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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愛著一個逗比》作者:綠的閃亮【完結+番外】

第28章 Chapter 27 想通了
  
  兩人正說說笑笑,突然琳被什麼東西反光給刺到了眼睛,她好奇的上前查看,這才發現孤零零躺在樹下的護目鏡。
  
  這一看就知道是帶土的那個。
  
  「帶土,」琳彎下腰撿起了護目鏡,轉身走到對面的休息椅那邊,把東西遞給了他,「你的護目鏡。」
  
  帶土一看自己的護目鏡不像是被凱踹飛掉的那個衰樣,完好如初,以為是琳不僅給他送藥還幫他修好了護目鏡,連連道謝。
  
  「不是不是,」琳連連擺手,側過身指著撿到護目鏡的那棵樹,「我在那裡撿到的,可能是有人幫你修好放在那裡的吧,帶土你看,同學之中也有關心你的呀,你不是一個人。」
  
  只是那個同學也太羞澀了點,做好事不留名哇,琳正在腦中搜尋著會是誰呢?突然腦補畫面定格在一張戴著面罩的銀髮少年的臉上,栗發女孩了然的唔了一聲,覺得是卡凱西的可能性很大。
  
  而平日裡總是粗神經的帶土這會兒腦子轉的特別溜,他直覺就是朝倉瞳,小傢伙覺得心裡就像有顆小太陽,笑嘻嘻的將護目鏡戴了上去,連著臉上傷口處包紮著的鼓鼓的紗布也被別了進去,整了整護目鏡,帶土帥氣的朝琳一揮手。
  
  「琳,今天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先走啦~」
  
  說著便甩著膀子跑了出去,琳笑眯眯對著帶土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
  
  帶土本以為作為考場維護人員小瞳應該還留在那裡,結果跑到了比試大廳,根本沒找著人,小瞳已經回去了?護目鏡少年傷腦筋的戳了戳自己,要不去她家找找吧?
  
  朝倉瞳原本是要回家的,只是在路上小可愛蹦到了她懷裡,她抱著的小東西不停的舔著她的掌心。
  
  「怎麼了?」
  
  小可愛唧唧喚了兩聲,就連它都已經察覺到主人的不快樂,朝倉瞳抿著唇又順著它的毛捋了捋,問它是不是想小姨了?那麼我們去看看小姨吧。
  
  於是本欲回家的朝倉瞳半路上拐了個彎,轉去了墓園,兩個人隔了一條街,錯身而過。
  
  朝倉瞳找到了自己的小姨,在墓碑前單膝跪著,將有些枯萎的花枝抽了出來,換上自己之前路上新買的,她將袖子挽起,取過手帕將墓碑又擦拭了一遍,撫著碑上那個笑的溫婉的女子的面容。
  
  這就是朝倉千惠,朝倉琵琶子的妹妹,她的小姨,她還那麼年輕就已經長眠於此,朝倉瞳記得小姨在這世間最後的那天,如同迴光返照般,精神煥發的給自己換上了新衣裳,她幫小姨推著輪椅一路來到了木葉的村口處。
  
  她說,小瞳啊,我覺得他好像回來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從清晨等到落日黃昏,哪裡有自來也的影子,她推著小姨回去時,小姨一路上都在呢喃,她看見他了,他回來了,真好啊……然後當天夜裡,小姨就去了。
  
  「為什麼那麼傻?」
  
  墓碑前,朝倉瞳再次問了這個問題,她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後,小姨的答案是不是一如當年。
  
  「為什麼這麼傻?」
  
  今日沒課的朝倉瞳又來陪著臥病在床的小姨,倚著靠墊的女子聞言歪過腦袋,似是真的在考慮起這個問題來,然後她輕輕搖了搖頭。
  
  「我怎麼想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傻呀。」
  
  孩童腦後掛了一串黑線,都這樣了還不承認自己傻。
  
  「哎呀,小瞳你不要總是那麼老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長輩。」
  
  朝倉千惠眉眼彎彎,被點名的人卻趴在床沿上,眼裡帶著不屬於孩童的迷茫。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過了很多年,唔,大概我雖然是個孩子,但是我的心裡住著一個成年人吧。」
  
  朝倉瞳沉默了一會兒,便又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小姨。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知道你心裡想著自來也,有時候你在休息睡覺的時候都還在念著他的名字呢。」
  
  朝倉千惠故作羞澀的一把捂住臉,連連歎道這都被你一個小鬼知道了。
  
  「喜歡就說唄,有什麼好害羞的。」
  
  朝倉瞳不以為然的撇嘴,大人就是麻煩,朝倉千惠笑著伸過手戳了戳小傢伙的臉頰。
  
  「因為全世界都知道自來也喜歡的是千手綱手啊。」
  
  「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哦,我記得姓加藤還是什麼的……」呵,就是因為那個人吧,小姨才……
  
  似是想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朝倉瞳小小的臉蛋上竟烏雲密佈起來,朝倉千惠直接兩手齊上,搓著外甥女的臉,將肉嘟嘟的小臉蛋擠成了各種奇形怪狀,分外滑稽。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小瞳還是小孩子就不要想這麼高深的問題啦。」
  
  「明明就是一群被一個奇怪的東西套在了一起的笨蛋大人。」
  
  直到現在,朝倉瞳依然是這麼認為的,人,尤其是女人,一旦接觸到了感情這種東西,智商直接下滑不說,行為處事樣樣都會被影響到,感情不是個好東西。
  
  「自來也因為對綱手的感情,所以根本就不曾看到你,綱手因為對加藤的感情更是直接在戰場上失控,而你,因為對自來也的感情救下了他喜歡的女子,卻害死了自己。」
  
  墓前的少女緩緩站起,環視著周圍那一方方的墓碑,這裡又有多少人是因為感情的羈絆才留在了這裡,她想起卡凱西的父親,傳說中的木葉白牙,因為在任務中選擇了同伴而導致任務失敗,回來後卻被村裡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沒,這其中還包括被他救回的同伴。
  
  現在,他也躺在這片墓園的某個角落裡,可見,這世上還是沒良心的人比較多。
  
  朝倉瞳似是想通了什麼,她拍拍手,又扶著自己的後腰揉了揉。
  
  看看朝倉千惠的悲劇就知道喜歡上一個心有所屬的人的下場有多慘了,再者,對於宇智波帶土,誰知道她是不是一時興起呢?也許今天看他蠻順眼的,明天就對他不屑一顧了。
  
  她一直都不是個長情的人,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性子,所以何必為了一個蘋果臉糾結半天呢?
  
  忍者,即能忍耐之人,就應該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無論是對同伴的還是其他,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住,那他也不必做什麼忍者了。
  
  朝倉瞳決定就把自己之前的那段小糾結當做自己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揭過不談了,心裡舒暢了,看什麼也都順眼了,唔,天空蠻藍的,雲朵兒的形狀也挺好看的,喲,這棵樹長的不錯,就連村口王師傅的燙頭技術都想豎個大拇指了。
  
  朝倉瞳就這麼優哉遊哉的回了家,沒想到在家門口卻遇上門神一樽,她現在已經對蘋果臉免疫了,直接無視。
  
  奈何蘋果臉自己貼了過來。
  
  帶土一見到朝倉瞳就興奮的直揮著手,可惜臉上有傷不能做什麼大表情,以至於整個蘋果臉有些滑稽。
  
  「小瞳小瞳,我明年還會繼續努力的!」
  
  朝倉瞳冷淡的哦了一聲,直接越過他準備推院門。
  
  「小瞳小瞳,」帶土指了指自己的護目鏡,蘋果臉上彎了兩道月牙,「謝謝你幫我修這個。」
  
  「我沒那麼閑。」
  
  朝倉瞳瞥了他一眼,不再理會,逕自推開院門閃人不見。
  
  帶土望著又被關上的大門,疑惑的抓了抓頭髮,小瞳剛才是否認了嗎?可是,除了小瞳還會有誰對他這麼好?
  
  哦,他明白了!護目鏡少年唰的轉過身,一拳擊向自己的掌心,一定是小瞳她害羞了!
  
  他自認為很懂的撒丫子往訓練場奔去,他不是在說大話,為了明年的中忍選拔考試,他要繼續努力!
  
  
第29章 Chapter 28 ta想你了
  
  夜色微涼,火之國大名府內,長廊九曲十八轉,每三米便有一個守衛,更有幾小隊腰胯長刀身披盔甲來回巡查。
  
  縱使這裡戒備森嚴,在眾人看不見的某幾個角落裡,隱著三個人。
  
  夜越來越深,已是三更,正值守衛換崗之際,從長廊的拐角處暗搓搓的溜進來一個人,他小心的摸到欄杆後,足下輕點便上了屋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從左往右數到第十塊磚瓦,悄悄的揭開,取出藏在瓦片下的那份密函,然而,還未得意,捏著密函的手便被紮上了一溜千本,那人只來得及嗷的一嗓子猛地攥緊了手中的密函,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連忙逃逸。
  
  網早已散開,獵物還能逃的去哪裡?
  
  卡凱西將刀刃抵在那人的下顎處,直到大名府守衛的隊長派人將他控制住,他才刀身拍了拍那人的臉頰,退了回去,日向嵐一把拽出依然被那人攥的緊緊的密函,揚了揚。
  
  「一步一步解開那些暗號,你是不是還挺有成就感的?」日向嵐囂張的叉腰大笑,「蠢蛋啊,題目都是本大爺出的啊!」
  
  卡凱西將銀刀收起,默默的別過臉,乾脆不看。
  
  日向嵐推了推那個隊長,直言人已經幫他們抓到了,他們該回去交任務了,然而隊長卻欲言又止,攔住了他們。
  
  「間諜肯定不止這一個,我希望你們還能將剩下的那些也一併抓住。」
  
  「有沒有搞錯?」日向嵐有點不耐,把密函當做了扇子不停的給自己扇風,「我們三個可是現在木葉新生代的最高配置,跑來給你們大名府抓間諜已經很委屈了,還要幫你們做審訊?」
  
  那隊長只是為難的回頭看了看即使被控制也不安分的他國間諜,被抓住的那人一直在掙扎,聞聲高聲叫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很有氣節的樣子,誰知,從開始只紮過一溜千本便沒在說話的朝倉瞳卻閃電一擊,一手卡住他的下巴,一捏,那人吃痛張開嘴巴,朝倉瞳另一手銀光一閃,再接著往他嘴裡又塞了一大團的棉花跟紗布。
  
  地面上半截舌頭在月光下蠕動,被抓住的間諜動彈不得,面上是痛苦的猙獰,只能喉部咕嚕咕嚕,嘴裡包著的紗布也立刻被鮮血染紅,日向嵐嘶了一口氣,下意識的退了三步,其他大名府的人則面面相覷。
  
  「我們還要審問他呢。」
  
  卡凱西轉過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朝倉瞳,後者只是取過絲巾認真的給自己擦手。
  
  「人家不想說,何必為難他呢。」
  
  這下,沒了舌頭確實什麼都不用說了,朝倉瞳又掏了掏耳朵。
  
  「再者,誰要聽他廢話了?」
  
  就在此時,被割舌的間諜卻突然開始身子抽動哆嗦,朝倉瞳示意大名府的守衛鬆開他,間諜就像遭了電擊一般全身顫慄,不過一會兒,瞳孔變為明黃,臉上也一片呆滯。
  
  「臥槽你什麼時候給他下的毒?」
  
  這是朝倉瞳的拿手好戲,當年對付砂忍找水源就是用的這一招,但是,卡凱西記得她說過這種毒她一直都還不能完全控制得住,下手不到位,毒素可能直接將人毒死,無法再次利用,日向嵐的咋咋呼呼讓朝倉瞳頗不爽,她跟著另外兩人在這大名府裡潛伏了三天,又是一段不能動的時光,他們兩個倒是沒事,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後腰真的要折了,正痛的厲害,懶的理會日向嵐,只朝他手中的密函努了努嘴。
  
  日向嵐順著朝倉瞳的視線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密函,石化了。
  
  「放心,我那麼小氣的人下的份量只夠一個人用,等你握著密函早就沒毒了。」
  
  日向嵐心有餘悸的將密函塞給了那個隊長,隊長一臉黑線的接過,卡凱西依然皺著眉。
  
  「你說過自己還無法完全掌握,假如我們抓的這個被你不小心真毒死了,怎麼辦?你這麼做不符合規矩,任務單上說……」
  
  「任務單上只說幫他們抓間諜,」朝倉瞳直接打斷了卡凱西,「可沒標注一定要活的。」
  
  朝倉瞳這次運氣不錯,中毒的間諜已經完全被毒素食完大腦,只受朝倉瞳控制了,接下來他們輕鬆抓出了另外兩個。
  
  任務圓滿完成,他們回木葉村覆命,一路上三人在林中穿梭,日向嵐還在回想著這次的任務。
  
  「聽說大名府的守護忍十二士是大名的直屬部隊,那應該是守衛的最高目標了吧?」日向嵐愜意的搖著腦袋,「我決定了,以後就幹這個了,唔,他們腰上別著的那塊布挺別致的,回去讓姐姐也給我繡一個。」
  
  白眼少年對自己的職業規劃很是滿意,奈何另外兩個沒有一點回應,他眼角抽了抽,直接點名。
  
  「喂,你們以後要幹嘛?」
  
  他本以為又是自己一個人的單口相聲,沒想到兩個說話困難症都給他回應了。
  
  「大概……會離開木葉,遊歷世界吧。」這是卡凱西,日向嵐撇撇嘴,還真是一切都朝自來也看齊。
  
  「暗部比較適合我。」這是朝倉瞳,日向嵐想起昨夜裡的種種,朝倉瞳還真是暗部的風格。
  
  三人結束了話題,在出了小樹林後便停了下來,卡凱西望瞭望前方,直接拐彎。
  
  「前面是死亡森林,我們繞道從大門回去。」
  
  「喂,卡凱西你要不要什麼都要按著規矩來,繞什麼路,直接穿過去不就行了,」日向嵐受不了的扶額,「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說不定我們的那些同期同學還在裡面做訓練呢。」
  
  卡凱西不理會,逕自繞道去了,日向嵐再一看,朝倉瞳早已往死亡森林奔去了,他想了想,決定跟著朝倉瞳一起走。
  
  死亡森林裡確實在做特訓,兩個人小心的避開那些機關,準備就這麼悄悄的離開,然而日向嵐無聊的開了白眼,左邊指指那裡是誰,右邊比劃那裡又是誰。
  
  「哎呦喂,那不是帶土那個吊車尾嘛,」日向嵐一手擱在眼上,「就在我們前面,要不要避避?」
  
  朝倉瞳從頭到尾都沒理過他,保持速度繼續前進,日向嵐無言跟上,朝倉瞳兩手背在身後,目不斜視,只是在經過帶土的那方特訓圈時,手腕微轉,一隻千本紮了過去,原本懸在帶土頭頂上方的那條毒蛇就這麼斷了氣。
  
  帶土與負責他的指導中忍都沒有發覺,然而這一切沒逃得過日向嵐的眼睛,他有些不明白的又湊到了朝倉瞳身旁。
  
  「一般的特訓而已,用不著這樣吧?」
  
  「我提前體驗暗部生活,你有意見?」
  
  ……好吧他閉嘴。
  
  朝倉瞳就這麼面無表情的一路向前,走捷徑的兩人果然比卡凱西先到,他們又在去火影辦公室必經的那條路上等著卡凱西,三人集合去交接任務。
  
  任務圓滿完成,離開了火影辦公室,三人分道揚鑣,走著走著,朝倉瞳倚著牆壁揉起了自己的後腰,眉尖微蹙,垂眼看著地面,突然,她聽到了熟悉的唧唧聲。
  
  小可愛一個騰躍就躥到了朝倉瞳的肩膀上,朝倉瞳揉了揉它,抬眼望著帶土。
  
  這次出任務她沒帶上小可愛,放眼整個木葉村,除了她,小可愛也就願意讓帶土靠近它,於是這幾天便把小東西寄放在了帶土那裡。
  
  「小可愛說你回來了,我就帶著它來找你了。」
  
  帶土撓了撓後腦勺,蘋果臉笑的格外燦爛,指著正親昵的蹭著朝倉瞳的小可愛。
  
  「它想你了。」
  
  朝倉瞳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提步離開,帶土揉著鼻子,默默的跟上。
  
  
第30章  Chapter 29 山明水秀好住處
  
  木葉郊區,有一處山清水秀的明朗之地,藍天碧水,風送陣陣花香軟,叢叢梔子花後隱著一座別致的小木屋。
  
  那是朝倉瞳的手筆,不同於將實驗室建在了黑黢黢的深洞裡的大蛇丸,向來不會虧待自己的朝倉瞳將她的實驗基地選在了這一片鳥語花香之地。
  
  此時的朝倉瞳正臥在屋中的躺椅上補眠,腰腹間蓋著薄毯,潛伏了三日,昨夜才終於完成任務,接著又冒夜趕路,她原本是要回家好好洗個熱水澡再睡覺的,奈何放心不下前幾日的研究,等趕來一看,培養皿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也乏了,乾脆就在實驗室裡將就將就吧。
  
  木屋前便是流水潺潺,帶土一手握著手裡劍,正彎著身子踩在河面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淺淺的河底,等著有魚兒游過他便一個手裡劍紮過去,逮到魚好給小可愛美餐一頓,岸邊上皮毛光亮的紫貂一對圓溜溜的眼睛都望直了,帶土察覺到了來自岸邊上小可愛那灼熱的視線,他轉過頭,對著小傢伙安撫的笑笑,便繼續瞪著腳下的河水。
  
  結果噗通一聲,帶土魚沒逮著,倒把自己整個人給摔進河裡去了,他在喝了好大一口水後掙扎著翻到了岸上,一把將護目鏡給推到腦門上,甩了甩被浸濕的頭髮,也撲了小可愛一身,小可愛唧唧歡叫著自己猛的一躍紮進了流水裡,再冒出來,跳到帶土身上又蹭了他一身的水珠子,咯吱的帶土連連告饒。
  
  「小可愛別鬧別鬧……」
  
  帶土忍不住高聲喚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捂住嘴,對著小可愛大眼瞪小眼,一指豎在唇邊提醒小傢伙噤聲,再指了指木屋的方向。
  
  小瞳還在睡覺呢,我們不能吵到她呀,帶土嘴巴一張一合唇語示意著,也難為紫貂聽懂了,乖乖的兩隻小爪子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不留神整個腦袋都給蒙住了,帶土嘿嘿笑著,便重新出發去捕魚。
  
  雖然不是個逮魚技術黨,好在這一手的手裡劍術沒有白練,帶土總算抓到了幾條,一條紮一枚手裡劍丟到了岸邊的草地上,小可愛早按耐不住嗷嗚一口咬住了一條,那滿足的神情哪裡還是平日裡的高冷紫貂,更像一隻貪吃貓。
  
  帶土蹲在草地上,一個一個的數著自己的戰利品,小可愛也小腦袋跟著他一個一個的點著自己的大餐,數完了,一人一貂默契的兩兩相望,咧嘴笑了。
  
  朝倉瞳醒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她兩指捏著眉心,剛睡醒還有點迷糊,懶懶的倚著樹幹吹吹風,小可愛鼻子嗅了嗅,立即就發現了她,小傢伙咻——的一下就躥到了朝倉瞳那兒去,剛要蹦到她懷裡卻被主人嫌棄的一把拎住。
  
  「怎麼濕噠噠的?玩水了?」
  
  帶土隨後趕到,朝倉瞳再一看他,雖然沒有落湯雞那麼狼狽,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也嫌棄的揮手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小瞳你醒啦!」帶土一把接住因被主人嫌棄而轉投他懷抱的小可愛,向朝倉瞳指了指正晾著的衣服,「衣服都洗乾淨晾好了,鞋子也都擦乾淨了,話說小瞳你們是從死亡森林裡出來的嗎?你的鞋子上沾了那裡的土哎……」
  
  「你管太多了。」
  
  樹下的少女站直了身體,冷冷的打斷了帶土,帶土大眼睛轉了轉,聰明的轉移話題。
  
  「對了,剛好雞湯應該也差不多好了,我去端給你喝。」
  
  說著就撒丫子往小廚房跑路了。
  
  朝倉瞳原本只弄了一座小木屋,裡面滿滿的都是冷冰冰的實驗器材,自從帶土到了這裡來,似乎一切都變了,她望著晾衣架上正晾著的那套深色短打,圍欄那擦好的鞋,想著今天剛到時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屋子,門一推便是一室陽光,對了,她剛才就是被雞湯的香味給誘醒的……這全職保姆是不是太盡職了?
  
  這跟她原來設想的實驗基地完全不一樣了啊,這不是她的風格啊,她是不是該趕人了?
  
  正思忖著,帶土已經端著雞湯從小廚房出來了,小可愛正圍在他的腳下跟著打轉,原本木屋旁是沒有什麼小廚房的,也是帶土拖著木材砰砰乓乓搗騰出來的,就是一個簡單的小涼亭式樣,裡面不過一個爐子再帶點廚房用具,許是知道那些久保奶奶、安田奶奶早已瞞不過她了,帶土乾脆直接當著她的面動手煲湯了。
  
  「小瞳小心燙,」帶土將碗遞到了朝倉瞳手裡,隨意的抹了一把臉,便指著木屋旁的那塊空地,興高采烈道,「小瞳,我覺得那邊可以再圈個柵欄,養點小雞什麼的,這樣以後煲雞湯方便多了,還有啊,我們還可以再圈個菜地,種點青菜蘿蔔小蘑菇!水果也行啊!」
  
  帶土興致高昂,說著說著還手舞足蹈起來,連小可愛也唧唧撒歡繞著他直蹦,朝倉瞳默默的別過臉,小口小口的啜著碗裡的雞湯,自己的寵物也跟著帶土變的逗比了,以及,這裡是她的實驗基地,很嚴肅的地方,不是田園度假村啊……
  
  「小瞳小瞳,你覺得怎麼樣?」
  
  帶土兩眼亮晶晶的瞅著朝倉瞳,朝倉瞳望著他的臉,那聲拒絕已經到了嘴邊卻愣是沒說出口,只好繼續別過臉喝自己的湯,帶土權當她默許了,立刻眉眼彎彎,蘋果臉樂開了花,朝倉瞳放下碗,看著他的笑臉,覺得被他這麼一笑,任務裡接觸到的那些再陰暗的東西都能得到陽光的救贖,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頭頂上,抓著他的頭髮揉了起來,就像逗自家的那位護宅神犬丸子一樣,帶土愣愣的眨了眨眼。
  
  「唧唧唧唧唧唧!」小可愛不幹了,它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咳咳……」朝倉瞳假裝被雞湯嗆到了別過臉,一把將碗塞到他手裡,暗忖著手感果然不錯,嘴上卻說道,「味道太淡了。」
  
  帶土接過碗,不僅沒有沮喪,反而傻呵呵的樂了起來,朝倉瞳瞥到他的笑臉,想著自己之前的失態,又恢復成往日裡的冷淡,丟下一句「以後不准在我面前笑」便轉身離開。
  
  欸?樹下的少年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回過神來,追著朝倉瞳離去的背影想要問個明白。
  
  「為什麼呀?」
  
  朝倉瞳腳下不停,直接把自己關進了實驗室裡,砰的一聲鎖上了門。
  
  她戴上口罩、手套,將所有的陽光趕走,站在屬於她真正的世界裡,深深的吐納。
  
  帶土,不要再對我笑了。
  
  ——我真怕,會忍不住想要把你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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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 30 面無表情的威脅
  
  對於新生代們來說,木葉45年是極其忙碌的一年,這個時候的他們,基本都已經在12-16歲之間,其中六成都已是中忍,亦有一小部分已經在上忍考核名冊上。
  
  這一日,又是以小組為單位的全體特訓,地點定在了死亡森林,大早上的帶土急急忙忙奔出門,心裡不斷祈禱,一定要趕上啊,希望老爺爺老奶奶們今天早上都不需要他的説明啊。
  
  一路飛奔,沒有遇上要過馬路的老爺爺,也沒遇上需要搬東西的老奶奶,但是馬路中央坐著一個嚎啕大哭的小蘿莉。
  
  大概是摔倒了吧,帶土如是想著,笑眯眯的將小蘿莉扶了起來,幫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還給她遞了顆漂亮的水果糖,小蘿莉眨巴眨巴眼,不哭了,默默的接過水果糖,對著帶土甜甜的笑了,帶土摸摸後腦勺,覺得還是小蘿莉在馬路中央不安全,於是抱著她足下一點,把她放到了房頂上。
  
  「乖,哥哥要去集合了,這裡就不會有人絆倒你了,不哭不哭哈。」
  
  摸摸小蘿莉的頭,帶土就瀟灑的繼續朝著集合點奔去了,而留在屋頂上的小蘿莉愣了一會兒,哇的一聲哭的更響了。
  
  跟在帶土身後的朝倉瞳無語的別過臉,輕輕躍到屋頂上,夾著小蘿莉又回到了地面,放到了路邊的安全地帶。
  
  「姐姐,謝謝你。」
  
  軟軟糯糯的聲音讓朝倉瞳有些不自在的站起身準備走人,小蘿莉卻拽著她的衣擺,眼巴巴的將手裡的糖果遞給她,朝倉瞳噎住了,在小蘿莉期待的大眼睛下只好訕訕的接過,帶土的水果糖輾轉之後竟回到了她的手裡。
  
  「還有,姐姐幫我謝謝那個大哥哥喲。」
  
  謝毛線,她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去找他,朝倉瞳扯了扯嘴角,不再看小蘿莉,直奔集合點而去。
  
  雖耽擱了一點時間,但最後朝倉瞳還是比帶土先到了集合點,大家同學一場,就連集訓的老師們也早已習慣了帶土的遲到,這次的特訓與以往的沒什麼不同,差不多就是在機關重重的死亡森林裡某處藏著放好的卷軸,大家以小組為單位去尋找卷軸,卷軸只有小組數的三分之一,所以,只有三分之一的小組能通過特訓。
  
  「同伴第一,比賽第二,大家一起努力吧!」
  
  死亡森林的入口處,帶土一拳高高舉過頭頂,又發表了他的「同伴第一論」,其他人都撇撇嘴,琳笑眯眯的望著他,卡凱西呵呵兩聲一掌拍下他的手,越過他率先進入死亡森林,只留下一句「別拖我後腿」。
  
  朝倉瞳這一組按照以往的習慣,找東西靠小可愛,小可愛的鼻子天下無敵,而那些所謂的暗器機關,在朝倉瞳這裡也根本不夠看,朝倉瞳動腦,並足雷同和阿斯瑪兩個戰鬥力解決一切,幾乎沒廢多大的功夫,他們便找到了卷軸離開了死亡森林。
  
  他們這一組是第一,接著,其他小組帶著卷軸的或是沒找到卷軸的也都陸陸續續出來了,負責考核的老師們數了數,所有的卷軸都已經帶出來了,但還有兩組在裡面。
  
  一個是卡凱西那一組,另一個便是高木修那一組。
  
  「啊!紅還在裡面,她不會有事吧?」
  
  阿斯瑪急得跳腳,朝倉瞳知道夕日紅就是她二哥的心上人,也是高木修那一組的,主攻幻術,所以她不負責任的猜想,是不是兩組搶卷軸結果夕日紅一個不小心大家一起中了她的幻術了?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因為那兩組已經在死亡森林裡待的太久了,很可能都出事了,幾位指導上忍進去救援,沒過多久,眾人終於看到了他們,幾個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些傷,但被架著的那個應該最嚴重。
  
  卡凱西走在前面,中間是高木修和帶土架著佐藤雄輝,旁邊便是夕日紅和野原琳,佐藤雄輝有些難堪的垂著腦袋,帶土不甚在意的將他交給了醫療忍者。
  
  出什麼事了?卡凱西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下情況,死亡森林裡本就野獸氾濫,佐藤雄輝今日不知怎麼了,引得大老虎和巨蛇全都跟著他轉,高木修和夕日紅已經招架不住,帶土腦子一熱就跳了下去,也不想想自己那點兒功夫不僅救不到人還會把自己栽進去,卡凱西想著任務的卷軸,可也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帶土被老虎咬死,只好也跳了下去。
  
  朝倉瞳望著正伸著胳膊讓野原琳包紮的帶土,哧了一聲,還真是他會幹出來的事。
  
  「我希望上忍考核能快點結束,說不定能夠重組隊伍,」卡凱西揉著太陽穴,沉聲道,「還是跟你和白眼組隊比較自在,小組搭檔,就應該實力相同的人分在一起不是嗎?」
  
  「有個逗比在組裡,不覺得生活豐富精彩了許多?」
  
  望著朝倉瞳一本正經的說著冷笑話,銀髮少年的死魚眼抽了抽,而另一邊眼尖耳朵也利索的日向嵐已經湊了過來,一手一個攬住了這兩人。
  
  「對啊對啊,吊車尾拖後腿什麼的通通丟掉,我們三個才是一國的,等以後我們組了隊,本大爺就是小隊長了,哈哈哈哈。」
  
  卡凱西一個斜眼紮過去,拍掉了他的手,日向嵐立刻就察覺到了來自朝倉瞳的殺氣,不好,這丫頭會用毒!日向嵐一個哆嗦趕忙要鬆開攬著朝倉瞳的手,誰知,對方卻就著他的那只胳膊兩手從他的腋下穿過,擁住了他。
  
  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日向嵐冷汗涔涔,不遠處的帶土也瞪著這裡。
  
  「雖說不用像分家那樣被打下封印,」朝倉瞳一點一點的湊到了日向嵐的耳邊,櫻唇微啟,面上看不出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日向嵐透心涼,「但是,你的白眼還是有缺陷的吧?」
  
  少女的手按住了日向嵐的脊椎,一點一點的上移,停在了第二段上,日向嵐如芒在背,只覺得朝倉瞳按住的那個地方仿佛已被利器穿過,而耳邊卻依然是不冷不淡的聲音。
  
  「要好好保護這裡喲。」
  
  說罷,便鬆開了日向嵐,提步離去。
  
  這是威脅……日向嵐揮過姐姐遞過來的手,僵硬的轉過身,卡凱西最受不了朝倉瞳一本正經的講冷笑話,而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她面無表情的放狠話,她的語氣毫無波瀾,聽不出一絲情緒,卻讓人莫名心驚,他以為自己掩藏的很深,沒想到自己的致命弱點早已暴露在人前。
  
  旁人哪裡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波瀾,只看到少年少女輕輕的擁在了一起,那畫面的確美麗,一個個的就這麼誤會起來,這其中也包括了帶土。
  
  小瞳喜歡那個白眼嗎?護目鏡少年傻在了那裡,因為……他們實力相近嗎?
  
  
第32章 Chapter 31 一場修行
  
  木葉村新開了一家麵館,名號一樂,帶土經常在朝倉瞳面前提起這家店,尤其是愛吃他們家的叉燒面,朝倉瞳倒是不甚在意,她對吃的向來沒什麼追求。
  
  這天她又去了大蛇丸的實驗室,關於她的身體,她將自己多日來的研究與大蛇丸再磨合一番,沒想到在他的實驗室裡碰到了另一個人。
  
  是大蛇丸新收的弟子,一個十分男孩子氣的小姑娘。
  
  「給你一個對我好的機會!」御手洗紅豆帥氣的大拇指擦過自己的鼻子,指向自己,「請我吃丸子吧!」
  
  ……看在算是同門一場的份上,朝倉瞳決定無視她。
  
  「有意思吧?她是今年的畢業生,」大蛇丸丟下了手中的試管,正琢磨著朝倉瞳遞給他的資料,「我那天路過丸子店,她就是這麼拽著我讓我請客的。」
  
  ……所以你就收她為弟子了麼。
  
  「大蛇丸大人!」小姑娘興奮的一把撲過去,被後者機智的避開,大蛇丸嗯了一聲,紅豆扁了扁嘴,乖乖的呆一邊去了。
  
  接下來,便是師傅跟師姐的世界,兩人的話都不多,但是紅豆愣是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沒過多久,只見朝倉瞳一把合上資料,有些惆悵的揉著眉心,帶著她的寵物就走了。
  
  朝倉瞳心事重重的走在大街上,自己的命自己救……前提是自己要有這個能耐啊,不夠不夠,現在的她,實力依然還不夠強。
  
  小可愛原本乖乖的窩在她肩膀上,在主人路過一樂拉麵館時它突然跳了下去,朝倉瞳一愣,望瞭望這家拉麵館的招牌,似乎隱約聽帶土提起過,便掀了簾子進去。
  
  帶土果然在裡面,不過他只坐在角落裡,耷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小可愛跐溜一下就蹦到了他背上,帶土一愣,摸索著將小可愛接到了懷裡,回過頭看見了身後的朝倉瞳。
  
  「怎麼了?」朝倉瞳皺眉道,「鼻青臉腫的,被揍了?」
  
  「額……」帶土摸了摸頭,心虛的轉過眼,過了一會兒才弱弱的對戳了手指頭,「我點了叉燒面還不來……」
  
  竟然在賣萌?!朝倉瞳一把捂住臉,就連小可愛也兩爪子啪嗒一聲捂住了腦袋。
  
  「面沒來不會自己叫嗎?」
  
  朝倉瞳無語的上前,準備去叫住麵館的老闆,卻被帶土攔住。
  
  「不用了,」帶土話說的急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嘶了口氣,「小瞳,其實我廚藝不錯的,走,我煮面給你吃。」
  
  ……她有說她要吃面嗎?到底是誰要吃面?但還是跟著帶土買齊材料回到了那塊山清水秀的實驗基地。
  
  帶土那日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把這裡改造成了田園度假村,連昔日簡陋的小廚房也被他搗騰的有模有樣了,帶土忙活了半天,兩碗香噴噴的小雞蘑菇面便新鮮出爐了。
  
  朝倉瞳望著眼前這碗色香味俱全的拉麵,琢磨著這要是她進了廚房,那些原材料到了她手裡估計就是個麵糊糊,帶土還真是家務小能手啊。帶土吃了兩口便停了下來,撐著下巴望著對面的朝倉瞳,朝倉瞳也不管他,她是真的有點餓了。
  
  「小瞳,」帶土試探性的開口,「聽說你馬上就要升上忍了啊。」
  
  朝倉瞳點點頭,在又吞下一口面後才補充道,「明年春天吧,跟中忍選拔考試差不多的時候。」
  
  「我明年一定能成功升中忍的!」帶土像是小學生打保證一般,瞪大了眼睛信誓旦旦道,可眼見朝倉瞳一心只在拉麵上,理都沒理他,他揉了揉鼻子,又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小瞳好厲害,在前線上表現的好棒。」
  
  又說到了與砂忍一戰成名的事,其實朝倉瞳對此倒沒怎麼在意過,只當是她的大型實驗測試了,還出現不少失敗品,但是提到戰爭,再結合到今天上午的事情,朝倉瞳也有些感慨。
  
  「因利而戰,為益而亡。弱小者如同草芥,強大者為人忌憚。唯有力量決定著一切,包括生死,」吞了一顆小蘑菇,朝倉瞳又補充道,「簡單的說,就是實力決定一切。」
  
  實力……嗎?帶土垂著眼,無意識的筷子攪拌著自己碗裡的面。
  
  「實力真的很重要嗎?其實我覺得吧,只要以真心相待,必能換得真心……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吧?還有……」
  
  啪——!
  
  朝倉瞳一把將筷子架在了碗上,抬眼看向帶土,後者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說了什麼,只是順著心中所想就這麼自言自語起來,看著朝倉瞳面上越發冷淡的神色,帶土心裡有些發毛的吞了口唾沫,坐直了身體。
  
  「小瞳,你怎麼不吃啦?」
  
  「你怎麼不說了?」
  
  以真心相待必能換得真心,野原琳嗎?明明告誡過自己,作為一名合格的忍者理應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是……還是很不爽啊,冷靜、冷靜,朝倉瞳一個深深的吐納,直接轉移了話題,朝帶土努了努嘴。
  
  「臉上到底怎麼了?被誰揍了?」
  
  「這個啊,」帶土確實一根筋,分分鐘都能被人帶的歪樓,聽朝倉瞳這麼問了,只好老實回答,「我去找凱請教體術了,不是被揍,是切磋啦!」
  
  切磋兩字強調的格外重,對面的朝倉瞳略眯了眯眼,什麼話也沒說,帶土卻訕訕的捧過碗吃起自己的面來。
  
  「你是逗比嗎?」朝倉瞳抱著雙臂看著企圖用吃面掩蓋一切的帶土,毫不留情的補刀,「人家練體術你也跟著練體術,人家要是吃shi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學吃shi啊?」
  
  噗——
  
  帶土一個沒忍住,吞下的一大口面全噴了出來,好在他反應快,及時的歪過腦袋,沒有禍害到對面的朝倉瞳,卻噴了窩他旁邊的小可愛一身,小傢伙一臉怨念的瞪著他。
  
  「小瞳你說什麼?」帶土大驚的擦著臉,一副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樣,「凱竟然有那樣的嗜好?天啊天啊!」帶土激動的站了起來,「那卡凱西平時跟他走那麼近,難道卡凱西也有那樣的嗜好?我要去告訴琳!」
  
  大新聞!大大的新聞!帶土利索的放下筷子,風一般的跑了出去,朝倉瞳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這個逗比,還真會抓重點。
  
  同期之中確實出了大新聞,卻不是關於凱跟卡凱西的不良嗜好,而是同在上忍考核名冊之中的日向知鶴子,遵循家族的安排,嫁給了日向宗家的新任族長日向日足,許多人都為她惋惜,畢竟她這是放棄了自己的職業生涯了,更多人則覺得並不意外,女忍者即使再怎麼拼搏,最後的歸宿還是家庭吧。
  
  「真是難得呢,沒想到你會來。」
  
  日向知鶴子一如既往,笑的溫婉,聲音柔柔,但是經常與她組隊的朝倉瞳知道,一旦她手上的繡花針作為武器時,日向知鶴子可就沒那麼溫柔了。
  
  「代表猿飛家來送點禮物而已,」朝倉瞳面上依舊淡淡,站在回廊上欣賞著日向宅的庭院風光,嘖嘖歎道,「你倒會享受,新婚快樂。」
  
  「這聲祝福可真夠不走心的。」正在沏茶的知鶴子笑著輕輕搖頭,一手端過一杯,起身與朝倉瞳站做一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與她一起望著廊外的景色。
  
  「以後,你的天空只有庭院上方那麼大了。」
  
  朝倉瞳並未喝茶,只端在手裡,而身旁的知鶴子聞言不過莞爾一笑。
  
  「我知道,很多人都說我是甘願做一隻牢籠裡的金絲雀,甘願做一個被=操控的提線木偶,可是,以後我會愛我的家庭,愛我的丈夫,也會愛我的孩子,我的心裡,從未有過枷鎖。」
  
  果然是當家主母的范兒,朝倉瞳垂下眼轉了轉手中的茶杯。
  
  「你呢?」知鶴子轉過身,望著她,「有一天你也會回歸家庭,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會嫁給什麼樣的人嗎?」
  
  一道身影自腦中一閃而過,朝倉瞳微微抿唇將那道不合時宜的身影揮去,她轉身擱下茶杯。
  
  「我還是比較看重事業,或許有一天我會接我父親的班也不一定,時間不早了,禮物已經帶到,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步伐匆匆,知鶴子望著朝倉瞳離去的背影,了然的笑了。
  
  「怎麼了?」新婚的丈夫已經來到身邊,「那丫頭怎麼走的那麼急?」
  
  日向一族與猿飛一族素來交好,日向日足對行事乖張的友族妹妹朝倉瞳也不陌生。
  
  「沒什麼,」知鶴子就著丈夫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懷裡,「有人心亂了,自然步子也就亂了。」
  
  步子亂了的某人則又在街道的某個拐角處,碰到了她此時並不想碰到的人。
  
  「小瞳!」
  
  望著帶土那標誌性的蘋果笑臉,朝倉瞳緊咬著後槽牙,每天這麼克制著自己,也算是一場修行了。
  
  
第33章 Chapter 32 信息量很大
  
  人生,果然處處都是修行。
  
  朝倉瞳別過臉,沉聲道:「你是不是忘記我的話了?」
  
  小瞳的話?小瞳的每句話他都有記啊!帶土抱著腦袋苦思冥想起來,突然想起來,小瞳似乎確實有說過這樣一句話——「帶土,不要在我面前笑了。」
  
  帶土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眨巴眨巴眼,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朝倉瞳最見不得他那傻樣,直接把他推到一邊,越過他離去,帶土趕忙跟上。
  
  所以說她當初為什麼想要收小弟呢?就算收小弟為什麼鎖定宇智波帶土呢?這下好了吧,把自己都賠進去了,朝倉瞳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可又拿身後那個小尾巴沒辦法,任憑他一路跟著自己到了實驗基地。
  
  「小瞳你在研究什麼?種花嗎?」帶土好奇的湊上去嗅了嗅,「好特別的香味,」少年又開始皺眉思索起來,不確定的問道,「檀香?寺廟裡供奉神靈和佛主的……香火味兒?」
  
  「你少聞一點,」朝倉瞳拎著他的後衣領就把他往旁邊一拽,「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品種,雖然還在試驗階段,但聞多了對你沒好處。」
  
  欸?!有毒的嗎?這麼漂亮的花……帶土遠遠的望著那朵幼小可愛的粉白花朵,有些可惜的問著朝倉瞳這花叫什麼名字。
  
  「佛音花,」朝倉瞳將整個培養皿往窗臺上移了移,「別看名中帶佛,它可不慈悲。」
  
  佛音花,帶土又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好好聽的名字,是小瞳想出來的嗎?這麼特別的花朵,小瞳卻是用來做□□的……
  
  朝倉瞳轉眼就看到帶土那一臉糾結的樣子,莫名其妙的問他怎麼了。
  
  「小瞳,你真的要用佛音花做□□嗎?難道你要在這裡附近種滿這些花?不要啊!」帶土越想越激動,「這麼可愛的花,香味又那麼特別,一定會吸引不知道的人過來的,到時候那些有毒的花粉會讓無辜的人受傷的!」
  
  所以,在還沒有完全培養出「劇毒」的佛音花前,就讓佛音花成為只是用來觀賞類的花朵吧。
  
  「我在自己的地盤種自己的花,哪來那麼多規矩?」
  
  朝倉瞳哧聲道,不再理會仍然糾結著的帶土,逕自離開了實驗室,帶土抓了抓頭髮,他也知道,小瞳的本職就是研發□□的,讓她放棄自己的研究實驗,確實強人所難,難怪小瞳會不高興了。
  
  佛音花,外形可觀、香味奇特,卻終究只能上劇毒名冊榜,帶土琢磨著,這花和朝倉瞳可真像,漂亮美麗、性格獨特,可偏偏冷冷淡淡不得輕易靠近。
  
  不過他能接近!嘿嘿嘿,想到這裡帶土就忍不住的有點小得瑟起來。
  
  「傻笑什麼呢?」朝倉瞳一回頭就看到帶土那一臉的猥瑣樣,帶土面上一凝,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繼續二不拉幾的跟在朝倉瞳身後。
  
  「小瞳小瞳,馬上要新年了,你不去廟裡求個簽什麼的嗎?」
  
  「沒興趣。」
  
  女孩子不是都熱衷於這種活動的嗎?帶土傷腦筋的戳了戳自己,但還是不放棄的繼續遊說。
  
  「小瞳小瞳,我們宇智波的南賀神社很靈的,那裡的簽啊一戳一個准!我跟你說……」
  
  「安靜!」朝倉瞳停了下來,猛地轉過身,卻瞧著帶土扁著嘴一臉委屈的瞅著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算了,袖子一甩繼續往前走。
  
  「小瞳……」身後是帶土弱弱的呼喚。
  
  「愣著幹嘛?帶路!」
  
  總裁又發號施令了,帶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笑嘻嘻的給朝倉瞳帶著路。
  
  到了神社,還沒上臺階,帶土殷勤的用竹筒舀著清水給朝倉瞳淨手,接著老神在在的指腹沾著水輕輕點在朝倉瞳的額頭上。
  
  「好了,上面就是了,心誠則靈哦。」
  
  朝倉瞳覺得自己越來越幼稚了,帶土還建議她就著長長的臺階拾級而上,她可沒那個耐心,直接一個瞬身就跑到了神社裡頭去了,帶土嘴巴張成了O型,傻在了原地。
  
  沒過一會兒,朝倉瞳就又一個瞬身術下來了,什麼也沒說,只轉頭指了指神社隔壁的屋子,問那裡又是什麼地方。
  
  「那是宇智波一族的祠堂,供奉著已經逝世的宇智波族人。」
  
  帶土遙遙的望著那座祠堂,嘴巴抿成一道微笑的弧,朝倉瞳知道,他的父母也在那裡吧?
  
  「不去看看嗎?」
  
  語氣是難得的溫柔,帶土先是訝異的轉過頭望著她,接著便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路上說著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
  
  「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不在了,我對他們唯一的印象就是我剛出生時他們抱著我拍的一張全家福……對了,小瞳,我們找個時間也拍一張合照吧?」
  
  朝倉瞳走在前面,這次沒有呵斥帶土讓他安靜,只默默的聽著,至於帶土的提議,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走著走著兩人便已經到了祠堂,帶土雙手合十置於胸前,虔誠的站在自己父母的牌位前,朝倉瞳對宇智波的人並不熟悉,只順著她這一邊的靈位一個一個的看了過去。
  
  視線停在了宇智波鏡和漩渦花名的牌位上,漩渦一族?沒有改夫姓啊,她對宇智波鏡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似乎是父親的同門,但也只限於這一點的瞭解了。
  
  「喂,你跟我爺爺奶奶很熟嗎?」
  
  朝倉瞳低下頭,是個五六歲的小屁孩兒正跟她說話,黑瞳大眼,頭髮有點卷兒。
  
  「止水,不要這麼無禮。」
  
  又有一人跨過祠堂高高的門檻走了進來,朝倉瞳朝來人望去,又是個黑瞳大眼,頭髮比這個小的更加卷。
  
  「你好,我是宇智波佑,止水剛才失禮了。」
  
  來人向朝倉瞳微微頷首,朝倉瞳覺得這人說話比這小屁孩兒中聽多了,回以頷首便不再理會,徑直走向了帶土那。
  
  「小瞳你來啦,」帶土已經跟他父母說完了話,見小瞳來了便將她順勢一拉,「老爸老媽,這個就是小瞳,我跟你們說的那個,是我……額……」
  
  後面的話咕咕噥噥的模糊不清,朝倉瞳不自在的扯開了他的手,雖然說不上來,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還有,之前那個男人應該算是她的長輩了吧,剛才怎麼感覺跟他是平輩似的?朝倉瞳覺得整個宇智波祠堂都怪怪的了,於是不等帶土便先離開了這裡。
  
  帶土一轉身就發現朝倉瞳不見了,正要追出去卻也看見了那邊的卷毛二人組。
  
  「佑叔。」
  
  帶土熟絡的上前打招呼,到了宇智波鏡夫婦的牌位前向兩位長輩禮貌的行禮,之後揉了揉止水的腦袋瓜子便告辭去追朝倉瞳了。
  
  「老爹,」止水回想著之前見到的朝倉瞳,肯定的點了點頭,「又是一個卷毛。」
  
  朝倉瞳的頭髮是深藍色,原本是直發,近年來發梢開始微卷,她也沒有多在意,宇智波佑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她,他並不是多熱情的人,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小姑娘格外親切,好像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陌生人,而是應該非常熟悉彼此才是。
  
  祭拜完爺爺奶奶,止水就忍不住想去找之前的「卷毛瞳」了,剛好他們還沒走遠,做父親的自然知道兒子的心思,只囑咐他按時回家吃飯便放了行。
  
  「喂!喂!卷毛!卷毛!」
  
  後面那個小屁孩兒肯定不是在叫她,朝倉瞳一臉黑線的腳下不停,沒成想,宇智波止水年紀小小腿又短,速度卻不慢,跐溜一下就跟上了他們。
  
  「卷毛,你長的好像我奶奶年輕的時候!」
  
  「小屁孩兒!不要亂攀關係啊!」
  
  帶土憑著年齡和身高優勢,一把拎住了止水,止水不甘心的掙扎,突然眼睛一亮,發現了自己的小夥伴,連忙招手。
  
  「鼬!鼬!快來幫忙!」
  
  朝倉瞳回頭一看,是個比止水還要小一點的孩子,黑髮黑瞳,好在這個不是卷毛,走近了才發現這小孩兒一臉小大人的模樣,止水還在跟帶土較勁,見自己的夥伴來了還不動手幫忙有點著急。
  
  「團子,」小傢伙開口了,但是一開口就是要吃的,「三串。」
  
  ……真是言簡意賅。
  
  帶土一頭黑線的手上一松,止水重獲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沖上去把小夥伴的腦袋揉了一通,梳著整齊的馬尾辮的黑長直頃刻間就成了亂糟糟的黑長卷。
  
  鼬斜眼瞟了一眼止水,止水嘿嘿笑著毫不愧疚的攬過他,直言他這是在鍛煉鼬的幽默感,而鬧騰了這麼久,朝倉瞳還真的有點餓了,離開飯還早,準備找家店先填填肚子。
  
  「蛋糕蛋糕!你要請我吃蛋糕嗎?」
  
  止水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以媲美小可愛的賣萌攻勢直勾勾的瞅著朝倉瞳,朝倉瞳有點無語,她只是說自己要去吃東西什麼時候說要請客了?
  
  「團子,」鼬將自己的頭髮理了理,繼續走言簡意賅風,「三串。」
  
  「你們這兩個小屁孩兒!」帶土怒了,怎麼這兩個傢伙一來就這麼厚臉皮的黏著小瞳,不過……
  
  「糖果糖果!我們去糖果店吧小瞳!」
  
  又來一個賣萌的,朝倉瞳覺得自己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只是……宇智波帶土你還能要點臉嗎?還有,一個一個的,都是甜黨嗎?
  
  朝倉瞳皮笑肉不笑的沖這三人點點頭。
  
  「跟著我,只有苦瓜吃喲~」
  
  三個甜黨一聽,鼬不忍直視的別過臉,止水抱著腦袋嚷嚷著雅達,帶土掐了掐自己的臉,喃喃著果然這才是現實的世界。
  
  朝倉瞳不屑的冷哼,嘁,這是來自苦党的勝利。
  
  最後,以帶土請兩個小鬼請客結束,四個人坐成一排,鼬一本正經的品嘗著三色團子,止水狼吞虎嚥一眨眼蛋糕就被消滅了,帶土嘴裡叼了根棒棒糖,悠閒自在的晃著雙腿,朝倉瞳端端正正的坐在最邊上,手裡捧著一杯苦瓜汁。
  
  路過的行人笑言四個宇智波排排坐,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本應該不屬於宇智波的朝倉瞳卻沒有反駁,只是因為她的思緒早已飄到了之前在神社裡求的那張簽上了。
  
  簽上只有一個字——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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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33 等我回來
  
  孑,即孤獨之意。
  
  孑身一人?孤獨終老?她確實性子孤傲了些,但她有家人,至於這種簽文……朝倉瞳手中起火,一個火遁將簽紙燃成灰燼。
  
  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她從來不信。
  
  倘若帶土知道朝倉瞳抽中的是這樣的簽,估計要撞牆,明明之前跟神社的老爺爺說好了的,見到朝倉瞳,不管她抽到的是幾號,交到她手中的都要是寫滿吉祥話的上上簽,可是,結果怎麼會是這樣呢?
  
  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定數?
  
  時間流轉,在新年的聲聲祝福中,眾人迎來了木葉46年,開年重頭戲便是中忍選拔考試和上忍考核。
  
  大家在準備應試之餘也不忘閒聊來聯絡聯絡感情,日向知鶴子的婚事已經過了一段日子,接下來眾人就將八卦的視線放在同期中的另一個傳奇女忍者的身上,比如——
  
  「朝倉瞳會嫁人?別開玩笑了,那麼狠的女人誰敢娶?」
  
  「至少要是個能壓得住她的吧……」
  
  「卡凱西?」
  
  「我看日向嵐比較有看頭,沒見那天兩人當眾摟摟抱抱了麼。」
  
  ……
  
  當然,這樣的話任誰也不敢在朝倉瞳本人面前提起,除非他活膩歪了。
  
  帶土對這些也有所耳聞,他很惆悵,朝倉瞳不止一次說過她是個追求實力的人,自己……能壓得住她嗎?
  
  「小瞳!馬上就要中忍選拔考試了,你幫我訓練訓練吧!」
  
  這一日,帶土全副武裝找到了正在實驗基地的朝倉瞳,朝倉瞳剛給自己的□□冊上添上一位新成員,懶懶的坐在河邊的草地上吹著風,聞聲頭也不回,直接拒絕。
  
  「我出手是為了取人性命,你想死嗎?」
  
  「……不要這麼殺氣騰騰啊,只是切磋切磋而已。」
  
  切磋切磋?朝倉瞳立刻就想到了跟凱「切磋切磋」後帶土那鼻青臉腫的傻樣,她心情頗好的回過頭,眉毛微微上挑,神情有些微妙。
  
  「練練?」
  
  帶土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重重點頭,朝倉瞳甩了甩袖子施施然的站了起來,寬大的袖口在風中飄了飄,真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帶土集中所有精神死死的盯著朝倉瞳的袖口那,他知道她的拿手好戲就是暗器……
  
  叮——!
  
  一根銀針紮在了帶土的腳邊,腦後一顆碩大的汗珠滴了下來,他僵硬的低下頭瞪著那根還在陽光下反著光的銀針,blingbling的刺痛他了的眼,帶土默默無語。
  
  「就你這反應速度……還要繼續嗎?」
  
  朝倉瞳掏了掏耳朵,假裝正在看風景,帶土給自己拍拍臉,讓自己清醒清醒,擺起了架勢。
  
  「來吧!」
  
  這麼視死如歸是要鬧哪樣啊?不過……果然是認真的啊,朝倉瞳兩手指間夾著千本,交錯置於胸前,視線從帶土周身一一落下,突然,她一聲輕喝,數不清的千本從寬寬的袖口彭湧而出,就像是下了一場千本雨,帶土手持苦無,且擋且退,有些吃力,只能防禦談何進攻?萬分狼狽的他就這麼一路退到了小木屋那,帶土整個人都已經貼在了牆壁上,手上的苦無也不知何時被打掉,他已退無可退。
  
  就在帶土以為自己要被紮成刺蝟時,一陣嗒嗒響聲過後,千本雨停下來了,他小心的睜開眼,對面不遠處的朝倉瞳正一手摩挲著下巴,那神情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然後,他就發現那些千本沿著自己身體的輪廓給他紮了個遍。
  
  小瞳的暗器真的好厲害,指哪打哪呀,帶土這才把心咽回了肚子裡,伴著深深的吐納,他一點一點的把自己從「千本帶土」裡挪了出來。
  
  等他站定,回頭一看,原本空蕩蕩的牆壁上留下了「千本帶土」,還挺好看的……不過,千本總是要拔下來的,好在他前幾日搗騰小廚房的時候有留下工具。
  
  帶土顛顛的找來了顏料跟粉刷,沿著千本所紮出來的輪廓塗塗抹抹,不一會兒,齜牙大笑的「粉刷版帶土」便誕生了!朝倉瞳看著自己實驗室原本乾乾淨淨的牆壁,正要開口,卻被帶土一拉一拽也貼在了牆壁上,帶土用記號筆沿著她肩膀以上的輪廓描了一遍,然後才放開她,憑著自己的想像將粉刷版的朝倉瞳也畫了出來。
  
  「怎麼樣?」帶土的臉上、衣服上都沾上了顏料,他邀功似的沖朝倉瞳擠眉弄眼,「我畫的不錯吧?」
  
  小木屋外,朝倉瞳望著牆壁上的男孩兒和女孩兒,男孩兒笑的開懷,女孩兒微微抿著唇,雖是簡單的幾筆,卻也有趣,朝倉瞳視線漸漸下移,牆壁上,兩人的手正握在一處,心裡的一根弦似乎被誰勾起,朝倉瞳別過臉,避開不看。
  
  「呀,原來小瞳比我高啊,」帶土哭喪著臉,「早知道就不按照小瞳的真人去描了,這樣看不和諧了啊……不過沒關係,我總會比小瞳高的!嗯!」
  
  見著這樣的帶土,朝倉瞳忍不住掩嘴輕笑,突然小可愛一個跳躍蹦到了她的懷裡,小傢伙怨念的蹭著她的脖子,朝倉瞳這才猛然想起,她之前是準備要去河裡給小可愛捕魚吃的,帶土一來,就全忘了。
  
  「唧唧唧唧唧唧!」小可愛覺得它這地位真的是直線下降啊!
  
  耽擱了小可愛的大餐時間,帶土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又去做苦力了,兩人一寵就這麼坐在了河邊上,微眯著眼,一起吹著河風。
  
  「小瞳好厲害。」想著那陣千本雨,帶土竟有些心有餘悸,這比他的手裡劍術強多了啊。
  
  「只是揚長避短而已。」朝倉瞳背靠著一塊大石頭,懶洋洋的都要睡著了。
  
  「避短?」帶土想起了朝倉瞳的體質不太好,「其實小瞳如果加強鍛煉,身體素質也能跟上去的,這樣,小瞳就沒有弱點了,天下無敵了呢!」
  
  「天下無敵?」朝倉瞳被逗樂了,她伸了個懶腰,將左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揚了揚,「沒有了這串珠子,把我扔在冰天雪地裡,」一點一點的湊到了帶土耳邊,聲音沉沉,「我必死無疑。」
  
  帶土整個人都被駭住,僵硬的瞪著她,朝倉瞳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帶土只好也跟著斷了線似的呵呵笑著。
  
  看小瞳的樣子,果然跟以前一樣逗他的吧?所以,那什麼必死無疑也是假的……吧?
  
  日子一路向前,終於到了考試的時候,中忍選拔和上忍考核同時進行,幾乎是沒有懸念的,朝倉瞳、卡凱西以及日向嵐,成了最年輕的一派上忍,而帶土那邊也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小瞳,你看!」帶土將自己才到手的中忍資格證書攤開舉在朝倉瞳面前,開心的都要飛起來了,「我是中忍了!我是中忍了!」
  
  一大早就在路上被攔住了,看他這麼興奮,朝倉瞳有些哭笑不得,嘴角抽了抽,硬邦邦的回應道:「哦,恭喜。」
  
  「小瞳!」帶土唰的收回手裡的證書,一本正經的站定,「我現在是中忍了,我還會繼續努力,過不了多久我也會升為上忍的,我會比卡凱西、比日向嵐、比所有人都要強!我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成為火影的!」
  
  ……大清早的幹嘛呢?朝倉瞳有些不懂了。
  
  「所以,小瞳不要喜歡日向嵐跟卡凱西好不好?」
  
  ……好想抽他怎麼破?還有這特麼誰造的謠站出來塞你一嘴的斷腸散啊!
  
  「再等一等,我很快就能追上小瞳了!」
  
  ……能不能說重點?
  
  「對了,」帶土有些語無倫次的摸著自己的口袋,「還沒恭喜小瞳升上忍了呢,我我我、我有東西要送給你,作為升上忍的禮物……」
  
  欸?!東西呢?!帶土抱著腦袋定住了,準備了那麼久竟然出門忘記帶上最重要的禮物了!
  
  「小瞳你等等!我這就回去拿過來,你等等!」
  
  帶土正要跑路卻被朝倉瞳叫住,她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我接到任務要趕去集合,就快遲到了,有什麼東西等我回來再給我吧。」
  
  「那好的吧……」
  
  帶土垂下手,失落的模樣讓朝倉瞳有些不忍,平日裡孤傲冷淡的少女面上是難得的溫柔,朝倉瞳伸手啪嗒一下將帶土的護目鏡給推到了下巴上。
  
  「不會太久的,等我回來。」
  
  這熟悉的動作……帶土笑著整理好護目鏡,重重的點著頭。
  
  「嗯,這是小瞳升為上忍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吧?小瞳加油!我等你回來,不僅有禮物要給你,還有話要跟你說!」
  
  有話要跟她說?朝倉瞳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也沒有多想便拍拍帶土的肩膀,越過他趕去集合。
  
  帶土轉過身沖著朝倉瞳的背影揮舞著手臂,遙聲呐喊著——
  
  「我等你回來!」
  
  回音陣陣,響徹天際。
  
  然而,在朝倉瞳離開的第三天后,帶土也接到了他升為中忍後的第一個任務,史稱神無毗之橋任務。
    
  
第35章 Chapter 34 你願意接受他嗎?
  
  中忍選拔考試前期,本應歸隊交接任務的凱小隊三人遲遲未歸,在這敏感時期,木葉感覺蹊蹺,一邊派人前去接應一邊暗中開始部署,表面上依舊無事一般,似乎對中忍選拔考試以及上忍考核毫無影響。
  
  派出去尋找的人都空手而歸,直到賽事快到末期,凱、不知火玄間以及惠比壽才一身傷的狼狽趕回,他們在任務途中發現了霧忍要偷襲木葉的情報,一路被霧忍追殺,昨日甚至被霧忍村的「忍刀七人眾」所包圍,若不是凱的父親及時趕來掩護他們,恐怕……只是凱的父親就凶多吉少了。
  
  不僅是是霧忍,同樣對木葉開始發難的還有岩忍村,木葉高層即刻部署,村內的戰鬥力幾乎傾巢而出,而就在這戰事吃緊的時刻,火影辦公室收到了來自火之國大名府的來信。
  
  大名府的公子愛好遊歷山山水水,前段日子去了水之國轉悠,但已經長達七日沒有消息聯絡,聯想到水之國近日與火之國之間的矛盾,大名府立刻發送消息要求木葉派人將公子安全送回。
  
  朝倉瞳接到的便是這樣的任務,兩個新升的上忍,朝倉瞳和日向嵐,以及三個中忍,阿斯瑪、並足雷同和山城青葉,在戰力幾乎被派往戰場的木葉村內,這支隊伍已是上層深思熟慮後的最佳選擇,他們年紀輕,不會引人注意,但同時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任務小隊集合完畢,新任隊長朝倉瞳將那個大名府公子的資料往袖子裡一塞,宣佈出發。
  
  出發前,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木葉,就在剛才她還答應帶土不會太久,抓個熊孩子送回家而已,應該不用太久吧?朝倉瞳壓下心事,神色不變的跟在了隊伍後面。
  
  然而,事實證明,熊孩子一旦玩脫了,那真的是出大事了,幾人隱藏身份在水之國裡兜兜轉轉尋了三日才終於找到了那位公子,朝倉瞳總覺得這一路上為了找他一直受到各種干擾,小可愛的鼻子她有信心,但是每次小可愛帶他們找到那個地方時,毫無此人,就好像那傢伙是故意躲著他們一樣,不正常。
  
  熊孩子比他們之中最大的並足雷同還要年長一些,已經十七八歲了,雖然被敵國追擊的有些狼狽,但絲毫不減矜貴本色,在見到朝倉瞳出示的木葉標識時,才幾不可見的將緊攥的拳頭微微鬆開。
  
  「你們終於來了。」
  
  他正要感慨,朝倉瞳卻沒給他這個時間,委託人已經確認,她頭一歪,並足雷同和阿斯瑪立刻會意,架著他就往屋外趕,奔波到現在熊孩子身邊唯一還留下的護衛連連高喊讓他們不得放肆,日向嵐摩挲著下巴打量著他,嘖嘖歎道大名府的護衛真是一個比一個慫。
  
  「磨蹭什麼?等著被抓嗎?」
  
  朝倉瞳示意身後人跟上,幾人前腳離開那家旅店,後腳就有霧忍村的暗探前來搜人。
  
  一路上,貴公子不斷的掙扎哀嚎,讓阿斯瑪和並足放開他。
  
  「我是大名府的公子,是未來的火之國大名,你們怎麼可以對我如此無禮!」幾人到了小樹林裡稍作停頓,公子爺得以喘息之際又開始了千篇一律的指責,「我要投訴你們!我要投訴你們木葉!我要讓父親……」
  
  一根銀針擦著他的臉頰而過,謾駡也戛然而止,公子爺只覺臉頰上某處燒燒的疼,僵硬的抬起頭,只見他們之中唯一的女性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再囉嗦,下一根紮的就是你的眼珠子。」
  
  熊孩子抖了抖,嚶嚶嚶地躲到了他的護衛身後。
  
  「還要很久才能能到下一個村落,天不早了,收拾收拾上路吧。」
  
  日向嵐抹了一把臉逕自走到公子爺跟前,就要動手脫他的衣服。
  
  「你要幹什麼!」
  
  公子爺就跟被調戲的良家婦女似的,一聲尖叫雙手護在胸前,而他的護衛也忠心耿耿的擋在他身前,吼著讓日向嵐離他家的公子遠一點。
  
  「長點腦子,你現在是被追殺,穿這麼累贅的衣服給誰看啊,」日向嵐壓根就沒把那個護衛放在眼裡,輕鬆的一個巧勁就把他揮開,「少墨蹟,不然霧忍又要追過來了。」
  
  「我有潔癖!」公子爺一看日向嵐要給他換上的衣服,哇哇叫著四肢緊緊纏著樹幹,「我死也不會換那麼髒的衣服的!」
  
  日向嵐翻了個白眼,那護衛見機又將日向嵐隔開,自己以身擋住他家的公子,朝倉瞳一把將地圖卷起,起身走到鬧事的兩人那,手裡橫著一把苦無隱在袖子裡,在眾人還未反應之際對著那護衛的咽喉就是一記,頓時,鮮血噴湧而出,灑了公子爺的一臉一身,而那護衛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咽喉處,噗通一聲仰倒在地,喉部呵呵滾動著,眼睛瞪的格外大,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露了餡。
  
  「你現在也不乾淨了,換衣服吧,」朝倉瞳頓了頓,又朝並足揚了揚下巴,「前面有條河,把他扔河裡洗乾淨。」
  
  無論做什麼,朝倉瞳自有她的打算,並足雷同深知朝倉瞳的性子,她話不多,做什麼事心情好了還會解釋一句,更多的時候做完就算,但聽她的絕不會有錯,公子爺整個人都已經傻掉,木偶一般任憑並足把他拽到前面去。
  
  「你怎麼知道那人有問題?」阿斯瑪正研究著那個護衛的屍體,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傢伙是哪裡露了餡,還只有朝倉瞳發現,「就因為他帶出來的護衛只剩下這一個了?」
  
  「那個蠢貨的衣服上有追蹤香,只有嗅覺靈敏的動物能聞得出來,」朝倉瞳往小河的方向努了努嘴,「而這個傢伙手上也有,雖然他似乎洗的很乾淨,還有,我們前三天找他時總是遇到阻礙,肯定是有內鬼。」
  
  朝倉瞳摸了摸肩膀上的小可愛,這次的功臣就是它。
  
  「原來連身邊的人都不可信了……」知道真相後的公子爺很是挫敗,日向嵐提著他往前趕路,聞聲不禁哧了一聲。
  
  「你放心,等你做了大名,大爺我去做你的護衛,保證沒人能傷的了你。」
  
  朝倉瞳隱約記起,日向嵐說過他日後要去做大名的最高護衛。
  
  「人生目標就是一保鏢,真沒追求。」阿斯瑪不屑的撇撇嘴。
  
  幾人趕路到天黑,在靠近樹林邊緣的地方停了下來,篝火都沒點,幾人收拾收拾,便抓緊時間休息,上半夜是日向嵐守夜,大名府的公子爺何曾這般顛簸過,以天為被地為席,他是真睡不著,只覺得這幾人就日向嵐似乎好說話一點,便挪到了他身邊。
  
  「睡不著?」
  
  日向嵐丟給他一個冷饅頭,公子爺早已脫了華服,一身布衣,可憐兮兮的捧著饅頭,也不吃,抱著膝蓋望著遠方。
  
  「你們一定覺得我是個累贅……」
  
  「嗯。」
  
  日向嵐毫不客氣的點頭同意,公子爺垂下眼,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天生好動,性子又急,父親總讓我沉澱自己,可我就不是個做政治家的料,趁著自己還沒有擔上那些責任就出來看看外面的風景,一旦繼位,我的世界就只有大名府那一個圈圈了。」而他這一生,都會被拘束在那一個圈圈裡。
  
  「怕什麼,等我做了你的護衛,想去哪就去哪,我保護你。」
  
  日向嵐滿不在乎的拍拍公子爺的背,熊孩子感動的嘩嘩的,傻笑的啃著饅頭,覺得這饅頭真是人間美味。
  
  朝倉瞳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無語的睜開眼,兩個大男人演什麼八點檔,小可愛已經窩在她懷裡睡著了,她仰著頭,透過層層樹葉望著星空,三天了……不,按日子算應該是四天了,以前跟帶土分開再久的時候也有,可不知為何今夜她有點想他。
  
  他說有話要告訴她,當時她走的急沒有多想,此時暗自琢磨著,他要跟自己說什麼呢?算了,等她回去不就知道了麼?
  
  同樣的星空下,在火之國與土之國的邊境線上,水門班有序的分散開來,正在守夜的是波風水門,帶土臥在一棵樹下,剛跟老師來了一場深夜談心的他還沒有睡意,他一手枕在腦後,另一手放在懷裡摸著那塊小布包,布包裡便是他為朝倉瞳準備的禮物,那日關鍵時刻竟然忘了帶上這個,於是他便時時刻刻都帶在了身上,以保萬無一失。
  
  帶土眨了眨眼,望著漫天繁星,他想起琳曾經說過的話來。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多到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找到一顆來託付我們小小的名字,不過我不需要那麼大的星星,我只想把我小小的名字託付給人群中另一個小小的名字。」
  
  琳在說這話時想的是卡凱西吧,帶土本以為自己會難過,可是那一日他除了原本就各種看卡凱西不爽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緒,就是那一日,他開始明白,如果說,開朗樂觀的琳是他對光明的一種嚮往,那麼朝倉瞳便是他最心愛的那顆糖。
  
  有時候會是有點兒酸的話梅味,但更多的時候是止不住的甜蜜,最重要的是,他離不開那顆糖。
  
  他給小瞳準備的禮物是耳墜,小瞳的右耳上掛了一串墜子,但他覺得那串墜子沒有固定,小瞳動作稍微大點可能就會掉下來,所以他就做了一個可以將整個耳廓都包裹住的耳墜,他一顆一顆的挑著珠子,還暗中偷偷的研究小瞳的右耳輪廓,銀色的鏈子上串著火紅的珠子,其中最大的一顆上面還刻著帶土,等小瞳回來,他就要把禮物送給她,並且告訴她——
  
  我把我的名字刻在珠子上送給你,你願意接受他嗎?
  
  
  小劇場——
  作者:帶土,你為啥要把小瞳比喻成一顆糖呢?
  帶土:因為,那樣我就可以把小瞳吃掉啦!
  
  
第36章 Chapter 35 好好吃飯,不要著涼
  
  天才濛濛亮,整座村落都還在沉睡之中,朝倉瞳一行人已經在趕路了,按照地圖,過了這座村,再越過一條河,最後穿過一片雨林,他們就能到火之國了。
  
  村莊不是太大,沿著一條主幹道差不多就能走到盡頭,朝倉瞳跟在隊伍最後,她揉著自己的後腰,這才在樹上將就了一夜身體就吃不消了,剩下的日子可怎麼走,想著之前某天帶土獻殷勤的給他按摩後腰,還說醫療忍者就應該讓男孩子來,下手才有力道,雖然她當時嘲諷他先能精細的控制查克拉再說,但是說真的,逗比手藝還不錯……
  
  許是靜謐的清晨讓大家都放鬆了警惕,剛出村子,他們就遭到了突襲,好在來的霧忍不多,其他四人也能搞定,朝倉瞳將公子爺拖到安全地帶,負責保護他,誰敢往他們這兒沖,她手裡那沾了劇毒的千本就紮誰。
  
  「這絕不是最後一波,後面估計還會有很多。」阿斯瑪一把將自己的查克拉刀紮進泥土裡,坐下緩一緩。
  
  他們離火之國越近一分,受到的攻擊就會越兇狠,回家的路還真不好走。
  
  「你們先過河,我留在這裡擋住他們!」並足雷同取出護額,綁在額上紮緊,「必要的時候就要有犧牲,這是作為忍者的覺悟,總要有人去做那個墊腳石,所以,讓我來吧。」
  
  「你逞什麼能,」日向嵐嗤笑道,「日向一族是木葉最強的,要留下,也是我。」
  
  現在好了,四個熱血漢子為誰該留下吵起來了,趕著送死也都這麼積極,公子爺表示原來忍者的高危職業職稱是這麼來的。
  
  那邊還沒爭執完,朝倉瞳已經翻出來一袋子瓶瓶罐罐了,阿斯瑪感覺這場景非常的熟悉,他遲疑的捏著一個小瓶子。
  
  「又要請人家吃糖?」
  
  朝倉瞳並不理會,在那些瓶瓶罐罐裡挑選起來,最終鎖定目標,取過一隻小瓷瓶,輕輕晃了晃,再抬頭,發現其他人都在盯著她,朝倉瞳淡定的將其他瓶罐又收了起來,捏著那個小瓷瓶站起身,往石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看我幹嘛?還不過河?」
  
  「……全都過?」
  
  朝倉瞳一臉「這不是廢話嗎?」的鄙視,五個漢子集體一個哆嗦,排排隊去過河了,朝倉瞳依然走在最後,她在離石橋還有十米遠時停了下來,轉身將手中的小瓷瓶瓶口朝下,正對著石橋撒成了一條線,瓷瓶裡的液體細細流下,沒過一會兒那一片的泥土顏色開始發深,並且,朝著背對石橋的方向開始延伸。
  
  搞定,朝倉瞳將空了的瓷瓶隨手塞布袋裡,過橋與他們集合,日向嵐瞪著一雙白眼對著那片泥土瞧了半天,依然無果,只好開口詢問朝倉瞳剛剛撒的是什麼。
  
  「說了你們又不懂,」五對怨念的眼睛有點瘮的慌,朝倉瞳只好改口,「把那一塊地全都腐蝕,表面上只是顏色深了點,其實那一大塊都已經成了具有強腐蝕性的沼澤。」
  
  一旦踩了進去,越掙扎便陷的越深不說,還會一點一點的被腐蝕掉……五個漢子默默的別過臉,真變態。
  
  「前面兩三個中了招,後面的肯定會警覺,這個不長久。」有人提出異議。
  
  「所以需要給他們再加點東西啊,」朝倉瞳這次又從布袋裡翻出幾個瓶瓶罐罐,「佈置陷阱需要時間,兩個人留下,儘快搞定然後跟上大部隊。」
  
  朝倉瞳向來雷厲風行,不給那四個漢子爭執的時間直接點名就日向嵐跟阿斯瑪了,東西往他們懷裡一丟,簡單的說了下用途,便讓另外兩個架著公子爺往前趕了。
  
  「記住,不必要的犧牲是不負責任的蠢貨行為。」
  
  朝倉瞳叮囑他們抓緊時間歸隊,留下這麼一句便帶著另外三人先行一步,並足雷同和山城青葉輪流背著公子爺,幾人在樹林中不停的穿梭,朝倉瞳算定憑後面那兩人的速度跟上他們不是問題,估摸著時間,小可愛在懷裡拱了拱,是自己人來了。
  
  然而,回來的只有阿斯瑪。
  
  「日向嵐呢?」山城青葉見只有他一個人,一邊繼續跟上一邊問道。
  
  「哦,他說他看到山溝那頭只來了四五個人,乾脆等著,要是陷阱沒要了他們的命他就再補上幾刀,」阿斯瑪有些不爽的揉了揉鼻子,「還說讓我先回來讓大家全力加速,不要浪費時間,他會追上來的。」
  
  四五個人而已,光是朝倉瞳的陷阱也能搞定了吧?日向嵐也太小心了一點,其他人不以為然,依然保持原來的速度,準備還是等等他。
  
  朝倉瞳卻立即就察覺到不對勁。
  
  「加速!」
  
  一聲厲喝,還推了一把正背著公子爺的並足雷同,其他人都不解,但看著朝倉瞳有些陰沉的神色只好聽令。
  
  什麼四五個人,霧忍這次真是下血本了,知道他們一旦到了火之國就不再方便動手,日向嵐用白眼看到的,恐怕是四五十個人,朝倉瞳肅著臉,背在身後的手攥的緊緊,日向嵐這是要給他們拖延時間!不必要的犧牲是愚蠢的行為,但是如果情況真如日向嵐看到的那麼嚴重,那麼這次犧牲就是必須的了。
  
  朝倉瞳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日向嵐自己的選擇,也是最正確的決定,他們不可以在這裡停下,也許憑藉他的身手他能回來也不一定,但是,對自己說的再多,卻依然敵不過腦子裡帶土的那一句——「要珍惜我們每一個同伴!」
  
  就是這一句,帶土的口頭禪之一,如今被無限放大在朝倉瞳的腦海裡轟轟炸響,她猛的一咬牙,又高呼叫停。
  
  又怎麼了?其他四人驚疑不定,朝倉瞳一個深呼吸,先是指著山城青葉和並足雷同。
  
  「背著他,只管前進不准回頭,用你們最快的速度離開這片雨林,這是命令!」接著又一把拽過阿斯瑪,往來時的方向奔去。
  
  「幹什麼?!」阿斯瑪已經有股不祥的預感。
  
  「救那個蠢貨。」朝倉瞳面上陰鬱,不再言語,一腳將樹枝蹬斷。
  
  同一時刻,在土之國與火之國的交界處,正在執行任務的帶土與同隊的卡凱西分道揚鑣,護目鏡少年離去時只給他的隊友留下這麼一句話——「不珍惜同伴的人,連廢物也不如!」
  
  等朝倉瞳和阿斯瑪趕到時,現場已是一片狼藉,樹木上倒掛的毒網裡裝著幾具屍體,在不明氣體蔓延的灌木叢裡也倒著一些,還有渾身紮滿了銀針的霧忍倒了一片,而石橋那一端,腐蝕的沼澤池裡躺著十幾具霧忍的半屍,再遠一些的,地形都已略微改變,那是日向一族八卦掌回天而形成,塵土飛舞間更有……
  
  「啊——」
  
  一聲壓抑著的痛苦的嘶鳴響徹天際,是日向嵐!
  
  兄妹倆當即朝聲音來源奔去,霧忍發現又來了支援,動作更快,一時之間,朝倉瞳和阿斯瑪都不能近身,兩人都被霧忍攔住,朝倉瞳不免急躁,就連小可愛都通體炸毛,齜牙低鳴,一人一寵開始配合,朝倉瞳往阿斯瑪嘴裡塞了顆藥丸便開始放毒氣,紫貂閃電般的躥入敵群,一人一口咬的根本停不下來,為主人開闢了一條道路,朝倉瞳再無阻礙迅速趕到日向嵐身邊,而那些霧忍像是放棄了日向嵐,就這麼把人丟給了趕來的朝倉瞳便開始撤退。
  
  「魂淡!我要宰了他們!」
  
  在見到日向嵐的那一刻,阿斯瑪憤怒的渾身發抖,只因以白眼為傲的少年此時眼眶處唯有血淋淋的空洞,而他本人也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朝倉瞳鎮定的往日向嵐嘴裡塞下顆藥丸,撕下一塊布抹上止血散便綁在他的眼睛處,並一把拽住即將暴走的阿斯瑪。
  
  「你清醒一點,我們沒有醫療忍者,」朝倉瞳將日向嵐推到他懷裡,「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著他追上並足他們,穿過這片雨林趕到火之國,才能找到醫生,日向嵐才有希望!至於他的眼睛,」渾身佈滿殺氣的少女取出自己的護額,在額頭上綁定,「我會搶回來的。」
  
  阿斯瑪不再猶豫,立即背上奄奄一息的日向嵐往回趕,朝倉瞳則追著那群霧忍而去,難怪他們說什麼不用久戰已得到更寶貴的情報……朝倉瞳很快就追上了霧忍,俐落的灑下一片毒粉,煙霧繚繞之中,她手持一臂長的銀針如鬼魅一般滑入敵群,手腕靈活翻轉,當手中的銀針將第一個霧忍穿喉而過時,心中不禁默念。
  
  「帶土,等我回來。」
  
  而在隔著整個火之國的另一端,朝倉瞳默念著的那個少年已被巨石壓住半個身子,正與他的同伴道別,岩忍的支援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帶土催促著卡凱西趕快帶著琳離開。
  
  「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帶句話給小瞳。」
  
  他知道琳喜歡卡凱西,所以讓卡凱西好好照顧她,他還告訴卡凱西,他的眼睛會陪著他一起繼續看著這個世界,他忍著沒有提朝倉瞳,但是現在,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他們幫他帶句話。
  
  卡凱西一把將琳拉了上來,怔怔的望著他,帶土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
  
  只剩下半張臉的帶土緊閉著左眼傻呵呵的笑了起來,一想到那個人,似乎都感覺不到痛了,她是他最愛的那顆糖,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他想著她,語氣輕輕。
  
  「告訴她,要好好吃飯,不要著涼。」
  
  聲音剛剛落下,石堆已經開始坍塌,大塊大塊的石頭將帶土整個人都掩埋起來,卡凱西記下最後這一句,拉著琳趕快離開了這裡。
  
  帶土感覺到好像又有石頭砸到他了,算了,也不缺那幾塊了,意識漸漸抽離,他模模糊糊的想著,他準備了好久的告白呢,他原本是要等著小瞳任務回來,選一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就在已經被他改造成田園度假村的實驗基地裡,送上他的禮物,把「帶土」交給她……嘛,應該慶倖他還沒來得及告白,這樣,小瞳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秘密了吧?那麼就算他死了,小瞳也不會太傷心了,只是——
  
  「不會太久的,等我回來。」
  
  藍發少女一把將他的護目鏡推到了下巴上便轉身離去,她的背影越行越遠,在一片光暈中漸漸凝成一點,直到最後,他還是沒能追上她的腳步啊。
  
  小瞳,對不起,我不能等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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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Chapter 36 回不來了
  
  阿斯瑪追上了並足一行,他們按照朝倉瞳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前進,中途再也沒有遇上阻礙,終於安全回到了木葉。
  
  大名府的公子也已經送回去了,但是他背上的人卻沒有來得及。
  
  最終,他背回木葉的是日向嵐冰冷的屍體。
  
  日向嵐留給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依然是阿斯瑪最討厭的那一句——「日向一族,是木葉最強的。」
  
  阿斯瑪蹲在院子裡,雙眼毫無焦距的瞪著地上某一點,猿飛宅的護院神犬丸子過來用腦袋拱了拱他的手,他也一點反應也無,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猿飛亮從前線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弟弟。
  
  「想哭就哭吧,沒什麼丟人的。」
  
  阿斯瑪依然沒有反應。
  
  猿飛亮站在弟弟身旁,打火機啪嗒作響,小小的火焰點燃了一根煙,這次他卻沒急著塞自己嘴裡吞雲吐霧,而是一把捏住弟弟的下巴,將煙嘴塞到了阿斯瑪的嘴裡,阿斯瑪條件反射就猛吸了一口,立即被嗆的大聲的咳著嗽,鼻子一酸,淚,也跟著流下。
  
  「煙好嗆。」
  
  阿斯瑪咳著嗽一把抹過臉,眼睛已經通紅,猿飛亮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再多說什麼,信步離開,順手連丸子也帶走了。
  
  阿斯瑪右手兩指夾著煙頭,左手將整張臉都捂住,肩膀不停的聳動著,更多的淚水沿著指縫蜿蜒流下,止也止不住,院子裡泣不成聲的少年先是低聲的嗚咽,接著便是嚎啕大哭。
  
  等到朝倉瞳趕回木葉時,又是三日後了。
  
  一身的血跡斑斑,好在她本就穿著深色的衣服倒也看不出來,朝倉瞳回到木葉後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日向宅,僕人將門推開,站在一側恭敬的請她進去,朝倉瞳望著滿院子裡白事的裝扮,雖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一驚。
  
  那個傢伙……沒趕得上嗎?
  
  她垂下眼,在僕人的引導下,到了日向知鶴子的屋前,上一次來,是恭賀知鶴子新婚大喜,這一次來,卻是為了她的喪弟之痛。
  
  知鶴子早已得了下人的稟報,在會客室裡端正的坐著,等著朝倉瞳,朝倉瞳一進屋,身後和室的門被緩緩拉上,她上前幾步,同樣跪坐在知鶴子身前,將一個錦盒雙手呈上。
  
  日向知鶴子身著漆黑和服,只鬢角邊綴一朵小白花,臉色並不比那朵白花好多少,她輕輕撫著那錦盒,神情溫柔,一如弟弟回來那日,她輕撫著日向嵐再也不會醒來的臉龐。
  
  一室靜謐下,朝倉瞳緩緩起身,向知鶴子鞠了一躬。
  
  「朝倉瞳在此承諾,哪怕窮盡一生,也一定會將日向嵐的另一隻眼睛送回。」
  
  眼睛,她只搶回來一隻,但是另一隻,她會負責到底。說罷,她便轉身離去,這樣壓抑的屋子,她快承受不住了。
  
  「朝倉瞳。」
  
  知鶴子卻叫住了她,聲音是疲憊的沙啞,正準備拉門的少女身子頓住,甫一轉身,便硬生生的受了知鶴子一拜,知鶴子伏在地面上,久久才直起腰板、抬起頭來,鄭重的望著門口的人。
  
  「作為擁有血繼限界家族的一份子,這樣的結果我們從出生那日便已做好準備,忍者以任務為重,你沒有義務回頭救嵐,更沒有義務為他去搶回眼睛,但是你依然這麼做了,我謹代表我弟弟,代表我個人,謝謝你。」
  
  朝倉瞳什麼也沒說,只緊緊咬著下唇,她深吸了一口氣,別過臉,驀地轉身,拉開門離去。
  
  春日裡的陽光很暖,可她卻依然感覺徹骨冰涼,離開日向宅的朝倉瞳雙臂緊緊抱著身子,縮在街道的一角,她從沒有像此刻一般那麼迫切的想要見到帶土,她現在非常需要帶土,需要帶土陽光的蘋果笑臉,需要帶土充滿朝氣的聲音,需要帶土能夠給她一個擁抱……她好冷,她想要見帶土。
  
  懷裡的小可愛探出頭蹭了蹭她的臉,朝倉瞳垂眼與它對視。
  
  「他說過會等我回來的,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然而小傢伙的眼神裡卻溢滿了悲傷,朝倉瞳不解的揉了揉它。
  
  「不要難過啊,我們去找帶土啊,你帶我去找帶土啊。」
  
  小可愛直接低下腦袋,往她懷裡拱了拱,似是不願與她對視,平日裡與寵物心有靈犀的朝倉瞳此時卻似懂非懂的兀自點著頭。
  
  「他不在村裡啊……他去接任務了吧,所以還沒回來吧,沒關係,我來等他好了,」朝倉瞳扶著身後的牆壁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口裡一直念叨著「沒關係,我等他……」
  
  「瞳。」
  
  正費力起身的朝倉瞳聽見了有人叫她,這是卡凱西的聲音,卡凱西回來了,那麼帶土也回來了吧?她欣喜轉身,卻發現身後只有卡凱西和琳,並沒有帶土的身影。
  
  「你們回來了啊,」朝倉瞳與平日裡無異,「帶土呢?那個傢伙又跑哪兒去了?」
  
  聽到那個名字,琳已忍不住的別過臉,面上盡是哀傷,朝倉瞳故作不見,只盯著卡凱西,銀髮少年一手輕掩用護額遮住的左眼,什麼也沒多說,只讓朝倉瞳跟著他即可,他們帶她去找帶土。
  
  走著走著,幾人就進了墓園,朝倉瞳站在墓園裡,往四周搜尋了一番,還是沒找到帶土的身影,她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開始有些不耐。
  
  「你們搞什麼?捉迷藏嗎?帶土在哪裡?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來找他?」他是個孤兒,難道是有他的朋友犧牲了?
  
  「帶土就在那裡,」卡凱西指了一個方向,聲音暗沉,「左手處第九列,第九排,就是他了。」
  
  什麼?朝倉瞳定在了原地,似是沒有聽清,卡凱西抬眼看著朝倉瞳,動了動嘴,繼續說下去。
  
  「他沒有回來,永遠都不能回來了,但是他有句話讓我帶給你,他說……」
  
  話還未說完,朝倉瞳已經朝卡凱西指的那個方位奔了過去,她一塊一塊墓碑的數了過去,最終站在九列九排處,望著那方小小的墓碑上貼著宇智波帶土的笑臉,朝倉瞳只覺胸腔某處嘩啦一聲,是什麼碎了。
  
  卡凱西和琳也已經跟了過來,琳雙手捂著嘴,小聲的啜泣著。
  
  「我們去執行神無毗之橋任務,但是中途我被岩忍抓走了,帶土和卡凱西為了去救我……」
  
  「是你吧?」原本站在墓碑前的人豁然轉身,一個瞬身便已到了琳的身前,一手揪住她的衣領,打斷了她的話,「是因為你吧?!」
  
  這一聲尖利的詰問讓本就傷心欲絕的琳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能接話。
  
  「放開琳,」卡凱西已感受到了來自朝倉瞳釋放的殺氣,欲將琳從她手裡救下來,「是我!帶土是為了救我才會死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跟琳無關!」
  
  聽了卡凱西的話,原本就陰沉的少女殺氣更盛,她渾身都被一股冰藍色的查克拉籠罩著,讓人一觸即寒,卡凱西從未見過這樣盛怒的朝倉瞳,而她更是左掌一擊便將卡凱西直接推了出去,那一掌剛收回便又從袖子裡抽出一根半臂長的銀針,針尖就抵在琳的咽喉處。
  
  她真想,就這麼一針刺下去。
  
  可是不能啊,她是帶土喜歡的人,是帶土小心翼翼呵護著的女孩,是帶土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救下的人,再望著琳已經全然放鬆的神態,似乎正平靜的迎接她的那一刺。
  
  朝倉瞳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默默的放下了左手,收起了銀針,原本籠罩著她的那層冰藍也開始慢慢消散,等揪著琳的右手正要收回時,卻被卡凱西抓住空隙一個飛踹,她連著三日追著霧忍搶奪日向嵐的眼睛,一身的傷,早已是強弩之末,卡凱西以為她還是之前盛氣淩人的模樣,這一腳可是用盡了力氣,朝倉瞳哪裡還能承受得住。
  
  小可愛見主人被欺負了,一個飛躍便躥到了卡凱西的手臂上,利齒一揚就要咬下去。
  
  「算了,」朝倉瞳捂著嘴咳了一陣,竟笑了起來,「你那一嘴咬下去,他不死也殘了。」
  
  小可愛沖卡凱西低咆了一陣,便聽話的回到朝倉瞳身邊,爬上她的肩膀,伸舌將她嘴角的血跡舔淨,朝倉瞳一手撐在地上,另一手給寵物順著毛,正好歪著身子坐在了帶土的墓碑前,背對著卡凱西和琳。
  
  「為什麼呢?」朝倉瞳似是自言自語,「為什麼回來的是你們,他卻沒能回來?」
  
  卡凱西以為她仍不放過琳,將琳護在身後,戒備的盯著她的背影,長時間的搭檔讓卡凱西明白,眼前的這個人他決不能放鬆。
  
  「帶土在臨死前曾囑咐過讓我好好照顧琳,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承諾啊,朝倉瞳仰起頭,心已經麻木一片,她靜靜的望著天空,思緒飄的很遠,想著她前幾日離開木葉時,那個對著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呐喊的少年。
  
  你也說過,你會等我回來的啊,你對我的承諾又在哪裡?
  
  朝倉瞳就這麼保持著抬頭望天的姿勢,她的背影遲遲都沒有動,卡凱西試探的再次開口。
  
  「他還說……」
  
  「滾,」朝倉瞳面無表情的吐出這個字,「至少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們。」
  
  卡凱西正欲再開口,卻被身後的女孩兒拽著手輕輕搖了搖,琳口型示意著,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吧,卡凱西無奈,只好跟琳一起離開了墓園。
  
  朝倉瞳一個人留在帶土的墓碑前,垂著頭,也不看墓碑上的那張笑臉,只閉著眼,腦海裡浮現的全是曾經的那個護目鏡少年,突然,天際一個炸雷,不知何時,藍天白雲早已不見,厚重的雲層猛烈的撞擊摩擦,先是一滴兩滴,接著便是嘩啦啦的瓢潑大雨。
  
  雨勢很大,砸在身上還有點疼,小可愛唧唧喚著窩在朝倉瞳的懷裡,而主人用身體幫它擋著雨,上半身也下意識的前傾,一手就撐在墓碑旁,另一手輕輕撫著墓碑上的字。
  
  宇智波帶土,雨水順著石碑上那些刻字的走勢如小溪般汩汩流下,她輕輕撫著那些字,指腹間石碑上那些凹凸不平的質感刺的她有些疼,她以手作筆,順著石碑將那個名字寫了一遍又一遍,轉眼瞥到了那張笑臉,雨水打在了蘋果臉上,像是帶土在傷心的哭泣。
  
  「膽小鬼,還是這麼愛哭。」
  
  朝倉瞳拽著袖子去擦著那張照片,想要將他的眼淚拭去,然而,雨水浸濕了衣服,將原本暗藏的血跡也渲染開來,她越擦,那帶著血色的雨水越是蒙了照片裡的帶土一臉,讓原本陽光的蘋果笑臉也變的可怖起來。
  
  帶土的臉上是血啊,天際雷聲轟鳴,朝倉瞳只覺的自己腦中也是一個炸響,她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伏在墓碑前,腦中越來越響,像是有股激流在腦子裡不停的亂竄,那股熾熱漸漸全都聚在了雙眼之處,像是有烈火在燃燒。
  
  他死了!這個人已經死了!再也不會等她回來了!
  
  雙眼越來越熱,而心腔處卻越來越寒,一股寒意,以心臟為□□,向周身四處發散開來,而又有一股灼熱,以雙眼為□□,從腦內開始,也向周身四處蔓延開來,兩種極端以朝倉瞳的身體為戰場開始激烈的碰撞、纏鬥,最終,承受不住的朝倉瞳失去了意識,陷入黑暗。
  
  傾盆大雨中,一隻小紫貂低聲嗚咽著,不停地給小主人舔著手心,幫她取暖。
  
  ——【上卷】·完
  

你好,舊時光

第38章 Chapter 37 花名
  
  木葉十六年,第一次忍界大戰草草結束,各大忍村都已不堪戰事之苦,一紙和平條約背後,各大忍村暫時都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
  
  而曾經實力最強的木葉,在兩位創建者相繼離世後,又在這次大戰中折損了二代目——千手扉間,猿飛日斬臨危受命,繼承了第三任火影。
  
  若是當年,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坐鎮的木葉村誰敢來犯?絕世僅有的木遁以及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可惜這兩樣都後繼無人,而作為九尾人柱力的水戶大人,平日裡為了能夠鎮壓住從不消停的九喇嘛就已是難事,於是,團藏一直致力於能夠開發出獨屬於木葉的戰鬥武器,他先是將目標鎖定了初代目的木遁上。
  
  團藏先以尋找木遁繼承者作為幌子,通過了日斬的批准,招募了一大批的實驗志願者,在活體上注射柱間細胞,奈何沒有一人能夠承受得住初代目的力量,志願者們全都爆體而亡,日斬立即下令中斷此項實驗,並給團藏施壓,讓他打消關於此項實驗的任何念頭。
  
  團藏表面上同意了,實則一直心底裡不服氣,自從日斬上位以來,總是一副萬事和為貴的樣子,對其他忍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這根本是對木葉百害而無一利的,所以,他要創造一個絕對強大的戰鬥機器,足以威懾其他所有忍村,木葉,還是睥睨天下那個木葉!
  
  他總結了前期實驗失敗的經驗,認為想要成功,實驗體一定要慎重選擇,團藏不知從哪裡挖掘到了關於漩渦一族的辛密,那是漩渦一族最後一任族長的手劄,上面詳細的記載了有關漩渦雪乃的資訊資料。
  
  漩渦一族與宇智波一族的血脈,團藏不禁興奮起來,漩渦雪乃現在已經下落不明,沒有關係,他們身邊就有同樣完美的複製品!
  
  漩渦花名懷孕了,她的丈夫正是宇智波鏡,所以,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漩渦一族與宇智波一族的血脈!此時,正沉浸在迎接新生命到來的喜悅之中的花名與鏡,何曾想到,那個與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已將算計的目光轉向了他們。
  
  誰會提防一個與你從小一起長大、甚至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同伴?團藏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在花名的日常飲食中一點一點的加入了前期實驗的一些藥物,甚至在花名預產期的前幾日,偷偷給她注射了精細化的柱間細胞,現在,他只要等著那個孩子出生就可以了。
  
  三個月前,花名就感覺有些不適,她原以為那是正常的妊娠反應,直到分娩那一日,才終於察覺到自己陷入了某個陰謀,可惜已經遲了。
  
  柱間細胞太過霸道,幾乎立即就要將花名反噬,作為一位母親,花名只知道,如果她被柱間細胞吞噬了,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絕無生還可能,她拼盡所有的力氣,終其一身的力量去反抗柱間細胞,比起反壓柱間細胞的痛,分娩的痛都已不算什麼了,她只能靠自己,而這一切,正在產房外為妻子和孩子默默祈禱的宇智波鏡,也全然不知。
  
  「琵琶子,讓鏡進來……」
  
  臉色慘白的花名緊緊攥著琵琶子的手,咬著牙才好不容易才吐出來一句話,說完又是一大波撕心裂肺的陣痛襲來,琵琶子作為醫療忍者,在幫花名接生時也隱約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讓護士叫宇智波鏡進來。
  
  「花名!」
  
  鏡急急忙忙推開門,迎接他的便是新生兒嘹亮的啼哭聲,在母親的護佑下,寶寶很健康,然而初為人父的鏡還未嘗得半分喜悅,便被妻子接下來的話駭住。
  
  「帶著孩子快去宇智波的長老院,鏡,我現在無法跟你解釋那麼多,但是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日斬、門炎、小春和團藏!」
  
  我們現在能信任的,只有宇智波。
  
  「可是花名你……」鏡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但是他不能丟下妻子不管。
  
  「走!」
  
  花名厲聲催促著,小小嬰孩哭碎了她的心,她的孩子,她還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宇智波鏡抱著孩子,空出一隻手用力的握了握妻子,再沉重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一路加速趕往宇智波領地的長老院。
  
  望著丈夫離開的背影,她相信鏡能將孩子安全的送到那裡,孩子得救了……花名正要鬆懈下來,耳邊卻響起琵琶子的驚呼。
  
  「花名,還有一個!」
  
  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花名立即重回之前的狀態,又是一番苦難,第二個孩子也終於降生到這個世界上來,然而,不同於上一個一出生就有嘹亮的哭聲,這一個孩子,全身漲紫,雙眼緊閉,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感覺不到,幾乎已經沒有了生命力。
  
  琵琶子望著繈褓裡的嬰兒,難過的別過臉,小聲的啜泣起來,花名虛弱的躺在床上,無力的將雙手舉在胸前,緩緩的結了個印,前方的牆壁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時空封印門,花名輕輕扯著琵琶子的衣擺。
  
  「帶我,進、那裡、去。」
  
  琵琶子抹了把臉,將嬰兒束在胸前,背著花名跨進了那道封印門,這裡是花名的時空封印術空間,白茫茫一片望不到邊際,琵琶子聽著花名的吩咐將她輕輕放下,又將孩子放在她的身旁。
  
  花名吃力的撐著身子,懸在孩子上方。
  
  「你扶著我,不然我會倒下去。」
  
  琵琶子連忙從身後抱住她,花名有了琵琶子撐著,將嬰兒的繈褓打開,雙手又開始結印,掌心出現一團藍光,她輕輕的將那團藍光對準嬰兒的心臟處,慢慢的,有幾股冰藍以心臟為原點,向著周身蔓延開來,即使隔著花名,琵琶子也依然感覺到了那股涼意,花名她要做什麼?!
  
  「我從小就學不好忍術,悄悄地羡慕著你和小春,除了一身蠻力,我似乎一無所能,」花名輕輕的說著從前的事,琵琶子靜靜的聽著,「老師說,我有一筆巨大的寶藏,只是我還沒有發現它而已,後來我才知道,不會醫療忍術、不會火遁水遁土遁等等,又有什麼關係?我可以修煉好我的封印術啊,我可以開發更多的封印術啊。」
  
  「所以這是……」琵琶子望著每一束藍光都由細小的咒印形成,漸漸的將嬰兒整個裹住。
  
  「冰魄回魂印,取極地冰雪將孩子冰封住,然後把我所有的查克拉轉移到她身上,幫她一點一點的修復好身體,偶然的一個奇怪的想法,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但是正如宇智波鏡就是我的剋星,真要命,好不容易創的一個術也要被他的寫輪眼克……所以,這個孩子可不能開眼啊。」
  
  源源不斷的生命力自花名的身體轉移到嬰兒體內,琵琶子緊緊抱著好友,再開口已隱隱帶著哭腔。
  
  「笨蛋,你會死的。」
  
  「可是我的孩子會活下去……對了,這是個女孩兒,之前的那一個呢?」
  
  花名強撐著一絲精神力,已經完全依偎在琵琶子的懷裡,琵琶子將眼淚逼了回去,笑著告訴好友,之前的那個是個十分健康的大胖小子。
  
  「真好啊,之前就跟鏡絞盡腦汁的給寶寶取名字,是男孩兒就叫佑,是女孩兒就叫瞳,」花名眉眼彎彎,望著自己的女兒,「小瞳,你有個哥哥,叫佑,宇智波佑哦!」
  
  正說著,吸附在她耳垂上的小蟲子突然落了下來,這種蟲子叫祭靈,她和鏡一人一隻吸附在耳垂上,只有當另一個人沒有生命力了,那邊的蟲子落下,相應的,她這邊的蟲子也會落下。
  
  鏡,已經先她一步去了。
  
  「琵琶子,」花名神色漸冷,「你認為,放眼整個木葉,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奪下鏡的性命的,會有幾個?真是諷刺,戰爭沒有打倒我們,在和平的歲月裡,我們卻要死在同伴的算計上。」
  
  琵琶子正欲反駁,卻被花名打斷。
  
  「如果一個你曾經一直相信的人,突然對你發難,剛好對方又是個高手,恐怕就算是鏡,也不行了吧……你就在我身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們夫妻被算計了,我們的孩子也被算計了,這是一個陰謀,我不知道你的丈夫在這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但是琵琶子,我依然選擇相信你,相信我漩渦花名沒有看錯人,沒有交錯心。」
  
  花名豁然扭過頭,認真的注視著琵琶子。
  
  「我把我的女兒託付給你,你敢答應嗎?」
  
  琵琶子望著相識多年的好友,又想起當年那個紮著紅紅的羊角辮的小蘿莉,一臉倔強的抓著她。
  
  「我要交你這個朋友,你敢答應嗎?」
  
  為什麼不敢?琵琶子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如當年。
  
  「這個空間的另一個出口便是老師生前故居,在一樓廚房的櫥櫃裡,左手處第二個隔間,掛著一個固定的碟盤,轉動那個,便打開了地下室的門,那裡是老師生前的實驗室,他當年就一直在那裡開發各種忍術,你可以把小瞳藏在那裡,等著她慢慢的修復好身體,再把她帶出來。」
  
  花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已是累極,恰好此時的封印儀式也結束了,女兒被層層冰雪包圍著,尤其是心臟處,花名溫柔的凝視著她的女兒,與她說著最後的話。
  
  「也許你要很久很久才能醒過來,也許你這一生都會體質虛弱飽受病痛之苦,」滾燙的熱淚滴在了冰面上,花名慢慢的闔上眼,唇角噙著笑意,「即使苦難再多,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
  
  柱間細胞不再有阻礙,輕鬆反噬,花名整個身體都成了一棵樹,明明沒有風,綠葉也沙沙作響,琵琶子倚著樹幹,泣不成聲。
  
  宇智波瞳,生於木葉18年,卒于木葉18年。
  
  朝倉瞳,木葉33年生。
  
  
第39章 Chapter 38 後續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千手扉間生前故居的地下室裡,朝倉瞳靜靜的躺在那兒,全身被一層薄薄的冰藍覆蓋,但若細看,則會發現那層冰藍有著無數細小的裂縫,那些裂縫中隱隱的透著暗紅的光亮。
  
  「用於開眼的查克拉與花名留給小瞳的查克拉相互排斥,再這樣下去,小瞳的身體會被毀了的,」琵琶子守在女兒身旁,卻無能為力,「如果、如果柱間老師還在的話……」
  
  琵琶子心急如焚,自從小瞳蘇醒後,她將小瞳細心呵護了十三年,給她營造了絕對自由的成長環境,小瞳也一直過的恣意又灑脫,平日裡也沒有見她與誰過於親密,可是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愛與恨讓小瞳竟然開眼了?!
  
  「綱手,」房間裡另一人,猿飛日斬敲了敲他的大煙杆,「現如今,我們只有找綱手了。」
  
  小綱麼?琵琶子穩定心神,現在確實只能找她了,但是因為弟弟和戀人的犧牲,二戰之後綱手便離開了木葉村,不知去向,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把綱手找回來,找誰呢?
  
  「我去,」猿飛亮只知道妹妹現在很不好,只有綱手大人能救得了她,「等派人將綱手大人找回來,不知道又浪費了多少時間,況且,我好歹還對綱手大人熟悉一些,其他人哪裡能找的到她。」
  
  「但是,亮,那邊……」琵琶子仍有顧慮,戰爭還沒完全結束,兒子這樣做合適嗎?
  
  「放心吧,母親,」猿飛亮將圍著大氅的妹妹穩穩的背在身後,「戰事已經明朗化,那裡已經不需要猿飛亮,但是小瞳需要她的大哥。」
  
  猿飛亮很快就踏上尋找綱手之路,朝倉瞳伏在大哥的背上,猿飛亮已經用乾淨溫熱的黏土將她又裹上一圈,可她的寒意早已遊遍四肢百骸,猿飛亮就這麼背著妹妹一邊健步如飛,一邊不停的給她換溫熱的「外衣」,能幫她抵禦一些是一些。
  
  「小瞳,不要怕,大哥就在你身邊。」
  
  陷入昏迷中的朝倉瞳下意識的擁緊自己的大哥,喃喃囈語著,好冷……
  
  身為宇智波與漩渦的血脈,朝倉瞳不能像她的父系一族掌握著寫輪眼的威力,也不能繼承母系一族強大的體質與海量的查克拉,從出生那一刻起,她就註定是一個體質虛弱、不能開眼的宇智波人。
  
  朝倉瞳的突發狀況,讓琵琶子不得不又提起了當年的事情,花名說她和鏡都是被曾經信任著的同伴陷害了,琵琶子一直有意逃避這個問題,現在,她要知道,當年的事,自己的丈夫到底知道多少,他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當年啊……猿飛日斬將握著煙杆子的手背在身後,出神的望著窗外的天空,思緒漸漸飄遠——
  
  「團藏,認識你,真是最錯誤的事。」
  
  宇智波鏡何曾想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是昔日裡一起並肩戰鬥的同伴!明明花名才給過他警告,他還是……
  
  當猿飛日斬趕到時,見到的,便是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宇智波鏡,而團藏正試圖將他懷裡的嬰兒搶過來。
  
  還是,遲了嗎?
  
  猿飛日斬一個瞬身,揮開團藏,先他一步將嬰兒抱到自己懷裡。
  
  「日斬,你太慢了,」團藏一見到來人,壓下了驚異,故作鎮定的朝日斬伸過手,「把孩子給我,這一次的實驗,一定能成功。」
  
  「團藏!」日斬已經認不清眼前這個人,「我早就跟你說過停止那個實驗,你看清楚,那是鏡和花名!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鏡和花名!這個孩子,是鏡和花名的孩子!」
  
  「我是為了木葉,」團藏理直氣壯的瞪著日斬,「只要這個孩子成了,新一代的戰鬥武器就誕生了,木葉就如虎添翼,日斬,你還是太天真了,你的那些外交手腕太過軟弱,在你的治領下,木葉都成了人人可欺的對象了,誰都敢來踩一腳。」
  
  日斬被氣的險些兩眼一黑就這麼暈過去,他克制著自己,努力的平靜下來,以不容拒絕的強硬態度和團藏叫板。
  
  「團藏,你的鬧劇到此為止,收起你的野心吧,除了指定的根組織,我會削弱你的其他勢力,關於柱間細胞,你以後想都不要想了。」
  
  即使再不甘心,但是一旦老好人決定了某些事,那麼,誰也無法改變,團藏恨恨地別過臉,直接問對方接下來他要怎麼做。
  
  「這件事情捅破了,我們整個執政團隊都會失信于木葉民眾,宇智波一族第一個就會不滿,我們跟宇智波一族本就關係緊張,平日裡也多虧了鏡來調解,現在,只能以『在機密任務中犧牲為由』推過去,孩子我會歸還給宇智波一族撫養,我會看著這個孩子,所以團藏,你不要妄想能動他一分一毫,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日斬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是帶著殺氣的,因為一個人的野心而弄的手足相殘,兩邊都是他的兄弟,但是為了木葉的穩定,他只能對不起鏡和花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補償他們的孩子。
  
  安排好之後的事,日斬找到了琵琶子,才得知了花名的事,兒子已經送回宇智波一族,女兒……等她蘇醒了,就由他們來撫養吧。
  
  「瞳?真是個好聽的名字,」疲憊的男人隔著層層冰雪望著那個小小嬰孩,「我的手上也沾上了她親生父母的鮮血,有什麼資格讓她繼承猿飛這一姓氏?」
  
  木葉33年,猿飛宅迎來了一對雙生子,兒子取名猿飛阿斯瑪,女兒取名朝倉瞳,當那個從死神手裡搶回一條命的女嬰一天天的長大,望著她與花名日漸相似的容貌,琵琶子夫婦心內五味雜陳,不知作何感想。
  
  「人生在世只有一次,不必勉強選擇自己不喜歡的路,隨性而生或隨性而死都沒關係,不過,無論選擇哪條路,都不要忘記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
  
  某一日,日斬這樣對朝倉瞳說道,那時朝倉瞳還小,不明白為何父親那般感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日斬心中苦澀。
  
  鏡和花名都是他珍惜的同伴,但是他沒能保護好他們,為了木葉的穩定,還要殘忍的將真相壓下。
  
  呐,小瞳,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那時候,你一定很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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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 39 黑化
  
  冥界與現世的夾縫,一望無際黑黢黢的洞底,巨大的外道魔像,好多隻白花花的能動能說還能笑的傀儡「絕」,以及那個從第一天認識起就一直在睡覺的奇怪的宇智波老爺爺。
  
  這就是帶土現在所處的環境。
  
  半個身子被砸爛了,被老爺爺用奇怪的東西補了起來,另半邊身子據說竟然穿透了石塊,所以完好無損,帶土甩了甩自己如今依然細的麻杆似的的右臂,有些垂頭喪氣,他練到現在也不過是能兩腳踩地行走了,這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跟以前一樣好啊?
  
  床頭上掛著的珠鏈叮噹作響,帶土用完好的左手撫著最大的那顆火紅珠子,他細細摩挲著自己的名字,好想大家,好想她……少年將珠鏈理整齊,慢慢鬆手,接著一個後空翻落到了床旁邊的空地上。
  
  帶土,今天一樣要努力啊!要比昨天更加努力才行!恢復好了,才能回去見大家,才能回去、見到她!
  
  一日日千篇一律的恢復訓練,頭髮越來越長,右臂也從輕飄飄的細麻杆恢復到了與平日無異了,並且自己已經能完全適應這副新的「身體」了,帶土給右臂做好最後一組平衡鍛煉項目,滿足的一個騰躍跳到了床上,一把握住掛在床頭的那串耳墜,對著最大的那顆珠子狠狠的親了一口,只覺的現在的自己充滿了希望,仿佛已經看見自己奔向正等著他的人。
  
  此時,幾個能在土壤中自由穿梭的白絕回來了,他們經常去外面搜集情報,帶土心情頗好的問他們又在外面看到了什麼,正要問問他們木葉現在如何了,幾隻白絕爭先恐後的七嘴八舌,在一片亂糟糟的「饒舌」中,帶土只聽見了那幾個關鍵字——卡凱西、琳、被追殺……
  
  「說清楚!」帶土一聲大吼,幾隻白絕齊齊噤聲,滑稽的鼓著嘴,默契的搖頭,帶土受不了的直接指向其中一個,讓他一個人說。
  
  「嘛嘛,就是你說的那兩個同伴,旗木卡凱西還有野原琳吧,他們正在被一群霧忍追殺呢,好像挺危險的樣子呀。」
  
  被點名的白絕手舞足蹈的描述了一番他在外面看到的場景,帶土心中一凜,他的同伴有危險,他要去支援他們!但是,這裡唯一通往外界的大門被那個宇智波斑用巨石擋住了,帶土一個俯衝猛的擊向那道巨石門,然而,砰的一聲,他不僅被反彈,連好不容易修煉恢復的右臂也成了報廢了的粘土,滴答滴答跟蠟油一般往下落。
  
  「呀呀呀,你還是穿著我吧,」許是連日來的相處讓這些原本負責監督帶土的白絕們也跟他有了感情,卷卷絕將自己作為衣服,把帶土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並連接上了外道魔像,「這樣你就有了一層防護服了。」
  
  帶土穿上了卷卷絕,道了聲謝,在他和外道魔像的幫助下,這次,他一舉打碎了那塊巨石,轟轟的響聲也擾醒了已長眠許久的宇智波斑,老人家掀起眼皮靜靜的望著他,帶土一點一點的將外道魔像的那段連接扯斷,斬釘截鐵的告訴那個老爺爺,很感謝他救了自己,但是他不要留在這裡,他現在就要出去,支援他的同伴,回到木葉去。
  
  「你太著急了,現在謝我為時過早,相信我,你還會回來的,你終將會認清這個虛偽的世界的……」
  
  那暗沉沙啞的嗓音似是一道魔咒,帶土一把扯下掛在床頭的耳墜塞回懷裡,將斑的歎息扔在腦後,足下狠力一蹬,朝外沖去。
  
  一路上,卷卷絕都在跟他補充其他的情報,帶土每問一句,他就答上一句。
  
  只有他們兩個人嗎?是的。
  
  木葉的人呢?沒看見。
  
  水門老師呢?沒看見。
  
  那……
  
  你天天念叨的那個小瞳麼?也沒看見呢。
  
  情況很不妙啊……帶土咬咬牙,一再加速,卡凱西,琳喜歡你,你也保證過會照顧好她的,等我,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比上次配合的更完美!
  
  然而,當帶土撥開眼前的灌木叢,視野所及之處,卻是淒涼的夜色,雷切的哀鳴,以及,被穿胸而過口吐鮮血的琳……
  
  兩隻寫輪眼開始共鳴,原本稚嫩的雙勾玉開始被血色漲滿,旋轉、迅速的旋轉,直到定格成鐮刀形風車的樣式,一片血紅中的墨色,像是要將所有一切都吸入的黑洞,帶著淒美的深不可測。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空曠的土地上,卡凱西也這樣問道,可是,該問誰呢?誰又能給他答案?他只能機械的一點一點的將使出雷切的右手從琳的心臟處抽了出來,鼻尖是讓人作嘔的血腥味,手上是讓他如墜深淵的粘稠感。
  
  「卡、卡、西……」
  
  失去了支撐的琳,只來得及再叫一聲喜歡的人的名字,便闔上眼朝後倒去,卡凱西本欲接住她,卻腳下一軟,捂著左眼,也跟著朝前跌去,失去了意識。
  
  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血色,帶土仰頭望著天上的那輪圓月,是血月啊……他一步一步的跨出灌木叢,那些追殺的霧忍立刻就發現了他,帶著殺氣朝他沖了過來。
  
  他好像要被什麼溢滿了,他好難受、好痛苦,他要把那些都釋放出來,帶土仰天嘶吼,將那些讓他痛苦的壓抑全部發洩了出來,頓時,他整個右半邊的身子木刺橫生,他望著那些正朝他沖來的霧忍們,太慢了……伴隨著一陣高過一陣的怒吼,帶土直迎而上,此時的他,如同菜瓜切菜一般,殺、殺、把他們全部都殺掉!
  
  見證了這一切的卷卷絕不禁興奮起來,他終於知道斑為什麼會選擇帶土了!帶土……真的是太合適的一件實驗品了,不僅能自如的融合柱間細胞,還能夠如此完美的使出木遁扡插之術。
  
  原本空曠的土地頃刻間便成了修羅地獄,到處都是霧忍們的屍體,腳下是一片血海,帶土一步一步走向他昔日的同伴,早已沒了呼吸的琳,以及仍在黑暗中的卡凱西,他失神的跪倒在離他們不遠處,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他揪著自己的心臟處,似乎摸到了什麼。
  
  拿出來一看,是耳墜,是本要送給小瞳的耳墜。
  
  他握住耳墜,抱著頭逃離一般朝另一個方向跑去,與卷卷絕心意相通的半身白絕立刻感覺不對,這不是回斑這裡的方向,這是去木葉的方向,也不對,根據早就搜集好的情報整合,半身白絕立刻明白了帶土的去向,斑的劇本已經寫到了這裡,可不能出了什麼差錯,白絕咧嘴笑著,慢慢的融入了土壤裡,比帶土先一步到達了那個地方。
  
  帶土在奔波了好一陣後,終於停了下來,他望著這個地方,小河還在靜靜的流著,河面上波光粼粼,離小瞳近了一分,連月光都是溫柔的,他望著盡在眼前的那座小木屋,望著在淡淡的月光下,木屋的牆壁上正手拉著手的男孩女孩,還有那透著窗戶微微的亮光,帶土如同終於找到了家的孩子,抓著耳墜的手朝前伸著,一步一步地往小木屋那挪去。
  
  快了,就快要到了,他都已經能觸到那扇門了。
  
  「剛收到情報,你的計畫果然很完美,不愧是火影的女兒啊。」
  
  屋內有人,帶土正欲敲門的手頓住,這個聲音,是小瞳的大哥,猿飛亮,什麼計畫?什麼叫不愧是火影的女兒?帶土愣在了原地。
  
  「那是當然。」
  
  接著響起的,是譏誚的女聲,帶土疑惑的睜大眼,這是小瞳的聲音,可又不是,小瞳平日裡絕不會有這樣的語氣,她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沒什麼溫度,不會過於熱情,即使是嘲諷誰也不會是這樣的鄙夷。
  
  「一群笨蛋霧忍,不過是稍微向他們透露了點消息,還真的把三尾封印進野原琳的身體裡了。」
  
  「野原琳真是太有覺悟了,竟然自己撞上了卡凱西的雷切,自殺了。」
  
  男的似乎還有點惋惜的意思,女的卻毫不在意。
  
  「有什麼關係,她死,三尾死,霧忍村就少了一隻尾獸,她就算不死,回到木葉我們一樣能收服三尾,到時候霧忍一樣少了一隻尾獸,木葉卻能同時再添一隻尾獸,噗……一群笨蛋,真是愚蠢的可憐啊。」
  
  「水門班……呵呵,」男的一陣低笑,「我可是還記得那個帶土呢,他以前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小跟班嗎?」
  
  「那個廢物,我各種明示暗示讓他滾遠點,可他偏偏一根筋的在我眼前轉悠,」女聲嘖嘖歎道,「現在可不用苦惱了,那樣的廢物,死了還能把名字刻上慰靈碑,他就偷著樂吧。」
  
  「喂喂,死了還怎麼樂?」
  
  男的似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女的一聽,連連道著「說得對」,一男一女,在屋內笑成一團,那張狂的笑聲如一把利劍直接刺入了帶土的大腦裡。
  
  帶土以為他會很憤怒,會像之前一樣沖進去,可他如同麻木了一般,只握著那耳墜的手猛一用力,原本串起來的珠鏈散落一地,在草地裡骨溜溜的打著轉倒也寂靜無聲,帶土咧著嘴,無聲的笑了,他一步一步,不同于來時的仿幌,這一次,他離去的決絕。
  
  不知又走了多久,如斑所言,他果然回到了那裡。
  
  死去的琳是假的,親手殺死了琳的卡凱西是假的,那樣的朝倉瞳,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這樣的忍者體系是錯誤的!他要和斑一起,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只有愛與和平、所有人都正確的活著的世界!
  
  那個世界裡,有依然微笑著的琳,有會珍惜同伴的卡凱西,還有他心中原來樣子的小瞳。
  
  白絕站在斑的身後,望著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的帶土,嘛,單口相聲什麼的,果然有趣極了,不對,應該說是他的口技好,也不對,正確的說法是,他果然有演技方面的天賦。
  
  而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小村落裡,在綱手極力搶救下的朝倉瞳倏然睜眼,猛的坐起,一臉的驚駭,但下一秒,她又雙眼一合沉沉的朝後倒去,猿飛亮立即擔心的沖了上去扶住她,小心的托著她。
  
  「終於有反應了。」
  
  綱手松了口氣,呼呼的扇著風,一旁的靜音早已將乾淨的毛巾遞給她,幫她擦汗。
  
  「綱手大人,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您就去休息吧。」
  
  靜音恭敬的立在一旁,綱手揉了揉額角,揮了揮手表示同意,連著忙了十多天沒合眼,再不好好休息對女人的容貌可是很有損傷的。
  
  猿飛亮忙不迭的去通靈小猴子把好消息帶回木葉了,朝倉瞳出了一身的虛汗,靜音忙著幫她擦身,渾身冰涼的少女嘴唇抖動著,靜音湊了過去,卻什麼也聽不清,只好作罷。
  
  仍未清醒的朝倉瞳一直模糊不清的喃喃著——
  
  「Obito……」
  
  
第41章 Chapter 40 大病初愈
  
  午後的陽光格外暖人,小小的院子裡,朝倉瞳臥在躺椅上,膝上蓋著薄毯,手中握著卷軸,閉目養神著,不遠處的院門後,一隻紫貂正跟一隻粉嫩小豬進行著跨越種族的無障礙交流。
  
  「波喲波喲!」
  
  「唧唧唧唧~」
  
  豚豚和小可愛旁若無人的你一句我一句,但是愉快的交談沒過多久就被砰的一聲巨響打斷。
  
  院子的大門被人從外猛的推開,窩在門後的兩個小傢伙也一邊一個,被門板直接拍到了牆壁上,造型頗美觀。
  
  朝倉瞳聽到響動,掩著嘴打了個呵欠,她慵懶的微睜著眼,望著搖搖晃晃推門而入的綱手,大老遠的就能聞到一股酒味,朝倉瞳稍微動了動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臥著。
  
  綱手面頰上浮著醺紅,打了個酒嗝兒便撐著躺椅歪在一旁,以手做扇給自己呼著風。
  
  「唔,今天運氣也不太好呢,所以我就多喝了兩杯,真的只多喝了兩杯喲。」
  
  說著還特意歪過身子在躺椅上的人眼前比劃著手勢,平日裡豪氣沖天的女壯士酒醉之後倒也添了幾分小女人姿態,朝倉瞳捏了捏眉心。
  
  「我大哥的老婆本都要被你賠光了。」
  
  「唔,」綱手又打了個酒嗝兒,不懷好意的捏了捏少女的臉蛋,「都會講冷笑話了啊,看來是真的好了。」
  
  朝倉瞳面無表情的拍開了她的手,別過臉。
  
  「真沒想到,竟然是你救了我。」
  
  「唔,聽你這語氣,」綱手矮下身子,湊到了朝倉瞳耳旁,「你好像很不高興啊?」
  
  「那是當然,」朝倉瞳依然面無表情的抵著她的臉將綱手推開,「我可是,很討厭你的。」
  
  綱手一個拳頭砸在了朝倉瞳耳旁的籐椅上,立刻被捅了個大窟窿,她笑眯眯的輕輕拍了拍朝倉瞳的小臉蛋。
  
  「哦,是這樣啊。」
  
  有竹屑落了下來,朝倉瞳淡定的一口氣將其吹開,面不改色的繼續臥在躺椅上,還自己輕輕晃了晃,說不出的愜意。
  
  「這個給你,」綱手一改之前的嬉笑,滿面正色,將一個細酒瓶子扔給了朝倉瞳,「給你配的藥酒,以後對著方子自己配,記得天天喝。」
  
  酒?朝倉瞳兩指捏著那個細口瓶子,搖了搖,將塞子打開,立刻一股濃郁的酒精味兒撲鼻而來,朝倉瞳有些嫌惡的抵著鼻子,這真的是藥酒?怎麼只聞的到酒味卻聞不到藥味?然而,輕輕抿了一口,又確實是藥。
  
  真涼啊,這味藥酒入口冰涼,朝倉瞳不禁有些懷念帶土煲的那些湯,捧著熱乎乎的高湯,只一口,那一個冬天都暖和了。
  
  「酒雖涼,卻最暖人心,以後,你會愛上它的。」綱手似乎知道朝倉瞳在想什麼,伸了個懶腰準備回房休息了。
  
  「喂,」朝倉瞳叫住身後的人,「當你滿心裡都是那個人時,有沒有過,哪怕一次,回過頭看看身後的人?」
  
  正打了熱水要來幫綱手擦臉的靜音聞聲嚇的倒吸一大口涼氣,小姑娘膽也忒大了,竟然在綱手大人面前提起叔叔,本以為自家老師會大發雷霆,誰知被問的人卻動作不停,直接推門而入補眠去了,靜音瞅了瞅也無動靜的朝倉瞳,長籲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端著臉盆也跟進了房間。
  
  沒有嗎?一次也沒有嗎?所以她看不到那個白毛自來也麼?所以自來也一樣看不到朝倉千惠嗎?所以,宇智波帶土也看不到她朝倉瞳嗎?
  
  傻呀,真是一群蠢貨啊。
  
  握著卷軸的手漸漸收緊,朝倉瞳望瞭望手中的卷軸,一個火遁將其燃成灰燼,卷軸是琵琶子派猴子送來的,裡面的內容她已看完了。
  
  卷軸裡詳細的描述了關於宇智波瞳的故事,她讀的很認真。
  
  又在綱手這兒休養了幾日,猿飛亮便帶著朝倉瞳告辭了,臨走前,綱手不忘囑咐她的病人。
  
  「從此以後,收起你的一切情緒,喜怒哀樂皆不能有,別沒事再給自己找刺激了,那會要了你的命,還有,」綱手抓過朝倉瞳的左手腕,「保護好大蛇丸給你的火心珠,這是世上唯一能克制你體內寒毒的東西了,只要你不要又用到那樣的查克拉。」
  
  那樣的查克拉,說的便是用於開眼的查克拉,她被冰封了太久,花名的封印術雖然救了她一命,但長年累積下卻也積澱成另一種毒素融入了她的血肉,那些深入骨髓的寒意日積月累,就像是劇毒潛伏在她體內,不觸則以,一觸即發,花名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將一生都與病痛為伍,可是她已來不及考慮的更遠。
  
  朝倉瞳從極地冰雪中獲得生機,卻也會一個不小心便亡於這皚皚冰雪。
  
  不可大悲大喜,不可有喜怒哀樂,這樣的人生,從此以後她與行屍走肉有何分別?不過沒關係,她本就對這些不太在意的,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裡住著個成年人的靈魂,沒成想,自己還真的早就是個成年人了,算了算,她已經偷了十五年的時光,雖然那並不是她本意,朝倉瞳琢磨著,要不是光頭造型不符合她的審美,她說不定直接剃度出家找家寺廟敲敲木魚去了。
  
  等回到木葉村時,戰事已經結束,朝倉瞳的面上也帶著大病初愈的蒼白。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宇智波的祠堂,找到了宇智波鏡和漩渦花名的牌位,這兩位,才是真正賜予她生命的人,朝倉瞳立在牌位前久久未動,她是他們的血脈,可對他們卻一無所知,甚至連他們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只有一點模糊的概念,哦,宇智波鏡是她的親生父親,漩渦花名是她的親生母親,而這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卻永遠都只能是個秘密。
  
  身後有人來了,朝倉瞳不想在此久留,轉身之際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卷毛瞳?」止水挎著籃子疑惑的瞅著她,真巧,兩次見面都是在這個地方。
  
  原來是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卷毛,朝倉瞳已經自動遮罩了小破孩兒給她取的那個外號,認真的算起來,眼前這個娃可是該正兒八經叫她一聲姑姑的侄子,對了,他父親呢?就算不能相認,朝倉瞳覺得都要適當的給這位真大哥提個醒。
  
  「我老爹啊,」誰知,止水竟輕聲笑了笑,拎著籃子越過朝倉瞳,將需要的東西取了出來,一邊忙活著,一邊淡淡的回著朝倉瞳,「他跟老媽這次去了戰場,都沒能回來。」
  
  是這樣啊,朝倉瞳嘴巴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說,望著止水做事,全程保持緘默,等止水張羅完回頭時發現她面上似有悲意,以為是為他感傷,小男孩輕鬆的聳了聳肩。
  
  「別這樣,你看,以後我一來這裡可是全家大團圓了呢,跟爺爺奶奶說說話,跟老爹老媽嘮叨嘮叨。」
  
  男孩兒說著便挎著籃子往右手邊去了,他走著走著,似是又想到了朝倉瞳,轉身邀請她。
  
  「笨蛋帶土也在這邊,要不要跟他說說話?」止水記得,她跟帶土似乎關係不錯。
  
  回答他的,卻是朝倉瞳緩緩離去的背影。
  
  無論是祠堂,還是墓園,她都不願見到那樣的「帶土」,所以,除了離開木葉的那一天,她再也沒有去看過帶土的墓碑。
  
  而此時,在靠近墓園的小樹林裡,一株參天大樹背後隱著一道頎長的身影,他從頭到腳都罩著黑袍,並戴著面具,視線緊緊盯著一個銀髮少年,望著他從一塊墓碑前又轉到另一塊墓碑前。
  
  「呐,帶土,我又來看你了。」卡凱西跟話家常一般跟墓碑的主人說著話,自從那件事後,也只有在這時候、在帶土的面前他能稍微「正常」一些。
  
  烏雲漸漸逼近,壓的人快喘不過氣來,正在跟帶土說話的卡凱西,正緊盯著卡凱西的面具人,正慢慢往墓園方向走來的朝倉瞳。
  
  雨,一直未下。
  
  
  注:本文開頭兩隻神寵的對話如下——
  豚豚:「我主人凶很大!」
  小可愛:「我主人雖然現在沒有你主人大,但是她絕對是支潛力股!」
  還好小瞳只聽得懂她的寵物在講什麼Orz
  
  
第42章 Chapter 41 人人都想逗比土
  
  面具人已經離開。
  
  朝倉瞳在快到墓園時,鬼使神差的拐了個彎,來到附近的一棵樹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棵樹帶著她熟悉的味道,少女兩手抄兜,筆直的立在樹前,慢慢的,她試探般的往前走了兩步,身子一歪,臉頰輕輕的貼著樹幹,閉上眼,全然的放鬆。
  
  她可以放心大膽的思念那個人了,再也不用怕會被誰發現這個秘密了。
  
  頭頂上方窸窸窣窣,是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烏雲磨蹭了半日,終究還是讓天空傷心的哭了。
  
  就像她一直壓制著的感情,終究還是讓自己心死了。
  
  雨似乎停了,沒有再落到臉上身上,但頭頂上方卻響起更大的啪嗒聲,朝倉瞳抬眼、轉頭,是卡凱西。
  
  銀髮少年握著傘柄的手微微收緊,垂眼望著地面。
  
  「既然來了,怎麼沒進去?」
  
  朝倉瞳兩指捏著傘沿,無聲的將其揮開,直接越過卡凱西離開。
  
  「他說過,讓你不要著涼。」
  
  朝倉瞳正要往前跨的步子頓住,卡凱西順勢又幫她撐起傘,並將傘柄塞到了她的手裡,不容拒絕。
  
  「那天找你就是為了要跟你說,帶土有句話讓我帶給你,」似是又想到了當日的情景,銀髮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好好吃飯,不要著涼。」
  
  說完,卡凱西便沖進了雨幕中,朝倉瞳驀地攥緊了握著傘柄的手,似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終於從那句話裡回過神來。
  
  好好吃飯,不要著涼。
  
  原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看到她啊。
  
  又過了幾日後,同期的同學們又聚齊開會了,這次的發起人,是夕日紅。
  
  聚會的地點,選在了山上的神社,朝倉瞳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所以她是被阿斯瑪背著上去的,等到了集合點,夕日紅點了點人數,宣佈人來齊了,朝倉瞳這才驚覺……來的人幾乎才以前的一半而已,只剩下這麼多了嗎?
  
  朝倉瞳也終於明白為何夕日紅將聚會的地點選在了這裡,一行人排隊依次進香,然後在小沙彌的引導下來到掛往生牌的地方,為每一個犧牲的同學、為已經不在的同伴,點一盞燈,掛一張牌,是紀念,也是祈福。
  
  朝倉瞳基本不參與這樣的活動,況且他們這一組也確實不用,便站在一旁望著眾人忙活,山上的風似乎更涼一些,朝倉瞳攏了攏領口,望著那些木牌上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一個挨著一個懸掛著,伴著風的節奏相互碰撞,鐺鐺作響。
  
  往生往生,他們的靈魂真的會前往極樂世界嗎?
  
  下山時,朝倉瞳便不讓阿斯瑪背著了,並足習慣性的跟這對兄妹走在了一起,朝倉瞳側過臉望著原本白白淨淨的小夥子臉上包紮的紗布,其中一道直接從右邊的太陽穴穿過鼻樑、壓著左眼下方直到左耳的耳垂下方,可見他當時是受了怎樣嚴重的傷,朝倉瞳何曾想到,自己當年的一句戲言竟然真的一語成讖。
  
  等大家都到了山腳下,又一起去了茶棚,卡凱西卻沒有來,應該說他幫琳和帶土掛完牌子後就直接走人了,朝倉瞳這一桌有四人,多了一個夕日紅,他們那一組,也只有她一個人了。
  
  「其實,自從死亡森林那次被帶土救了後,佐藤跟高木就變了。」
  
  夕日紅捧著茶杯,回憶起他們小隊最後的那次任務,他們原本是在後方保護醫療忍者小隊,卻沒想到被對方劫了道,高木和佐藤當下就決定留下牽住對方,讓紅帶著醫療小隊趕快轉移。
  
  夕日紅咬牙讓他們撐住,她一定會帶著支援回來的。
  
  望著已經安全離去的同伴,留下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護額整了整,鎮定的對上數目遠大於他們的敵人們。
  
  「我承認,我是膽小鬼,我什麼都怕,」佐藤雄輝手持苦無,目光堅定,「但是,我也是木葉的忍者啊!連宇智波帶土都能做到的事,我有什麼理由退縮,我要對得起我佩戴的這塊護額!」
  
  「帶土嗎?,我曾經很嫉妒他,他出生在一個精英家族,卻偏偏那麼普通,根本是對宇智波一族血脈的浪費,」高木倒是輕鬆的笑了笑,「我呢?既不是什麼名門之後,也沒有血繼限界得以護身,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小人物,但是,再平凡的小人物也是木葉的忍者,今日,就讓我成為照亮村子的那一抹火光吧。」
  
  他們,都已無所畏懼。
  
  這兩個人,可是平時最會嘲諷帶土的傢伙啊,沒想到,卻都被自己最討厭的人給改變了。
  
  夕日紅拍了拍手掌,引得大家注意,提議以後他們之間倘若又有人犧牲了,大家一樣為他點燈掛牌,以後,這項活動便是他們這輩同期的傳統了。
  
  「因為,大家都是同伴啊!」
  
  一時間,茶棚裡氣氛高漲,阿斯瑪咂咂嘴,暗歎剛才夕日紅說的那句不正是帶土的口頭禪嗎?
  
  朝倉瞳撐著下巴,凝視著對面空空的座位,仿佛又看見昔日的護目鏡少年,豎著大拇指,笑的一臉陽光。
  
  現在大家都很重視你的「同伴論」呢,帶土,你高興嗎?
  
  「帶土嗎?」後面一桌的凱耳尖的聽到了阿斯瑪的嘀咕,轉身加入了討論,「那小子,以前總找我切磋體術,還說他要是贏了就拿我的通靈獸去做烏龜王八湯,還真想他啊……」
  
  做補湯?倒真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朝倉瞳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起身準備離去,阿斯瑪也趕忙跟上,妹妹大病初愈,他這幾日都是她的貼身看護。
  
  「去哪兒?」阿斯瑪跟在一旁,見他們這去的方向有些像是四代目的家,「要去波風老師家嗎?」
  
  戰事結束後,他們的父親三代目大人就光榮下崗了,新繼任的便是波風水門。
  
  「喂,你不會是要去找茬吧?」阿斯瑪以為妹妹是要為家裡的老頭鳴不平去,連忙攔在前面,「小瞳,你不要衝動!」
  
  朝倉瞳對這個「二哥」著實無語,只好再三跟他保證自己不是去砸場子的,她沒記錯的話,波風水門的妻子也是漩渦一族的人,這樣的稀有血統,高層的那些老頭子們對她做過什麼?她會不會,也是一顆棋子,而且,她也有些關於漩渦一族的事想跟她打聽打聽。
  
  家裡只有漩渦玖辛奈一個人,她很熱情的招待了這對兄妹,沒坐一會兒,朝倉瞳便向沒眼力勁的阿斯瑪紮過去一個眼刀。
  
  「女人之間的談話,你一個大男人聽什麼聽?」
  
  阿斯瑪一頭黑線的垂著腦袋乖乖去外面等著了。
  
  玖辛奈掩嘴輕笑,另一手捂著小腹處下意識的撫了撫,朝倉瞳從進來起就注意到她的這個小動作了,玖辛奈循著她疑惑的視線也望向自己的小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被你發現了呀。」
  
  朝倉瞳睜大了眼睛,真、真懷孕了?
  
  「嗯,」玖辛奈肯定的點點頭,語氣裡是止不住的喜悅,「才一個多月呢。」
  
  朝倉瞳目不轉睛的盯著玖辛奈仍然平坦的小腹,難以想像,這裡面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她抬頭望著玖辛奈滿是幸福的笑容,想著,當年她的母親在懷著他們兄妹倆時,也是這般笑著的吧。
  
  「名字都已經想好了呢!」玖辛奈忍不住的想跟眼前的小姑娘一起分享她的喜悅,「水門非常喜歡自來也老師的一本書,所以決定孩子以後就叫鳴人!跟那本書的主人公一樣的名字呢!」
  
  鳴人?朝倉瞳心中大震,伸出一手,微微顫抖。
  
  「我可以,摸摸他嗎?」
  
  「當然可以!」
  
  玖辛奈輕輕握著朝倉瞳的手腕,將她的掌心放在自己的小腹處。
  
  「你好呀,鳴人。」
  
  朝倉瞳只覺得掌下微燙,平日裡總是肅著的一張臉破天荒的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她輕輕的喚著那個名字,腦海裡是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宇智波帶土手裡高高舉著那本書,就是朝倉瞳讓他讀給墓園裡的某個人聽的《根性忍傳》,少年興奮的根本停不下來,又激動的兩手將書捧在胸前,朝倉瞳受不了的一把將他的護目鏡給推下,讓他正常一點。
  
  「呐,小瞳,以後我要像這本書裡的鳴人一樣!」帶土習慣性的把護目鏡重新整整好,豪氣沖天的拍著胸脯,「如果有和平存在的話,我會將其緊握在手,我不會放棄的!」
  
  「書裡的鳴人能成功,我宇智波帶土也一定能成功!」
  
  呐,帶土,好像又有一個你來到這個世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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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 42 離開
  
  「卡凱西……」
  
  嘴角猩紅的血跡猶自滴著,瀕臨死亡的少女哀傷的目光裡,盡是繾綣。
  
  「卡凱西……」
  
  一聲輕過一聲,死神越來越近,少女已幾欲放棄。
  
  「卡、卡、西!」
  
  這一次,少女滿目猙獰,猶如撒旦降臨,想要抓住眼前的人一起墜入地獄。
  
  銀髮少年一個驚呼便蹭的坐起,原來又是一場噩夢,他撐著額頭,冷汗淋漓,屋外還是滿天星辰,他抓過床邊的鬧鐘,才淩晨三點,卡凱西吃力的掀開被子,硬撐著一步一步挪到了廚房,擰開水龍頭便一頭紮了進去,讓自己冷靜,可是沒有辦法,只要眼睛一閉,琳的臉依然會出現。
  
  她獰笑著,叫著他的名字。
  
  卡凱西將水龍頭擰的更大,將右手一邊沖刷一邊用力的搓洗著,水花四濺,灑了他一臉一身,可是沒有用啊,鼻尖依然縈繞著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只手,也無論如何都洗不乾淨啊!
  
  「喂——」
  
  冷不丁的,背後響起一道聲音,卡凱西唰的轉身,原來是朝倉瞳正蹲在他家的窗臺上。
  
  「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朝倉瞳輕輕一躍便跳了下來,揉著自己的後脖頸,「才得到了一個消息,可我等不到明天再來求證了,反正也睡不著,就乾脆現在過來了。」
  
  哈?已經取下面罩的卡凱西終於不用只靠兩隻眼睛來表達他的情緒了,朝倉瞳直直的望著他的左眼,抿著唇,輕輕搖了搖頭,卡凱西立即就明白她是來求證什麼的了。
  
  「是帶土的。」卡凱西朝左邊微微別過臉,兩手緊攥成拳,垂在身體兩側。
  
  朝倉瞳兩手緊緊捂在自己的雙眼處,卡凱西正要上前查探,她一手豎在身前,示意自己沒事,等過了好一會兒,朝倉瞳才緩緩鬆開捂著眼睛的手,再睜開已與平日無異。
  
  冷心冷情,她還是不到火候啊。
  
  「你怎麼也睡不著?」朝倉瞳望著卡凱西渾身濕透的狼狽樣,上下打量著他,「夢到什麼了?」
  
  「我又夢到了琳。」
  
  說到這個,卡凱西疲憊的倚著櫥櫃滑坐了下來,朝倉瞳聞言不禁嗤聲,直接問他該不會是人死才覺情深吧?
  
  「不是……」卡凱西咬著牙,這個秘密他沒有辦法告訴其他人,他無法原諒自己,每一日都將自己鎖在深淵裡,沒能保護好同伴的他,一次次打破跟帶土的承諾的他,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朝倉瞳對於那次任務也有所耳聞,她看著這樣的卡凱西,隱隱約約的猜到了某種可能。
  
  「琳,是你殺的?」
  
  正在痛苦中掙扎的銀髮少年猛地一驚,豁然抬頭瞪著前方的人,然而,之後,他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放鬆,秘密終於不是秘密了,卡凱西無聲的扯了扯嘴角。
  
  「對,是我殺了她,」將那只罪惡之手舉在眼前,「就是用的這只手,就是用的在帶土的這只眼睛幫助下完成的成熟版的雷切,殺了琳。」
  
  朝倉瞳垂下眼,一片暗影中,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你看,就連蒲公英,只要有風,就能隨心所欲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我們忍者,只能是各種利益衝突下的犧牲品,你是,琳是,帶土是。」
  
  還有,她那從未謀面的親生父母也是。
  
  從那之後,這兩個人便時不時的碰到一起,沒有任務的卡凱西,正在養傷的朝倉瞳,兩個人也不說話,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但,都在思念著同一個人,有時,卡凱西帶著東西去墓園看望琳和帶土,朝倉瞳便在墓園的附近等著,自己卻從不進去。
  
  沒過多久,已進入暗部多日的卡凱西便接到保護玖辛奈的任務,而朝倉瞳卻以身體不適為由,直接在檔案處打了個不接任務的報告,甚至登出檔案,提前給自己的職業生涯劃下了休止符。
  
  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算是看開了,那樣的忍者體系,她不奉陪,這樣的木葉,這樣的從開學之初就被貫徹「要守護我們的家園」思想的木葉,她也愛不起。
  
  差不多八個月後,她的身體差不多痊癒了,便收拾收拾,準備離開木葉,三代目夫婦最近一直在為人柱力的事情苦惱,對她也沒有多留意,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兩人都失了神。
  
  琵琶子有些難過,卻也理解,臨別前,猿飛日斬找到她,想跟她再談一談。
  
  「我沒別的意思,大道理就省了吧,我這十幾年喝的你熬的心靈雞湯已經夠多了,」朝倉瞳突然很想笑,她覺得自己完全明白三代目大人為什麼要來找她了,「你放心吧,我還沒傻到要與整個木葉為敵,即使我再不滿,再痛恨,但是,我會找該恨的人,找該殺的人。」
  
  團藏嗎?手中的大煙杆敲了敲,日斬眉頭緊皺,朝倉瞳抬頭望著她「爹」那一臉的糾結模樣,這回是真的笑了出來。
  
  「老頭你在擔心?唔,是擔心那個老匹夫,還是擔心好歹你也養了十多年的養女呢?」她放肆的呼了口氣,嘖嘖歎道,「我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生不如死,到那個時候,你會像對宇智波鏡一樣繼續阻止我嗎?呐,三代目大人。」
  
  那一聲三代目大人,吐字輕輕,朝倉瞳一邊眉毛微挑,不再多留,轉身回屋,徒留猿飛日斬一人立在空空的院子裡,他失神的的抬頭望著天空,耳邊似乎又想起當年小夥伴們一起修行嬉笑打鬧的聲音。
  
  「喂!猴子你個色狼你在幹什麼?!」
  
  「噓!鏡,花名也在喲~」
  
  「真的真的?我也要看!」
  
  「你們兩個成何體統,唔……」
  
  「團藏,你小聲點,要被發現了啊!」
  
  「水遁,水縛術。」
  
  「門炎,你好狠……老師,我們知道錯了。」
  
  「全部浸豬籠啊你們這群魂淡!」
  
  「為什麼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受罰?」
  
  ……
  
  一切都在遠去,再也抓不住了,再也回不去了。
  
  朝倉瞳在收拾東西時,又去了一次實驗基地,自從回來後,這還是她第一次重新踏足這裡,她站在小木屋外,望著牆壁上正手牽著手的男孩女孩,這裡的一切,都是帶土親手置辦的,那邊的小廚房,再也用不到了吧,朝倉瞳聳了聳肩,準備進屋收拾東西,走著走著,感到腳下踩到珠子似的硬物,她疑惑地蹲下取出腳底下的東西。
  
  是顆火紅的珠子,不大不小,剛好繞著一圈刻下了一個名字。
  
  よグゾレжЬ
  
  朝倉瞳驀地將那顆珠子握在手心處,腦海風暴迅速漩起,心裡默默的將一連串的資訊整合、重理。
  
  這顆珠子就這麼突然的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記,珠子上正是帶土的名字,她在想,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帶土沒有死?首先,帶土的屍體一直都未找到,其次,這個地方只有她和帶土知道,況且這突然出現的珠子,明明是很無厘頭的聯想,,朝倉瞳卻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她握著那顆珠子,終於進了墓園,時隔近一年後,再次站在帶土的墓碑前,望著那許久不見的蘋果笑臉,朝倉瞳兩指輕輕捏著那顆珠子,在帶土的墓前晃了晃。
  
  既然已經決定了離開木葉,那麼,她也要順勢去尋找帶土。
  
  在一個很平常的清晨,她沒有跟任何人道別,靜靜的離開了木葉,除了一些必用品外,她只帶了一隻紫貂,一顆特別的珠子,外加一粒正在培育中的佛音花種子。
  
  ——【中卷】·完
  
  
第44章 中秋番外(上)
  
  這一天,風和日麗,猿飛亮信誓旦旦的向父母保證,一定能把健健康康的小瞳帶回來,他背著妹妹,踏出木葉,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女人——千手綱手大人。
  
  還沒離開木葉多久,就遠遠地看到前方的地面上有一個不明物體以蠶蛹的形態一拱一拱的往這裡挪著,這距離,猿飛亮有些看不清,便提了提背上的妹妹,足下一點,往那躍了躍。
  
  遠看,他像是一隻蠶寶寶,這走近了看,果然是只蠶寶寶。
  
  「帶土,你的名字叫奇跡啊。」
  
  猿飛亮長歎一聲,抹了一額頭的汗,咬破手指,把他爹的猿魔給借來了,背一個是背,背兩個也是背,自己背小妹,猴子背帶土,大傢伙兒一起去找綱手吧。
  
  滿世界的猴子都在幫他找綱手,長途跋涉近半個月之久,猿飛亮終於在一個猴崽子的帶領下,找到了窩酒館裡爛醉如泥的綱手大人。
  
  一碗醒酒湯潑的綱手透心涼,小丫頭靜音抱著寵物豬豚豚跟世界末日似的哇哇大叫,猿飛亮淡定的又潑了綱手一臉,毫不在意的表示這才是醒酒湯的正確用法,你get到了嗎?
  
  下一秒,他也get到了被綱手重拳一擊後正確的躺地姿勢。
  
  醫生醒了,病人也就位完畢。
  
  綱手遇到了她職業生涯以來最大的挑戰,1號病人,朝倉瞳,賴以生存的冰雪性質的查克拉被宇智波一族用於開眼的特殊查克拉以壓倒性的絕對優勢狠狠的克制住,以至於她至今昏迷未醒,2號病人,宇智波帶土,在半個身子被砸的稀巴爛後,被不知名高人用類似于她爺爺的細胞這樣的產物捏橡皮泥一樣給他捏了半個身子。
  
  2號病人只需調養就好,不過以後她要好好研究那團「橡皮泥」到底是什麼,現在,她的重點對象是仍未脫離生命危險的1號病人。
  
  「小瞳她怎麼樣了?」帶土眼巴巴的守在一旁,扁著嘴,「怎麼還不醒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守著呢,奈何床上的人依然不醒。
  
  「小瞳怎麼病的這麼嚴重啊?」
  
  問號小達人宇智波帶土再次朝著猿飛亮發射小問號,身心俱疲的大哥一把捂住臉。
  
  「我還要問你啊,我是在你墓前發現我妹妹的,把她從那背回來起她就一直這樣了。」
  
  墓碑?他都有墓碑了?帶土嘴巴張的老大,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嗎?哦……他確實是個「死人」了,他連遺言都說完了……
  
  此時,遠在木葉的卡凱西和琳還不知道,他們三天兩頭就去墓園問候的那位,還好端端的在某個小村莊裡活的逍遙自在呢。
  
  掰著指頭數到數不清了,連帶土都能拆了繃帶練習行走了,沉睡許久的朝倉瞳終於醒了,她先是慢慢掀開眼簾,對著屋子裡的人一個一個望了過去,在看到某張興奮異常的繃帶臉後,少女嘴角抽搐了幾下,呵呵兩聲,又把眼睛閉上了。
  
  「欸?!小瞳怎麼又暈過去了啊?!」
  
  帶土哇哇大叫,綱手一掌挨著他的臉把他推開,讓他別擋了病人的新鮮空氣,猿飛亮幽幽的一把摟住帶土的脖子把他拽到了另一邊,告訴他,不是所有人都能吼住他這樣的奇跡的。
  
  「你是說,我嚇到小瞳了?」
  
  帶土眨了眨僅存的那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再次嘴巴張的老大,難道說他的出現對小瞳的衝擊力太強,所以小瞳受不了這個刺激就再次昏過去了?
  
  於是,在朝倉瞳再次醒來後,帶土硬是躲了許久也沒敢上前,朝倉瞳失神的抿了一口靜音遞到嘴邊的湯藥,喃喃著,果然是做夢了。
  
  猿飛亮見妹妹終於脫離危險了,這才放下心來,急著找小猴子送信回木葉。
  
  「你呀,家裡都被你嚇壞了,」朝倉瞳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猿飛亮就站在一旁奮筆疾書著,「還好沒事了,終於可以給家裡回信了,唔,差點忘了,還要告訴他們帶土也沒事了。」
  
  朝倉瞳一邊輕輕點著頭,一邊聽她大哥嘮叨,在聽到某個關鍵字後,她先是愣了兩秒,然後唰的一把揪住她大哥的衣領往下一帶,機關槍似的蹦出一串兒話來。
  
  「你說什麼?帶土沒死?人呢?怎麼會沒死?不是墓碑都刻上了嗎?不是說被砸成餃子餡了嗎?我那天不是做夢?看到的是真人?」
  
  猿飛亮呼吸困難的費了老大勁才把妹妹的魔掌給鬆開,啞著嗓子咳了半天,才總算活過來了,朝倉瞳還大喘著氣死死的盯著她大哥,猿飛亮一頭霧水的扯了扯頭髮。
  
  「是啊,帶土沒死啊,你那天剛醒過來看到他就暈了,所以我就讓他這幾天先別出來刺激你。」
  
  沒死?沒死?沒死?逗比還在……朝倉瞳嘴唇顫抖著,小聲的囁嚅著:「那他人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總要見一個的。
  
  「餃子餡在這裡……」
  
  院門口響起弱弱的響聲,聽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朝倉瞳僵硬的回過頭,朝著院門口望去,只見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可憐兮兮的扒著門沿。
  
  「小瞳……」小瞳不會再暈過去了吧?
  
  朝倉瞳沒有再暈過去,而是下一秒就換成了平日裡的總裁臉,淡淡的哦了一聲,鎮定的問他杵那兒幹嘛呢。
  
  「小瞳,我只有半個身子是餃子餡,」帶土一瘸一拐的挪了進來,笑嘻嘻的甩了甩右邊那細麻杆兒的膀子,「不過餃子餡也快好啦!」
  
  朝倉瞳面上不變,只將他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著,臉,還是那張臉,笑,還是那樣的笑,眼睛少了一隻,繃帶也都拆了,左半邊是正常的,整條右胳膊是一截白花花的細麻杆兒,估計包裹在衣服裡的身體也是一團白花花吧,還好兩條腿似乎都沒什麼事兒,打量完畢的朝倉瞳唔了一聲,一邊的眉毛微微上挑。
  
  「還在練習走路?」
  
  帶土收了笑,有些難過的垂著頭,他本想能恢復到正常行走再來見小瞳的。
  
  「繼續練啊。」
  
  帶土聞聲抬起頭,笑著點點頭,便轉身又要一步一挪的到外面去練習走路,卻被朝倉瞳叫住。
  
  「去哪兒?就在院子裡練吧,還能扶著牆慢慢走,到了外面你扶什麼?」
  
  冷冷淡淡的語氣裡,帶土卻聽出了少女的關心,笑的比之前更燦爛,等猿飛亮終於把回信寫好注意到這裡時,見到的便是帶土扶著牆繞著院子練習走路,腳邊跟著小可愛和豚豚,妹妹則臥在躺椅上,悠閒的輕輕晃悠著,眼睛閉著,但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怎麼也是騙不了人的。
  
  猿飛亮吹了個口哨,去院子外吞雲吐霧去也。
  
  帶土努力的適應自己的新身體,從一開始的需要扶著牆壁行走,到後來的能夠脫離一切外物也能自己保持平衡,右腿終於能跟上左腿的節奏了,右胳膊雖然還是那麼細,但好歹能有些知覺了。
  
  高興的太早,就是容易悲劇,帶土正得意著,誰知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就要臉朝下的摔個狗啃泥了,他這裡一出現異變,那邊的朝倉瞳立刻一個瞬身趕到他身邊,身子一彎,撐住了軟倒的帶土。
  
  誰說她只是悠閒的曬太陽、睡大覺,帶土的一舉一動,她都時刻關注著。
  
  等帶土站直了身體,她又若無其事的回到躺椅上,繼續曬太陽、閉目養神,但是當天晚上就被綱手扯著耳朵大罵。
  
  「跟你說多少遍了?!靜養、靜養,聽不懂嗎?!要不要寫張大字貼你臉上?!」
  
  猿飛亮、帶土、靜音以及兩隻寵物都在綱手那氣吞山河的吼聲中默默的蹲到牆角,然而被直接對著耳朵吼的朝倉瞳卻鎮定的揮開耳朵上的那只手,塞給女壯士一瓶酒,面不改色的一手端碗,一手執筷,吃了幾口,才想起來飯桌上就兩個人,牆角的那幾隻蘑菇等到身後一片安靜了,才戰戰兢兢地排著隊挪到桌前,拼命的趴著自己碗裡的飯,菜都不敢夾了。
  
  第二日,院子裡依舊是一人認真的練習著,一人臥躺椅上悠閒的睡著,兩隻神寵蹲門後嘰裡咕嚕的進行著跨越種族的無障礙交流。
  
  「小瞳,你看,我的右手終於能恢復到跟以前的一樣啦!」
  
  帶土靈活的用右手搭著積木,朝倉瞳換了個姿勢繼續臥在躺椅上,懶懶的掀起眼簾瞥了他一眼,複又閉上。
  
  「不妨礙你煲湯了吧?」雖然靜音的廚藝沒得挑,但是,她還是很懷念帶土的啊……
  
  「小瞳你早說啊!」帶土一個大意,手下的積木嘩啦啦倒了一片,他也不管了,顛顛的蹦到朝倉瞳跟前,「就算是一隻手我也能煲湯啊!我這就去!」
  
  等到下午,朝倉瞳心滿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碗,心中暗歎這傢伙手藝沒退步呢,想到他之前說的即使一隻手他也能煲湯,不禁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帶土小心翼翼的幫朝倉瞳盛第二碗,「我早就把左手練習的跟右手一樣靈活了,一隻手也能做很多事啊,」帶土笑嘻嘻的將滿滿一碗湯端在朝倉瞳面前,「一隻手也能幫小瞳煲湯,一隻手也能幫小瞳按摩揉後腰,總之,帶土很厲害的!」
  
  說著,少年左手緊握成拳,慢慢擺起舉啞鈴的姿勢,另一手還順勢戳了戳鼓起來的肱二頭肌,顯擺的沖朝倉瞳齜牙笑著,以表示自己真的很厲害。
  
  朝倉瞳別過臉,掩嘴忍笑,等好不容易緩下來了,繼續喝湯,帶土撓了撓頭,侯在一旁,等兩人都喝完湯,他收拾乾淨,再回來時朝倉瞳正向他招著手。
  
  帶土不明所以的走上前,這才發現朝倉瞳手邊放著齊全的理髮工具。
  
  「就算是兩隻手,你也沒辦法給自己剪頭髮吧?」
  
  朝倉瞳示意帶土在一張小凳子上坐下,取過豚豚送來的毛巾在他的脖子上圍了一圈,然後再在外面圍上一圈披風,擺正他的腦袋,左手夾著梳子,右手夾著快剪,窸窸窣窣的動作起來,剪刀偶爾會碰到皮膚,那冰涼的金屬質感一次次把帶土從愣神中拉了回來,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的少年有些飄飄然了。
  
  小瞳在幫他理髮,小瞳好溫柔,嚶嚶嚶嚶好感動QAQ
  
  等忙活了一陣,朝倉瞳收起手裡的工具,對著帶土的腦袋拍拍又吹吹,一把扯下他身上的披風,對著空地處用力抖了抖,一地的黑髮頓時糊了小可愛和豚豚一臉,兩個小傢伙嘰裡呱啦的就齊齊往外躥去。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打理吧。」不過剪個頭髮,朝倉瞳都覺得乏力的緊,打了個呵欠,便又臥在了躺椅上,揮揮手讓帶土去洗洗。
  
  等到帶土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再回來,躺椅上的少女這次是真的睡著了,帶土躡手躡腳的來到她身邊,幫她把毯子往上提了提,便……杵在那裡不走了!
  
  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出神,帶土就像魔怔了一般,他緊閉著眼,撅著嘴巴,對著朝倉瞳的臉。
  
  上前……退下……再上前……再退下……
  
  宇智波帶土,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慫什麼啊!帶土的腦子裡又冒出來舉著三叉戟的小惡魔和頭頂光環的小天使。
  
  小惡魔說:「快啊快啊,快親上去啊!」
  
  小天使說:「對啊對啊,快親上去啊!」
  
  媽蛋,怎麼沒一個阻止我啊!帶土心裡內牛滿面,可憐兮兮的睜開眼,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兒,真的可以親上去嗎?
  
  「喂。」
  
  原本正補眠的朝倉瞳突然出聲,緩緩睜開眼,聲音涼涼。
  
  「你想好了沒?」
  
  帶土抱著腦袋,腳跟灌了鉛一樣,動不了了,腦子裡飄來飄去只有一個詞,異常的醒目——
  
  ウネゲギ!
  
  
第45章 中秋番外(中)
  
  朝倉瞳確實睡著了,那是一開始,她一向睡眠較淺,所以,帶土那麼強烈的在她眼前刷存在感她不想醒都難。
  
  這個逗比到底要幹嘛?朝倉瞳面上不動,其實心裡是很緊張的……臥槽這個逗比要耍流氓?!活膩歪了嗎?!
  
  等等……他幹嘛要偷親她?
  
  薄毯下的手指緊緊絞著衣服,朝倉瞳乾脆先發制人,打破沉默,冷冰冰的叫住帶土,眼睛緩緩睜開,這小子兩手抱頭瞪大了眼睛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分外滑稽,少女故作鎮定的呵呵兩聲,雲淡風輕的掀開毯子,準備起身走人。
  
  帶土見朝倉瞳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這種無視讓他惡向膽邊生,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他都被抓包了,他豁出去了!
  
  朝倉瞳剛準備起身,然而手剛放到扶手上就被帶土按住,她還在愣神兩隻手的觸感果然不一樣時,帶土順勢一腿微曲壓住朝倉瞳的雙腿,欺身上前又把她重新壓回到躺椅上,眼一閉,心一橫,堵住了少女即將出口的喝斥。
  
  他的唇輕輕覆上朝倉瞳的,毫無經驗的愣頭青只憑著感覺細緻的吮吸著,如荒漠的流浪漢終於找到了清涼可口的甘泉,吻著吻著,似乎還吻出心得來了,少年漸漸鬆開扣住少女的手,慢慢上移,一手扶著她的肩,另一手圈著她將少女往自己的懷裡又帶了帶,掌下的柔軟以及鼻尖那淡淡的帶著絲冷冽的清香讓帶土更加放肆起來,竟伸出舌尖一點一點的描繪起少女的唇形來。
  
  明明手上的束縛已經沒了,只要她足尖往上一點,想掙開帶土完全不是問題,可朝倉瞳卻一動也不動,眼睛睜的大大的,完全傻在了那裡。
  
  之前奔出院子收拾被帶土的頭髮撒了一身的兩隻神寵優哉遊哉的回來了,一看到院子裡的場景,少年少女的那個纏綿那個難捨難分,紫貂和粉紅小豬分外默契的齊齊轉身,踢著正步再次離開。
  
  呵呵,我是小可愛,我是一隻可愛的小紫貂,我很純潔,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嘻嘻,我是豚豚,我是一隻萌萌的粉紅小豬,我很純潔,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似乎有一個世紀之長的吻終於結束了,這是帶土的初吻,也是朝倉瞳的初吻,帶土大喘著氣的還壓著朝倉瞳,在終於察覺到自己姿勢不妥時,帶土嚇的猛的朝後一跳,眼睛依然不敢離開朝倉瞳。
  
  砰砰——砰砰——砰砰——
  
  兩個人的心跳同步了,都如擂鼓一般,帶土面紅耳赤,卻忍不住的回味一般悄悄舔了舔自己的唇,朝倉瞳自始至終表情就沒變過,兩手緊緊抓著扶手,坐直了身體,板著撲克臉。
  
  「技術真差。」
  
  欸?!帶土再次雙手抱著腦袋,大張著嘴巴,啊了半天,而朝倉瞳卻如同課堂上聽話的乖寶寶一樣在躺椅上坐的端端正正,見面前的逗比還杵在那裡讓她沒法兒起身,便有些羞惱的微微側過臉,這一下,帶土可看的清清楚楚了,少女面頰上的緋紅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帶土對著自己的心口拍了拍,喃喃著差點又被小瞳騙過去了,原來小瞳根本沒有她表現的那麼鎮定,她也很緊張很害羞!怎麼辦害羞的小瞳好可愛好想再啃一口……
  
  拍著拍著,摸到了藏在胸口處的東西,帶土眉飛色舞的掏了出來,故伎重演再次俯下身圈住朝倉瞳,少女一驚,媽蛋還來?!卻被少年貼著耳側穩住。
  
  「小瞳,不要動。」
  
  朝倉瞳真的不動了,帶土小心翼翼的將耳墜展開,將夾在耳廓上的夾子緩緩的套在朝倉瞳的右耳上,做工精緻的金屬夾輕輕「咬」住了她的右耳,帶土的手順著她的耳廓又撫了一圈,才沿著自然下垂的珠鏈慢慢鬆開她。
  
  帶土捏著那顆最大的火紅珠子,摩挲著上面自己的名字,赧然的笑著,可憐巴巴的扶著朝倉瞳的雙肩,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小瞳,我沒別的,只好把自己給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啊……」
  
  不對啊,帶土腦袋裡的小人人捶胸頓足,臺詞不是這樣的啊!但是沒辦法,有些事,演練再多遍也沒用,動了真格的,憑藉的還是自己的那顆心。
  
  朝倉瞳再次怔住了,心跳又要加速了,這一次,她沒有再故作淡定。
  
  你喜歡的人,原以為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見的那個人,不僅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還對你說,我喜歡你,真心實意的喜歡你……
  
  朝倉瞳望著緊張不安的帶土,嘴角噙著笑意,伸手向前,溫柔的撫著他的右臉,雖說那半邊臉上的傷疤都已痊癒,但帶土還是敏感的瑟縮了一下,指腹描繪著那些疤痕的紋路,慢慢的,撥開了額前的碎發,來到了帶土再也不能睜開的右眼處。
  
  帶土不明所以的眨了眨左眼,朝倉瞳鬆開了手,轉而身體微微前傾,略帶著涼意的唇輕輕覆上帶土右眼的位置。
  
  這一次,輪到被吻的帶土心中大震,接著,便是暖暖的感動湧上心田。
  
  朝倉瞳拍了拍帶土還扶著她肩膀的雙手,示意他鬆開,帶土聽話的退到了一邊,而朝倉瞳則重新躺了回去,輕掩著嘴打了個呵欠,慵懶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再打擾我補眠你試試看。」
  
  說著就又閉上了眼睛。
  
  「小瞳你放心的睡吧!我會守著你的!」
  
  帶土顛顛的搬著小板凳坐在躺椅旁,兩手托著下巴一臉傻樂的守著朝倉瞳。
  
  兩人又在綱手這兒修養了一段時間,猿飛亮便苦哈哈的帶著他們告辭回木葉了,回去的路上猿飛亮長籲短歎,為了救這兩個小鬼,自己的老婆本全被綱手大人賠光光啦。
  
  而回到木葉的帶土,則把小尾巴做到了底,到哪兒都要跟著朝倉瞳,求牽手、求抱抱、求親親。
  
  「你鬆開!」
  
  木葉的某條街道的拐角處,朝倉瞳咬著牙想把自己的手從帶土的魔爪裡掙開。
  
  「雅達!」
  
  帶土緊緊的抱著朝倉瞳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開,跟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樣,哼哼唧唧還用上了假哭,就是不鬆開。
  
  街對面的卡凱西一臉黑線的眼角抽搐,身旁的琳則雙手握在胸前,連連歎著帶土和小瞳真甜蜜、好幸福。
  
  路過的日向嵐不明所以的問他們在幹嘛呢,快集合了怎麼一個個都還杵在這兒不動,卡凱西一把捂住臉,另一手指了指街對面的那兩人,日向嵐一瞅,喲,不得了,朝倉瞳要是真發飆帶土這小子就沒命了啊,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帶土把他往後拽。
  
  「日向嵐,你再動他一下試試。」
  
  銀針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了日向嵐的咽喉處,日向嵐迅速收回手掌心朝前舉在兩耳旁,轉眼一看,本應有著生命危險的帶土此時正嘿嘿笑著捧著朝倉瞳的另一隻手輕輕搖著。
  
  這個世界怎麼了?!朝倉瞳竟然喜歡宇智波帶土?!日向嵐受到了驚嚇,敢情兒之前這兩人是在秀恩愛嗎?!
  
  ——秀你妹啊!假如朝倉瞳知道日向嵐此時的想法一定會這麼咆哮的。
  
  朝倉瞳冷著臉轉身離去,大步跨著往前走,帶土牽著她的手跟在一旁連連提醒她身體還沒痊癒不要走這麼急,嘮嘮叨叨的在朝倉瞳耳旁沒完沒了,而她卻真的放慢了速度,被帶土拖著的那只手也全然放鬆,兩人閒庭散步似的優哉遊哉的往集合處而去。
  
  戰事已經結束,同期之間也沒有太大的損傷,大家都還在,大家如同往日一樣,聚在一起或敘舊聊天或分享自己的任務,帶土和卡凱西一樣,護額斜戴,遮住自己的右眼,朝倉瞳面無表情的盯著斜對面的卡凱西,銀髮少年被她盯的不自在了,而坐朝倉瞳身邊的帶土也不樂意了。
  
  「小瞳,你不要看其他人你看我啊……」雖然人家有半張臉不怎麼能看了但是好歹還有另半邊臉啊,實在不行小瞳你這麼睿智也能多看看我的內在美啊!
  
  朝倉瞳微側過身子,改為面朝帶土,從袖子裡摸出款式不一的各種銀針,依次排好放在了桌面上,其他人都疑惑的問她要做什麼,朝倉瞳則摩挲著下巴,一副選擇困難症的模樣。
  
  「我在想,用哪一根比較適合把卡凱西那只眼睛挖出來……」
  
  語畢,滿庭皆寂靜,阿斯瑪默默的扯了個理由去找紅了,他決定還是離他妹妹遠一點比較好,帶土戰戰兢兢的連連擺手。
  
  「小、小瞳,你別、別、別、嚇嚇嚇嚇嚇卡卡卡、卡凱西啦!」
  
  朝倉瞳瞥了一眼相當鎮定的卡凱西,再看看自己男友,喂,你們倆誰才是被嚇到的那個啊?
  
  「唔,這個想法不錯,」隔壁桌的日向嵐又來湊熱鬧了,「不過我有個提議,帶土你要不試試移植一隻白眼啊?說不定寫輪眼跟白眼能擦出不一樣的火花喲!」
  
  「好呀,」朝倉瞳笑眯眯的舉起一根銀針,朝日向嵐揮了揮,「我覺得你那只就蠻不錯的,乾脆我們現在就來試試寫輪眼跟白眼能擦出怎樣的火花吧?」
  
  臥槽這個變!態!的女人!日向嵐撒丫子立刻就撤了。
  
  日向嵐跑路了,茶棚裡更安靜了,朝倉瞳掃了一圈眾人,見他們都一臉驚悚的望著她,朝倉瞳噗嗤一聲笑了,一邊將銀針一根一根的收好,一邊有些遺憾似的搖著頭。
  
  「哎,這麼多年了,大家的幽默感還是如此捉急啊。」
  
  開、開玩笑的?!拜託,你以為我們沒感覺到你那一身的殺氣麼!你的殺氣我們都太熟悉了好麼!
  
  其他人都心有餘悸的繼續喝茶聊天,只有帶土一臉驕傲的托著下巴呆呆的盯著朝倉瞳,喜滋滋的想著我女朋友就是這麼幽默。
  
  聚會過後,帶土又拉著朝倉瞳往照相館趕,這次說什麼也要讓小瞳跟他拍合照,朝倉瞳實在拗不過他,只好陪著他去了。
  
  照相館的師傅將程式都準備完畢,純藍的幕布前,兩人並排站在一起,相機的閃光燈卡擦卡擦響個不停,而照相全程中,朝倉瞳基本保持同一個姿勢和表情不變,而她身旁的帶土則是各種pose換個不停,洗好照片的那天,照相館的師傅捧著手裡厚厚一遝的照片,一手固定一邊,另一手跟速讀一般將照片迅速翻過,一成不變的少女,各種搞怪的少年,老師傅將照片整齊的放入厚厚的信封袋裡,連連歎著,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樣的組合了。
  
  這個組合就叫「JPG和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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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中秋番外(下)
  
  番外總共才三章,前兩章還一直停留在木葉46年,本文的男主角對於一直停留在「長不大的小屁孩兒時期」有意見了。
  
  以下均來自前方作者豁老命兒的秘密情報,如有雷同,你來咬我呀!
  
  逗比土:我都這麼苦逼了,一個番外都過去三分之二了還不進入正題,我要投訴你!
  
  閃亮君:呵呵,這麼想進入成人區,是不是想壓著小瞳啪啪啪?
  
  逗比土:對啊!
  
  閃亮君:居然這麼不要臉的承認了……
  
  好吧,讓我們直奔主題,進入木葉46年之後的故事吧。
  
  木葉48年。
  
  朝倉瞳早已在木葉登出了自己的檔案,也就是說,她不做忍者了,理由是身體不適,這只是其一,另外的原因,她一直未表。
  
  剛開始知道朝倉瞳決定不做木葉忍者時,帶土覺得女朋友的心思越發難以捉摸了,不過,他依然默默地站在她身後,慢慢地朝倉瞳連猿飛宅也很少回了,後來乾脆把實驗基地大改造,蓋了一棟臨湖獨立小別墅,田園風光,視野開闊,風清氣爽,真是居家好去處,當然,這些帶土都功不可沒,朝倉瞳不過稍微提了點苗頭,這小子就立馬拽著卡凱西日向嵐等一票小夥伴吭哧吭哧的幹活了,所以,朝倉瞳剛搬進來的第二天,帶土也抗著他的全部家當擠進來了。
  
  於是,木葉49年,剛滿16歲的小情侶,同居了。
  
  ……當然,沒同床,帶土少年一臉血的撓門板中,嚶嚶嚶嚶。
  
  木葉50年。
  
  帶土依然沒能跨過朝倉瞳房門口的那道坎,他最大的敵人,竟然是小可愛!只要他稍有邪念……啊呸,只要他稍微動了動想要去關心小瞳的心思,小可愛就跟個雷達似的立刻躥到了房門口,跟個守城將士似的,雄赳赳氣昂昂的蹲在那兒,一點也不念往日的情分,對帶土就跟對付階級敵人似的冷酷又無情。
  
  寵物的態度就是主人的態度,帶土嚶嚶嚶嚶地淚奔回自己窩裡去了。
  
  小倆口的日子倒也寬裕,帶土升為上忍後,接到的任務級別越高,回報的工資也就越可觀,而朝倉瞳在閑著沒事時就跟著大蛇丸做點科研,順便自己也研發研發新型□□什麼的,放黑市裡一吆喝,銀子花花來,又是一筆不菲的入帳。
  
  卡凱西日向嵐以及阿斯瑪,對於他們這樣的土豪夫妻那是一個深惡痛絕。
  
  對此,帶土輕飄飄的揮了揮衣袖,在三人面前嘚吧嘚吧的扭了扭。
  
  「嫉妒,通通都是嫉妒~愚蠢的光棍們~哥要回家陪媳婦兒啦~」
  
  拉的一手好仇恨,說完就結印砰的一聲消失了,徒留三個單身漢們吹頭髮瞪眼,而阿斯瑪更是一萬個不同意。
  
  「哥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啊!跟這兩個光棍才不是一類的!哥需要嫉妒你?呵呵,等你入了門還不是要乖乖叫哥一聲二哥!宇智波帶土你給我回來!」
  
  宇智波帶土沒回來,身邊的「不是一類的」兩位倒是把阿斯瑪掄起來開揍了。
  
  木葉51年。
  
  早已升為上忍的帶土經常會接到需要離村的任務,這樣的任務通常都要好幾天不能回家,長夜漫漫,幾個大老爺們只能在荒郊野外湊合時,帶土都分外想家……裡的那個人。
  
  於是,帶土只有撓著樹皮以解相思之苦。
  
  「快入秋了,小瞳沒有我晚上睡覺會不會冷啊TAT」
  
  同隊的其他人一致決定要跟日向嵐的姐姐借一下繡花針,把帶土的那張嘴給縫起來才對!這種分分鐘都在單身漢們面前秀恩愛的傢伙必須封之、踹之、往死裡揍之。
  
  而當任務終於順利完成時,帶土撒歡往家奔,此時正是下午茶的時候,帶土本以為小瞳不是在實驗室裡搗騰就是在院子裡曬太陽呢,誰知,他剛到家,卻碰上了正欲出門的朝倉瞳。
  
  朝倉瞳可以說是個技術宅,就算是要跟進大蛇丸的科研計畫,她也是很高冷的等著大蛇丸的助手將資料情報送過來,她自己在屋裡單幹,今天帶土剛回家就看到她要出門,簡直是件奇事。
  
  「哦,沒什麼,」朝倉瞳有些驚訝帶土提前回來了,她看過帶土這次的任務資料,最快也應該是明天回來才對,不過她面上並未看出什麼,只是淡淡的將購物袋遞給了奔過來的人,「我去買點食材。」
  
  我去買點食材……
  
  去買點食材……
  
  買點食材……
  
  食材……
  
  帶土以為他幻聽了,從不下廚的小瞳要去買食材,她這是要下廚了嗎?等他回過神來,朝倉瞳已經帶著小可愛走出挺遠了,他連忙一個激靈,顛顛地跟上,下廚,買菜,這些生活技能他最有經驗了。
  
  到了目的地,小瞳挑挑選選,帶土就安分的做著自動提貨架,偶爾也會湊到她耳邊給她點建議。
  
  「小瞳你要做叉燒拉麵?」帶土望著購物袋裡的材料,隱約猜到了什麼,叉燒拉麵……那不是他在一樂最愛點的麼,嘿嘿嘿嘿嘿,想到這個,帶土忍不住齜牙樂了起來。
  
  那笑容太閃眼,朝倉瞳想忽視都難,一個斜眼過去。
  
  「笑什麼?牙齒白啊?」
  
  帶土吐了吐舌頭,只好把那股嘚瑟勁兒壓了下去,一手抱著購物袋,另一手圈著朝倉瞳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攬了過來,朝倉瞳被帶著往他懷裡一個趔趄,帶土如今已經比她高了不少,朝倉瞳近乎依偎在帶土懷裡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小鳥依人的軟妹氣質了,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們這對甜蜜的格外惹眼,瞥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女總裁也隨他去了。
  
  當年帶土煮面時,朝倉瞳認為那些好吃的食材到了她手裡,估計她只能搗騰出兩碗麵糊糊,現在,望著眼前的這兩晚黑漆漆的粘稠狀的不明物體……朝倉瞳覺得,她果然還是高估自己了,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下廚天分,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煮面方面這麼有「創意」。
  
  「額,還是倒了吧。」
  
  不忍直視的朝倉瞳決定立即銷毀這些不明物體,可帶土卻早已等不及的開吃了,他捧著面碗,那一臉幸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品嘗什麼人間美味。
  
  瞧著這樣的帶土,朝倉瞳再次感覺自己的良心中了一刀,她深深的捂臉,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真的是真愛啊……
  
  下廚她確實不行,但是接下來的事卻是她的老本行了,朝倉瞳幫帶土移植了另一顆左眼,也是一顆寫輪眼,不是從卡凱西那裡挖過來的,但是具體是誰的,她不說,帶土也沒問。他只知道,小瞳最近跟佑叔一家走的挺近,也許是佑叔幫他找的眼睛。
  
  這顆寫輪眼與他非常合拍,而朝倉瞳偶爾也會望著他的那只新眼睛出神,接著,便又會把自己關進實驗室裡,不知晝夜,那拼命的勁頭,似是要將誰置於死地一般。
  
  朝倉瞳一直以來都是淡淡的性子,對誰都一樣的冷,這樣的人,沒人能猜出她在想什麼,所以,誰也不會想到,她在木葉,是有仇人的,還是血海深仇的那種。
  
  木葉53年。
  
  門神已經沒有了,小可愛早就不擋著他了,帶土終於真正的轉正了,有件事,即使朝倉瞳不說,他也能知道了。
  
  這一日,阿斯瑪捧著請柬滿面喜色,苦追多年,他也終於修成正果了,喜滋滋的跑土豪夫婦這裡來顯擺了——快來參加哥的婚禮!哼,你們這兩個連婚禮都木有的弱渣。
  
  土豪夫婦只有一個在家,朝倉瞳正優哉遊哉的坐院子裡曬太陽,膝上攤著一本書。
  
  「看什麼呢?」阿斯瑪說明來意,並把請柬擱在了躺椅旁的小桌上。
  
  「在研究如何提高廚藝,好讓帶土不會嫌棄我做的菜不好吃。」
  
  朝倉瞳掩嘴打了個呵欠,她已經看了挺久,有些乏了,阿斯瑪一聽,來了精神。
  
  「看什麼書啊,書上都是虛的,想學廚,找咱媽啊,不知道咱媽是廚房一霸麼?」
  
  不對,帶土敢嫌棄你嗎?阿斯瑪隱約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這時,一旁的妹子哎嘿喲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十分鄙視的斜睨著阿斯瑪。
  
  「都快成家的人了,連這個都聽不出來,我在看家暴手冊。」
  
  ……石化版阿斯瑪get√
  
  「我們家紅最近好像也在看什麼書……我天我得趕緊回去!」
  
  望著一溜煙就跑沒影的二哥,朝倉瞳噗嗤一下樂出了聲,智商呢?還真的信了?嘖嘖歎著將膝上的書本合上,封面上是分外顯眼的「提高廚藝小秘訣」幾個大字,她很少下廚,但每次搗騰出來的東西都是慘不忍睹,帶土那個傻子吃的樂呵呵的,攔都攔不住,可是她心疼……所以,下次她一定要,啊不,至少要能弄出來真的能入口的東西才行。
  
  木葉55年。
  
  村裡出大事了,顧問團四大長老之一的志村團藏,那位暗部精英「根」組織的領導者,死了。
  
  這一夜,帶土回來的比往日裡晚了許多,朝倉瞳靜靜地坐在一桌子飯菜前,一手托著下巴,另一手五指毫無規律的敲著桌面,小可愛就窩在她的腳邊,呼嚕嚕的睡著了。
  
  又等了一會兒,玄關那裡終於有了響動,朝倉瞳豎耳聆聽著,腦內已經在描繪起帶土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他換好鞋了,他正路過客廳了,唔,衣服估計又是隨意的往沙發上一扔,再走兩步,轉彎,到餐廳了,帶土的一隻手剛搭上門沿。
  
  「今天好晚啊……」
  
  朝倉瞳背對著門,有點低氣壓,帶土上前,半跪在她身後,將朝倉瞳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裡,朝倉瞳這才察覺到不對,帶土不是平日裡嘻嘻哈哈的那個帶土,今晚的帶土,很沉重,身上仍有殺氣未散,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團藏死了。」
  
  聲音帶著成熟男人的暗啞,懷裡的人在片刻愣怔之後便是麻利的轉身,帶土對上妻子犀利的目光,一字一句,緩緩道:「是我殺的。」
  
  朝倉瞳皺眉,帶土摸著她的手撫上自己的左眼。
  
  「用的,正是鏡爸爸的眼睛。」
  
  覆在左眼上的那只手猛地顫抖起來,朝倉瞳張了張嘴,幾次試圖開口似乎都不能,帶土耐心的等著她。
  
  「你都,知道了?」
  
  沉寂了許久之後,朝倉瞳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帶土輕柔的撫著她的發。
  
  「是的,小瞳,我之前用寫輪眼進入了你的精神世界……」
  
  原來是這樣啊,朝倉瞳垂眼,之前是多久前?他也計畫了蠻久的呀,自己還沒動手,他倒全攬了過去,朝倉瞳吸了吸鼻子,再抬起頭時,已換上淡淡的笑意。
  
  「吃飯吧,我這次絕對真的進步不少呢。」
  
  見她笑了,帶土這才如釋重負,擄起袖子準備去盛飯,卻被朝倉瞳眼疾手快一把扭住了耳朵。
  
  「你小子笑什麼笑?手快很得意啊?老娘好不容易想好該怎麼讓他生不如死了,這下好了,你把他哢嚓了,他直接死遁了,我很不爽啊!」
  
  「對不起,老婆,我又賣蠢了TAT」
  
  帶土嚶嚶嚶嚶的爬著去盛飯了,兩人隔著小桌面對面坐著,妻子氣勢洶洶一道道菜的點過去,這個、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那個,全部吃光光!不吃完別想睡覺!
  
  「好的老婆,沒問題老婆!」
  
  嘴巴鼓的跟青蛙似的,帶土狼吞虎嚥、大快朵頤,跟三天沒吃東西的流浪漢沒兩樣,朝倉瞳扶額,連連擺手讓他悠著點,慢慢吃。
  
  暖色調的燈光將屋子照的亮堂堂的,在這滿室的溫馨中,他們的幸福,永不斷。
  

一個人的旅途

第47章 Chapter 43 兇手
  
  木葉48年,春寒料峭,正是這一季裡最冷的時候。
  
  這一日無雪,天地間都是一線暗色,太陽早已躲進厚厚的雲層裡尋不見,只刺骨的寒風呼啦啦吹著,跟刀子似的割的人臉疼,就連一向都精神抖擻叫的歡快的神犬丸子也蔫搭搭地縮在自己的小窩裡。
  
  院門那似有響動,護宅神犬立刻警惕的躥了出來,剛準備吠他兩聲,鼻尖那熟悉的味道讓它轉而朝著大門飛奔而去,撒嬌一般蹭著來人的小腿。
  
  「小瞳,你回來了。」
  
  猿飛亮聽到院子裡的響動已等在了那裡,他站在臺階上,望著已有三、四月不見的妹妹,思念有,擔心有,但更多的是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的躊躇。
  
  人是他叫回來的,但是,綱手的叮囑猶在耳畔迴響,妹妹不能再受刺激了。
  
  朝倉瞳放下斗篷上的兜帽,面上有著明顯的趕路後的疲色,斗篷的肩膀那慢慢拱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朝倉瞳三兩下解開斗篷搭在了臂彎處,抿著唇,不說話,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屋裡跨去。
  
  在越過大哥時,猿飛亮一把拽住她,欲言又止。
  
  「大哥,我沒那麼脆弱,我受得住,」四周空氣冷冽,吐出來的話也是硬邦邦的,朝倉瞳微微低著頭,望著正拉住她的手,「你的信上,寫的很清楚了。」
  
  猿飛亮只是虛握著她,並未使力,朝倉瞳輕鬆掙開他,腳下生風,幾步便推開門邁了進去,丸子似是明白了什麼,低嗚著又回到了自己的小窩裡,猿飛亮苦笑著長歎一氣,也轉身
  跟了進去。
  
  朝倉瞳在剛進客廳時便頓住了,周圍的一切都已開始模糊不清,唯獨儲物櫃上供奉著的方方正正在她的眼裡不斷的放大、再放大。
  
  賜予她生命的,是漩渦花名。
  
  帶著她一點一點認識這個世界,給予她所有母愛的,是遺像裡的那個女人,朝倉琵琶子。
  
  黑白照片的裡女人,是她生平最常見的模樣,威嚴、端莊、不苟言笑,就連對待病患時,她也不像其他醫療忍者那般春風暖人的微笑服務,她討厭拖拖拉拉,討厭那些表面功夫,做任何事都極其注重效率,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嚴肅的女忍者,每當朝倉瞳回到家時,面上滿滿的都是慈愛的笑容。
  
  「小瞳回來了呀,晚飯還沒好喲。」
  
  「對啊,我回來了。」
  
  朝倉瞳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聽到丁點兒回應,她驀地回過神來,眼前正笑著朝她招手的溫柔婦人一個搖晃便虛化不見,再熟悉不過的屋子裡,迎接她的,只有那冷冰冰的遺像。
  
  是了,琵琶子已經不在了。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在她耳邊嘮叨著要加衣防寒,再也不會有人嚴厲的教導她要守時守事,再也不會有人不厭其煩甚至以不容拒絕的強硬態度逼她喝下那一碗碗的苦藥。
  
  她再也看不到琵琶子了。
  
  木葉18年,她沒有了媽媽。
  
  木葉47年,她再次沒有了媽媽。
  
  猿飛亮一直站在她身後,時刻注意著她。
  
  「什麼時候的事?」朝倉瞳收到的信裡除了琵琶子犧牲殉職的消息,再無其他資訊,她需要更多的情報,她要為琵琶子報仇。
  
  「10月10日,九尾襲村。」
  
  猿飛亮機械的回答妹妹的問題,隱約間也察覺到了她的用意,果然,妹妹接下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朝倉瞳的腦子轉的飛快,把從大哥那裡瞭解到的情報全部重合整理,九尾襲村,在所有犧牲的忍者裡,醫療忍者只有母親一人,醫療忍者作為非戰鬥人員通常都是留在安全地帶為傷患治療,母親不可能不明白她的職責,而九尾一直被封印在人柱力的體內,她知道第一任的人柱力正是水戶大人,也知道漩渦一族那異于常人的強悍體質,留在木葉的漩渦一族只有一個,那麼第二任的九尾人柱力必然就是玖辛奈了,朝倉瞳想起自己離開木葉時,琵琶子就似乎一直在為什麼事煩惱著,而玖辛奈也正是待孕的狀態,所以,就是作為醫療忍者的琵琶子在為人柱力接生時被知道人柱力秘密的「某人」殺害了……
  
  朝倉瞳已經越來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家裡怎麼只有大哥你一個人?」
  
  猿飛亮驚訝于妹妹突然的換話題,也沒多想就告訴她因為四代目的犧牲,父親又重新擔任火影一職,此時正在火影辦公室裡,他剛準備再說一說阿斯瑪的近況,誰知妹妹卻唰的一下轉身閃人了。
  
  火影辦公室前,朝倉瞳剛準備推門,便被突然冒出的暗部忍者攔住,她正欲發作,辦公室裡卻傳出讓她進去的聲音。
  
  火影大人都發話了,攔在朝倉瞳身前的兩名暗部忍者默契的收回手,結印沒入地板裡,朝倉瞳面上不變,砰的推開門。
  
  「在外歷練了幾個月,脾氣怎麼越發收不住了。」
  
  再次任職的三代目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朝倉瞳直接開門見山。
  
  「玖辛奈就是九尾人柱力。」十分肯定的語氣。
  
  猿飛日斬似乎就猜到了她為何而來,默了半晌,才緩緩沉吟道:「曾經是,這件事只有幾位高層知道,你倒是猜出來了。」
  
  「高層,不就是顧問團的那三位,」朝倉瞳譏誚地笑笑,「只有高層知道的機密卻被外人知曉,並且用來襲擊木葉。」
  
  很明顯,高層之中,有人洩露了秘密。
  
  「是團藏。」比之前更肯定的語氣,那個老匹夫可是有前科的。
  
  朝倉瞳面上越來越冷,猿飛日斬深深皺眉,搖頭。
  
  「不可能,團藏的一些做法有待商榷,但是他絕對是一心想著木葉的,九尾襲村,木葉嚴重受創,他不會這麼做的。」
  
  朝倉瞳倒也懶得爭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而一副玩笑的口吻。
  
  「不是團藏,那就是另外兩位?唔,總不會就是三代目大人您吧?」
  
  「小瞳!」
  
  猿飛日斬明白,從小瞳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整個木葉的高層,她都是厭惡的,她甚至將這種厭惡延伸到對於整個忍者體系的痛恨,但是,在這座嚴肅的辦公室裡,她這樣以玩笑的口吻指出毫無證據的控訴,是十分不合適的。
  
  「是誰都一樣,」朝倉瞳收起嘴角的譏笑,一字一句道,「團藏的命,我要定了。」
  
  「殺害琵琶子的兇手,我也絕不會放過!」
  
  
第48章 Chapter 44 執念
  
  黯淡無光的洞底,在這方巨大的空間裡,視野所及之處,只有床一張。
  
  如今的帶土,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簡簡單單的一張床也不過是用來休息休息而已,比如現在,受到波風水門的一記螺旋丸重創,自己的那條同樣命途多舛的左臂也如同融化了的蠟油,滴滴答的往下落著。
  
  「真慘呐。」
  
  床前的土地上突然冒出一具黑白參半的人形活物,那陰陽人嘴巴動了動,時而是內斂的低沉,時而又是輕浮的歡快。
  
  「學生果然不是老師的對手。」黑的那半似乎很熱衷於補刀這種事。
  
  「不要在少年的傷口上撒鹽啦,療傷才是要緊。」白的那半聽似關切,卻也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黑的那半便是斑臨去前留下的自己的意志,簡稱黑絕,白的那半自然是帶土的老相識,白絕。
  
  帶土調了調內息,對於眼前的不管是冷嘲或是熱諷全都視而不見,只一心一意地治療自己的左臂,斷臂處,原本一直在融化並且不斷滴落的白色團狀漸漸凝固,並且還開始自己分裂、重新生成新的白團,慢慢的往前延伸,照這樣的趨勢,帶土的左臂恢復也就是時間問題了。
  
  可這樣的速度在行家眼裡實在太慢了,白絕咧了咧嘴,又叫出一個帶土的老相識來。
  
  「喲,我在研究便便呢,叫我出來幹嘛呢?」
  
  從土裡冒出來的白絕分=身之一,卷卷絕扭了扭身子,很快就看到了狀態不太秒的帶土,不用多說,自覺的把自己打開,熟門熟路的將帶土包裹起來,尤其是他的左臂,在卷卷絕的幫助下,療傷的進程突飛猛進,很快,帶土的左臂又恢復如初了。
  
  做完這一切,功成身退的卷卷絕扭了扭身子,回去繼續研究他的便便課題了。
  
  帶土坐在床上,用力的握了握左手,再展開,接著五根手指又按著順序微微彎曲著,左手再次虛握成拳,似是要抓住什麼,帶土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左手,長時間的出神讓還等著他的黑絕白絕有些不耐。
  
  「你再這麼看下去,我會忍不住懷疑你要愛上那只左手了。」
  
  白絕那半邊身子聳了聳肩,嘖嘖歎道,帶土收回手,轉向他們,也不知斑紋面具後面的那張臉,是何表情,但,只一個眼神,白絕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舞足蹈的報告起木葉的現況來。
  
  「哎呀呀,九尾玩的太開心,木葉現在正忙著重建呢,我來數一數……哎呀呀,死掉的木葉忍者太多啦,不過四代目夫婦還有三代目的老婆也都上了慰靈碑呢~」
  
  白絕還在絮絮叨叨著,帶土在聽到琵琶子的名字時有那麼一瞬的愣怔,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這會兒才隱約記起,在去搶四代目的兒子做人質時,確實有一位婦人擋住了他,而他看也沒看便殺了那個婦人,原來,她就是琵琶子。
  
  朝倉琵琶子死了,那麼朝倉瞳,你會痛嗎?不過沒關係,這樣痛苦的世界是虛假的,再等一等,再給他一點時間……
  
  在跟黑絕白絕制定好接下來的計畫後,屋裡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帶土摘下了斑紋面具,隨意地丟在一旁,僅存的一隻眼睛也緩緩閉上,一手輕輕撫著自己那疤痕縱橫的右半邊臉,指腹沿著那些傷疤的紋路一點一點的描繪。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在被斑救了之後,身上其他被巨石砸爛的地方都已經修復好,唯獨右臉上的這些印記永遠的留了下來,右臉上那醜陋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帶土,他所存在的這個地方,名為地獄,他正經歷著的一切,不過是噩夢一場,等到夢醒時分,新的世界便會到來,春風日暖,流水溪畔,鳥語花香,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
  
  會好的,所有的所有,都會好的。
  
  帶土收拾完畢,按照計畫,去了雨隱村的根據地,木葉這裡不過是個插曲,現在重要的是曉組織的重整,他雖然說服了長門,但很多事情,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好。
  
  臨走前,帶土不忘將這裡銷毀,將一切關於斑、關於外道魔像、關於曾經的那個宇智波帶土存在的痕跡,全部泯滅。
  
  卻不知他前腳走,後腳就有人把這裡再次翻了個底朝天,正是那會兒才離開木葉不久的朝倉瞳。
  
  一無所獲的朝倉瞳依然耐著性子往下挖,被她揪來的勞動力們苦不堪言,從來沒遇上這樣的雇主,對著那麼一大片廢地毫無規律的這裡挖挖那裡掘掘,這到底要挖多久挖多深挖多大也不說。
  
  朝倉瞳倒是很有耐心的樣子,每天就帶著小可愛望著勞動力們搞挖掘,小可愛也幹起老本行,這裡聞聞那裡嗅嗅,只為了能幫主人找到那個人還活著的證據,哪怕只是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朝倉瞳的耐心在收到大哥的來信後便終結了,她一邊命令苦力們繼續幹活,另一邊心急火燎的趕回木葉。
  
  木葉出事了,這不是重點,琵琶子犧牲殉職了,這對她才是雷霆一擊。
  
  木葉的墓園裡,朝倉琵琶子的墓碑前,朝倉瞳蹲下放了個大大的青蘋果,這是琵琶子的生前最愛,她昨日才趕了回來,沒想到,上一次離別,竟是與琵琶子的最後一面。
  
  肩膀上的小可愛喚了兩聲,朝倉瞳起身望去,看見了卡凱西。
  
  戴著面罩的銀髮少年手裡捧著四束花,抬眼間也望到了朝倉瞳,在越過朝倉瞳的身子看見了她身後的墓碑後,卡凱西了然的低下了頭,朝倉瞳順著他的視線也回頭望瞭望琵琶子的墓碑,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人同往日一樣,朝倉瞳在墓園外等著,卡凱西在墓園裡捧著手裡的花將他要看望的人依次問候著,帶土、琳,這次又多了老師和師母。
  
  「昨天回來的?」兩人並排往回走著,卡凱西隨意的問起朝倉瞳的近況。
  
  朝倉瞳輕輕點了點頭,並告訴卡凱西,她一會兒就要離開。
  
  「你好像,在木葉一日也待不下去的樣子,」卡凱西兩手插兜,腳步放緩,「你應該還沒見到阿斯瑪吧?他正在為升上忍做準備,前幾日領了離村的任務,據他說,升了上忍後他便會去火之國的大名府,目標便是守護忍十二士。」
  
  正欲往前邁的步子頓住,朝倉瞳覺得這個詞有些耳熟,好像之前也有人說過這個,卡凱西見她停下便也站在一旁等著她。
  
  「我決定了,以後就去大名府做最高守衛了。」——是的,曾經有位白眼少年就這麼說過。
  
  作為「新三忍」而培養的精英小組,一個殉職,一個離村,一個進了暗部,朝倉瞳想著想著,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想做最高守衛的日向嵐在那躺著了,不過有阿斯瑪去完成他的遺願,想要遊歷世界的旗木卡凱西卻進了暗部……」
  
  「原本要入暗部誓死守護村子的朝倉瞳,卻摘下了她的護額,離開了木葉。」
  
  卡凱西接過她的話,朝倉瞳嗤了一聲,連連搖頭,兩手背在身後繼續往前走。
  
  「我只說暗部適合我,可沒說過那麼肉麻的話。」
  
  朝倉瞳早已摘了木葉的護額,此時的她,額上綁著根藍色的帶子,在腦後打了個結,深藍色的長發散在腦後,發梢微卷,右邊的頭髮整齊的別在耳後,露出夾在耳廓上精緻的耳墜,墜子分三根長短不一的銀鏈子,最長的一直垂到了肩膀上,並掛著一顆火紅的珠子,仔細的看過去便會發現,那最大的紅珠子上還刻著一個名字,她同往日一樣,喜著深色短打,不過因慣用暗器,袖口比別人的都要寬鬆一些,兩手皆隱在袖子裡,時常不見五指,偶有出手,便會看見她左腕上繞著幾圈暗紅色的珠鏈,同樣的,也有一顆最大的血紅珠子。
  
  卡凱西目送著朝倉瞳離去,忍不住問她接下來要去哪裡。
  
  朝倉瞳腳下不停,也未回頭,只遙遙的舉手打了個響指。
  
  「聽說岩忍村最近過的很舒坦,我很不高興,所以去給他們找點事做做。」
  
  ……岩忍村,卡凱西立即就噎住了,銀髮少年不禁扶額。
  
  果然啊,朝倉瞳對帶土的執念還是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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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 45 猿飛三兄妹
  
  已是日暮黃昏,天地間隱隱有些暗色,夏季的傍晚也燥熱的沒有一絲風,林子裡的布穀鳥啞著嗓子嗚嗚喚著,忽然不知受了什麼驚動,拖著聲音,朝遠處飛去。
  
  上了年紀的老木門伴著吱吱呀呀的響聲被緩緩推開,阿斯瑪就立在門外,一身素色的日向家僕人恭敬地請他進去。
  
  他是來辭行的,馬上他就要去京都的大名府了,臨行前他又去日向一族的祠堂見了見日向嵐,便收到了日向知鶴子的邀約,說是有東西要給他。
  
  在僕人的引導下,阿斯瑪踏著婉轉曲折的長廊來到了會客廳,日向知鶴子早已靜靜地在那裡候著了。
  
  因他馬上就要走,在簡單的寒暄之後知鶴子便直入主題,輕輕的將一方黛色錦盒推到了阿斯瑪的手邊,並示意他打開。
  
  阿斯瑪不明就裡的揭開錦盒,取出盒裡的東西,是一塊腰布,雪色的面料軟軟的,輕輕柔柔的很舒服,正中央繡著豔麗的「火」字,乍一見到,阿斯瑪手上一抖,整塊腰布也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一顫,那一團火也如烈焰一般有了動態之感,灼了他的眼。
  
  「這是……」阿斯瑪驚詫的抬頭望向知鶴子,「這是守護忍十二士的樣式。」
  
  「嵐有一日從京都的任務回來,就央著我給他繡一個,他說他總有一日會用到的,」知鶴子點點頭,接過阿斯瑪手中的腰布,又將打開的布料疊齊,「很狂妄是不是?可我想著,我的弟弟必然是說到做到的,於是,我早早的準備好,想要送給他作為升上忍的禮物。」
  
  可他升了上忍後的第一個任務,便殉職身亡。
  
  阿斯瑪自然也想到了當初的事,黯然的垂下頭,知鶴子輕笑著抿了抿唇,將已經疊好的腰布重新放進錦盒,連著盒子鄭重的交到阿斯瑪的手中。
  
  「現在,我將它送給你,希望你能連著嵐的那份一起努力。」
  
  阿斯瑪突然要去大名府,正是為了能完成日向嵐的遺願,聽著知鶴子的話,少年一舉握著錦盒,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小子當日趴在我的背上,在我耳邊留下一句他的口頭禪就去了,我若不做點什麼,等到哪一日也去了那個世界,見到他,豈不是又要被他鄙視了?」
  
  他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亦是從小就比到大的,都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公子哥兒,誰也不服誰,一見面就跟兩頭鬥牛似的,分外眼紅。
  
  ——「日向一族是木葉最強的!」
  
  ——「少扯淡,猿飛一族才是木葉最強的!」
  
  昔日的少年郎們,一個已經睡下,永遠都不能醒來,另一個懷揣著他的夢想,一路向前。
  
  收下了錦盒,阿斯瑪起身告辭,背著行李往村口而去,卻意外的碰上了正要任務出發的自家大哥。
  
  「跟老頭兒說過了?」
  
  猿飛亮與同伴打了聲招呼便與弟弟並肩而行,阿斯瑪點了點頭,瞥見大哥嘴裡叼著煙,兩手枕在腦後一派悠閒。
  
  「一個個的,都要往外跑,」猿飛亮兩指夾著煙頭,吐了個煙圈,撓了撓頭,又撣了撣自己的衣服,歎著氣道:「好好幹,幹不好你又耍性子不回家了怎麼辦。」
  
  「上次小瞳回來,我不在家,」阿斯瑪有些遲疑的望著猿飛亮,「小瞳怎麼了?自從上次生病之後,總覺得她跟老頭兒怪怪的。」
  
  關於朝倉瞳的身世,就連猿飛亮也不甚瞭解,但是他也察覺到了一些,比如,那一日他從墓園裡將小瞳背回家時看見了她的眼睛……
  
  不過那又如何?在猿飛亮心裡,朝倉瞳永遠都是他的妹妹。
  
  「就只許你做叛逆少年,不帶她做回叛逆少女啊?」猿飛亮一掌撐著弟弟的腦袋晃了晃,啪的一聲拍著他的後肩,「一會兒我去看看小妹,你一個人在大名府注意著點。」
  
  說著便跟上了自己的同伴們,阿斯瑪揉著自己被大哥拍過的肩膀,嘟嘟囔囔著不管大哥還是小妹,就知道欺負他這個夾心餅乾。
  
  等猿飛亮找到朝倉瞳時,他的小妹正忙著殺人。
  
  一彎溪流旁,幾個岩忍三三兩兩的或浸在溪水裡,或倒在岸邊上,四仰八叉,姿勢各異,卻全都猙獰著面孔,滿目的痛苦之色,朝倉瞳正蹲在其中一人的身旁,彎著身子從那人的頸椎後抽出一根半臂長的銀針,銀針尖端一片暗沉。跟著她的小可愛警覺地豎著耳朵。
  
  有人來了,不過是熟人,紫貂蹭了蹭主人,朝倉瞳站起轉過身去,看見了猿飛亮。
  
  朝倉瞳長期在土之國邊境地區大動土木,好多地方都被她挖洞翻了個底朝天,岩忍村那方早已不滿,又因為她的身份直接前往木葉村交涉,派出去的人無一而返,但總有那麼幾隻漏網之魚,猿飛亮此次的任務便是前來同岩忍村商議此事,他讓同伴們先去約定好的談判地方,自己則來找朝倉瞳了。
  
  「從砂忍村到岩忍村,我妹妹的實驗基地又擴大了不少啊,」猿飛亮誇張地張開雙臂比劃著一個大圈圈,望著滿地的屍體,他摩挲著下巴嘖嘖歎道:「但是這明顯一看就是千毒手的風格啊。」
  
  朝倉瞳將取出的銀針擦了擦,對著針頭吹了一氣,把玩了起來。
  
  「大哥是來抓我的?」
  
  有漏網之魚她是知道的,她原本也沒打算真的把送信的岩忍全殺了,殺、還是不殺,完全是憑她的心情而定。
  
  「你這麼明目張膽,父親那邊不好交代,」猿飛亮望著已離家多日的小妹,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總不能讓父親把你打成叛忍,塞緝捕名冊裡吧?」
  
  無所謂啊,朝倉瞳聳了聳肩,叛忍又怎樣?難道還有人能把她抓回去不成?
  
  哎,猿飛亮扶額,叛逆期少女神馬的果然很是棘手啊,就在這時,一個原本身子趴在岸上,整個腦袋沉進溪水裡的岩忍掙扎著抬起了頭,望著正站在一起話家常的兄妹倆,整個面部神經都痙攣了起來,他嘴唇哆嗦著,雖無法開口說話,但那扭曲的表情很明顯的代表著他的心聲——
  
  你們是一夥兒的!木葉村根本沒有誠意!這是木葉的陰謀!
  
  還沒表達完,整張臉都唰地被泥土包裹了起來,沒用多長時間,這次他是真的掛了,死於窒息。
  
  朝倉瞳歪著腦袋望著那個沒過一會兒就不再動彈的岩忍,猿飛亮也收起結印的雙手,搓了搓,朝妹妹眨了眨眼。
  
  「我剛剛說到哪兒來著?」
  
  「哦,你說讓我以後對岩忍們稍微溫柔點。」
  
  朝倉瞳面不改色的從剛才那個岩忍身上移開視線,猿飛亮立刻恍然大悟一副終於想起來了的模樣。
  
  「在這兒挖洞挖出什麼東西來了沒?」
  
  猿飛亮的突然轉移話題,讓朝倉瞳有些摸不清她的大哥到底要說什麼了,只好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雖然被銷毀的很徹底,但還是被我找到了,他出事的地方下面,確實曾經有個山洞。」
  
  人是他從墓園裡背出來的,昏迷之中不停念著的那個名字,如今又找到了這裡,猿飛亮自然知道妹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吾家有妹初長成啊,為了找帶土,你也是蠻拼的,」猿飛亮望著妹妹右邊耳墜上掛著的那顆紅珠子,默了一會兒,輕輕問道,「就這麼確信他沒死?」
  
  要將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找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猿飛亮傷腦筋的揉著眉心,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得到的情報告訴了朝倉瞳,雖然他不覺得那件事跟帶土有什麼關係。
  
  「前段時間雨隱村那邊好像出事了,最近霧隱村也有些奇怪,整個忍村好像突然換了個執政團隊,風格大變,反正你在這兒洞也挖的差不多了,要不去那裡瞧瞧?」
  
  剛好他過段時間也要去那裡查探情況的,這樣他掌握了小妹的行蹤,自己也能放心一些,朝倉瞳點點頭,只說自己會考慮去霧隱村那裡轉轉的。
  
  猿飛亮看了看時間,那邊的約談應該差不多了,他既然來了好歹也要過去亮個相,便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走之前,不忘告訴妹妹,她讓他稍微看著點的宇智波家那小子,近日在忍者學校表現不錯,讓她不用多擔心,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他會收那個孩子做弟子。
  
  自從看過朝倉瞳的眼睛,猿飛亮總覺得妹妹跟宇智波家關係匪淺,這一次,更是難得開口讓他照看一個素未謀面的宇智波家的孩子。
  
  妹妹既然不說,他便也不去問,做大哥的,只要好好護著妹妹就行了,不是嗎?
  
  
第50章 Chapter 46 九娘
  
  雨隱村的天,十日有九日半都是陰雨綿綿的,打從起床起就一片的灰沉沉讓人分不清時辰,這讓在四季分明的木葉生活的帶土一時間很不習慣,不過待的久了倒也沒什麼了。
  
  「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罩著黑袍的帶土站在窗前,望著雨幕中的村落,雨隱村的建築多為高高的鐵塔,塔尖直沖而上,似是要將老天捅個大窟窿,身後是認真回話的陰陽合體的絕。
  
  「霧忍村那邊都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去就可以。」
  
  帶土輕輕的哦了一聲,面具下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話題一轉又提到了才被他招入麾下的那兩人,一個是被斑植入了輪回眼的漩渦長門,一個是長門的搭檔小南。
  
  「長門還在研究輪回眼,小南已經聽了吩咐正在給曉組織招募新成員。」
  
  那雨隱村這邊可以暫時交給他們了,帶土點了點頭,猛一轉身,一身黑袍也隨著他的動作揚起,再望了一眼窗外陰沉沉的天,帶土重新罩上兜帽,大步流星。
  
  「那我們出發吧。」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霧忍村,接應他們的是白絕的其中一個□□,那貨一路蹦蹦跳跳地將他們引到了一所密室中,密室裡早已有人等候。
  
  推開厚重的鐵門,鐵門與地面的陣陣摩擦在這靜謐的密室裡顯得尤為可怖,帶土理了理自己的面具,幾步跨了進去,來人聽到響動轉過身來。
  
  是個有些年紀的女子,身著簡單的灰色和服,一頭長髮灰中雜著幾縷白,松松的束在腦後,若只看左臉,也是個面容姣好的,但整個右臉卻佈滿了抓痕,似是被獸爪從額際直撓而下,連右眼都不得倖免,她睜著僅剩的一隻左眼,上下打量著帶土,半晌,才慢悠悠的開口。
  
  「你不是斑,至少,不是當年救過我的那個斑。」
  
  十分篤定的語氣,帶土不過一瞬的愣怔便回過神來,正欲開口,卻又被對方搶了先。
  
  「呵,管他呢,」女子說著將一份卷軸扔給了帶土,甩了甩袖子便越過他離開,「事情都在卷軸裡說清楚了,三尾正在復活中,新一任的水影馬上也要上位了,動作不需要太大,跟我一樣,控制住那個水影就行了。」
  
  帶土一把接住卷軸握在手中,微側過身子瞥向鐵門那,黑白二絕也順著他的視線朝門外望去,門外,暗長的回廊裡,木屐踏在地面上的噠噠聲漸漸飄遠。
  
  「別太在意,我們都叫她九娘,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引路的白絕□□笑嘻嘻開口道,「斑大人讓她打理這邊的事,現在你來了,就全交給你了。」
  
  「她是誰?」帶土只管盯著黑絕,「剛剛她的眼睛……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九娘當年兒子還未滿周歲,夫妻二人就遭人陷害,為了不讓奸人得到她的眼睛,她就自己抓毀了,」黑絕緩緩開口,「就在她要抓另一邊時,斑大人救了她。」
  
  「嘛嘛~所以她後來就聽候斑大人差遣,一直在打理霧忍村這邊的事~」另一半的白絕攤著手嘖嘖歎道。
  
  「那她兒子呢?」帶土將卷軸攤開,狀似無意地問道。
  
  「這個麼……」白絕一指抵著太陽穴努力的思考起來,另一邊的黑絕卻接過了話。
  
  「這幾年不是又打起仗了麼,她兒子,也在犧牲名冊上擠了個位子。」
  
  所以……她整日裡都是滿面的陰鬱,只等斑那邊有人來了,便將手中的事全都交了出去,斑讓她做的,她都做了,現在她終於自由了,卻又已無處可去。
  
  那個「斑」來了好些日子了,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他們很少見面,慢慢的,她也可以從這裡全身而退了,九娘開始琢磨起她今後的打算。
  
  仇人還在逍遙法外,兒子卻已不在了,曾經,她是為了兒子而求生,現在,是要為了仇人而苟喘人世嗎?九娘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隨便找了家店坐下,卻有人剛好與她選了同一個位置。
  
  「這裡有人了。」她頭也未抬,只敲了敲桌面,提醒對面的人。
  
  「我不介意。」朝倉瞳揉了揉還窩在她肩膀上的小可愛,探過身取了竹筒裡的筷子,十分熟稔的擦拭著,便開始等著自己的叉燒面。
  
  九娘這才抬起頭來,是個小姑娘,眉眼間俱是冷冽之色,她以左手托著腮,腕上纏著的珠鏈卻是妖冶的紅,九娘暗中打量著她,從對方舉手投足間不難看出她是個忍者,還是個很優秀的忍者,然而身上卻沒有戴著護額,只能確定,她不是霧忍村的人,霧忍村早已下了禁令,非霧忍村的人竟然在這裡進出自由,不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朝倉瞳知道對方在打量她,她面無表情的回視,只管盯著人家的右臉瞅,九娘倒來了興致,配合的直接將右臉正對著她,一邊眉毛高高挑起。
  
  「怎麼,好看嗎?」
  
  「不好看。」
  
  朝倉瞳撇撇嘴,歪過腦袋繼續等著自己的叉燒面,九娘冷笑一嗤,隨她去,也探身取過竹筒裡的筷子,這時,店裡的夥計將她們點好的拉麵端了過來,正巧,兩人點的都是叉燒拉麵。
  
  見拉麵來了,朝倉瞳端到自己面前,嘗了幾口,便深深地皺起眉來。
  
  霧忍村的東西真是太難吃了,一點也沒木葉那家店做的好,更比帶土的手藝差遠了……朝倉瞳分外嫌棄的用筷子挑了幾下,便丟下不吃了,揉起眉心來。
  
  自從往水之國這裡來,這一路上盡遇上糟心的事兒,她最討厭的陰雨天氣不說,還有奇怪的傢伙讓她入夥,妹子倒是有幾分姿色,但是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曉?那是什麼?難道是要一起天天起早看日出的組織嗎?什麼玩意兒!所以,她很乾脆的拒絕了。
  
  殊不知,多年以後,朝倉瞳卻深深扶額——曾經有一個加入曉組織的機會放在她面前,她目不斜視的給揮了,直到後來,知道真相的她不禁「我了個去」,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要對那個慫恿她入夥的妹子說:把逗比給我叫出來!如果一定要給這句話加個期限的話,她希望是,只要一次就好。
  
  九娘沒什麼特殊愛好,也就一個叉燒拉麵了,她最見不得別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嫌棄她最愛的叉燒面,於是,看著朝倉瞳一臉嫌棄的丟筷子後,火氣唰的就蹭蹭冒上來了,猛的站起,伸手就要去抓朝倉瞳,朝倉瞳反應也不慢,立即幾根銀針迎上,九娘在指尖快要觸到那些銀針時,整個上半身一個扭轉,硬生生的避開,轉身之際,右手再次握成鷹爪形,朝著對方的咽喉直奔而去,朝倉瞳足下輕點,左掌撐在桌面上,一個借力飛腿沖著九娘踹去,兩人就這麼在麵館狹小的角落裡碰了幾招,朝倉瞳不善近身戰,找了個機會便脫開對方的纏鬥,猛的往後幾個跳躍,來到了店外,就在九娘也跟著追到店外時,朝倉瞳唰唰幾根千本朝她紮了過去,頃刻間,九娘的腳邊便溜了一排的千本。
  
  「用毒?」九娘注意到那些千本上的異狀,不善近身戰,她偏要纏過去,然而,每當她要近朝倉瞳一分,便又被對方的暗器打回去,這樣的人突然來到霧忍村,一定有貓膩,不能讓她發現這裡的秘密。
  
  九娘如是想著,便更要抓住朝倉瞳,突然,窩在朝倉瞳肩膀上的紫貂突然一個尖嘯,接著猛地一蹬主人的肩膀,朝著某個方向躍去。
  
  小可愛說它聞到了帶土的味道!
  
  朝倉瞳早已無心應戰,追著小可愛而去,然而當小可愛停下來時,這條長長的小巷哪裡有帶土的身影?
  
  朝倉瞳立在巷口,出神的望著巷子深處,她到這裡來本是為了日向嵐的眼睛,誰知,卻又發現了帶土的蹤跡。
  
  帶土,真的在這裡嗎?
  
  
  挺久沒來,加個小劇場——
  小瞳:逗比,你怎麼還沒有女朋友?
  帶土:額……額……那個……那個,我還沒有當上火影!我不能談戀愛!阿諾……小瞳你為什麼沒有男朋友?
  小瞳:因為你特喵的還不能談戀愛!
  
  
第51章 Chapter 47 他是宇智波斑
  
  麵館門口,九娘再次避開一陣千本雨後,甫一回神,發現對面沒人了。
  
  打不過就跑?說什麼也要把人押回來把那碗叉燒面吃乾淨!湯底都甭想落下!九娘氣呼呼地擄著袖子就要追上去,卻突然被身後有人搭住她的肩膀,聲音暗沉。
  
  「九娘,你太招搖了。」
  
  說著,手上微一使力,將人拽走。
  
  等二人來到荒無人煙之處,聲音又換成輕快的小調。
  
  「斑大人的計畫不得有誤,九娘,以後行事還是規矩一點吧。」
  
  九娘冷哼一聲,斜睨著絕。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命令我了?」
  
  說著被搭住的那邊肩膀微微一提,另一手緊握成拳,繃緊的指關節正對著白絕還沒來得及退下的手就是一劃,精光一閃,白絕的整只手被齊腕斬斷。
  
  黑絕用他那只尚且完好的手將兜帽放下,露出一張陰陽合併的臉,無聲的咧了咧嘴。
  
  「九娘還是這麼行動派。」
  
  白絕似是哀歎著自己那苦命的手,苦哈哈的將光禿禿的手腕放在眼前晃了晃便垂到身側,九娘微眯著眼,望著那攏在黑袍裡的斷手雨後春筍般緩緩的自己長出新的來。
  
  九娘將用做斬刀的那只手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原來她的中指上戴著一枚有一尖端凸起的戒指,看似簡簡單單的裝飾品,實則暗藏殺機,本就尖銳鋒利的材質再輔以查克拉,削鐵如泥。
  
  「九娘,」陰陽臉開啟了黑絕模式,他拖著嗓子,話說的極慢,但字字都敲到了聽者的心上,「你也不想斑大人的計畫有什麼差池吧?」
  
  計畫……灰白發的女子攥著手,垂下眼,她期待著那個計畫,只要成功了,她的丈夫,還有她的兒子,就能再回到她的身邊。
  
  「我知道了,」原本意氣風發的女子黯然的轉過身去,徐徐邁著步子,「我去水之國的大名府那裡盯著。」
  
  已經恢復如初的新手掌將兜帽又重新戴上,白絕嬉笑著跟著黑絕一起緩緩沉入地底。
  
  「你的嘴上功夫越來越厲害了,跟著我偷學了不少吧?」
  
  「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朝倉瞳來了,你那點伎倆……呵呵」
  
  糟糕,白絕如被當頭一棒,驀地睜大了眼睛,帶土呢?
  
  帶土讓他們把九娘帶走,他人呢?!
  
  空空的巷子裡一眼就能望到盡頭,隔著一排屋子的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而這裡卻安靜的落針可聞,小可愛唧唧了一陣便躍到了朝倉瞳的懷裡,主人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再三的詢問著。
  
  「真的是這裡嗎?你聞到了他的味道,對不對?」
  
  回答她的卻是一陣低過一陣的紫貂獨有的嗚咽。
  
  小可愛說,它也不確定剛才是不是真的聞到了帶土的味道,有點熟悉,但更多的卻是陌生。
  
  連嗅力極佳的小可愛都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朝倉瞳對日後能不能找到帶土深深地擔憂了起來,她惆悵的直起身,離開木葉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沉重的疲憊,不過片刻之間,便從驟喜的天堂墜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濛濛一片裡。
  
  霧忍村本就潮濕又多雨,不過一會兒,陰霾便聚集在天際,霧忍村的居民們似是早已習慣了這多變的天氣,都隨身攜帶著雨具,或是撐起一把傘,或是戴起斗笠,綿綿細雨淅瀝瀝的落了下來,幾個孩童高高舉著荷葉,你追我趕,在街道上嬉戲打鬧起來,還有那木屐踩在雨水裡,啪嗒啪嗒濺起一小點水花,碎了、散了、又聚了,銀鈴般的笑聲在一片雨幕中忽遠忽近,慢慢的,眼前似是水面的波紋輕輕一晃,從遠處奔來的竟是當年的他們。
  
  領頭的是撒著腳丫子跑的歡快的帶土,你追我趕打起水仗的阿斯瑪和日向嵐,更多開始參與水仗的其他孩子們,還有不情不願被拽進來的卡凱西,女孩子們三三兩兩聚在屋簷下,給參加PK賽的男孩子們加油打氣。
  
  那時的朝倉瞳呢?她裹著厚厚的毯子,一扇玻璃,將她和窗外隔成了兩個世界,她冷眼旁觀,時不時輕掩著唇小聲的咳了幾陣。
  
  此時的朝倉瞳,隔著白茫茫的雨幕,失神的望著前方,偶有路過的行人也不知道她在望著什麼,只知道,站在雨裡卻不撐傘的少女,那單薄的身影看著怪可憐的,或有匆匆忙忙的趕路人一不小心撞到了她,朝倉瞳一個趔趄正要穩住身形,已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抬眼間,正對上來人關切的眼神。
  
  「大哥?」
  
  猿飛亮幫妹妹罩上袍子,將她護在懷裡,小心翼翼的帶著她前往避雨處,一路上盡是心疼的數落。
  
  兄妹倆離開了,朝倉瞳原本站著的地方再次變的空蕩蕩了,殊不知,正對著巷子口的一座閣樓上,粗圓的柱子後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那人全身罩著黑袍,一動也未動,只朝著巷子口的那個方向,也不知站了多久,等到視線中的人消失了,他才整個人呈旋渦狀被吸入自己的右眼裡,消失不見。
  
  不聲不響,無人發現,似是那裡從未站過這麼一個人。
  
  已經分開來的黑白二絕在密室裡等了許久,才終於等到歸來的帶土,白絕瞅著他,習慣性地一蹦一跳的跟在他的身後,哇啦哇啦的胡天海吹著。
  
  「帶土,九娘已經被打發走了~」
  
  「帶土,外面的雨大不大~」
  
  「帶土,你不是討厭下雨的麼~」
  
  「帶土,是霧忍村好還是木葉村舒服啊?」
  
  ……
  
  直到帶土停了下來,聒噪的白絕也沒得到任何回應,他攤著手,連連歎著帶土真是太沒幽默感了。
  
  黑絕一直站在原地,只是脖子隨著帶土的動作漸漸轉著,視線一直緊緊盯著他,似是要透過那層面具捕捉到他的表情。
  
  唯一的聲源安靜下來了,密室裡又恢復了靜謐,帶土立在那,半晌才微微側過頭,先是一個揚聲調的「嗯?」,接著緩緩開口道——
  
  「剛才,你叫我什麼?」
  
  黑白二絕頓時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那一聲問話裡肅穆帶著絲殺氣,不過是淡淡的一句,卻讓兩人都想起了他們最初的主人,宇智波斑。
  
  白絕不再嬉鬧,黑絕了然的抿著唇,兩人站作一排,齊齊垂下頭,如同獻忠的家臣,恭敬的喚道——
  
  「斑大人。」
  
  世上再無帶土,他是,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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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Chapter 48 再相見
  
  黑白二絕領了任務離去,如今正是他們計畫中的關鍵時刻,一步一行都不得有誤,本就靜謐的密室裡,又只剩下了帶土一人。
  
  明明只有他一個人,他卻依然戴著面具,面上戴著的那個,他已經許久沒有摘下來過了,面具,似乎已經與他融為一體,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食指微屈,關節處輕輕的抵著眉心的位置,他在思考。
  
  他原本不明白朝倉瞳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在看到猿飛亮後,便一切都明瞭了。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晚在木屋外聽到的對話。
  
  這對兄妹來了,還能有什麼事?無非那些骯髒的政權交易罷了。
  
  一間雅致的和室內,猿飛亮正頭疼的一手逮著小可愛,另一手抓著幹毛巾幫它擦拭著,小可愛唧唧的爪子四處撓著,費力的朝著浴室的方向艱難的挪著步,猿飛亮揮起大手就往它的小屁屁上招呼起來,佯裝著啪啪幾下。
  
  「你個小色貂,小瞳在洗澡呢你鑽個什麼勁兒?」
  
  一時間手上松了力道,紫貂「咻——」的一下就從他的手中掙扎出來,剛獲自由便忙不迭的甩起自己的身子,毛光發亮,卻甩了猿飛亮一身的水珠子。
  
  眼看就要來一場人貂大戰,浴室的門卻適時的被拉開,剛剛沐浴完畢的朝倉瞳早已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只是頭髮還濕漉漉的滴著水,猿飛亮望著妹妹,歎了一氣,取過新的幹毛巾將她拉了過來。
  
  「怎麼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溫熱的大手將妹妹深藍色的長髮裹在毛巾中,輕柔的擦拭著,「你一個人都是怎麼過的?」
  
  回答他的卻是紫貂的唧唧聲,猿飛亮垂下頭望著他那早已不知神遊到哪裡去的妹妹,無奈的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朝倉瞳似是反應慢了幾拍,眨了眨眼,輕輕唔了一聲,也不答話,只管拽過繃帶將自己的手腕緊緊的纏了起來,猿飛亮打量著她這一身的裝備,知道他的妹妹今晚要出去活動了,便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等水漬都擦拭的差不多了,又施以忍術,掌心處聚起查克拉,將自己的手掌做成了可擕式吹風機,小心的幫妹妹把頭髮收拾妥當,等弄完了還不忘扯過發帶幫她仔細的盤好。
  
  「去哪裡?要不要我……」
  
  「不用了大哥,」朝倉瞳直起身,扭了扭脖子並掰了掰手腕,一把捉過小可愛往他懷裡一丟,「我去霧忍村的情報部看看。」
  
  「不帶著它嗎?」
  
  小可愛又在猿飛亮的懷裡掙扎起來,朝倉瞳正做著最後的準備,聞言伸手點了點自家神寵的腦袋瓜。
  
  「上次那些霧忍著了它的道,估計早已拿它研究過了,等你學了新技能我再考慮帶著你。」
  
  說完抬起頭,只見大哥一臉擔憂的望著她,朝倉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放心吧大哥,我會小心的,不會給木葉帶去麻煩的。」
  
  「誰讓你胡思亂想了,」猿飛亮正要揉揉妹妹的腦袋,一想那頭髮還是他給盤的,伸出去的手便在空中拐了個彎,轉為捏了捏妹妹的臉蛋,「向來秉持封閉政策的霧忍村這次居然廣發邀請函,各忍村都派遣了使者參與他們的水影繼任大典,這對五大國的來說都是大事,你大哥確實是代表木葉村來的,諸事都要小心,但還不至於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好,放手幹,天塌下來還有大哥給你頂著。」
  
  紫貂不叫了,朝倉瞳先是收回了手,愣了兩秒,旋即無聲的笑了笑,默默的點點頭,便轉身離去,消失在暗夜裡。
  
  當年霧忍村的人把日向嵐的眼睛挖了去,她拼盡全力也只能搶回來一隻,她答應過日向知鶴子,終她此生,一定將日向嵐的另一隻眼睛送回,所以,她才來了霧忍村,但是今天小可愛的那一聲喚,讓她亂了陣腳。
  
  帶土會不會真的在這裡?如果帶土真的在這裡,為什麼她卻一點感應都沒有?為什麼連小可愛都不確定了?到底是怎麼樣的事,能讓一個人連氣味都會變了?
  
  帶著沉甸甸的心事,曾經行事果決的朝倉瞳如同變了一個人,潛進情報部後,不是搜集資訊,反而兀自撐著桌子發起呆來,片刻後,回過神來的朝倉瞳連忙甩甩頭,一指扣著額頭讓自己清醒,正欲繼續尋找眼睛,卻被人發現了蹤跡。
  
  情報部本就戒備森嚴,她又如此的心不在焉,不想與霧忍村多做糾纏的朝倉瞳悄悄地退了回去,於是,當猿飛亮看著才出門不久就回來的妹妹時不禁有些詫異,事情辦完了?
  
  朝倉瞳避開了大哥詢問的視線,垂著頭進了自己的房間,小可愛早已滴溜溜的跟在了她身後,猿飛亮望著緊閉的房門,欲言又止。
  
  直到第二日的早餐桌上,猿飛亮才見到了妹妹,望著眉頭微皺的朝倉瞳,做大哥的斟酌著提了個建議。
  
  「一會兒我們就要去參加典禮了,晚上會有盛會,估計會與木葉村大所不同,你要不要也跟著去玩玩轉轉,放鬆下心情?」
  
  「不了,」朝倉瞳嘴角微微扯了個弧度,「這兩天的我越來越不像真正的朝倉瞳了,我想先離開這裡。」
  
  這個地方,讓她感到壓抑。
  
  「又要開始一個人的旅途?」猿飛亮傷腦筋的撐著額頭,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那麼愛往外跑,卻又拿她沒轍,只好再次叮囑,「萬事小心,記得回家看看。」
  
  吃完早餐,兄妹倆便各自道別,猿飛亮與眾人一起前往水之國祭壇,今日的水影繼任大典便是在那裡舉行,只因霧忍村要讓五大國的人都看到,重生的三尾依然是他們的,尾獸的力量繼續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
  
  朝倉瞳昨夜的情報部之行,第一時間就傳到了帶土的耳中,帶土似是早就料到如此。
  
  「木葉的暗部,不就是專做這些事的麼?」帶土背對著前來報告的白絕,默了半晌,才幽幽問道:「她有查到什麼嗎?」
  
  白絕咧著嘴,誇張的聳肩,攤著手道:「她什麼也沒有查到,沒過多久就悻悻的離開了,今天連典禮都沒來,是打擊太大了嗎?木葉千毒手,也不過如此嘛。」
  
  朝倉瞳跟猿飛亮分開行動了?帶土微側過身子,冷哼一記。
  
  「不要小看她了,」說著開始原地消失,「你們看著祭壇,我去去就來。」
  
  原本還鳴鳴得意的白絕被帶土的話弄的愣了愣,等回過神來發現面前早已沒了帶土的蹤影,他們要控制霧忍村,要控制新任水影,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帶土這是要去哪裡?!
  
  與大哥分開後,朝倉瞳便來到了碼頭,同來時一樣,她選了艘小小的烏篷船,竹篙撐著岸上,一個借力帶著整艘船往湖中心而去,船身晃了幾晃便穩定了下來,她站在船頭,出神的望著遠方,四周全是霧茫茫的,煙波浩渺間,十米開外就已模糊一片,而她,自是看不到岸邊的那個面具人。
  
  她看不到岸上的人,岸上的人卻將她看的清清楚楚,因吹著湖風而有些淩亂的髮絲,緊繃著的下顎,微眯著的眼睛,以及同從前一樣裹的嚴嚴實實的深色忍服,隱在面具後的臉有片刻的鬆動,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復成平日裡的冷肅模樣。
  
  他望著船上的人,忽然想起那一年的初冬,在鐵之國的任務中,朝倉瞳因為救他而受傷入院,他捧著食材央求村東頭的安田奶奶幫他熬一盅排骨湯,那時,銀髮的老奶奶點著他的鼻子拿他打趣。
  
  「是不是給喜歡的女孩子熬的湯啊?」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不不不,」他結結巴巴的搖頭,「不是的,您誤會了。」
  
  後來,他多次去安田奶奶那取經如何熬湯,只是為了能給她補一補身子,她天生體弱,似是身患宿疾,別人眼裡的她總是囂張傲慢又霸道,可是他多次見到她虛弱的模樣,他看著這樣的她,覺得難過,總想著能為她做點什麼。
  
  老奶奶依然打趣他,問他這次又是為了誰學做熬湯啊?
  
  那時,他只是紅著臉,不說話。
  
  原來有些事,他可能懂的比她晚,卻做的比她早。
  
  可那又如何?現在想來,不過是個笑話。
  
  笑話他的死皮賴臉,笑話他的不自量力,笑話他的……不不不,那晚實驗室裡的朝倉瞳是假的,是假的……
  
  最後望了一眼那烏篷船,岸上的人以眼睛處為一點,呈螺旋狀緩緩消失。
  
  不知再相見時,又是何時。
  
  
第53章 Chapter 49 木葉52年
  
  昔日熱熱鬧鬧的猿飛宅已經冷清了許久,女主人離世,次子離村修行,么女更是直接離家出走,雖說長子已經搬了回來,卻是十天有八天都在外執行任務中。
  
  偌大的屋子,孤獨的老人,陪伴猿飛日斬最久的反而是他那從不離手的大煙杆了。
  
  12月30日,就在木葉52年快要走到尾聲時,猿飛宅迎來了新生命。
  
  猿飛亮抱著他那心肝寶貝兒子,笑的見牙不見眼,猿飛宅裡裡外外也是難得的喜氣,就連離家頗久的阿斯瑪也早在一個月前就被他大哥的連環奪命call給揪了回來,這會兒正兩手捧著尿布在一旁待命,至於只有三年前才回來過一次的朝倉瞳,誰也不敢肯定她今日是否會出現在木葉村裡。
  
  朝倉瞳回來了,不過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朝倉瞳是住在這裡的吧?我叫朝倉透!」
  
  望著大門口那個毫不畏懼瞪著他們的小蘿莉,做大哥的一個深呼吸,做二哥的顫巍巍的伸手指了過去,聲調都變了。
  
  「多多多多……多大了?」
  
  「五歲啦!」
  
  回答他的是小蘿莉脆崩崩的豆子音,望著兩個男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精彩,小蘿莉聳肩,一副真是傷腦筋的模樣,嘖嘖歎道:「放心啦,朝倉瞳她還沒有喜當媽……」
  
  聽到這裡時,兄弟倆都重重的松了口氣,當知道小蘿莉才五歲時他們真是嚇到了,想到妹妹離家五年多就帶回來了一個五歲的女兒,那畫面太魔性了他們不敢想,殊不知,下一句卻又把他們的心吊回了嗓子眼。
  
  「……她頂多算個後媽!」
  
  後媽?後媽!後媽?!
  
  大概是剛做了父親,猿飛亮格外的多愁善感,想著他的兒子,抵著心口就低嗚起來,寶貝啊,你姑還那麼小就做了人家後媽……嚶嚶嚶嚶。
  
  而阿斯瑪則整個人都傻了,捧著手裡的尿布就攪了起來,喃喃著,後媽不好當啊,他妹妹怎麼就做了人後媽了呢?這可怎麼辦?!
  
  當朝倉瞳推開大門時,看到的就是兩個男人一個捂心口、一個揪著尿布傻站在那,而朝倉透則兩手枕在腦後,仰著頭看著他們發傻。
  
  朝倉瞳回來了,丸子叫喚了起來,總算將兩個傻子拽了回來,兄弟倆望望妹妹,再望望那個衝擊力十分強勁的小蘿莉,欲言又止,朝倉瞳微眯著眼,不知道這倆吃了什麼藥。
  
  「小瞳啊,這個小丫頭……」
  
  就在朝倉瞳要去看她侄子時,阿斯瑪終於忍不住了,問了出來,朝倉瞳略詫異的瞟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輕描淡寫道。
  
  「她啊,我路上撿的。」
  
  「對啊,我是她撿的。」正逗著丸子玩的小蘿莉也抽空回過頭補充道。
  
  「撿的?」他妹妹什麼時候這麼有愛心了……
  
  「對啊,撿的玩的。」
  
  ……
  
  幾人都已進了屋,猿飛亮將孩子從來幫忙的醫療忍者那抱了過來,朝倉瞳瞅著那個粉玉團子,離的有些遠,她身上殺氣重,還是不要靠孩子太近的好。
  
  「叫什麼名字?」
  
  「木葉丸。」
  
  一聽就知道是老頭子取的,這就是古板老學究的風格,朝倉瞳撇撇嘴,阿斯瑪也跟著妹妹拿老爹打趣起來。
  
  「你不知道,老頭子剛抱著他大孫子的時候,那嘴巴咧的,整個臉都笑成一朵菊花了。」
  
  只不過,還沒抱多久,便又去忙他火影大人的政務去了。
  
  朝倉瞳沒在家裡呆多久,也出門了。之前,她是去了一趟墓園,這次,她去了宇智波的祠堂,剛踏進宇智波領地,就碰上了止水。
  
  眼前的這個小卷毛才是正兒八經該叫她一聲姑姑的孩子,他才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然而,有些秘密只能埋在地底。
  
  「嘿,卷毛瞳!」
  
  止水一見到朝倉瞳就兩眼放光的大力揮起手來,小旋風一般瞬移到了她跟前。朝倉瞳打量著他額頭上的護額,心裡默默算著他的年紀,也該是畢業出師的時候了。
  
  「我正要去給老師、師母道喜,這就碰上你了,真巧啊。」
  
  朝倉瞳掃了一下他空空如也的雙手,噗嗤一聲掏出自己的細酒瓶子,兩指夾著小酌了幾口,咂咂嘴,這才隔空點了點他。
  
  「好歹也是個有收入的忍者了,就這麼去給你老師道喜的?」
  
  止水嘿嘿笑著,直言一會兒去的路上會買的,朝倉瞳搖搖頭,收起細酒瓶,從懷裡又掏出一小布袋就甩給了他,拍拍他的肩膀便越過他離去。
  
  「給你的見面禮。」
  
  止水條件反射的一把接過,愣愣的墊了墊,沉甸甸的,可見布袋裡的錢幣相當可觀,轉過身沖著朝倉瞳的背影呐喊道——
  
  「土豪瞳,你真是太帥了!」
  
  朝倉瞳一路走著並不回頭,只豎著食指搖了搖,這個舉動成功的再次帥到了止水,少年星星眼的目送著土豪瞳離開,將錢袋子攥在手裡,心裡想著等買完了禮物還可以請鼬吃一頓團子大餐,嘖嘖,一會兒就去找他吧。
  
  與止水道別後,朝倉瞳一路往祠堂的方向而去,小可愛原本一直窩在她的肩膀上打瞌睡,這會兒突然機警的抬起了小腦袋,湊在主人的耳邊唧唧了幾聲。
  
  主人,這裡的人對你似乎不太友善。
  
  朝倉瞳安撫性的揉了揉紫貂,她早就發現了,一路走來總有幾個宇智波家的人隱在暗處,偷偷打量著她,那目光帶著一股陰狠之氣。
  
  不過她是誰?會在意這些?朝倉瞳沒事兒人似的,午後散步一樣一路悠閒的找到了祠堂,找到了那幾個特別的牌位,什麼也沒表示,只待了一會兒便就離去。
  
  她只是特地來跟花名和鏡說一聲,這次回來,就是要找團藏算帳的。
  
  有些人,總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第54章 Chapter 50 計畫
  
  猿飛亮本以為朝倉瞳不會停留多久,在他的預想中,特立獨行的妹妹能留在木葉跟家人過個新年就不錯了,沒成想,朝倉瞳這一待就待到了來年三月。
  
  不過這三個月,朝倉瞳住在猿飛宅的日子也屈指可數,更多的時候,她都是獨自一人窩在她的實驗基地那,哦,還帶著她的神寵紫貂小可愛,至於她撿來玩的小蘿莉,扔給前段時間回來的自來也了。
  
  這段時間,與朝倉瞳接觸最多的,便是專業上墳十八年的旗木卡凱西,好在他們並不是每次都是在他上墳的時候碰到。
  
  望著前面正悠閒地倚著樹幹的朝倉瞳,卡凱西搖搖頭,一把合上手中的《親熱天堂》,朝她大步跨去。
  
  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來,朝倉瞳抬起頭,轉眸看著卡凱西,又略歪了歪腦袋,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小跟班。
  
  「你們真不打算把面具摘下來?」朝倉瞳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審美了,當初打算要加入暗部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覺得戴面具挺有意思的,如今看著眼前的三個面具人,大白天的還頂著一張假臉,太二缺了。
  
  「這是規定。」
  
  卡凱西身後的小跟班1號溫吞吞的回答道,朝倉瞳揚了揚眉,轉為望向另一個小跟班2號,這個傢伙,她正好認識。
  
  被盯著的那個小小少年束著黑色長馬尾,在朝倉瞳的注視下,只朝她伸過手掌,半晌,言簡意賅道:「團子,三串。」
  
  朝倉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錢袋朝長馬尾少年擲了過去。
  
  「隨便吃,我請的。」
  
  少年接過錢袋,望瞭望卡凱西,便俐落的轉身走人。
  
  很明顯,她要找的是另外兩個人。
  
  見馬尾少年離開了,朝倉瞳這才只看著卡凱西,目光微凜,一邊的眉毛輕挑,示意兩人跟上,自己率先離去,留下的兩個面具男只好跟著她來到了實驗基地。
  
  「你為什麼要打聽團藏大人?」
  
  卡凱西摘下了面具,隨手掛在了庭院裡的木杆上,而依舊戴著面具的小跟班1號則在離他們略遠的湖邊處獨自欣賞著風景。
  
  「因為想給他送份禮物,」朝倉瞳雙手抱胸,一直望著湖邊的小跟班1號,「怎麼,他還是不肯說麼?」
  
  卡凱西雖說進了暗部,但畢竟不是團藏的屬下,對團藏的行蹤並不是很熟悉,而那個小跟班1號就不同了,他因為之前是大蛇丸的柱間細胞實驗者,並且是唯一活下來的成功案例,曾經一度受到團藏的單獨指導,又做過一段時間的團藏貼身護衛,關於團藏的一些小習慣,他總能瞭解到一些的。
  
  只是,小跟班1號過於固執了些。
  
  「不,我第一次問他時,他就有說過,」卡凱西歎了一氣,「我沒想到你可以為了這事堅持三個月,」卡凱西認真的望著她,「你到底要做什麼?」
  
  回答他的依然是簡單的一句送禮物。
  
  朝倉瞳沒有對自己說真話,卡凱西不再看她,而是垂眼望著自己的腳尖,但最後,他還說選擇了妥協。
  
  「好吧,」卡凱西取過自己的面具,緩緩戴上,「每個月的二十八號,他都會獨自去漩渦一族的舊址,這是以前天藏無意間發現的,不過誰也不知道那個日子對他來說有什麼寓意。」
  
  不管你是真要送禮物,還是有其他的打算,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也許,正是因為你知道真相會與我的原則相悖才選擇了隱瞞。
  
  重新戴上面具的卡凱西,叫過湖邊的天藏,兩人安靜來,又安靜的離去。
  
  朝倉瞳抿著唇,摸著懷裡的錦盒,盒子裡,正是她為團藏準備多年的「禮物」。二十八號,正是後天。
  
  第二天,她如同沒事人一般在大街上晃悠著,一抬頭就能欣賞到那頗為壯觀的火影岩,朝倉瞳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孩子。
  
  一頭的金毛神采奕奕,瞪著一對天藍色的大眼睛,臉頰上還帶著鬍鬚的斑紋,一手拎著鐵桶,另一手抓著刷子,朝倉瞳來了興致,收起細酒瓶子走到他跟前,她望著那孩子的眼神,似是看到了另一個人。
  
  那熾熱的視線裡充滿了對火影的崇拜與嚮往,曾經,也有個傢伙,總是這麼望著那排火影顏岩。
  
  「怎麼,你想做火影?」
  
  朝倉瞳戲謔的打斷了他,小屁孩兒回過神來,一臉驚訝的瞪著她,漲紅著臉沖朝倉瞳吼道:「你懂什麼!我是在考慮先塗哪張臉!」
  
  朝倉瞳這才發現,原來這孩子手裡拎著的桶裡,那咣當咣當作響的是各式各樣的油漆罐子,再看了看他另一隻手上的刷子,原來是要做惡作劇。
  
  給世人尊敬的火影大人臉上弄點塗鴉?雖然只是幾個雕像,不過……有意思。朝倉瞳決定助攻一把,拎起小屁孩兒,片刻間便趕到了火影岩上。
  
  突然的變故讓小屁孩兒有些愣怔,好、好快,這就是忍術的力量嗎?
  
  朝倉瞳見他不說話,似是傻了,搖搖頭,單手結了個印,砰的消失了,將他獨自留在那裡。忘了自己只顧把一個孩子帶到了高高的火影岩上,卻沒有負責再把他安全的帶回地面去。
  
  終於到了二十八號的這一天,朝倉瞳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多年。
  
  她人生中必須完成的幾件事情,其中之一,便是要讓團藏付出代價。
  
  日向嵐的眼睛還未找回,帶土也沒找到,殺害琵琶子的兇手依然沒有頭緒,好在,團藏老匹夫總算要從她的清單上劃出去了。
  
  只是,當她前往漩渦一族的舊址潛伏時,卻發現那裡早已有人候著了。
  
  隱在那裡的,是敵?是友?莫非是團藏的人?朝倉瞳警惕的抽出銀針橫在眼前,另一手夾著幾枚千本,為了她的計畫,要在團藏到這裡之前先幹掉那個傢伙才行。
  
  小可愛幫她發現了對方,剛好,對方的眼睛也發現了朝倉瞳。
  
  殺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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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hapter 51 我的boss是個變態
  
  擲出去的千本全都被對方用苦無擋了回來,朝倉瞳略不爽,十指皆動,各種暗器齊上,她覺得這次是她暗器投擲的最完美的一次。
  
  但不是被擋回來了,便是如同石沉大海。暗器撒了一地,人卻沒傷到一分。
  
  這個傢伙動作敏捷,而且很狡猾,是個難纏的角色,朝倉瞳定了定心神,決定改變作戰方式,她收起暗器,伏在灌木叢中,躬下身子,如同鎖定獵物的黑豹,忽然,前方草叢窸窣作響,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躥了出來,朝倉瞳立刻追上。
  
  她一直追、一直追……似乎沒有盡頭。
  
  她當然是追不到的,根本沒有散落一地的暗器,也沒有樹杆上暗器的擦痕,周圍更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跡,一切不過是幻象而已。
  
  風輕輕吹著,樹葉沙沙響著,偶有幾隻飛鳥撲騰著翅膀劃過蔚藍的天空,而朝倉瞳則定定的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雙眼中皆是迷茫。
  
  帶土一步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踩的格外沉重,從朝倉瞳發現他的那一刻,他便用寫輪眼對她使了幻術。
  
  這是自變故後他離她最近的一次,比上次霧忍村的雨幕中還要近,他緊繃著下顎,唇漸漸抿成一線……哦,反正他戴著面具,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望著這張臉,這張讓他刻骨銘心的臉,這樣迷茫的神情竟還帶了幾分少女的天真之色,如果她永遠都是這樣多好?誰會想到,在這樣一張具有欺騙性的面目之下有著一顆陰險、狠辣的心,不對——
  
  「你有心嗎?」帶土喃喃道,他想要撫一撫她的臉,然而他的手卻一直定在半空中,想要上前,又會遲疑,就這樣反反復複,最終,他似是負氣一般,將手緊攥成拳,重重的甩下,垂在身側。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很聰明,比誰都聰明,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那些政權上的勾心鬥角你也運用的如此熟練。」
  
  朝倉瞳原本是散著發的,帶土一邊嘮家常般說著話,一邊扯過一條彩色帶子,繞到她的身後,幫她束起發來,他一手松松的挽著她的發,如同握著一汪深藍的湖水,另一手以指為梳,慢條斯理的整理著,不經意間,指尖劃過朝倉瞳的右耳耳廓,自然的,他看見了別在耳廓上的耳墜,以及綴在銀鏈上的那顆紅色珠子。
  
  帶土摩挲著珠子上的名字,他似是笑了一聲。
  
  「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戴這個。」說著,輕輕的將耳墜從朝倉瞳的右耳上摘了下來,收回自己的懷中。
  
  彩色的帶子將朝倉瞳的一頭長髮松松系著,在打上一個蝴蝶結後,帶土頗為滿意的端詳了一陣,他兀自點著頭,又繞到朝倉瞳面前,一指微曲,輕鬆取下朝倉瞳綁在額際的發帶,並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這才是他記憶中朝倉瞳的模樣,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雖然冷淡,卻絕不會對人以惡意。
  
  「你為什麼變了?」
  
  帶土一手繞到朝倉瞳的腦後,身子微微前傾,自己的額頭,隔著面具,親昵的的蹭著她的,一聲又一聲重複著。
  
  「你為什麼變了?變成了我陌生的樣子,我喜歡你呀……」
  
  聲音漸漸低沉,轉為冷酷。
  
  「但是我喜歡的是以前的那個你,絕不是現在的你,」帶土另一手圈住朝倉瞳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裡一帶,緊緊地抱著她,目光微凜,就著那墨色的萬花筒,如同令人絕望的深淵,「所以,我一定會把以前的你找回來,小瞳、小瞳……」
  
  他喚著那個名字,一聲急過一聲,手上的力道也越收越緊,他這才發現,多年不見,他早已高過了朝倉瞳,可以輕鬆就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擁著懷裡的人,就這麼放縱著自己,忽然感覺到似是有什麼正扯著他的衣擺往下拽,帶土立刻回過神來,往下一瞥。
  
  是朝倉瞳的紫貂,此時正齜著一對利齒緊緊咬著他的衣服,帶土鬆開朝倉瞳,彎下身子正對著它,雖說他將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控制朝倉瞳身上,但是沒想到這只紫貂竟能自我反抗起寫輪眼,還沒有完全掙脫開來就已經開始本能地保護主人。
  
  帶土伸出一指,橫在紫貂的下巴處,來回的晃著它那裡的肉,這是他以前對它慣用的動作,果然,下一刻,小可愛便同昔日一樣,就著帶土的手指蹭了起來,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柔軟,帶土驀地頓住。
  
  這只紫貂,除了朝倉瞳,最親近的便是他了。
  
  紫貂忽然歪身倒在地上,四肢亂蹬的抽搐起來,唧唧的尖利叫著,很快地,尖叫變的力竭,轉為一陣低過一陣的低嗚,直至徹底消音。
  
  「滾出來!」
  
  帶土朝著某個方向吼道,慢慢的,從那裡走出一個人來,僅有的一隻眼睛上,萬花筒的標記還未褪去,她那猙獰的半張疤痕臉,灰白夾雜的亂髮,正是九娘。
  
  「這東西最有靈性,它已經發現了我們,若是留著肯定會告訴它的主人,你既然捨不得殺掉那個女人,我便幫你解決了這個畜生。」
  
  九娘抱著雙臂,吊兒郎當的晃著身子,離他遠遠的站著,帶土緩緩直起身子,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道:「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
  
  有殺氣!九娘微微動容,立刻繃緊身子,卻略過帶土望著他身後的朝倉瞳,挑了挑眉。
  
  「那個女人,似乎要醒了。」
  
  朝倉瞳早已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術,奈何她怎麼也解不開,她試過咬破舌尖,奈何再睜眼依然身處幻術之中,而她的舌尖一絲也沒有受到傷。她甚至用銀針紮向自己,然而銀針卻穿過了她的身體,再一晃眼,又來到之前的幻象裡,一切如同迴圈播放的開箱子把戲一樣,打開一個箱子,裡面還是一個箱子,箱子怎麼也開不完,她也怎麼都走不出這幻境。
  
  帶土並沒有轉頭去看朝倉瞳,只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九娘這才松了口氣,跟上她的boss,離開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朝倉瞳。
  
  想起之前欣賞到的種種,她琢磨著,原來這個斑的接班人是個變態。
  
  
第56章 Chapter 52 殺了ta!
  
  就在朝倉瞳快要找到迷宮的出口時,帶土解除了對她的控制,茫然無助的雙眸瞬間恢復清明,卻依然脫力的一個趔趄。
  
  朝倉瞳揉了揉眉心,這才發現原本綁在額頭上的發帶不見了。
  
  不僅是發帶不見了,耳墜也沒有了,自己的頭髮還被松松的綰成馬尾,朝倉瞳捂著空蕩蕩的右耳,當下暴怒,是哪個找死的竟敢戲弄她?!
  
  而這一切在發現腳下的小可愛時戛然而止。
  
  望著一動不動的小可愛,朝倉瞳呼吸一窒,僵在了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機械的彎下腰,將小可愛捧在懷裡,拖著它軟軟的身子,撫著它依舊光鮮亮麗的皮毛。
  
  「不可以,不可以連你也要離開我……」
  
  朝倉瞳喃喃著,她一再克制,讓自己冷靜,但眼中的風暴越積越深,她閉上眼,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額頭上也跟著青筋暴起,一股強烈的氣流自她腳下升起,頓時,地面上的落葉和塵土被卷起,漂浮在半空中,深色的衣袍也被帶的上下翻動,發出颯颯響聲。
  
  風暴來的快,去的也快,再睜眼時,又是一對湛藍眸子,朝倉瞳面無表情地取出卷軸,將小可愛封印進卷軸裡,再淡定的收起,這才望向某個方向。
  
  她長年服藥,身上早已帶上那股特殊的藥味兒,常人靠近她都會沾上,更何況還作死的碰過她,朝倉瞳俐落的扯下束髮的彩帶,足下輕點朝著那個方向躍去。
  
  不管是誰,殺了他!
  
  帶土和九娘很快就察覺到身後有人追來。
  
  九娘覺得有意思極了,上一次沒能跟她打個痛快,這次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於是她示意帶土先走,她要會會那個丫頭。
  
  帶土掃了她一眼,便避到一邊不再理會,似是隨她去。
  
  朝倉瞳遠遠地就看見那個曾在霧忍村見過一面的女人站在那裡,她再次確認的嗅了嗅,覺得有些奇怪,她跟蹤的那個味道似是消失了,但是人確實站在了那裡,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她該死!
  
  九娘也早已看到了朝倉瞳,她不甚在意的將藏著暗器的手指橫在身前,她知道那是個遠攻型忍者,估摸著還沒近她的身那丫頭就要停下來放暗器了,得想個辦法把她引過來才是。
  
  眼看著離目標越來越近了,早已跨進了她的作戰距離,朝倉瞳不僅腳下不停,反而一個加速猛地朝對方躍去,十指靈動,暗器齊發,以千本雨做掩護,兩手皆持半臂長的銀針,欺身上前,直接與對方幹起了肉搏仗。
  
  九娘先是詫異,轉瞬卻也明白了,不過是改了作戰習慣,好打她個措手不及,沒關係,以不變應萬變,這丫頭恐怕沒想到她最擅長的便是近身戰了吧?
  
  九娘將千本一一擋下,毫不在意的等著朝倉瞳,指關節處的利刃早已等不及的想要一嘗鮮飲了,然而,似乎她的每一招都被對方看破,朝倉瞳處處都壓制著她,她才出了一招,朝倉瞳便已看穿她的下一招,九娘完全處於被動中。
  
  九娘先是微微閉眼,再睜開便啟用了寫輪眼,朝倉瞳似是早已料到,乾脆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完全憑著聽覺和嗅覺與對方纏鬥。
  
  噗呲一聲,九娘一聲痛呼,原來是朝倉瞳手中的銀針對著她的中指指關節就是一個穿刺,死死的卡住了她用作武器的戒指,十指連心,九娘當即就要掙脫開來,然而朝倉瞳卻一個巧勁,伸腿別住對方,第二根銀針對著九娘的另一隻掌心便是狠狠的刺下,直接釘在了樹幹上,帶著九娘整個人也往前跌去。
  
  「你這丫頭,這麼狠?!」
  
  九娘尖叫起來,朝倉瞳充耳不聞,只冷冷的望著釘在樹幹上的兩根銀針,一根紮著中指,一根紮著掌心,望著那紅豔豔的鮮血沿著銀針蔓延開來,一滴接著一滴地往下落著。
  
  不夠!這些都還遠遠不夠!
  
  九娘見自己處處被壓制,乾脆自斷中指,左手一得自由便猛地朝朝倉瞳拍去,朝倉瞳靈敏的避開,轉身之際彈起指甲縫裡的粉末就往對方撒去,金色的粉末頓時撒了九娘一臉。
  
  九娘退到安全距離,憤憤地將右掌心上的銀針拔掉,扯過繃帶將斷指處緊緊的纏了起來,陰沉地望著對面站定的朝倉瞳。
  
  她先輸一局,接下來她會討回來的!
  
  然而她正要發作,卻忽覺臉上一陣劇痛,原來是朝倉瞳之前撒的金色粉末,在粘上九娘的皮膚後開始滲入肌理,慢慢的腐蝕起來,被粘上的頭髮更是直接熔化,傳來一股刺鼻的焦味,再加上加劇腐蝕的右臉,九娘整個人都被包裹在濃烈的惡臭之中。
  
  聽到了對面的動靜,朝倉瞳這才陰沉著臉抬起頭來,緩緩地擦去嘴角的血漬,之前她完全不要命的往前沖,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傷,但是這個結果她很滿意。
  
  九娘緊閉著眼,啞聲忍著,好歹毒的丫頭,她真是太大意了。
  
  「我看你原本就不要臉了,乾脆再幫你一把,」朝倉瞳指間夾著千本,放在唇邊吹了口氣,「這就送你上路。」
  
  九娘已經痛的無法理會外界的反應,好在朝倉瞳的千本沒來得及甩過來,半空之中突然湧出一大片的木刺,朝倉瞳為了躲開這些木刺不得不一退再退,等抽出身來時,九娘早已消失不見。
  
  有幫手?朝倉瞳查看了下四周,鼻翼動了動,是那股藥味兒,原來真正的「兇手」另有他人,少女拔下樹幹上還釘著斷指的銀針,神情冷冽。
  
  不管是誰,殺!
  
  再說九娘那邊,她自然是被帶土救了,帶土叫來了白絕的□□,此時正將九娘整個人包裹起來替她療傷,尤其是斷指處、掌心處以及她的右臉上,銀針上有毒,臉上更是直接廢了,九娘這一次著實吃了大虧。
  
  帶土獨自立在那,一手正握著從朝倉瞳那拽過來的耳墜,他細緻的摩挲著珠子上那個名字,若有所思。
  
  「為了一個畜生,那丫頭就跟開了掛一樣,」九娘嘶聲吃痛,見自己的boss依然傻站在那裡看風景,「你跟她很熟?」
  
  帶土收起耳墜,並不回頭,漠然開口道:「既然輸了,就少說話。」
  
  說著,緩緩沉入地底。
  
  
第57章 Chapter 53 心事了
  
  由於中途的插曲,朝倉瞳錯失了偷襲團藏的最佳時機,但是她沒有再等下一個月。
  
  因為第二日,團藏竟去了猿飛宅,同行的還有顧問團的另兩位。
  
  一切就是這麼巧,四個老朋友雖然平日裡在政見上多有摩擦,卻會選個日子聚聚嘮嘮嗑,這一次就選在了猿飛日斬這。
  
  朝倉瞳原本是來找大哥辭行的,剛一進門卻發現本應坐在辦公室裡的三代目大人此時正招呼著他的老夥伴們,而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刺蝟頭正是志村團藏。
  
  三代目抬眼間瞧見了自己的小女兒,本欲樂呵呵地招她過來,見她半日沒有反應,只神情漠然的望著某個方向,循著朝倉瞳的視線,三代目也望向了坐在他對面的人。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微妙。
  
  「小瞳回來了?」
  
  轉寢小春微微側過身子,長年眯著的眼睛也不知她是在笑還是已經睡著了,朝倉瞳轉為看向她,淡淡的點了點頭。
  
  「幾年不見,小丫頭越來越漂亮了,猴子,還好你女兒長的不像你,」許是之前老夥伴相聚大家都和樂融融,水戶門炎提了提眼鏡,口無遮攔的開起了老友的玩笑,只是他一邊仔細的打量著朝倉瞳,一邊越發迷糊起來,「但是,也不像琵琶子啊,倒是……」
  
  「咳咳!」
  
  轉寢小春一拳輕抵著唇角,重重地咳了兩聲,水戶門炎這才醒過神來,只好乾笑著遮掩過去。
  
  這屋子裡,知道朝倉瞳身世的,除了猿飛日斬,便是志村團藏,此時團藏正端坐在沙發上,半個身子都被繃帶緊緊纏繞著,似是在閉目養神,沒有聽見剛才的對話。
  
  朝倉瞳倒是咧了咧嘴,步步帶風的走到幾人身前,望了一眼小桌,見他們的茶杯裡都空了,乖巧的端起茶壺,一一為眾人沏好茶,還特意端起團藏的杯子,雙手奉到他面前。
  
  「您的茶。」
  
  感覺到面前飄過來的熱氣,團藏這才睜開眼,先是望著眼前的這杯茶,循著端茶的那雙手一路往上,視線靜靜的定在了朝倉瞳的面上。
  
  水戶門炎說的沒錯,這孩子像極了花名,但惟獨那雙眼睛卻是翻版的宇智波鏡,還有那微卷的發梢……
  
  「小時候團藏叔叔總是那麼嚴肅,小瞳還以為是哪裡惹了您不高興,小瞳以茶賠罪,叔叔不要不高興了吧?」
  
  朝倉瞳語笑晏晏,其他幾人都沒察覺到哪裡不對,猿飛日斬卻被驚的一身冷汗,他們都很少見過小瞳,對她可能不太瞭解,但是,小瞳可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她什麼性子他怎麼會不清楚?
  
  她不止一次說過會殺了團藏,可是在這裡,四個老傢伙沒一個能感覺到她的殺氣……是她掩藏的太好,還是她真的放下了?
  
  若是後者,他該是欣慰,若是前者……那就太可怕了。
  
  小姑娘的手都端半天了,團藏還不接過去,轉寢小春不高興了,這個老夥計,平日裡古怪就算了,怎麼對猴子的女兒也這麼不友善?於是喚了他一聲。
  
  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團藏被老友的那一聲喚給拽了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輕輕的唔了一聲便接過了茶杯,指腹細細地摩挲著杯身,有些心不在焉的抿了幾口。
  
  他只是有些懷念,曾經有個姑娘,也總是這樣笑望著他,滿心滿眼裡只有他一個人,可是為什麼……她不看他了呢?為什麼說好的喜歡,突然就不喜歡了呢?
  
  朝倉瞳沒想到計畫居然這麼順利,盤算了許久還不如這一個恰好,她看著團藏接過茶杯,看著他將杯子遞到口邊,看著他對著杯口輕輕吹了吹,看著他飲了那杯茶,看著那老匹夫咽了下去,每一個動作她都看的仔仔細細。
  
  她很高興,於是,她笑了。這一次,她是發自內心的笑了。
  
  「父親,我不打擾你們老友相聚了,我去找大哥了。」
  
  父親?望著眼前孩子的笑臉,猿飛日斬有片刻的晃神,他記得,自從朝倉瞳知道那件事後就再也沒叫過他父親,一般都是以三代目大人稱呼他,他的女兒,終於又喚他這一聲父親了……猿飛日斬樂呵呵地笑著,慈愛的拍了拍朝倉瞳的肩膀,讓她去吧。
  
  不過她這一去,可不是去找什麼大哥的,而是直接離開了木葉村。
  
  臨走前,她碰到了止水,那孩子一身的暗部裝備,大呼小叫的喊著卷毛瞳。
  
  雖然戴著面具,但是看到那一頭的黑短卷也知道是誰了,況且,除了止水那個熊孩子,誰還有那個膽子敢這麼沒大沒小的叫她卷毛瞳?
  
  止水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一把將面具推到了腦門上,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錦盒,不由分說的直接塞到了她手裡。
  
  「我爹要我交給你的。」
  
  止水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爹還會有東西要交給朝倉瞳的,難道是因為大家都是卷毛?
  
  朝倉瞳還沒反應過來,止水就已經等不及的一把拉下面具,咻的一下就往其他地方奔去了,他這是還在任務中?
  
  墊了墊手中的錦盒,朝倉瞳不禁對他們的卷毛家族有點黑線。
  
  朝倉瞳了了一樁事,緊接著便是回自己的基地,小可愛是中了寫輪眼的幻術,腦神經壞死,倘若搶救及時,或許還有機會。
  
  之後,朝倉瞳一頭紮進了自己建在某個普通村落的實驗室裡,她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可愛身上,但凡有一絲機會,她都不要放棄,好在朝倉瞳並不是完全的山頂洞人,她與自來也保持著聯繫。
  
  自來也追著大蛇丸在調查一個神秘組織,朝倉瞳先是沒有在意,在得知那個組織叫做「曉」,並且起源於雨隱村後,也開始注意起來。
  
  朝倉瞳記得,當年她要去霧忍村,在路過雨隱村時有個奇怪的女人邀請她加入某個組織,好像就是叫做「曉」,她還記得,小可愛在霧忍村似乎發現了帶土的蹤跡,把這些零零散散的資訊整理在一起,朝倉瞳的腦子裡突然湧出一個莫名的想法——帶土跟這個組織有什麼聯繫嗎?
  
  難道帶土被綁架了?因為他的寫輪眼?
  
  想到這裡,朝倉瞳不禁心中一寒,她親眼看著日向嵐的一雙白眼被霧忍村的人生生的挖下……當初她就應該留在霧忍村仔細查下去的!
  
  朝倉瞳不敢再多耽擱,安頓好小可愛後便整裝出發,只是,她再次被絆住了腳。
  
  那一年是木葉55年,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這世上沒幾件事能擾亂到朝倉瞳心神的,唯獨那一年,連著三件,件件都在她的心頭上狠狠的敲了一通。
  
  止水溺,猿飛亮死,宇智波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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