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鼬慌了,徹底的慌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自己跟眼前的人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即使是不得不殺了她的那天也未曾這樣的恐懼過。
「泉……不……」
泉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土,「我要走了,你還是趕緊回木葉看看吧,聽說前段時間木葉被曉的首領推平了,而且你不在,誰知道佐助會被人誤導到哪條路上去。」
鼬艱難的張開嘴巴,「你真的……要跟我兩不相欠麼?」
泉想了想,「如果還要有什麼的話……那就是滅族後的五年我幫你照顧佐助,不過嚴格算起來那是我們互相照顧相依為命吧,我還欠你什麼麼?」
「……」
鼬好像是說了什麼,但是聲音太輕,泉沒有聽清楚,於是靠近了一步想要聽他在嘀咕些什麼。
變故,沒有任何預兆的發生了。
鼬拉住泉的右手,將一把匕首塞進對方的手裡,「如果我們之間必須要靠債來維繫的話,你永遠都不可能逃離我的身邊!」
什麼!
泉驚愕的瞪大雙眼,眼睜睜的看著鼬握著自己的手將匕首送向自己的身體。
他瘋了!
那一刻,除了這句話泉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而身體反應永遠比大腦要快。
在利刃刺破黑色風衣的那一刻,纖細白皙的手握住了鋒利的刀刃,阻止了它劃破鼬的皮膚。
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鼬顫抖著鬆開手,轉而雙手捧起泉被匕首劃破的左手。
「你腦子壞掉了麼!」
鼬看著手心裡被鮮血染紅,已經能看到森森白骨的手,「你還是愛我的。」
泉一愣,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結果牽動了傷口,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再也不敢亂動。
鼬的雙眼猛的變紅,三勾玉旋轉著連成一個圈。
「很快就好了,不會痛的。」
金紅色的火焰在泉的手心跳躍著,卻一點也不燙,反而是一種溫水流淌而過的舒適感,很快傷口便癒合了。
「這就是我的萬花筒寫輪眼麼?原來長這樣,還挺好看的。」
鼬掏出一塊手帕,仔細的將泉手心的血跡擦去,然後捧著對方的手親了親,又蹭了蹭,「泉,你還是愛我的,所以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泉歎了一口氣,「我承認,我還喜歡你,這一點大概很長時間以內都變不了了,但是我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鼬,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鼬抖了一下,握緊了泉的手,「不要……不要這樣……」
泉掙脫了鼬的手,「別再跟著我了,現在木葉和佐助都比我需要你。」轉身離開。
泉這次來到霜之國,是想看看當年八重喪命的地方,雖然枇杷十藏已經死了,但是泉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
當年激戰過的地方已經長出了小樹苗,稀稀拉拉的幾片樹葉,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給小樹苗澆了點水,然後泉就跑腿坐在了地上,望著那零星的幾片葉子發呆。
當年的八重還會傻傻的相信媽媽的話,說著些似是而非的話來告白。
當年的八重還會跟自己一起敲詐津田老師的錢包,然後捧著小點心看著津田老師無語凝噎的樣子放肆大笑。
當年的八重胸口插著把斬首大刀還能罵自己是白癡,然後瞪著那雙剛剛開眼的兩勾玉寫輪眼說自己還不想死。
轉眼間,就十一年過去了啊……
今天是八重的忌日,泉特意算好了時間來到這裡看望她的。雖然八重的屍體葬在了木葉,但是泉相信,她的靈魂一定還在這裡!
「八重,十一年了,我已經快要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你會怪我麼?會氣的想打我麼?呐,我只給你一次機會,隨你打哦~我絕不還手!你怎麼還不抓緊機會呢?」
對著那顆小樹苗絮絮叨叨到半夜,泉才站起來,敲了敲已經快要動不了的雙腿,站在那裡緩了緩才慢慢走開。
八重,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因為已經是半夜了,而且這裡離城鎮都很遠,泉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露宿一晚,結果沒走多遠就看到前面有火光。
本來想避開的,畢竟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咕嚕嚕響的肚子阻止了泉……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能蹭頓飯再蹭個休息的地方呢?
撥開矮灌木的枝葉,泉走了出去,只見空地正中央,一個火堆靜靜燃燒著,旁邊有兩根木棍插/在地上,上面是兩條已經烤好的魚,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旁邊還有一個帳篷,帳篷裡面放著一個睡袋,旁邊還擺著一本書,正好是她在渦之國的木屋裡看的最後一本書,還沒看完就出事了,後來她也沒再看過書了。
看起來佈置這些的人一定是個很細心的人,但是這人……在哪兒呢?
雖然肚子很餓,但是隨便動別人的東西是相當不禮貌的!
泉在四周轉了轉,都沒有找到有人的蹤跡,回頭看了看兩隻烤魚……再不吃就涼了!
坐在火堆邊,泉舉起一根木棍,聞了聞上面插/著的魚,「抱歉,不知名的人,不過我真的很餓,等你回來再跟你賠罪吧!」
張開嘴就要衝著香噴噴的烤魚下嘴,在牙齒觸碰到魚的前一秒,泉停住了,舉著木棍狐疑的看了看,這些東西就這麼擺在這裡,怎麼這麼像陷阱啊……這魚不會有毒吧!
悻悻然的將魚放回去,泉背起自己的背包,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辨認了一下方向,就走開了。
泉的背影漸漸的隱沒在黑暗之中,鼬出現在火堆邊,望著烤魚無語凝噎……他是該欣慰妹子警惕心這麼高出門在外不會輕易上當受騙還是該心疼妹子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先把妹子追回來吧……
掏出背包裡貓婆婆說為了以防萬一硬塞進來的兵糧丸,心塞塞的嚼了兩顆,然後找了一棵大樹靠著休息了一下,迷迷糊糊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個人在這種荒郊野外的,泉也沒睡好,在附近的河邊洗了個臉,便背著背包繼續踏上旅途。
下一站去哪裡呢(∩_∩)
走了還沒十分鐘,泉就被路中間擺著的水果擋住了去路……
摸著下巴現在三米之外看了看放在兩片芭蕉葉上的一堆水果,香蕉柳丁葡萄蘋果梨子山竹火龍果,還有兩節甘蔗。
這個……怎麼那麼像獵人用來捕獵的陷阱呢?還是繞開好了,雖然不怕這種陷阱,但是吃太多灰對自己沒好處,舊傷復發怎麼辦?而且人家獵人辛辛苦苦佈置的陷阱,被自己毀了就糟糕了!
繞了個大圈繼續向最近的鎮子進發,自認為做了好事的泉心情愉悅度up up!不過癡漢宇智波鼬的心情就不怎麼樣了——泉你還沒吃早餐啊QAQ
在附近的鎮子上歇了歇腳,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又買了些乾糧帶上,泉才再次踏上自己的旅程——下一站去瀧之國吧,反正就在霜之國旁邊,而且那個大瀑布聞名已久,正好去參觀一下~
因為這一次準備了乾糧,所以路上餓了的時候就停下來吃點東西,看看花看看鳥,心情也還不錯,泉也放下了一直揪在一起的心。
雖然已經決定不再跟鼬牽扯在一起,但是就像鼬說的,她還愛著他,即使已經不抱希望,真的遠離他的時候還是會難過的。
一邊啃著乾糧一邊胡思亂想的後果就是泉不小心噎著了,捶胸頓足的想要將喉嚨裡的東西咽下去,但是臉都憋紫了也沒什麼卵用。
「喝點水吧。」
竹筒被遞到泉的面前,泉想也不想的抓過來就往自己嘴裡灌水,好不容易將東西沖下去了,泉這才拍了拍胸口,劫後餘生般的松了口氣,將竹筒遞了回去,「我不是說不要再跟著我了麼?」
鼬猶豫了一下,「我是來告別的,之前在鎮子上碰到了佐助的同伴,他們說現在第四次忍界大戰已經開始了,而且戰況不容樂觀,我想去幫忙了。」
泉點點頭,難怪剛才鎮子上人不多,而且大家都一副要出遠門的架勢。不過大家都要走,難道這裡會變成戰場?那自己要不要也先跑啊?
「泉,我要先離開一下,這段時間不能陪著你,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累到了。這裡很快就要成為戰場了,你先去火之國吧,那裡暫時安全一些。要不我先送你去貓婆婆那裡?」
泉看了鼬一眼,「剛才謝謝你幫了我,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吧,我要去哪裡是我自己的事情,謝謝你的提醒,還有,你要去哪裡也不幹我的事,用不著跟我彙報。」
鼬就像沒聽到一樣,上前一步抱住泉,「戰爭結束之後,我會再來找你的,我知道你會躲著我,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你!」感覺到泉的掙扎,鼬收緊了手臂,「就當這是對我的考驗,好不好?這段時間我放你走,不會偷偷跟著你,也不會打聽你的消息,只會默默的想念你,等戰爭結束之後,我會再來找你,如果我找到你了,你就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我的氣,好不好?」
察覺到泉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鼬微微拉開距離,親了親對方的唇角,「我很笨,你不說我大概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所以我甘願受罰,但是我不能忍受你離開我,受罰之後告訴我我錯在哪裡,好不好?」
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趁著鼬高興的時候拉開兩人的距離,一掌糊在鼬後腦勺上:「臭流氓!現在我們是分手狀態,誰允許你親我了!」
第五十九章
宇智波鼬先是去找了鳴人,取回了自己存在他那裡的止水的一隻眼睛,然後才去找藥師兜的所在地。
這次的戰爭會鬧這麼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藥師兜用穢土轉生復活了大批已死之人,並且控制他們前來助陣,解決掉藥師兜,忍者聯軍壓力會減少很多。
在去藥師兜所在山洞的路上,鼬碰見了剛換了眼睛出來的佐助。
鼬並不想這個時候停下來,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哪怕早一秒鐘解決穢土轉生的問題,忍者聯軍的存活率都會提高。
鼬不想理佐助,但是佐助現在可是很想跟鼬好好聊聊的,有些事他還是不明白。
「鼬,你站住!」
鼬側過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佐助,「我現在有事要去做,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吧。」
佐助咬了咬牙,「宇智波鼬你站住!泉姐又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我沒有,她只是去旅行了。」
「誰信你啊!」佐助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氣急敗壞,「你這個混蛋不許再靠近泉姐!而且你不打算先給我個解釋麼?」
踩過一根凸出的樹枝,腿上猛的發力,鼬回過頭,「我說過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其他事等之後再說。」
為了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談話的機會,佐助毫不猶豫的跟上鼬,一起到了藥師兜藏身的山洞。
現在的藥師兜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看起來陰險狡詐但是不得不說顏還是很不錯的青年了,滿身仿佛穢土轉生一般的裂紋,白的瘮人的皮膚,長到耳根的嘴臉,還有頭頂上惡趣味般的角,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從肚臍處延伸出來的半隻蛇。
一個人的審美得糟糕成什麼樣才能把自己弄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藥師兜已經被力量蒙住了雙眼,失了本心,雖然跟著龍地洞的白蛇仙人學會了仙人默契,但是對手是自帶作弊器的宇智波鼬,很輕易就被抓住了破綻,中了別天神。
兄弟倆聯手解決了穢土轉生,然後並肩朝著主戰場走去。
「哥,我想知道真相。」
鼬頓了一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但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的想法,我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會做了這樣的選擇!」
「……好吧,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一點一點將當年的事情說給佐助聽,告訴他自己的掙扎,也告訴他自己的不舍,末了,鼬看著自己的手心,「佐助,這段時間我也在想,當年是不是我做錯了,如果告訴你全部的事情,會不會有別的解決方法,因為泉一直在生氣,不肯理我,我也在反思,只是現在還沒有確切的答案,但是有一點是一直都不會變的。」
鼬停下了腳步,帶著笑意的眸子溫和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手伸向對方的額頭,卻在最後一刻錯了過去,改成按住對方的後腦,兩人額頭相抵,「那就是,我一直都深愛著你!
我為我是木葉的忍者宇智波鼬而感到驕傲,同樣的,我也為我是宇智波的一員而驕傲,最讓我感到驕傲的,是成為你的哥哥,能一直一直的保護著你,直到你長成現在不再需要我的樣子。」
佐助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認真的看著鼬的雙眼,「泉姐那麼生氣,你就沒有後悔過麼?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你還是會選擇放棄她保護村子麼?」
鼬已經收回了手繼續趕路,聞言只是笑了笑,「雖然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泉是因為什麼生這麼大氣,但是肯定不是因為我選擇了木葉放棄了她。」
「為什麼?我第一次知道真相的時候真的很替泉姐難過,她一心一意的喜歡你,你卻因為不想幹的人選擇殺了她!」
「你還不夠瞭解泉啊……」鼬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懷念的笑,「泉雖然很喜歡耍小脾氣,但是從來都分得清主次,以前約會的時候被叫去執行任務,我只要表現出來不滿她還會罵我甚至打我。在她的觀念裡,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女人可以感情用事,但是男人必須為大局考慮,舍小家為大家才是大丈夫所為,才是英雄。她從來都沒有因為我將『和平』這兩個字放在她之上而不滿過。」
佐助覺得自己收到了衝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怪不得在木葉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表現過對你的恨意,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而且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麼?」
「並不能說是理所應當,只是……嗯……怎麼說呢?大概是就是……知道這樣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吧,保住了木葉的安寧,保住了宇智波的驕傲與榮耀。如果宇智波真的引發戰爭的話,死的就不會是四百多人,很可能是四千,四萬,甚至更多,這樣比較的話,四百多人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佐助有些激動,「怎麼可能微不足道!那是我們的族人啊!」
「但泉就是這樣的人啊!」鼬笑的溫柔,「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情,就想盡一切理由將自己置身事外,用上帝視角來看待一切的不公,尋找讓自己心安的理由,雖然這樣看起來很冷血,但也讓她理智,讓她少受了很多痛苦的折磨。」
佐助撇撇嘴,「那你打算怎麼讓泉姐原諒你?」
「戰爭結束之後,你就回木葉吧,泉現在已經不會再回木葉了,她已經對木葉徹底失望了,所以我會陪她一起到處走走,路上再請求原諒吧!」
「誒?鼬桑你跟泉桑吵架還沒和好啊!」
聽到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佐助嚇了一跳,趕緊停下擺出戒備的姿勢,鼬也嚇了一跳,只不過是驚訝。
「鬼鮫?你怎麼在這裡?」
鬼鮫從樹後冒出來,撓著後腦勺笑的尷尬,「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只是剛過來就聽見最後一句而已。」
「不是說這個,你……」
聽出鼬未說完的話得意思,鬼鮫笑了笑,「鼬桑你不是說阿飛不是良主麼,之前以為你死了,我本想要不也退出算了,還在猶豫的時候阿飛派我跟白絕一起去抓八尾,但是他讓我故意落敗,中途讓白絕替我被殺,我本人則是藏在鮫肌裡去探聽情報。我感覺這個計畫挺麻煩的,而且我也不想再做臥底了,就趁著跟白絕換了位置的時候離開了,現在他們應該都以為我死了吧。」
鼬看了看鬼鮫的身上,的確已經換下了曉袍,「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剛才路過這裡,看見你了就過來打個招呼,不過鼬桑你當時怎麼就不見了?阿飛都找不到你啊!」
「這個回頭再說吧。」鼬指了指主戰場的方向,「要一起去幫忙麼?阿飛要是真的召喚出十尾就糟糕了!」
鬼鮫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點頭同意了,理由是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而且他們之間一向是鼬說了算。
三人一同趕往主戰場,路上鬼鮫還是敵不過好奇心的驅使,湊到了鼬的身邊,「鼬桑,你跟泉桑到底怎麼回事?還沒和好麼?」
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閨蜜(誤)討論一下,也能讓鬼鮫給自己想想辦法。
將那天在渦之國旅店裡兩人的單獨談話跟鬼鮫說了之後,鬼鮫立刻一臉的不贊同,「鼬桑你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
一直在旁邊聽的佐助也贊同的點點頭,「就是!太過分了!」
鼬一臉的不明所以,「我做錯了什麼?」
「是隱瞞啊隱瞞!」鬼鮫臉上的表情換成了恨鐵不成鋼,「鼬桑你所有的事都自己做好了決定,你把泉桑置於何地啊?」
「可我是為了保護她!」
「這樣並不是保護啊!跟泉桑也相處了快三年,我也大概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生,我覺得她真正在意的是你並沒有將她當做可以共度一生的人,愛人之間可以互相保護,適當的善意的謊言也可以,但是鼬桑你什麼都不說就把泉桑的追求者找來,明顯就是一副要將她推給別人的態度嘛!」
佐助一臉鄙視的介面:「而且泉姐絕不是那種會攔著你的人,就算你決定了自己去赴死,她也會支持你的決定,然後陪你一起。如果是要相濡以沫共度一生的人,這些事是絕對不會瞞著對方的吧!」
鬼鮫點點頭,繼續接上:「泉桑真正生氣的應該是你的隱瞞吧,鼬桑你已經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決定,跟我搭檔的時候就是這樣,我是無所謂了,我們只是搭檔麼,而且以前我的任務只是跟著你監視你而已,去哪裡做什麼都無所謂,不過泉桑跟我的立場不一樣吧,鼬桑你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我是沒關係,我本來就尊敬強者,但是泉桑是你的愛人吧,誰能忍受自己的愛人整天一副領導的樣子?」
佐助給了鬼鮫一個大拇指,「泉姐能忍到現在才爆發,已經很了不起了,真的!」
鼬仔細回想了一下泉跟自己吵架的場景,從小到大的,好像……的確是這樣!
「謝謝你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你還不趕緊去道歉?」
鼬分出一個烏鴉分/身,正要放飛突然又收了回去。
「鼬桑,怎麼了?查克拉不夠了麼?我可以借你一點。」
鼬搖搖頭,「不是的,這是我跟泉說好的,這段時間她隨便去哪兒,我等戰爭結束後去找她,如果能找到她,她就告訴我為什麼生氣。」
「可是鼬桑,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這也是我給自己的一個機會,讓她知道我真的能找到她,不管她在哪裡!」
鬼鮫撇了撇嘴,表示不想跟這個心機boy說話。佐助則是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哥,剛才那個,是止水哥養的烏鴉麼?」怎麼那麼眼熟?
思緒還在泉身上的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實話實說:「是的,止水哥死後它們就成了我的通靈獸。」
剛說完,鼬突然反應過來,露出了一副「壞菜了」的表情,腦筋轉的飛快想要找了藉口圓過去,但是腦袋還是挺好使的佐助怎麼可能給他機會!
「這麼說那時候的蠢烏鴉也是你派來的分/身嘍!」
鼬:「……」哪裡有時光機?
第六十章
佐助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先是興味【哥哥也有賣蠢的時候(* ̄︶ ̄)】,然後是驚恐【我拔了哥哥屁股上的毛還跟哥哥打了好幾架 (╯°⑸°)╯︵ ┻━┻】,接下來是憤怒【他居然跟著泉姐去洗澡(▼皿▼#) 】,再是不可置信【沒記錯的話那只蠢烏鴉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撞在透明的玻璃上吧☉﹏☉∥】,最後是生無可戀【我的哥哥居然這麼蠢〒▽〒】
基本看懂了佐助的顏藝所言表達的意思,鼬真心想找找時光機在哪裡:為什麼他的烏鴉分/身性格跟他本人完全不一樣啊QAQ
鬼鮫同情的拍了拍鼬的肩膀,「節哀,誰讓這文的作者是芒果呢?她沒很虐你已經是愛你了。」
鼬怒:我到底有多招人恨(в`⊿)в
佐助抱著腦袋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被重組了無數次了,他曾經以為一隻烏鴉也不會說話,還曾經趁著泉不在的時候跟烏鴉說些亂七八糟的抱怨,怎麼辦怎麼辦!!??!!
「佐助……」鼬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快解釋快解釋!不管什麼鬼理由快解釋啊!宇智波鼬你在你弟弟心裡的形象就看你怎麼解釋了!
「佐助,那個不是我。」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哥,換上你的眼睛之後,我也有了你的記憶。」
「……」
「之前太雜亂了我沒細看,剛才看了一部分。」
「……」
佐助換上一臉「出去別說你是我哥」的表情,「哥,你癡漢泉姐的樣子太蠢了,比你的烏鴉分/身還蠢。」
「……」弄(neng)死這個小兔崽子自己會後悔麼?會麼?
帶著一種莫名的幸災樂禍,佐助懶洋洋的抱臂道:「卡凱西也跟你的烏鴉分/身打過架,等戰爭結束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鼬深吸一口氣,「快走吧,大蛇丸那邊差不多要好了。」再不走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要親手弑弟了!
「大蛇丸?」一直在默默當背景順便偷笑的鬼鮫湊上來,「大蛇丸不是已經死了麼?」
鼬提步就走,一邊走一邊給鬼鮫解釋:「剛才打敗了藥師兜之後,佐助利用紅豆身上的咒印復活了大蛇丸,現在大蛇丸帶著佐助的小隊成員去找幫手了。」
鬼鮫臉上的表情有點糾結,「大蛇丸那個傢伙……可信麼?」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而且大蛇丸應該明白,宇智波斑的計畫如果成功了,他也跑不了。」
鬼鮫撇撇嘴沒再說話,專心趕路。
這次的戰爭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等泉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的站起來,揉著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泉站起來,看了一眼熱鬧的人群,拍拍衣服上的土,獨自離開了。
這種溫馨的場面,她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一個人坐在懸崖邊,山風吹動衣袂放飛,泉眯著眼睛看著頭頂的白雲,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一樣。
剛才的夢境幾乎是將泉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激發了出來,那樣美好的生活是泉所渴望的,也是永遠都得不到的。
溫柔的奈美媽媽,可愛的葉月爸爸,跳上跳下的止水,溫和的看著止水的芽衣姐,窩在陽臺上相親相愛曬太陽的刺蝟和燈泡,來做客的美琴阿姨一家,臉上沒有褶子的鼬,健康成長的佐助,還有跟佐助形影不離的小夥伴鳴人,剛跟隊友一起執行任務回來的卡凱西,繼承了家業的希良梨,在糖果屋裡忙忙碌碌的芽衣子,叼著煙斗笑呵呵的站在火影岩之上的三代大人,津田老師羞澀的帶著一個看起來英氣十足的女孩子說他很快就要結婚了,八重和自己是伴娘,鐮野和鼬是伴郎,止水和芽衣姐的小女兒百合是花童,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商量著婚禮的細節,卡凱西揚言要把鼬喝倒,然後瞬間就被幻術放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這麼美好的生活,卻那麼諷刺。
夢境中的人,現實中還剩下幾個呢?
燈泡臥在泉的身後,懶洋洋的甩著尾巴,「你夢到了什麼?」
泉伸著手,試圖去抓天上的雲朵,只有山風和微涼的水汽快速的在指縫中穿過,「我夢到了天堂。」
「……」
「呐,太陽出來了哦~」
燈泡慢慢的挪出來,看著東方緩緩上升著的小小的光球,「你一夜沒睡爬山,就是為了看日出?」
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然還能做什麼?」
這次燈泡選擇臥在泉的腿上,「是挺好看的,不過你還是快點下去吧,山上空氣稀薄,弄不好會缺氧的。」
「好,一會兒就回去。」
一邊順著燈泡身上的淡黃色皮毛,一邊看著遠方的太陽一點一點爬上來,知道完全脫離地平線,泉覺得心裡的浮躁褪去了不少。
她是失去了很多,但是這些人都還在她的記憶中,他們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消散,人生總是有人來有人走,以後她會得到別的,也會再次失去,一直沉浸在過去只會讓自己活得壓抑無比,那不是她的追求。
宇智波泉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能為了自己心裡舒服點而冷血的將別人捨棄。
可是,真的捨棄了麼?
一隻赤眼烏鴉拍著翅膀落在泉的身邊,緊跟著又飛過來了第二隻,第三只,第四只……
泉轉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你也找來的太快了吧,我記得我昨天才從幻境中醒過來。」
鼬死皮賴臉的抱住泉蹭了蹭,「我想你了嘛~等會兒我們去約會好不好?你想去哪裡麼?」
好聽的聲音帶著些微的討好,雖然跟以前的句式沒什麼不同,卻沒有了以前的不容置疑,只是跟平常的在跟她商量著約會的地點。
一個肘擊落在鼬的胸口,「別碰我。」
鼬立刻縮成一團,委屈的癟著嘴,小聲的說了些什麼,卻因為不遠處的瀑布聲聽不真切。泉也沒在意,逕自起身去瀑布邊捧水洗臉,剛站起來就有手帕遞到了面前,「快擦擦吧,風吹著會把皮膚吹裂的。」
泉愣了一下才接過來,「謝謝。」
擦乾淨了臉上的水珠,泉下意識的直接將手帕還給鼬,鼬也順勢接過來,歡喜的將手背到身後,再伸出來的時候就捧著一份熱騰騰的豆沙包個一杯鮮榨果汁。
「先吃點早餐再下去吧。」
泉狐疑的盯著鼬,直到對方縮著脖子癟著嘴,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這才接過豆沙包,「謝謝。」
旁邊不遠處的草叢裡,鬼鮫看著佐助手上的手帕,沉默良久:「你的眼睛……真好用。」
佐助也盯著自己手裡的手帕,思索著要是讓別人知道他把輪回眼這麼用會不會揍他。
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豆沙包,喝完果汁,將一次性杯子捏扁,「鼬,你想說什麼?」
猶豫了一下,鼬拉著泉坐回懸崖邊,旁邊就是奔騰而下的瀑布,巨大的水聲充斥在耳邊,也掩蓋住了他過快的心跳。
「泉,對不起,以前總想著我是哥哥,是男人,要保護自己的弟弟和愛人,所有的風雨都由我來扛就好,你跟佐助只需要在我的羽翼下成長就好,可是我忽略了你們的感受,忘記了你們也需要陽光。」
「所以在你心裡,我跟佐助是一樣的?那還真是榮幸。」
鼬難過的抓住泉的手,「不是的,你們是不一樣的!佐助他是我的弟弟,我是他必須超越的障礙,我會在他能力所及範圍內磨煉他,但是你不行!」
鬼鮫同情的看一眼滿臉漆黑的佐助,「你真可憐……」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我可以狠下心來磨礪佐助,但是我無法忍受你的厭惡和憎恨。也許說出來你會生氣,當年我選擇在那一夜殺了你,也有不想你留在世上受苦的想法,更多的是不敢面對你的憎恨。」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是我太自以為是,我以為我給你的都是最好的保護,卻沒有考慮到你需不需要這樣的保護。泉,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事瞞著你了,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跟你一起並肩走下去!」
泉沉默半晌,抽回了手,站起來看著懸崖下的森林,「你真囉嗦。」
鼬失落的垂下頭,揪著泉的褲腳,「我真的知道錯了……」
掙脫開鼬的手,泉繞到鼬的身後,「那就去下麵懺悔吧!」說著便一腳將對方踹下懸崖,緊跟著自己也跳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兩個人的身影都消失了佐助和鬼鮫才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伸著脖子往懸崖下看,只見還在下落中的鼬已經抱住了泉,輕鬆的在崖壁上輕點,然後落在了森林中。
鬼鮫捅了捅身邊的佐助,「你說他們倆這樣……算是和好了麼?」
佐助皺著眉頭,「我怎麼知道?先下去吧,我不想跟你一起看太陽。」
鬼鮫:「……」
懸崖下,鼬抱著泉,穩穩的落在地上,四目相對,不知不覺間冒出了粉紅色的泡泡。
「泉,我……」
「哎呦我去!你們搞什麼啊!」
告白被打斷,鼬木著臉看過去,只見一隻淡黃色的肥貓從泉的小腿上爬上來,一步一晃的走到泉的肚子上臥下,「你們要親趕緊的,我受驚了需要休息。」
無名火起,鼬緊緊盯著這只死貓,「你……」
「啊!對了!」鼬的警告再次被打斷,「見過這麼多次了,一直都沒有自我介紹,我叫電燈泡,但是我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所以你要叫我燈泡!」
「……」鼬認真的看著泉,「我能燒死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