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七章 ...
永琪將手中的事情辦完,回到宮裡就聽說紫薇找乾隆求情之事,嘴角不屑地撇了撇,他開始懷疑當初他們怎麼就允許這麼一個女人進了皇宮,身份上還是他的妹妹,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小順子,去打聽一下,看公主在哪?」
「庶。」
待確定安藍在御花園之後,永琪半點猶豫都沒有就往御花園那邊走,到御花園時,正好看到安藍笑容燦爛地釣起一條錦鯉,看見她快樂的笑容,永琪也忍不住輕揚嘴角。
安藍讓人將自己釣的魚放到旁邊的桶裡,抬頭看向越走越近的永琪,笑道:「五哥今天沒有事嗎?」
「嗯,再多的事也不能耽誤哥哥來看妹妹。」永琪走到安藍身邊坐下。
安藍笑著坐回原位,小手依然拿著釣魚桿,蘭馨坐在旁邊,對於永琪和安藍感情好的事,她早就明白,心裡隱隱有羨慕,卻沒有妒忌。
「五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很為難?」安藍心知巴勒奔和阿里和卓來訪,身在禮部的永琪手頭上一定會多很多的公事,現下兩位公主一起指婚,雖說男方的身份都不高,福爾康更是要被帶回西藏,可該注意的他們依然要注意,畢竟關係兩國和平。
「今天福家兩兄弟一前一後都來找過我,一個說是想進宮見紫薇,一個當然是想見小燕子,我沒有多加理會,還將鬧騰的福爾康打了十板子丟回他家了。」說到這福家兩兄弟,永琪就不得不想起他們噁心的舉止,特別是那個福爾康,碩大的鼻孔本就讓人覺得噁心,還一個勁地把臉揚起來,一副深怕別人看不到的樣子,著實可惡,若非因為塞婭選了他,今天就不是十板子能解決的。
安藍撇撇嘴,心想他們若是不鬧騰這世間就太平了,哪裡還輪得到她在這裡受罪。「既然他們要鬧騰就讓他們鬧,巴勒奔和塞婭會選福爾康也不過是在皇阿瑪送出的渣子裡找一顆看起來好一點的渣子,若是這個渣子脫離他們的掌控,我想他們會比我們想的更快丟掉這枚棄子。」
福爾康這一類的人,頂著一句『文武雙全』的名頭就真以為自己不得了,殊不知在這個最重身份的時代,奴才就是奴才,就算真的抬了旗,在真正的貴族眼裡,他們還是奴才,只不過從低下的奴才變成了大奴才。
「如此,塞婭那邊交給你,至於那個福爾康若是再發瘋,客氣兩字就不用用在他身上了。」永琪一點就通,他是皇子,自然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用,什麼樣的人不能用。
「當然,五哥要提防一下,這位福大公子心眼可多了,他現在知道跟塞婭在一起要去西藏,必會想盡辦法把這『嫁』到西藏的事丟到他弟弟的頭上,五哥和我不是都看不慣他嗎,那就不要給他改變的機會,更不要給福爾泰他們接受塞婭的時間,若是如此他們還能想辦法接近塞婭的話,就把兩兄弟一起送給塞婭好了。」對於一點不如意就找人頂替的福爾康,安藍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如同原劇中的那般留在京城。
永琪聽得眼前一亮,福家對他來說其實就像一根刺,之前他不想要福爾泰跟在自己身邊,無奈乾隆寵愛魏氏,讓他無法拒絕,只能任由福家兩兄弟藉著自己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不把他們一網打盡才有鬼了。
「萱妹妹之意甚和我意,福家在京城作威作福這麼長時間,是該退下來了。」
「五哥明白就好,魏貴人現在跟新月格格互掐,應該沒有時間去理會福家人,即便她想理會,也得皇阿瑪肯聽才是。」安藍想著每次聽到消息,就覺得好笑,縱橫後宮這麼多年的魏氏居然連個新月格格都搞不定,真不知道以前是她太看重這個女人了,還是這個女人原本就虛有其名,更或是失了乾隆這個靠山後,就是有再多的手段也使不出來。
永琪會意一笑,心知她說的沒錯,轉而想到還在胡鬧的紫薇,皺緊眉頭道:「明珠格格打算怎麼辦,她若弄出什麼事來,那就是整個皇室的醜聞。」打傷一個格格,暗地裡的手段多不勝數,可是不到萬不得已,他們誰願意手足相殘。
「她若是自尋死路也怪不得別人,看男人的眼光差到極點就算了,更離譜的是她連人家對她是什麼心思都沒弄清就要死要活,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一個未婚先孕,一個死巴著男人不放,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評價他們好。」對於聖母花和她娘的愛情,安藍極度鄙視,有些人可能會覺得夏雨荷的愛情很堅貞,可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女人賭氣毀了自己,氣死父母,連累女兒。「我想皇阿瑪應該和皇額娘做準備了,我們不必太過在意,到是會賓樓裡的那些人,五哥派人多注意,可不能讓他們再鬧出什麼風浪來。」
「我知道了。」永琪看著閉上眼睛的安藍,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到像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另外他真的很好奇安藍給他的情報為什麼每次都以讓他踩到點子上。可是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來,不知道是怕她又用了法術,還是掌握了他不知道的力量。
送走永琪,安藍雖然沒有用法術,可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她怎麼可能看不出永琪眼裡一閃而過的探究。感覺疲倦,這人隨著時間都在變,權力的誘惑會讓人瘋狂,她看過成千上萬的人為了權利而丟掉性命,永琪能為了她而克制,她自然是感謝他對自己的關懷,可是她不認為永琪會為了她永玩克制內心對權力的渴望,特別是靠得越近,這心思就會變得越來越大,若是遇上一個挑唆的人,一切的克制都會成為爆發的原點。
「萱妹妹,晴兒找我,我先過去一趟。」蘭馨聽到身旁宮女的話,小聲道。
安藍點點頭,看著蘭馨往慈寧宮的方向走後,安藍揮手讓身邊所有侍候的人都離開,一個人坐在湖邊,似沉思又似昏昏欲睡一般讓人賞心悅目的同時又不忍打擾她的寧靜。
閻烈的職責不是每天圍著乾隆轉,他的手段比起安藍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歷史上真正的海蘭察可沒有見了皇帝不必行禮,番邦公主坦言要嫁他拒絕的同時還能羞辱於人。若不是他玩的手段比安藍高,現在早就被乾隆問罪了,哪裡還能到御花園裡來找人。
「還在為那些人費心思。」
「為了那些人不值得,我只是在感慨,這下來走了一遭,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之前我以為自己會一個人走到最後,可現在看來我其實還是想要有人陪在我身邊的。」不知道是在傾訴還是在感慨,安藍閉著雙目,可面部表情卻帶著淡淡的憂傷。
閻烈對安藍的心思,除了當事人還糊里糊塗外,恐怕全宇宙都知道了。現在看著安藍不高興,閻烈覺得罪魁禍首不是別人,都是軒轅浩,那廝如果不攪局的話,安藍不會像今天這般憂鬱,說到底,軒轅浩那廝就是書房睡太少了才記不住教訓。「既然如此,就把握一切可以把握的條件來完成你心中所想,要留誰,要對付誰,要脫離誰,一次性想清楚,不要告訴本神你不知道凡人身體承受不住仙法之事,用得越多,死得越快,自你回來之後頻頻使用,所之為何,心裡清楚,代價均已付出,難不成你要半途而廢。」
「才不是,我只是暫時沒想到怎麼做而已。」面對閻烈的挑釁,安藍下意識地反駁,等話說完,對上他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閻烈,你是大神,怎麼能這麼不正經。」
湊到安藍旁邊,在她的耳際吹了口氣,閻烈盯著她變得嫣紅的小臉道:「不正經的方式有很多,我可一個都沒用,再者本神已經沒有耐心看著你一次又一次地逃避,安藍,本神正式告訴你,本神要讓你當本神的妻子。」
「呃!」張張嘴,安藍很想反駁,可對上他的眼睛,她突然覺得有些事不該一直逃避,她就是再遲鈍,她也看出來閻烈對自己有心,不然以他大神的身份怎麼可能屈尊降貴跑到這裡來當別人的屬下。一開始她排斥,甚至自我欺騙,可當一切都說破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無處躲藏。
「本神給你時間好好思考,但本神不接受拒絕,本神相信以本神對你的心意,你一定會答應的。」身為上位者的自信和霸道讓此刻的閻烈更具魅力。
接下來幾天,安藍魂不守舍的,對於閻烈,她早就不排斥了,相反地她對他有著一定的好感,她是不認為男人會為了女人放棄一切,而且在沒有得到之前都是最好的,可這些想法她卻無法任性地放到閻烈身上,要知道以閻烈的高傲,若是她冷言拒絕,對他且沒有一絲好感,他雖然會不甘心卻也不會為難於她。現在想想,他是不是早就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了。
59
59、第五十八章 ...
淑房齋最近變得熱鬧非凡,先是皇后派了好些嬤嬤過來,後又有乾隆派遣的新侍衛守衛淑房齋的安全,另外只進不出的命令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看來,紫薇等人受盡乾隆和皇后的寵愛,可實際上裡面的人,包括紫薇小燕子在內的人都過得戰戰兢兢,忐忑不安。
小燕子難得壓下自己的性子老老實實地學規矩,儘管做得亂七八糟的,嬤嬤們也不怎麼為難,畢竟主角不是她,是她旁邊的紫薇,而紫薇就是儘管做得再標準,嬤嬤們也能挑出刺來,誰讓紫薇現在不只不得乾隆皇后的喜歡,就連慈寧宮的老佛爺聽了她的事後都命令嬤嬤們好好教導她婦德為何物,如此嬤嬤們要的不只是她的規矩,就連她的心也必須跟著改變,不然的話這規矩就得一直學下去。
紫薇這幾天真的覺得好累,她以為只要她的規矩做到位,這些嬤嬤就會離開去向老佛爺或者皇后娘娘覆命。誰知她不管怎麼努力他們都能找到錯,而且指責她的愛情,更指責她娘教導的一切,說她有為婦德,不貞不潔,行為輕佻,丟盡皇室格格的臉面。
是這樣嗎?
她娘明明告訴她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爾康、皓禎似乎都同意這一點,可為什麼到了皇宮之後,她認定的東西都變了。
小燕子坐在紫薇對面,吃飯吃得極為辛苦,以前她算是手腳並用,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現在有嬤嬤們在,她就算不規規矩矩做到一百分,也得改掉手腳並用的壞習慣,好在,嬤嬤們對她不太嚴格,往往提醒幾句,見她行為稍有好轉就罷手的舉動讓小燕子還是能接受的,畢竟有對比,自然就覺得自己還算幸福。
紫薇淚眼汪汪地數著碗裡的米飯進食,最近她吃得少,人也瘦了不少,可沒人心疼,更沒有人關心,聽宮女們議論說西藏土司就要離京了,爾康也要跟著離開,她的心都碎了,又聽說皓禎馬上就要成親了,日子已經定下來,就在下個月初八,聽到這個消息,她已經碎了心又碎了。
看著紫薇哭哭涕涕的樣子,一旁管事的嬤嬤立刻站出來冷聲道:「明珠格格,吃飯就好好吃飯,若是不滿意就讓人換,莫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做出有損皇家形象的事。」
宮裡除開乾隆、老佛爺、皇后和安藍,以下的嬪妃、阿哥和格格的份例都是有規定的,每個月多少例錢,多少布料、多少肉多少菜都是寫的清清楚楚的,若是額外想吃就得自己掏錢,當然宮裡的價錢跟宮外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誰讓辦事的人多了,人人都得拿點好處不是。
「不,不是,我只是……」紫薇拿手帕擦擦眼淚,想說自己只是傷心情郎一個要走,一個要成親,而新娘卻不是她,可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深怕嬤嬤們再次群起而攻之。
「明珠格格,說話要有氣度,做事要有分寸,宮裡的格格哪個不是高貴優雅,恪守本分。就拿身份最為高貴的護國公主來說,她是固倫公主,可她都能恪守本分,為什麼明珠格格不可能,再者皇室格格身份高貴,起能自甘墮落與奴才為伍,奴婢們雖然說話過分,可都是為了格格著想,不然以後格格走出去,自己得不到他人的尊敬不說,還會抹了整個皇室的顏面。」嬤嬤們也不是沒聲好氣地勸過、教過,無奈有些人天生賤骨頭,你給她一分顏色,她就當自己高人一等,紫薇的冥頑不靈已經耗去了這些嬤嬤最後的耐心。他們的任務就是改造這位明珠格格,若是不成功就得成仁,為了自個的小命著想,就算有些許出格的地方,也自有上頭罩著。
「爾康不是奴才!」
「不是奴才,哼,明明就是賤底的包衣奴才,不過就是有個親戚不小心得了皇上的青睞就自以為自己了不起,要真了不起,怎麼不抬旗,怎麼還要拚命地巴上這個格格那個格格的求恩典好抬旗。奴才就是奴才,若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就永遠只能做奴才。明珠格格是民間出身,對很多事都不瞭解,待午膳過後,兩位主子休息一會兒,奴婢們給格格講講大清貴族的身份等級,以及格格們等級的問題,奴婢想以前明珠格格應該沒怎麼認真聽過才是。」
紫薇望著嬤嬤們眼裡的輕視,她突然想到安藍,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們同為皇阿瑪的女兒,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這到底是皇阿瑪偏心,還是她真的做錯了不自知。
回到房裡,躺到床上,紫薇腦海裡亂糟糟的一團亂,她從來不曾想過爾康的身份,她以為大學士之子,又是現任的御前侍衛,這樣的人身份怎麼會低下,現在看來她似乎真的見識淺薄,以往娘讓她學滿語學這學哪,卻忘了讓她去瞭解其他事情,比如皇宮裡的規矩和必要的生存手段。
她以為她和爾康的愛情值得所有人羨慕,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她想得美好。金鎖走了,小燕子對她也不如過去那般親密,甚至還事事都躲著她。爾康也是,自從他被指給塞婭公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難道那些嬤嬤說的都是真的,爾康其實根本就沒有愛過她,一切都只是為了抬旗。
淚流滿面,紫薇翻過身,把臉埋進被子裡,不知是悔還是恨,總之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坤寧宮。
皇后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安藍,心裡很是擔心,她有五個孩子,一個是收養的蘭馨,一個是被皇上指到她這邊的永瑆,剩下的三個都是她的親生子,而這三個孩子裡面,她最不放心的恰恰就是眼前這個凡事都為她考慮的女兒。
近來,乾隆連續幾天都留宿坤寧宮,外人看來她是重獲聖寵,可她心裡清楚她的容貌若不是女兒幫她恢復,乾隆又怎麼可能回到她身邊,這樣的寵愛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笑話,只是這樣的笑話即使傷了她的自尊,她也只能笑著接受,不能冷著臉說不要。誰讓她的丈夫是皇帝,即使她早非昔日那個把他當成一切的笨女人,他的到來也不是她能輕易拒絕的。
「寶寶,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直接跟皇額娘說,皇額娘雖然沒有你那樣的本事,可是在這皇宮裡,皇額娘亦可以護你周全。」
「皇額娘,我有些事情不懂,你幫我參詳參詳吧!」愛情這回事,安藍相信皇后一個過來人一定比自己想得明白。
「好啊!」
安藍隱下在時空局的一切,把一切轉化成為跟閻烈在御花園裡的幾次相見,當然隱去他們之間的爭鬥後,事情變得頗具童話色彩,引得皇后會心一笑。
說到底,在這個時代,安藍的年紀不小了,若說成親也可以,若說再等等也等得,但說什麼少女懷春在這個時代卻是正是時候。
皇后撫著安藍細膩嬌嫩的小臉,這才發現女兒也到了說親的時候,那個海蘭察她知道,很有本事又很得乾隆賞識的一個人,至於具體情況她得讓容嬤嬤去查一查,另外還得看看還有哪家的有好兒郎。
「寶寶喜歡他?」
「不知道,欣賞他是一定的。皇額娘,你說他對我到底是什麼心思?」說他看重身份那就是笑話,若說他看重外貌,她就要笑死了,誰不知道他身邊永遠有著比她長得更漂亮的大小女神仙,仔細想想,她似乎沒有什麼可被圖的哦?
「呵呵,寶寶若是欣賞就先看著吧,皇額娘可不能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寶貝嫁出去。」這是她的寶貝女兒,她不願意她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更不願意她像自己這般活得累,她要她的女兒過得幸福。
安藍靠在皇后懷裡,腦裡一片清明,她沒有美色給閻烈騙,沒有才華讓他看重,更沒有身份地位,如此說來,閻烈對她應該是真的有好感也說不定。
「皇額娘,你幸福嗎?」
對於安藍天馬行空突來的一個問題,皇后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才笑著道:「幸福,皇額娘很幸福,因為皇額娘有你,有永琪永璟永瑆,還有蘭馨,怎麼能不幸福。」
安藍聽著皇后的回答,心裡一陣酸楚。一個女人的幸福來自於孩子,而不是來自於她最親密的丈夫時,這說明什麼,這只能說明乾隆注定得不到最純最真的感情,而皇后也注定得不到她想要的完美。
真心這種東西,也許人人都有,只是進了這個皇宮之後,大家都習慣性地把它鎖到心底,再也捨不得拿出來了。
「皇額娘幸福就好。」
「寶寶也要幸福,要得到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幸福不是寄托,而是琴瑟和鳴、心靈相依、互相依靠的親密,她努力了半輩子只得到一個『妒』字,但願她的女兒跟她不一樣。
「啊!」
談心歸談心,未來到底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安藍也不會無聊到每做一件事都用法術去計算它能帶來的利益和好處。三天後西藏土司要離京,塞婭邀請她、蘭馨和晴兒一同出行,沒有多想,安藍在隨行人群中加上永琪,就準備明天赴約。
60
60、第五十九章 ...
僅僅只有兩天,塞婭就已經完全掌握了福爾康的一切,她原本想瞭解一個人不能光聽別人怎麼說,還要看自己的感覺,耐著性子跟著福爾康遊玩,看著他積極表現自己的同時又半褒半貶地說什麼他弟弟也不錯,塞婭的心頭火燒得旺旺的。
她雖然不比大清公主那般尊貴,好歹也是一個大部落的公主,從小備受寵愛,可到了這個包衣奴才的眼裡,既然是可有可無,拉上他自己有褒有貶的弟弟就想脫身,哼,真當別人好欺負。她本來還覺得安藍、蘭馨他們太言過其實,貶得太過了,現在看來人家說得還算是隱晦,若不是顧及面子,估計那話難聽的不只千倍萬倍。不想去西藏不是,他不想去她還偏要他去,不只如此,把他弟弟也帶上,讓他們兄弟倆好好體會一下西藏風光。
「塞婭,從我們出來到現在,你可都在發呆。怎麼,發現我們說的事實了。」安藍看著面色不愉的塞婭,心知福爾康已經徹底惹怒這位小公主了。
「嗯,公主說的沒錯,那福家兄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越想越氣,塞婭心裡搗騰著千百種方法,想著一回西藏就狠狠地虐他們。
「既然他們得罪塞婭,那本宮去向皇阿瑪提一提,讓他們一起跟你回西藏,如何?」腦殘份子,能甩多遠甩多遠,至於是死是活那就不是她的事了,要知道當他們執行這個計劃哪個計劃的時候,為了他們這個計劃死的人比他們救的人多得多。
塞婭一聽,眼睛一亮,她本想著要說這事會有一定的困難,現在人家自己提出來,她自然不會拒絕了。「太好了,公主,這份情塞婭記住了。」
「呵呵,沒事,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賽馬如何?」
「好。」
策馬奔騰,兩人的馬都是精心挑選的,安藍也沒想真的贏,但也沒想過輸,所以看似公平的結果卻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謙讓。
滿意而歸後,安藍直接去了養心殿,此時的乾隆正在處理奏章,不過一聽安藍過來,乾隆還是很高興地暫時放下手中的事物,宣傳安藍進殿。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起來起來,寶寶今天不是去赴宴了麼,這麼早就結束了。」乾隆對於其他的兒女關注不多,可到了安藍這裡,大小事物他都會找個時間親自過問一番,說到底因著祥瑞之事,投入的心力多了,感情自然也會比其他人來得深一些,不然的話,令仙子又怎麼會敗得那麼快速。
安藍先是陪著乾隆說說笑笑,待到乾隆的注意力被拉過來之後,才狀似無意地將塞婭的事告訴乾隆,「皇阿瑪,這福家兄弟膽子可真是不小,皇阿瑪賜婚還敢有所不滿,難不成他真當大清少不他,皇阿瑪缺不了他不曾,這指婚之前沒想過付出,上台表現什麼,若是巴勒奔因此跟大清生出隙嫌,絕對是因為這福家兄弟的行為挑起的。而且兒臣覺得福家兄弟自主換人不僅是挑起事端的原由,還是冒犯皇權的舉動。」
乾隆愛什麼,愛面子,有人刮了他的顏面,他能讓人好受麼?
答案當然是不能。
安藍只負責挑起乾隆的火氣,在適當的時候再倒上一碗油,讓它燒得越來越旺就好,至於誰幫著給乾隆降火,這就不是她的問題了,反正她認定乾隆不會找她發火就是了。
乾隆的確沒有對安藍發火,甚至他眼裡都噴火了,對著安藍依然是笑臉盈盈,可待安藍一走,乾隆就掀了桌岸,大掌拍得桌岸『啪啪』直響,讓一旁的高無庸不知道是擔心他的手好還是擔心這桌岸會壞好。
「高無庸,傳朕旨意,福家兄弟才華出眾,文武雙全,得西藏塞婭公主厚愛,朕成全其美意,令二人後天隨西藏公主一起回西藏。」一字一句,乾隆都是咬牙切齒地說出的,若不是不想這個時候跟巴勒奔撕破臉,他一定把福家重重懲治。「另外,福倫可以告老還鄉了。」
高無庸愣在當場,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福倫正值壯年,告老還鄉一說有些牽強,不過皇上就是天,他說你可以滾了,你就不能在原地停留。「奴才遵旨。」
乾隆的旨意一下,眾人都明白福家這次是真的栽了,不過沒有人雪中送炭,痛打落水狗的到是不少,如此看來福家人的人緣還真是不怎麼樣,到了這步田地無一人肯幫忙,還真是混得落魄啊!
福倫和妻子現在無官無職,家裡沒有收入不說,就連唯一的兩個兒子也被皇上送給了西藏公主。福倫心知一定是長子爾康所謂的換人計劃讓皇上不悅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就算是如此,他心裡還是有埋怨,埋怨又如何,他拖人找關係,花錢找人幫忙,無一人肯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
「怎麼辦,我不能失去兩個兒子啊!」福倫妻子再也不是那個裝賢淑的福晉了,她現在的樣子跟潑婦沒有太大的分別,張牙舞爪的,好不嚇人。「我要進宮,我要找魏貴人,她一定有辦法的,她一定有辦法的。」
福倫勸了幾句,見沒有效果,一巴掌打過去,看著妻子發愣的樣子,厲聲道:「進宮,你進得了宮嗎,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再者你以為魏貴人還有翻身的機會,你也不看看她得罪的人是誰,我都說過了不要惹護國公主,她不聽,現在好了,咱們統統完了。」
福倫妻子回過神,伸手緩緩摀住自己被打得紅腫的半邊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有兩個兒子,在一定程度上她偏向長子爾康,當時爾康說要爾泰替他去西藏,她猶豫了一陣還是同意了,現在可好,爾康沒有留下,爾泰也沒了,這叫她以後怎麼活啊!
「嗚嗚,我的兒……」
「夠了,嚎什麼嚎,我再去找昔日的同僚,給他們送重禮,讓他們幫著求求情,不一定要爾康留下,只要有一個兒子能留下來就好。」
「好好,老爺你快去,我什麼都不想了,只要有一個兒子留下來給我養老送終就好。」
會賓樓裡,爾康在咆哮,爾泰在買罪,蒙丹在撕吼,蕭劍倚在窗前獨自吹那淒涼的曲調,如此作為,怎麼看就都不像一個正常人呆得地方,別說有客人上門,就連這會賓樓的大門前,路人都繞路而行,十分清冷。
柳青和柳紅很是苦惱,這段時間小燕子和紫薇都沒有出現,對於福家兄弟要去西藏的事他們到是聽說了,至於含香要嫁人的事大街小巷都傳遍了,人人都笑話鎮國公之子還沒成親就戴了綠帽。蒙丹一直在旁叫囂在去救含香,可叫得最凶的是他,一步也沒踏出去的人也是他,這樣的人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聳。
「哥,我們把他們請出去吧,不然的話大雜院的老老小小會跟著我們餓死的。」柳紅看不慣他們的公子做派,特別是福家兄弟,不僅沒了官職還被『嫁』到遠方,父母更是被貶,在他們面前擺架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白吃白喝這麼長時間也沒想著給錢。
「可是小燕子……」柳青還是記得這會賓樓來自於小燕子的事。
柳紅可顧不了這麼多,她只知道他們要賺錢,要養活大雜院的老老小小,跟他們這些所謂的少爺、情種耗不下去。「哥,我們欠小燕子,可我們不欠他們的,小燕子這麼長時間不來,說不定就是想避開他們,你想想大雜院的老老小小,他們才剛搬離那個破舊的地方,難不成你還要他們再搬回去嗎?」
柳青咬咬牙,覺得柳紅說的對,他們兄妹倆欠的人是小燕子,不是他們。「好,我們現在就去請他們離開。」
柳青柳紅下定決心,來到二樓,看著滿目狼籍的包廂,柳青就是再老實也火了。「你們夠了,這裡是我們的會賓樓,不是你們家,我們不管你們跟小燕子什麼關係,也不管你們要幹什麼,總之現在把錢付了都離開,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們兄妹報官了。」
福爾康紅著眼,他進不了宮,找不到紫薇,本想順水推舟把爾泰頂上去,誰知爾泰是頂上去了,可他自己下不來了,喝酒買醉本就痛苦,昔日的兄弟還趕他們走,真是太過份了。「柳青,你知道你在說會麼嗎?」
「說什麼,你看看這裡,一個客人都沒有,你們吃吃喝喝趕客人就罷了,還摔盤子砸碗,你們不讓我們活了,我們憑什麼要讓著你們。」扯著福爾康的衣領子,柳青積壓在心裡的怒氣在一瞬間爆發。
「你……你真是太勢利了,難道你沒看到我們的痛苦嗎?我和紫薇,蒙丹……」
「住嘴,我看不到,更不想看,你們只想著有的沒的,可是我卻要想著我身後張著嘴要吃飯的老老小小。」甩開福爾康,柳青也不想跟他們廢話了。「快點把錢付了離開這裡。」
福爾康等人本來就喝得醉醺醺,柳青的鬧騰他們根本就沒看在眼裡,柳青也不管,直接扯下他們錢袋,然後一個一個地往會賓樓門外丟,待到蕭劍時,雖然他沒惹什麼事,可柳青和柳紅對他的好感不多,誰讓這廝經常跟著福爾康他們胡鬧。「蕭公子付清房錢也走吧!」
蕭劍本以為自己算是人緣較好的,柳青他們發火最多就是罵他幾句,讓他不要摻和,誰想他照樣是被趕出門。雖說是遊走於江湖之間,可這點傲氣還是有的,放下一錠銀子,蕭劍很是實務地走了。
柳青和柳紅看著亂成一團的包廂,氣惱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咱們好好收拾一下,明天重新開張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