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的巧言試探
饒是知道了整個計畫,卻因為他們的啞謎一頭霧水,旁敲側擊還被藍染頗沒好氣地反諷了一句,甚至連京樂都意外的贊同,想生氣又覺得這氣莫名的很,只能聽他們的話先好好學會怎麼當個隊長了。
我瞅了一眼一旁跟著我怎麼看怎麼詭異的小正太,一想到裡面塞的是烏爾,就覺得自己其實也並沒有那麼淒慘。大約是以前哪裡得罪了涅,那傢伙應京樂的話給烏爾弄的一身「馬甲」,愣是小了N個size……
笑著和隊裡的人打招呼,我剛拉開隊長室的們,不禁被面前充斥的各種紙堆震撼了。果斷關上,再拉開,我……
「雛森隊長,你來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後朝我打招呼的水森,手顫抖抖地指著屋內:「我不過就是睡了個一天一夜,這是什麼情況?」
水森皮笑肉不笑地咧開一口白牙:「很多檔都是要隊長敲章簽字的,您之前就離開了很久,都是堆積下來的。」
「呵呵。」我咬牙,「前兩天明明不多,再說之前你不是代行隊長的職責麼?」
「之前是為了讓隊長適應一下,畢竟現在的隊長對檔處理的經驗為零嘛~」水森不在意地繞過我走了進去,指著一堆堆檔,「這部分大概就是出任務的報告和結果,我已經進行過初步的分類。這些是隊舍物資安排分配,這裡的人員的進出以及調任增減名單,這裡是……」
「這些事情你應該可以處理吧?」
「我可沒有隊長這麼清閒,京樂隊長繼任後對各個番隊的任務做了明確規劃,我們五番隊的職責主要是救援,剛起步過程中任務繁雜,人手常常因為之前的任務滯留不夠,我大多時間需要整理指揮,這些檔自然積壓下來了。」水森從桌子上翻出了一疊大約三釐米厚的東西,「這是詳細擬定後的各隊的任務及事務交接內容,最繁瑣的方面我已經整理交接完畢,隊長只需要看一遍就行。」
突然覺得京樂好多事,他是有分身術麼!還有,這是什麼鬼,就那麼半年的功夫能有那麼多東西需要搞,京樂應該最先管管這些把沒用的程式都省略了吧!
「你還想管什麼閒事,有功夫想這些還是好好執行一下你隊長的職責吧!」藍染的諷刺言猶在耳,我歎了口氣,任命地接過了水森遞來的檔:「隊裡的秩序也恢復了,你這幾天就幫著幫我處理吧,有些事情我也需要好好瞭解一下。」
「抱歉,隊長,我這幾日還要整理核實救援的任務完成情況,需要與別隊進行交接,再加上其餘事務,恐怕沒時間。」
我癟癟嘴,朝他揮揮手:「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直到隊長室的門合上,烏爾才不解詢問:「他是在推脫。」
「我當然知道,藍染有一點說對了,我是個不稱職的隊長。在想別的事情的時候,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工作吧。」我歎了口氣,看著一堆堆被分類好的文件,「重要的他早就處理了,光是分類也用了不少時間,我的工作已經很少了。」
烏爾不以為意:「死神的工作總是那麼繁瑣,有時間浪費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不如多花點功夫修煉一下,所以才這麼弱小。」
「維持秩序本來就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但秩序本身是維繫著整個團隊的團結和合作。真想像不到當初藍染是怎麼一手包辦了這麼多檔,再加上市丸偷懶的,怎麼還有時間去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我話語聲漸小,怎麼什麼都能扯上他,最辛苦最無奈的明明是我家冬獅郎才對,哼!
烏爾瞥了我一眼,緘默不語,乖乖幫我處理起來,倒是上手很快。
窗外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屋內只留下翻閱紙張和書寫的細微聲音,我的筆突然一頓,看向緊閉的窗戶:「說曹操曹操到,什麼風把市丸隊長吹來了。」
「呀嘞呀嘞,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窗戶被推開,隨著市丸的躍進,灌入的風將堆放在窗邊的紙卷吹散,某人還尤不自覺,誇張地看著室內,感歎道,「這景象真壯觀,可怕可怕。」
我握住筆的手抖了抖,看著被他衣擺拂倒的一片散亂的紙張,深吸了口氣:「市丸隊長找我有什麼事,犯得上翻窗?」
市丸銀這才察覺自己幹了什麼壞事,反身將窗戶掩上,把地上的紙張撿起來亂七八糟地擼到一邊,騰出了個地兒坐下,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滿滿當當的屋子:「抱歉抱歉,話說回來,雛森小妹妹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啊~」
「請叫我雛森隊長。」我更正,「沒什麼事就出去,別妨礙我做事情。」
「當然有事情說了,不過……可以叫這位,先離開麼?」市丸看向烏爾,很明顯在嫌他礙事。
對了,除了京樂藍染,還有半知半解沒什麼興趣的涅繭利和配合的朽木,沒人知道他是烏爾,我朝他示意了一下,烏爾會意離開,將空間留給我和市丸。
這種背後密謀的情景似乎有些眼熟,我為我的上道默默黑線,難道我以前真的淨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看來有人故意不想讓雛森小妹妹知道今天是藍染判刑的日子啊~竟然把積壓的文件一股氣地給搬過來了。」市丸悠閒地說著風涼話,很是幸災樂禍,「落到四十六室手裡,藍染也是倒了黴。」
我一驚,卻不是為了藍染判刑,京樂的動作很快,在這種節骨眼上,快是必須的,也不會露破綻。我驚的是水森竟然別有用心,大概是為了之前我和藍染一起出現以防萬一做的表面功夫,但身邊的人為別人做事總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水森我相處的不多,但看得出來他對我的關切和敬仰不像假的。不對,這只是巧合。藍染之前的出現被有意封鎖,中央四十六室突然知道一番隊收押了藍染還讓他跑了肯定沒工夫去管別的事情。
nnd,這個市丸,總喜歡挑事。
我收起吃驚的表情,不在意道:「就算是念著以前的面子,我總不會為了一個不熟的人去劫獄吧。我本來還以為他這次主動上門是為了合作,不過沒想到他到了四十六室的手裡,看來是沒什麼出頭之日了。」
市丸擰眉似乎在對我上下打量:「朽木隊長總是不讓我多看望你,就是去看你亂菊也跟著,壓根看不出什麼來,看來你是真失憶了。嘖嘖,失憶了性格還是那麼壞,隊長會議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故意給我打信號呢。」
「哈?」我腦子怎麼有點回不過來。
「我還挺喜歡以前我們偷偷摸/摸會面的呢,哎,又一個樂趣被剝奪了,真傷心。」
難道我以前和他有一腿?我怎麼可能和有婦之夫攪和在一起?我為自己的沒節操感到心痛,涼涼回道:「不用這麼愛慕我,能找你這樣的情人肯定是我眼睛出了毛病,你還是早點死心把。」
「咳咳咳!」市丸被自己嗆到,大聲咳了起來,睜開的眼眸看向我仿佛洪水猛獸一般。我好心地將自己沒動過的茶遞給他,給他順了順背,他卻如同被什麼髒東西碰到一樣,忙躲開了我的手,和我拉開距離。
看來是我多想了,我就說,我怎麼可能那麼沒節操,對於他的反應,我相當欣慰。
市丸順了氣,表情有些僵硬:「你真的打算不聞不問?說真的,待在他身邊那麼多年,我從來沒看見他出過什麼紕漏。就連我偽裝的那麼好,他都能靠著自己看破,卻一直對在他身邊的你毫無防備。你至少也該去看看他,刑罰一判下來,估計再也看不見了。」
「我……一直在他身邊?」我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對自己最瞭解,我不是善於隱藏的人,沒道理日日相處卻不出問題。
「差不多,你跟他習得字,他也教過你一段時間的書法,也指導過你的修煉。和我比起來,你和他相處的時間多多了。嘛~你不要誤會,只是經過這件事後,我覺得默默無聞真的是害人不利己,要不是沒有你,我跟亂菊恐怕也不會有今天。所以,至少想讓你知道他的心思。」
「就算我想去看,他也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市丸銀,你的立場似乎不大對吧?再怎麼說,他也殺害了許多死神,包括你自己的原因,你不應該為他說話才是。」我心裡有些複雜,同時也很疑惑。
「你太天真了。」市丸將茶杯擱下,「死神本來就是死亡率極高的一個職業,沒有誰會為死去的人多加哀悼,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山本不喜歡眾人多加往來的一個原因。除了特意削減人數的任務,大部分任務都會按照任務難易來決定出任務的人選,他們死了,只有一個原因,他們不夠強,僅此而已。再要追溯,也只是上級的判斷失誤。我對那些可沒有興趣,我只是因為我們的同盟友好關係友情提示一下你,免得你恢復記憶後後悔。」
「……」
「一定程度上,我挺佩服他,能力讓人佩服,感情方面也讓人佩服。如果他沒有傷害亂菊,在他手底下做事我倒也心甘情願。」市丸攤攤手,笑道,「廢話說的差不多了,不打擾你,我就先撤了~」
「誰讓你走了。」我指著地上亂作一團的文件,猙獰笑道,「收拾一下你幹的好事吧!要是敢跑,我就告訴亂菊你偷會我!」
「!!」
☆、撥開雲霧見月明
加上免費送上門的市丸,還有手腳麻利的烏爾,一屋子的檔在入夜後終於處理的差不多,市丸蔫兒蔫地苦著張臉閃了,臉上差點直接寫著「再也不想見你」幾個大字,讓我苦悶的心情倒是好了些。讓我意外的是竟然很巧地碰到了早出晚歸幾乎見不著人的朽木,似乎心中的糾結可以一下子在今天都解決了。
「白哉。」我喊住匆忙而入的朽木,示意烏爾先走,「我想和你聊聊。」
「……跟我來吧。」他看了我一眼,帶著我來到書房,省去了寒暄,單刀直入,「既然你找我,想必已經決定了。」
驚訝于他的玲瓏心,我點了點頭,也不扭捏:「我考慮了很久,可是我沒辦法對你產生男女之情,所以……抱歉,之前的答案……」
「我明白的。」朽木合上雙眸,過了許久才睜開,「你不必掛在心上,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咬咬唇,終究忍不住開了口:「但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對你抱有別樣的感情,你會僅僅因為那次會議而放棄疏遠我麼?」我直直看向他,我知道現在問這個問題很過分,可正因為是朽木白哉,我才想知道答案。
「看來你知道了些什麼。我知道你的顧慮,你可以放心。我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你的刀才和你疏遠,只是發現了一個事實。」他苦笑一聲,「以前我以為我只是方式錯了,可重來一次之後,我才明白,起跑線上的人壓根就沒有我。我不想讓你為難,但卻沒辦法控制自己,尤其是你在我面前的時候。」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說的。」
「是,我一直沒有說清楚,你也一直在逃避。不過現在有你的答案,我也可以放下心了,你不必感到愧疚。我不得不承認,我不可能會像他一樣為你放棄一切。就算是朋友的忠告吧,我希望你不要再逃避。如果再有一次,我可能不會再去理會你想些什麼。」
我眼眶微熱,喜悅和感動漫上心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謝謝你白哉,真的謝謝你。」
朽木側過頭,哼了一聲:「知道了就快滾吧,我心態還沒有好到可以看你在我面前亂晃。這個時候了一個女孩子還在男人的房間裡,沒教養!」
「是是,那我就先告退了,大少爺!」
心中的霧氣被撥開,心也通透了起來,正因為他是朽木,我才會猶豫不決,也正因為他是朽木,我才敢言直說。有時候,人生總是那麼的矛盾,但正因為在乎,才會有矛盾的存在。只是為了讓這個結散的乾淨,看來要暫時和這個朋友冷戰一段時間了。
現在,也該嘗試著,去面對另一件事了。
之前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一直難以說服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相信自己的心。就讓我親自去確認一下,用事實來證明一切吧。
藍染惣右介。
黑色,漫無邊際,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壁。我伸出手,看著陷入黑暗的淡淡輪廓,心裡不自覺的發毛起來。這裡是無間地獄?雖然沒來過,可是座標沒問題啊,會不會走錯了到了真的地獄?
越走越心慌,剛剛一股子的底氣很快就被磨得只剩渣渣,開始退卻,從「這裡是不是無間地獄」轉為「我究竟要不要見藍染」,直到一道聲音劃破寂靜幾乎讓我嚇掉膽魄。
「什麼啊,原來是你啊。」
聽出了熟悉的聲音,我拍著胸脯幾乎癱軟,在黑暗中摸索。
「往右。」
我丟臉地按著藍染的指引磨蹭著朝他走去,捉摸著怎麼開口,似乎怎麼開口都很矯情啊,直到他被綁成木乃伊的樣子映入眼簾,我哭笑不得:「你現在的形象我給滿分。」
「哼,京樂可沒怎麼留手,不過不做到這種地步,對方也不會相信。你膽子真大,前兩天才叫你安分,又一個人在晚上亂晃,烏爾奇奧拉呢?」
我板臉,人家這麼牛氣哄哄上來就質問也沒臉紅,我心虛個什麼鬼,當即就破罐子破摔,趁著這裡黑,完全把藍染能看見我這件事拋到腦後,梗著脖子道:「藍染惣右介,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想不想做我的人!」
「……」
「……」
「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關係,怎麼轉個身就反悔了?」
我看著他拉起的嘴角,心頭怒起,一個箭步上去提起了他的脖子,強迫他和我對視:「別和我繞彎子,回答我。我承認現在我對你的確有點意思,放棄又覺得不甘心,堅持又覺得不值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心裡要是有我就不要這麼彆扭,我……該死,我為什麼聽他們兩句話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我拒絕和他扯上關係,可當那時候京樂突然闖入,我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京樂知道藍染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話,第一時間選擇站在他這邊而不是將一切吐露給京樂,這讓我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動搖起來,再加上市丸和朽木難得的真情吐露。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已經憋不住了,他卻還和我玩口舌之爭。
「我只和一個人上過床。」他突然出聲。
「納尼?」我目露凶光,竟然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簡直打臉,「是誰,我宰了她!」
「我只和我喜歡的人上床。」他只露出來的一個眼睛彎了起來,「她腦袋裡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讓人摸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靠之,你還說,信不信我先宰了你!喵了個咪的,日了狗了,你有喜歡的人盯著我做什麼,不會直接告訴我啊啊?我竟然還跑過來問了,天哪!」我捂住臉,幾乎被自己羞愧死,天人交戰要不要把他一悶棍敲暈,最好直接敲失憶了變白/癡。
「你宰了我是想做寡婦?」
簡直不要臉到了一個境界了!我一拳頭朝他完好的臉揍了過去,給他臉上留下了一圈紅腫,心裡才稍微順過了點氣。
「比原來性格討喜了些,雖然還是一樣笨,就是有些暴力了。」我看著我再次舉起的拳頭,不慌不忙道,「一夜夫妻百夜恩,至少別忘臉上打。」
「!!」我的拳頭頓住,吃驚地看著他,臉騰地紅了,結巴道,「你你說什麼?」
「你忘掉了也許是件好事,以前的確有很多不愉快。桃,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們重新開始吧,我不想讓你跟著我躲躲藏藏。」他看著我呆滯的臉,歎了口氣,語氣認真了起來,「還不明白麼,聽清楚了。雛森桃,我愛你。以前的你,現在的你,我都喜歡。你說得對,我一直在鬧彆扭。我覺得,我這次要是不說清楚,你就真的會永遠離開我了。」
瞬間的喜悅沖昏了我的頭腦,所有的胡思亂想都被我拋到了腦後,我情不自禁地撲到他懷裡,抱住他的頭哭訴:「你混蛋,你知道我喜歡個人多不容易,還跟我東扯西扯的。我不問你是不是永遠都不主動開口?」
我抱著他不肯撒手:「嗚嗚嗚,其實我從小就賊膽小,就是我哥,我也是吞吞吐吐了好幾年才和他開口說的話。後來有我哥的面子,沒人會給我找不自在,可我還是覺得自卑,不喜歡跟人交往。我剛見到你挺討厭的,我不喜歡別人和我太親近,可怎麼都忘不了你。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我也顧不上占以前的我什麼便宜了,反正你答應了我你就不能跑。」
我說的前言不搭後語,藍染聽得很是無奈,卻沒有打斷我,突然他身上散發出淩厲的氣勢,對我輕聲開口:「你先走,看來我等的東西來了。」
「啊?」我抬起頭,看著茫茫一片黑,什麼都感覺不到。
「快走!」
腦子清醒了過來,我擔心地看著他,低聲囑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要當心。」
「放心吧。我不會真的讓你做寡婦的。」
小家子氣地捶了他下,我不敢耽擱,忙閃身離開。是非輕重我還是明白的,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有了答案,已經沒有什麼疑惑了,也是改專心應對接下來的麻煩了。
一切都順從心意地往好的方向發展,水到渠成到不可思議,連帶著我也鬆懈了下來,卻沒想到,陰溝裡翻了船。
☆、謎雲茫茫不知因
對於整個計畫,我一知半解,甚至連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也不清楚,無從猜測,並不比常人多瞭解一分。所以在我一心一意當一個好隊長的時候,看見突然在我眼前出現的羽淵,才止不住的震驚。
「小沐,我來接你了。」
烏爾唰地抽/出刀,攔在我身前,對我說:「你先走,我攔著他。」
對了,烏爾不知道他是我哥,我正想開口說話,羽淵目光一凜,纏繞在手臂的黑鎖迅速纏繞上了烏爾的身體,將他用力摜了出去,直接把本尊從那正太殼子裡給扔了出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沒有半分猶豫,拔刀朝羽淵劈去,他揚手用黑鎖將刀架住,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黑鎖慢慢地融入了我的刀,一點點沉了下去,伴隨著的還有虛無驚慌的喊叫。
被鎖住了!
我慌忙後撤,急急看向刀身,銀灰的刀身上密佈著黑色的鎖紋,如同鎖住了它的羽翼,我默念始解語,果然使不出任何力量。
「這個黑鎖可以暫時禁錮你刀的力量,我只是不想你摻和到這些事情當中去。等解決完了這些,我們就回去。」羽淵將我的神情舉動全部收入眼中,朝我揚起手,「跟我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不是應該……」不論是閻的說辭還是虛無的猜測,他都不應該是自由身。還有這身怪異的打扮,身上纏繞的黑鎖,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有些複雜,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就好了,我不會害你的。」他的手執著地伸著,眼裡卻透出了不高興,忽而冰冷的目光往旁邊一掃,冰冷的詞彙從口中吐出,「礙事。」
烏爾鎖骨間的虛洞瞬間被黑鎖貫穿,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我吃驚地躍到他身側,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性命之憂,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感受不到靈力的流動,無法動彈。黑鎖的速度太快,似乎是直接在空氣中凝練出來的一樣。我探手握住黑鎖,仔細感受了一下,很平凡,就像普通的鎖鏈,可不論我如何用力,都沒辦法用靈力切開。
「時間不多,我不想用強,跟我走,我不想說第四遍。」
「輔導之九十九,禁!」從天空直墜而下的皮條和釘子將羽淵死死定在地上,有昭田缽玄、平子真子、六車拳西突然出現。
「啊?我還以為破面來搗亂了,這是什麼東西?」平子真子掃了一眼被鎖條困住無法動彈的烏爾,將目光集中在羽淵身上。
「事情變得麻煩了。」羽淵皺眉,看向我,「最近待在朽木家不要隨便出門,我會來接你的。」說完,他身上的鎖鏈將他緊緊纏繞,我眼疾手快用刀將刺穿烏爾的鎖鏈一刀斬下,顧不上查看,就見被黑鎖包裹的他一點點如同融入空氣般消失不見。
「消失了?!」平子一個箭步上前查看,縛道的封鎖原封不動,可上一刻還被禁錮的人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三人將目光投向我,意味不明,尤其是平子眼中滿是濃郁的懷疑,可見上次我和藍染一同出現讓他一直心存戒備,更別說現在我的能力並非秘密。
我沒工夫管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將黑鎖從烏爾身上拔/出甩給他們:「你們把這個黑鎖送到十二番隊,我送烏爾去四番隊,具體的事情我會和京樂彙報的,不該說的不要多說。」
「我覺得你應該先解釋說明一下。」平子不饒人。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讓你心裡有疙瘩,不過拜託你多用用腦子。」我扶起烏爾,不耐煩地看向平子,「如果只靠直覺就有用的話你當初也不會這麼蠢地上當還賠上了那麼多人,有時間瞎嚷嚷就多找找蛛絲馬跡吧!」
「你!藍染教出來的就是這麼讓人討厭!」
「他還是你手底下出來的呢!」我火大,「我現在比你還想知道為什麼,請你搞清楚輕重,不要無理取鬧!」
「平子,她說的也沒錯,這黑鎖的確古怪得很,我們還是先回去報告總隊長再說吧。」有昭田拉住擼起袖管就想上來幹架的平子,無奈地詢問拳西,「拳西你覺得呢?」
「真麻煩。」拳西歎口氣,指著那個已經損壞了的殼,「那玩意兒應該是十二番隊出品的吧,總之我們先把看到的消息報告一下好了。」
平子立馬領悟了他話中的意思,沖我哼了一聲,撿起黑鎖掉頭就走,還不忘記丟下句話:「有昭田,你跟著她,別讓她出什麼么蛾子。」
藍染的爛攤子!我以後會不會遭到很多白眼……難怪藍染這次要深入敵後了,感情要挽回形象,不然這一個個的背地裡不被他挨個修理一遍才怪。
「你不要介意,其實我們早就不在意了,平子也就埋怨埋怨。其實我們一直在關注你的情況,一察覺到你這裡有問題就趕過來了。」有昭田憨厚地笑笑,幫我扶過烏爾,「這樣直接去四番隊太顯眼了,我們把他送到朽木家再派人去請一下卯之花隊長好了。」
「好。」這個大個子可愛多了。
這次事件並沒有引起什麼大風大浪,僅限於幾個知情人,但實際上隊長之間的氣氛卻是緊張起來,連帶著整個靜靈庭也緊張起來。甚至不知情的死神傳聞黑鎖綁人這些神秘事件是藍染引起的,可饒是藍染三番兩次被捕並判刑的消息傳開,眾人卻依舊不輕鬆,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與此同時,應涅繭利的要求,浦原被特意接到十二番隊開始對黑鎖進行秘密研究,卻發現除了我的刀之外,黑鎖很難被斬斷,研究分析後,提出了個猜想,被黑鎖纏繞的物品才有斬斷黑鎖的能力,但卻沒再找到可以與黑鎖進行融合的物品,研究停滯不前。
沒有了虛無的幫助,我無法進入無間地獄探望藍染,為了表面工作到位,京樂也沒有進入查看,藍染那邊始終情況不明。
所有的事情都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唯一慶倖的是,黑鎖失蹤案件告一段落,屍魂界恢復了表面上的和平。總計失蹤人口,二十七人。
「雛森隊長,十三番隊來的緊急求救檔。」
「又來?是不是把三番隊的工作都丟過來了。三番隊不是支援隊麼,也應該分攤一下吧。」我接過檔,快速流覽了一邊,在下面簽上名字,「今天好像是單數輪休,讓四隊去。」
「三番隊最近也很忙。我估計四隊恐怕不敵,要不要派兩個隊去?」
我將簽好的檔遞給水森:「二隊也一起,恩,保險起見,分派完人手後去三番隊喊上個小隊。」
「是。」水森接過,急匆匆離開。
我將最近的救援檔翻了出來,越看越驚訝。最近的虛襲事件密集了許久,甚至於虛的出動都是集體出動,以致于救援支援任務不斷,清楚內情的大概也只有淨化隊十三番隊、巡邏警戒隊十番隊,以及三番隊和五番隊了。大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引起騷亂才把這些異常壓了下來。
虛圈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還有羽淵那個形態究竟是怎麼回事?言行舉止不像是人冒名頂替,只是為什麼語焉不詳?
「一旦外來者參與了這個世界重大的變革,那麼佔有重要位置的其存在本身就變得合理,如此一來,你倒是不用擔心他會有不得好死這種結局了。」
我現在覺得你說的話很不可靠,虛無。這傢伙被鎖住之後很抑鬱,又被我鄙視了一通,有些火氣。
「你是覺得那個閻羅王的目的不純,而我對靈王判斷失誤吧?但你為什麼一定要有一正則一邪的想法呢?」
我一愣,你是說?
「如果想像成兩方爭奪資源,更能適合現在的情形。總而言之,我當初的判斷是基於歷史的演進和對靈王的瞭解,我不認為這是錯誤的。」
對啊,我一直鑽在了死胡同裡,為什麼一定要思考哪邊是正義呢?如果兩邊都只是為了達到目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但他們各自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對靜靈庭有什麼影響呢?
虛無這傢伙說了幾天廢話,終於說到個重點了。
糾葛的謎團終於找到了一根線頭,就是不知道這根線連接的是死結還是通向謎底的正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