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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今天的花梨也是幸運E》作者:彌天大霧霧霧【完結+番外】

第28章 幸運值-28

  既然他確實是作為式神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而且還幫她成功復仇了,那為什麼自己的記憶還會被抹除?而且竟然連紅葉都瞞著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梨慢慢走在回家路上,腳步頓了頓,然後繼續往前走去,她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跟著她,但是路上的人太多,還是先引到沒人的地方最好。

  越是往沒人的偏僻小巷走,花梨越覺得這種被監視的感覺無比熟悉,簡直就好像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一樣。

  她在這時卻突然間想起來,記憶中她在海邊的時候,也曾有過這種被監視跟蹤的感覺!

  雖然是被篡改過的記憶,但是花梨也去驗證過,自己的記憶只有有關止水的地方被改動了,其他的都沒有變化,也就是說,當時在海邊跟蹤她的並不是九尾?

  也對,九尾實力強大,應該根本不屑于跟蹤他人才對,她完全有正面對抗的能力,也就是說現在背後的這個是當時想對她出手卻沒有成功的妖怪?

  不管怎樣,先到沒人的地方就可以動手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九尾以外的人能突破她的言靈術,這只妖怪應該不足為懼。

  然而剛剛踏入小巷,背後的妖怪仿佛察覺到了花梨的想法一樣,在她進入小巷的一瞬間,背後的氣息陡然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花梨立刻回頭,背後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她忍不住嘁了一聲,「膽小鬼。」

  大多數妖怪都是不會這麼躲躲藏藏的,這個妖怪到底是真的膽小還是太過於謹慎?

  花梨不知道。

  不過沒人繼續跟著她,她就可以繼續去調查止水的事了,然而剛踏出小巷,那種被監視的感覺瞬間又來了,背後如芒在刺的感覺讓她開始變得煩躁起來。

  如果說那只妖怪看准了她在有人的地方不會動手,而且也不現身就這麼跟著她的話,先不說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光是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就足夠讓她的心情糟糕到極點了。

  不想現身對吧?花梨勾起嘴角,將雙指豎於唇前:「『影』。」

  在她念出咒語的一瞬間,花梨慢慢出現了重影,然後竟然分裂成為兩個人,這兩個「花梨」一個向熱鬧的大街走去,而一個朝著無人的巷子深處走去。

  看他跟哪個。

  兩個「花梨」同時得意的笑了起來,連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沒錯,這個『影』確實就只是她的影子實體化了而已,不管是意識還是動作,都和花梨本人一模一樣,那個妖怪是無法辨別出誰才是本體的。

  感覺到那個氣息似乎在辨別著她們,花梨刻意放慢了腳步,然後感覺到氣息漸漸遠離,朝著往巷子深處走去的她的『影』而去了。

  「就不信你不上當,」花梨迅速回頭,從另一條路往那個巷子拐去,她的影子也已經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

  花梨可以從『影』的視野中看到,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打扮和夢魘非常相似的人,他也套著黑色的斗篷外套,大大的兜帽把臉幾乎完全遮住了,根本看不清臉。

  『影』微微抬起下巴,模仿著花梨一向的傲慢態度:「是你在跟著我?你是誰?」

  「我?」斗篷下的人發出蒼老而沙啞的聲音,「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你就要死在這裡了。」

  往那邊趕去的花梨忍不住撇了撇嘴,每個見到她的妖怪都是這麼說的,最後還不是被她拿到了名字聽她使喚?

  『影』很好的表現出了花梨的想法,她勾起嘴角嗤笑了一聲:「說大話的妖怪很多,只不過下場最後都是一樣,你還是改一下你的態度比較好哦。」

  「你會死在這裡,不過是事實而已。」斗篷下的人冷笑一聲,緩緩揭開頭頂的兜帽,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張完美無缺的臉,這個臉看起來帥氣而年輕,怎麼也無法和那蒼老沙啞的聲音聯想到一起。

  「不過說起來,你幫我殺了九尾,倒是幫我剷除了障礙呢,好像還得對你說聲謝謝啊。」

  「……障礙?」『影』有些不解的蹙起眉,而同時,花梨已經到了那個人的背後,從牆角後面微微探出頭,警惕的注視著他。

  「九尾那個煩人的傢伙,這麼多年來一直跟我針鋒相對,暗地裡還給我使了不少絆子,」斗篷人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不過自從我知道她過去的那點破事之後,我就知道,她已經輸了。」

  「沒有什麼事是比喜歡上一個人類更白癡的了,而且她居然還相信那個人類會回來,」說到這裡,斗篷人露出有些嫌惡的表情,「真是讓人噁心。」

  「不過也多虧了她暴露了這個弱點,在我發現你召喚出來那個擁有血紅色眼睛的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我讓手下的妖怪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讓她知道,果不其然,她開始瘋狂找人了,再順勢把她正在找那個人的消息散播給你——」

  「八雲花梨,視九尾為殺父仇人,而且現在還尋找你最重要的式神,我本以為你會憤怒的去找她,卻沒想到你卻把所有的事情都壓下來了,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你怎麼會毫無反應,後來我發現了,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過術了,而且那段時間一直是那個少年在保護你,所以我猜想,你的巫力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

  「本來覺得我的計畫大概要泡湯了,卻沒想到你和九尾竟然同時去了沖繩,我本來沒準備讓你們見面的,畢竟你還算是一個不錯的誘餌,死的太快了多可惜對吧,但是我錯了,我忽視了那個少年的力量,他遠比你要強大。」

  「想通了這一點,我就把你們的消息直接透露給了九尾,九尾一聽到那個血紅色眼睛的人就直接去找你了,當然,一切都在我的計畫之中,她被那個少年解決了。」

  「我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沒想到那個少年出乎意料的強,過分的強大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威脅,好不容易九尾已經不在了,我可不希望還有什麼人壓在我頭上。」

  「可是就在這時,他竟然從你身邊消失了,」念叨個不停的斗篷男詭異的停頓了一下,「其實我也聽說過人類和式神有不能相愛的規定,他被迫從你身邊離開,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這世上沒有誰再能威脅到我,只剩下……你。」

  「……我?」『影』愣愣的回應,斗篷男剛才說的話信息量太大,花梨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消化,她的心裡反復回蕩著他剛才說的話——

  人類和式神不能相愛?被迫離開?

  因為她和止水相愛了,所以止水被迫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她心裡有關止水的記憶被全部抹除?所以紅葉才對這件事閉口不提?

  一切的根源,竟然是這個嗎?

  仿佛對花梨震驚的臉很是滿意,斗篷男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連笑容都十分的完美:「既然你已經死到臨頭了,我就勉強自我介紹一下,讓你知道你是死在誰的手裡好了。」

  說著,他把手搭在胸前,很有禮貌的微微頷首:「我是鯤鵬。」

  「……鯤鵬??」她不記得百鬼夜行裡有這個妖怪啊?

  「一切空間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鯤鵬微微眯起眼,身影卻突的從原地消失,躲在牆後的花梨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她的背後已經出現了一個人,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正抵在她的脖子上,「你以為你的小把戲能騙過我嗎?我只是懶得拆穿你而已。」

  花梨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萬分,她的餘光瞥到身側那個面容完美的男人,緊張的問:「你想怎樣?」

  「當然是,殺了你。」

  鯤鵬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的身後猛地長出兩個巨大的翅膀,輕輕揮了一下,面前的空氣瞬間被撕開了一條裂縫:「仔細想想,九尾的願望不就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我就滿足她那個願望好了。」

  就在這時,裂縫中突然出現強勁的吸力,但是仿佛只對花梨產生了效果,鯤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連髮絲都沒有任何動靜,而花梨卻只能緊緊扒著牆,努力讓自己不要被那個裂縫吸進去。

  「何必這麼努力呢?」鯤鵬漫不盡心的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扳開,滿意的看著她憤怒而又絕望的表情,「我早就說過了,你今天會死在這裡的。」

  最後一根手指被扳開,花梨的身體一下失去平衡,猛地被那個裂縫吸了進去,最後的瞬間,她看到鯤鵬一字一句的開口——

  「沒有他,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沒有他……宇智波止水……

  對了,九尾也是他幫自己殺的,結果自己什麼都沒能做到,就連喜歡的人也忘的一乾二淨。

  花梨的視野已經變得一片黑暗,她大睜著眼睛在一片虛空中快速下墜著,她大概是要死在這裡了吧。

  仔細想想……還真是失敗的人生啊。


他的世界

第29章 幸運值-29

  不知道在這片虛空中下墜了多久,久到花梨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速度之後,她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當然,虛空之中是不可能有東西吃的。

  所以花梨迅速的想到了她的死法,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內,她就會餓死或者渴死在這片虛空裡。

  ……這種死法真是太不乾淨俐落了,花梨寧願自己直接落在平地上摔死,都比漸漸餓死要強。

  剛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她就像是突然掉入了什麼奇怪的領域一般,速度立刻緩了下來,但是周圍沒有任何液體,只能看到錯綜複雜而又色彩斑斕的邊界。

  她已經到了盡頭了?

  花梨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著,周圍原本有些混沌不清的聲音漸漸間變得清晰起來,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迅速下沉,仿佛從那片虛無中掉落了出來,然後猛地摔到了堅硬的地面上,視野中再次出現了清晰的畫面。

  她這是……從虛空中掉出來了?

  入眼處是淺白色的天花板,花梨躺在地上睜著眼盯著屋頂愣了好一會才坐起身來,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什麼人出現在她的身後,緊接著,她的脖頸處被抵上了一個冰涼鋒利的東西。

  強烈的壓迫感讓她的神經霎那間緊張起來,花梨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在既然是在房子裡面的話,這裡應該是什麼人的家裡沒錯,大概是她突然出現把別人給嚇著了……但是也不用拿刀威脅她吧?

  花梨忍不住往後挪了一分,讓自己脆弱的脖頸遠離架在脖子上的威脅,有些弱弱的解釋:「那個……我不是壞人,真的,我是不小心……呃,闖入你家的說。」

  然而這個人明顯沒有相信她的話,脖子上的刀刃反而壓的更緊了,有些尖銳的疼痛從那邊傳來,花梨的心頓時緊張的跳了起來,她懷疑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說,你怎麼進來的!」背後那個人頓了頓,又沉下聲加了一句,「目的是什麼?」

  ……她不會不小心掉到了什麼危險的人家裡了吧。

  花梨的心中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閃而過,從前看的那些各種電視劇的情節在她腦海中反復出現,然而她還是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那個,雖然我也覺得這很扯,但是實際上我是不小心掉進了時空裂縫,被丟出來的時候就掉在這裡了,我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哪會有什麼目的啊……」

  不過說起來,一般人都不會相信這種理由吧,說不定反過來還會說她神經病什麼的,但是現在除了說實話也沒有別的方式可以解釋她的突然出現了。

  「……」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刀刃從她的脖子上退了幾分,花梨頓時松了口氣,有些疑惑的往後看去,這個人相信了她的話?這個理由說實話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啊。

  然而還沒等她回頭看清身後那個人的樣子,花梨就感覺後勁猛地一痛,她雙眼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竟然以為他相信了自己,她真是太天真了,花梨在昏迷的前一刻,在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感覺身體被猛的晃了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之後,卻發現自己被反手綁在一把椅子上動彈不得,面前站著一個戴著動物面具的人和一個有著黃色馬尾的男人,他們對視了一眼之後,戴面具的人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亥一,交給你了。」

  被稱為亥一的人沉默著點了點頭,那個戴面具的男人便轉身往外走去,花梨這才想起來,她最開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在她背後說話的男人就是這個戴著動物面具的人。

  戴面具的男人把門關上之後,這個密不透風的房間頓時只剩下她和亥一兩個人,亥一轉過身來,然後把手放在她的頭頂處,盯著她的雙眼問:「你叫什麼名字?」

  「……」花梨忍不住蹙起眉,「那個,雖然我是不小心擅闖了那個人的家,但是你們這樣算綁架誒,是犯法的。」

  「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亥一的臉色一沉,「否則,可別怪我把你當做間諜處理。」

  ……間諜?什麼意思?

  花梨還沒理解他想表達什麼,亥一已經再次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好吧,說個名字也不吃虧,本來她也不是什麼壞人。

  於是花梨老實回答說:「八雲花梨。」

  亥一沉默著點了點頭,她的查克拉沒有紊亂也沒有波動,看來是沒有說謊,他又緊接著問出第二個問題:「你來木葉的目的是什麼?」

  又問目的?花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想把之前有些扯淡的事實再說一遍,卻突然意識她根本沒聽說過他口中的木葉。

  難道自己掉到了什麼偏僻的鄉下?正好這個地方的人又比較排外?所以把她綁起來想要問清楚?

  「那個……說實話,我連木葉這個地名都沒聽說過,」花梨說到這裡時,表情也變得有些鬱悶,「我真的只是不小心進了時空裂縫,掉出來的時候就掉到那個面具男家裡了,我也不想的。」

  亥一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按在她頭上的手卻突然開始用力,花梨立刻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被奪走了一樣,大腦裡面的記憶在被慢慢的如同抽絲剝繭般的抽離出來,她難受的想反抗,身體卻跟被定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而亥一這邊,越是調查她的資訊,他的內心就越奇怪,如果說這個女孩子對木葉沒有惡意也就算了,但是她的腦海裡不僅找不出任何和木葉有關的東西,甚至連其他的忍者村也沒有,簡直就像是被提前清理過了一樣,同時,他還在這個女孩子的腦袋裡找到了很多跟這個世界沒有關聯的情報。

  想到這裡,亥一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女孩子之前說的時空裂縫可能不是在開玩笑,她有可能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解除了對她大腦資訊的搜查,亥一轉身往外走去,花梨感覺她的頭疼的厲害,皺著眉看向半掩的門,沒過一會兒,那個戴著動物面具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停在了她面前。

  「你的名字叫花梨,對吧?」

  花梨愣了愣,她對於陌生人用這種親昵的叫法還有些不習慣,過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抱歉,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各國之間的形勢還是很緊張,」他面具下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她,「為了防止有間諜混進來,我們不能放過村子裡的任何一個陌生人,更何況像你這樣突然出現的。」

  ……戰爭?

  他說的確實是日語吧,話說日本有什麼地方爆發了戰爭嗎?還是她太孤陋寡聞了?

  花梨的心裡雖然很是疑惑,卻不敢輕易說話了,在陌生的地方還是越少說話越好,不然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指不定又要招惹什麼災禍。

  「亥一剛才也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姑且先當做你說的是實話吧,花梨,你可以選擇留在木葉,也可以離開。」

  「……」花梨忍不住把被反綁的手示意給他看,「總之能先幫我解開嗎?」

  面具男沒有拒絕,俯下身幫她解開了繩子,花梨活動了一下手腕,蹙著眉問出她疑惑了很久的問題:「我可以問一下,這個木葉在哪個縣嗎?」

  「……」大概是默認了花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面具人很有耐心的回答,「在火之國。」

  花梨活動手腕的動作一僵,然後在腦中使勁搜索著她不過關的地理知識,地球上有火之國這個地方嗎?

  「……那個,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花梨表情十分認真的問,「你們知道日本在哪裡嗎?」

  「日本?」面具男似乎是思索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我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啊……這樣啊……」

  花梨表面看起來極度冷靜,心裡卻已經快要掀翻了,她不會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吧,雖然這個可能性其實很大,但是因為他們都在說日語所以花梨在心裡默認這裡還是地球了!

  這心理落差太大了啊!

  她雖然懂得時空傳送的術,但是那個術只能對別人使用啊,她自己是用不了的,也就是說,除非找到跳躍時空的方法,否則她會被永遠困在這個世界?

  「那個……我覺得……我還是不要亂跑比較好,」花梨雖然笑著,看起來卻像是要哭了,「我可以留在木葉嗎?」

  畢竟這個人剛才才說了外面正在打仗,貿然跑出去萬一不小心掛了可怎麼辦?

  好不容易僥倖活下來了,花梨可一點都不想那麼快又去見上帝。

  「留在木葉也不是不可以,」面具男抓住她的一隻手臂,「但是你需要跟我去見一趟火影大人。」


第30章 幸運值-30

  花梨跟著他走出房門,穿過長長的暗道後來到了一堵門前,面前的男人停下腳步,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跟緊我,別想逃。」

  「知道了……」花梨撇了撇嘴,人生地不熟的,讓她逃走她也要考慮一下的說。

  忍不住瞟了他一眼,花梨這才發現,面前那個銀髮男人把面具摘下來之後,臉上竟然還有半個面罩,整個臉竟然就露了一隻眼睛出來。

  她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吐槽,他這是有多不想別人看見他的臉啊。

  推開門之後,他們來到了人聲鼎沸的大街上,花梨愣了一下,又迅速跟上身前那個銀髮男人。

  她現在才真的意識到,她確實來到了別的世界,儘管這裡的人都說著日語,街道兩邊的小店也和日本很是相似,但是整體的建築風格和穿著打扮都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這裡並不是現代日本。

  在她好奇的觀察著這個世界的同時,她也感覺到人群之中有不少人在用餘光偷偷的打量她,想到那個銀髮男人說過這裡的戰爭結束還沒過多久,大概大家對陌生人都比較防備和排斥?

  花梨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努力讓自己無視那些緊迫盯人的視線,匆匆的跟著前方的銀髮男人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一棟紅色的樓房前面,銀髮男人的腳步才慢下來,他抬起頭看向這棟紅色的樓房:「就是這裡了。」

  花梨也跟著仰起頭,一眼就看到樓房中間有個大大的「火」字,火?她有些疑惑的蹙起眉,火是什麼意思?火之國嗎?

  銀髮男人沿著樓梯走了上去,他沒有回頭,卻仿佛知道花梨還站在那裡發呆,淡淡的開口說:「趕緊跟上。」

  花梨回過神來,蹭蹭的跟著他跑上樓,心裡卻突然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這裡不會住著什麼大名之類的吧,不過要真是大名,這棟樓會不會太寒酸了點……

  說起來,那個男人好像說是帶她來見火影大人的,火影又是什麼?

  各種疑問在她腦子裡竄來竄去,花梨卻緊緊閉著嘴沒敢說話,她剛來這個世界就被打暈帶去審問,心裡大概也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應該比她那個世界要危險。

  走到一扇紅色木門前,兩個和銀髮男人差不多打扮,同樣戴著動物面具的人正守在門口,他們和銀髮男人貌似是認識的,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就推開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花梨剛走進去,身後的門就嘭的一聲關上了,她頓時被嚇了一跳,心裡生出一絲恐慌來,萬一這個人只是把她帶到另一個火坑可怎麼辦?

  銀髮男人走進房間後恭敬的頷首:「三代大人。」

  「卡凱西,亥一說的就是這孩子嗎?」

  隨著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花梨抬起眼眸看向前方,這個房間是一個有些空曠的宛若辦公室一樣的地方,前方不遠處的正中有個堆著各種檔的桌子,而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的臉上滿是各種皺紋和老年斑,手中還拿著一個煙斗,一縷青煙正從煙斗中緩緩升起來,然後消散在空中。

  不知道為什麼,花梨在那一瞬間想起了她的爺爺,雖然平時看起來很不正經,但是每到關鍵時刻,他身上的氣勢卻驚人的正直。

  「啊,就是她,」被稱為卡凱西的銀髮男人斜睨了她一眼,「亥一已經跟您說了她的事嗎?」

  「是啊,就算知道的和普通人一樣多,其實也不像是什麼可疑人物,」三代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不過,她對木葉好像一無所知呢。」

  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更像是原本知道很多事,被人為的抹消了記憶一般。

  卡凱西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把人帶過來,想要詢問三代的意見。

  三代慢慢吸了口煙,目光轉向一旁的花梨:「亥一說,你叫做花梨,對吧?」

  這裡的人都喜歡直接用名字稱呼嗎……

  花梨雖然還有些彆扭,但也老實的點了點頭:「是啊。」

  「花梨啊,你說你是從別的世界來的,亥一相信了你的話,那我也姑且先相信你,」說著,三代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是想要留在木葉長期生活呢,還是離開?」

  ……長期生活?她可沒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啊,只要找到了跳躍時空的方法,她肯定要回去的。

  可是從對方給出的選擇來看,如果她不選擇長期留在這裡,住個幾天就走的話大概很像是可疑人物?

  木葉和外面比起來到底哪個比較安全?

  花梨猶豫了好一會,而她的這份猶豫也落在了其他兩個人眼中,三代沖卡凱西使了個眼色,然後溫和的笑了起來:「花梨,不用這麼緊張,放心吧,只要你不做對木葉不利的事,我們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花梨總覺得他的這句話似乎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但是她現在也才經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腦袋裡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只能愣愣的點點頭,「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是嗎,既然這樣的話,木葉還是很歡迎你的,」三代笑眯眯的抽了口煙,「卡凱西,那她就交給你了。」

  卡凱西沉默了一會,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朝外走去,花梨回頭看向準備離開的卡凱西,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三代,不知道她要不要跟上去。

  三代把桌子上堆著的檔拿了下來,然後對她揮了揮手:「去吧,花梨,卡凱西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得到允許的花梨立刻一溜煙跑了出去。

  卡凱西並沒有等她,她一路小跑到大樓門口才看到他那頭顯眼的銀髮:「那個,請等一下!」

  見他停住了腳步,花梨趕緊跑到他面前,氣息有些不穩的說:「那個,火影大人說,你會幫我安排妥當……」

  「……」卡凱西垂下眼眸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兩個人這樣尷尬的面對面站了好一會,他才低低的「嗯」了一聲,繼續邁步往外走去。

  花梨頓時覺得有些窘迫,他這個「嗯」是答應了還是僅僅是知道了?

  不過窘迫歸窘迫,她現在還是得先找個地方休息才行,花梨決定先跟著卡凱西蹭一晚,明天就去找個包吃包住的工作,好在她原本就是一個人生活,養活自己應該不成問題的。

  沉默的跟著他一路走著,他們路過一家丸子店時,店裡面坐著的人熱情的跟卡凱西打著招呼:「喲!卡凱西!」

  然而卡凱西就像沒聽到一樣,目不斜視的就這麼走了過去,而打招呼的那個人也只是愣了一下,又繼續笑著和他坐在對面的人聊天去了。

  不可能沒聽到吧,連花梨都清楚的聽到了。

  她很想問卡凱西為什麼對那個人充耳不聞,但是還是沒有問出口,每個人曾經經歷的事都不一樣,大概他也有什麼特殊原因吧。

  慢悠悠的跟著卡凱西在路上走著,花梨一路都在好奇的四處張望著,然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前站著兩個黑髮黑眼的少年。

  其中一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像照片裡的那個止水,但是又不完全像,花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安靜的從他身後走了過去。

  大概只是相似而已吧,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直到花梨走遠了,鼬才抬起頭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那個女孩子剛才一直在看你。」

  「也有可能是在看你呢,鼬,」止水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不過真少見啊,鼬會對女孩子有興趣。」

  「不是,只不過以前沒在木葉見過她而已,」鼬有些彆扭的解釋著,「止水,戰爭結束之後,來投靠木葉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這次戰爭,我們木葉算是贏家,」止水把挑好的蘋果放進袋子裡,然後從口袋裡拿錢,「不過也正是因為投靠木葉的人變多,借著這個名目混進來的間諜也變多了,說不定你剛才看到的那個也是哦。」

  「三代大人應該有監視著那些可疑的人吧,」鼬忍不住蹙起眉,「戰後人員傷亡慘重,估計暗部人手也不是那麼足。」

  「鼬,這些事三代大人都有好好考慮的,」止水笑著拍了拍鼬的肩,「現在的你應該考慮的事,是怎麼通過通過中忍考試不是嗎?」

  「……啊,說的也是,」鼬低低的歎了口氣,「如果所有的忍者都只有d級任務該有多好。」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一直這麼相信著,」止水提著買好的蘋果往宇智波駐地走去,「所以需要我們努力才行,和平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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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幸運值-31

  如果要花梨給卡凱西一個評價的話,她一定會說,卡凱西這個人真是非常非常的不好相處。

  跟他說話永遠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半天才能得到一個意義不明的「嗯」,如果說有什麼事能引起他的注意的話,那就是在花梨提到和木葉相關的事的時候。

  只要她一涉及這方面的問題,卡凱西有些無神的雙眼就會立刻變得警惕而防備,假設說她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花梨感覺卡凱西就要把她綁到火影面前去了。

  俐落的把卡凱西給她的被子在地上鋪好後,花梨看向坐在窗臺上看書的卡凱西:「我只借住一晚,明天就出去找工作的。」

  「……」卡凱西的目光從書上挪開,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沉默的瞥了她一眼後收回了視線,一句話也沒說。

  已經習慣了他不會做出回應,花梨默默的鑽進被子裡,滿足的蹭了蹭軟軟的枕頭,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自從發現了止水的事之後,她就沒怎麼睡好過,後來又在虛空裡呆了好幾天,精神也有些恍惚,緊接著又掉到了這個世界,最近的經歷不可謂不坎坷。

  她現在真的只想放鬆下來好好睡一覺。

  瞟了一眼已經陷入睡眠中呼吸均勻的花梨,卡凱西「啪」的合上書本,身影瞬間就從窗臺上消失了。

  一個戴著動物面具還穿著黑色斗篷的人正蹲在卡凱西屋頂上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察覺到身後那個人的氣息,他站起來轉過身問:「怎麼樣?」

  「暫時沒什麼大問題,」卡凱西走過來壓低聲說,「你先回去報告三代大人吧,我再觀察幾天。」

  「是,隊長。」

  目送那個暗部成員離開,卡凱西垂下眼眸,然後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他的家,客廳裡花梨還在沉沉睡著,他蹙起眉看著她好一會,然後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

  花梨睡的並不安穩,儘管她很想好好休息,半夜卻莫名其妙的醒來了好幾次,直到最後一次醒來,發現窗外的天空已經濛濛亮的時候,她有些疲憊的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是她無法安下心來的緣故麼?

  「醒了?」

  房間門被打開,卡凱西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銀髮從裡面伸出頭跟她打著招呼,花梨怏怏的點了點頭,然後打著哈欠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雖然精神不濟,但是工作還是得去找的,跟卡凱西住在一起總是有種微妙的被監視的感覺,這讓她不管幹什麼都有些不自在,還是儘快趕緊搬出去吧。

  幸好她之前就一直在家庭餐館打工,現在換了一個世界也少不了這種小飯店,沒花什麼精力,花梨就在一家料理店找到了工作。

  包吃包住的話,酬勞也相應減少了,不過花梨並不在意這個,對她來說,能在這個世界存活就足夠了,存款什麼的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既然找到了住的地方,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和卡凱西說一聲,但是花梨在大街上茫然的轉了好幾圈之後,有些絕望的發現,她好像迷路了。

  不僅找不到卡凱西的家,連她剛才得到工作的那家店也都找不著了。

  之前找工作的時候光顧著看街道兩旁的店面,都沒注意這裡縱橫交錯的道路,和她原來那個有各種路標的世界不同,這裡不僅岔路和小路極多,而且也沒什麼顯眼的標誌,對於沒什麼方向感的花梨來說,太容易在這裡迷路了。

  盲目的在街道裡亂穿著,直到她路過一家丸子店,聽到裡面傳來的熱情而富有活力的聲音時,花梨才順著聲音看過去,正是昨天和卡凱西打招呼之後被無視的西瓜頭大叔。

  他應該知道卡凱西的住處吧?

  花梨歪了歪頭,朝著那個丸子店走了過去,今天似乎還是昨天的那幾個人,除了那個西瓜頭以外,對面還坐著一個漂亮的有著紅色眼眸的女人,和一個抽著煙的男人。

  然而在花梨靠近他們之前,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三個人幾乎是同時看向了她,表情明顯還有些防備。

  「那個……」花梨有點被他們的氣場嚇到,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小聲的問,「請問,你們知道卡凱西的家在哪裡嗎?」

  「卡凱西?」西瓜頭男人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驚訝的睜大眼,「啊,你就是昨天跟他走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

  花梨愣了愣,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想找卡凱西?」西瓜頭男人有些揶揄的笑了起來,「他沒有告訴你嗎?」

  花梨沉默了一會之後老實的承認:「……不是,其實是我迷路了。」

  「這樣啊,哈哈哈,來來來跟我來吧,」西瓜頭男人站起身熱情的拍了拍她的肩,「卡凱西那傢伙真是太不體貼了。」

  「喂,凱!」對面的漂亮女人驀的站起身,蹙著眉撐著桌子瞪著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敢往卡凱西家帶?」

  「呃,紅,別這麼大脾氣呀,」凱有些尷尬的沖她擺了擺手,又看向坐在他對面不說話只抽煙的男人,「阿斯瑪,你覺得呢?」

  「我?」阿斯瑪緩緩吐了個煙圈,「我和紅的想法一致。」

  「……」凱頓時焉了,瞥了眼身旁的花梨,他有些煩惱的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去找卡凱西,把他帶過來好了,小姑娘,你就在這等著我吧。」

  花梨點了點頭,餘光瞥到剩下的兩個人正蹙著眉打量著她,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努力讓自己無視對面仿佛要把她看穿的目光。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猿飛阿斯瑪,她是夕日紅,」阿斯瑪打破三人之間有些沉重的氣氛,「你呢?」

  「我是八雲花梨……」花梨小心翼翼的回應他們。

  說完之後,三個人又陷入迷之沉默中。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凱回到這裡,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銀髮青年時,花梨暗自松了口氣,趕緊站起來沖卡凱西揮了揮手。

  卡凱西早就聽凱說了來龍去脈,所以他看到花梨出現在這裡時一點都不驚訝,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吧。」

  「那個,卡凱西,」花梨追上卡凱西的腳步,「我在一個料理店找到了包吃包住的工作,以後可以不用住你家了,我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的。」

  「……」卡凱西停下腳步看向她,表情有些迷惑,「這麼快就找到了工作?」

  「是啊,工作不難找但是……」花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找不到那家店在哪裡了,這可不能怪我,因為木葉的地形太複雜了。」

  卡凱西:「……」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木葉地形複雜的,跟其他國家比起來,木葉村明明已經算是規劃的很好的地方了。

  「那家店叫什麼?」卡凱西問。

  「店的名字……」花梨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禾口料理。」

  「啊,那家啊,」卡凱西了然的點點頭,「我知道,跟我來吧。」

  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安靜的走在漸漸變得冷清的街道上,花梨知道卡凱西不愛搭理她,所以也識趣的沒有找他閒聊,而是認真的記著街道兩旁顯眼的建築,生怕自己又迷路。

  拐過一個路口後,花梨終於對這條路有了印象,因為街頭那家店的老闆是個非常潑辣的大媽,她去那裡碰碰運氣的時候還被那個大媽無情的轟了出來。

  再往前走過四五家店,就是她之前找到工作的那家料理店了,花梨有些興奮的蹦噠了兩步跑到門前:「就是這裡了,謝謝你,卡凱西。」

  「嗯,我會向三代大人報告這件事的。」卡凱西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小店,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花梨掀起門簾剛想進去,餘光卻瞥到這條街道的另一頭,之前遇到過的那個長的十分像止水的少年正朝這邊走來,她頓時怔在了那裡,呆呆的看著那個黑色短髮少年離她越來越近。

  那個手機沒有帶在身上,那張照片上的臉在花梨心中也漸漸不那麼清晰了,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人和止水太像了。

  大概是花梨的視線太過於直接,少年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然而他的動作卻突然一僵,臉色有些微妙的變了變,然後迅速轉身往回走去。

  「等等!」花梨終於察覺到不對,果斷朝著他追了過去,然而那個少年卻並沒有停下腳步,她的聲音立刻變得更大了一些,「喂!你是不是宇智波止水!」

  還沒有走遠的卡凱西腳步一滯,臉色猛地變了,回頭到處搜尋著花梨的身影,她不是對木葉一無所知嗎?怎麼會知道止水的名字?

  可惡!是他疏忽了麼!


第32章 幸運值-32

  前方那個少年的腳步猛地停住,回頭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你認識我?」

  「呃?算……算是吧,」花梨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那個,你不認識我嗎?」

  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不是宇智波止水啊?

  「……可以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吧,」止水垂下眼眸看著她,眼神有些複雜,「我還以為你……」

  說到一半,他突然緘口,沉默的看向花梨身後,花梨愣了愣,順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一眼看到面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的卡凱西。

  ……不妙,剛才她的話一定引起卡凱西的懷疑了。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有些慌亂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才好,難道她要說止水也去過她的世界?

  花梨覺得卡凱西不會信這種話的。

  「卡凱西,好久不見,」止水勾起嘴角笑眯眯的說,「有什麼事嗎?」

  「啊,有一些事想問,」卡凱西微微眯起眼看向他身旁的花梨,「止水,你認識她嗎?」

  「……」止水回頭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花梨,蹙著眉思索了一會之後,篤定的點了點頭,「嗯,我認識她。」

  「是嗎?如果她沒有撒謊,她是昨天才從別的世界來到這裡的,對這個世界應該一無所知,」卡凱西蹙起眉看著他們,「不知道止水是怎麼認識她的?」

  「卡凱西,即使我說了,你大概也不會相信,畢竟這世上有很多事是無法解釋清楚的,」止水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頭,花梨一驚,有些不自在的往後縮了一下,止水愣了愣,然後低聲笑了起來,「你回去跟三代大人說,『她對木葉無害』就可以了。」

  「……」卡凱西的視線移向還有些懵的花梨,眼神淩厲的看著她,沉默了半響之後才開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會如實向三代大人稟報的,但是一旦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止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會看著她的,請三代大人放心吧。」

  卡凱西點了點頭,身影瞬間就從兩人面前消失了。

  花梨眨著眼看著面前空曠的街道,對卡凱西的突然消失感到驚訝,然而她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不是這個,花梨用力的抓緊身旁止水的袖子:「你真的是止水?那個宇智波止水?」

  「是啊,全忍界應該只有我一個人叫這個名字吧,」止水垂下眼眸溫柔的看著她,「花梨?」

  「對啊!你既然知道,為什麼見到我的時候要跑啊,」花梨不滿的鼓起臉頰,小聲嘟囔著,「而且還一臉不認識我的樣子。」

  好歹也是她曾經的戀人啊,看到她就跑會讓她很受挫的。

  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不……其實,我真的不認識你。」

  「誒?」花梨愣了愣,「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認識我?而且你不是連我的名字都知道嗎?」

  「那個是因為,我不這麼說的話,你就會被送去刑訊拷問了,」止水說著,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至於名字,那個,是因為……我在夢裡見過你。」

  「……夢?」花梨疑惑的蹙起眉,「只是夢而已?」

  「啊……所以我一直以為你只存在於我的夢中,」止水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剛才看到你的時候被嚇到了,才會下意識的想要逃走,抱歉。」

  花梨漸漸鬆開抓著止水衣袖的手,腦中混亂的資訊漸漸變的明晰起來,也就是說,她和止水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記憶都被篡改過,但是他們兩個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又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她是通過周圍人的話和自己調查出來的證據知道的,而止水則是通過夢知道了她?

  「那個,是什麼樣的夢呢?」花梨仰著頭好奇的問,「有提起過我們曾經發生的事嗎?」

  「是、是……」止水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不由得伸出手捂住有些泛紅的臉,「那個,有些難以啟齒的夢。」

  「難以啟齒?」花梨眨了眨眼,視線落在他手背上一圈明顯的牙印上,「你的手被人咬了?」

  「啊,這個嗎?」止水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一天突然出現的,我也不知道是被誰咬的。」

  花梨眨著眼看著他手上的牙印,腦中卻陡然反應過來,他說突然出現,難道是?

  「那個,止水,我可以提一個請求嗎?」花梨抬起眼眸,目光堅定的看著他,「讓我咬你一口吧。」

  「……」止水愣了愣,眼中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然後把手伸到花梨嘴邊,「咬吧,正好我也想要驗證一些猜測。」

  花梨咽了口口水,然後張開嘴,沿著他手上的印記咬了下去,她沒敢咬的很重,感覺到手上應該有牙印了,就及時鬆開了口。

  手背上留下的牙印幾乎一模一樣,她知道自己有兩個小虎牙,然而連虎牙的位置都完全相同。

  結果很明顯了,止水手上的牙印就是她咬的。

  只不過能夠咬到留下疤痕的程度,她當時到底有多用力啊!

  止水伸出手仔細的對比了一下,然後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牙口不錯。」

  花梨的臉頓時嘭的變紅了,有些窘迫的低下頭小聲說著:「我也不記得我為什麼要咬了啊。」

  「原來你也不記得嗎?看來是我們倆都忘了啊,」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現在住在哪裡?」

  「就在那家禾口料理店,」花梨回頭指向離得不遠的那家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包吃包住哦。」

  看她一臉「快誇我」的表情,止水笑著握住她的手往那家店走去:「你剛來木葉,身份還很敏感,不要做什麼容易引起注意的事。」

  花梨垂下頭看著牽著她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溫度隔著手心傳了過來,她聽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這段時間應該還會有人來監視你,自己注意一點,」止水停在店門口,然後鬆開了她的手,「花梨,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可以去我家住。」

  「呃不不不不不用了!」花梨立刻搖頭使勁擺手,「我住這裡就好……」

  「恩……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去找我,宇智波族地在木葉還是很有名的,隨便找個人問路就好,」止水溫柔的笑了起來,「好好照顧自己,花梨,我明天再來。」

  「好……再見。」花梨目送著止水的背影直到消失,砰砰跳動著心也逐漸趨於平靜,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燙的臉頰,然後滿足的笑了起來。

  雖然說在料理店工作,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家店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緣故,來這裡吃飯的客人並不多,過了吃飯的高峰期之後,店裡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花梨把桌子和椅子全部擦乾淨之後,就趴在窗臺無聊的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之前她沒怎麼注意,今天仔細看才發現,這個世界也有靈。

  不過和她的世界不一樣,這裡的靈似乎在小心翼翼的避開人類,藏匿在各種不容易被發現的暗處之中。

  說起來,她的通靈術應該還能用吧?

  花梨很想試試自己的通靈術,但是想起來止水提醒過她最近不要做容易引起注意的事,她還是把這份心思收了起來,假裝自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

  木葉街上的人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像花梨那樣的普通人,另一種則是被稱為忍者的人,他們的頭上或是身上一般都戴著刻有特殊圖案的護額,很容易辨認出來。

  聽老闆娘美雲說,這裡的忍者靠接任務賺取報酬,任務越危險,報酬相對的也就越高,花梨在店裡工作一年的薪水,據說和忍者出一個s級任務的報酬差不多,但是後者卻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

  「還是和平一點生活好啊。」花梨悠閒的感歎著。

  「這裡可不是一直這麼和平的,」美雲坐在櫃檯後面仔細的翻著帳本,「就在幾年前,忍界還在打仗呢,當時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打仗啊,哪個世界都會有的嘛……」花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暖暖的陽光曬得她有些困乏,她微微眯起眼,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趴在窗臺上曬著太陽,然後就這麼睡著了。

  像是做了一個綿長的夢一樣,花梨慢慢睜開眼,卻發現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她的暑假作業也還堆在桌子上。

  「我又回來了?」花梨下床走到桌子旁愣愣的看著她堆在桌子上的作業,上面還有絕大多數題目是空的,而今天已經是八月三十號,她註定要通宵趕作業。

  「對啊……果然這才是正常的啊,我怎麼可能會有提前寫完作業的一天呢?什麼止水,什麼木葉,果然都是我的夢吧。」

  周圍的景象又漸漸變的模糊不清起來,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分明,就在這時,她感覺頭被輕輕拍了一下,緊接著所有的東西都迅速化為一片虛無,她的腳下一空,瞬間掉了下去,然後在虛無中快速下墜著,強烈的失重感讓她猛然一驚睜開了眼,心還在撲通撲通的使勁跳著,冷汗緩緩的從額頭上滴了下來。

  她看見止水站在窗臺外,周圍依舊是熱鬧的木葉街道,各種嘈雜的聲音匯成一片,在她耳邊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止水支著下巴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意:「做夢了?」

  「與其說是夢……」花梨愣愣的看著他,明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我都快分不清哪個才是現實了。」

  止水沉默了一會,然後伸出手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臉,臉頰上的疼痛讓花梨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惱火的說:「你幹嘛!」

  「清醒了嗎?」止水眼中滿是笑意,鬆開了手指,「你現在所見的,就是現實哦,花梨。」


第33章 幸運值-33

  「那也不用捏我啊……」花梨摸了摸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的臉頰,「話說,你怎麼來了?」

  「我明天要去做一個長期任務,」止水垂下眼眸看著她,然後壓低聲音說,「因為我之前對卡凱西做了承諾,所以我不在的時候必須要有個人代替我看著你才行。」

  「看著我?」花梨偷偷瞟了一眼坐在櫃檯後的老闆娘美雲,確定她沒注意這邊才繼續開口,「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啊,我跟木葉又沒有過節。」

  「無論你做不做,我不能辜負三代的信任,」止水彎著眼笑了起來,「別擔心,代替我的人是我的好朋友。」

  「……」花梨搭在窗臺上的手漸漸收緊,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止水,你不相信我,對嗎?」

  「不,我相信你,」止水搖了搖頭,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應該說,正是因為相信,我才希望你能儘快擺脫監視物件這個身份,如果我沒有完成我的承諾,三代那邊也會生出疑心。」

  「……好,我知道了,」花梨垂下眼眸,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代替你的人是誰?」

  她的臉被額前的劉海擋住,止水看不見她的表情,他眼神沉了沉,低聲回答說:「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止水的好朋友,花梨一直以為應該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卻沒想到來人是個個頭還不算高的小男孩,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

  不過年紀雖然小,氣場倒是出乎意料的成熟,他抬起頭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一眼花梨,然後收回視線,用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聲音說:「c級任務。」

  花梨疑惑的歪了歪頭,直到看到他額頭上的護額才明白過來,他過來「看著」自己應該不是幫止水的忙,而是任務。

  而且,c的下面似乎還有d來著,她該感歎自己竟然不屬於d級任務的範圍內嗎。

  「我見過你一次,」鼬抬起頭看著比他高的花梨,「前天和止水買水果的時候,你一直在看著他,你們認識?」

  「應該……算是認識吧?」花梨有些不確定的說,她也說不清現在和止水到底算什麼關係,曾經互相喜歡過,現在卻各自忘了對方,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有些尷尬。

  「……」鼬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我會好好執行任務的,你跟平時一樣就好。」

  鼬確實很實在的在執行任務,如果說別的忍者想要監視她的話,一般都會躲在屋頂或者不會被她看到的位置,而鼬則是正大光明的坐在店裡,還點了份甜品,然後一邊吃一邊緊緊的盯著她。

  美雲看了他好幾眼之後,終於忍不住偷偷拍了拍花梨的肩,附在她耳邊小聲問她:「那孩子是你的熟人嗎?」

  「呃,他是我朋友的朋友,」花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卷著發梢,「那個,他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會呆在這裡,美雲姐不用太在意啦。」

  「沒有啦,只是那孩子真是可愛啊,讓人想不在意都不行,」美雲掩著嘴偷笑了一聲,「宇智波家的人果然都長的相當不錯。」

  ……宇智波家啊。

  儘管在這裡呆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從周圍人的三言兩語中,花梨也差不多能猜到,宇智波在木葉大概是個有名的大家族來著。

  她還小的時候,爺爺也曾經說過八雲家是有名的通靈師大族,但是為什麼現在只剩下寥寥幾個人了,她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夜幕降臨之後,店裡的客人也開始漸漸離開了,花梨完成了一天工作,把桌椅板凳都收拾好之後,突然發現鼬竟然還站在牆邊,就這麼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花梨:「……」

  要不要這麼敬業啊!

  雖然心裡在使勁吐槽著,花梨還是露出了一臉知心姐姐的笑容:「鼬也差不多該回家了,不然你的父母會擔心的吧。」

  「不會的,」鼬搖了搖頭,「我已經跟他們說了,我這次出來執行長期任務。」

  他的意思是他要全天二十四小時就這麼盯著自己?

  花梨有些無言以對的扯了扯嘴角,求救的看向美雲,美雲剛在門上掛上休息的牌子,注意到花梨求救的目光後,美雲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大義凜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借一床被子給你。」

  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啊!

  花梨欲哭無淚的沖著美雲使勁使眼色,希望她能反應過來,而一旁的鼬已經表情認真的開口:「謝謝您。」

  「誒呀不用謝啦,」美雲用手捂著臉笑了起來,「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叫我哦。」

  完全被忽視的花梨:「……」

  美雲把床鋪抱到花梨的房間之後就出去了,花梨站在房間裡和鼬面面相覷了半響,然後長歎了一口氣倒在她的床上:「你隨意吧,我睡覺了。」

  鼬沉默的點了點頭,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孩子一樣關掉了燈,悄無聲息的鑽進了被窩裡躺下,連呼吸聲都輕的聽不見。

  要不是花梨本來就知道鼬睡在那裡,她幾乎感覺不到房間裡有第二個人存在。

  側躺在床上的她靜靜看著睡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鼬,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鼬太冷淡了?怎麼說鼬也才是個十歲的孩子,這樣總感覺自己像是在欺負他一樣唉。

  因為鼬太過於成熟,總是會讓她自動忽視他的年齡,花梨在黑暗中翻了個身,果然明天還是對他溫柔一點好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花梨朦朧中感覺有什麼人在盯著她,微微睜開眼,陡然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嚇的她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才看清是鼬站在那裡。

  「……」花梨眯著眼掀起窗簾,外面還是灰濛濛的,她歎了口氣又躺了回去,「你幹嘛,天還沒亮呢。」

  「該起來了,天已經亮了。」鼬頓了頓,見花梨已經縮回了被子裡,果斷越過她把床邊的窗簾一把拉開,有些刺眼的陽光頓時從窗外傾瀉進來。

  躲在被窩裡的花梨皺著眉掙扎了一會,還是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滿臉怨氣的盯著他:「就算是止水也不會打擾我睡懶覺的!」

  這句話一出,花梨和鼬都愣住了,鼬奇怪的看著她:「你不是才來木葉沒幾天嗎?」

  她有些僵硬的移開視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蹦出這樣的話,畢竟止水和她曾經發生的事,她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才對。

  「這個,我……我開玩笑的啦,哈哈……」花梨訕笑著解釋著,鼬看著她明顯有些心虛的眼神,忍不住蹙起眉:「……該起床了。」

  「呃,我知道了啦,」花梨快速的起床,然後推著他往外走去,「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吧。」

  開店之後,花梨熟練的把桌椅全部擺好,然後在後廚準備食材,而鼬則是一大早又點了份甜品坐在那裡了。

  「一大早就吃這麼甜對身體不好,而且會蛀牙的,」花梨走到鼬面前,把蔬菜沙拉擺在他面前,「吃這個吧。」

  「……」鼬沉默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謝謝。」

  花梨撇了撇嘴,這孩子怎麼小小年紀這麼老成呢,她像鼬這麼大的時候……

  這麼說起來,她在鼬這個年紀的時候正好剛失去親人,然後在那時她就在心裡立下了復仇的目標,從那之後她的生活裡好像再也沒有別的,只剩下了變強。

  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有資格說他來著。

  花梨苦著臉歎了口氣,把今天的特賣招牌擺到了門口之後,美雲才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看到他們倆時嚇了一跳:「你們怎麼起來這麼早?」

  「……」花梨默默瞟了一眼臉色從容的鼬,「天亮了,所以就起來了。」

  「話說花梨,你居然起來的比我還早,真不容易啊,」美雲四下打量了一眼已經收拾好的店,「你要是每天都能這樣,我肯定給你加工資!」

  「……」花梨頓時翻了個白眼,「我還是更想睡覺,別壓榨我了美雲姐。」

  在店裡工作的生活基本是一成不變的,畢竟花梨平時基本不出去,就算出門,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菜市場而已。

  七天的時間結束的比她想像的快,到最後一天的晚上的時候,鼬跟著她走到她房間說:「我的任務結束了,今晚就回去了。」

  「是嗎,」花梨低下頭看著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比我還要弱得多,」鼬把他的東西收拾好之後朝她揮了揮手,「那,再見。」

  「恩,再見。」花梨伸出手揮了揮,見他走出去之後關上了門,房間裡頓時顯得空曠了起來,莫名的孤獨感襲上了她的心頭。

  已經快到宇智波族地的鼬習慣性的摸了摸後腰,卻發現自己的忍具包不見了,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好像是放在了花梨房間裡,只能無奈的轉身往回走去。

  店已經關了,而花梨的房間在小旅館的二樓,鼬抬起頭看向她房間的窗戶,雖然窗簾被拉上了,但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他便輕輕一個跳躍來到了窗臺上,準備從窗戶進去。

  剛曲手指準備敲玻璃時,鼬敏銳的聽見房間裡傳來了說話聲,他頓了頓,默默的收回手,然後向上攀爬到屋頂上,小心翼翼的揭開了房頂的瓦片。

  一絲橘色的光芒從屋頂的空隙處透了出來,鼬眯起眼看向屋內,只見花梨坐在床上仿佛在跟什麼人說些什麼,但是她的面前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在自言自語?

  花梨話裡的內容基本都是在說她這些天的事,解釋成自言自語也不為過,但是她每說幾句話就會停下來安靜一會,就好像有什麼人在跟她對話一般。

  鼬疑惑的蹙起眉,卻無法理解她奇怪的行為,難道是幻術?他的寫輪眼不自覺的發動,再次看向房間內時,頓時震驚的睜大了眼。

  花梨的對面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個頭矮小的女孩子,她正端正的跪坐在地上,在和花梨開心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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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幸運值-34

  花梨正在跟座敷童子吐槽最近的事,卻突然聽到屋頂上傳來一聲異響,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讓座敷童子消失了,然後仰起頭警惕的看向屋頂,卻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除了鼬之外還有其他人在監視她?

  就算這裡的人看不到妖怪,但是看到她說話的樣子一定也會引起懷疑的吧,花梨蹙著眉在心裡想著對策,乾脆把自己偽裝成喜歡自言自語這樣?

  但是突然改變會不會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反正她本來也不會對木葉做什麼啊。

  不算安心的睡了一夜之後,花梨早早的起來,已經做好了木葉的人會過來質問她的準備。

  然而等了一天,什麼人都沒等到,一直到晚上店裡打烊關門,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美雲把帳本合上後,好奇的問:「花梨,你今天好像一直心神不定的啊,怎麼了?」

  花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外面空曠的街道,確定真的沒有人來找她,才暗自松了口氣:「什麼都沒有啦。」

  「是不是鼬弟弟走了之後寂寞了啊?」美雲有些狹促的笑了起來。

  「才不是,」花梨把門關好後迅速的往二樓跑去,「美雲姐我去睡覺啦,晚安!」

  沒有人來,難道是覺得她自言自語不算奇怪的事?對啊,她昨天好像沒怎麼提到不該提的東西來著,所以木葉這算是放過她了?

  如果真的是放過她還好,花梨感覺她以後都不敢隨便召喚什麼妖怪了,不過昨天她也確定了一點,就算在這裡她也還是可以照常使用她的通靈術的。

  推開房門之後,她意外的發現燈竟然是亮著的,花梨有些奇怪的走進房間,她早上忘了關燈嗎?

  然而進門之後,她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間裡的止水,花梨一愣,然後趕緊關上了門:「你怎麼進來的?」

  止水指了指開著的窗戶,然後笑了起來:「最近過的怎麼樣?」

  「……一般吧,反正沒人找我麻煩,」花梨瞥了眼他還染著血跡的衣服,「受傷了?」

  「呃?」止水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角,「這個啊……不是我的血。」

  「你出的任務是不是很危險?」花梨鼓起臉頰看著他,「絕對和鼬的那個c級任務不一樣吧。」

  「唔……真要說的話,應該是比較危險的吧,鼬還是下忍,當然不能接很難的任務,」止水笑著摸了摸花梨的頭,「我是上忍,任務會比他難是肯定的。」

  花梨慢吞吞的把椅子搬過來:「坐吧,幹嘛站著,我下去給你拿喝的。」

  「不用了,花梨,」止水一把抓住花梨的手腕,停住她的腳步,「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馬上就走。」

  見花梨轉過身來,止水鬆開她,手伸進身後的忍具包裡面,掏出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紙袋出來:「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就順便買了一點。」

  「什麼東西?」花梨疑惑的接過來打開,裡面竟然是還散發著甜膩味道的甜甜圈,她的眼中頓時迸發出了光彩,興奮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夢裡面你這麼說過,」止水溫柔的笑了起來,「你喜歡就好。」

  「呐呐,夢裡面還有沒有說什麼,」花梨眨著眼湊近他,「其他的關於我的事?」

  「……呃,」止水的臉色頓時變得微妙起來,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後面是床,一下子站立不穩的坐了下去,又迅速站了起來,「抱歉,我身上不太乾淨……」

  「沒事啦,」花梨一把握住止水的手,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他,「任務一結束就直接來找我了對吧,連家都沒有回,是不是想我啦?」

  止水頓時仿佛被她的言論驚到了一樣,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才很是不自在的看向別處:「我只是,那個,來送甜甜圈而已。」

  「真的?」花梨踮起腳把他的臉扳回來,「那你看著我說?」

  「……」止水沉默的看著她,然後苦笑了一聲,「因為,花梨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很擔心……你會害怕我接近你。」

  「怎麼會?」花梨蹙起眉鬆開他,「就算我忘記了,身體可不會騙我,因為只要我看到你,我的這裡——」

  說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就會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你呢?」

  「我也……」

  止水的話還沒說完,她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美雲在外面喊著:「大半夜在絮絮叨叨什麼呢,趕緊睡覺啦。」

  「我知道了,抱歉美雲姐!」花梨大聲回應著,再轉過身時,止水已經不見了,只剩下被她放在桌上的甜甜圈。

  花梨從裡面拿出一個放入口中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口腔,她頓時滿足的眯起了眼。

  小時候的她很喜歡吃甜甜圈,但是自從蛀牙之後,她爸爸就一直不怎麼給她買了,然而等她到了不會輕易蛀牙的年紀,已經沒有人再買給她了。

  從花梨家回到宇智波族地,止水遠遠的就看見鼬在他家門口站著,他愣了愣,然後走過去:「怎麼了?」

  「止水,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鼬表情嚴肅的說,「是關於花梨的。」

  天空陰沉沉的,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店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花梨趴在窗臺無聊的看著外面綿綿的雨:「下雨的時候完全沒客人呢。」

  「是啊,雖然平時也沒什麼客人,」美雲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去睡個午覺好了,花梨,幫我看店啊。」

  「知道了。」花梨隨口回應著。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都開始漸漸變少了,花梨剛準備回到店裡面坐著,卻遠遠的看見止水撐著一把傘過來了,她愣了愣,然後開心的朝他揮了揮手:「止水!」

  止水笑著走過來,把傘收好以後放在門口:「今天沒什麼客人嗎?」

  「下著那麼大的雨,沒有人會想出來吃飯啦,」花梨撐著臉長長的歎了口氣,「好無聊啊,無聊的快睡著了,話說美雲姐已經去睡了。」

  「留下你看店嗎?」止水低聲笑了起來,「你要是想睡也可以,我幫你看店吧。」

  「才不要,」花梨勾起嘴角看向他,「你都過來了,我幹嘛要去睡覺,太浪費了。」

  「其實,我昨晚沒怎麼睡好,」止水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因為家裡發生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花梨身為通靈師的那根敏感神經立刻被觸動了,她好奇的問,「什麼事?」

  「半夜老是有東西無緣無故的摔倒,」止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偶爾還會發現東西被動過,但是家裡沒有人。」

  「你一個人住?」花梨蹙著眉認真的問,「確定不是有其他人來過?」

  「啊,我確定,」止水抬起眼眸看著她,「花梨,你覺得這會不會是什麼奇怪的忍術?」

  「這個……」花梨轉了轉眼珠,「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嗎?」

  止水站起身來:「店裡沒人沒關係嗎?」

  「沒事啦……反正也沒人來,」花梨從櫃檯裡拿出一把傘,「我們走吧。」

  宇智波族地離她的店並不遠,走路沒過多久就到了,進入大門以後,裡面的街道和店鋪都和外面沒什麼兩樣,就像是木葉裡面的又一個小鎮一樣。

  大家穿的衣服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顏色和款式,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一個團扇的圖案。

  「那是宇智波的家徽,」止水見她一直盯著別人後背上的團扇,跟她解釋說,「意思是手持團扇,能夠掌握火焰之人,所以我們宇智波家都很擅長火遁。」

  花梨疑惑的抬起頭:「火遁是什麼?」

  「就是火系忍術,以後有機會演示給你看吧,」止水停在一棟兩層小樓前,「到了,就是這裡。」

  花梨立刻眯起眼細細的打量著這四周,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惡靈或是不詳的妖氣,她疑惑的蹙起眉,跟著止水走了進去。

  一般來說,如果是普通的妖怪,它們更傾向于和人類和平友好的相處,也不會去動人類的東西,止水既然說他的東西被動過了,那就很有可能是比較強大的妖怪作祟了。

  走進屋裡,止水指了指被拉開的櫃子:「這裡。」

  花梨疑惑的在這四周看著,卻沒發現任何端倪,又跟著止水走到牆角,看向他所指的一個倒地的檯燈。

  「你確定……不是風吹的或者人為的?」花梨的表情更疑惑了,不應該啊,這附近根本什麼都沒有啊。

  餘光瞥到一個小小的黑影從牆角一閃而過,花梨眼神一凜,將雙指豎於唇前小聲說:「『封禁』。」

  身後的止水察覺到花梨的小動作,眼神微微變了變,卻什麼都沒說。

  感覺到那個靈被她束縛住了,花梨轉過身笑語盈盈的對止水說:「那個,能給我倒一杯水嗎?我渴了。」

  「……」止水點了點頭,「好,你在這裡等我。」

  「謝謝啦,」花梨看著他往廚房走去,然後迅速蹲下身問她眼前的那個靈,「這裡可有什麼妖怪或者惡靈搗亂嗎?」

  「沒……沒有啊。」小小的靈顫抖著想要逃跑,卻一步都移動不了。

  「沒有?」花梨偷偷往後看了一眼,見止水還沒回來便繼續開口問,「那這家主人的抽屜是什麼東西開的?檯燈是什麼東西動的?」

  「這個,我看到的是……」靈有些緊張的說,「是這家房子主人自己動的。」


第35章 幸運值-35

  「自己?……」花梨愣住了,她還想再問什麼的時候,止水已經端著一杯茶朝她走了過來,花梨不得不站起身接過茶,然後假裝很渴的樣子一口喝完。

  「有發現什麼嗎?」止水好奇的問。

  「好像什麼都沒有呢,」花梨移開視線淡淡的回復,「大概是被風吹倒了吧。」

  「……是嗎,」止水微微垂下眼眸,「花梨,抱歉。」

  花梨疑惑的抬起頭:「你幹嘛要道歉……」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僵在了那裡,黑色的大眼睛迅速失去了光彩,止水表情凝重的站在她對面,紅色寫輪眼中的三勾玉正在緩緩轉動著。

  「抱歉……我必須要確定,你對木葉無害。」他低聲喃喃自語著,身體中的查克拉漸漸向眼部彙聚,想要探查她的記憶。

  花梨似乎沒有騙他,她確實有著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裡面還摻雜著些許和他有關的記憶,但是似乎都不是什麼關鍵所在。

  繼續入侵她的記憶深處,止水卻突然感覺到她腦中有另外一股查克拉在阻止他繼續前行,他的眼神一沉,被封鎖起來的記憶就是這個嗎?

  看來普通的幻術已經突破不了這層障礙了,止水蹙起眉,眼中的三勾玉漸漸連在一起不斷變化著,最後變成了全新的形狀。

  「別天神。」

  然而剛對花梨施展他的最強幻術,止水卻突然表情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他沒有得到花梨隱藏起來的所謂秘密,腦中卻突兀的在這一瞬間湧入了一大堆陌生的記憶。

  整個頭頓時像快要炸裂開來一般的讓人難以承受,他痛苦的大口喘著氣,咬緊牙關死死按著頭部,腦中仿佛走馬燈一樣不斷有各種場景在閃回,最後所有的一切如潮水般褪去時,他脫力的癱坐在地上,冷汗沿著額頭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花梨……」他抬起頭看向表情呆滯的花梨,手指微微顫抖著捂住眼睛,然後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想起來了……」

  他全部想起來了——原來修改她記憶的人,就是他自己。

  從那個世界離開以前,他害怕她傷心,在最後一刻對花梨用了別天神,把自己徹底的從她記憶裡抹消。

  花梨被封鎖起來的記憶就是關於他的,當時的信念太過於強烈,如今連止水自己都無法突破別天神,讓她想起那些關於他的記憶。

  可是為什麼他自己卻想起來了?是因為剛才又試圖對她使用別天神的緣故嗎?

  漸漸恢復平靜之後,止水站起身來,充滿欣喜而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頰,他從沒想到過自己還會有再見她的一天,胸腔中的髒已經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眼中的勾玉緩緩轉動,他解除了對於花梨施加的幻術。

  花梨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看清近在咫尺的止水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時,她的臉色猛地一沉,蹙著眉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慢慢的吐出兩個字——

  「騙子。」

  止水愣了愣,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抱歉……花梨,我……」

  「騙子!」

  花梨幾乎是憤怒的吼出了這句話,被欺騙的絕望感籠罩著她,她委屈的想哭,卻只覺得仿佛墜入冰窖一般,涼意從腳底直接竄入心裡,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在這個世界,她除了止水以外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殘忍的打破了她的信任。

  他不僅不相信自己,還用這種手段來試探她。

  之前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笑話。

  花梨不想再看到他,果斷的轉身從他家裡往外跑去,止水立刻追上去想要攔住她,卻沒想到花梨將雙指豎於唇前一字一句的念到:「『縛』。」

  止水頓時感覺自己的雙腳仿佛被什麼束縛住了一般,無法再從地上抬起來,花梨冷哼了一聲:「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能力麼,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好了,免得你還大費周章的來試探我。」

  說著,她微微抬起下巴傲慢的看著他:「八雲花梨,十四歲,八雲家第八十三代通靈師,擅長通靈術和言靈術,以上。」

  雖然語氣傲慢,但是花梨的心裡其實已經酸澀的快要哭了,她抽了抽鼻子轉身準備離開,身後的止水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焦急起來:「不是的,花梨,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花梨回頭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門被「砰」的一聲合上,止水被她的術束縛在了屋內,花梨站在門口沉默的仰起頭看向陰沉沉的的天空,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撐著傘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還是早點找到回去的辦法吧。

  這個世界,她快要呆不下去了。

  回到料理店,美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櫃檯後蹙著眉翻看帳本,看到回來的花梨,她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叫住了她:「那個,花梨,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最近店裡生意不佳,其實我已經雇不起人手了……我的意思,你應該懂吧?」

  花梨的腳步一滯,手指漸漸握緊,然後垂下眼眸低聲說:「我知道了,我去收拾東西。」

  「抱歉啊,花梨,」身後美雲帶著愧意的聲音傳來,「店裡實在是有些周轉不靈了。」

  她慢慢走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環視了一圈,說是收拾東西,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她的,當初孑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現在也依然……什麼都不用帶走。

  餘光瞥了眼放在桌子上還沒吃完的甜甜圈,花梨的眼框一紅,淚水差點要要溢出來,她使勁把眼淚憋了回去,然後像是賭氣般的把那袋甜甜圈用力的扔進了垃圾桶。

  「全都是騙子。」

  什麼都沒拿走下樓的時候,美雲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彎下腰從櫃檯裡拿出一個紙袋:「這是這段時間的工資。」

  花梨的腳步頓了頓,拿起那個紙袋點了點頭:「謝謝你。」

  美雲見她臉色不佳,不由得低低的歎了口氣,右手撐著側臉歪著頭看著她:「花梨,你是個好孩子,機會還很多,不要傷心好嗎?」

  「我知道,」花梨把紙袋放進口袋裡,笑著看向她,「美雲姐,再見。」

  美雲愣了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才花梨明明在笑,她卻覺得她的表情悲傷的看起來像是在哭一樣。

  摸了摸兜裡的紙袋,花梨站在大街上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完全不知道自己去哪裡才好,她撇了撇嘴,乾脆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

  剛開始還能看到稀稀疏疏的店鋪,後來直接變成了岩石聳立的山路,再往前走是茂密的森林,再往前——

  她走到了懸崖邊上。

  隨便選的方向都能走上絕路,她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了。

  花梨有些恐高,她小心翼翼的挪到懸崖邊往下看了一眼腿就軟了,然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回頭看向因為茂密樹葉的遮擋而顯得黑漆漆的路,她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沒能鼓起往回走的勇氣。

  在原地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花梨仰著頭呆呆的看著掛在半空中的明亮的月亮,今晚大概只能在山上坐一夜了吧。

  ……話說石頭太硬了屁股好痛啊。

  鬱悶的歎了口氣,花梨把頭埋入雙膝之間,耳朵卻敏銳的聽到懸崖那邊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音。

  人類?不,人類不可能沒事在半夜爬到懸崖上來吧……也就是說是妖怪嗎?

  花梨警惕的盯著還長著一簇青草的懸崖邊上,等著妖怪出現,卻沒想到等了半天之後,一隻人類的手出現,然後猛地扣住了最上方的岩石。

  ……大半夜的竟然真的有這麼無聊的人類啊。

  花梨翻了個白眼起身往那邊走去,想要看看是誰這麼無聊,她走到懸崖邊上探出頭看了看,一眼看到一頭顯眼的銀髮。

  感覺這銀髮莫名的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花梨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卻瞬間想起來,天啦,這個不就是那個一直懷疑她的卡凱西麼!

  原本背著一隻手攀爬的卡凱西聽到頭頂傳來腳步聲,他蹙著眉抬起頭,正對上花梨驚訝的臉,沒想到花梨會出現在這裡,卡凱西一下就呆住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卡凱西終於反應過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麼會在這裡,卻看見她扯著嘴角乾巴巴的笑了一聲之後掉頭就跑,身影瞬間從他視野裡消失了。

  「那傢伙……」卡凱西咬緊牙伸出另一隻手,快速的攀爬上懸崖之後朝她逃走的方向追去,跟進了漆黑的森林裡面以後,他側耳仔細聽著周遭的聲音,想要辨別她逃走的方向,卻沒想到他的左邊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悶響,然後響起了細細的□□聲。

  沉默的走到發出聲音的地方,卡凱西在黑暗中準確的抓住花梨的胳膊,把她一把從繁茂的藤蔓裡提了起來,然後死死扣著她的手腕往光亮處走去。

  灰頭土臉的花梨癟著嘴使勁揉著她的額頭,剛才一不小心撞到了樹上,額頭上立刻鼓起了一個包,她鬱悶的看著身前的卡凱西,大半夜的跑來爬懸崖到底是幾個意思?嚇死她了!


第36章 幸運值-36

  終於走到有月光的地方,卡凱西停下腳步鬆開了她的手腕:「你跑什麼?」

  花梨見卡凱西眼神不善,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呃,我下意識的就……」

  卡凱西聞言微微眯起眼:「哦?看到我下意識的就跑,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麼?」

  「……我說,你們這群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嗎?」花梨的心裡本來就堵著一口鬱氣,現在被卡凱西暗指她不懷好意,火氣頓時就冒了上來,「見誰都覺得要危害木葉是吧?知不知道什麼叫無罪推定啊,覺得我分分鐘想毀滅木葉是吧,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成天靠著臆想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合著不是木葉的人都跟你們有仇是吧!」

  劈頭蓋臉的朝著卡凱西發洩了一通,花梨忿忿不平的有些氣息不穩的小聲喘息著,然後甩開他的手賭氣般的找了個石頭坐下:「再說,我也沒這麼多精力去找木葉的麻煩,你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卡凱西沒有回應她,而是斜睨了她一眼轉移了話題,「大半夜的在山上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呢,大半夜的來爬懸崖,你也是夠無聊的。」花梨撇了撇嘴,把臉扭向了另一邊。

  「之前收留你的那家店出問題了?」

  「……啊,差不多吧,」花梨頓了頓,怔怔的抬起頭看著半空中的月亮,「也有可能……是我運氣太差了吧。」

  卡凱西沉默了一會,雙手插在兜裡淡淡的說:「如果沒地方去,可以去我那裡暫住一晚。」

  「……不用了,」花梨蹙著眉嘴硬的說,「我就在這裡吹吹風就好,我想靜靜。」

  「是麼,」卡凱西沒什麼情緒的應了一聲,也沒有勸說的意思,回頭朝著黑漆漆的森林走去,「那我就先回去了。」

  身後傳來枯枝被踩斷的清脆聲音,山崖上吹來一陣冷風,花梨忍不住抱著胳膊瑟縮了一下,突然覺得在山崖上呆一夜這種想法並不靠譜,她迅速起身朝著黑漆漆的森林跑去:「等等!卡凱西!請務必讓我借住一晚!」

  跟在卡凱西身後磕磕絆絆的穿過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之後,花梨總算又重新看到了光明,她回頭看了眼剛才的森林,內心卻突然湧上一股後怕的感覺,自己居然在大半夜一個人跑到那麼偏僻荒涼的地方?

  果然是被打擊到了吧,腦袋都一片空白了。

  心裡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事,見身前的卡凱西突然停住了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來抬頭往前看去,卻沒想到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止水。

  「花梨……」止水看到她時像是松了口氣,緊繃的臉也緩和了一些,「卡凱西,晚上好。」

  花梨蹙起眉,別過臉不想理他,卡凱西倒是點了點頭:「晚上好,止水。」

  「那個……」止水的視線移向花梨,「我去過料理店了,花梨,你現在住在哪裡?」

  花梨緊抿著嘴沒有回答,卡凱西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她大概沒地方住吧,現在準備去我那裡借住一晚。」

  「……這樣啊。」止水的目光變得有些無奈,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花梨固執的不肯直視他,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啊……說起來,止水你和她比較熟吧,」卡凱西抓了抓他的銀髮,打破了沉默,「我記得你家有空房間,還是交給你吧。」

  花梨一愣,立刻抬起頭反駁:「不要,我才不要去他家!」

  「好,」止水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謝謝你,卡凱西。」

  卡凱西斜睨了花梨一眼,然後無視了她話,拍了拍止水的肩說:「那我先走了。」

  完全被賣掉的花梨幾乎要把卡凱西的背影盯出一個洞來,表情別提有多幽怨了,止水垂下眼眸看向她:「走吧,去我家吧。」

  「誰要去你家啊,」花梨冷哼了一聲越過他往前走去,「不用你管,我多的是地方住。」

  然而她剛走出幾步就被止水緊緊抓住了手腕,花梨回頭不爽的瞪著他:「你幹嘛,鬆開。」

  「花梨……」止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不是故意想要騙你,鼬告訴我的時候,我實在無法開口直接問你這件事,選擇了那樣的方式……我很抱歉。」

  「……」花梨掙扎的手停了下來,她微微眯起眼,「如果你的這些話也只是在騙我而已呢?」

  「呃,」止水有些苦惱的想了想,「花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記憶。」

  「我才沒興趣,」花梨撇撇嘴,想要甩開他的手,卻發現他握的緊緊的,根本甩不開,她沉默了一會,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好吧,記憶那種東西要怎麼看?」

  止水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花梨,你看一下我就好。」

  「我的記憶,還有我們曾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的。」

  花梨疑惑的抬起頭,卻正對上止水紅色的寫輪眼,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拉入了一個漩渦中,眼前的場景在漸漸消失,在一片黑暗之後出現的,是她之前住著的料理店。

  感覺到視野不受她控制的向下移動著,花梨這才意識到,這就是止水的記憶,也就是說是他的視角。

  似乎是又抬頭看了她的房間一眼,視野終於移向前方有些昏暗的大街,然後慢慢向前走去,這條路花梨還記得,正是不久前止水帶著她曾經走過的去往宇智波族地的路。

  大概因為很晚了,止水回到族地的時候,周圍寂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只能偶爾聽到不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止水快走到他的家時腳步一頓,目光落在站在他家門口的鼬身上。

  「怎麼了?」止水走過去問他。

  「止水,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鼬表情嚴肅的看著他,「是關於花梨的。」

  「花梨?」止水愣了愣,忍不住蹙起了眉,「她怎麼了?」

  「我發現,她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不過我用寫輪眼的話倒是可以看到,」鼬的眼神沉了沉,輕聲問他,「你知道這件事嗎?」

  止水沉默了半響之後搖了搖頭:「這不怪她,是我叮囑她不要引起別人注意的。」

  「但是她也什麼都沒告訴你,不是嗎?」鼬平靜的說。

  「這件事……我會自己去問她的,」止水輕輕的歎了口氣,「鼬,麻煩你了。」

  「你自己去問她,如果她對你說謊怎麼辦?」鼬壓低聲音說,「而且如果她真的要對我們隱瞞什麼的話,你這樣去問不就暴露了嗎?」

  止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低下頭看著地面說:「花梨不是這種人……」

  「她才來木葉沒多久,止水,你對她的信任未免過度了,」鼬眼神變得淩厲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相信她,但是她被人利用或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間諜也不是沒有可能。」

  「……」止水緩緩閉上眼又睜開,「……你說的對。」

  「不如止水去試探她一下,如果她會如實告訴你,那就是我想多了,如果她依然瞞著你……」鼬垂下眼眸,「我會如實向三代大人報告。」

  看到這一切花梨心臟微微一縮,忍不住攥緊了手,那天晚上看到她和座敷童子聊天的竟然是鼬嗎?

  鼬離開以後,止水仍然靜靜的站在原地,過了很久之後才掏出鑰匙打開門,連家裡的燈都沒有開,就這麼坐在床上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像是下了決定一般突然起身,然後拉開了房間的抽屜,又把桌子上的檯燈推到地上,寂靜而漆黑的房間裡,突兀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像是驚嚇了窗外的鳥,一陣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然後漸漸趨於平靜。

  視野瞬間一變,已經不再是剛才昏暗房間,而是變成了不算熱鬧的大街,天空還有些陰沉,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止水遠遠的就看到無聊的趴在視窗的花梨,然後低笑了一聲向她走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花梨都知道,只不過原來在止水眼裡的她原來是這樣的?好像和她平時在鏡子裡看的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當止水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說出那些謊話時,她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也變的和平時不一樣了,如果不是她本來就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就連她自己都要懷疑自己了。

  話說自己的想法竟然這麼明顯的寫在臉上?她還以為她掩飾的很好呢!

  花梨有些鬱悶的看著自己興高采烈的跟著止水走到他的家裡,然後被他引導著看昨晚的「成果」,她在看到角落的那個靈,使用言靈術束縛那個靈的時候,止水清楚的看到了一切,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個,能給我倒一杯水嗎?我渴了。」

  花梨看到自己拙劣的想要支開止水時,都忍不住要扶額歎氣了,為什麼在止水的視角裡自己看起來這麼蠢!她平時表現出來的都是這個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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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幸運值-37

  止水點頭答應之後走到廚房,他並沒有馬上倒水,而是在廚房沉默的站了許久之後,才倒了一杯水走出來遞給花梨。

  「有發現什麼嗎?」止水問她。

  「好像什麼都沒有呢,」那時的她已經發現了止水在試探她,語氣聽起來也不是那麼好了,「大概是被風吹倒了吧。」

  「是嗎……」長長的歎息聲從止水口中溢出,他抬起眼眸看著她說,「花梨,抱歉。」

  花梨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那句抱歉了,大概是從她對止水刻意隱瞞通靈的事開始,止水對她的信任就開始瓦解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全部展現給她,花梨以為已經結束了之後,場景卻再次變化,變成了她無比熟悉的,真正屬於她的房間。

  啊咧,這是什麼記憶?

  止水站在她的房間裡,而穿著校服的她站在他對面,表情疑惑的看著他說:「人類?」

  花梨突然意識到,這大概就是她丟失的關於止水的記憶,而這一幕,就是她最初召喚出止水的時候。

  一開始她還時不時會對他露出嫌棄的表情,大概是對召喚出人類感到不滿,漸漸的,她的表情開始變化,在止水面前的她明顯變得……可愛了很多。

  花梨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從止水的視角來看,她的變化真的太明顯了,直到她對止水坦白心意,還主動親吻他之後,花梨整個人都傻了。

  ……雖然,也不算完全主動吧,花梨心情有些複雜的想,然後默默安慰自己,她當時肯定又衝動了。

  接下來的事花梨大概也猜的差不多了,已經有了想要留下來的想法的止水不得不離開,從她爺爺那裡回來之後,她一股腦的把東西塞給他,明明傷心的要死還要假裝一臉不在乎的幫他畫傳送陣,看著這一切的花梨突然覺得心裡開始隱隱的難受起來。

  記憶中的她在止水臨走前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然後是那個混著眼淚的苦澀的親吻,而在止水即將離開的時候,他眼中的萬花筒寫輪眼發動,徹底抹除了她所有有關於他的記憶。

  周圍的場景漸漸遠去,花梨猛地睜開眼,她又回到了現實之中。

  「花梨,這就是我全部的記憶了,」止水頓了頓,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我沒有對你隱瞞任何事。」

  「但是,最後篡改我記憶的人也是你,不是嗎?」花梨瞥了他一眼,語氣涼涼的說,「而且我又怎麼知道,你給我看的記憶沒有被你修改過?止水,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止水怔住,然後漸漸鬆開了緊握著她的手,蹙著眉垂下眼眸盯著地面,有些寒冷的風刮來,花梨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感冒?」止水立刻抬起頭看向她,目光落在花梨單薄的衣服上,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擔心起來,「還是先去我家吧,現在已經找不到住的地方了,花梨,就算你不信我,也別把自己弄生病了。」

  花梨裹緊身上的衣服,有些猶豫的看了眼不遠處冷清的大街,燈光都熄滅的差不多了,她有些不情不願的撇過頭:「本來我有地方住的,是你把卡凱西弄走了。」

  「呃,」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就去把卡凱西叫回來好嗎?」

  「不用了,」花梨扯了扯嘴角,往她記得的方向走去,「在你家住和在他家住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你倆都在監視我。」

  「……」止水很想說他不是監視,卻又有點底氣不足,畢竟讓鼬代替他去看著她的人就是他自己沒錯。

  慢慢走到止水的家,花梨跟在止水後面進門,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屋子裡的燈。

  儘管下午才來過一次,而且不久前還在幻術裡見了一次,但是她這次才真正有時間細細打量止水的家。

  其實房間裡收拾的十分整齊,甚至比同樣一個人住的花梨的家要整潔許多,而且明顯能看出來有經常打掃,比起懶癌晚期能一個月打掃一次就不錯了的花梨,止水簡直勤快的不行。

  「我去給你收拾房間,你等一下。」止水說著,打開了右手邊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花梨沉默的看著他走進房間,才慢慢走到到軟軟的沙發上坐下,之前被堅硬的石頭蹂|躪的屁股終於得到了拯救,她忍不住放鬆身體陷入沙發中,發出一聲舒適的歎息。

  看著止水不斷進進出出,花梨無聊的趴在沙發上,精神開始有些困乏,她打了個哈欠,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起來,強撐著睜開眼好幾次之後,花梨還是抵不過睡意的侵襲,沉沉的睡了過去。

  換了新床單走出來的止水看到沙發上熟睡的花梨時愣了愣,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他走到花梨身邊安靜的看了她一會,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明明說著不相信我,還這麼容易就睡著。」止水低下頭看著自動在他懷裡蜷縮起來的花梨,然後抱著她往剛剛收拾好的房間走去。

  花梨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各種亂七八糟的夢在她的腦海中盤踞著,混雜在一起變成光怪陸離的影像,仿佛有數個忽近忽遠的聲音在跟她說話一樣,她費力的想要聽清楚,卻一句都聽不清。

  頭疼的想要逃離這裡,花梨迷迷糊糊的意識到她大概是在做夢,卻怎麼也醒不來,直到耳邊突然傳來呼喊她的聲音時,花梨猛地睜開了眼,夢中那些扭曲的場景瞬間淡去,只能聽到窗外清脆的鳥啼。

  「醒了?」床邊的止水撥開她被汗水浸濕而黏在額頭上的頭髮,有些擔心的說,「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在做噩夢,所以把你叫醒了。」

  「……」花梨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來她昨天跑到止水家來睡覺了,昨晚的記憶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她甚至想不起來昨天是什麼時候到床上來的。

  剛醒來的低氣壓還縈繞著她,花梨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沒什麼精神的說:「……我餓了。」

  「起來吧,我去給你做吃的。」止水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花梨對他的撫摸一點反應都沒有,過了半響才有些遲鈍的點了點頭,坐在床上發了會呆,然後慢吞吞的爬起來往外走去。

  「花梨,牙刷和杯子都給你準備了新的,」止水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還需要什麼就跟我說。」

  花梨怏怏的「嗯」了一聲,走到洗臉台那裡用冷水洗了把臉,才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咦?這感覺不對啊,她是想住一夜就走,怎麼感覺止水像是在準備她長住下來?

  而且她明明都想好了再也不跟止水說話了,怎麼還是跑到他家裡來了?還過了一夜!

  花梨頓時抓狂了,這種挫敗感讓她忍不住想要撓牆,在鏡子前無聲的張牙舞爪般的發洩著,身後卻突然響起止水的聲音——

  「花梨……你怎麼了?」

  花梨的動作一滯,收回手緩緩轉過頭,止水正站在門口,有些忍俊不禁的看著她:「……我是來看你弄完沒,咳,早飯已經做好了。」

  「……這樣啊,」花梨目光亂飄著不看他,佯裝淡定的越過他往外走去,「那就吃飯去吧。」

  桌子上擺著煎雞蛋和麵包,止水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給她倒了一杯,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她:「我等會要出任務,大概明天才會回來,花梨先住在我這裡吧。」

  「幹嘛,我才不要住,」花梨沒有理會他遞鑰匙的手,自顧自的喝著牛奶,「吃完飯我就走的。」

  「……」止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還在生氣嗎?」

  「啊,生氣。」花梨表情不變的坦然承認。

  「花梨,」止水彎起眼的看著她,臉上在笑,眼中卻有些難過,「什麼時候才能不生我的氣?」

  「……」花梨很想說沒那一天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胸口好像被堵住了一般,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是啊,如果你能讓我回到原來的世界,我就原諒你好了。」

  止水微微怔住,垂下眼眸輕聲問:「花梨想回去?」

  「對啊,」花梨撇了撇嘴,「我才不想呆在這裡天天被人懷疑呢。」

  原本應該是一頓不錯的早飯,花梨卻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她沒什麼胃口的咬了一口麵包,在嘴巴裡機械的咀嚼著,困難的吞咽下去之後,她把剩下的麵包放回了盤子裡,然後端起牛奶一口喝完。

  「多謝款待,我先走了。」

  起身想要離開這裡的時候,花梨又被止水一把拉住了手腕,她惱火的回頭想要發脾氣時,手中卻被強硬的塞入一個冰涼的物體。

  花梨愣了愣,低下頭攤開手掌,手心上放著剛才被她無視的鑰匙,她蹙起眉揚起手想要把鑰匙丟掉,卻被止水眼疾手快的抓住,然後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丟出去。

  「這段時間就住在我這裡吧,」止水垂下頭溫柔的注視著她,然後微微笑了起來,「我會幫你找到回去的方法的。」

  「別說大話了,」花梨掙脫不開他的手,只能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可以跳躍時空的忍術,你還是把這份精力花到別的事上面去吧。」

  「我會找到的,」止水有些固執看著她,「花梨,只要你想,我就會努力。」


第38章 幸運值-38

  「……」花梨蹙著眉看著他,像是想要從他的眼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半響之後才洩氣的垂下頭,握住了手中的鑰匙,「我知道了,那我暫時幫你看家。」

  止水松了口氣,鬆開了她的手:「花梨,我明天就回來了。」

  「你就不怕我趁機把你的家弄的天翻地覆?」花梨晃了晃她手中的鑰匙,有些惡趣味的笑了起來,「或者把鑰匙拷貝之後給木葉人手一把?」

  「沒關係,」止水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只要你開心,怎麼做都好。」

  最讓人脫力的事不過於你狠狠的給了對方一拳,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花梨悻悻的收回手:「我才沒那麼無聊。」

  「我知道,」止水的手指沿著她的側臉劃過,有些念念不舍的離開她的臉頰,「花梨,不要因為懶就不吃晚飯,冰箱裡有飯團,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誰、誰懶了!」花梨睜大眼,有些惱羞成怒的推搡著他往外走去,「你怎麼還不走,趕緊去做任務吧!」

  強行把止水推出門之後,花梨立刻把他關在了門外,然後背抵著門沉默著,而門外的止水看著自家緊閉的門,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花梨,那我走了。」

  花梨沒有回應他,直到聽到往外走去的腳步聲時,她才暗自松了口氣,往屋裡走去。

  把剛才吃早飯的碗筷收拾好,花梨在房間裡隨意看了看,立刻發現好幾個潛藏在角落的小小的靈,她勾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豎起雙指豎於唇前:「『縛』!」

  剛才還在房間內快速竄過的幾個靈頓時被定住了身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表情有些惶恐的看向花梨:「我、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別怕,我只是想問你們一些事而已,」花梨咧開嘴不,有些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這個房子的主人你們應該都很熟悉吧。」

  「這個……」兩個靈面面相覷了一眼,老實的回答說,「算是……熟悉吧。」

  「既然熟悉,那就好辦了,」花梨趴在沙發椅背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你們每說一件他的糗事,我就放走一個。」

  人生在世,總會有那麼幾件尷尬而窘迫的事,就算是一向優秀的止水也都無法避免,於是他洗澡中途停水這種事都被扒了出來。

  花梨揉了揉笑到酸痛的臉頰,還在心裡琢磨著等他回來了要好好嘲笑他一番,門外卻突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她愣了愣,眼神立刻變得警覺,手輕輕一揮,那些被她禁錮的靈紛紛四下逃竄離開。

  沒有出聲也沒有回應,花梨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扒在門縫上眯起眼往外看,門外站著一個黑髮黑眼的男孩子,是鼬。

  「止水,在家嗎?」

  門又被敲了敲,花梨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在屋裡焦慮的轉了好幾圈,要開門嗎?不不不,止水又不在家,萬一鼬懷疑她是小偷怎麼辦?

  果然還是當做沒聽見好了。

  門外篤篤的敲門聲響了兩聲之後,鼬似乎意識到止水不在家,腳步聲漸漸遠去了,花梨這才松了口氣,然後無力的倒在沙發上。

  說起來,她幹嘛這麼心虛,明明是止水強行把她留下來的啊。

  然而安心的時間還沒超過一秒,門就突然嘭的一聲炸裂開來,碎裂的木頭隨著風散落在房間裡,花梨剛驚訝的坐起身,就感覺一個冰涼鋒利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視線正對上緊蹙著眉的鼬:「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就知道鼬會這麼說,所以才不想開門啊。

  「我暫時住在這裡而已,」花梨忍不住往後移了移脖子,想要遠離架在她脖子上的威脅,「那個,你能放下武器好好說話嗎?」

  「……」鼬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苦無收了起來,「止水呢?」

  「他去做任務了,」見脖子上的危險沒有了,花梨立刻一退三步遠,「你要找他就明天再來吧。」

  「……你住在他的家裡?」鼬蹙著眉盯著她,眼光中明顯還有些懷疑。

  花梨的無力感簡直要從話裡溢出來了:「對啊,我暫時借住在這裡而已啦。」

  「是嗎,誤會你了,我很抱歉。」鼬瞟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木塊,「門我會找人重做的。」

  花梨:「……」

  完成任務的止水剛走到家就看見自家的門好像換了一個,他疑惑的後退了兩步看了一下左右兩邊的房子,確定這個是自己的家沒錯,才走到門前敲了敲門:「花梨?」

  門被迅速拉開,花梨仰起頭眨著眼看著他,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熱切:「你終於回來了!」

  「呃?」止水愣了愣,心立刻強烈的跳動起來,他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花梨想我了嗎?」

  然而他還沒碰到花梨,她已經靈活的躲過了他的手,然後指向屋內:「呐,你的家已經被烏鴉佔領了。」

  止水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屋內,果然,一片黑壓壓的烏鴉正歇在他的地上、沙發上還有桌子上,時不時還有一兩隻撲騰著飛來飛去。

  看到止水時,這群烏鴉幾乎是整齊的「嘎嘎」叫了起來,嘈雜的叫聲混在一起,花梨忍不住用手死死的捂住耳朵,蹙著眉躲到了止水的身後:「鼬把你的門給毀了,還沒修好的時候,這些烏鴉就全部跑進來了,趕都趕不走!」

  她已經跟這群烏鴉僵持了一整天了,如果止水再不回來,她都感覺自己要被折磨瘋了。

  「那個,花梨,它們是我養的……」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打了個響指,這群烏鴉立刻仿佛得到了指令一樣紛紛向外飛去,然後落在了門外的那棵大樹上。

  剛才還被烏鴉佔領的房子頓時清淨了下來,花梨沉默了一會,這才走進屋內把鑰匙拿出來給他:「門鎖換了,這是新鑰匙。」

  「鼬把門毀了?」止水看了看手中的新鑰匙,然後收了起來,「為什麼?」

  「大概以為什麼危險人物藏到你家裡了吧,」花梨翻了個白眼,「從我到木葉來,不是被懷疑是間諜就是危險人物,最低都是覺得我對木葉用心險惡,我都不知道我竟然這麼有反派潛質,難道我在臉上寫了我不是好人幾個大字?」

  「字我沒看見,」止水笑著捏了捏花梨軟軟的臉頰,「不過很可愛倒是真的。」

  花梨嫌棄的把止水的手拉開:「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沒事,我會去跟三代說明情況的,」止水從忍具包裡掏出一個紙袋遞給她,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水喝了一大口,「鼬快參加中忍考試了,昨天應該是來找我去陪他訓練的,雖然我覺得以他的實力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來著。」

  「中忍考試?」花梨接過紙袋,裡面是散發著香甜氣息的甜甜圈,她歪著頭想了想,「可是他還不到十歲吧。」

  「我記得卡凱西十一歲就是上忍了,」止水把水放回冰箱裡,垂下眼眸看著她,「花梨,這個世界比你們那裡危險的多,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你要不要……也學習一些戰鬥方法?」

  「……我懶,不想學。」花梨撇了撇嘴,這裡又不是人人都會打架,而且她又不上戰場,通靈術夠她用了。

  不過老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脅的感覺並不好就是了。

  窩在沙發裡,她拿起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門外又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花梨抬起頭看向門口:「鼬嗎?」

  「我去開門吧。」止水把身後的短劍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玄關打開了門。

  漫不盡心的咬著甜甜圈,花梨卻聽見門口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柔軟女聲:「止水,好久不見啊。」

  止水微微怔住:「理奈?你回來了?」

  花梨一愣,坐直身體越過沙發椅背往外看去,雖然止水把她擋住了不少,但是依稀也能看出是個很漂亮的人。

  「對啊,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理奈笑著把手中的紙盒遞給他,「給你帶了一點特產,木葉沒有的哦。」

  止水接過她手中的紙盒:「謝謝你,理奈。」

  「怎麼?」理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內,「不歡迎我?」

  「沒有,當然歡迎了。」止水往後退了一步,卻突然想起來花梨應該還在客廳,他回過頭想給她介紹一下理奈,卻發現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沒吃完的甜甜圈被丟在桌子上。

  「怎麼了?」理奈換完鞋走進屋裡,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表情這麼奇怪,不會藏了什麼東西不想被我看到吧。」

  「哪有,我這裡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止水說著,餘光瞥到二樓一閃而過的黑影,花梨自己躲起來了?她不想見理奈嗎?

  理奈的視線掠過桌上沒吃完的甜甜圈,有些好笑的問:「怎麼還在吃這麼孩子氣的東西?」

  偷偷蹲在二樓走廊的花梨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忿忿不平的鼓起了臉,什麼叫孩子氣的東西,明明就是她無法理解的美味!

  「這個,路上看到了,就順便買了一點,」止水把那半袋甜甜圈拿起來往樓梯走去,「你先坐,我去給你拿喝的。」

  「嗯,好啊,」理奈隨意的坐了下來,見止水在往樓上走,不禁疑惑的問,「喝的放在二樓?」

  「不,我剛出完任務回來,去二樓換身衣服。」止水回應著,走到了二樓走廊的拐角處,果不其然發現了一臉鬱悶的蹲在角落的花梨。


第39章 幸運值-39

  花梨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別過頭不想理他,止水彎起嘴角,把手中的甜甜圈塞到她手裡,然後蹲在她面前壓低聲音說:「為什麼躲起來?」

  「……」花梨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躲起來,對於他的問題自然也無法回答,只能冷哼一聲敷衍過去,「要你管。」

  止水不甚在意的揉了揉她的頭:「蹲在這裡幹什麼,要是不想見她,可以去我房間裡。」

  「不要,我就要蹲在這裡,我樂意。」花梨沒給止水什麼好臉色,語氣也不算溫和,樓下卻在傳來了理奈的聲音:「止水,我剛才怎麼聽見有人說話?」

  「啊……大概聽錯了吧,」止水大聲回答著,他微微站起身瞟了眼樓下,見理奈還是安靜的坐在那裡,才暗自松了口氣,然後湊到花梨耳邊低聲說,「她是宇智波理奈,我的朋友。」

  花梨撇了撇嘴沒什麼表情的說:「幹嘛,我對她又沒興趣。」

  「因為,花梨現在的樣子……」止水笑著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側臉,「就像是在吃醋呢。」

  「什!……」花梨剛震驚的想要反駁,就被猛地捂住了嘴,她睜大眼惱火的瞪著止水,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嗚」的聲音。

  「既然你都躲起來了,我們這樣要是被發現了多不好。」止水垂下眼眸,滿意的看到花梨停止了掙扎,手心觸碰到她的嘴唇,仿佛羽毛掃過一般,癢癢的溫熱的感覺從手心一路傳到心裡,他的心頓時不可抑制的悸動起來。

  眼神溫柔的注視著花梨,止水原本緊緊捂著她的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他的目光漸漸變的迷戀,然後緩緩低下頭湊近了她。

  這種氣氛下不用想都知道止水想幹什麼,花梨僵硬的看著止水的臉離她越來越近,他純黑的眼眸中甚至能看到無所適從的她自己的倒影。

  她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背後卻已經抵上了冰涼的牆壁,而止水的一隻手撐在她的耳際,目光灼灼的低頭看著她,兩人的距離近的已經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只差分毫就能觸碰到,花梨的心頓時控制不住的急促的跳了起來。

  「止水,還沒好嗎?」

  樓下的聲音讓兩個人一僵,剛才旖旎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止水蹙起眉微微後退,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他沉默了一會,大聲回答說:「馬上就好。」

  花梨愣愣的看著他,表情還有些茫然,止水的眼中慢慢充斥著笑意,然後快速俯下身在她的唇瓣上吻了一下,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她還沒反應過來,止水已經站起身往他的房間走去。

  似乎進房間還沒到一分鐘,止水就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他心情很好的摸了摸依然呆呆蹲在角落的花梨的頭,然後往樓下走去。

  花梨怔了一會,然後迅速起身扒著牆角往樓下偷看,理奈把她帶來的盒子打開了,露出裡面一排綠色的糕點。

  「止水,來嘗嘗,」理奈朝他招了招手,「你肯定沒吃過。」

  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抹茶糕嗎,止水在她那個世界吃的多了去了。

  止水看著那排綠色的抹茶糕,沉默了一會後笑了起來:「確實……沒吃過呢。」

  花梨:「……」

  那個大騙子!

  「說起來,你家的門怎麼好像換了?」理奈好奇的問。

  「啊,那個啊,」止水瞟了一眼嶄新的木門,「鼬不小心弄壞了,所以換了個新的。」

  「鼬?」理奈愣了愣,「真意外,他不像是那麼不小心的人呢。」

  「是啊,」止水低低的笑了一聲,「大概遇到了什麼連他都沉不住氣的事吧。」

  「對了,我這次回來還聽說了另一件事,」理奈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宇智波族地被遷到木葉邊緣,已經有很多族人對木葉有些不滿了。」

  止水拿著糕點的的手一僵,然後微微垂下眼眸:「九尾事件太過於敏感,木葉對我們一族產生防備之心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是木葉可是宇智波和千手聯合創建的,如今卻被那些所謂的高層排斥,我們根本接近不了權力中心不是嗎?」理奈的眼神沉了沉,「止水,你在村子裡呆的比較久,你怎麼想?」

  「……」止水微微蹙起眉,「我……是木葉的忍者。」

  理奈疑竇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準備站在木葉那邊?」

  「不是的,」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理奈,戰爭結束還沒多久。」

  「……我知道戰爭才剛剛結束,我也知道木葉在這場戰爭中傷亡慘重,」理奈沉默了一會,卻突然移開了視線,「抱歉,剛回來就說這麼沉重的事。」

  「沒關係,說起來,理奈出門也有一年多了吧,」止水彎起嘴角說,「去見過鼬了嗎?」

  「族長大人倒是見過了,不過鼬不在,只見到了佐助,」理奈說到這裡,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傢伙,才一年就不認識我了,明明我還抱過他呢。」

  「我把鼬借走的時候,佐助可是連我都瞪啊。」止水的語氣也輕鬆起來,剛才還有些沉重的氛圍一掃而空,花梨撅著嘴坐了回去,默默往嘴巴裡塞了一個甜甜圈,卻覺得一點都不甜。

  可惡,還要聊多久啊,那兩個人。

  而且盡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題,花梨覺得她已經煩躁的想要在地上打滾了。

  等到理奈終於起身準備離開,花梨精神一振,立刻扒著牆偷偷往外看去,見理奈溫柔的笑著跟止水道別,然後轉身緩緩離開,止水才剛關上門,花梨就從二樓沖了下來,直接跑到廚房喝了一大口水:「渴死我了!」

  「為什麼要躲起來?」止水笑著走進屋裡,收拾著桌上的殘局。

  「……」花梨斜睨了他一眼,從懷裡的紙袋中掏出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你之前不是問過了嗎?我就不告訴你。」

  止水倒也沒在意她的小脾氣,指了指桌上盒子裡的糕點問她:「吃這個嗎?」

  「不吃,」花梨一臉嫌棄的別過臉,「我最討厭抹茶糕了。」

  「呃?」止水愣了愣,「你不是挺愛吃的……」

  「你還說你沒見過呢,」花梨皺著鼻子哼了一聲,「騙子。」

  「哈哈,那個啊,」止水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如果我說我吃過,她肯定會追問,我不就不把你的事,還有那個世界的事都說出來了,那你不是還要等好久嘛。」

  「不說你們也聊了很久啊。」花梨鼓起臉不滿的說。

  「……」止水眼中的笑意變深,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臉頰,「果然是吃醋了嗎?」

  「我怎麼可能吃你的醋!」花梨立刻反駁,卻發現止水似乎並沒有在聽,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唇,她腦中頓時響起了警鈴,往後退了一大步防備的瞪著他,「你要幹嘛?」

  「之前被打擾了,我……」止水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花梨一溜煙的跑到了她的房間裡,扒著門框一臉嫌棄的說:「變態!」

  說完,她就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止水愣了愣,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止水走過去敲了敲門溫柔的說:「我去三代大人那裡交接任務,花梨,別憋壞了。」

  他側耳等了一會,屋裡沒有傳來回應,他無奈的笑了起來,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而房間裡的花梨正躲在被子裡,一臉絕望的捂著她的耳朵,不管她內心如何抗拒止水,她卻對他的所作所為束手無策,甚至……有時候都忘了拒絕。

  ……可惡。

  止水從三代那裡回來之後,剛進屋就看到家裡堆滿了各種圖紙,上面全部都是奇異的圖案,和當初把他送回來的傳送陣看起來很是相似,而花梨正跪坐在地上,眼神專注的在白紙上畫著。

  止水心裡一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有些猶豫的問:「花梨,這是什麼?」

  「傳送陣啊,各種各樣的,」花梨的目光至始至終沒有從紙上移開,「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我要找到回去的方法才行。」

  「……」止水的手指下意識的縮緊,白紙頓時被他弄出深深的皺褶來,「花梨還是……想要回去嗎?」

  「恩,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想回去啊,」花梨頓了頓,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還說過,會幫我找到回去的辦法,那句話不是在騙我吧?」

  她的目光滿是探究,就這麼直直的盯著止水的眼睛,似乎想要知道他真正的答案,而止水沉默了好一會,手握緊又鬆開,眼中的光彩一點點的消失貽盡之後,垂下眼眸說:「啊……只要花梨想,我就會努力。」

  「是嗎,那就好,」花梨站起身來,把地上散落一地的圖紙一張張撿了起來,把止水手中皺巴巴的兩張紙也拿走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是你說的,可不要騙我。」

  說完,她轉身想要回房間,手腕卻被用力的拉住了,她蹙著眉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被他順勢一帶緊緊的抱入了懷中,力度大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花梨,」止水死死地皺著眉,就像是害怕她逃走一樣,雙手更用力的抱緊了她,然後垂下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又說謊了,怎麼辦……我一點都不希望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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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幸運值-40

  花梨被他緊緊的抱著,耳邊清晰的聽到了他沉重的心跳聲,她的手指一松,那些被她捏在手裡的圖紙漸漸飄落在地上。

  「止水,你喜歡我嗎?」花梨把臉埋入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問。

  「喜歡,」止水幾乎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他低低的歎了口氣,「花梨,我喜歡你,比我自己想像的……還要喜歡你。」

  「……是麼,」花梨垂下眼眸,扯了扯他腰間的衣服,「喂,抱的太緊了,快喘不過氣了。」

  止水立刻鬆開了她:「那個,一不小心就……」

  「……沒什麼啦,」花梨蹲下身把她掉在地上的圖紙撿起來,然後遞給止水,「你收著吧。」

  「呃?」止水有些不解的接過了她手中的圖紙,「為什麼給我?」

  花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一會,才有些彆扭的嘟囔著說:「哪天你不再喜歡我了,就還給我。」

  止水頓時愣住了,眼中漸漸燃起光芒,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問:「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不明白就還我。」花梨的臉一冷,想要把圖紙搶回來。

  然而止水立刻把拿著圖紙的手背到了身後,溫柔的看著她說:「我知道了,我會替花梨好好保管一輩子的。」

  花梨一愣,臉頓時漲的通紅,有些結結巴巴的反駁:「誰、誰說一輩子了!」

  「難道花梨不想要一輩子嗎?」止水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你能留下,我很開心。」

  「……切,說不定哪天我又想走了呢,」花梨撇了撇嘴,「去做飯啦,我餓死了。」

  看著止水在廚房忙碌做飯的身影,花梨怔怔的坐在沙發上,腦中還有些混亂。

  她剛才一時衝動做了決定,就這麼留了下來,雖然她並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也是原因之一,但是選擇留下來真的好嗎?

  她要花很長時間去瞭解這個世界,而且她在這裡永遠不會被信任,所學的通靈術也毫無用武之地,留下來對她來說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對了,下午帶你到附近轉轉吧,」止水把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我們族地還是挺大的,花梨來這裡之後還沒出過門吧?」

  「……」花梨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我不想出去。」

  止水愣了愣,見花梨表情有些抵觸,低聲問她說:「害怕嗎?」

  「大概吧,」花梨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反正不想出去。」

  「那就晚上出去好不好?」止水彎起眼睛笑了起來,「晚上看不太清,也不會那麼害怕了吧。」

  花梨默默的咀嚼著口中的飯,蹙著眉猶豫了好一會,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確實不太想和這個世界的人接觸,和她的世界不一樣,這裡的人在面對陌生人時,眼中會不自覺的帶上一絲防備,那種被打量的感覺太明顯了。

  止水所說的晚上看不太清沒有騙她,這裡的路燈並不多,宇智波族地裡更少,只有路兩旁的房子裡從窗戶透出來的光亮勉強能照亮路面。

  左手被止水牽著,花梨跟在他後面一邊走一邊記路,比起木葉村裡複雜的路況,族地裡的路要簡單的多,一共就只有幾條主路,在這裡轉了一圈之後,花梨就差不多都記住了。

  沿著族地的圍牆慢慢走著,止水停下腳步指著他左側的一棟房子說:「這裡就是鼬的家,他的父親宇智波富嶽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也是木葉警務部隊的隊長。」

  「木葉警務部隊?」花梨歪了歪頭問,「員警?」

  「差不多吧,警務部隊的成員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是維持木葉和平的重要部門,」止水笑著繼續往前走去,「鼬還有個弟弟叫佐助,小小的很可愛哦。」

  花梨點了點頭,佐助嘛,她記得,上次止水和理奈在那裡聊天的時候提起他好幾次來著。

  「阿拉,止水?」右上方突然傳來疑惑的女聲,一個黑影從圍牆上跳下來,落在止水面前,「你怎麼來了?」

  看清眼前的人是理奈,止水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散步,你剛回來?」

  「啊,三代大人給了我一個有點麻煩的任務,」理奈頓了頓,蹙起眉看向躲在止水身後的花梨,「……你身後這位是?」

  「她是花梨,」止水感覺到他的手被花梨死死地攥著,有些無奈的笑著說,「抱歉,她有點怕生。」

  「……」理奈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她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吧。」

  「不是的,她現在暫時住在我那裡,」止水見理奈看向花梨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太好吧,」理奈沒有看他,而是微微往左踏了一步,沉著臉想要看清花梨的樣子,「不如讓她住到我那裡去,都是女孩子也比較方便照顧一點。」

  「不用了,她就住在我那裡就好,理奈不用太擔心的。」止水側過身體看向她,躲在他背後的花梨也跟著往旁邊挪了一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體正好擋住了理奈看向花梨的視線。

  理奈停下腳步,抬起眼眸怔怔地問:「止水,難道說你和她……」

  「我和她?」止水愣了愣,摸著下巴有些苦惱的想了想,然後哈哈的大笑起來,「嘛,可以說我正在追求她吧。」

  話音剛落,止水就感覺他的後腰被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花梨有些惱羞的鼓起臉,又忍不住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這些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理奈的眼睛,她的臉色不由得更黑了一分,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呵呵的笑了一下,理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說:「對了,這週六是鼬的中忍考試,你會去為他加油的吧。」

  「啊,我當然會去了,」止水感覺到身後那個人已經有些焦躁不安起來,他笑著開口說,「那個,我們就先走了。」

  「……嗯,再見。」理奈眼神複雜的回答。

  止水牽著花梨從她面前走過時,她眼神冰冷的打量著緊緊跟在止水身後的個頭矮小的花梨,眼中狠戾的殺氣一閃而過。

  直到確定他們已經遠離理奈了,花梨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放開了她緊攥著止水的手:「終於走了。」

  「花梨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怕她?」止水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她是我的朋友。」

  「還朋友呢,你沒看見嗎?」花梨撇了撇嘴,「她剛才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樣,肯定是喜歡你啊。」

  「喜歡我?」止水臉色怪異的搖了搖頭,「不會吧,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以前還找我商討過戀愛煩惱呢。」

  「喜歡的人?」花梨愣住,難道是她想太多了?可是剛才理奈的那個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她多想了啊……難道只是朋友之間的嫉妒?不至於吧。

  「她喜歡的人,其實你也認識的,就是卡凱西,」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所以她不可能喜歡我,花梨,不要多想。」

  ……卡凱西?

  花梨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只能悶悶的應了一聲:「好吧,大概是我想多了。」

  「說起來,週六鼬的中忍考試和我一起去吧,」止水走到他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鼬你也認識的,不用怕。」

  「鼬啊……」花梨有些糾結的想了一會,點了點頭之後還沒忘記解釋,「我沒怕,我其實挺好奇你們這裡的中忍考試。」

  「你願意就好。」止水笑眯眯的看著她,然後「砰」的一聲反手關上了門。

  花梨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卻突然感覺腰間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在了門板上。

  止水一隻手撐在她的耳際,俯下身湊近她,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每次看到理奈你的反應就很大,果然是吃醋嗎?」

  「……」花梨立刻有些窘迫的移開視線,「才不是……」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止水已經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花梨,不要說謊。」

  花梨頓時仿佛被噎住了一般,怔怔的看著他幽黑的眼眸,那些反駁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止水低低的輕笑了一聲,扣著她下巴的手轉為輕輕摩挲她的側臉,兩個人的距離變得更近了一些:「其實如果你是為我吃醋,我會很開心。」

  花梨眨了眨眼,突然伸出雙手攀上他的肩膀,然後踮起腳快速的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耳根通紅的剛想退回去,反應過來的止水卻一把按住了她的後腦勺防止她逃走,然後猛地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剛開始只是唇瓣被溫柔的吸吮摩擦,漸漸的他似乎不滿足了,開始向裡面入侵,花梨毫無防備的就被他撬開牙關,炙熱的唇舌立刻開始深入。

  隨著這個吻的加深,花梨幾乎是被緊緊的壓迫在門板上,被他的濃厚的氣息所包圍著,她有些喘不過氣的低低嗚咽了一聲,雙手用力抵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開一點,止水才微微退出了一些,給她喘息的空間。

  被這個綿長的吻弄的有些暈,花梨終於忍不住摟住了他的脖子,而止水也沒離開,依然在輕輕□□著她的唇瓣,就像是安撫她一般。

  等到他離開她的唇的時候,花梨已經有些全身無力了,止水靠在她肩上,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處,癢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縮起了脖子,然後被他用力的抱住了。

  「花梨,我很開心,」止水也有些氣息不穩,他慢慢撫摸著花梨的背脊,在她耳邊低聲說,「你願意留下來,我真的很開心。」

  花梨抬起眼眸,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想要安慰他時,卻突然感覺脖頸處傳來濕熱的感覺,她渾身一僵,立刻用力的把壓在她身上的止水推開,有些羞惱的捂住剛才被舔的地方:「變態!」

  「噗,」止水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她,「抱歉,我沒忍住,因為花梨……太可口了。」

  「果然是變態啊笨蛋止水!」花梨的臉漲的通紅,然後跑回房間用力關上了房門。

  止水轉過身看著緊閉的房門,幸福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又開始叫他笨蛋止水了,怎麼說呢……真是太好了。


第41章 幸運值-41

  鼬的中忍考試可以被眾人觀看的時候,已經是最後的決賽環節了,會場已經是人聲鼎沸,看臺上也坐滿了人,止水拉著花梨在人群中找到兩個空位坐下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

  「花梨,你看清楚了,」止水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中忍考試的水準可以代表一般忍者的實力,而且各個國家的不同類型的忍術都有涉及,很多我無法展示給你看的忍術,你都可以在這裡看到。」

  「但是你給我看的那些忍術感覺都很危險啊,」花梨蹙著眉看著會場中對峙的兩個忍者,「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會有,」止水頓了頓,笑著揉了揉花梨的頭,「因為中忍考試喪失性命的忍者不計其數,我們這個世界比你們要殘酷的多,所以我才希望花梨能學一些戰鬥技巧,關鍵時刻也可以保護自己。」

  「……」花梨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緊,「也就是說,想要在這個世界安全無虞的活下去,就必須足夠強,是嗎?」

  「其實對於忍者來說,越是強大,身上的責任反而越重,」止水把手放在花梨的手背上,然後握住了她的手,「不過花梨對於木葉並沒有責任,可以保護自己就足夠了,當然,我也會保護你的。」

  說著,止水彎起嘴角看向她:「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著『瞬身止水』的名號哦,保護花梨還是綽綽有餘的。」

  花梨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語氣一點兒都不開心:「但是你是忍者,也就是說你身上的責任很重,對吧。」

  「唔……也可以這麼說吧,」止水把手指擠入她的指縫間,五指和她交纏著,「不安嗎?」

  「……」花梨沉默著沒有回答,她感受到從他手心傳來的溫熱,心裡微微踏實了一些,「等回去以後我在你身上施一個術好了。」

  「術?」止水好奇的問,「什麼術?」

  「可以……束縛你的靈魂的術,」花梨勾起嘴角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就算你死了,你的靈魂也會回到我身邊來哦,怕不怕?」

  「不怕,」止水低聲笑了起來,「花梨能看到靈,就算我死了也能陪伴在你身邊,我很開心。」

  「開心什麼啊笨蛋止水,」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到時候你都死了好不好,我可不想在你頭髮花白之前看到你的靈。」

  「哈哈……」止水有些無奈的移開視線,「就算是為了花梨,我也會努力活下去的。」

  花梨的注意力轉向場中正在激烈的鬥爭的兩個少年,他們都用著極快的速度靈活的攻擊著對方,各種苦無和手裡劍從兩人身側堪堪飛過,時不時還會出現巨大的爆炸聲,卷起濃濃的煙霧,會場漸漸變得一片狼藉,看的花梨心驚肉跳。

  忍者之前的戰鬥竟然竟然這麼兇殘,而止水還說這只是代表了最普通的一般忍者的水準,那要是遇到兩個高手對決會不會把會場都給毀了?

  ……感覺,再強大一點的一點的木葉都給毀掉都是有可能的。

  這哪裡還是傳統意義上的忍者,這分明就是賽亞人啊!

  花梨頓時開始擔心起脆弱的不行的自己來,十歲的鼬都能分分鐘威脅到她的生命,萬一哪天有什麼人想殺了她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成功麼?

  而且這個世界殺人也不犯法,頂多殺的人太多會被視為危險人物而已,花梨糾結的眉毛都要打結了,之前覺得自己在這裡可以安然無恙的活下去的想法已經不復存在,她內心陡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來。

  「啊,鼬上場了,」止水有些興奮的坐直了身體,「對手是草忍村的平谷裕二……好像不是什麼有秘術的家族呢。」

  花梨眨了眨眼,好奇的問:「宇智波算是有秘術的家族嗎?」

  「……唔,這個,」止水看著天空想了想,「與其說是秘術,寫輪眼的瞳術才是宇智波所引以為傲的吧,而且隨著寫輪眼的升級,瞳術也會越來越強。」

  「果然是寫輪眼啊,」花梨用右手撐著臉頰斜睨了一眼已經擺好姿勢的鼬和裕二,「鼬也有嗎?每個人都有嗎?」

  「鼬確實開了寫輪眼沒錯,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止水指了指不遠處坐在一起的宇智波族人,「很多人即使到了那樣的年紀也無法開啟寫輪眼,像鼬那麼小就開眼的,已經屬於天才級別了。」

  「你呢?」花梨抬起眼眸看向她,「你現在也不大吧,算是天才級別嗎?」

  「我啊……」止水哈哈笑了起來,「我應該也算是天才吧,畢竟大家都這麼說嘛。」

  花梨沉默了一會開口:「……不知道為什麼,被你這麼說出來,我突然就覺得你一點也不天才了。」

  就在他們低聲討論的時候,會場中的裕二已經向鼬丟出了數隻手裡劍,鼬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的寫輪眼,靈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躲過他的攻擊,手中的苦無已經順勢朝他射了出去,然後雙手快速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裕二沉下臉,雙手結印後按在地上:「土遁,土流壁!」

  混合著苦無的熊熊火焰都被盡數擋在土壁之外,裕二剛得意的勾起嘴角,身後陡然傳來的殺氣讓他一僵,鼬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帶著起爆符的苦無射入他腳下的土地中,頓時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灰塵混雜著煙霧瞬間籠罩了整個場地。

  在千鈞一髮之際堪堪躲過鼬的攻擊,裕二反手握著苦無,咬著牙緊張的看著他四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後挪著。

  視野中捕捉到一個黑影在煙霧中一閃而過,他眼睛一亮,快速的俯下身快速朝那邊沖去,突破重重煙霧找到那個黑色的背影的時候,他從忍具包中掏出一把苦無猛地朝鼬刺去,苦無順利的沒入了他的身體。

  「幹掉了嗎?」裕二愣了愣,得意的笑了起來,卻沒想到眼前鼬的背影突然開始扭曲虛化,然後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烏鴉,嘎嘎叫著四散開來。

  分|身?!

  裕二內心一緊,頓時大叫不好,他主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鼬在哪裡,情況對他極度不利!

  死死咬著牙注意著四周,裕二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他等了半響還不見有人出現,內心已經抑制不住的煩躁起來,不耐煩的大吼:「出來!躲著算什麼本事!」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背後一個黑影迅速而至,還沒來得及轉身,他就感覺到一柄冰涼的苦無刺入了他的背部,身體被割裂的感覺讓他一陣痙攣,劇烈的疼痛已經蔓延至四肢百骸,裕二強撐著想要反攻,身體卻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花梨沉默的看著場中的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一動不動,這場景維持了好幾分鐘之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問她身旁的止水說:「他們在幹嘛?」

  「他們啊,」止水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估計裕二已經中了鼬的幻術了,鼬果然很聰明,幻術已經練的這麼厲害了。」

  花梨微微眯起眼:「哦?就是你對我用過的那個嗎?」

  「不不不,我對你用的是別天神啦,」止水笑眯眯的說,「在幻術裡面可是數一數二的強……呃……」

  說著說著,止水突然感覺到身旁花梨的怒火好像快具現化了,他立刻閉上了嘴,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那個,花梨……」

  花梨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以後再敢對我用幻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正好這時鼬對面的裕二倒在了地上,裁判宣佈「宇智波鼬獲勝」,場內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止水摸了摸花梨的頭,然後攬住她的肩俯下身,趁著周圍人的注意力被會場中的鼬吸引時,在她柔軟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站在看臺後方的理奈沉默地盯著前面親昵的兩人,眼中的情緒翻湧著,然後漸漸歸為一片沉寂,她側過身問坐在她身旁的宇智波由人:「呐,你見過止水旁邊的那個人嗎?」

  「花梨?」由人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止水給我介紹過,說她是他的小女友來著。」

  聽到由人說小女友,理奈的瞳孔猛地一縮,緊握的手指指尖微微陷入掌心,傳來尖銳的痛。

  「……我的意思是,在止水把她帶到家裡之前,」理奈勉強維持著笑臉說,「你有在木葉見過這個人嗎?」

  「這麼說起來……確實不怎麼眼熟呢,」由人摸了摸下巴,表情也變得有些疑惑,「八雲花梨,八雲,木葉好像也沒有姓八雲的?不會是外村人吧。」

  「說起來,戰爭剛剛結束,木葉對於前來投靠的外村人都查的很嚴,一般都會有人監視才對,」理奈佯裝不經意的提起,然後壓低聲音說,「而她既沒有被人監視,而且還順利的住進了有著『瞬身止水』名號的止水家中,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之處麼?」

  「你是說,她是來套取情報的間諜?」由人頓了頓,又立刻搖頭否定,「不對,這樣的話木葉不可能不派人監視,還是說……」

  由人的臉色猛地一沉,附在理奈耳邊小聲說:「難道她就是木葉派來的?」

  理奈微微收斂了眼中的光芒,她勾起嘴角看向由人,意有所指的說:「你說呢?」

  由人沉默了一會,再次看向窩在止水懷裡撒嬌的花梨時,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握緊:「以防萬一……我們必須要跟族長大人商量這件事才行。」


第42章 幸運值-42

  鼬順利的通過了中忍考試,止水看了眼不遠處十分滿意的富嶽和美琴,對花梨說:「我去和鼬說兩句話,你在這裡等我?」

  花梨點了點頭,老實的坐在原地觀看接下來的比賽,卻感覺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疑惑的抬起頭,看見一個黑髮黑眼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著她:「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花梨看向不遠處正大笑著和鼬說話的止水,搖了搖頭說,「抱歉,這裡有人了。」

  「我知道,」少年沒再繼續徵求她的同意,而是直接坐了下來,大咧咧的笑著說,「坐在這裡的是止水,而你是他的小女友,對不對?」

  花梨下意識的警覺起來,她蹙起眉問:「你是誰?」

  「別那麼緊張,」少年轉過身用大拇指指了指他背後的團扇家徽,「我叫宇智波由人,和止水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好啊,花梨。」

  這個人認識她?止水跟他提過自己?

  花梨禮貌的回了一句你好之後,余光看向還在和鼬說笑的止水,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嘀咕他怎麼還不回來。

  注意到花梨的目光,由人眼中露出了然的笑意:「從小到大,止水一直對女孩子都沒什麼興趣,你還是他第一個承認喜歡的呢。」

  他對女孩子沒興趣?花梨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止水在家裡簡直是只要能逮著機會就會對她又親又抱的,怎麼看都不像沒興趣的樣子啊。

  見花梨沒什麼反應,由人轉了轉眼珠,又繼續開口:「所以我特別好奇,花梨和他是怎麼在一起的呢,是止水先告白嗎?」

  「……」花梨抿著嘴沉默了一會,移開視線看向另一邊,「你還是去問他吧。」

  「別這麼小氣嘛花梨,」由人微微歪著頭看著她的眼睛,「你現在跟止水住在一起,那你以前是住在哪裡呀?」

  「由人,你在幹什麼呢?」

  由人和花梨同時抬起頭,止水正笑著站在由人旁邊,然後朝他勾了勾指頭:「起來吧。」

  「你回來的好快啊,」由人聽話的起身把座位讓出來,「怎麼,捨不得丟下花梨一個人?」

  止水從口袋裡掏出幾個色彩繽紛的糖果塞入花梨的手中,然後指了指被人群圍繞的鼬那邊對由人說:「你不去慶祝一聲嗎?」

  由人眼巴巴的看著止水把糖給了花梨,表情頓時變的可憐萬分:「沒我的份嗎?」

  止水果斷的搖了搖頭:「沒有。」

  「……」由人大愣了愣,然後大笑著攤開手轉身,搖頭晃腦的往鼬那邊走去,「唉,重色輕友啊。」

  止水無奈的笑著看著由人走遠,然後轉過頭小聲問花梨:「他沒為難你吧?由人他從小就有些我行我素,不用太在意他的話。」

  花梨蹙著眉搖了搖頭:「為難倒沒有,但是他問的那些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實說就好,」止水溫柔的摸了摸花梨的頭,「你的事我已經跟三代大人全部解釋清楚了,不用擔心,木葉不會再有人懷疑你了。」

  儘管止水對她這麼說了,但是花梨反而莫名的有些不安,這種不安在止水出任務之後越發強烈起來,剛吃完飯在廚房洗盤子的她聽到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手一松,盤子落在水池裡砸的粉碎。

  門外那個人似乎是聽到了盤子碎掉的聲音,沉默了一會之後又接著敲門:「花梨,我是由人,你還記得我嗎?」

  花梨蹙著眉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卻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戴上手套把水池裡的碎片一塊一塊撿出來,把所有的殘骸都收拾乾淨之後,她松了口氣,又聽到門外傳來由人的聲音。

  「花梨,我知道你在家裡,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開門吧。」

  花梨怔了怔,猶豫了半響之後還是走到玄關,把門開了一條細細的小縫,只露出半張臉看向外面:「什麼事?」

  由人見她終於願意開門,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族長大人想見你。」

  「族長大人?」花梨疑惑的重複了一遍,腦中陡然想起止水跟她說過,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就是鼬的父親。

  「沒錯,族長大人,」由人勾起嘴角,「他想請你去他家吃個便飯。」

  「……」花梨縮回頭關上門,「謝謝,我不去。」

  門沒有關上,花梨疑惑的回頭,發現是由人用腳抵住了門,笑眯眯的看著她:「花梨,我勸你還是去一下比較好哦。」

  ……鴻門宴。

  趁著止水出任務來找她,對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來試探她的底細的。花梨見由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咬了咬牙,還是點點頭:「好,我去,你等我換個衣服。」

  說著她想要關上門,由人卻用手一把按住門,強行推開之後沿著空隙擠進了屋子裡:「我就在這裡等你,你去換吧。」

  「……」花梨的手不自覺的縮緊,然後轉頭往房間走去,扯著嘴角笑了一聲,「那就麻煩你等著了,畢竟女孩子換衣服……會比較慢,你能理解吧?」

  「我當然理解,」由人漫不盡心的掏出一柄苦無在手裡轉著圈,勾起嘴角笑著說,「只不過等太久的話,我可不保證我不會因為擔心而沖進去哦?」

  「……是麼?」花梨面無表情的走進房間之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她有些頭疼的慢慢走了兩步,然後整個人都撲到了床上。

  「可惡……都欺負我。」

  床單被她的手抓出深深的皺褶,花梨把臉埋在軟軟的被子裡好一會,長長的呼了口氣之後抬起頭,有些惡狠狠的切了一聲:「去就去,怕什麼,還能殺了我麼。」

  說著,她把雙指豎於唇前:「『目靈』。」

  幾隻十分小的白色的靈出現在她面前,花梨朝它們伸出手,那些靈立刻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爬,靈活的鑽入她的衣服中。

  「小傢伙們,到時候可要好好幫我看著四周,」花梨站起身來,轉身打開牆邊的衣櫃,「發現暗中窺視的人,就偷偷告訴我。」

  目靈們「嘰」了一聲,紛紛隱入她的皮膚之中。

  把紅蓮藏在腰間,花梨拉開門走了出去,對由人抬了抬下巴:「走吧。」

  由人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她身後,沒有看到忍具包或者小太刀之類的武器,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卻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宇智波富嶽的家,她曾經見過一次,止水那天晚上牽著她硬是把整個宇智波族地都轉了一圈,更何況她還在富岳家門口遇到了理奈,印象想不深都不行。

  走到富嶽的家,由人朝她招了招手:「進來吧,不用客氣。」

  花梨打量了一眼四周,躲在她身體裡的目靈已經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屋頂有人!屋頂有人!」

  強壓下她想往屋頂看的念頭,花梨沉默的走進房子,由人站在玄關處大喊:「叔叔,阿姨,我把花梨帶過來了!」

  屋子裡立刻出來一個黑色長髮的女人,溫柔的看著她:「你就是花梨啊,進來吧。」

  花梨緊握的手心已經滲出汗來,她有些不自在的微微頷首,然後換了鞋往房間裡走去。

  菜基本已經擺在桌子上了,美琴還在廚房裡忙活著,花梨看向已經坐好的幾個人,一臉嚴肅的坐在首位的大概就是富嶽沒錯,坐在他旁邊的是還算認識的鼬,而鼬的旁邊還作者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樣子,估計就是鼬的弟弟佐助。

  佐助抬起頭睜著大大的黑色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她,然後拉了拉身邊鼬的衣角,像是在詢問鼬她是誰。

  富嶽雙手抱在胸前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坐吧,花梨。」

  「……謝謝。」花梨禮貌的回應,然後坐在了由人旁邊。

  她沒有再開口,富嶽也不說話,而由人和鼬也都沉默著,一時間只能聽到廚房的傳來的聲音,氣氛頓時壓抑的有些可怕。

  「聽說,花梨現在住在止水家裡?」富嶽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花梨點了點頭:「……是啊。」

  「止水這孩子從小就非常聰明,和我們家鼬的關係也很好,他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我們也非常開心,」富嶽板著臉說著,「那孩子說你比較害羞,一直也沒能見上一面,今天請你過來吃個便飯,我們也可以互相認識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謝謝您的招待……」花梨小聲回答,心裡卻已經忍不住暗自嘀咕,還開心呢,板著一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啊。

  美琴把最後的菜端了上來,然後坐下來說:「吃吧。」

  花梨跟著他們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剛準備去夾一塊魚埋頭吃飯,富嶽再次開口:「花梨的姓是八雲,恕我孤陋寡聞,沒有在木葉聽說過姓八雲的人家,能問一下你之前是住在哪裡嗎?家中父母可還在?」

  「……」花梨拿著筷子的手一僵,然後默默收了回去,「我之前不住在木葉,父母都不在了。」

  富嶽和由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繼續開口:「不在木葉,那是住在那裡呢?火之國的哪個小鎮?」

  花梨的眼神微微一沉,心裡想起之前止水跟她提起過,她的事已經和三代交待清楚了,即使被人問起也不用刻意隱瞞,但是唯獨通靈術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去。

  當時止水很認真的跟她說,這是為了防止有不安好心的人看中她的能力,用武力要脅她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所以萬一有人質疑她,就說她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就好。

  於是花梨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說出來您可能不信,其實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這句話仿佛在飯桌上丟下了一個炸彈,不但富嶽和由人愣住了,就連小小的佐助都呆住了,漆黑的大眼睛眨巴著看著她,就好像她是個外星人一樣。

  「另一個世界……」富嶽壓下混亂的心緒,沉下聲嚴肅的問她,「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花梨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驚訝的臉,「而且,止水也去過我那個世界,由人不是好奇我們在哪裡認識的嗎?就是在我的世界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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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幸運值-43

  花梨一口氣說了實話,富嶽猜不透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原本準備好的問話也進行不下去了,話題被迫中止,只能安靜的吃飯。

  吃完這頓飯在玄關換鞋時,小小的佐助扒著門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注意到他的視線,花梨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佐助愣了愣,然後立刻縮回了頭躲進屋子裡。

  花梨:「……」

  她的笑還居然能嚇到小孩子,果然是已經被當成外星人看待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每天都有這麼一些人懷揣著目的別有用心的來試探她。

  天空陰沉沉的,還沒走到家裡就突然下起了暴雨,花梨趕緊沿著可以躲雨的屋簷一路小跑回家,但是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渾身濕透了。

  她有些鬱悶的掏出鑰匙開門,把進水的鞋子放到窗臺上晾著,又趕緊到浴室裡把濕衣服全部換下來,洗了個熱水澡以後才松了口氣。

  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止水還沒有回來,花梨還在用幹毛巾擦著頭髮,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愣了愣,然後耷拉著臉喝了杯水算是應付一下。

  剛才在富岳家的那頓飯她沒吃多少,沒想到這麼快就餓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花梨把頭髮擦的差不多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冰箱門拿出了幾個飯團,準備自己熱一下填填肚子。

  當初選擇留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會遇到這種事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去跟三代打聽詳情吧,也有可能是等止水回來之後確認她的話的真假。

  總之,暫時不會找到她的頭上來了。

  把肚子填滿後,花梨懶懶的倒在沙發上,正想反省一下米蟲的自己,門那邊卻突然傳來「哢噠」的開鎖聲。

  聽到聲音的花梨從沙發上起身往玄關看去,果然是止水回來了,她立刻開心的赤著腳跑過去,一個熊抱撲入止水的懷中,掛在他的脖子上興奮的說:「歡迎回來!」

  止水順勢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大腿,像是抱小孩一樣把她抱了起來,笑著往屋內走去:「怎麼了?想我了嗎?」

  花梨埋在止水的肩窩裡蹭了蹭,然後舒服的歎了口氣:「一點點啦。」

  「真的?」止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花梨還是第一次說想我呢。」

  「幹嘛,不可以啊,」花梨低聲嘟囔著,鼻尖敏銳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蹙起眉問,「你受傷了?」

  「一點點,不礙事的,」止水轉過頭在她的脖頸間聞了聞,「剛才洗澡了?味道很好聞。」

  「回家的時候突然下暴雨,我沒有帶傘被淋濕了,所以回來之後就洗了個澡。」花梨說著,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去富嶽那裡吃飯的事說出來。

  「今天一個人出門了嗎,真不容易,」止水笑著把她放在沙發上,摸了摸她的頭往樓上走去,「花梨,我先去包紮一下。」

  花梨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等了一會,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來,站了起來果斷的朝二樓跑去。

  止水的房間門從來不上鎖,她剛推開門就看到脫掉上衣正背對著她在包紮上臂的止水,注意到身後的動靜,止水轉過身來,發現了一臉呆滯的站在門口的花梨:「你怎麼來了?」

  花梨沒回應他,看起來似乎在神游,止水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終於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的往後退了一步,餘光不經意的瞟過止水健實的腹肌時,花梨感覺她的心頓時跳的飛快,臉頰的溫度也在不斷上升,甚至能感覺到滾燙的溫度了。

  「你……」花梨有些惴惴不安的開口,眼神四處亂飄著,就是不敢直視他,「那個,我、我只是來看看你的傷嚴重不……」

  「傷?」止水笑著拍了拍他用繃帶包紮好的上臂,「小傷,已經沒事了。」

  「……恩,」花梨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他的腹肌,「那、那我先出去了……」

  還沒等止水回應,花梨迅速跑出門把房門帶上,然後靠著牆長長的舒了口氣,摸了摸胸口依然激烈的心跳,她腦中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剛才那一幕。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瘦瘦的止水身材這麼好。

  身後靠著的門突然被拉開,花梨猝不及防的往後踉蹌著退了一步,摔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幾乎是在觸碰到溫熱肌膚的瞬間,她就如同觸電一般的站直了身體,慌亂之中喊了一聲:「把衣服穿好啦!」

  說完,她就匆匆往樓下跑去。

  止水愣了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但還是聽話的回到房間,找了件上衣套上。

  花梨被帶到富岳家吃飯,或者更直接的說是套話的事很快就被止水知道了,因為他才剛做完任務回來的第二天,富嶽就讓他過去一趟,向他求證花梨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儘管止水說花梨所說的全是事實,但是富嶽似乎並不相信他,而是探究的看著他問:「你確定沒有中對方的幻術嗎?」

  「……」止水沉默了一會,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確定,她絕對不是什麼可疑人物,也不是任何人派來的間諜。」

  從富嶽的房間出來時,止水看到站在不遠處等待他的鼬,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笑著朝他走去。

  「怎麼了?」鼬抬起頭看著他問,「他沒有相信你?」

  「怎麼說呢……」止水苦笑了一聲,「應該是沒有信我吧,果然這種事還是太異想天開了一點。」

  「我相信你,止水,」鼬表情認真的說,頓了頓,又加上一句,「還有佐助,他也相信你。」

  「佐助?」止水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是嗎?佐助相信我啊。」

  笑聲漸漸淡下來,止水呼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鼬的肩:「謝謝你,鼬,但是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鼬點了點頭:「你說。」

  止水有些防備的看了眼四周,俯下身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你那天看到的事,不要說出去。」

  他看到的事?鼬頓時想起來,他曾經發現花梨擁有可以和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交談的能力。

  「花梨本身對木葉無害,但是如果她的能力洩露出去了,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不好了,」說完,止水站直身體,「麻煩你了,鼬。」

  「……」鼬蹙著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保守秘密的。」

  止水松了口氣,餘光注意到躲在牆角後偷偷看他的佐助,笑著朝佐助招了招手,佐助猶豫了一會,才慢慢走過來有些彆扭的問:「那個……止水家裡的那個姐姐,是外星人?」

  止水:「……」

  他默默的看向鼬,鼬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不是我說的,花梨說的時候佐助聽到了。」

  止水低下頭摸了摸眼睛亮閃閃的表情期待的佐助的頭,然後蹲下身平視著他溫柔的笑著說:「那個姐姐不是外星人,雖然來自另一個世界,但是和你,和我們,都沒有什麼不同,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佐助眨了眨眼,漆黑的大眼睛中明顯湧現出一絲失望,他鼓著臉頰看向一邊:「……不好玩。」

  止水有些無奈的站直身體,跟鼬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我就先回去了,鼬,剛才說的事拜託你了。」

  鼬點了點頭:「知道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花梨還沒起來,雖然知道她有賴床的習慣,止水還是敲了敲她的房門:「花梨,該起了。」

  房間裡傳出軟軟的回應聲,然後又沒了動靜,止水側耳等了一會,又曲起手指敲了幾下:「我進來了?」

  壓下門把手打開門,止水一眼就看到縮在被子裡的花梨,他走到床邊彎下腰低聲說:「花梨,別睡了,起來吃早飯。」

  被子裡傳來悶悶的回應聲,花梨慢吞吞的從被子鑽出半個頭,微微睜開一隻眼看了眼止水,又立刻閉上,有些虛弱的說:「我頭疼……」

  「頭疼?」止水把蓋住她半張臉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讓她能透氣,「可能是睡太久了?」

  「嗯……」花梨毫無底氣的應了一聲,看起來似乎又要睡過去,止水蹙著眉看著她有些潮紅的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額頭,手心的溫度果然有些燙。

  「難道是發燒了嗎?」止水愣了愣,想起花梨昨天說她淋了雨,他起身往外面跑去,從櫃子裡翻出醫藥箱,找出裡面的溫度計。

  擦拭乾淨之後,他用力的甩了兩下,然後拍了拍花梨的臉:「乖,張嘴,我測一下溫度。」

  花梨迷迷糊糊的張開嘴,然後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塞入了她的舌下,止水把她的下巴合上防止她的溫度計掉出來,有些焦慮的等著時間渡過。


第44章 幸運值-44

  從她嘴中抽出溫度計,止水把它舉過眼睛,仔細的看上面顯示的溫度——勉強快要到達38c的刻度了。

  「沒有發燒……」止水松了口氣,起身把溫度計收了起來,看了眼還焉焉的躺在床上看起來狀況並不好的花梨,他猶豫了一下,從櫃子中拿出了衣服遞給她:「花梨,把衣服換一下,我帶你去醫院。」

  花梨閉著眼緩慢的點了點頭,止水擔心她沒聽清,還想在她耳邊重複一遍時,花梨已經坐起身來,開始脫她的上衣。

  止水愣了愣,立刻轉過頭去,有些尷尬咳了一聲:「……換好了就告訴我。」

  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止水垂下眼眸沉默的等待著,直到花梨輕輕的叫了他一聲,他才轉身走到她床邊,然後半蹲下來:「上來吧。」

  花梨揉了揉眼睛,沿著止水的背往上爬,手臂軟軟的摟住他的脖子之後,她半睜著眼沒什麼精神的說:「學校……請假了嗎?」

  「……」止水蹙著眉沉默了一會,把她背起來往外走去,「我請假了,花梨,別擔心。」

  「是嗎……」花梨的聲音聽起來更輕了,不仔細聽簡直要聽不見。

  木葉醫院在戰爭時期可以說是人滿為患,然而在和平年代這種情況也沒有好轉多少,醫院裡住滿了在任務中受傷的忍者,醫生匆匆的在過道中穿梭著。

  止水背著快要陷入昏迷的花梨直接去他常去的近藤醫生那裡時,運氣很好,近藤醫生那裡沒有病人。止水把背上的花梨放到椅子上時,近藤醫生好奇的走過來打量著她:「止水,她是……?」

  「她是八雲花梨,」止水彎下腰晃了晃緊閉著眼的花梨的肩,「花梨,醒醒,我們到醫院了。」

  近藤醫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表情很是擔心的止水,不由得勾起嘴角偷偷笑了一下,然後問他:「這孩子怎麼了?」

  「早上突然說她頭疼,意識也有些混亂,」止水見花梨微微睜開了眼,才松了口氣,「我一開始以為她發燒了,但是溫度還在正常範圍內,近藤醫生請幫忙看看吧。」

  「我知道了,」近藤醫生把手搭在她的小臂上,手心漸漸出現肉眼可見的綠色查克拉,然而他的眉皺的越來越緊,過了沒多久就撤回了手,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止水,「這孩子是不是有什麼副作用特別大的血繼限界或者家族秘術?」

  止水愣了愣,立刻搖了搖頭:「沒有,她都不是忍者,那個……為什麼這麼問?」

  「這孩子體內的細胞在大片的快速死亡,同時還有一部分細胞在快速分裂,」近藤醫生頓了頓,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額頭,手中的溫度確實不高,「其實細胞死亡和分裂對於人體來說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她身體內的這種進程在以高於普通人數十倍甚至百倍的速度在進行,就很不尋常了。」

  「一般來說,我們使用的醫療忍術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刺激細胞分裂,促進傷口的愈合速度……」

  「等等!」止水突然打斷他的話,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問,「愈合速度?」

  「是啊,」近藤醫生點了點頭,見止水表情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問,「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嗎?」

  止水蹙著眉低下頭,看著怏怏的靠在椅子上的花梨,表情有些忡怔:「花梨她……自愈能力特別強,即使不用什麼特殊的治療手段,她也好的比一般人快的多。」

  近藤醫生沉默了一會,低低的歎了口氣說:「止水,這孩子可能是真的發燒了。」

  止水不解的抬起頭:「可是她的溫度……」

  「大概是在她的發燒症狀出現之前,體內就已經開始自愈了吧,讓壞掉的細胞和感染了病毒的細胞死亡,迅速分裂出新的來代替它,」近藤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體內細胞在這麼快速的更替的話,會疲累或者意識混亂也是正常的,她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嗎……」

  止水頓時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近藤醫生蹙著眉瞥了花梨一眼,強行把止水推到了門外,站在走廊裡關上門之後,才接著沉著聲開口說:「我的話還沒說完,止水,一個細胞一生內能分裂的次數是有限的,我們平時使用醫療忍術治療的時候,不會有太顯著的影響,但是像這孩子這樣的狀況,每次受傷或是生病,快速的自愈能力對她來說……都是在減少壽命。」

  每一次受傷或是生病……都是在減少壽命。

  止水整個人都僵在那裡,腦中陡然想起在那個世界的時候,花梨好幾次都受了特別嚴重的傷,不過當時很快就好了,止水也從沒多想過。

  他的拳頭握的越來越緊,躊躇了很久才閉上眼,一字一句的緩緩開口:「如果以後再也不受傷生病,她還能活多久?」

  「這種事,即使是我也不清楚啊,」近藤醫生垂下頭看著地面好一會,才湊近止水壓低聲音說,「人的身體不可能沒有問題,永遠會有你不知道的小問題在發生,她這樣幾乎就等於每時每刻都在加速細胞分裂,大概……不會超過三十歲吧。」

  「……」止水的瞳孔猛地一縮,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還有沒有什麼……可以挽回的方法?」

  「一般這樣的自愈力,如果不是什麼忍術導致的,那剩下的可能性,不是個人的身體特質,就是遺傳因素,我們……改變不了。」

  回到診室的時候,花梨似乎已經清醒了過來,她睜著大眼睛有些不安的坐在那裡,看到止水推門進來時才揚起笑容:「止水!」

  止水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頭還疼嗎,花梨?」

  花梨歪著頭感受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好像不怎麼疼了。」

  「……是嗎,」止水頓了頓,眼中出現一絲難過的情緒,卻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醫生說你沒什麼問題,走吧,我們回家吧。」

  花梨點了點頭站起身,從近藤醫生身邊走過去時,她感覺那個醫生看她的目光很是複雜,卻不明白為什麼。

  難道她得了什麼絕症止水瞞著她?

  心裡冒出這個可能性這個可能,花梨自己先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止水低下頭看向她:「怎麼了?」

  「沒沒沒什麼,」花梨趕緊擺了擺手,然後親昵的挽住止水的手臂,「我現在感覺一點事都沒有了,而且精神也特別好,一口氣上十樓都能不喘氣呢。」

  「……」止水的步伐一僵,然後又慢慢往前走去,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應她的話,表情也很是沉重。

  「那個,止水,」花梨終於感覺出有些不對勁來,扯了扯他的袖子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嗯?」止水被她扯了一下,像是剛回過神來,他幾乎是立刻移開了視線,然後笑了兩聲,「任務上的一些煩惱而已,花梨不用擔心。」

  走出醫院的時候,外面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止水出門的時候比較匆忙,身上也沒有帶傘,花梨仰著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撇了撇嘴有些鬱悶:「又下雨了,最近經常下雨啊。」

  從醫院出來的人一個接一個打著傘陸續離開了,花梨見止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抬頭問他:「要等雨停嗎?雨不是很大,我覺得我們直接回去也可以……」

  「不行!」止水立刻拒絕,握著她的那只手也漸漸縮緊,他皺著眉看著漸漸變濕的地面,「花梨,不可以淋雨,我去借傘。」

  說完,他鬆開花梨往醫院裡走去,花梨眨著眼看著止水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之前淋了一場雨差點發燒,不過止水也有點太緊張她了。

  回到家裡之後,止水又出門去還傘,花梨趴在視窗看著窗外的雨,窗戶旁卻突然出現一個人,擺出大大的笑臉看著她,是宇智波由人。

  花梨一僵,立刻想退回去把窗戶關上,卻被他一把按住了窗戶,花梨知道自己硬扳不過他,識趣的放開手,然後往屋子裡走去。

  「等等,花梨,」由人的半個身體都要從窗戶口伸進來了,他的眼中閃著好奇的光,「你上次說,你是來自別的世界是真的嗎?」

  花梨翻了個白眼,坐在背對著他的沙發上不想理會他,誰料由人有些不依不饒的問:「呐,是真的嗎?真的嗎?」

  「是真的又怎麼樣啊,」花梨不耐煩的回到,「怎麼,要把我抓起來拷問嗎?」

  「不是啦,呐,花梨,」由人笑眯眯的看著她,「我相信你,作為交換,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世界的事?」


第45章 幸運值-45

  默默的看了眼似乎真的一臉好奇的由人,花梨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說:「我的世界和你們的也沒什麼很大的差別,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你們這麼賽亞人……不,強悍。」

  「普通人?」由人看起來更好奇了,「那委託任務怎麼辦?」

  「……我們沒有委託任務這種制度,」花梨蹙著眉想了一會,覺得有點難以解釋,畢竟兩個地方的世界觀差別還是很大的,她敷衍的揮了揮手,「反正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啦。」

  由人還想繼續問,幾乎半個身體都伸進了視窗,就在這時,他的頭卻被輕輕敲了一下,由人捂著頭直起身,剛想抱怨的時候,卻發現止水正笑著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幹什麼呢?」

  「……止水,」由人愣了愣,然後訕笑了一聲,「我……我就是來問問花梨另一個世界的事,比較感興趣嘛。」

  「由人,我可是聽說了,」止水低頭掏出鑰匙打開門,「是你強行把花梨帶到族長大人家裡去的。」

  「呃,」由人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指撓了撓臉頰,「止水,我承認那個是我的錯,以後就別提這件事啦……」

  「由人,」止水轉過身,認真的注視著他,「說吧,是誰的主意?」

  「什、什麼?」由人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當然是我的主意啊。」

  「別騙我了,」止水低低歎了口氣,「你每次說謊,都不敢看我。」

  「我哪有不敢看你!」由人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強行把目光拉了回來,就這麼硬生生的瞪著他。

  止水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無奈:「好吧,那我再問你一次,誰的主意?」

  「……是、是我……」由人轉了轉眼珠,視線又忍不住移開了,然而等他察覺到這一點時,他條件反射的抬起了頭,止水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說實話吧。」

  「……」由人鬱卒的歎了口氣,終於放棄了說謊,搖了搖頭攤開手說,「雖然確實不是我的主意,但是我答應了要保密,所以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宇智波家認識花梨的不多,」止水就這麼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他說,「知道她住在我家裡的也不多,能夠使喚你的很少,知道我那天有任務的更少,由人,你覺得符合這些條件的還剩下幾個人?」

  由人愣了愣,頓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止水,那是你猜出來的,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得為我作證。」

  「作證可以,不過我想知道,她還跟你說了什麼。」止水沉聲問。

  「其他的……」由人想了想,她好像也沒說那些話要保密,就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止水。

  花梨無聊的盯著躲牆角的靈發呆了好久,止水才走進屋裡來,她抬起頭好奇的問:「你們在聊什麼?說了那麼久。」

  「聊以後,」止水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宇智波應該不會再有人找你的麻煩了。」

  花梨怔住:「你知道啦?」

  果然這種事沒有隱瞞的必要啊,他遲早會知道的。

  也不知道止水到底幹了什麼,在那之後,花梨跟著止水一起出門的時候,宇智波族人看她的目光果然和善了很多。然而她更覺得無言以對的是,由人也跟換了一個人一樣,有事沒事的就跟在她後面跟她打聽那個世界的事。

  對她的世界那麼感興趣嗎?

  不過周圍人對她的態度緩和之後,花梨也開始願意出門了,畢竟一直呆在家裡,又沒有遊戲可以玩,除了跟躲在角落裡的靈嘮嗑,對她來說還是特別無聊的。

  止水的任務依然很多,不過大多是幾天就可以結束的小任務,由人偶爾還跟她抱怨過,止水現在都不願意接長期任務了,他說他不能放著呆在家裡的花梨不管。

  花梨臉上的表情雖然毫無變化,心裡卻暗暗的有些開心,於是晚上止水回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花梨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跟他說話的語氣似乎都柔軟了不少。

  收拾完碗筷後坐在沙發上,止水看著鑽到他懷裡的花梨,笑著摸了摸她的背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今天好像挺開心的。」

  「什麼都沒有啦……」花梨眯起眼,像一隻慵懶的貓一樣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明天又有任務嗎?」

  「是啊,」止水撫摸著趴在他身上的花梨,提到任務,他不由得蹙起眉,「明天的任務要去一趟川之國,來回可能要一周的時間,抱歉,三代大人說最近人手有些不夠。」

  「沒關係的,不用顧及我啦,」花梨抬起頭摟住他的脖子,埋入他的肩窩裡,「止水,我現在又不會害怕出門了,肯定能好好照顧自己的。」

  如果要花梨說她來火影最後悔的事,就是昨天說的那句話,不然她現在不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手被死死地反綁在身後,小腿也被捆了起來,她現在在一個數十米深的陰森潮濕的地洞裡,洞頂是盤踞的老樹根,只有洞口依稀透出的一絲光亮能讓她判斷現在是天黑還是天亮。

  要說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那要從早上止水出門做任務以後,呆在家裡的她正準備做午飯,打開冰箱卻發現食材不夠了,琢磨著去街上買一點回來。

  如果能後悔的話,打死她都要躲在家裡不出來。

  她才剛走出門,就突然察覺到身後傳來強烈的殺氣,花梨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覺有什麼冰冷銳利的東西從背後直接刺入她原本應該是心臟的地方。

  她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回頭想要看是誰,可是她每呼吸一口,胸口處都仿佛被撕裂一樣讓她痛楚萬分,還沒能轉過頭,刀刃就被用力的抽了出來,冰涼的感覺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身體裡的力氣也在一點一點消失。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回頭時,卻突然感覺後頸一痛,她的雙眼一黑,漸漸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丟在這個山洞裡,胸口雖然還有點痛,但是傷口已經差不多癒合了,只有衣服上大片的血跡和地上殘存的已經乾涸的暗紅色痕跡能提醒她之前到底流了多少血。

  這種情況下都能活下來,果然應該感謝她長歪的心臟嗎?

  肚子已經餓的有點難受,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止水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不過就算發現了大概也很難找到她吧,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她到這裡來之後都沒怎麼和人接觸過,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到底是誰要殺了她?

  手被綁的緊緊的,這種情況下花梨連通靈術都使用不了,而且這裡又沒有任何靈可以被她驅使,如果有什麼靈來到這裡的話,她就能把自己救出來,可是等到洞口的光亮漸漸消失,也沒有出現任何靈。

  到了晚上,原本還不覺得很可怕的花梨突然開始害怕起來,因為洞裡幾乎沒有任何光亮,她只能聽到耳邊時不時傳來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她的衣服和地面的摩擦聲。

  身後抵著堅硬冰冷的石頭,她的身體原本就受了傷,現在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就算把身體蜷縮成一團,也完全暖和不起來。

  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什麼蟲子爬上了她的腿,那種細密的觸感讓她瞬間嚇的尖叫出聲,慌張的用力瞪著雙腿,把腿上的蟲子給甩了下去。

  即使蟲子已經不在了,她依然感到頭皮發麻,甚至忍不住顫抖起來,各種恐懼又委屈的心情一起湧上心頭,花梨終於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又累又餓的昏睡了過去,直到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時,她才從夢裡驚醒,發現雨水混合著泥土正在往洞裡流下來,而她的小腿幾乎已經泡在水裡了。

  「……為什麼,」花梨鼻子一酸,又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卻眼尖的看見一個白色的靈一閃而過,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調動巫力,「『縛』!」

  念出言靈術之後,花梨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抓到了一個靈。

  「過來,小傢伙,」花梨有些虛弱的說著,看著那團白色的靈慢悠悠的飄了過來停在她面前,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幫我一個忙好嗎?」

  「……」靈臉色不佳的斜睨了她一眼,「你先把我身上的束縛解開再說。」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你跑了我可能就會死在這裡了,」花梨苦笑了一聲,「抱歉,但是我也沒辦法了,我在你身上施加了束縛,如果你不幫我,那如果我死了……你也會隨著一起消散。」

  「……」靈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好吧,你說,幫你什麼忙?」

  花梨松了口氣,開口問:「你知道木葉在哪裡嗎?」

  靈點了點頭:「我知道。」

  「去木葉村的宇智波族地,找到叫宇智波止水的那個人,」花梨說的有點快,一句話下來不得不喘息著休息了一會,「告訴他……我在這裡。」

  「我是……八雲花梨。」

  「別開玩笑了,」靈翻了個白眼,「普通人類根本就看不見我們,你讓我怎麼告訴他?」

  「你會有辦法的,」花梨垂下眼眸,低低的歎了口氣,「他的眼睛變成紅色的時候,就能看到靈了,只要能讓他察覺到家裡出現了搗亂的靈……他一定會用那雙眼睛來確認的。」

  她原來跟他說過,家裡的靈是不會搗亂的,只要止水記得這句話……她就能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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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幸運值-46

  靈一路跑到宇智波族地,從潛藏在角落裡的其他靈嘴裡打聽到宇智波止水的住處,又一刻不停的趕到他的住所時,才發現家裡根本沒人。

  在屋子裡面到處飄著,發現幾個躲在角落的白色小靈時,它趕緊過去問:「宇智波止水在哪?」

  「宇智波止水?」白色的小靈們面面相覷,然後弱弱的回答,「他出門了啊……大概還有三天回來。」

  「三天?」靈頓時慌了,三天的話那個女孩子估計要撐不過去了吧,剛才跟它說話的時候已經夠虛弱了,看起來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平安的渡過的樣子。

  怎麼辦?它要怎麼辦?

  靈有些煩躁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然後猛地轉過身問那幾個白色小靈:「你們能找到宇智波止水嗎?」

  那些小靈們愣了愣,然後齊齊搖頭。

  零頓時懊惱的抱住了頭,它幹嘛要從那裡路過!為什麼不繞著走!

  不然就不會遇到這種麻煩的事啊!

  就在他煩惱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靈愣了愣,往門那邊飄去,而剛才還擠在一起的白色小靈仿佛受驚了一般紛紛四散開來,不過一會就消失了蹤影。

  門外敲門的是個黑髮的少年,靈圍著他飄了一圈,把他仔細的打量了個遍,既然他敲門了,估計不是宇智波止水,但是一定是認識他的人類,這個人……能發現它的存在麼?

  「花梨,開門啊,是我,」由人再次敲了敲門,然後疑惑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不在家嗎?」

  覺得花梨應該是出門了,由人無趣的抓了抓頭髮,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屋裡面卻突然傳來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他幾乎是立刻回頭,蹙著眉用力的拍了拍門:「花梨,你在家嗎?花梨?」

  屋子裡依然沒有任何回應,由人不解的往後退了兩步,抬起頭看了一眼二樓,難道花梨又生他氣了?可是他最近和花梨不是處的不錯麼?

  雖然有點鬱悶,但是既然花梨不願意開門的話,他在這裡糾纏著好像也不太好,由人只能無奈的對著二樓喊道:「等你不生氣了,我再來找你玩吧。」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二樓的窗戶玻璃突然「哢」的一聲,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裂紋瞬間向四周蔓延開來,佈滿了整面玻璃。

  「……」由人愣了愣,他微微眯起眼,輕輕一個跳躍來到二樓的窗臺上,透過玻璃往裡面看,房間裡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任何人。

  「怎麼回事…?」由人正在仔細看著屋內時,他眼前的玻璃卻在瞬間再次出現裂紋,而周圍除了他什麼都沒有。

  害怕是什麼看不見的敵人,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驅動寫輪眼警惕的看著前方,但是並沒有看到想像之中的敵人,而只有一個白色的面目不清的東西在他眼前飄著。

  「你能看見我嗎?」那個白色不明物飄蕩了一會以後突然開口問他,由人沒想到它還能說話,頓有些沒反應過來:「你……你是?」

  「能看見嗎?那就好,」白色不明物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你認識八雲花梨嗎?」

  提到花梨,由人剛才還有些好奇的眼神迅速沉了下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報信的,」白色不明物的語氣一凜,氣氛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八雲花梨讓我來轉告宇智波止水,她在北方森林的樹洞裡,不過現在那個宇智波止水好像不在家,放她在那裡不管的話,大概會死吧。」

  還沒來得及懷疑花梨讓這種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來傳信是怎麼回事,由人已經因為它口中的「死」有些亂了陣腳,有些焦急的問:「花梨怎麼了?!」

  「反正快死了,」白色不明物慢悠悠的往外飄了出去,「想救她就跟我來吧。」

  由人剛踏出腳步,卻突然一頓,然後陡的收了回來,防備的盯著它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萬一是你們設的陷阱怎麼辦?而且你還沒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靈沉默了許久,轉身往天上飄去,「去不去隨你。」

  花梨靠著石壁勉強睜著眼看著洞口那邊,原本還隱隱作疼的胃現在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變得麻木起來,她有些困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手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

  餘光瞥到那個白色的靈回來了,她頓時坐直了身體驚喜的往靈身後看去,卻沒有任何人跟進來。

  「不用看了,」靈涼涼的說,「那個止水還要三天才能回來,我就告訴了一個來宇智波止水家找你的人,然而他不信我……三天你能撐下來嗎?」

  「……」花梨眼中的光漸漸消失,她張了張嘴,然而太久沒有喝水,讓她的聲音變得嘶啞而難聽,「……我能。」

  「你看起來根本就……」

  靈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花梨閉上了眼,嚇的它趕緊靠近去查看她的狀況,發現她還在均勻的呼吸時,靈才松了口氣,慢慢的往外面飄去。

  還是去問問木葉附近的其他靈吧,也許有什麼人會知道宇智波止水的去向也不一定。

  花梨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起來,她恍惚間似乎做了好多夢,卻又什麼都記不清,安靜的四周讓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就連那個靈也不再出現了。

  大概是逃走了,又或者是去幫她找人了?

  花梨微微睜開眼,模糊的視野中似乎看到了止水焦急的臉,眼皮卻沉重的抬不起來,她拼命想要睜大眼看清楚,身體卻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只想閉上眼沉沉的睡過去。

  在夢裡如同坐著船一般忽高忽低的飄蕩著,花梨像是聽到什麼人在她耳邊呼喚她,聲音一開始弱的要仔細聽才能聽到,後來越來越大,即使她不想聽也總是像鬧鐘一樣不厭其煩的重複著。

  ……好吵啊。

  花梨想要睜開眼看看是誰這麼吵鬧,眼皮卻重的根本睜不開,身體也宛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她努力的讓自己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讓自己能夠從昏迷中醒過來,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身體才終於突的抽動了一下,麻木的手指總算能夠緩緩的動了。

  耳邊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變得更大了,花梨有些不耐煩的蹙起眉,麻木從她的身體褪去的時候,她費力的睜開眼,又因為刺眼的光線而猛地眯了起來。

  不大的視野中看到了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還有止水放大的臉。

  他的臉已經完全不是平日開朗陽光的的模樣,眼瞼是深深的黑眼圈,眼中也佈滿了血絲,從來沒有見過止水的這副模樣,花梨怔怔的睜開眼,看了他好一會才懵懵懂懂的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是止水。

  腦袋中完全是一片漿糊,就連思考都有些困難,剛才忽遠忽近的嘈雜聲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是止水在她的耳邊跟她不停的說話。

  「花梨……花梨,你能看到我嗎?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水好嗎?」

  止水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忍下心裡酸澀到想哭的情緒,然後轉身去叫醫生。

  從他在那個潮濕的地洞裡找到奄奄一息的花梨到她醒過來,已經過了四天了。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整個地洞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小腿還泡在水裡,已經變得有些腫脹了。

  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止水才發現她的胸口處有一個明顯的被刀刃貫穿的傷痕,而且手和腳腕都被繩索捆綁著,大概是有過掙扎的經歷,被綁住的地方已經被磨破了皮,還有顯眼的一圈淤青。

  胸口處的傷的位置很明顯就是心臟,而且還被反綁了丟在這個偏僻的森林裡,痕跡和氣味都被特意處理過,很明顯就是要置她於死地,而且不準備讓任何人發現她的屍體。

  如果花梨的自愈能力特別強,如果不是那個靈找到了還在任務歸程中的他,等他回到家的時候,花梨大概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吧。

  止水緊張的看著近藤醫生給她檢查身體,生怕花梨留下什麼後遺症,直到近藤醫生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一切正常時,他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心也開始難過的揪痛起來。

  活是活下來了,可是這次的自愈又耗費了她多少生命?明明才在心裡發誓不會再讓她受傷的,可是才過了沒多久,怎麼就受了這麼重的傷?

  止水心中的自責簡直要把他淹沒,如果花梨沒有認識他,如果沒有被他帶到他的家裡,是不是……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誰……對她下這麼重的手?

  他漸漸握緊手,一向充滿溫柔笑意的眼眸中,第一次湧現出了冰冷的殺意。


第47章 幸運值-47

  她的身體沒過幾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止水還有些不放心,但是花梨不想繼續住在病房裡,於是止水帶著她回了家。

  即使花梨堅持她已經沒事了,止水還是把她當成重傷的病人,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要不是花梨強烈反對,止水晚上甚至要跑到她的房間守著她睡覺。

  窩在沙發裡,花梨一口一口的喝著止水喂給她的粥,然後鼓起臉頰說:「太清淡了啦,我想吃辣辣辣。」

  「不可以,」止水蹙著眉搖了搖頭,「這次傷的這麼重,要好好養著才行。」

  「……」花梨不滿的撅起嘴,然而止水把一勺子粥遞到她嘴邊時,她還是乖乖張開了嘴,然後一口吞了下去,「最近沒有任務嗎?你好像一直在誒。」

  止水的手一僵,沉默著把勺子放回到碗裡,眼神變得暗沉:「花梨,在我查出來那個傷害你的人是誰之前,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的。」

  花梨眨了眨眼,微微往前傾了傾身體:「查出來以後,你想怎麼辦?」

  「那種事,不用花梨擔心,」止水伸出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乖乖把身體養好吧。」

  頭頂的手掌傳來溫熱的觸感,花梨眯起眼蹭了蹭,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還能活下來,其實回頭想想,我還挺佩服我自己的呢。」

  「……」止水愣了愣,手漸漸下滑到她的側臉,輕輕摩挲著她依舊柔軟的臉頰,那天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冰冷而僵硬,如果不是花梨還有著微弱的心跳,止水甚至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止水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了吧,」花梨仰起頭湊近他,「我不是還活著嘛,幹嘛一臉沉重的。」

  止水的表情緩和下來,有些無奈的低下頭,把額頭靠在她的肩上:「花梨,我……」

  「花梨!」

  門外陡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止水一愣,他從花梨肩上抬起頭,這才辨認出在門外喊花梨的是由人。

  「那個靈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說了,」止水按住準備起身的花梨的肩,垂下眼眸認真的看著她,「不能讓由人知道你受傷的事,不然如果他意識到靈所說的話是事實的時候,就會對你有所懷疑了,你要一口咬定你沒有受傷才行。」

  花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現在看起來像大病初愈嗎?」

  止水沉默著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突然彎腰在她的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花梨一驚,立刻往後退了幾步,臉漸漸的變紅了。

  「嗯,」止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看起來好多了。」

  他溫柔的摸了摸花梨的頭,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花梨在原地呆了好一會,才磨磨蹭蹭的跟上去。

  止水已經打開了門,站在門外的果然是由人,他正越過止水探頭探腦的往裡看,發現花梨的身影時眼睛立刻亮了:「花梨,你前幾天去哪了?家裡都沒人啊。」

  「我……我前幾天?」花梨下意識的看向止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止水注意到她的視線,立刻彎起眼睛笑眯眯的看著由人說:「因為我出門了,不放心花梨一個人在家裡,所以她去近藤醫生家暫住了一段時間。」

  「近藤醫生啊,」由人越過止水走進屋,黑色的眼眸不經意的在花梨身上掃了一眼,「花梨在他家過的怎麼樣?」

  「呃,挺好的啊,」花梨握緊手,手心微微滲出了汗,「近藤醫生很照顧我。」

  「還好花梨不在家,我那天來找你的時候,在你們家門口遇到了奇怪的事,」由人邊說邊往客廳走去,然後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勾起嘴角有些興奮的說,「你們家,好像鬧鬼了誒。」

  花梨有些不自在的乾笑了一聲:「是、是嗎?」

  「我可是親眼看到了,」由人歪了歪頭,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而且那個鬼還對我說了奇怪的話。」

  「它說『花梨就要死了,等著我去救她』,」由人攤開手搖了搖頭,「我當時特別猶豫,又擔心它的話是真的,又擔心它是在給我下套,仔細考慮之後,我還是沒有信她,現在看到你什麼事都沒有,我當時的選擇果然很明智啊哈哈哈哈。」

  「還有……這樣的事啊。」花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反應自然,心裡卻升起了一股鬱悶的情緒,她在瀕死之際發出的求救信號就這麼被他當成陷阱圈套,現在還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怎麼說都難免會有些難受。

  「由人,你今天不用去修煉嗎?」止水蹙著眉岔開話題,「聽鼬說,你的上忍推薦沒通過是嗎?」

  「啊,說起這個我就一肚子火!」由人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絮絮叨叨的講三代對他的偏見,花梨默默站起身,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回了自己房間,長歎了口氣倒在床上。

  止水好像一直很擔心她的能力被人知道,然後被人威脅利用之類,其實花梨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真要說的話,也就打聽情報這方面還算有利用價值?

  等等,她完全可以自己去調查是誰對她下黑手啊!

  畢竟認識她的人不多,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對她產生了殺意的人……只有那個人而已。

  不過,真的是那個人嗎?她好歹還算是止水的同族兼友人,真的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嗎?

  花梨雖然還有些不解,但是這個念頭出現之後,就迅速在她心裡生根發芽,她想忽視都不行。

  「果然還是去查一下吧,」花梨將雙指豎於唇前,「『長耳』!」

  面前的空氣微微波動了一下,一個有著像兔子般長長的耳朵的靈出現在她面前,然後禮貌的對她行禮:「花梨大人,召喚在下有什麼事嗎?」

  「幫我調查一件事,」花梨警惕的看了眼被她反鎖的房門,蹲下身壓低聲音對她說,「我之前在止水家門口被襲擊的這件事,是不是宇智波理奈幹的。」

  「之前差點死掉的那次?」長耳微微頷首,「知道了,在下這就去調查。」

  「好,」花梨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伸出手叫住了他,「等等!她的眼睛變成紅色的時候可以看到你們,注意一點,千萬別暴露了!」

  長耳點點頭示意他瞭解了,然後快速的穿過牆,從房間裡消失。

  花梨回到客廳的時候,由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止水看到她時,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由人似乎覺得你討厭他了,跟我狠狠地抱怨了一番呢。」

  花梨撇了撇嘴:「有時候確實挺討厭他的,不過他人不壞。」

  「由人他……」止水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不,沒什麼,花梨,晚上想吃什麼?」

  雖然話題被止水生硬的轉了過去,花梨也沒多想,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說:「辣辣辣!」

  止水立刻板起了臉:「不行。」

  花梨的臉頓時耷拉了下來:「……那你還問我幹嘛?」

  止水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笑眯眯的說:「因為花梨吃癟的樣子特別可愛啊。」

  「喂!」

  長耳帶回來的消息並沒有讓她震驚,倒不如說,她心底對這個結果早就有了猜想,只不過她想不出理奈要置她於死地的理由,就因為止水喜歡她嗎?

  花梨想破腦袋都沒想出其他的原因,最後只能給出理奈在愛情方面大概特別偏執這樣的理由。

  那時的她對宇智波尚不瞭解,還不知道偏執的愛是宇智波一族的通病,只是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之後遇到理奈要躲著走。

  畢竟實力不如人,連報復都做不到,而且理奈還是止水的好朋友,想要殺了她的人其實就是理奈這種話,花梨竟然對止水說不出口。

  然而就在她調查出事即時,止水這邊幾乎是同一時間查出了理奈做過的事,他一開始還有些詫異和難以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到了錯誤的情報。

  然而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冷靜思考之後,以前曾經發生的很多事情就這麼一件件的浮上了他的心頭,理奈的想法已經昭然若揭。

  這麼回想起來,在花梨最初遇到理奈的時候,她就說起過,理奈可能喜歡他,理奈看她的眼神很可怕,所以她一直不願意和理奈有接觸,卻和曾經有過矛盾的由人更合得來……

  之前止水還天真的以為她們僅僅是性格不合,現在看來,被他忽視的線索實在太多了,而花梨之前的疑問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查出來以後,你想怎麼辦?」

  他原本是想要手刃那個人,即使不能手刃,也要讓那個人體會到花梨曾經感受到的痛苦才行。

  然而現在事實真相浮出水面,那個人竟然就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宇智波理奈。

  止水緊緊的蹙著眉,然後死死地攥緊了拳頭,往理奈家走去。


第48章 幸運值-48

  理奈從小就喜歡跟在他和鼬的身後,練習的時候也十分努力,雖然天份並不高,卻也也在十三歲的時候順利成為中忍。

  她沒有和其他宇智波族人一樣加入木葉警務部隊,而是選擇留在小隊裡繼續出任務,一年之後就獲得了三勾玉寫輪眼。

  儘管比不上他和鼬開眼的年紀,但是放在宇智波里來看,理奈也可以算得上是實力上乘了,所以她如果想要殺了沒什麼戰鬥能力的花梨,簡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止水停在理奈家門口,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他緩緩的抬起手,咬了咬牙,輕輕的敲響了她家的門。

  門很快被打開,理奈從門後探出頭,看到他時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啊,有一些事,」止水示意了一下屋內,「我可以進去嗎?」

  理奈愣了愣,往後退了一步:「進來吧。」

  等止水走進屋子,理奈關上了門跟在他後面說:「從我結束那個長期任務之後,你就沒主動找過我呢,對了,花梨沒來嗎?」

  止水頭也不回的走到客廳,然後停下腳步轉身,垂下眼眸定定的看著她:「她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在家裡養傷。」

  「受傷?」理奈驚訝的睜大眼,「怎麼會受傷,嚴重嗎?」

  「挺嚴重的,」止水的手漸漸握緊,眼底的迷惘一閃而逝,「在我出門做任務的時候,她被人襲擊了,就在宇智波族地裡面。」

  說著,止水的眼神一沉:「理奈,你覺得……是誰?」

  「那種事,我也猜不出來呢,」理奈移開視線,走到冰箱旁邊拉開門,從裡面拿出果汁和玻璃杯,「先坐吧,止水。」

  「……」止水沉默著蹙起眉,還是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抬起頭看向正在給他倒果汁的理奈,「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喜歡卡凱西,對嗎?」

  理奈的手一抖,幾滴果汁不小心撒在了外面,她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繼續往玻璃杯裡倒果汁:「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突然想起來了而已,」止水瞥了一眼理奈放在他面前的果汁,卻沒有伸手去拿,「理奈現在,也依然喜歡著他嗎?」

  理奈沉默了一會,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抬起眼眸看向他:「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止水緊緊抿著嘴,眼中完全沒有笑意,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注視了許久之後,他黑色的眼眸突然開始變化,變成了理奈再熟悉不過的三勾玉寫輪眼。

  理奈幾乎是瞬間沉下了臉,毫不相讓的也亮出了她的寫輪眼,蹙著眉瞪著他:「你想幹什麼?」

  止水雙手緊握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也沒有使用任何瞳術,屋子裡的氛圍卻十分緊張,仿佛下一秒就要開打一樣。

  「以前,就算我在你面前露出寫輪眼,你也只會說我顯擺吧,」止水頓了頓,手指握的更緊了,骨關節已經微微泛出了白色,「現在卻是這樣的反應,害怕我會對你做什麼嗎?」

  「……」理奈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半響之後才語氣強硬的說,「止水,我對你有所防備的原因,你應該更清楚不是嗎?畢竟你可是站在木葉那邊的人,我可不想中你的幻術。」

  「是因為這個嗎?」止水緩緩的站起身,理奈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眼底分明有些緊張的情緒,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笑容,卻完全笑不出來,「你特意調查不會被忍犬發現的隱匿方法是為了什麼?你在我出任務的第二天無故消失了半天又是為了什麼?」

  理奈的臉色一僵,接著有些怪異的笑了起來,聲音有些苦澀:「宇智波止水,你懷疑襲擊花梨的人是我?」

  見止水沉默著沒有回答,她有些諷刺的笑了起來:「止水,我們認識多久了?你和她才認識多久?你竟然為了她而懷疑我嗎?」

  「就算我認識她沒有你久,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殺她的理由,」止水一字一句的看著她慢慢的說,「花梨她,差點就死了。」

  「哦?差點就死了?」理奈勾起嘴角,眼神變得冰冷而狠戾,「不如我去再給她一刀?結束她的生命如何?」

  「……」止水的心臟猛地一縮,緊握的手背上已經暴起了青筋,「真的……是你?」

  「你都已經這麼認定了不是麼,」理奈嘲諷的嗤笑了一聲,「那傢伙沒死,呵,確實是我失誤了,沒想到她這麼命大,簡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啊。」

  「宇智波理奈!」止水緊咬著牙根喊出她的名字,「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為什麼?」理奈冷笑了一聲,抬起了下巴蔑視的看著他說,「我願意,你管的著嗎?」

  「宇智波止水,我知道你之前問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理奈邁出腳步往他身側走去,「你以為我喜歡的人是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來指責我了?真是可笑。」

  止水沉默的看著她走到他身側,繞著他的後背走到他另一側時,他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已經迅速變成了萬花筒的形狀。

  「別急著用萬花筒啊,止水,」理奈輕笑著從他的另一側走出來,「你先仔細看看我怎麼樣?」

  說著,她微微睜大了眼,以便於止水能夠看清,她眼中的三勾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連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圖案。

  ……萬花筒?

  止水強行壓下心中的驚訝,蹙著眉問:「你什麼時候得到的?」

  「在我看到……你和她親吻的那一刻,」理奈撇了撇嘴,表情有些嫌惡,「真是讓人噁心的一幕,嚇的我萬花筒都出來了。」

  止水的眉頭頓時蹙的更緊了:「你……」

  「沒錯,你沒想錯,」理奈攤開手毫不在意的坦然承認,「我承認我去偷看了,我還承認我想殺她,那又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辦?殺了我嗎?」

  說著,理奈自己捧著肚子有些好笑的笑了起來:「止水,我看你也不過就只是個膽小鬼而已,還真以為自己看透了和平的真諦,能讓戰爭停止?」

  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理奈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扭曲:「自以為是的維持著那可笑的形象,怎麼了?來復仇啊?來殺了我啊?我可是想要殺花梨的人呢,你不下手殺了我,我以後可是遲早會殺了她的哦。」

  話音剛落,理奈的臉色一僵,就站在那裡不動了,她周圍的環境被迅速染上紅色,很快變成了一片血紅,而她的身體被綁在木樁上,手腕和腳腕都被苦無穿透□□木樁裡,火燒般的疼痛清晰的從她的身體各種傳來。

  「嘁,果然是你最得意的幻術啊。」理奈撇了撇嘴,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皮膚被撕裂的疼痛卻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的萬花筒卻也在這時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從小開始,所有的人都稱讚你是天才,瞬身術的天才,幻術天才,宇智波第一,」理奈強忍著刀刃被刺進身體的痛苦,冷汗從她的額頭滴了下來,「上了戰場之後,瞬身止水的名號更是傳遍了整個忍界,可是你卻在戰爭結束後說,你討厭戰爭。」

  「如果不是因為戰爭,你的名號能傳播出去?到了所謂的和平年代,沒有人會記得宇智波家的榮耀,沒有人會記得曾經身為戰鬥一族的我們,」理奈的聲音越來越輕,儘管只是幻術,但是精神受到的折磨和痛苦卻是真實的,她死死的咬著牙關繼續說著,「原本我覺得,你愛和平就愛和平吧,也沒什麼,反正忍界的戰爭是永遠不會停止的,沒想到你居然帶回來了一個巨大的阻礙。」

  「自從她出現之後,你不願意接長期任務,心思全放在了她身上,就連宇智波被木葉排斥這麼嚴重的事竟然也沒什麼大的反應,你還記得你的姓所承載的榮耀嗎!」

  理奈的聲音因為疼痛變得扭曲,她聲嘶力竭的喊出最後一句:「我只不過是幫你鏟平路上的障礙而已!」

  「閉嘴!」止水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理奈,念在舊情,我不殺你,但是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周圍憑空出現數十隻苦無,幾乎在同時猛地朝她的身體射去,然後噗的一聲沒入她的身體,理奈緊咬著牙沒有出聲,身體裡面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來,然而她面前的的空氣中,卻再次出現了十來隻苦無,鋒利的尖端閃著冷冽的光,快速的朝她襲去——

  「以後,你的身體依然如同以前一樣生活,」止水的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因為痛苦而掙扎的她,「而你的靈魂,會被困在這裡……永遠。」

  「永遠?」理奈抬起冷汗淋漓的頭,眼中的萬花筒急速轉動著,止水頓時發現地面開始扭曲裂開,粗壯的藤蔓從地底鑽了出來迅速的纏上了他的身體,而理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擺脫了他的束縛,正站在他的面前,「止水,被困在這裡的到底是誰,還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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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幸運值-49

  「你以為只有你擅長幻術?」站在他面前的理奈冷笑了一聲,「不過也對,畢竟自從她出現以後,你也從來沒關心過我的實力到底到什麼程度了。」

  止水只是蹙著眉看著她,卻緊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說,理奈的眼中浮現一絲焦躁,卻又很快的被她壓了下去,然後勾起嘴角諷刺的笑了起來:「說起來,你不在的時候,由人可是天天往你家裡跑呢,以前可沒見他跑的這麼頻繁過。」

  止水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知道。」

  大概是止水的反應太過平淡,理奈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有些尖銳的笑了兩聲:「你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止水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眸說,「理奈,現在的你和我所認識的你,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

  「那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認識過真正的我,」理奈嗤笑了一聲,「止水,你要是真的在意我,又怎麼會發現不了我的心情?」

  說著,纏著止水的綠色藤蔓瞬間向外伸出無數根尖刺,密密麻麻的紮入他的身體裡,止水卻只是微微蹙起眉,連哼都沒哼一聲。

  「在你最得意的幻術上打敗你,滋味很不好受吧,」理奈心不在焉的撩了撩頭髮,「剛才你對我說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靈魂永遠留在這裡受折磨的人,是你才對。」

  「是麼,」止水微微眯起眼,「理奈,其實……你也不瞭解我。」

  理奈的臉色一僵,表情有瞬間的慌亂,她佯裝鎮定的握緊拳頭,嘁了一聲:「不就是別天神麼,都已經被我識破了,難道還能有什麼更厲害的?」

  「……不,你錯了,」止水頓了頓,眼中的萬花筒開始緩緩轉動,「我剛才對你用的只是普通的忍術,根本不是別天神。」

  「真正的別天神……」

  剛才還一片猩紅的場景突然變成了灰白,然後從頂端哢的裂開一條縫來,縫隙迅速的朝四周擴散,很快就蔓延到整個穹頂,然後「哢啦」一聲,四周的場景回到了現實中理奈的屋子裡,而止水紅色的萬花筒寫輪眼已經變回一片幽黑。

  捂著眼睛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止水抬起眼眸看著呆滯的站在他面前的理奈,理奈沉默了一會之後歪了歪頭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止水,好久不見。」

  「嗯,」止水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去,「以後,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生活,還有,不要再出現在花梨面前。」

  理奈溫婉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剛打開大門,止水就看到背對著房子站在門口的花梨,聽到身後的動靜後花梨立刻轉過身,有些緊張的仔細的把他打量了一遍,確認他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然後撲到他的懷中,緊緊摟住了他細瘦的腰。

  「你怎麼來了?」止水摸了摸懷中花梨的腦袋,察覺到路過的宇智波族人都有些狹促的看著他們,他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然後拉著花梨往回走去。

  「理奈的事,我也知道了,」花梨垂下眼眸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家裡的靈告訴我,你去了理奈家,我有點擔心所以跟過來看看,可是又有點害怕她……所以沒敲門。」

  止水的腳步一滯,手握的更緊了:「……已經沒事了,花梨。」

  「你對她做了什麼?」花梨好奇的跟上他的步伐,「用了別天神嗎?」

  「嗯……差不多吧。」止水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臉頰,覺得他還是不要把他對理奈做的事告訴花梨比較好。

  忍者世界有很多事都比她想像的要殘酷,可以的話,止水並不希望來自那個美好而乾淨的世界的她,接觸到這些不為人知的黑暗。

  理奈被止水人為的操控了意識之後,花梨的生活再也沒出過什麼大亂子,而宇智波也漸漸接納了不是族人的她——

  不,或者說,他們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已經把花梨當成自己人了。

  止水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經常會由於各種各樣的任務不在家,而花梨也開始了漫長的學習之路。

  因為理奈的事意識到她的武力值低下之後,花梨終於有了想要變強的覺悟,如果說她沒有止水所說的查克拉,至少在體術上,她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三個月以後,她總算學會了把苦無準確的射中靶心,興奮的把止水叫來觀賞她的訓練成果後,止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手中快速的出現了一柄苦無。

  他翻轉了一下手心,手中的苦無就變成了四把,止水甚至都沒有看不遠處的靶子,隨手把手中的苦無擲了出去,四個苦無就在瞬間齊刷刷的射中靶心。

  「……」花梨默默放下手中的苦無,癟著嘴看向止水,「我是不是沒救了?」

  「你又不是從小就接觸這些東西,身體會有不協調是正常的,」止水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花梨這麼努力,隨著時間積累肯定會變強的,而且不是還有我嘛。」

  「真是官方的回答,」花梨撇了撇嘴,「我當然會比現在的自己強,但是永遠都達不到你的程度……不,我其實連理奈都趕不上吧。」

  仔細想想,她還是有些鬱悶的,但是選擇在這裡活下去,她就要找到讓自己不處於弱勢地位的生存方式才行。

  就算只能縮小一點點差距,她也必須要努力。

  「回家吧,明天再來,」止水接過她手中的苦無,順手放回忍具包裡,手指劃過她的指腹時,他清楚的感覺到那裡已經生出了薄薄的繭,「說起來,花梨的生日快到了啊。」

  「誒?你怎麼知道的?」花梨疑惑的抬起頭,她記得自己很少會提起自己的生日啊。

  「忍者總是會有很多得到情報的手段,」止水伸出手攬住她的脖頸,然後低下頭湊近她,「花梨想要什麼禮物?」

  他幽黑的眼眸深到看不見底,花梨怔怔的注視著他的雙眼,意識已經有些飄忽了,她不自覺的踮起了雙腳,在他柔軟的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

  觸感還沒有消退,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花梨的臉頓時變得爆紅,然後憤懣的指責他:「你勾引我!」

  「噗,」止水大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原來花梨想要這樣的禮物啊,我倒是挺樂意的……」

  「才不是!」花梨氣鼓鼓的打斷他,然後扭過臉往前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眼神認真的看著他說,「止水在我生日那天呆在家裡陪我一整天,我想要這個禮物,可以嗎?」

  她的眼神過於認真,讓止水不得不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得到的結果卻是並沒有。

  實際上,他除去任務之外的時間,大多是和花梨在一起,偶爾還會去看看鼬和佐助他們,止水完全沒明白花梨說要這個禮物是什麼意思。

  前輩們說得對,果然女孩子的心思是很難猜的,恩,沒錯,就像那些寫滿了密碼的情報一樣難猜。

  花梨跟著止水路過木葉繁華的商業街時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四周被塗滿五顏六色的油漆的各類招牌,一個金髮的小男孩提著一桶油漆站在半空中的廣告架子上,臉上滿是得逞的調皮笑容。

  周圍的商家全都怨聲載道,還有幾個試圖抓住那個小男孩的,然而那個小男孩靈活的躲過那些大人們,從廣告架子上輕鬆的跳躍到地上,和花梨擦肩而過,幾滴油漆也濺到了她的衣服上。

  花梨蹙著眉站在原地許久,才突然拉著止水往前走去,走到沒什麼人的僻靜街道時,她壓低聲音對止水說:「那孩子什麼情況?他的肚子裡是什麼?」

  止水愣了愣:「花梨,你能感覺到?」

  「太強大了,想忽視都不行啊,」花梨有些不安的咬著手指,表情很是糾結,「而且……和九尾的感覺異常的相似,不,不如說太像了,讓我有點害怕。」

  「九尾麼……」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餘光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花梨,回去再跟你細說,這裡不方便。」

  回到家裡,止水檢查了一下周圍,把房門關好後才低聲開口:「花梨,其實,那孩子的肚子裡確實封印著九尾,但是和你們世界的九尾還是有所不同的。」

  「不同?」花梨眨了眨眼,有些糾結的說,「可是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的肚子裡封印的九尾,是一隻巨大的狐狸,」止水頓了頓,表情有些猶豫,斟酌了許久才繼續說,「五六年前,木葉曾經被九尾襲擊過一次,差不多半個村子都被摧毀了,還死了不少人,是四代大人犧牲生命把他封印在了那孩子的肚子裡,才保住了木葉。」

  四代?花梨微微有些驚訝,原來還有過四代……也就是說現在三代在管理村子,是因為四代死掉了的緣故嗎?

  「所以那孩子平時也這麼調皮?」花梨好奇的問。

  「好像……一直是的,」止水有些不確定的回想著,「我見到他的次數不多,大多數時候他似乎都在惡作劇,畢竟他的身體裡封印著九尾,就算大家都對他有所不滿,卻很少有人會真的訓斥他。」

  「畢竟被九尾襲擊的陰影還在,所以不少人都擔心,九尾會衝破封印跑出來,再次讓木葉遭受滅頂之災。」


第50章 幸運值-50

  花梨疑惑的問:「那……他的父母呢?」

  「他是孤兒,」止水頓了頓,垂下眼眸說,「父母在九尾襲擊村子的時候死去了,現在是一個人獨自生活,木葉像他這樣的孤兒有很多的。」

  「……」花梨眨了眨眼,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知道他喜歡惡作劇的原因了,那孩子……挺可憐的。」

  「花梨,不要因為他可憐隨意接近他,」止水蹙著眉看著她,「那孩子的身份太過於敏感,貿然接近他只會引起木葉高層的注意,而且原本因為九尾襲擊木葉的事,宇智波和木葉就已經產生隔閡了,你雖說不屬於宇智波,但是現在卻住在我這裡……花梨,你應該明白吧?」

  花梨點了點頭:「我明白,但是,為什麼宇智波和木葉會因為九尾襲擊村子而有隔閡?難道是因為你們沒有去支援?」

  「不……」止水表情凝重的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花梨,宇智波的寫輪眼是可以控制九尾的,而那天晚上九尾襲擊村子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中了幻術。」

  花梨的背後頓時滲出了冷汗,所以木葉懷疑是宇智波的人把九尾引來襲擊村子的嗎?難怪止水告誡她不要接近那個孩子,如果她刻意接近的話,也許木葉那邊又懷疑宇智波在打九尾的主意了。

  「真可怕,」花梨撇了撇嘴,「我還是安靜的呆在家裡吧,哪裡都不去比較好。」

  「想什麼呢,笨蛋。」止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腦袋,然後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花梨的生日來的很快,止水剛結束一個任務回來,就發現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而他還沒想好要送什麼禮物。

  去三代大人那裡交接任務時,止水在火影辦公室門口遇到了剛從裡面出來的鼬,他露出笑容在鼬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止水,回來了啊,」三代坐在堆滿文件的桌子後面,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煙,「任務怎麼樣?」

  「順利完成了,」止水走上前,從身上掏出任務卷軸遞給他,然後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小隊無傷亡。」

  「果然你很靠的住啊,」三代摸了摸鬍子,哈哈大笑起來,「止水,雖然你才剛結束任務,不過明天我們還有個任務想要拜託你。」

  「呃?」止水愣了愣,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那個……三代大人,這個任務可以委託別人嗎?明天是花梨的生日,我答應她在家裡陪她的。」

  「……」三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慢悠悠的抽了口煙開口說,「止水,這個任務只有你可以勝任,讓其他人去,我沒有信心。」

  「但是……三代大人,我……」

  「止水,」三代沉聲打斷他的話,「生日還會再有,任務失敗可不能重來,你連身為忍者的最基本的覺悟都要丟掉了嗎?」

  「……」止水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眸說,「抱歉。」

  「明天來我這裡拿任務卷軸,」三代揮了揮手,猶豫了一下,又有些不忍心的說,「等這次任務結束了,我給你放幾天的假,你可以好好陪她。」

  止水松了口氣,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三代大人。」

  從火影辦公室出來,止水一眼就看到靠在牆邊等他的鼬,他愣了愣,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後朝鼬走去:「你也有任務?」

  「不,」鼬搖了搖頭,「其實,三代大人想讓我加入暗部。」

  止水腳步一滯,有些驚訝的看向他:「暗部?真的嗎?」

  鼬能加入暗部,對於一直無法進入權利中心的宇智波來說,不正是木葉開始接納宇智波的證明嗎?

  止水剛才還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開心起來,大笑著拍了拍鼬的肩:「族長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鼬微微彎起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回到家,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陡然想起了明天有任務的事,前幾天花梨對他說生日願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而他卻無法實現了。

  正在屋裡研究體術卷軸的花梨聽到動靜,起身往玄關走去,看到正在換鞋的止水說:「回來了啊,怎麼都不出個聲,嚇我一跳。」

  「……恩,」止水緊抿著嘴沉默了一會,還是抬起頭開口說,「花梨,我明天……有任務。」

  花梨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了。」

  她的反應太過於平淡,止水反而無來由的有些心慌起來,如果說她生氣或者埋怨,他還可以安慰她一下,現在這樣的回答,讓止水不得不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又全部吞了回去。

  就算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花梨的心情應該是不算好的,沒和他說什麼話,早早的就洗漱好了去房間睡覺了,止水在客廳裡坐了很久,直到時間臨近零點時,他才騰的從沙發上起身,往花梨的房間走去。

  她的房間門沒鎖,淺淺的月光從窗外照耀進來,止水沒發出一點腳步聲,慢慢的走到她床邊停下,她似乎睡的很熟,呼吸緩慢而均勻,長長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塊陰影。

  止水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戳一下她細膩柔軟的臉頰,卻在即將碰到她時陡然停住,然後收回了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把門緩緩帶上,止水看著視野中越來越窄的房間,低低的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生日快樂……抱歉。」

  門被徹底關上,房間內的花梨立刻睜開了眼,她一動不動的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心底各種複雜的情緒翻湧著,最後還是閉上了眼,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濛濛亮的時候,花梨就醒了,她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滾了一會,還是無法入睡,只能揉了揉眼睛選擇起床。

  止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門了,家裡安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的聲音,偶爾還有窗外的烏鴉傳來的「嘎嘎」的叫聲,怏怏的洗臉刷牙之後,花梨打開冰箱想要拿一點牛奶,卻發現冰箱裡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個紙袋。

  她很熟悉這個紙袋,裡面裝著的必然是甜甜圈沒錯,花梨撇了撇嘴,沒有動那個紙袋,而是拿出裡面的牛奶之後,一把關上了冰箱門。

  一個人喝著牛奶吃著麵包,花梨卻有些意興闌珊,這個生日和她曾經的世界沒有什麼兩樣,根本就是同樣的孤獨。

  不,不如說在原來的世界,她還有爺爺,還有紅葉和夢魘,而這個世界卻已經誰都不在了,只有止水而已。

  「喲,花梨!」

  窗戶被咚咚的敲了兩聲,花梨抬起頭看向窗外,由人正彎著眼笑眯眯的沖她揮手。

  原本想無視他來著,但是由人不依不饒的持續敲玻璃:「花梨,花梨,開門呀,我來給你慶祝生日啦。」

  被他吵的不行,花梨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還是起身去打開了門:「誰告訴你的!」

  「鼬,」由人把手中提著的大大的蛋糕和一大袋吃的喝的亮給她看,然後斜倚著牆笑著說,「止水去做任務了不能陪你,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他給你慶祝生日了嘛。」

  「……」花梨翻了個白眼想要關上門,「不用了。」

  「誒等等!」由人眼疾手快的擋住她快要關上的門,「花梨,慶祝生日是應該的嘛,幹嘛不用,看我東西都買了,這麼誠意滿滿的過來找你,你要把我趕回去嗎?」

  「……」花梨斜睨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歎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進來吧。」

  由人的臉上立刻露出雀躍的表情,又很快的被他壓了下去:「這是花梨十五歲的生日吧?」

  「嗯,」花梨把大門關上後往客廳走去,「其實你不用特地買這麼多東西帶過來的,就算加上止水也吃不完。」

  「沒關係,吃不完可以放著慢慢吃嘛,」由人把各種零食糕點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又給她倒上飲料,再把蛋糕盒子揭開,一根一根的插上蠟燭。

  花梨看著蠟燭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家裡沒有點火器。」

  「在宇智波的面前還要什麼點火器,」由人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雙手快速結印,「火遁,鳳仙花之術!」

  幾簇小小的火焰落在蠟燭上,然後緩緩燃燒起來。

  由人滿意的把蛋糕推到她面前:「許願吧!」

  「……」這種點火方式讓花梨囧了好一會,才躬下身準備吹蠟燭。

  「等等!」由人伸出手擋住了剛要吹的花梨,「你還沒許願呢。」

  「許願什麼的……就不必了吧,反正也無法實現。」花梨作為通靈師,對許願這種事再清楚不過了,不會有任何神明聽取她的願望,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不行,萬一實現了呢?」由人強硬的瞪著她說,「你就許一個願吧!」

  「……」花梨一向拗不過他,只能無奈的點頭說,「好好好我許願。」

  雙手合十閉上眼之後,花梨默默的在心中祈禱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由人正支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她:「許了什麼願望?」

  「……」花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啊,希望你可以立刻回家。」

  「噗,」由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花梨,看來你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你應該把握機會許個好一點的願望的。」

  「那萬一實現了呢。」花梨撇了撇嘴,不和他做口頭上的爭辯,心裡卻微微有些酸澀起來,她的願望不過是……希望止水能在今天回來而已。

  「來來來,乾杯!」由人舉起手中的杯子伸向她,見她沒什麼動靜便催促說,「快呀!」

  花梨猶豫著舉起杯子,透明的玻璃杯在半空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由人收回手之後一口喝光了這一杯飲料,而花梨看著他咕咚咕咚的喝完之後,才把杯子舉到嘴邊,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噗」的全部噴了出來——

  「酒?!」

  詫異的盯著手中的橙黃色飲料,花梨立刻抬起頭瞪著由人:「你不是說是飲料嗎?」

  「對我來說都差不多啦,」由人毫不在意的說,「花梨不喜歡?」

  豈止是不喜歡!簡直就是討厭!

  口中苦澀的味道漸漸彌漫了整個口腔,花梨拿起桌上的水猛地灌了一大口,想要衝散口中殘留的味道,由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麼討厭嗎?」

  「是啊,」花梨把蠟燭抽出來,然後切了一塊蛋糕遞給他,又給自己切了一塊,「我喜歡吃甜的,甜甜圈和蛋糕是最愛,苦的東西碰都不想碰。」

  「哈哈哈,」由人又笑了起來,「花梨,你還是太年輕了,甜只能甜一時,心裡依舊是苦的,酒可是能讓人連心裡的煩惱都忘記啊。」

  「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不就是醉酒嘛,」花梨撇了撇嘴,眯起眼吞了一大口甜膩膩的奶油,「我才不要喝醉。」

  「好好好,那就換果汁,」由人的視線落在桌上的牛奶杯上,有些調侃的勾起嘴角,「或者……牛奶?」

  花梨忿忿的拿起玻璃杯往廚房走去:「我有果汁啦!」

  終於把鬧騰的由人送走之後,天色已經微微黑了下來,花梨回到房間裡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有些心累的歎了口氣,由人話多,氣氛基本沒冷過,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她現在覺得好累,完全不想收拾。

  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七點了,而止水還沒有回來,今天應該是……不回來了吧。

  疲憊的倒在沙發中,花梨剛休息一會,卻覺得口渴,她不得不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打開冰箱拿喝的。

  剛打開冰箱門,就看到顯眼處的甜甜圈,她今天還沒有動過,把水拿出來之後,花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袋甜甜圈拿了出來。

  因為放了太久,甜甜圈已經有些冰冷發硬了,完全失去了鬆軟的口感,連帶著似乎也不是那麼甜了,花梨有些嫌棄的把甜甜圈放在了一邊,又看向被她掃蕩一空的蛋糕,心裡也變得有些空蕩蕩的了。

  『酒可是能讓人連心裡的煩惱都忘記啊。』

  心裡無端的想起由人的話,花梨愣了愣,然後趴在桌子上,把腦袋埋入了臂彎中。

  「只喝一點點……應該,不會醉吧。」


第51章 幸運值-51

  止水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街上只能聽到汪汪的狗吠聲,發現他的屋子裡還亮著燈時,止水的腳步一滯,然後快速跑到到屋門口,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剛走進屋,他就忍不住蹙起眉,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酒味,中間還混合著甜膩的味道,止水換好鞋走進屋裡,就看到花梨雙頰通紅的倒在沙發上,桌子上一片狼藉,吃剩的蛋糕和零食胡亂的堆在那裡,茶几上還攤著一堆紙牌。

  走到花梨身邊,止水把掉落在沙發旁邊的玻璃瓶撿起來,湊近瓶口聞了聞,果然是酒的味道沒錯。

  「由人那傢伙……」止水把瓶子放到桌子上,看著沉沉睡著的花梨,低聲歎了口氣。

  他昨天把花梨生日的事告訴了鼬,想必也是鼬告訴由人的,雖然有人陪她過生日很好,但是為什麼帶了酒過來?

  雖然說這種酒濃度不高,但是對從來沒碰過酒的花梨來說,應該也無法保持清醒了。

  睡在沙發上的花梨聽到了動靜,嚶嚀了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看到蹲在沙發旁邊看著她的止水時,花梨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止水?」

  「醒了?」止水摸了摸她的腦袋,「頭暈嗎?」

  「……」花梨沉默著看了他一會,然後又閉上眼,「夢啊……」

  止水:「……」

  把手擠入她的腰間,止水剛想把她抱回房間時,花梨又騰的睜開眼,黑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看起來無比清醒:「是止水嗎!」

  停下手中的動作,止水點了點頭:「這回清醒了嗎?」

  「……」花梨的眼皮漸漸合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把臉埋入沙發中又睡著了。

  止水:「……」

  這到底是清醒了還是沒清醒?

  無奈的歎了口氣,止水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往她的房間走去,花梨在他的懷裡自動蜷縮成一團,眼睛閉的緊緊的,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把她放到床上後,止水剛想把手從她腰下抽出來,花梨又再度睜開眼看著他:「止水?」

  ……又來了。

  難道花梨醉酒後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確認他的存在嗎?

  止水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堵,他垂下眼眸認真的注視著她回答:「嗯,是我……抱歉,我回來晚了。」

  「你回來了……」原本躺著的花梨猛地起身,卻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止水的護額,她頓時吃痛的捂住了額頭,眼底漸漸濕潤起來,「痛……」

  止水趕緊幫她揉額頭,順手摘下頭上的護額放在床頭邊的矮櫃上:「還痛嗎?」

  花梨抬起眼眸看向正在幫她揉額頭的止水,呆了好一會後朝他伸出雙手:「止水,抱抱……」

  止水愣了愣,微微俯身摟住她的腰,花梨的手立刻纏上了他的脖子,溫熱的呼吸撒在他頸間,他聽到花梨有些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止水喜歡我嗎?」

  「嗯,喜歡啊。」止水收緊他腰間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脊。

  懷裡的花梨舒服的哼了一聲,似乎覺得還不夠,她抬起右腿跨過他的身體,然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裙擺因為她的動作被撩到腿根,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她腿間的溫度。

  「那個,花梨……」止水有些尷尬的拍了拍她的大腿,「不要這樣,去躺好。」

  「不要,」花梨攀著他的肩膀,在他的肩窩

  處蹭了蹭,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止水,我喜歡抱著你。」

  果然是……喝醉了吧。

  止水默默的想,清醒狀態的花梨才沒有這麼大膽啊。

  「我很不開心,」花梨挪了挪身體,兩個人毫無縫隙的貼合到了一起,她鼓起臉頰不滿的指控,「我等了好久,你都不回來。」

  原本還想解釋的止水感覺到胸膛緊貼著她胸前的柔軟,身體陡然變得僵硬起來,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連帶著說話都有些不流暢了:「是……是我不好。」

  「本來就是你不好,」花梨哼了一聲,又低低的笑了起來,「其實,昨天晚上我知道你來我房間了,我故意不理你的,就是不開心。」

  止水噗的笑了出來,然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好,花梨想怎樣就怎樣。」

  聽到他縱容的話,花梨有些開心的在他懷裡蹭了蹭:「我最喜歡止水了!」

  難得的敞開心扉的告白,止水卻並不是那麼好受,花梨跨坐在他的腿上,而且一直在動來動去,恥骨在他的腿根處磨蹭著,他的喉嚨頓時有些發緊:「花梨,坐好……不要動。」

  「坐好?」花梨感覺腿根處有一個炙熱的東西抵著她,硬硬的硌得她有些不舒服,便伸出手朝下抓去,「什麼東西?」

  止水迅速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長長的呼了口氣,把頭靠在了花梨肩上,不知道是不是花梨喜歡甜食的緣故,她的身上永遠有著淡淡的香甜味道,止水在她脖頸間嗅了嗅,然後苦笑了一聲:「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你……吃掉。」

  「吃掉?」花梨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不要,我不好吃,止水,你餓了嗎?」

  「……是啊,」止水抬起頭,彎起嘴角看著她,「花梨,我餓了,怎麼辦?」

  花梨愣了愣,用有些混亂沉重的腦袋裡困難的回想著冰箱裡還有什麼吃的的時候,卻感覺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按住,止水快速的覆上她的唇瓣,然後開始輕輕*她。

  唇上傳來濕熱的觸感,花梨有些呼吸不暢的揪緊了他肩上的衣服,迷迷糊糊的嚶嚀了一聲:「止水……」

  止水一窒,然後更用力的按住她,加深了這個吻,熾熱的呼吸交纏著,花梨淺淺的喘息聲讓他有些意亂情迷,手指已經忍不住從她的裙擺下伸了進去,觸碰到她光滑細膩的大腿。

  「花梨……」

  摟住她的腰翻了個身,花梨就被他完全壓在了身下,大腿因為他的膝蓋頂著而被迫分開,止水一眼就看到高高撩起的裙擺下無法遮擋的白色內褲。

  歎息著俯下身,止水開始親吻她濕潤的眼睛,然後慢慢下移,埋進她的肩窩中。

  感覺到脖頸被溫柔的舔吻著,癢癢的感覺讓她連腳趾都蜷縮起來,然後呻|吟了一聲,有些迷茫的睜開雙眼:「嗚……止水?」

  然而止水沒有出聲,而是伸出一隻手蒙住了她的雙眼,花梨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掃著他的手心,視野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其他感官反而異常敏感了起來。

  有些冰涼的手指沿著裙擺伸進來,慢慢撫摸著她的腰際,裙擺被漸漸往上推,花梨只覺得肚皮一涼,已經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混沌的意識恢復了一些,卻感覺肚子那邊也傳來了濕濕的感覺,花梨陡然一驚,瞬間清醒了過來,立刻拉著裙子遮住她裸|露在外的內褲,然後推開他擋著眼睛的手,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止水?」

  止水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醒來了?」

  「呃……」花梨醉酒的那段記憶漸漸被她回想起來,她的臉變得越來越紅,然後惱羞成怒的抓著床上的枕頭朝他丟去,「笨蛋止水!」

  枕頭被止水輕易的接住,他撐在花梨身側,垂下頭飛快的在她唇上碰了一下,然後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醒了就好,我去洗澡了。」

  說著,他站起身往屋外走去,直到聽到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時,花梨才終於反應過來,剛才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頓時如同鴕鳥一般把頭埋進了枕頭裡,然後壓抑的嗚咽著:「可惡……羞死人了啊!」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花梨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左右偷偷看了一下,確定止水不在在躡手躡腳的跑到衛生間去洗漱,然而她剛路過廚房,就遇到了咬著一個麵包從裡面出來的止水,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杯牛奶。

  看到花梨時,他把口中的麵包拿了出來,然後笑著說:「早上好,花梨。」

  「早……早上好,」花梨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今天沒任務?」

  「嗯,」止水把牛奶放到桌子上之後又轉身去廚房倒第二杯,「三代大人放了我幾天假,可以休息。」

  花梨頓時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吐槽,為什麼今天又沒任務了啦!

  「花梨,」止水把牛奶遞給她,有些猶豫的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在害羞?」

  花梨的手一松,牛奶杯立刻從她手中掉了下去,止水眼疾手快的接住差點落在地上的玻璃杯,只有幾滴牛奶撒了出來。

  他松了口氣把牛奶杯放到桌子上,然後摸了摸花梨的腦袋俯下身注視著她:「反正花梨是我的,放心吧,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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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幸運值-52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花梨看起來還有些抗拒,從那天之後,止水除了偶爾親親抱抱之外,真的再也沒對她做過出格的事了。

  花梨不想承認,其實她並不討厭止水對她這麼做,那天晚上只不過因為醉酒又有些害羞混亂,一時間有點被嚇到而已,可是止水不主動,她也就默默的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

  止水執行任務的時間越來越長,因為國境周圍又有些不安定起來,時不時有別國的忍者試圖入侵木葉刺探情報,於是三代派止水執行任務的次數也變得多了,他能在家陪花梨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一開始聽他說有長期任務時,花梨還有些心驚膽顫,但是止水一直以來都沒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她的擔心也就漸漸變少了,甚至有些習以為常。

  兩年的時間就這麼平靜的流逝了,不過對於宇智波內部來說,卻並不算平靜,甚至可以說,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而一切都是從鼬加入暗部開始的。

  最初富嶽也以鼬能加入暗部為榮,走到哪裡都不忘誇獎他,但是漸漸的,他提起鼬的次數越來越少,而鼬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剛回來沒兩天的止水又被三代派出去應對霧隱村的忍者,一去就是三個月,花梨雖然不怎麼出門,卻能明顯感覺到宇智波族地內氛圍越發壓抑起來,甚至有些人看她這個外族人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尖銳,像是在探究她這個人的可信度。

  原本想在族地裡買一點水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晚了,絕大多數商店都已經關門了,花梨不得不走長長的路去商業街那邊買。

  在商業街挑水果的時候,花梨剛把一個蘋果放入紙袋中,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街對面的一個酒館裡,兩個像是喝醉了的人扭打在一起,然後同時摔在了地上。

  「混蛋!你給我差不多夠一點!」

  「哈?說到底要不是你……是你的錯!」

  「不是我……是你!」

  摔倒之後他們仍然在地上不停扭打,街道兩旁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大嬸忍不住去拉開他們兩個人,卻被一把推開。

  「喂!吵什麼!」

  富岳和另一個宇智波族人小跑著趕了過來,強行把纏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用力的拉開之後,從背後架住了他們。

  被控制住的其中一個頓時掙扎了起來:「可惡!警務部隊給我滾開!」

  「就是!」剛才還和他扭打的另一個人也開始幫腔,「和九尾那時候躲到一邊去啊!」

  「你這混蛋說什麼!」和富嶽一起的那個宇智波族人頓時咬著牙把身前那個人用力壓制在地上,然後用繩索把他的手反綁了起來。

  「可惡!」被壓在地上的那個人使勁掙扎著,臉上沾滿了灰塵,「我要去跟三代大人投訴你們!」

  「把他們倆帶走。」富嶽無視他的話揮了揮手,餘光瞥到站在一旁的花梨,花梨愣了愣,趕緊禮貌的向他點了個頭算是問好,富嶽沒有回應,沉默著收回視線,押著那兩個人離開了。

  然而隨著他們遠離,人群中卻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只是普通的酒鬼打架吧。」

  「就是,調解一下不就行了。」

  「最近警務部隊不會太過於苛刻了嗎?」

  花梨默默的轉過身,把紙袋中的蘋果又退了回去,有些歉意的沖老闆笑了笑:「抱歉,我不想買了。」

  慢慢走到幾乎在木葉邊緣的宇智波族地,花梨抬起眼眸看向圍牆上規律排列的團扇形狀的家徽,心底的情緒卻複雜萬分。

  她曾經聽止水說過木葉受到九尾襲擊時,村子命令能夠控制九尾的宇智波一族在後方待命,去保護非戰鬥人員,木葉是害怕他們控制九尾了反過來要脅木葉嗎?

  這裡面的不信任和猜忌,即使連花梨都能感覺到了。

  而且看起來這件事還間接的導致木葉普通村民也對他們也持有偏見,可是為什麼富嶽明知道過於苛刻會引起不滿還這麼做?

  ……無聲的反抗?

  掏出鑰匙打開門,花梨滿腦子還在想著宇智波的事,卻突然被捂住了嘴,門也被立刻關上了。

  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清,花梨有些驚慌的想要扳開捂著她的大手,發出嗚嗚的聲音使勁掙脫著,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溫柔聲音:「花梨,想我了嗎?」

  她掙扎的動作一滯,立刻轉過身緊緊的抱住了身後的他,表情驚喜的說:「你回來了!」

  「噓,」止水捂住她的嘴,然後俯下身壓低聲音說,「我現在從三代大人那裡得到了一些許可權,是回來重建村子和一族的信賴關係的。」

  信賴關係?花梨一愣,腦中卻突然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她的表情立刻變得猶豫起來:「……很難吧?」

  「無論難不難,我都要試一試,」止水把花梨抱入懷中,撫摸著她的腦袋說,「三代大人對外宣稱我去執行機密任務了,所以我這次回來是秘密,不能說出去。」

  花梨立刻點了點頭:「好,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說起來……」止水用手掌拍了拍她的頭,「花梨好像完全沒長高啊,已經不會長了嗎?」

  花梨頓時不滿的反駁:「喂!我當然還會長啊!而且你不要老摸我頭啦,會更長不高的!」

  「噗,好好好我不摸。」止水小聲的笑了起來,又順手摸了摸她的頭。

  花梨:「……」

  這兩年來,止水的身高又長了一些,而花梨看起來似乎完全沒變化,如果她不說她已經十七歲了,簡直和止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沒有什麼改變。

  「身高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強求嘛。」花梨靠在止水胸前,低聲的嘟囔著。

  「好了,我得走了,」止水站直身體,手掌撫摸著她的臉頰,「等我去處理一點事,晚上回來陪你好嗎?」

  黑暗中,他紅色的寫輪眼似乎能發出光芒,花梨鬆開他的腰往後退了一步:「小心一點。」

  止水點了點頭,身影瞬間就從花梨眼前消失了。

  晚上回來的時候,花梨已經側躺著睡著了,止水把忍具包和太刀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然後換了衣服鑽進被窩,從她身後摟住了她的腰。

  聽到動靜的花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後習慣性的慢吞吞的轉過身來靠近他,止水用下巴蹭了蹭她軟軟的髮絲,然後低下頭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頂:「睡吧,花梨。」

  「唔……」花梨小聲回應,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晚安……止水……」

  止水歎了口氣,抱緊懷中的花梨,眼中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睜著眼看著窗外低低懸掛的月亮,心裡的思緒卻無比混雜。

  晚上去找了鼬之後,他再一次確認了宇智波和木葉的矛盾已經無法用尋常的方式解決,雙方都不肯往後退步的話,就算是強迫也必須要讓一方讓步才行。

  沒錯,只要有一邊的態度改善,讓雙方的互相猜忌消失只是時間問題,三代大人是站在他這邊的,也就是說只要宇智波能夠退一步,政變就能中止。

  可是富嶽看起來是認真的,族人也被政變的言論煽動了情緒,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事,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就算是用別天神,也必須要阻止才行。

  沒過多久,宇智波又準備在神社舉行一族的集會,止水知道這件事之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把小太刀背在身後,然後認真的對窩在沙發裡看卷軸的花梨說:「這幾天,花梨不要踏出宇智波族地,可以的話,連家門都不要出,有什麼需要買的就告訴我,我會幫你買回來的。」

  「出什麼事了嗎?」花梨放下卷軸疑惑的問,「不會是要發生戰爭了吧?」

  「……不是,是為了以防萬一,」止水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擔心,花梨,我很快就回來。」

  「等等!止水,」花梨站起身,下意識的揪住了止水身前的衣服,眼底明顯有些慌亂,「你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止水垂下眼眸注視著她,幽黑的眼睛裡滿是篤定,「花梨,相信我,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好。」

  雖然止水以前出一些危險的任務也很少受傷,但是這回花梨心裡卻莫名的有些不安起來,於是在他出門之後,花梨剛關上門,就把雙指豎於唇前:「『目靈』!」

  一隻白色的小白球出現在她的手心,花梨把目靈放在地上,然後把門打開一條縫:「去,跟上宇智波止水,把你看到的都傳給我。」

  目靈「嘰」了一聲,一溜煙的朝著止水離開的方向沖過去,然後吧唧一下跳到了他的背上。

  止水並沒有去火影辦公室,而是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從一個隱匿的角落推開跟牆壁顏色相同的門走了進去。

  門後面是一條黑漆漆的走廊,腳步聲在走廊中迴響著,他拐了個彎之後終於看到了明亮的出口。

  止水沿著這條走廊走出去之後,進入一個空蕩蕩的房間,然後就站在一扇門前不動了,而門後面卻隱隱傳來了交談聲。

  「……我也沒法插嘴。」

  「什麼祭祀,」一個蒼老的聲音立刻反駁,「他們這是想煽動族人對村子的敵意,利用敵對心理來加強一族的團結,這是在為政變做準備。」

  「我會扼殺這個萌芽,」另一個蒼老的聲音說,「止水。」

  站在房間裡的止水立刻推開了門,花梨透過目靈,清楚的看到止水眼前的房間裡坐著兩個老人,一個是她認識的三代,另一個頭上纏著繃帶只露出一隻眼睛的人,她並不認識。

  「止水會出席集會,」三代沉聲說,「如果宇智波富嶽真要謀劃政變……」

  「團藏大人,我會使用別天神。」止水單膝跪地,恭敬的回答。

  團藏微微回過頭:「……你的瞳術嗎?」

  三代立刻解釋:「聽說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操縱目標,使對方看上去就像按自己的意志活動一樣。」

  聽到這句話的團藏手指微微縮緊,臉上卻不為所動:「是麼。」

  「我會讓富嶽考慮與村子共存的方法。」止水抬起眼眸說。

  團藏斜睨了一眼背後的止水,平靜的開口:「光一個富嶽改變主意,只怕不能平息整個宇智波的不滿吧。」

  「不,」三代慢悠悠的抽了口煙說,「只要宇智波願意改變,那我們也改變就可以,止水,我會派一名暗部支援你,拜託你了。」

  止水堅定的頷首:「是!」

  團藏不再說話,眯起眼向他身後的止水看去,止水已經轉過身往外走去,他的眼神微微一變,視線緊緊的盯住了止水背後那個小白球。

  不妙!

  花梨立刻伸出雙指豎於唇前:「『滅!』」

  白色的小球瞬間從止水背後消散,花梨捂住撲通撲通跳動的心,冷汗從額頭上滴了下來,他怎麼會看到靈?他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啊?

  不對,那個團藏只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面,難道被繃帶蒙住的另一個眼睛是……寫輪眼?

  這種事情也可以做到嗎?

  花梨不確定,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目靈已經被她人為毀掉了,現在的她要怎麼找到止水的行蹤?


第53章 幸運值-53

  止水剛離開火影樓,就被一個帶著面具的暗部攔住:「團藏大人想跟你私下談一談。」

  「團藏大人嗎?」止水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火影樓,他才剛從那裡出來,難道團藏有什麼不能當著其他木葉高層說的話嗎?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在哪裡?」

  「請隨我來吧。」那個暗部轉身往前走去,止水微微眯起眼,邁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終於把最後一個妖怪召喚出來之後,花梨松了口氣,有些黑線的看了眼前正在熱鬧的聊天的妖怪們,刻意的清了請嗓子大聲說:「注意了注意了,看我這裡!」

  蹲在地上的溺女呆呆的抬起頭,對她旁邊撐著傘的雨女說:「呐,別哭了好不好,我身上都淋濕了。」

  「嗚嗚……」雨女的傘裡不斷有水落下來,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嫌棄的看了眼渾身濕漉漉的溺女,「得了吧,我就算不哭你也永遠是濕的。」

  旁邊的骨女充耳不聞的撩了撩耳邊垂落的頭髮,勾起嘴角跟站在她身邊的裂口女說:「阿拉,你的唇膏顏色真不錯,哪買的?」

  「買不到呢,」裂口女笑了起來,頓時仿佛像整個臉都裂開了一樣,「人血才能有這般鮮豔的顏色啊。」

  完全被無視的花梨:「……」

  這群傢伙……非要她動真格麼!

  花梨握緊手,手骨頓時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容:「我再說一次,看我這裡喲,不然可別怪我把你們永遠封印起來哦。」

  剛才還吵吵嚷嚷的數百隻妖怪頓時安靜了下來,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它們面前矮小的花梨,天狗不耐煩的抓了抓頭髮:「我說啊,花梨小姐,你一天到晚拿封印威脅我們有意思嗎?這不是你每次讓我幫你,我都幫了嘛。」

  「我知道我知道,」花梨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那個,我這次是真的遇到麻煩了,一個人的力量做不到,才想借用大家的力量,不然也不會把你們全部召喚出來,幫我這一次,好嗎?」

  「……」天狗默默扭過頭,看向他旁邊的酒吞童子,「你怎麼看?」

  「問我幹嘛,」酒吞童子撇了撇嘴,「反正你們就算不願意,她也多的是手段讓你願意。」

  花梨一僵,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她其實並不能同時控制這麼多妖怪,這也是她為什麼永遠都只召喚其中幾隻來幫她作戰的緣故。

  不過……如果它們都這麼誤會的話,好像就這麼誤會下去比較好……

  「切,所以說小丫頭片子就是麻煩,」鐮鼬低下頭盯著它鋒利的爪子,「說吧,又有什麼麻煩了?」

  花梨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後又很快被她壓制下去,臉色一本正經的說:「我想讓你們幫我找一個人。」

  說著,她把她和止水的合照拿出來,然後走到這群妖怪前展示給它們看:「找到這張照片上的男人。」

  個頭矮小的妖怪使勁踮起了腳,而個頭巨大的妖怪也是彎下腰仔細的看著,所有妖怪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張紙上。

  「阿拉,」人群中的骨女掩住紅唇,發出一聲低低的驚歎,「這個人不是……那個帥小哥嗎?」

  花梨愣了愣,突然想起來還在現實的時候,骨女就是止水幫她收服的,不過骨女看起來似乎對他沒有產生什麼仇恨,花梨也就暗自松了口氣。

  「我會在你們的身上都附上目靈,」花梨揮了揮手,一大群白色的小球就從房間湧了出來,嘰嘰喳喳的湧到花梨面前,「如果你們之中有誰發現了他的行蹤,資訊會通過目靈傳給我的。」

  「那你直接讓目靈去找不就得了,」橋姬冷哼了一聲,斜睨了一眼白壓壓的一片目靈,「反正數量也有這麼多不是麼。」

  「如果可以用目靈解決,我還會特意把你們召喚出來嗎?」花梨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目靈頭腦簡單,根本沒什麼思考能力,讓它在偌大的村子裡找人簡直就是難上加難,還不如我自己去找呢。」

  將雙指屬於唇前,花梨眼神一凜,這些目靈頓時仿佛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嘰嘰喳喳的朝著各個妖怪奔去,然後跳到了它們的肩上或是頭上。

  「拜託你們了,」花梨垂下眼眸,眼底是掩不住的緊張,「我知道,你們裡面有很多妖怪都對我很有意見,不想幫我的忙,但是這次真的是拜託了。」

  「……」橋姬沉默了一會,嘁了一聲往外走去,「如果找到了,目靈就會自己告訴你,是嗎,」

  花梨立刻點了點頭:「是的!」

  橋姬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身影瞬間就從花梨眼前消失了,剩下的妖怪面面相覷了好一會之後,漸漸有妖怪開始離開,有的直接從屋子裡離開,還有的潛入地底,從地下離開了。

  剛才還顯得有些擁擠吵鬧的房間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花梨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把止水留給她的忍具包綁在身後後,咬了咬牙往外走去。

  她一路小跑著往宇智波族地的大門走去,很多人都順著和她相反的方向在走,花梨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去參加族內的集會的。

  原本止水今晚也應該去參加這個集會才對,他還提醒了花梨最近不要出門,從止水不久前和三代的談話來看,今晚的集會應該就是宇智波一族準備策劃政變的時候,而止水則是想要通過別天神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原本按她聽到的止水和三代所說的計畫來看,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可是最後團藏看止水的眼神,實在是讓人有些膽顫心驚,那種眼神裡分明帶著敵意和猜忌,怎麼看都不像是支持止水。

  也對,團藏原本就反對三代的決定,而且對宇智波一族貌似還抱有很深的偏見,然而他卻能看到靈,也就是說除去他也是個通靈師的可能性外,那個團藏很有可能也有寫輪眼才對。

  一個對宇智波持有偏見的外族人,先不管他是用什麼方法得到寫輪眼的,花梨下意識的覺得,那個團藏很有可能盯上了止水的眼睛。

  別天神的能力太過於強大,很容易引起一般人的貪婪之心,假設那個團藏正好就是這樣的人,他會無視三代的壓力去攻擊止水嗎?

  而且那時候她的目靈還被發現了,團藏要是拿這件事來威脅止水或者當成不信任他的理由,止水可能就真的危險了!

  「報告,發現宇智波止水,」花梨腦中陡然響起目靈的聲音,「目前的位置,木葉東南部,距離火影樓一千兩百米。」

  她的腳步一滯,然後迅速調轉腳步往目靈所指的方向跑去。

  天狗蹲伏在森林裡,壓低聲音問他身旁的骨女說:「你說那個有紅色眼睛的少年能看見妖怪是認真的嗎?」

  「不會錯的,」骨女沒有提起她被那個少年制服的事,而是巧妙的把重點轉移到止水是怎麼看到她的那個場景上,「眼睛是黑色的時候看不見,但是變成紅色就能看到了。」

  天狗有些猶豫的看了夕陽下正在說話的止水和另一個老人:「那我們是出去還是在這裡等花梨?」

  「就在這裡等吧,」骨女眯起眼看向不遠處的那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很危險,還是不要隨意靠近比較好。」

  「女人的第六感嗎?」天狗有些調侃的勾起嘴角,「不過聽說偶爾也挺准的,那我就不出去了,反正消息已經傳給花梨了,她應該正往這邊趕來吧。」

  「嘁,人類的速度能有多快,」骨女撇了撇嘴,「說不定等她到的時候這兩個人都走了。」

  天狗摸了摸下巴,覺得骨女說的挺有道理,畢竟花梨的速度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就算全力奔跑也不見得會有多快。

  「算了,我去接她,你在這裡守著,」天狗站起身拉來,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拜託你了,骨女。」

  「強大的天狗大人都拜託我了,我又怎麼敢不聽呢,」說著,她白了一眼天狗搭在她裸|露的肩膀的手,「喂,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切,小氣。」天狗用鼻子哼了一聲,身影瞬間從骨女面前消失,只有幾片葉子從她頭上慢悠悠的飄落到地上。

  骨女蹙著眉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空地上對峙的兩個人,默默在心裡祈禱著他們不要打起來,最好也不要跑掉,一旦跑掉可她就沒那麼容易找到了,畢竟她沒有天狗的速度啊。


第54章 幸運值-54

  然而骨女的祈禱明顯沒有起任何作用,她才剛這麼想,剛才看起來還一派和平的兩個人就突然開打了,千鈞一髮之際,止水眼中的寫輪眼快速轉動起來,團藏還差一點就能碰到他的時候,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躲在樹林裡的骨女一愣,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是被他用同樣的方法解決的,那雙眼睛果然還是有點棘手吧。

  「抱歉,這只是普通的幻術。」止水有些歉意的跟團藏說,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本應被他的幻術定住的團藏的身影卻突然從原地消失,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止水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就感覺他的腹部被狠狠的擊中了,五臟六腑頓時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然而團藏卻沒有留給他任何緩和的時間,又繼續用拳頭惡狠狠的持續攻擊他,然後把手伸向他的眼睛,手指用力的刺入了他的眼眶中,一陣難聽的摩擦聲之後,止水的一隻眼睛被他活生生的挖了下來。

  一旁躲在樹上的骨女被面前的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直到止水的眼睛被挖掉之後,她才陡然反應過來,卻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去幫他?可是他連眼睛都被挖掉了誒……而且那個很厲害的寫輪眼還被那個老人搶走了,那那個老人也能看到她的吧,萬一那個他也會止水對她用過的幻術怎麼辦?

  結果骨女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蹲在樹上先看看情況,反正他還沒死嘛。

  被挖掉眼睛的止水有些難以置信的捂著自己血淋淋的空洞的眼眶,喘著粗氣抬起頭,剩下的一隻眼睛清楚的看到,團藏解下來的繃帶下面,竟然是一隻三勾玉寫輪眼。

  然而這只三勾玉寫輪眼卻在幾秒內迅速失去光明,團藏毫不猶豫的就把這只廢掉的眼睛挖了出來,然後把從止水那裡得來的眼睛嵌入了他的眼眶。

  「為什麼……」止水表情震驚的看著他把繃帶綁好,「你怎麼會有寫輪眼?」

  「……」團藏表情冰冷的抬起頭,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貪婪,「只有我才能更好的使用它,把你剩下的一隻也給我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止水的周圍瞬間多了十幾個暗部忍者,然後同時朝他丟出了一大堆苦無和手裡劍,止水咬了咬牙,迅速的往後退了一大步之後快速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帶著熱浪撲面而來,這些苦無和手裡劍紛紛被火球所阻擋,在半空中掉落了下來,然而火焰消失後,剛才還在那裡的止水已經不見了。

  「瞬身術嗎……」團藏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追!不能讓他跑了!」

  數十個暗部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朝著森林追了過去。

  止水捂著眼睛咬緊牙關在森林裡疾馳著,感覺到身後快速逼近的氣息,他渾身緊繃的掏出幾個手裡劍向身後射去,餘光卻瞥到手裡劍就這麼穿過了身後的那個紅衣女人,完全沒對她造成傷害。

  ……等等,剛才那個人不是?

  止水的腳步頓時慢了下來,等著身後的那個女人追上她之後疑惑的問:「是骨女嗎?」

  「阿拉,你還記得我啊,」骨女有些驚訝的用袖子掩住嘴,又忍不住看了眼身後,「你還是快點跑吧,他們追上來了。」

  「你是花梨召喚出來的?」止水忍著痛快速的往前跳躍著,「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與其關心她,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骨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花梨召喚出百鬼在到處找你呢,你現在還被挖了眼睛,估計她知道之後要傷心死了。」

  「哈哈……」止水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然而就在這時,卻突然從側面射來了好幾隻苦無,嗖的從止水耳邊擦過,然後沒入他身側的樹幹中。

  「已經追上來了?」止水蹙著眉考慮該如何擊退這些人的時候,身側的骨女動作突然一滯,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完了……」骨女捂著額頭說,「我忘了還有目靈在,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都傳到她那裡去了……我沒有及時去幫你,她正在對我發飆呢。」

  「……」止水覺得他大概能夠想像看到這一幕的花梨是什麼樣子了。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不容許他多想,身後有人在追他,前方不遠處還有幾個暗部在守株待兔,而左右兩側還有人跟著他的腳步在時不時的對他發動攻擊,他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堵死了。

  在一棵古老的大樹樹幹上停下,止水用僅剩的一隻眼默默的掃了一眼他周圍的敵人,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樣子,即使是雙眼都在的他也很難能保證自己能毫髮無傷的沖出重圍,更別說現在他還失去了一隻眼睛。

  「那些人看不到我,對吧,」骨女抬起手,指尖漸漸冒出一小節骨頭,「只要沒有你的那種眼睛,我還是很有把握可以解決他們的。」

  說著,她指尖的骨頭如同出膛的子彈一樣迅速射了出去,兩個忍者剛看清出現在眼前的白色的攻擊物,就被瞬間穿透了心臟,從樹上無力的摔了下來。

  骨女突如其來的攻擊頓時讓這些暗部如臨大敵,因為他們根本沒察覺到止水是什麼時候發動的攻擊,就在他們緊繃著神經躲到樹後的時候,又有幾個暗部悄無聲息的就這麼被解決掉了。

  「可惡!」領隊惡狠狠的嘁了一口,「不管了,直接上!只要有一個人能攻擊到他,他就必死無疑!」

  命令一下,剛才還躲在樹後的暗部同時朝著止水沖了過去,止水立刻開始結印:「火遁,龍火之術!」

  一條巨大的火龍朝著他的前方襲去,然而解決了正面沖來的暗部,還有背後的和左右兩側的,骨女的准度在人多的時候似乎變得差了一些,好幾次都沒能射中人,這使得對方的人又開始士氣大振起來。

  不停的有手裡劍和苦無朝他襲來,就在十幾個人即將圍住他的時候,止水眼中的寫輪眼瞬間變成了萬花筒的形狀,臉色猛地一沉:「須佐能乎!」

  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綠色光芒的武士從他身後升騰而起,所有朝著止水襲來的苦無和手裡劍都被紛紛擋在了這個巨人外面,連忍術也無法穿透它,止水咬緊牙結印:「須佐能乎.九十九!」

  須佐男胸前的盔甲立刻打開,瞬間從中心向四面八方射出密密麻麻的綠色查克拉箭矢,所有圍攻過來的暗部都被一箭斃命,然後紛紛摔落在地上。

  一時間,剛才還充滿了戰鬥聲的森林完全安靜了下來,地上躺著好幾十個敵人的屍體,止水把須佐能乎接觸之後,吃痛的捂住他流出血淚的眼睛,有些體力不支的半跪在地上。

  「好厲害……」骨女發出了由衷的感歎,垂下頭看了眼還在喘氣的止水,她攤開雙手無奈的說,「我說,你真的是人類嗎?這個世界的人類好可怕啊。」

  止水苦笑了一聲,完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回應她的話,攀著樹幹費力的讓自己站起來,剛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背後冷不丁傳來的殺氣讓他一僵,想要轉身擋住這個攻擊,身體卻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反應。

  「不妙!」骨女立刻試圖去擋住攻擊,無奈她只是個靈體,可以攻擊別人卻無法擋住攻擊,一根細細的千本就這麼從她的身體穿過,射入了身後止水的背脊中。

  「可惡!怎麼還有沒死的!」骨女眼神一沉,眼中立刻升騰起可怕的殺意,她的眼神一轉,就察覺到不遠處有樹葉的響動,她立刻朝著那邊奔了過去。

  順利的把淬了毒的千本射入止水身體,唯一還存活的這個暗部松了口氣,剛準備轉身逃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他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下,手上立刻沾滿了溫熱的猩紅液體,緊接著,劇烈的痛疼感傳來,氣管好像被割斷了一般,讓他完全無法呼吸,沒過多久,這個人就痛苦的停止了心跳。

  解決了這個人之後,骨女再次確認周圍已經沒有還活著的人之後,才回到止水身邊,蹲下身擔心的問:「你怎麼樣了?沒傷到要害吧?」

  「……」止水沉默沒有回應,過了好一會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呐……你知道花梨在哪裡嗎?我想見她。」

  「花梨?」骨女歪了歪頭示意蹲在自己肩上的目靈,目靈嘰嘰喳喳的叫嚷了一會之後,她看向止水說,「花梨馬上就趕到了。」

  「是嗎……」止水緩緩的露出了笑容,然後靠在樹幹上微微喘息著,「……就在這裡等吧。」

  骨女微妙的感覺止水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只能繼續幫他警惕的盯著周圍,防止再次有敵人出現:「你先休息一下,我把藥女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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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幸運值-55

  花梨被天狗帶到這裡的時候,藥女正在察看他的傷勢,止水靠著樹幹盤腿坐著,一隻眼緊緊閉著,眼下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他的餘光瞥到不遠處的花梨,臉上立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為什麼要對她笑啊,眼睛被那樣殘忍的挖掉,一定很痛吧。

  花梨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溢出眼眶來,她努力壓下心中滿漲的酸澀情緒,快步走到止水身旁,然後蹲下身瞪著他:「不是說要我相信你嗎?」

  「呃,哈哈……」止水苦笑了一聲,「是我太自信了……抱歉。」

  「那個,花梨小姐,」一旁的藥女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其實止水他……不止眼睛有傷。」

  花梨一愣,有些不安的抬起頭:「他還受了什麼其他的傷嗎?」

  不對啊,她一直透過目靈看著止水呢,除了被團藏攻擊到以外,他不是都躲過去了嗎……不對,最後的那個千本沒有躲過去,難道傷到了什麼重要的地方?

  「其實,也不是受傷,」藥女有些猶豫的看了眼骨女,兩個人默默交換了個眼神之後,藥女才歎了口氣,「他中毒了,現在毒性快蔓延到全身,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中毒?

  花梨下意識的看向藥女:「等等,你不是最擅長用毒和解毒嗎?」

  「這個……」藥女有些無措的垂下頭,「他所中的毒我並不瞭解,一時半會也研究不出解藥……」

  「為什麼!」花梨有些控制不住的憤怒的大叫起來,「為什麼輕易就放棄了!萬一成功了呢!萬一來得及呢!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

  藥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向骨女投去求救的視線,骨女立刻會意的過來拉住花梨的手安撫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藥女對這個世界的藥和毒都不熟悉,和她原本的世界差別太大了……」

  「你們都閉嘴!」花梨痛苦的捂住了耳朵,「讓我靜一靜……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毒……團藏……」

  她陡的抬起了頭,怔怔的盯著前方:「對了,我可以去找團藏去要解藥!」

  止水立刻直起身體,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花梨,冷靜一點,就算你能夠殺了團藏,他也不會給你解藥的。」

  花梨僵了僵,然後蹲下身用手捂住了臉,眼淚漸漸的從指縫間溢出來,然後慢慢滴落到地上,聲音裡是濃濃的哭腔:「可惡……我冷靜不下來啊……我要怎麼辦才好嗚……」

  天狗低低的歎了口氣,沖骨女和藥女使了個眼色之後,三個妖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空氣中,這片樹林頓時只剩下止水和花梨兩個人,安靜的只能聽見樹葉的沙沙聲和花梨的嗚咽聲。

  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花梨,過來,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我不要聽!」花梨立刻使勁的搖了搖頭。

  「真的不聽嗎?」止水溫柔的笑著,試探性的問,「會後悔的喲?」

  「……」花梨沉默了一會,才慢慢抬起頭看向止水,她的眼眶哭的有些紅腫,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實在有些狼狽,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花梨癟著嘴有些委屈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止水笑眯眯的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猶豫了一下,花梨還是聽話的挪到了他身邊,止水拉著她的手腕一帶,她就被緊緊的抱入了溫暖的懷中。

  「花梨,能遇見你,我很開心,」止水垂下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摟著她的腰的手不自覺的縮緊,「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永遠陪在你身邊。」

  慢慢撫摸著花梨微微顫抖著的背脊,止水把下巴埋入她的肩窩中:「等我死去之後,你就去找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吧,你一個人呆在這種危險的世界,我放心不下。」

  「既然放心不下……」花梨的手緊緊抓著止水腰間的衣服,眼淚已經把他的胸前浸濕了一大片,她的聲音也因為哭泣而變得有些嘶啞,「那就活下去啊!」

  「……」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沒有回應她的話,「趁著我還有一口氣,我必須要去見鼬才行,宇智波的政變我已經阻止不了了,只能依靠他了……不過,我的死應該能稍微改變那些族人的想法吧。」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在想著宇智波……」花梨死死的咬著牙關,有些不甘心的抬起頭,「止水,你有想過你自己嗎?」

  「我……」止水彎起嘴角,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卻問起了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花梨喜歡我嗎?」

  花梨愣了愣,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喜歡,我喜歡你!」

  「是麼……」止水垂下眼眸溫柔的注視著她,「花梨能夠喜歡上我,還為我留在了這個世界,我已經很滿足了,是我對不起你。」

  花梨的心一縮,抑制不住開始痛疼起來,她抓著他衣服的手指不停顫抖著:「真的……真的已經沒有挽救的辦法了嗎……」

  「……」止水心疼的把她的手握入手中,卻也無法讓她的顫抖停下,「花梨,你還記得你曾經對我用過的術嗎?」

  「……術?什麼術?」花梨此刻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就不記得她曾經用過什麼術。

  「能夠牽引靈魂的術,」止水伸出拇指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就算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回到你身邊,花梨,你還記得嗎?」

  花梨茫然的想了好一會,才臉色蒼白的回答:「……啊,我記得。」

  她還記得,止水那時候分明答應過她,不會輕易死去。

  「即使你只剩靈魂了,我也不會放你走的,」花梨緊咬著下唇,唇色已經開始泛白了,「……直到,我也死去的那一天。」

  說到死,止水的眼神微微一黯,他依稀記得近藤醫生說過,花梨活不過三十歲,那時的止水完全沒有想到,先離開人世的那一個,竟然是自己。

  「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去見鼬才行,」止水費力的從地上站起來,沉重的喘了兩口氣之後看向花梨,「和我一起去嗎?」

  花梨剛想搖頭,卻突然想起來,止水這一去就是永別了,從此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了,於是她立刻抓緊了止水的袖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我去!」

  暗部打扮的鼬一直站在那塊標誌性的大石頭旁邊等止水,然而直到天黑了以後,止水也還沒出現,他的內心有些焦灼不安的時候,頭頂卻突然傳來了樹葉的響動聲。

  鼬把面具推上去,抬起頭疑惑的問:「止水嗎?」

  森林裡依然一片寂靜,鼬沒有得到回應,內心卻突然想起來他和止水每次見面的地方,便立刻調轉腳步往那邊趕去。

  止水確實在這裡,他背對著鼬站在南賀川邊,聽到身後的響動後,止水開口說:「看來,宇智波一族的政變已經無法阻止了,這樣一來木葉又要陷入內戰,而其他國家也會趁火打劫,戰火又要重燃了。」

  「……」鼬的眼神一沉,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在我想用別天神阻止政變的時候,團藏奪去了我的右眼,」止水微微回過頭,睜著一隻眼看著他背後的鼬,右眼下是暗紅色的血跡,「他不信任我,想要用自己的那一套保護村子。」

  花梨的扶著樹的手指頓時用力的縮緊,指尖深深的陷入了樹幹之中。

  「估計他還在惦記我的左眼,以防萬一,我把這只眼睛託付給你,」止水強笑著說完,視線移向站在樹林裡的花梨,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底浮現出濃濃的不舍,卻還是果斷的伸出手把他僅剩的那只眼睛也挖了出來,然後握在手裡遞給了鼬,「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這個摯友了,一定要把村子……和宇智波之名守護好。」

  鼬沉默著看著他血淋淋的手,沒有伸手去接,不遠處快速飛來一隻黑色的烏鴉,叼起了他手中的寫輪眼,然後消散成一堆羽毛緩緩飄落:「你的眼睛,我確實收下了。」

  止水露出釋然的笑容,往後退了一步,「如果我死了,宇智波應該也會有所改變吧。」

  邊上的碎石頓時從懸崖上滾落下去,巨大的瀑布聲掩蓋了落入水中的聲音,鼬愣了愣,終於無法維持平靜的表情,震驚的睜大了眼。

  止水還想再看一眼花梨,視野卻已經是一片黑暗了,他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然後緩緩閉上眼,整個身體往後倒去,鼬一僵,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時,止水卻微微笑了起來。

  「不要阻止我,鼬,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的話……」

  躲在森林裡的花梨在這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然後終於忍不住蹲下身,捂著嘴嚎啕大哭起來。


第56章 幸運值-56

  淚眼朦朧的視野中出現一個身影,花梨抬起因為哭泣而變得紅腫的雙眼,是鼬。

  鼬沉默的看著蹲在樹邊哭泣的她她,眼神複雜的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半響才低低的歎了口氣:「回去吧。」

  「……」花梨默默的抱緊了膝蓋,把臉埋入雙膝間悶悶的說,「你先回去吧,不要管我。」

  耳邊安靜了一會,接著響起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花梨疑惑的抬起頭,卻發現面前的鼬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止水已經不在了,」鼬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臉上又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我會幫他照顧你的。」

  「……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花梨乾巴巴的說,心裡的酸澀卻開始翻湧起來,「算了,回去吧。」

  什麼啊,什麼叫已經不在了,他明明還會回來的啊。

  花梨咬緊下唇,強行把眼淚壓了下去,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殘葉,一語不發的往前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她家門口,屬於止水的這個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沒有,花梨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手卻微微顫抖了起來,怎麼都無法把鑰匙送進那個小孔。

  一旁的鼬終於看不下去,伸出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鑰匙:「我來吧。」

  花梨沒有拒絕,往後退了一步讓他幫她打開門,門鎖「哢噠」響了一聲之後,鼬把鑰匙還給了她:「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把冰冷的鑰匙握在手心,花梨低低的應了一聲,走進屋裡關上了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寂靜的屋子裡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窗外止水養的烏鴉還會偶爾「嘎嘎」的叫兩聲。

  「他已經沒法養你們了,」花梨慢吞吞的換鞋,往她的房間走去,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說,「我也沒有養烏鴉的經驗。」

  窗外的烏鴉仿佛聽懂了她的話一樣,撲騰著翅膀慢慢飛走了,難聽的叫聲也漸漸遠去,花梨疲憊的倒在床上,身體已經困倦的要命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可她卻睡不著。

  窗外的月亮已經從這頭挪到了那頭,花梨側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滿是繁星的夜空,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花梨,我回來了。」

  花梨的心臟猛地一縮,手指不自覺的揪緊了床單,她緊張的轉過頭看向背後,止水正站在床邊笑眯眯的看著她,他的雙眼是完好的,臉上也乾淨的沒有任何血污,看起來就像是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只是花梨的一場夢一樣。

  只不過當止水習慣性的伸出手試圖撫摸她的腦袋時,手卻從她的頭穿了過去。

  「笨蛋嗎?」花梨騰的從床上坐起身來,盯著他半透明的指尖,「靈體是碰不到我的。」

  「啊哈哈……是嗎?」止水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然後又低聲笑了起來,「太好了呢,眼睛還在,我還能看到你。」

  「……」花梨鼓起臉頰移開了視線,然後緩緩垂下眼眸,「……呐,死去是什麼感覺?」

  「……呃,」止水托著下巴回想了好一會,「大概是……浮在水裡一樣的感覺?」

  花梨默默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本來就掉到水裡去了嗎?」

  「好吧,」止水彎起眼睛溫柔的笑了起來,「其實死之前滿腦子都是你,所以我都不記得是什麼感覺了。」

  花梨一愣,眼眶迅速開始泛紅,她彆扭的別開了臉,低聲嘟囔著:「……笨蛋。」

  止水死了,宇智波也確實因為他的死而產生了一些混亂,政變的事就這麼被擱置了下來,然而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

  因為止水比較擔心宇智波里唯一不贊同政變的鼬,便提議讓花梨去看一看他,然而花梨去的時機也十分不湊巧,她剛拐過牆角,就看到鼬站在大街上,而幾個宇智波族人正倒在地上。

  幾乎是在發現鼬和警務部隊的那幾個人的氣氛不對勁的瞬間,花梨就警覺的躲回了牆後面,聽到鼬沉聲說:「……對組織的執著、對族人的執著、對名號的執著,就是這些可怕的事禁錮了自我,禁錮了器量,同時也是畏懼……憎恨未知事物的愚蠢行徑!」

  「給我住口!鼬!」

  突然出現的富嶽阻止了他有些意義不明的話語,鼬緩緩抬起頭,視線冰冷的對上了富嶽。

  「夠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富嶽蹙著眉看著他,「鼬,你最近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我沒有,」鼬垂下眼眸,「我只不過是在達成自己的使命。」

  「那為什麼昨天沒有去參加集會?」富嶽繼續問他。

  「……」鼬沉默了一會,開口說,「為了能更接近巔峰。」

  「什麼?」富嶽不解的看著他,眉頭皺的更緊了。

  沒想到這時鼬卻突然從忍具包中掏出一個苦無,連看都沒有看,苦無就被他精准的射入了牆上印著團扇花紋的中心。

  「我的器量……已經對這個不中用的家族感到絕望了,」鼬低聲喃喃的說,「正是因為你們捨本逐末的執著渺小的東西,才會忽視真正重要的東西,真正的變化是不會受規則制約,預感或是想像的局限的。」

  富嶽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也太狂妄了!」

  鼬的話語一滯,然後沉默的閉上了嘴,那幾個倒在地上的族人已經慢慢爬了起來,憤怒的瞪著他說:「你再這麼口出狂言,我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花梨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出去阻攔他們,止水卻迅速擋住了她。

  「別去,」止水壓低聲音說,「鼬為什麼說這些話,我能理解,他們卻不能,不然宇智波也不會變成這個局面。」

  花梨咬緊牙看向那邊,卻沒想到鼬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俯下身說:「我沒有殺止水,但是剛才的確是我失言了,我很抱歉。」

  ……殺止水?

  花梨驚訝的回頭看向止水,他不是還特意留了遺書嗎?怎麼還是被懷疑他殺,還懷疑到鼬頭上?

  真正的兇手團藏卻一點事都沒有……可惡。

  「寫輪眼能輕易的模仿筆跡,你也是知道的,」止水有些不忍的別過頭,「更何況宇智波一族本來就不信任鼬,不然就不會派我去監視他。」

  「那鼬現在……」

  花梨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鼬往她這邊走來,她立刻閉上了嘴,假裝剛剛過來這裡的樣子:「鼬,下午好。」

  鼬抬起頭瞟了她一眼,血紅色的眼睛散發著灼灼的光芒,花梨一愣,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來身後的止水,還沒來得及擋住他的視線,鼬就怔在了那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身後:「……止水?」

  剛念出他的名字,鼬就立刻向自己的身後看去,眼神變得警覺而防備,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著他時,他一把抓住花梨的手腕:「跟我來。」

  一路走到小森林裡面,鼬才鬆開她,蹙著眉看向她身後明顯有些透明的止水:「是靈魂嗎?」

  止水點了點頭:「抱歉……鼬,是我沒考慮好,讓你受那樣的懷疑。」

  「……」鼬沒有回應,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剛才受到了那樣的對待,而是圍著止水轉了一圈,「只要開寫輪眼就還能看到你……太好了。」

  「謝謝花梨吧,」止水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她牽引著我的靈魂,我是不可能留在這裡的。」

  鼬低下頭看向花梨,眼中卻微微多了一絲探究:「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記得鼬十歲就發現了她能和看不見的東西說話來著。

  「我以為你只是能看見,」鼬移開視線,「沒想到你還有控制靈魂的能力。」

  止水愣了愣,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提醒他說:「鼬,你還記得……」

  「我記得,」鼬篤定的點了點頭,「我什麼都不會說,而且,不能再讓任何人發現你的存在了。」

  止水了然的笑了起來:「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花梨在一旁看著他們倆如同往常一樣聊著天,心裡漸漸洋溢著溫暖的感覺,眼前的場景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除了止水無法觸碰到她以外,一切都還是像曾經那樣。

  如果一直能這麼下去就好了,花梨在心裡默默想著,就算只有靈魂也好,只要能永遠呆在她身邊就夠了。

  可是,她一直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死去的人類的靈魂是不能長期的在世間遊蕩的,對世間留戀過深,會成為縛地靈,而執念過深,則會成為怨靈。

  無論哪一種,都是花梨清除的物件,而她在除去這些怨靈的過程中,時常會遇到一些前來超度這些靈魂,穿著黑色和服的人。

  他們稱呼自己為——死神。


第57章 幸運值-57

  在那個穿著黑色和服的人出現在止水面前的時候,花梨並不驚訝,甚至可以說,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

  止水的靈魂不可能永遠在現實遊蕩,不然就會變成地縛靈或者惡靈,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死神必須要必須要消滅的存在,到那時,止水就會魂飛魄散,連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抹去。

  她寧願讓死神超度他,去往死後的世界。

  只不過心裡這麼想,她卻還是狠不下心這麼快放止水走,私心想要讓他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她乾脆和那個死神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然而花梨並沒有普通忍者一般的體力,儘管她也有鍛煉過,但是和死神相比起來,差距依然太大了。

  「終於追上了,」那個死神無語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姑娘,別再帶著這個靈躲我了,沒用的。」

  花梨的腳步一頓,然後看著地面有些挫敗的低下了頭:「再讓他多留兩天,可以嗎?一天也行?」

  「不行,」死神果斷的拒絕,「在人界飄蕩的靈魂,不及時超度的話會……」

  「會變成地縛靈或者怨靈,我知道,」花梨悶悶的接過他的話,「我一直都與靈還有妖怪為伍,對你們的事也不是完全不瞭解。」

  說著,她抬起頭,期待而又哀求的看著他:「一天,就一天,可以嗎?」

  「……」死神愣了愣,但是還是搖了搖頭,「既然你都清楚,就更明白我為什麼拒絕你,你已經帶著他逃了兩天,如果讓他的執念變深,後果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花梨的眼神一黯,迅速垂下了眼眸,「那個,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如果我也死掉的話……還有機會再見他嗎?」

  死神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屍魂界是很寬廣的,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花梨幾乎是瞬間驚喜的抬起了頭:「真的!?」

  「在那之前,小姑娘,」死神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先把他的靈放出來吧。」

  下意識的捂住她的口袋,花梨的表情明顯還是有些不情緣,躊躇了好一會之後,她才期期艾艾的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一團發光的球狀物。

  「居然能把靈封印在這種東西裡面,」死神有些驚訝的彎下腰摸著下巴仔細看她手中的玻璃瓶,「小姑娘,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花梨把手指豎於唇前,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悲傷,「我救不了他……解。」

  玻璃瓶的封印被解除,瓶口的塞子自己蹦了出來,那團閃爍著螢光的球體從玻璃瓶中飄出來之後,在地面上漸漸的化為一個人形。

  止水緩緩的睜開眼,就看到花梨和另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花梨的表情很是失落,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覺得是這個不認識的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他是……死神,」花梨低聲解釋,「能夠把你的靈魂帶到死後世界的人。」

  止水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花梨一眼:「死後的世界?我不是……要永遠留在你身邊嗎?」

  「當然不可以,」死神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家的靈魂要是都留在人界,那人界不就完全亂掉了嗎?」

  「放心吧,」花梨有些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你不要跑太遠,讓我找不到。」

  「但是,花梨……」止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死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不要再廢話了,已經死掉的人還留戀人世幹嘛,去過新的人生吧。」

  花梨沉默的站在那裡,眼神卻看著地面,並沒有看向他,止水的胸口一窒,所有的話都被咽回了肚子裡:「……好吧,我知道了。」

  「終於說服了麼……」死神松了口氣,抽出他腰間的武|士刀,卻不是拿刀刃對著他,而是倒過來,用刀柄在他額頭上蓋了個戳,離開的瞬間,止水額頭上多了一個閃光的印記,身體也開始漸漸變的更加透明起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修煉透明的身體,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緊張的看向花梨:「你剛才說,我們很快就會見面是什麼意思?」

  「……」花梨微微彎起嘴角,「字面上的意思哦。」

  「花梨,你……」止水有些焦急的伸出手想抓住她,卻在即將觸碰到她的一瞬間,整個靈魂都從她眼前消失了。

  空蕩蕩的玻璃瓶滾落到她腳邊,花梨斜睨了一眼,還是蹲下身把這個玻璃瓶撿了起來,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死神把刀插回刀鞘之後,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隨便放棄自己的生命可不是什麼好行為,而且……也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誰說要自殺了,」花梨翻了個白眼,「我難道長生不老?我不是終有一天會死掉的嗎?」

  死神被她的話噎的啞口無言,只能不自在的側過臉輕輕的咳了一聲:「總之,任務完成,我們有緣再見吧。」

  說完,這個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問的死神,就這麼從她眼前消失了,連帶著止水的靈魂一起,離開了她。

  「我現在還不能死,」花梨怔怔的看著前方,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喃喃的說,「我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在那之前,還不能死。」

  回到家裡的時候,屋子裡依然是黑漆漆的,寂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弄出的聲響。也對,止水連靈魂都不在了,她徹底的成為了一個人。

  然而她才剛進屋,大門就被咚咚的敲響了,花梨忍不住蹙起眉,卻還是轉過身去開門了,門後站著一臉擔憂的由人。

  看到花梨,由人剛露出驚喜的表情,卻立刻發現花梨準備關門,他眼疾手快的用腳卡住了門,有些討好的沖她笑了笑:「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我有話跟你說。」

  「……」花梨沉默了一會,還是往後退了一步讓他進來,「你這流氓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

  「嘿嘿,我只對你一個人流氓,」由人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獻寶似的遞到她面前,「你看!這是什麼!」

  熟悉的甜膩香味從紙袋中散發出來,花梨都不用看就知道裡面肯定是甜甜圈,可是現在的她卻提不起任何胃口,而是滿心都在想著該如何實現她的計畫。

  「聽止水說,你喜歡吃甜甜圈,我特意去給你買的,」由人頓了頓,見花梨似乎對他手中的紙袋沒什麼興趣,便識趣的把手中紙袋放到了桌子上,表情也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關於止水的死……你怎麼看?」

  「……」花梨一愣,終於抬起眼眸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雖然止水留下了遺書,但是現在警務部隊很多人都懷疑是鼬幹的,」由人蹙著眉沉聲說,「而且現在宇智波和木葉的局勢也很緊張,止水的死明顯讓優勢偏向了木葉。」

  花梨移開視線,坐在沙發上說:「和鼬沒關係。」

  「我知道和鼬沒關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相信他,」由人彎起嘴角露出笑容,然後又迅速消失,「我的意思是,止水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我認為他並不像會自殺的人,同理,也不是被鼬殺的,他是被一個……我們誰都不知道的人殺害的。」

  花梨終於抬起頭,睜著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他:「你真的這麼想?」

  「對,」由人篤定的點了點頭,「所以我才來問你,你和止水很親密,他一定有跟你提過什麼我不知道的資訊,說不定,你是知道幕後兇手是誰的。」

  「……」花梨微微眯起眼打量著他,似乎是在探究他的可信度,半響之後才起身往房間走去,然後拿了一張紙和筆出來,「止水確實跟我提過一些事,而且我還知道幕後兇手是誰,但是我要你先幫我一個忙。」

  「幫忙?」由人立刻點了點頭,「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聽說你們的寫輪眼可以輕易的複製一個人的筆跡,」花梨定定的看著他,「可以幫我,用止水的筆跡寫一封信嗎?」

  「止水的?」由人的眼神明顯有些不解,「我可以問是什麼目的嗎?」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花梨蹙著眉說,放在沙發上的手指漸漸縮緊,然後握成拳頭,「等我達到了我的目的之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由人看著她緊繃的臉,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就好。」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暫時就幫我這個就好……謝謝你,由人。」

  由人已經把紙在桌子上放好,然後拿起筆笑著看著她:「只要你不要再把我關在門外就好,說吧,寫什麼?」

  「就寫,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已經人盡皆知,我也並沒有死,」花梨看著由人開啟寫輪眼,刷刷的在紙上寫著,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我在老地方等你。」

  由人的筆一頓,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她:「你要直接去見那個人?不行,太危險了!就算要去也要帶我一起去才行!」

  「……」花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示意了一下他手下壓著的白紙,「寫完再說。」

  由人「哦」了一聲,又低下頭開始老實寫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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