕節假期有一半的時間是跟在伏地魔身邊,優娜開口對伏地魔透露了哈利的弱點,重感情,他對他教父的情感。伏地魔聽了只是微微沈吟,似乎在考慮如何做。而一次次行動的失利,讓他非常不高興,他懲罰了一系列的人。

  優娜耳邊一直充斥著那些人痛苦的哀嚎,而伏地魔卻非常享受這種痛苦掙扎的聲音。她一個人去了格里莫廣囘場12號。

  這裡的氣氛明顯好得多,一顆漂亮的聖誕樹和房子上裝飾的彩帶,顯然他們度過了一個不算太壞的聖誕節。

  優娜的低落的站在門房旁邊的小廳里。莫麗最先發現了她,她伸手摟著優娜,「優娜,我聽說了,斯梅綏克治療師說是你的幫助才讓他們找到了那種特效藥。如果沒有你,亞瑟今天恐怕都不能出院,還要繼續在醫院裡躺著,謝謝你,我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對你的感謝」

  「韋斯萊先生今天出院嗎?恭喜。」優娜淡淡地說著,這聲謝她擔不起,也不需要,所有的實驗,都需要一個試驗品,不是嗎?

  「您能幫我喊一下哈利嗎?我找他有事。」

  莫麗點頭走向內廳,哈利出來了,不過跟隨他身邊的還有西里斯。

  「優娜!」西里斯很開心能見到她,「聖誕節我找不到你,你去哪了?」

  「對不起,去處理一點麻瓜世界里朋友的問題。」優娜撒了謊,「西里斯,我和哈利說點事,然後再找你。」

  小天狼點點頭,然後走進屋子。 「哈利,我聽說了,你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

  「優娜,我該怎麼辦?」

  「你認為呢。」

  「那個人總是跑到我的夢里,甚至有時候,我感覺不受控囘制。」

  「哈利,鄧不利多校長已經決定由石內普教授教你大腦封閉術。」

  「可是,我討厭石內普。」

  「只有他才能幫你。」

  「可是……」

  「沒有可是,哈利,被那個人控囘制思想,這會很嚴重,你得學會理性思考。一個人在極度的激動中,會被別人輕易地改變思想。」優娜想起小時候盯著鄰居家那只貓的情景,那只貓死的時候神情驚恐,優娜相信是她的一些思想改變了它的行為,以致於它被嚇死了。

  「優娜,不可置否,赫敏的語氣和你越來越相似了。」

  「哈利.波特!」

  「優娜,我答應你,我會盡力的。」

  「很好!」 優娜走進屋子,西里斯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等她,優娜見到了盧平和唐克斯在一起,而她明顯感覺到唐克斯對他的態度非常的不一般。說實話,她不喜歡唐克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總是喳喳呼呼的,而是她曾經說過優娜很危險。

  「最近要小心。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優娜淡然地說著,她的話引起西里斯一陣苦澀。

  「優娜…他是幸囘運的,他擁有你,就足夠我討厭他一輩子了。」西里斯專注的看著她。

  有一刻起,優娜幾乎懷疑自己的遺忘咒對西里斯不起作用,不過看他半開玩笑的輕囘松表情,放下心來。

  優娜低著頭在雪地裡走,以為可以很快的離開,卻結結實實的撞進了一個懷抱里。

  「優娜,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優娜下意識地退開了幾步,「西里斯……你…我以為你還在屋子里?」

  「西弗勒斯帶來了鄧不利多最新的消息,盧平剛剛收到他的呼神護衛,我看你不在,就出來看看。」

  優娜看向遠處的盧平,他的身後,那個母鹿形象的銀色影子還沒有完全散去。

  還是那只銀色的母鹿…… 西里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往優娜跟前湊了湊,擋住了她的視線。

  「西弗勒斯還特意囑咐讓盧平關照你,這個聖誕假期你可以在這裡度過。」

  「謝謝。」優娜突然想回霍格沃茲,「可我想回霍格沃茲。」

  「相信我,西弗勒斯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西里斯懇切的語氣不容拒絕。

  優娜扯了扯嘴角,點點頭。晚餐很豐盛,莫麗確實是一個非常喜歡照顧人的人,而且是個絕棒的母親,因為優娜決定留下來讓氣氛變得不一樣起來,她特地為優娜做出了一桌精美的晚餐。

  燭囘光晚餐?

  優娜坐在那裡顯得有些木訥,她想起了石內普曾經和她的那個並不愉快的燭囘光晚餐,這樣的氛圍讓優娜感覺有些尷尬,盧平和唐克斯坐在一起,而她的身邊坐著——西里斯。 「啊,優娜,知道麼,這可是莫麗和唐克斯一起為你準備的晚餐,事實上唐克斯的手藝真是太不一般了,你一定要嘗嘗。」盧平謙和地贊美著。

  「萊姆斯,我真受不了這種恭維……你讓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唐克斯顯示出她非凡了口快精神,和盧平的儒雅形成強烈的對比,她的頭髮居然在此刻變成了藍色。

  盧平溫和的笑笑,開始低頭切自己盤子里的牛排。

  唐克斯的牛排煎得很嫩,優娜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牛排里的血絲,淡淡地血囘腥味讓盧平皺了皺眉。

  「怎麼,萊姆斯,你不喜歡吃嫩的牛排嗎?」唐克斯一邊大塊朵頤,一邊說,「我以為你們這種食肉動物(Carnivore)都喜歡這種味道的呢……」

  優娜終於找到一些笑點,她感覺自己正在努力的憋笑。

  盧平倒是很自然地笑了笑說:「我還一直覺得自己更貼近於一個素食主囘義者(Vegetarian)呢!你更應該問問 優娜喜不喜歡。」

  「優娜更喜歡清淡一些的食物,」西里斯將一盤沙律拿過來,放在優娜面前。

  「謝謝。」優娜感激的笑笑。

  「西里斯,你怎麼知道優娜的口味?」金妮在邊上不懷好意的笑笑。

  「你哥囘哥告訴我的。」

  「真奇怪,哈利,我可不覺得他在吃飯的時候會注意別人有沒有吃飯,或吃些什麼。」

  「赫敏,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針對我。」羅恩有些尷尬的抬了抬眼皮,「以後寫信的時候小心一點兒……‘這個聖誕節過得好麼?這個假期變得有些索味,你的法國之旅是否順利…’」羅恩用奇怪的聲音說著。

  「羅恩!」赫敏大聲的制止,「你竟敢偷看我的信!」

  「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用我的貓頭鷹!我還以為是我的信呢」

  「你那只笨貓頭鷹!」

  「你們在說什麼?」就在赫敏和羅恩僵持在餐桌上的時候,莫麗端著蘑菇湯進來,「瞧你們兩個,難道是黃油啤酒喝多了不成?」

  「媽媽,你知道嗎,金妮終於可以呼喚出她的呼神護衛了,居然是匹馬!」

  「哦,真的嗎,太好了,你姑媽囘的也是馬。」

  「我的那只是狗,咱們家裡誰是狗?」

  「羅恩!你才是狗呢!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

  「赫敏,你管我!你以為你那只水獺很好看嗎?」

  優娜想起了好多人的守護神,石內普的是那頭母鹿……

  盧平有些委婉地哀嘆:「我太老了,青春多好啊。」

  …… 優娜已經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飄飄然的感覺,讓自己非常的放鬆,她彈起那架西里斯放置在那裡很久的鋼琴,琴上的有些音階已經因為生鏽導致走音了,不過絲毫不影響大家的興致,整個屋子變得很安靜很溫馨,她需要一些讓自己放鬆的理由,彈唱著一首中囘國的民謠,雖然大家都聽不懂她所唱的語言,但是旋律很優美,很甜囘蜜……優娜發現自己好久沒有這麼放鬆的笑了,盧平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合奏……旋律慢慢的轉到理查德克. 萊德曼的《kiss the rain》,她看著盧平修囘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划出一個個漂亮的舞步……金妮和哈利,羅恩和赫敏開始在一邊進入舞蹈狀態,而優娜也被西里斯拉起來,她有些無力的靠在西里斯身上被帶著走出緩慢地舞步…… 當跨進辦公室的時候,優娜有些驚訝,已經快天亮了,石內普居然還坐在那裡看書,他沒有抬頭但又很肯定的緩緩開口叫她的名字:「優娜。」

  「是的,教授。」優娜的語氣盡量表現的無所謂。

  「喝了不少酒。」

  「格里莫廣囘場很熱鬧。唐克斯好像對盧平教授很感興趣,您委託他照顧我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石內普從書本上抬起頭,帶著有些揶揄的看著優娜:「看來,你的心情似乎還不錯?」石內普揮動魔杖,兩杯紅茶出現在茶几上。

  優娜有一刻的時間是盯著面前的茶水……嗯,西里斯帶著她旋轉著…… 啪!她有些神囘經質的放下了杯子。

  而石內普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優娜:「怎麼了,優娜,味道不好嗎?」

  「很明顯,我還沒有喝。」她抽抽嘴角。

  「如果你喜歡,可以和波特他們住在一起,年輕人會更有共同語言。」

  「您是在試探我嗎?」優娜有些激動,「您可以直接告訴我,您對我使用了‘攝魂取念’!在我準備喝囘茶的時候 ……」

  「我只是好奇,布萊克的魅力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了……」石內普挑挑眉,聲音非常的輕,且說得不明所以,但是優娜分明的看到在石內普烏黑的瞳孔中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優娜努力的吸進一口空氣,稍稍找回了一點理智,「以後我不會再一個人去格里莫廣囘場。」

  石內普似乎微微的點了點頭:「可那是個很熱鬧的地方。」

  「教授,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優娜有些生氣了。

  「那你想談論什麼。」

  ……

  石內普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優娜面前,「別生氣,為了剛才的行為我道歉!」

  「我沒聽錯吧,石內普教授居然會認錯?」

  「假期後孩子們就要開始學習做迷囘情劑,而我需要一些樣品。」

  「我會準備的,教授。」

  「其實,剛才我去了布萊克的家,我感覺你們很融洽!」

  「是很融洽,如果沒有唐克斯在,氣氛會更融洽。」

  「優娜,你是在吃誰的醋嗎?還是我看錯了?」

  「讓一下,教授,我要把薄荷葉放進去。」

  「應該是椒薄荷葉,我在書上做過筆記。」

  「不,我認為薄荷葉更好!」

  石內普把自己手裡的紅茶變成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要喝一點兒嗎?」

  「我不喜歡這種烈酒!」

  「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醋。」

  「教授!」

  「或者你可以選擇另一位。」

  「教授!我的迷囘情劑好像還沒有熬好,而你現在給我感覺你的藥性似乎已經開始發作了。」

  「溫柔的男人,確實會讓很多女孩為之傾倒。」

  「你再走近我,我就會告訴鄧不利多校長你意圖非禮我!」優娜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顫囘抖,用魔杖攪著坩堝,石內普就在她身後,他身上散髮出的氣息讓她的頭皮一陣陣的發囘麻。

  「優娜,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

  「教授,我做完了。」優娜關了火,回轉身,身囘體立刻僵硬得無法動彈,事實上,她現在怎麼動似乎都是錯的,因為石內普的身囘體已經幾乎貼著她,這樣的姿囘勢讓她的臉開始發燙,他的一隻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就在她的腰邊撐著桌子,而她也正努力撐著自己的身囘體不使自己倒下去。

  「嗯……不錯,聞起來是比椒薄荷更好。把教案準備好一起給我。」

  「教授,你可以去休息了。」

  石內普挑挑眉,拿起那杯威士忌喝下,「晚安,優娜。」

  袖扣

  霍格莫德很熱鬧,不少是被批准來這裡的學囘生。當然哈利也在其中,畢竟西里斯現在是他的監護人。

  「優娜。」赫敏開心地揮著手,羅恩和哈利在後面也向她打招呼。

  優娜走過去,看著這三個人,「你們好。」

  「優娜?」

  「嗨,西里斯。」

  「差不多到午餐時間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西里斯看著優娜。

  優娜微笑了一下,「打擾了。」

  五個人同桌吃飯。優娜和西里斯坐在左邊,而另外三個孩子則集中坐在右邊。

  哈利壓低聲音側向赫敏的耳邊,「你有沒有覺得西里斯有點不對勁?」

  赫敏給了一個白眼給哈利,「他喜歡優娜,你到現在都沒看出來嗎?」

  羅恩後知後覺地加入討論,「你們在說什麼啊?」 優娜挑挑眉,這三個人不知道有八卦也不要當著當事人的面講嗎?她和西里斯坐的位置離他們不過幾釐米的距離,他們以為她會聽不到嗎?

  優娜的手指敲敲桌子,吸引那三個已經陷入激烈討論的傢伙,優娜露囘出笑容,「我聽得很清楚。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和布萊克不在場的時候再聊?」西里斯聽到這裡也笑了,而那三個人的臉馬上紅了,立刻不說話乖乖開始吃著面前的餐點。

  「優娜,你一個人來霍格莫德?」

  「顯而易見。」優娜說著。

  哈利抬頭看向她,「來買什麼東西嗎?」

  優娜喝了口茶:「我錯過了買聖誕禮物,想再看看能不能補上。」

  優娜這麼說了,四個人馬上意識到了是給誰的禮物。頓時氣氛變得非常詭異,而優娜拿餐巾擦了擦嘴,然後笑著對旁邊的西里斯說:「西里斯,謝謝你的午餐。我要走了。」

  西里斯也站起來,「我陪你去。」

  優娜還在為那晚喝多後與西里斯過份親囘暱而懊惱,她趕緊擺手,「不用了。」

  「霍格莫德你沒我熟,由我帶路,你可以買到一些不錯的東西。」西里斯笑著說,優娜被西里斯牽出了三根掃帚。

  「你打算買什麼?」西里斯的態度自如,這點讓優娜放鬆了些。

  「袖扣。」優娜淡淡地說著自己的打算,她如果買衣服,石內普未必會穿。她還記得去年她也送的是袖扣,他們還一起參加了舞會。之前的那家店已經關閉了,她必須再重新找一家。

  「袖扣?」西里斯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答囘案,「為什麼?」

  「簡單,平凡。」優娜笑著,然後走進了一家制衣店。優娜要的不是那種現成的,她要的是可以讓她選擇材料並且按照她所繪的圖案制出的袖扣。問了兩家店,都不能按照優娜所說的做。

  「不用再問下去了,霍格莫德不會有了。」西里斯拉住優娜,阻止她繼續嘗試的念頭,「去對角巷吧。我知道有家店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優娜想了想,點頭。

  西里斯伸出手,優娜笑笑,然後搭上他的手。頓時兩個人就出現在了對角巷。優娜進去時抬頭看了眼招牌,脫凡成衣店。

  兩個人一走進去馬上就有人迎上來,「哦,布萊克少爺。我已經很久沒有見你來過這裡了。」一個稍微有些禿頂的人笑容滿面地看著布萊克,而布萊克很紳士的點了點頭。是啊,優娜都忘了,布萊克家族算得上是有名的貴囘族,而布萊克至少在那樣的家裡生活了16年。

  「想要做衣服嗎?」老闆熱情地招呼著,然後眼光在布萊克身上掃來掃去。

  布萊克受不了那打量的目光,將優娜推到前面,「優娜,將你的要求說給他。」

  「原來顧客是這位小囘姐嗎?」那老闆笑容不減,在看到優娜右手食指的戒指時,兩眼更是泛光。「奧斯汀家族的傳承戒?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小囘姐的名字。」

  優娜微微笑了一下,「優娜。」

  「哦,真是非常動聽的名字。不知道您需要什麼樣的衣服呢?」老闆手一揮,然後一排女裝就展示出來了。優娜 看了眼,的確很漂亮,可惜這不是她來的主要目的。

  「我想訂做袖扣。」優娜將來意表明。

  老闆將那排女裝撤了,點點頭,「當然可以,不知道奧斯汀小囘姐想要什麼樣子的?」

  「一對純銀的,一對祖母綠的。然後能否將這個圖案嵌進去?」優娜從衣服里掏出一張紙,上面還是一條蛇不過這次是被擺成了S的形狀,而旁邊則是一圈花。

  「那是什麼花?」西里斯看著那圈花,問著。

  「桔梗。」優娜淡淡的解釋。

  「永恆不變的愛。」西里斯看著優娜。

  「還有無望的愛。」優娜說完將那張紙交給老闆,笑笑,「桔梗有兩個花語。」

  老闆看了看然後點頭,「可以。不過要花點功夫就是了,只是奧斯汀小囘姐什麼時候要?」

  「三天後可以嗎?」

  「時間有些緊,不過也來得及。」老闆將那張紙收下,然後拿出一個本子,在上面記錄著這筆訂單的信息。「訂金是50個金加隆。」

  優娜將錢交出去,然後就得到一個小小的水晶牌。然後和西里斯走出了脫凡成衣店,而歡迎下次光臨的聲音還在身後響著。轉頭看向西里斯,「我要回去了。」

  「我剛好有些東西想在這裡買。我想送哈利一把火弩箭做聖誕禮物。」西里斯回答,「他應該有把像樣點的掃帚。」

  優娜聳聳肩,「那下次見。」

  「好。」西里斯應道。

  然後兩個人道別,優娜就消失了。而西里斯慢慢走回脫凡成衣店,推開了它的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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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囘情藥

  「去哪裡了?」

  「取禮物去了。教授,聖誕禮物,補上的。」優娜將手中的禮物遞出去,「教授,打開看一看吧。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店定做的。」

  石內普聽了,伸手將那個小盒子打開,兩對袖扣就安靜地躺在裡面。「袖扣?」石內普拿起那對銀色的,然後挑眉看向優娜,「為什麼又送我這個?」

  「簡單,教授應該會喜歡簡潔的東西。」

  石內普看著上面的花紋,還是蛇,只是蛇的形狀被扭曲成了S型,蛇和花的組合顯得很別緻。銀色和綠色是斯萊特林院徽上的顏色,她好像對蛇情有獨鍾。

  「很漂亮。」石內普下了評價。

  優娜微笑。

  …… 吃完早飯,優娜安靜的在辦公室看書。

  門被敲響,開門是有些拘束不安的羅恩,他的後面是韋斯萊雙胞胎。

  優娜微笑著讓開,示意羅恩進屋,「嗨,羅恩。」

  羅恩的臉微紅,「優娜,聖誕快樂,補上我的禮物。」然後將手上的一盒巧克力遞過去。

  優娜笑著接過,而後面兩兄弟似乎也想掏出些什麼。

  優娜擺手喊停,「弗雷德,喬治,如果你們有什麼禮物要送給我就算了,我不敢收。」雙胞胎的惡作劇天分絕對是一流的,她有無比慶幸她的級長生活期間還能順利的對付這兩個人。

  「助教,不要這麼說……我和喬治平時魔藥課也受了你不少照顧。」

  照顧?當然如果幫他們收拾善後陪著他們一起聽教授嘶吼算是一種照顧的話。

  優娜抬頭,「如果你們能將你們的實驗在魔藥課之後囘進行,我會更感激的。還有喬治,別以為我分不出你和費雷德。」

  喬治微微挑眉,優娜總是能一眼就指出他們兩個人的區別,真是不好玩。

  「送給你的禮物不是我們的新產品。」弗雷德說著,然後將一個盒子交給優娜。

  優娜接過,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把那個盒子放到一邊,她才不要接近這種危險物品。

  雙胞胎互視了一眼,然後拍著羅恩的肩膀,「我們走吧。」

  三人離開,辦公室又恢復了安靜。打開囘羅恩送的巧克力,拿出一顆吃起來,雖然不喜歡太甜的東西,不過偶爾來點巧克力可以增加自己的快樂度。 優娜一邊將巧克力丟進嘴裡,一邊看書。

  「優娜?」石內普從外面回來,看到優娜,覺得她的樣子似乎不對勁。

  優娜的臉呈現出異樣的潮囘紅,神情有些空洞,「教授。」

  「怎麼了?」石內普走近,優娜的表情絕對是不正常的。

  優娜站起來,「沒什麼,我很好。」

  「去哪?」

  「去找西里斯。」優娜的聲音顯得很飄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綻放出柔和的光芒。

  石內普幾乎馬上就確定發生什麼了,「優娜,你吃了什麼?」

  「巧克力。」優娜回答。然後就掙脫石內普的手,「我要去找他。」

  「該死的,有人給你放了迷囘情藥劑。」石內普看著完全不符常態的優娜,這個推論幾乎馬上就做出來了。

  「我要去找他。你不能阻止我去找他。」優娜對於自己被箝制非常不滿意,她低頭咬了石內普的手,然後跑出去。

  石內普甩開手,看著上面的牙印。

  得把優娜抓回來,而且最好帶上解毒藥水。盧平剛從尖叫棚回來,他看著優娜推門進來,優娜的目光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西里斯的蹤影。

  盧平抬頭,「優娜?」

  可是優娜並沒有微笑地回應她呆呆地問著,「西里斯呢?」

  「你找他嗎?他好像去了天文塔。」盧平說完優娜就轉身離開了。

  然後過了一會兒,門被粗囘魯地推開了,打在櫃子上發出劇烈的聲響。盧平發現石內普怒氣沖沖地站在那裡, 「優娜呢?」

  「她剛才來過,現在走了。」

  「該死。」石內普咒罵出聲,然後就轉身打算繼續尋找優娜。

  盧平在他離開前又喊了一句,「她好像有事情找西里斯,說不定她往天文塔去了。」

  於是石內普也朝天文塔奔去了。天文塔上,西里斯正站在他上次和優娜談話的地方,他正閉著眼睛。

  「西里斯。」優娜的聲音在一片安靜中突兀地響起,西里斯睜開眼睛,回頭看向優娜。

  他露出微笑,「優娜,怎麼了?有事情找我嗎?」

  下一刻優娜投入他的懷抱,優娜的反映讓西里斯以為自己在做夢。

  「西里斯,你愛我麼?。」優娜的語調中帶著微顫的興奮,而西里斯終於意識到這並不是做夢。

  「優娜,你怎麼了?」優娜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西里斯看著優娜的眼睛,焦點不實,沒有了平時狡黠的光芒。

  「我愛你,西里斯。」優娜掂起了腳尖,她的臉慢慢靠近西里斯。

  這是一種幾乎抵擋不了的誘囘惑,就算明知道優娜不對勁,但是她的話語是那麼迷人。西里斯不願多想,他順勢托住她的腰,他寧願騙自己,他閉上眼睛,吻上了優娜的唇。

  …… 眼前的人被人拉開,石內普的目光恨不得將西里斯的身上燒出幾個洞來。

  「我要……」優娜不安分地想要掙脫石內普的手,然後石內普將一瓶藥水灌到優娜的嘴裡。

  「我不……咳咳……不要喝……」優娜不斷掙扎,藥水灑出來許多,但是還是有一部分被喝進去了。

  然後優娜的眼神慢慢恢復了神采,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有些慌亂。

  「教授,那是羅恩給我的。」

  「羅恩.韋斯萊嗎?」石內普摟著優娜,盡量讓她不要滑下去,「我會去問問他的,我扶你回去。」

  石內普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再看一眼旁邊的西里斯,徬佛待在那裡只是一隻巨大的臭蟲。

  而優娜將目光瞥向西里斯,一向瀟灑帥氣的他看起來糟透了,整個人不知所措,深灰色漂亮的瞳孔似乎比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憂鬱。西里斯對上優娜的眼神,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都沒有說。而優娜想到剛才那件事,不禁覺得慌亂與尷尬,她將頭低下來,埋在石內普的懷裡,不再往後看一眼。 優娜被小心地扶在床上,石內普端來一杯清水讓她喝下,她總算恢復了一些動力。

  石內普的五官抿緊著,只能說明他正的怒氣正在燃燒著。

  優娜尷尬的轉過頭,不敢看他的神情,「抱歉,教授。」

  「不是你的錯。」石內普吐出一句,迷囘情藥劑的效果他比誰都清楚。

  他只是生氣,那個無恥的布萊克!

  優娜的舉動有多麼反常,只要稍微細想就能明白,而他竟然卑鄙地趁人之危。優娜的樣子讓他說不出什麼別的話,這不是她的錯,她也是受害者。但是想到剛才天文塔上,西里斯擁著她親吻的畫面,他就覺得他所有的血液都湧上來。

  優娜伸出手握著石內普的手,「教授…我想把剛才的感覺忘了。」

  石內普低下頭看著優娜,撫摸她的發,空氣變得很安靜,突然他覆上她的唇,吻她,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深入的吻過,最多只是要讓大家都能看到他們相愛的假相,淡淡的碰一下,淺淺的輕吻。而現在這個吻即霸道又長久,他吸吮著她,慢慢引導她…石內普想要讓優娜徹底忘掉那個傢伙的味道。

  終於結束了這個吻後,石內普將被子替優娜蓋好,「躺一會兒,我等會兒回來。」說完石內普就走出了房間。

  優娜撫摸有些微腫的雙囘唇,她還沒有從眩暈中回過神。

  禁閉石內普拖著他的黑色披風,穿過操場,走到格蘭芬多塔,然後被胖婦人擋在了宿舍前面。

  「哦,教授?石內普沒有口令不能進入,您應該不會為難我吧。」胖婦人說著。

  石內普手上的青筋暴露,但是他並沒有和胖夫人過不去,抓住一個路過的學生,然後惡狠狠地說著:「去把羅恩 ?韋斯萊叫出來。」那個學生顯然被石內普的表情嚇到了,他忙不迭地點頭,然後跑了進去。不一會兒,羅恩蒼白著臉走出來了,同樣走出來的還有哈利。

  「石內普教授。」羅恩小聲地喊著,而石內普在看到的時候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哈利在一旁感到奇怪,因為這種厭惡的眼光一向是石內普專門給他的。現在羅恩很明顯也享受到這種「禮遇」了。

  「哈利?」石內普將目光移到旁邊站著的哈利身上,想到某種可能,眼神也變得尖銳起來。「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們兩個做的,你們就等著退學吧!」石內普甩了甩他的披風,然後往前走。而羅恩還傻傻地愣在原地,石內普回頭,「跟我走。」嚇得羅恩趕緊追上了石內普的腳步,而哈利也一頭霧水地跟上了。羅恩和哈里跟著石內普回到了魔藥辦公室,兩個人顯然也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石內普推開門,優娜似乎已經緩和了許多,她坐在她的床上,雙手捧著一杯清水。

  看著石內普帶著哈利和羅恩走進來,優娜微微蹙眉。

  石內普拉了把椅子坐到優娜的床邊,然後石內普冷冷地盯著羅恩,「那盒巧克力是不是你送的?」石內普指著在地上的包裝。

  羅恩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裡面加了迷情藥劑。」優娜說著然後看向羅恩,她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是羅恩做出來的。至少她不覺得他有能力能配置那麼複雜的藥劑。

  頓時羅恩的臉上漲成通紅,「我沒有…我沒有加任何東西進去。」

  「迷情藥劑在霍格沃茲絕對是禁止使用的。」石內普語氣冰冷。

  羅恩的臉漲得通紅,優娜慢慢的說道,「教授,我不覺得是榮恩做的。」然後優娜的目光轉向羅恩,「榮恩,告訴我,那盒巧克力經手的人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石內普聽了馬上將目光掉向哈利,「我不得不懷疑是波特。畢竟他極有可能為了他那個愚蠢的教父做出一些沒有大腦的事情來。」

  「這和西里斯有什麼關係?」哈利馬上叫出來。

  石內普馬上就想起了他看到的,他臉上的厭惡更深了。

  「應該也不是哈利。」

  他們兩非常有默契地沒有說出迷情藥水讓她迷戀的對象是誰,那是個不太愉快的經歷。然後房間里的氣氛陷入沈默,羅恩突然喊起來:「我記得了。喬治曾經問了我要送什麼禮物給你,我把巧克力給他看了。」但是說完之後他又變得惴惴不安起來,「優娜,你們會把喬治開除嗎?」

  開除?優娜看了眼石內普,就知道是他說的。

  「我和教授沒有能力開除你們不是嗎?」優娜淡淡地說。

  但是石內普說:「告訴那對雙胞胎一個月緊閉。而你,一個星期的緊閉。之後我希望能看到你們準時來我辦公室報到。」 羅恩的臉色平和了一些,只是一個星期的禁閉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羅恩和哈利離開了辦公室,哈利小聲地問著羅恩,「剛才他們提到西里斯?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你不該問我,或者你該問問喬治,我被他害死了這次。」羅恩垂頭喪氣地說著,然後和哈利走回了宿舍。自從迷情藥劑之後,優娜和石內普的關係變得非常尷尬。

  而優娜也不知道怎麼重新拉近與他的距離。

  所以,她所有的悶氣自然就撒在了始作俑者身上。

  雙胞胎是有很多不錯的點子,但是現在看來優娜也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他們兩個人感到痛苦的絕不是來自於石內普,而是優娜。在事情發生之後優娜馬上就寫信給了莫麗,雙胞胎不僅被取消了零用錢,還在禮堂眾目睽睽下收到了一封長達30分鐘的吼叫信。接著雙胞胎發現他們的發明似乎全被用在了自己身上,例如在吃飯的時候吃到他們自己的新產品,把自己變成了兩只小鳥。在偷偷溜出學校的時候被費爾奇抓到,他們的禁閉似乎沒有停止的一天了。最後就是每次禁閉優娜給他們的任務,什麼把毛蟲挑出來已經是最簡單的事情了,她讓他們去幫海格照顧他的那些神奇生物。而海格的興趣向來詭異過人,他們已經快跟羅恩一樣見到蜘蛛就想發抖了。 「明天就結束了,還真是可惜。」優娜笑著面對眼前的兩個比他還高出大半個的大男孩,懶洋洋的說道,而弗雷德和喬治低著頭,是的,這個月終於結束了。

  「或許我可以向費爾奇先生提供一些建議…」

  「優娜,我們錯了。」雙胞胎不得不求饒,他們真是惹錯人了。

  「現在,告訴我原因。」優娜笑意斂去,盯著這兩個人。

  喬治看了眼弗雷德,弗雷德開口,「我們覺得西里斯會更適合你。」

  「現在,你們還會存有這個愚蠢的念頭嗎?」優娜斜眼看著兩個人,雙胞胎同時搖頭。他們覺得優娜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和石內普相像,至少現在這句話的語氣就是一模一樣的。

  優娜將雙胞胎打發走,關上了門,回頭看向站在那裡一臉冷漠正在井井有條制藥劑的石內普。她不能讓這僵局繼續下去,優娜深吸一口氣,走上去從背後抱住石內普。可以感受到他的肌肉瞬間僵硬起來,但是又慢慢地放鬆了。 「教授…」優娜突然感覺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下一秒,她看到石內普袖子上帶著她送的袖扣時,輕輕的笑了。

  攤牌

  自從這次事件後,盧平的狼毒藥劑就不是由優娜送了。

  石內普杜絕一切可能不讓優娜經過或去盧平辦公室。只是今天他似乎忘了,優娜看著空空的辦公室,她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不過顯然要有個人去給盧平送藥劑。所以優娜拿出坩堝開始熬制藥劑,將煮好的狼毒藥劑倒在杯子里,然後鎖上門,走上樓。

  她似乎真的好久沒有到這裡來了,畢竟她也不知道見了西里斯可以說什麼。盧平打開門看到是她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過來,溫和的笑著,「優娜,好久不見了。」

  盧平說的是實話,優娜和石內普已經很久沒有在禮堂吃過飯了,而優娜似乎也不怎麼走動,

  「你的藥。」

  「哦,我都快忘了。」盧平將杯子接過來,喝了下去,「西弗勒斯今天沒有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所以就由我來送了。」優娜接過杯子。

  盧平看著她,「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西里斯。」

  優娜立馬拒絕,「不。」

  盧平神色複雜地看著優娜,「優娜,他很痛苦。」

  「我無能為力,盧平教授。」

  「優娜,他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他是一個很溫暖的人,但喜歡並不是愛。」

  盧平知道優娜說得對,喜歡並不是愛。

  她內斂沈靜的性格連對石內普都是一樣的,可是回想這段時間西里斯的頹廢,盧平嘆氣,布萊克居然真的愛上了她。 「優娜!」優娜在一樓拐角處被叫住了,她回頭,是西里斯。他的樣子顯得很憔悴,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優娜停在那裡,西里斯慢慢的靠近她,「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談談。但是石內普他不允許我靠近地下室。關於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西里斯局促地說著。

  聽到他提起上次的事情,優娜抬起頭,直視他,「西里斯,為什麼當時你不推開我?」

  西里斯的表情有些狼狽:「優娜,我非常抱歉,我不想傷害你。可他根本不愛你!」

  「我說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優娜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調,盡量的顯得平衡,可是聲音出賣了她。

  「優娜,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西里斯認真的看著她。

  「可是喜歡不等於愛。西里斯,我知道你在那個成衣店定制了相似的袖扣,你保留了桔梗花。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花語嗎?」

  「無望的愛。」西里斯蒼白著臉顫著唇說出來。

  「你忘了,還有一個是永恆的愛!」優娜無情地說著。「我想,你不願意到最後,我們不再見面吧。」

  西里斯掙扎地看著她,「為什麼我不行?」

  「西里斯,我的心已經交出去了,沒有第二顆來給你。」優娜突然感覺到要讓自己擠出這些話有多困難。

  西里斯深灰色的瞳孔里明白的寫著痛楚。

  「那件事,就當從沒發生過,」優娜說,「很抱歉。」

  「好吧。」西里斯重新睜開眼睛,那雙漂亮的瞳孔不再是迷惑和惆悵,「能讓我抱一下你嗎?」

  優娜皺著眉看著他,他苦笑一下,「只是朋友之間的擁抱。」

  看到他眼裡的真心,優娜笑笑,大方地給了他一個擁抱。 「優娜.奧斯汀!」石內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衝上樓梯死死拽著優娜的手,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我是不是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還是忽略了你的感受和幸福。」石內普尖酸的諷刺,而優娜的手馬上就浮現一圈紅印。

  「石內普,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樣。」西里斯開口想要解釋。

  但是被石內普狠狠盯著,「閉嘴!我警告過你,不要靠近她!」

  石內普不客氣地語氣讓西里斯也火起來,吼回去「你用什麼身份阻止我見優娜?你不過是把她當成了你飼養的寵物!」

  「……」怒火,明顯的在石內普身上燃燒起來。

  「無話可說了麼?」西里斯冷笑起來,「你是優娜的什麼人?監護人?教父?未婚妻?你那麼高尚,高尚的能把自己未成年的教女變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他的話讓石內普啞口無言。

  「閉嘴,布萊克!這是我們的事情!」優娜慌亂的制止。

  西里斯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忍住要說的話,準備轉身就走。

  眼尖的石內普發現了西里斯的袖口別著相似的袖扣,「一樣的禮物是麼?」他冷笑一下,「要送兩份禮物可真是用心良苦,可是,和這種人用同樣的東西我會覺得失了身份。」

  石內普將袖子上的祖母綠袖扣粗魯地扯下來,一把扔到地上。小小的祖母綠寶石碎了,地上的碎片濺起來,一片碎片甚至划傷了布萊克的手。

  「混蛋!」布萊克轉身然後拽著石內普的衣領,將他抵在牆邊,「你怎麼可以這麼糟蹋她的心意!我有多嫉妒你,你知不知道!」

  石內普瞪過去,優娜站在旁邊抽出魔杖,對著布萊克,「布萊克,放開他!」

  布萊克如同一隻困獸,他轉頭看向優娜,「優娜,這個傢伙根本不值得你那麼付出。」

  「放開他,還需要我再說一次嗎?」

  「不用這樣惺惺作態。」石內普推開西里斯然後對著優娜說,「我不再需要你了,你也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你自由了,今晚,帶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出我的辦公室!」

  優娜的臉頓時雪白,而西里斯則是再度往石內普的方向衝去,他一拳擊中石內普。「你這個混蛋!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為了你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她在辦公室里哭了很久,就因為看到博格特變…」

  「夠了!」優娜吼出聲,制止西里斯繼續說下去,她有些生氣,「看來我的奪魂咒還沒練到家。」

  「你對他使用奪魂咒?」石內普盯著優娜。

  「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為他做了什麼?」西里斯看著優娜。

  「我說了,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優娜倔強地簌簌發抖。石內普的眼光冷冷的在兩個人之間掃視,看來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優娜肯定有事情瞞著他。

  優娜摸摸發脹的太陽穴,「教授,請先回去吧。」

  石內普沈默,然後轉身離開了。

  優娜的魔杖指著西里斯,眼神冰冷且危險,「我忘了。一個能在阿茲卡班呆上11年的巫師怎麼會那麼輕易地屈服於我的奪魂咒。但是第一次疏忽,你覺得我第二次還會犯同樣的錯誤麼?」

  「優娜,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你。」西里斯看著優娜。

  「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忘了這一切。」

  「我不想忘。優娜,你該知道奪魂咒控制不了擁有強大意志力的巫師。何況我對你已經有了防備。」

  然後就聽見一聲「魂魄出竅」。

  鄧不利多站在他的身後,「忘掉優娜和你說過的一切,她只是你的同事,一個朋友。忘掉她和你說過的一切。」 鄧不利多重復了這句話三遍,然後西里斯恍神地離開了。

  「優娜,你給我添了不少麻煩。」鄧不利多淡淡地說著。「幸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鄧不利多看著她「你還是打算不告訴西弗勒斯嗎?不打算告訴他你為了他將改變原來的命運,而這個決定很有可能將這個世界陷入永遠的黑暗之中嗎?」鄧不利多的話很尖銳。

  而優娜轉頭看向他,「如果你選擇告訴他,那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這個代價誰又付得起?」

  「我拿到了岡特的戒指了。」鄧不利多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的確很具誘惑。」

  優娜瞄了一眼他完好的兩只手,「很高興你做對了選擇。」

  「西弗勒斯那邊你要怎麼辦?」

  優娜沈默,沒有繼續說話就下了樓,她感覺到很冷,她的心冷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推開辦公室的門,石內普坐在椅子上,幽黑的瞳孔注視著優娜。

  優娜突然發現對著他假笑都變得困難了,她暫時是真的連微笑的力氣都沒有。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對西里斯布萊克使用奪魂咒?他說你看見博格特哭了,你的博格特是什麼?」石內普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優娜咬住下唇,深呼吸,然後看著那個離她不遠的人。

  「我只是協助鄧不利多尋找魂器。因為有一個魂器是在克利切手上,所以布萊克知道了。而我認為他知道太多關於我的事情,會對我也會對整個計劃造成影響,甚至是威脅。所以我對他使用了奪魂咒。剛才,是我告訴他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他,讓他死心。他同意了,要求一個作為朋友的擁抱。我才會去抱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優娜的表情很木然,她一口氣說完後有點小喘。

  「你的博格特是什麼?」石內普繼續追問。

  「…我不想說。」

  石內普覺得自己剛才言辭尖銳且傷人,那個場景讓他頓時失去了理智。而坐在對面的優娜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疲憊的樣子。

  「…對不起…」

  優娜掃了一下石內普空空的袖口,心狠狠地抽痛,她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優娜關了房間,在床上變成蛇,蜷縮在一角,她的心好痛,好痛。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平淡下去,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是為什麼會那麼痛。

  在優娜關上門後,整個房間都變得安靜起來。石內普知道他的態度傷了她,聽到西里斯說她哭的樣子,才發現自己竟然想像不出那樣的畫面。因為優娜永遠都是笑著的,永遠都是倔強的,可是她還是不願意告訴她心裡的話,他早就知道她心裡有一個禁忌,可是他讀不到!

  她的痛,她的矛盾,她的隱忍,雖然她從不承認,可是他怎麼會視而不見。第二天,優娜從房間里走出來,看上去沒有任何的事情。這讓石內普不知所措,「早安,教授。」

  「優娜?」石內普顯然還是不太能適應。優娜帶著慣常的笑容看向他,「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好,我接受。」優娜沈吟一下。

  石內普覺得優娜原諒的太快了,他的說辭都派不上用場了。

  「走吧,去吃早餐。」

  「優娜……」石內普立在那裡。

  優娜靠近他,「教授,如果真的很內疚,可以選擇抱我一下。」

  石內普擁住她。

  「教授,我太餓了,我不介意等我餓暈了,你抱我去禮堂吃早餐。」優娜岔開話題,她實在不想回想昨晚那場混亂。

  石內普點點頭,然後兩個人進到禮堂,西里斯對優娜打著招呼,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的笑容很平常,而在看到優娜的時候跟看到麥格沒有兩樣。

  「你對他又施了奪魂咒?」石內普低聲問著。

  「這樣對大家都好。」

  石內普看了眼優娜,沒有發表評論,只是安靜地吃起早餐。

  第二個主人

  「鄧不利多讓我們去一趟格里莫廣場12號。」

  「好。」優娜淡淡地應著。

  石內普發現自己越發看不透她了,優娜察覺到了石內普打量的目光,扭頭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石內普搖搖頭,「沒什麼。」

  優娜嘴角勾起清淺的微笑,「教授也會說謊了。」

  石內普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覺得我對你的瞭解太少…」

  石內普坦言心中所想,優娜唇角的笑有些僵,她轉身去拿裝著飛路粉的杯子,輕聲說,「因為教授從沒有真正關注過我。」

  被優娜這麼一說,石內普也沈默了,他的確不曾好好探尋過優娜,他一直是被動地享受著她給他的好。

  優娜將一把飛路粉塞到石內普手裡,語氣又恢復輕快,「好了,沒時間發呆了。教授,你先走吧。」 石內普和優娜的身影先後消失在壁爐里,兩個人到達格里莫廣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裡了,盧平、穆迪和韋斯萊夫婦,鄧不利多和西里斯,還有好幾個優娜不認識的人。鄧不利多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對所有人說道,「看來我們的人到齊了。」

  西里斯死死瞪著石內普,「鄧不利多,他怎麼也來了。」他明顯忘了一些事。

  「西里斯,我希望你們能夠和平相處。現在這個時刻,我們只有團結起來,才有希望。」鄧不利多的話讓西里斯接下來的話全部噎在了喉嚨里,他不滿,可是在鄧不利多威嚴的目光下,安靜了。

  鄧不利多開始講述假期里鳳凰社人員的安排,優娜和石內普自然是坐在一起的。整個會議過程,優娜都是心不在焉。鄧不利多對她這樣的舉動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對面的有些人對她投以不贊同的眼光,似乎在責怪她的不懂事。

  會議結束了,鄧不利多就匆匆離開了。西里斯看著優娜安靜地坐在石內普身邊,胃里一陣翻滾,他以為他只是看石內普不順眼,覺得優娜配他太可惜了,才會看不順眼,他開口:「優娜,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優娜有些意外地看著西里斯,不是都忘了麼。

  優娜搖搖頭,然後低聲說了謝謝。

  西里斯聽到她拒絕,覺得不舒服的感覺加重,整張臉的表情變得無比奇怪,徬佛吞了什麼非常苦的東西,卡在胃里不上不下,讓他痛苦。

  優娜並沒有多加留意西里斯的表情,然後輕聲說,「教授,我們也走吧。」

  石內普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

  西里斯的反映讓石內普皺眉,可是他卻沒有出聲,反而低頭思考著什麼。

  兩人走出門廳,優娜看見克利切在一邊躲在門後喃喃自語些什麼,想起西里斯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所以將它招來,「克利切。」

  「小姐。」克利切馬上移到她的前面,「你最近還好嗎?西里斯對你好麼。」

  「哦,還有人關心老克利切。」克利切似乎想哭了。

  優娜笑了下,「我不知道原來你的情緒也那麼豐富。」

  優娜的笑語讓克利切忍住了眼淚,站得筆直,「沒有,克利切才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哭的家養小精靈。」

  石內普黑亮的靴子在身邊出現,將優娜繼續聊下去的興致打斷。優娜看向克利切,問道:「克利切,還記得你答應過什麼嗎?如果你被趕出了這個門…」

  「您就是我的第二主人。」克利切低聲重復了這個命令,可是臉上帶著彆扭和不甘,它是生來為服務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的,雖然優娜也出生高貴家族但是它還是不願意的。

  「那就好。」優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放心了。她和石內普各自抓了一把飛路粉,格里莫廣場12號的壁爐里消失了。西里斯從窗簾後慢慢踱出來,皺著眉,再遲鈍,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他喊了聲:「克利切,到我的房間來,我有事情問你。」

  「是的,主人。」克利切縮了縮脖子,跟著西里斯走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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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婚

  石內普看著優娜的背影,淡淡地說了句,「優娜,要不要嫁給我?」

  優娜正在整理他們回家的行李,結果一本厚實的書從她手裡滑下來直接砸了自己的腳,「唔!」她捂住自己的腳,「說什麼?教授?」

  看到優娜不知所措和笨拙的舉動,另石內普笑出來,雖然還是淺淺淡淡的笑, 「Marry me!你是奧斯汀家族的合法繼承人,不是嗎?我記得你說過關於《國際魔法公約法典》上對於貴族族長的法則,那麼說來,不管你是不是成年,魔法部都無法干涉你的婚姻年齡。」 這是求婚嗎? 「為…為什麼…」優娜竟然開始有些結巴了,和天衣對視,明顯天衣作為她的精神體也是一臉的驚訝。

  石內普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優娜,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印上一吻。

  「如果你堅持要跟在我身邊,我希望能給你我能給的保護。就算有一天我有什麼不測,我至少也能將我的一切留給你。當然這個婚姻並不是真的,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之後,我會和你離婚的。」 優娜慌亂的思緒,在那麼實際的理由下變得凍結,「呵…石內普教授,你覺得我需要你的施捨嗎?我有的東西不比你少。我不需要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保護!」 「優娜,我不是那個意思…」石內普想要解釋,他不是那個意思。還來不及開口,就看到天衣的影像慢慢消散, 優娜整個身子滑下去,蹲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辦公室冰冷的青灰色的石磚上。優娜的抽泣聲和她身體微微抖動的樣子都讓石內普束手無策。他的心不由的疼痛,石內普蹲下來,拍著優娜的背,安撫道:「優娜,我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 「沒什麼,我以為我可以的,真的!你可以不用告訴我,你想娶我只是為了把你的遺產給我!你也可以不用告訴我,你娶我只是一場戲!一場保護我的戲!」優娜拍掉石內普的手,他究竟知不知道他那樣說對她而言是多大的打擊。他到底有沒有心,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保護,更不需要所謂的責任感。石內普用力抬起她的臉,那張滿臉淚痕的臉明顯刺激了石內普,他的呼吸因她的淚而變得不順暢起來,做些什麼,他催促著自己,只要能把她的淚驅逐掉,做些什麼都好。

  「優娜。」石內普有些笨拙地擦著優娜眼角的淚,「我知道你這些年有多辛苦,我不知道怎麼去平衡。可我無法欺騙你,是我的自私,才將你扯進這團混亂之中。我很感謝你給的溫暖,很感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可是,正是因為我的貪心,才會將事情造就成今天的局面。在那個人身邊,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遇到什麼危險,什麼時候就會永遠的消失了。但是你身上也有他的印記,就算我們分開,他也不會放過你,嫁給我至少可以把你置於我的羽翼下,讓我光明正大地保護你。我真的不想看見你遭受到任何傷害。」 優娜淚眼裡看著他,她笑了,可是一定笑得很難看。

  「我不會讓你死的。」多像是一個誓言呵。第二天,優娜很早就起床了。 

  「你考慮好了嗎?」

  優娜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傻傻地應了句,「呃……什麼?

  「考慮是否嫁給我。」石內普的話讓優娜回過神來。

  她立馬掃了一下禮堂周圍,幸好只是少數學生在較遠的位子。

  「教授…」

  「或者,你有更好的選擇了麼?我可愛的小未婚妻。」石內普嘴角帶著一貫的挖苦,只是這次他沒有發火。

  「不是的。我答應。」

  婚戒

  兩個人先繞去了一個百貨商店,這是優娜堅持的。石內普在麻瓜的世界明顯不自在,他的臉繃得很緊,然後拉開與別人的距離。今天並不是週末,所以百貨商店的人也不算多,優娜牽著石內普去一樓的珠寶商店,她想要買一對婚戒。在前世,她的婚姻是失敗的,可是鬼知道為什麼車禍後會留著上一世的記憶,她可以不要婚紗,不要婚禮,對婚戒的要求,她還是有些小小的想法。售貨小姐在介紹的時候,教授一直在旁邊臭臉,悶不吭聲。售貨小姐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准新人,挑戒指的女生一臉幸福的樣子,可是那個男人,莫非是被逼的?優娜看了眼神遊太虛的售貨小姐,笑著敲敲玻璃桌面,那個小姐馬上揚起職業性微笑,「小姐,你看上哪一款?」 「能幫我把那一對拿出來嗎?」優娜指著在角落的那一款,售貨小姐有些訝異,因為女人都是喜歡鑽石的,可是 優娜挑的這對是沒有鑲嵌任何寶石的,而且那對戒指和主流的黃金戒指不同,是白金的。優娜喜歡簡單的事物,那對傳統又簡潔。售貨小姐將優娜看上的那對拿出來,優娜放在她和石內普的無名指上比了比,然後放下,笑道,「就是這一對了。不過能幫我在指環後刻字嗎?」

  售貨小姐點頭,「不過可能要等一兩天。」

  「不需要這麼麻煩。」石內普開口說道,然後看向優娜,「想刻什麼字?」

  優娜挑挑眉,是哦,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可以直接用魔法,然後微笑地轉向售貨小姐,「我們就要這一對好了。」

  「不需要刻字了嗎?」

  「不用了。」

  「那我替你們包起來。」

  「謝謝,不過也不需要。」優娜回答道,然後售貨小姐只好將兩個盒子遞出去,優娜掏出錢結了帳,與石內普離開了。出了百貨商店,將婚戒的盒子打開,將兩只婚戒握在手裡,她重新張開手的時候,兩只婚戒的內側已經刻上了兩個人的名字。優娜滿意地將戒指重新放進盒子里,然後揣到口袋里。

  「為什麼挑這對戒指?」石內普問,優娜微微一笑,「平淡的才是真的。」

  石內普不說話,咀嚼這句話的意思,伸手摸了一下優娜的頭髮,她和他之後的生活恐怕都不會和這兩字扯上關係吧。

  結婚

  兩個人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幻影移形,下一刻就到了魔法部。

  這還是優娜第一次來到魔法部,雖然是地下,但是空間依舊非常廣闊,而身邊也有來往不斷的人。石內普和優娜先去一個櫃台登記,安檢巫師將兩人的魔杖收過去,然後放在一個奇怪的機器上,不一會兒就有一張羊皮紙出來。 「九英吋,杖芯是龍的心,使用了5年,對嗎?」那個人看了眼優娜,優娜點點頭。然後那人將魔杖歸還,另一張羊皮紙也出來了,「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吋,杖芯也是龍的心……使用了26年了。」「是。」那個人就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將教授的魔杖也遞了出來。原來和她使用同一個心魔杖的人,是石內普…優娜笑笑。因為優娜是第一次來,所以帶路的自然是石內普。

  「教授你以前來過魔法部麼…」

  「我曾在這裡受審。」一句話點明瞭原因地點,讓優娜有點懊惱。

  石內普握住她的手,「沒關係。」石內普雖然這麼說,可是優娜感受著那雙手的肌肉還是緊繃的。石內普帶著優娜走到一個電梯里,兩個人走進去,石內普按了五樓,電梯緩慢地上升中,過了兩三分鐘,電梯又停了,然後一把女聲說道:「二樓到了。」 門被打開,迎面走進來的竟然是西里斯和巴蒂.克勞奇。

  優娜撇撇嘴,她是不是該感嘆世界真的好小,不過遇到克勞奇也就算了,畢竟人家就是在這裡工作的,可是西里斯…她該不會再上一層樓就要遇見亞瑟.韋斯萊吧。

  西里斯也是一臉訝異地看著兩個人,他挑眉看著兩個人,問道:「優娜,你來魔法部幹什麼?」 石內普直接忽略了西里斯,只是和優娜一同對克勞奇先生微微點頭致意。

  然後克勞奇先生看著兩個人緊握的手,心下瞭然,接著開口道,「不介意我觀禮吧。」

  優娜搖搖頭,微笑回應:「歡迎之至。」

  西里斯瞪著這三人,聽著他們的問答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麼,他啞聲開口:「優娜,你們是來登記結婚的?可你還是個孩子。」

  優娜正要回答,沒想到石內普比她還先一步開口,「是,優娜是奧斯汀家族的族長,受貴族公約保護。」 西里斯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頓時覺得心裡發堵,他想說什麼,卻只是徒勞,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巨大的無力感向他襲來。

  而這時三樓到了,叮的一聲,門又開了,而盧修斯.馬爾福也走進電梯里。

  優娜很無語,這是什麼日子?

  怎麼老撞到認識的人。不過還是擠出笑容,打著招呼,「馬爾福先生好。」

  盧修斯看到石內普和優娜也在電梯里,出聲問了句:「西弗勒斯,你來魔法部有什麼事情嗎?」他是完全無視另外兩人的。 「和優娜來登記。」石內普淡淡地說著。

  盧修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愣了一會兒才明白到他在說什麼,他回過神來,馬上就帶著笑容說:「恭喜。不過為什麼不辦一個婚禮呢?」

  「我嫌麻煩。」優娜回答道。

  盧修斯笑了,「我以為每個女士都會想要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優娜露出一絲調皮的表情,「我擔心我穿婚紗會不好看…」

  「怎麼會…」盧修斯似乎還想說什麼,而西里斯打斷了他,冷冷地說了句,「盧修斯,你的樓層到了。」

  盧修斯似乎現在才注意到西里斯也在,他冷哼一聲,抱怨道,「怪不得我覺得今天的電梯有一股怪味,原來是你在啊…」然後丟下一個不屑的目光給西里斯,接著大步地離開了電梯。而在盧修斯走後,幾分鐘後,五樓就到了。

  克勞奇,西里斯和他們一起走出電梯,一行四人走到國際魔法法律辦公室。優娜和石內普找到婚姻登記的地方。一個女生坐在前台,她在看到了克勞奇之後站了起來,恭敬地說著,「克勞奇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克勞奇擺擺手,「我的朋友想要登記結婚。」

  那個女生這將視線轉到優娜和石內普身上,石內普皺眉,認出了這個女生好像是他前幾屆教過的學生。那個女生看到石內普的時候,下意識喊出了,「石內普教授。」

  同時石內普也從記憶中搜尋出這個女生的名字,「拉文克勞的奧塞爾。」

  優娜不得不佩服石內普的記憶能力,教過的學生這麼多年了竟然還記得。那個女生尷尬地點點頭,下意識地保持在霍格沃茲的習慣見到石內普教授就低頭,但馬上她又迅速抬起頭,驚訝地喊道:「教授,你要結婚了? 」

  優娜覺得她一驚一咋的舉動實在好笑,看著臉色開始轉青的教授,她微笑地說著,「登記人,優娜.奧斯汀和 西弗勒斯.石內普。我們需要簽署什麼東西嗎?」

  那個女生愣愣的點頭,抽出一張紙,優娜迅速瀏覽了一下,就是結婚條款,說他們的婚姻受到國際魔法協會的保護之類的,然後優娜找到簽名的地方,用羽毛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那張紙遞給石內普,他幾乎沒有看,就拿筆在她名字的旁邊簽了字。

  看著他簽下自己的名字時,優娜的心裡湧出一股莫名的感覺,她忘了前世的感受是什麼了,只知道她曾感動的哭,而現在,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顫抖。克勞奇看兩個人簽完名後,對他們提議,「旁邊有個小教堂。不如在那裡舉辦一個小型婚禮儀式吧。」接著他轉向那個女生,「牧師在裡面嗎?」那個女生點點頭,於是四個人又朝旁邊的教堂走去。西里斯走在最後,眼神晦暗,非常複雜地望著兩人的背影。

  一個穿著牧師服的傢伙正站在教堂的最前方,他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然後詢問了他們的名字。接著他就走到了兩個人的前面,「今天有一對忠貞的靈魂彼此結合,他們將得到梅林的祝福。西弗勒斯.石內普,你願意娶 優娜.奧斯汀成為你的合法妻子嗎?」

  「Yes,I do。」石內普深沈且緩慢的聲音在優娜的耳邊響起,伴隨著不真實。

  然後那個人又轉向優娜,「優娜.奧斯汀,你願意嫁給西弗勒斯.石內普嗎?」

  停頓了2秒,優娜吞咽了一下口水,深呼吸,「Yes,I do。」 那個牧師笑著,「……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然後掏出魔杖,在兩個人頭頂上揮舞,一大片銀色的星星落入他們身上,有極樂鳥和小仙子在他們身邊打轉。然後優娜將那個刻有自己名字的戒指套上了石內普的左手無名指,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她絕不會忘記今天,如果以往的生活她一直在困惑中的話,那麼就現在一刻來說,她是幸福和滿足的。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她都會永遠記著今天這一幕。克勞奇鼓掌,然後上前擁抱了優娜,「祝你幸福。」

  「謝謝。」優娜說道。

  而西里斯的面色變得很奇怪,他也上前一步擁抱了優娜,在優娜耳邊低聲說著:「優娜,你真殘忍。」

  優娜一僵,他記起來了。

  西里斯看到優娜吃驚的表情,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悲傷,但是很快地他又揚起了笑容,「祝福你。」

  「謝謝,西里斯。」優娜是衷心地在說這句話的。

  貝拉

  回到蜘蛛尾巷的家裡時,優娜還不能確定這一真實感,但是抬手看到自己左手的婚戒,又好像找回了一點感覺。

  「教授,我想應該慶祝一下。」

  石內普斯放下手中的書:「想去哪裡?」

  「對角巷,斯汀餐廳。」 這家餐廳,它的生意一向很好。外面站著侍應,他看著兩個人,「請問有預定嗎?」

  優娜搖搖頭,然後那個人翻著他那本名冊,微笑抬起頭,「剛好還有位置,兩位這邊請。」

  優娜和石內普被帶到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石內普沒有碰他那份菜單,他只是對優娜說著,「你想吃什麼就點吧。 」然後他的目光移向窗戶那邊,優娜迅速地點了幾個菜,然後跟隨著石內普的目光看去,沒看出來有什麼好看的。菜很快就上來了,石內普拿刀叉的樣子再次讓優娜感嘆一下,「教授用餐的時候很優雅。」

  石內普挑眉看向優娜,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優娜將自己的牛小排切下來塞進嘴巴里,「我好像永遠學不會那份氣質。」

  「奧斯汀家是魔法世界很有名望的家族,雖然低調,但是非常的出名。」

  「對於家族史我沒有任何的印象,教授。」

  「抱歉。」

  優娜搖搖頭。兩個人吃完飯,天色還沒暗下來。優娜還不想回去,於是兩個人就在對角巷逛起來。其實就是想隨便走一走,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想買。不過兩個人在經過魔藥材料店的時候,還是進去逛了逛。優娜一邊看著有沒有特殊的東西賣,一邊和老闆聊著天。當他說到最近毒蛇皮賣的很好的時候,優娜微微挑了挑眉。她買了幾樣東西,然後和石內普回家。 「看來有人打算做大批量的復方湯劑。」

  「復方湯劑很麻煩,每個小時必須補充一次。」石內普說道,「他們一般使用奪魂咒。」

  「但是意志力強大的巫師可以掙扎。」優娜回答。「你覺得魔法部那幫傢伙有幾個可以算得上意志力強大。」

  石內普不屑地冷哼了聲。

  優娜笑了,是啊,沒幾個。

  「如果有人冒充我的模樣,我告訴你有個很簡單的方式可以看出來。」優娜伸出自己的手,「奧斯汀家的戒指如果不是擁有奧斯汀家血脈的人是無法戴上的。所以是不是我,看看戒指就可以了。」

  「就算沒有那種東西,我也認得出你。」

  …… 「教授,把我們的臥室的打通,你看如何?」

  石內普挑眉,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優娜,你不能和我睡一張床。」

  「可是我現在是你的妻子。如果被人知道發現我和你不住在同一間房,會懷疑的。」

  石內普明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是想著這個身份能保護她,將她置於羽翼之下,卻忘了他們隨時都暴露在人們的視野中,如果有一點出錯都會讓他們的生命受到威脅。

  優娜說的很對,他雖然很少和那些人有過多牽扯,但是很多事難以保證。如果發現他和她並不是住在一起,的確會引起懷疑。他開始後悔起自己的衝動了。 「不許亂來,睡在我身邊的時候需要變身。」石內普厲聲說道。

  「是,教授。」 趁著石內普外出的時間,優娜抽出魔杖,一個魔咒過去,整幅牆就消失了。她將自己那張床變成一張沙發,接著把教授那張床加寬,搬到原本放置她的床的位置。將兩排書櫃並成一排,在將一些零碎的東西重新擺置。兩間房子也就正式成為一間了。

  石內普回到房間取東西的時候,進門愣了一下。

  優娜正在看書,抬起頭,看著石內普的反映。「如何?教授。」

  「不錯。」

  「有什麼獎勵麼?」

  「想要什麼?」

  「一個擁抱,不為難吧。」

  石內普把優娜擁在懷裡,手自然的撫著她的長髮,很多的時候她都是這麼自然的披在背後。突然,石內普的身體猛地一震,整個人就緊繃起來,優娜退開幾分,看著他,石內普點點頭,「他在召喚我。」優娜立馬披上了披風。 「優娜,你不用跟我去。」

  「我是你的妻子,而且這個印記現在代表的是你和我兩個人。」優娜實話實說道。

  石內普聽到優娜說著她是他的妻子的時候愣了幾秒,他伸手摟過優娜。

  優娜覆上石內普的左手,感受著那個黑魔標誌,「抓穩我。」

  石內普說完,兩個人幻影移形離開了。 通過扭曲的空間隧道,景象開始恢復正常。這次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上次那片霧林。雖然還是那麼陰森的氣氛,但這次很明顯是在某個人的房子里,而優娜看了眼裝潢,這裡的主人應該很有地位,不過所有的畫像都是空的。

  石內普低聲對優娜說了句,「這裡是盧修斯的房子。」

  優娜挑了挑眉,剛想問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就響起來了,「西弗勒斯。」是貝拉特里克斯。優娜淡淡的看著她的眼神刻意停留在自己身上,然後轉身,「走吧,主人在等你們。」 被石內普握著手往前走,跟在貝拉特里克斯的後面。走到大廳,燈火輝煌的大廳,伏地魔坐在正中央,他的身邊依舊是那條大蛇。而貝拉特里克斯看到伏地魔時眼神中閃現出崇拜與愛慕的情緒,她恭敬地低下頭說著,「主人,他們來了。」 伏地魔看向優娜和石內普,「我聽盧修斯說你們今天結婚了?」

  優娜迅速地低下頭,伏地魔總是喜歡迸發出力量讓人感到恐懼。

  石內普點頭,「是的,主人。」

  伏地魔笑著看向優娜,「本來不應該打擾你們的。」

  「不,我們隨時準備為您效勞。」石內普淡淡地說出這句。然後伏地魔沒有繼續說什麼,「坐下來吧。」優娜和石內普坐在了一個不算太靠前的位置。

  盧修斯在他們的前面兩個位置,而坐在他旁邊的女人應該就是他的太太,因為她跟貝拉特里克斯長得很像。她的神情很不安,盧修斯對她的表現似乎不太滿意。然後他們對面的位置陸續坐滿,不過總人數並不多,大概只有十幾個人。伏地魔看著他們,然後開始說,「貝拉告訴我攝魂怪們更急切的想要投靠到我們的陣營,所以,其他那些在阿茲卡班的英雄們馬上可以回來並和你們並肩作戰了。」伏地魔的話讓優娜微微吃驚,看來攝魂怪的動搖不是現在,而是很早之前了,畢竟貝拉特里克斯能從阿茲卡班逃脫就足以說明問題。優娜表現得很安靜,伏地魔在安排著每個人的工作。

  他最後視線落到她和石內普的身上。「西弗勒斯,你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告訴我?」

  「鄧不利多似乎也在尋找預言球,他不知道魔法部把預言球放在哪裡了。」石內普淡淡地說著,「不過他已經開始到處拉攏人手了。」

  伏地魔點點頭,「有消息了,就告訴我。優娜,可以嗎?」

  優娜點點頭,「是的,主人。」

  「聽說你和哈利波特的關係不錯…」伏地魔說完,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了。

  貝拉特里克斯在那裡低聲說,「跟那種雜種關係好,完全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優娜瞪了一眼貝拉特里克斯,然後深吸口氣,看向伏地魔,「是的,主人。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獲取更多消息。 」

  「那你認為哈利像傳說中那樣嗎?能打敗我嗎?」

  「我並不覺得他有那樣的能力。我看到的只是一個莽撞衝動不加思考的孩子。我不覺得他有哪一點能和您相提並論。」優娜的回答得到伏地魔的贊同,因為他雖然讀不到她的思想,但能感受出她說的是實話和對哈利的厭惡。伏地魔眯了眯眼,「呵呵,西弗勒斯,你的妻子很可愛。」

  ……

  兩個人幻影移形的時候優娜似乎看到了德拉科走下來,結果被他媽媽趕回樓上去。終於到了要熄燈睡覺的時候,石內普看著床上已經變身的優娜抬著頭看著他,皺了皺眉頭將被子蓋上。石內普的手撫上優娜的蛇身,她的身體冰涼。伴隨彼此清淺的呼吸聲,慢慢入睡。

  優娜慢慢睡醒,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石內普的臉。

  她想伸手觸碰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上有些許新冒的胡渣,不自覺的變身回來,近看才知道原來西弗勒斯.石內普的睫毛好濃好長,是典型西方人的睫毛呢。優娜的手剛碰觸到他的臉,石內普突然握住她的手,醒了,優娜嚇了一跳,想到自己和他窩在一個被窩的是人型,臉上開始像火一樣燒起來。石內普克制自己想撫摸她臉的衝動,拉開距離。 優娜翻身下床,去梳洗換裝。

  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才發現教授已經坐在客廳看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了,而天衣已經在桌上擺上兩份早餐。

  優娜拉開椅子,坐上去,然後看向石內普,「今天有什麼好玩的消息嗎?」

  石內普翻開首頁給她看,哈利的大頭像就在上面,「被害妄想,什麼促使哈利波特說出神秘人歸來的謊言」的大標題就在上面。

  「福吉是對於他的位置太迷戀了。」

  「魔法部從來都不值得指望。」石內普淡淡地說著。

  「克勞奇的處境恐怕也很麻煩吧,福吉知道了小克勞奇逃獄的經過,就算無法例證,但是也會將克勞奇作為最大對手防範吧。還有昨天西里斯去魔法部幹什麼也沒來得及問。」

  「登記他是個阿尼瑪格斯。」

  優娜挑眉,為什麼她會知道。她的語氣嚴肅起來,「鄧不利多單獨找過你?」

  石內普搖搖頭,「他摁的樓層是第二層,所以猜測他是要去魔法法律執行司登記。」

  「是嗎?」但願只是那麼單純。

  「去一趟格里莫廣場吧。」

  「好。」

  洩露預言

  優娜發現格里莫廣場12號已經無法成為幻影移形的落腳點,看來鄧不利多已經對整所房子做了保護措施。優娜和石內普兩個人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廣場,然後優娜拿出一張紙寫上格里莫廣場12號,然後用魔杖將它燒掉,隱藏的12 號就從11號和13號樓中間擠出來。

  優娜用魔杖敲敲門,有一串叮叮咚咚的聲音響起,門開了。看到盧平,西里斯,穆迪都拿著魔杖對著他們。

  優娜和石內普挑挑眉,石內普冷聲說道,「這是在歡迎我們嗎?」

  西里斯和盧平同時收起魔杖。

  「是石內普,他討人厭的味道我已經聞到了。」

  而穆迪還是死盯著兩個人,「你們怎麼知道進門的方式?我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的。」

  優娜笑了笑,嘴巴可一點不放鬆,「穆迪教授,我很好奇您年輕的時候長什麼樣?西里斯,我和你提起過盧平教授喜歡莉莉的事情吧。」

  站在一邊的盧平尷尬的看著她,他的臉綠了一半,西里斯笑出來,他摁下穆迪的魔杖。「相信我,優娜有她知道的方式。」

  優娜拉著石內普的手往里走,而發現石內普的臉也是黑的。「他喜歡莉莉?」石內普看向優娜。

  優娜苦笑一下,「我猜的。」 客廳里,莫麗正在打掃一些克利切沒有打掃的地方。克利切非常不喜歡韋斯萊一家,所以在他們到來之後對於自己的工作就開始懈怠了。西里斯無奈地看著興致勃勃地給優娜端茶的克利切,「他似乎比較喜歡你。」

  「他接受的和你接受的不同,但是用心待他,他會理解你的。謝謝!克利切,不用加糖。」克利切將加糖的動作停下,然後又端了杯茶給石內普。

  「克利切,你先下去吧。幫忙打掃一下房間,可能還會有客人來。不要再碎碎念,我聽得到。」西里斯說道。

  「克利切,你不會希望讓客人對布萊克家族祖屋留下差印象吧。」優娜投其所好地說著。

  馬上克利切就挺直了腰板,「高貴的布萊克家是不允許任何人看扁的。」然後一下子就幻影移形離開了,三樓的房間就傳來打掃聲。

  西里斯挑眉看著優娜,「這一招我該學一下。」 盧平坐在旁邊,看著坐在一起的優娜和石內普,「我聽說你們結婚了?」

  西里斯的眼神有點微微的暗,他將頭扭到別的地方。

  莫麗聽到了,捂著嘴看著他們,「真的嗎?」

  優娜摸上自己左手的婚戒,點頭,「是的。」

  「沒有婚禮?這實在太草率了。不然今天,你們就留下吃飯吧,我會煮很多好吃的,剛好也來慶祝一下。這個時間實在需要一些喜事讓人開心些。」莫麗過來給了優娜一個擁抱。

  石內普輕咳了一下,優娜轉頭,「可以嗎,教授?」

  「你來的目的應該不是吃飯吧。」石內普看著優娜。

  優娜挑挑眉,「但是吃飯的時候人最齊啊。」

  石內普有時真是拿優娜一點辦法沒有,他只能回答「好」。

  莫麗馬上就跳起來跑去廚房,準備晚餐的菜色。石內普和盧平的關係一直良好,他扔給石內普一本書,西里斯明顯有些坐不住。

  優娜站起來,對西里斯說道,「西里斯,做一下我的嚮導吧。」

  這讓剛想離席的西里斯有些驚訝,而看向石內普,他冷漠冰冷的臉刺激到他。

  「好。」優娜和西里斯就離開了客廳,西里斯走在前面,而她跟在後面。西里斯往後看向優娜,「你想看什麼?我家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逛一下也好。韋斯萊家住在這裡了嗎?」

  「嗯。因為莫麗和亞瑟都在這邊,他們不可能把那四個孩子丟在家裡,反正我這裡的空房還有很多。」西里斯指了指樓上,「他們住在二樓和三樓。」

  優娜點點頭,然後走上樓梯,往上走著,「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說,有什麼隱秘點的地方嗎?」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上五樓吧。」優娜到了五樓終於知道為什麼西里斯要說「如果你不介意」,因為這裡很明顯很久沒有人打掃了,全是蜘蛛網和灰塵。

  優娜掏出魔杖,笑著對西里斯說,「幸好我的清潔魔咒練得不錯。」優娜很快整出了一塊可以讓兩個人呆著而屋頂又不會往下掉灰的地方。 「對了,你昨天去魔法部幹什麼了?」

  「登記阿尼瑪格斯。鄧不利多要求的。雖然我很想繼續保密。」西里斯無奈地眨眨眼睛說道,「怎麼了?」

  「關於神秘事物司。」

  「你告誡過我不要靠近,我記得。」

  「如果讓你選擇,你會讓哈利遇到危險還是你自己?」

  優娜的問題讓西里斯皺眉,「當然是我,哈利還是個孩子。」

  「但你不是最終能打敗伏黑魔王的人。」優娜淡淡地看向他,「預言球的事情…」

  「我知道。裡面藏著一個伏地魔非常感興趣的預言。」

  「想知道嗎?」優娜抬頭看著西里斯。

  「那個預言關於哈利?」西里斯也注視著優娜。

  「完整的預言是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進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月末。黑魔頭標誌他為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優娜看著完全目瞪口呆的西里斯,「伏地魔知道的是前半段,而他想要的是後半段。」

  「優娜,你必須小心保護你自己。絕對不可以再對別人提起你的能力,你會成為別人追殺的目標的。」西里斯抓著優娜的肩膀非常嚴肅地說著。

  「我知道。哈利必須成長,如果太保護他,又怎麼去迎戰那個強大的對手。」優娜說道,「西里斯,有可能是我出賣了你這個哈利的弱點,讓伏地魔引哈利去神秘事物司,而有可能你會在救他的過程中喪生。」

  「你出賣我?」西里斯愣了愣,不能理解優娜話中的聯繫,但過了片刻,他瞪大眼睛看向優娜,「優娜你不要告訴我你跟西弗勒斯一起去了那個人身邊。」

  「是的。」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鄧不利多應該阻止他!他這樣完全是將你往虎口裡送。」

  優娜抓著他的手,「西里斯,是我的主意,別衝動,求你!」

  「鄧不利多告訴我,你是一個天生的大腦封閉者,可是如果讓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從始至終都在你的腦中,他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你讓你吐出來。」她居然還在微笑,這樣讓西里斯覺得挫敗。

  「西里斯,記得,一定要小心貝拉特里克斯。」

  「不用告訴我。優娜,你更需要保護,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優娜很感動,給了他一個擁抱。

  「優娜,你這個傻瓜。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值得嗎?」西里斯抱著她,在他耳邊說著,「優娜,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就算是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優娜咬咬唇,她拍拍西里斯的背,「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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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餐

  「啪」,杯子破碎的聲音,優娜連忙把手從布萊克的腰上抽出來,兩人同時回過頭,看見金妮驚訝得嘴都合不上,呆呆地看著他們倆。

  布萊克迅速放開優娜。

  「對…對不起…我們不是故…」金妮結結巴巴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低下頭去揀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她身後的羅恩和喬治對視了一下,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樓下。」優娜有些尷尬的說著,走下樓梯。 「西里斯,你們……」

  「咳,」西里斯清了清嗓子說,「只是朋友間的擁抱,不是嗎?去客廳吧!」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優娜更合適你,你應該爭取。」

  「喬治,我們真的沒有什麼了,剛才的…咳,很純粹,真的……」 金妮看著優娜消失在樓梯口,然後馬上看向西里斯,「媽媽說你見證了?」

  羅恩不解地看向金妮,「你在說什麼?」

  西里斯苦笑一下,「是真的。」

  金妮馬上捂著嘴尖叫起來,「我真不敢相信,優娜真的嫁給他了!」

  喬治無奈的搖頭,「她這個樣子,真不知道誰會喜歡她……」

  羅恩則是捂著耳朵,用手拍著金妮,「金妮,好了,你的聲音太刺耳了。」

  看著兩個人不以為然的樣子,金妮馬上就瞪向他們,「難道你們不會感到驚訝嗎?」看著三個人,她的眼神轉向疑惑,「該不會你們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羅恩問道。

  「你們沒有注意到優娜手上的婚戒嗎?她結婚了。」

  「哦,不過是結婚。結婚也不是什麼很值得驚訝的事情。」羅恩很平靜地說著,金妮就用一種「你果然是笨蛋」 的眼光掃向他,下一秒他也愣住了,而喬治看向金妮,「不會吧?真的嗎?太不可思議了?我本來還打賭是流言或一個玩笑…」 「優娜居然會嫁給石內普。」羅恩兩眼瞪大,說那個名字的時候表情厭惡,身體還不自覺地打了個顫,他剛才路過客廳,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看書,「可她……她還沒有成年!」

  「羅恩,優娜是貴族,」金妮很滿意他終於搞清楚狀況了。

  「或許你們該等我走了再討論。」西里斯看著這幾個完全把他忽略的傢伙,真是哭笑不得。

  「西里斯…呵呵…」幾個人笑了笑,然後飛快地溜進了雙胞胎的房間。

  西里斯發誓他還聽到羅恩喊著,「我一定要告訴哈利和赫敏!」 優娜來到客廳,發現韋斯萊先生已經回來了,而他後面還跟著唐克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優娜坐到了石內普的身邊,石內普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看著書。不過在感覺到她來的時候還是抬頭看了眼她。優娜笑笑靠近他的耳邊,小聲地說著,「唐克斯會嫁給盧平的。」

  石內普挑眉,看了眼唐克斯,她正在改變她的頭髮顏色,然後再看了眼窩在角落的盧平,「天生一對。」優娜笑笑,對於石內普語中的諷刺一點不在意,反正被損的不是她。 另一個人應該就是金斯萊.沙克爾,韋斯萊先生正在介紹他。「他是負責追捕貝拉特里克斯的傲羅,可惜讓她逃了那麼久。」在故事中他是追捕西里斯的人,現在逃獄的是貝拉特里克斯,自然對象就改變了。

  優娜看了眼韋斯萊先生,「鄧不利多來嗎?」

  韋斯萊先生這會兒才注意到優娜,他笑著說,「優娜,你和西弗勒斯也來了?鄧不利多今天可能不會來了,他最近似乎很忙。」

  「優娜,」唐克斯幾乎是用跳的來到優娜面前,「金斯萊說他一直覺得你沒有成為傲羅是一個遺憾。」

  優娜沒有理會唐克斯的誇張反映,她笑著看向金斯萊,「謝謝您對我的評價。」

  金斯萊一笑,「不過看來現在也不算太遺憾,你也在這裡。」

  優娜看了眼沈默的石內普,「教授,現在說嗎?」

  「人齊了不是嗎?」石內普站起來,「昨天我和優娜在……」

  莫麗這個時候跑過來,「或者我們先吃飯吧。掃興的事情晚一點再講。今天我煮了一桌子好菜慶祝賀你們結婚。 」莫麗笑嘻嘻地說著,然後後來進門的三個人全部瞪大眼睛看著優娜和石內普。

  石內普皺眉,極度厭惡自己似乎成為了某種珍稀動物的感覺,而優娜則是笑,然後輓住石內普的手,希望教授不要當場發飆。

  「太好了,我餓了…」優娜看了一眼石內普。

  石內普咽下喉嚨里的話,「嗯。」 雙胞胎和金妮還有羅恩走了下來,優娜有些尷尬的移開目光,因為石內普在場,他們也沒有表示出什麼。

  優娜享用著她面前的食物,而石內普也非常安靜地用餐。莫麗和韋斯萊先生兩人舉杯,「乾一杯吧!優娜, 西弗勒斯,新婚快樂!」 然後其他人也跟著舉杯,優娜想舉杯,但是被石內普制止,「你不能喝酒。」

  「沒關係的,我有分寸。」

  「如果你醉了,我絕對不會把你帶回家。」石內普低聲說著,優娜撇撇嘴,然後拿起另一個只裝著清水的杯子。

  石內普滿意地點點頭。

  …… 莫麗開始收拾餐具,順便把孩子們趕回樓上。盧平看向優娜和石內普,「你們想說的消息是什麼?」

  優娜將發言權交給石內普,石內普緩緩的開口,「昨晚我和優娜是在盧修斯的房子里見到黑魔王的。貝拉特里克斯也在那裡。」

  金斯萊坐直,眼光灼灼地看向石內普,「她在這裡……」

  「一直在。」石內普淡淡地回答道。

  金斯萊點頭,表示明白,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回去佈置抓捕行動。「總人數不多,昨天聚會的時候,加上我和優娜 總共只有18人。但是攝魂怪似乎很早的時候已經背叛魔法部了,貝拉特里克斯就是因為攝魂怪的放鬆才逃出阿茲卡班的。所以最近逃獄的人數可能會增加。」

  「該死的,他們動作怎麼那麼快。」西里斯低聲咒罵道。「不過至少我們可以有個準備。

  「西弗勒斯,謝謝。」盧平說道。

  石內普並沒有表示什麼,他看向優娜,「我們該走了。」

  「好。」優娜站起來,回頭看了眼他們,「對這座房子設赤膽忠心咒吧。如果不想在被別的人破解它的保護。」 優娜說完就和石內普離開了房子。

  大腦封閉課

  聖誕假期結束了,城堡又開始塞滿了學生,優娜把上學時做的筆記全都讓阿曼達搬走了。

  魔法史的課程要比她當助教輕鬆多了,因為之前是賓斯教授,不是太多人想要選擇這門會讓他們昏昏欲睡的課程。而哈利的大腦封閉術課程被石內普安排在星期一晚上,讓他對外說是魔藥課補習。

  聽到敲門聲,優娜站起來去開門,哈利就站在門外。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但是看到優娜似乎又有所緩解。哈利松了口氣,幸好優娜也在,否則讓他這麼長的時間和石內普同處一室實在是種折磨。

  優娜看出了哈利所想,心裡起了作弄之意,她說:「哈利,我正打算出去,你來的正好,教授等你很久了。」哈利剛壓下的壓抑感現在全部湧上來,讓他的胃一陣一陣地痛。優娜壞壞的笑,將門拉開,「進來吧。」哈利走進來之後,優娜將門關上了,順便施了個小小的咒語,如果有人靠近,她會第一時間知道。石內普的臉色比哈利的也好不上哪裡去,他看到哈利,無聲地指了指放在他對面的椅子。

  哈利坐了下去,然後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優娜拿來幾個空的水杯,依次排放在桌上,在其中一個水杯中倒上水,手一伸,一道符紙出現在她手上,沒有任何點火的操作,符紙燒起來,她沒有理會哈利的驚訝,將燃燒的符水放進水中,符消失了,但水還是清水。

  「喝了它。」

  哈利一臉無助的看著她,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喝了下去。

  「很好,」看著她把水喝下去,優娜開口解釋,「每個人或巫師都有天生的靈力,這個符水叫忘魔咒,它會讓你在一小時內忘記自己所學的所有魔法,但是對天生的靈力是不會受影響的,除非……」優娜壞壞的噘噘嘴,沒有繼續往下說,攤開手掌,掌心是一顆晶瑩的幸運星,她注視著它,下一秒,幸運星發出微弱的光,升起來,在她的頭上飄浮,突然優娜的眼神變得凌厲,手一揚,幸運星突然加速衝向桌上,然後聽到玻璃清脆的碎裂聲,桌上的水杯已經支離破碎,那顆小小的幸運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她的掌心,「這個就是靈力,不同於你們學的無聲咒與懸浮咒。試一下。」

  哈利顯然是被震到,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知道他的疑問,優娜聳聳肩,「沒有咒語,需要用意念,它可以幫助你發掘自己本身潛在的靈力,從而更穩定強化你的魔力,不過我不指望你能在一小時內將幸運星升起,慢慢來,關鍵是要集中精力,摒棄一切雜念。」

  正如優娜所說的,短短的一小時對哈利來說跟本不夠用,優娜搖搖頭,繼續蜷在沙發里啃書。石內普冷冷的開口,「波特,我想你知道來這兒是幹什麼。既然你在靈力測試上宣告失敗,那麼,在之後學習大腦封閉術上,我只能希望你比魔藥課上的表現好一些。」

  哈利怯怯地回答了一聲,「是。」

  「請保持禮貌,我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你的老師,叫我先生或教授。」石內普的聲調讓哈利腸胃又是一陣翻滾,他答道,「是…教授。」

  優娜看著石內普吐出的刻薄言語,抬頭小翻了個白眼。

  石內普將學習的重要性簡單闡述了一遍,而哈利還是一臉懵懂且不服氣的樣子。優娜微微嘆口氣,有些事情她或許可以避免,但是關於哈利自身的性格缺陷她是糾正不了的,無論事情怎麼發展,估計他的性格還是依舊會把事情引導去那個方向吧。但說實話,優娜覺得教授對他講述的時候已經比他在魔藥課的口氣好得多了,看來哈利還是沒被教授虐過。

  石內普站起來,他對對面的哈利冷淡地說著,「站起來,拿起你的魔杖,波特。」哈利緊張地站了起來。石內普語調依舊冷漠地說著,「你可以用你想到的方式來自衛,而我將會進入你的大腦。我聽說了你對奪魂咒的抵抗力,這裡同樣需要類似的能力,讓我看看你的抵抗能力吧。現在…準備…攝魂取念!」

  優娜很清楚這個過程會產生的感覺。因為她曾經被那個人進入過大腦,那種感覺非常糟糕。哈利恐怕會比她還糟一些,因為對方是他討厭的石內普教授。可是石內普恐怕也無法感覺愉快吧,因為他一點都不想感受他的感受知道他的經歷。

  哈利波特開始難受的掙扎,企圖掙脫,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幾次練習了。

  最終他開始有點狂亂,終於掙脫出來,「攝魂取念!」他對石內普開始反擊。優娜下意識的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她知道哈利會看到什麼……

  ……十幾歲的石內普正在考試,OWLs的黑魔法防禦術,每一項都答得極為精確。

  那顆榆樹底下,他在那裡打開書包抽出復習資料,靜靜地看書。而不遠處吵鬧的五人團體顯得萬分刺目,他們欺負石內普,石內普被倒掛在半空中,然後是莉莉的出場,她制止了詹姆斯.波特的行為……

  石內普空洞的黑曜石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自卑和痛苦……

  「停止!」優娜出聲制止哈利,「鐵甲咒!」

  哈利被彈開。石內普憤怒的還來不及斥責之前,優娜先一步跑過去伸手摟住了他。石內普湧上的是難堪,他知道優娜的能力,他知道,但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那些屈辱的過去,他並不想有人同情他,「優娜,別自作多情,放開!」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怎麼老是學不會,之前就因為一時意氣激怒了莉莉,他又重蹈覆轍了。

  優娜並沒有鬆手,在聽到自作多情的時候也只是身體僵硬了一下,手還是緊緊摟在他的腰上,她有些小小的顫抖,但還是固執地摟著他。比起自卑或者憤恨這種情緒顯然現在安撫她更加重要,石內普有些笨拙地拍著優娜的背,靜靜地懷抱著她。優娜將情緒調整好之後,「今天的課就到這裡,哈利,你可以走了。」哈利愣愣的看著他們,石內普閉上眼睛,手輕輕的揮了揮,哈利才放心的退出辦公室。之後的幾天,從赫敏處得知,哈利幾乎每天都在和一顆幸運星作戰,可他的補課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厭惡星期一和星期三晚上補課的人絕對不是只有哈利一個。

  「讓我來吧。」優娜看著兩個爭鋒相對的人,抽出自己的魔杖,「教授,去休息吧。」優娜的笑著面對石內普,石內普實在也是有些厭煩了。他點點頭,退到一邊。

  哈利則是一臉吃驚地看著優娜,「優娜,你也是大腦封閉術師嗎?」

  「算是吧。」優娜回答道,然後開始講解道,「我相信你已經很清楚被人侵入記憶中的痛苦了,如果我想,我還可以篡改你的記憶,讓你產生幻覺。所以你必須丟開感情,用理性抵擋,鐵甲咒,障礙咒都可以阻擋別人對你的入侵。聽明白了嗎?」

  「優娜,既然你也是大腦封閉術師,為什麼不能由你教我?」哈利提出困惑,優娜的講課方式絕對能讓他更易掌握,為什麼要石內普來教他?

  「鄧不利多的決定。聽清楚了要點,我們開始……」優娜舉著魔杖,對準哈利說,「攝魂取念!」優娜直接找到哈利最不願與人分享的隱私去窺視,哈利很快就有了反抗,他想要念鐵甲咒,但是念得並不好,優娜已經能看到他和張秋靠近,差一點就能親上了……

  「障礙重重!」優娜被擊得退後了一步,然後魔杖稍微有些脫手,哈利看到了優娜的記憶,渾沌的,沒有記憶!只感覺到壓抑,像被什麼東西包裹住要把人窒息一樣,然後被彈出去。優娜將魔杖抓穩,然後看著對面臉紅耳赤喘著粗氣的哈利,「我想我們扯平了。」

  `優娜的表情自然,完全沒有半分不自在,哈利不解的用目光偷偷瞄向石內普,石內普顯然感受到了哈利的視線,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哈利無辜的看著優娜,石內普走過來,「怎麼樣?」

  「沒怎麼樣吧,哈利。」優娜向哈利眨眨眼。

  哈利忙點頭說道,「為什麼會這樣。」

  石內普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眼,然後說道,「看到了什麼。」

  「沒有東西,像一種非常厚的幕布,要把人窒息。」

  石內普瞄了他一眼,聲音嚴厲,「繼續。」

  哈利馬上抓緊魔杖,接著又是一場較量。石內普很快找到剛才的記憶,片刻馬上停了咒,惡狠狠地對哈利說,「 今天就到此為止,回去練習!」

  哈利忙不迭地點頭,小跑地離開了魔藥教室。

  衝突

  《預言家日報》上又刊登了阿茲卡班三名罪犯越獄成功的消息,優娜和石內普看到的時候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

  當晚,石內普就被召喚了。這次還是在盧修斯.馬爾福德的房子里。

  優娜坐在石內普身邊,看著斜對面增加的新面孔。總共人數35人,比上次又多了17人。伏地魔的手正放在納吉尼的頭上,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納吉尼的身體,似乎這條蛇就是他的戀人。貝拉特里克斯的目光一直放在伏地魔身上,那種混合崇拜迷戀愛慕的眼神顯得那麼危險而狂亂。

  優娜只是看了一眼就將自己的目光撤回來了,她必須保持低調,她將視線牢牢固定在她和石內普握著的手上。但是心裡卻是在盤算如何將貝拉特里克斯殺了,她太危險,她活著的時間越長,他們要承受的損失可能就越大。就在優娜腦中不斷盤算的時候,伏地魔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寒意,嗓音像被砂紙磨過一般的粗啞,每次都會讓 優娜覺得耳膜發痛。

  「我們的夥伴,回來了。你們的忠誠很讓我感動。現在我們已經有了攝魂怪作為同盟,巨人的答覆很快也會傳出。很快我們又可以重新回到我們當年的鼎盛了。」伏地魔的話引起下面的歡呼,他們喊著「主人,偉大的主人」 。

  伏地魔高昂的聲調降了下來,「只是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一點小問題需要解決。一點很小的問題。」伏地魔扭頭看向石內普,「西弗勒斯,你說過預言球在神秘事物司嗎?」

  「是的,主人。」伏地魔又將視線投向另一個男子,「盧克伍德,你知道它被放在哪裡嗎?」

  盧克伍德抬起頭回答道,「是的,主人。我知道它被放在哪裡。只是它不能被除了預言之外的人拿到,就算別人碰觸了也會承受極大的痛苦。」

  「這麼說,你是想讓我親自去魔法部一趟拿那個預言球了。將我的行蹤暴露在魔法部的視線中?」伏地魔最後微微上揚的語氣,讓盧克伍德全身發抖,他低著頭,「主人,我會替你拿到的,主人……」說完盧克伍德甚至跪了下來,雙手伸直,企圖得到伏地魔的原諒。

  伏地魔沒有伸手,他只是繼續平淡地問著,「盧克伍德,你又打算怎麼替我取來預言球呢?之前盧修斯對博得施了奪魂咒,也失敗了,不是嗎?」

  盧修斯的臉馬上變得慘白,他低著頭喃喃地說著,「原諒我,主人,請原諒我。」剛才歡欣的氣氛完全冷了下來,所有人都保持沈默,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就會惹怒了坐在主位的那個人。

  「那就讓哈利.波特去拿吧。」優娜的聲音很平和,可在這片寂靜中卻顯得萬分突兀。

  伏地魔的眼睛眯起來,盯著優娜,「哦,優娜,你有了什麼主意嗎?」伏地魔柔和的語調,讓貝拉特里克斯死死瞪向優娜,她的厭惡,表現的那麼明顯。

  優娜並不在乎她的敵意,她只是緩慢地敘述著,「哈利他是一個很衝動很感性的人,西里斯布萊克是他最為親近的人,如果我們可以抓到西里斯布萊克把他困在神秘事物司,哈利知道後一定會趕去救他。而只要讓哈利進到那個房間拿到預言球,我們自然就可以將預言球奪過來了。」優娜說完,然後等待著伏地魔的答案。

  伏地魔沈默了一陣,然後發出笑聲,「優娜,你很聰明。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

  貝拉特里克斯的目光更為狠毒了些,而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優娜身上。石內普在下面握著優娜的手,用的力氣大了幾分。

  盧修斯馬上說道,「主人,請讓我去把西里斯布萊克抓回來吧。請給我這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貝拉特里克斯也轉向伏地魔,「主人,請給我機會把他帶到您身邊吧。」

  連盧克伍德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伏地魔賜予他這個機會。伏地魔看了眼盧克伍德,「盧克伍德起來吧。只有忠誠是不夠的,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吧,三天內把西里斯布萊克帶到這裡。」

  盧克伍德站起來,感激涕零地說著,「主人,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盼的。」 這個短暫的會議結束了之後。

  優娜和石內普站起來,兩個人牽著手就要離開。貝拉特里克斯聲音低沈地在優娜的後面說著,「不要以為有點小聰明,得到主人的贊賞就自以為是。我才是主人最器重的人。」

  石內普聽到了,微微皺眉,「我們走吧。」

  優娜的腳步微頓,然後臉上帶笑,吐出的話卻如尖刀一般刺人,「主人那時候沒有選擇,才選擇了你。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那份價值嗎?」

  優娜不屑的笑容,讓貝拉特里克斯抽出魔杖對準優娜,可惜她還沒喊出口任何一個魔咒,她就被石內普解除了武器,魔杖從她手上飛出,轉了幾個圈,掉在地上。

  石內普冷峻地看著貝拉特里克斯,「貝拉,優娜是我的太太,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貝拉特里克斯還想說什麼,但優娜的魔杖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優娜聲音壓低,「我可不清楚當你這張令人厭惡的嘴裡吐出什麼不中聽的話時,我會不會也說出什麼咒語來。例如,阿瓦達……」優娜悠悠的吐出那句禁語卻故意沒有說完,而她的魔杖已經開始放出微微的綠光了。

  「優娜。」石內普摁著優娜的手,優娜輕哼了一聲,收回魔杖。兩個人就消失在貝拉特里克斯的面前。

  伏地魔在一旁聽到了全部的對話,他微微勾出一抹笑,優娜.石內普的價值絕對比貝拉特里克斯的價值大,畢竟她要聰明且有天分得多,他已經看到了優娜.石內普身上的魔法潛力,畢竟不可饒恕咒只有法力夠強大的黑魔法師才能很好的收放自如。回到霍格沃茲,石內普將門關上,設了防干擾咒。他盯著優娜,「優娜,你不應該那麼做。貝拉特里克斯不是一個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你今天的提議非常危險。西里斯.布萊克可能會死。」

  優娜扯扯領口,讓自己好好呼吸一下新鮮口氣,剛才在那裡她只覺得聞到的都是陰冷的霉味,連呼吸都不暢順起來。「有些人既然相處不來,不如一開始就表明態度站到對立面。我在表現我的個性。如果太親切溫和,沒有脾氣和性格,黑魔王怎麼可能會覺得我有價值,他畢竟已經擁有太多唯唯諾諾的僕人了。而沒有價值的人在他那裡只有一個下場。」優娜的話讓石內普無法反駁,因為他的確在剛才看到了伏地魔對優娜表示了贊賞的眼光,而那樣的情況是非常難得的。

  「你要和貝拉特里克斯作對嗎?」石內普將優娜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到耳後,輕聲問著。

  優娜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冰冷,「我要除掉她。」

  「優娜,不能輕舉妄動」石內普擔憂地看向優娜。

  優娜突然笑了,「所以,我才說要一開始就站到對立面啊。她一定會對我挑釁的。而這只會給我理由。」

  「優娜,就算最後黑魔王不追究你的責任,但他一定會折磨你的。」

  優娜伸手摸摸石內普繃著的臉,「不用緊張,我暫時不會動她。至於西里斯那是鄧不利多的事。」

  石內普皺了皺眉頭,鄧不利多曾經告誡他要好好的照顧她,引她走正確的路,他說她很危險,危險嗎?

  優娜捕捉到了那細微的情感波動,她笑著摟住石內普,將頭抵在石內普的下巴上,「教授,我有點冷……」

  石內普擁住她,緊緊的。

  DA

  優娜總是在半夜恢復人身,然後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手腳並用地纏上石內普。於是石內普總會在半夜醒來看到她像個八爪魚一樣將自己摟住或在床上睡得顛三倒四。他只能很無奈的幫她一次一次蓋好被子。真是個孩子。

  哈利的大腦封閉術學習仍在繼續,可是成效不彰。他的精力顯然放在別的地方,例如DA。優娜已經兩次瞄見他拿著一枚加隆看了,這樣的舉動很容易就暴露一些事情了。這樣無法集中精神,優娜根本不指望他能有一天升起幸運星。石內普冷冷地看著哈利,「兩個月一點進展都沒有。你就那麼喜歡那些夢嗎?以為這能讓你變得與眾不同?」石內普諷刺的話語,讓哈利跳起來,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想要與眾不同。該死的知道他有多想擺脫這一切,他已經厭倦了別人盯著他的傷疤看了。哈利的反駁馬上引來了石內普的不屑,「但是你卻一再放任黑魔王和你之間的聯繫,你不需要去弄清楚黑魔王對他的食死徒說什麼。」

  「對……那是你的工作,是不是?」哈利吼出來。石內普一滯,表情變得奇怪。

  「對,波特。那是我……」

  「……我們的工作。」優娜站起來,補上了後半句話。

  哈利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聽到的,「優娜,你也是嗎?」

  優娜看了哈利一眼,沒有回答,她拉開辦公室的門離開,留石內普和哈利在辦公室里。

  石內普舉起魔杖,問道,「準備好了嗎?」

  「你讓優娜陪你去了嗎?你怎麼能那麼自私?」哈利譴責的眼神讓石內普不悅。

  「喊我教授,或是先生。還有優娜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的事並沒有輪到你來評論。」

  哈利眼神中有著不甘,但是他只是說著,「知道了,教授。」

  「現在繼續!」

  …… 端著餐盤優娜看向石內普,「為什麼把眉頭皺的這麼緊,他又做了什麼蠢事惹你不開心了嗎?」

  優娜的話並沒有讓石內普高興起來,他在回想哈利的話,他說他自私,而這一點似乎並沒有錯。

  石內普抿著唇不說話的樣子,讓優娜不由的煩躁。

  她將餐盤推過去:「剛才耗費那麼多體力,補充一下吧。你不想說,我就去找罪魁禍首。我相信他的程度應該還抵擋不了我的攝魂取念吧。」

  「他說我太自私,不該將你扯進來。」

  「所以呢?」優娜挑眉,似乎在隱忍什麼,而她渾身上下有淡淡的怒氣在流轉。「所以您覺得應該對我好一點? 」石內普的沈默引爆了優娜的怒氣,「我們冒著那麼大的危險,努力的想讓他學會自我保護並保護別人,別讓我知道這些統統都不值得。」

  「優娜!」

  「他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他評斷的自私,值得你這麼耿耿於懷嗎?其實,自私的人從來不是你,是我而已。」

  石內普搖搖頭,「不,優娜,你沒有。」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善良。」優娜露出抹不屑的笑容。在對角巷,她製造出親密的假象讓石內普不得不能丟下她。

  她和他深入險境不僅是為了保護他,也是讓他心疼她的方式。

  她改變了命運的軌跡,而這有可能會讓很多無辜的人死去。

  她恨過他,而現在只是不想失去…… 石內普不喜歡她這麼看輕自己,她比她自己想像中還要善良,起碼她會救克勞奇和塞德里克這些和她並不相熟的人。石內普摟住她,試圖安撫她,親吻著優娜的額頭,「別這麼說自己。優娜,你很好,至少在我看來。」

  優娜無力的笑笑,「好了,吃宵夜吧。」 優娜在盤算著日子,她猜想DA應該快要被發現了。

  鄧不利多暫時也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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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不利多的離開

  果然這一天很快就到了,德拉科和高爾他們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前的走廊里討論著,非常高興地說著他們今晚的行動,他們都異常興奮地等著聽到哈利退學的好消息。

  石內普聽了微微皺眉,不過他只是將學生們趕回去,告訴他們熄燈時間就快要到了,他們在石內普的威壓下乖乖地走回去了。石內普走回辦公室,跟優娜說起了這件事。「哈利會退學嗎?」

  優娜搖搖頭,「這裡是最能保護他的地方,鄧不利多不會希望他離開城堡的。走的人不是他,是鄧不利多。」

  「他離開嗎?」

  「會回來的。你認為霍格沃茲會認同一位魔法部派來的校長嗎?這座城堡也是有節操的!」

  優娜最後那句話讓石內普笑起來,「你說的對。鄧不利多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很快。但他正式回來的時候就是敲響戰爭的前奏了。」優娜想到明年要發生的事情,有些恍惚的看著前方,沒有聚焦,眉頭緊鎖。

  「不會有事的。」石內普能想到的安慰聽起來真是蒼白無力。

  「保護好自己。」優娜的話讓石內普眼睛都變得柔和起來,他低頭吻了吻優娜的額頭。鄧不利多走了。《第二十八號教育令》頒布了烏姆里奇成為校長的消息,而調查行動小組也成立了,當然為首的自然是德拉科.馬爾福。優娜看著他得意洋洋地在走廊上走過的樣子,不得不說德拉科變了。

  烏姆里奇校長來找石內普要吐真劑。

  優娜和石內普迅速地交換了一下視線,然後石內普就轉身去櫃子里尋找,接著將一個小瓶子交給了烏姆里奇。

  「只需要三滴,就可以讓任何人吐出真話。不過最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下藥,這樣可以避免作假的情況。」

  烏姆里奇很興奮地看著那個小瓶子,根本沒有仔細聽就匆匆離開了。

  「鎮定劑……」優娜壞笑著靠過來。

  「吐真劑不能用於學生。」石內普淡淡地訴說著鄧不利多訂下的規則。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而且說不定學校會變得非常熱鬧。哈哈……」

  優娜想到就忍不住的笑,好久沒有那麼暢快的笑了。果然,午飯時間,一堆煙火棍火龍開始在城堡里穿梭。

  石內普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誰的傑作,「韋斯萊家的雙胞胎。」

  「有時,我也覺得他們挺有創意的。」優娜看著與她擦身而過的火龍,這條龍做的還是挺漂亮的。 優娜在上魔法史課的時候,她將烏姆里奇找來了來兩次,她用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請求」烏姆里奇幫她處理在教室里亂竄的煙火。似乎每個老師都是這麼做的,所以烏姆里奇第二次來的時候她的頭髮已經有些燒焦了,整張臉變得烏黑不堪,真像一隻烤焦了的火雞。

  石內普的逃避

  第二天晚上,哈利弄砸了大腦封閉術課程。

  因為他偷看了冥想盆內的記憶,上次反彈進入石內普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所以他被石內普厲聲罵了出去。

  優娜其實是故意給了機會給他,因為石內普說要去幫蒙太從廁所里弄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留在辦公室,她跟著一起去了。將一間空的魔藥辦公室留給哈利,她知道哈利的好奇心有多重。

  在她和石內普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埋頭在冥想盆里。

  石內普的表情比上次發現她偷看要難看得多,他甚至伸手將身邊能抓到的東西通通丟到哈利身上,讓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恢復如初。」優娜抽出魔杖,然後蹲下來將地面上的兩個瓶子撿起來,把它們重新放回櫃子上。

  石內普抓過優娜的手,瞪著她,「你故意的?」

  只要想想剛才優娜的舉動,不難得出這個結論。

  「哎呀,被發現了。」優娜做出誇張的表情,她抬著頭看他,「不過,教授,這是唯一的方法讓他停止大腦封閉術的學習。而且,讓他知道一下他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也好。」

  「把我的醜態展現給他看,是你的方法嗎?」石內普握著她的手又緊了些,一圈紅印在手腕上清晰地展示出來。

  「出醜的會是你?」

  石內普不知道怎麼接下一句,他松開了優娜的手,站了起來,走進房間,將門在優娜面前重重關上了。

  優娜走到石內普門前,有條不紊地敲門。

  「優娜,我不想見你。至少現在不想。」

  無法對她生氣,但是心裡的不舒爽又無法排解,石內普只能選擇避之不見。

  優娜看了看那扇門,噘了噘嘴,然後開始提腳踹門。

  石內普一愣,這個聲響,並不像是魔法。

  優娜踹了五六腳,門已經有點搖搖欲墜了。

  的確魔法非常快就能把這道門毀了,不過她的怒氣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過程就能被發洩了。

  她討厭他逃避的態度,非常討厭。

  她寧願石內普衝他大吼都好過這種冷漠的方式,這只會讓她覺得失敗至極。

  所以這種耗費時間長些並且原始的方式反而能比較讓她平靜下來。

  將門徹底踹開了,優娜冰冷且微笑地踏過那道門,走到完全目瞪口呆的石內普面前,她的臉因為「運動」和憤怒且變得通紅。 「那些傷口放在你身上,你究竟要把它們爛到什麼時候?你不是十幾歲的你了,現在還有人欺負你嗎?每個人都有過去,每個人都有童年做錯的或無意間犯下的愚蠢天真的事。我不是莉莉.伊萬斯,我是優娜.石內普。不是你諷刺、咒罵、挖苦就能趕走的人,另外不要對我甩門!」優娜一字一句的吼著,深呼一口氣,亮出左手的婚戒,用足夠平靜的聲音繼續說著,「我是你的妻子。無論這個身份是權宜之計也好,別的什麼也好。麻煩請你尊重下這個身份。」 是的,她不是莉莉.伊萬斯,她是優娜.石內普。

  石內普被優娜一番話震住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片刻後,他有些無奈,「優娜,我討厭哈利,被你設計讓他看到那些場景,我只是很生氣。」

  「生氣嗎?可以。」優娜上來摟住他,用下巴抵住他的頭,「看你是想要怎麼處罰他,或者直接將他五花大綁地丟到烏姆里奇面前,讓他被好好整治一頓。烏姆里奇的手段絕對會讓他不好受。但是不要這樣對自己,或者你可能感覺我有些野蠻,但是鄧不利多說得對,有些東西讓你直視會更好些。」優娜的語氣變得很輕柔,讓石內普無力感更重了些。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優娜其實那麼強勢呢。

  石內普伸手拿起優娜的左手,那裡有著明顯的淤痕,「抓疼你了?」

  優娜翻轉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沒事。」

  石內普看著躺在地上的門,再看看優娜。

  優娜吐吐舌,然後對著門喊了聲,「恢復如初。」門重新安回去了,「以後記得,不要對著我甩門。否則難保我不會再拆了那道門。」

  「在威脅我嗎?」

  優娜揚起頭,輕笑道,「對啊。」

  這樣的優娜是他從未曾見過的,她此刻的眼神閃亮得耀眼。

  「那他的大腦封閉術不上了嗎?」

  「不上了。」

  「但是鄧不利多……」

  「我們現在聯絡不到鄧不利多,不是嗎?」優娜調皮地說著。

  石內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優娜,「或者我無法聯繫他,但你肯定和他有辦法聯繫。」

  優娜笑了。

  「鄧不利多其實知道這個結果吧。」

  優娜不回答,只是微微調高眉,偶爾她也希望石內普不那麼聰明就好了。她抽出魔杖,在壁爐前,念了幾句咒語,同時將自己的一根頭髮丟進去。

  然後鄧不利多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優娜,有什麼事?」

  「哈利的大腦封閉術課不上了。」優娜朗聲說著。

  然後石內普瞪著火里出現的鄧不利多,話語都是從牙齒里透出來的,「鄧不利多,如果哈利不需要輔導,你就不應該讓我們教他,他這樣的狀態根本無法靜心學習。」

  「嗯,」鄧不利多的語氣很正常,好像就應該看到他一樣。優娜在旁邊感嘆,果然老狐狸的道行就是厲害。「他需要輔導,西弗勒斯,只是他同樣也需要學不會。」

  鄧不利多的話讓石內普皺眉,「什麼意思?」

  「優娜,你去解釋吧。我不適宜出現太久。」

  鄧不利多說完這句又從火里消失了。

  壞人!

  明擺著讓她成為靶子。

  石內普看向優娜等待她給他一個解釋。

  「你問過我西里斯的安全問題。如果他被鄧不利多保護著,你想黑魔王要怎麼引哈利去神秘事物司?」

  優娜的語氣很平靜,而石內普則是明白了,「你是故意那麼說的。你早就知道盧克伍德一定會失敗。」

  「是的。而黑魔王在無法得到西里斯的情況下,他又怎麼撒出他的餌呢?」

  「靈魂聯繫!」石內普想通了中間的關節。

  「是的。」

  石內普的眉突地又皺在一起,「那會很危險,鄧不利多竟然同意了?」

  優娜輕笑一聲,「所以我說過你還不夠瞭解鄧不利多……」

  沒了哈利波特的補課,夜晚的時間又重新歸於平靜。

  佈置

  復活節假期,又被召喚了。

  盧克伍德失敗了。

  伏地魔狠狠地懲罰他,當他受到鑽心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時候,石內普感覺旁邊的優娜身體僵住了。石內普伸手將她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手心裡,她的身體冰冷且在不停的抖動。而表情卻從始至終沒有變過,依舊是冷漠。

  這是為了他,為了他,她所做的犧牲。最後,伏地魔怒斥著他們每個人的無用,然後石內普提出了那個解決方案。伏地魔最後決定採納了,不過要佈置一切還需要時間,他並沒有告訴所有人引誘哈利的具體時間。只是將盧修斯,貝拉特里克斯,高爾他們留了下來。

  石內普似乎有些想知道具體時間,不過優娜微微搖搖頭,他沒有猶豫就帶著她離開了。 「優娜。」

  「不用擔心,鄧不利多已經做好準備了。他們都不會讓你插手的。」

  「去三根掃帚喝點東西怎麼樣?我有點渴。」優娜牽著石內普的手往三根掃帚走。一進門就看到了德拉科和高爾他們戴著「I」的徽章坐在那裡,三個人看到她和石內普的時候顯然有些不自在。優娜掃了一下店裡,不只是德拉科他們,這裡的人有三分之二都是學生。優娜跨進店裡又縮了回來,看著旁邊面色鐵青的石內普。好吧,她的建議是錯的。 優娜對要考試的五年級和七年級學生划了重點,她將考題都總結了,也說了一些技巧。因為魔法史在很多職業都並不要求,這門課往往只是當作素質培養而言。所以這門課他們的考試壓力相對並沒有很重。反而是他們喜歡找 優娜諮詢別的科目的問題,如果是關於魔藥學的問題,優娜還願意解答,但是所有關於黑魔法防禦課的問題她都回避,除了給阿曼達補習外,其他人一律不接受。

  「阿曼達,別那麼緊張,我相信你的能力。」

  「優娜,我真沒有辦法想像,你是怎麼過來的。」阿曼達皺著眉,一臉的懊喪。

  「如果我的斯凱利哥哥在的話,你會不會比較有信心?」

  「別提了,優娜,他最近忙瘋了,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的貓頭鷹了。」

  「放輕鬆,一切都會過去的,對了,千萬不要相信那些所謂的奇奇怪怪的藥劑,會有副作用!」

  阿曼達摸摸鼻子有些頹廢,不過還是點點頭。學生們的考前綜合症則在考試前一周徹底爆發了,優娜和石內普有空的時候還要幫龐弗雷夫人做一些鎮定劑,現在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幾乎人手一瓶。烏姆里奇的討厭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因為OWLs已經到了。OWLs和 NEWTs的考試同時,兩個年級的學生的神經都進蹦到了極點。優娜在最後一節課將每一種課的應考策略都詳細地講給了學生們,而所有人都奮筆急抄。在經過禮堂的時候,烏姆里奇陪著一群巫師站在一起,優娜認出其中幾個,因為他們就是當時監考她的人。她的 NEWTs待遇很不好,不過瑪奇班教授對她的態度相對其他人是友善的。瑪奇班教授看到她的時候,很熱情地跟她打招呼,他是在NEWTs監考她魔咒學和變型學的人。

  「優娜!原來你在這裡,我還在想哪個地方能請到你。」

  優娜上前擁抱了一下瑪奇班教授,「很高興見到您,瑪奇班教授。」

  「你現在在霍格沃茲擔任老師嗎?」

  「嗯,魔法史的老師。」

  「我一直覺得你就算是教魔咒學和變形學兩門課也是綽綽有餘。」瑪奇班教授拍著優娜的肩,然後對著旁邊的烏姆里奇說道,「我監考這麼多次,鄧不利多和優娜的考試讓我記憶猶新。他們都用魔杖做出了我不曾預想過的事情,所以我很懷疑鄧不利多會很快被抓到,我認為他只要不想被人找到,就不可能有人找到……」

  這句話讓烏姆里奇的臉色變得鐵青,不過瑪奇班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巫師,她只能將火氣壓下,把他們帶去教師休息室。

  麥格

  阿曼達和哈利他們正在天文學考試的時候,優娜正在辦公室里看著書。

  她今天總覺得似乎她忘了什麼事情。

  石內普感受到了她的坐立不安,「優娜,怎麼了?」

  優娜將書放下,然後看向石內普,「今天是星期幾?」

  「星期四。」

  「OWLs進行到哪一科?」

  「我聽他們提起過,今晚是天文學實踐考試。」

  「該死!」優娜馬上跳起來,飛快地衝了出去。

  石內普看著優娜匆忙的模樣,趕緊也跟了上去。海格的小屋旁,烏姆里奇和幾個傲羅正在對付他。

  「放開他!你們憑什麼攻擊他……他什麼都沒有做!」麥格的聲音在夜空里顯得非常清晰,而優娜正在飛快跑向她。一時四道紅光從那些傲羅的魔杖里發出。

  優娜一揮魔杖,擋掉了其中兩道,但還是有兩道擊中了麥格教授,她的身體被擊得騰空而起,仰面就要摔在地上,優娜騰空而起接住她,然後怒視著烏姆里奇。

  「這是魔法部的事情!」烏姆里奇的聲音尖銳得刺耳。

  她一說完,那些傲羅就向優娜發出昏迷咒。優娜根本沒出聲,直接手一揮就將那些咒語全部打偏了。她冷笑一聲, 「就這種程度嗎?」

  而烏姆里奇和傲羅們似乎也愣住了,他們沒有預料到她竟然那麼輕易地就擋掉了咒語。

  「優娜.石內普!我是得到授權的,魔法部部長給予我調查混血巨人海格的權利。」

  烏姆里奇抽出一張羊皮紙在優娜面前揮著,優娜看都沒看一眼,將它打掉,「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對麥格教授行凶。我以奧斯汀家族名義發誓,如果麥格教授出現什麼問題,我會傾家族之力讓你承受你應有的懲罰。」優娜將自己右手的家族戒指亮出來,「我想你應該是覺得奧斯汀家族太好欺負了。」

  烏姆里奇似乎被優娜的強硬嚇到了,而她手上的確是奧斯汀家傳戒指,奧斯汀是魔法世界非常古老而顯赫的貴族,近年來他們行事越發低調,但並不代表他們的影響力有所減弱。

  烏姆里奇忿忿的嘟囔著,讓傲羅們繼續對付海格。

  海格焦急地問著,「優娜,麥格教授…麥格教授怎麼樣?」

  優娜快速地檢查了一下,「並不妙。」然後背著麥格教授站起來,她必須趕緊把她送到龐弗雷夫人那裡去。

  優娜沒有再看海格,她踉蹌地往城堡跑。

  「懦夫!卑鄙的傢伙!」海格在聽到優娜說完不妙之後,海格在後面爆發出一聲怒吼。

  而優娜背上的麥格教授也被另一個人接過去了。

  「教授。」優娜看到石內普的臉,低低喊了聲。

  「別多說,先去醫務室。」石內普和優娜飛快地趕去醫務室。

  龐弗雷夫人看到麥格教授的樣子,馬上驚呼起來,「我的梅林,他們竟然這樣對待她!懦夫!在白天他們誰也別想擊昏米勒娃!」龐弗雷夫人一邊將藥劑餵入麥格教授嘴裡,一邊吼道。

  優娜看著昏迷不醒的麥格教授,自責地道,「如果我早一點趕到就好了。至少能將剩餘的兩道魔咒也擋下來。」

  「不是你的錯。」石內普摟著優娜,她知道優娜和麥格教授的關係一向不錯,現在這樣她的心裡一定非常不好受。

  「優娜,別擔心,米勒娃不會有事的。不過可能她要去聖芒戈才行,那裡她能得到更好的照顧。」龐弗雷夫人這麼說著,然後和聖芒戈醫院聯繫,讓他們派人接麥格教授離開。

  石內普摟著優娜,陪她看著麥格教授被移送走。

  「回去吧。」石內普低頭對優娜說著。

  優娜點點頭,她輕應了一聲,接著就跟著石內普一同走出了醫務室。

  不安的夜

  「麥格教授受傷了。所以她受傷期間,變形課暫時由我代課。」優娜對著四年級的學生說著。

  五年級和七年級在考試,但是其它年級依舊正常上課,麥格教授不會希望她的變形課空掉。顯然這幫學生聽說了昨晚的事情,所以優娜走上講台的時候他們都在底下交頭接耳起來。「好了,現在開始講課。有什麼問題留到下課再說吧。」優娜算是個好老師,她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能讓學生最快地掌握,她對魔咒的掌控力非常強。

  一節不算沈悶的變形課後,優娜對他們佈置了作業。接著就打算走出變形課教室,金妮跑過來,「優娜,麥格教授有沒有事?」

  「沒有生命危險。」

  金妮呼出一口氣,她還想問些什麼,烏姆里奇的咳嗽聲就在後面響起。金妮轉過頭看了一眼烏姆里奇,然後飛快地和優娜道別。

  優娜看了眼烏姆里奇,淡淡地喊了聲,「校長。」

  「我說過任課老師不得提供除了與其課程無關的信息。」烏姆里奇繃著臉重復她的不知第幾號教育令。

  「是嗎?我下次會記得了。」優娜說完就要轉身。

  烏姆里奇的臉漲得通紅,因為優娜的無禮態度,「優娜.石內普!你竟然不尊重我這個校長!原來你也是鄧不利多那一派的……」

  「不,我和他算不上理念相同。」優娜回頭,隨即她的眼光變得輕蔑和不屑,「只是你和他還真的沒什麼可以比較的地方。或許你有一點勝過他吧,你的愚蠢。」

  烏姆里奇聽完馬上大吼起來,「我要開除你。現在,馬上,滾出霍格沃茲!」

  「是嗎?不如讓我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能力趕我出霍格沃茲。」優娜說完就瀟灑地走了,而後面的烏姆里奇只能大吼大叫地像只暴躁的猴子。 「聽說她要開除你?」石內普上完課馬上從學生的嘴裡聽到了這個消息,匆匆趕回辦公室,看到的卻是一臉悠哉地吃著巧克力蛙的優娜。

  石內普看著優娜。

  優娜放下手中的零食,本來嬉笑的神情從臉上褪去。

  「今天……」

  「今天晚上嗎?」石內普意識到她在說什麼,抓著她的手,有些迫切。

  「我們能做的只有等。而且都要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也不要離開城堡半步。」優娜說的非常認真,所以石內普點了點頭。

  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優娜和他都在等,等著有人主動找上他們。

  兩個人都沒有去吃晚餐,優娜看著指針一點點地移動,她站起來,笑著說,「教授,我餓了,我去找波比拿些吃的。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石內普知道優娜並不餓,她應該是不想在這裡被動地等待吧。

  「南瓜酥餅吧。我很喜歡。」優娜說完,拉開門,發現德拉科站在外面,舉著手正要敲門的樣子。

  德拉科看到優娜,有些不知所措,「優娜,你怎麼還在這裡?烏姆里奇校長不是開除你了嗎?」接著越過優娜的肩膀看向石內普,「石內普教授,校長要我過來找您。」

  石內普站起來,應了聲。

  優娜在德拉科轉身之前,附耳輕聲說著,「德拉科,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德拉科有短暫的失神,他不知道接下去說些什麼,移開目光。

  優娜挑挑眉,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吧,我想你應該看到了我,所以別用這樣的神情對我。」

  德拉科睜大眼睛盯著優娜,優娜臉上的笑容不變,還是和以往一樣親和地模樣。

  原來,他沒看錯。

  原來優娜也是食死徒!

  這個認識,讓德拉科.馬爾福噤聲了,只是跟在石內普的後面往八樓走去。

  「西弗勒斯,等你吃宵夜。」

  石內普回頭,微微頷首。 優娜從波比那裡要來了食物,然後來到房間里,點燃了壁爐。

  「他們很快就要去了。你那邊準備好了沒有?」優娜冷聲問著。

  鄧不利多點頭,「已經安排好了。優娜,聽說你被開除了?」

  「現在還有心思和我說這些嗎?」優娜略勾唇角,「西里斯呢?」

  「他在我身邊。」

  鄧不利多說完,西里斯的身影就冒出來,「優娜,我在這裡。」

  「你等會兒要去嗎?」

  「要。」

  「小心。不要輕敵。」

  優娜的話讓西里斯心頭很暖,他點頭,「我會活著回來的。」

  「希望你們一切順利。」優娜說完,鄧不利多和西里斯的身影就消失了。而門被打開了,石內普走進來,「優娜,我需要聯繫鄧不利多,布萊克是不是還安全?」

  「他沒事。我剛才已經確認了。那是假象。」

  優娜的話讓石內普放寬了心,優娜牽著他的手坐到桌子旁,「先吃點東西吧。」

  石內普現在沒有多少食慾,他拉過優娜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優娜拿起一塊酥餅,咬了一口,然後將剩下的那一半餵到石內普嘴裡。「我們都要吃一點,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這個夜晚會很難熬過去。」優娜說完從石內普腿上跳下,然後伸手拿著一個水杯,將裡面的水喝盡。

  等待會使時間變得無限漫長。

  優娜在很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她不知道這場戰鬥的結果會是怎麼樣。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她很怕是自己的決定將那些人推進死亡。

  石內普握著優娜越來越涼的手,他伸手摟住她,「給你拿件衣服?」

  優娜搖搖頭,「教授…」她欲言又止。

  石內普看著她,那雙冰綠色的眼眸里閃著不安與困惑。

  「我…我想去看看。」

  「不行!你說過我們哪裡都不能去!」

  「求你…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會不會改變什麼,我真的很不安!」優娜將心中的感受說了出來。

  「我和你一起去!」

  「不,不行!教授!」

  石內普黑色的瞳孔閃過一絲黯然,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替她披上披風,「早點回來。」

  秘密

  「鄧不利多?」

  晚上23點半,鄧不利多帶著哈利從壁爐里走出來,石內普幾乎是從沙發里跳起來的,他跑過去。哈利的表情,讓石內普頭皮一緊,他看向一旁的鄧不利多。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優娜!鄧不利多拍拍哈利的頭,「回去睡一覺吧。」

  哈利有些恍惚地走出去,在看到石內普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石內普看了眼鄧不利多,焦急的等著壁爐里的動靜,「鄧不利多,優娜呢,她為什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西弗勒斯,別著急,優娜沒事,她只是需要休息。」

  「她受傷了嗎?其他人呢?」

  「赫敏,羅恩,和納威都受了傷。赫敏的傷重些,可能需要在聖芒戈醫院躺上半個月。唐克斯的左手被打折了,不過可以接回去。盧平和金斯萊沒什麼事,穆迪需要重新定制一個眼睛,西里斯也受傷了,不過優娜……」

  石內普的心好像漏跳了半拍,「優娜…怎麼了?」

  「她用了自己的魔法,從貝拉特里克斯的殺戮咒下救了西里斯…不過…她說沒事,她需要休息。」

  石內普的眉皺得更緊了,「什麼叫她說她沒事!鄧不利多,她在哪,我去找她!」 石內普拿起飛路粉,鄧不利多阻止他的動作,「西弗勒斯,西里斯會照顧她。」石內普回頭看著鄧不利多,「 我有更重要的事想和你說。」

  鄧不利多的表情非常凝重,石內普緩了緩神,轉過身,直視著鄧不利多,「什麼事?」

  「我答應過優娜會瞞著你,但是現在我必須違背這個承諾了。」

  鄧不利多將魔杖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銀色的記憶一條條地被抽出來,被它放置在冥想盆里。石內普有些猶豫地看著鄧不利多,鄧不利多的眉間帶著濃重的歉意。石內普下意識地排斥著冥想盆里的記憶,但是鄧不利多的眼神不容他退縮,他深吸一口氣將頭埋進冥想盆裡面。

  受傷聖芒戈醫院。

  優娜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的盧平,「你終於醒了,優娜!」

  「西里斯……」她感覺自己有點虛弱,不過還是努力撐起身子。

  盧平努力扯出個微笑,但是明顯這個笑容有些勉強,嘴角因為擔心而不自然地抽搐。

  「西里斯還在搶救,他被兩道黑魔法魔咒打中了,不過最致命的那道被你救下來。優娜,謝謝你!」盧平說完之後將手掌攤開,把一個東西塞到優娜手裡,優娜低頭,看著手心中的物件,是一枚袖扣。她不解地抬頭,不明白為什麼盧平將這個給她。

  「他握在手裡的東西。他說等你醒了,要把她交給你。」

  優娜覺得袖扣有些發燙,她把它放回盧平手裡,走向處理室。

  「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告訴我們消息?」

  「不知道。」盧平苦笑一下,他的死黨躺在裡面,而他除了在這裡等什麼都做不了。

  優娜貼近處理室的玻璃,看著裡面正任人擺布的傢伙,你可是答應了我要回來的,布萊克!就像是聽到優娜的話一樣,西里斯的手動了動,而那些治療師的臉上露出喜色。他們的魔杖閃過不同的光,不久後治療師走了出來,盧平忽地一聲站起來。

  「他沒有生命危險了,現在我們把他移到病房,很快就能醒過來。」

  然後看著西里斯被推出來,優娜無力的扶著牆,盧平走過來扶住她,「優娜,你真的沒事嗎?你看起來很不好。 」

  優娜扯出笑臉,「我沒事,只要休息就行了,別擔心。」同時轉身。

  盧平有點擔心地看著優娜的背影,「優娜,你現在就走嗎?」

  「知道他活著就夠了。」優娜淡淡地看了眼盧平,接著便走下樓梯。西里斯同時扯著盧平的手,有些模糊地喊著,「優娜…」

  是因為不想讓他抱有希望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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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痛的感覺

  石內普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但他的眼睛卻亮的懾人。他盯著鄧不利多的臉,嗓音沙啞地問著,「為什麼,告訴我?」

  鄧不利多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優娜給了我很多塊碎片,就像一副拼圖,但是她將最重要的幾塊掌握在她的手裡,認為那樣就可以阻止我。年老的人的好處在於經歷了很多事情,我的推理能力向來不錯。去年,伏地魔復活,優娜將我所尋找的重要線索告訴我。所以我已經推出了後面故事發展的大概,或者有些細節還是模糊,但故事的發展我已經清楚。而這點,優娜不知道。」

  「所以呢?」石內普怒聲問道,「為什麼把優娜跟你的談話全部告訴我?你不是一直避免我知道太多秘密嗎?你不是認為秘密不該同時放在一個籃子里嗎,你無法阻止優娜,是因為優娜是一個大腦封閉者。那麼,為什麼要告訴我,現在把這些告訴我是為了什麼?」回想剛才看到的一切,她的要求,她的哭泣,每一幕都讓他的心被扯痛。她流著淚說「如果他因為沒有留戀,而對死亡毫不畏懼。我就要成為他的包袱,在他下地獄前,抱住他的腳,不許他就這樣離開。」決裂的神情,讓他的心徬佛被掏空了。 鄧不利多將石內普的表情全部收入眼裡,他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多殘忍,但他還是開口了:「西弗勒斯,知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原來的命運是什麼?」

  石內普抬頭看向他,搖頭。

  鄧不利多握緊椅子上的把手,然後吐出一口氣,「對於這些,我做了推斷,雖然優娜總是避免讓我知道,但是種種跡像表明,小矮星彼得、巴蒂.克勞奇、塞德里克,包括西里斯都已經被改變了命運,優娜執著地尋找想證明自己可以改變的理由,而最終的目的,是要改變你的命運。」鄧不利多看著石內普,緩緩地說,「我覺得你該知道她有多愛你。」

  石內普僵在那裡,是的,他知道,優娜的愛比他想像中還要深。

  他曾以為她恨他……

  他曾以為她知道父母的真相後只是想彌補……

  而現在才知道從一開始她就在用心佈局,期望幫他避掉一切危險。

  她不惜選擇這條可能會萬劫不復的道路,她對他的感情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的認知,而這一切為的只是保全他! 「關於哈利和伏地魔的最終決戰,應該是最後由哈利得到了老魔杖的力量,而伏地魔也以為他得到了,於是兩個人在最後交鋒時,他被自己的魔咒反噬。」鄧不利多對結局簡短的交待,卻讓石內普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黑魔王,那個成為所有人心頭恐懼的人,就是因為這個這麼荒謬的原因死去的嗎?

  「但是老魔杖現在在我手裡。伏地魔認為魔杖的力量屬於殺死它主人的人,但魔杖的力量其實是屬於打敗它主人的人。」鄧不利多的話讓石內普迷惑,他不知道鄧不利多說這件事的目的,他不知道他想讓他做什麼。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殺了我。」鄧不利多的話讓石內普倒抽一口冷氣,他後退了一步,盯著鄧不利多就徬佛他現在只是神志不清。但是鄧不利多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西弗勒斯,我需要你親手殺了我。」

  「為什麼?」石內普能說出的只有這句話,今天的一切都太超出他的想像範圍了。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伏地魔認為是你獲得了老魔杖的力量。才能自信自己能把哈利殺死,哈利必須死,他是最後的魂器,優娜要改變你的命運,因為她知道你會被伏地魔所殺。」

  鄧不利多的話又像一道巨雷劈在石內普的頭上,他的表情變得平靜,臉上的震驚褪去,

  「你不希望優娜成功?」

  「是的。」鄧不利多回答的淡然,徬佛他現在說得並不是關於他們兩人的死亡。「伏地魔的最大恐懼是我,他一定會讓你們動手除掉我。而優娜一定會阻止你這麼做。或許,她會選擇代替你動手,主動接下殺我的任務。但是,她太年輕,在食死徒中並不能服眾。但如果是你殺了我,伏地魔會賦予你比優娜更多的信任。這樣,霍格沃茲可能就會在你的掌握下。那些學生們至少能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境界。」

  「優娜曾經說過我不懂得你。現在看來,她是對的。她曾經說過,我為你做間諜,為你說謊,為你身陷險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莉莉的兒子,而你卻把哈利養大就是為了把他像豬一樣宰了。」石內普沒有說是否答應,他只是平靜地敘述著,「而我,當時居然沒有在意……」

  鄧不利多將臉轉到另一邊,半張臉都藏在了陰影中,「優娜的確非常出色。她對我的判斷,的確很多都是對的。 」

  「我答應你。」石內普輕笑一聲,語氣里透著濃濃的諷刺,「你將我引到這個地步,選擇這個時機和我攤牌,不就是因為我們都沒有後路可選了。我只能選擇答應不是嗎?因為優娜是那麼傻,她傻得會願意為我去死。」講到 優娜的時候,石內普的冷冽不見了,只有一陣陣地心疼,他閉上眼睛,撫摸他們的婚戒。再睜眼,眼神諱深如海,「我答應你,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低頭,不敢看向石內普,他低聲說著,「不要將今天的談話告訴優娜。至於你要怎麼做,我遲點會告訴你的。」

  掩飾

  優娜回到辦公室,看到鄧不利多的衣角剛好消失在壁爐里,她馬上警覺起來,她太大意了,居然忘了不該將石內普一個人留在這裡等鄧不利多。

  剛想開口問石內普,立即被拖進石內普的懷裡。

  優娜推開一些,急忙上下打量著石內普,她看著石內普的臉,感應不出什麼,所以乾脆開口問,「教授,鄧不利多有沒有要你做什麼?」

  石內普看著她焦急的神色,沈默,他伸手去碰優娜的臉,她的臉那麼的蒼白,「你受傷了?臉色那麼蒼白,鄧不利多說你救了…布萊克…他還好吧…」

  「我晚了一步,不過幸好……真的沒有什麼嗎?」優娜不放心,她知道憑石內普的大腦封閉術,她是看不出他是否在說謊的,但還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蛛絲馬跡。她很怕鄧不利多跟他說些什麼。

  石內普挑眉,「鄧不利多會跟我說些什麼?優娜。」

  他這麼問,果然轉移了優娜的注意力,她扯了扯嘴角,「沒什麼…」

  下一刻,石內普將她抱進懷裡,他只想好好感受一下她。

  「教授?」優娜被這個緊的似乎想要將她嵌入骨血的擁抱勾起了不確定感,這個擁抱的力度大得不尋常。她看不到石內普的表情,那個表情糅合了太多情緒,珍惜,心疼,不捨,若是她看到那個表情,她會懂有些事情不同了。

  石內普抱著優娜,不知道對她說些什麼好。

  鄧不利多的話讓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他從沒有問過優娜他的結局是什麼。

  而照鄧不利多的話,他的死法優娜恐怕一早就知道了。

  盧平說過,西里斯布萊克也說過,優娜最怕的是博格特,她曾經對著她的博格特哭泣…而她的博格特,她從來不說……

  那種恐懼一直在她心裡吧……

  可她卻不曾表露半點,為什麼有這麼倔強的人,什麼都不說,她的隱忍她的痛苦都被她藏起來了,她只對他笑,做到這一點她又耗費了多大的力氣。 「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看起來那麼差…」

  「沒事,教授,真的,我只是有點累。」

  「睡吧,今晚不用變形。」石內普第一次開口要求。

  「…好吧。」優娜停頓了一下,扯開笑臉,臉上有了些微微的血色。

  那個神情,讓石內普的心一陣窒痛。

  寵愛

  五天後《預言家日報》的頭條寫著「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

  優娜將那條新聞讀了一遍,然後將報紙折好,放到了桌子上。

  石內普看了眼福吉發表聲明的照片,抿抿唇,然後轉向優娜,「怎麼起得這麼早?」

  「變形課的考試是由我監考,所以只能早點起來。」優娜笑著撫摸頭髮,考試再加上因為麥格教授還在療養,她需要代課,最近這幾天有些忙碌。

  「今天是你要監考的最後一堂吧?」石內普問道。

  優娜點點頭,另外那兩堂前兩天已經考完了。

  「這一年又這樣結束了。」石內普喝了口咖啡,淡淡地說著。 優娜聽到這裡,心猛一跳,明年……改變的轉折。不自然但又強忍的表情石內普看在眼底,他伸手將優娜拉到自己的腿上,這樣的親暱讓優娜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石內普淺笑著看著她的反應,握著她的手,「陪你去監考?」

  石內普的笑容讓優娜稍稍放鬆了些,她點頭。

  兩個人並排走進教室,而正在準備考試的學生們本來還比較放鬆,畢竟優娜是這麼多老師中比較好說話的。結果在看到石內普的時候,整間課室就變得鴉雀無聲。

  優娜看看石內普,果然制冷功力一流,癟癟嘴,將卷子發下去,然後將沙漏倒轉,「沙漏滴完就是考試結束的時間。」

  說完,優娜和石內普就走到教室的最後面坐了下來,而整個教室充斥著沙沙地寫字聲。

  優娜將頭靠在石內普的肩上,看著學生們答題的樣子。

  石內普沒有推開她,現在他更願意縱容她。

  他在優娜的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幸運星,放在手掌心,注視數秒後,幸運星升起,穩穩的飄移在兩人的頭頂上。 優娜挑挑眉,看向他,他看向優娜扯出一個得意的笑。

  一個半小時的考試結束了,石內普收回幸運星,優娜將那些考卷重新收回來,而他主動伸手替她拿著,然後兩個人走回辦公室。 在走廊上看到了德拉科,克拉布和高爾他們和哈利在對峙,石內普出聲喊道,「波特。」用的依舊是冷漠的語調,「你在幹什麼,波特?」

  「我在琢磨著應該對馬爾福用什麼咒語,先生。」哈利怒氣沖沖地說著。

  石內普為他的頂撞而生氣,冷聲說著,「收起你的魔杖。」而哈利絲毫不回避,依舊不服氣地看著石內普,他的眼神惹得石內普不快,剛要繼續開口,迎面走來的麥格教授打斷了他要出口的話。

  優娜看著顯得很有精神的麥格教授,笑著迎上去,「麥格教授!你回來了!」

  「是啊。在醫院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也該回來了。」麥格教授笑著說,然後對德拉科他們說著,「幫我把我的衣服和行李拿回辦公室吧。」

  然後德拉科三個人手裡一人被塞了一件東西,他們只能不情願地離開了。

  石內普的臉色變得不太好,不過也沒有抗議什麼。

  哈利瞪了一眼石內普就離開了門廊,而留下優娜,石內普和麥格教授三個人。

  「優娜,我應該謝謝你。」麥格教授為那晚的事情道謝。

  「如果我能早點趕到,或者您都不需要受這份苦。」

  麥格教授嚴肅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可我還是需要感謝你。」

  「他們怎麼樣?」優娜開口問道,她並沒有再去聖芒戈,因為她認為這樣的舉動並不合宜,所以只能現在開口問問麥格,畢竟她從那裡回來。

  「都在恢復中。很快你就能重新見到他們了。」

  「謝謝!」

  得到這個消息後,優娜稍稍的安心她輓住石內普的手,「教授,我們回去吧。」

  石內普微微點個頭,兩個人和麥格教授致意後,走回地下室。 這一學年結束了。

  鄧不利多重新回歸,而烏姆里奇則是被皮皮鬼趕著逃出了霍格沃茲的城堡。

  告別宴會的時候,鄧不利多將現在情形非常仔細地告訴了學生們。底下的學生分為兩派,一派是恐懼不安,另一派是沮喪和不忿。沮喪和不忿的自然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們裡面有太多人的父母和伏地魔有牽扯了。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生長於以血統為榮耀的家庭,伏地魔的回歸對他們而言,至少在沒有見識他的殘酷而言,不算一件壞事。

  優娜看著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的那些面孔,如果他們知道了伏地魔如何對待他們的父母,或者說如何控制底下的人,他們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德拉科的表情很差,旁邊的高爾一直想和他說話,但是他都沈默著。盧修斯.馬爾福被抓捕為食死徒,不知道他們家的生活又會變得怎樣,不過這不是她需要操心的。 優娜將目光重新移向石內普,她扯扯石內普的衣角,教授現在正認真地聽著鄧不利多講話,他轉頭看向優娜,不解地看著她。

  「我們先溜吧。」優娜小聲地做著口型,她實在不想再坐在這裡聽下去。情勢有多麼嚴峻,他們面臨多大的危險,她比誰都知道。

  石內普看了眼還在前面做著演講的鄧不利多和下面的學生,站了起來。優娜馬上和他一起站了起來,接著離開了教師長桌。兩個人發出的聲音,讓鄧不利多回頭,看到空了座位,鄧不利多只是頓了一下,然後重新看著學生繼續演講。

  石內普牽著優娜從禮堂走回辦公室,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優娜突然感覺這樣好寧靜。石內普的腳步微頓,停在了前面,他回頭,似乎有話想說。

  優娜看向石內普的臉,微嘆,「他在召喚嗎?」

  石內普點頭。

  黑魔印記

  優娜突然的緊張,兩個人來到霍格莫德,接著幻影移形離開。

  這次並不是馬爾福的莊園,不過也是一個裝修豪華的地方,優娜在昏暗的燈光看到旁邊似乎掛著一幅掛毯,上面寫著高爾。

  這裡看來是高爾家。

  優娜和石內普兩個人朝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貝拉特里克斯和盧克伍德正倒在地上不停掙扎著。優娜看到納吉尼的身邊似乎有血跡,她不知道誰又死在了它的利齒下。納西莎.馬爾福顯得更不安了,她看著自己的姐姐在地上打滾,她只能咬著唇,似乎是為了避免她自己因為恐懼而叫出聲。

  優娜和石內普站在伏地魔面前,伏地魔冰冷的雙眼掃向優娜和石內普。

  他的聲音里帶著濃厚的怒意,「失敗了,這麼多個月的籌劃又失敗了!」

  優娜和石內普都不出聲,石內普的神情很平靜,雖然用力地握著優娜的手,優娜說過她的隱身咒來自東方玄術,即便是高超的魔法師也無法輕易破解,而她出手救西里斯時使用的玄光術也因為強光的緣故,不可能讓食死徒發現她,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沈默。

  「都是一群沒用的傢伙!」伏地魔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震了震。然後他將目光看向優娜,「優娜,雖然失敗了,但是我不能否認你做出的貢獻。」 伏地魔語氣的落差,讓優娜不寒而慄,顯然石內普也有同樣的感受。

  石內普很想阻止優娜過去,但是他實際做的,卻是拍拍優娜讓她走過去。

  伏地魔就在她一尺以內的距離,優娜沒有試過離他離得這麼近。

  就是這麼近的距離,讓她更覺得寒冷,伏地魔身上的陰寒氣息源源不斷地向她襲來。「給我看你的印記。」

  優娜馬上瞭解他要做什麼了,而石內普平板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裂縫。「主人……」

  「這是對你的獎勵。」伏地魔拿出他的魔杖,然後在優娜的手腕上施了個咒語,優娜馬上感受到一種劇烈的疼痛,那個曾經的傷口,有些什麼東西從血液和骨頭裡分裂出來,那條紅色的蛇的印記後一個骷髏頭慢慢顯現出來,圖案越明顯,痛感越強烈。

  優娜咬著唇不許自己呼痛,一點一點地看著那個圖案越來越清晰。

  伏地魔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用手指划過優娜腕上的那個標誌。他觸碰的地方馬上變得像火燒一樣,而她還要微笑道謝,「謝謝您的獎勵,主人。」

  「雖然你有我的印記,但是並沒有我的魔咒,現在,你正式成為我的勇士,記住這個感覺,這代表著我在呼喚你。」

  「是的,主人。」伏地魔揮揮手,優娜就退了回去。

  伏地魔看著那些人,「我很生氣,我希望下次的行動會有一個更好的結果。」

  說完便讓他們散去了,而獨獨留下了納西莎,優娜走之前可以看到她在聽完伏地魔對她說的話,整個人都發抖了。

  優娜微閉眼,扭頭對石內普說著,「我們回去吧。」 優娜和石內普幻影移形回到霍格沃德,優娜將腕套帶上,遮住那個標誌,現在她還是覺得左手完全是麻的,痛楚久久不散。

  石內普心疼地看著她,他要她一樣被烙上了這個罪惡的標誌。

  優娜看著石內普心疼的表情,伸出右手撫摸他的臉,「我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其實這個印記之前只是我能找到他,而現在他放了魔咒,便能控制我罷了。只是我沒想過原來那麼疼。」優娜嘗試輕鬆的去說。

  石內普的表情沒有絲毫放鬆。「他給你這個印記,應該是想要單獨召見你。他可能會讓你去做一些非常嚴酷的任務。」

  她也設想到了這點,這是懲罰,是伏地魔怒氣的發洩,是警告她保持忠誠的手段;這也是信任,表明他開始有些事情想要她單獨去做。

  「他會不會對你起了懷疑?」優娜不確定地問。

  石內普搖搖頭,「他知道你肯定會告訴我的。所以應該是覺得你行動起來比我更不容易引人注意吧。」

  優娜聽了這個說法,點頭贊同。「我在想他留下納西莎.馬爾福是為了什麼?」

  石內普正在依照伏地魔的模式思考著這個舉動的含義。

  優娜抖了一下,然後全身的冰涼感更重了些,她扯著石內普的手,露出一個笑容,「教授,我們先回城堡吧。我好冷。」她說完還很應景地打了個顫。又是這樣的笑容,讓石內普馬上聯想到了一些事。是這樣嗎?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到優娜身上,牽著她的手走回城堡。

  治下的手段

  收拾了一下東西,兩人回到了蜘蛛尾巷。

  優娜踏出壁爐,召喚出天衣開始整理行李物品。石內普在她身後,他伸出一隻腳從壁爐里跨出來,然後站在地板上。

  優娜轉身抱住他的腰,「我還是比較喜歡家裡。」

  優娜的話讓石內普笑了下,家,多好的詞。

  突然她的手上的印記開始像火燒一般痛起來。她的痛苦表情一時並沒有遮掩起來,石內普低頭,緊張地問著,「 怎麼了?優娜?」

  優娜苦笑一下,「你沒有告訴我,會那麼痛。」

  石內普刷地一下拉走她的腕套,印記變得通紅,像有血要滴出來一樣。

  「他在上面施了別的魔法。」石內普冷聲說著,他還以為和他一樣的標記而已。

  優娜跺了跺腳,呲著牙,「我該怎麼做?」

  「用手撫著蛇印,默念他,然後幻影移形,它會指引你方向。優娜,我不能陪你去,所以萬事小心。」

  優娜點點頭,然後將手覆上黑魔印記,消失在石內普的眼前。這次的地點是第一次石內普和她來的那個小屋。優娜走進去,裡面只有伏地魔一人,連納吉尼都不在他的身邊。

  「優娜。」

  「主人。」優娜馬上低頭喊道。

  「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些事情。」

  「樂意為您效勞。」優娜應答從容。

  「我需要你動手幫我除掉鄧不利多。」伏地魔的話讓優娜微微一怔,這個差事落到她的頭上了嗎?

  「我會盡力的,主人。」

  優娜沒有推脫的表現,讓伏地魔滿意地點點頭。「我知道鄧不利多並不好對付,我也預計了你會失手的可能。所以這個命令不是給你一個人的,是給你和西弗勒斯的。我相信你們兩個人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優娜還是低著頭,聲音平板地應對著,「是的,主人。」

  「當然不是現在,而是遲一些。我會讓另一個人先動手的,如果他失敗了,你們再行動。」伏地魔的表情顯得很從容,似乎是想到了鄧不利多的死況了,讓他的嘴角略微上彎。

  優娜沈默了,因為她的加入,原有的情節已經有了變化,她知道伏地魔指派了誰,也知道最後是什麼讓石內普動的手,她強忍著顫抖,忍得很辛苦。

  「你不問問是誰?」

  「主人能告訴我是誰嗎?」優娜惶恐的開口,極力的壓制著自己,極力保持語調不會因為顫抖而變得語調不清。

  「德拉科.馬爾福。」伏地魔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盧修斯這次讓我很不滿意。」

  優娜不敢多言,還是低著頭,將視線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腳上。

  「優娜,你很聰明。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一點,西弗勒斯效忠於我,你也應該把你的忠誠全部交給我。」

  「是,主人。」

  「不,你不清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讓你殺了西弗勒斯,你就必須毫不猶豫地向他舉起魔杖才行。我要的是那樣的絕對忠誠。」伏地魔看向優娜,「優娜,你能夠做到嗎?」

  「我……」優娜猶豫了一下。

  「鑽心剜骨。」尖銳的痛楚從每個地方湧出,全身上下都是痛的,優娜不可自己地倒在地上,死死咬著唇,想要抵擋這樣的痛苦。每一下每一刻似乎都是在挑戰人體能承受痛楚的最大極限。「你很倔強,優娜。或者是這種程度還不夠嗎?」伏地魔的話說完,魔咒的強度加大,優娜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她希望這些硬被擠出胸腔的呻吟聲能讓自己的身體減輕痛楚。

  伏地魔將魔杖收回,然後看著地上的優娜,「當然我並不會要你這麼做。只是你現在應該清楚我的要求,優娜,你很聰明,所以不要認錯了你的主人。」

  身體還殘餘著痛感,她勉強地站起來,低聲應道,「是。」 優娜走出木屋,幻影移形回到蜘蛛尾巷。

  石內普一直在客廳里坐著,等著優娜歸來,她一出現,他馬上上前扶住她。

  優娜慘白的臉,腳一軟,撐不住身子的重量,只想往下墜。

  石內普接住了她,優娜雙手環上石內普的肩,不讓自己倒在地上。

  「怎麼了?」石內普焦急的看著優娜的臉色。

  「鑽心咒。」優娜聲音非常的虛弱。

  「為什麼要這樣對你?」石內普的身體爆發著怒氣。

  優娜拍著他的背,「不過是他用來治下的手段。他希望得到我的完全服從。」

  石內普聽了眉頭皺緊,他的確知道那個人喜歡用這種手段來馴服他人,只是看她受傷慘白的情景手腳都有點變得冰涼。石內普將優娜打橫抱起,優娜看著自己瞬間雙腳騰空,沒有力氣驚呼,她只是摟緊石內普任他行動。

  石內普將優娜抱著走上二樓,放到床上,「好好休息一會兒。」

  優娜笑著搖頭,「別擔心。」

  石內普沒有離開,反而側身上床躺倒了摟著她。

  優娜將自己蜷縮進石內普的懷裡,從中獲取溫暖。

  「我終於知道鑽心咒是什麼滋味了,以前教授肯定也受了不少苦。」

  石內普看著懷裡露出張笑臉的人,沒見過一個才承受過鑽心咒的人能這麼輕鬆地談論這件事,黑魔法在霍格沃茲一直是禁咒。

  石內普的手滑過優娜的臉,他低頭吻了吻優娜的額頭,「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我陪著你。」

  優娜的確感覺到很累,跟伏地魔的每一次見面都是一種精神折磨,何況剛才她的身體也遭受了損害。優娜慢慢閉上了眼睛,而石內普將被子替她蓋好,安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他的左手突然痛起來,石內普皺眉,分開召喚嗎?他一動,才閉眼的優娜就醒了。

  沒等石內普開口,優娜就問了,「他找你了?」

  「是。」石內普沒有騙她。

  優娜就撐著身體,坐起來,「你去吧,我在家裡等你。」 。

  石內普就算此時想勸她睡,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低聲承諾,「我會盡快回來。」 就算有多疲憊,優娜的睡意已經全無。

  她咬著指甲,盤算著等教授回來後她該怎麼做。

  她知道伏地魔叫石內普去是為了什麼,殺鄧不利多!

  是的,殺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必須死,只是誰先出手的問題了?

  優娜在賭鄧不利多不會真的死去,還是借此機會隱到後方,他會讓故事按照原來的軌跡走,但是如果出現意外,他可以將其補救起來。所以他必須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可由誰動手就是一個必須要思考的問題了。誰動手殺了鄧不利多,誰就是最後的那個犧牲品。如果讓她可以選,她寧願是德拉科成功得手。

  她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如果犧牲德拉科能保住最重要的人,她不會有任何猶豫的。只是,德拉科得手的成功率很低。那麼能不能將貝拉特里克斯拉進來?她的忠誠是最好利用的東西。只是如果她成功了,日後她和教授在食死徒那邊恐怕日子不會好過。不好過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這個任務現在是交給了她和石內普,如何讓貝拉特里克斯主動出手。而最後都失敗,又該怎麼辦?

  如果都失敗……優娜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勾起抹苦笑,可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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