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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女王》作者:綠釃【完結+番外】

英靈衛宮視覺

  英靈衛宮,來自未來世界的英雄,夢想是成為正義的夥伴。因為某種不可描述的原因,被自己的姐姐召喚出來了。嗯,是的,就是姐姐。雖然現在還是個蘿莉。

  他雖然沒有參與過第四次聖杯戰爭,但是,對於該次戰爭,他在五戰中稍微聽過一些。

  然而,被召喚出來後,他才發現,這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第四次聖杯戰了。不然該如何解釋這個養父身邊的紅發男子?

  這個名叫練紅炎的男人。

  說是來自一個名叫煌的國家,雖然練紅炎的描述在他的耳裡聽起來就像是古代中國的那樣。

  練紅炎的出現是個變數,原本第四次聖杯戰中,養父召喚的是saber亞瑟王,結果這次,養母愛麗斯菲爾召喚出了saber。本次聖杯戰,愛因茲貝倫家共有三個職介英靈,怎麼看都是穩贏的節奏,然而……呵呵。

  英靈衛宮知道聖杯早已壞掉了。所以他認為,應該阻止本次聖杯的降臨,這樣所有的悲劇都會停止掉。然而,如何阻止?是像衛宮切嗣一樣在聖杯降臨之際毀掉聖杯,不那已經晚了。不如直接讓它無法降臨?

  阻止戰爭。

  這大概是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參賽的英靈沒有回到大聖杯體內,那麼大聖杯就無法降臨於世。這似乎是個極好的主意。

  在戰爭還未開始前,他去過一次未遠川。然後,他見到了另一個參賽者,對方似乎是個Lancer,這是他從對方手中的銀白色□□得來的結果。而且,那人的身上有著很不好的感覺。

  英靈衛宮老遠就能感覺到對方由內散發出來的滿滿惡意,難道對方的master沒有感覺到?

  幾發箭失過去,全數躲過。

  對方提著□□向他襲來。

  其實他們過了沒幾招,戰爭的終止,源於頭頂天空的異象。然後他聽到伊利亞在叫他,無奈之餘,只好放棄了此次的戰鬥。他是伊利亞的英靈,責任就是保護她。

  他找了個時間,將自己所知的告訴了衛宮切嗣,當然隱去了自己是他未來養子的身份。

  順便將自己遇上的Lancer也說了。

  他想不到的是,練紅炎似乎認識那個Lancer……

  克萊茵藍,那個名字。

  不知是哪裡的英雄,或許和他一樣來自未來……也許結盟不是個壞事……

  ……

  ……

  這一次,他始終沒有看見過那金閃閃。遠阪家作為禦三家肯定是參賽的,但是按照現在的尿性,召喚出來的是不是金閃閃就不知道了。

  至於間桐家……他還沒去過。老實說,除了那次未遠川之行,他幾乎沒出過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

  之後的結盟,他沒有參與。

  不過他有見到練紅炎和那個名叫克萊茵藍的少女走在一起,兩個人似乎真的是熟識。

  那麼他們應該來自一個地方吧。

  雖然對於那個克萊茵藍還有些忌憚,但是和彭格列結盟是件不錯的事。雖然不是正統的魔法師,但是擁有其他特別的力量。這種力量和魔術比起來其實也說不上孰強孰弱。

  雖然說要組織戰爭,但是怎麼阻止還是個未知數。參賽者為了聖杯不擇手段,又如何能聽其中一方的話呢,簡直就是笑話。

  不過很快就有人送來助攻。

  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伴隨而來的就是肯尼斯這一組的死亡退出。更難以置信的事,動手的居然不是切嗣。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四戰中還有誰比切嗣更手辣的。那疑點轉移到那個名叫白蘭的男人。

  他竟然連聖杯遭受了污染都知道,這讓他不得不在意。

  明明不是魔術師,為什麼會連這種魔術師們都不知道的秘辛都掌握地一清二楚?

  愛麗斯菲爾失蹤在一個夜晚。有人突破了愛因茲貝倫城堡的結界,將愛麗斯菲爾抓走了。

  切嗣知道後,馬上就聯繫了彭格列。而從彭格列帶來的消息中又得知,沢田綱吉現在已經沒有了令咒。

  韋伯·維爾維特說,沢田綱吉的令咒被教堂回收了。否則不可能一瞬間,還未用的令咒就消失的。而這種結果,只有英靈死亡。

  克萊茵藍死了?

  不,他不相信。

  練紅炎也不相信。

  練紅炎說,作為伊蘭的女帝,不可能就這麼死的,

  而他想到的事,蓮伊斯凱達爾都回歸英靈王座了,還有什麼都不可能的?本就沒有絕對的事。

  「archer!伊利亞命令你,一定要找到媽媽!」

  「archer!伊利亞命令你,一定要救回媽媽!」

  「archer!伊利亞命令你!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救回媽媽!」

  ……

  所謂的最終戰,其實說上來有些荒誕。

  七個master之間的戰鬥,如今卻要對抗魔術師外的存在。還美名其曰:拯救世界。

  現在是聖杯戰第幾天了?

  他已無從去想了。自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天,他就該懂得,這個四戰也非原本的四戰了,糾結於這些小事也毫無用處。

  憑著saber和愛麗斯菲爾的契約,應該是很容易就能找到愛麗斯菲爾的。但正如所擔心的那樣,saber感受不到愛麗斯菲爾的地點。她們之間的聯繫好似被切斷了。

  他隨著切嗣練紅炎還有saber去了並盛——沢田綱吉家。其實剛到這個民宅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訝的,看上去根本就是個普通的居民房。但是沢田綱吉居然是義大利Mafia老大……

  好吧……有些難以想像。

  其實要知道愛麗斯菲爾的地點並不難,知道白蘭的所在地就行了。難的是,如何去拯救。

  愛麗斯菲爾是小聖杯,對方抓她去,除了讓大聖杯降臨,還能幹什麼?

  「我現在擔心的是克萊茵藍。」沢田綱吉說道。

  「難道她不是死了回歸英靈王座了嗎?」韋伯驚訝道。坐在一旁的切嗣和練紅炎抬頭看向沢田綱吉。

  按理說是這樣沒錯。

  不過,沢田綱吉說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克萊茵藍還活著。」

  「怎麼說?」saber皺眉。

  「不如來換個說法。」這時候,那個小嬰兒跳上了沢田綱吉的肩膀,微笑著說,「假設阿綱受傷的令咒的消失,是指克萊茵藍身體裡的怪物主動切斷了契約,導致令咒被回收。那麼現在的克萊茵藍身體裡的就是那個怪物在主導。這樣來說的話,我認為克萊茵藍還有可能會回來。」

  「但是……你有什麼證據表明她會回來?」

  「我當然知道了。」

  英靈衛宮不知道小嬰兒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他願意去相信。他見識過克萊茵藍的力量,如果她站在對立面,他不保證能完全勝利。

  他或許可以認為彭格列有特殊的管道。

  沒有時間繼續下去了。和彭格列短暫的會議一結束,他就和眾人前往白蘭的所在地。

  前去的路上碰到了阻礙。那些突然出現的魔物,猛地向他們襲來,雖然很容易就消滅,但是數量也太驚人了,何況如果不是完全的消滅的話,竟然還會重生。這倒符合韋伯所說的那些會rider被殺死的場景。

  但是。他覺得即使這樣,征服王也不會如此輕易失敗……

  練紅炎和沢田他們先行趕去,而他和saber還有一個戴眼罩的少女來消滅這些魔物。

  然後,他見證了奇跡的一刻。少女突然就變成了一個青年……

  「kufufufufuf……我從輪回的盡頭回來了……」

  ……

  ……

  「白蘭,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當英靈衛宮和saber趕到目的地後,就看到對峙著的沢田綱吉和白蘭。而愛麗斯菲爾則不見蹤影。

  「阿拉,看來解決得挺快的。」白蘭笑眯眯地說道。

  「愛麗斯菲爾呢?你把愛麗斯菲爾弄到哪裡去了?」saber怒視著白蘭。

  「你說那個人造人嗎?當然是為了聖杯降臨啊……」

  果然如此,但自己的猜想被證實,真的不是件好事。他望了眼四周,發現沒有練紅炎的身影,便猜想他是不是被切嗣派去尋找愛麗斯菲爾了。

  「沒有七個英靈的話,大聖杯是不會降臨的。」

  沢田綱吉說道,這是韋伯·維爾維特說的。

  「然而現在已經有四個英靈回歸大聖杯體內嘍……現在只要殺掉在場的三個就行了呢……」

  四個?

  怎麼會有四個?

  Lancer和rider以外還有誰?

  難不成是遠阪家和間桐家?

  不對,克萊茵藍是不是也被計算在裡面?

  他正想著克萊茵藍,恰巧,克萊茵藍便出現在了白蘭的身邊,黑漆漆的,猶如狂戰士。

  「呐∼小兮止,幫我殺掉他們吧……」


聖杯降臨夜

  最先受不了的是獄寺隼人。

  他大聲質問白蘭:「你這傢伙!到底對克萊茵藍做了什麼?!」

  白蘭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得有些花枝亂顫。他現在的模樣一如當初choice戰的時候。

  「做了什麼?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呢。小兮止就是小兮止啊。」

  不,不管他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獄寺根本不會相信白蘭的說辭,就連山本也是。這畢竟不是他們認識的白蘭,就算是他們所知道的,獄寺也不一定會相信。頂多看在他曾救了山本的一面上會言辭溫和一點。至於沢田綱吉,他已經準備戰鬥了。

  沢田綱吉吞了一粒死氣丸,帶上毛絨手套。額間冒出一簇橙色的火焰,氣勢和平日裡完全不同,比之未死氣化的他,現在的他才更有彭格列boss的感覺。他上前一步,直盯盯地看著白蘭,話卻是對著後面的兩位英靈說道,「saber,archer,你們去找愛麗斯菲爾。至於白蘭,就由彭格列來解決。」

  語氣堅決而冷冽。

  Archer和saber對視了一眼,「那麼,拜託了!」瞬間靈子化消失在了現場。

  「綱吉君,憑你們三個,又能做些什麼呢?」

  白蘭冷聲諷刺道。無論是眼中還是語言裡,都充滿了濃濃的惡意。他毫不擔心兩個英靈會找到小聖杯,於他而言,這仿佛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能打敗你一次,就有第二次。」

  沢田綱吉淩冽的雙眸望向他,訴說著事實。

  ……

  ……

  克萊茵藍漸漸恢復了意識。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浮景之鄉的景色。天空中現世的場景也依舊存在,如波紋板緩慢流動。

  「你醒啦。」

  這是禦景的聲音。

  克萊茵藍側過頭,只見禦景正坐在床邊,如釋重負地望著她。

  「這次大意了,竟然讓它有機可趁。」禦景搖了搖頭,端了杯水來,讓她喝下。

  甘甜的水滑過,浸潤了長時間乾澀的喉嚨。克萊茵藍說了醒來的第一句話。

  「它呢。」

  禦景歎了口氣,「在白蘭那裡。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它已經搶奪了你的身體,我好不容易才將你的靈魂從那具身體裡奪回來,否則,你只能永遠沉睡在裡面,一如當初它那樣……」

  「是麼……」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大聖杯即將降臨,一旦有不軌之心的人類許願,那將是這樣的後果啊……」

  禦景不無擔憂道。

  不想,克萊茵藍聽了,只是輕哼了一聲。

  「許願?聖杯許不了願的。」

  「哈?!」

  克萊茵藍起身了,她看看自己的手掌,問禦景,「那麼,我現在是靈魂的狀態?」

  禦景道:「也可以這麼說。」

  「按另一種方法來說,你現在已經脫離了英靈的範疇了。當初將你安排進英靈裡,就是為了給予你在現世隨意活動的能力。如今,你雖然也可以去現世,但是活動能力卻受到限制。因為生魂本就限制頗多,何況,你的情況又是特殊的。」

  「那麼有什麼辦法?」

  「……嗯,說到辦法的話,除非能找到一具合適的肉體,作為活動的媒介……但是你也知道,浮景之鄉本就是超脫了生與死的界限,所以想要找到肉體,沒有可能。」

  ……

  禦景的話語仿佛是冷凍劑,室內一陣靜默。

  按他的說法,她現在要是去現世,根本做不了什麼。

  「誰說只有一種?自然還有一種方法!」

  柳衡突然從門外進來,高聲說道。

  「只是,這種方法危險頗多,一個不慎甚至永遠墮入深淵。」

  「但說無妨。」克萊茵藍已經不想去想像所謂的深淵是如何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阻止大聖杯的降臨。

  柳衡看看禦景,又看看克萊茵藍,見她目光如此堅定,便沉吟道:

  「如果能重新奪回肉體,便是上上策!」

  ……

  沢田綱吉和白蘭打得熱火朝天。而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對付著那些類似使魔的魔物也是筋疲力盡了,畢竟必須得完完全全消滅,否則就會再生。令人奇怪的是,白蘭的手下六吊花並未在這裡。

  也對,當初白蘭來日本就是為了召喚克萊茵藍,大概也沒有想把自己的手下帶了的想法。不過,這倒是讓他們輕鬆了許多。

  就在他倆真打算用匣武器的時候,基地的牆壁突然被人從外面毀壞,仿佛被炸裂一樣。

  滾滾的煙塵中,出現了一個黑衣的人。

  「哇哦,你們這是在群聚?」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氣息。

  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雲雀恭彌。

  「你這傢伙怎麼會來這裡?!」獄寺一見到雲雀恭彌就炸毛了。

  雲雀冷笑道,「在我的地盤上還敢大呼小叫……不過是感覺到一絲邪氣而已。」

  說著,便一拐子解決了向他沖來的使魔。結果那使魔被擊翻在地,轉而又爬了起來。雲雀雙手的浮萍拐的一邊突然掉落,露出長長的鏈條,不過是瞬間,就將爬起來的使魔的骨骼全部碾碎。

  「不行的,除非完全消滅。否則還是會有活動能力的。」

  「誰允許你命令我的?」

  「啊——這傢伙哈市那麼令人火大啊!」

  「好啦好啦獄寺,雲雀來了反而不是更好嗎。」

  「就算沒有他,作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也會全部解決的!不用他多事!說起來,克萊茵藍在哪裡?」

  獄寺到處找不到克萊茵藍的影子。

  「對哦,白蘭還不是讓她來殺掉我們嗎?難不成她去殺archer和saber了?」

  ……

  ……

  先不說雲雀為什麼會來這裡,沢田綱吉和白蘭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火熱化的時刻了。雙方都已經釋放了匣武器。

  但是沢田綱吉那由生而來的超直感告訴他,白蘭對這場戰鬥並未給予多大的注意力。

  眉目微皺,在不清楚白蘭真正目的的情況下,繼續和他周旋著。

  在終於解決完使魔後,獄寺隼人望了眼戰鬥中的沢田綱吉,一咬牙,和山本武離開了此地去尋找克萊茵藍的身影。雲雀恭彌已經先他們一步進去了,他選擇了接近,直接穿牆而過。牆壁上都是他砸出來的洞。

  「雲雀的火氣是不是特別大?」

  的確,雲雀今天的火氣好像確實比平日裡的要大。

  「誰知道他抽什麼風。好像又和六道骸在死扛。」

  ……

  六道骸?

  獄寺隼人驚覺自己說出了什麼,和山本武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同樣看到了自己的所想,於是兩人加快了步伐往裡面跑去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六道骸的失蹤其實和白蘭有關?

  Archer已經找到了愛麗斯菲爾,她正靜靜地躺在一個猩紅的魔法陣裡,周圍布著結界,他根本無法靠近。

  「……是archer嗎?」

  愛麗斯菲爾的聲音虛弱又緩慢。

  Archer沒有回答,他慢慢走向她,僅僅隔著一層結界。她繼續說道,「我大概已經不行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它的來臨。」

  她的面容安詳且溫和。絲毫不見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

  「對於我這個人造人來說,還有什麼是無法接受的呢。自被造出來之時,我從未幻想過今日的種種,這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說謊。

  Archer眉心緊扭起來。

  「伊利亞呢,失去了你以後,伊利亞呢?」

  「伊利亞……伊利亞……」

  愛麗斯菲爾的眼角流下了眼淚。

  「愛麗斯菲爾!」

  「難道就不能破壞結界嗎?!」

  Archer這麼做了,投影出幹將莫邪,向結界砍去,然而結界無堅不摧,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愛麗斯菲爾哭著搖著頭,「沒用的……一切都沒用了,這個結界連接著大聖杯……即使不用收集七個英靈,大聖杯也會降臨了。」

  「什麼?!」

  「可惡!」saber一拳敲在結界上。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而這時候,衛宮切嗣和練紅炎姍姍來遲。

  緊跟隨後的便是雲雀恭彌和獄寺隼人,以及山本武。

  「有看到克萊茵藍嗎?」

  依然不見克萊茵藍的身影。還以為她是去攔截archer和saber了。卻不在這裡嗎?

  ……

  ……

  克萊茵藍在和「它」戰鬥著,禦景使用了某種傳送法陣,將她的靈魂傳送進了她的肉體中,而她也見到了「它」的真面目。和現在的她一模一樣。

  這是屬於兩個靈魂之間的戰鬥,摒棄了其他的因素,單純地為了身體而戰鬥。

  「曾經你輸給我,如今,也不會勝我。」

  「平行世紀白蘭幫你又如何?你還真以為白蘭真的只是平行世界的白蘭?請客真甜啊。常年呆在黑暗的環境中,連腦子也不夠使了嗎?」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一次你會如此輕易地奪取我的身體嗎?朕的身體也是你那麼輕鬆就得到的嗎?你就沒有想過嗎?」

  「朕經歷的比你多多了,從十二國到伊蘭,從來都是在玩弄權術,自然也不會有機會被別人玩弄!」

  「所以,去死吧……永世不得超生!」

  尖利地刺穿黑影,隨即黑影便消散在了身體了,周圍的空間仿佛明亮了起來。然後,有一個身影出現了。

  「你來的太晚了,戴蒙斯佩多。」

  「嗯哼……我倒是覺得不晚……」

  出現的人赫然就是已經許久未出現的戴蒙斯佩多。

  「哼,聽說你將你的後輩也帶來了?」

  「不,過是個討人厭的小鬼而已。要不是為了此次的計畫,才不會去找那個小鬼呢。」

  克萊茵藍微笑,「多費心了。」

  戴蒙斯佩多假笑道,「畢竟是為了女王陛下嘛∼」

  果然在妖尾裡的戴蒙斯佩多是假的啊,這才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

  ……

  正如愛麗斯菲爾所說,已經不需要收集七個英靈,魔法陣不斷地在儲存著能量,以致大聖杯降臨。

  而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結界內的愛麗斯菲爾被火光所包圍,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金燦燦的聖杯……

  結界自動消散了,saber手下已經沒有了結界的冷質感了。巨大的聖杯慢慢向上升起,整個空間都被照射得閃閃亮亮,刺目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

  獄寺喃喃自語。「難怪白蘭不擔心,原來他早已計畫好一切了嗎?」

  「caster!以令咒命令你,毀掉聖杯!」

  一枚令咒消失。

  「切嗣!你在幹什麼?那是愛麗斯菲爾!

  「caster,以令咒命令你,毀掉聖杯!」

  第二枚令咒。

  「衛宮切嗣!」

  「caster……以令咒命令你,毀掉……聖杯!」

  令咒用完了。

  練紅炎全身魔裝化了。

  「等等,那是孩子吧?!」

  雖然巨大的惡魔之手看上去很霸氣,但是那幼小的面容是在讓人不適很霸氣啊,啊好吧,配上這嚴肅的表情,其實有那麼一點點厲害……

  當克萊茵藍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練紅炎的惡魔之手要貫穿聖杯的動作。隨即,她便沖了過去。

  「克萊茵藍?

  「還有……戴蒙……斯佩多?居然還沒死透嗎?!」

  「呵呵。」


蛋捲卷 完

  克萊茵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當黑泥從金色的聖杯裡溢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晚了。

  她和練紅炎離聖杯最近,黑泥的蔓延,直接將他們瞬間吞沒。在被吞沒前,克萊茵藍想了很多。

  她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她知道的是,她大概不會在這個世界待下去了。明明才回來沒多少時間,見姑母的次數也不過屈指而數,一切都還未開始。

  禦景和柳衡又在做什麼呢?他們預料過這次事件的發生嗎?

  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不斷地在克萊茵藍的腦海裡竄來竄去。她的思緒不僅不混雜,反而清晰無比。

  禦景將她拉進這個世界本就是為了讓她接替他,雖說起緣由是為了讓她擺脫「它」的桎梏,但是其中存在的問題也不是沒有。

  她不是沒想過,只是想著讓禦景自己親口說出來而已,然而現在,大概已經沒有機會了。

  即使她是慶國女王,那和浮景之鄉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很想知道?」

  突然出現的聲音帶著極致的誘惑,那仿若是伊甸園的禁果,不斷地在撓著心臟。

  克萊茵藍睜開眼,她的眼前正站著一個黑影,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那話語中存在的誘惑卻本能的讓她感到厭惡。

  「不要這樣子嘛,我是很有誠意地想和你做交易的。」

  黑影這麼說道,語氣依舊不斷地挑撥著她的神經。但是很快,克萊茵藍就反應過來了。這裡是聖杯的內部,那麼這個聲音來自於聖杯?

  眉頭一皺。克萊茵藍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啦,但是我能實現你的願望啊……你不是很想知道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嗎?我什麼都知道啊,無論是為何以英靈的身份降臨,還是浮景之鄉的存在……只要和我做個交易,你想知道的都可以知道……」

  黑影在不斷晃動,似乎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克萊茵藍不動聲色,微微側頭。實現卻一直鎖定在黑影的身上。

  「聽了你的話,我不得不懷疑白蘭也是你做的手腳。」

  白蘭那麼想讓聖杯降臨,是不是這個黑影的緣故?

  答案似乎有些明瞭了,但某些地方還是有點堵。

  「啊他啊……」黑影語氣一轉,變得有些漫不經心。「我可沒有跟他做交易啊。」

  出乎她的意料,黑影毫無隱瞞,爽快得讓人驚愕。

  「我在這裡呆了那麼久,寂寞得想要瘋掉,但是啊,為了還未完成的願望,我可是一直在等待著。白蘭的出現,雖然讓我有一點點的期待,但是啊,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不然他為什麼還在這裡?

  「所以啊,我實現我的願望,你知道你想知道的,這很合算啊,各取所需,對雙方根本沒有任何傷害啊。」

  克萊茵藍深呼吸一口氣,心中盤算了下黑影的意見,然而問道,「那麼,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黑影突然沖向她,也是一瞬間,克萊茵藍看清了他的模樣,那雙瞪園的眼睛。

  呼吸差點喘不上來氣。

  克萊茵藍向後一退,然後聽到了他那略微陰沉而又緩慢的聲音。

  「我的願望……當然是降生了。讓我降生吧……真正意義上的降生……」

  ……

  ……

  離聖杯戰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離暑假結束還有一個星期。

  這天上午,沢田綱吉收到了來自京都的包裹,收信人是吳兮止。他思索了半天想不起吳兮止是誰,驀地一轉身,便想起了吳兮止就是克萊茵藍的設定。

  「阿綱,是誰?」沢田奈奈在廚房裡喊道

  沢田綱吉回道:「是送包裹,一個朋友的。」

  說完後,他就抱著包裹上樓了。

  房間裡,Reborn正在和義大利那方通電話,見到沢田進門後就掛了電話。

  「什麼東西?」

  沢田搖搖頭,「不知道,從京都寄來的,是寄給兮止的。」

  不想Reborn卻深深皺起了眉頭。

  「兮止?蠢綱,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Reborn的語氣頓時有些不爽。

  沢田拆包裹的動作一頓,才說道,「……哪有啊……」

  他又忘了,除了他外,已經沒有人記得吳兮止克萊茵藍,和聖杯戰了。

  沢田綱吉還記得當時聖杯裡蔓延出來的黑泥,淹沒了整座別墅。克萊茵藍,獄寺,山本,還有雲雀前輩以及其他的英靈也被黑泥所淹沒。一時之間,帆股份是末日降臨般黑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蘭那張狂的笑聲,在夜空中顯得極為詭異。

  「看吧看吧,那就是聖杯的真面目!沢田綱吉,怎麼樣?聖杯降臨後的滋味怎麼樣?簡直太棒了!這個世界的我還真是沒用啊。竟然就這麼容易失敗了……」

  沢田擰著眉心看著白蘭在發出感歎般的嘲諷。他很想直接揍上去,但是現實不允許他這麼做。

  他所想保護的人,全被黑泥淹沒,他必須去救他們!

  這麼想著,他俯衝下去。

  但是白蘭速度更快地攔住了他的道路。

  「綱吉君還真是性急呢,明明我們的戰鬥還沒結束呢∼」

  張狂過後的白蘭又發出了甜膩的聲音,但是其中的冷意和嘲諷卻絲毫不見收斂。

  「讓開!」

  沢田綱吉已經沒有往日的溫柔眼神,此刻在面對阻礙自己救人的白蘭,掩飾是那麼得近乎冷漠。

  死氣狀態下的他,要比平常更為理智,更有威嚴。

  「不讓呢,和綱吉君玩得那麼開心,怎麼可能會讓你呢?」

  白蘭的笑容更加刺眼。

  「аии……」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了,中間卻插入了一段不是很美好的笑聲。沢田綱吉看著這個還沒死透的亡魂,有些驚訝。

  戴蒙斯佩多不是已經去輪回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人世?

  「彭格列十代,可不要讓我失望。否則,即使身處地獄,我也會回來找你的。」

  沢田綱吉心想,你已經來找我了。

  「他們沒事,你的霧守已經將他們帶離這裡。至於眼前的密魯菲奧雷家的小紫,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雖然戴蒙斯佩多的話語似乎不同他所認知的那般好說,但是他的眼神是真的在威脅呢。

  「哈哈哈……區區一個亡靈還敢大放厥詞,綱吉君,要不要我我替你清理門戶呢?」說吧,便向戴蒙斯佩多襲去。

  沢田綱吉擋在了戴蒙斯佩多的面前,制止住白蘭的雙掌,漸漸的,一層冰包裹住了白蘭的雙手。

  「有勞費心了,彭格列的人自然有我彭格列十代目來決定賞罰。」

  看著兩人的打鬥,戴蒙斯佩多輕勾起了唇角,他沒有忽略沢田綱吉離去前對他的細語,雖然很微弱,但是他聽到了。

  「去找克萊茵藍,我很擔心她。」

  之後發生的事比較有戲劇性。

  這個世界的白蘭並未被驅逐,他居然沉睡在自己的身體裡,等待合適的時間,重歸身體。

  就在沢田綱吉折斷白蘭的翅膀的時候,白蘭的的氣息發生了變化。超直感告訴他,馬上遠離。

  退了一段距離,白蘭就像個精神分裂者一樣,發出不同的極有相反性的表情和笑聲。

  戰鬥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綱吉君,我回來了呦∼對了,我的小兮止呢?」

  雖然不知道白蘭為什麼會突然被侵佔,又為什麼會突然回歸,但是對於他的疑問,沢田綱吉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總覺得,一旦說出來,這個白蘭真的會變成平行世界的他……

  但是不擅說謊的他,還是將他所知道的說了。

  如果被Reborn知道的話,大概會被罵的很慘。

  所在訴說這段歷史的時候,他果斷隱藏了這一段。雖然Reborn已經對他有些含糊的話語表示懷疑。

  找到獄寺他們是在並盛的神社,醒來後的他們對這一件事沒有了記憶,而且一段莫須有的記憶填補了這段空白。

  甚至連天空中曾經出現浮景之鄉都沒有任何的記憶。

  沢田綱吉將聖杯的事隱藏著,沒有告訴他們。

  回去後,發現Reborn也是同樣的沒有聖杯的記憶。

  「你們還記得兮止……克萊茵藍嗎?」

  然而,沒有人……除了他。

  今天收到來自京都的寄給兮止的包裹還是有些驚訝的。應該除了他,沒有人記得兮止了才是。

  但是一看時間,發現時間一個月前的。

  從京都到並盛,這個包裹走了一個月?

  沢田綱吉本能的不信。要麼是有人在惡作劇,要麼是這個包裹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打開了包裹後,裡面只有一本相冊。他翻開後,上面的照片無一例外都是吳兮止,大部分都是她的單人照,還有一部分是她和她家人的照片。然而在這一部分照片中,從未有她母親出現過……

  「這就是吳兮止?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不,我不認識她。」

  他從未認識過吳兮止。

  ……

  ……

  「這樣,真的好嗎?」

  柳衡這麼問道,他看著禦景面無表情的臉,歎息道。

  「沒什麼不好的。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既然她現在是伊蘭的女帝,自然不可能同時兼顧浮景之鄉。」

  「那邊的世界,已經在拒絕我的插手了。」

  「大概,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個世界,有個人記得她也是好的。我竟也不清楚,她會做出這麼絕情的想法。」

  禦景望著枝頭的桃花,有些恍惚。

  那個笑靨如花的少女,仿佛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她的女兒,他終究無法多照拂了。不過,幫忙將她稍微在意的人輪回也是一個不錯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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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終焉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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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南海的伊蘭,在近幾年來,一直保持著穩步上升的節奏,無論是國家的經濟水準還是國民的教育。

  維德雷按照克萊茵藍所給的路,將伊蘭治理得井井有條。即使如此,癡心於魔法的他依然沒有放棄苦心研究傳送魔法陣,使得可以將克萊茵藍帶回。然而一年過去了,他的研究依舊沒有什麼進展,甚至還搭上了戴蒙斯佩多。當然他是不在意的。

  好在伊蘭上方的保護罩穩穩地存在著,至少可以證明克萊茵藍現在活得好好的,雖然有幾次保護罩似乎有瀕臨分裂的現象,不過還是很及時地穩定下來了。只是虛驚一場。

  他實在不適合治理一個國家,他所發行的政策,幾乎都是克萊茵藍所給的套路。他只是按照她的意思在帶領依蘭人民行進著。但即使這樣,他的熱心絲毫未減半。

  當他還是三王子殿下的時候,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即使有個「王子殿下」的名頭。因為母親不受寵,所以他的未來沒有意外的話也就平平淡淡無奇地過下去了。他喜歡男人的傳言是二王子的手筆,而他也就將計就計了、只希望在王位的鬥爭上不要扯上他。每當看到父王眼中濃濃的失望時,他的內心竟感不到一絲的愧疚,反而有些快意。

  至少,在知道席利烏斯叔叔還有個女兒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

  不是沒懷疑過這事的真實性,但是有勾玉大人在,即使假的也是真實的。何況,在他看來也沒什麼不好。

  思索至此,維德雷放下了手中的筆。他踱步到窗邊,望著不含一絲雜質的碧藍天空,思緒又慢慢地漂浮了起來。

  自克萊茵藍失去音訊之後,勾玉大人也不見了蹤影。他匆匆從伊蘭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維德雷想,他大概是去尋找克萊茵藍了。他一直覺得,克萊茵藍和勾玉大人之間,沒有人可以插足進去。並非戀人的緊密,卻又比戀人更加得牢不可破……

  「殿下,福斯特大人和奧比斯大人來了。」

  卡萊在門口說道。然後側過身,讓後面的福斯特和奧比斯進來。

  「抱歉,殿下,來的晚了,路上發生了一些事。」

  福奧比斯滿含歉意。

  「無事。」維德雷揮揮手。

  「坐吧。關於現今的形勢,還需要勞煩兩位元了。」

  伊蘭是位於極南之地的一個小小島國,按理說如今北方的大陸的戰爭應該不會波及到此。但是在安慰自己的同時,維德雷也不得不做起一些防護措施。畢竟誰也不能料到未來的形勢走向,早作準備免得到時候追悔不及。

  「軍隊的事暫時還無須擔心,我相信伊蘭的軍隊。」維德雷雙手交叉說道。

  奧比斯想了想,問道:「那您是在擔心……?」

  「你們也清楚巴爾巴德事。雖然伊蘭現在還說不上是霸權統一南方的絆腳石,但是,倘若戰爭的步伐真的趨向了南海,那麼伊蘭想要置身其外也是難上加難了,何況,煌帝國……」

  是的,煌帝國。他心在所擔心的就是煌帝國。前些日子來的銀行家,就是從煌帝國來的。雖然拒絕了他的提議,但是,他臨走前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是讓他有些忌憚。

  「其實關於這件事,您有些杞人憂天了。」奧比斯摸摸鬍鬚笑著說道,「您也說了,伊蘭的上空有陛下所設的防護罩,硬闖是闖不進來的……除非我國有通敵之人,否則伊蘭至少還是安全的。」

  奧比斯這麼說,維德雷反而更擔心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統治是否讓所有人滿意。倘若有不滿意的人,又是否會如同巴爾巴德以前的霧之團那樣,專門召集不滿國王統治之人,反對王政……

  到時候,將不軌之徒帶進伊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知,陛下什麼時候歸國?殿下有曾得到消息嗎?」

  福斯特突然問出的話,讓維德雷歎息般地搖搖頭。

  「不曾,甚至連勾玉大人也沒了消息。」

  三人一陣沉默。

  福斯特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陛下畢竟是攻略了迷宮的人。」

  「說是如此,但是陛下已經兩年沒有歸國了,還是人擔憂啊……」

  幸好她離開前留下了治國方針,只要按著這條路走想必也不會出多大的事的。

  過了五日,侍衛來報,稱有異國船隻靠近了伊蘭的港口。

  福斯特和裡斯已經帶兵過去了。維德雷準備了下,也一併趕了過去。

  這艘異國的船隻,來自煌帝國,旗幟上大大的煌字明晃晃地在海風中獵獵作響。為首的是站在甲板上的據說是煌帝國第一皇子的練紅炎。他昂首站在最前,眼神凜冽,當視線撇過他的時候,維德雷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壓力。

  維德雷正正神,他笑著道:「不知煌帝國的皇子殿下來伊蘭有何貴幹?」

  「伊蘭女王不在?」

  眼神微微眯起,練紅炎的語氣似乎不是很好。

  維德雷心裡不舒服了。

  「女王陛下豈是想見就能見的?煌帝國也未免不將伊蘭放在眼裡了!」這麼一說。他身後的士兵刷的一下,拔出了佩劍,指向煌帝國的船隻。裡斯直接上前,擋在了維德雷的面前。

  煌帝國也不甘示弱。只見練紅炎身後如龍一般形態的人正要走上前,卻被練紅炎制止了。

  「炎璋,退下。」

  練紅炎淡淡地瞥了維德雷和他身前的裡斯一眼,而後才緩緩說道:「煌帝國欲與伊蘭建交,不知伊蘭王意欲如何?當然,既然伊蘭王不在,不知維德雷王子是否有權做決定?」

  被練紅炎的話一怔,維德雷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然煌帝國有給伊蘭開放港口,但是所謂的真正建交,其實還未形成,大都只是名義上的,並沒有書面上的蓋章。再且,也只有洛昌開放了對伊蘭的港口。北方大路上這種情況比比皆是,那時候伊蘭又不是什麼厲害富裕的國家,雖說建國時間相比較起來較長,但是統治者並未做好相關的外交策略。克萊茵藍執政後,大都時間在南海附近遊歷,所建交的也只是些小國,難得一次去了北方大陸,結果便不明了身影……

  「關於此事,在下還需過問陛下的意思。」

  「是麼。」

  維德雷看不出練紅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是如今腦海一片混亂的他竟然忘記了意見重要的事。還是奧比斯提醒了他。

  維德雷平復了下神色,面上露出了溫和疏離的笑容。

  「伊蘭設宴款待殿下,殿下不如進去小坐一會兒?」

  ……

  ……

  伊蘭和煌帝國大不同。

  這是練紅炎第一次踏入克萊茵藍的國土,在此之前,他從未關注過南海中的國家,除了辛德利亞。

  從港口到王宮,維德雷和練紅炎共乘一輛馬車,其餘的人則是在後面隨行的馬車上。

  因為是王宮的馬車,路人很自覺地回避了。練紅炎偶爾撩起車窗簾子望過去時,發現路人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見敬畏,見到他時,甚至還露出了微笑。

  「伊蘭人都這樣?」

  「啊?」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的維德雷滿腦子的問好。練紅炎合著眼,「無事。」

  從那個世界回來已有一個月餘,不想自己竟然回到了被流放的一年前。那時的心情是實在複雜。一想到不久之後陛下薨,練玉豔即位,加之未來白龍的叛變……他莫名地感到心力交瘁。

  於是想到了和他一同在那個世界待過的克萊茵藍。

  被聖杯吞噬後,他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克萊茵藍和那個所謂的聖杯的意識達成了某項交易。之後便是回到了煌帝國。

  那個所謂的降生……

  克萊茵藍會怎麼做……

  把著「和伊蘭建交」的政策,練紅炎帶著自己的手下來到了伊蘭。在這之前,他知道銀行家曾出使過伊蘭,但是被拒絕了。所以在面對練玉豔時,他說得冠冕堂皇,順便也拒絕了練玉豔所說的讓銀行家隨行。

  紅明宮中有事物,自然不會一同而來。而紅霸,如今是前去魔法學院的路上。

  這次出行,也適合由他而來。

  「你們陛下還不曾回來?」

  維德雷一聽,警戒地看著練紅炎。

  雖說克萊茵藍現在是失蹤狀態,但是也只有他的親信知道。更多的人則是認為他在外面的世界遊歷。而剛才和練紅炎見面的時候,他說的是「女王陛下是你詳見就見得到的?」擺明瞭女王正在宮中的意思,到時候只要在王座下垂下簾子,也能糊弄過去,畢竟練紅炎也未見過克萊茵藍。(從當初勾玉的話中得知的,克萊茵藍並未與煌帝國的練紅炎有過交集)

  可現在,練紅炎的話仿佛和陛下很熟悉的意思……

  練紅炎看著維德雷警戒的模樣倒也不在意。

  他端坐在位子上,半閡著眼。之後就再也沒說話。

  車廂內氣氛有著明顯的沉悶。維德雷緩慢地深呼吸後,便也隨著練紅炎的模樣,假寐養神了。

  馬車顛簸了一陣子後,終於到達了伊蘭王宮。

  宮門打開,跑來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對著下車的維德雷和練紅炎行了個禮。

  「兩位殿下,陛下已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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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維德雷雖然面容沒有波瀾,其實內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雖然早就帶話給奧比斯大人,拖他做好佈置,但是他還是怕會被身邊的這位皇子殿下看出些端倪。

  畢竟身邊的這位煌帝國的西征軍大總督啊……

  「前面帶路。」

  維德雷穩住心說道,然後手一揚,對練紅炎及其下屬道:「請。」

  伊蘭王宮的會客室在花園的右側,對面就是勾玉的寢宮。侍衛將所有人帶到門前就退下了。

  卡萊自維德雷的身後走出來,打開了門。

  會客室依舊白金主調,兩邊潔白的窗簾被侍女束好。最前方是女王御座,如今垂著一面簾子,遠遠望過去,只能看到個模糊的人影。

  兩邊是客座,現已經擺好了茶水。維德雷,奧比斯,福斯特和裡斯按照等級一次往後坐在一邊。

  練紅炎與奧比斯正對面坐著,他的四個下屬則是站在他的身後。

  奧比斯撫了撫自己的鬍子,笑著對練紅炎的下屬說道,「幾位為何不入座?陛下待人向來寬厚,無所謂身份與否。」

  「您多慮了,吾等自然恪守本分。」開口的青年是李青秀,他的頭髮如蛇一般讓人發怵。

  奧比斯笑了幾聲,也沒再多說什麼。倒是練紅炎,直接說了聲,「坐。」

  對上練紅炎維德雷段數不夠,只得奧比斯出馬。而且,維德雷也擔心一時不慎說漏嘴。

  奧比斯說,「紅炎殿下的來意,老臣已經告知了陛下。至於結果,能否寬限幾日,待老臣與陛下合計之後再做回答?您說是吧,陛下?」

  練紅炎隨即望去,只見簾子後面的人微微頷首。

  雖說不動聲色,但是練紅炎對簾子後面的人還是起了懷疑。

  那真的是克萊茵藍?

  「紅炎殿下,這位女王大人……」

  練紅炎伸出手制止了炎璋接下來的話。

  「女王陛下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陛下的尊榮自然不能隨意被外人看了去。」福斯特微笑著說道。他是瞎說的。登基大典之時,克萊茵藍還皇而堂之地站在露臺上高聲宣佈呢。

  練紅炎擺明瞭不信,何止是他,在場的沒有一個人信這番說辭。

  維德雷擔憂地看了眼簾子,又看了看首席的奧比斯。發現,他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意思,反而是摸著鬍子笑眯眯的做派,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察覺他的視線,奧比斯望過來,朝他微微一笑。

  這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維德雷有些迷糊。

  「煌帝國意欲與伊蘭建交,陛下不以真面目示人,想必也說不過去吧。」說著練紅炎站起了身,向著簾子的方向走過去。

  裡斯立馬站起身,欲去阻擋。

  站在簾子前,練紅炎抽出了刀。

  這一下嚇壞了維德雷福斯特他們。

  「練紅炎!你這是幹什麼?!」裡斯抽出劍,準備和練紅炎大幹一場。而練紅炎的手下卻絲毫不動,穩坐在位子上。同樣不為所動的還有奧比斯。福斯特和維德雷將求救的目光望向奧比斯,結果奧比斯搖了搖手,又回了兩個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福斯特拉住了裡斯,勸他不要如此動怒。

  而練紅炎此時手那麼一揮,簾子戛然落下。露出的清秀容顏眉頭微皺,雙袖捂住鼻口,輕咳了幾聲。

  微微抬起眼,克萊茵藍輕輕一笑,「紅炎殿下為何如此動怒,朕不過是偶感風寒而已。特意落了簾子,也是怕傳染給各位。」

  「可惜陛下的心意,在座的怕是辜負了。」奧比斯笑呵呵地說道。

  這個老狐狸!

  被蒙在鼓裡的維德雷此時是懵逼的。

  「原來你已經回來了。」

  練紅炎收回刀,視線在她身上,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關於那個所謂聖杯的意志的願望……他實在很好奇。

  眼見著練紅炎想要問什麼,克萊茵藍便讓奧比斯他們退下了。

  「可是——!」裡斯還想說些什麼,卻直接被維德雷拖下去了。

  「炎璋,你們也退下。」

  練紅炎下了命令,炎璋李青秀等人沒有絲毫猶豫地退下了。只是在退下之前,李青秀的目光在克萊茵藍身上溜了一圈,遇上克萊茵藍遞過來的目光,李青秀勾起嘴角一笑。

  「紅炎殿下和伊蘭的女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李青秀等人不明白,維德雷他們更不明白了。

  兩隊人在會客室外的花園裡涇渭分明。奧比斯笑笑說,「我這把老骨頭怕是受不住這般折騰。還是你們年輕人守著吧。」隨後他望向福斯特,「福斯特,帶我向陛下告罪先行退下了。」

  福斯特點點頭,「那您路上小心,爺爺。」

  「請您路上小心。福斯特大人。」

  「那殿下,還有各位友人,老臣就退下了。」

  奧比斯走後,氣氛頓時有些凝滯不前。

  維德雷雖然不是那種容易生氣的人,但是一想到克萊茵藍和煌帝國的大皇子似乎很熟稔的樣子就有些不悅。那是名為哥哥的憤怒。

  福斯特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和克萊茵藍的交集並不多。如果因為此而使伊蘭和煌帝國建交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於裡斯,他的內心其實很複雜。雖然克萊茵藍還是那個克萊茵藍,但有什麼地方已經不同了。畢竟有那麼幾年,他被奪取了身體,和克萊茵藍相處的並不是他。而且據說,那個人和克萊茵藍相處得還不錯……這麼一想,就有些小憂傷了。仿佛是被拋棄的小狗……

  煌帝國陣營的李青舜等人,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畢竟紅炎殿下一向自有分寸,而他們只要遵守他的命令就行了。

  當然了,對於紅炎殿下如何和伊蘭的女王如此熟稔……他們還是有點小小的好奇。

  只是一點點……

  浮想聯翩著,李青舜開始和維德雷他們套近乎了。

  ……

  ……

  「只是沒想到,再回來是這個時候啊。」

  克萊茵藍不禁感歎道。

  「什麼時候回來的?」練紅炎問。他自然是不信那什麼偶感風寒的話的。

  克萊茵藍一笑,「果然還是滿不了你呢。也就是剛才回來的。奧比斯說煌帝國的船隻來了,我還以為是誰呢。只是紅炎殿下來伊蘭到底所為何事?」

  「別說什麼建交,我可不信。你們煌帝國的麻煩事兒可是一堆著呢。」

  克萊茵藍站起身,繞過了練紅炎,走到了窗邊,解開了豎著窗簾的帶子。

  伊蘭的窗戶設計得很好,外面的動靜,裡面一清二楚。而裡面,外面卻窺視不到。

  注意到維德雷他們似乎和練紅炎的下屬相談甚歡,克萊茵藍便輕輕笑了笑。

  「所以,你想知道什麼?」

  練紅炎瞥她一眼,「所有的所有。」

  「哈哈哈那可就不行了,那可是秘密呢。不能說的。」克萊茵藍拒絕了練紅炎。

  練紅炎微眯起雙眼,走向克萊茵藍,視線緊緊地盯著她,那種帶著莫名侵略性的視線,克萊茵藍只是微微避開了。

  「這和紅炎殿下無關吧。這是我和聖杯的交易,紅炎殿下似乎沒有知道的必要。」

  「我可不覺得。莫名其妙被召喚,又莫名其妙被送回到一年前,對於聖杯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而且必須知道!」

  練紅炎離她很近,而且還抓住了她的手臂。

  克萊茵藍苦笑,自知今日練紅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不會離去了。便歎了口氣道:

  「對於聖杯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再怎麼逼問我,我也說不出來,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那你呢?那個世界和你到底什麼關係?」

  克萊茵藍轉過身,背對著練紅炎。

  「這和紅炎更是無關了……好吧好吧,在是克萊茵藍之前,我出生在那裡。來到這裡算是重生吧。」隱去了十二國的事。光重生這一件其實已經夠匪夷所思的。

  「重生?」

  聽到練紅炎話裡的探究欲,克萊茵藍一陣頭疼。完全糊弄不過去啊。

  「這件事暫且不提。你和聖杯的意志達成了什麼交易?」

  練紅炎有個想法,就是克萊茵藍和聖杯的意志達成某個交易,所以他們才能回到這個世界,甚至還回到了一年前。與他有關,他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克萊茵藍又是一陣苦笑,「紅炎殿下還真是一絲都不能鬆懈呢。」

  她微微向旁邊傾過身,躲開了練紅炎壓迫的氣息。

  「至於是什麼交易嘛,紅炎殿下不也聽到了……它,想要降生啊……」

  說著,克萊茵藍的手掌慢慢伸向了自己的腹部,她微笑著看向練紅炎,「你,還不明白嗎?」

  練紅炎的眼神忽然一凜。

  「這就是……它要的降生?」

  「是的呢,不就是字面上的理解嗎,不然那殿下紅炎殿下以為是什麼呢?」

  ……

  ……

  可是作為女王,突然有個父不詳的私生子,真的好嗎?

  「我的國民會理解我的。比起選一個王夫誕下子嗣,還不如直接來一個子嗣更為放心。畢竟不用擔心王夫的家族涉權。想必,所有人都會高興的吧……」

  權利與財富不用被瓜分。自然是所有王室成員及大臣的最喜聞樂見的事了。而且她也省的去取一個自己不喜愛的王夫……在十二國,只要不失王道,她會永遠坐在這個位子上,完全不用擔心子嗣的問題。

  但是這裡不一樣,她需要一個王夫和一個孩子。如今這個免費得來的孩子,她為何拒絕?

  至於伊蘭的未來,有維德雷在,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的。

  「所以,紅炎殿下想要說什麼?」

  練紅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高興就好。」

  克萊茵藍:excuse me?


過渡

  練紅炎打算在伊蘭再多留幾日,起碼等到皇帝駕崩的消息後再趕回去。而留在伊蘭的這段時間裡,他們的住行都交給了福斯特。由福斯特帶領他們參觀伊蘭。

  福斯特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打算著旁敲側擊問出點什麼來。雖然和練紅炎的下屬套過話,然而雙方的嘴都緊得很,話題間不斷打太極。最終還是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等到練紅炎等人被福斯特帶離王宮後,克萊茵藍無奈扶額,因為她看到了維德雷那張帶著深深怨念的表情,而裡斯……克萊茵藍由衷地感到高興。

  戴蒙斯佩多那身獨特的軍裝被伊蘭軍裝所替代,裡斯看起來適應得不錯。相比起曾經那副瘦弱的身子,現在的他更健壯了。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維德雷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怨念。

  「你指哪個?」

  「都是。」維德雷語氣非常堅定。倘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是不會甘休的。

  他什麼時候這麼執著了?

  克萊茵藍歎了口氣,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件事。尤其在未來,自己肚子裡的東西……

  「維德雷。」

  克萊茵藍走近維德雷,雙手扶在他的肩膀處,雙眼直視他的眼睛,面色鄭重。

  「即使我不在,你也會做得很好。你看,你現在不就做得很好?」

  「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維德雷生氣了。

  「維德雷,因為我相信你,所以無論什麼原因,其實大都沒什麼意義。」

  克萊茵藍輕柔的嗓音掃過維德雷的耳畔,維德雷抿著嘴,他望著克萊茵藍瞳孔中透露出的認真,忽然的,胸腔中積壓已久的酸澀一下子冒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想要做得更好,但是……除了按照你的政策,我什麼也做不好。」

  即使這麼說,其實心中還是為克萊茵藍如此的相信自己而感到高興。然而,維德雷吸吸鼻子,重新露出一副正氣凜然的表情。

  「陛下,這兩年您到底去了哪裡?以及,您和煌帝國的練紅炎殿下又是什麼關係?」

  呵呵,糊弄不過去了……

  最後還是簡單地解釋了一番自己這兩年的去向。當然,隱瞞了關於自己和練紅炎被召喚到異世的真相,只說在途中和練紅炎遇到過而已。

  至於將她傳送到異世的魔法陣,也被她以某個惡作劇而作為解釋。

  至於勾玉……她當初聽禦景所扮的戴蒙說過,自她消失後,勾玉便不見了蹤影。而今,從維德雷口中得知,勾玉也確實失蹤了,這讓克萊茵藍有些悵然。起初來到這個世界原以為過往都煙消雲散了。然而又遇到了勾玉……而如今,勾玉又消失了……

  「他去找你了。」維德雷說。

  克萊茵藍不在意地說,「也許吧。」

  屬於王和麒麟之間的契約,她已經感覺不到了。

  之後的幾天,克萊茵藍開始著手處理政事。練紅炎在逛完了伊蘭王宮後,將目標對準了王宮的藏書庫。

  克萊茵藍也大方的給他開了通行證。反正隱秘的檔,都被很好地藏在她的寢宮之中。

  雖然肚子裡多了個東西,但是克萊茵藍其實和平常並沒什麼不同,所以到現在都只有練紅炎知道她懷著孕。

  偶爾兩個人坐在花園裡聊著天的時候,練紅炎會問起她現在的感受。而克萊茵藍則是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說:「它可是非常想要降生的,所以不會那麼容易就掉,或者說不會讓我感到不舒服。」

  這已經是最委婉的說法了。其實在她同意讓它降生後,在出生前,它是不會離開她的身體的。

  當然除此之外,她也是有個非常大的疑惑的。

  她是個國家,那麼她生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人?國家?還是聖杯?

  暫且不提這個問題。克萊茵藍呷了口茶,然後問練紅炎。

  「那麼紅炎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重蹈覆轍,還是絕地反擊?」

  練紅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克萊茵藍挑挑眉,他沉聲道:「這和女王無關吧。」

  「誒?怎麼會無關呢?不是說著要兩國建交的嗎?紅炎殿下不會是說著玩的吧?」

  克萊茵藍哈哈笑了幾聲,「也罷也罷,只是希望不要重蹈覆轍的好,否則對殿下來說重回一年前怕是浪費了……」

  兩天后,練紅炎接到煌帝國來的消息,練紅德駕崩了。

  次日,練紅炎與其下屬和伊蘭女王道別,由維德雷王子送他們出宮門,而克萊茵藍則是站在露臺上,神情淡漠地望著他們的馬車離去。

  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了。

  「克萊茵藍……陛下,您是不是對他……?」

  「嗯?」

  「不,沒什麼……」對上克萊茵藍疑問的目光,裡斯低下了頭。

  克萊茵藍眼眸微斂,越過了裡斯。

  「走吧,許多事還沒處理完呢。」

  ……

  戈藍在一個星期前正式歸入伊蘭的國土。在和塔克比亞這幾年的貓抓老鼠之後,塔克比亞終於放棄了戈藍這個小島。因此,現在需要正式的王軍入駐。而裡斯毛遂自薦,表示願意前往戈藍駐守。

  克萊茵藍同意了。

  早會後,為維德雷攔住了克萊茵藍,有些不滿,或者說是生氣。

  「為什麼同意他的要求?」

  克萊茵藍歎了口氣,「我以為你會去攔裡斯。」

  維德雷的視線沒離開過克萊茵藍,「但我認為你會否決的提議!」

  裡斯於克萊茵藍,是哥哥一般的角色。蓮夫人不在,克萊茵藍自然不會讓裡斯受苦。

  戈藍是什麼地方,雖說是伊蘭奪回來的,但常年除了士兵外,並無居民。島上額設施根本不夠完善。

  然而,克萊茵藍眼神一冷,「維德雷,我以為你知道作為一名軍人,尤其是軍官的職責!」

  維德雷一愣,張張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克萊茵藍冷哼一聲,直接揮開了攔著她的那只手臂。

  ……

  裡斯離開前的那一晚,維德雷來找他喝酒了。

  對著皎潔的月光,維德雷直接掄起酒瓶子王前面的花壇裡一扔。

  「你說你這是為什麼呢?」

  他實在搞不懂裡斯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說起來,他和裡斯也認識不了多久。先前是一年,後來從迷宮回來唄戴蒙斯佩多附身,直到一年前,裡斯重新醒來……這樣說來,認識的時間其實也就兩年。

  何況,醒來後的裡斯,沉默了不少……

  不過那時候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研究傳送魔法和尋找克萊茵藍上面,所以對裡斯的狀況也就忽視了。

  沒想到這次克萊茵藍回來,他便要求去戈藍,實在想不通。

  「殿下,戈藍雖說現在已經納入伊蘭的領地了,但是塔克比亞向來詭計多端,保不准他們又會做些什麼小動作。所以還是我親自去駐守比較好。這一年我也學到了不少……」

  裡斯放下端著的酒杯,他想到了練紅炎,那個人,他窮極一生也仰望不上。尤其在看到他和克萊茵藍一道出來的時候……蓮阿姨所說的天作之合大概就是如此吧。

  克萊茵藍沒注意到他和練紅炎之間的氣氛,可是在外人看來,兩人卻是過於親密了。

  「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你的心裡話……只是,不要後悔才好。」

  言盡於此,維德雷見勸不了裡斯,而裡斯所給的解釋又沒法讓他滿意。他也就此作罷了。

  就當做是裡斯所說的那樣吧。

  為了伊蘭。

  第二天一早,在伊蘭國民的見證下,有奧比斯大人致辭,裡斯帶著部分軍隊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離開了伊蘭前往戈藍小島。

  近年來,伊蘭的人口數量不斷增長,小小的伊蘭在未來是承載不了這個額人口數量的,所以他們的目光便對準了南海中那些群島。戈藍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試驗品。因為無人居住過,島上駐紮的軍人所用的物資都是從伊蘭運過去的。所以要證明戈藍是個可以居住的小島,駐紮的軍隊除了要包圍島嶼的安全和完整性外,還要有種植的潛能。

  先前和塔克比亞在爭奪,沒有絲毫的時間來完成這些目標,而現在,時間有的是。

  等戈藍確切了之後,之後的目光便是戈藍附近的群島,只要沒有書面證明的,克萊茵藍都會將之拿下!

  至於那些看中了又有書面證明歸屬的……呵呵,南海的群島中,這些簡直鳳毛麟角。

  現在的目標也只是小島,等有了財力和軍力,便是南方大陸……

  ……

  ……

  裡練紅炎離開伊蘭四天后,克萊茵藍收到了來自煌帝國的信。信是由練紅炎親自書寫。

  徘徊俯仰,容與風流,剛則鐵畫,媚若銀鉤。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練紅炎的字。

  簡潔而言,就是練紅德薨了,皇弟紅霸要回家奔喪,魔法學院多了名額,希望她派人去湊個數。

  表面上寫的是這樣。

  但克萊茵藍細想了之後覺得,練紅炎不會平白無故地說這事兒的。所以這個魔法學院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秘密?

  她似乎聽練紅炎說起過魔法學院的事……不過不是很詳細。

  這麼想之後,克萊茵藍便臨時召開了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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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煌帝國

  馬格諾修泰德的學習之旅,維德雷主動請求前去。

  有魔法學院的學習機會,維德雷是不會放棄的。比起自己沒頭沒尾的專研,還不如在名師的教導下學習,不僅節省時間,也能學得更多。況且,克萊茵藍現在也回來了,他也不用充當國王代理者,可以自由地做自己的事了。如今有這個機會,怎麼也不會放棄的。

  克萊茵藍很爽快地就同意了他的請求。不過在散會之後,她特意將維德雷留了下來,商討了關於魔法學院學習之旅的注意事項。主要還是注意魔法學院的異象。

  因為,她突然想起了曾經戴蒙(禦景)所說的魔法混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猜測這個魔法混戰是不是有馬格諾修泰德引起的。

  「一有風吹草動,就向朕報告。其他的,你自己決定就好。」

  「是,維德雷知道了。」

  這是維德雷第一次出伊蘭,出發前一晚,他輾轉反側,興奮得睡不著覺。結果第二天他頂著一雙熊貓眼,覲見了克萊茵藍。

  克萊茵藍眼帶笑意,看到維德雷現在的樣子,她仿佛想到了當初在十二國第一次上朝前的那晚,也是如維德雷那般,一夜未睡。

  維德雷摸著頭有些訕然。

  克萊茵藍輕輕頷首,她說道,「這次你去馬格諾修泰德,一切以自己的安危為主。必要時刻,使用眷屬器。不知道你眷屬器的力量,運用得如何了?」

  維德雷笑笑,「一切自如。」

  克萊茵藍點點頭,「那就好。那麼,魔法學院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倒想看看,他們是在打什麼注意?」

  「是,臣明白了。」

  說罷,維德雷就離開了王宮。

  船和馬車早已準備妥當,他最後瞧了眼王宮的露臺,一腳踏上了馬車。

  就在維德雷乘坐的馬車離開時,克萊茵藍出現在露臺上。就像前段日子望著練紅炎馬車的離去那樣,此時的她同樣望著維德雷離去。

  「我其實很擔心他。」

  克萊茵藍輕輕說道。

  「王子殿下其實很可靠。」

  奧比斯大人捋著鬍子笑眯眯道。

  克萊茵藍輕哼了一聲。隨後她瞥了眼,略帶著笑意的語氣問道,「當初那什麼傳言,也是你出的主意?」

  「哈哈哈……那個啊,那其實是福斯特出的呢。事實證明,這是個好主意不是嗎。」

  奧比斯的眼睛眯得像只狐狸。

  越瞭解奧比斯,克萊茵藍就越覺得,這傢伙越是讓人看不透。奧比斯是第二代伊蘭王的跟隨者,如今已是三代老臣了。這樣的人克萊茵藍從不會小瞧。或許值得慶倖的是,奧比斯忠於王權。有沒有從中牟取私利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從來都是是否終於國家……

  「過幾天,朕大概會去煌帝國,到時候伊蘭就拜託給奧比斯閣下了。」

  回到這裡後,她還沒去見過蓮,也不知道蓮現在怎麼樣了。從練紅炎的回信中得知,練玉豔已經登基為王了。那麼,不知道煌帝國現今又如何了。信中說得也不大清楚。

  「陛下去煌帝國……?」

  奧比斯露出疑惑的眼神,明知故問。

  克萊茵藍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隨後笑著說,「朕已經很久沒看到母親了。」

  「說的也是。只是……陛下的目的怕是不止如此吧?」

  奧比斯竟然有些肆無忌憚,居然毫不掩飾地直問克萊茵藍。

  更驚訝的是,克萊茵藍對此竟也好毫不生氣。反而和奧比斯開玩笑道,「另一個目的自然是去尋一個王夫了……」

  奧比斯一臉懵逼。

  他沒想到克萊茵藍說出會是這麼一個答案,這讓他有些詫異。

  他還以為是去找那個皇子呢?

  說到那個皇子……居然不是他繼承王位麼……

  「……也好……也好。」

  「伊蘭也確實需要個繼承人了」

  看著奧比斯明明不可置信卻又不得不擺起笑臉樣子,克萊茵藍心裡笑開了花。

  說啟程就啟程,在得知維德雷已經到達馬格諾修泰德的時候,克萊茵藍也獨自背起行囊離開了伊蘭,這一次她誰也沒帶。

  整個伊蘭王宮,除了奧比斯和服侍她的人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女王又一次離開了王宮。

  克萊茵藍坐著船,悠閒地望著大海和天空。距離最近的而一次出海,就是上次去煌帝國的那次,還碰到了幽靈船——愛麗絲。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挺有趣的。

  看上去像是中世紀的船隻,卻在這個地方出現了。當初她猜測就是這篇海域是不是有能穿越世界的能力,或者某個具有這種能力。

  但是現在,自愛麗絲消失後,克萊茵藍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雖說可能已經轉世輪回了,但是……她還是有些微微的擔憂。

  畢竟那個孩子……

  克萊茵藍歎了口氣,她倚靠在欄杆上,幽幽地望了眼遠去的海鷗。而後便帶上了兜帽,轉身進了船艙。

  雖說目的地是煌帝國,但是當船隻到達巴爾巴德,克萊茵藍猶豫了下,就一起下了船。

  而呈現在她眼前的巴爾巴德,顯然是和當初第一次踏入是非常不同的。

  雖說比以往要繁榮得多了……但是,很明顯,已經煌帝國化了……

  說起來,難道紅玉嫁給巴爾巴德王了?夏黃文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不不,總覺得不太可能……

  克萊茵藍搖搖頭,稍微逗留了下,還是回到了船上。

  已經煌帝國化的巴爾巴德,實在是沒有什麼期待的了……

  二天后,船到達洛昌。

  克萊茵藍一下船就直奔王府。途中,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偷窺著她。眉目微皺,她卻什麼也沒做,依舊任人在暗處偷窺著。

  到達王府的時候,她發現王府的大門緊閉著,沒有當初她來的時候的那般有生氣。

  克萊茵藍上前敲了敲門,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內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在蠢蠢欲動。

  深呼吸一下,克萊茵藍瞧了眼四周,見沒有人注意這裡,她直接翻牆而入。令她震驚的是,眼前的庭院裡一片蕭條,顯然是很久沒有人打掃了。又在府裡面四處看了下,絲毫沒有人煙的跡象。

  王家發生什麼事了?

  看樣子起碼有好一段時間了!

  懷著滿滿的心事,克萊茵藍離開了王府。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忽然被小攤上傳來的對話吸引住了。

  「十二月劇團要開演了!就在港口邊上,你去不去?」

  「去什麼去,票都買不上!」

  「說起來也真是怪了,不是說已經解散了嗎……」

  ……

  來不及細想,克萊茵藍立馬向港口那邊奔去。難怪剛才下船的時候,覺得港口那邊特別擠,原來是十二月劇團。她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的時候,劇團附近已經圍上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了。克萊茵藍擠不進去,便找了家茶館,來到二樓的陽臺上,向中心望去。

  裡三層,外三層,一如當時在伊蘭的那樣。

  「小姐也喜歡十二月劇團啊?」

  身邊來了個人,笑著說道,「可惜那票不好買。」

  克萊茵藍說,「曾經有幸目睹過一場戲。甚是懷念。」

  「說的也是。十二月劇團的戲,一向是很受大眾喜歡的。」

  「然而前幾年,劇團突然被解散,還真是嚇了一大跳。只是沒想到今年,劇團又重新合作了,唉……想想還是有些激動呢。」

  「那你怎麼不去?」

  那人哈哈大笑了幾聲,「都說票很難買了……」

  那人離去後,克萊因肚子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小瓷杯,視線看似悠閒去又時刻緊盯著劇團表演的方向。也幸虧劇團的表演是露天的,否則她也看不清那裡的動靜。

  直到劇團表演結束後散場,克萊茵藍都沒有見到熟悉的人。不免有些失望。她這次來煌帝國本就是為了看看蓮的,結果現在卻一個人都見不到。想著是不是要回去,或者直接往西去。

  離開陽臺,打算著等人流散去後,去劇團打聽打聽消息。在她剛與一個姑娘面對面的時候,對面的姑娘就認出了她。

  「您是克萊茵藍吧?!太好了,我終於找到您了!」

  那個姑娘喜極而泣,克萊茵藍在腦海中搜索了下。哦,這個姑娘叫王月,是王想信得過的一個人。

  「找我?」

  「對啊!」王月使勁點點頭。

  「找了您快一年了!真怕你出了什麼事。一年多前王團長找到了我,說讓我來找您。那時候劇團已經解散了,所以為了找你,我們又重組了劇團,整片大陸上,我們都找過了……沒想到您竟然在煌帝國,真是太好了!「

  正說著,著姑娘又開始了哭起來了。

  克萊茵藍微微一歎,「那王想人呢?」

  王月頓了頓,小心地瞅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支支吾吾。

  見克萊茵藍面色不是很好,王月便小心地開口道:「……您還不知道吧,王蓮小姐被抓進牢裡去了……」

  克萊茵藍的瞳孔驀地一縮。

  「團長他們正想著如何去營救。」王月看了看四周,然後拉起她的手直往劇團裡走,「我先帶您去找他們,詳細的事待會兒再說。」


原因

  王月帶著克萊茵藍七彎八拐地來到一處胡同內。停在了一間一處門前,她上前輕輕扣了扣門環,很快便有人來開門了。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灰色布衫的人,見到王月,他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月小姐來了,快進來快進來!這位是……?」

  視線看到了帶著兜帽的克萊茵藍,便將目光投向了王月。

  王月睜著笑眼點點頭。那人隨即便不可置信地笑了。

  連忙將兩人迎進門,那人便直奔裡屋去報信了。

  一下子,所有的人就湧到了客廳。數了數,不過十幾個。胖太見到克萊茵藍簡直就像見到了親娘,出來的一刹那,就張開雙臂向克萊茵藍奔過來,兩眼淚汪汪地控訴道:「伊蘭老大,你終於回來啦!胖太想死你了!」

  克萊茵藍微微笑道,撫摸著胖太毛茸茸的腦袋說,「行,下次要是失蹤,把你也捎上。」

  隨後她看向王想,心中不禁升起一種感慨,「不過是一年多,你竟然變化那麼大。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您來了就好……什麼都是值得的……」

  王想平靜不了自己內心的激動,說出的話都是帶著顫音的。

  感動之後,王想也不忘讓其他人先行離去。

  大部分人都是知道克萊茵藍身份的,王想在尋求幫助時就告知了他們克萊茵藍的身份。況且,這裡的人也都是他信得過的人。

  「那好,王先生和女王陛下就慢慢聊著,我們先去準備晚飯。」

  說著,所有人都退出了客廳。

  而王想則帶著克萊茵藍和胖太去了簡陋的書房。一看就是臨時佈置的。坐下了,王想到了茶,也沒多寒暄,直接入正題。胖太倒是乖乖的,坐在了克萊茵藍旁邊的位子上,隔著個小茶几,視線卻黏在她身上,生怕她有莫名其妙消失掉。

  「我不知道你現在知道多少,但是,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王想神色嚴肅,克萊茵藍也不由地皺起眉來。

  先前蓮提過,她曾是煌帝國先王練紅德的一個妃子,後與他人私奔,最終流落到伊蘭。六年前才重返煌帝國,以另一個身份入住王家。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蓮的身份被曝光了,以「私通和通敵」的罪民鋃鐺入獄。蓮入獄後,王家雖然想要花大筆的錢財來走私道,但是還是失敗了。然後不知怎的,王家就消失在了洛昌,據說是回了老家。現在,也只有王想留在這裡,一邊委託十二月劇團尋找克萊茵藍,另一邊又想盡辦法來營救王蓮。

  而現在,克萊茵藍出現了,那麼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去營救蓮。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把蓮抓進去了?要是真這麼在意,當初蓮回來的時候就曝光了!」

  克萊茵藍猛地喝了茶,差點嗆出聲來。聽見這個答案,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太荒唐了!

  「關於這個……」王想也實在不好回答。他又不政權裡混,新王的心思也猜不到。

  克萊茵藍歎了口氣,「這個暫且不提,王家的人呢?怎麼府裡面看上去荒廢了很久的樣子?」

  王想看了她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回答,胖太卻搶先說了,「都走啦。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他們肯定不想去救媽媽了。」

  胖太噘著嘴,悶悶不樂的。

  「就像胖太說的那樣。起先老夫人是想花錢把蓮小姐贖出來的,但是沒什麼用,那邊的人甚至不讓王家的人去探監。而且幾位少爺也想了辦法,還是不成功。就在兩個月前的時候,我和胖太去王家試著去想辦法的時候,發現王家的人全搬走了……我們也很費解啊 」

  「是麼……」克萊茵藍沉默著

  「所以我想著……是不是和您有關係?否則,新王也不會突然死死咬住蓮小姐不放啊……」

  克萊茵藍是伊蘭女王,而蓮小姐則是克萊茵藍的母親,那麼……

  克萊茵藍不禁細想著其中的關係。似乎有那麼點的可能。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他問問清楚。」

  話終之時,克萊茵藍這麼說道。

  「誒?他?」

  ……

  ……

  雖說是要去找他問清楚的,但是如何去找?

  她總不能直接夜探煌帝國的王宮吧,多掉價啊。

  況且,她記得煌帝國的神官裘達爾似乎和蓮的關係挺好的,怎麼沒聽說他來出主意啊。

  不過她是多慮了。

  因為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掉價地去夜探皇宮的時候,她見到了練紅炎。免去了去皇宮找他的步驟。

  見到練紅炎,正是他騎著馬出皇宮的時候,帶領著一對人馬,他的四個親信下屬也在其中。

  克萊茵藍在人群中遠遠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很巧的,練紅炎的目光也正好瞥向她的那個方向。四目相對,克萊茵藍垂下眸,圍上兜帽,轉身離去。

  她相信練紅炎能知道她的意圖,所以她等著。

  練玉豔抓著蓮或許真的與伊蘭有關,否則就不會只針對她一人了。

  ……

  練紅炎果真如克萊因藍想的那樣,獨自前來了。她不知道練紅炎是如何和他的下屬解釋的,不過應該也會找一個正當理由的吧。

  「怎麼來煌帝國不通知我。我以為你會去瑪格諾修泰德。」練紅炎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克萊因藍笑笑,「你應該知道的。王家的事你很清楚吧。可是先前,你沒有跟我提過。」說著,克萊因藍的語氣裡包含了絲絲的不滿。

  她說的是在現世,和練紅炎見面,練紅炎和她提過這塊大陸的事卻省去了王家的事。

  練紅炎坐在了克萊因藍的對面,他拾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如果想清楚的話,這根本不重要。」

  克萊因藍皺眉:「什麼意思?我該想清楚什麼?」

  練紅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銀行家曾經去過伊蘭。」

  這麼一說,克萊因藍覺得自己的腦袋頓時就清明了。

  果然還是因為她麼……

  然而,得到結果的她此時卻並不輕鬆。這個預期的答案超脫了她的想想。原本只是覺得是為了牽制她,結果目標是整個伊蘭嗎……

  不,她絕不允許伊蘭步上巴爾巴德的後塵!

  不過維德雷為什麼沒跟她說銀行家曾經來過?雖然很讚賞維德雷的決策,但是這一點還是做得略顯不夠啊。

  克萊茵藍的茶杯已經見底了,而練紅炎的還有大半。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絡繹不絕。

  「你的軍隊沒關係嗎?」

  「我自會趕上他們。」

  似乎想到了什麼,練紅炎對克萊茵藍說:「馬格諾修泰德即將和雷姆帝國開戰這件事,你是否知曉?」

  克萊茵藍震驚地睜大雙眼,失態地站起身來,「什麼?!」

  「馬格諾修泰德只是個魔法學校!」

  「哼,穆斯塔西姆王國的下場就是馬格諾修泰德的手筆。毫無疑問,馬格諾修泰德可以代表原來的穆斯塔西姆。再且,我不認為那哥校長的野心只在於此。在馬格諾修泰德,人都可以分為五個等級,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練紅炎說起那個校長的時候,顯然是一副不屑的樣子。不,還有一絲憐憫。這倒是難得在他的眼中出現。

  克萊茵藍重新坐了下來,她問練紅炎,「……上一世中,馬格諾修泰德和雷姆的混戰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現狀?」

  詳細情況,練紅炎沒有細說,他雖然看似很深沉地在思索,似乎在阻止語言如何簡潔地回答克萊茵藍的疑問,但是最後,他還是說道,想要知道的話,就跟我走。」

  克萊茵藍還真的跟他走了……

  說不擔心維德雷是不可能的,兩國的戰爭,第三者扯入其中是最倒楣,躺槍也不知死活這麼躺的。要是伊蘭的王子殿下除了什麼事,那伊蘭面對的就是兩個國家……不,只要兩敗俱傷,只要面對一個就行了。

  有理由戰爭了。

  克萊茵藍和練紅炎並騎,很快就趕上了他的軍隊。克萊茵藍的兜帽圍得很下,只能看到半張臉。他的四個下屬見到她的時候很是驚訝,但是沒說出來。當然李青秀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就帶了些曖昧。

  不過,克萊茵藍和練紅炎都是沒這個想法的人的,所以也不在意。

  練紅炎此行是前往馬格諾修泰德的。據他說,練紅霸已經在北天山高原那裡了,而他們要到達北天山高原,即使加快速度,也要一天左右的時間。

  看練紅炎的神色,他似乎不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或者說嗎,即使發生什麼事,也會黯然度過。

  克萊茵藍不禁思索,練紅炎是不是改變了什麼。

  於是她也問出了口。

  而練紅炎的回答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改變?我不認為自己做的會有錯的。無需改變。」

  還真是謎一般的自信啊……克萊茵藍乾巴巴地一笑。


第六十五章

  維德雷很憂鬱,他不過是來學習的,怎麼突然就打起仗來了?校長啊校長,好好地做教育不好嗎?偏偏要做政治家……所以到底為什麼要打仗啊?!

  雖然知道在馬格諾修泰德,人被分為五個等級,也知道魔導師們似乎很看不起沒有魔法能力的平民,但這種歧視怎麼一下子扯上了國與國的戰爭了呢!從小到大,他還從未參與過真正的戰爭。況且,這還是無關伊蘭的兩國之間的戰爭!

  在知道戰爭即將來臨的時候,維德雷很快就有秘密的方法將消息通知給了克萊茵藍,不過聽克萊茵藍的話,她似乎已經知道了。而且她說,她已經在趕往這裡來了。維德雷一聽,心中很有安全感。

  ……

  剛來到學院的時候,維德雷是很驚奇的,因為這和他想像的簡直差太多了,比他想像得更要高級!

  他沒有忘記自己是那半個臥底的存在,於是遣散了執意要跟他一起進來的隨從。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的憂慮是不必要的。因為在進入學院前,還要經過入國翻查。無法使用魯夫的人是不可能通過翻查的。

  在學院的生活除了平日裡的學習外,大概就是那兩個人比較受歡迎吧,一個名叫阿拉丁的小男孩,和一個名叫緹特斯·阿勒奇烏斯的金髮男生,長得還真是漂亮……等等,似乎關注點錯了……算了。

  總之,這兩個人在學院的人氣特別高。

  維德雷倒是並不注意他們,難得有機會學習,自然是心無旁貸的。不過時有同學在聊天聊到他們,所以偶爾會稍微注意一下。

  然後這一注意,就感覺到了不同。

  因為時常和克萊茵藍在一起,所以關於魔力的感知異于常人,也因此,對於這兩個人的魔力,維德雷反而關注起來。

  ——兩人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這種感想在兩人的魔法比拼中更甚。

  悄悄記在心裡,再傳到給克萊茵藍。

  之後的一段時間,維德雷無意地去和阿拉丁套近乎。

  然後……

  阿拉丁真是個單純的孩子……但也不好騙。

  類似於野獸的直覺。

  幸好維德雷不是懷著惡意去接近的。但是後來他想到,如果阿拉丁知道了他的目的的話,想必也不會怎麼樣,說不定會來感化他……雖然這樣說似乎有點神木的感覺,但是維德雷知道,這個小少年的思想一點也不幼稚,甚至還挺犀利的,就有點……色。

  這大概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吧……

  話說回來,在得知魔導士們要加入到戰爭,他其實是決絕的!他又不是馬格諾修泰德的人,幹嘛要參與其中?所以他堅定地維持阿拉丁的主張——阻止戰爭,為了和平!

  這也是為了伊蘭,他聽說過馬格諾修泰德的一些事,比如前王朝穆斯塔西姆。尤其校長先生還對非魔導師們極其地憎恨!

  他無法想像,魔導士們和非魔導師們互相廝殺的情景,太可怕了!明明都是接近古稀的年紀了,怎麼還沒中二畢業嗎?

  他有些明白當時白蘭先生稱呼戴蒙斯佩多中二的意思了,原來是這樣啊,雖說緣由還不清楚,但是這思想還是有些雷同的。

  ……

  一路上克萊茵藍知道那個名額的由來。雖然說也確實是空缺的名額,不過練紅霸可不是來學習的,而是是去給予馬格諾修泰德警告的。要不是練紅德駕崩,練紅霸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不會甘休的。

  「可是為什麼要跟我講?」

  克萊茵藍疑問道。

  行軍並不急,反而有些緩慢。和練紅炎並肩的時候,練紅炎狀似無意地講這件事透露了給她。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想說了。」

  呵呵。

  感覺到背後的視線緊緊地黏在自己的背上,克萊茵藍不禁抽抽嘴,似乎被誤會了什麼。

  「對了,你確定練玉豔不會對我母親做什麼?」

  「我無法保證。練玉豔的心思連我也無法猜到。我也很想知道,她為什麼就單單看上了伊蘭。」說到這兒,練紅炎語氣一頓,他看向克萊茵藍,那淩然的帶著某種探究的話語說出了口,「除非伊蘭有她想要得到的某樣東西或者力量。」

  克萊茵藍鮮紅的瞳孔對上練紅炎類似逼問的眼神,她順勢轉過頭,輕笑, 「伊蘭能有什麼東西能得到練玉豔的青睞?不過,最好是我母親無事。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說的雖然輕聲,但是話語中的寒意仿佛可以將周身的溫度瞬間降下來。練紅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而後狠狠地將她的自信打散。

  「以現在的你,對上練玉豔,毫無勝算!」

  克萊因來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冷,「哦?現在的我嗎?那以後的我呢?」

  說完她就後悔了……怎麼感覺那麼怪呢……仿佛是在求得認可?

  呵呵,已經是王者的她還需要誰來認可?!

  錯覺。

  而練紅炎倒是一如平常,至少在克萊茵藍眼裡是這樣。

  「也許吧。」

  「話說回來,你這番話合適嗎?你好歹是煌帝國的皇子吧?」

  就這麼目無尊法地直稱練玉豔的名諱,甚至還和作為外國人的她談論練玉豔的心思,怎麼看都是很奇怪啊……

  練紅炎靜靜地望了她一眼,而後又目視前方,沒有直言回答克萊茵藍的話。之後,克萊茵藍也仿佛將這個疑問消散在了風裡……雖然哪裡似乎還是不對……

  行走了大半天,克萊茵藍抬頭一看,已經到達北天山高原了,不過離練紅霸所在的營帳還有些路程。此時,天色已微微漸暗。於是加緊趕路,至少在天色完全黑暗之前趕到營帳。

  騎在馬上,克萊茵藍望著昏暗的天空,北天山高原地勢本就高,那輪彎月,仿佛觸手可得。

  練玉豔的目的是什麼,她不知道。伊蘭更沒有什麼讓人覬覦的寶物,所以到底是為何呢?!

  只希望王想他們不要衝動才好。即使沒有見過練玉豔,但她也不敢小瞧她。畢竟練紅炎對她都忌憚得很!倘若王想他們真的沖進王宮了,那麼後果……她真不敢想。

  離開前,她應該好生囑咐的!結果沒想直接跟著練紅炎來了這裡,到底是失策。

  不知不覺,克萊茵藍已經落後了些許的路。她一踢馬肚,直接趕了上去。

  她不禁有些抱怨,「見我落後了都不提醒一下嗎?」

  練紅炎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一看,原來是營地到了。

  練紅炎的兩個弟弟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見到他們到來,兩人直接迎了上來。

  「紅炎兄長!」

  「皇兄!」

  練紅炎一下馬,便有人來牽馬。克萊茵藍隨後也下了馬。

  練紅明的目光看向了克萊茵藍,似乎很驚訝皇兄的軍隊裡有女人的存在。有些迷茫的眼神重新望向了兄長,等待解答。

  然而,並不需要兄長的解答,答案便出來了。

  「啊?!你不是那個伊蘭的……嗚嗚嗚嗚——!」

  就在練紅霸大聲說出她身份之前,克萊茵藍以閃電般的速度,捂住了他的嘴。「啊啊啊啊紅霸大人!」

  「你這傢伙!竟然敢……」

  練紅霸的幾個侍女想要衝上前來,被克萊茵藍的視線一瞪,就焉了。

  「好了,進去說!」

  練紅炎發話了,率先進入營帳內。練紅明緊跟其上。

  而克萊茵藍則是一直捂著練紅霸的嘴,見到練紅炎的聲音遠去後,她輕輕地在練紅霸的耳邊說,「要是敢大聲宣揚,信不信我直接大聲喊練紅炎對我始亂終棄?」

  練紅霸雙眼一瞪,內心哀嚎:這個惡毒的女人!

  全然忘記了克萊茵藍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宣揚這種留言麼。

  「嗯?」

  「嗯嗯嗯!」被捂住嘴,練紅霸只能嗚咽著發出鼻音。等到克萊茵藍鬆開了他,他才喘了幾口氣,狠狠地瞪著克萊茵藍。

  克萊茵藍倒是不在意的他的目光,巧笑嫣然地進了營帳。

  「紅霸大人您沒事吧?」

  「紅霸大人……」他的侍女一起圍了上來。

  練紅霸直接然她們先回去了,畢竟有要事相談。

  ……

  「……他們居然登上了表面的舞臺,而且還改變了做法。即使將玉豔的存在透露給他們,學院長也拒絕協助我們。」

  「迷宮道具的異常量產、急速發展、軍力的增強。因為酷似數年前的我們,所以本以為他們也有幕後的組織在操縱……」練紅明摸了摸頭,似乎有些決定的麻煩。

  營帳內現在只有四個人。練紅炎也真放得開,竟然也允許她進入營帳內商談關於馬格諾修泰德的事情。

  「若此乃人為……」說著,練紅炎頓了頓,「本來僅靠魔導士就能擁有如此戰力,若是想與我們抗衡的話……會是個很可怕的國家啊……」

  雖然如此說,但練紅炎的表情上確實絲毫不見緊張的情緒。嘛,畢竟是經歷過的事,自然不會感到緊張了。不過……

  「若是沒有組織在背後操縱,那就說明是人為嘍?可是,馬格諾修泰德憑什麼覺得現在的他們就能與非魔導師抗衡呢?」克萊茵藍繼續說道,「或許是他覺得時機成熟了吧,可是,這個成熟的時機又是什麼呢?」

  克萊茵藍對這場戰爭的意識都來自於練紅炎,戴蒙斯佩多只是稍提了下。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時機是什麼,但是練紅炎知道啊!

  於是她的目光投向了練紅炎。同樣的,練紅明與練紅霸的目光也不禁向練紅炎看去。

  練紅炎十指交叉,眼神微斂。

  「黑魔法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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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馬格諾修泰德的校長與非魔導士之間的恩怨,她大部分是瞭解了。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換做是她,未必不會這樣做。正如練玉豔將王蓮抓走,一旦王蓮發生什麼事,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克萊茵藍並未在北天山高原那兒多逗留,在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之後,她就連夜趕回了煌帝國。沒有選擇去找王想他們商量,而是自己隨處找了家客棧暫住一晚。也幸虧這點上還有客棧在營業。

  吩咐店小二將晚飯準備了些吃的和洗澡水,克萊茵藍就沒出過房門。等到沐浴過後,桌上的飯菜都涼得差不多了,她稍稍動了動筷子便放下了。雖說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但是卻依然沒什麼胃口。

  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睡覺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誰?」克萊茵藍清冷的嗓音有些嚴肅。

  既然已經吩咐過店小二不要來打擾,那麼此時站在她門外的又是誰呢?煌帝國認識的人本身有限,何況此時還是在這間客棧裡。

  「是我,煌焱。」

  那是一個獨屬於青年的嗓音,清潤中有帶著少許的凜然之氣。

  克萊茵藍微微一思考,大概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她前去打開了門,果然。

  一身煌帝國的服飾,青絲散發,以及,若有若無的人氣……

  那是和她一樣的存在。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她見過的第三個和她一樣的存在。

  將來人引進門,克萊茵藍一伸手,「坐。」

  和對方面對面,克萊茵藍將茶壺放在對方的旁邊,道了一句,「自便。」

  名叫煌焱的青年男子,恍然失笑,渾身散發的肅殺之氣悄然的散去了。

  「一直想要見你,卻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於見到你了,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願。」

  這話說的,好像已經油盡燈枯了一般。

  「你說的也太誇張了……不過,此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煌焱淡淡地搖搖頭,「難道一定有事才來找你?」語氣中含著絲似有非有的抱怨。

  克萊茵藍忽略這份似有非有,並沒有因男子的話而情緒改變。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是真理。

  「我和你並沒有相熟到這個地步。」

  就是論事而已。

  聽到她的話,煌焱突然哈哈大笑,「果真如巴德說的那樣啊。不過,倒是幸運。」

  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至於巴德,她還沒找他算帳呢!

  煌焱歎了口氣,「好吧好吧……」

  ……

  ……

  煌焱此次來,是因為王蓮的事,倒不如說是曾經的王蓮。

  「那個孩子啊……當年入宮的時候,我倒是見過幾面,挺乖的一個孩子呢……結果誰能想到她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啊。我們雖然不能直接干涉人類的活動,但是啊,我也不想看著那孩子就這麼消亡……人類的生命太過短暫,彈指一瞬,白德帝就沒了,練紅德也那麼去了……」

  煌焱存在的時候,還只是個小孩子,和人類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他初見王蓮,是在她剛入宮的第一天,花園裡嬉戲的孩子們,傢伙是哪個初入宮的幾個女孩子。她們將來未必是練白德的妃子,倒不如說練白德的心思從來不在這方面上。練紅德的宮中倒是有不少的美女妃子們,還有眾多的皇子皇女……所以啊,即使後來他登上了王位,終究是比不上先王的……

  不過那個孩子……大概是其中難得的清流了。

  說到這裡,煌焱的眼神中山國沉重的哀悼之色。

  那年的宮變……是他從來不想去提及的。

  練玉豔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們,只留下長女和幼子……改嫁練紅德,又是一任新後……

  她到底是怎麼了

  ……即使不曉得起其中的緣由,那也是極其危險的人物。

  有時候,想到這些,煌焱的心中滿是憂愁。

  「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也不知我還能存在到什麼時候……」

  全然沒有剛才的肅殺之氣,此時的煌焱並不如他名字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倒是非常的憂愁。

  這種情況,其實說穿了,就是來倒苦水,或者尋求幫助。

  克萊茵藍秀氣地抿了口茶,一直在聽他的絮叨。她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像是從他的絮叨綜聽著那些年煌帝國的歷史……這比書上或者外人的敘述中要精彩真實得多了……

  「我想去就蓮,你要幫我。」

  最後,他一次結尾。

  「好。」克萊茵藍微笑著答道。

  面對著煌焱驚訝的目光,克萊茵藍有些無奈。

  「蓮是我的母親,我難道會不答應?」

  煌焱微微歎息,「可也只是養母。你與我只同等的存在,又怎麼會有母親呢……」

  「于我而言,生母養母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的也是。」

  ……

  ……

  愉快地做好決定,卻一點計策也沒有,兩個非人的傢伙最終還是去找了王想。雖說夜探皇宮與他們而言是很容易啦,但是練玉豔本就是以王蓮來牽制克萊茵藍的,又怎麼會沒有陷阱呢。到時候別說救不救得出蓮,自己本身的安危也是一大問題。正如練紅炎所說的,對上練玉豔,她還沒有勝算。雖說聽起來有些不人道,但事實就是事實。當過幾百年的王,不代表實力也會隨著時間的增強和變得強大。何況她現在只是克萊茵藍啊……即使是辛巴達王也對練玉豔所在的組織有所忌憚呢……

  第二天一早,克萊茵藍和煌焱去了她先前去過的胡同。

  大門依舊緊閉,克萊茵藍正想敲門,頭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煌焱用手一擋,克萊茵藍一看,竟是一個咬了一半的桃子……

  「呦,不是傻蓮的女兒……叫什麼來著……?」

  來人那雙猩紅色的眼眸閃著不懷好意地光芒,那根又粗又大的麻花辮橫在胸前。

  是裘達爾。

  克萊茵藍生氣了。但她不會明顯地表現出來,所以只是半諷刺地說道:「許久未見,上次見你還差點被拍成了貓餅呢∼」

  要不是她上前制止,估計直接被扭成麻花了……不過,倒也名副其實。

  裘達爾只是眯了眯眼,勾勾嘴角,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來看看你們怎麼去救傻蓮而已。」

  裘達爾抱著後腦勺,一臉「我只是來裝個逼」的樣子。那根大·麻花一擺一擺的。

  克萊茵藍皺皺眉,她對裘達爾,老實說是有些戒心的。聽練紅炎說,他和練白龍是一個陣營的,但是他似乎又是和練玉豔一個陣營的……所以,這傢伙……到底扮演的是怎樣的一個角色?

  況且,他的身上,有種非常不好的氣息。以前也稍微感覺得到,只是現在,似乎更強烈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老太婆會那傻蓮來牽制你嗎?這個我知道哦……」

  裘達爾突然湊近她的面前,一臉壞笑地說道。

  克萊茵藍皺著眉往後一退。

  「老太婆似乎在找一樣東西,而這件東西只有伊蘭有。」裘達爾說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對老太婆很重要呢。

  ……

  ……

  裘達爾說了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他的話不能信。誰能確定是不是練玉豔故意透露給他的呢」

  雖然這麼說也很有道理,但是克萊茵藍還是打算相信他。

  「我不覺得他會傷害蓮。」

  他今天來這裡,總不會故意來騙他們的吧。

  而且,雖說看起來是練玉豔那方的人,但是……

  未來不久的宮變……

  她看了看身邊的煌焱,不禁對他感到哀默。


第六十七章

  克萊茵藍自然不會直接去對上練玉豔的。作為一國之君,對上他國君,最起碼要保持在平等的地位上。即克萊茵藍要以伊蘭王的身份進入煌帝國。可現在,她算是微服私訪。

  就像現實社會中,國家領導人見面一定要請翻譯,即使會使用對方的語言,但在見面的時候還是要說母語一樣。都是同一個道理。

  雖說裘達爾知會了克萊茵藍練玉豔的目的,但是克萊茵藍此時也不會立即回到伊蘭去尋找那什麼東西,範圍太廣,又不明確,顯然浪費時間。

  和王想聊了些時間,關於如何拯救蓮的方案正式提上了日程。

  「這是關押蓮小姐的地方。」

  王想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

  這是洛昌的全景地圖,當然主要的地方還是集中在王宮附近。蓮被關押的地方正是出於離王宮不過一公里的一處牢房,據王想說那個地方是專門關押死刑犯的。

  這麼一聽,克萊茵藍整個人都冒著一股火。死刑犯?!!練玉豔真是好手段!

  營救方案到現在還沒有決定好。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王想他們不過是普通人,而練玉豔及其身後的組織顯然不是普通人的級別的,這要是對峙,說得難聽點根本就是碾壓……

  即使是克萊茵藍對上她,也不見得能全退,何況還要帶著蓮。

  再且,她現在身系著整個伊蘭……事前,也得三思。

  思來思去,結果重點還是在裘達爾所說的「練玉豔索要的東西」。

  所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大正如先前所想的,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情況下,現在回伊蘭顯然時間不夠。無用。

  出了院子,克萊茵藍問煌焱,「你覺得練玉豔看中了伊蘭的什麼?她又是怎麼確定她想要的就在伊蘭?」

  煌焱是煌帝國,那麼煌帝國的事應該都瞞不過他才是。練玉豔的事他難道不知道?

  然而煌焱無奈一笑,搖頭。

  克萊茵藍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她自己就是伊蘭,還不是不清楚伊蘭有什麼東西能讓練玉豔覬覦的呢。

  「雖然不知道練玉豔要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她似乎是想讓誰出來……或者重生……」

  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煌焱開口說道。

  「而且,想要知道她要什麼,不如去看看?」

  「不行。」克萊茵藍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又不是沒想過這個,但是行不通啊。

  煌焱輕輕笑了。

  「你還是沒有作為這個存在的覺悟啊……我們雖然現在如人類一樣呼吸,吃喝。但是在實際意義上,我們並非真正的人類。我是煌帝國,你是伊蘭。我們混跡于人群中,隱藏于人群中。只要我們想,沒人能感覺到我們的存在……」

  克萊茵藍突然想起了遇見辛巴的那一次,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同類的氣息。煌焱的話令她恍然大悟。

  她是伊蘭。

  她雖然一直這麼認為的,卻絲毫沒有深究這個事實內在的聯繫。

  克萊茵藍猛地一點頭,「今晚,就夜探皇宮。」

  即使不知道練玉豔是否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但試試又如何。

  ……

  ……

  夜探皇宮前,克萊茵藍去了趟關押蓮的牢房,然而還沒踏入變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似乎包圍著整個牢房。克萊茵藍根本無法靠近。看著守著的兩個人,安然無恙,她不禁尋思著,這個力量是否只針對他們?

  先前她其實想過,憑著這樣一個方便的特性,直接去營救蓮豈不是更好?但是細想之後,發現依舊行不通。煌焱說,一旦和人接觸,那麼隱匿于人群中的特性就會失效。

  然而現在更是說明了她的想法根本沒有行之的可能性。她完全靠近不了牢房!別說是見蓮了。

  對此,煌焱只說道:「那是專門針對我們的。」

  這麼說來,練玉豔時知道她的身份了?可是是怎麼知道的?

  暫且不去想這個問題。既然無法去看蓮,那麼只好就去皇宮了,跟著煌焱的步伐,兩人在皇宮裡轉悠著。從一處走廊轉到另一處走廊……不知不覺就已經穿過了花園。

  「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你先前的理由,我是一點也不信的。」

  安靜的氣氛下,克萊茵藍突然問了出口。煌焱的腳步一頓,隨後又仿佛沒事的樣子先前走。

  克萊茵藍眼眸一閃,沒有說話。

  大概幾分鐘後,煌焱停在了一處房前。他側過身,示意讓她先進去。

  克萊茵藍疑惑了下下,但是沒察覺到房內有危險的氣息,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從煌焱帶著她越走越偏,克萊茵藍就覺得他找上她還有其他的原因。

  門嘎吱一聲,一片黑暗映入眼前。隨後,煌焱手這麼一抬,屋內的蠟燭便亮了起來。因風吹入,燭火不停地躍動,仿佛很快就會被風撕裂一樣。

  等適應了眼前的亮度後,克萊茵藍看到了眼前的東西,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至此,克萊茵藍都不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人,那個據說已經失蹤一年多的人……

  「就算你這麼問,我也說不出來啊……」煌焱有些苦笑。

  克萊茵藍沒理煌焱的話,她徑直走向那睡著抑或是昏迷的人。那鉑金色的長發散在床板上,以及那熟悉的眉眼……

  「得到他失蹤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是被這個世界拒絕而回到十二國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裡……你是在哪裡發現他的?」

  克萊茵藍默默地看向煌焱,期待著他的回答。

  見到勾玉,她簡直不能再詫異了。

  再一次回到這個世界她就發現,先前出現的人已經沒法在過來了。這個世界的意識似乎在排斥著非此世界的人。所以勾玉的狀況,也在這之中,然而……

  指腹輕輕撫上勾玉的眉眼,順著臉頰往下。

  「真好啊……」她喃喃道。

  煌焱有些看不懂克萊茵藍。他說道並不是他找到勾玉,而是勾玉找到了他。至於為什麼會昏迷,關於這件事,他也不知道。但是從剛才克萊茵藍的話,和他先前發現的,這個原因大概就在克萊茵藍身上了。

  他能感覺到,雖然克萊茵藍是和他一樣的存在,但是有些地方還是不一樣的。他目光默默地看向了克萊茵藍的小腹,覺得有些苦惱。

  ……

  ……

  煌焱沒有提到勾玉,卻用查探練玉豔的幌子將她引進皇宮,為了勾玉……老實說,她有些弄不明白。

  很簡單的事,為什麼不明說?還要打個幌子?

  克萊茵藍也這麼問了。煌焱卻理所當然地回答:「自然是要去的,但是時候未到。所以便帶你來見見你的下屬。」

  「勾玉不是我的下屬。」克萊茵藍糾正。

  煌焱一怔,然後笑笑,沒有說話。關於克萊茵藍剛才的話是否是無意中說出口的,他倒是不在意,反正他早已明白克萊茵藍雖說是伊蘭,卻也不儘然。於他倒也沒什麼干係。

  「他什麼時候會醒?」克萊茵藍看著勾玉,問的卻是煌焱。

  煌焱搖頭。

  「也許下一秒,也許明天,也許好幾年……」

  至於勾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克萊茵藍已經不想去問煌焱,反正她也不會說。還不如等勾玉醒來,親自問他才好。

  先前也是因為兩人間沒有了契約的牽絆,所以才認為他是被轉移到了十二國,那麼現在呢,明明就在眼前,但她仍然感覺不到身體裡曾經有的契約。

  克萊茵藍的眼神有些默然。

  「別想了,他大概要來了,為什麼不問問他?」

  煌焱突然輕快地說道,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

  幾秒後,門外走來一個人,克萊茵藍抬眼一看,竟是練紅炎。

  他從北天山高原回來了。

  四目相對,克萊茵藍忘記她剛要問出的話。

  練紅炎說整個皇宮都在埃爾薩梅的監視中,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練玉豔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他也不清楚練玉豔身後的組織——埃爾薩梅的真正身份及目的。

  練紅炎這是在打消他們接近練玉豔的計畫。但克萊茵藍表示,即使是陷阱他也要去!

  她如此堅定,然而人練紅炎卻說,「你不是本來就不打算暴露身份嗎,現在去,豈不是有違自己的想法?」

  克萊茵藍歎了口氣,「說是這麼說,但蓮總歸是我母親。練玉豔的目的,我至今還是不明白,她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練紅炎瞥了眼一旁無所事事的煌焱,而後對克萊茵藍說,「練玉豔的目的並不重要。你的母親,我自會保她平安。」

  克萊茵藍一愣,隨後道謝。

  「就此多謝紅炎殿下了。」

  有他的話,仿佛吃了顆定心丸。


第六十八章

  勾玉醒的如此突然。

  ……

  幾日後克萊茵藍得到了遠在馬格諾修泰德的維德雷的通信,便決定第二日動身前往該地。至於王蓮的事,她沒由來的信任著練紅炎,想著他也沒必要如此欺騙於她,於是就放心地交給了練紅炎。畢竟練紅炎不同於她,不受那個詭異的屏障的阻礙。

  而煌焱以及練紅炎告別後,克萊茵藍就回到了下榻的客棧,此時已正值午夜,但是克萊茵藍全然沒有休息的趨向。雖然想著自己一定要睡覺,免得第二日精神不濟,但是此時此刻,她實在睡不著。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有太多的不明與麻煩。身為一國之君,在這種迷霧般的方向中也不免感到焦躁。

  有人覬覦著伊蘭,怎能讓她安心呢。

  就在她左思右想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再次侵入全身。想也沒想,克萊茵藍便打開了門,勾玉正站在門前,保持著敲門的姿勢。

  「即使沒了契約的牽絆,還是能感受到你的來臨啊,勾玉。」

  克萊茵藍不由地感慨道。

  勾玉微微一笑,說是笑,其實只是嘴唇稍稍網上抬了幾度而已。不過也足以令克萊茵藍感到驚訝了,但她也沒問什麼。只是側過身,讓勾玉進來,隨後關上了門。

  說實在的,更多的歲月都分開過,這一年多真的稱不上什麼。仿佛只是瞬間的離別而已,兩人也沒有久別之後的淚眼汪汪。

  不過,克萊茵藍倒是輕鬆了些許。

  著大概歸功於兩人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長得反而有種錯覺:現任待在一起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尤其是作為王的存在。

  ……

  第二日,克萊茵藍和勾玉同王想告別。

  王想以為克萊茵藍放棄了營救王蓮,於是便大聲質問:「比起你的國家,難道你的母親一點價值也沒有嗎?!」

  克萊茵藍詫異這個一直如沐春風的男人會露出如此憤怒的一面。不過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克萊茵藍倒也沒生氣,她無法對擔憂她母親的人生氣。

  但是她沒生氣,不代表勾玉會無動於衷。

  克萊茵藍於他,那是命一般的存在。

  冷眼望著王想,刻薄的話語直接說出了口:「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麼資格質問主上?」

  至於「無關緊要」說得是誰會,就不得而知了……

  克萊茵藍無奈地笑笑,她看著王想說道,「王先生,朕首先是伊蘭的女王,才是蓮的女兒。」

  「何況蓮的事,朕暫且交給紅炎殿下了。此人可信。若是有什麼麻煩,可以找他。」

  在王想的目瞪口呆中,克萊茵藍踏出了院子的大門。之後身後傳來胖太幽怨的聲音,「那我呢?伊蘭老大又要丟下我嗎?」

  克萊茵藍的步子一頓,沒有回頭,輕柔的話語拂過胖太的耳畔。

  「想要回伊蘭的話,隨時可以。」

  胖太一怔,一股酸澀直沖鼻頭,狠狠地摸了兩把淚,邊喊著「伊蘭老大」邊沖了出去。然而哪還有克萊茵藍的身呢……

  ……

  從洛昌去往馬格諾修泰德有段很長的距離。勾玉直接變回麒麟的樣子,載著克萊茵藍從天空中。飛往,起碼比陸行減少一段時間。

  在途中,很詫異地看到了練紅炎,上次見面就是幾天前在皇宮的那次碰面了。現在……他的目的地似乎也是馬格諾修泰德。

  對了,煌帝國要攻打馬格諾修泰德的消息已經傳出外了。難道已經開始了遠在北天山高原的練紅霸難道已經在前往馬格諾修泰德的路上了?

  這麼想著克萊茵藍也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雖說聽練紅炎說起過魔法大戰的經過,但是親眼所見還是止不住唏噓的。和維德雷失去了聯繫,但是堅定地相信他現在還活著。在面對來無止境個黑魔法生物時,克萊茵藍和勾玉也加入了消滅黑魔法生物的戰爭中。

  他們的戰場在馬格諾修泰德,剛到便看到那種像是底下爬出來的黑色生物在襲擊普通民眾。神色一凜,直接魔裝,而勾玉也變回了成人的樣子,和克萊茵藍一道消滅它們。

  看到那些穿著黑色魔導士服裝的人,克萊茵藍直接抓了一個問他們認不認識一個叫維德雷的人。

  那人被克萊茵藍如此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住了。或者說他老早就被嚇住了。於是有些口吃地說道:「……和……和阿拉丁……出去了……」

  至於去了哪裡,他倒是不清楚。

  心裡有些失望,但是既然還活著,那就怎樣都好。

  ……

  煌帝國的人很快就來了,除了本來就該來的練紅炎與練紅霸,連練紅玉練白瑛也來了,倒是沒看到練白龍。

  這其中,她也就認識四個人。

  哦,她還看到了維德雷和他們在一起,那個藍色頭髮的小少年就是阿拉丁,一年多沒見,似乎也沒長個。還有那個金髮的少年——巴爾巴德的三皇子阿裡巴巴倒是變了很多,至少從他現在的眼神中,克萊茵藍看不到初見時候的那股濃厚的迷茫……

  「克萊茵藍!」

  維德雷一見她就奔了過來,滿心歡喜。克萊茵藍隨後頁回到了地面上。

  「這個惡毒的女人怎麼會在這裡?!」練紅霸心裡不滿,他還記恨著當時克萊茵藍威脅他的話,眼神不禁向練紅炎瞟去,結果卻看到練紅炎的目光正投向地面上的克萊茵藍,於是就更不爽了……

  比起練紅霸的嫌棄,紅玉倒是開心了許多。

  「小克萊茵藍!原來你也在啊!太好了……」

  「小克萊茵藍?你們很熟嗎?!」練紅霸不可置信地看著練紅玉對克萊茵藍的稱呼。

  練紅玉點點頭,來到克萊茵藍的身邊,環著她肩膀,笑著對練紅霸說,「對哦,小克萊茵藍和我是好朋友呢,紅霸兄長。」

  克萊茵藍似笑非笑地看向練紅霸。練紅霸整個人都氣炸了……

  「紅炎殿下,她是……?」

  「伊蘭女王克萊茵藍。」

  練白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感覺到紅炎的目光似乎藏著些什麼……

  「等等!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吧!」阿裡巴巴一臉抓狂。阿拉丁訕笑。不過目光也一直看著這位有著一面之緣的姐姐。

  看起來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呢。笑著想到,畢竟維德雷也是很好相處的人嘛。

  隨手解決掉來襲擊的黑暗生物,克萊茵藍回到了空中,語重心長地對阿裡巴巴說道,「年輕人,你還有的學啊。」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君主,得有一顆穩重的心啊。

  阿裡巴巴:……

  阿拉丁摸摸阿裡巴巴的頭,轉頭對克萊因說,「這位姐姐說的是呢,阿裡巴巴君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呢。說起來,大姐姐你是不是胖了?」

  「隨便說一個女生胖了真的太失禮了!」練紅玉瞪著眼睛大聲說道。即使說的不是她,但也很不開心。

  阿拉丁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於是滿臉歉意地道歉了。

  克萊茵藍擺擺手,「無礙,大概是懷孕的關係吧……」

  「誒?!」X N

  眾臉懵逼·JPG

  ……

  她該慶倖黑暗生物的來襲越來越兇猛了,在大家致力於消滅它們的同時,無暇過問孩子父親的事情。

  所謂正義最終會戰神邪惡。這大概就是至理名言,即使邪惡的以防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在滅敵的同時,七海聯盟也來了。當然克萊茵藍比較欣賞的辛巴達王也來了。

  不可否認,那個像巨人一般的生物出現在海岸邊的時候,克萊茵藍是震驚的。不過先前說了,邪惡終究戰勝不料在正義,在經過眾人的齊心協力和阿拉丁的嘴炮技能下,那個巨人一般的生物最終還是被消滅了……那個學院長……會不會和自己的妻女團圓呢……

  ……

  褪去了魔裝化後的大家涇渭分明。煌帝國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佔據馬格諾修泰德,前來的七海聯盟之首辛巴達王自然是不會讓練紅炎的陰謀得逞的。尤其在得知雷姆帝國歸順於七海聯盟之後……簡直寡不敵眾。

  在等待練紅炎回答的同時,位於兩方陣營中間的克萊茵藍也不好受。先前懷孕的話題到現在還刺激著勾玉的耳膜,如今正用冷凍光線射向她。克萊茵藍在思考該如何敷衍掉這個話題呢。她本來也沒想隱瞞。她想得很好,等孩子生下來後,就將王位傳給孩子,而她打算去外面的世界爭霸去。

  但是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理所當然了。畢竟是個突然的父不詳的孩子啊……

  「我……我選擇這位大姐姐!」

  在面對著練紅炎和辛巴達王兩位歐吉桑和善的眼神中,阿拉丁一陣冷汗,硬著頭皮,將答案指向了克萊茵藍。

  克萊茵藍根本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是聽到阿拉丁選擇了她,她問道,「你要跟我走?」

  此時的阿拉丁「腹背受敵」,也顧不得其他了,被練紅炎夾在腋下,連連點頭。

  克萊茵藍看看辛巴達王,又看看練紅炎,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下,而後很懂地點點頭。憐憫地看了眼阿拉丁。

  她給勾玉使了個眼色,而後淡然地走向練紅炎。在眾人的眼裡,兩人的視線是相望的。仿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裡面。

  站在離練紅炎一步之遙的地方,克萊茵藍點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他我就帶走了!勾玉!」

  刹那間,克萊茵藍奪過阿拉丁的小身板。勾玉化為麒麟的樣子,背上維德雷,沖向練紅炎,就在練紅炎的跟前轉了個彎,向上沖去。而詞彙練紅炎的身前早已沒了克萊茵藍和阿拉丁。

  望著空空的腋下,練紅炎竟然沒有一點的生氣,反倒是有些無奈。

  「阿拉丁——!」來自阿拉巴巴的呐喊。

  可天空中哪還有阿拉丁的身影啊……

  「走吧,回國。」練紅炎一聲令下,率軍而歸。

  留下其餘人懵逼·JPG

  「我們……是不是被無視了……」

  「……人艱不拆……」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阿拉丁!」阿裡巴巴握著雙拳堅定地說道。

  「嗯!我跟你一起去!」紅發的少女摩爾迦娜鄭重地點頭。

  「嘛,無視就無視吧。」辛巴達王笑著說道,然後轉頭問賈法爾,「我們是不是還沒出使過伊蘭?」

  賈法爾:「……你果然還是很介意。」

  ……

  剛脫虎口狼窩的阿拉丁仿佛覺得,他似乎又入了狐狸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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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一)

  阿拉丁第一次見克萊茵藍就是在巴爾巴德霧之團的那次。在裘達爾即將被烏戈君做成貓餅之時,克萊茵藍出現了。

  他是很感激的,他並不想烏戈君去殺人。即使裘達爾的性格很討厭,但也不想讓他就這麼狗帶。索性克萊茵藍出現了,烏戈君免去了一條人命。

  後來克萊茵藍就消失了,至少在巴爾巴德的內戰結束後,他沒看到過她。他去問過紅玉姐姐,結果紅玉姐姐也不知道。他也沒放在心上,不過可以的話,他還是很想見見那位大姐姐,想著說聲謝謝。

  為了讓自己有能力去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阿拉丁去了馬格諾修泰德學習魔法。他認識了很多人,維德雷是其中一個。

  他眼中的維德雷,是個很好學的人。尤其是對於魔法陣上的研究,他顯得格外努力用功。

  阿拉丁問過他為什麼。

  他當時是那樣說的:因為想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和阿拉丁心中的願望是一樣的。

  「阿拉丁,我又沒有說我來自一個名叫伊蘭的國度?那是一個處於極南海域的島國。雖然國土面積比不上北方的國家,但是在伊蘭,你會感覺到和外面不一樣的氣氛。」

  「我們的女王啊,她雖然似乎不是很勤於政事,但是她的政策確實極為有益的。」

  然後阿拉丁從維德雷的口中得知了很多那位伊蘭女王的事,感覺頗為新鮮。

  沒有來的,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張美麗的面容,感覺和維德雷的敘述有很多相似之處。

  「她身邊是不是有個白色頭髮的男人?」阿拉丁想到咪咪笑的白髮男人,他對他感覺不是很好,雖然只是遠遠地見了一面,但是……怎麼說呢……直到後來,他才感覺到那個白髮的男人和辛巴達叔叔有時候的感覺是一樣的。

  「你說白蘭嗎?」維德雷很是驚訝,「你見過他,不過是個路人甲啦,不要在意。

  果然呢,那個大姐姐就是維德雷國家的女王。

  阿拉丁笑笑說,「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去看看!」

  「那好,到時候我接待你!」

  ……

  結果還沒多久,他就真的來了伊蘭。雖然來的方式比較奇葩。

  落了地,他抬手摸了摸那只奇怪的生物,問克萊茵藍,「大姐姐,這是什麼生物?」

  話音剛落,麒麟勾玉便化身為人了。

  頓時一陣震驚。

  他沒親眼見到勾玉變身麒麟的樣子,因為速度太快了,就這麼一閃,他就脫離了練紅炎的腋下,被克萊茵藍夾著飛上了空。比飛毯還要厲害呢。

  「這是麒麟。」克萊茵藍松了松脖子上斗篷的帶子,王宮內已經有人來迎接了。

  「隨我進去吧。」

  「哦。」

  克萊茵藍為首,維德雷勾玉在後,阿拉丁好奇地跟著他們。進入主殿,兩邊的官員齊聲行禮。

  「恭迎陛下!」

  聲音洪亮,震響在主殿內。

  「眾卿平身。」

  克萊茵藍的聲音威嚴不可冒犯,和先前的說話語氣截然不同。

  阿拉丁此時的內心是不平靜的,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王與臣的相處。

  望著王座上的克萊茵藍,阿拉丁心中想著:這就是伊蘭的女王嗎?阿裡巴巴君也會成為這樣的王嗎?

  先前他是很羡慕辛巴達叔叔這樣的王的,王與臣之間,王與民之間的隔閡似乎根本不存在。就是很親民的形象。那種感覺其實挺令人舒服的。

  但是現在看了克萊茵藍,又覺得這樣的王其實也不錯,看臣子的臉色,有驚喜有自豪,顯然,克萊茵藍是個很好的王吧……

  ……

  (二)

  阿拉丁在伊蘭已經住了幾日。

  某日午後,他和克萊茵藍在花園裡下棋。

  阿拉丁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問克萊茵藍。

  「大姐姐,一個國家是否存在真正的民主?」

  克萊茵藍輕笑,落下一子,說,「那就要看你所說的民主是指怎樣的民主了。」

  阿拉丁抿抿嘴。

  克萊茵藍繼續說道,「國情不同,民主的程度自然不同。就拿煌帝國來說,一個以兵役制度和奴隸制度稱霸的國家,你覺得民主是怎樣的?人民只需要服從皇帝的政策就行了,按時服兵役,按時納稅。帝王才是主。一旦失去了兵役制度和奴隸制度,那麼煌帝國又會怎樣?君王還是原來的君王?不是了,沒有兵役制度和奴隸制度,所謂的□□其實也名存實亡了。但是會讓民做主嗎?也不會。阿拉丁,你去過煌帝國?」

  說到一半,克萊茵藍這樣問道。

  「……沒有。」

  「其實也不止煌帝國。很多國家都這樣,伊蘭也不例外。舉個例子,國家倘若要實行一個政策,但是為了民主,要國家的人民來投票決定,你覺得最後會發生什麼事?」

  阿拉丁又抿抿嘴。他望著克萊茵藍,姣好的面容微微一笑,

  「在所有的國家中,每一個國家有多少人是真正懂政治的?有多少又是不為金錢權利所誘惑的?也許最終的決策是有利於國家的,但是這樣的好運會時常發生嗎?」

  「所以,所謂的民主其實也是在一定條件下的民主,無所謂絕對的民主。」

  ……

  (三)

  阿拉丁很想回去,雖然在伊蘭很舒服,維德雷很照顧他,帶他逛了許多地方,但是他還是很想快點去找阿拉巴巴君。就在他打算向克萊茵藍請辭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士兵來稟報,說港口來了兩艘船,一艘正是煌帝國的船,而另一艘,似乎是辛德利亞的船。

  阿拉丁驚訝的喊出聲。

  克萊茵藍正在喝茶,聽聞便斜斜地看了眼自己的有些微凸的小腹,然後站起身,吩咐身旁的女僕準備幾間房。

  她看向阿拉丁,說:「隨我去吧。你心念已久的阿拉巴巴君大約也是在的吧。」

  阿拉丁一喜,想著也許阿拉巴巴君跟著辛巴達叔叔來了呢。但是……突然想到了那次結束後辛巴達叔叔和紅炎叔叔……

  還是有些害怕呢……

  克萊茵藍呵呵笑了幾聲,道:「在我的地盤上,也得守我規矩。」

  一聽,阿拉丁仿佛心中一塊大石落下了,不自覺地傻笑了幾聲。

  馬車早已備好,克萊茵藍和阿拉丁一出來就直接可以坐上馬車。而維德雷和勾玉則是在外騎馬。

  「那個勾玉叔叔是不是不生氣了?」

  「嘛,也許吧。」

  直到現在,勾玉都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行駛了一段路,阿拉丁從視窗回過身來,「今天大家都好興奮的樣子,是有什麼重大的事嗎?」

  克萊茵藍想了想,恍然大悟,「今天是伊蘭建國百年周年紀念日,晚上會有祭典活動。嘖……煌帝國和辛德利亞倒是選了個好日子啊。」

  ……

  (四)

  克萊茵藍下車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視線在練紅炎和辛巴達的身上流轉,兩人在對峙?

  然後阿拉丁一下車,兩人的木管刷得一下,投在了他的身上。阿拉丁一陣冷汗。

  「阿拉丁!」是阿拉巴巴興奮的聲音。

  「啊,是阿裡巴巴君,還有摩姐!」阿拉丁驚喜地向兩人跑去。

  維德雷先賠了禮,「抱歉,王宮與港口相聚較遠,有失遠迎。」

  辛巴達王的行政官倒是表達了歉意,「是我們來得突然了,應該是我們賠禮才是。」

  「不知兩位突然大駕光臨,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練紅炎挑挑眉,摸摸他那克萊茵藍心裡不止吐槽了幾遍的小鬍子,說道:「送蓮夫人回國而已,順便談談煌帝國于伊蘭建交的政事。」

  他明顯地注意到克萊茵藍眉目有一瞬間的抽動。

  辛巴達王倒是笑得爽快,「當然是來伊蘭與辛德利亞的貿易問題啦!呐,伊蘭女王,覺得如何?」

  克萊茵藍微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朕也正好有這個想法呢。」

  兩人笑得很歡,只餘練紅炎笑得有些……可怕。也不是說心裡不爽,而是他本身就不是愛笑的人,甚至有時候笑得比較猙獰了……至少,沒人覺得他是在笑……

  「阿拉丁,你在這裡怎麼樣,那位女王有沒有為難你?」阿裡巴巴著急地問道。

  阿拉丁笑著安慰,「哪有啊,大姐姐對我可好了。我正想準備請辭去找你們呢,結果你們就來了。對了,大姐姐說今晚是伊蘭建國百年周年日,有祭典哦!」

  「誒?真的嗎?」

  「祭典……」不知為何,摩爾迦娜的臉有些微紅。

  「哈?那女人居然對辛巴達笑得那麼歡?簡直太可惡了!」練紅霸憤憤不平。

  「怎麼了嗎?克萊茵藍笑起來很好看啊。」練紅玉疑惑道。「不過,克萊茵藍肚子裡的寶寶……」

  練紅霸心一怔。

  【要是敢大聲宣揚,信不信我直接大聲喊練紅炎對我始亂終棄?】

  該不會……該不會……

  練紅霸瞪大了眼睛,視線投注到練紅炎和克萊茵藍的身上。

  「那個可惡的女人……」

  居然還在笑!

  「紅霸,你……」是不是喜歡……想了想,練紅明還是歎了口氣。

  (五)

  一群人回了宮,蓮夫人被安排在了後面的一輛馬車裡。克萊茵藍很想見到她,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關於政事問題,克萊茵藍請了奧比斯這只老狐狸來。她只要權衡利弊做出最有利於伊蘭的決定就行了。

  何況,比起一本正經地談政事,還是在玩的時候摸清對方的性格比較好。

  「陛下只是想玩而已吧。」勾玉一語中的。

  「你終於跟我說話了?」克萊茵藍笑靨如花。

  勾玉一直在為克萊茵藍突然的懷孕而心悶,就好像自己捧在心中的珍寶被人奪去了而已。

  克萊茵藍沒有告訴他懷孕的原因,所以勾玉也只是覺得她有了喜歡的人。

  「什麼時候,您可以讓那位回來,畢竟作為王夫,眾臣也是不會反對的。」

  「哈哈哈哈啊勾玉,這你可想錯了,他可不想做王夫……」

  笑聲戛然而止,克萊茵藍一頓,就沒再說話了。

  不對,太不對了!

  明明沒有那個人,怎麼還有「他」呢!

  「陛下,難不成……」勾玉陰謀論了,覺得那個人是否有更大的野心。

  「……沒什麼。對了我們快去吧,祭典快開始了……本王還要致辭呢!」

  盛裝出行,克萊茵藍站在王宮的露臺上,周邊還有辛德利亞和煌帝國的人,王宮之下是笑顏逐開的伊蘭子民,那些被規劃的街道亮起了各種顏色的燈火,那是通過王宮的魔力而產生的。

  「……時至今日,我伊蘭已有百年。這百年來……」

  克萊茵藍的聲音清脆而響亮,濃濃的威嚴之感散發出來,台下的子民們認真地聽著,帶最後一個字元落下的時候,瞬間歡呼起來。

  克萊茵藍轉過身,笑著說,「各位請便,今日請大家好好的玩吧,無論是王是臣,是兵是民!」

  「那就多謝女王殿下了!」辛巴達王笑哈哈的,帶著自己的行政官和下屬下去了。憑著他風流之色,不知道她伊蘭的女性能否把持的住呢。

  煌帝國的人在練紅炎的一句話下也離開了,只是練紅霸在臨走前還瞪了她一眼,讓她心中無奈。

  至於阿拉丁他們,維德雷早已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將他們帶走了,真所謂玩好吃好……

  「紅炎殿下怎麼不去?」

  「你不是在這裡嗎。」

  練紅炎湊過身,在她的耳邊細語了一句,而此時一簇煙花飛往空中爆開,灑下亮閃閃的火焰,將他的話遮住了。

  但是克萊茵藍還是聽到了,眼眸不由地睜大了。

  「你這是……」話還沒說完,唇上一陣輕濕。

  在眾多的煙花的燦爛下,這裡本該無人關注。只是有一道視線確實充滿了失落……

  
番外二

  慶典過後,伊蘭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辛德利亞和煌帝國又逗留了幾日,關於兩國建交的事做出商談。

  最後是伊蘭同意在貿易方面同兩國遵循相關文書,正是納入建交之中。但是在面對辛巴達王邀請伊蘭加入七海聯盟之時,克萊茵藍拒絕了。她表示伊蘭還沒有資格加入聯盟,至於未來世界的走向,倘若沒有必要,伊蘭會一直保持中立。

  辛巴達王很遺憾,但也沒有多強求。離去之前,他不禁將目光投向了練紅炎身上。於他,練紅炎是個極有野心的人,但是他也感覺到練紅炎和伊蘭女王之間似乎存在著什麼。

  辛德利亞的人走後,煌帝國的人也差不多離開了。在離開前,練紅炎和克萊茵藍獨處一室,似乎談論著什麼。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麼,只是覺得,兩人似乎都下定了什麼決心。

  讓人有種隱隱的不安。

  在所有人離去後,克萊茵藍在政事上更加勤勉了,伊蘭的教育和戈藍的建設工程正在進行,不出幾年戈藍也能有伊蘭這麼繁華了。

  克萊茵藍的小腹越來越凸出了,只是在寬大的華服下並不看得出來。勾玉雖然因為此時在和她冷戰,但是這幾日倒是緩和了許多。他大概是很難相信一個孩子如何從女人的肚子裡生出來的吧。畢竟在十二國,孩子都是父母從裡木上求來的。

  煌帝國最近倒沒什麼消息傳來。本該發生叛變的事也沒有透露出任何風聲。不知道是不是練紅炎的手筆。

  而她,除了現在著手的政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得到結果。

  即練玉豔想要從伊蘭獲得的東西。

  練紅炎說過,練玉豔似乎想要什麼東西出來。所以克萊茵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某種禁術。

  但是伊蘭在魔法禁術之類的東西上的資料少得可憐,幾乎能看的都已經看完了,所以她不覺得會在這些東西之中……不……還有一件……

  克萊茵藍突然想到了王宮的密室。

  腦中仿佛被什麼擊中了,豁然開朗。

  也是,伊蘭若是有什麼寶物早該在王宮裡頭的。若是其他地方,這些年來大動干戈總會被發現的。何況,那間密室本就不同尋常!

  這麼一想,她露出了一個笑容,轉而向王宮的書房奔去。

  踏進書房,她囑咐守門的士兵道:「不准任何人進來!」

  「是!」

  走進了暗道,克萊茵藍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十分異常。手掌輕撫著,她吞咽了一下,眼前也出現了白光。

  還是那件密室,水滴聲滴滴答答,落入清泉。牆壁上依舊是那些藤蔓,仿佛不老不死地纏在上面。

  上次已經搜查了一邊,出了一本魔法書外什麼也沒找到。但若那個秘密在魔法書上,維德雷是一定會告知她的。那麼,也就是說還有什麼地方被他們忽略了……

  ……

  克萊茵藍回到了寢宮,不知怎的,她想到了練紅炎,以及那晚的吻。如果說不明白練紅炎的心意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傻子!只是為何這麼突然?她甚至連準備也沒有!

  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羞赧的表情,大概也只是疑惑罷了。

  她歎了口氣,坐下書寫了一封信,用特殊的管道傳給了練紅炎。

  老實說她是不抱希望的。畢竟相隔萬里,何況煌帝國的麻煩事也是一大堆呢!

  只是三日後,她的王宮便迎來了練紅炎一人。這件事誰也不知道!

  克萊茵藍也沒多說什麼,把他帶進了王宮的密室,而就在他們剛踏入暗道的時候,突然眼前迸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兩人暫時性失明了……

  ……

  ……

  耳邊傳來陣陣的鳥鳴,悅耳動聽,倒不曾在伊蘭聽到過。

  兩人恢復了視覺,不禁抬眼望著這四周的景象。

  「這裡是……」克萊茵藍不禁出聲道。

  「你認識。」練紅炎說道。

  「……嗯。」克萊茵藍剛想順順頭髮,卻發現自己此刻的右手正被緊緊地握著。她一愣,下意識地想要抽出來,可對方卻絲毫不見鬆手的趨勢,反而握的更緊了。

  克萊茵藍抽抽嘴,卻發現練紅炎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尷尬的氣氛的樣子,反而雙眼直視著前方,拉著她往前走,「前面似乎有人住。」

  克萊茵藍:……

  果然,這裡果然是馬格洛利亞!

  克萊茵藍認出來也只是認出了這片熟悉的森林。畢竟是當初被她差點夷平的……

  「我曾經來過這裡。」克萊因小聲說,「不過現在不知是什麼光景了。」

  幾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也不知現在這個世界是幾年後了。

  練紅炎雖然詫異,但是也沒多問。

  克萊茵藍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去,不知不覺改著她拉著練紅炎了,而自己本身則不自知。

  兩人都是步伐矯健之人,所以花不了多少時間,就到了城鎮——馬格洛利亞。

  「這裡是馬格洛利亞,我曾在這裡帶過一個多月吧,也記不清多少時間了。反正也是呆的比較長了。盡頭有家公會,叫妖精的尾巴。我那裡可有不少朋友呢,帶你去瞧瞧。」

  克萊茵藍的心情突然變得開朗起來,直拉著練紅炎往公會的方向奔去。

  此時正是馬格洛利亞的午後,街上的人不算多,不過克萊茵藍和練紅炎著兩個身穿異族服飾的人在這條街上倒是很明顯。

  經過曾經居住過的公寓的邊的小河,一艘小船緩緩駛過,船上的人驚訝地叫了聲,「喂!那是克萊茵藍吧!」

  顯然有人認出她了,克萊茵藍揮揮手,笑了笑。

  「他是?」

  「不認識的很好的人。」

  對於克萊茵藍的描述,練紅炎不可置否地輕笑了下。

  「你笑什麼?」克萊茵藍疑惑。

  「沒什麼。」

  克萊茵藍皺皺眉。

  「這個世界是魔法組成的?」練紅炎問道。

  「是啊,和馬格諾修泰德類似,是魔導士,以完成委託單來賺取生活費。當然了,和馬格諾修泰德不一樣的事,這裡也有不會魔法的人,而且也沒有將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制度。」

  「是麼……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克萊茵藍瞧見了練紅炎眼底深處那濃濃的興趣。他從來不會掩飾自己求知的欲望。也難怪阿拉丁對他如此害怕了。

  「克……克萊茵藍?!」

  突然來到她眼前的深藍發少年震驚地望著她。

  克萊茵藍看著少年,有些熟悉,「你是……羅密歐?馬卡歐的兒子!」

  「太好了!太好了……」眼前的少年突然哭了起來,嘴裡依舊嚷嚷著什麼太好了之類的。

  克萊茵藍和練紅炎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

  ……

  「……原來竟是這樣麼……」

  羅密歐帶著他倆去往妖精的尾巴現在的根據地——勉強維持的酒吧。聽著他說這七年來發生的事,克萊茵藍一陣難受。

  正所謂物是人非。

  「我相信他們還活著,但是就是找不到他們。天狼島沉了,皮斯卡他們雖然在那片海域上尋找,但依然沒有結果……」

  克萊茵藍歎了口氣,「都七年啦……」

  摸摸羅密歐的頭,說道,「他們自然會沒事的,一個一個的哪個是省油的燈啊。」

  「嗯。」羅密歐微笑著點點頭,視線轉移到她身旁的男人,「他是你的朋友嗎?」有轉到兩人相握的手上,臉一陣發紅。

  「算是吧。」克萊茵藍淡笑。

  練紅炎瞅了她一眼,眉目微微一挑。不語。

  羅密歐帶著他們來到了遠離中心的山丘,有些荒涼,他指著那處有些破敗的小酒吧說道,「我們現在就在那裡。」

  正要走進,卻聽到裡面有吵鬧聲。

  羅密歐心一涼,「糟了,是黃昏之鬼!」連忙跑了過去。克萊茵藍緊跟其上。

  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那什麼黃昏之鬼正在說著有辱妖尾的話,甚至還大打出手。

  克萊茵藍將羅密歐拉開交給了練紅炎,自己則是一腳踹上離她最近的一個人,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一副睥睨眾生的樣子,冷笑著看著那群自稱黃昏之鬼還是黎明之鬼的傢伙們,下巴微抬,「就憑你們?妖尾,我罩的!」

  ……

  黃昏之鬼跑了,出手的是練紅炎。就憑這幾個,還真的不在話下。

  「天哪,是克萊茵藍!」

  「太好了,終於回來了一個……」

  ……

  妖精的尾巴現在還真的沒有多少人了,除了幾個老骨頭外,能走的都走了。沒有了主心骨之後,妖尾的人氣一再地衰弱下去了。

  雖然會長他們還沒找到,但是消失了七年多的克萊茵藍回來也足夠讓他們開心許久了。

  在問及練紅炎的身份時,羅密歐本想替她回答,結果練紅炎卻快了一句,「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她目瞪口呆。

  眾臉懵逼:……

  後來來了一撥人,據說是青色天馬。帶來了會長他們的消息。稱皮斯卡他們已經去了。見到沒見過的克萊茵藍,那三個男性莫名地渾身一抖,然後情話滿篇,仿佛都遺忘了她身旁的練紅炎。直到練紅炎和善的眼神看向他們。

  「別誤會,他們幾個就是這副德行。」羅密歐說。

  「呵呵。」

  克萊茵藍沒有前去,呆在酒吧裡等著他們。而練紅炎則是打量著酒吧。這裡的一切都與煌帝國不同,然後又不不斷地逮著人問東問西……

  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如果表情和善一點的話就好了。

  求助的目光看向克萊茵藍,克萊茵藍歎了口氣,「你若想知道,問我不就行了嗎,何況,你連現世也去過,又何必對這裡如此興奮呢。」

  ……

  會長他們回來的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發光。克萊茵藍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米拉傑,而米拉傑也看到了她,正想招手呢,結果克萊茵藍的身體就發出了一陣光,練紅炎也是一樣。等到光芒散去後,酒吧裡已經沒有兩人的身影了……

  米拉傑喃喃道:「……明明才剛見到的……」

  馬卡洛夫倒是微笑著說道,「有朝一日,自會再相見的……」

  「對了,米拉姐,克萊茵藍姐姐告訴我,她已經沒事了。」羅密歐想到了克萊茵藍告訴他的話,又補充了一句,「剛才那個男的,據說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雖然克萊茵藍姐姐沒承認就是了。」

  米拉傑:……

  其餘人:震驚臉·JPG

  而回到王宮密室的克萊茵藍和練紅炎則是,有著淡淡的失落。

  練紅炎看了眼克萊茵藍,鬆開握著她的手,轉而撫上她的肩膀,將她輕輕往自己的胸膛靠近,下巴頂在她的額頭,輕道,「下次有機會再去一趟得了。」

  克萊茵藍沒說話,沉默著。

  練紅炎以為她還沒釋懷,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

  「你下巴上的鬍子能不能剃掉,實在癢……」

  幽幽的聲音在安靜的暗道裡著實明顯。

  練紅炎臉色一凜,「這一點絕對不行!」

  「呵呵呵呵開玩笑的,走吧,去找找練玉豔想要的寶貝……」說著便拉著練紅炎下去了……

  ……

  至於未來能否再去一趟妖精的尾巴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可以期待下當公會的大家來到這裡的情景,想必也是極為壯觀的……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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