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7 歸國的越前
接下來的兩天,墨鳶每天都會在幸村的陪同下,履行自己的諾言,去醫院看望奈奈子,奈奈子的起色也在這兩天好了不少,這讓入江奏多很是欣慰,自從奈奈子決定接受手術以後,醫生們已經在為奈奈子選擇最佳的手術時間,在等待的日子裡,奈奈子要是有墨鳶的陪伴,入江覺得安心了很多……
今天墨鳶和幸村像往常一樣醫院裡出來,只是幸村一出醫院就接到了真田的電話,說是手塚打電話來,青想要和立海大打一場練習賽,幸村本來打算把墨鳶送回家,順便拿自己網球拍,換上了立海大的運動服然後就自己去校。
但是墨鳶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便決定陪同幸村一起去校,墨鳶很喜歡打網球時候的幸村,和平時溫柔的他不同,幸村打網球時身上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不知不覺就會讓人移不開目光……
幸村自然是答應的很爽快,只要有墨鳶在,幸村覺得做事都要有勁得多……
於是回家收拾了一下,墨鳶便跟著幸村準備出門了,幸村見墨鳶在回來的路上曬了太陽,臉都曬得紅撲撲的了,無奈的笑了笑,回房間拿了自己以前買的鴨舌帽,直接扣到了墨鳶的頭上,只是帽子稍稍有點大,讓墨鳶基本保持著每走十步就要扶一下帽子的狀態。
幸村雖然是第一個接到真田電話的,但是因為要從醫院回家在從家到校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到校的時候立海大的校門口已經站了一排人了,都背著網球袋,穿著立海大網球部的運動服……
只是墨鳶好歹還是和立海大網球部相處有那麼一段時間了,一眼就注意到了,切原還沒來。幸村當然也注意到了,帶著詢問的目光直接望向真田,真田了然的拿出手機撥通了切原的電話,因為和真田隔著一段距離所以墨鳶聽不到真田在說什麼,唯獨最後一句「太鬆懈了,然迷路了」。
至此墨鳶才發現,原來這世界上像她這樣路癡的新新物種還沒有絕種,在立海大就還有一個,那就是切原赤也……
最後找切原的任務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落在了丸井和桑原的身上,因為三人放假的時候常常呆在一起,所以對切原比較瞭解,大概能猜到切原在什麼地方迷得路,便自己請纓接下了找切原的任務。
無奈之下,剩下來的人只好先去網球場熱身,青作為曾經打敗過他們的隊伍,對於立海大來說是個強敵,只是聽說曾經的超級新人越前龍馬去了美國,真田和幸村都還很期望能夠和越前在一次交手……
下午兩點半,青網球部的正選準時的到了立海大,那身青藍色的隊服很顯眼,聽幸村說他們為了紀念這支隊伍,所以即使上了高中還是沿用了初中的隊服。然後沒過多久丸井和桑原也不負重望的帶回了切原,切原已經無力到卷翹的海帶頭差點沒變直了,大家都已經熱身完畢,真田見切原這樣,覺得他也不用熱身了,練習賽便開始了。
首先是第二雙打,立海大上場的是丸井和桑原,兩人搭檔有幾年了,配合可說是天衣無縫了,但是墨鳶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從第一次在海原祭上見到青網球部的人的時候就覺得了,青網球部的人看起來都好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然後是上次合宿的七天相處,再到這次練習賽,這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墨鳶甚至開始有點肯定,自己確實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他們……
只是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墨鳶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幸村的注意力一直在比賽上,所以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轉頭看看墨鳶的時候,墨鳶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了,讓幸村看到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才開口問道:「墨鳶,你怎麼了?」
「啊?」墨鳶也是聽到了幸村的聲音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對幸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沒事……」
幸村有些不太放心的多看了墨鳶幾眼,見墨鳶確實沒什麼只是發呆很嚴重,還以為墨鳶是被比賽所吸引了,也就沒有多想,轉過頭繼續關注比賽去了……
墨鳶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很快就放棄了,她就是那種,不會給自己沒事找事做的人,她覺得人就應該獲得自由自在,更別說她上輩子還被困了半輩子醫院……
很多人都覺得校是監牢,在她看來醫院才是監牢,校裡還可以邂逅許多人,或是一生的摯友,或是……相互扶持,並肩走過一生的人。校可以留下許多美好的,滿滿的回憶,但是醫院,一個不心就困了你一輩子……
沒過多久,丸井和桑原的比賽完了,七比五險勝青的雙打組合,這讓真田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裡一邊感歎著青果然不管過了多久都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一點都不能鬆懈……
丸井贏了比賽心裡雀躍的很,丸井和切原一樣是孩子心性,單純天真,剛下場的時候累的滿頭大汗,頭上搭著毛巾坐在墨鳶身後的板凳上一句話說不出來,但是吃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蛋糕以後,第一雙打的仁王和柳生才剛上場,他就恢復活力了,一蹦一跳的來到墨鳶的身邊,大力的拍了拍墨鳶的肩膀,讓墨鳶頭上幸村的帽子一下子就滑了下來,完全擋住了墨鳶的臉……
丸井看了,完全忘記旁邊站的是部長這件事了,指著墨鳶哈哈大笑,等到墨鳶一臉黑線的把帽子扶正,丸井才想起來開口問了一句:「渡邊偵探,剛才我的比賽精彩嗎?怎麼樣,夠天才吧!」
雖然墨鳶時刻都在自家部長的豐滿羽翼的保護下,但是丸井還是把墨鳶當做好朋友,對於自己的朋友丸井向來是喜歡去展現自己好的一面,所以丸井下場休息好了,第一時間就蹦到了墨鳶的面前。
墨鳶覺得幸村的朋友都要好好對待,雖然還不太能對網球部的其他人敞開心扉,但是偶爾混在一起玩,墨鳶覺得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對於丸井的親近,也能夠接受了。墨鳶對丸井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很天才!」
丸井聽了墨鳶的讚揚,心情非常的好,正想身後攬過墨鳶,兩人到一旁的長凳上坐下來促膝長談一番,手都伸出去了才突然注意到了墨鳶身後自家部長燦爛的笑容,丸井乾笑了兩聲把手收了回來。
墨鳶正為丸井的態度急轉感到疑惑,幸村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了:「丸井,你好像很有活力,一會兒去賣部幫大家賣瓶礦泉水吧!當然,大家包括了青的大家哦!」
墨鳶怎麼聽都覺得這後半句話才是重點,然後就眼見著丸井哭喪著臉默默地繞到切原那邊去了……
墨鳶見丸井的紅發偶爾還會從切原的海帶頭後若隱若現,回過頭心翼翼的瞟了幸村一眼,見幸村的注意力已經回到了比賽上,才聲的喃喃了句:「這難道是吃醋……」
誰知就是著聲喃喃的一句,還是讓幸村給聽到了,只見幸村面帶剛才看向丸井的笑意,直接轉頭看向墨鳶,笑著問道:「墨鳶,你剛才說什麼?」
墨鳶只覺得一陣寒風過境,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乾笑了兩聲,說了句「沒什麼」,然後看比賽的眾人默默地把目光轉向了其他方向……
幸村見墨鳶越退越開,皺了皺眉一把拉住了墨鳶的手,把墨鳶固定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把目光又轉回了比賽上,就在墨鳶以為幸村已經專注於比賽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幸村卻突然開口了:「或許就是吃醋也說不一定……所以墨鳶就不要和別的男生靠得太近……」
幸村的話讓墨鳶愣了愣,隨即覺得心裡一暖,對幸村點了點頭。
就這樣安靜地呆在幸村的身邊,被幸村牽著,直到輪到幸村的比賽,幸村才鬆開拉著她的手,因為對手是青的部長,手塚國光,所以幸村準備認真對待,於是幸村拉下肩上的外套,一把扔給了切原,拿上網球拍走進了網球場。
丸井見部長都已經上場了,自己也拖得夠久了,便準備去買礦泉水,雖然幸村剛才說不希望她和其他男生靠太近,但總覺得丸井是被她害了一樣,而且上次合宿的時候她還莫名其妙的欺負了丸井,抽破了丸井吹得泡泡,然後還丸井被泡泡糖黏住了眼睛。
出於這種種原因,墨鳶最後還是決定去幫丸井的忙,跟幸村解釋的話幸村還是會聽的。
最感動的還是丸井,和墨鳶有說有笑的去了賣部,然後看到賣部緊閉的大門才突然
想起放暑假賣部關門了,被逼無奈,丸井和墨鳶只好去了校外最近的一家便利超市。到這裡墨鳶才真正認識到了腹黑的可怕,話說幸村那麼英明,應該早就知道賣部關門了吧……
和丸井一起抱著一大堆礦泉水回到立海大,走到門口時丸井甩了甩頭上的汗水,然後把礦泉水放到了一邊的地上,叫墨鳶等他一下,他想去洗個涼清爽一下,墨鳶點了點頭,也放下了手裡的礦泉水,然後靠在門邊等丸井回來。
等了一會兒,丸井還沒有回來,墨鳶看著放在腳邊的一大堆礦泉水,歎了口氣在心裡抱怨了一句丸井的囉嗦。
「請問,立海大的網球部在哪邊?」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略顯慵懶的聲音,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墨鳶愣了愣,然後回過頭,只是回頭的動作太大,墨鳶頭上的帽子一下子又滑了下來,擋住了墨鳶的臉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墨鳶突然覺得很丟臉,但是因為對這個聲音感到陌生所以更多的是覺得自己很失禮。
於是墨鳶一邊把帽子扶正一邊對對方道歉:「對不起,我……」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因為眼前的豁然開朗以及落到了對方臉上的目光直接愣在了原地……
墨綠的頭髮,金色的眼睛,帶著白色的網球帽,雖然成熟了不少,但是墨鳶還是一樣就
認出了眼前的人,前世,隔壁那床的老是愛給她將鬼故事的那個病友的床頭貼著他的海報,病友對他的喜愛,簡直到了恨不得每天上三柱高香的地步……
他還能叫出他的名字……
只是墨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呢,抱著這樣的想法,墨鳶開口問道:「對不起,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對方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後似乎不太介意也不太在意的回答了墨鳶的問題……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多熟悉的名字,然而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到了墨鳶的心上,也讓墨鳶的世界破碎了,墨鳶覺得身邊的空氣似乎被抽空了一樣,很難受。越是糾結腦子裡的想法就越可怕……
墨鳶突然想起那麼出名的《nobody》在這裡沒有人聽說過,在網上也搜不到相關的資訊,說起來就來穿越這件事本來也很離奇……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糾結什麼,但那不是他能管的,於是越前繼續開口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網球部在……」
越前的話還沒說完,墨鳶就捂著自己的耳朵飛快的跑開了,越前更加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後皺起了眉頭望著墨鳶跑開的方向不滿的抱怨了句:「切,怪人……」
墨鳶此刻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但是那些想法卻自己鑽進了她的腦子,然後她只覺得耳邊全是世界崩壞的聲音……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chapter 68 遲來的真相
越前龍馬剛從美國回來,休息了一天以後因為不想呆在家裡被自家那個糟糕的老爸壓榨著做家務,龍馬帶上自己的網球拍準備上青拜訪曾經一起贏得全國大賽的前輩們,來到青卻發現本來即使放假也不鬆懈訓練的青網球部現在空無一人。
越前只好打電話給堀尾問到了青去立海大打練習賽了……
立海大嗎?好像還挺有意思的,神奈川也不太遠。越前帶著這樣的想法,來到了神奈川,花了點功夫好不容易找到了立海大的位置,卻沒想到在立海大門口遇到了這個怪異的女生 ,他只是想問路而已,沒想到怎麼感覺是他把人家嚇跑了?!
丸井洗完臉一臉清爽的回來了,走到越前的身旁笑著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渡邊偵探,我回來了……」
越前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也不管他說的什麼先條件反射的回頭,然後就看到丸井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然後跳開了兩步指著他驚訝的問道:「越前?!!都戴著帽子我還以為是渡邊大偵探呢!奇怪了,渡邊偵探人呢?!」
雖然不知道丸井在說什麼,但是越前只知道看到個熟面孔就說明有人可以給自己帶路了 ,正想開口問路,卻被東張西望了好一陣的丸井突然著急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大聲的問道:「越前,你剛才這這裡看到一個帶著白色帽子的女生了嗎?還是說你把渡邊偵探藏起來了?!」
「白色帽子?」越前皺了皺眉,從丸井的魔爪下掙扎了出來,拍了拍肩上被丸井抓出的褶皺,拉了拉帽子然後不甚在意的說道:「是剛才那個奇怪的女生嗎?剛才朝那邊跑了……」
說著越前抬起手指了指某個方向,丸井順著越前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臉瞬間就青了。
那不是校外嗎?渡邊大偵探是路癡怎麼往校外跑……
總而言之,丸井總結以後,猛地咽了口口水,完了完了,他把渡邊偵探弄丟了,這要怎麼向部長交代啊?
「我……我去找找!」丸井說罷,撒腿就向著越前指的方向開跑,希望能在部長知道,事情鬧大以前找到墨鳶,不然,他不敢想像部長的臉……
越前正想著有人帶路了丸井卻這麼說走就走了,讓越前疑惑的眨了眨眼,手都伸出去了,只是沒能來得及抓到丸井。
越前收回頓在空中的手,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撇了撇嘴說道:「怎麼都是怪人?」
最後越前還是覺得求人不如求己,反正立海大就這麼大,又不是在整個東京那麼大個地方找一個網球場,也不會太困難,還是自己去找吧!
墨鳶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奔跑,偶爾撞到了人也不像往常那樣能夠冷靜的道歉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裡,或許只是想要奔跑而已,這樣會比較舒服……
只是奔跑而已……直到跑累了,跑不動了,她才停下來坐在街邊的花壇上,抬頭看了看
天空,還是和平時一樣蔚藍,空氣裡還是一樣彌漫著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哪裡是真實的,原來她還以為就算重生了,穿越了,自己還是可以和家人和那些重要的人在同一片天空下,現在突然發現其實頭頂的這片天空的和他們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世界,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但是看樣子本來還抱著以為可以,或許能夠去中國悄悄地看看他們……
但是現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堅持自己最初的信念,她該怎麼辦,沒有人告訴過她應該怎麼樣在未知的世界裡活下去,這是活著嗎?她甚至對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或許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醒來以後她就會出現在醫院裡,然後手術也成功了,一切都是好的
……
墨鳶抱住自己的頭,告訴自己別再想了,越是去想,腦子裡就有越多恐怖的想法,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連她都快分不清楚了……
丸井順著越前指的方向一路找了過來,最後終於在街邊的花壇旁看到了墨鳶,只是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渡邊偵探?」丸井心翼翼的靠近,然後心翼翼的換了一聲。
墨鳶聽到聲音,條件反射的抬起了頭,看向丸井,然後丸井被墨鳶滿臉淚水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在墨鳶面前走來走去:「渡……渡邊?你怎麼了,喂喂,你別嚇我?!」
心越是難受,越是想忍耐的時候,如果有人來安慰反而會讓人覺得更加的難受,墨鳶就是這樣,聽了丸井的安慰眼淚就越是忍不住的不斷往下落,也就越發的讓丸井感到手足無措 ,雖然校裡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丸井,但是單傳的丸井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生在自己面前哭得這麼淒慘……
怎麼辦?果然還是應該告訴部長吧……
糾結再三,丸井還是摸出了手機,先是選中了幸村的號碼,但是想起幸村應該正在和手塚比賽,雖然他們出來很久了,但是兩個部長的比賽還是讓他無法預知比賽完的時間……
皺了皺眉頭,丸井又瞟了一眼坐在花壇邊抬起雙手捂著自己臉的墨鳶,把選中的人換成了真田,然後撥通了電話……
與此同時,手塚和幸村的比賽剛剛比完,幸村發現墨鳶跟著丸井出去這麼久了還沒有回來,心情不免有些煩躁,反倒是球場邊多了一個越前讓他愣了愣……
雖然心思幾乎放到了還沒回來的墨鳶和丸井的身上,但是還是走到場邊和越前打了個招呼:「越前,你什麼時候會來的?」
越前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平淡的說了句「昨天」以後,對幸村勾了勾嘴角:「你又變強了,要不要打一場?」
幸村別說才打了一場比賽,現在更擔心的是墨鳶怎麼還沒回來,有丸井跟著,丸井也自從上次合宿以後知道了墨鳶路癡的事,照理說不可能會走丟啊,只是這不祥的預感是什麼… …
「抱歉,改天吧!」
幸村剛說完,真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頓時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到了真田的身上,真田愣了愣,然後從衣兜裡摸出自己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然是消失了這麼久的丸井,一邊在心裡抱怨「太鬆懈了」,一邊按下了接聽鍵。
「莫西莫西,丸井,什麼事?」
幸村一聽到丸井的名字,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真田這裡,只是看真田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也大概預料到肯定發生了些不太好的事……
真田掛了電話以後,把目光轉向幸村,嚴肅的說道:「幸村,丸井說渡邊的狀態似乎不太好,讓你過去看看……」
幸村心一緊,什麼叫做狀態不太好?到底是什麼狀態,發生了什麼事?
幸村覺得自己的心都混亂了,但是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告訴自己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墨鳶:「他們在哪兒?」
真田皺了皺眉,回憶了一下丸井說的話,整理了一下,丸井似乎很著急,自己也沒交代清楚就急急忙忙掛了電話:「只說了是在某個街邊的花壇旁……」
聽了真田的話,越前總算是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了,撇了撇嘴,拉了拉自己的帽子,說道:「是說他們啊……」
見越前似乎知道什麼,幸村急忙望向越前,正了正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越前你知道的話務必告訴我!」
然後越前只覺得當年全國大賽決賽上面對幸村時的那種壓迫感又出現了,雖然不知道它出現的原因,但是越前愣了愣,還是老實的回答了:「不知道,那個女生問了我的名字以後突然就跑了,然後丸井去追了……」
只是問了越前的名字?幸村想不通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像越前問了方向便打算追過去,真田也打算去幫幸村的忙,然後因為練習賽已經結束了的立海大眾人也決定要跟著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切原雖然嘴上抱怨著「渡邊總是會出點事」什麼的,但是還是加入了幫忙的隊伍。
柳生和仁王則留了下來招呼青,越前看著一群人就這麼風風火火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沒能和幸村比賽,稍稍有些不滿,拉了拉自己的帽子,然後決定要找桃城長發洩一下……
而另一邊同樣焦頭爛額的丸井之所以急急忙忙的掛了電話,是因為墨鳶突然從花壇上起身說想要回家,丸井沒有辦法只好給墨鳶指明了方向,然後跟在她身後保駕護航,一邊走一邊摸出手機給幸村發了個短信說明了自己這邊現在的情況。
丸井抓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他才離開了一會兒,墨鳶好好地怎麼變成了這樣,但是現在有沒有辦法和墨鳶交流,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墨鳶到了家,直接從包裡摸出鑰匙打開門然後把門關上,之後再沒有了動靜……
chapter 69 真相與假像
幸村臨時接到了丸井的短信,說墨鳶回家了,便急忙掉頭往墨鳶家去,來到墨鳶家門口時,一眼看到的便是丸井顯眼的紅發。
丸井靠在渡邊家門邊,偶爾向渡邊家的廳方向望兩眼,額頭上還掛著汗水,看樣子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了……
丸井見到幸村等人匆匆的趕來,有種終於松了口氣的感覺,幸村走到丸井面前,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就先匆忙的問了句:「丸井,墨鳶呢?」
丸井的目光瞬間從幸村的身上閃開,聳了聳肩,抬起手指了指墨鳶的家,示意幸村墨鳶已經回家去了……
幸村順著丸井的目光看向渡邊家緊閉的家門,皺了皺眉頭剛想過去敲門,卻突然被丸井拉住了,回過頭想讓丸井放開,卻發現丸井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嚴肅神色:「部長,雖然我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覺得現在渡邊她似乎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到底是怎麼了?」雖說要冷靜,但是現在沒有看到墨鳶,幸村覺得自己很難冷靜下來,他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很難受,尤其是不知道墨鳶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讓她似乎很痛苦,現在卻告訴他不能去幫她……
被問起發生了生麼事,丸井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處於一頭霧水的狀態,抬起手撓了撓頭,丸井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去洗了個臉回來,門口就只剩下越前了……越前說渡邊跑了,我就追過去了,然後就看見渡邊她坐在街邊的花壇上哭……啊啊,部長,我真的不太清楚啊!」
丸井越說越頭疼,最後煩躁的揉起了自己的頭髮……
切原眨了眨眼,思考了一番,然後撇著嘴說了句:「鐵定是被越前欺負了,去找越前打一場洩氣吧,部長!」
真田聽了切原的話,臉瞬間就黑了下來,瞪了切原一眼然後說道:「切原,沒有證據別胡說!」
切原雖然還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應該沒錯,但是還是趨於副部長的威嚴,乖乖的閉嘴了。
幸村的心思根本沒在切原身上,所以也沒聽到切原說的,只是在聽到墨鳶哭了的那一瞬間心一顫,總有種墨鳶似乎要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的感覺……
雖然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問題出在越前的身上,但是按照越前的說法,墨鳶是在問了越前的名字以後突然跑掉的,或許越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越前的名字為什麼會讓墨鳶有那樣的反應呢?
真田見自己的好友為這件事煩惱,他和墨鳶的交情不是很深,或許就沒什麼交情,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幸村,只是因為真田看出了墨鳶對幸村的重要性,才會偶爾關注一下墨鳶,只知道墨鳶數成績好,歷史成績差,其他的沒有特別的突出,真田對墨鳶的瞭解僅限於這樣的表面,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他真的不敢揣測墨鳶的想法,只能想辦法安慰自己的好友:「幸村,也許渡邊有心事,讓她自己安靜一下或許比較好……」
雖然是安慰,但是從真田的嘴裡說出來就感覺有些死板,不過幸村明白真田的意思,畢竟是那麼多年的好友,幸村很多時候對於真田的話很聽得進去。
幸村又抬頭看了一眼墨鳶房間的方向,然後頓時愣了愣,因為幸村以自己良好的視力,清楚地看到,就在剛才,二樓的窗簾動了動,如果再仔細一點就可以看到窗簾後若隱若現的身影……
是墨鳶,墨鳶知道自己就在樓下,卻沒有出來,或許是人太多,但是幸村卻覺得,墨鳶現在似乎不想見到自己……
眼中閃過意一絲心痛,以及失落,幸村閉上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最終還是長呼了一口氣,說了句:「今天就到這裡,辛苦你們了,都散了吧……」
雖然大家都多多少少有些擔心墨鳶和幸村的狀況,但是既然幸村說解散,大家也就只好這樣散了,各自回家去了。
真田特地繞了遠路,和幸村一起走了一段,在幸村家門口才分開,自己回家去了。
打開家門,幸村突然覺得,沒有墨鳶在的這間屋子,突然變得空蕩蕩的,雖然墨鳶占不了多少空間,但是這裡沒有了墨鳶的氣息,總覺的連心也像這間屋子一樣,空了下來……
墨鳶,為什麼,會不想見他?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是把她束縛得太緊了嗎?或許自己是太自私了一點,不想墨鳶和其他的男生交往,所以傷害到墨鳶了吧……
墨鳶透過窗簾看到聚集在門口的人都散了,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太討厭,讓這麼多人擔心,看到幸村那樣的神情她真的很心痛,但是她卻不能說服自己接受這個
時間,一切都太荒唐了……
就像一個孤單的人,好入容易在自己的世界裡發現了其他的人,和他們成為了朋友,才發現他們竟然全都是鏡子裡另一個世界的人,看得到,觸得到,卻不能融進去……
或許,這才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吧……
她,和他們,和幸村,都太遙遠了,只是隔著這麼殘忍的一大截距離,直到現在她才發現……
說到底,跡部說的那句話,還真的說的很對,她確實太天真了……
天真到,以為接觸到了,就能夠在一起了……
為什麼一開始,自己能夠坦蕩的接受穿越這種荒唐的事情?要是沒有那麼坦然,或許就不會遇見幸村,或許他們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只是校裡偶爾會碰面的有個印象沒有交集的同,那樣的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欲罷不能……
一個人在家的感覺,現在算是體會到了,只是卻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激動了,反而討厭起了這種空蕩蕩的感覺,就像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抱著自己的膝蓋,墨鳶蜷縮在床上,人們都說這是出生以前在媽媽的肚子裡時嬰兒的姿勢,會讓人找到安全感,她覺得這樣仿佛能和這個世界隔開,但是卻不能得到安全感……
就這樣待到了晚上,夕陽的光芒漸漸地落到了地平線下,天空被黑夜籠罩,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後,天空中偶爾能看到幾顆稀疏的星星,就像連天空都在哀傷著什麼似的。街道上的路燈整齊的亮了,整個街道都被昏黃的燈光籠罩,幾隻飛蛾在路燈旁飛來飛去,在地上留下跳躍的陰影……
墨鳶覺得有些肚子餓了,拖著疲憊的身軀,墨鳶想起渡邊浩二說在她的抽屜裡放了生活費,便拿上生活費,準備去最近的便利店買點吃的,儘管她現在連對自己的存在都感到疑惑,但是因為前世知道了生命的可貴,所以她還是不會輕易做出對自己不好的傻事。
拿上鑰匙,墨鳶出門了,最近的便利店,和幸村去過幾次,不知不覺的,在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記得這條路了,所以不用擔心迷路,只是總覺得一個人走這條路,心裡空空的……
夜晚的神奈川,沒有了白日裡陽光的暴曬,反而涼爽了許多,甚至有些冷,墨鳶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朝家門外走去……
然而一走出院門口的大門,墨鳶就愣住了,因為她看到了穿著粉色休閒格子襯衣的幸村靠在她家門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目光筆直的朝著她望了過來。
墨鳶愣愣的看著幸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幸村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擔心幸村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她也不想對幸村說……
然而幸村似乎也不想問她什麼,徑直走到墨鳶的身邊,拍了拍墨鳶的肩膀,然後一如往常的笑了笑說道:「你在家呆了一天了,沒有吃晚餐吧,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墨鳶愣愣的看著幸村微笑的側臉,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幸村雖然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卻似乎不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拉過墨鳶的手就朝那條他們走過無數次的坡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自己知道附近有家很好吃的拉麵店,雖然現在有點晚了,但是應該還沒有關門。
一邊說,一邊朝他說的那家拉麵店的方向走去,墨鳶瞟了幸村的側臉一眼,看著和往常沒有區別的幸村,墨鳶卻反而忍不住問了句:「精市,你不想問我什麼嗎?」
聽了她的話,墨鳶明顯的感覺到幸村握著她的手僵了一下,但是幸村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化,幸村笑著轉過頭,對墨鳶說道:「如果你想說,你會對我說,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問……」
「為什麼?」
面對墨鳶的詢問,幸村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了看腳下這條長長的坡道,淡淡的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條坡道沒有你陪我走,總覺得很孤單呢!我只要能和墨鳶這樣走下去就行了……」
幸村的話,讓墨鳶的眼眶一熱,她也很想這樣一直走下去,但是他們是不同的……
「你別這樣,別對我這麼好,我們是不同世界的……」
幸村不知道墨鳶所說的不同世界是指什麼,只知道墨鳶的話,讓他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如果對你好這件事,能說停就停,我也不會覺得一個人走這條路孤單了……」
墨鳶知道,正是因為這樣的幸村,總是對她寬容,對她溫柔,才會讓她那麼快的融入到這個世界裡,只是要是不知道真相,說不定她也可以這樣一直融入下去。
在任何世界裡,真相永遠都是最殘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