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和好
俗話說,老公是別人的帥,兒子是自己的親。
人心都是偏的,父母對自己的親兒女還是偏疼的呢?更何況一個是親生的,一個還隔著一層肚皮,喜寶自認為她待永□也算是好的了,可當自個親兒子抱在懷裡時,那份血脈之間的親暱就出來了。
來到古代也有好幾個年頭了,可總沒有什麼歸屬感,就好像去外國溜躂閒逛一般,不過是玩兒一趟,九死一生一回,那生產的痛讓她刻骨銘心,人啊,一旦痛的很了,這感情便也扎根了。
思想也就有了質的轉變,從做一天貴妃享一天福到既然有了孩子,也該為自己、為兒子將來做一番打算了,而這打算便是建立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這次的經歷告訴她,沒了皇上寵愛的貴妃,連生個孩子都那麼費勁。
「皇上,你說小六長的像誰啊?」喜寶生下包子,只來得及看上一眼,弘歷連瞧都沒瞧過,只知道是個阿哥,這會兒餵她吃下燕窩粥後,兩夫妻湊到一塊逗弄起他們的兒子來,小包子雖只有幾天大小,卻已經脫了猴樣,長的很是白嫩、俊俏。
也不等人回話,便逕自的說道:「我瞧著長得想我,這眼睛,這小嘴,這小鼻子,都隨我,眉毛瞧著倒是有幾分向您,嗯,臉盤不如我小氣,」抬頭看弘歷,「應該是隨了您。」低頭看兒子,「呵呵,兒子啊,你想額娘不吃虧,額娘可是個大美人,這以後啊,你長大也一定是個帥哥哥,到時候額娘也給你找個沒人福晉,跟你四哥一樣,然後,你們要給額娘生一大堆漂亮的孫子、孫女。
弘歷在一旁聽著,眉眼抽抽,這兒子才下幾天啊,就像孫子、孫女,想的可夠遠的,他雖不滿喜寶滿心滿眼只有兒子的慈母樣,可到底是包子將人喚醒的,且幾位太醫瞧過後說了,貴妃身子已無大礙,仔細將養著便可安好了,只是身子到底還是虧損了,不過,好生調養一番,還是可以再孕的。
他這會兒心情好,看著自己的兒子也便多了幾分歡喜,嫩嫩的臉,粉粉的腮,亮亮的眼,瞧著也真是有幾分隨她,是個漂亮的孩子,尤其是嘴唇,不像別的新生兒那般是粉嫩的,而是粉艷、粉艷的,像極了她的唇色,不需塗抹任何胭脂,也是極誘人的,就是現在,面色雖是蒼白、虛弱的,可唇色確實粉艷、粉艷的,惹得他欲嘗上一嘗。
可她身子還弱,他要克制!
頭擱在她肩上,將一大一小摟在懷中,伸出一指戳著包子的肉臉頰,「······合著好的都隨你,不好的都隨了我。」
喜寶大羅他的大手,偏轉頭來,即使認真的看了他好一會,說:「皇上長的也好看,劍眉星目、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瀟灑不羈、氣宇不凡、逸群之才······」
說著,抬起手,指腹緩緩地勾畫他的面部輪廓,眼眸溫柔似水,情真意切,弘歷臉癢癢的,握住她的手,攏在唇邊,啞著聲音問,「爺真有這麼好?」
「好,不然怎會惹得那麼多癡女為您傾心。」仰頭看著他笑,笑的像個吐著信子的美人蛇,勾著幾分清冷的含義,妖嬈生姿,沒由來的,讓弘歷心情大好,咬著她的手指,輕重輕重的咬著,黑亮亮的眼睛,帶著暖暖的笑意,勾著你人的情愫。
懷裡包子哼唧兩聲,喜寶別開眼,臉頰微微泛著紅暈,手抽離不及,被牙齒刮個正著,有些疼,似惱似羞的橫了他一眼,端的是秋波瀲灩。
「永□呢?我醒來這麼久,他怎麼沒來瞧瞧我。」她現在的身子委實不適合太過曖昧的氣氛,只能轉移話題。
「在皇后那兒,今個天晚了,明日朕讓容嬤嬤將他領回來。
喜寶瞬間炸毛了,「我不過是昏睡幾日,你便將我的兒子都分了出去。」這話說的甚是理直氣壯不知道的還當永□也是她親生的一般。
「那種情況下,承乾宮亂成一團,不講永□暫養在皇后的長春宮,難道你想朕將他送還給純妃?」
喜寶的毛瞬間被撫平了,弘歷的意思她明白,純妃到底是□兒的親額娘,升了位分後難免生了不該有的想法,弘歷將孩子交給皇后養,就是想告訴她,便是沒了貴妃,永□也輪不到她來養。
雖說皇后是嫡妻,論地位比她要貴的多,可皇后跟前不僅有嫡子娣女,還有兩個養子,她的兒子過去了,也只有被打壓的份,尤其這個兒子還是陽仔她跟前且還甚得皇上的看中,皇后只怕為了兒子,也會將他遠遠的打法了。
皇上這麼做,一是斷了純妃的念想,二是敲打她。
「你倒是一心只想著你的兒子們,那我呢?你就不怕自己再昏睡幾日,我就被她們給瓜分嘍?」
「你本來也不是我一人的。」低著頭,悶聲悶氣的說。
她推搡的摸樣娛樂了弘歷,湊近她的臉頰邊,大貓蹭弄小貓般,蹭啊蹭啊,肌膚相貼的地方,柔滑細嫩,聽著他忽而急促的喘息聲和微微閃躲的媚態,忍不住用牙齒輕啃她嬌嬌的臉蛋來,咬一口,舔一口,心裡升騰起一股子渴望來,捉著她的手輕輕扣在胸前,「這兒裝的可只有你一人。」
喜寶被他這肉麻至極的話鎮嚇住了,生生的大羅哥冷顫,怎麼跟演言情片一樣,夠煽情的。
「怎麼,不相信?」
「不敢信,在家是,就常聽姨娘們說,男人都是一樣的,見一個歡喜一個,便是阿瑪那樣的大老粗,也是左一個姨娘,右一個姨娘的往家裡帶。您是皇上,學富五車,相貌英俊,當得起後宮佳麗三千,自打進宮起,額娘便跟我說,身為女人,尤其是皇上的女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妒不嫉,不怨不恨,我自認自己不是那麼小性的人,你不用拿這話哄我。」
「是啊,不僅不妒不嫉,不怨不恨,還很大方的把爺送給了別的女人。」做皇上的都是小心眼,便是算賬也等不到秋後。
「我不將她推給你,你就不封她了?你別不承認,我看到了,那日御花園裡,你看她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知道你是喜歡她的,反正她都是要封妃的,我又何必當個壞人,跟新來的妹妹結怨呢?再說,人家拿著一盒珍珠過來示好,我雖才疏學淺,卻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禮,你不總說我沒皇后娘娘賢惠大方,沒高姐姐善解人意麼?我也是要求進步的,那幫秀女裡,數那瓜爾佳氏·裳兒長得最出挑,琴棋書畫雖不若高姐姐、穎妹妹精通,卻也是個能和你攤上一番論上一番的人,我不過是投了你的喜好,賢惠了一把,善解了一回而已。」
說著說著,便拿手指戳包子的臉,到底是只有幾天的孩子,這會兒打著哈欠瞇噠瞇噠的就想睡了,這副懶摸樣還真有點像犯懶時的喜寶,脾氣應該也不是好的,在他額娘的騷擾下,脖子一梗,小嘴一努,就要哭的樣。
弘歷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的,忙將喜寶的手捉住,攥在手心,又輕輕拍了幾下,待他睡熟後,輕聲說道,「你真當爺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
「我什麼心思。」喜寶猛地抬頭看他,故作鎮定,卻又壓不住那心虛的眼眸。
「收好處,幫倒忙,讓他們落得個人財兩空唄。」弘歷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的,一字一頓的說。
「既然知道,為何還將那瓜爾佳氏·裳兒賜給皇后的胞弟?」
弘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喜寶咬著下唇,「你詐我?」
「詐你又如何?」
「我肚子疼,我不舒服,我累了,我要睡覺。」說著,身子一轉,將孩子放到裡側,縮著身子九王被窩裡縮,閉著眼睛裝鴕鳥。
弘歷看著她這幅耍嬌的賴皮樣,這是氣不得,笑不得,「真是越發出息了,你當初算計爺的勇氣哪去了?」
「我沒算計你,我不過是在她們合起伙來算計我是,將計就計而已,眼裡漾著匪氣、痞氣,破罐子破摔道,「你若心裡不痛快,也不能賴我一個,便是賴我,我也賠不了一個瓜爾佳氏·裳兒給你,你若真不甘心,大可······大可反悔,反正你是皇上,且指婚聖旨上,您只說是將瓜爾佳氏的閨女指給皇后的胞弟,也沒指名道姓的說是那瓜爾佳氏·裳兒,大不了、大不了讓瓜爾佳氏一族裡的其他姑娘代替她嫁人就是,讓她換個名等上三年再進宮也成,真等不了,明年小選是,也是可以加塞進來的。」
這話說的甚是賭氣和驕橫,因一口作氣,讓初醒還顯虛弱的身子提不上氣來,小臉也白了起來,氣也喘的氣促起來。
弘歷一遍幫她順氣,一遍叫著守在殿外的容嬤嬤,讓她講小阿哥抱下去。
「不能抱走我兒子,咳咳······」
「你還病著呢,想把病氣過給他麼?」
「只是抱到偏殿他的住所歇息,你若想了,隨時可以讓奶嬤嬤抱來瞧瞧。」
喜寶鬆手,眼巴巴的看著弘歷將孩子交給一旁的容嬤嬤,由容嬤嬤交給小阿哥的奶媽,屋裡只剩下兩人,有事一陣沉默。
「怎麼,除了孩子,你便沒話跟爺說了麼?」
「說就說,我就是假賢惠真妒忌怎麼了?我就是煩她、惱她、不喜她,怎麼了?她想搶我男人,還想讓我牽橋搭線,這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我就是個小心眼,沒度量,學不來皇后姐姐的賢惠大方,也學不來高姐姐的善解人意,反正就是這樣了,學也學不來,裝也裝不像。」
說完,被子一拉,兜頭將自己埋進被子裡,孩子氣十足,弘歷卻在她將自個埋進被子裡是,笑了,連人帶被子的摟進懷裡,頭挨著她的,慢慢的朝被窩裡拱著,進去後,臉貼臉,「都是做額娘的人,怎麼還這麼愛哭鼻子,容嬤嬤沒說過麼,月子裡不能哭的,會落下病根的。」
沒有人大副,室友溫熱的水珠扑打在他臉上,心裡一蕩,從臉頰一路吻上她的唇,也不掀開被子,就這麼將兩人一同埋在裡面。「寶兒······寶兒······」伴隨著這兩聲近乎於喃喃自語的輕喚聲,濕潤火熱的舌尖兒頂開她的唇瓣兒,抵入她嘴裡,貪婪的探索者她的每一個角落,汲取她口中甜蜜的津液,狂肆的逗弄著、追索著她想避開、躲閃的舌尖兒,逼得她不得不跟他糾纏不清。
清楚的感覺到她輕顫的身子,感受她香軟甜膩的呼吸,雙臂收的更緊些,把她牢牢地圈在身下,霸道卻又不是溫柔的將她圈牢、圈緊,此時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她是活生生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從她的唇齒間撤離,恐將她悶壞,被子也是打開的,人躺在她身側,指著身子,捏著她的下巴,一點點的幫她擦拭臉上的水兒,「你說我看她看的眼睛都直了,你怎就沒瞧見我看你看的心都痛了。」
喜寶抽噎這,不說話,只拿一雙霧騰騰的眼眸看著他,弘歷輕歎一聲,將她朝上抱了抱,問,「你看她是,有沒有覺得面善?」
「我瞧著漂亮的女子都面善。」這話酸,酸得很。
弘歷低低的笑了起來,勾了下她鼻尖,在她唇間落了個淺吻,「朕可是聽說,那瓜爾佳氏·裳兒跟你還是表姐妹關係?」
喜寶吸吸鼻子,很是沒好氣的說,「八竿子親戚,好像能打著那麼一點。」
「宮裡人都在傳,那瓜爾佳氏·裳兒跟貴妃娘年有五分相像,朕就像瞧瞧,你們到底哪兒像了。
「瞧出來了沒?」
「就是沒瞧出來,才多瞧了幾眼。」
「她長的還是挺好看的,你就真沒一點想法?」話是這麼說,可彎彎的嘴角卻說明了,她對弘歷的話兒還是很歡喜的,眼角微微上勾,帶了幾分媚意,讓弘歷瞧著心癢的不行,偏生又不能幹什麼,自己不爽利,便想逗逗她。
「便是有想法現在也晚了,朕總不能跟奴才搶女人吧。「
「哼······」
「呵呵,真是個醋包兒。」
59 醋包兒
喜寶醒來的事當晚便傳遍了整個後宮,皇后知道這個消息後,折斷了一根護甲,冷聲說,「這嫻貴妃倒是個命大的,」一條腿都進了閻王殿,居然還能活過來。
手一揮,將擱在手邊的一隻水洗天青官窯茶盞立時拂在地上,跌個粉碎,看著床上瘦了好幾圈的二阿哥,滿目淒冷,「本宮倒要看看,皇上能護你到幾時,」
儲秀宮裡,高氏坐在黃花梨掐金絲的華貴梳妝台前,笑的幾柔美地說,「富察氏啊富察氏,你齷齪事做盡,這回想不髒自個兒的手還能坐收漁翁之利,瞧瞧,連老天都不幫著你,本宮倒要看看,你還能忍到幾時,」
對鏡輕一下慢一下地梳著頭,眼裡噙著淚花兒,「紅顏未老恩先斷,最是無情帝王恩,」抬手將寶掐絲琺琅纏枝蓮紋象首飾盒摔到地上。
皇上,皇上,你怎可如此薄倖!
偏殿正在做瑜伽的穎嬪倒是看不出悲喜,只是收了伸展的手腳,盤腿坐在地上,托著腮,望著窗外,眉頭微微蹙著,看皇上那日的情形,倒像是對那位動了真情,活人好鬥,死人難勝。
若真的那麼死了,只怕弘歷的心裡永遠忘不了她,她愛的男人必須從身到心都是她的,情有獨鍾,就貴在一個獨字,便是那人真是她的老鄉,也不能分享,更何況這是與不是,還有待驗證。
永和宮,純妃的面色隱晦不明,倒是她的心腹嬤嬤比她想的透徹,「娘娘,嫻貴妃活著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壞事,至少四阿哥……」
「本宮知道,只是……」不甘心而已。
「娘娘還年輕,總會還有阿哥的,」
純妃覆上自己的小腹,「如今本宮被皇上禁足,看皇上那樣,只怕是對本宮生厭了,」她語調裡帶著哽咽,只因當日,她主張保子,便被皇上視為蛇蠍、毒婦,雖未直接出聲開罵,那眼神卻是森冷、厭煩的,若非太后、皇后也是主張保子的,只怕她這純妃也當不成了。
皇上是個記仇,終還是尋了個由頭,罰了她一年的俸祿,罰抄三百篇經文,一起受罰的還有高氏,皇上如此做法,是明晃晃地告訴大家,他心裡深愛著嫻貴妃。
「來日方長,那日保子可是太后主張的,咱們不過是替太后承了怒氣而已,太后便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會讓皇上因此冷了您,咱皇上是個大孝子,當日不過是在氣頭上,如今嫻貴妃醒了,他的氣也該散了,」
純妃緊捏拳頭覆在腹間,孩子,孩子,孩子……
慈寧宮,太后撫著蓋在身上繡著鳳穿牡丹圖的繡金銀線緞被對一旁的貴嬤嬤說,「你說,依著嫻貴妃那性子,皇上怎會對她用情如此之深,難不成她的心機竟深到連哀家也看不通透?」
「奴婢倒是不這麼認為,嫻貴妃若是真的心機深沉,也不會……這次也是真的死裡逃生,奴婢想,皇上之所以待她如此上心,一來,咱宮裡多是高貴妃娘娘那款的,只怕皇上是倦了,二來,皇上也是男人,而男人不都是最重皮相的麼,且那嫻貴妃又是個直來直去、一板一眼的烈性子,也不像別的娘娘那樣會迎合、討好、恭維皇上,這一來二去便挑起了咱皇上的征服欲,對了他的胃口,如今嫻貴妃娘娘正值風華茂盛,也是因為懷孕才被穎嬪娘娘鑽了空子,在時,也許皇上不覺得,猛不丁的沒了,是個人都割捨不了,」貴嬤嬤對喜寶還是很歡喜的,可她的主子是太后,背主的事她是做不出來的,能做得也只有從旁勸著點。
太后對自己的兒子不算瞭解,可對男人還是有些瞭解的,男人啊都是賤骨頭,你越是對他小心翼翼的奉承著,他反倒不把你放在眼裡,這就是所謂的太好得手便不知珍惜型的,嫻貴妃是武將之後,性子裡的英氣、傲氣、豪氣、匪氣是旁的女子所沒有的,比那些捧著、抬著、順著他的嬪妃多了幾許滋味,再加上人長的漂亮,拗起來比皇上還拗,便是皇后有時候也招架不住她的爽利,更何況這個有些欠虐的兒子呢?
再者,弘歷屬於那種你越不讓他幹啥,他越是給你擰著干的人,當初她不喜歡高氏,曾多次當著他的面讓他勿要太過嬌寵那個包衣奴才,可他呢?偏偏寵的很。
現在,他寵著嫻貴妃,你就得順著他,否則……看看,一個保子惹來多大風波。
「你分析的在理,放眼整個後宮,還真沒扒拉出幾個摸樣比她俊俏的,哀家原先瞧著那瓜爾佳氏.裳兒是個不錯的……可惜啊,是個沒福的,」歷屆秀女裡風頭越盛死的越快,她看她是個好苗子,背地裡,替她穿了兩回針線,過了皇上的眼,看著事情發展的倒是順利,怎麼突然就被指婚了呢?
到現在,她還沒參透其中的玄機。
轉著護甲,歎一句,「如今大選已過,說什麼也都晚了,」
「如今嫻貴妃醒了,想來皇上也該著手調查下藥的事了,咱們是不是……」比了個卡嚓的手勢。
「不忙,這個棋子留著還有用,找別人替了吧,」
「是,」
「那六阿哥……」人親娘都醒了,這六阿哥自是養在自個親娘身旁嘍!
「不過是個阿哥,沒有六阿哥,總是還有別的阿哥的,」
「太后的意思是,穎嬪娘娘?」
「看著像個聰明的,」端起茶杯,用護甲刮著杯壁,發出刺耳的聲音,太后呡了一口,「若非看她還有點用處,哀家還真不想扶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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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上去慈寧宮請安時,說起六阿哥搬宮的事,太后倒是沒怎麼刁難,說嫻貴妃也是哀家喜歡的晚輩,既然她醒了來,該是個有福的,這六阿哥是嫻貴妃第一個孩子,又是她拿命換來的孩子,自然由她自個教養,只是,哀家如今上了年歲後才發覺慈寧宮甚是冷清,想養個孫兒陪她解解悶兒,過幾日含飴弄孫的歡樂日子。
弘歷也是個聰明的,當下就說能養在額娘跟前,是阿哥們的福氣,不知哪個阿哥得了額娘的眼緣。
「都是哀家的孫兒,哀家自是都喜歡的,只是幾個大的都到了啟蒙的年齡,哀家可不想誤了孫兒們前程,」
弘歷聽音識意,「兒子前日裡去慶妃那看了五阿哥,小傢伙虎頭虎腦的甚是憨趣,額娘見了,也一定歡喜的,由他陪著額娘解悶,也算是替兒子盡了一份孝心。」
這謊話說的,一點草稿都不打,自五阿哥生下,他只瞧了一眼,因是早產,瘦巴巴的跟個剝了皮的貓咪般,他十分不喜,自那之後便沒去過。
一旁皇后垂了眼眸,掩飾嘴角的抽動。
其他妃子也是藉故擦嘴的擦嘴,挑眉的挑眉。
他這個做爹的都不喜歡,太后這個做祖母的能喜歡嘍?
「皇上糊塗,這慶妃如今在妃位上,按規矩是可以親養自己孩子的,若是哀家將五阿哥養在身邊,旁人該怎麼瞧她,她自己又如何想,」
雖說太醫都說了,五阿哥雖是早產兒,可身體各方面都是健康的,只是比一般孩子瘦一點而已,用心養著,沒啥問題。
可到底是早產兒,晦氣!
四阿哥也是好的,可惜哇,生母是漢軍旗,頂天了就是個親王的命。
「兒子糊塗了,可小阿哥裡,除了他也沒旁人了,」
「這個是穎嬪做的,哀家吃著挺好吃的,皇上,你也嘗嘗吧!」太后將一碟點心遞到他跟前。
弘歷看看端坐在高氏下首的穎嬪,但見她穿著淡綠色旗袍,攪著帕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含羞帶臊地看著他,「臣妾手藝不精,還望皇上莫要見笑才是,」
心裡卻道,這可是蛋糕啊,她花了很久時間才做出來的,事先她打聽過了,在此之前並沒有人見過,想來那位不會做,也是,在現代,並不是誰家廚房都備有烤箱,自己做糕點的,她家就有,只是她不常做而已。
反正家裡請了鐘點工!
不禁惡趣味開始猜測喜寶的身份,若真是現代老鄉,大概也就是個小康家庭的女孩吧,這麼會做菜,想來家境並不富裕,最多也就是個小資女。
弘歷看著這糕點挺稀奇的,以往沒見過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嘴裡,他的胃被喜寶養叼了,這會兒奶油入嘴,便是滿口的甜膩,「甜了些,」放下勺子,再不吃二口。
「臣妾第一次做,許是糖放多了,下次少放些,」本來這蛋糕是做來給他過生辰的,哪只因為喜寶,他連生辰都免了,下次生辰是一年後,沒法只能當甜點進獻給太后吃了,想說這蛋糕可是穿越女的必出甜器,便是弘歷不愛甜食,也會因她的別出心裁,而關注幾分。
「無妨,朕素來不喜甜食,不是你的問題,」還是喜寶做的甜點好吃,甜而不膩,酸甜清爽,很是好吃,連素來不愛吃甜食的他也饞的緊,只是她越發懶怠,只有十分饞的時候才會親自下廚做上一些,因甜品工序麻煩,她甚至連教都不願意,懶死個人。
太后讓貴嬤嬤給他續了杯茶水,說,「穎嬪一片好意,便是不和你胃口,也該誇上兩句的,要知道人家可是懷著身子為咱們下廚準備糕點的,就沖這份心也該重賞的,」
「有孕?什麼時候的事!」弘歷皺眉。
「皇上多久沒臨幸後宮了,又多久沒去她那了,只怕告訴你,你也未必往心裡去,太醫院的太醫更是二十四小時地待命承乾宮,旁人宣個太醫,還要先打聽打聽有沒有空兒,若不是穎嬪吐的厲害,又是有過孩子的人,還不知多久才知曉呢?昨日裡哀家已宣太醫給她瞧過了,說是已經有一個多月的喜脈了,」
太后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合著太后今個鬧這一出是給穎嬪長臉呢?
「是麼,朕又有兒子了,這是好事啊,穎嬪怎麼也不著人跟朕說一聲啊,」弘歷似笑非笑地看向完顏氏,只見她雙頰生霞,眉眼含笑的樣,倒是個美人兒。
懷的好啊,懷的好!
「臣妾也是才知道,只是前日裡嫻姐姐那樣,臣妾不想讓您為我再擔一份心,如今嫻姐姐也醒了,想來說給萬歲爺聽,湊個雙喜,讓萬歲爺和太后也高興高興,」真是天助她也,太后的心思,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惜哇,五阿哥是個早產兒,因著六阿哥,太后跟嫻貴妃生了嫌隙,這個時候她有了孩子,那麼太后的心還不都向著她。
母憑子貴,她也要體驗一把了!
在她看來,貴妃正是那出頭鳥兒,一個保子風波,已是將所有人都得罪光了,先不說因她受罰的高氏和純妃,便是連太后,也是得罪了,又被弘歷如此高調地寵著,想活的安生點,也不容易,還有她那寶貝兒子,如今已成了大家的眼中釘、肉中刺,皇后頭一個就不會放過她,還有純妃,便是為了她的兒子,也不會讓貴妃的兒子活著長大的。
哎,也不知皇上是愛她還是害她。
難道不知道捧的越高,死得越快的理麼?
「高興,朕很高興,」弘歷嘴上說著,心裡卻愁怎麼跟喜寶說,那個醋包兒。
哪知喜寶聽後,極真誠地對他說了句,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您又要當阿瑪了!
正當弘歷為她的豁達表示懷疑時,就聽她小聲念叨著,哼,我兒子最漂亮,我兒子最最好看,我兒子最最最帥,我兒子……
弘歷真是愛死了她這個醋包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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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寶醒來後,弘歷開始著手調查下藥之事,只是線索查到一叫月季的二等宮女身上時,她自縊了,線索因此斷了,而這個叫月季的宮女雖不是她的隨嫁丫鬟,卻也在她身邊服侍多年的老人,算是心腹了,要不也不能讓她負責廚房那塊。
在她的遺物中搜出幾封信件,從信裡得知,只因她的姐姐在小選前突感風寒,只能由她代替,可姐姐卻在她進宮後的第二個月嫁給了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三個月前,她前未婚夫被人陷害入獄,上個月被放出,信裡他未婚夫有提到說只待她出宮,便迎娶她做平妻。
找不到幕後主使者,弘歷大怒,欲將她以謀害皇嗣、皇妃罪滿門抄斬。
被喜寶攔下了,如今她已是腹背受敵,再不能造殺孽了,不過,卻也不能輕易就這麼算了,便將滿門抄斬改為滿門流放寧古塔。
也算是起到了震懾的作用,不過幕後黑手沒找到,心裡總是懸著一根刺。
60 魏貴人
月季死了,線索斷了,可關在承乾宮偏殿的宮人不能總關著,就這麼放出來又讓皇上覺得很憋屈,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不足以震懾人。
於是,舀出名單,打發了一批逐出了宮,發作了一批進了浣衣局、貓狗房當差,這次事件鬧的很大,承乾宮這一下去了三分之一的宮人,當天負責膳食的幾個宮女除了一個自縊的月季,其他幾個都發配去了辛者庫、冷宮當差,菊香也受了牽連。
殿內,她跪地衝著喜寶猛磕頭,砰砰作響,「主子,菊香自知罪該萬歲,可奴婢對主子的心日月可表,願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說完,連磕三個響頭,起身猛地奔跑,欲撞牆,虧的一旁的清荷眼快手快地給拉住了。
因力道太大,兩人均倒在了地上,待她心緒平緩一些後,喜寶說,「菊香,你是隨本宮跟前伺候的老人,本宮自是信的過你,別說你,便是春兒、夏兒,本宮也是信的過的,只是讓你們去冷宮當差是皇上的意思,便是本宮想替你們求情,也不能在這個當頭上,你明白不?」
「主子,」菊香哭著喚了聲。
「如今本宮正在月子裡,皇上以我不宜傷神勞心為由管這件事,若本宮這時候為你們求情,對你們來說未必是好事,只等這事風頭一過,本宮便會跟皇上求情,招你們回來,」
「主子,只要主子還信的過奴婢,奴婢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死而無憾了,」又是三個響頭。
「沒這麼嚴重,只是要委屈你們一些時日了,」
「奴婢不委屈,」
額頭磕的青紫一片,還有血色滲出,配著她清麗溫婉的臉盤,倒有種雨中荷花的感覺,以往竟未曾仔細瞧過她的長相,只知道她摸樣不差,是幾個大宮女里長的最好看的一個,可因性子比梅香還沉悶,行事比梅香還低調,倒是幾人裡,最容易被忽略的一個。
這會兒瞧著,竟比那些新封的貴人還要耐看些。
喜寶憐美心起,讓清荷將其扶起,吩咐道,「清荷,一會著人宣個太醫來給菊香瞧瞧傷口,女兒家的,臉面還是最緊要的,莫要留了疤痕,將皇上前日裡賞的酥痕露給菊香,」
菊香忙說,「主子,奴婢身賤又是待罪之身,酥痕露這等精貴之物自是沒資格用的,這點傷兒隨便上點藥兒包紮一下,不用驚動太醫了,」
「菊香,你在我身邊伺候也有好幾個年頭了,本宮從未拿你們當過外人看,只要是本宮有的,你們需要的,只管拿去便是,莫要說那些身賤之話,」歎了口氣,「要說虧欠,也是本宮虧欠了你們,想你們跟著本宮一路走來,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頭,這次,又是本宮帶累了你,冷宮那邊,你且先去了,最多一個月,本宮就會將你召回的,那邊主事姑姑,本宮會讓嬤嬤事先打點的,她定不會難為你的,」抬頭看向容嬤嬤,「嬤嬤,一會兒,你將那些被遣去辛者庫、冷宮、浣衣局……的宮人都召集起來,就說,本宮先前說的話仍是算話的,只要她們沒做出背叛本宮的事,本宮定會將她們重新召回重用的,」
清荷在喜寶的示意下,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青花瓷的小瓶子遞給菊香,「主子待咱們都是好的,你這回是受了那月季的牽連,可你要相信,只要你沒做出對不起主子的事,主子一定會在皇上那兒給你說情的,」
菊香顫著手接過瓶子,跪地謝恩,「謝主子賞賜,主子的恩待,奴婢謹記在心,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的,」
喜寶讓清荷將她扶起,領著她下去就醫,身子後仰,靠在枕頭上,容嬤嬤走了過去,將她身上的錦被朝上拉了拉,問,「主子,燕窩粥好了,可要吃些,」
「燕窩粥吃膩了,我想喝湯,」
「小廚房裡燉著黃芽白滾魚腐和菌菇老母雞湯,您要喝哪個,」
「黃芽白滾魚腐吧,」
黃芽白滾魚腐是用鮮鯪魚肉刮成蓉,撻至起膠後加入蛋液製作而成,以色澤金黃、味道鮮美、幼滑甘香、誘人食慾而享有盛譽,用香甜的黃芽白(即大白菜心)滾之,軟滑香、味鮮可口,且營養十分豐富,還不油膩。
湯是養生的,比起燒菜,喜寶更愛煲湯,湯不僅有美容養顏,潤體養膚,養身健體之功效,且做起來也不會有太大的油煙味,只需將所有調料準備好,放在砂鍋裡慢煮即可。
她在西方遊歷多年,對國人的生孩子坐月子很不以為然,自己生過後才知道,原來生孩子真的會讓母體大傷元氣,不做好月子,是要落病的,所以醒來後,她便每日一湯的給自己滋補起來,至於湯裡的油都在湯滾後用蛋清拂過幾遍,成品的湯便是湯鮮味濃,且湯清若水。
「梅香,你去看湯好了沒?」菊香被關進偏殿後,她的工作由玉簪接替,另弘歷又撥了幾個伺候過他的老人過來,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倒也放心。
梅香退下。
待人走後,容嬤嬤湊過來,小聲說,「主子,你真要將人都召回來?」
喜寶懂她的意思,皇上打發的人裡,有一半的人都是別的宮裡的釘子和眼線,一直沒處理,一來是因為皇宮這兒最不缺的就是別人的眼線,打發一批,總還有新的一批進來,來來回回的,她懶的在這事上費心勞神,之前只讓容嬤嬤將人安排在不重要的崗位工作。
二來,無間道這種事,用的好的話還會給自己行些方便,比如放點什麼不實的消息讓她們忙上一忙,就拿選妃這事來說,若沒那些眼線的幫忙,她還真達不到攪渾後宮水的效果,結果她還是很滿意的,走了個裳兒,卻得了皇上的信任,昨日聽說,阿瑪自請外放的折子被駁回。
承乾宮裡有弘歷的眼線,喜寶是早就知道的,只是這線也有明和暗之分,明是阮祿,那暗是誰,她還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自然別人也不會知道。
對於弘歷的維護,她也是知道的,將危險份子都遣走了,就是想給她一個乾淨的宮殿。
可,「容嬤嬤,你說皇上為什麼將菊香遣去冷宮,」
對於他來說,菊香的重要性更勝於清荷和梅香,因為菊香燒的一手好菜,每回來,他總會賞上一番的。
「難道菊香……」容嬤嬤一驚,「不能吧,她可是家生奴才,一家人的賣身契都在老爺手中握著呢?最近沒聽說她家裡出什麼大事啊,她老子爹老子娘都好好的在莊裡呆著呢?每年的賞賜也不少,您還許了她們出宮後每人一份豐厚的嫁妝,」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作出叛主的事。
喜寶咬著拇指蓋,跟耗子似的啃著,不知在想什麼,半響,說道,「不管怎樣,她總是我帶進宮的,若是不管她,會寒了下面人心的,只招她一人回來,對別人又不公平,」
容嬤嬤忽而老臉鐵青起來,恨聲道,「這菊香到底想幹什麼?」想一頭撞死在主子面前,是想主子一輩子內疚,還是想陷主子於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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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乾隆的風流韻事遠比他的政治能力來的讓世人津津樂道,可實際上他在位期間的后妃卻是最少的,遠不及他的祖父康熙多,便是連素有冷面皇帝之稱的雍正后妃數量也比不上。
如今也不過是皇后一名,貴妃兩名,妃子三名,嬪一名,貴人六名,常在三名,去掉兩坐月子兩懷孕兩被禁足兩不受寵的老人,也就剩幾新封的貴人和常在了,扒光衣服用被子捲著扛進養心殿。
「你叫什麼?」
「奴婢姓魏,叫魏婉瑩,」羞怯怯的,好似貓兒般的聲音。
魏婉瑩?弘歷想起來了,她是皇后宮裡的宮女,二阿哥風寒時,她伺候在一旁,因眉眼長的像高氏,他多看了兩眼,當晚,皇后便以照顧二阿哥之由,讓他去偏殿歇息,並讓她在偏殿伺候。
皇后送的人,他自要給面子封個貴人的,這是宮裡的規矩。
「朕想起來了,你是皇后宮裡的侍女魏貴人,」
「是,」還是怯怯的聲音,卻帶著難以壓抑的酸楚。
弘歷讓吳書來退下,對魏貴人說,「來時,嬤嬤沒教你規矩麼?」
魏貴人掀開被子,跪爬著下了床,「奴婢伺候皇上寬衣,」
看著眼前明明緊張的瑟瑟發抖卻佯裝鎮定的女子,弘歷伸開雙臂,由著她伺候自己,赤.裸的身子仍是止不住地顫抖,扣子解了半天也沒解下來。
這讓他想起跟喜寶大婚時,喜寶給自己寬衣的情景,也是半天解不下個扣子,卻是嘟著唇,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卻是那麼的嬌俏可人,讓人心癢難耐。
他也這樣逗她,「在家時,嬤嬤沒教你規矩麼?」
她是這樣答的,「教是教了,可我不是沒找著人練手麼?」
想到這兒,搖頭,輕笑起來,似乎她總有辦法將歪理說的理直氣壯,也只有她,讓人氣不得,笑不得。
魏貴人卻在他突如其來的笑容下眩暈了,原來皇上的笑容竟是這麼的溫柔,且這溫柔是對她,怎麼辦?心跳的好快!
「衣服不用脫了,脫靴子吧,」弘歷走到床邊坐下,撩開衣擺,露出金黃色繡龍的靴子,魏貴人回神,跟過去,跪在地上,幫他脫靴子,頭低垂著,露出微躬的腰背,怯生生的,一副卑微低賤的樣。
開始想喜寶,其實不要,抱抱也是好的,可太后說了,既然貴妃醒了,這月子裡的忌諱還是要守的,這忌諱便是,皇上不僅晚上不能宿在那兒,白日裡也最好別去。
還委婉地提及,為了大清繁衍昌盛,皇上要雨露均沾!
可年輕的身子單薄而纖弱,太過青澀,讓他生不起半點欲.望。
這是第幾個了,第四個還是第五個?
也是水蜜桃吃多了,誰想吃青桃?吃慣紅燒肉的胃,誰能吃的下青菜啊。
「嬤嬤有沒有教你如何取悅朕,」再不弄點動靜來,太后恐又要為難喜寶了。
「就像這樣,」拿著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小弘歷,還軟著呢?
魏貴人下意識地想要抽手,弘歷倒也不難為,「既是不願,朕也不強求,吳書來,」
「奴婢願意,」魏貴人慌了,忙將手覆上他的那兒,什麼都不做,就被抬回宮,她這貴人也便做到頭了。
弘歷就那麼敞著腿,讓她取悅,先用手,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反應肯定是有的,可總覺得差點什麼,不太舒服,看著她的小嘴,紅菱小嘴,倒是好看的緊,「張開嘴,含住它,」
魏貴人有些愣怔。
「不會?」弘歷沒啥耐心,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
魏貴人這次沒說話,只是湊頭過來,直接含住,會?怎麼不會?為了能攀上皇上,成為這後宮一宮主位,她可是專門學過的,只是第一次,身為女子的青澀還是要有的。
不過,如今幾位大主子,懷孕的懷孕,坐月子的坐月子,生病的生病,這是她的機會,抓住了便可一步登天。
弘歷在到達高&點那刻的時候想,這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下面的口不行,上面的口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