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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新月)新月格格之海雁》作者:繁華似火【完結】

穿越女手段

    穿越女手段

    煮雪論酒,踏雪尋梅。

    白茫茫的天地間,銀妝素裹,只有梅枝伸展,在這天地間靜靜的綻放,紅的,白的,相映,分外妖嬈。

    雁姬讓丫鬟婆子跟在後面,一個人踏著雪,走在花園裡。

    滿目的銀色,雖然讓人有些疲倦,眼神有些受不了,不過,人整個都輕鬆了許多。

    不好的情緒都被釋放了出來。

    ‘吱吱吱——’

    腳踩到雪上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雁姬早就想出來走走了,一入冬,天氣一冷,都躲在屋子里,好幾次想出來,都有事,要不幾個孩子也要跟著出來,怕得了感冒,這個時代有時一個感冒,傷寒都會要人命,加上胖大海也不讓她出來,特別是下雪後,天氣更冷。

    但雁姬卻更想出來了,她喜歡雪。

    往年一下雪也會出來走走。

    看雪花飄落,聽靜寂中雪花落下的聲音,看潔淨的雪,還有賞梅,以前將軍府里只有幾枝梅,零零星星,雁姬後來專門找人在後院的花園裡種上了一排排的梅。

    白的,紅的。

    在雪地裡,冬日里,看著,很讓人歡喜。

    還有暗香襲來。

    所有的花木里,雁姬最愛的是梅。

    雪地裡的梅。

    當所有的花都早早的盡了花期,不再開放,枯萎,只有梅獨自於枝頭,俏然綻放。

    不俱寒冷,不畏嚴寒。

    傲然挺立。

    今天胖大海帶著驥遠出門了,沒有人,近幾日他一回來就到她院子里守著哪也不去怕她出來,剛好不在,她可以出來,遠遠的,花園裡,近年種下的梅都開了,一片片的紅,白,映入眼簾,隨著走近,淡淡的梅香悄然襲來,伴著吹起的風,鑽入鼻中,雁姬佇立在一枝梅枝下,閉上眼,聞著那淡淡的梅香,睜開,眯起眼。

    看著。

    昂著頭看了一會,她雙往另一枝紅梅走去。

    穿梭在紅色的梅林,雪色的海洋中。

    她決定,等下,溫一壺酒,放在那邊的亭子里,來一場煮雪論酒,這可是雅事。

    往年,梅樹剛種下,只零星幾枝開了花,今年都開了,雁姬心情變得很好,她移開步子,轉過頭,看著跟在身後的幾個丫鬟婆子,等她們上來,不過,就在這時,前面傳來輕輕的聲響。

    似乎是腳步聲。

    雁姬轉回頭,停在原地,眸光閃了閃,看著前面,隔著紅色的梅花,那腳步聲很輕,像是女子的腳步,朝著這裡靠近著,會是誰?也有這個閒心在這麼冷的天出來?

    很快,雁姬便看到一抹身影。

    淺湖色色的長裙白色裹著毛的披肩,加一件厚厚的披風,竟是綠雅。

    難得看到綠雅,平時除了早上例行的請安,一般很少看到她,此時的綠雅白皙嬌怯的臉有些蒼白髮青,小小的臉窩在帶毛的披肩里,黑髮如墨映著她的小臉,蒼白的臉,精緻的面容,淺湖色的長裙,很是嬌怯憐人,襯著一邊的紅梅,又添了一抹嬌艷和嫵媚。

    都說美人如花,人比花嬌。

    看不出早已育有一子。

    雁姬看著她,平時沒太注意,綠雅其實比紅霓,比後院裡的任何一個女人更耐看,注視著梅的目光帶著一絲憂鬱,不知道想到什麼,神情憂鬱而傷感,手中提著一個花籃,那淡淡憂鬱的氣質,蒼白的小臉,嬌小的身影,恍惚間,雁姬覺得她好像看到了紅樓夢中的黛玉,是的,林黛玉,為愛傷,為愛感,自憐自傷,傷感而憂鬱的黛玉。

    不知這個綠雅為什麼憂傷?為已?為他人?還是為眼前的花?

    腳下的落花?

    雁姬覺得綠雅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此刻散髮出的氣息讓人佇足。

    目光落在綠雅手中的花籃上,裡面放滿了落花,抬頭,綠雅嬌小的身體彎下腰去,用纖細的手細心的捧起一地的落花,放入籃子里,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美得如一幅畫。

    其實雁姬不知道自己同樣美得如一幅畫,她看著美麗的風景,她自己也成為別人的眼中美麗的風景。

    捧起落花的綠雅在抬頭時看到了雁姬。

    和綠雅不同,雁姬站在紅梅下,茫茫的雪色里,她的美是高貴的,優雅的,大方的,奪目的,優雅高貴的氣質,灑脫的姿態,高挑的身材,白皙的面頰,淡然的韻味,一襲白色狐狸毛披風,紅色的長裙。

    綠雅見到雁姬有些慌亂,提著花籃的手松了松,差點讓花籃落到地上,她慌忙的提起,嬌小的身影朝著雁姬走過來,搖搖晃晃的,身後倒是沒跟人,蒼白髮青的臉更白了幾分。

    雁姬看她一眼,卻是轉過身,往她身後來路看去。

    她剛剛就看到了,她的兒子驥遠,還有胖大海,皓祥,驥磊幾個人朝著這邊走過來。

    胖大海大笑著,似乎心情很好。

    這段時間以來他都是這樣。

    驥磊臉色有些白,落在最後面,驥遠和皓祥一起,胖大海走在最前面,大馬金刀的,高大的身影映在一片雪白和紅色的梅林里,落在雁姬眼中,還有身後的綠雅眼中。

    雁姬轉過身看到綠雅更慌,臉更白。

    「雁姬——你怎麼不聽話,不是叫你不要出來?外面冷,你的身體畏寒,有你冷的,到時病了——」離得近了,胖大海的大嗓門便響起,傳過來。

    雁姬看一眼跪在地上請安的綠雅,讓她起來,迎著胖大海走過去。

    「出來透下氣,不冷。」她笑著開口。

    「不冷?那手怎麼這麼涼,小心身體等下不舒服,一回來就聽到你出來了,馬上趕過來,有你後悔的,還是回屋子里去吧,這天冷得,你還

    有閒心來賞梅,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梅花,要賞,叫人搬幾個火籠到亭子里,好好圍著,看看就好,要你老是這樣,不注意身體,我直接叫人把它砍了。」胖大海握住雁姬的手,攬著她,就朝來路走,邊走邊不高興的大聲責備她,眼神無奈又溫柔,還有擔心。

    走到一半,忽然發現跟在後面的綠雅:「你怎麼也在?」

    有些疑惑。

    盯著綠雅。

    綠雅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臉,也看不到她的表情,雁姬看一眼胖大海。

    「你也快點回去休息吧。」沒等綠雅說話,他又說,關心道。

    收目光,攬著雁姬,正要走,又看到綠雅手中的花籃,不由停下,又問道:「你那花你收來幹甚麼?」

    綠雅忽然抬起頭來,蒼白怯怯的小臉望一眼胖大海又低下:「奴家看花落得可憐,心裡難受,想幫它葬了——」

    聽綠雅說,雁姬只想到葬花,看胖大海則明顯起了興趣。

    一徑的問綠雅,眼中起了興趣,嘴角帶著笑,而綠雅蒼白的小臉帶上一抹嫣紅,仍是怯怯的。

    胖大海眼中欣賞更濃。

    雁姬真不知道怎麼說胖大海了。

    感到一抹目光一直盯著自己,雁姬看過去,對上皓祥清澈的目光,那裡似乎帶著擔憂,擔心的看著她,雁姬一下就明白他擔心什麼,胖大海嗎?輕點點頭,拉過一邊的兒子,看著落在最後的驥磊。

    而更有趣的是這時——

    "梅花一弄斷人腸"

    梅花二弄費思量

    梅花三弄風波起

    雲煙深處水茫茫

    紅塵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撲鼻香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不遠處的梅林一個女聲傳了出來,很是纏綿徘徹,清脆的聲音變做纏綿,隱隱一個嬌俏的身影立在梅林里。

    幾個人都循聲看去,雁姬不用看,只光聽,就知道是誰。

    除了紅霓還會有誰?

    胖大海目不轉晴的看著梅林深處,真是巧啊。

    她兒子驥遠似乎也聽出來了,皺著眉,望著雁姬,雁姬搖了搖頭,看皓祥也盯著裡面,驥磊也是,這個紅霓還真是不把穿越女的手段都用出來,不把現代的都搬來,不讓人覺得特別不甘心啊,就不能消停一下?

    胖大海走了過去,果然是紅霓。

    胖大海拍著手走近:「唱得好,紅霓。」欣賞感興趣高興的大聲道,摟過紅霓,摟著一起過來,紅霓那張小臉不知道是真羞還是怎麼垂著,笑著,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胖大海又是一聲大笑。「紅霓唱得真好,懂的真多,奴家什麼也不會——」旁邊綠雅也看著紅霓,蒼白怯怯的小臉滿是羨慕,自憐,不知道是無意還是什麼道,雁姬看她一眼,在她臉上看不出其它,似乎真心的羨慕。

    胖大海摟著紅霓走到雁姬面前:「雁姬我們回院子里,紅霓說有好東西給我們看,說是叫什麼?」

    他笑著看著紅霓。

    「火鍋。」紅霓此時也不害羞了,抬起頭,看著雁姬得意的宣佈,那臉嬌艷極了,笑得格外的燦爛。

    「對,火鍋,不知道哪裡來這麼多新鮮的詞,玩意,走,雁姬,我們去看看。」說著,胖大海就丟開紅霓,走到雁姬身邊攬著她:「把人都叫上。」

    雁姬看得紅霓厥著嘴盯著胖大海。

    又瞪著綠雅。

    似乎很敵對綠雅,很不喜歡,討厭綠雅,綠雅只羨慕怯怯的看著紅霓。

    上次是要弄北京烤鴨,最後差點把小廚房燒了,這次是火鍋

    下次呢?

    只是,雁姬沒想到紅霓會意想天開到那個地步。

    連自己現在的身份都認不清,她只是一個通房,妾都不是,僅一個通房而已。

    她竟然——

    作者有話要說:哦吼吼,親們,咱更了,有意見盡量提,那個為嘛沒親送地雷給俺?

    VV了

異想天開中

    異想天開中

    那天的火鍋吃得還算不錯,大冬天的雪地裡走過坐在房間里,吃著熱騰騰的火鍋,感覺很好,整個人暖洋洋的,暖到了心裡,紅霓很是得意燦爛高興的又是講解這個又是講解那個的。

    她似乎沒有看到所有人抽動的嘴角,也不是所有的,至少胖大海是很感興趣,很高興欣賞的,一臉欣賞的盯著紅霓,讓紅霓講得更歡快得意,站著,掃視眾人,很能幹聰明的樣子,然後和胖大海‘眉目傳情’。

    雁姬坐在胖大海另一邊忍不住笑,只好低下頭,她看到四姨娘二姨娘還有綠雅都用手帕拈著,低著頭,幾個孩子小的要不乖乖的被抱著,要不東張西望,大的幾個,臉上看不出什麼,只覺得表情有些不對。

    三姨娘忍不住了,她性格如此,美艷的臉對著紅霓,張開嘴,想要說什麼,被一邊的四姨娘拉住,才沒有說出口。

    老夫人沒來,天氣冷了,身體不大爽利,烏玉也沒有來,身份不夠,只有一個紅霓,她說得正興奮是看不到其它人的動作的,難道她不知道火鍋其實在這個時候早就有了嗎?

    根本就不稀奇。

    尤其是大戶人家很多都吃過,冬天里也常吃,不過和現代的火鍋有些不一樣,也不叫火鍋罷了,「拔霞供」、「暖鍋」、「僕僧」指的都是它。

    火鍋在遼代初期就有涮肉鍋了。

    真以為古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只有現代最先進?古人只會煮?啃大白菜?

    古人有時比我們現代人聰明多了。

    還一臉得意炫耀的樣子,雁姬真不知道該笑還是。

    這個世界,沒常識真可怕。

    她也不打聽清楚,再做,也就一個胖大海欣賞。

    掃了大家一眼,大家都閉眼,只抽嘴角,都不說話,讓紅霓一個人說。

    這還不算完。

    不久,邊吃著火鍋,不知道是不是賺太悶,不熱鬧,紅霓竟提議起呤詩作對,雁姬覺得她更想說的是喝酒猜拳吧,只不過,聽得她低低的在那邊叫著低調,所以選了這個在這個時候最流行的吟詩作對。

    雁姬是不會的,除非抄襲,當然穿過來這麼多年,也看過一些書,摸著也可以做出來,不過不怎麼樣罷了,紅霓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別的人,二姨娘和四姨娘臉上倒沒變,三姨娘有些岔岔,幾個孩子不用說了,驥遠仍然笑呤呤的,一派貴公子的溫文爾雅,小丫頭洛琳嘟著嘴,瞪著眼盯著,被雁姬笑著抱住,之前小丫頭因為火鍋的事就要開口,雁姬阻止了,胖大海從沒聽他做過,當時雁姬想到他曾經寄回來的詩,笑了。

    之後,雁姬終於知道紅霓哪來的自信了。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足雪,為有暗香來。」——王安石《梅》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香。」——宋·盧梅坡《雪梅》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宋·盧梅坡《雪梅》

    「」

    這些詩句都是名句,紅霓直接玩抄襲了。

    而且光明正大,一臉得意,炫耀,好在,沒有弄成別的,弄錯,比如與現下的場合不符,或者用到禁字。

    雁姬也做了一首,自己做的,並不出彩,其它也做了,胖大海也自己做了一首,同樣怪異,對紅霓做出的這幾首詩,在場的人不知道可以抄襲,臉色都變了變,胖大海不用說眼中閃著異色亮光,更欣賞了,別的人,幾個姨娘盯著紅霓說不出是嫉妒還是羨慕,幽怨,怨恨,很複雜,帶

    著異樣,皓祥留了下來和驥遠一起坐得遠些,驥磊一個人坐著,都望著雁姬,雁姬對他們搖搖頭,低頭看著小洛琳,還有洛瑤洛珊幾個孩子。

    綠雅也是,那怯怯的眼中閃過一抹光,異樣的光,轉瞬間,不見,又是怯怯。

    果然是穿越女的橋段,顯出自己的不同,自以為高高在上,一臉炫耀,真是小孩,如果再來幾個阿哥,皇子的,一臉欣賞或痴迷感興趣就更像了。

    不過,結束時,沒有管住小丫頭心思多鬼精靈的洛琳,小丫頭一句:「這個有什麼可稀奇的,我們以前天天吃,還火鍋?哼,真是沒有見識。」說完,昂著小腦袋,可愛的皺眉冷屑的看紅霓一眼,輕蔑的厥著嘴,嬌氣的要胖大海抱抱。

    弄得冷場了。

    雁姬看胖大海臉色黑了黑,不過在小丫頭撲過去後,又好了,一臉慈父樣的摟著,乖洛琳的叫著,走了,幾房姨娘則是要笑不笑,幾個孩子笑了,紅霓臉白了,懵了。

    所以說,要有常識啊。

    晚上,胖大海照理留在了雁姬了那裡,不過一直說著這個紅霓有趣,那個懂得多,比以前還有趣,好玩。

    那語氣,跟提起有趣的小貓小狗似的。

    那是當然,人家是穿越女不是嗎?

    雁姬只是聽著,胖大海說了一會不知道為何,不說了,抱著她,直咬她。

    咬得痛死了,說她不理他。

    雁姬真想叫太醫來看胖大海是不是也犯白痴了。

    胖大海告訴雁姬過了年他又要去出征了,雁姬沒有說什麼,輕輕的拍了拍他寬闊的背,男人的背,任他抱著她,埋在她懷裡,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抱著什麼也沒做一夜。

    過了不久,胖大海年後出征的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而有人意想天開的竟想跟著上戰場。

    不僅如此,還想出門。

    出去玩,甚至提出想到外面去開店,想自己做生意。

    雁姬知道她有多活躍,跳脫,知道她有多活潑,多不安份,不過,還是小看她了,之前還只是鬧著玩的,在府里弄的,燒鴨啊,火鍋啊,唱現代歌,抄襲詩句,現在居然想出門開店做生意。

    更甚的想跟著上戰場。

    紅霓,對,就是這個紅霓的腦袋到底是咋長的?

    她怎麼會想得到,早就知道,幸好也派了人時刻注意著,就怕她萬一一個想不開,來了什麼主意,心思太多,太活,想得太多,從現代穿來的人太大膽,奔放,一個不小心什麼都做得出來。

    聽到趙婆子的話,雁姬無語問蒼天,不知道該咋說了。

    像她之前說的,凡是穿越女玩過的,她都要玩?都能想得到。

    「她是這麼說的?」

    雁姬問著趙婆子。

    「是的,福晉。」

    「」

    「」

    「她一個人說的?還有沒有對誰說?爺呢?」雁姬眸光一閃,又問。

    「這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說的,爺不知道,她沒有說。」趙婆子趕緊答道。

    「哦——」

    「」

    姬沒有再說什麼。

    胖大海太寵她了,寵到她閒到沒事,竟想要出去玩,做生意。

    她以為現在是在現代?

    誰都可以出門?更是連身份都忘了,不,是她一直沒有記住,一個通房,妄圖想出府玩,還真以為是那些穿越文?也許她真以為吧,身份不重要,男人寵愛,愛就好,她就可以肆無忌憚,想怎樣就怎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以為她是新月,還想跟著出征!

    她可知道她的幾近專寵,在後院裡掀起了多大的浪嗎?幾房的姨娘盯著的目光比當初盯小花不知利了多少。

    紅霓還毫不知覺。

    活在自以為是,自已的世界里,看不到四周早就烽煙四起。

    雁姬不會去提醒她,這是她自己選的。

    交待趙婆再多派人注意著就好,她等紅霓接下來怎麼做,她再出手,現在紅霓只是說,什麼也沒有做,至於告不告訴胖大海,雁姬有種直覺,她不用做什麼,紅霓會做的。

    而胖大海會不會同意?

    雁姬不確定,只要不腦抽就不會同意,但是胖大海啊——

    沒過多久,紅霓和胖大海大吵,然後胖大海咆哮,讓紅霓再次禁足,摔門離開的消息傳來,那時胖大海已經衝進了雁姬的院子里,滿臉怒火,冰霜,臉色陰沈難看。

    劇烈的喘息著,衝進來就抓起茶壺倒茶,夾帶著怒火一飲而盡。

    雁姬早就等著,也得到消息,看他陰沈的臉色一眼,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叫屋子里的人下去,把茶水再換上,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算她的帳,對著帳。

    董胖大海不知道看著哪裡,只大口的灌著水,喘息著,瞪著眼,鼻子張開,抿緊了唇,陰沈的瞪大眼,凶惡的瞪,看得出剛才的咆哮,過了一會,拿著茶壺,似乎要發火,用他那雙大眼瞪著倒茶的丫鬟。

    「出去吧。」雁姬在一邊看到,淡淡開口,讓丫鬟退出去,對上胖大海,只看一眼就又轉回去。

    相處這些年,她算是瞭解他那德性。

    知道他就是心裡發怒,在紅霓那裡沒發夠,借題發揮,她偏不理他:「要發火出去發,我這裡不是專門給你洩火的,發完了火有什麼事再回來說,我等著。」

    說完,不再說。

    「雁姬——」胖大海海瞪著眼,瞪著雁姬,面容幾次扭曲,猙獰,雁姬不理他,他滿腔的怒火差一點就發了出來,不過在雁姬的話後,忍了,倒是滿滿平靜下來,面容又幾次扭曲,平復下來。

    「雁姬——」端著茶壺又喝了一杯,朝雁姬走去:「我很生氣,竟然有人異想天開,不知好歹,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虧我那麼寵她,想出門,還想做生意,你說說這是女人該做的嗎?會說的嗎?成何體統,她是我怒達海的妾,不,一個通房,一個通房而已,她以為她是誰?整天就想著怎麼傷風敗俗,連自己的身份也認不清,要不是看她有趣,哼,多寵一下,她竟得意到天上去了,我不答應,還敢跟我頂嘴,跟我嗆身,她是我的女人,我寵她愛她是我,以為我離不開她嗎?」

    站在雁姬身後,抱著她的身體,胖大海憤怒的大聲吼著,說著,臉色又陰沈扭曲了起來。

    怒氣未消。

    「還想跟我上戰場,一個女人,別說是她了,戰場是女人能去的地方嗎?那是戰場不是別的地方,不知道她怎麼想出來的,既然她這麼不識好歹,雁姬,我走後,給我好好看著,真懷疑她是不是摔壞了腦子,或者——要是不懂規矩,不聽話,你給我找兩個嬤嬤好好給我教教她,什麼叫規矩,不是說想逃出去嗎?居然說之前那那半年我不去的時候,想離開府,出去開店,做生意,玩,還不屑我的寵愛,好,我倒要看看她怎麼不屑。」

    「」

    原來紅霓那半年還是想要跑出去的!

    「雁姬,還是你好——」胖大海抱著雁姬,突然似乎有了什麼感觸,聲音低沈沙啞,帶著疲倦和嘆息。

    忘了這是胖大海第幾次說了。

    他說的,雁姬記過,又忘了,忘在歲月里。

    蒙上了塵。

    直到來年,胖大海出征,胖大海說到做到,還真的沒有再去過紅霓的院子,大多數時間在雁姬屋裡,之後綠雅,幾房姨娘,烏玉依然沒得寵,她似乎也心死了,沒有爭的跡像。

    萬物回暖,雪花化盡,紅梅飄落,光了枝頭,迎了春,紅霓的院子沈寂了下去,在過年里,由於她的失寵,是的,整個將軍府在那次大吵後,胖大海不再去紅霓後,都知道紅霓失寵了。

    紅霓沒有出現在過年的晚宴上,一個通房,本就沒有資格出現在家宴上,紅霓的禁足,讓府里很平靜,安靜,雁姬很忙,府里的事,打點胖大海出征的事,幾個孩子,過年的事,一起,都有要她過問,累得沒有時間關注紅霓,盯著的人依然盯著,只要沒事就好。

    至於紅霓在失寵的日子里經受了什麼,各房去慰問了多少次,她沒有心力過問。

    不止是她,很多人都似乎忘了紅霓這個人,當然不是真的忘。

    胖大海沒提過,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看來是真生氣了,雁姬只從趙婆子那裡知道大體的,幾房姨娘去看了紅霓幾次,紅霓禁足不能出來,兩方隔著門,對罵出來,說的話都戳著對方的跳腳,紅霓具體的情形不清楚,想什麼,有沒有後悔或怎樣,她不知道。

    紅霓的院子在過年的熱鬧中徹底的黯淡。

    年後,胖大海出了徵,紅霓的禁足令滿了,雁姬才見到她。

    幾個月不見,紅霓蒼白不少,瘦了不少,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看起來白得不健康,不自然,精神懨懨的,眼神有些尖銳和詭異,竟是哭了,一個徑兒的叫著雁姬,說她後悔。

    等笑起來,又是原來那樣。

    雁姬看著,後悔?真的後悔?該對胖大海說去。

    她準備向趙婆子具體問問這段時間紅霓的情況,還沒問到,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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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中毒了

    被害中毒了

    前線不斷傳回消息,戰事正打得激烈,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多爾袞斃,讓胖大海走入順治的視線,但必竟順治還太小,大多數的事都是由孝莊決定。

    不過,孝莊倒是很喜歡胖大海的樣子。

    很是欣賞。

    先前,過年時節進宮參加宮宴的時候,雁姬再次見到孝莊,看不出變化,依舊和藹的叫她上前,很是問了一番,才拍了拍手,笑著讓她退下,在孝莊的旁邊多了一個少女。

    五官還沒有長開,但滿族姑奶奶的氣勢倒是十足,美麗嬌蠻,抿著唇,高昂著頭,混身的氣度,看面相似乎是個對感情極其專斷的少女,偎在孝莊的身邊,很得寵愛,孝莊一臉慈愛和寵溺,拍著少女的手,少女撒嬌的笑著,很親,看得出關係很好,姑姑的叫著,帶著小女兒的嬌態和嬌蠻。

    這個時候會叫孝莊姑姑的人,只有孝莊的姪女,博爾濟吉特氏靜妃了,順治的皇后,後來因擅妒,惡毒,因為董鄂降為了靜妃,成為廢後,猶如被打入冷宮一生淒涼,再無受寵,被順治丟到一邊。

    不過至從董鄂出現,後宮的女人們就猶如入了冷宮。

    如今看著還是嬌嫩的少女,將來——

    在這個時代,太過執著於感情,尤其是皇宮,雁姬不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讀歷史的時候,雁姬是喜歡靜妃的。

    對感情專斷,擅妒,因妒惹惱順治,被廢。

    在皇宮太重感情傷的痛的終是自己。

    不止是皇宮,在這個時代都是。

    她是不愛董鄂的,也許是做為女人,她太幸運了,得到了一代帝王的愛,只是她同樣也是淒慘的,和靜妃一樣。

    得到愛又如何?

    順治真的愛她嗎?可能是愛吧。

    順治更像是叛逆的孩子,反抗著,固執的反抗著擁有的,追求著自由,他忘了他他擁的需要責任,去承擔,擔負,所以,孝莊不喜董鄂,董鄂是順治反抗孝莊的工具。

    在孝莊的身邊,雁姬還看到一個人,那個將來被指婚給耗子的女孩,齊王爺留下的孤女,被收養,受皇帝寵愛的小姑娘蘭公主,蘭馨,還很小,很淑女,嫻靜,乖乖的。

    董鄂雁姬沒有見到,應該還沒有參加選秀,她不記得她出自哪家,見到也不知道,博果爾也是。

    倒是皓祥的親額娘翩翩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皓祥和自家驥遠親近的原因,對雁姬一笑,帶著異國風情的臉很美麗,笑得很溫柔很柔弱。

    走過來和雁姬說話,最後竟成了朋友。

    雪如福晉臉變了變,睥雁姬,雁姬對著她笑笑。

    側福晉嫡福晉

    紅霓禁足滿了,沒有多久。

    便中毒了。

    中毒昏迷了過去。

    說是吃了三姨娘送過去的吃食後中的毒,雁姬聽說後,看了趙婆子一眼,臉色變了變,抿著唇,兩個說了一會兒話,她趕過去後,臉上已經平靜,淡定,平淡。

    紅霓的院子里,紅霓臉色因為中毒發青發暗,閉著眼躺在床上,氣息微弱,整個人看著很不好,屋子里的人都跪在地上,院子早在毒發後就封鎖了,沒有人能進來,出去。

    屋裡的人都證實紅霓確實是吃了送過來的吃食後倒下,昏迷不醒的。

    剛昏迷不久。

    屋子里每一個人都惶然,害怕,忐忑,不安,緊張,跪在地上,低著頭,恭敬的對著雁姬磕頭,雁姬看了一會後,叫幾個近身跟著紅霓的丫鬟審問過後,得到的答案,依然如此,那吃食是三姨娘還有綠雅送過來的。

    那麼說紅霓若真是中毒,三姨娘和綠雅就是嫌疑人。

    房間里大夫早就找來看過了,雁姬進來,又給紅霓打了脈,看了下,結論仍然是中毒。

    又檢查了飯菜,紅霓吃剩下的點心。

    在裡面卻並沒有檢查出問題,其它的東西,也沒有檢查出,不是沒找到,就是有人消毀了,雁姬皺眉,看了一邊的趙婆子一眼,趙婆子退了出去,看一眼其它的下人,一個個都低著頭,滿臉惶恐,收回目光,閉目養傷。

    好在,毒不是很重,又吃得不多,重得不深,用了藥就好。

    讓丈夫開了藥,叫人去熬了給紅霓服下,趙婆子帶著三姨娘,綠雅走了進來。

    二姨娘和四姨娘,還有烏玉也來了。

    雁姬只若有所思的盯著紅霓,等著紅霓醒來,沒有理跪下向她行禮的幾房姨娘。

    趙婆子遞給雁姬一樣東西,後站在雁姬身後。

    跪在下面的幾房姨娘通房,沒有聽到雁姬的話,也不敢起來,悄悄對視一眼,都跪著,三姨娘和綠雅似乎是知道為了什麼事,再看到床上閉目發青躺著的紅霓,兩人臉色都白了白。

    就是二姨娘和四姨娘也是。

    雁姬讓無關的人退出去,幾個孩子也攔在外面,屋子里只有她和趙婆子,幾房姨娘,通房。

    雁姬依然不說話。

    派去告訴老夫人,只是小事,不用驚動她老人家的人回來,稟報給雁姬後,也守在門外。

    「說吧,是誰做的,自己承認,我不想嚴查,要是讓我查出來,絕不留情面。」好半晌後,雁姬還是盯著閉著眼的紅霓,開口道。

    聲音冰冷嚴厲。

    落地有聲。

    如夾著冰。

    浸入屋裡幾人的心裡,凍住呼吸,雁姬目光冷厲的掃過一圈,停留在三姨娘美艷的臉上,還有綠雅怯怯的表情上:「說吧,別讓我等太久,我還有事,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說完,她一頓。

    「」

    「後院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不在意,只要不過份,只要不讓我抓到,你們私下愛怎麼鬥怎麼鬥,當然,只能是你們,不准牽涉到別的地方,這次,弄到明面上,讓我出面,說——」雁姬又說,冷冷再度掃視她們。

    幾個姨娘詫異的抬頭,都在雁姬的目光下低下頭,都發現,這個福晉,每次不發怒看著和軟,一旦一髮怒,就讓人害怕。

    幾個又一次對視,卻沒有人承認。

    倒是三姨娘張開嘴,想說什麼:「福晉,不是奴家做的,也不是綠姨娘,更不是二姨娘和四姨娘,奴家有證據——」

    雁姬沒有阻止。

    她聽著三姨娘說完。

    三姨娘語畢,整個房間更靜了。

    靜默中,都注視向紅霓。

    向紅霓下毒的人不是別人,是她身邊服侍的丫鬟。

    這雁姬早在趙婆子口中知道,她派的人一直盯著,風吹草動都清楚,幾房姨娘不是沒想過對付紅霓,不過被那個丫鬟搶了先機,紅霓早就成了後院女人的眼中釘了,早晚事發。

    這次,不過是紅霓平時說話太肆意,隨意,幾次無意間說話很是自大驕傲,踐踏了對方,尤其是近幾個月,紅霓被禁足,脾氣發了,心情不好,動轍打罵,最重要的是那個丫鬟有意接近胖大海,被紅霓破壞了,說是為了她好,做人家的小妾,通房沒前途,不想害了她,要她好好的,以後給她找個正妻當當。

    紅霓說這話時,也不想想她自己也不過是一個通房。

    那個丫鬟聽了會怎麼想,不用說,心裡認為是紅霓阻撓了她往向爬的路,再找胖大海,紅霓又不讓她接近,後來,因為紅霓跟胖大海大吵失寵,那丫鬟更不滿了,恨她。

    怪她。

    那丫鬟是紅霓趕了原來的,後來自己挑的,不是原來府里的,真是有其主便有其婢。

    等紅霓醒後,雁姬把那個扣起來打過後下毒的丫鬟帶到她面前,告訴她是那丫鬟下的毒,紅霓起先不信,後來那丫鬟似乎是見暴露,知道自己逃不掉後,也不掩飾了,對著紅霓就罵了起來。

    話不像是一個少女說的,很難聽,不堪入耳。

    什麼□,賤人,不過一個通房,連妾也不是,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自以為是,瘋子,經常自言自語,以為自己得寵,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還想做生意,出門,跟著將軍上戰場,不識好歹,惹惱了將軍,害了她——

    腦子有病,沒有常識,瘋婆子——

    沒想到一個丫鬟都看得這麼清,直罵得紅霓臉色難看,變了變,雁姬沒有管,她把人交給紅霓處理,便不插手,旁邊幾個姨娘聽得嘆為觀之,最後紅霓似乎是衝動的脾氣來了,怒了,也不管還有人在,雁姬還在,也許是忘了。

    竟撲過去要捂那個丫鬟的嘴,沒捂到,落到地上,哎喲一聲,長時間養尊處憂沒有鍛鍊的身體摔得砰一聲,站不起來,更不是那個丫鬟的對手,好在丫鬟被人制住,她倒是有力,一會爬起來,又撲上去,直揪著人家丫鬟回罵著邊打。

    畫面難看。

    讓人瞪大眼,雁姬看著像是瘋婆子一樣的紅霓,叫人拉住了,拉到床上,把那個丫鬟拖出去打了賣了,冷盯紅霓一眼,叫人看著,教她規矩就離開了。

    這件事後,雁姬叫了婆子嬤嬤去教紅霓學規矩。

    開始倒是聽話好好學,她以為她學聰明瞭一點,總算成熟了。

    哪裡知道才不久,不知道是嫌累還是嫌什麼,跑來對她說,她都懂了,知道,以後不會再那樣瘋,不用學。

    雁姬冷眼盯了她好久,直到讓紅霓不由自主低下頭去,才道:「希望如此。」

    讓她退下。

    雖然這樣說,雁姬還是找了一個嬤嬤,向老夫人要了一個跟在身邊的嬤嬤給紅霓,跟著她,這幾天老是有嬤嬤來告狀,說教紅霓規矩,只是按規矩來,她老是抱怨人家怎麼那麼冷酷,那麼無情,她又沒說不學。

    要不是胖大海說過,厭惡她那性子,雁姬才懶得見她找人教她。

    之後,常常跑來問雁姬,胖大海什麼時候回來,說想他,後悔了,等他回來,要雁姬幫她說說話,讓胖大海不要生她的氣,她之前是捨不得離開他,才想跟著他,和他一起的。

    她不懂。

    要雁姬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告訴她,她會改。

    一派乖巧聽話的親。

    趙婆子那裡傳話來,雁姬沒過問,紅霓的日子很不好過,後院慣常是捧高踩低的,得寵便好,失寵——

    胖大海回來了。

    出征回來,再次凱旋。

    又是封官賜宴,賜下東西。

    雁姬在夜裡等回了胖大海,凱旋的胖大海總是興奮,勇猛的,一夜顛倒,隨後幾夜也是,他也沒念著去別處,或看紅霓,還是雁姬提起,紅霓中毒一事,找了額娘身邊的嬤嬤教導,胖大海聞言後,很是贊同,也沒說什麼。

    後來聽說是在花園相遇了,就去了紅霓那裡,不知道紅霓給他灌了什麼,兩人又好了起來,又去看過綠雅,在後院逛了一圈。

    寵起紅霓,很是為她中毒心疼。

    不過,雁姬沒有想過會從胖大海中聽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VV第一天的三更完了,一夜沒睡啊……我的皮膚,黑眼袋,我的天,老了,老了……嫁不出去了,不過,男人啊

什麼是愛情?

    什麼是愛情?

    紅霓的復寵,沈寂下去的後院又熱鬧了起來,或者說胖大海出征歸來,讓沈寂許久的女人們又開始使勁的往自己臉上擦脂粉,榮光煥發,女人需要男人,將軍府需要胖大海。

    只不過,胖大海大多數還是陪著紅霓。

    紅霓每次來雁姬的院子里再看不到之前那懨懨蒼白,無精打彩的樣子。

    臉色紅潤,眼晴晶亮,神彩飛揚,張揚極了,看來和胖大海還真是配啊,記吃不記打,完全忘了之前失寵,胖大海不在時的日子,還有中毒的事件,聽說是在復寵後,很是在院子里對著下人丫鬟婆子很是得意炫耀了一番。

    還有幾個姨娘那裡。

    之後又在胖大海的耳邊很是告了一狀。

    說是在他出征時後院幾個姨娘欺負她。

    連綠雅也一起告了。

    胖大海找到雁姬,問她,紅霓那不知道是想學小花還是小三月以為胖大海吃那一套,在雁姬和胖大海的面前突然哭了起來,哭得那是梨花帶雨,搖搖擺擺的,很是可憐:「爺,福晉,你們一定要給我,哦,奴家做主啊。」

    「奴家知道自己不對,不該,之前是不識好歹,才和爺頂撞,爺不來奴家那裡,奴家沒話說,只是後悔,思念,想著爺,卻不敢做什麼,爺上戰場去,奴家想明白不該想那些,只想好好的服侍好福晉,等爺回來,三姨娘她們每天來嘲笑奴家,奴家雖然心痛,雖然難堪,可是忍一忍就過去了——」說到這,一頓,梨花帶雨哭得可憐的小臉猛的一揚,很有氣勢的昂起來,盯著雁姬和胖大海,然後,又是一弱:「可是,她們嘲笑就罷了,說得難聽也沒什麼,每天都來,天天來,我不過是和她們頂了一句,她們居然說要叫福晉把我打殺賣了,叫下人來掌我的嘴,之後,我知道福晉那麼美好,善良,是不會虧待我,不管怎麼樣,一定是她們克扣我的月例,故意整我,大冬天的吃的喝的——」

    紅霓似乎是想到了大冬天時,胖大海還沒有出征,那時被冷落,失寵。

    胖大海再也不去她那裡,整個府在過年的時候披燈掛彩,熱鬧非凡,前院,其它的院子都是,只有她一個人被禁足,關在她的小院子里,黯淡在熱鬧中,只能聞著前面的喧囂聲,聽著,想像著。

    身邊是黑暗冰冷和寂靜,來來去去的人都沒有往她的院子的,她整個人像是被所有人忘記。

    就算有人來也是帶著嘲笑和輕蔑還有不屑,高高在上,這對於一向愛熱鬧,張揚的她,是現代人的她是怎樣的痛和打擊,而且她一直受寵,如今,大年夜,一個人望著漆黑冰冷,發著臭味的屋頂,一個人也沒來,沒有人給她送吃的,叫囂著,也沒有人理她,最終抱著自己蹲在角落到天亮。

    差一點死去。

    那時她恨所有的人,發誓要報復所有人,她要等胖大海回來,得寵,讓胖大海愛上她,只寵她一個,她是現代人,她一定會讓胖大海愛上她,只愛她,這都是她們的報應,然後她要報復每一個女人,報復她們嘲笑她,她本來不想的。

    她只想幫雁姬,低調,不想和她們爭,有機會,她還是想出去看看,外面多的是二條腿的男人,當然,目前,出不去的情況下,胖大海也是不錯的,有了他,她才能在府里過得好,而且胖大海也是帥哥,可沒真想和胖大海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雖然胖大海還不錯,她只想留下來打倒小三月。

    望著雁姬和胖大海一時愣在那裡,臉色變了變,變白。

    最後愣揪著胖大海:「爺,我,我——」

    雁姬不知道紅霓想到了什麼,但那唱作俱佳的樣子,她頭痛,她這狀告得,是要把後院所有人拉下水,包括她?又是她善良,美好的,又是克扣月例——

    雁姬冷笑,在紅霓的眼中她看到那一閃而逝的恨意,眉頭不由一緊,抿著唇,再看,卻沒有,好像那恨是幻覺,她知道不是,這個紅霓看來不像表面那樣單蠢。

    恨?恨誰?她要做什麼?

    望向胖大海,胖大海也皺著眉,沒有說話,盯著紅霓,眼神雁姬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不是寵溺,心疼,他似乎是在想什麼,不知道胖大海有沒有看到那一瞬間的恨意。

    「把幾個姨娘叫來,還有綠雅一起。」片刻,胖大海說。

    「」

    雁姬看一眼他們,紅霓還跪著,胖大海皺著眉頭站著,她走到外面叫人去叫幾個姨娘過來,回到房間,紅霓又是一幅梨花帶雨的樣子可憐的揪著胖大海。

    胖大海只是皺著眉,盯著她,也不叫起,也不怎麼。

    雁姬眸中閃過一抹光,走過去,胖大海轉過頭,還是皺著眉看著雁姬,過來拉著她,一起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坐著,握著雁姬的手,紅霓見狀臉色再次變了變,有些蒼白,緊揪著胖大海:「爺——」

    「起來吧,在一邊站著,等三姨娘她們過來。」胖大海握著雁姬的手看紅霓一眼,又皺起了眉:「把臉擦了,難看。」

    「」紅霓似沒有想到,瞪大眼,帶著淚的臉很可笑。

    雁姬看胖大海皺著眉頭的樣子,還有紅霓,笑了,她有些明白胖大海了。

    沒一會,幾個姨娘一起過來,看到房子的架式,臉上倒是只疑惑一會,看到紅霓後就一臉明白,向雁姬和胖大海行禮,雁姬看胖大海一眼,他擺手讓她來。

    她讓幾個姨娘起來,看了低著頭怯怯的綠雅一眼,三姨娘已忍不住朝著紅霓丟著眼刀,紅霓也不甘示弱,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眼神交戰起來。

    這邊,雁姬直接開口問她們。

    把紅霓告的狀說了出來,等著看她們的表情,反應。

    「冤枉啊,福晉,爺,奴家只是好心去看看紅霓妹子,她一個,怕她孤獨,寂寞,奴家可是好心。」雁姬剛說完,三姨娘馬上叫上了,旁邊的二姨娘和四姨娘也拼命點頭。

    都看著雁姬和胖大海,不斷的說:「是的,奴家幾個只是想起紅霓妹子,去看看她,至於說的克扣月例那更不可能,別說那不是奴家們能管的,福晉的好誰人不知,也斷然不可能,紅霓妹子怎麼能那麼說呢,福晉對你那麼好,還記得年節時,奴家幾個過去,奴家可是看到紅霓妹子用的吃的穿的,都是上好的,哪裡有克扣?」

    四姨娘很是憤慨的昂著頭,對胖大海和雁姬道,說到雁姬,一臉恭敬,佩服,轉向紅霓和胖大海,很真誠的道。

    「對,紅霓妹子的吃穿用度奴家還是知道的,當時擔心妹子,還專門問過——」

    「你們說慌,根本不是像你們說的,那叫不錯?那簡直和以前不能比,而且一個人也沒有,那些丫鬟下子不知道跑到哪裡,想喝個熱水也沒人,都跑到前面去了,還有你們那是來看我,嘲笑我吧,想扯清,哼,我不會讓你們——」

    紅霓很彪悍的站出來,眼神如刀直盯著幾房姨娘:「還有你,綠雅,你個——」

    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雁姬冷聲阻止了,紅霓的瘋樣,她是見識過的,睥一眼握著她的有些發呆的胖大海,見識一下吧,你的野蠻寵妾,想讓胖大海多見識一下,只要別抽了說可愛就行了。

    就愛她那可愛的樣,雁姬想到老乾,對著小燕子的粗魯說可愛,越粗魯越可愛。

    但不得不出言阻止。

    克扣月例,那是說她雁姬呢?

    而且年節時,胖大海可還在府里,是他吩咐一切照身份辦,叫人不用管紅霓的。

    她可知道亂說話是要掌嘴的。

    冷眼看了紅霓還有綠雅幾個姨娘一眼,雁姬叫胖大海把守著紅霓院子,還有廚房的人叫來,對質。

    人叫來了,跑在院子里。

    雁姬直接叫胖大海問,最後的結果,不出意料,幾房姨娘有沒有嘲笑紅霓,沒人知道,克扣的事,卻是半點沒有,之前是胖大海吩咐照著妾的用度給,後來也是胖大海吩咐一切照身份來。

    事情真相大白了。

    雁姬掃過幾個姨娘看笑話的樣子,掃過紅霓盯著她們,盯著胖大海臉色難看,可憐兮兮欲言又止的樣子,胖大海皺著眉頭,倒是沒有多說,偏袒紅霓,帶著紅霓走了。

    雁姬看著院外綻放的花,滿目的綠色,收回目光,幾房姨娘臉上都看得出笑意,盯著胖大海和紅霓的目光複雜又憤恨,嫉妒。

    讓她們退下後。

    雁姬閉著眼。

    「福晉。」旁邊,一個輕微怯怯的聲音響起。

    雁姬睜開眼,是綠雅,竟沒有走,怯怯的站在下首,手揉著手帕,看著雁姬。

    「怎麼?」雁姬看她一眼,眸閃了閃,她留下來,有什麼事?

    「讓奴家你揉揉肩吧,奴家以前在家時替額娘按過,希望你不要嫌奴家手藝粗淺,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沒想到,一向怯怯的綠雅頓了一會後,這樣說。

    雁姬只看著綠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看得她直低下頭去:「福晉,奴家只是想,只是看你有些累,想——沒別的意思,打擾福晉了—」

    「按吧。」雁姬又看她一眼,閉上眼晴。

    感覺到一股清香襲來,一股柔軟有力的力道按在肩上,很能夠舒服,綠雅按得很不錯,手藝豈止不錯,是很好才對,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你給爺按過沒有?」不知過了多久,雁姬淡淡問。

    「回福晉,有——」

    後面綠雅誠惶誠恐又說了什麼,雁姬沒有聽,只揮手叫她退下。

    望著窗外的陽光,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兒

    「福晉,要不要?」

    趙婆子不知何時出現,站在雁姬身邊,按著她的肩,小聲問,神情——

    「」

    「福晉?」雁姬眯著眼,沒有回答,趙婆子又問了一遍。

    「不用。」

    「可是——」

    「先看看吧,紅霓那裡別松懈了,她應該——」

    「是,福晉。」

    「」

    「」

    雁姬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天已經快要黑了,屋裡點起了燈,身上披著厚厚的披風,她拿開,坐起身,身體有些僵,活動了一下,抬頭,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帶著驥磊,只是燈光下,衣服有些臟。

    「額娘?」

    「怎麼了?」等驥遠走近,一向風度翩翩的他,今天白色的外袍竟是臟了不少,雁姬皺眉,看著他,拉過他。

    「沒事,沒事,額娘,只是不小心弄臟了。」驥遠溫潤的笑笑,轉過頭看向驥磊:「你說是吧!」

    驥磊還是老樣子,低著頭,懦弱的躲在角落的陰影里,聞言,飛快的抬頭,看了雁姬一眼,蒼白清秀的臉白了白:「是的,額娘。」

    雁姬也看著驥磊,看了好一會,直看得他低下頭,身體躲到陰影里,搖頭收回。

    「才剛回來?又去騎馬了?累了吧?先下去洗洗換身衣服,再來。」雁姬拉著驥遠道:「驥磊你也是的,你們服侍兩位少爺下去洗洗,換一身衣服。」

    「嗯,額娘,我下去洗洗,皓祥那小子今天可是輸給我了,不過,那個皓禎,哼——」驥遠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冷哼一聲,雁姬見狀,眸

    閃了閃,望著驥遠想說什麼,皓禎?怎麼扯上他?

    想到皓祥,雁姬想著什麼。

    「額娘,阿瑪呢?」驥遠望了四週一眼,問雁姬,雁姬抬頭看一邊的趙婆子一眼,正要回答。

    「額娘,洛琳來了——」外面的簾子掀開,一個小身影風風火火的鑽了進來,鑽到雁姬懷裡,不知道鑽到哪裡玩了一天的小丫頭洛琳,進來後,抱著雁姬,昂著玉雪可愛的小腦袋,鬼機靈的:「額娘你還不知道吧,那邊吵起來了,那個紅霓真厲害,直把阿瑪氣得直咆哮大吼,聲音好大,好嚇人,嚇得洛琳不敢再呆在那裡,跑回來告訴額娘了,額娘可要保護洛琳,咦哥哥也在,那哥哥,你可要保護洛琳和額娘,還有弟弟——」小丫頭說完,看到一邊站著的驥遠,馬上從雁姬懷裡鑽出來,昂著小腦袋看著他,點著小腦袋認真的說。

    讓人噴飯。

    而紅霓和胖大海吵起來——

    雁姬看著自己大兒子驥遠依然溫潤翩翩帶著笑的眸

    「你說什麼?」紅霓的院子里,胖大海不敢相信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鼻翼大張,冷冷的盯著紅霓:「你再說一遍。」

    紅霓是見過胖大海這個樣子的,只是忘了,這段時間的寵愛讓她一時忘了,現在一見又想了起來,有些害怕:「我我,你不能不去別的院子嗎?」

    昂著頭,望著胖大海,聲音還是弱了下來。

    腦中想到上一次,胖大海這樣後,就不理她,冷落了她,這,早知道她再等一下,等段時間再說,等到她真的抓住胖大海的心,讓他愛上她時再說,可是,一想到後院那幾個姨娘嘲笑的嘴臉,還有她們那惡心的樣子,雁姬高高在上的樣,她就不爽,忍不下這口氣,尤其是今天她本來告狀是要胖大海懲罰那些女人的,他卻沒有。

    他喜歡她,愛她,就該懲罰那些女人,她討厭那些個女人,她要胖大海只寵她一個,專寵她,到時,她要看那些女人還敢嘲笑她,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像新月一樣,他不是可以只專寵新月嗎,為什麼不可以專寵她?

    「就讓我這裡不行嗎?不要去其它的院子,就我們兩個——」紅霓接著又道,聲音又硬了起來。

    「你是說要我專寵你,只寵你?」胖大海眸一閃,皺著眉,算是明白她的意思。

    「對,不可以嗎?就你和我,我愛你,努達海,你呢,你也是愛我的吧,我們兩在一起,沒有別的女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聽過嗎?」

    「你愛我?」胖大海緊瞪著紅霓,眸很黑。

    「是。」

    「你叫我努達海?」

    「呃?」

    「沒有別的女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嗯?」

    「對——啊,怎麼了?愛對方就不該有別的女人,只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愛情是唯一的,獨佔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才是愛情,要是有別的女人,該多難過,我知道你們這裡三妻四妾才是正常可是在我們那裡,一夫一妻才是對的,愛情容不下三個人,要是多了一個,不管是男是女,都對不起愛情,對方也會傷心,就好像,如果我和別的男人一起——」

    「住嘴,紅霓」胖大海不知道想著什麼,突然冷聲喝道,瞪著紅霓。

    「難道不是嗎?你——」

    「見鬼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真會說,紅霓,從來不知道你不知好歹,沒想到——我是寵你,喜歡你的性子,但是,紅霓——」

    「我努達海就算要愛,也是愛雁姬,她是我的福晉,正妻,怎麼會是你,而且一生一世一雙人,虧你想得出。」

    「你——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好了,發現自己有點囉嗦,親們別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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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很迷茫

    大海很迷茫

    「我什麼意思?你說呢」胖大海瞪著眼冷笑的看著紅霓。

    「你說你愛雁姬,可是你?不——我不相信,你是愛我的,努達海,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我知道的,不然,你為什麼會你最寵的就是我了啊——」

    「你也知道那是寵啊——」胖大海嘲諷。

    「寵不是愛嗎?有什麼不對?」紅霓總算是聽出來什麼,瞪大眼,盯著胖大海。

    「你竟然想要我專寵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些念頭,上次也是,看來我確實是太寵你,一次二次的,現在想來你那些舉動,應該是魔怔了,我會找人來給你看看,不知好歹的女人,專寵,你不過是一個通房,你也說得出——」胖大海冷笑著,表情很冷,臉色略顯得扭曲而猙獰。

    很是可怕。

    紅霓就怕了。

    「我沒有,努達海,我是因為愛你,我——」紅霓見狀慌了,她現在完全想起來了之前那次,胖大海要是像上回那樣不理她,不再寵她,不再和她一起,失了寵後的待遇,還有那些女人們嘲笑的目光,刺耳難堪的話。

    想到那些日子,她害怕,她不想再落到之前那樣,眼前一張張嘲笑的臉讓她拼命的搖頭,朝著胖大海撲去,想要抓住什麼:「不是的,努達海,你聽我說,我只是因為——」

    「因為我愛你?」胖大海沒有等紅霓說完,直接冷笑的截斷:「放肆!你竟然有膽子敢叫爺的名字,爺的名字是你叫的嗎?你不過一個奴才,一個通房,居然有臉叫爺的名字,來人,給爺好好的教訓,教一教她什麼叫尊卑廉恥,什麼叫規矩!」

    胖大海命令從門外進來的婆子丫鬟讓她們抓住紅霓,按住她,冰冷憤怒,怒極而笑的咆哮。

    「啪啪啪啪——」紅霓昂著頭望著胖大海,臉色已白得難看,害怕的,嚇的,身體掙扎著張開嘴說什麼,還沒有開口,身體被幾個丫鬟婆子狠狠的推著,按在地上,抓住,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被扇了好幾個耳光,那些婆子的力量之大,猙笑著,又是用了全力的,直打得她臉陡然通紅

    ,如充了血,腫漲了起來,嘴角更是滲出血來。

    腫如豬頭,可憐可怕。

    「嗚嗚嗚——」口中痛苦的聲音也被人捂住,只能掙扎著發出淒厲可憐的嗚嗚聲。

    別以為爺寵你,就敢整天叫嚷一些有的沒的,給爺好好教她規矩,沒教好,不准出門。」胖大海冷眼看著,眸光很深,無情冰冷,沒有了往日的憐惜,寵愛,冷聲說完,轉身離去,再次禁了紅霓的足。

    「啊啊啊胖哇海——」紅霓卷著身體,抱著頭,被人按在地上,一身早就臟亂,衣衫不整,嘴被捂著,眼神迷茫的盯著胖大海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抓住。

    卻什麼也沒有,身上被人揪著,按著,壓得痛,她拼命的咬著唇,咬得痛,眼淚流下,她怎麼也想不到會這樣?明明她確定了胖大海是愛她的。

    明明她確定了,才這樣做。

    她要報復雁姬的高高在上,報復後院那些女人,她要報復——

    她恨她們!

    恨她們嘲笑她,害她,那些難堪的話。

    她才是胖大海最愛,最寵的,她才是,原小說里,胖大海一直只有雁姬,後來有了新月也是專寵新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她想胖大海現在最愛她,她可是穿越來的,穿越女主,老天既然讓她穿越來,肯定是有任務的,有原因的,剛開始她以為是幫雁姬,打倒腦殘,正三觀,她也那麼做了,只不過後來,胖大海那麼愛她,她們又那麼對她,她想她是穿越女主,應該可以像穿越女主一樣,胖大海明明這個時候該愛雁姬的,卻那麼愛她,也不愛新月,她忘了新月沒出來,只想說這樣證明她確實是穿越女主。

    那些穿越文里不就是她要專寵,男主都對她專寵?雖然剛開始也是不理解,生氣!

    難道——

    被按在地上,臟得跟瘋子,臉又腫得跟豬頭有一拼的紅霓突然眼神迷朦的睜大眼,難道要先經過這個,像穿越小說里一樣,先男主生氣,因為這時候的男的接受不了,然後,女主淡定的,或者一氣之下離開了他,他開始後悔,瘋了一樣找女主,最後把家裡的妻妾都解散了,找到女主,合好。

    一夫一妻在一起!

    男主再也是會看別的女人一眼,再看不上別的,只愛女主。

    難道是這樣?

    一定要按著穿越小說說的走?

    那她該怎麼做?紅霓突然不叫了,也不傷心了,如果真是這樣——

    到時胖大海後悔,發現離不開她,愛她,來找她,她該怎麼辦?那不是一樣報復了那些女人嗎?可惡的女人,還有那個裝b雁姬,到時,叫她們欺負她,看她們被胖大海休了怎麼辦?

    哼哼,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紅霓詭異的笑了,看得按著她的下人對視一眼,看她的眼神驚異如看瘋子。

    「對,對,就這樣。」她卻毫無所覺,忘了身上的痛,此時的處境,一個勁的高興著。

    只是胖大海是男主嗎?

    不,男配也是一樣!

    她可不跟只跟胖大海一個——

    紅霓詭異的樣子別人不知道,一邊的下人丫鬟婆子看著,越看越覺得詭異:「要不要稟報一下福晉,將軍?好像是瘋了?不會這樣就瘋了吧?」

    「去吧——」「好。」

    「」

    幾人再度對視一眼,決定了。

    其中一個出門。

    「專寵?紅霓說的?」這邊,雁姬望著自己笑得跟小狐狸一樣的女兒洛琳,燈光下,那雙靈動的眼晴發著光,看起來又狡猾又可愛。

    「嗯,額娘,你說是不是很可笑?」小丫頭洛琳撒嬌的抱著雁姬的腰,抬頭,盯著自己的哥哥,厥著嘴:「說是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呢——」說完,小丫頭不知想到什麼,一笑。

    「哦——」

    「」

    驥遠寵溺的摸了摸了洛琳的頭,看向雁姬,雁姬點頭,母子倆又對視一眼笑著,沒說什麼。

    不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個紅霓,讓人大開眼界,從穿越來,做的事,一件件一樁樁沒有一件不是驚世駭俗的,讓人大開眼界的,以為差不多了,馬上她又做出一件更叫人無語的事。

    她還真敢說出口,專寵,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時代有多少人真的如此?

    敢提出?

    好真當自己是穿越女主啊——

    不知道這個胖大海怎麼反應?

    想到原來的胖大海可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對雁姬可不就是,只是二十年後換了一個女人,倒是一直貫徹施實。

    「你阿瑪怎麼說?」雁姬笑道。

    「阿瑪大怒——」不用雁姬說,一邊又是興奮,又是激動的小丫頭,又蹦又跳的趴在雁姬懷裡,昂著小臉,興奮得眼晴都亮了,雁姬有些詫異,這次沒抽啊?

    「額娘,你別這樣,阿瑪有時也是很正常的。」旁邊的人都退了下去,驥磊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這句話是依然笑得溫潤的驥遠說的。

    「不許這樣說你阿瑪,雖然你阿瑪——」

    雁姬的話沒說完,因為胖大海來了。

    胖大海是氣沖沖的走進來的,臉色難看,不過進來正張開嘴不知道要說什麼,一看到趴在雁姬懷裡的小丫頭洛琳,還有一邊站著的驥遠,臉色變了變,倒是好了。

    看得雁姬忍笑,每次一看到自己的兒女,他就是這樣,硬撐面子,明明很大的火,不爽,硬撐著做出一副慈父的樣,尤其是以小洛琳,那個寵溺,直撐得內傷吧。

    「驥遠,洛琳也在啊,阿瑪回來了。」

    臉上帶著笑,過來,先拍了拍驥遠的肩,和往常一樣問了今天去哪,什麼時辰回來,學了什麼,問過後,看雁姬一眼:「嗯,很好,騎馬可以,當年你阿瑪我也是,不過,沒事還是多回來陪陪你額娘。」很是感慨的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他年少的時候,眼神懷念。

    「是,阿瑪。」

    等驥遠答了,胖大海馬上表情又變了,一臉寵溺的走到雁姬身邊,抱過她懷裡的小洛琳,抱著:「阿瑪的小洛琳想阿瑪沒有啊?今天干什麼了?」

    「想,阿瑪,阿瑪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和哥哥還有額娘等你好久了——」小洛琳很乖巧的趴在胖大海懷裡,趴著他的脖子,昂著小腦袋有些不滿的道。

    胖大海尷尬了,表情不對,張了幾次嘴,才道:「阿瑪有事處理,剛回來,剛回來——呵呵,小洛琳想阿瑪,阿瑪真高興——」呵呵的傻笑一會。

    「哦——」小丫頭很是意味深長的揪胖大海一眼。

    直揪著胖大海頭暈暈的。

    雁姬看得好笑,這個小丫頭,明顯是又在捉弄胖大海,胖大海也內傷得愣是沒看出來,真是——

    不知道該怎麼說。

    問胖大海用飯沒有,說是沒有,叫下人傳飯,服侍幾個祖宗把飯吃完,囑託好後,看一眼做依依不捨狀的兩父女,讓下人帶下去,該睡覺了,不早了。

    等兩個孩子都下去後,屋子里只剩下胖大海和雁姬。

    而雁姬感到胖大海的目光一直落在身上。

    目不轉晴的,格外專注的凝視,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這樣,直讓雁姬起雞皮疙瘩,她知道他有話要說,等了良久,他卻不說,不開口,只一個勁而的盯著她。

    她臉上有什麼不對?

    有什麼讓他這麼目不轉晴直瞪的?

    好的一點是,沒有又咆哮的瞪大眼,直瞪她!

    「你——」雁姬正要開口,真受不了他跟瞪什麼似的目光,目光跟刀一樣,像是要看穿她,看到她心裡,把她解剖了一樣,那個紅霓發瘋讓他也跟著瘋了?讓她做什麼也不自在,何況,夜深了。

    「雁姬,雁姬——」

    好在,胖大海開口了,不過,只叫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名字有什麼好叫的,而且還是目不轉晴的盯著她。

    「什麼?夜深了,該歇息了。」雁姬本想聽下他說什麼,在知道紅霓虹說了一生一世一雙人,要求胖大海專寵,吵了一架後。

    「雁姬——」

    胖大海仍只揪著她,也不動。

    「什麼?」雁姬抬頭。

    「雁姬,紅霓說要我只在她那裡,不要去別的地方,她說愛一個人,就不該有別的女人,只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愛情是唯一的,獨佔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才是愛情,要是有別的女人,會很難過,她說什麼這裡三妻四妾才是正常,在她那裡,一夫一妻才是對的,還說,愛情容不下三個人,要是多了一個,不管是男是女,都對不起愛情,對方也會傷心,就好像,如果她和別的男人一起——」

    「」

    「」

    「那你怎麼說?」雁姬看著胖大海,看著他的眼晴,他的眼晴竟是迷茫的,有些脆弱,有些迷然盯著她,直直的,似乎在找著什麼,在她的身上找著答案。

    她眸閃了閃,轉開頭,淡淡的問,雖然知道,但是從胖大海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出是個什麼味道,很怪異,紅霓,有時我真佩服你,什麼都敢說,敢做。

    一夫一妻?愛情?相愛是兩個人的事,獨佔,唯一!

    「雁姬,你?」似乎是對雁姬的表情有些驚異,胖大海看著雁姬,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臉色一變:「難道你——」

    「不是,只是覺得好奇,奇怪——」

    「哦——我就說,不知道她腦袋整天在想什麼,一定是魔怔了,我努達海就算要愛,也是愛你,你是我的福晉,正妻,怎麼會是她,而且一生一世一雙人,虧你想得出。」他眼中的迷茫不見,冰冷憤怒,不知道對誰。

    「你」雁姬眸一閃。

    「雁姬,什麼是愛情?」忽然,胖大海神情再現迷茫。

    「」

    「什麼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紅霓為什麼這麼說,她要我專寵她,這怎麼可能,但是,她說得又好像很對,難道三妻四妾是錯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雁姬你是我努達海的妻,我和別的女人一起,你難過嗎?難過,像紅霓說的,雁姬要是你和別的男人一起,想想我就受不了,很痛苦,很憤怒,很難受,還有我不允許,雁姬——」

    「」雁姬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胖大海。

    「雁姬你想要我專寵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就這樣過去

    就這樣過去

    「」雁姬望著胖大海。

    她想要專寵?一生一世一雙人嗎?她不知道怎麼回答胖大海。

    想?

    不想?

    「雁姬——」

    胖大海又開口:「你說什麼是愛情,什麼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什麼紅霓?你想要嗎?「他再一次開口,重復了一遍,那雙深黑的眸緊緊的盯站她,盯著。

    盯著她的表情,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解開他的疑惑和迷茫還有脆弱,那眸光很深。

    「」雁姬還是沒有開口,她目光落在面前胖大海的身上,臉上,看著他,恍惚間她想起一個人,也像面前的胖大海一樣,那個人帥氣富有魅力,曾經不止一次的問她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愛?她愛他嗎?

    她想起現代的人,想起那個男人

    已經幾年沒有想起,來到這裡這個時代後一次也沒有夢到想過的男人,她愛過的,把用所有的激情和青春去愛最終背叛了她的男人,之後再也愛不起,愛不上,喜歡不上的男人。

    她曾經以為那是一輩子,一輩子的愛情,相愛,相戀,結婚,生子,一起走過一生,他說他們一生一世一雙人,誰知,他背叛了她,娶了另一個女人,只因為他們家世匹配,對他的事業有幫助,她什麼也沒有。

    既然背叛,那麼無需留戀,再愛,也是一樣。

    她絕決轉身。

    轉不了身的是那個男人,在那之後竟無恥的一次次來找她,要她和他再在一起,說愛的是她,說不愛他的妻子,說她愛他就該包容他,說——

    他們相愛,雖然給不了她婚姻,但別的都可以給她,讓她當他的情婦。

    他們依然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怎麼會同意,她當場鄙視,鄙視他的無恥,惡心。

    那個男人當時同胖大海一樣的迷茫,脆弱,還有不解。

    她同樣不解,不知道這些男人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女人求的不過如是,既然結了婚,還來找她幹甚麼?捨不得?那當場乾嘛去了?

    胖大海一生一世一雙人,專寵,你也沒有資格!

    兒女成群,妻妾成群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笑!

    「雁姬,你怎麼了?」似乎是看出了雁姬的恍惚,胖大海,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問道。

    雁姬回神,她知道她剛剛失態,她竟然因為胖大海想到那個早就被她扔到角落的男人,那個早就忘了好久不曾想起的男人,看著胖大海,她開了口:「努達海,專寵,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麼的既然是紅霓提出的,你該問她,該問你自己,我想不想?你要我怎麼回答呢,你明明知

    道的,其實愛的人幸福就是幸福,你是我的天,我雁姬的天,將軍府的天,我的丈夫,你開心我也開心,看到你快樂我也快樂,就算不是因為自己才開心快樂也是可以的——」

    真的不想?怎麼可能不想,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想的,只是,要看對像,看時間,看地方,對象是胖大海,雁姬搖頭。

    想想他那些妾,就是他改了,想起他那德性,她真怕他等下又抽了。

    雁姬覺得自己活在面具里,很虛假,真心被掩藏,不過就樣好,不付出不會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很好,只是想到剛剛出口的話,真酸,那可是她想了好一會想出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胖大海會感動吧。

    她抬頭望天,胖大海果然很激動,撐著脖子,直愣愣的瞪著她。

    雁姬勾了勾唇朝內室走去。

    「雁姬——」胖大海愣愣的跟在後面叫著雁姬的名字。

    雁姬不再理他。

    「雁姬——」

    「」

    「那你愛我嗎?雁姬?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高興就好是不是?那你不愛我嗎?」

    「」

    「雁姬,紅霓說要是愛一個人,就會想獨佔他,想要唯一,專寵,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不想嗎?雁姬,你不愛我嗎?」

    「」雁姬徑直洗漱,洗漱完畢後上床,側頭看著還站在屋裡的胖大海,看他不再興奮,一臉糾結的模樣,不知道說什麼好:「睡吧。」

    「」

    「」

    「雁姬——」

    「」雁姬不知道胖大海什麼時候洗漱上的床,一夜,她都能感覺到身邊胖大海專注的視線,還有不停的不知道說著什麼糾結的聲音,一夜不得安寧。

    夢里也是。

    她竟又一次夢到了現代。

    回到了她那間小屋,只是小屋裡很陰暗,空氣,所有的一切如發了霉,帶著一股子的生味,之後,她見到了她的朋友們,她最親的人,最愛的人,遠遠的看著他們,裡面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和記憶里有些不同,老的老,多了白髮,蒼桑,老邁,成熟的成熟,都不同,不一樣了,她居然好像看到了自己

    還看到那個傷過她背叛了她無恥的男人,看到他竟看著她的照片想念自己,那眼神

    雁姬淚流滿面的醒來。

    醒來,是胖大海的臉。

    腦中是另一張臉,另外的一張張陌生熟悉的臉,手撫上眼角,沒有淚。

    她心酸到不行,酸痛難當,她以為她哭了,卻沒有。

    眼角乾乾的,臉上也是。

    身體被胖大海抱著,涼意被傳來的屬於胖大海的溫度溫暖,他抱得很緊,抬頭,是他的臉,看著,雁姬平伏著心情,胖大海沒醒,不過——不知何時,雁姬又睡去。

    早上,睡夢中被胖大海的聲音吵醒,還有他那又變回的目不轉晴的目光。

    「我是你的妻子,正妻,福晉,你說呢?」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她看著他道。

    然後,出門,去老夫人那裡請安。

    那一天,胖大海哪裡也不去,就在屋裡,一路跟著她,盯著她

    後來,趕不走,慢慢也就習慣了,當他不存在。

    下面的人來稟報紅霓的事,雁姬看了一邊的胖大海一眼,見他還是盯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糾結什麼的樣子,愛他嗎?雁姬只想笑,她沒事乾閒著,無聊不怕受內傷才會愛他。

    盯了一會,見胖大海沒有反應,雁姬開口:「紅霓——」

    哪裡知道,胖大海聽也不聽完,只聽到紅霓就皺起眉,很是不耐,不悅,不滿的:「不知道她又要玩什麼花樣,你問吧。」

    聞言,雁姬看他一眼收回,問起來人。

    原來是紅霓先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一個人念念叨叨的,後來又給那些胖大海留下來教她規矩的人說,她會好好學。

    「整天神神叨叨,不知道腦中怎麼會有那些想法,該學學規矩,之前我就給你說過,叫你找幾個嬤嬤教她規矩——」胖大海在旁邊插話。

    雁姬睥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對來人吩咐道,叫他們好好看著紅霓。

    胖大海被雁姬看得不自在,望著雁姬,似乎想起什麼,想對雁姬說。

    雁姬讓來人退下後,找了趙婆子,當著胖大海的面叫她去稟告老夫人,多找幾個嬤嬤給紅霓。

    轉過頭,胖大海臉有些紅,有些尷尬。

    雁姬忙起後院的事來

    一天過去,二天,三天!

    三天里,胖大海都呆在雁姬身邊,一個勁而的盯著她,時不時喚她一聲。

    很怪異。

    夜裡,雁姬睡得很好,至於胖大海,她管不了他的睡眠!

    三天後,一大早胖大海就不見了人影。

    問了人才知道和他兒子驥遠一起出去了。

    父子倆不知道幹甚麼去了。

    突然想到昨天驥遠和驥磊打臟的衣角,找了昨天跟著他們出去的人來問,才知道是和耗子起了衝突,那個耗子又欺負皓祥,不知道因為什麼耗子好一段時間沒有找皓祥麻煩,這次見皓祥和驥遠走得近,找上門來。

    自己兒子的性格,雁姬清楚,跟原小說里不同,她一直特意注意著。

    做為嫡子,不能莽撞衝動,這回也沒有負雁姬的希望,說是沒有正面和耗子衝突,攔住了皓祥,定下一場比試。

    耗子再怎麼說也是王府的嫡子,雖然是個假貨,不過現在沒有挑穿,沒有證據,人家就是嫡子,是將軍府不能比的,要是有什麼,最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的兒子。

    還好,沒有衝動。

    少年時最是衝動的,最易犯事。

    比試的結果是打平。

    打平,雁姬哪裡不明白?

    晚上,胖大海沒有過來,只有自己兒子驥遠還有驥磊過來,說是胖大海去了綠雅那裡。

    問了自己兒子,說是白天和他那個阿瑪一起去騎馬了,回來的時候,他那個阿瑪不知道想什麼,說去綠雅的院子看看,雁姬看著自己兒子溫潤的臉,對上兒子擔心的目光,一笑。

    叫人擺飯,胖大海不來一樣要用飯。

    第二天,雁姬才知道胖大海只在綠雅那裡呆了不久,就離開了,來了她的院子,只是她睡了,轉去了書房,呆了一夜。

    天沒亮又出去了。

    早上幾房姨娘過來請安,紅霓禁止,當然不會有她,綠雅也過來了,怯怯的,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欲言不止,好像要說什麼?雁姬看她臉色有些白,沒說什麼,掃過二姨娘三婕娘還有四姨娘,烏玉,請完安,等她們走後,綠雅留了下來。

    雁姬看著她。

    「福晉,昨夜爺在奴家那裡——」猶豫,遲疑,綠雅怯怯的看著雁姬,好半晌,才陡然抬頭,定定的開口。

    「怎麼?」

    雁姬看著她的表情,不知道什麼叫她這麼糾結。

    「爺問奴家——」

    「什麼?」

    「想不想專寵,一生一世一雙人,福晉——」突的,綠雅看著雁姬臉色蒼白有些惶然害怕的跪下,雙膝啪一聲,很響,看出她的害怕和忐忑緊張惶恐:「福晉,奴家不知道爺是什麼意思,專寵,一生一世一雙人,奴家從來沒有想過,真的,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請福晉相信我,爺是福晉的,奴家只是一個妾,奴家不知道爺為什麼問奴家——」

    說完,低下頭:「奴家惶恐,想了一夜,還是覺得該告訴福晉,你,爺他——」

    「我知道了。」雁姬明白綠雅什麼意思,從來沒有那種驚世駭俗的想法是吧?

    真是個聰明小心謹慎的女人,不讓人抓到一點錯處。

    「福晉——」聞言,綠雅抬頭,蒼白的小臉還是留著害的忐忑不安緊張,手緊握著。

    「你下去吧,我知道的——」雁姬看她一眼,讓她下去。

    「是。」

    「」

    胖大海沒再去紅霓那裡,依然是回來後到雁姬這裡,有時去綠雅那,或是另幾房姨娘屋裡。

    一生一世一雙人,專寵的事情就這樣過去。

    又似乎並沒有過去。

    在人的心裡播下一顆種子,等待發芽生長。

    沒有了紅霓,綠雅成了最受寵的。

    紅霓倒是格外的安靜,平靜,似乎很是淡然,胖大海不去,她一個人意很是自得其樂,好像毫不在乎,雁姬聽完,很是意外,沒有想到,更猜不透她想什麼。

    雁姬當然猜不出,此時的紅霓有多惱恨,胖大海撫袖而去,她表現得這麼淡然了,這麼平靜,毫不在乎,不在意,為什麼胖大海還不來?他明明該來了。

    他不想她,愛她嗎?

    小說里,女主越淡然,男的越捨不得,離不開,雖然撫袖而去,但是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想起她的有趣,好來,忍不住來找她,妥協。

    可是,胖大海呢?

    人呢?

    她只聽到綠雅受寵,雁姬依然高高在上,後院惡心的女人一臉得意,花枝招展,她每天被那些下人看著,不停的裝淡然,學規矩,還不夠/他故意的嗎?讓她吃醋,想讓她妥協?

    不!

    絕不,真的要走那一步?

    離開?

    紅霓躊躇了,在府里不管怎樣好吃好喝,出去——

    只是那些女人們嘲笑的目光,還有惡心的樣子,難聽的話,讓她不想呆下去,為什麼她不能往好一點想呢,要是出去,說不定遇到真正的男主,聽說這時候的京城隨便逮一個都是阿哥皇子,到時,等胖大海追來,她一定不理他,一定要讓他想盡辦法,她

    越想,紅霓臉上的笑越花痴。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終於更了,不知道是多少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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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去,前奏

    病去,前奏

    先不知道紅霓想到誰,想到哪一本穿越小說的女主,向雁姬提出想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

    雁姬對她的想法不表示驚訝,習慣她的天馬行空,各種驚世駭俗。

    這算是好的。

    去莊子上住嗎?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麼?

    還好,不是不可以,不過——

    如果是別的人,雁姬會馬上點頭同意,而紅霓,對她太瞭解,她的一些想法,還有做法,讓她怎麼會放心讓她去莊子上?到了那裡,看住她的人萬一沒看住她,讓她做出什麼事來——

    雖然莊子一般在郊外,雁姬還是不放心,她也不相信紅霓能安安份份呆在莊上。

    在府里都呆不住,不鬧出點事不甘心,不痛快一樣。

    莊子雁姬都知道,也去過,以紅霓的性格絕對呆不下去,什麼都沒有,吃穿用度根本不能和京城裡比,到時候別又鬧著回來,雖然可以把她丟到莊上就不管。

    還有,一個正受寵的通房,無故被送到莊子上,是想打她雁姬的臉,不知道的會說她善妒。

    知道的——

    尤其是紅霓那性格,就是找到理由,也不行。

    問了胖大海,胖大海直接否定。

    不同意。

    「她想做什麼?就她?也想去莊上,一個通房,她是想做回丫鬟嗎?搞不懂她腦子里整天都想些什麼,簡直是不知好歹之極,好好的呆不住,不知道反省,玩劣之極,想去莊上幹甚麼?她也能吃得下苦?我看她是——」是什麼胖大海沒有說完,冷冷的哼了一聲,很是不屑,輕蔑。

    「她要是再叫,把她關在後院,別放她出來了。」冷哼後,胖大海道,冰冷無情。

    忽然站起來:「我去看看她到底——」

    冷冷的說著朝外面走,只是走了幾步,又停下,臉色難看的走回來,坐在雁姬身邊,大聲叫起外面的下人:「你們給我去看看她到底又想什麼?那些婆子是怎麼教的?」

    「」雁姬看著他。

    「是——」等下人退下。

    雁姬看他一眼,說不出心裡有什麼感受,為了紅霓,為胖大海的無情,為自己,為別的很多——

    「雁姬,你說一個人變化怎麼這麼大?「胖大海忽然開口,看著雁姬。

    雁姬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樣說。

    紅霓?還是誰?

    「怎麼會有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作法?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雁姬沒說話,她知道胖大海多半是說紅霓。

    之前?還之後呢。

    「為什麼這些女人都要變,開始明明很可愛,很可人的,最後,都變得可怖。」大概是想到小花,胖大海表情更難看了,不解的皺著眉說著。

    「一個個變得不是驚世駭俗,想一些不可能的,要不變得可怕。」

    「」雁姬也嘆口氣,變嗎?都在變。

    誰又不變呢?

    胖大海也在變,他和原小說里不一樣,變了。

    「只有你,雁姬,只有你,一直沒變!」良久,胖大海不知道又想到什麼,他目不轉晴的盯著雁姬道。

    「」是嗎?她真的沒變?雁姬搖頭,只是胖大海不知道而已。

    「只有你,雁姬。」

    「」

    胖大海盯著外面不知道想什麼。

    胖大海不讓紅霓去莊上還有一點,紅霓是上面賜下來的,所以在有些時候必須妥善安排,哪怕紅霓已不是原來的紅霓,沒有自覺,她本身的身份還在,不是太過,還是留在府里。

    胖大海不再說紅霓,雁姬也不再說。

    那邊等來等去,按耐著心情等著胖大海去的紅霓,想著自己提出去莊外他一定會來,確實,來了,等到了,只是不是胖大海。

    而是下人。

    胖大海叫的下人,望著朝她走來,要抓住她的下人們,她不相信,不願相信,但事實是。

    瘋狂搖著頭,還是被壓住了。

    吵鬧,掙扎,瘋一樣。

    而後,胖大海還是沒來,沒有來看她一眼。

    因此,某一個月黑風高的夜,紅霓跑了,帶著她各種各樣怨憤恨的情緒。

    躊躇良久,跑了幾次,終於跑了出去。

    留下一封信。

    她倒還記得留下信!

    之前,叫了下人後,胖大海就不管,加上紅霓在提出去莊子沒有得到允許,事後依然不知道想什麼表現得很是‘淡定’從容,一臉明白了,懂事了,心如止水心黯淡,意冷的樣子,雁姬也沒空天天搭理她,仍舊叫人看著。

    這些時候看著紅霓的人時不時傳回說紅霓整天沒事愛站到牆角,望著外面的天空,沈思,貌似思考,作憂鬱狀。

    好像是為沒能去莊子憂鬱。誰知道呢。

    幾次趴著牆,原來是為了跑出去學翻牆啊。

    這回不是翻牆,不知道她怎麼找出的狗洞,鑽了出去,雁姬知道後,久久無語,不知道她怎麼的到的,她那驕傲的現代人自尊怎麼忍得下,能屈能生?

    拿著紅霓留下的信,信很張揚,和她本人一樣:「我走了,努達海你保重,這裡不適合我,我要的你給不了,你給的我不想要,我要去外面,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你以前為我做的,對我的好我會一直記得,其實我挺捨不得你,可是你後院的那些個女人,哼,我走了,別找我,我不會讓你找到的,我要離開了,以後見到——還有雁姬,我一直想幫你的,你以後遇到什麼可別怪我不幫你,不提醒你,再見。」

    揚揚灑灑一大篇。

    白紙墨字。

    只是字太醜,跟扭曲了的螞蟻似的。

    張牙舞爪,讓人皺眉,有的糊成一片,亂亂的,臟臟的,雁姬還好,早就知道,心裡有準備,一個現代人,穿到古代,又沒有專門練習過寫字,可想而知,胖大海皺眉了,盯著紅霓留下的那信。

    「這是她留下了?」一臉不相信,是啊,這個時代,會做詩的人怎麼會寫出這樣的字?胖大海應該是想到之前紅霓那叫人驚艷的詩了吧。

    果然——

    「這是她的字,她之前做詩——」胖大海瞪著他那一雙大眼,望著雁姬,雁姬眼中帶笑,淡淡搖頭。

    「也是,你怎麼知道,這個紅霓一身怪異,會不會——」胖大海皺緊了眉說著,想著什麼,看著手中紅霓留下的信,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沈,最後,咆哮了,對著信一陣咆哮,聲音很大,陰沈,冰冷:「什麼叫她想要的我給不了,有什麼我努達海給不的,不適合她?哼哼,她還真是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想去外面,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一個通房,我努達海的女人,居然想去外面找什麼她要的,她是找死——」

    胖大海大概是沒有想到紅霓敢真的跑,很是生氣,大怒。

    對紅霓的驚世駭俗不敢置信。

    不過,雁姬正要吩咐人把紅霓攔下來,胖大海卻瞪著雁姬:「不用了,不是想出去?就讓她走,出去好了,讓她去看看,不適合她?不能給她她要的,讓她去——我道要看看她想要的是什麼麼?」

    胖大海陰沈著臉冷聲咆哮。

    吩咐了下人,他站著,揉了那信紙,臉色陰沈,一會,等臉色好些,他拉著雁姬:「不過,她說什麼想幫你,你有什麼要也幫忙,她什麼意思,什麼別怪她?」

    想到紅霓信後面那段,他看著雁姬。

    雁姬搖頭,哪裡能不知道紅霓的意思,不就是將來的小三月,幫她,她不用她幫,別添亂就行了,她可能沒發現她比小三月還可怕。

    「真的?那紅霓——」胖大海皺著眉,還是不放心,看著雁姬,上下看著,沒看出哪裡不對。

    「你不是不知道她性格,我也不知道。」雁姬再次搖頭。

    「那就好。」說到紅霓的性格,胖大海不說了,然後,半點不再提紅霓。

    「」

    只不知道是不是紅霓的信又刺激到了胖大海,夜裡他的慾望很強烈,強盛,不停的向雁姬求歡,抱著她,壓著她,躺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撞擊,深入,把自己埋到雁姬的身體里。

    又一次次問著。

    「雁姬,紅霓說我給不了她想要的,你呢?她說這裡不適合她,她要去外面找,你呢?你會不會——」

    「」

    「你會不會離開我,雁姬,會不會有一天,我給不了你要的,你——」

    「」

    「紅霓想要的我知道,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我不想給她,她不配,雁姬,你,你想要嗎?你從來不回答我,想要嗎?為什麼我從來看不懂你,雁姬,所有的女人我都知道她們要什麼,唯獨你,我看不懂,我看不懂你想要什麼?我不知道我給的是不是你想要的,女人想要的愛,地位,身份,我都可以,別的女人只要給她們一點她們就很高興,只有你——雁姬,還有女人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其實我也可以的——」

    胖大海把雁姬抱得死緊,身體壓著她,不停的劇烈的衝撞著,激烈著。

    問著。

    雁姬承受著,在黑暗裡,閉著眼,顛簸喘息,呻吟!

    「」

    「」

    「我不會離開你,你不用多想,你給我的足夠,都是我想要的。」雁姬聽到自己這樣說。

    「紅霓——」不知何時,似乎是快要睡去前,雁姬聽到胖大海說:「她既然想走,不適應,不想呆在這,過些天,你讓下人傳,就說她身體不好送到莊上休養了,等過了年,差不多了,就說她得病去了。」

    「嗯。」雁姬有些驚醒,她一下明白了胖大海的意思。

    看著黑暗裡胖大海的側臉,他決定了?抹殺紅霓的存在?

    生病送到莊子休養,知道的都懂是什麼意思,也為紅霓突然不見找到理由,不出現的理由,過了年,再宣佈病去了,合情合理,沒有人會懷疑,懷疑又如何,一個通房,也就是一個丫鬟,不會有人過問,甚至到時還記得紅霓的人說不定已沒有幾個,誰還追究,上面也不會為了一個丫鬟怎麼——

    紅霓算是死了,就算她還活著,也沒用,在外面有什麼,說的話,犯的事與將軍府無關。

    她是她,不再是胖大海的通房。

    一個無關的女人,不得不說胖大海考慮得很周到,只是有些齒寒,卻也不是第一次覺得,現在的胖大海和原小說里的越來越不同,雁姬有時都有些迷茫。

    從紅霓離開,他不讓人攔著開始,就決定的吧,紅霓恐怕不會知道,也想不到胖大海會這樣?她也有些

    將軍府沒有了一個紅霓,日子照樣過。

    在雁姬照著胖大海的話說了後,後院幾個看不出心裡如何想法,綠雅面上倒是很擔心怯怯的問雁姬,其它幾個也是,對視一眼,臉上都是擔心,問起紅霓的情況。

    眼中卻都帶著笑,除了綠雅,特別是三姨娘,其實這些女人都是人精,心裡說不定早就猜到事實真相。

    早就猜到了。

    也不是很難猜,紅霓可是鬧得很大。

    唯有綠雅臉上真誠的只看得到擔心,怯怯。

    將軍府平靜的過著,而紅霓在離開後,來到了清初的京城街頭,從狗洞里鑽出來,她沒料到這麼順利,都沒有人發現,沾沾自喜的同時,又失望,她還想有人看到,知道去通知胖大海,或誰,等他來攔住她呢?要她不要走,求她——

    她想了很多,哪裡知道這麼順利,就出來了,該再慢點的。

    胖大海要是來求她,她就留下來,為什麼非得逼她跑出來呢?有些茫然,有些惶恐,說是說,紅霓還是怕的,不過,在看到繁華不輸現代的京城後,她興奮了。

    到處逛了起來。

    把那些擔心害怕,惶恐茫然的情緒扔掉,又蹦又跳起來,輓著從將軍府里帶出來的包裹,她怎麼會光著身子跑,早就準備好了,足夠她好吃好喝過一輩子。

    「清朝我來了,帥哥我來了,江湖我來了——」

    她興奮的東竄西跳,看什麼都有趣,都開心,都興奮,她可是穿到了清朝,來了京城,也不注意一下,大手大腳花錢,又是一個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多惹人注意,一個徑兒自得其樂,叫嚷著:「現在是順治朝,該去哪呢?青樓是必去的,不過現在還早,晚上換了裝去,還有賭坊,先

    去吃飯,之後再逛,要是能進宮就好了,皇宮啊——」

    在熱鬧喧嘩的清代京城街頭,紅霓如脫了繮的野馬。

    大大咧咧一有好奇的選了一家門面最大,最豪華的客氣進去,這也是穿越必要的,鑽了進去,她可不知道她的身後多少雙眼晴盯著,盯上了她,還一個徑的樂。

    驚世駭俗的舉止,大大咧咧的動作,大手大腳花銀子的樣子引得人旁觀,不自覺,得意著,不過,她並沒有得意多久。

    在客棧吃了飯,逛了逛,沒有見到以為的貴公子還有英俊的俠客,紅霓有些懨懨,覺得小說騙人,根本沒有帥哥,有的都是拖著豬尾的,還沒胖大海帥。

    還一臉猥瑣。

    懨懨的嘀咕著離開,紅霓很快看到了‘帥哥’,她口中猥瑣的帥哥,攔住她的去路:「把錢交出來,小妞,不然——」哼哼兩聲,猥瑣的帥哥掏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刀一臉猙獰的對著她比劃著。

    紅霓嚇到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想跑,身前身後,都有人,圍著她,這些人不知道跟了她多久,終於找到機會。

    周圍沒有人,紅霓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到了這樣偏僻的小巷,她叫救命也沒有人聽得到。

    「你們放過我,我沒有錢,我——我是將軍府的人,我——」

    聞言,圍著她的男人動了,一個個撲過來,她慌了,怕了,想逃,逃不了,剛邁了一步被拽回來,猥瑣男人抱住,她拼命的叫喊,掙扎,男人猙獰醜惡的臉湊上來,一個個的,竟開始趴她的錢袋,取走她的包袱,那是她的錢,從將軍府帶出來的,她今後的生活——她不停的叫

    著,希望有誰能救她,像小說里一樣。

    「呸——沒錢?我們可是一路早就看到了,還敢說沒錢,那不是銀子,敢騙我們,狗屁將軍府,你還是公主呢?將軍府又怎麼了——你這個樣子還將軍府,不撤泡尿照照!兄弟們,上,把這女人逮了,包搶了,之前可都是看著這女人從裡面掏錢,搶到就有錢了——」圍著紅霓的人猙獰的掰著紅霓的臉,冷笑,指著她手中的包,才不管什麼將不將軍府,這年頭,搶錢的,管你是什麼府,一個弱女子,這麼招搖,欠搶。

    「」

    紅霓親睜睜的看著她的錢被搶走,身上的衣服被剝掉,捂住嘴,想叫叫不出來,身體壓在地上,好痛,還有因為掙扎落在身上的拳手,全身痛,好可怕,她突然萬分後悔。

    不該出來。

    可惜後悔沒用,搶完了錢,為首的小混混湊到了她面前,撲了過來:「姿色還不錯,乾脆賣到青樓——」

    紅霓想大喊,她想去青樓,可是不是被賣啊——

    沒人聽得到她的大喊。

    將軍府里,漸漸的完全沒有人再想起紅霓這個人,年後,雁姬照著商量好的,宣佈了紅霓在莊上病去了的消息,落在後院裡,連一個水泡也沒有冒起。

    紅霓早就是過去。

    有什麼即將開始

劇情君來了

    劇情君來了

    順治十三七月,襄親王博穆博果爾死,八月十九日冊妃。

    八月二十二日,立董鄂氏為賢,同日遣官祭襄親王。

    九月二十八日,擬立董鄂氏為皇貴妃,十二月,正式冊立董鄂氏為皇貴妃皇太后與太后、皇太子與太子皆無別,皇貴妃與貴妃是兩種名分,皇貴妃次於皇后而高於貴妃,頒詔大赦。

    董鄂正式走入眾人的視線。

    應該說更早董鄂已經走入眾人的視線,不過之前是以襄親王福晉的身份。

    董鄂的美貌與才情溫順在命婦里是屬一屬二的,極為出挑,很顯眼,那一低頭的溫柔,確恰似水蓮花的嬌羞,很溫柔很惹人動心和憐愛,有著現在的滿人女子沒有的溫順和謙恭還有柔美,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倒是很像漢人女人,據說本身也很是喜愛漢學和順治一樣,怪不得——

    那風情則是連身為女子的都為那一份在滿人女子里少有的柔美心動,何況男人!

    順治也是男人。

    從她嫁入襄親王府,雁姬就注意了,知道她是將來有名的董鄂妃。

    之後的命婦請安,參加宮宴她也會注意,少有的幾次接觸雁姬發現如表面看到的董鄂氏確實很柔美溫柔,微低著頭站在命婦里,對人都是柔柔一笑。

    雁姬沒有刻意去結交,彼此的身份不說,一個是親王福晉,出身顯貴,而她只是將軍府的福晉,雖然同是福晉。

    卻是完全不同的。

    那是皇室宗室,整個清朝,尊卑地位劃分很嚴格,滿人,蒙古人,漢軍旗,包衣,漢人。

    所有人對著皇親宗室都要自稱奴才。

    對於雁姬來說,皇親宗室都是高高在上,她還是遠遠看著就好,對於董鄂怎麼和順治相遇,是不是像書里寫的,因為入侍後宮相識,相戀,最後氣死襄親王博穆博果她有好奇,但僅只是好奇。

    並沒有別的,皇室的事可以好奇還不能靠得太近。

    清初有命婦輪番入侍后妃的制度,記得書里曾說,董鄂氏經常到後宮入侍,這便給順治帝與董鄂氏的相識相戀提供了機會,而董鄂氏的美貌和才情深深地吸引了這位多情的少年天子的心,而董鄂氏的丈夫常年出兵打仗,閨中寂寞,也對順治帝產生了好感。

    兩個情誼相投的人迅速墜入了情網。

    襄親王博穆博果死後,董鄂十八,入侍,得享寵愛,專寵,寵極榮極一時,死後封後,生前封妃,皇貴妃,兒子差一點被封太子,死後,順治也去了,生死相隨。

    後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取消了命婦入侍后妃的制度。

    在雁姬看來,她看到的和書上寫的差不多,董鄂的丈夫確實常在軍中。

    努達海也認識,聽說上到戰場上,打起仗來很是勇猛,脾氣爆虐,衝動,很少歸家,董鄂守在府里,雖然平時看起來柔美溫柔,不過,時不時會在她眼中看到憂鬱。

    雁姬見到順治到過後宮,剛好命婦請安,雁姬也在,當時董鄂也在一邊,順治那次呆了很久,不知道兩人那時是不是認識了,現在董鄂也如書上說的襄親王博穆博果死後,入宮,得了專寵,封了皇貴妃。

    那個白蓮花一樣溫柔柔美的女人進了皇宮後院,那奼紫嫣紅里,陪在了順治的身邊。

    命婦里再看不到那白蓮一樣的女人。

    盛名天下。

    董鄂和順治,這樣的事情對弟死兄繼的滿族蒙古人來說沒什麼,但在清人入關崇尚漢學後,卻是皇室的醜聞,尤其在漢人眼中,當然真相不會為世人所知,為了皇家的臉面,面子,尊嚴,還有帝王的威嚴,一切,生命威脅下。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閉上嘴。

    真相被權力掩蓋,掩埋在歷史中。

    當然雁姬知道嘴是封不住的,做下了,那麼便會有人知道。

    只是再沒有人提起襄親王福晉董鄂

    歷史朝著它既定的軌跡發展著——

    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該來的注定要來!

    命定?注定?

    歷史不容改變。

    就像董鄂和順治的相遇,相愛,或許是真的相愛,衝破一切,倫理道德身份,不顧一切的相守,沿著歷史!

    雁姬有些說不出的無奈。

    歷史這條河流太大,滾滾向東去,誰也改變不了。

    能改變的只有人,一個人的性格,脾氣,思想,想法

    雁姬知道小三月,胖大海的月牙兒快來了。

    不過沒想到——

    先來的是梅花!。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

    心兒不定,燈兒半明,

    風兒不穩,夢兒不寧,

    三更殘鼓,一個愁人,

    花兒憔悴,魂兒如醉,

    酒到眼底,化為淚珠,

    不見春至,卻見春回,

    非乾病酒,瘦了腰圍!

    歸人何處,年華虛度,

    高樓望斷,遠山遠樹!

    不見歸人,只見歸路,

    秋水長天,落霞孤鶩!

    關山萬里,無由飛渡,

    春去冬來,千山落木,

    寄語多情,莫成辜負,

    願化楊花,隨郎黏住,

    春天來了,萬物復生,京城最大的客棧,龍源樓內——

    此時,一道清麗的歌聲響起。

    聲音很是婉轉淒涼。

    算是很動聽。

    語調也算歡快,只是這詞怎麼聽怎麼像八大衚衕呢?那婉轉淒涼的感覺怎麼聽都有些讓人不快的味道。

    又不是死了爹娘,怎麼聽怎麼讓人高興不起來。

    當然,也有人欣賞的。

    欣賞的人還很多。

    喜歡這種調調,龍源酒樓內,大多客人都是是男人,很多就喜歡這種婉轉纏綿如八大衚衕的調調的,目光都循聲落在新來的大廳的少女身上,然後,眼晴里的光更亮了。

    更喜歡。

    滿意了。

    一個個男人眼中露著光,注視著少女,滿意,歡快的。

    面對著一雙雙注視的目光,少女一襲艷服,猶自唱的歡快,眼波流轉,小小的臉蛋,如她的嗓音一樣清麗脫俗,婉轉憐人,白皙可人如風中的小花,惹人憐愛,叫人憐惜。

    在少女的旁邊是一個拉著二胡的老人,一臉慈愛的看著少女。

    臉上帶著走江湖的賣藝的蒼桑,看起來兩人似乎是父女。

    聽說是剛到京城來,第一次來這裡獻唱。

    一曲唱罷。

    不知是為了那曲,還是少女,掌聲如雷,一個個的目光不管是之前不喜的不快的還是好那調調的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清麗脫俗的少女身上,笑著。

    遞出去的賞銀也頗闊綽。

    特別是其中一桌的客人。

    那是兩個人,兩個少年,不過一個看起來是隨從,另一個坐著的,一看就是貴公子,出身名門,一臉傲慢之色,頭昂著,很是不屑的朝周圍的人掃一眼,高仰著頭,只是在看堂中的少女時,眼中滿是痴迷。

    還有深情。

    目不轉晴,直盯著人家,片刻不離,口中低喃著什麼,手中掏出一塊銀子,放入面前的盤子里,一聲銀子落入盤子的聲音響起,引得所有人注目,和之前的碎銀比起來,這塊銀子太醒目了。

    清麗脫俗的少女也看了過來。

    對上貴公子的眼,下一秒,像是離不開了,兩個人視線絞在了一起,少女唱的更是婉轉,柔媚,目光纏綿不休,眼中似乎看不到別人了,在場的人一看,有的不滿了。

    其中還有一個盯著少女,也是目不轉晴,只是表情有些猥瑣。

    當然也有皺眉的。

    「多隆,不會你也看上了吧?」驥遠坐在二樓包間內,掃一眼樓下無視眾人視線交纏少女和貴公子,勾著唇,溫潤的笑著看向身邊的一個有些色和笑得猥瑣的少年道,此時的驥遠已不再是小小少年,已經長成,頃長溫潤。

    「呵呵,還不錯,那皮膚看起來很滑,不知道入手怎麼樣,今天這一趟來得好,好多日沒來,沒想到一來就碰到——」旁邊坐著靠著邊和驥遠差不多大的少年多隆笑得更猥瑣了,眼中放著綠光,盯著樓下,忽然臉色變了變轉向另一邊:「皓祥,快看看你那個一向只會用鼻孔看人自以為傲慢整天不屑的大哥現在的樣子,嘖嘖,真是——平時一幅自以為是正義樣,東管西管,以為自己什麼?看,現在還不是那德性,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吧,這麼快就勾搭了,還以為是小白花呢?」

    「」目光有些深邃的少年皓祥,臉上完全脫去了以前的自卑,猥瑣,還有卑恭屈膝,和驥遠在一起如今變了很多,聞言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驥遠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少年,在場中最清秀安靜的驥磊也沒有說話,皺著眉。

    「」

    「」

    這幾年,驥磊仍然是跟著驥遠,也和皓祥關係很好,皓祥和多隆早認識,一碰面,幾個人在一起玩過幾次,之後都一起,又過了一會,皓祥,驥遠驥磊都沒有興趣再看下面,只有多隆一直盯著下面的耗子和少女一個徑兒猥瑣的說著。

    用眼晴死盯著。

    「嘖嘖,不錯,越看越不錯,那身板,那小腰,那腿——」「還有那眉眼,那風情,喲喲餵,還有那惹人憐愛,楚楚動人的味道,那個皓禎竟敢——」「要是能——」

    「」

    幾人皺眉睥一眼,見怪不怪,這個多隆就這德性,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動,一臉猥瑣的色相。

    當然是美女。

    家裡已經納了不少妾,通房了,還嫌不夠。

    「等等爺下去一趟。」忽然多隆站了起來,嘿嘿笑著就要下樓。

    「多隆。」皓祥皺了眉,驥磊仍沒說話,驥遠溫潤的看著多隆,也叫住了他,他看了底下一眼,望了一眼一邊的天色,站了起來:「都回去吧,不早了,走吧。」又睥多隆一眼。

    不知道是怕驥遠還是什麼,多隆在這一眼下,嘿嘿傻笑了一會:「再多等一會?等一下等人家唱完嘛,多美的人兒——」

    「」沒有人理他。

    都起身,轉身離開。

    「驥遠,你們等等爺,等等,哎,不去了還不成,知道怕你額娘擔心嘛,不過你額娘回來了?」又盯了下面一眼,偷睥驥遠一眼後,見人家沒看他,他還是有些戀戀不捨的站起來,皓祥驥磊看他一眼,幾個少年帶著隨從離開。

    「咱明天還來吧?」遠遠的只聽到多隆有些猥瑣的聲音。

    「」沒有人回答他。

    而龍源樓內,小花和耗子相遇,一剎那間,情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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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雁姬回來了

    37、雁姬回來了

    「額娘回來了嗎?」

    「還沒有。」

    「還沒有回來嗎?」

    「是的。」

    「」

    將軍府,驥遠和皓祥幾個分開後,驥磊也回了他的院子,他站在後院門口,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下人,問面前的婆子,聽完婆子的話,他溫潤如玉的眸閃過什麼,抿了抿唇,手指轉動著拇指上戴著的石青色的玉板指。

    「」驥遠不出聲,跪在地上的下人都恭敬的低頭,屏住呼吸,沒有出聲,等待著。

    等待著將軍府的嫡子,少主子開口。

    雖然驥遠一向溫潤如玉,一幅翩翩貴公子的樣子,但是瞭解他的人就知道他溫潤之下讓人恭敬的別一面

    並不是像他表現的溫潤如玉!

    「有傳什麼話回來嗎?」

    半晌後,驥遠側頭,看向跟在身後的下人再次開口問道。

    聲音依然溫潤如玉。

    如玉滴入。

    「沒有。」跪在他身後的下人馬上恭敬道。

    「哦——」不知道又想了什麼,驥遠轉過身來:「你們派人去問問額娘——」他正要說什麼,忽然一停,眸光閃動,他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下人:「還是我自己去接額娘,額娘也該回來了——」

    他溫潤如玉的勾著唇,似笑了笑,眸變得深,似笑非笑的問道:「阿瑪呢?應該回來了吧?」

    「回來了——」

    在這樣的笑容下,下人頭伏得更低,額頭不知為何竟滲出汗來,恭敬的趕緊回答。

    「回來了?在哪裡?」

    驥遠又笑,只是那笑帶著冷意,直盯著回答的人

    「這——」

    「怎麼,嗯?」驥遠笑意更深,不說話,看了某一處好一會兒,才開口:「在綠姨娘那裡?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沒事往那院裡整日的守著嗎?

    誰叫人家不好呢?

    「是,是在綠雅姨娘那裡,驥明小少爺人不好——」

    「哦——知道了,不舒服嗎?現在怎麼樣?」驥遠點頭。

    「已經請了,沒事了,將軍還問了驥遠少爺你什麼時候回來,還有福晉!」

    驥遠再次點頭:「洛琳呢?還在忙?」

    聞言,回答的下人終於呼出一口氣,剛剛太冷了,只是,看驥遠,自己的主子,馬上又趕緊回答:「是,小姐在安排府里的事情。」

    「」

    「」

    話落,一時沒有人說話,很安靜。

    「嗯,我知道了,你們找人告訴洛琳,就說我回來了,讓她不用擔心,額娘該回來了。」

    良久,驥遠抿著唇笑著說完,回頭看了後院一眼,轉身,眸光眯了眯,額娘你不在,阿瑪又不著調了。

    語畢,驥遠轉身就走。

    不過,剛走到前院——

    「哥,你回來了?」前方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著走來一個少女,圓圓的臉很是可愛,玉雪的肌膚,一身紅色的旗裝,亭亭玉立,淑女的微笑在看到驥遠時變成大大的開心的笑,撲上前,拉住驥遠的手臂。

    身前身後的丫鬟婆子們都退開,恭敬的低下頭,遠遠的守著,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似乎是習慣了。

    「嗯,要去哪裡?」驥遠見到少女,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變為了寵溺和疼愛,任自己的妹妹洛琳輓著手,低頭看著,嘴角帶著溫潤的笑。

    「該我問哥你要去哪吧?」

    已經長大,不再是小娃娃的洛琳,依然玉雪可愛,跟雪娃娃一樣,只是仔細看那雙眼中會發現裡面閃過靈動狡詰的光,讓她顯得更可愛,靈動,洛琳面對驥遠跟小時候一樣,撒嬌的嘟著唇,像小孩子一樣。

    看得人想像,尤其是驥遠:「忙完了?我要去接額娘回來。」

    「哦?」洛琳眼晴亮了:「已經忙完了,你說什麼,哥,你要去接額娘回來了嗎?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哥,你不知道我這些天多累,自從額娘回外祖父家去後,累死人了,以前看額娘操持還不覺得,還以為很容易,現在才知道,額娘一走,讓我打理整個府,真累,真不想做,有時真想交給管事和婆子管就好,自己看著就是,可是額娘說交給她她放心,打理這個會學會很多東西,這倒是」說到這,她一頓,又道:「還說這個一定要學會,以後有用——」洛琳臉不知道因為想到什麼一紅。

    竟有幾分羞澀。

    看在驥遠眼中不由更深的勾唇,自己這個妹妹也知道害羞了。

    以前可是個小魔女,如今長成了少女,花一樣,寵溺一笑,再過不久,差不多要參加選秀了,到時就要嫁人,嫁出去了,心裡又是欣慰又是不捨,自己最親的妹妹,記憶里還是小姑娘,不管如何,以後,他一定要好好守護她,還有額娘,弟弟。

    這個家,他是大哥,是嫡子。

    這是他的責任,至於自己那個阿瑪,驥遠笑著,眸光閃了閃。

    「嗯,我去接額娘,額娘也該回來了。」他撫了撫洛琳額間的發,寵溺的:「小弟呢?」

    洛琳高興的點頭,靠著驥遠,享受著那寵溺,聞言,撇撇嘴,很是不爽,又突然笑了:「還用說,關在院子里,睡覺唄,我正要去找他呢!」

    驥遠也忍不住放開笑,他那個小弟,長大了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安靜,最喜歡睡覺,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喜歡睡。

    「那你去吧,我去接額娘,我就不去看那小子了。」

    「嗯,哥,難得,驥磊哥哥沒和你一起。」

    因為驥磊一直跟著驥遠,洛琳還是挺喜歡的,別的——

    「不過,哥啊,阿瑪他——」洛琳忽然想到什麼開口。

    「我知道。」看著洛琳,驥遠說。

    「」

    兄妹倆對視一眼,笑著,片刻,洛琳問:「今天哥是和皓祥哥還有多隆哥哥一起出去的嗎?」

    「嗯,還看了一出好戲——」

    「哦?」

    「等接了額娘回來告訴你。」

    「好。」

    「我去找小弟了,順便告訴阿瑪你去接額娘了,額娘要回來了——阿瑪應該很高興,綠雅姨娘也是,阿瑪不是天天說想額娘嗎,綠雅姨娘嘛,她不是整天提額娘——」

    「好——」

    兄妹倆再次對視一笑,分開。

    洛琳去了後院,驥遠出了將軍府。

    驥遠去了自己的外祖父家,瓜爾佳府,雁姬在年後不久就來了這裡,雁姬的阿瑪入冬後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一下跨了,看過大夫,養了些日子,其實並沒有什麼事,只是沒以前那樣好了。

    不能劇烈運動。

    人看著倒還好,坐能坐,站能站,就是精神面色不好。

    必竟是年紀大了。

    那是雁姬唯一的親人了,無論怎麼說,雁姬都不能不管。

    何況這些年,穿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長期來往,她在將軍府能站穩,很多時候都是這個阿瑪,一個女人要在婆家站穩,娘家有人有靠很重要,且雁姬對這個父親,雖然不是很親近,但是有了真的感情,對一個父親所有的感情,已經成了真的親人。

    她很難過,傷心,過了這些年都老了,她也是,她想到另外世界的親人,現代的親人,她已經無法孝順,在他們有事時服侍他們,他們也老了吧,有沒有哪裡不好痛的,幾日幾天心情不好,晚上夢到現代的一切,又越來越模糊,看不清,雁姬恍惚沈鬱了好久,努達海一直陪著她,她最後決定把所有的都放在這個世界的親人向豐,努達海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洛琳幾個雖然大了,呆了幾天,現在每天還需要學習,雁姬一個人留在了娘家。

    也不用侍疾,只是陪著。

    小兒子還小,要學習很多,把府里交給洛琳打理,也算讓她提前學習,在雁姬的眼中她還是孩子,可是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大姑娘了,過兩年就可以嫁人了。

    也該學習了。

    幾個庶子也是,洛珊洛瑤也該參加選秀了。

    對洛琳,自己的女兒她怎麼會不知道,也放心,讓洛琳不懂的問管事婆子,老夫人,老夫人這些年一直修佛,很少出來,也很老了,對雁姬的決定沒有說什麼,幾個孩子,努達海倒是時不時來陪她。

    一段時間下來,雁姬阿瑪的面色也好了。

    聽到驥遠來,雁姬很高興,好些天不見,她也是想他們的,走到前面,在書房裡,看著驥遠和阿瑪祖孫倆一直又說又笑的,雁姬阿瑪笑得歡快,高興,老臉菊花都皺了,驥遠一直很孝順,這是雁姬從小注意的,對驥遠對幾個孩子的教育,她從不放鬆,也滿意。

    看著自己兒子溫潤的笑,她也不由笑了。

    吩咐下人端茶來,走上前,讓一時高興興奮只顧著聊天的祖孫倆坐下,陪著他們坐一會,笑著下去叫人準備了飯菜,等兩人聊完了用,看著驥遠,今天只有他一個人。

    不知道洛琳好不好,還有自己小兒子驥寧,府里的事怎麼樣,還有努達海這個人應該很好,有的是人陪著他。

    用過了飯,母子倆私下談話。

    「回去?」聽到自己大兒子的話,雁姬沒有驚訝,她其實也準備回去了。

    雁姬的阿瑪身體好了,面色也好了,沒什麼事,她也不適合一直呆在娘家,再呆下去外面會有傳言,對誰都不好,看到驥遠一個人來時,她也猜到。

    「是啊,額娘。」

    驥遠回答,看著自己的額娘。

    「我知道了。」

    雁姬明白自己兒子的意思,和她想的差不多。

    「額娘——」

    「什麼?」

    「阿瑪他——」

    「我還不知道嗎,放心,他就那德性,你先回去,明天來接我吧,我也早就想好,跟你外祖父說過了,過段時間來看看,要是有不好,通知我,你平時沒事多來陪一下你外祖父,你祖父最疼你。」

    「誰說的,額娘,外祖父最疼額娘了,還有小弟,洛琳。」

    「嗯,都疼,額娘也疼你們,明天——」該回去了。

    算起來,雁姬在娘家呆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對於她來說,卻是難得的,和回到那個將軍府不一樣,一個是娘家,一個是婆家,女人一生中的前半生和後半生。

    在這裡的生活是輕鬆快樂的,將軍府也不能說不輕鬆快樂,只是——

    無法言說。

    告訴別了雁姬的阿瑪,瓜爾佳府,還有幾個相處得好的姨娘,坐上馬車,雁姬揮別半個多月的自由,她放下簾子,在自己兒子的陪伴下,想到自己兒子來時說的:「我已經叫人通知了阿瑪,阿瑪聽說額娘要回來很高興,阿瑪本來要來接額娘的,不過前面來人了,好像是有事攔住了叫了兒子來。」

    雁姬沒說什麼。

    馬車穿過繁華的京城街道,沿著路朝著將軍府去。

    雁姬掀開一角的簾子,看了看。

    對女人來說,只能守在後院的女人,對外面好奇,知道天很大,但不知道便也不會怎麼,又有規矩束縛,對雁姬,她用盡了所有的理智才克制住對外面的嚮往。

    她知道外面的精彩,但知道在這個社會對女人的規矩。

    外面的世界屬於男人,女人屬於男人。

    掀起簾子的手緊了緊,只有這個時候,可以一窺外面的世界。

    很久後,雁姬正要放下簾子,忽然她覺得遠處一間酒樓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好像是多隆那小子,驥遠明顯也看到了,一會看不到那小子的身影了。

    「這小子還真看上——」驥遠找人去了,怕那多隆犯事,把帶出來,對雁姬說起昨天的事。

    雁姬一聽愣了。

    好一會兒反應過來,這不是梅花來了?

    很明顯是小白花和耗子一見鍾情,初相遇的情節嘛

    劇情開始了。

    雁姬笑了,看著自己兒子的表情,遠處有女人婉轉纏綿的歌聲傳來,從看到多隆,知道他和自己家驥遠好後,她就等著,雁姬不知道回府還有‘驚喜’等著她。

38、所謂的驚喜

    38、所謂的驚喜

    不過,梅花出現,也就是白吟霜小白花出現,那麼之後耗子和淫霜兩人會在一起,白淫霜成了耗子心中的仙子,梅花仙子,天真,純潔高貴的梅花仙子。

    兩個人真愛了,所有人反對,耗子和淫霜越相愛,越愛得天崩地裂卻在轉頭就跟去參加比試,為選額駙舉行的比試。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明明有愛的人,口口聲聲咆哮著是唯一,還跑去參選額駙,最後被點為額駙。

    享受了權利,享受羨慕的目光的同時,又一幅拽得不得了高傲的樣子,等聖旨下來,定了,馬上一臉為難,不想娶的樣子,表現得好像娶公主他多不樂意似的,多不滿,不高興的,也不看看參選額駙的比試時誰跑得最快,跳得最樂,最活躍。

    一臉公主能嫁給他是撞了多大的好運,該感恩戴德。

    口中叫著他有他的淫霜,他只想娶他的淫霜,絕不負她,那才是他的仙子,早不說晚不說,這個時候才咆哮。

    當然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非常勉強的接受了公主,條件是要他最愛的淫霜一起進府,他是為了和淫霜一起才娶了那個高高在上,他的淫霜多委屈,他答應要給她名位的,現在給不了,他的淫霜多可憐,他有多愧疚。

    多不喜歡那個想要拆散他和他的淫霜的惡毒公主。

    在耗子心裡,誰也比不上淫霜的,不管再高貴再美的公主,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等娶到手了,更是又滿口真愛,愛淫霜,淫霜是最好的,最美的,最高貴的,公主連一根小手指也比不上。

    全身連淫霜的一根頭髮絲也不如。

    愛得那個真,那個專一。

    眼中只有淫霜一個,只有他的最美好,最純潔,最善良,最高貴,最讓他心疼的淫霜。

    把公主晾在一邊,別說同房了,看也不看一眼,稍不注意,就是一陣咆哮,淫霜有個頭疼腦熱的,根本不關公主的事,根本無關,為了體現他有多愛淫霜,大男人氣概,一概不管,直衝而去,咆哮。

    什麼你怎麼這麼惡毒?這麼狠心?為什麼要那麼對他的淫霜。

    他又美又善良,又高貴純潔的淫霜。

    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愛你,我愛的人只有淫霜。

    只愛她。

    眼中只有淫霜一個,她是我的真愛。

    公主我以為你那麼高貴,那麼善良,沒想到你居然對會我的淫霜,怎麼可以,怎麼能——你要是好好對淫霜,我和淫霜也會尊重你,一臉施捨的樣。

    要是——一臉傲慢膽肥的威脅人家公主。

    甚至出手打公主。

    府里的人都幫著耗子,一個高貴的和碩公主落到那樣的田地

    公主什麼也沒有做,想不通為什麼所有人都那樣,不知道裡面還包含著驚天的秘密,自己的額駙只是一個野種,根本不是血統高貴的王府嫡子,她憤恨的淫霜才是。

    最後換子,白吟霜和耗子互換,混淆皇室血統的事情揭開後,耗子一家居然還是一臉高傲的要這個公主去求請。

    無恥之極。

    雁姬想到梅花的劇情,越想越嘔,想到耗子和淫霜那些對話,和碩王爺漠視的包庇,雪如福晉做的,從她腦殘的選擇換子,是兒是女又不影響她的地位,就是抱一個男嬰,也不用把小白花丟了。

    真是不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不知道他們一家是大膽還是肆無忌憚,這個時代怎麼會有人這樣做,一國公主,敢那麼對待。

    也不怕上面雷霆震怒。

    再怎麼說,一個王爺府就算是世子,迎娶公主那是天大的榮幸,怎麼敢,公主有錯也不能那樣對待,那是直接打了皇家的面子。

    扇皇室的耳光。

    打的是皇家的臉。

    天子一怒,千里橫屍,他和碩王府有多少個腦袋可以砍?

    迎娶公主,誰不是供著?

    也就只有耗子他家膽大,打公主不說,而且最初迎接公主時和白淫霜混在一起,白淫霜那時可是戴孝啊,簡直是直接的侮辱公主,雖說男人在這個時候有個妾通房的很正常,可是不是像他這樣。

    混素不忌,膽大妄為,被人嘲笑也是懂收斂,自以為是,一臉得意,傲慢,以為人家都是因為嫉妒他才嘲笑他。

    更是得意了。

    雁姬同情白淫霜出生就被拋棄,只是她不喜歡她的行為,還有耗子的,真愛可以,真愛沒有錯,但是真愛不能建立在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身上,他們要愛,愛他們的,卻把一個無辜的女人牽扯進來,傷害。

    你愛白淫霜愛去,沒有人逼著你娶公主,娶了,還一幅自己委屈了的樣子。

    著實可恨。

    小說里,最後真是便宜了他們,公主就算她做了什麼,也是被他們逼的,以為可以幸福的婚姻,給她的是那樣的傷害。

    一個天真的少女最後——

    公主不想救他們,還被他們指責。

    這個世界,真的是崩壞的。

    雁姬以前看電視看小說時就很憤怒,現在她親眼看著那個無辜的公主蘭馨,看著她長大。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公主。

    很愛笑。

    從小失去父母被抱養在宮里長大,雖然得寵,必竟不是親生父母,沒有家,一個孤女,一個小小的少女,想到將來會被耗子那樣糟蹋,雁姬想要幫助她。

    只是她的身份所限,她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還有皓祥和翩翩,他們在那一家裡一直被排斥,被遺忘,沒有半點地位,最後還要跟著承受混淆皇室血統,欺君的罪,皓祥這個孩了,她也是看著長大。

    這些孩子,都是苦命的,好在皓祥完全和小說里那個皓祥不同,不用她擔心。

    翩翩也是命苦,幸好她還有皓祥這個好兒子。

    雁姬想自己該怎麼做,讓翩翩還有皓祥好好的,還有蘭馨那裡——

    她該怎麼做?

    最重要的是不管她做什麼,首先要有一個理由。

    找人打傷耗子,不讓他參加選額駙的比試?不說耗子有武功,要是有人調查出來,事發——

    而白淫霜如今和耗子已經見面了,兩個人的身份就算最後不讓耗子娶蘭馨,受糟蹋的會是另一個無辜的女子。

    以白淫霜的身份,就是雪如再腦殘也應該不會讓耗子娶她當正妻,當然,也不能說絕對。

    她一直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想。

    還有怎麼解決換子混淆皇室血統的事。

    這個是最麻煩的,把白淫霜綁走,讓這件事成為秘密?

    真的有永遠的秘密嗎?

    想到這樣反倒是幫了耗子,雁姬頭疼。

    何況以雪如還有和碩王府那一家子,不是個省心的,她不放心,要是說漏了嘴,他們的思維不是她能理解的,再說要是白淫霜又跑回來,除非白淫霜死了。

    雁姬搖頭,只有皓祥和翩翩脫離那個王府。

    她決定有機會要給翩翩或皓祥說,至於怎麼說——她還要想想。

    還有耗子那裡,蘭馨那裡,她只能盡量做一些,不然她良心不安,但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能做的。

    雁姬知道以她的身份很多她都無能為力。

    很快,馬車外響起腳步聲,多隆嘻嘻哈哈一臉猥瑣的跟著驥遠派去的人一起過來了:「驥遠,你找我。」

    驥遠也下了車:「嗯。」

    「什麼事?說,爺等下還要趕著去——爺給你說,那個皓禎也在,跟那個小花你來我往的眉目那個傳情,真是——爺也要去——咦,怎麼,你陪誰啊?爺就說怎麼在這裡碰到你,你這是?」雁姬聽到外面多隆疑惑的聲音,然後恍然大悟一樣:「難道是你小子出開竅了,裡面是哪位姑娘啊,讓我看看——」

    一幅猥瑣的色狼樣。

    雁姬失笑,這個多隆——耗子和小白花真勾搭上了。

    「別胡說,我去接我額娘。」驥遠的聲音有些不高興,溫潤如玉的聲音變得有些冷:「你又去那家酒樓了?」

    「呃?原來是夫人——」

    多隆猥瑣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而後又厚臉皮的討好:「夫人,好。」

    「好。」

    雁姬笑著應了一聲。

    「嘿嘿,夫人,那個,驥遠還有什麼事嗎,爺還要去呢——」

    「」

    「」

    「別鬧事,多隆。」

    那家酒樓?是白淫霜唱曲的那家吧,雁姬開了口,淡淡的聲音傳出去,透過門簾,雁姬看到外面街上的人群,還有多隆猥瑣嘿嘿傻笑的樣子,她也笑了。

    「好的,夫人,爺聽夫人的話,驥遠兄,爺去了,你要不要去,嘿嘿,還是算了,還是下次吧,明天爺來找你們——」說著,人就跑了,跑得才遠。

    「跑那麼快乾嘛,沒人追他——」

    驥遠進來。

    「叫人去看著點。」雁姬對驥遠說,梅花裡可就是多隆和耗子搶小白花闖了禍,讓小白花的養父死了,後來才,如果小白花的養父沒死,雁姬搖頭,之後也說不清,她不知道是不是還和原來一樣。

    「我知道,額娘,放心,早就叫人去了,那小子就是喜歡鬧事,沒有哪一天不闖禍。」

    「」

    「驥寧不知道在做什麼,他就從來不鬧事不闖禍,跟個小老頭一樣。」雁姬想到自己的小兒子,頭更疼。

    也不知道哪裡不對。

    跟七老八十似的,一點少年人該有的樣子都沒有,雖這樣說,想到那安安靜靜呆呆的樣子,嘴角揚起笑,滿眼寵溺。

    「小弟?來之前,洛琳叫他跟我一起來,他說他要看家,這——」

    驥遠也是一樣,母子倆都笑了。

    雁姬回到將軍府,一眼就看到自己女兒帶著下人端莊的站在門口迎接自己,她滿意的笑,沒有看到胖大海,幾房的姨娘也在,當然綠雅也在,帶著她那個兒子驥明,臉色蒼白,一臉病懨懨的,雁姬看一眼,驥明這兩年忽然身體不好整天病懨懨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了大夫也不見好,等她們行了禮,問了一下,她看向自己的女兒,勾著唇,把府交給洛琳,她放心還是心疼的,握著她的手,拉著呆在一邊不知道是發呆還是怎麼的小兒子驥寧,朝府里走去。

    看看驥遠,洛琳,驥寧,心裡暖暖的,一邊二姨娘和四姨娘帶著洛珊洛瑤,都大了,從小到大在她面前倒是規規矩矩,一個清秀,一個明艷,三姨娘一直未有生育,明年這兩個孩子就該選秀了,洛琳也快。

    心裡有一種兒大不由娘的感覺,一晃這麼多年過去。

    所有的孩子都大了,自己老了。

    要開始為他們的婚事發愁了。

    為他們的未來,幸福。

    尤其是洛琳,男孩子還好,女子在這個時代——

    回到後院,院裡的東西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化,和她離開前一樣,放好了東西,雁姬去向老夫人請安,幾個姨娘還有孩子也一起去,老夫人很高興的拍著雁姬的手,慣常的誇了幾句。

    感嘆了一番,一臉滿意,又拉著洛琳,雁姬退出去,回去洗漱,幾個姨娘孩子也一起退出來。

    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老夫人禮佛喜歡安靜。

    幾個姨娘,二姨娘和四姨娘互相遞了一眼,似乎想對雁姬說什麼,三姨娘發著呆,不知道想什麼,綠雅走在雁姬身邊不遠,在進後院時,她小聲開口:「福晉。爺他——」

    「福晉,爺——」

    那邊二姨娘和四姨娘也開口,不知道想說什麼。

    正在這時,前面走來一個下人,走到雁姬面前:「福晉,將軍要你去前面書房。」

    「哦?」

    雁姬看來人一眼,看向綠雅和二姨娘還有四姨娘,幾個人也不說話了。

    「好。」

    一直沒有看到胖大海,也不知道他在幹甚麼。

    雁姬轉身去了前面的書房。

    被驚喜到了。

    「你忘了我了嗎,我是紅霓啊,你剛剛不是還,現在怎麼——」

    「你——」

    「是我,爺,哦,我回來了,真的是我,你看,我,你看看,我後悔了,想你們了,所以我回來了,歷經千辛萬苦,才回來的,你不歡迎嗎?」

    「你住嘴。」

    「不,努達海,你不會不歡迎我的,我知道你,你一定還記得我,還想我吧,為什麼不找我呢?雖然當初我說了不要找我,可是——」

    「我叫你住嘴。」

    「可是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你——把她拉開。」

    「」

    「」

    「不要,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努達海,胖大海,啊——」

    「抓緊她,不要讓她過來,誰讓你們放她進來的?」

    「她是——」

    這個聲音赫然是下人的聲音。

    在胖大海的咆哮怒火下,顫抖著,後悔,害怕。

    「抓緊她,她是什麼?一個瘋子,誰知道她說什麼?」

    「」

    雁姬一走進去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不停的叫著,尖叫著,她腳步頓了頓,雖然過了這些年,但這個女人的聲音,她還是一下子就想起來是誰?

    紅霓!

    是她。

    留下一封信自己跑出去的紅霓,這些年,不知道她在幹甚麼,這時怎麼回來了?

    讓身後的下人退下,雁姬走進書房,叫人看住書房,誰也不准靠近。

    果然是紅霓。

    被下人壓著,昂著頭,凌亂的發絲下,那張臉雁姬不會認錯,只是比記憶中老了許多,蒼桑了許多,眼神也變了很多,混濁了,臉倒是還是很漂亮的,少了當年的天真,衝動,還有單蠢,多了一抹嫵媚妖嬈的味道,身上的衣服還好。

    看得出質量不錯,看來她混得還不錯。

    只是不知道怎麼又跑回來了?

    外面的世界——

    「雁姬,你來了!」看到雁姬,努達海馬上迎上來,一幅松了口氣的樣子,雁姬看著他,走到前面,坐下,看著紅霓,紅霓也看到雁姬,那雙混濁的眼中閃過什麼:「雁姬,哦,福晉,我是紅霓,我回來了——」

    雁姬沒有說話,胖大海的衣服有些凌亂,她看他一眼,不知為何,胖大海臉色變了變,竟不自然尷尬的有些發紅,別開頭,再看紅霓衣衫也是一片凌亂。

    雁姬閉了閉眼,一個個女人

    她想到她查出的事實,紅霓為什麼一直沒有懷孕的原因,綠雅想到那張怯怯的臉!

39、耗子被打傷

    39、耗子被打傷

    她一直知道綠雅不簡單,但是沒有想到竟下得了手,那麼狠毒。

    雁姬也是在紅霓離開後很久才知道的。

    紅霓之所以那麼受胖大海的寵也沒有懷孕是因為什麼。

    只是沒有證據。

    而綠雅一直表現得很好,應該說非常好,特別的好,在她,在胖大海,在府里所有人面前,沒有一絲半點的過錯,永遠都是嬌嬌怯怯的,讓人不會想到她,以為她就像她表現的一樣。

    說出去也沒有幾個人相信。

    其實——

    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綠雅!

    紅霓之前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舉動,有一半應該和綠雅有關,還有紅霓最後想去莊子上,還有離開

    紅霓不在後,最大的受益者是綠雅,沒有了紅霓,她不需要做什麼,什麼也不用,胖大海除了去雁姬的屋子,基本都在綠雅那裡,以前一直掩在紅霓風光低下的她開始冒尖,讓人知道她很受寵。

    比紅霓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以前有紅霓在。

    胖大海很喜歡那份嬌怯。

    可能因為厭惡透了紅霓那種調調,對綠雅溫柔體貼嬌怯憐人又格外喜歡起來。

    甚至在驥明身體突然不好後,胖大海幾乎天天都要去那裡一趟。

    更加寵愛!

    令許多人沒有料到,要知道綠雅從進門開始最初是一點不受寵的,後來就算受寵也是一般,並不出挑,一直算是默默無聞的,突然就受寵了起來,沒有了紅霓也不該是她。

    要是胖大海喜歡早就寵了,怎麼現在才——

    總之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鏡,如果這裡有眼鏡的話。

    當然,她也不恃寵而嬌,依然像以前一樣,對她和老夫人很恭敬,很會伏低做小,謙卑,仍舊是嬌嬌怯怯的讓人心疼憐惜喜愛。

    雁姬睜開眼晴看著紅霓,紅霓不停的掙扎著,混濁的眼晴很亮,亮得詭異,異樣,身上的衣服在拉扯中,扯得更加的凌亂,似乎能看到裡面的鎖骨和胸,滿頭的頭髮也被扯下。

    披頭散髮的如同瘋子,可是依然昂著頭看著雁姬:「福晉,是我啊,是我,我是紅霓,我回來了,是我——」

    尖叫著。

    尖利的的掙扎披頭散髮的叫。

    「剛剛爺還和我明明已經認出我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福晉,是我啊,我回來了。」

    「」

    雁姬沒有對紅霓說話,只輕飄飄淡淡的看她一眼,也不理她的話,轉向胖大海,她不知道這個胖大海剛才和紅霓做了什麼?看紅霓的樣子還有胖大海剛才的樣子,她冷冷一笑,應該是在吃回頭草!

    這麼多年也改不了那不著調的性格。

    「雁姬——「見雁姬盯著自己,胖大海別開的頭再次尷尬不自然的紅了紅,咳了咳,然後,在她的目光下轉過頭來,坐下,看著雁姬,想說什麼:「你,我沒有——」

    雁姬睥他一眼,沒讓他說完,她哪裡不知道他在尷尬臉紅什麼,沒做他為什麼尷尬?

    無非是做了,只是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是?

    胖大海在想什麼?

    又要接收紅霓?要知道府里已經沒有了這個人,紅霓早就‘死’了,看現在的樣子也不像,那麼是不接收,他——

    「你們這是——」

    雁姬看著胖大海開口。

    想知道胖大海怎麼說!

    「這個瘋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跟出來的,說她是紅霓。」胖大海聞言,冷著眸,眸光閃過一抹冰冷和厭惡開口道,對雁姬,抓住雁姬的手:「所以我看她鬧著,就叫人把她抓起來了。」

    「這樣啊?」雁姬點頭。

    知道胖大海什麼意思了,她淡淡看著他。

    那剛剛還玩什麼吃回頭草?

    她鄙視胖大海的德性!

    「對,這個女人,一大早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紅霓,回來了,真是笑話,爺看是騙子才對,也不鬧清楚情況,就敢跑來冒充,府里現在根本沒有紅霓這個人,就是有早就病去了,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不知是何目的!」

    胖大海又輕鄙不屑的盯著掙扎著聽了他的話後瞪大眼不相信的愣住的紅霓。

    「嗯。」雁姬和胖大海一起看著不相信的瞪大眼愣住的紅霓:「紅霓早就病去了,我還專門吩咐人把她的東西隨了去,看來像你說的,不知道哪裡來的——」

    她附和胖大海的話。

    這麼多年,紅霓還跑回來,她真以為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也不想想這裡是哪裡,如今回不來了。

    從她當年選擇離開。

    已經沒有紅霓這個人。

    縱是狼狽,難看如同瘋子一樣,紅霓眉眼之間嫵媚的風情藏不住。

    早年的痕跡不在,明顯得讓人不得不注意。

    不知道是什麼生活讓紅霓過得不錯,變成這樣,是單純的跑回來還是?

    「你們說什麼?什麼病去了?什麼沒有這個人?我——你們,胖大海,還有你雁姬,你們是什麼意思?我不懂,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會病去?沒有這個人?我就是啊,我就是紅霓,我沒事,沒有病去啊,好好的,一直好好的,當年離開是我太年輕不懂事,後來我後悔了,我想你們,捨不得你們,回來了,你們怎麼能那麼說?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說不認識我?我——」

    紅霓瘋狂的搖頭表示著她的意思。

    瞪大眼不敢置信的嘶吼著。

    「閉嘴,來人,給我拉下去,竟敢跑到爺的府里來冒衝,把她給爺扔出去,」胖大海這時冷冷咆哮。

    「嗯,拉下去吧。」

    雁姬淡淡看著紅霓也開口。

    「是。」

    壓著紅霓的下子馬上應答,就要押著紅霓下去。

    「爺,你明明知道我是紅霓,為什麼?為什麼?爺,我不是冒充的,我沒有冒充,我不是騙子,我明明就是紅霓,紅霓怎麼會沒了,怎麼,你們——是你們——」

    紅霓掙扎著,又瘋了一樣,忽然狠狠的盯著雁姬:「是你,是我們,我知道了,是你們害我,爺,是她們害紅霓——」

    她叫嚷著。

    「快拉下去,扔出去,再叫直接給爺掌嘴,打二十個板子,居然還敢叫還敢冒充!你們也給爺守好門,不要是誰都放進來!」胖大海跟著紅霓看了一眼雁姬,陡然站起身業,對著壓著紅霓的下人吩咐。

    「不,爺,我不要出去,我是紅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爺你忘了紅霓了嗎,紅霓個一直沒忘,爺對紅霓的好,寵愛——」

    「爺什麼都不知道」

    胖大海不再說什麼,擺手讓下人拖著掙扎尖叫的紅霓。

    雁姬看著這一場鬧局。

    她準備下來找人去查一下紅霓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以防萬一,看胖大海一臉滿不在意,她眸一閃,男人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裡,殊不知有時女人一旦狠起來——

    「」

    「」

    「雁姬,你終於回來。」

    片刻,等書房裡下子都下去,雁姬坐在那裡被胖大海抱住,抱著,成年男人的氣息籠罩下來,帶著一點汗味還有男人的體味,聞著很不舒服,雁姬皺眉,他倒是緊抱著她。

    在她的耳邊訴說開口。

    粗啞的聲音嗡嗡的,低沈的響起,響在她耳邊。

    「嗯。」雁姬只輕點頭,皺著眉忍著那股氣味,任胖大海抱著。

    「你不在府里,我好想你。」

    胖大海又開口,訴說著想念,結實有力的雙臂更有力的抱住她,埋著頭,頭埋在她脖子里,竟是用舌頭咬住了雁姬的耳朵,咬著,啃著,把玩玩弄著,帶著曖昧的味道,合著壓抑的喘息。

    慾望的低喘。

    雁姬很想翻一個白眼,剛剛不是有紅霓,現在——

    而且想她?

    他會想她才怪,左擁右抱好不快活才是,她可是聽說他這兩天經常往一家酒樓跑,說是裡面有一個唱曲的少女,雁姬懷疑他是不是也是和他兒子去的同一家。

    龍源樓。

    如果是那樣——那個少女應該是小白花,這是怎樣一團亂,先前她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

    過後,她要好好問問。

    想到紅霓那個樣子,雁姬推開了胖大海:「先去換一身衣服,一身的汗味。」

    「好。」胖大海看著雁姬,又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

    等胖大海洗了出來,雁姬也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夫妻倆又一次久別勝新婚,雖然這麼多年,兩個在床事上還是挺和諧的,赤著身體抱在一起滾起床來。

    沒有人打擾。

    激烈火熱。

    雁姬也漸漸放開來,在床上按著自己的來,滿足自己,做為同伴來說,胖大海還是很合格的,身體,精力,體格還是很棒的。

    只要不去想他那些女人們。

    不知道他和那些女人如何,和雁姬他一直激情四射,她看得出胖大海很喜歡。

    另一邊,被扔出將軍府的紅霓,尖叫著掙扎著,最後被下人扔到地上,她趴在地上,忍著痛,咬著牙忍著痛苦的,昂著頭恨恨的盯著眼前的將軍府,好一會兒後,她慢慢爬起來。

    她憤怒,憤恨,怨恨,她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居然說她早就沒了?

    在她當初離開後,他們竟然宣佈她去了莊子上,騙了世人,還說她得病死了。

    怎麼可以,怎麼——

    紅霓想到自己這些年經歷的,她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才回來,怎麼可以這樣,她一路已經想好了,回到將軍府去,她又可以像剛穿來時一樣過那樣的日子。

    經歷了那麼多,她才知道這個時代多殘酷,多懷念以前的生活,她後悔極了。

    沒想到,她竟然被趕了出來。

    她更加的恨起那些女人來,尤其是雁姬居然和當年一樣的年輕,高貴,高高在上,她呢?

    紅霓眼中閃過怨毒,一個人走著。

    紅霓走進帽兒衚衕一間小院子里:「皓禎來了嗎?」她高昂著頭,高高在上的對院子里站著的一個婆子開口。

    「爺還沒有來。」

    「哦——」紅霓站在門口,眸光一陣閃動,咬著她那紅唇,手按著閃到的腰,理了理頭髮,難道她只能跟著耗子?她沒想到回到京城就遇到了梅花烙里的耗子,對那個白目耗子,她略施了一點小手段就夠了,讓他帶著她,把她安置在這裡。

    將軍府回不去,要是以後要跟著耗子,那個小白花,她記不得耗子是什麼時候認識小白花的,難道遇到了?

    這麼晚還沒來?

    紅霓不知道她真相了。

    耗子正為小白花神魂顛倒,一見鍾情,如痴如醉,滿腦子都是,都是小白花純潔高貴惹他心動情動心憐的身姿,都是小白花楚楚可憐清麗脫俗的樣子。

    哪裡還想得起來她!

    不久後,上面下了旨意。

    要求凡是室宗子弟都要參加宮里舉行的比試,當然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是為公主參選額駙。

    多隆,皓祥皓禎都要求參加。

    驥遠沒有,將軍府還沒有那個資格。

    只不過,在之前發生了一件事,皓禎被打了。

    在帽兒衚衕的小巷里不知道怎麼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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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被打的真相

    40、被打的真相

    這些天耗子一直守在龍源樓里,守在他高貴純潔的女神小白花的身邊,遠遠的專注熱烈的注視著,深情又痴迷,眼中只有清麗脫俗的小花一枚,圍著她轉,別的都入不了他的眼,兩個人眉來眼去。

    每天眉目傳情。

    就差私定終生。

    紅霓被耗子徹底忘在了腦後,忘了之前他還是很喜歡喜愛紅霓的,喜歡紅霓的嫵媚還有妖嬈,還有那些奇特不一樣的趣味,風情,喜愛的那股子成熟女人的味道和艷麗。

    看著小白花,耗子覺得紅霓太過艷俗了,太艷,還是吟霜最好,又高貴又純潔,又美麗脫俗,一低頭,一抬眸,一顰一笑都那麼完美,弱柳扶風,那麼的惹他心動,憐愛。

    愛憐,憐惜。

    看著他的眼神那麼的純潔充滿了仰慕。

    他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被填滿了,充滿了自信和豪邁,熱情,心也化了,化成了水,心疼憐惜不惜一切去保護,守護他的仙子,女神。

    這才是他的真愛。

    他找到真愛了。

    唯一的愛。

    以前的都不是他的真愛,只有他的吟霜才是!

    只是,居然有人敢傷害他的吟霜,害得他的吟霜成了孤女,害死了他的吟霜的爹,讓他可憐可愛又動人的吟霜那麼淒慘可憐的站在大橋底下賣身葬父。

    那麼的可憐!

    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還有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想強搶他的吟霜,他富察皓禎怎麼會允許,允許那些紈絝子弟傷害搶走他的吟霜,他要去解救他的仙子。

    富察皓禎爆發的衝了出去,高昂著頭,傲慢的高高在上,正義的對峙著敢強搶吟霜的人。

    「又是你,多隆!你竟然又在強搶民女,我要告訴你阿瑪,說你——」看是他最厭惡的多隆,耗子更高的昂著頭,高傲的正義的厭惡如看臭蟲一樣看著多隆,義正言詞一番。

    「什麼又啊,富察皓你看清楚再說,爺我可沒有,不過是看她可憐,想幫她罷了,好心沒好報,哼——爺會是那樣的人?」

    「多隆你仗勢欺人,欺負一個婦人算什麼本事,你等著,我富察皓禎一定要告訴你阿瑪,你就等著吧——」也不管人家說什麼,耗子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責罵完,掃了多隆旁邊的人一眼,臉色變了變,倒是沒有打起來,溫柔深情的走向他的吟霜,替他的吟霜買了身,葬了父。

    「吟霜我們走。」抱著他的吟霜,走了。

    白吟霜當然是感激又仰慕,可憐兮兮,楚楚動人痴迷的看著抱著她的俊朗英挺的貴公子,在白吟霜眼中,富察皓禎這樣的貴公子,王府的世子,貝勒爺,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是小小的她只能仰望的。

    「貝勒爺,吟霜——」白吟霜軟軟的喚著,靠在他的懷裡,仰慕的望著他,無語凝咽,只是,她小小的心裡還是仰慕著,奢望著,他能看到小小的她,可憐的她。

    知道他在看著她,她是那樣歡喜,心裡揣揣的,快要跳出來,他那麼高貴,那麼俊朗英氣逼人,那麼高大,那麼——

    還有他的身份

    他們是不可能的,不能在一起的,她知道,可是即使她克制不住因為他的目光愛上他。

    她永遠只能默默的站在角落遠遠的看著他。

    自卑,自憐。

    她本來想就這樣的,沒想到自己的爹竟被那些壞人害死了,她好傷心,好痛苦,好絕望,這個時候,他來了,他帶她走了!

    此時,白吟霜眼中仰慕痴戀,只有耗子,忘了她的養父。

    兩個郎有情妹有意的男女在一起,又是深情又是仰慕,痴迷的,很快的,乾柴烈火,一下就燒了起來。

    眼中只有對方。

    好得蜜里調油。

    大半的時間都在床上,白吟霜被耗子安置在帽兒衚衕,每天都呆在那裡,恩愛,纏綿。

    顛鸞倒鳳!

    只看得到對方,心裡眼裡,什麼也想不起來。

    「吟霜,你真美,美的叫我痴迷,你的身體就像雪山一樣潔白純潔,你就是我富察皓禎的梅花仙子,我絕不負你,吟霜,我的吟霜——」

    「爺——」

    「叫我皓禎,我的梅花仙子,吟霜,你不知道你多美——」

    「皓禎——」

    「吟霜——」

    「」

    然後,兩個什麼都忘了的人正在屋裡摟抱在一起就要進入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來。

    紅霓等了又等,盼了又盼,都沒有見到耗子,最後,她跑到外面,聽到耗子和一個歌女的事,她馬上打聽清楚了,跑去就看到耗子正和白吟霜抱在一起,火氣上來的紅霓衝進去,一臉狠厲的撲了上去。

    經過這些年的紅霓根本不再是當初剛穿過來的紅霓,她也忘了什麼小白花,白吟霜,一時腦中衝血對著白吟霜就是一個耳光。

    而後,撲到耗子身上,就是一陣啃咬。

    跟潑婦一樣,又打又罵。

    聲音尖利瘋狂,眼神,表情猙獰,扭曲,尖尖的指甲抓著耗子,不停的打。

    這倒沒有什麼,一個女人,再厲害也不能怎麼,白吟霜回過神來,似乎是想救耗子,在一邊又哭又拉的,紅霓放開了耗子,朝她撲去,白吟霜一見嚇到了。

    尖叫的花容失色可憐驚慌害怕的要躲開,沒躲到,撞到了一邊的桌子,把桌子撞倒,壓在了耗子的身上。

    把他壓傷了。

    白吟霜驚恐的要去救,還沒動,就被紅霓按住。

    紅霓帶來的人也壓著她,一陣耳光伺候:「狐狸精,狐狸精——」打得白吟霜眼光,鼻青臉腫,昏了過去。一邊耗子沒人管也昏了。

    等到耗子的人,才結束。

    紅霓聽到耗子醒來叫白吟霜的名字才知道,反應過來是梅花烙,那個被她打了的狐狸精是白吟霜,懵了。

    雁姬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和趙婆子說話。

    她讓人打聽了紅霓當年離開將軍府後去了哪裡,還有胖大海這些天去的酒樓到底是不是龍源樓。

    打聽來的結果是。

    紅霓當年離開府後,被人抓了一路想逃跑沒跑掉,被人賣到了外地的一家妓院裡,不在京城,後來聽說是在那家妓院裡,喜歡她的客人很多,她的一些新鮮玩意很受客人歡迎。

    最後有人替她贖了身,她不知道怎麼跑來了京城,

    這是根據紅霓出現在京城查出來的一點。

    具體的只有紅霓最清楚。

    雁姬不知道該說紅霓什麼,以為出去後,外面的世界很好,一個女人寸步難行的世界,真以為像小說里一樣,有難馬上會有人來救?現實是不會有。

    紅霓會落到那個地步,她並不覺得什麼,以她當年的性格很正常,在外面遇到好人,算是她運氣好。

    雁姬讓人繼續去打聽,胖大海那裡,也打聽出來了,確實是龍源樓,他欣賞的歌女是小白花。

    不過,聽說去過幾次,倒沒有做什麼,只是純欣賞。

    沒有犯抽,沒有不著調。

    雁姬抽抽嘴,放下一半的心。

    無意中從守在書房的下人那裡知道那天,紅霓找上門來,胖大海並沒有和紅霓怎麼,只是兩個人糾纏著

    有沒有怎麼,雁姬也不太在意,胖大海那人她還有不知道?

    聽完耗子被打的經過,雁姬失笑。

    原來情節進展到這裡了,耗子和白吟霜的感情進展,有人每天告訴她。

    小花的養父還是死了,雁姬告訴過驥遠要他看好多隆,不要他鬧事,沒想到還是——白吟霜那樣,就是沒有多隆,也會有別的人,雁姬也不可能找人一直看著。

    就是看著,也不能時時的看住。

    耗子被打傷得真急時,她還沒有動手呢,本來她想過——

    紅霓就把耗子打傷了。

    現在耗子受了傷,不能參加選公主額駙的比試,很好。

    剩下的人里她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像耗子那樣的,她不清楚,這個時代像耗子這樣的寵妾滅妻的還是很少,蘭馨嫁過去應該不錯,當然耗子那種也可能還有,換個角度,其實耗子只是太愛白吟霜,只能看最後的結果,女人嫁人很多時候可以是運氣,相信太后那麼疼蘭馨會替她選一個好的,外面說得再好,都是假的,只有自己體會,還有自己經營。

    多隆,皓祥,還有其它一些宗室子弟,雁姬希望皓祥能娶到公主。

    這樣——

    最後雪如換子的事情也許不會揭開,就是揭開了,皓祥和翩翩有公主這一層關係在——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皓祥是個好孩子。

    孝順,懂事,早熟,穩重,成熟,看得出會是一個好丈夫。

    應該會對蘭馨好。

    這只是雁姬的希望,她瞭解這幾個孩子,多隆也不錯,雖然平時一幅吊兒郎當的,婚姻主要是緣份。

    一會兒後,驥遠回來了。

    和驥磊一起來請安。

    也說起耗子被打傷的事。

    雁姬更清楚的瞭解了耗子和白吟霜的進展還有耗子被紅霓打傷的過程。

    說起耗子和白吟霜,驥遠溫潤如玉的臉上閃過一抹厭惡,尤其是說到白吟霜養父屍骨未寒,還沒有下葬,她就跟著耗子眉來眼去,一臉嫵媚,戴孝之身上了耗子的床。

    傷風敗俗,沒有廉恥。

    雁姬在驥磊的臉上也看到了嫌惡。

    說到多隆。

    「那小子雖說一臉猥瑣,平時好色,心還是很好的,看白吟霜賣身葬父可憐,好心上去給她銀子,被一邊衝出來的富察皓禎什麼也不管,咆哮一陣,委屈極了。」驥遠說得一臉帶笑。

    雁姬也是。

    最後說到耗子被打,母子倆對視一眼,俱是一笑。

    紅霓的身份,雁姬沒有說,紅霓和白吟霜,這是她沒有想到的,這個紅霓居然和耗子一起了初聽到這個消息時,雁姬訝異了好一會。

    再想到紅霓,覺得釋然。

    緣份真可怕,紅霓可以和耗子搞到一起,紅霓更驚世駭俗了!還把耗子打傷了,還有白吟霜,真是彪悍!

    很快的,幾個孩子也過來了。

    小兒子驥寧,洛琳。

    雁姬回府,洛琳依然管著府里的一些事,幫著雁姬,驥寧喜歡讀書,安靜,和幾個孩子都不同,小時候眼晴清澈,長大了也是一樣,聰明,安靜,什麼都懂。

    看著幾個孩子,她淡淡的笑,看著驥磊,也拉過他的手拍了拍,問了幾句。

    驥磊稍微沒有那麼拘謹了。

    該用晚飯了。

    只有胖大海沒到。

    雁姬問了下面的人。

    「阿瑪在綠雅姨娘那裡。」一邊的洛琳回答:「說是又不好了。」

    「哦。」

    雁姬點頭:「等下你們去看看去,嗯。」

    幾個孩子都應了。

    「阿瑪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真是——」洛琳不滿的抱怨一聲。

    雁姬聞言,拉過洛琳,笑著搖搖頭:「不准再這樣說,他也是你弟弟,親的,你是姐姐,嗯?」

    「好,我知道的,額娘。」

    洛琳看一眼自己的大哥,二哥,還有小弟,哼一聲。

    小丫頭,長大了,脾氣還是有些——

    被寵壞了。

    不過,雁姬知道在自己面前洛琳才是這樣,就是一個孩子,在外面,她一向懂得分寸。

    用完飯。

    洛琳鬧著驥遠講外面的事,人總是對外面好奇。

    問起皓祥,還有多隆,驥遠寵溺的看著洛琳,耐心的講說。

    驥寧也安靜的仰著腦袋聽。

    驥磊坐在角落里。

    聽到激烈處,洛琳的聲音最響,驥寧也難得不再安靜,問起來,雁姬不管他們兄妹的互動,有些事多聽一些,多見一些是好事,可以明事非,知善惡。

    「大哥,額娘,二哥,這些天洛珊老是問我皓祥哥的事,不知道她怎麼了,我都被她問得煩了——」

    洛琳忽然對雁姬抱怨道。

    「洛珊?」雁姬頓了頓,眸一閃。

    問起皓祥?

    「是啊,老是問我皓祥哥怎麼不來我們家了,怎麼好久沒看到他了,是不是有事?大哥呢?還問起大哥,之前也是,洛瑤也一起老是找皓祥哥,我看得出皓祥哥不耐煩。」

    「」

    洛珊,洛瑤,皓祥,都是大姑娘了,雁姬沒有說什麼:「我知道了。」

    她看驥遠一眼,看驥遠驥磊的樣子是真的了。

    少女懷春——

    少女長成

    雁姬有些擔心,還有自己的女兒,洛琳,她呢?

    看洛琳的樣子,還是懵懂的,她要多注意了。

    晚上胖大海沒有過來,早上才過來。

    對雁姬說起富察皓禎受傷的事,耗子被打傷的事情在京城傳得很快,傳得很廣,整件事成了茶肆小巷,各人談笑的話題,所有人都知道了,當然,被誰打,打傷的原因,被王府封鎖了起來。

    只少數的知情人知道。

    上面知道不知道,雁姬不知道。

    富察皓禎被打,他小時候放白狐的故事又被人提了出來。

    以前他這一事跡可是爭相得到好評。

    雁姬好笑,放白狐?怎麼沒聽他放別的?而且一個大男人只有這一點值得人稱贊?

    「那個白吟霜,那個歌女真看不出來,明明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很讓人憐惜,還以為是個貞潔的,怎麼想到,竟不顧禮義廉恥,跟了那個富察皓禎——」忽然胖大海提起白吟霜來,眼神說不出的失望。

    失望嗎?

    看來還是有過一點子意思的,不然哪來的失望,真怕胖大海犯抽,看上小白花,領了回來,不過那樣梅花也沒了,不知道會怎麼發展?不知道他怎麼沒出手?

    聽到胖大海提起白吟霜,雁姬想笑,她看著胖大海。

    等你遇到小月牙了——

    到時候!

    希望你那時還能像現在這樣。

    看得清。

    別說什麼真愛。

    情不自禁的!

    什麼也不管不顧,那到時——

    宮里的比試,最後皓祥勝出,上面的旨意下來。

    和碩親王府庶子皓祥點為公主額駙,擇日迎娶蘭馨公主。

41、皇宮的溫情

    41、皇宮的溫情

    皓祥雖為和碩王府庶子,論身份並不足以尚公主,但有勇有謀,勇猛剛強,建有軍功,得上賞識,尚公主。

    這兩年皓祥和驥遠還有多隆,驥磊四個人都從了軍,跟在軍隊裡歷練,在各個旗下,各自建有軍功。

    算得上少年得志。

    意氣風發!

    加上各自的家世出色的外表,算是年輕的子弟里比較出色的,京城裡已經有很多人家注意著這四年少年,私下打聽他們的情況,尤其是這一年來,雁姬有時候出去,都會有很多人帶著各自的小姐上來打聽驥遠和驥磊的親事,主要是驥遠,必竟他是嫡子。

    將軍府的嫡子,將來是要繼承將軍府的。

    不一樣。

    雁姬知道幾個孩子出色,很欣慰,高興,至於他們的親情,自己兒子和驥磊的,她希望是他們喜歡的。

    雖然這裡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究賜婚,但妻子,還是要他們喜歡。

    婚姻事,她盡量要他們自己喜歡。

    問過自己的兒子驥遠還有驥磊,倒是都異口同聲說全權由額娘做主,或者不急,先建功立業,後成家,雁姬知道他們是沒有喜歡的,而且這個社會是這個樣子,也並不在說什麼。

    只私下打聽著看有沒有合適的,好的女孩子,看著,給他們挑個好的,孩子一個個都大了。

    這次,和碩王府一向低調不引人注目的庶子得尚公主,聖旨下來。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

    若是換成富察皓禎,耗子大家也不會這麼吃驚,必竟是嫡子,又受寵,出挑,皓祥只是庶子,而且一向不受寵,應該說非常不受寵,在和碩王府,就像一個隱形的人。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又不像耗子那麼愛出風頭,出挑,一直默默無聞的,看不出什麼,還被聖上誇以有勇有謀,勇猛剛強?除了去年那一戰立了戰功,引起人的注目,之後,又是低調隱形。

    許多人都忘了和碩王府還有這一個庶子。

    雁姬特意的在早上幾個姨娘孩子過來請安時,看了洛珊和洛瑤一眼。

    此時皓祥尚公主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洛瑤的臉上,雁姬沒有看出什麼,洛珊——

    有些黯淡,還有眼中帶著憂鬱,眼眶微紅,腫著,似乎哭過。

    臉色也不太好,整個人搖搖欲墜的,雁姬看在眼裡,又看了洛瑤一眼,嘆一聲,看著眼前兩個如花一樣的少女,亭亭玉立,帶著少女的青澀和美麗,想到皓祥那個孩子。

    少年得志,卻不驕不躁,穩重成熟,聰明內斂,高大俊朗,芳心暗許,會有這樣的情況不奇怪。

    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少女能見的人太少,周圍身邊只有那些人,看到的聽到的只有父母親人,或是下人丫鬟還有婆子,府里年輕的只有自己的哥哥,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她們眼中,對她們是很有吸引力。

    少年慕艾,不止對男人。

    對女人也是一樣。

    拉過洛珊和洛瑤,關切的握著她們的手,關心的問她們,從小到大,別的不說,洛珊和洛瑤都很安份,表現得還算好,照顧洛琳這個妹妹,謹守庶女的身份,沒有做過什麼沒了身份的事,就也許跟她們的兩個姨娘有關,二姨娘,四姨娘。

    兩個都是安份謹慎的。

    到底她們心裡如何想,私底下如何,只要安安份份的,守著自己的身份,她都不會管。

    「怎麼臉色不太好?像是沒有休息好?」雁姬看一眼低眉恭敬的二姨娘和四姨娘,目光回到洛珊和洛瑤身上,她開口:「有什麼事告訴額娘,是不是有人——」

    雁姬淡淡的笑著,說到這裡,表情,聲音冷淡。

    「不是,額娘。」「不是。」

    洛珊和洛瑤都馬上趕緊搖頭,兩人眸中都閃過什麼,慌慌的搖著頭,二姨娘四姨娘盯著自己的女兒,臉色似乎也變了變。

    「只是有些不舒服,沒睡好,額娘,別擔心,沒事,沒有別的事。」洛瑤趕緊又道,拉著雁姬的手咬了咬唇說,看一眼旁邊眼紅著微腫神情有些恍惚的洛珊。

    「是這樣啊——」雁姬看著洛瑤,這個孩子比洛珊聰明,理智看得開。

    今後不管面對什麼,都不會讓自己受苦。

    洛瑤應該也是愛慕過皓祥卻能馬上放下,洛珊

    「那也該叫大夫過府來看看,看過沒有?沒有,馬上叫過來。」雁姬看著洛瑤和洛珊開口。

    「已經看過了,額娘。」「對,額娘,已經開了藥,等下回去就用。」

    洛珊和洛瑤立馬點頭,一起回答。

    雁姬又囑咐了一番:「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下人過來告訴我,要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讓她們下去。

    「福晉,爺他——」二姨娘和四姨娘轉身要退下,三姨娘不知道想到什麼,對雁姬道,美艷的臉對著雁姬,張著紅艷艷的唇,大大咧咧的道。

    「什麼事?」

    雁姬抬頭看她。

    她想到她剛回府那天二姨娘和四姨娘的欲言又止,還有綠雅,後來胖大海叫她去書房,她過後忘了。

    「爺好像這幾天天天往外跑,你回來之前也是。」二姨娘四姨娘也停下來,沒說話,等三姨娘說,雁姬聽著,原來是這個:「我知道——」

    「福晉——」三姨娘還想說什麼。

    「不用說了,沒事。」雁姬淡淡道。

    阻止了三姨娘,胖大海之前一直在龍源樓里,看小白花白吟霜,現在——

    「」

    等二姨娘和四姨娘拉走三姨娘,雁姬進了宮。

    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奉旨入宮。

    以前都是命婦入宮請安,或是過節日跟著胖大海參加宮宴,帶著疑惑,雁姬低頭頂著日頭等在慈寧宮外。

    她不知道孝莊太后為什麼要見她?單獨見她?

    在這人時候!

    一路她想了很多,為什麼?想到皓祥她搖頭,如果是皓祥召見的應該是和碩王府的側福晉皓祥的額娘翩翩,那是為什麼?

    日頭上移,慈寧宮里很安靜,隱隱傳出說話聲。

    雁姬等著,低頭。

    帶她來的人讓她等在這裡,一個人進去後,一直沒有出來,雁姬不知道原因,什麼都不知道,她只能等待,等孝莊見她的時候。

    心裡初接到如見的忐忑,不安,等等情緒漸漸在等待中平息下來。

    良久後——

    一個腳步聲響起,慈寧宮里有人出來了。

    「太后召見——」一個聲音傳來。

    雁姬聞言松一口氣,她依然低著頭,小心謹慎的跟在來人的身後進去。

    旁邊雁姬眼角掃到一片淡綠的旗服衣角,不知道是誰?

    進去後,雁姬見到了孝莊太后,她行禮過後,看著這個比上次見到時更蒼老了幾分,憔悴帶著倦意的太后,她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太后應該是為了順治,她的兒子和董鄂的事還有靜妃的事。

    董鄂被順治接進宮中,叔嫂亂倫。

    順治為了董鄂廢去她的親姪女皇后靜妃,專寵董鄂妃,封董鄂為貴妃,皇貴妃等等的事讓母子倆的關係矛盾爆發。

    由此激發。

    母子矛盾日深。

    小說里,電視上,歷史上都有記載。

    再有權利又如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孝莊的身邊,雁姬見到很長一段時間不見變得黯淡和冷淡的靜妃,被順治廢掉的她,臉上脂粉未施,寡淡而冷漠,冷淡,再沒有了曾經少女的張揚和嬌蠻,蠻橫天真!

    靜靜的站在孝莊的身後,淡得如同隱形。

    雁姬垂下的眸一閃,孝莊太后的另一邊站著的是淡綠色旗服的少女,雁姬小心的看一眼,少女看起來美麗高貴,面容妍麗,清澈的目光看著她,朝著雁姬點點頭,微笑。

    是長大的蘭馨。

    剛剛那綠色的衣角就是蘭馨。

    雁姬想到皓祥。

    兩個人一個美麗高貴,一個內斂俊朗,很相配,她淡淡的笑。

    雁姬的旁邊還跪著一個艷麗的宮婦:「太后,皇上又去了董鄂皇貴妃那裡,妾身——」不知道是順治的哪一位妃子,此時對著孝莊太后開口說著什麼。

    雁姬低斂眉眼,不去看不去聽,垂目注視自己的腳尖。

    「」

    孝莊太后沒有說話,很靜,很安靜,靜到讓人屏息,窒息。

    半晌——

    「太后——」

    那個妃子又抬起頭,張開嫣紅的唇,要說什麼。

    「下去吧,哀家知道了。」孝莊睜開眼,看了那個妃子一眼,似乎是不耐煩了,揮頭讓她退下。

    「」

    等那個妃子退下,又是安靜。

    靜到落針可聞。

    雁姬極力讓自己屏息,剛剛的事——

    「雁姬,你上來,蘭馨,你也過來,雁姬來了,哀家有話要問你。」

    孝莊太后突然開口,目光銳利的盯著雁姬,要她上去。

    「是。」「是太后。」

    雁姬低頭,走上前,旁邊是蘭馨。

    她看到孝莊太后嘆息的掃了身後臉色平靜的靜妃一眼。

    「」

    「雁姬,你來了?哀家記得你們家驥遠是個好孩子,可惜的是身份不夠——不然——不過,他,訂親了沒有?還有你們家驥遠跟和碩王府的皓

    祥常在一起?」

    然後,孝莊太后很是親切的拉過雁姬的手忽然說道,臉上疼愛的看一眼一邊的蘭馨。

    看得蘭馨臉色發紅。

    「」

    雁姬聞言,明白了孝莊太后的意思

    原來召她進見了是為了蘭馨

    「雁姬你也是過來人,應該知道,也看得清楚明白,哀家擔心蘭馨啊,被哀家嬌慣著長大,眼看著就長大了,要嫁人了,就怕對方有什麼,欺負了這麼好的孩子,怕她又——女人啊這一輩子要是嫁得好像你,要是嫁得不好——」說著,孝莊又看了靜妃一眼:「雁姬,你給哀家說說皓祥——」

    果然!

    接下來,孝莊太后問起了皓祥的情況,雁姬都一一回答了,她看得出孝莊太后很是滿意,對皓祥,蘭馨早就紅著臉躲到了一邊,羞澀的低著頭,雁姬看著,心裡松下來。

    她之前還是有擔心的,怕是有什麼事!

    突然,她想到耗子,沒了耗子,蘭馨一定會幸福,皓祥一定會喜歡蘭馨,好好對她。

    「滿意了?」

    等雁姬說完,孝莊太后拉住蘭馨的手,寵溺疼愛的笑看了她一眼。

    蘭馨的臉更紅了,更加的羞澀,小心的看雁姬一眼,羞澀的低下頭去,雁姬看得出孝莊太后是真疼愛蘭罄,還有靜妃。

    為她們著想,皇室的溫情。

    只是靜妃——

    「這丫頭,知道害羞了?」孝莊太后一笑,轉過頭來任蘭馨羞澀的臉紅,她看著雁姬:「雖然可惜,不過,你們家驥遠訂親沒有?沒有的話,哀家作主給他賜婚,或者你們有看上誰家的孩子告訴哀家一聲,哀家做主——要是沒有——」

    她又說起之前提過的。

    給驥遠賜婚。

    雁姬驚訝,先前她以為只是說說——看來是真的要給驥遠賜婚,不知道這個太后

    她想是這樣想,卻馬上開口:「還沒有,太后——」

    「沒有嗎?」

    「是。」

    「有沒有看上的?」

    「看過哪幾家?」

    「」對上孝莊太后的目光,雁姬一低頭,開口說出幾家她看過的比較適合驥遠,一直沒有定下來的——小說里驥遠的福晉是塞雅,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還是一樣。

    對塞雅,雁姬說不上喜歡不喜歡,沒有多大觀感。

    「哀家知道了,放心,驥遠是個好孩子,哀家一定給他選個好的,配得上他的,給他賜婚——」

    「」雁姬不能反對,什麼也不能說,唯有謝恩。

    賜婚嗎?

    這就是皇權。

    和碩王府——

    從聖旨下來,整個王府就詭異的安靜了。

    下人們都不敢說話,都小心翼翼的躲在一邊。

    側院裡的翩翩高興又擔憂,高興自己兒子得尚公主,做為額娘,她當然是高興的,自己兒子將要成親,已經是大人了,可是又擔憂,那是公主,高高在上高貴的公主,皓祥只是庶子。

    雖然自己的兒子有多優秀自己清楚,可是——

    她還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喜歡公主?將來高高在上高貴的公主嫁進來,自己只是異族人,又只是側福晉,自己的兒子也只是庶子,公主要是不滿意,要是——

    做為額娘她更想皓祥娶一個普通一點的女子,對他好,他喜歡的。

    翩翩擔憂的很多。

    然後想到皓祥尚公主,皓禎呢?

    之前聽說皓禎被人打傷,現在皓祥尚了公主,王爺還有福晉會不會——

    「砰——」剛這樣想,側院的門就被推開,雪如和和碩王爺被簇擁著走了進來,兩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皓祥呢?」

    「」

    等皓祥回府

42、皓祥的傷痛

    42、皓祥的傷痛

    迎接皓祥的是一陣咆哮。

    「你這個逆子終於知道回來了——」側院裡,皓祥的額娘側福晉翩翩滿是眼淚的跌坐在一邊,正位上是和碩王爺和雪如,兩個人都沈著臉,臉色難看的盯著回來的皓祥,什麼也不管,劈頭蓋臉的就一頓狠罵:「竟敢搶你大哥的東西——」

    「平時看你就知道是沒有出息,奸狡的,沒想到你竟敢——搶了屬於你大哥皓禎的東西。」

    「‘

    「我們哪一點虧待你了,讓你這樣做?啊,逆子,你說啊——哪一點虧待你讓你做出這樣惡毒的事?也不想想你一個庶子竟妄想尚公主,公主是你這樣沒有用的能尚的?公主是皓禎的,你竟敢——」

    罵到這裡,和碩王爺臉色更加的難看,惡狠狠的,喘了一口氣,盯著默不作聲站在門口的皓祥臉色一變拍案而起,狠厲的目光盯著皓祥:「你說,是不是你叫人惡毒的把你大哥打傷的?」

    「說——是不是你,你這個惡毒的逆子,居然做出這樣的事!」然後不等皓祥說話又冰冷的衝著他咆哮道。

    完全不像是父子。

    和碩王爺面對皓祥的樣子更像是仇人。

    不是父親面對兒子。

    而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

    可是他和皓祥卻是父子。

    真正的父子。

    在和碩王爺的眼中只有一個兒子,他只承認皓禎,只有富察皓禎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嫡子,唯一的嫡子也是兒子。

    富察皓禎也表現得很好,從小到大就很優秀,文武雙全讓他滿意,高興,驕傲。

    而這個庶子,一直沒有用,卑微,根本不配作為他和碩王爺的兒子,所以,他從不把這個庶子放在眼裡。

    完全的忽視。

    現在這個被他完全忽視的庶子居然在他的皓禎受傷後,在宮中比試中勝出,一躍成為了公主額駙,尚公主。

    要不是皓禎剛好受了傷,這該是皓禎的榮耀。

    明明——

    皓禎是嫡子,又優秀只有他才配尚公主,這個庶出的逆子怎麼能?

    一定是他從中做了什麼勾當,才得逞,蒙蔽了世人的眼晴,還有聖上的,他早就看出他是一個奸狡的,成天和多隆混在一起,會是什麼好的?他只是懶得管他。

    上回還和多隆一起跟他他那將軍府那個驥遠一起參軍,哼!

    「以為尚了公主,瞞過聖上,就能瞞過我?一定是你這個逆子做的,傷了皓禎,把皓禎打傷,讓他不能去參加宮里的比試,最後讓你這個奸狡的小人勝出,點為公主額駙,你這個——」

    和碩王爺狠盯著皓祥,接著咆哮。

    伸手指著皓祥:「逆子,逆子,本王要告訴聖上——」

    「」

    皓祥只看著指著自己的手,看著咆哮猙獰狠厲的和碩王爺,還有一邊臉色冷厲的盯著自己的和碩王福晉,看著自己額娘傷心流淚蒼白臉,搖晃的身體,冷酷沈默的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還有受傷,傷痛,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緊握,緊握成拳,他什麼話也不說。

    高大的身影黯淡。

    直看得一邊的翩翩心疼抹流,心疼傷心的想要上前,張開嘴,想說什麼,被雪如狠狠的拉住,冷睥一眼,丟開手,讓翩翩跌到一邊的地上。

    「逆子,你倒是說啊,是不是——」

    見皓祥還是不開口,和碩王爺更怒了,壓不住憤怒和憤恨,衝著皓祥而去,伸出手,似乎要做什麼。

    一直注意著自己額娘的皓祥抿緊了唇,看一眼眼前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和碩王爺,看一眼另一邊冷著臉的雪如福晉,他衝向跌在地上抹著淚傷心的想要起來的翩翩。

    「額娘,你怎麼了?」

    沈默寡言的臉上流露出脆弱和擔心,著急,抱著翩翩。

    「逆子,你幹甚麼,你——」和碩王爺沒有想到那個逆子,一向膽子小躲在角落沒有用的庶子居然敢躲,轉過身,手指著,見到逆子老臉一狠,再看到自己那個只會哭的側福晉翩翩,老臉一變,盯著抱在一起的母子倆,臉色變換又青又臉:「哭什麼哭,整天就知道哭,讓開,你也是個惡毒的,都是你們這對惡毒的母子讓我的皓禎——」

    「阿瑪,不要再說了,我奸狡,怎麼樣都行,不許你這麼說額娘——」

    皓祥猛的抱著翩翩抬頭,如雕刻的臉上全是受傷還有憤怒,他望著和碩王爺,目光刺得和碩王爺不由的後退一步,反應過來,老臉大變,難看的上前正要說什麼。

    「皓祥不要,皓祥額娘沒關心,不要說,不要忤逆你阿瑪!」

    翩翩抱住自己的兒子皓祥,捂住他的嘴,流著淚搖著頭,可憐的望著和碩王爺:「爺,是翩翩的錯,一切都是翩翩的錯,不管皓祥的事,不關他的事——」

    「逆子,你們——」和碩王爺在翩翩眼淚朦朧的淚眼下不知道想到什麼,最後住口沒說,只指著他們。

    「當然關你的事!」和碩王爺不說,坐在一邊的雪如臉色猙獰的站起來,走過來:「要不是你們這對母子,我的兒子,我和皓禎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公主該是我的皓禎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和我額娘什麼也沒有做過,旨意是聖上下的,富察皓禎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誰不知道他——」對雪如,皓祥臉上閃過什麼,他抱緊自己額娘,冷聲道。

    「你你你——」

    雪如臉色發白被皓祥的話,話中的意思氣到了,直搖晃著身體,後退被和碩王爺扶住。

    「逆子,你說什麼?」他關切的看雪如一眼,看向皓祥母子倆再次怒了:「你竟敢這樣說,雪如是本王的嫡福晉,是你的額娘,你這個不孝,忤逆的逆子,本王打死你。」

    說著拿起一邊的茶杯就朝皓祥砸去。

    「啊——」「不要——」「皓祥——」

    「」

    「」

    「逆子,你居然敢躲——」

    最後,砰一聲中,茶杯砸到地上,皓祥躲開,只擦傷了額角,他用手抹了抹,看著瞪著眼的和碩王爺。

    拉著自己的額娘,低頭安撫的對害怕擔心流著淚的額娘笑笑,皓祥抬頭,臉色冷凝:「就像你們說的,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是聖上親點的公主額駙——」說完,不去看臉色變換莫測和碩王爺和雪如。

    和碩王爺和雪如很久後才臉色難看之極的回過神。

    「爺?皓祥他——都是他,要不是他,皓禎也不會,我不甘心,爺,你一定要——」雪如回神臉色不好看的盯著門口皓祥和翩翩消失的地方,轉向和碩王爺開口,手握緊帕子,揉著,咬牙恨著,公主額駙,本該是她的兒子的,她的皓禎的。

    卻被皓祥這個沒用的賤種搶了,還有翩翩這個賤人。

    想到他們會有的得意的樣子,他們母子破壞了她的一切,先是那個賤人,現在是她的兒子搶走了屬於她兒子的一切,都是賤人,她不會放過他們,就像以前一樣,他們母子該像以前一樣,被她踩在底下。

    「住嘴,你沒聽那個逆子說嗎,他現在是額駙,哼。」

    和碩王爺已經冷靜下來,看著雪如不好的臉,他冷哼一聲道:「我們現在動不了他,翅膀硬了,會威脅本王了,之前叫你調查的事查得怎樣,是誰傷了皓禎?皓禎現在身體怎麼樣?要怪還是怪他自己,居然在這當頭被人打傷,失去了迎娶公主的機會讓那個逆子有了機會。」

    「查到了。」

    雪如趕緊回答:「皓禎的身體也快好了,只是腿——」

    「怎麼?」

    「還沒有好,不過差不多可以下床了。」

    「嗯,我等下去看看,查到了你找人去還有那個害皓禎的女人都——」

    「可是皓禎——」不知道和碩王爺說了什麼,雪如的臉有些白,驚恐,捂著嘴。

    「聽我的不會有錯,等以後有機會了——皓祥那個逆子那裡,我會——」

    「好的,爺,我聽爺的。」

    屋子里,雪如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兒子皓禎,心疼的用手帕,坐在一邊,輕輕的替他試著汗,在他額頭擦著:「皓禎今天怎麼樣了,今天誰服侍的?可有醒過來?」

    「回福晉的話,貝勒爺醒來過,用了飯,剛剛睡下。」旁邊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下人,領頭的一個回答,是皓禎的隨從小宼子。

    「嗯,別的呢?有沒有」雪如緊盯著小寇子。

    「福晉——」

    「說——」

    「回福晉,貝勒爺」小寇子正要說什麼。

    「吟霜。」閉著眼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皓禎低喃了起來。

    「吟霜,吟霜,你在哪裡?」

    「」

    「吟霜——」

    「」

    下面跪著的人都嚇得更低的低下頭不敢出聲。

    雪如臉色變得蒼白難看,看著跪了一下的下人,轉向自己的寶貝兒子,纖細的手指揉著手帕,臉色扭曲冷厲,吟霜,吟霜,又是這個名字,這些天,自己的寶貝兒子天天叫著這個名字。

    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狐狸精居然來勾引她的寶貝兒子。

    雪如咬牙切齒,她最恨狐狸精就像那偏院裡那個賤人還有那個賤種!

    「你們好好的在這裡守著皓禎,好好看著,要是有什麼事——」

    「是,福晉。」

    雪如沈著臉坐著,眸光閃動,閃過冷光,她要去見見那個害了他兒子的狐狸精,吟霜,吟霜,一聽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她的兒子,她的皓禎該配最好的,像公主那樣的。

    不是那些下賤的女人。

    帽兒衚衕,紅霓在知道白吟霜是小白花後,驚了很久,回過神,耗子和小白花,梅花烙,她想了想覺得是小白花又如何?

    現在耗子是她的男人,誰搶都不行,小白花也一樣。

    她還要靠耗子,她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

    不過耗子出事後,她嚇到了,她沒想到會把耗子打傷,紅霓一直躲著,等著,見沒有動靜,才又跑了出來。

    小白花則是以淚洗面。

    天天等著耗子,從耗子抬走後,擔心著,幾次跑到和碩王府去守著。

    等著她的皓禎。

    終於,她等來了。

    只是——

    「皓禎你來了——」打開門,看清楚門外的人,她臉上綻開的笑凝在嘴角。

    來的是皓禎的額娘,和碩王府的福晉,雪如。

    迎接她的是一陣耳光。

    啪啪啪——

    「狐狸精。」「賤人。」

    「」

    她被人架住,耳光,咒罵,辱罵,頭髮被扯住,幾度欲死,最後,紅霓跳了出來,皆大歡喜。

    白吟霜進了和碩王府。

    一起進去的還有紅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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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真實的一面

    43、真實的一面

    「怎麼了,心情不好?」一間酒樓二樓,皓祥一個人坐在酒樓靠窗的位置上,深邃如雕刻的臉上面無表情,眸光很深,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聲音,他轉頭,看著走進來的來。

    「你們來了?」他開口,淡淡的。

    「嗯,什麼事?」來人是驥遠,驥磊,還有多隆,此時說話的是一身白色一臉溫潤如玉帶著淡淡關切的驥遠,他進來後坐到皓祥的對方。

    驥遠的話剛落,稍後幾步的多隆幾步走到皓祥面前,坐在他旁邊,看著皓祥面無表樣的樣子,伸著頭,有些猥瑣的笑:「皓祥啊,怎麼了,幾天沒見,怎麼這個樣子?你可是要當額駙要娶公主的人啊,怎麼還這幅表情,要我是你,哼,怎麼著也該高興,得意一下,那可是公主,你這個樣子——嘖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怎麼著了,你可是要知道多少人羨慕嫉妒著你——」

    多隆說著,昂著頭,一臉猥瑣的笑,得意極了:「做為兄弟,爺也可以沾點光啊。」

    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湊到皓祥面前,色咪咪的眨巴嘴,朝周圍望了一眼,小聲的說:「給你說吧,皓祥,咱是兄弟,給你掏個底,蘭馨公主可是很美的,爺我可是——要知道換成別人,哼,你是爺的兄弟,告訴你,高興了吧?」

    笑得更猥瑣了。

    不知想到什麼。

    驥磊也走進來,他坐到驥遠的旁邊,淡淡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驥遠溫潤的笑笑:「對,多隆說得不錯,皓祥你可是要娶公主當額附的人,我們幾個里就屬你娶妻最早,而且那可是公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個樣子?」

    睥一眼笑得得意的多隆。

    「我知道,我怎麼會有不滿意,公主——」皓祥想說什麼,眸中閃過什麼:「是個好姑娘,不過,我只是一個庶子,庶子,怎麼配得上公主,配得上那麼高貴的公主,她值得更好的。」

    他拿起一邊的酒杯,慢慢的喝,抿著唇淡淡的笑。

    笑容落寞而淒涼!

    落在幾人眼中。

    驥遠三人對視一眼,再看向皓祥。

    「你這個皓祥,才幾天功夫你到哪裡受氣了?什麼庶子不庶子的,難道因為你是庶子我們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了?見鬼吧,你皓祥可是我多隆的兄弟,爺才不管什麼庶子不庶子,爺的兄弟個個都是好樣的,公主高貴,可是咱也是憑真本事,你可是皇上親點的——」

    多隆先開口,猥瑣的笑容一收,很有氣勢的拍了拍桌子,砰一聲,站起來,居高臨下,昂著頭,張狂的道。

    那話讓一邊的驥遠驥磊忍不住笑了。

    最好笑的是多隆那得意張狂的樣!

    皓祥倒還是面無表情,不過握著手抖了抖,嘴角可疑的抽動。

    「要相信自己,我額娘常說,要有自信。」驥遠笑過後,溫潤的開口,盯著皓祥。

    這是他額娘從小教他的。

    多觀察,多看多聽,可以明白很多東西,一個人要有自信。

    還有很多。

    想到自己的額娘,驥遠眼中閃過儒慕,他看著皓祥又接著道:「皓祥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們這些兄弟,你還有你額娘。」嘴角帶著笑,他眼晴認真的看著皓祥。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讓皓祥這樣,不過,這些年的兄弟,猜也能猜到一二。

    能讓一向沈穩內斂的皓祥這樣情緒外露的,無非那幾個人。

    驥遠相信皓祥應該懂他的意思。

    「」皓祥手端著酒杯沒有動,只看著驥遠,神情還是沒變,也沒有說話。

    「你只要知道有人關心你,你的額娘,我們,還有很多人關心,你記住有什麼事告訴我們這些兄弟一聲,大家一起分擔,不能因為一些人一些事,讓關心你的人擔心。」驥遠也看著皓祥,笑著。

    「」皓祥還是不說話,表情眼神卻有了變化,在沈呤什麼。

    「聽說你心情不好,爺幾個可是飯都沒吃就出來了,擔心你小子。」一旁多隆忍不住大大咧咧的插了一句嘴,又坐在皓祥身邊,拍著皓祥的肩,高昂著頭,一幅混混樣。

    驥磊清秀的臉上帶著笑,看著驥遠和皓祥,還有多隆。

    「」

    「」

    「好好想想。」一會的沈默後,驥遠看了表情變化的皓祥一眼,最後說:「心情不好,大口喝酒,一醉解千愁確實不錯,不過,也不能喝太多酒,喝酒傷身,差不多就行了,等下你回府叫你額娘知道,也會擔心,叫小二拿一壺茶來。」

    語畢,驥遠吩咐身邊的隨從去叫小二,拿過酒杯倒了幾杯酒,一人一杯,放在幾人面前:「來,大家一起,陪皓祥喝一杯。」

    「好。」「」

    多隆接過酒杯就大大咧咧的灌下去,驥磊慢慢的喝。

    四個少年一飲而下。

    終是一笑。

    「我知道了。」皓祥認真的看著他們道。

    「不用。」「皓祥你這小子——」「」

    四個少年喝了一會酒,換成了茶。

    皓祥一直沈呤著,沈默著。

    只多隆一個人跳來跳去大咧咧的說話,驥遠驥磊都沒說話,笑著看著多隆。

    「我想帶著額娘離開王府單獨過——」

    忽然,皓祥說,看著他們:「從小到大,我和額娘在那個府里,不一注意,動輒就是打罵,我無所謂,可是額娘她,一直不太好,每次福晉做什麼,都默默的流淚忍受,我知道額娘是為了我,每次我都覺得自己沒用,阿瑪從不正眼看我,他的眼中只有大哥一人,大哥什麼都是好的,我什麼都不好,做什麼事,也是大哥好,輪不到我,我也不在意,只恨自己保護不了額娘,做不了什麼,那是我的阿瑪,可是這次,明明是大哥自己受了傷,沒有去參加比試,阿瑪居然什麼也不問不管對著我劈頭蓋臉就罵起來,說我在背後做了什麼才讓大哥受傷,搶了大哥的額駙位置,真是好笑,罵我是逆子,奸狡,這都不算,他還罵我和額娘惡毒——哈哈——他是我皓祥的阿瑪,阿瑪」

    皓祥灌下一口茶,邊說邊笑,大笑,掉下一滴淚來。

    落入風中。

    滴入塵埃,不見。

    幾個人不說話,都走到皓祥身邊,拍拍他的肩,無聲的安慰,理解。

    良久後——

    皓祥強扯起一抹嘴角:「沒事,我只是想和額娘搬出去——不過,他肯定不會放過額娘,就是我——」

    「會有機會的。」驥遠眼中閃過什麼,他看著皓祥說。

    這邊,雁姬得到了紅霓和白吟霜跟著雪如入和碩王府的事。

    聽著趙婆子繪聲繪色的說完。

    她想著小說里和電視里看過的情節,雪如找上白吟霜,因為富察皓禎要娶公主,本來是想讓她離開耗子,不過後來白吟霜幾次求死,沒死成,明明可以撞牆,她偏要一邊哭一邊可憐兮兮的往外跑,現在耗子沒有成為公主額駙不用娶公主,雪如應該不會對白吟霜那麼狠,不過,當家主母對勾引人的狐媚子,不管是勾引兒子還是丈夫的都不會手軟。

    白吟霜的身份還有她孝期失貞,爬上人的床都不會讓人認為是好的,那時的雪如還是不腦殘的。

    是後來認出了白吟霜是她的女兒,才——

    換了子,失了多年的女兒突然出現,就算再激動,再愧疚,當年既然換了,就該一直這樣下去,硬下心,狠下心,不然當年就別換,當初都狠下心了,後來又何必,帶在自己身邊,以為別人是笨蛋瞎子?認回來?那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如今應該是認了,不過,居然是紅霓跳出來說的,多了一個紅霓。

    多了一個變數。

    雁姬皺眉。

    想到紅霓就皺眉,紅霓的性格雖說這些年不知遇到什麼收斂多了,不過又多了很多市井之氣,這個變數不知道會挑起什麼。

    只要不禍害到將軍府,禍害到她在乎的人,她並不在意。

    將軍府胖大海的通房紅霓早就死了。

    當看戲就是。

    這梅花有了紅霓不止多了變化,還更精彩了,白吟霜和耗子沒了公主阻在中間,他們會如何?公主和皓祥有自己的幸福。

    她要給驥遠說說叫他給皓祥說一下,少和紅霓接觸,多注意一下紅霓,別和她靠近,紅霓性格——

    還有梅花烙印的事!

    之前給驥遠提過醒,合適再提一下。

    皓祥不久就要和蘭馨成親,到時,有機會可以搬出府去,不過分府搬出去單過不容易,皓祥要是這樣提了,開口,做了,不說和碩王爺同不同意,這可是不孝,會被人指著罵的,身敗名裂,不管怎樣,和碩王爺都是皓祥的阿瑪,他再錯,再不待見皓祥,再怎麼說他都是皓祥的阿瑪,和碩王爺對皓祥母子如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多不待見,但要是皓祥真的帶著翩翩單獨過了,都會罵他。

    除非——

    他把皓祥和翩翩趕走,這對皓祥和翩翩來說太殘忍

    到時分了府,有公主在,加上皓祥的軍功,事發就不會有事。

    雁姬想著,想到自己兒子。

    上次孝莊太后的意思,她回來告訴了胖大海,兩人商量了一下,家裡幾個孩子的婚事都不由自己。

    只有驥磊,說到他,胖大海沒說什麼,看不出高興不高興,淡淡的要雁姬看著辦,看有沒有合適的訂下。

    自己的女兒的婚事,要選秀,洛珊和洛瑤也是。

    洛珊洛瑤雁姬按著額頭。

    說著,雁姬想到自己小兒子,準備去看看他在做什麼,洛琳在學管帳。

    「驥磊驥遠幾個孩子一起出去了?」

    雁姬起身往後院走去,邊問趙婆子。

    「是,皓祥少爺那邊有人來叫了兩位少爺去。」

    「皓祥——」

    雁姬眸光閃了閃,知道大約是什麼事,皓祥娶公主,和碩王爺和雪如一定會刁難他們母子,對皓祥不由有些心疼。

    到了驥寧的院子,沒有看到他的人,找不到人,很奇怪,往常不是睡覺就是在窗前看書,或是院子里,今天卻沒人,不知道去了哪裡?雁姬愣了愣,有些擔心,自己小兒子去了哪裡?

    問了守在院子里的下人,說是之前不久還在院子里看書。

    沒有一會。

    雁姬突然擔心會不會是有什麼事,出了什麼事?不然怎麼沒人。

    擔心忐忑不安種種情緒中,雁姬叫人去問了門房,說是沒有看到小少爺出去,雁姬定了定心,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帶著人找起來,分頭找。

    自己小兒子的聰明不會有事。

    不管是什麼。

    只是忽然不見了——

    會不會誰雁姬這樣想著,一個丫鬟恭敬小心的說她好像看到小少爺往西邊角去了。

    雁姬怔住,看了那個丫鬟一眼,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丫鬟,問了問,說是打掃花木的,雁姬讓她帶了人去找,她也跟著去。

    剛走到西邊角,西邊的院子是綠雅的小院,走在外面。

    雁姬看到了自己的小兒子。

    小小的身影安靜的朝著這邊走來,一個人。

    「額娘?」似乎是看到她,沈靜的小臉看著雁姬。

    雁姬眸光一閃,看自己小兒子一眼,伸出手,走向他,又看了綠雅的院子一眼。

    「綠姨娘帶著驥明少爺在房間里——」身邊趙婆子上前一步在雁姬耳邊小聲說。

    「嗯。」

    雁姬點頭,走向一臉沈靜的驥寧,牽著他的手,轉身離開。

    「額娘。」驥寧似乎想說什麼。

    雁姬看他一眼:「回去再說。」

    「好。」

    「」

    晚上胖大海歇在這裡,雁姬看他一眼:「不過綠雅那裡看看?」

    「不了。」胖大海似乎有些累:「每天都這樣——」

    雁姬看他一眼沒說什麼,說起紅霓的事。

    「紅霓?原來打傷他的是她。」都知道耗子被女人打殺,卻不知道是紅霓。

    胖大海翻了個身,抱著雁姬,看著她,臉上不知為什麼有些小心。

    雁姬忽然想到紅霓回來那天胖大海和紅霓的樣子!

    胖大海皺著眉:「她怎麼和富察皓禎認識的?還進了和碩王府?」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紅霓回京的時候認識的,為什麼進和碩王府?」雁姬嘲諷的睥胖大海一眼:「我現在擔心的是你會鬧出什麼事。」

    「」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胖大海沒有說話,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坐了起來,在黑暗中看著雁姬:「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真是不知廉恥,還有那個白吟霜,孝期失貞,兩個都是——」

    你現在才知道啊?雁姬笑:「我的爺,你現在還是擔心一下紅霓會不會鬧出什麼事吧!」

    胖大海一臉煩惱起來:「雁姬,這些女人——」

    「又是這些女人了?還不是你們這些男人。」雁姬有些怒,欠教訓的胖大海。

    「雁姬,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不知道,我說的這些女人,不是你。」胖大海趕緊抱著雁姬,討好的笑著,不知想到什麼,有些厭惡,嫌棄,心灰意冷的味道。

    「好了,睡吧,紅霓已經死了。」雁姬覺得自己看錯了吧。

    看錯了。

    幻覺了。

    這是時不時抽風鬧著玩的胖大海?

    有人說深夜時可以看清一個人,真實的一面。

    有人說在黑暗中——

    片刻,胖大海躺下,摟著雁姬的大手也游移起來,激烈的吻住她。

    一隻手撫上她的背,一手慢慢移到她的腦後,托著,灼熱的呼吸迅速佔領了她的唇,胖大海的吻如在尋找著心靈深處的安慰,撫慰那陌生又難以自控的揪心痛楚,急需著她的體溫和氣息來發洩。

    「雁姬,我要你——」他聲音沙啞,低沈,壓在了雁姬身上,緊貼著,呼吸灼熱,混身火熱,喘息,身下□漲大變硬,抵在雁姬身上。

    雁姬沒說話,享受著。

    「我是怎麼交待你的,你想毀掉皓禎是吧,你怎麼把這兩個女人帶回來了,誰是那個膽敢勾引皓禎的下賤女人?」

    雪如帶著紅霓還有白吟霜回府,和碩王爺一看到馬上咆哮了。

    這回是對著雪如。

    還有紅霓和白吟霜。

    白吟霜一直在哭,梨花帶雨,很惹人憐惜。

    被和碩王爺一嚇,馬上顫抖著一縮,縮到紅霓的身後,抬頭,梨花帶雨清清脫俗的臉對上和碩王爺猙獰的臉,更抖得厲害了,和碩王爺不知道是為什麼一怔。

    血緣天生?還是別的?

    紅霓則是一路走來,一路觀察,比較,不愧是和碩王府,比以前胖大海那個將軍府華麗多了,哼,胖大海,雁姬你們說我紅霓死了,把我趕出去,我早晚會報復,等著吧。

    眯著眼,紅霓很滿自己的決定,跟著白吟霜進府,告訴雪如真相,她可是好人,恩人。

    至於耗子,是白吟霜撞到他的,撞傷的。

    不關她的事。

    對上和碩王爺,紅霓一抹燦爛的媚笑拋過來。

    和碩王爺怔然過後,看白吟霜一眼,沒有再看她,轉向紅霓,剛好接收到這一眼,皺眉了。

    怎麼是兩個女人?

    想到報告里說的兩個女人打傷自己的皓禎,就是這兩個女人?和碩王爺咆哮的對著雪如:「就是她們?」

    不等雪如蒼白著你回答,又轉向白吟霜和紅霓:「說,是不是你們打傷了本王的兒子?」

    白吟霜臉色更蒼白,顫抖,紅霓臉色也一變:「不是。」

    被雪如瞪了一眼,雪如走上前扶著和碩王爺溫柔的笑著:「先消氣,聽我說,帶她們回來是有原因的,皓禎可是我的兒子,我作額娘的怎麼會害他,毀掉他,我也是為了他好,既然他喜歡他們,就讓她們進府就是,誰沒有幾個女人的?」她小聲的對和碩王爺說道:「你也知道皓禎性

    格倔強,你越是不准,他越要去做,順著他,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膩了,你說呢,爺——」

    「但是好們竟敢打傷皓禎——」

    「王爺,聽說只是誤傷,爺你說我們皓禎是她們能打傷的?」和碩王爺的臉色慢慢緩和,不過還是有些惱怒,猙獰,狠盯了紅霓和白吟霜一眼:「留下可以,不過要安安份份的給我好好服侍皓禎,要是——」

    他還要說什麼。

    滿身威嚴的,威脅還沒說完。

    「吟霜,吟霜——」

    門外一個深情的男聲傳了進來,耗子來了。

    從外面衝了進來。

    「阿瑪,額娘,不要傷害吟霜,不要為難吟霜,吟霜我來了,你的皓禎來救你了——」耗子臉上倒是傷好了,身上也好了,看起來不錯,只是一走路一奔路就有些跌撞,腿沒有好利索。

    腿可是被桌子壓過。

    他直直衝向白吟霜,眼裡滿是深情痴愛,只有她一眼,和碩王爺,雪如,紅霓,根本看不到。

    白吟霜也是,聽到聲音的瞬間淚流滿面,像是誰剛欺負了她:「皓禎,皓禎,你來了——」

    兩人相對,執手相看淚眼。

    激動,喜悅,高興,深情。

    看不到在場人變色的臉。

    然後——

    「吟霜,真的是你。」

    「皓禎。」兩人當眾擁抱了,有憐有愛的。

    「吟霜我好想你,你呢?」

    「我也是。」

    「吟霜——」

    「皓祥——」

    抱著旁若無人的親吻,而後,抱著轉身就走了,誰也沒看一眼。

    讓人大開眼界。

    直氣得和碩王爺臉色鐵青,雪如也不好看,不過看著耗子擁著白吟霜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欣慰,還有別的什麼,紅霓臉色難看,很久後,看向雪如還和和碩王爺。

    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處,不過,那個蘭馨公主要嫁進來,到時,她要好好巴結一下那個公主,說不定——

    「皓禎——」這時,和碩王爺臉色鐵青猛的站起身,臉色難看之極,對著耗子和白吟霜一聲大喊,剛開口,被一邊的雪如扯住:「你這是做什麼?讓他們去吧,你沒看皓禎多高興。」

    「你說什麼?你看看他們剛才那樣,不知廉恥,當眾——」和碩王爺一聲咆哮對雪如,又望著門口,可惜耗子和白吟霜的身影不見了,氣得陡的坐下。

    雪如見狀馬上上前溫柔的安撫小聲說著什麼,好一會,和碩王爺的臉色好看些。

    「我讓人帶你先去安置,休息一下再說。」雪如睥了紅霓一眼,對紅霓,還算客氣,不過眼中一抹冷光閃過,紅霓沒有看到,見雪如笑著對她道,她一笑,轉身跟著下人出去。

    「王爺,你說叫皓祥去拒婚怎麼樣,讓皓禎娶公主?」等只有他們兩個人時,雪如開口對和碩王爺道。

    「這怎麼可能?你想讓一家人陪葬嗎?」和碩王爺怒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婦人之見,愚蠢。」

    「那怎麼辦,皓祥要是娶了蘭馨公主,那我們皓禎呢?」

    「又不是只有一個公主。」

    「那爺的意思皓祥會娶蘭馨公主?」

    「對。」

44、下定了決心

    44、下定了決心

    「可是蘭馨公主我見過,又高貴又漂亮。」

    「哪個公主不高貴?只要是公主——」

    「也是,我只是怕,我們皓禎那麼好,那麼優秀,娶了公主,萬一公主脾氣和我們皓禎合不來,我們皓禎怎麼辦?」

    「公主娶回來又不住在府里,有專門的公主府,我們只管敬,供著就是。」

    「對!我想多了,爺,你說得對。」

    「你什麼也別管,本王會安排的。」

    「可是,爺什麼時候替我們皓禎——馬上皓祥就要娶公主了,我們皓禎作為大哥還沒有娶親訂親,怎麼行!」

    「這件事怎麼能著急,這要看聖上的意思,聖上有了意思,我們才好做,以後,你對皓祥好點,他也是你兒子,你是嫡福晉,本王的福晉,那個逆子馬上就要娶公主了,是公主額駙,對他不要再像以前一樣——」

    和碩王爺忽然臉色繃緊嚴厲的對雪如道。

    他看著雪如:「聽到沒有?」

    「可是——」雪如想說什麼,臉色不知想到什麼很不好看。

    「沒有可是,你記住就是,皓祥雖然只是庶子,但也是本王的兒子,哪怕本王一向不喜歡他,他成了公主額駙,是整個和碩府的榮耀,不管怎麼說,不管一向沒用的他在背後做了什麼,現在既被聖上點為額駙又即將迎娶公主,那麼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說,你多多注意,幫著好好準備到時迎接公主——」

    和碩王爺不等雪如說完,直接截斷。

    冷聲隱隱的警告道。

    對上和碩王爺冷沈的臉,雪如臉一白:「我知道,爺。」

    眸光閃動,不甘,怨恨,再看,又只有溫柔高貴,沒有其它。

    和碩王爺看著,臉色緩了緩,握住雪如的手,拍了拍,攬著她,聲音也緩下來說道:「你也別不高興,我們皓禎那麼優秀,這次是那個逆子,不然——如今事到如此,沒有辦法,聖上已經親點,就不可能改變,皓祥是一定要娶公主的了,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你,你委屈了,還有皓禎那孩子,放心,皓禎是本王的嫡子,本王的一切都是他的,會替他求一門更好的親事。」

    「本王一定會替我們皓禎找一個出身更好的,蘭馨公主只是抱養在宮中,如果有身份高貴的格格也不錯,並不一定要尚公主,公主放在家裡一個就夠了。」

    和碩王爺又說,眸光閃動不知道想到什麼。

    「格格?怎麼能比得過公主?」雪如臉色更難看了。

    「誰說的,一個有身份出身高的格格,只要對我們皓禎有利——你要知道公主,娶回來只能供著,本王可是心疼我兒子,你好好想想歷來尚了公主的。」

    「不管如何,身份一定好。」雪如聞言,想了想,臉色不再難看,發白,高貴溫柔的笑:「嗯,我們皓禎那麼聰明又優秀,是嫡子,那個蘭馨公主沒嫁給我們皓禎是她自己沒福氣,嫁給那個——就讓她嫁給皓祥,一個庶子!」野種。

    「這種話不能隨便亂說。」和碩王爺冷看雪如一眼。

    「我錯了,爺。」

    「以後記住了。」

    「嗯。」

    「你領回來的那兩個白吟霜,紅霓,找人看著,那個紅霓似乎年歲不小了,多注意一點,皓禎喜歡就讓她們留下,男人有一個二個通房女人沒有什麼,但不能惹事,把府里的規矩教給她們。」

    忽然和碩王爺想到什麼道。

    「是,爺。」王如點頭。

    「她們從哪裡出來的都打聽好了沒有?」

    「打聽好了。」

    「」

    門內雪如和碩王爺說著,門外,皓祥一個人站著,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樹影下,他站在那裡,從外面回來,路過,聽著裡面傳出來的話,他勾起唇,冰冷黯淡,失落,嘲諷。

    眼神倔強,黑暗,眸光暗沈。

    身體緊繃,雙手緊握成拳,壓抑著什麼,苦澀,黯然。

    片刻,皓祥轉身離開。

    要他抗旨退婚?還想尚一個公主?

    她真會想。

    愚蠢!

    不過,沒有走多遠,皓祥被一個聲音叫住。

    「你是誰?」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皓祥腳步沒有停,只頓了一下,沒想到不一會兒一個女人衝到他面前:「你是誰?」

    耗子帶著白吟霜,兩人渴望的望著對方,深情的對視,擁抱著一路回到房間里,抱著,捨不得半絲半毫的分開,開始訴別後,相思,還有衷腸。

    「皓禎我好想你,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白吟霜望著自己愛的皓禎,他來救她了,來到她身邊,他們可以在一起了,保護她,她好愛他!

    「我也是,我的吟霜。」耗子也是。

    「我好怕,皓禎,我好怕上天讓我們分開,再也見不到彼此,好怕,好怕有人不讓我見你,讓我離開!」

    「不會的,吟霜,相信我,我們不會分開,上天不會那麼殘忍,不會讓我們分離,我們那樣相愛,上天會保佑我們的,相愛的人都可以相守,一直在一起,沒有人能阻止我對你的愛,還有你對我的。」

    「皓禎。」

    「吟霜。」

    「對了,吟霜,我額娘怎麼會帶你回來,額娘她去找你了嗎,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或做什麼?你怎麼——」耗子像是才想起來,反應過來,抱著白吟霜,揭開她的衣袖,小心深情的看著,緊張的揪著她道。

    「不,不,不,夫人和王爺都沒有為難我,皓禎,沒有,他們都是好人,那麼善良,那麼高貴,我從沒見過像王爺和夫人那樣高貴的人,他們要我留下來,陪你,我好感激,感激上天,還有王爺和夫人,他們對我很好,尤其是夫人,還讓我叫她娘,說我就像她的女兒一樣,皓禎,他們愛著你,皓禎,讓我可以陪在你身邊。」白吟霜聞言,拉著皓禎的手就搖著頭,清麗脫稅的臉慌張的看著耗子,解釋道。

    語氣充滿贊美。

    「真的,吟霜?」

    「真的。」

    「我愛你,吟霜。」

    「我也愛你——」

    不一會兒,兩人糾纏在一起,富察皓禎看著他美麗的梅花仙子,看著清麗脫俗白皙的臉,心裡蕩漾開來,一陣心憐愛戀,忍不住吻了下去,含住白吟霜的嫣唇,兩人難捨難分,一陣情動。

    身體摟抱在一起,門也沒關,都忘了,光天白日下,耗子的手伸到白吟霜的內衣里,游移,扯著,兩人就這樣磨擦,喘息,呻吟了起來,耗子脫下白吟霜的裙子,扯開她的衣服,抱著她,身下跳動漲得受不住,衣服也沒脫光就摟著白吟霜撞了進去。

    兩人衣衫凌亂,長髮搖曳。

    卟哧卟哧——

    「吟霜吟霜吟霜,我的梅花仙子,我來了——」

    「皓禎,你來吧。」

    「」

    「」

    兩人的動作直讓門外的丫鬟婆子下人瞪大了眼,望一眼日頭,洞開的房門。

    風呼呼的吹。

    紅霓在找白吟霜還有耗子,回過神來的她臉色難看,扭曲,咬牙切齒,之前光顧著打量這裡,思考問題,一個沒注意,那只耗子和白吟霜不知道摟著抱到哪裡去了。

    她被那個雪如的笑騙了,回到房間才想到白吟霜和耗子。

    想到之前耗子和白吟霜目中無人的畫面,富察皓禎竟然沒有看她一眼,竟然沒有看她,眼中只有那個白吟霜。

    哼!

    那個白吟霜有什麼好?

    身全跟筷子一樣,弱不禁風,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的,一張臉白得跟鬼一樣,也沒多漂亮,還不如她,那個耗子不知道看上她什麼,弱不禁風?

    只知道哭,不過,這些男人就喜歡這種,她也可以的。

    紅霓準備去找他們,這裡是和碩王府,她不能做什麼,她還要暫時在這裡呆下去,不過,她可不會讓白吟霜——一想到他們現在可能做什麼,她就恨。

    她也想去逛逛,反正在屋裡也沒事。

    環視了一下屋子,倒比之前住得好,不過比不上在胖大海那裡時。

    不由有些後悔,要是還在胖大海府里多好。

    那個胖大海,比耗子成熟,身材也好,對她還好,她以前不該離開的,要是能回去

    紅霓看了看門外,沒人,一個人走了出去。

    送她過來的丫鬟下人都守在院子外面。

    「我逛會院子,皓禎在哪裡,我想見他——」對守在門口的人說一聲,紅霓等了片刻,一個丫鬟走過來,說請要她休息,等耗子空了見她時她再過去。

    意思就是耗子在忙,等他要見她時她才能去?

    紅霓生氣了,回到屋子里,從另一邊翻牆偷跑了,這幾年,她什麼都學會。

    剛從牆上跳下來,紅霓正要去找耗子和白吟霜,誰知,看到一道頃長的身影立在前面的樹下。

    她只看到背影,看不到臉,不過,那背影挺拔高大,她不由走了過去,她想到曾經上課時看過的小說。

    「你是誰?」

    這個身影是誰?

    紅霓沒有等到回答,前方高大挺拔的身影頓了頓,很冷漠的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紅霓臉色不好,難看了一瞬,之前的憤怒各種情緒衝擊過來,她跑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前面。

    再次開口。

    然後,紅霓覺得她花痴了,好帥,好冷,好酷,好有味道。

    她盯著皓祥。

    和胖大海一樣好的身材,不過更冷更酷,耗子和他一比,簡直是沒法比啊。

    她以前怎麼沒遇到這麼極品的,看來她好運來了。

    皓祥也冷冷的盯著她。

    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看她的穿著薄唇緊抿,抿出一抹一閃即沒譏諷的弧線,這個女人不是府里的下人,應該是那個福晉帶回來的兩個女人中的一個。

    他那個大哥的女人。

    他輕蔑不屑的看著眼前女人眼中的神色,厭惡的。

    揚長而去。

    這是紅霓沒有想到的,對方什麼也不說,也不看就走了。

    走了。

    紅霓愣了好一會,才追上去:「餵,等一下,你是誰啊?你還沒告訴我呢?」

    皓祥嘴角譏諷的笑意更深。

    他忽然停下腳步,眸光深處閃過什麼,轉身:「富察皓祥。」

    「皓祥,富察皓祥?」

    留下紅霓一個人,她望著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不見,念著,呢喃著,忽然,她大叫一聲:「富察皓祥,那不是那個耗子的弟子,最不受寵,最倒霉,最悲劇的皓祥?怎麼會是他?明明小說里說他沒用猥瑣,長得難看,怎麼現在完全不一樣?」

    紅霓一個人念著,她突然產生一種恐慌,這完全和她看的小說不一樣。

    是本來就是這樣,小說有錯,還是誰改變了這一切。

    這個皓祥完全和小說里不一樣,他難道也是穿越者?

    紅霓被這個可能砸到了,要是是這樣,她和他就是老鄉,長得真帥,又冷又酷,又有味道,要是這樣他們可是有共同語言了,怪不得她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到底是要不要幫他?

    揭開梅花烙,幫他?

    紅霓煩惱了。

    皓祥踏步回到自已的院子,換了一身衣服,洗過面,才來到他額娘的院子。

    想到剛才見到的那個女人,紅霓,還是那個樣子,比當年難看了,當年就夠難看,看她的樣子是不認識他了,幾年了,他還認識她,他在他他那將軍府里見過。

    努達海的通房,當年很受寵。

    皓祥眸光閃動,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又閃過譏諷,當年她做的事情,他都知道,聽驥遠說過,也見過。

    驚世駭俗。

    很得了一段時間的寵,皓祥眸光轉冷,敢不恭敬那位夫人。

    後來聽說病了送去別院養病,年後去了。

    原來沒去。

    皓祥陪著翩翩說了好一會兒話後。

    「額娘,我想搬出府,單過——」皓祥想了想,終於開了口,看著自己的額娘。

    「你覺得呢?額娘,你願意和兒子一起出府去嗎?讓我照顧你,我們單獨過。」皓祥又道。

    翩翩的臉上只驚了一下,沒有其它,她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皓祥,你想好嗎?」

    皓祥沒說話,點頭。

    「好。」翩翩也沒有什麼。

    「真的,額娘,你想清楚,你願意——」

    「這麼多年,有什麼沒想清楚的,都想清楚了,只是皓祥他們可能不會讓你搬出去,你現在要尚公主更不可能——」翩翩擔心的是這個。

    「我知道,額娘,我會想辦法的,到時額娘和我一起,我一定會讓額娘過上好日子的。」皓祥目光堅定。

    他一定會有辦法。

    這裡的一切不屬於他和他的額娘,以前還小,保護不了自己的額娘,他長大了,他不會讓自己的額娘再受苦。

    「不,皓祥你一個人出去就好,額娘是你阿瑪的側福晉,你阿瑪不會放我走的。」

    「額娘,你難道想讓兒子一個人出去單過,放心,額娘一定會有辦法,你和我一起離開。」

    「那公主,你和公主——」

    「公主會有公主府。」

    這天,和碩王府庶子皓祥迎娶公主。

    滿京城熱鬧非凡。

    和碩王府後院一處,一個女聲尖利的聲音響起:「怎麼是皓祥迎娶那個蘭馨公主?不是耗子嗎?」

    「」沒有人回答她。

45、皓祥和蘭馨

    45、皓祥和蘭馨

    紅霓直到現在才知道是皓祥尚的蘭馨公主。

    前院熱鬧非凡的和碩王府後院處的一角,紅霓瞪著眼,不敢置信的瞪著前院燈光交錯的一切,轉頭,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丫鬟:「你剛剛說皓祥娶的蘭馨公主?今天皓祥成親?」

    她一臉不相信,震驚,驚愕的瞪著。

    「是。」

    跪在紅霓身前的丫鬟是雪如安排在她身邊的,貼身服侍的小丫鬟,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新主子在想什麼,為什麼這個樣子,她弄不明白,想到主子平時的嚇人的舉動,她咬咬牙,有些害怕的更低著頭,看也不敢看紅霓,喏喏的小聲回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怎麼會是皓祥和那個蘭馨公主——」

    紅霓聞言更瞪大眼瞪著小如,臉色凶狠。

    難看。

    口中喃喃自語著,搖著頭,來來回回的走著,時不時看一眼前院:「怎麼會是這樣?皓祥,怎麼會是你和蘭馨公主,不是該是耗子嗎?為什麼?明明是耗子娶的公主,那個蘭馨公主後來——」

    轉來轉去,不知道想到什麼,紅霓神神叨叨的抬頭忽然大叫一聲,整張臉不再凶狠,驚叫道:「啊——難道——皓祥真的是穿越的?所以改變了一切,他喜歡公主嗎?他——」紅霓覺得她好多疑問,好多問題想問。

    「要是皓祥真的是穿越的,他為什麼騙我,為什麼我問他,他什麼都不知道呢?他在騙我?他到底是不是穿越的?現在變了這麼多,劇情完全和原來不一樣!」

    紅霓搖晃著頭,想著。

    這些日子以來,從和小白花一起進了這個和碩王府見到挺拔高大的皓祥後,她一直找皓祥,每都找機會和他一起。

    越看皓祥越帥越有味道,越酷越高大,她很喜歡。

    不只是開始的花痴,她決定要幫皓祥了。

    和皓祥一起,耗子那邊,比起皓祥差太多了,沒有皓祥有味道,酷,而且耗子有小白花,兩個狗男女天天在一起,看了就叫人心煩,惡心,還無視她,不理她,那個耗子的眼中只有他的小白花,沒有眼光的男人,她也懶得見他們,哼,她決定和皓祥一起,皓祥才是她該找的。

    又酷又帥。

    也沒有女人,她覺得皓祥就是上天賜給她的。

    她要把握。

    一生一世一雙人,皓祥雖然只是配角,可是要是他是穿越來的,到時他們兩個穿越女聯手——

    可是,誰知道她興衝衝的高興的想問皓祥是不是穿越的,他居然冷著臉對她。

    任她說什麼,都說不知道。

    轉身就走,她怎麼能讓他走,纏著他,他竟不理她,他不知道他越不理,她越喜歡,這才叫男人,叫有味道,她要纏著他,早晚他會發現她的好,喜歡她的。

    男人嘛,以前她就知道,這幾年在外面更是知道。

    紅霓本來想要找個機會想辦法和皓祥一起,再仔細觀察他是不是穿越來的。

    若不是也沒關係,反正有她,她會幫皓祥得到一切。

    耗子小白花,等著瞧,敢無視她,只是她的身份,她和耗子——

    她要撇清和耗子的關係。

    紅霓其實最後悔的是當初不應該把小白花的身世告訴雪如,直接把小白花用小白花的身份多好,不行,那樣就不能和皓祥一起了,不過,若是沒有小白花,梅花烙的事就不會發生。

    她就可以一輩子呆在和碩王府,吃穿不愁,紅霓忘了她就是因為告訴雪如小白花的事才有機會進來的。

    不然——

    她想到整天和耗子膩在一起的小白花,兩個狗男女的樣子,咬牙切齒的恨,越想越後悔。

    現在皓祥居然尚公主。

    「公主,公主——」紅霓來來回回的轉著,念著,那皓祥是不是愛公主?還是?那個蘭馨公主不知道長成什麼樣,肯定不漂亮不然耗子為什麼不喜歡她?她到時巴結好了公主

    紅霓的樣子,目光直瞪得小丫鬟更卑微害怕的低下頭。

    尤其是聽到紅霓說的話後,雖然聽不太清楚,可是依然叫她臉色發白,主子怎麼能這樣說,什麼怎麼可能,那可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主

    子這樣說——

    而且主子為什麼說蘭馨是和什麼耗子,明明是皓祥少爺啊?

    她不懂她主子說什麼,是什麼意思。

    「我要去看看——」

    忽然,紅霓不再多想,停下腳步,出了後院,朝前院走去。

    她還要找皓祥!

    蘭馨公主下嫁和碩王府庶子皓祥,在迎娶之前先由宮女婚檢。

    清朝公主的夫婿稱「額附」,為了避免嫁個額駙是個性無能,公主選定的額駙事先是要經過「婚檢」。

    所謂地「婚檢」,是由皇后挑選宮中一名美女在公主大婚前先同額附同房,隨後要將同額附同房時的細節一一向皇后和負責此事的嬤嬤們稟告,根據「婚檢」的結果來斷定額駙是否稱職。

    這名宮女也就會是額駙日後的偏房。

    此時婚檢過去,皓祥正式迎娶蘭馨公主。

    公主府早就修繕完畢。

    公主出嫁前都會加封,皓祥的加封聖旨意也下了。

    皇宮內,九十桌宴席、羊99只、酒樽,都是內務府光祿寺備辦,和碩王府里也設席宴客,張燈結彩,煥然一新,紅氈鋪地,人人臉上笑逐顏開,府里喜氣洋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這些天禮部在督促各有關衙門備辦公主陪嫁所用妝奩衣物、飾、金銀、緞匹、馬駝、帳房等,抬進來。

    吉時一到,樂聲號角響起,彩輿移動,儀仗接天蔽日。

    沿途街道上早派人清水潑街,打掃乾淨,兩旁街道住戶不得探頭,閒雜人等更是不得隨意走動。

    公主大婚的儀仗停在門外,公主由命婦扶著下轎。

    拜堂!

    也是行「合卺禮」。

    雁姬帶著洛琳也來了,洛珊還有洛瑤也一起。

    胖大海去了前面,雁姬帶洛琳三人在後院,驥遠驥磊跟著胖大海在前面,驥明身體不好在家裡,驥寧喜靜沒有來。

    雁姬帶著笑,和各個認識的不認識的命婦婦人打著招呼。

    洛琳洛珊洛瑤三姐妹都很乖。

    很懂事。

    雁姬看她們一眼,都快是大姑娘了,也該多出來走動走動了。

    最後落座,讓三個孩子也坐下。

    雁姬掃視一圈,格外的熱鬧,雪如和翩翩都在忙著,她在翩翩看過來時笑著點點頭,沒有上去打擾她,還有一邊的雪如,翩翩的臉色比往日好,精神也很好,那張美麗的臉上帶著光,散髮著母性的光,也是,自己的兒子成親。

    雪如也表現得很好,帶著笑,一向的高貴溫柔,雁姬也和她點頭打過招呼。

    雁姬收回目光,她替皓祥高興。

    想到前幾天,見到皓祥,沒有看到他高興,依然是一臉冷酷,跟個小老頭一樣,看不出他的情緒,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猥瑣自卑的小孩長成了現在的冷酷寡言,站在樹下面,什麼也不說,看著自己那雙眸更深了。

    最後和驥遠一起走了。

    雁姬後來想了想叫人帶話給皓祥,讓他好好對蘭馨,要幸福。

    想到這,雁姬微皺了皺眉,想到自己的兒子,也快了。

    到時——

    想著自己的兒子成親,雁姬嘴角帶笑,希望孝莊太后能挑個好的,想到驥遠,一向溫潤如玉,君子翩翩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教育的太成功,沒在他臉上看到過少年人對異性的喜歡,永遠一幅溫潤如玉的樣子。

    小兒子又安靜得——

    還有驥磊,她要多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之前和胖大海商量過,驥磊不小了該訂一門親,他是庶長子,胖大海又不管。

    「他他那福晉,剛剛看到的那個是你們家驥遠吧?」雁姬讓洛琳三姐妹坐在自己身邊,看著四周帶著女兒來的各家,看著,誰知身邊一個聲音響起,她轉頭去看。

    是一張並不熟悉的臉,應該是命婦,看她臉上的笑,雁姬眸閃了閃,也帶著淡淡的笑。

    「對。」

    「一看就知道是個好的,不知道訂親了嗎?」

    對方忽然問。

    雁姬愣了愣,笑:「還沒有。」又是一個問驥遠的,有人看上自已的兒子,她該高興。

    「還沒有訂親?」對方似乎是很驚訝。

    雁姬不驚訝:「嗯。」

    「那個他他那福晉——」

    「什麼?」

    「是這樣的,今天看到你們家驥遠,我很喜歡,我有家有一個姪女,人長得不錯,長得嫻靜,性格也好,你家驥遠既然還沒有訂親,不知道——放心,我那姪女是真的不錯——你們驥遠是嫡子將來肯定要承襲將軍府,我那姪女雖說是庶女——」

    「這個我需要回去和我們家爺商量一下。」雁姬笑著道。

    阻止了對方的話。

    「」

    「」

    這個時候的清朝,宗室王爺,命婦並不多,相比後期少很多,宗室子弟也少些,她家驥遠確實算是很出挑的,還有皓祥,不過皓祥尚了公主,沒有人趕巴上去。

    多隆也不錯。

    還有耗子,雪如那邊圍了很多人。

    雁姬笑,她沒想過一定找這些宗室王爺,洛琳幾個也是,但尤不得人,有些苦笑,不是她不想,是她不能,孝莊太后——

    這位命婦也不怎麼,倒沒有因為雁姬的話如何,又和雁姬說起來。

    看到跟隨雁姬身後的洛琳還有洛珊洛瑤又一陣誇,誇得幾個女孩都羞紅了臉,她也覺得不好意思,對方,她並不熟悉,只知道和她一樣是命婦,不知道和碩王府什麼關係?

    又說起選秀,洛琳三人這兩年就該參加了,雁姬看了她們三人一眼,見旁邊幾個少女看著她們,幾個少女向她見了禮都是認識的和洛琳幾個一起玩得來的小姐妹,讓她們想去就去,但是小心點,叫人跟著,雁姬囑咐了一番。

    等她們走了,

    雁姬看著對方,淡淡提起驥磊,驥遠不行,驥磊可以。

    對方倒也沒有不滿意,只說他那姪女是馬佳氏正房的庶女。

    雁姬聽著,馬佳氏,也是滿族八大姓之一,正房的,雖是庶女,配驥磊——

    先不急,看看再說。

    「」

    「」

    後來,雁姬才知道這個命婦是誰。

    此時,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下人衝進來,看了一眼,看到雪如馬上過去,臉上的表情落在雁姬眼中,隱約不遠處傳來躁動和吵鬧聲,聲音竟熟悉。

    紅霓!

    是她。

    雁姬想到紅霓就在這裡,紅霓的事她叫驥遠給皓祥說過,梅花烙的事,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說,只提過一下。

    如今——

    她看到雪如臉色變了變,走了過去,翩翩也跟在後面,後院的命婦倒是沒有發生雪如的異樣,雁姬也跟在她們身後,她站起來,走到一邊,遠遠的跟著,離得很遠。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紅霓,應該與她有關。

    果然是和紅霓有關,聽到她的吵鬧聲就該知道了。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福晉,不是奴婢——」

    「」

    「真的不是我,福晉,你相信奴婢,是——」

    「」

    一個丫鬟害怕的蒼白著臉,頭髮凌亂的被壓在地上,哭著叫喊著。

    「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假,哼,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推了白吟霜,你說你嫉妒白姑娘得了皓禎的寵,你恨她——」

    「奴婢沒有。」

    「你有——」

    這是紅霓的聲音,尖利的。

    紅霓站在一邊,氣勢凌人的指著壓在地上的丫鬟,她是出來找皓祥的,皓祥沒找到,倒是碰到白吟霜,一幅柔弱的樣叫人嘔吐。

    對於被壓住的那個丫鬟雁姬不認識,一邊一個清麗脫俗楚楚動人的少女倒在地上,丫鬟似乎是小白花的貼身丫鬟,紅霓身後也跟著一個,張著眼滿是散不去的驚恐和害怕,瞪著眼。

    瞪著紅霓,眼中驚惶。

    小白花的身下滿是紅色。

    紅色的血。

    雁姬遠遠的看,身後是熱鬧喧嘩的後院,前面是黑色的陰影,紅霓搖頭尖利的聲音,丫鬟的害怕慌張的哭訴,雪如臉色難看陰狠,抱著那個身下流血的少女,心疼,憤怒,翩翩也臉色難看在一邊看著。

    雁姬看著紅霓得意的樣子,看著她身後那個丫鬟。

    啪啪啪啪——雪如忽然衝著那個被壓著的丫鬟一陣耳光,直打得那個丫鬟臉色紅腫,淒厲的叫,被賭住嘴。

    只能嗚咽。

    雁姬皺眉,目光凝在那個倒在地上的少女身上,她是誰?

    很快有了答案。

    「吟霜,吟霜,你在哪裡?吟霜,你怎麼?啊——血——我的吟霜,吟霜你怎麼這樣了,啊——告訴我,誰欺負你!」

    一個長得算得上挺拔俊朗的男人衝了進來,只不過那深情痛苦的咆哮,還有擴大的鼻孔,猙獰扭曲凶狠的表情破壞了他那張臉,這個人就是耗子?

    富察皓禎?

    「太醫呢,快宣太醫——」耗子抱過白吟霜,又開始咆哮:「吟霜,我的吟霜,你怎麼了?」他盯著白吟霜身下的血,嚇了一跳似的,手一松,差點把昏倒的白吟霜扔出去。

    好在他又抓住了,不過看他那姿勢和動作,倒提著白吟霜,雁姬抽嘴,替白吟霜頭暈。

    「誰害了我的吟霜,額娘,是不是你,你——」耗子忽然掃向四周然後看到紅霓,紅著眼瞪著,還有雪如翩翩。

    「不是,皓禎不是我,是她。」紅霓馬上指向那個壓在地上的丫鬟。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啊,是你,你居然敢害我的吟霜,我要殺了你——」這次,咆哮憤怒的耗子抱著白吟霜就衝去,提起腳就要去踢那個丫鬟。

    雁姬看著他們,白吟霜很明顯是小產了。

    一切

    雁姬看著那血,發生這樣的事!

    「皓禎你別急——」紅霓的嘴角有可疑的笑。

    「皓禎——」雪如和翩翩上前去拉耗子了,今天本該是好好的日子,雁姬盯著紅霓,學聰明瞭,她沒有再看,離開。

    走到後院,聽著前院的聲音。

    隱約還能聽到一點聲響,不久後,什麼也聽不到。

    雪如和翩翩臉色不好看的回來,尤其是雪如,恨恨的,不過,一會又恢復談笑。

    紅霓,耗子和白吟霜的鬧劇什麼也沒有影響。

    今晚是皓祥和蘭馨的洞房,雁姬可不希望發生什麼。

    等到離開和碩王府回府,胖大海醉了,驥遠驥磊還好,他們扶著胖大海,等了一會,洛琳還有洛珊洛瑤才回來,雁姬看著昏暗的光線下的她們。

    突然皺緊眉。

    她看著她們三人有些紅的臉,盯著,雁姬心裡升起一絲異樣。

    感覺到雁姬的目光,她們抬頭看向雁姬,雁姬也看著她們,在她的目光下,不知為何,三人的臉有些發白:「額娘——」

    「額娘」「」

    雁姬過了一會,叫她們上車。

    看著她們的背影

    洞房之夜。

    乃出朱省,攬紅褌,抬素足,撫玉臀。女握男莖,而女心忒忒;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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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洞房花燭夜

    46、洞房花燭夜

    喧囂熱鬧散去,和碩王府內,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黑暗中,白吟霜躺在床上,慘白著臉,痛苦的呻吟,額上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整個人濕透,全是冷汗,看起來很痛苦,很可憐,耗子抱著她,也是一臉的痛苦和恨。

    「吟霜,吟霜,我可憐的吟霜。」

    「」

    「吟霜,我是皓禎啊,你睜開眼看看,吟霜——」

    「」聲音咆哮痛苦。

    他抱緊了白吟霜,整張俊臉因為痛苦而扭曲。

    白吟霜身下的血已經被處理好了,一身雪白,再沒了痕跡。

    看不出之前入目的血。

    可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她剛剛二個月大的孩子小產沒了。

    就在之前,因為那個丫鬟小產,在醒來知道後,哭著痛苦的再次昏死了過去。

    白吟霜慘白無血色,耗子也是一直,痛苦深情。

    一迭聲痛苦咆哮的叫著白吟霜的名字。

    嘶喊,如孤狼的嚎叫:「啊——」耗子突然的昂著頭,對著漆黑的外面,叫著。

    「皓禎,皓禎,好孩子,別這樣,吟霜她——」一邊雪如站著,滿是心疼的看著耗子和被他抱在懷裡的白吟霜,臉上還有擔心,心痛,她手掐著手帕,推開扶著她的婆子,走上前,手搭在耗子身上,想說什麼。

    看到白吟霜的樣子,她心痛到不行,自己的女兒,自己苦命的女兒啊,從小離了她去,這多麼年,好不容易相遇,和皓禎相愛,才有人疼有人愛,她高興,欣慰,希望他們在一起,那是她的女兒啊,帶她回府,想給她最好的,誰也不能欺負她,欺負她可憐可人疼的女兒,當初是她對不起她,丟了她,可憐的孩子,苦命的長到這麼大。

    誰知——

    竟然有人不長眼,敢欺負到她的身上。

    這些賤人。

    「」皓禎只看了自己的額娘雪如一眼,悲傷痛苦絕望,抱著白吟霜叫著。

    雪如心痛的再看一眼,別開頭,狠狠的盯著跪在門外的丫鬟,臉上猙獰惡毒竟和耗子的表情如也一轍,不怕是‘母子’:「一個下賤的丫鬟竟敢害我的吟霜,把她給我拉下去打死。」

    「是,福晉。」

    門外,按著那個丫鬟的下人馬上應到,把她拖了出去,很快,打在身上的聲音啪啪啪——傳來。

    伴著嗚咽淒厲的叫聲。

    雪如聽了臉上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打死後,給我扔出府。」

    「」

    啪啪啪啪——一聲聲淒厲的悶響在黑色的夜空回蕩。

    翩翩也在一邊,她臉上有不忍想要說什麼,雪如冷冷看她一眼:「夜深了——」

    翩翩知道她的意思,可是看一眼外面,臉上不忍之色更濃,最終,她轉身離開。

    「吟霜,看到了嗎,額娘打死了那個賤人,她居然敢害你,皓禎——」雪如抱住痛苦的耗子還有白吟霜,開口。

    和碩王爺不久也趕了過來。

    一陣暴怒,看著抱在一起的耗子和白吟霜,臉色不是很好,和雪如一起,回到房裡,和碩王府一身酒氣說起皓祥,一臉意氣風發,看得雪如咬牙,再想到自己的皓禎和吟霜的樣子,她不高興起來。

    皓祥皓祥,不就是尚了公主,一個庶子,下賤人生的,和碩王府忽然說起來賀的人,提到皓禎的親事。

    雪如卻遲疑了,之前她忘了她可憐的女兒,只看到皓祥那上賤人尚了公主,想皓禎她的兒子那麼優秀肯定也要的個公主,不然怎麼配得上皓祥,現在想到可憐的女兒,被害成這樣,她和皓禎那麼相愛,要是皓禎娶了別的女子,那——

    「不——」雪如直覺的搖頭。

    和碩王爺卻皺眉:「什麼不?」

    看和碩王爺的樣子,雪如不知道怎麼說:「皓禎現在和吟霜這樣好,又出了這種事——」

    「就是因為出了這事,本王才想定下皓禎的親事,到時成了親,還怕沒有孩子?至於那個白吟霜,男人嘛,一個女人通房而已,你怎麼對這個白吟霜——」和碩王爺直盯著雪如。

    雪如急切想說什麼:「爺,吟霜。」

    要是孩子不掉,她可憐的女兒怎麼會只是一個通房,越想越難受,雪如想到皓禎和吟霜彼此相愛,她要他們幸福,如果能皓禎可以娶吟霜就好了,可是她再怎麼也知道不可能,皓禎的身份是王府嫡子,吟霜——

    她可憐的女兒,雪如看著和碩王府,那也是他的女兒,怎麼能讓她如此,想反駁和碩王爺什麼。

    「我發生你對這個白吟霜很好,不過一個下賤的女人,連妾也算不上的女人。」

    「」雪如在和碩王爺的目光說不出話來。

    心裡發虛。

    光明裡,皓祥站在一角灰色光線里,看不清他的表情,臉,只隱約看到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沈穩,身後,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對著他不知道說了什麼。

    「王爺和福晉都去了白姑娘小產是一個小丫鬟紅霓」

    「嗯。」

    風中傳來隱約的幾個字。

    「已經走了」

    「」

    半會,皓祥臉半露在光線中。

    冷如雕刻俊朗,抿著唇,深邃的眸閃過什麼,盯了遠處的黑暗一眼。

    轉身。

    在他身後的人等他離開後,往四周望一眼,也一閃不見。

    皓祥一個人走著。

    「皓祥。」

    忽然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一個人衝了出來。

    攔到了他面前。

    皓祥沒有停,直到來人衝到他面前,他才停下,冷冷的看著來人。

    「皓祥,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今晚你成親了,祝你新婚快樂,皓祥——」來人不用說了是紅霓,她一直找著皓祥,先前遇到白吟霜,小白花發生了一些事,白吟霜出了事,沒人管她,她又找他。

    今晚——

    終於讓她找到,等到,她仰著頭痴迷的看著皓祥冷如雕刻的臉:「皓祥——」她喃喃的叫著他的名字,咬著唇,一張臉煥發著光彩還是很美麗的。

    眼中不知道想到什麼一片水潤,水靈靈的,眼波流轉,多了一份可憐的味道,配上她有些蒼白的臉,搖晃的身體,楚楚可憐,讓人愛憐。

    皓祥皺眉,看她一眼,朝旁邊走。

    「皓祥,你為什麼不說話,不理我,皓祥,你等一下。」紅霓見狀,臉上表情一收,拉住皓祥,臉上又是楚楚動人的水潤,走到前面。

    皓祥嘴角冷冷的勾起,哪裡會理她,拔開她的手。

    「啊——」紅霓似乎是站立不穩,忽然朝著皓祥撲上去。

    直撲向他的懷裡。

    皓祥身上帶著酒味,紅霓身上也是,濃濃的在黑夜裡揮發。

    跌倒的瞬間,她閉上眼,想像著跌到皓祥的懷裡,臉上帶上笑,她看不到皓祥站在一邊冷眼看她的神情,皓祥沒有躲開,任她倒在了她的懷中。

    「皓祥,皓祥,我——」如意料中的混身瀰漫著皓祥身上的氣息,紅霓滿臉羞紅,抱緊了皓祥的身體,手下是皓祥結實的肌膚,她覺得她快醉了,她的手游移,若有若無,勾畫,用盡她學過的勾引男人的手段在皓祥身上挑逗著。

    身體軟軟的靠在他懷裡,另一隻手抱緊他,手慢慢往下,昂著頭,一臉嬌羞的望著他又酷又帥的臉,心跳快速的跳動:「皓祥,你為什麼不看我——」

    果然如她想的,在他的懷裡那樣沈醉。

    「你不知道我一直——」紅霓的手停在皓祥的腹部,再往下就是,她手停住片刻,伸了進去,臉上嫵媚之色流轉,抱著皓祥更緊:「皓祥——」聲音帶著勾引誘惑的味道。

    皓祥低著頭,看著,看著她的手,在這時,嘴角輕蔑譏誚的光閃過。

    他低頭,突然對著紅霓,在她心跳加速的過程中,俊臉放大,薄唇擦過她的臉:「你該回去了,有人來了。」笑著掰開紅霓的手,冷冷的揚長而去。

    不遠處,腳步聲傳來。

    紅霓抬頭,找來的丫鬟婆子隨從看到皓祥,都迎了上來。

    紅霓咬牙,臉色發白,很久後,她跺了跺腳,憤恨的,怨恨,還有憤怒,勾引不成,求而不得的憤怒,摸了摸臉,他剛剛是想吻她嗎?是不是因為有人來?他——想著,她發白的臉又一紅。

    她瞪著那些丫鬟婆子,都是她們,要是遲一點

    他現在是要去公主那,想到今晚是他和那個蘭馨公主的成親洞房之夜,她臉又變白變青,難看,她一定要讓他喜歡上她,愛上她。

    蘭馨公主!

    想到小白花,紅霓,臉色又好了。

    明滅不定昏黃的燈光下,皓祥看著坐在床前端莊美麗高貴的公主,他的福晉,那張美麗的臉染著一抹紅暈,為她美麗高貴中添一絲嬌羞,更叫人心動。

    喜歡。

    皓祥卻只遠遠看著,深黑融在夜色中的眸閃過什麼,他抿了抿唇,夜已經深了,他轉頭看向不知名的方向,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

    片刻,他走了進去。

    「公主,額駙來了——」

    旁邊的丫鬟婆子開口,替他掀起簾子。

    聽到聲音,坐在床前的蘭馨,抬起頭來,望過來,看到高大挺拔臉如雕刻般俊朗的皓祥,只一瞬間,她馬上嬌羞的低頭,整個人,一張臉完全紅了,之前雖然在揭蓋頭的時候已經見過,不過,那時只是一眼。

    一眼什麼也看不清。

    此時——

    兩人對視。

    房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靜到似乎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一邊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

    花燭下,蘭馨覺得自己心很慌,跳得很快,臉上發燙,發熱,她不敢再抬頭,低下頭去:「額駙。」

    「公主。」

    皓祥也開口,他冷冷的臉上終是牽起一抹笑。

    走近她。

    「夜深了,該歇了。」他居高臨下看著她,抿了抿唇,帶著淡淡的笑:「公主。」然後伸出手,修長的手牽住了蘭馨的手,兩人早就由人服侍著洗漱過,身上淡淡的香迷離曖昧。

    交纏在一起,織成一張網。

    網住他們。

    這對新婚夫妻。

    皓祥看一眼旁邊的丫鬟婆子,丫鬟婆子都魚貫退出,只有兩個嬤嬤,站在外面,等著他們就寢。

    這是規矩。

    皓祥知道,只看了一眼,他拉著蘭馨抱起了她,把她放在床上,然後,他也上去,床帳落下。

    紅燭燃燒。

    紅白相間的光映在落下的床帳上,映著,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春色。

    聽得到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呤。

    床,慢慢的搖晃起來。

    裡面,皓祥和蘭馨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蘭馨躺在皓祥的身下,全身映著床帳,那樣的紅,嬌羞嬌小,皓祥高大而健壯,覆在她的身上,搖晃的目光里,誰也看不清誰,又好像看清。

    兩人赤著身體貼在一起,皓祥明顯感到蘭馨的緊張僵硬和害怕,他停了一秒。

    「別怕,慢慢的來——」他看著身下的少女,他的福晉,高貴的公主,低沈的道:「哪裡痛,不舒服就說。」

    「嗯。」蘭馨確實是害怕緊張僵硬,她看著在她身上的男人,陌生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他冷冷的溫柔,體貼,看著他,她想到出嫁前學的,覺得不再害怕,身體慢慢放鬆:「我不怕。」

    她說,出口後,懊惱的羞紅了臉,閉上眼。

    她等待著。

    身上陌生的氣息壓下,皓祥低頭吻住蘭馨的額頭,忍著,額頭上汗滴下,他看著嬌小生澀的少女身體,手開始在她身上動,游移,等到她的身體放開,適應了。

    也可以接受他後。

    他看著她沈□體,進入。

    漲大堅硬進入她的體內,抱住她,吻住她的額頭。

    「啊——」

    一聲痛呼帶著眼淚從蘭馨眼中滑出,她紅色的臉變白,身體再次僵硬。

    皓祥看著,沒有馬上動,他抱著她,在她身上移動,直到她不再喊痛,適應了他,才開始動起來,吻住她的眼淚,床劇烈的晃動,粗喘和呻呤變大。

    紅燭燃盡。

    洞房之夜過去。

    將軍府——

    胖大海醉了一回府就睡了過去,雁姬皺眉,驥遠兄弟倆也回了院子里,兄弟倆也喝了酒,滿身的酒味。

    洛琳洛珊還有洛瑤雁姬也讓她們回了自已的院子。

    趙婆子走了進來。

    「福晉。」

    「嗯。」

    雁姬看她一眼,點頭,有些累,撐著頭,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那邊今天沒有動靜。」趙婆子站在雁姬下首小聲道。

    「哦,驥明呢?」

    雁姬看著趙婆子。

    「驥遠小少爺今天沒有過去,那邊也沒有來找小少爺。」

    「」

    雁姬沒有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驥寧喜歡去綠雅那裡,而驥寧不去的話,綠雅也時常送東西到驥寧那裡,為此,胖大海很是誇了綠雅,對她更寵更喜。

    如果只是這樣那就罷了。

    就怕她——

    雁姬眸光一閃,上次找到驥寧,她什麼也沒有問,驥寧也什麼都沒說,只安靜的望著雁姬:「額娘。」

    雁姬抱著他,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就好。

    胖大海不知為何這些天沒怎麼去綠雅那裡。

    之前又喜又愛的。

    雁姬並不多想,看著趙婆子又問起來:「洛琳她們後來是誰跟著。」

    「洛琳小姐?」趙婆子問。

    「對。」

    「是幾個丫頭還有王婆子。」王婆子是帶大洛瑤的奶娘。

    「王婆子,你明天叫她過來,問一下洛琳後來離了席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雁姬眼中思索。

    「福晉,這——」

    「你悄悄問一下,沒有什麼事,別多想。」

    「是,福晉。」

    「」

    雁姬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早睡過去的胖大海,想著今晚的一切,小白花,耗子,皓祥,蘭馨,自己的兒女,所有的都和原小說不同。

47、兒女的婚事

    47、兒女的婚事

    蘭馨早早就醒了,晚上很晚才睡,又累又困,早上迷迷糊糊間似聽到低沈的聲音說了什麼,聲音熟悉吹在耳中,高大挺拔的身影離去,隨著腳步,她睜了睜眼沒有睜開,又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醒來,她的臉通紅,一身酸痛,想到什麼,一臉嬌羞,身邊已經沒了人,只有她一個。

    看了一會,蘭馨叫人進來,她起床。

    開始洗漱。

    洗漱完,一會,蘭馨望了一眼門口,咬了咬牙臉色更紅了之後,問起皓祥。

    「額駙一早就起來,去了前面,吩咐奴婢別吵到公主,說是公主應該累了,多睡一會,等公主醒來,再通知他——」一邊的丫鬟,陪著蘭馨一起嫁過來的她的貼身丫鬟笑著道,盈盈的:「額駙是在心疼公主,額駙對公主真好。」

    「」蘭馨臉又紅了起來。

    羞澀,可愛,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嬌羞可人,她沒有再問。

    「奴婢已經叫人去通知額駙了,公主。」

    「嗯。」

    蘭馨臉還是很紅,起身,這時,門簾掀開,皓祥走了進來,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陽光里,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慢慢走過來:「起來了?走吧。」

    他淡淡的笑。

    聲音低沈。

    再近,便可以看到他深邃如雕刻的臉。

    即使是貴為公主,成親的第二天一早也要去見禮敬茶,只不過公主不僅是皓祥的福晉,和碩王爺的兒媳,也是主子,和皓祥是夫妻又不是,所以也不太一樣。

    誰也不敢貽慢公主,尚主是榮耀的同時,也要把公主高高在上的奉著。

    平時一個住和碩王府,一個住公主府,夫妻分開居住,只有公主宣召,額駙才能去找公主。

    沒有召見就不能去。

    當然額駙也是可以納妾,收通房的,不然——

    只是為了皇室的面子,納的很少。

    而他們的房事,也有專門的嬤嬤負責記錄下來。

    這就是尚主。

    和公主成親,這個時代,清朝公主出嫁的規矩,妻不妻,夫不夫,主不主

    就因為這樣的規矩,自古以來,公主的婚姻都不太美滿,更不用說和親的,從來都是淒涼。

    這樣夫妻之間相處甚少,隔著皇權,隔著太多東西,很正常。

    除非能改變。

    可是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蘭馨和皓祥一起去前廳,她低著頭,臉有些紅,手被皓祥牽著,後來,他放開,她見到了和碩王爺的嫡福晉雪如,和碩王爺,還有皓祥的親額娘翩翩。

    她都見過,蘭馨沒有擺出公主的架子,嬌羞而溫柔的見了禮,敬了茶,認了人後,退到一邊。

    皓祥在一邊看著,見狀,深邃的眸划過什麼,和蘭馨一起。

    雪如的臉色不是很好,她會和碩王府的右邊,盯著蘭馨,淡淡的,雖然笑著,態度並不算好,她臉有些白,似乎在想什麼,和碩王爺臉色還好接了茶,滿意的喝一口,臉上有笑容,看得出很滿意,很高興,難看的拍了拍皓祥的肩:「起來吧,公主。」

    看著皓祥不像看著蘭馨那麼高興,只是聲音冷了點,臉色也是。

    皓祥看了和碩王爺一眼,見他沒在看他,他收回目光。」額娘,阿碼,你們可以喚我蘭罄。」蘭馨笑得滿臉嬌羞的說,昂著腦袋,皓祥又看了她一眼,翩翩是真的高興,直看著蘭馨和皓祥,剛開始眼中的一眯擔心,擔憂在蘭馨的溫柔和懂事還有乖巧下滿意高興欣慰的笑了,滿臉慈愛的看著,拉著她的手。

    「」

    皓祥只在一邊看。

    蘭馨紅著臉笑著。

    「皓禎呢?起來了嗎,醒了嗎?吃飯了嗎?」敬完茶,見完禮一會兒後,蘭馨聽到一邊雪如福晉問一邊的下人。

    「嗯,皓禎呢?」

    和碩王爺也問,他皺起了眉頭:「都來了,他怎麼還沒有過來?人呢?公主都過來了——」

    「皓禎少爺守在白姑娘那裡,現在——」下人聞言馬上道。

    恭敬的。

    「現在都什麼時候,所有人都等著他,就算有事又怎麼樣?他到底——」和碩王爺忽然一冷,要起來:「我去看看。」

    雪如按住他:「還是我我去吧,看看有什麼事,應該是吟霜的身體,昨晚才,所以皓禎應該是陪著——」

    她按住和碩王府,遞眼神給他,公主還在。

    和面王爺坐下,臉色還有些不好,扯了笑和蘭馨多說了幾句,冷看皓祥一眼,沒再說什麼,雪如叫人去叫富察皓禎過來,半晌後,回來的人里並沒有富察皓禎。

    和碩王爺臉色難看了,雪如也是,看一眼蘭馨,蘭馨有些不明白看著皓祥還有自己額駙的親額娘翩翩,她知道自己的額駙是庶子,上面還有一個嫡兄,聽說文武全才,長相俊朗,很得寵,果然是,不由的,蘭馨看著皓禎,想到剛剛和碩王爺和雪如福晉對他的冷落,對比此時的著急,為皓祥心疼。

    又等了一會皓禎才珊珊來遲。

    「額娘,阿瑪,我來了,你們有什麼事,一定要我來,我要陪吟霜,我的吟霜那麼可憐,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吟霜——」耗子衝進來,誰也不看,高昂著頭不滿痛苦自責又深情的道。

    雪如和碩王爺臉色一變,看蘭馨,蘭馨低著頭,眼中滿是詫異還有不解,疑惑,這就是皓祥的那個文武全才的大哥?

    怎麼?

    皓祥冷冷站一邊,翩翩看著自己兒子,見兒子沒什麼,她臉有些白。

    「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快過來見過公主,蘭馨公主——」雪如還好,臉變了變,又有欣慰,皓禎那麼在乎吟霜才這樣,她趕在和碩王爺發火前拉著皓禎轉向蘭馨道。

    這時,耗子才看到蘭馨公主。

    「公主?蘭馨公主?」下一秒,他目光愣了愣。

    直盯著蘭馨。

    今天的蘭馨很美,高貴優雅,嬌羞美麗,滿臉都是紅暈,耗子的目光讓雪如皺眉,她拉過耗子,冷看著蘭馨。

    蘭馨有些不知所措,對耗子的目光。

    皓祥抿著唇,拉過蘭馨,蘭馨感覺到不由抬頭,對他感激一笑,皓祥看著,對臉色不好的和碩王爺行禮後說,要進宮請安謝恩。

    和碩王爺看著皓祥,冷冷的,看向還呆著的皓禎,皺眉,叫他們去宮里,轉頭叫住皓禎,不知道要說什麼。

    皓祥帶著蘭馨朝雪如行禮後,往自己額娘點頭後出去。

    兩人沒有說話。

    蘭馨覺得隱約有誰在看她,注視著她,不是皓祥的視線,是陌生的。

    無意間,她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紅色的女人,遠遠的望著她和皓祥,望著皓祥的目光,她羞紅臉,又不舒服,再抬頭。

    「怎麼?」對上的是皓祥的眼晴。

    黑黑的沈沈的。

    「沒事。」蘭馨輕聲道,紅著臉低頭。

    皓祥看著,不說什麼,再一次牽住她的手。

    回頭,看著和碩王府,皓祥抿緊唇,側頭看著蘭馨,眸光沈了沈。

    雁姬在宮里見到了皓祥和蘭馨。

    她進宮來請安,遠遠的看到皓祥和蘭馨。

    「夫人。」

    皓祥停下了腳步,牽著蘭馨的手松開,對雁姬點了點頭:「嗯,皓祥,蘭公主。」

    「他他那夫人。」

    蘭馨羞紅了臉,悄悄的看皓祥一眼,笑著看著雁姬。

    雁姬也笑著,對蘭馨行了一禮。

    「他他那夫人,勿需這樣,你,不需要和蘭馨客氣,請起來。」蘭馨見狀,有些急有些緊張的扶起蘭馨,臉紅著溫柔的笑,很是靦腆,雁姬看著,看一眼皓祥。

    嬌羞的樣子讓雁姬高興,覺得欣慰,她還是向蘭馨行了禮,必竟蘭馨是公主,身份在那裡,這裡是皇宮,到處都是眼晴,一步錯,步步錯。

    而平時的蘭馨公主雖然也害羞溫柔,但很大方,不像現在,一夜之間似乎長大了,眉目舒展,雙目含情,帶著女人的嫵媚和風情,又有著青澀的天真,很美,看來是因為皓祥,成親了,女孩變成了女人,才讓蘭馨公主這樣。

    她應該很喜歡皓祥。

    雁姬看皓祥,想到剛剛看到的,皓祥牽著蘭馨的手,從小到大皓祥都不喜歡人親近他,也不喜歡親近人,身邊也就驥遠幾個,也沒見他親近過哪個女子。

    一向自律甚嚴,他能牽著蘭馨的手說明他也是喜愛蘭馨的。

    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眼看著,一個個的都長大成人。

    娶妻生子,雁姬心複雜。

    「你們是要去請安吧。」雁姬看著溫柔紅著臉的蘭馨問著皓祥。

    對上皓祥那雙一直以來深邃的眸,她笑笑,這個皓祥一直喜歡盯著她,記憶里最初,是小小的男孩,然後變成小小的少年,站在樹下,遠遠的,目光深邃,身影瘦削,帶著一絲猥瑣和自卑,顯得卑微。如今挺拔高大。

    和自己家驥遠差不多高,卻更高大,驥遠則偏頃長,驥磊瘦削。

    她只能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對,他他那夫人也是嗎?」皓祥沒有說話,站在一邊,蘭馨看著皓祥回答。

    「已經去過了,剛好出來。」

    雁姬道,掃了一圈四周:「你們去吧,時辰不早了,太后應該正等著你們呢。」

    「好的。」

    「」

    雁姬很高興的看著他們離去,轉過身看著,皓祥走在蘭馨身邊,陽光下,一片柔和。

    「他他那夫人很好,很溫柔,對人很好,我很喜歡她——」

    「」

    雁姬轉身時,隱約聽到蘭馨溫柔的聲音對皓祥說著什麼。

    皓祥的嘴角勾著,那雙深邃的眸盯著蘭馨,蘭馨臉很紅,很紅,雁姬笑。

    不知道孝莊太后什麼時候給她家驥遠也找一個這麼可愛的媳婦,兒媳婦,只是太后從提過給驥遠賜婚後,這後來一直沒有再提,雁姬有時擔心,想快一點。

    新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冒出來了。

    到時——

    她家驥遠還有洛琳,胖大海,幾個孩子,雖然都不一樣了,但萬一孝莊太后像小說里一心想把新月和驥遠湊成一對,那想想,雁姬希望驥遠早點成親,在新月出來之前。

    洛琳,幾個孩子也是。

    原小說里新月一出現,明明好好的洛琳驥遠腦殘了,為了一個新月,特別是驥遠愛上她,落得那個下場。

    還有犯抽的胖大海,他倒是真愛去了,什麼也不管,拋妻棄子,命也不要。

    她們要啊,整個將軍府——

    回到府里,趙婆子過來。

    不久,雁姬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

    白吟霜果然小產,雖然和碩王府封鎖了消息,還是傳了出來,耗子的妾爭鬥,寵妾小產,不過知道的人少,私下還是有人議論,當成笑話,卻沒人敢大聲議論,必竟那晚可是公主下嫁。

    要是往上議論了,犯了忌諱

    那個據說因為嫉妒白吟霜推了她一把導致她小產的丫鬟被亂棍打死了,扔了出去,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紅霓沒事。

    白吟霜還在昏迷,耗子為之咆哮失魂落魄。

    接下來不知道怎樣?

    紅霓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白吟霜出事小產,明顯是紅霓所為,那個丫鬟不過是替罪羔羊而已,只是當時只有她們幾個,沒人看到,沒有證據,不知道白吟霜醒來後會如何?

    白吟霜知道不知道是紅霓推的她?還是她也以為是那個丫鬟。

    說到這,雁姬想到白吟霜身邊應該有個丫鬟叫香綺,是她救了,後來一直跟著她。

    沒有聽說,不知道是沒有出來,還是?

    雁姬也知道了三個丫頭,洛琳洛珊還有洛瑤昨晚離開和碩王府時,她為什麼覺得不對的原因。

    聽王婆子說最後洛琳洛瑤還有洛珊無意中碰到多隆,和多隆一起的有幾個少年,其中一個少年很俊美不小心撞到了洛瑤。

    雁姬聽時皺眉,後來知道並沒有發生什麼,幾個丫頭都很守規矩,便沒說什麼,只不過洛珊洛瑤之前愛慕著皓祥,應該說是洛珊,少女的心思真多變。

    就怕又受傷。

    好在,洛琳不用說一向懂事,雖然有時很皮,洛珊開朗活潑一些,洛瑤文靜,一直都守規矩,對皓祥愛慕,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不好的事情。

    雁姬找人去打聽了那幾個少年的身份。

    會和多隆一起的,放心又不放心。

    身份應該都不差,就是,多隆那性格,想著,雁姬每每想笑。

    等過了兩天,當雁姬知道紅霓看上皓祥,竟在新婚夜勾引皓祥後,雁姬暈了同時雁姬不再提梅花烙的事。

    如果是這樣,那紅霓應該會對皓祥提起——

    天越朝夏天走,越來越熱。

    「福晉,綠雅姨娘去了驥寧小少爺那裡。」

    「哦?」

    「好像是給小少爺送吃的。」

    「我知道了,然後呢?」

    「小少爺在她走後,叫人倒掉了。」

    「嗯,還有?」

    「沒有了,福晉。」

    「」

    「」

    「努達海呢?」

    「在書房。」

    「哦,準備點東西,我去看看。」

    「是,福晉。」

    雁姬坐在院子里的樹下,躺在躺椅上,卷著書,斑駁的樹葉落在臉上,風一吹,吹動書頁,樹葉還有落葉,頭髮,很涼爽,她突然起身,又頓了頓:「驥磊回來,你叫他來一下,我有事給他說。」

    皓祥和蘭馨成親那天遇到的那個命婦說的她那個姪女馬佳氏的庶女,找人問了問,還有另幾家,都是不錯的,找胖大海商量一下,讓驥磊挑一家。

    還有洛琳那三個丫頭見到的幾個少年的身份也打聽出來了

    「是的,福晉。」

    雁姬沒有回頭。

    書房外,雁姬見到綠雅,她站在書房門口。

48、背後的議論

    48、背後的議論

    綠雅背對著雁姬,帶著一個丫鬟,提著食盒,站在胖大海的書房外。

    正和書房外胖大海的隨從阿山說著。

    「爺在裡面?聽說沒有用晚膳,天熱,奴家熬了一點紅豆粥,想給爺嘗嘗,請替奴家向爺通報一聲——」

    遠遠的,雁姬聽到綠雅怯怯的聲音說。

    「」

    雁姬望一眼天色,看著綠雅裊裊的身影,提在丫鬟手中的食盒。

    「福晉——」

    雁姬身後,跟著她過來的丫鬟見她突然停下腳步,恭敬的低著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半晌過後,小聲的開口。

    雁姬頓了頓,轉過後,看著身後的丫鬟:「等一下。」

    她說。

    前面,那個阿山聽了綠雅的話,進去了書房,一會兒後出來,看樣子是胖大海同意了,綠雅進去了。

    雁姬沒有動,站在外面,看著。

    「福晉,你來了?」

    好半晌後,阿山抬頭,一眼看到這邊走廊下的雁姬,臉色一變,馬上過來行禮,小心翼翼恭敬的,不敢看雁姬,雁姬盯著他,良久,抬頭看著關著的書房門:「我來看一下,聽說沒有用晚膳,不過看來不用了。」

    早知道,她懶得過來。

    她淡淡的說。

    「不是的,福晉,爺他正等著福晉你,爺要奴才稟報福晉,等福晉你來——」

    阿山有些急切的說,小心的看著雁姬。

    「哦。」雁姬不置可否:「到底是什麼事?飯也不用?」她皺著眉看著阿山。

    正等著她?

    那綠雅是幹甚麼的?

    呵呵雁姬冷笑,嘴角嘲諷。

    有一段時間胖大海沒有去綠雅那裡,胖大海又想起來了?還是綠雅忍不住了?

    「福晉,是——」阿山想說什麼。

    「上面?」雁姬看他的表情,接口道。

    「是的福晉。」

    「」朝廷上的事,不知道是什麼事?

    這個時候,雁姬有力的回想,也想不起來會有什麼事,有什麼事讓胖大海飯氣得飯也不吃。

    「上面怎麼了?」

    「回福晉,入秋有一場戰事,爺被聖上親點,還有另一個人,一向爺和那個人關係不好,為了主戰的位置再加上——」再加上什麼,阿山有些欲言又止的盯著雁姬。

    「什麼?」原來是這樣,不過,雁姬有些好奇後面的。

    「回來的路上,有人議論福晉,所以——」

    「哦,議論我?」雁姬心裡一頓,一驚,皺眉,是誰?說什麼?

    「說福晉善妒,狠毒,毒辣」阿山埋著頭,更低的低頭,頭也不敢抬,小聲的,小心翼翼的快速的說完,埋著頭,任著冷汗滑下,不敢動。

    「」

    「」

    一時沒有人說話,雁姬身後跟著的丫鬟也都低下頭,恭敬的小心翼翼的。

    雁姬看著阿山,良久,她笑了:「善妒?我善妒,惡毒?毒辣?」

    是在說她嗎?是誰?是誰這樣說她?她一直小心謹慎不與任何人結仇,會是誰針對她?

    還說出這樣的話!

    在這個時代,對於女人來說最惡毒的話。

    雁姬笑,她善妒嗎?

    誰也不能說她善妒,胖大海有妻有妾,若她真的善妒——

    至於惡毒,毒辣,她做了什麼?

    「福晉,所以爺生氣,旁邊的人也知道福晉,都說福晉是好的——」

    雁姬腦海中閃過幾個人的名字,紅霓?她看了胖大海關著的書房一眼,沒有等阿山說完,她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好了,綠雅進去了,看樣子沒事,那我先回去了,把食盒給阿山留下,阿山你接著,等一下給胖大海端進去。」

    說著,雁姬轉身就要走。

    綠雅進去那麼久,沒有咆哮聲,看來是好了。

    她也懶得進去了。

    善妒,越想,雁姬越覺得好笑。

    此時書房裡面,綠雅端著紅豆粥怯怯的靠在胖大海身上:「爺,你不用一點吧。」她聲音很輕柔,不勝嬌羞。

    「」胖大海不理她,沈著臉。

    「爺——」

    「」

    「爺。」綠雅放下手中端著紅豆粥,放在一邊的書案上,靠近胖大海:「爺累了嗎,奴家替爺揉揉肩可好?」她靠在胖大海身後,緊貼著他,溫柔小意的揉著。

    胖大海見狀,沒說什麼,臉色好了些。

    「爺,還在生奴家的氣嗎,那天,奴家只是,只是羨慕福晉,一時失言,奴家從來都沒有嫉妒過福晉,能跟著爺和福晉是奴家的福份,奴家只是傷心,為什麼驥明的身體——」

    「出去。」胖大海忽然睜開眼。

    「爺——」

    綠雅睜大眼,無辜的怯怯的,被胖大海轉身一推,啊一聲,不小心跌到他懷裡,抱著他。

    「」

    外面,雁姬正要轉身離開。

    這時——

    書房的門打開了,綠雅走了出來,帶著她的丫鬟。

    臉色有些不太好。

    雁姬停下了腳步,站在一邊,看著綠雅,剛剛去了她兒子那裡,又來胖大海這裡,看著綠雅離開,她看一眼打開的書房。

    「阿山——」

    裡面胖大海的聲音響起,咆哮的傳出來。

    「福晉。」聞言,阿山看向雁姬。

    「」雁姬沒有說話,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

    胖大海一個人坐在書案後面,沈著臉,臉色很不好看,書案上,放著一碗紅豆粥,灑了一些在書案上,胖大海也不理,不知道在想什麼,雁姬走進去。

    「怎麼了?」

    她走到胖大海的面前,看著他陰沈的臉,再看一眼那碗紅豆粥。

    聽到腳步聲,胖大海猛的抬起頭,臉色有些難看的瞪著雁姬:「叫你出去,你——」他狠狠的說著,見到是雁姬,馬上住了口,不再說:「來了?」

    他有些悻悻的說。

    說完,不知道想到什麼:「怎麼現在才來?」

    有些不滿的盯著雁姬。

    「綠雅來過?怎麼不用?晚飯也不吃,你在生什麼氣,嗯?」雁姬沒有回答胖大海,睥一眼紅豆粥說。

    淡淡的看著他。

    「來過,不過我不想吃——」胖大海似乎想說什麼,那雙眼瞪著她,有些凶狠,然後,氣勢一弱:「雁姬——」他喚著雁姬的名字。

    「在生什麼氣?」雁姬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聲音緩了緩。

    「你怎麼現在才來?」

    胖大海伸手抱住了雁姬,瞪著他,還有些不悅問她。

    「早就來了,看到綠雅,就等了一下。」雁姬眸一閃。

    「綠雅。」胖大海不自覺的皺眉:「你不用等,直接進來就是,你以為——」

    他有些恨恨的抱緊雁姬:「我一直等著你。」

    「嗯。」雁姬沒有再多說,低著看著抱著她的胖大海,這人年紀越大,反而越粘人,越來越像一個孩子,為老不尊,一絲香氣從胖大海的身上

    襲來,雁姬皺了皺眉。

    身體動了動,想要離開,不用說,那香味是綠雅的,別開頭,她目光一凝,胖大海的後頸處,一處淡淡的嫣紅。

    雁姬眸光閃了閃,秀眉皺著:「怎麼不吃飯?」

    她沒有動,問道。

    「不想吃,沒有胃口。」聽著胖大海的話,雁姬嘆一聲。

    「到底什麼事?」

    「入秋後要出征,皇上點了我出征,不過——」胖大海說起來,憤怒,生氣,抱著雁姬,然後說完,一頓:「雁姬居然有人敢說你的不是,說你善妒,惡毒,毒辣。」

    「」雁姬沒有說話,她早就知道。

    「雁姬。」胖大海忽然喚她。

    「嗯。」

    「別擔心,別傷心,你不是這樣的,你那麼賢慧,那麼好,那麼善良,美好,我不會允許有人說你的不是。」胖大海松開雁姬,看著她,咆哮道,恨恨的,咬牙切齒凶狠道:「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是誰傳的,一定不會饒過那人。」

    「嗯,我不擔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相信我就好,只要額娘,你相信我——」雁姬沒有多說,笑著道。

    感激的看著胖大海。

    「雁姬——」胖大海再次抱住雁姬:「我當然相信你,你的好只有我知道,府里的人也都知道,我不許任何人那樣說你!」

    「嗯,剛剛綠雅過來,給你送吃的,你怎麼不吃,晚飯沒吃,也不餓?」雁姬點頭後道。

    胖大海抬頭看了雁姬一眼,看向那碗紅豆粥,皺眉:「不想吃,阿山,進來,把它端去倒了,雁姬你帶了什麼,快端上來,我餓了。」他轉向門口叫了阿山進來,等阿山端走那碗紅豆粥,他看向雁姬笑。

    不再陰沈著臉。

    不知道綠雅哪裡讓他不高興了。

    雁姬讓丫鬟把食盒提上來,打開,放在胖大海面前,放好後,服侍著胖大海用,不經易開口:「怎麼了,這段時間你很少去綠雅那裡?」

    胖大海頓了頓:「等下你找人去看看驥明,又有什麼事?」

    然後半口不提綠雅。

    雁姬應了,服侍胖大海用完,等下人把食盒收好,又被胖大海抱住。

    「雁姬,以後,你多去看看驥明,我放心。」不知道為什麼,胖大海忽然這樣說。

    「好。」雁姬愣了愣。

    胖大海就抱著雁姬,時不時喚她的名字。

    「雁姬。「

    「」

    「雁姬。」

    「」

    雁姬過了一會說起驥磊的婚事,她看好的幾家,胖大海沒說什麼,還是和以前一樣,要她拿主意就好,她是嫡母。

    洛琳幾個丫頭的事,想了想,她沒說。

    再看看。

    用完飯,胖大海和她一起回到院子里,驥磊早就等在那裡。

    驥遠驥寧,還有洛琳都在。

    胖大海沒有說什麼,坐在一邊,雁姬開口,她叫驥磊上來,給他說了馬佳氏和另外幾家姑娘的情況,要他自己看,挑一家,要不叫驥遠陪著去看看。

    挑一個合自己心意喜愛的。

    驥磊清秀蒼白的臉有些紅,少年人的模樣。

    「我要有嫂子了,嘿嘿,驥磊哥哥害羞了!」洛琳倚在胖大海旁邊,咯咯的笑,驥遠驥寧也笑著。

    就是胖大海,一向不太喜歡驥磊的胖大海也大笑。

    等笑完。

    雁姬看著,看一眼驥遠和驥寧:「驥遠你的婚事額娘和你阿瑪都做不了主,你——」

    「沒事的,額娘,阿瑪。」驥遠知道自己額娘要說什麼,溫潤的笑著道:「能讓太后賜婚是驥遠的福分。」

    雁姬嘆一聲,沒再多說,手被胖大海握著,她知道他在安慰她。

    「驥遠說得很好。」胖大海一臉驕傲,為人父的驕傲道,雁姬搖頭,把驥寧拉到懷裡,看著自己小兒子安靜的眉眼:「綠雅姨娘去看過你?」

    「是的額娘。」驥寧安靜的乖乖的回答。

    雁姬看胖大海一眼:「謝謝綠雅姨娘沒有。」

    「謝了,額娘。」

    「」胖大海臉色有些沈。

    沒有說什麼。

    等幾個孩子下去,雁姬找了個時間單獨問了洛琳那天皓祥成親後來的事,查出來的那天和多隆一起的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雁姬注意著洛琳的神情,洛琳倒是說的和趙婆子打聽後一樣,沒有別的什麼,大大咧咧的說洛瑤不小心撞到一個人,那個人直直的盯著洛瑤,洛瑤也直盯著,後來,她們都走了,那幾個人還盯在那裡,笑著,一幅沒心沒肺的樣。

    雁姬放心又頭疼,這丫頭還跟孩子一樣,洛珊洛瑤都情竇初開了,她還一臉懵懂。

    想說什麼,沒說,只叫她多注意一下洛珊洛瑤。

    她好像明白,保證一定注意,臉紅了。

    雁姬看著,覺得洛琳其實不是真的懵懂

    沒過幾天,驥遠和驥磊回來,和雁姬說了後,雁姬找了時間去了女方‘相看’,滿人訂親之前,男方母親到女方家觀看姑娘的容貌,詢問年齡,並考察姑娘家的有關情況等。

    驥磊挑中的是皓祥成親時雁姬遇上的那個命婦說的馬佳氏的庶女。

    雁姬去見了,馬佳氏出的庶女馬佳氏儀芳,確實文靜大方,稍帶些靦腆,長得也清秀可人,身姿苗條,配驥磊正好,年芳十六,年歲也剛好,是庶出,性格溫柔,很討人喜歡,已經參加過上一屆的選秀,可以配人,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家裡還有一個嫡出的姐姐和哥哥,下面也有幾個庶出的弟妹,嫡出的姐姐已經嫁人,嫁給了宗室做嫡福晉。

    相看後,雁姬也很喜歡,看得出是一個好姑娘,繡工也好,主要是溫柔,驥磊性格懦弱,倒相配。

    其它幾家的,雁姬也是見過的,也都不錯。

    只是這是驥磊娶親,娶妻,當然要他喜歡,人好,家世過得去,不是太複雜,就好。

    對方對驥磊也很滿意,之後訂下親。

    定好年後成親。

    還有半年的時間。

    雁姬開始為驥磊的婚事所需採辦打點起來。

    這還是雁姬第一次打點兒女的婚事,以後還有幾個孩子。

    胖大海之後還是很少去綠雅那裡,應該說後院很少去,八月時,雁姬得到消息。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皓祥帶著翩翩離開和碩王府分府單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向體弱多病的驥明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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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秘密

    任是耗子和白吟霜怎麼叫喊都沒有用。

    聲音淹沒在劈頭蓋臉打下來的棍棒中。

    「我是富察皓禎,給我住手——」「皓禎,啊——」「你們是誰,竟然敢打我,看清楚了,看清楚我是誰,我是富察皓禎,我——」「皓禎,救我,好痛。」「呤霜,我的呤霜!」

    「......」

    只隱約聽到棍棒落下的聲音里,兩個聲音一個尖利,一個淒慘,失聲喊痛,最後竟深情的呼喚聲。

    詭異的聲音嚇得持著棍棒的聲停下,在黑暗中對視一眼:「真的是鬼啊——」似乎不知道是誰散布傳言,把夜裡出來晃的白吟霜白狐報恩傳成了女鬼。

    幾個尖叫完,也不仔細看,又是一陣棍棒向著耗子和白吟霜伺侯下來。

    「啪啪啪啪——」

    在黑暗中一陣響。

    本來耗子和白吟霜兩人好不容易在劈頭蓋臉的棍棒伺侯下躲著,見它一停,正要逃,哪知,還沒來得及行動,又被打了。

    比之前打得更慘。

    「嗷嗷嗷嗷——」打得耗子直叫,白吟霜一身是血,昏過去了。

    這一夜多麼不平靜。

    最後,耗子白吟霜都一身是血的昏了過去。

    過了一夜,第二天,才被發現。

    那時耗子和白吟霜都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全身冰冷僵硬,呼吸微弱,一臉慘白,沒有半點的血色,身上臉上卻滿是血,衣衫閉亂,撕成布條,白吟霜也是,兩人動也不動,沒有反應,很淒慘,像是死了一般。

    急急的招了太醫,說得更是危險,雪如震驚了,和碩王府也是震怒了,那可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女兒,竟然變成這樣?

    兩個人看著這樣的耗子和白吟霜,心痛,憤怒,憤恨,震怒,怒火直燒,心疼,坐在床邊,看著太醫診脈施藥。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傷證實是棍棒打出來,又昏迷在外面凍了一夜才造成如今這樣。

    雪如和和碩王爺聞言對耗子和白吟霜更心疼,也更憤怒,震怒不已,竟然有人敢打他差一點,再晚一點,可能就凍死了,流血流死了。

    誰敢這麼大膽對他們的寶貝兒子,皓禎這樣?

    敢用棍棒打殺他們的兒子。

    等太醫把完耗子和白吟霜的脈,開了藥方,沒有多大的事,只要喝了藥就會好後,雪如和和碩王爺臉色好了點,沒事就好,見耗子和白吟霜臉色好了些,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兩人看著:「皓禎?」「兒啊——」

    「......」叫了一會,沒有得到回應,冷著臉,震怒的馬上叫人。

    召集和碩王府所有的人。

    和碩王府是為了皓禎,對白吟霜雖然改觀了,不過,看著皓禎受的傷明顯比白吟霜身上的多,有些不滿,不悅,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而已。

    不想管白吟霜,把她趕去別的房間。

    被雪如止住,雪如怎麼可能讓和碩王爺把白吟霜趕出去,一臉傷痛的說著白吟霜可憐,皓禎可憐,她為了皓禎也是為了白吟霜,那可是她的女兒,親生的失去了十多年的女兒,和她的皓禎一起,她恨啊。

    和碩王爺見狀皺眉,深深的看她一眼,沒有再說。

    雪如對白吟霜的維護,太過!和碩王爺眼中想著什麼?

    下面的人早就慌了,在早上發現花院裡躺著的一身是血的富察皓禎耗子和白吟霜後,一個個下人一臉青白,嚇到了,怎麼會是自己的少爺?明昨晚打的明明是鬼呀。

    整個府里的人大多參加了昨夜的行動,尋找白衣女鬼的行動。

    驚懼慌亂的面面相窺。

    聽到自己主子和碩王府和福晉雪如的召見,所有人更慌了。

    但再慌再害怕,也必須要去。

    等到整個府里的人到齊,不久,事情就查清楚了。

    耗子是被府里的下人誤以為鬼打了。

    還有白吟霜。

    只因為之前晚上有人看到府里有穿著白衣的女鬼在花園裡晃蕩。

    下人們一見到,一湧而上誤傷了。

    雖說如此,但奴才傷了主子,整個府里的下人都被打了。

    雪如在知道真相後,咬牙切齒,憤怒,憤恨,說不出來,狠狠的盯著這些低下的下人,臉上厲光閃過:「全部給我拉下去打,竟然大膽的傷了我的皓禎,你們這些——一直給我打,不要停。」

    她狠狠的說。

    下人們被拖下去,和碩王府里頓時響起了棍棒打在肉身上的聲音。

    啪啪啪啪直響。

    雪如依然憤恨的看著,和碩王府臉色鐵青很難看:「給我去查是誰散布有鬼的傳言,還有給我找那個裝神弄鬼的——」

    「是——」

    「對,給我去找,敢傷了我的皓禎!」

    雪如聽到馬上也附和道,走到和碩王爺身邊。

    「爺,誰敢這麼大膽?」

    雪如猜測著,忽然想到什麼,臉上閃過厲光,對著和碩王爺遲疑道:「會不會是皓祥?」

    「你說什麼?」

    和碩王爺聞言皺了眉,很不悅的盯著雪如。

    皓祥?

    皓祥找人?

    「我實在是想不到誰敢大膽傷害我的皓禎,只有——」見和碩王爺一臉不悅,雪如馬上一臉痛苦,難過,憤怒的道:」額娘的皓禎啊,還有我的吟霜,一直是好孩子,誰會大膽這樣對他,我的皓禎好可憐——」

    哭了起來。

    臉都紅了,眼中傷心,手緊捏著手帕,高貴美麗的臉上梨花帶玉,很惹人心疼,雖然上了年紀,不年輕了,但雪如的樣子看起來很年輕。

    「只有皓祥是吧?」和碩看著她,眉頭更緊,沒有安撫她。

    「爺——」

    雪如等了一會也沒等來和碩王爺的安撫,以前,她這樣,他都會馬上心疼的安撫她的,怎麼這次?她小心傷心的抬頭,忍著眼淚看他。

    「......」和碩王爺沒有說話。

    「爺,你怎麼了,你在看什麼,怎麼這麼看我,我,我沒有說是皓祥,只是——」

    「皓祥是蘭馨公主的額駙。」和碩王爺只說了這一句話:「我會去找他問清楚。」

    「......」

    雪如算是滿意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好久沒看到翩翩妹妹了,以前天天見面還不覺得,這一分開,還很是不習慣,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這一家子一起過,突然分開出去,肯定比不上府里——「

    聽她這麼說,和碩王爺道:」你就不用去了,在家等我,我去問。「

    「哦。」雪如有些不高興,但既然和碩王爺說了,她也不再反對。

    越想,雪如越覺得是皓祥,只是見和碩王爺一臉青色,沒有說出來,眸光閃動著。

    一定是皓祥那個小賤種,哼,敢傷她的皓禎和吟霜,以為搬出府去就拿他沒有辦法嗎?一定是為了上回的事報復,只不過是吟霜不小心推到公主,又沒有真的流產,她的吟霜才可憐,有了皓禎的孩子流產了,兩個孩子那麼相愛,不過最近,那個紅霓,皓禎和她打得挺火熱。

    竟冷落了吟霜,她看著心痛,這兩個孩子,那個紅霓想做什麼?一個通房,皓禎愛的是她的女兒吟霜,她不允許有誰插進去,等下她要去見見那個紅霓。

    兩個孩子這次又被打傷。

    連皓禎也。

    她不會放過傷害了她的兒女的人,只是就像王爺說的那個賤種娶了公主是公主額駙,她的皓禎——

    她要給皓禎娶一個好的,可是她的吟霜怎麼辦?

    他們那麼相愛!

    「王爺,之前說給我們皓禎找一門好親事,這麼久了,爺——」雪如對著和碩王爺忽然道。

    和碩王爺看向她皺眉:「還沒有,皇宮里沒有適齡的公主,各府里,荊州,端親王有一個庶女新月格格,據說非常受寵,要什麼端親王給她什麼,不過,只是庶女,配不上我們皓禎,其它各府適齡的格格也不多,不是身份不夠尊貴就是年紀太小,要找一個像蘭馨這樣的不容易,等,明年是選秀之年,到時你進宮給太后說說!」

    「新月格格?庶女,怎麼配得上我們皓禎,對,明年——」

    雪如想著明年的選秀,給皓禎挑個好的,她已決定,只能再對不起吟霜了,她可憐的女兒了,她女兒是不可能成為皓禎的嫡福晉的,皓禎一定要娶一個身份尊貴的,不過沒有關係,就是娶了嫡福晉,她的女兒也是最受害,她,和碩王爺,還有皓禎都寵她。

    誰也不能不許欺負她,只要有她在。

    讓雪如下定決心的是嫉妒,皓祥那個賤種娶了公主,她的皓禎——

    一樣配得上公主,也應該娶公主,皓祥那個賤種憑什麼和皓禎爭?就像那個翩翩賤人爭不過她!

    和碩王爺之後去找了皓祥和翩翩。

    冷著青著一張臉,少不了一番質問,一番咆哮。

    剛開始還好。

    見了面很平靜。

    也許是皓祥和翩翩的平靜,自在,還有冷漠觸怒了他,似乎出了府,生活得更好,皓祥出府後,他一直沒管,之前也沒管過,曾經他以為不久他就會跑回來。

    想要單過,哼。

    以為出去後一定過得很不好,哪裡知道,恰恰相反,和碩王爺怒了。

    有什麼脫離了他的控制,他怒吼起來。

    對著一臉平靜的皓祥和他的側福晉翩翩,

    只是和以前不同,皓祥不再呆在那裡等著他咆哮。

    看也不看和碩王爺扶著在看到和碩王爺後臉色不好的翩翩進去。

    和碩王爺兩人無視,一時竟是沒有想到,瞪著眼,凶狠的盯著皓祥和翩翩的背影,喘著氣,震怒的再次咆哮,吼了一聲,還是沒有人理他,他衝上去想做什麼,被人攔住。

    一看竟是公主身邊的侍從,公主被人扶著也來了,和碩王爺瞪著眼想說什麼,看到公主微顯的肚子,身邊冷盯著他的教養嬤嬤和侍衛,和碩王爺臉色變了變,冷靜下來,冷靜的打過招呼後,看著皓祥又問了一遍,沒有得到回答,憤怒的離去。

    「不孝子,不孝子,不是本王的兒子——」

    「我以為你早該知道,從我分府出來單過時就不是了。」

    對此,皓祥平靜的道。

    不起波瀾。

    公主看著他,翩翩被扶了進去,和碩王爺臉色大變:「你——」

    「送客,告訴門房,以後,不要誰都放進來。」皓祥再次淡淡對人道。

    不去看和碩王爺被羞辱可以說是鐵青的表情:「小心。」皓祥輕柔的扶著公主,進去,門關上。

    和碩王爺被請了出去。

    滿腔憤怒,郁結於心,他盯著關著的門,臉色變換莫測,這個不孝子,竟然羞辱他這個老子,一瞬,他的目光變得複雜,想到皓禎,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那個寄於厚望的兒子和這個不孝子的差距越來越遠。

    何時,他那個優秀的嫡子越來越——這個不被他看在眼裡,不被看好的兒子卻越來越有他當年的氣勢。

    哪裡錯了?

    不,皓禎不會差,只要有機會,還有是不是這個不孝子叫人打的皓禎?

    和碩王爺想到自己的側福晉,剛剛見到的翩翩,眸中更複雜,又望著關緊的門一眼,隱約可以聽到裡面的說話聲,有那個不孝子的,冷冷的,有公主的,小聲的,還有一個,溫柔的,是他那個側福晉翩翩。

    很久沒見過了,沒有變,又像是變了,不一樣了,和在府里,他身邊時,想著和碩王爺心裡煩躁,還有笑聲傳來。

    很溫暖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覺得,只是覺得孤單,冷,他明明是那個不孝子的阿瑪,明明該在裡面的,卻被生生隔在外面,那些讓他溫暖的可是他的兒子女人,現在像不是他的,要是沒有和不孝子吵,他們沒有分出來單過,要是——

    他想推門進去。

    他想到是被請出來的,心裡一陣煩悶,臉色又變得鐵青。

    最終沒有。

    雪如去找紅霓,紅霓不在。

    紅霓又找上了皓祥。

    「我幫你教訓了富察皓禎,就是耗子還有白吟霜,皓祥你帶我走吧,我跟你回去。「

    她望著皓祥道。

    皓祥只是看著紅霓,他想到他那個阿瑪找上門說的,和碩王府傳來的。

    他也猜到是這個女人。

    嘴角抿了抿,抿出冷硬的弧度,眸光不屑,輕蔑,只一瞬,撲捉不及。

    紅霓就望著。

    「你放心我會好好伺侯公主的,我要跟你回去。」

    皓祥不置可否。

    「你說的秘密。」他說。

    「呃?」

    「說——」

    「那個,我不是說了嗎,你要我跟你去,你帶我走,我就告訴你,這可是大秘密!」

    「我現在就要知道。」

    「那你是答應帶我回去?」

    「......」

    「皓祥,你不高興?皓祥——」

    「說——」

    「你答應帶我走的,我說了?」

    「嗯。」皓祥答應了。

    「皓祥,我告訴你,就是你那個大哥,富察皓禎根本不是你的大哥,白吟霜才是,不對,應該怎麼說呢,應該說,富察皓禎根本不是那個雪如福晉生的,當年雪如福晉生的是白吟霜,那時因為你額娘也懷了孩子又得了和碩王爺的寵,所以,雪如福晉和她的姐姐商量出換子,把耗子和白吟霜換了過來,因此,耗子根本不能和你爭,你可是和碩王爺如今唯一的血脈,耗子不是,那個白吟霜的身上有一個印記,肩膀上,有個梅花印記——」

    紅霓說了,把她所知道的梅花烙換子的真相對著皓祥說了一遍。

    皓祥一直沒有插話,他聽著,臉色漸漸變了,鐵青難看,憤怒,憤恨......閃過很多情緒,他的雙手緊握,身體繃緊,僵硬,最後,都不見,依舊面無表情。

    「說完了?」

    「是。」

    「這就是你要說的秘密?」

    「是啊,怎麼了,你——」

    「很好,你還對誰說過?」

    皓祥直盯著紅霓。

    紅霓好像想了想:「只有你,我可是很謹慎的,除了你,皓祥,你可答應我的——你只要說出去,耗子和白吟霜就完了,還有那個雪如福晉,你有公主,只要叫公主求下情,之後——」紅霓邊說邊設想,為皓祥設想得很好。

    「走吧。」皓祥看著她。

    「啊?」

    紅霓跟著皓祥走了,人不見了。

    中秋夜的宮宴和年宴有些不同。

    卻也差別不大。

    多了月餅,賞月,其它的差不多。

    雁姬坐在命婦那一堆。

    胖大海在前面,雪如也在,都是熟人。

    相互交談,談笑,雁姬之前給太后請安,見到榮為皇貴妃的董鄂,依然和以前一個模樣,靜妃安靜的站在太后身邊,還有蘭馨,宮妃里一片暗嘲洶湧。

    一個個嫉恨的目光都在董鄂的身上。

    雁姬也見到了那個痴情帝順治,確實對董鄂榮寵,給太后請安後,誰也不看,直接看著董鄂,出去時也帶著一起離開,留得一層子的女人,咬碎了牙。

    雁姬那小小的後院管起來都事多,這皇宮後院更多。

    中秋嘛,遠遠看去,都是一片和樂,繁華似錦。

    皓祥雁姬遠遠看到。

    離開時,雁姬又碰到翩翩和蘭馨,雪如一夜都瞪著翩翩,臉色不好。

    「他他那夫人,有空可以來府里——」蘭馨對雁姬道。

    「......」雁姬只是看著。

    中秋過後不久,戰事來了。

    胖大海出征了。

    作者有話要說:哦吼吼。。。。。。

該不該期待?

    驥遠和皓祥也跟著一起出征了。

    還有多隆。

    整個京城一大批將士出征,雁姬這次是站在街頭,在胖大海帶她去過的酒樓的二樓包間里,在窗台邊看著胖大海騎著馬一身盔甲,英姿勃勃,高大如戰神被士兵簇擁著遠去。

    還有她的兒子們,皓祥和多隆。

    少年,意氣風光,英氣逼人,雁姬手扶在窗台上,忽爾想到她剛穿越過來胖大海第一回出征的時候。

    那時,她和胖大海之間怎麼說呢?

    對胖大海,因為知道是新月格格,知道他是胖大海,將來為了新月會腦抽的胖大海,她心裡想著就無語,非常複雜,雖然胖大海還是少年正太,有些靦腆,愛臉紅,跟驥遠現在差不多大,和她看過的小說里不一樣。

    但還是改變不了事實。

    改變不了是腦殘的事實!

    何況那時候他就已經讓她見識到了,她給他納妾,找通房,他左擁右抱為了小花吼她。

    記得她是在將軍府門口送他出征的。

    當時是早上,天還沒有亮,燈籠下,光線不明,她只能看到他還帶著稚氣的少年面孔堅毅的坐在馬上,他的眸光很亮:「雁姬,雁姬——等我回來。」對她和老夫人還有她身後的幾房姨娘點頭後打馬而去。

    她看著是恍惚的,後來還給也寄了信回來。

    有時一想就覺得好笑。

    那首詩,念著就覺得發酸,牙酸,不知道在哪弄的,不像他自己做的,雁姬一直也忘了問他,往後也陸續又寫過幾封,她都收著,胖大海少年徵戰到如今十多年了。

    一步步成長,成為真正的將軍。

    快變成猥瑣的老頭了。

    十幾年......

    晃眼這麼多年,對胖大海,雁姬扯扯嘴角,搖頭,都習慣了。

    也沒什麼了

    這樣的生活在她的計劃中,是她要的,身邊的那些個女人,來來去去就他和她,胖大海的女人就四姨娘三姨二姨還在,還有烏玉,他也不要新的,回頭,驥寧還有洛琳站在一邊,也望著外面。

    遠去的將士。

    幾個姨娘在府里送別的胖大海,她想出來,帶了洛琳和和驥明,幾個姨娘是不適合出來,便沒有讓她們出來,她們倒是想的。

    洛瑤和洛珊,雁姬皺了皺眉。

    年紀大該出嫁了。

    聽趙婆子說今天送了胖大海後姐妹倆一起出門上香去了。

    好像這段時間,她們經常去上香。

    雁姬皺著眉,眸中閃過什麼。

    她叫了趙婆子跟去伺侯。

    洛瑤洛珊兩人的關係一起很好,也許都是庶出的原因,而她的洛琳和她們——

    「哇,好多人,額娘,阿瑪真威武!」

    雁姬耳邊,是洛琳的聲音,激動的,她看著洛琳激動的小臉,笑笑。

    「嗯。」她點頭。

    「還有大哥,二哥——」洛琳又叫著。

    「......」雁姬笑著看她,難得顯露小孩子樣,越長大洛琳越來越淑女,懂事,也不像小時候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頑皮了,一舉一動,都有了大家閨秀滿蒙貴女的氣度。

    讓雁姬感嘆欣慰。

    滿蒙貴女會的她都學會,打理後院也在雁姬培養下上手,洛瑤洛珊雁姬也讓她們一起學了,她並沒有厚此薄彼。

    打理家務,是老夫人開的口。

    雁姬想著低頭,看著安安靜靜呆著呆在旁邊的小兒子驥寧,看他睜著他那雙清澈的眼晴看著窗眸光晶亮似乎感興趣。

    「驥寧。」

    雁姬開口。

    「額娘?」

    驥寧聞言抬頭安靜的看著自己的額娘,靜靜的,清澈晶亮的眼中帶著依戀。

    雁姬看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牽住他的手:「驥寧高興嗎?今天出門喜歡嗎?」

    「喜歡。」

    驥寧的回答很快,聲音稚嫩又清澈,如他的人。

    「驥寧你阿瑪是不是很威武?想像你阿瑪一樣嗎?」

    「嗯,想。」

    「那驥寧可要努力呀,努力長大,然後像你阿瑪一樣。」

    「我會的,額娘。」

    驥寧稚氣的聲音竟很堅定。

    雁姬看著,疼愛的笑。

    她這個小兒子好像一直比較喜歡看書,不過聽胖大海說,武藝方面也不錯。

    胖大海不出征有空時便會教導自己的幾個兒子習武,要他們長大和他一樣,為國出征出戰!

    以前驥寧似乎更喜歡看書一點。

    此時看來男孩子對習武都有一定習趣,有一種執著。

    「那驥寧是想當將軍了?」

    雁姬問。

    「我要當狀元。」驥寧昂起小腦袋,看著雁姬道。

    狀元——

    她家驥寧還是更看書啊,目標真遠大。

    「好。」

    雁姬鼓勵的摸著小兒子的臉,真滑,不愧是小孩子。

    一同來送行的還有翩翩,蘭馨沒有來,她的的身體不允許。

    雁姬和她打過招呼,讓洛琳看著驥寧,她和翩翩笑著聊起來。

    走的時候,翩翩讓她有空一定要去她和皓祥搬出去的府里坐坐,陪她。

    雁姬頷首。

    蘭馨好像不久前說過——

    想到剛才在士兵里看到的皓祥,高大英挺,紅霓找上皓祥,說了那些話後皓祥帶走她,不見了,不知道紅霓現在——皓祥決定怎麼做?什麼時候說出來,用什麼方法?

    從翩翩這裡知道一點,從自己大兒子驥遠那裡知道一點。

    看來皓祥是暫時不會行動了。

    等出征回來?還是什麼時候?

    兩人聊了一會,在酒樓門口分開。

    翩翩就一個人,雁姬覺得她好像看到和碩王爺,只是好像——

    耗子和白吟霜被打,在床上躺了很久,和碩王府沒有人鬧騰著,著實的平靜。

    紅霓又不在了。

    更是平靜翻不起浪。

    雪如和和碩王爺在打了府里的所有下人一頓後,該打發,打殺的打殺完後,守著耗子和白吟霜,等他們傷好起來。

    耗子和白吟霜的傷很重,一直躺在床上。

    雪如很長一段時間都臉色難看,對和碩王爺呢喃著,要是富察皓禎沒有受傷也可以跟著皓祥他們一起出征,後來,雁姬幾次在翩翩那裡看到和碩王爺。

    皓祥他們出征後不久,雁姬去了皓祥和翩翩母子倆住的府里。

    蘭馨,翩翩都在。

    對於和碩王爺,雁姬什麼也沒說,也沒問翩翩,就怕雪如知道了鬧。

    雪如之後也知道了。

    和碩王爺的變化她看在眼裡。

    當然也鬧了。

    鬧翩翩和和碩王爺。

    如今——

    和碩王府暫時沒有什麼事傳出,只隱隱聽說雪如似乎在替耗子找著福晉人選,不知道會是誰進那個府,嫁給耗子。

    耗子那不著調的還有個白吟霜,誰嫁給他,可以想見——

    新年過後,又過去一年,年後,驥磊要成親了,他的親事訂在年後,年一過完,就是成親,胖大海不在,戰事還沒有結束,驥遠,皓祥,多隆也沒有辦法回

    來,定下的日子不能等。

    一早就準備著,就等這一天。

    驥磊成親了。

    在年後,驥磊雖說是庶子,該準備的早準備好,成親這一年也很熱鬧。

    和皓祥和蘭馨的婚禮不一樣,沒有那麼盛大,雁姬待驥磊一向不錯,該有的都有。

    接了新娘,成了親。

    看著驥磊微紅的臉,看著入目的紅,雁姬微笑,洛琳也是一臉高興,還有驥明,老夫人也是,這可是第一個孫子成親,是將軍府自當年胖大海和雁姬成親後第一樁。

    第一次這麼的熱鬧。

    喜氣洋洋。

    鬧著熱鬧著,翌日,雁姬她們見到了新娘子。

    和印像中一樣溫柔,靦腆,害羞帶著新嫁娘所有的小心和緊張還有不安,嬌小的人兒紅著一張臉,緊握著手帕,小步的跟在驥磊的身後,來向雁姬老夫人行家禮。

    聲音也是膽怯害羞的,雁姬寬容的笑。

    有些疼愛,想到當初的自己,雁姬突然發現自己常想到過去,只有老人才是這樣,她老了。

    她那時候剛穿,還不在狀態中,想著,看著這新鮮的兒媳婦,看著幾個孩子,想著遠徵在外的胖大海和大兒子,知道孩子長大了,不過真的看著他們成親,有了媳婦,那感覺真是說不清。

    歲月無情,一年年,老的老,小的長大,媳婦熬成婆。

    聽洛琳在耳邊逗趣,雁姬讓他們起來。

    敬了茶,新媳婦見了公婆,胖大海不在,沒有見到公公,該見的見了,雁姬囑咐驥磊好好過日子,有什麼事告訴她,握著新兒媳的手把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拍了拍,笑著說。

    「嫂子。」看洛琳的樣子,還有驥寧都挺喜歡新嫂子。

    「......」馬佳氏儀芳紅著臉害羞的應著。

    雁姬看洛瑤洛珊一眼收回。

    驥磊成親後還是住在府里,單獨的院子,看驥磊成親後和新兒媳婦過得不錯,見洛琳和新兒媳婦馬佳氏儀芳處得不錯,雁姬也高興,她很喜歡這個小兒媳。

    就是她家驥遠不知將來會娶誰?還有驥寧。

    有時想他們早點娶了,嫁了,有時又捨不得,等兒女娶的娶嫁的嫁,那時她——

    驥磊的親事過去,蘭馨肚子大了,快要生了,而後就是洛琳洛瑤還有洛珊的事。

    選秀!

    洛琳三姐妹也是準備好的,雁姬看著她們,想到新月,忽然想到,快了,快了,荊州之亂——不知道是不是今年,還是?

    新月應該和洛琳幾個差不多大,也該是要參加選秀的。

    原小說里,卻沒聽說過。

    荊州之亂遇到胖大海時,年紀並不小了,照她那個年紀在清朝早就該出嫁了的。

    時間就在這兩年沒錯,卻一直沒有發生荊州之亂,雁姬想過,會不會是她這只蝴蝶的翅膀太強大?還是時候沒到,等來等去,這次出征也不是,等到選秀——

    新月呢?新月!

    劇情難道要變?

    她該不該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情節過度,然後。。。。。嘿嘿!

    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抽了,登陸不上,不然早更了,弄到現在才登陸上去。

    居然把驥寧弄成驥明,汗。。。。頭暈了

規矩大於天

    開了春,雁姬收到胖大海捎回來的家書。

    好多年,沒有了。

    偶爾胖大海出征會捎信回來,雁姬打開口,抽出信來,信倒是不薄,不知道他在裡面寫了什麼,想到他第一次寫的信裡面的詩,不由一樂,還有後來幾次寫的一些路上的風光之類。

    之前送胖大海走的時候還想著他那不知打哪裡弄來的歪詩,不知道說什麼,心有靈犀,雁姬嘴角抽了抽。

    她跟胖大海心有靈犀,為什麼她覺得好冷?

    抖了抖肩,拿著信,把它展開,手指撫了撫,壓著一邊的角,低頭看。

    這次的信和以往的差不多。

    沒有歪詩,都是一些路上的風光,還有想念。

    每次出征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長的一年,一場戰事耗時耗力,最長的幾年的都有。

    胖大海倒是少有幾年在外打戰,主要是現在清朝入關,都是滿人的天下了,需要打仗不像入關前那樣持久。

    雁姬仔細的讀著胖大海寄回的信。

    邊讀著邊想像著他信中描述的風光,想像著外面的世界。

    想像著,淡淡的笑。

    胖大海寫得很詳細,問了她,老夫人,府里的人,又說起驥遠,說起皓祥和多隆,幾個孩子滿是驕傲的口氣,幾個孩子越來越好了,經過幾次戰場的磨練,再不和原小說中相同。

    尤其是說起自己的兒子,胖大海滿是為人父的驕傲和欣慰,高興。

    老懷大慰的樣子!

    「雁姬,驥遠皓祥多隆幾個孩子都不錯,尤其是我們的兒子,不愧是我努達海的兒子,不愧是我和你的兒子,和我當年一模一樣,不止勇猛還很會打仗,很好很好,我努達海的兒子就該這樣!皓祥那孩子也是,多隆嘛,也很好——」

    「......」

    戰場上的事胖大海不會說,一向他都是意氣風發的。

    最後——

    「雁姬,我好想你,真是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

    雁姬看著最後一行字,搖了搖頭。

    旁邊還有自己兒子驥遠寫回來的信,驥遠從跟著胖大海出征開始,都會寫信回來,他知道她擔心,當初聽到他要跟著胖大海進軍隊裡歷練時,她是想反對的,從小到大,驥遠就在面前,從沒有長時間分開過,她捨不得。

    且作為母親,戰場的刀光劍影還有危險橫生,沒有一個母親願意把自己的兒子送到戰場去。

    那可是戰場,生命不值錢,如切西瓜一樣切割的地方。

    不講情面的,對敵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知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徵戰幾人回?’ 就算有胖大海在,她也不願意,胖大海倒是很高興,很高興自己的嫡子和自己一樣喜歡上戰場,徵戰殺場。

    很滿意,很驕傲,父子倆對打。

    幾個孩子從小習武,其實雁姬早就有所預料的。

    想到自己的兒子要上戰場,只一想,就心驚膽顫,就害怕,擔心,不安,只是,望著自己兒子希望的目光,看著已經越來越高的兒子,驥遠溫潤如玉下的堅毅,堅持。

    她還是答應了,男人和女人不同。

    女人大多嚮往和順的生活,尤其是古代的女人呆在院子里過著,可以過一輩子,男人卻不同,男人更喜歡外面的世界,他們也征服著世界,花花綠綠的世界,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後院裡。

    他們有野心,有自己的目票。

    那一次皓祥多隆都一起去了。

    她那幾個月,吃不好,睡不了,翻來覆去,擔心著自己的兒子,怕他受不了戰場的風霜,怕他有什麼事,閉上眼就是驥遠,胖大海,皓祥幾人,夢到沙場的殘酷,鮮血,無數次夢醒,無法入睡,緊張,擔心,好在沒有出事。

    還擔心他有沒有吃好睡好,怎麼樣,擔心的很多。

    這就是母親,為人母。

    幾個月後,自己的兒子回來了,經過血的洗禮,沙場的風霜,幾個孩子都更成熟,堅毅,看著似乎沒有變,但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雁姬才放下心。

    整個人都瘦了,胖大海和驥遠反而擔心她。

    後來——

    慢慢的,她也習慣了父子倆一起出征,也算有個照應。

    幾個孩子一樣出色,她同樣驕傲。

    心也放鬆了許多。

    而沙場變幻莫測,有生有死,有活著有死去,在驥遠跟著上戰場的第三回,戰事不利,陷入危險,前線失利,竟沒有消息傳出來,好久後,好不容易有一點消息,卻全是不利的。

    胖大海驥遠都被困了。

    很危險,雁姬不懂,她在聽說的時候只覺天旋地轉,心慌失措,再也冷靜不下來,差一點衝到聖前,好在上面發了救兵,她日日等著前線的消息,日日盼著,整個府里都為之沈寂壓抑。

    老夫人天天在佛前念經,雁姬不知道怎麼辦,無法入眠,後悔,後悔送自己兒子上戰場。

    跪在佛堂里,她求不了任何人,她心裡空的,在求無可求時她求著神明。

    她能穿越是不是說明神明是存在的?

    那一段日子她忘了她是怎麼過來的,在聽到胖大海和驥遠平安的消息後暈了過去。

    等見到他們,才徹底放心。

    好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胖大海和驥遠沒有出征,雖然沒有什麼事,當時也確實是危險,是皓祥想出了一個辦法才退了敵,最後還讓戰事勝利了,就那次皓祥立了戰功。

    胖大海和驥遠受了傷,養了好一陣,雁姬心情也平和了,聖旨下來,該上戰場還是要上。

    雁姬後悔也沒有辦法,男人的世界,她慢慢也想通,放他去飛。

    驥遠的信更厚,寫了對戰爭的感悟,對雁姬的想念,和胖大海一樣,還有對洛琳的想念,又說起皓祥的謀略,多隆做下的好笑事,一路的風景,心裡的想法。

    很多。

    雁姬更慢的看,慢慢的,逐字逐句,帶著笑。

    信里還有對胖大海這個阿瑪男人的崇拜,胖大海在戰場上,不管是現在還是原小說里也有敘述,很會用兵,很會打仗,雁姬還是知道的,她記得最清楚的是——

    「努達海對我有救命之恩,他就像一個天神一樣,是那麼的強大,那麼的威武——」新月說的:「從天而降在我的面前!」

    雁姬記得很牢,寒了寒。

    她也回了信,給自己的兒子,還有胖大海,她沒有寫太多,把府里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還有京城的一些事,還沒有正式選秀,京城很平靜,沒什麼事發生。

    和碩王府也是很平靜的。

    好像都等著選秀一始。

    最後,她要他們父子倆,平安歸來。

    落筆!

    吹一口氣,雁姬擱下筆。

    對於家裡三個孩子即將參加選秀,胖大海出征了,他沒有說什麼,走之前都商量好了,驥遠只關心的問了洛琳幾個。

    「小心點。」

    把信封好交給趙婆子交給外面等候的小廝。

    「是,福晉。」

    「......」

    等趙婆子回來,雁姬坐在窗台邊,倚著躺椅,看著外面的春色如許:「不知道打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她淡淡的道。

    「福晉,將軍爺還有驥遠少爺他們都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將軍走時吩咐要福晉別擔心,多休息,不會有什麼事,應該要不了多久,將軍和少爺就會回來了。」

    趙婆子站在雁姬下首笑著安慰道。

    「嗯——」

    「......」

    過了一會,沒有人說話。

    春風吹過,淡淡的暖和外面的陽光一樣,天氣很好,很舒服,不熱也不冷,剛剛好,雁姬眯了眯眼,有些慵懶:「又去了?」隔了片刻她問。

    不明不白的問話,趙婆子卻馬上明白:「是的,福晉。」

    「哦——」

    「......」「這是第幾次了?這個月有兩次了吧?」

    雁姬頓了頓又問,眼晴直接閉上了,昂著頭,輕輕的。

    趙婆子看雁姬一眼:「是。」

    「上次你跟著去了,這次有沒有找人跟著?」雁姬又問。

    「福晉,有。」

    「說說上次去看到了什麼,上香?一個月兩次的上香——」雁姬說著,聲音更輕,她睜開了眼,看著趙婆子。

    「回福晉,洛珊和洛瑤兩位小姐確實是去上香,不過,和福晉猜的一樣——」

    「是那個我找你查過的人?」

    「嗯,是在皓祥少爺和蘭馨公主成親的時候的那個人!」

    「兩個都?還是一個?是誰?」

    「洛瑤!」

    「到了哪一步了?」

    「福晉——」

    「說吧。」

    「是,那位爺好像很喜歡洛瑤小姐,說是要在選秀後娶洛瑤小姐。」

    「娶?那洛珊呢?」

    「洛珊小姐好像還想著皓祥少爺。」

    「皓祥——」雁姬皺眉,洛珊洛瑤......

    她想著什麼。

    「馬上就選秀了,還有一個月。」雁姬想了半晌看向趙婆子:「你明白?把二姨娘和四姨娘叫來,我有話對她們說,她們作為她們的親姨娘是怎麼管的?也該好好管管了。」

    「明白,福晉。」

    「......」

    沒多久,二姨娘四姨娘和趙婆子一起過來。

    兩個都是謹慎小心的,從雁姬穿過來就沒出過什麼錯,一直都很小心翼翼,也跟了胖大海最久的女人,也不受寵,就只生了洛瑤和洛珊,這些年更不受寵。

    兩個人也安份,安份的過著日子。

    就是三姨娘也是,還是那大大咧咧的樣,倒也沒什麼幺蛾子。

    怎麼洛瑤和洛珊就不能像她們的姨娘一樣?

    以前一直以為兩個孩子像二姨娘和四姨娘,在她們的教養下應該安份謹慎才對。

    怎麼一長大,就變了?

    少女懷春可以,要在一定的限度,一旦過了度——

    先前雁姬不在意,現在洛瑤有些過度了,洛珊還想著皓祥,馬上要選秀......

    不管有什麼,等選了秀再說。

    不能有任何過錯。

    二姨娘四姨娘行了禮後站在一邊看著雁姬,有些不明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叫她們來。

    雁姬也看著她們:「馬上要選秀了,洛珊和洛瑤不適應再外出——」她開了口,沒有怎麼,淡淡的道。

    見二姨娘和四姨娘臉色變了變,雁姬知道她們應該是知道她的意思,但知道不知道洛瑤和洛珊做的事,她沒去猜測,只是告訴二姨娘和四姨娘,要她們好好陪陪洛瑤和洛珊。

    為了洛琳洛瑤洛珊參選秀女,雁姬通過蘭馨專門請了宮里退了的教養嬤嬤,來教她們。

    「孩子大了,馬上要選秀,還是不要有什麼不好的好,你們說是吧,洛瑤和洛珊都是好孩子。」點到即止,雁姬沒有多說,要二姨娘和四姨娘多注意就行了。

    然後讓她們退下。

    「額娘,怎麼了?」

    「額娘——」

    不知多久,聽到聲音,雁姬睜開眼,是長成大姑娘即將選秀的洛琳和驥寧,洛琳關心的走到雁姬身後替她按著肩,驥寧安靜的走到雁姬面前。

    「沒事。」雁姬拍了拍洛琳的手,自己這個女兒下了多大的心才讓她成了如今這樣。

    自己的女兒守規矩,雁姬是高興的。

    女兒家在這個時代,這個規矩大於天的時代,仰著男人活著的世界,名聲很重要,不能有半點錯處,一旦有錯將毀掉一生,就是洛瑤洛珊也是,都是他他那家的女兒,代表的是他他那家。

    這不是可以自由戀愛,私定終生的。

    對女人太過苛刻!

    另一隻手握住驥寧的手:「準備得怎麼樣,要選秀了?」她問洛琳。

    「額娘放心。」洛琳笑容甜甜的,撒嬌的靠在雁姬身上。

    「嗯,驥寧呢,書讀好了?」雁姬又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是的額娘,阿瑪大哥什麼時候可以回來?」驥寧安靜清澈的眼晴倒映著雁姬。

    雁姬揚唇:「快了!」

    不知是不是二姨娘四姨娘說了什麼,洛瑤和洛珊沒有再出去上香。

    好好呆在府里。

    直到選秀。

    等到胖大海和皓祥還有驥遠多隆出征回來的時候,選秀正如火如荼進行中。

    新月沒有來參加選秀。

    雁姬進宮的時候打聽到的,好像是病了還是怎麼,便免了選秀,不知道怎麼回事,劇情是變沒變,真難料,京城在選秀開始熱鬧起來,各府都奔走著,為這一批的秀女,和碩王爺和雪如替富察皓禎找著福晉。

    富察皓禎和白吟霜在身體好後,又膩歪在一起。

    雪如高興又隱憂,和碩王爺對富察皓禎還是和以前一樣,又有些不同。

    紅霓不見,耗子有些個不樂,雪如和碩王爺在最後查到是紅霓散播消息讓那些下人誤傷的富察皓禎和白吟霜,發現她不見後,兩人派人找了很一段時間。

    沒找到。

    發現她房裡的東西,還有值錢都不見的,知道她是逃走了,又找了很久找不到,怒氣難消,一個賤的女人居然敢傷皓禎。

    他們轉瞬明白應該是紅霓因為皓禎寵愛白吟霜,冷落了她,才——

    等找到了一定......不放過她。

    雁姬和翩翩坐在一起,這次選秀後,很多人應該都會成親。

    自己兒子驥遠不知道上面會不會賜婚,還有多隆,洛琳洛瑤洛珊的親事!

    想到洛瑤和洛珊的事,洛珊還想著皓祥,洛瑤和那個人......珞珊是不可能和皓祥的,嫁給皓祥只能做小,不說皓祥同不同意,蘭馨是公主。

    做小並不是好做的,他他那家的女兒,除了皇親,貴族,庶女也沒有給人做小的道理,除非她自己不爭氣。

    洛瑤和那個人更是——

    想得雁姬頭大。

    最終不想。

    胖大海驥遠回來,帶回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白天有事忙,嘿嘿,晚上才有空碼,更文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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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少年

       胖大海出征回來進宮去了還沒有回府的時候,雁姬就知道了。

    打發了派來給她遞話的人。

    雁姬沈思。

    胖大海要她收拾出一間空房間出來,他要帶一個人回來,要住。

    帶誰?

    胖大海又要做什麼?

    男人女人?

    這才出征回來,就要帶一個人回來,他到哪裡找的人?左思右想,雁姬手指敲擊著桌面,之前沒有聽到風聲,驥遠給自己的信里也沒提到,胖大海也沒有說——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新月!

    她覺得天雷劈來,轟隆隆,很冷。

    可是沒有聽說呀?

    等到宮宴散了,雁姬帶著幾個姨娘,府里人人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的兒子還有胖大海回來的時候看到,胖大海的馬上果然多了一個人。

    抬頭看天,黑黑的一片,沈沈的壓下來,夜風吹過,雁姬打了一個顫,再往胖大海那裡看去,因為是散了宮宴才回來,天色已晚,光線不明,什麼也看不清楚,看著胖大海馬上多的人,雁姬一瞬間又想到新月。

    是的,說不定真是新月出現了。

    和胖大海相逢了。

    雖然沒有聽說荊州之亂,和原小說不同,不過,她這只蝴蝶改變了太多,劇情都不一樣了,胖大海的月牙兒出現的不一樣也是可以的,不是嗎?何況之前她打聽過,說是新月生了病還是怎麼的沒有來參加選秀。

    那麼更有可能和胖大海相遇,並鐘情,發生天崩地裂的‘真愛。’

    新月或許並不是生病沒來!

    雁姬只是疑惑怎麼沒有聽說什麼?原小說里新月出現可是很多人知道的。

    也許是消息被上面封鎖了。

    雁姬想了想,迎了上去,眼前的畫面真像原小說里,新月出現的情形,雁姬還記得原小說里,就是這個樣子。

    荊州之亂後,胖大海出征回來一路陪著新月慢慢回京,進了宮後極力的爭取讓新月感受家庭的溫暖,新月也一樣,最後把新月帶回了他他那將軍府。

    太后和皇上同意了,原意是想讓新月和驥遠,誰也不會知道人家看上的是驥遠他爹,撫孤撫到格格的床上。

    只是要是新月應該是坐轎子——望瞭望天,雁姬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驥遠,看不出什麼,又把目光放在胖大海身上。

    而跟在雁姬身後的人也都看著胖大海。

    當然不會像雁姬那樣想,對於胖大海的馬上多出一個人,只是好奇。

    特別是走近後。

    因為胖大海馬上的人,是一個少年。

    「雁姬我交待的都準備好了嗎?」胖大海下馬,有人去抱著那個少年,胖大海走前抱了下來

    「我來吧。」下馬,見雁姬走近問。

    「準備好了。」

    雁姬回答,邊回答,邊看站胖大海身前的少年,走近後可以看清,確實是一個少年,閉著眼,臉色慘白,不是她以為的新月,小三月,她懷疑過會不會是女扮男裝。

    事實是她多想了。

    真的多想了,想太多。

    抽了抽嘴角,雁姬相信自己男人女人還是分得清的,這就是一個少年,除非新月變成了男新月......她抖了抖身體。

    「那就好,謝謝你雁姬。」胖大海抱著那個少年站在雁姬面前笑著,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比出征前更黑了。

    「嗯。」

    「雁姬辛苦你了,我回來了。」胖大海又說。

    雁姬看著他,看一眼他懷裡的少年:「這是?」

    看胖大海抱著少年的樣子,難道真是男新月?胖大海又變了口胃?準備換另一種試試?或被女人打擊到真的不敢找女的,找男的玩了?比如他懷裡的少年?

    雁姬覺得自己腐了,盡想些男男的問題,胖大海和他懷裡的少年,這個攻受......彎直......

    胖大海果真變態了。

    「他受了傷,雁姬你等一下,我先帶他去房間安置了,再給你說——」胖大海聽到雁姬的話,才想起懷裡的少年,急急對雁姬說完後,抱著少年就要離開。

    「阿瑪,阿瑪——」「爺——」「......」接著是驥寧驥磊儀芳還有幾個姨娘的聲音。

    「嗯。」胖大海點頭,對驥寧笑了笑。

    「好。」雁姬看著。

    越看越詭異,二姨娘四姨娘三姨娘也盯著胖大海,看著。

    雁姬看一眼走向自己的兒子。

    「額娘。」

    「驥遠。」看著自己同樣黑了不少壯了不少的兒子,雁姬笑著,握著他的手,拍了拍:「額娘想你,累了吧,走,進去,額娘已經吩咐人把水準備好了,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好好休息。」

    「是,額娘。」

    驥遠笑著對著自己的額娘,知道又讓自己額娘擔心了:「讓額娘擔心了。」

    「沒有。」雁姬搖頭。

    帶頭往回走。

    「大哥——」驥寧走到驥遠身邊,兄弟兩個一起,對視一眼。

    雁姬搖頭,睥一眼一邊的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走吧。」

    「額娘,阿瑪帶回來的是叫元慶,他可是阿瑪的救命恩人,是阿瑪手下的士兵,這次多虧了他替阿瑪擋了一箭,阿瑪才沒事,不然阿瑪——不過元慶傷得很重,所以我和阿瑪商量後決定帶元慶回府養傷——已經派人去找他的家人。」

    等人散了,後,雁姬聽到自己兒子驥遠這樣說。

    「哦——」

    原來是這樣。

    這樣一說,雁姬看著自己兒子。「額娘,別擔心,阿瑪沒事。」驥遠見狀道,她知道自己額娘想什麼:「兒子也沒事。」

    「額娘沒有擔心,只是——」

    雁姬想到兒子說的,胖大海差點受傷,好在都沒有事,只是那個元慶:「以後萬萬小心,戰場無眼,這次多虧了元慶,等下額娘去吩咐下人好

    好照顧他,讓他好好養傷,把傷養好再說。」

    「兒子知道,額娘,洛琳呢?還有洛瑤她們——」

    「進宮了,你忘了,選秀。」「兒子一時忘了,額娘,妹妹她——

    「現在什麼都還不知道,你妹妹過了初選,後面,看造化了......額娘幫不了她,額娘只希望你妹妹能有一門好的親事,不求大富大貴,平平淡淡幸福就好。」也不是完全不能幫,除非洛琳落選,那麼可以親人做主定親。

    可是秀女落選,會有很多閒話,一般都會認為身上有瑕疵,也不會有什麼好親。

    唯有等選秀結束,那時——

    「額娘——會的,妹妹那麼好,一定會有有一門好的親事。」

    「嗯,希望這次上面能給我們驥遠賜門好親事。」雁姬應聲後,對著自己的大兒子打趣的笑道。

    「額娘——」驥遠也笑著。

    「去吧,先去洗漱休息,洛琳幾個的事,過後再說額娘去看看。」

    「嗯。」

    等驥遠走後,雁姬呼出一口氣,笑了笑,準備去看一下胖大海那裡安置得怎麼樣。

    「額娘,原來那個少年救了阿瑪啊,是阿瑪的救命恩人?」轉身,雁姬發現驥寧看著自己,這孩子不知道何時跑回來聽到了。

    雁姬看了跟在身後的趙婆子一眼。

    收回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點頭:「嗯,你們先回去,額娘去看看。」

    「我也想去,額娘。」小兒子驥寧安靜的望著雁姬。

    「你——」

    想說什麼,最後雁姬拿他們沒辦法,看著自己小兒子清澈的眼,算了。

    「走吧,一起,」

    「......」

    去了早就著人收拾出來的客房,看了閉著眼慘白著臉躺在床上還在昏迷中的少年,少年雖然一臉慘白,五官卻很俊秀,斯文,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孩子,容貌不在自己的兒子之下。

    頃長的身體,不瘦,只是慘白的臉讓人覺得單薄。

    胖大海站在一邊,身上帶著酒氣,一臉疲憊,雁姬吩咐下面的人好生照顧,有什麼情況馬上報給她。

    「我讓人好好照顧著,放心,先回去洗漱一下好好休息睡一覺,有什麼明天再說。」

    雁姬走到胖大海身邊,皺了皺眉,見他眼晴都快閉上了,輕聲的說道。

    「雁姬?」胖大海疲憊的睜開眼,看著雁姬。

    手放在雁姬身上。

    雁姬皺眉推了推,別開頭:「走了。」

    「哦——」胖大海盯著雁姬,盯著,卻不走。

    雁姬看一眼,轉向一邊,驥寧看著床上的少年,光線不明,看不清:「驥寧回院子去,不早了。」

    「是,額娘。」驥寧回頭看過來:「阿瑪,是他救了阿瑪是嗎?」

    「嗯,驥遠說的?去吧,阿瑪明天去看你。」胖大海聞言,目光落在驥寧身上,慈愛的道。

    「驥寧多謝他,等他醒了,驥寧來道謝。」驥寧忽然道,清澈的眼很亮。「好好孩子,要好好謝謝元慶。」

    胖大海看樣子很高興很欣慰。

    「......」雁姬看著。

    「洛琳幾個呢,雁姬,回來沒有看到?」胖大海看著驥寧,想了想突然道。

    「進宮選秀去了。」又是一個忘了的。

    「哦......這麼快,阿瑪的洛琳——長大了」

    雁姬不說話,只看著,嘆息一聲。

    「雁姬。」胖大海忽然回身,抱住了雁姬,抱著她,抱得很緊,緊緊的,溫暖的呼吸伴著酒味在她的耳邊吹撫,還有他低沈帶著黯啞的聲音:「沒有想到我努達海縱橫沙場這麼多年,竟被一個小孩子給救了,你也聽驥遠說了,當時情況很危急,有箭射過來,我一時失了手沒擋住,元慶這孩子是新加入軍營的,竟替我擋了箭,我沒事,這孩子卻傷得不清,想不到啊——當時很震驚,好在傷得重,卻還不致命,不然我努達海這輩子都無法安心,那之後,戰打完了,拔營回朝,時間很緊,這孩子一直昏迷,偶爾清醒一下,又昏過去,這孩子家裡我叫人報消息去了,誰知一直沒有回音,進宮的時候醒過,出了宮又昏迷了,和驥遠商量了一下,就先帶了回來,必竟是替我努達海受的傷,肯定要養好了,明天我親自去打聽一下,冊子上應該有,看是不是知道了,怕還不知道擔心著。」

    「好。」

    雁姬聽著,回應。

    不知道這個元慶是哪家的?

    「雁姬,要不是元慶,說不定我就回不來了——」胖大海的手又緊了緊,抱著她。

    「不會的,我相信你,努達海。」

    雁姬趕緊說。

    「當時我想到你,雁姬,多虧了元慶,這孩子——」胖大海的聲音變得格外的嘶啞,緊抱著雁姬。

    「......」

    夜沈沈,胖大海回房沐浴洗漱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夜都抱著雁姬。

    雁姬在黑夜裡睜著眼,看著面目模糊的胖大海。

    「差一點回不來嗎?」

    她看著他,想到如果沒有元慶,這個男人有可能會受傷,有可能像他說的回不來,他也是人,也會受傷,會死,小說是小說,這個人必竟在一起那麼多年。

    活生生的。

    雁姬覺得胖大海在她心中不再單薄如紙,是小說中的人物,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清淅了不少。

    以前她擔心,只擔心自己的兒子,這個胖大海——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啊留言。。。。

選秀後指婚

    天一亮,胖大海休息好了吃了早飯和雁姬說了後就出去了,去找元慶的家人。

    洛琳洛瑤洛珊進了宮,選秀沒有結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驥遠也一大早出門找皓祥多隆幾個去了,府里就雁姬還有驥寧,幾個姨娘還有老夫人。

    二姨娘四姨娘整天為著洛瑤洛珊選秀的事,還有選秀後的親事著急。

    雖說急不來,可是還是急著。

    雁姬何嘗又不是?

    只有等選秀塵埃落定,幾個孩子的親事定下,才能松口氣,就是到了那時,又或者為男方如何擔心,操心男方的人品學識各方面好不好,怎麼樣,配不配得上洛琳自己的孩子。

    兩個人合不合適?在一起如何,男方對人好不好,會不會對洛琳好,尤其是成親後。

    擔心的需要操力的很多......

    驥寧驥遠也是一樣,希望他們都能成親後幸幸福福的,平平安安的,順利。

    要是不幸福,對方人品不好,處不來,那將來——

    婚姻是人生的大事。

    關乎著一輩子。

    不管是男女,是哪個時代,都很重要,很多時候代表了人整個下半生的生活,對女人來說,乾得好不如嫁得好,當然這並不代表全部,還是代表了很多方面,女人有兩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一次是出生,這不能選擇,一次是嫁人。

    男人也是一樣。

    男人娶到好老婆,少二十年奮鬥,女人嫁到好丈夫一步登天。

    現代都這樣,何況這個時代。

    就算不為錢權,只為人品,有一個好妻子,更容易成功,無論事業生活更順利。

    女人不要富貴,有一個疼自己,知冷知熱的丈夫也是幸福。

    雁姬一直操心擔心著,所有愛自己兒女的父母也是,而且誰又不愛自己的子女?不管為什麼都是為了他們好,當然也有例外。

    「福晉,不知道選秀怎麼樣了?快結束了吧?」

    「我也不知道,差不多了吧。」

    「哎,都這麼多天了,急啊,一天天的,過得太慢了,不知道洛珊洛琳她們現在怎麼樣,在宮里如何,習不習慣,有沒有受欺負?」

    「......」

    花園裡,雁姬和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坐在一起,聽著她們說。

    胖大海出門找元慶的家人,找了一天沒找到。

    冊子上注明的地方,胖大海去卻沒有見到人。

    元慶也沒醒,一直昏迷著。

    過了好些天,才醒來,胖大海很高興,雁姬帶著府里的人向他感謝,他沒有接受,蒼白靦腆的一個清秀少年。

    宮里。

    清朝宮廷的選秀,非常嚴格。

    清朝后妃制度在努爾哈赤和皇太極時代比較簡單,順治帝時有所改進,分為大選和小選。

    清兵入主中原後,旗人有八旗和內務府包衣三旗的區別。

    八旗包括滿八旗,蒙八旗和漢八旗,共二十四旗,這是清政權賴以統治的主要支柱,內務府包衣三旗則是清皇室的奴隸,二者的政治地位不同。

    所以,儘管清初將八旗和包衣三旗的女子都稱為秀女,但挑選的方法和她們在宮中的地位也有所不同。

    包衣三旗秀女,每年挑選一次,由內務府主持,其中雖然也有一些人最終被逐漸升為妃嬪,但承擔後宮雜役的,都是內務府包衣之女。

    八旗秀女,每三年挑選一次,由戶部主持,可備皇后妃嬪之選,或者賜婚近支(即三代以內、血緣關係比較密切的)宗室。

    洛琳她們出自他他那將軍府,屬鑲白旗下,參加的是每三年一次的大選。

    由戶部行文各旗都統,將應閱女子年歲,由參領、佐領、驍騎校、領催及族長,逐一具結呈報都統。

    然後彙報戶部,戶部上奏皇帝,皇帝批准何日選看秀女後,戶部馬上再行文各旗都統,各旗造具秀女清冊。

    由參領、佐領、驍騎校、領催、族長及本人父母或親伯叔父母兄弟之妻,親自帶秀女坐著騾車送至紫禁城的神武門,依次排列,由戶部交內監引閱。

    秀女們會有專門安排檢查身體,通過的進入下一輪,當然也不是每一個都需要檢查身份,出身尊貴的一般不用檢查就可以,直接進入下一輪,而秀女檢查身體很重要。

    有病,殘疾,相貌醜陋而確實不能入選者。

    也有上下打點好的可以,第一輪沒有通過的話,返回家中後的秀女今後的親事會有很大影響。

    很少能定到好的親事。

    選秀選秀,哭的,笑的。

    選中的留牌子。

    沒有選中的撂牌子。

    初看後還有復看,上記名,是皇上指名留下的,或皇宮皇后太后指名選中的,留下的人還要留宮住宿,最終選出數人,其餘者配給近親宗室。

    清朝選秀是從十三歲到十六歲,稱「及歲」,超過十六歲稱「逾歲」。

    「逾歲」者一般不再參加挑選。

    因故未能閱選者,則必須參加下屆閱選,否則雖至二十餘歲亦不能出嫁,違者將受懲處。

    凡應選的旗女,在未閱選前私自與他人結婚者,也將由該旗都統參查治罪。

    即便是因為殘疾不具備選秀女的條件,也要經過各旗層層上報,最後由本旗都統呈報給戶部,再上奏皇帝認可後,才能免選。

    御花園中奼紫嫣紅,香氣撲鼻,待選的秀女一一站在空地上。

    洛琳洛瑤洛珊三姐妹都在其中。

    姐妹三人都是優秀的,又出自鑲白旗下,通過初看復看。

    如今站在御花園裡等著上面最後閱選。

    孝莊太后,順治的第二任皇后安靜蒼白歷史沒有過多記載的孝惠章皇后,順治看著在烈日下暴曬,身著旗裝,腳踩旗鞋的秀女閱選。

    順治圓圓的臉上沒有什麼興趣,看了一眼就收回來,盯著手中的茶杯。

    孝惠章皇后安靜蒼白的坐著。

    下面的秀女都低著頭,不敢有稍微的動作不敬。

    孝莊太后看她們一眼,皺了皺眉看向順治和皇后,順治依然沒有興趣的樣子,孝莊叫坐在下面的幾個順治的妃子,選出幾個秀女留在宮中,又望向順治。

    順治明白孝莊太后的意思,圓圓的臉掃了下面的秀女一眼:「抬頭。」

    聽到聖言下面的秀女都馬上抬起頭,不過臉上都染滿了紅暈,依然微微低著。

    孝莊看著順治,下面的妃子也是,皇后還是安靜的樣子。

    順治只是隨便看了幾眼,指了幾個。

    孝莊太后收回目光看了幾眼順治選中的兩個秀女,一個圓臉,很可愛單純的樣子,還有一個瓜子臉,長相溫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抿緊的嘴角鬆動了一點,看起來似乎是滿意。

    留下的秀女幾乎都是早就內定的,清朝選秀,一選出身,家世,品性,最後才是美貌。

    主要是品性家世,美貌者若家世不夠上面並不多喜歡,多為妾。

    孝莊太后看完後,讓皇后和幾個妃子也選了幾個,都是內定的。

    孝莊太后又掃了一圈,目光定在洛琳身上,洛琳感覺到,心一緊,不過,孝莊太后只看了一眼,就轉向一邊的洛珊和洛瑤,順治也剛好看向她們。

    「哪家的?」他忽然開口,目光盯著洛瑤。

    孝莊太后臉上看不出什麼,看著他。

    幾個妃一聽驚了驚,她們這個皇上從那個狐狸精來後只對著那狐狸精,對別的什麼也沒興趣,難得主動問一個秀女——

    想到什麼,幾個妃子對視一眼,眸中精光一閃,皇后也抬頭看了一眼洛瑤,直看得洛瑤臉蒼白,直打鼓,一雙雙目光就像針刺一樣,她臉一紅,她小心喏喏的說:「奴婢是鑲白旗下——他他那......」

    「努達海是你的?」順治又開口。

    「奴婢阿瑪。」

    洛瑤小心的看一眼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洛琳,還有瞪著眼的洛珊,趕緊回答。

    「哦——」順治看了洛瑤一會:「嫡女?」

    「奴婢是庶女。」

    「嗯。」順治低著頭,不知想什麼,沒再說話。

    「......」

    「......」

    等了一會,順治還是沒說話,皇后早收回目光,幾個妃子也不再盯著洛瑤,只有孝莊太后:「你們他他那家這次參選秀女一共幾個?」她問。

    「奴婢姐妹三個。」洛瑤馬上答。

    對孝莊太后她更誠惶誠恐。

    洛琳三個,洛瑤最膽小,小心,嫻靜。

    洛珊活潑,膽大,洛琳給人的感覺最像雁姬,又不像。

    「三個,你們大哥驥遠哀家記得答應給他選個好的......」

    孝莊太后之後也不再看著洛瑤,又問了其它幾個秀女,洛瑤咬著唇。

    洛瑤和洛珊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並不想進宮。

    自古後宮爭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花樣的女子一個個迅速的枯萎,後宮是無數女人的戰場,舊的去了新的來了,是權力的集中地也是女人的集中地,為著各種理由,女人們前赴後繼,贏的風光,榮耀,輸的呢?

    雁姬並不想他他那將軍府和順治牽上,伴君如伴虎,進了宮,一個不小心......

    不說別的,順治沒幾年時間了,到時——以他他那家的家世也不夠資格,進了宮只會任人欺負,何況當今聖上對皇貴妃的專寵都是有目共矚的,進了宮就等於守活寡。

    洛琳洛瑤洛珊進宮選秀前,雁姬專門找時間側面敲打過,問了她們的意思,尊重的同時敲打,看她們的意思,要是她們想進宮她也不會攔住阻止。

    蘭馨那邊,雁姬也把自己的意思閒談時說了,要她幫忙合適時試著在太后面前提一下,蘭馨得太后順治的寵,比別人說話好說,也有份量。

    蘭馨答應幫她提下。

    其實之前孝莊太后問過她,她也回答了自己的意思。

    孝莊太后沒說什麼,跪了半晌,讓她走了,後來沒有再提,不知道怎麼想。

    御花園中,順治又坐了一會懨懨的起駕走了。

    留下孝莊太后和皇后還有幾個年紀大些的妃子。

    選秀完,洛琳洛瑤洛珊三個不久返回家中。

    雁姬已經等急了。

    一天天的,從沒和洛琳分開這麼久,嬌嬌柔柔的女嬰長大,二姨娘和四姨娘也是。

    一見到她們,二姨娘和四姨娘趕緊抱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哭。

    雁姬也是,拉著洛琳著手:「瘦了瘦了,額娘的洛琳,怎麼瘦成這樣,額娘叫下面熬了燙,等下多吃點,啊?」

    「好。」

    洛琳趕緊撒嬌的抱著雁姬的手臂,甜甜道:「額娘,洛琳想你了,還有大哥,二哥,阿瑪,想你們了。」其實並沒有瘦,還胖了白了些,不過在所有母親的眼裡,都是這樣。

    「額娘也想你,額娘的洛琳。」

    「嘿嘿——」

    「......」

    一邊的二姨娘四姨娘也是。

    攔著洛瑤洛珊直抱怨著瘦了。

    只有三姨娘有些落寞,雁姬拉著洛琳往回走,注意到,眸閃了閃,這個三姨娘當年的事後,不得胖大海的寵,胖大海一般都不會去她哪裡,大男人,小肚雞腸,還記恨著。

    雁姬並不想管。

    要不要寵是胖大海的事。

    三姨娘這人,她也不好說。

    洛琳回來,見她沒事,還是之前的樣子,雁姬非常高興,洛珊和洛瑤有些神思不屬不知道想什麼,而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回來,胖大海也是一陣高興。

    父女倆一陣親熱。

    對洛珊洛瑤,胖大海不親近,但還好,洛珊洛瑤對胖大海對洛琳的寵溺有些不岔,臉色不好,雁姬拉著她們走到胖大海面前:「洛珊洛瑤也來了。」

    「洛瑤洛珊。」胖大海也笑著問了她們幾句。

    洛瑤洛珊臉色還有些不好,但有了笑意。

    驥寧驥遠看到洛琳姐妹回來,一臉帶笑,驥遠一向溫潤如玉,看起來對洛琳洛瑤洛珊都很好,對這個大哥,她們也很喜歡,仰幕,害怕。

    雁姬走到胖大海身邊,坐著。

    之後說起御花園的事,雁姬對順治竟問起洛瑤,心驚了驚,臉上平靜的看了眼洛瑤,看不出什麼,既然洛瑤沒有留牌子,都回來了,應該沒什麼,胖大海也沒說什麼,倒是一臉高興,聽到後來孝莊問了驥遠,兩人對視。

    雁姬後來問胖大海。

    胖大海倒是驕傲的說,皇上看得起他才問起洛瑤,想了想,得不到頭緒,沒多想。

    洛琳她們回來不久。

    賜婚也下來了。

    洛琳三個。

    驥遠,多隆都指了福晉。

    作者有話要說:百度了一下下。。。。。         

第 60 章

    固山格格塞雅配給驥遠。

    竟和原小說里一樣。

    塞雅和洛琳她們一起參加選秀,塞雅性格活潑單純,洛琳和她在選秀中認識,彼此都很喜歡對方的性格,成了好朋友。

    這下聽到塞雅配給了她最親愛的大哥,高興死了。

    眉飛色舞高興的在雁姬面前說。

    撒著嬌。

    驥遠在一邊看著,溫潤如玉,雁姬拍著洛琳的手,看向驥遠,雖然和原小說一樣,不過塞雅雁姬並不討厭,原小說里還是挺喜歡的,就是太單純,被新月刺激了,其它還好。

    太單純以後多注意就是,現在還是她和驥遠配。

    也許這就是姻緣天定,注定!

    注定固山格格塞雅是驥遠的正妻,福晉。

    多隆配的是一位多羅格格,比塞雅的品級高,出自多羅貝勒府,也同是洛琳她們一起選秀的,這個洛琳她們只是見過,性格有些嬌縱的可愛,大大咧咧。

    必須對方是多羅格格,洛琳她們只知道這些,洛珊配了宗室里的一個子弟為福晉,此子據說性格溫和,飽讀詩書,相貌清秀,雁姬找人打聽後覺得和洛珊很配。

    洛珊脾氣有些時候有些嬌慣,找個性格溫和的丈夫剛剛好,性格能包容互補。

    兩個人相處在一起,成親生活一輩子,兩個人性洛很重要。

    如果一樣,若都不愛說話,或者性格同樣衝動,那麼並不好。

    互補包容最好。

    雁姬說給胖大海聽後,兩個人都覺得配洛珊很好,洛珊卻似乎並不滿意。

    從聖旨下來後就臉色就很不好看,鬱鬱寡歡,脾氣很大,沒有一個好臉色,胖大海見狀很生氣,當場指著洛珊就不高興的要咆哮,被雁姬拉住,安撫住。

    洛珊在想什麼,雁姬哪裡不知道?

    不就是皓祥?

    但她和皓祥是不可能的,雁姬暫時沒有管洛珊,只叫人看住她別讓她做出什麼事來,然後讓四姨娘好好看著自己的女兒,開導一下,好好談談,賜婚已經下來,不管如何都要嫁。

    逃不了,推不掉,這不是別的,是聖旨,不是你想不想,除非人死了,不然都要嫁。

    一不小心會掉腦袋,牽連至全府,不能大意。

    況且不管是賜婚前還是什麼時候,洛珊再喜歡皓祥都不可能嫁給他,身份,條件都不允許,當妾,皓祥也沒有這個意思,對劉珊愛慕皓祥的事,府里該知道的都知道,為此胖大海很不高興,雁姬也不能讓她鬧出什麼來,叫人笑話。

    雁姬有很多要忙,自己的女兒洛琳指給了禮親王府的貝勒為嫡福晉。

    禮親王,清朝八大鐵帽子王代善。

    清太祖努爾哈赤第二子、清初開國八大鐵帽子王之一。

    代善崇德元年受封為和碩禮親王。

    順治十六年代善之孫傑書襲禮親王爵,改封號為康親王。

    現在禮親王由傑書襲了禮親王爵,洛琳賜婚給傑書最小的嫡親弟弟,對於自己女兒的婚婚,雁姬很是擔心,人心都是偏的,親生的女兒當然不同,馬上趕緊叫人去打聽了,打聽清楚,得回的消息不多,不過很好。

    畫洛琳賜婚的對象,康親王的嫡親弟弟喜歡書畫,文武雙全,人品很好,年歲較小和洛琳差不多大,性格低調,很少露面,沒有側室,妾通房一類不清楚,其它的再打聽也打聽不到多的,從打聽來的消息里分析得來就是此子不錯,對人很好。

    雁姬是沒有想過自己的洛琳賜婚的是禮親王府的貝勒。

    聖旨沒有下應該說選秀之前大體的看過。

    以為會配給宗室子弟,沒想到竟是配給王府貝勒,又是嫡子,康親王的親弟。

    以他他那將軍府如今來說依然高攀。

    其實算起來,也不錯。

    清朝八大鐵帽子王之一,可以說是最好的對象,那可是鐵帽子王府,就是不能繼續王爵,以禮親王府洛琳也不會吃苦。

    打聽過後,胖大海是很滿意,很高興的。

    自己的嫡女將要嫁給康親王的親弟為嫡福晉,走路都帶風的。

    雁姬也滿意。

    唯一擔心的就是對方的人品了,能打聽的不多,但看其低調的作風,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傳出來,應該沒事,雁姬開始教導洛琳,把她知道的,很多生活的經驗教給自己的女兒。

    女兒不比兒子成親了還在跟前,有什麼可以說,女兒家嫁人前父母寵著,嫁人後,才知道多難,到時不在跟前,看不到,到了陌生的地方,孝敬公婆,打點後院,一樣樣的都要做好,像禮親王府要做的更多。

    注意的,講究的也是。

    驥遠驥磊也去托多隆,皓祥那邊打聽了,說是人不錯,雁姬把聽到的告訴洛琳,問她,洛琳沒說什麼,紅了臉,點了點頭,洛琳一向聽話,也懂事。

    會好的。

    雖然家大了事情也多,雁姬做什麼事都帶著洛琳,恨不能一天當二天用,把能教的都教給她。

    這樣她嫁過去,也不會受了欺負,吃苦。

    雁姬從小洛琳小時就有計劃的培養她,看著她打聽家務,做得很好,心裡酸酸的,欣慰,賜婚的聖旨下來,不用多久,來年就要成親,沒有多少時間了。

    雁姬更是私下開始教洛琳夫妻相處之道。

    這也是一門學問。

    男人,要捧,女人要寵,這是兩性相處的一種藝術。

    聰明的女人應該學會用欣賞的目光和話語去開發男人的智商,恰到好處地去捧,最終受益的還是女人自己。

    成功的男人是女人捧出來的,激發男人潛力,使他們強大。

    懂得放風箏的女人讓男人幸福,讓他擁有獨處的快樂,給男人空間,給自己自信。

    還要抓住男人的心,分享他的嗜好。

    用心經營幸福,幸福是需要經營的。

    男人需要一定的認可,而不是改造。

    做個聰明的傻女人,可以把男人當寵物,但絕不能耍他,讓愛的魔力永存。

    男人的寵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即便是一個臉上已長了皺紋的女人,在男人的憐香惜玉下,也會奇跡般地年輕漂亮起來......

    雁姬想到她讀過的一本書。

    她大約記得這些。

    多的模糊了。

    已經不太記得,當年她看過後,覺得很有道理,男人與女人之間,夫妻之間都有相處之道。

    沒有什麼是憑空掉下來的,再深的感情也需要一些小心機,適當的維護,才能持久,沒有憑白的愛恨。

    不然再深的愛放任自流有一天終會在時光漂白,就像一幅畫,放在外面,掛得久了,沒有維護,越來越陳舊,黯淡。

    男人不僅要棒也要寵,男人有時就像一個孩子。

    你捧著寵著,不會有錯,當然在他做錯的時候,適當的提一下,口硬不能太生硬,男人都好面子,你給了他面子,他也會給你面子。

    看洛琳聽得認真,雁姬心裡複雜。

    有人說兩個人在一起,就是隨心,像這樣耍小心機,太累。

    雁姬不能說那是錯,每個人想法不同,雁姬只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教給洛琳,知道得多想,不管怎麼說,有備無患。

    如果耍點小心機能讓夫妻家庭和順,有何不可?

    如果洛琳嫁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不是出身在他他那府里,都是普通人,或許不用這樣的心機。

    但是洛琳嫁的人不是。

    大家族中,勾心鬥角的事還少嗎?她一個新婦嫁進去,背景不夠強,就算是嫡福晉,很容易被欺負,以對方的身份說不得已有幾個妾通房,以後也會有。

    女人在這時代太不容易,女人只是附屬,一切都仰仗自己的丈夫,嫁前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清朝不像漢人那麼講究,大體也差不多,自己的寶貝女兒,從小嬌養著長大,什麼苦也沒吃過,想著她嫁過去將要面對的——

    雁姬就擔心心痛。

    所以女兒家嫁人前,多寵寵應該一旦嫁人,就是大人,就不能再像出嫁前一樣。

    「聽明白了嗎?」

    看著自己乖乖的女兒,雁姬心疼著。

    手撫了撫她的發,滿臉寵溺。

    「不太懂。」

    洛琳望著雁姬,輓著她的手:「不過,我會記住的額娘,裡面的意思我會好好記著,額娘你懂的真多。」

    記住就好,雁姬拍著她的手:「額娘只是吃的飯多點。」

    「才不是,額娘是洛琳的額娘,最厲害了。」洛琳撒嬌的昂頭,哼哼兩聲,抱著雁姬,嘿嘿笑。

    「吃了蜜嘴是吧?嘴甜的丫頭,盡說好聽話。」雁姬搖頭。

    這丫頭,就嘴甜,會哄人,這樣也好,嘴甜的人有糖吃。

    會哄人,也容易招人喜歡,其實雁姬不需要那麼擔心,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不會讓自己失望。

    「額娘,洛琳可是說的實話。」

    「你這孩子,眼看著就長大了,額娘還記得你剛出生那會,跟個小老鼠似的,好麼大一丁點,手腳臉都小小的,一晃眼,就這麼大了,長成大姑娘,這都定親過了年就要出嫁了,額娘就快看不到我的小洛琳了,也老了——」

    看著嘻嘻笑的洛琳,雁姬握著她的雙手,感嘆的說。

    「老鼠?額娘,洛琳才不是老鼠。」

    洛琳一臉羞紅,別開頭道:「而且就算出嫁了,洛琳也可以回來看額娘的。」

    似乎是害羞。

    雁姬看著,淡淡笑。

    「洛琳,出嫁後,對人對事,多思考,不要衝動,好好孝敬公婆,妯娌之間多聽多看,不瞭解前少說,好好的,有事多商量——」雁姬又開始不厭煩的交待。

    「嗯,額娘,洛琳知道。」

    洛琳一點也沒有不耐煩,認真聽著。

    看得雁姬心裡一陣喜歡,歡喜,又欣慰。

    洛瑤配給了費揚古,撫遠大將軍,為側室,費古揚,董鄂皇貴妃的弟弟,身份尊貴。

    驥遠,多隆洛珊配的人都在意料當中。

    並沒有什麼。

    只有洛琳和洛瑤的配的人有些意外。

    洛琳雖說是他他那將軍府的嫡女,但配給一個貝勒為嫡福晉還是有些不足,但也不算什麼,洛瑤的配的人則——

    費揚古現在最受聖上專寵的董鄂皇貴妃的弟弟,撫遠大將軍,洛瑤雖然才貌出眾,性格也柔順嫻靜,但只是一個庶女,就算只是側室也有些高攀。

    聖旨賜下後,府里,二姨娘和四姨娘不再像以前那樣親近。

    起了些嫌隙。

    洛琳是嫡女配給康親王的嫡親弟弟雖然大家裡面不舒服,但誰叫人家是嫡女,額娘是福晉呢!

    嫡女和庶女,一個字不同,只是不同的娘,同樣的爹,差別卻很大,不管在哪方面,沒得比。

    看著自己的女兒不如人家,心裡不好受,卻也沒辦法。

    但洛瑤和洛珊都是庶女,洛珊只配給一個名聲不顯的室室旁枝的子弟,洛瑤卻是配給當今撫遠大將軍,哪怕是側室也叫人起別的心思。

    二姨娘和四姨娘見面就是冷嘲熱諷。

    雁姬聽說了,見了,也懶得管,只要不過份。

    府里的人議論也是一樣。

    洛瑤和洛珊兩人也截然不同,洛珊鬱鬱難看,想要嫁的人和要嫁的人不一樣,雖然是配為正室也不高興,洛瑤則是臉上嬌羞帶笑,開始繡著嫁妝。

    洛瑤是得償了所願。

    怎麼能不嬌羞欣喜,她配的費揚古,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在皓祥和蘭馨成親時認識,少女思春的對象,雁姬著趙婆子打聽過的人!

    那個在選秀前私下和洛瑤會面長得很好身份不同的男人。

    沒想到還真是求娶了洛瑤。

    雖說是側室,但以洛瑤庶女的身份配上費揚古,只能為側室,費揚古的正室早就有了,很是賢惠大度,出身高貴。

    洛瑤過去應該會好過,只是做小——

    二姨娘和四姨娘見面的冷嘲熱諷並不影響什麼。

    洛珊鬱鬱不歡著,洛瑤嬌羞的備嫁,府里都忙活開了。

    當然親事定下,成親的日子還是挨著來,先是驥遠,在年後,然後才是洛琳,洛珊,洛瑤只是為側室和洛琳她們不同,多隆的親事在驥遠之後

    不久,也就是年後不久,洛琳在六月,洛珊在十月。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看似很長,卻很快,都要開始備嫁。

    在這期間,因為忙雁姬也沒有注意到胖大海帶回來的少年離開了,只交待下面好好服侍照顧,而且胖大海每天都會去看那個少年元慶,坐一會,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些什麼。

    每次回房胖大海都很高興。

    看胖大海那麼極積,驥遠驥磊和他處得也很好,雁姬沒有管,帶著自己的兒媳婦儀芳忙著自己的。

    直到元慶不告而別。

    只留下一封信,感謝胖大海的,他他那將軍府。

    還發生了一件事。

    洛珊竟私下給皓祥寫信。

    幸好雁姬早就派人看著,截了下來。

    這次被賜婚的人里,只有耗子沒有被指婚。

    和碩王爺和雪如這陣子折騰來折騰去的打聽,誰知最後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滿意的還是怎麼,耗子落了一個空,耗子還是抱著她的吟霜,天天真愛著。

    與此同時——

    蘭馨生下了一個兒子。

    十月懷胎,經過生產,生的過程中一度危險,皓祥一直守在門外,最後,熬過去,皓祥一臉青白,卻笑容滿面,抱著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傻傻的笑。

    陪著臉色蒼白生完孩子後的蘭馨:「謝謝你,蘭馨。」

    讓他做了阿瑪。

    皓祥看著昏睡過去自己的福晉,心裡滿足。

    翩翩也很高興。

    抱著孫子,看著握著蘭馨的手的皓祥。

羨慕嫉妒恨

    對於元慶的不告而別,胖大海得到消息回來,拿著他留下的信看了一遍後臉色不太好,有些不高興:「病都還沒有好,怎麼就走了?」盯著信又過了一會,看著雁姬。

    「他信上不是說了嗎,說是有事。」雁姬說著,看他那樣子,皺了皺眉,他盯著她幹甚麼

    懷疑什麼?

    她做了什麼了嗎?她叫人虐待那個元慶了?還是責怪她沒有看好元慶?

    她這陣子一直在忙,不是他天天往那裡跑嗎,現在人不見了怪她?

    何況人家有事要走不告而別!

    「有事,為什麼我不知道?」胖大海還是盯著雁姬,皺著眉頭不滿道。

    雁姬抽了抽嘴角:「人家說是有急事!」

    「......」胖大海被雁姬噎住,臉色更不好看起來。

    「努達海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做了什麼了?你直接說!」

    雁姬眉更緊,心裡不耐煩,不想再忍,胖大海的表情叫她不爽,這個胖大海,這個時候為了幾個孩子的事她忙得累死了,他盡顧著往外跑過得瀟灑,她懶得管,人家都說了有急事不告而別,現在怎麼了怪到她頭上。

    「不是,雁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見雁姬生氣了,胖大海趕緊解釋,握著她的手,雁姬生氣怎麼會給他握,別開頭,轉到一邊,手抽出來,面色冷淡,也不理他,胖大海一見,知道雁姬是真生氣了,很是懊惱,圍著雁姬轉,急切的道:「我這條命都是元慶救回來的,要不是他,能不能回來都不知道,你們也知道,所以想要好好報答他,他卻說不用,讓我這心裡更愧疚,感激,想方設法想報答他,現在他身體也沒好就這樣走了,不告而別,我急啊,雁姬,我只是著急,沒有別的意思。」

    胖大海倒是說的實話,他性格就這樣子,瞪著雁姬不過是著急,懷疑是不是府里有人待慢元慶了,那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說一聲就走了,所以才懷疑的瞪著雁姬,倒是讓雁姬誤會了。

    不過他那眼神是個人都要誤會。

    聽完胖大海的解釋,雁姬冷冷睥他一眼,不置可否。

    胖大海小心的看著雁姬的表情,收到她的冷眼,急得出了一頭的汗,額上流下汗來。

    伸手抹了抹,見雁姬似乎不相信,又湊過去:「雁姬,真的,我不是那意思,你誤會了!」

    「......」

    雁姬還是不說話。

    「雁姬你還真生氣了?是我的錯,別生氣了,我都說了我沒那個意思,你多想了,雁姬,我那不是太著急嘛!」直到胖大海急得滿身大汗,又解釋了大半天,雁姬才慢慢開口。

    她先喝了一口茶,放下,悠悠的抬頭看一頭是汗的胖大海一眼:「我知道了。」

    「呃?」

    胖大海還在說著,聞言,愣了愣,腦袋定在那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傻,有些好笑。

    雁姬笑了,胖大海的樣子把她逗笑了。

    「沒事。」

    她搖搖頭。

    「啊?雁姬——」胖大海終於反應過來卻聽到她說沒事,真沒事嗎?他又有些懷疑的看著雁姬。

    這次雁姬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生氣:「沒事,我不生氣了。」

    她看著胖大海愣愣的樣子點頭。

    「你不生氣了,雁姬?真的?」

    胖大海立馬大叫一聲。

    「對。」

    雁姬再次點頭。

    胖大海似乎是檢了一口氣,盯著雁姬,抓住她的手見她沒有反對,繃緊的臉松了下來,嘿嘿的笑了:「那就好。」說完,用力的抹一把頭上又流下的汗。

    他胖大海什麼都不怕,就怕雁姬生氣,平時看起來淡然似乎什麼也不在乎溫和的人一生起氣來不說話也不理他,更是一臉冰冷,臉繃著,叫人看了心慌,害怕。

    「......」雁姬搖了搖頭,端起一邊的茶水遞給他:「喝吧,你也應該渴了。」

    胖大海笑著高興的接過來,他真的渴了,聽到消息趕著往回趕,又解釋了這麼多,牛飲的一口喝下泡了很久的茶,他大大咧咧的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放下茶杯,等雁姬替他倒滿,又喝了一口才出口氣:「渴死了。」

    雁姬看著他。

    胖大海喝完了兩杯茶,放下茶杯,看向雁姬正要開口,忽然想到什麼,猛的站起身來,雁姬是不生氣了,可是他是為了元慶的事回來的,這元慶——

    「怎麼了?」雁姬眸一閃問。

    「元慶就這樣走了,不成,我得去找找,他身上還沒好呢。」胖大海自顧自說著,就往外面趕。

    雁姬見狀真不知道說胖大海什麼好了,也不說話,坐著看著。

    胖大海走到門口就碰到從外面進來的驥遠。

    驥遠看到往外衝的胖大海有些疑惑,往里看到自己的額娘神色不悅的坐著,叫了一聲:「額娘。」

    然後看向自己的阿瑪,難道阿瑪又做了什麼不著調的惹額娘生氣?他也習慣了,從小長大這個阿瑪時常抽:「阿瑪,你這是要去哪?」

    胖大海看到驥遠衝出去的腳步停了停,抓住驥遠:「元慶走了,說是有急事,身體沒好就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也可以幫他,我出去找找,你也跟我——」

    胖大海的話還沒有說話,雁姬起身走了過來:「你要去找,去哪找,你知道他去了哪裡?住在什麼地方嗎?」她站到胖大海面前,繃著臉不高興道,這麼多年也沒有長進。

    「雁姬,你——我——」胖大海張嘴想說什麼,對她有話有些不高興,對上她的目光,又懨了。

    「是啊,阿瑪,元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住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你怎麼找啊。」見狀,驥遠也道。

    「......」胖大海看看自己的福晉又看看自己的兒子。

    「阿瑪我已經派人出去試著去找了,找到了告訴你。」驥遠向自己額娘點點頭,又道。

    胖大海說不出話來,瞪了驥遠半晌,點了點頭。

    驥遠笑了笑,雁姬又看了胖大海一眼,也不再管他了,拉著自己的兒子回到裡面坐下:「怎麼這早就回來了?」

    一般這個時候驥遠都在軍營里操練的。

    驥遠看了他阿瑪一眼說了起來。

    說起皓祥當了阿瑪蘭馨生了兒子的事。

    胖大海在門口站了良久,看著自己的兒子福晉,瞪著眼,見沒有人理他,半晌不樂的走進來,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蘭馨替皓祥生了一個兒子,和碩王爺還是很高興的。

    雖說皓祥是庶子,一向不被他看在眼裡,罵著不孝子,可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兒子啊,也是他的種,而且這個兒子尚了公主不說,幾次上戰場都是立功的,外面見了都是誇的,皇上那裡也是,哪怕他還是不太喜歡,也不以為然,不太相信他的能耐,現在分了家,但還是他富察家的人。

    也算是給他富察家長了臉。

    表面上面子上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這個兒子再不喜歡,還是有一些用的。

    再加上自己一向疼愛的兒子皓禎竟整天只知道和那個什麼白吟霜混在一起,親事也沒有著落,自己一向大度溫柔賢惠的福晉只知道埋怨這個那個,墨墨嘰嘰,也不見了以前的溫柔,再看皓祥的額娘翩翩這個他一向也不看在眼裡的側福晉溫柔柔順,和碩王爺難免心生不耐不喜,對皓祥

    和翩翩面色更好幾分。

    再想到那個白吟霜和碩王爺就皺眉,白吟霜那樣的女人確實勾男人的心,就是他——咳咳,和碩王爺咳了咳,男人有個把通房妾沒有什麼,但整天跟一個妾膩在一起,像什麼話像什麼樣子?什麼也不擔心,也不想,只知道吟詩作對,什麼真愛?

    狗屁!

    看看皓祥那個不孝子,再看這個一向寶貝的兒子,和碩王爺生生的生著悶氣。

    折騰來折騰去想為他找個好的福晉,巴巴的想給他找個好的,娶個好的,他還不知足,說什麼:「這樣也好,兒子本來就不想娶什麼福晉,兒子有吟霜就好了,別的女人怎麼比得上我的吟霜,又善良,又高貴,又大方,又溫柔,又——兒子只要吟霜就好,娶了別的人,兒子怎麼對得起吟霜,對得起我和吟霜的愛,為了不傷害吟霜,兒子只能辜負你和額娘,不然到時,兒子一定會辜負——」

    真愛個屁,辜負,他也知道辜負?

    和碩王爺想著皓禎那咆哮著又是愧疚又是深情的攬著白吟霜的樣子就生氣。

    想到那個一臉蒼白整個風一吹就倒的白吟霜更生氣。

    都是那個白吟霜,他的兒子皓禎好好的,自從遇上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瘋瘋顛顛,抽了一樣,整天真愛來真愛去,什麼也不做,看得他心煩。

    和碩王爺開始懷疑那個白吟霜不是什麼白狐報恩而是報仇來的,他那個福晉竟也不知道為什麼護著那個白吟霜,跟她皓禎一樣,寵著,越想越心煩,一聽到蘭馨生了一個兒子,和碩王爺就去了皓祥那裡。

    看到皓祥那不孝子笑著抱著孩子,翩翩溫柔的笑著的樣子,和碩王爺覺得沒有那麼心煩了。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側福晉翩翩笑起來溫柔好看,分了府才發現?自己那個不孝子連帶著也順眼了不少,還有懷裡的孩子,和碩王爺盯著,走了上去。

    見到他來,皓祥臉上沒什麼,淡淡的行禮請了安,抱著孩子站在一邊,翩翩見到和碩王爺臉色變了變,對和碩王爺翩翩總是有些害怕,分府後跟著自己的兒子單過見到和碩王爺的次數倒多了,還是害怕,她趕緊行了禮。

    和碩王爺盯著翩翩看了好一會,直要著她白皙纖細如天鵝的頸,愣了好一會,直到皓祥皺眉翩翩被盯得不自在,臉色發白,孩子叫了出來才收回目光。

    然後從皓祥那裡抱過孩子逗了起來。

    也不管皓祥母子了。

    和碩王爺抱孩子的動作雖然看似還好,仔細看就會發現有些笨拙,似乎很少抱孩子,或者說從未抱過。

    翩翩看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別開眼,眼中懷念。

    「額娘。」和碩王爺的動作弄得皓祥眉更緊,見自己額娘別開頭,擔心道。

    「沒事。」翩翩搖頭看著自己兒子,她只是想到從她的皓祥出生到現在,她的爺,眼前的和碩王爺從來沒有抱過他呢,皓祥沒生下來前還好,別說抱,看也沒看過他多少眼。

    雖然說抱孫不抱子。

    他的眼中只有皓禎,記憶里都是她抱著皓祥遠遠看著他帶著福晉還有皓禎一起一臉笑容一家人幸福的畫面。

    對她和皓祥他從未有過那樣的笑容和寵愛。

    但她不怨,不恨,曾經怨過恨過,現在不了,她有好兒子,好媳婦,現在有了孫子,他呢?福晉呢?聽說這次為了皓禎的婚事折騰了好久,最後不知道為何,沒有指婚。

    驥遠,多隆,洛琳洛瑤他們都指了婚。

    指的都不錯。

    就只有皓禎沒有。

    算了,她只想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皓祥見自己額娘搖頭,放了心,看著一邊抱著自己兒子的阿瑪,這個一向厭惡他沒給他好臉色只看得到他好個嫡兄對額娘也不好的阿瑪,皺眉,分府後他這個阿瑪就時不時來。

    還是一臉不耐厭惡不喜的樣子,像今天這樣,也不知道來做什麼?

    不耐就不要來。

    皓祥盯著,心裡對這個阿瑪早就寒了心,也不期待,當陌生人一樣看,免得堵心,必竟是他的阿瑪,要來也不能要他不來,不過心裡想起紅霓說的話。

    他這個阿瑪口中的嫡子,寶貝兒子,富察皓禎,從小到大一直壓在他頭上自以為是傲慢的竟是一個冒牌貨,根本不是他的兄弟,而那個風一吹就倒的白吟霜竟然才是。

    想到那個白吟霜,皓祥就嫌惡,那樣的女人竟然富察家的格格,那個雪如福晉生下的,不是那個冒牌貨。

    這麼多年,換子,那個雪如福晉還真是夠大膽,混淆血緣,可是大罪。

    竟真做得出來,女兒就女兒,又不會影響她什麼,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皓祥剛開始真不願相信那個白吟霜是——看她那樣子,哪裡像一個王府格格?

    只不過如果不是,紅霓說的不是真的,那個雪如福晉憑什麼對一個賣唱的女人那麼好?

    他還不瞭解她一慣端起的高貴嗎?被一個冒牌貨壓在頭上,皓祥怎麼想怎麼不爽,他恨了富察皓禎,那個雪如福晉,恨了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想過馬上告訴他們,拆穿他們,讓他這個寵著冒牌貨的阿瑪看清楚,誰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真的差一點就去了,衝到和碩王府外被攔住,冷靜後,他沒有進去,轉身離開,他暫時沒有證據,說了他那個一眼只有那個冒牌貨的阿瑪不會相信。

    甚至有可能還會倒打一耙,他可不想那樣。

    他要找到證據,然後——

    要他們自己折穿,到時——才能解他的氣。

    想到他這個阿瑪到時會有的樣子......皓祥想到紅霓,等事情了了,也該處理她了。

    皓祥眼中冰冷的眸光一閃。

    和碩王爺抱著孫子,軟軟的,有些無措,臉繃著,在看到孩子的小臉後柔和下來,臉繃不住了,見不孝子和翩翩都沒有看他,笑著逗著懷裡的孫子。

    和碩王爺呆了很久,一直逗著孩子,也不管皓祥的臉色。

    看著一邊自己柔美的側福晉,勾著唇。

    決定晚上留下來。

    不過,和碩王爺的算盤還沒打響,雪如就來了。

    雪如在府里等了又等,都沒有等回和碩王爺,去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女兒,有些憂心,想到那個狐狸精,她咬咬牙一臉笑容的帶著人衝了過來。

    說是來賀喜的。

    之前忙,現在才來,和碩王爺見到她,臉僵了僵,皓祥看一眼,沒管,翩翩對這個福晉也有些怕,雖然看著滿臉笑容,小心的迎了上前,雪如倒是妹妹長妹妹短的叫得很好聽。

    翩翩見狀,臉色好了些,皓祥有些皺眉,不想自己額娘這樣,看一邊自己的阿瑪,像沒看到,就抱著孩子。

    雪如見到孩子,臉上還是笑著,眼中僵了僵,冷了冷,又羨慕又嫉妒,自己還沒有孫子,自己的寶貝兒子還沒有媳婦,這個狐狸精和賤種倒是有了媳婦又有了孩子。

    心裡直恨得咬牙,面上還和說好聽話。

    心裡恨恨的恨起自己兒子,還有女兒。

    一點不爭氣,之前的掉了,現在這麼久還一個孩子也沒有,不行,雪如覺得眼前的畫面是在諷刺她,直刺著她的眼,她的丈夫抱著別的女人生的兒子的兒子,賤人一臉笑容,還有那個賤種像是在嘲笑她。

    她不能讓他們嘲笑她。

    她——

    說了一堆的好話,雪如和和碩王爺離開了。

    回到府里,雪如馬上臉色不好看,對和碩王爺抱怨了起來。

    「我們要給皓禎找個好的,那個蘭馨公主還好的,趕緊給我們生一個孫子。」

    「......」和碩王爺聽著,眉頭就皺了,又來了,他最厭煩女人的抱怨。

    「之前不是找了,這個你不滿意,那個你不滿意的,能怪誰?」之前選秀,明明他看好了,雖說身份比不上蘭馨,但別的方面比那個蘭馨強,蘭馨雖為公主,但只是一個孤女,不過從小養在宮中,封為公主,有幾分上面的寵愛,他看好的,雖不是公主,出身背景卻不差,以後皓禎要做什麼,岳家那邊是有靠的,她非說不滿意。

    挑來挑去,最後挑了幾個看好的,還是不滿意,折騰來折騰去,便宜了別人,一個沒撈到。

    和碩王爺很來氣。

    聽和碩王爺這麼說,雪如想說什麼,在他的瞪眼下,吶吶的說不出來。

    她也後悔,早知道——

    「便宜了多隆那小子,他算什麼東西,也能跟我們皓禎比?也不知道皇上太后想什麼,竟配給多隆那小子,還有那個塞雅格格也不錯,給那個驥遠了,還有——」

    雪如又抱怨起來,很憤岔。

    「你也知道?」

    和碩王爺聽她說更生氣。

    「我——」

    「哼,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你這個不滿意,那個不好,挑來挑去的——」

    「我也是為了我們皓禎好啊——」

    「為了他好就該......」

    「我現在也後悔,爺,現在我們皓禎怎麼辦?」

    「......」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眼中的寶貝兒子的事跡可是傳了出去,專寵通房,這可不算好名聲,當然也只是不好。

    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話被帶著白吟霜過來找他們的富察皓禎聽到了。

    耗子臉色很難看。

    為了他的吟霜,他不想娶是一回事,但是多隆竟然敢跟他搶又是另一回事。

    耗子丟下白吟霜衝了出去。

    直衝多隆而去。

    白吟霜則臉色蒼白又欣喜,欣喜的是她的皓禎不用娶別人,難過的是她的皓禎那麼好,要怎樣的女子才配得上?蘭馨公主,白吟霜想到,是不是要像蘭馨公主那樣?只是蘭馨公主皓祥搶走了,她可憐的皓禎,該怎麼辦?

    這次的又被多隆搶走了。

    都是因為她,不能這樣,白吟霜望著耗子奔出去的方向,咬唇猶了一下,衝進了面前的大廳:「王爺,福晉。」

    作者有話要說:哦吼吼,更了!!!!!

    真熱啊!這天,親們注意防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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