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仰
艾薇非常懷念在查理斯家的生活,也很想念被小綠綠包養的日子。
可能她跟光頭就是八字不合吧。
兩人翻山越嶺的來到了城邊的小鎮，鎮上的人非常少，只有一個警察局,員警們的平均年齡六十多的，各種落後，看報紙還得帶老花鏡，更別提電子通緝令了。
不管怎麼說，這個小鎮比山洞和廢棄工廠適合歇腳。
只是有一點不好。
小鎮處於背風坡,多雨。
而凱爾這種淋雨就撲街的辣雞,到這種地方來簡直是自己作死啊！
艾薇跟凱爾並肩走在街上,很像一對拳打德州殺人狂,腳踩加州招待所的變態情侶,因為兩個人的表情和畫風都有些相似，當然,如果凱爾有頭髮就更好了。
艾薇看了一眼路邊建築上的玻璃,自己臉上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亂糟糟的頭髮，加上缺覺挨餓而變得灰不溜秋的臉色,簡直不想承認那是自己。
凱爾看她痛苦的捂住臉,非常欠抽的呵呵一笑。
她很不高興：「你笑屁！」
他轉過臉：「我在笑你。」
她已經習慣了這光頭討人厭的套路，懶得理他，只是歎了口氣，自言自語：「今天應該能洗澡了。」
是的，當逃犯的這幾天，沒有一天睡過好覺，也沒洗澡，覺得自己臉上能開花。
她自己都非常嫌棄自己了。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灰濛濛的烏雲從四周聚來，遮住的晴朗的天空，緊接著，雨滴便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艾薇摸了摸臉上的水滴，抬頭看了一眼，確定不是樓上誰的洗腳水後，順手扯過路邊自行車棚的塑膠布，扔在了凱爾身上。
凱爾一怔，抬手扯了扯塑膠布，露出臉來看她：「……」
「看我幹嘛？兩個逃犯就別舉著傘在雨中浪漫了好嗎？」
雨勢愈發大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大概也算是洗澡了吧。
他又看了她一眼：「喂。」
「你再撲街我可沒有力氣扛你。」艾薇嚴肅的道。
「……」他噎了一下，「不是。」
說罷，他沖她掀起塑膠布的一角，臉上表情僵硬的蹦出兩個字：「過來。」
啥？
艾薇茫然的看著他。
凱爾又恢復了那張欠打的兇悍臉，一瞪眼：「我叫你進來！」
進……塑膠布裡嗎？
這塑膠布也太醜了，紅白藍三色格子，披在身上，肯定看起來像火車站扛大包的。
她搖了搖頭拒絕了：「不了，大哥你自己享受吧。」
「………………」
他臉上閃過一秒要殺人的表情，隨即不自然了撇過臉，高貴冷豔的道：「可你要和泥了。」
艾薇：「？！」
她想了想，可不是嗎？這灰頭土臉的，睡在山洞裡時，身上不知道沾了幾斤的土，現在一淋雨，不止和泥，簡直要變成泥娃娃了。
但她還是不想鑽進塑膠布。
凱爾見她猶豫，又補了一句：「你就這樣去見j先生和漢克也不錯。」
臥槽？關他們兩個什麼事啊？！
你還不知道小綠綠呢……_(:3」∠)_
況且j先生也不是這個體系（？）的啊！
艾薇本想給他解釋一下，但轉念一想跟他說這麼多幹嘛？
雨越下越大，行人原本還是頭頂書包快步走著，現在一個一個跑的比香港記者還快。
她扯了他一把，指了指旁邊的屋簷：「躲一會兒雨吧大哥。」
他學著她剛剛的腔調：「兩個逃犯就不要屋簷下躲雨浪漫了好嗎。」
「……」
有道理，萬一被街邊同躲雨的朝陽群眾發現並舉報就完蛋了。
他揚起下巴，不容拒絕的道：「最後一次，過來。」
嘖，你一個髒兮兮的淋雨就撲街的禿瓢就別學人家霸道總裁了好嗎？一點都不帶感！
被淋個透心涼的感覺也確實不好，艾薇一琢磨，有跟他鬥嘴的功夫，早到了能踏踏實實避雨的地方了，心想算了，就cos一次扛包的好了。
她歎了口氣，就著光頭掀起來的一角鑽了進去。
凱爾非常滿意的看了她一眼。
「感謝你的好意，大哥，但我希望我們不要再到這個鎮上來了。」艾薇頭頂塑膠布，憂心忡忡，「我們快紅了，感覺明天推特上就會出現‘街頭奇景，塑膠布成精長了人腿！還長了四條！[視頻]’」
他只顧走路不吭聲，但絕不是在鄙視她的腦洞。
因為罩在塑膠布裡，為了不淋到雨，他只能和她緊緊的貼在一起。
少女光潔的手臂，和自己光頭的觸感怎麼可能一樣呢？
雖然是自己死乞白賴讓她躲進來的，會造成這種距離他也早有預料，但沒想到，這麼……
還好此時艾薇比較鬱悶，沒有心情看旁邊人的表情，否則，她一定會被面相兇狠卻有些臉紅的光頭嚇一跳。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和你一起在塑膠布裡躲雨，像兩個神經病。#
兩個人躲進了小鎮南部的教堂。
教堂裡本來有幾個流浪漢常住，但在看到凱爾那張兇惡臉的瞬間，紛紛捲舖蓋跑掉了，仿佛在說「天啊救命有光頭！」
唉，為什麼要對沒頭髮的人有這樣強烈的惡意？
艾薇一把扯下頭上的塑膠布，擰了一把濕漉漉的頭髮。
媽的塑膠布白披了，一共才那麼大，為了不讓他淋雨，她自己就蓋了一角，還是淋濕了。
凱爾也有所察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我沒事。」
她心道廢話，都這樣了你再撲街，那就太對不起我了！
他看了看完全濕身的她，默默的去關上了教堂的門。
艾薇一身的水，也不敢坐下，只能站著。
她站在那看牆上的浮雕，歎了口氣。
總是看別人向上帝祈禱，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艾薇雙手十指相扣，抵在胸前，心想管他有用沒用，萬一靈了呢？
凱爾轉過身，見她站在祭壇前祈禱，有些驚訝，不禁問道：「你信這個？」
她把心中的需求默念了三遍，轉過頭：「並不信。」
水滴順著她的額角落下來，流過眼角，像是一滴淚。
他納悶：「那你在做什麼？」
「多拜神，神拜多了，自然會有幾個保佑你的，比如臭不要臉之神，瑪麗蘇之神——」她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了，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不拜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地上也不髒，一屁股坐下了。
「這裡接受的都是純純的信仰，我就不要瞎攙和啦。」
凱爾看著她的笑顏，略一猶豫，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你……有信仰？」
信仰？
這個詞啊，和愛情與自由一樣，最虛無，卻又最真實。
艾薇抱著膝蓋，思考了一陣，說：「這個我不知道，我得想想，你呢大哥？」
他扯了扯嘴角，搖頭道：「沒有，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如果一定要有，那就是我自己。」
嗯，有道理，光頭能反光，自帶聖光，可以升級成信仰的。
他難得話多，接著道：「家族的人多半都有信仰，在我做事前，都會跟他們一起集體祈禱，但我覺得沒什麼用，因為我知道，事情的成敗在於我，不在上帝。」
「瞧你這話說的。」艾薇吐了吐舌頭，笑道，「小心狂熱基督徒聽見來打你。」
「我會怕麼？」凱爾也笑了出來，那笑容雖然短暫，卻很自然。
她豎起大拇指：「大哥最*！無所畏懼！」
他自嘲的點頭：「是啊，除了你。」
除了她？
哦，對，她能控制空氣把他團成一個球捏在手裡。
呵呵，你今天才知道我最*嗎？
「啊，我都說了不搞你了，你看你後來殺人的時候我不都保持沉默了嗎？現在咱倆是一撥的，你放心啊，我以後也不搞你了，你想變身隨時可以，放心大膽的變！」
「……但願如此。」
明明是自己提起來的，凱爾卻突然覺得說這個有些羞恥，讓他想起了在艾薇手中動彈不得的感覺，很不好，於是他又轉移話題道。
「想好了沒有？」他補充，「信仰。」
「哦，這個啊……」
艾薇摸了摸下巴，套用他的句式：「如果一定要有的話——」
他看著她，教堂頂部的玻璃彩繪映在她臉上，仿佛她就是彩繪裡走出來的人，有點美。
這哪裡像幾天沒梳洗的樣子呢？
明明比每一個他所看到的瞬間都漂亮。
她一拍腦門：「想到了！」
「如果一定要有的話，我的信仰——」
艾薇捧臉。
「那就是j先生呀。」
凱爾：「…………………………」
看著她的星星眼，凱爾當時就想說你閉嘴不要繼續了。
簡直多餘問啊！
☆、喜歡爸爸
……
如果硬要說,她的信仰，就是j先生。
在年少無知的時候，艾薇是喜歡他的。
她想了想，這應該不算是初戀。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蘿莉，剛被他從水泥管子裡撿回來。由於她是幫主親自撿回來的，差不多就是幫裡的小公主,什麼事也不用做，每天正事一件沒有,就知道往門口一戳,等著他回來。
可小丑哪有準譜？經常隔好幾天才出現一次，不過當他每次看到蘿莉艾薇的時候，都會露出鋼牙沖她笑笑，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頂,跟她打招呼。
「你好，小艾薇。」
他對其他的幫眾從來都沒有這麼友好,這讓她忍不住想入非非起來。
很快,小丑似乎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心情很不錯,天天往夜總會跑。
艾薇得知這個消息,當時就不幹了，某一天晚上，趁沒人注意，悄悄溜出去，來到了j先生喝酒看鋼管舞的地方。
她順著黑漆漆的後巷摸進去，濃烈的煙味和香水味熏得她睜不開眼。
好不容易適應了，她剛要往裡走去找人，卻猛地被人往臉上吐了口煙。
「草擬大爺！」艾薇感覺氣管都要裂開，猛地咳嗽起來，一邊不忘罵人。
蘿莉時期的她比較剛烈，察覺到面前的影子後退了一步，她連忙跟上去想幹他一炮，剛邁開腿，卻被地上的什麼東西重重的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翔。
緊接著，旁邊就爆出一聲喪心病狂的大笑。
這聲音太熟悉了。
艾薇連忙抬起頭，只見一個熟悉的人蹲在自己身邊，手上夾著煙，沖她笑著。
「晚上好，小艾薇。」
這人綠毛鋼牙大白臉，胸口露著hahaha的紋身，不是j先生又是誰？
她看到他手上的煙，愣了一下。
小丑輕輕吹出一口煙，挑了挑眉：「很高興見到你。」
艾薇看了看他身邊，發現沒有跳鋼管舞脫/衣舞和喂喝酒的，松了口氣。
「你呢？見到我高興嗎？」他期待的問。
那是當然的！還用問嗎？
她趴在地上點了點頭。
「那麼——」小丑將左手伸到面前，露出手背上的大笑紋身，誇張的道，「笑一笑？」
別說笑一笑哭一哭了，在蘿莉艾薇的認知中，就算是j先生讓她死一死都行。
於是艾薇乖乖的笑了。
「非、常、好。」
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卻在下一秒，突然沉下聲音，又道：「雖然見到你很高興，可是，在這裡看到你，卻讓我一點都不高興。」
……啥？
話音剛落，他便拎起艾薇，像拎一隻小雞一樣，將她帶出了夜總會。
與平時的j先生一點都不一樣，他一把將她扔到地上，蹲下身，拽起她的領子，緩緩逼近。
「小~艾~薇~，我可愛的小朋友，請告訴我，你來這裡做什麼？」他咧開嘴，露出閃著寒光的牙齒。
艾薇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仿佛看到了初見他的那晚，開心的捅死人還鞭屍的變態小丑。
她定了定神，實話實說：「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他笑出聲，「找我有事嗎？嗯？」
「我……我聽說你這幾天一直在這裡，怕你，那個……縱，縱/欲過度，想提醒你，不，不要這樣，早點回家睡覺……」
她心道其實我就是來捉姦的。
小丑摸了摸下巴，完美意會：「哦——捉姦嗎？」
「是的，就是——啊不是不是！」艾薇連忙擺手，「就是，就是擔心你。」
擔心你。
這三個字聽在耳朵裡，讓他有了生理厭惡一般，臉上的表情一僵，猛地鬆開手，將她的上半身重重的摔在地上。
下一秒，紋著笑臉的左手便扣上她的脖子。
「很久以前，也有個人對我說過一樣的話，後來你知道她怎麼樣了嗎？」小丑陰著臉，揚起嘴角，一字一頓的道，「被我殺掉了。」
艾薇：？！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亂說，否則，你本來只有膽小這一點跟她很像，如果學會了胡說八道，那麼，我可不敢保證，你們的命運，會不會也是一樣哦。
」
小丑緩緩收緊左手，壓住她的氣管。
「今天就教教你，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哦漏。
她驚恐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有些艱難的開口：「不是，我……我，我只是……」
「你什麼？」
「我……」感受到他愈發用力，艾薇眼淚都要出來了，連忙道，「我喜歡j先生。」
「……………………嗯？」
小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解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我喜歡j先生，因為j先生是對我最好的人。」她咽了口唾沫，「我喜歡你，所以總想看到你，不想你老來這裡胡搞……」
這可真是大實話。
但j先生並不喜歡。
「啊……小艾薇可真讓我失望。」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提起來，按在後巷的鐵網上，一把扒下了她的褲子。
噫？？？？！
小丑慢悠悠的解開皮帶……
艾薇聽到金屬扣響起的聲音，愣了一下。
「我靠？！等等，不要——啊好痛！！！」
可小丑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舉起皮帶啪的一聲打在她屁股上。
她完全沒想到，這什麼神進展？！
小丑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此舉違和，像個盡職盡責的長輩一樣，邊揍邊說：「孩子，你對‘好’的定義好像太奇怪了，順便，我覺得你需要明白你和我的關係。」
艾薇的腚火辣辣的疼著，不敢掙扎，怕他生氣，也不敢哭，只能強忍。
他還在一下一下的打，自己十分入戲，痛心疾首的道：「怎麼能喜歡爸爸呢？你這小孩是變態嗎？」
我靠咱倆誰變態？
小丑非常委屈，一邊說著「過分！討厭！欠收拾！」，手下一邊打她屁股。
「……」
爸爸？？？？
爸爸什麼鬼？！
j先生過足了父親癮，把鐵鍬和艾薇往地上一扔，理了理自己的白西裝，留下一句「我仔細想了想，我好像真的對你太好了。」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也不管給她提褲子。
從那之後，艾薇的幫內小公主身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淪為了普通幫眾，每天都要上街幹活，年底了還要衝業績。
小丑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低，從原來的的幾天一露面，變成了一年半載都不出現。
她和小丑再見面的時候，他也非常喜歡以父親的身份自居，兩個人很默契的不再提關於「好」和「喜歡」的問題。
室友小花作為唯一有資格當知心姐姐的人，告訴艾薇，實際上，她只是因為雛鳥情結，才對他產生了依賴，再加上他奇異的帥氣，讓她誤認為自己是喜歡他的。
她想要的並不是他，只是一個能將流浪的她帶回家的人。
艾薇想了想，也許是吧。
正好，j先生一走就是幾年，露面的時間越來越短，眼不見心不煩，艾薇那顆青春少女心也跟著慢慢的消停了。
可儘管這樣，她卻並沒有否認自己對j先生的崇拜。
在她眼裡，小丑依然是非常優秀，非常有魅力的人。
所以，如果一定要有，她的信仰，大概就是他。
艾薇把自己和j先生的相遇，以及他平時那些拉風的事情講了個大概，就差一拍桌子說一聲「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了。
凱爾不明白她和j先生之間的事情，只覺得不爽，也不想聽她繼續說，只是冷著臉「哦」了一聲後，便沉默了。
***
這場雨下到了半夜。
半夜的教堂，祭壇上的蠟燭亮著，坐席裡坐著的人頭頂也亮著。
那人是個光頭，還是個全身棵體的光頭。
他坐在那閉目養神，每隔五分鐘睜一次眼，看看旁邊睡著的少女。
——一定要在她醒之前，把蓋在她身上的衣服拿回來穿好，不然會被誤會，她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不知道會說什麼。
哼。
***
逃犯二人組決定在小鎮暫時駐紮。
這是個好消息，小鎮上有很多便宜的招待所，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唯一問題就是……沒錢。
但這並不算是問題。
艾薇非常得意的開啟了小偷幫業績大王的模式，拍了拍身上的土，輕輕一推凱爾：「退後，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藝。」
凱爾呵呵一笑：「乞討麼？」
她白了他一眼：「也行，你躺下，我舉個牌子，寫上‘我兒子白血病晚期沒錢治病，求好心人幫助’。」
「你兒子？」
「你要喜歡，孫子也行。」
「……」
本局艾薇勝。
她心情很好，無視了凱爾那黑成鍋底的臉。
但凱爾臉黑不只是因為這個。
j先生……那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我來找你
她像平日裡幹活時那樣,混到人群之中,跟著人流往前走。
小鎮裡只有一條商業街,完全不像她生活的地方,從來不愁沒客戶。
艾薇左看看右看看,終於鎖定了一個胖子。
胖子一手拿著加料版豪華可麗餅,一手摟著女朋友,錢包就插在屁股兜裡,有一半還被自己的肉拱了出來。
這很好下手嘛。
她回過頭,悄悄沖路邊的凱爾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注意看。
抽出錢包,用空氣團塞進原本的兜裡，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感偷竊。
但艾薇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一直沒摘過漢克送給她的高科技手套。
手套大幅度加強了她對空氣的控制力，原本要使出吃奶得勁兒才能捏出的氣旋,現在輕輕一下就能搞定。
她本來只想塞團空氣到胖子兜裡,萬萬沒想到，這團空氣直接將那胖子攆了個跟頭。
胖子非常無辜的摔在街邊，手裡的可麗餅也喂了大地母親。
他女朋友一個踉蹌,連忙站定了回頭看。
艾薇自己也非常震驚,手下動作一滯,剛剛到手的錢包啪的掉到了自己腳下。
胖子趴在地上哀嚎：「我都直了怎麼還有人爆我菊？！」
女朋友震驚的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艾薇，立刻掏出手機。
「喂？員警嗎？快來抓小偷！」
艸！
艾薇心裡苦，拽起光頭隊友，拔腿就跑。
凱爾很納悶：「你跑什麼？」
他反手一把拉住她，停下了腳步，下一秒便化身成一股毒霧，繞著整個商業街撂起蹶子來。
「我擦！好不容易過幾天清淨日子，大哥你快拉倒吧！」
話音未落，凱爾就感覺自己又被她揉吧揉吧抓在了手裡。
他難以置信的在她手中掙扎了幾下，「嘶嘶」的抗議著。
抗議無效，艾薇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承諾，手裡捏著毒霧團，繞過大街小巷，企圖甩掉身後的胖子女朋友，以及圍觀雷鋒。
幹嘛啊你們！不是沒拿錢包嗎！？
艾薇領頭，女朋友緊追其後，剩下的大爺大哥保安員警也不甘其後，紛紛爭奪著第三第四的位置，儼然一場馬拉松。
繞過教堂，跑過小橋，眼看著就要出鎮了，這幫人還是不肯消停。
終於，他們停下了。
不止他們，艾薇自己也停了。
不是因為大家協商一致決定私了，也不是因為大家都累的跑不動，而是因為小鎮警察局門前，突然竄出來一堆穿著防爆服端著機/槍的特警大哥，直接站成一排，擋住了她的去路。
一個五十多歲的黑人警探站在隊伍中間，左手拿著喇叭，右手拿著槍，大聲喊道。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乖乖束手就擒！鑒婊大師艾薇兒，凱爾.甯伯斯——嗯？甯伯斯人呢？」
艾薇放出手裡的毒霧。
凱爾一落地就轉過頭，咬牙切齒的問她：「你怎麼搞的？！」
她一攤手，指了指前面攔路的員警隊：「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呀！他們突然殺出來，我有點迷茫。」
「誰說這個了？」他伸出食指，忿忿道，「是誰說不會再控制我的？！」
擦，當時情況緊急啊！她要是不出手，他就又要搞出人命了，別的地方無所謂，關鍵是這裡這麼多吃瓜群眾，搞出大型毒氣洩漏事件，不是招員警嗎？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現在員警也來了。
於是她訕笑一下：「所以我把你放出來了。」
黑人警探發現沒人理他，有點尷尬。
「甯伯斯，艾薇兒——」
凱爾：「他在叫你嗎？」
艾薇：「……好像是，那是我的馬甲。」
凱爾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他將她往身後拽了拽，低聲道：「現在管好你的手。」
「……」
艾薇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點頭連道幾個好字。
說真的，他這點真的很值得佩服，明明被壓（？）的基本沒有翻身之力，還總是一臉的霸道總裁樣。
算了，由他去吧，他要是真這麼*，乾脆讓他把所有條子都幹掉得了，這樣還方便她回實驗室等國薔來接了呢。
可還不等他變身，突然一陣機槍聲突突突的從身後的半空中傳來，員警們無一例外的中彈倒地，除了黑人大叔尷尬的彎下腰系鞋帶躲過一槍。
接著，類似飛機落地的聲音響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降落在他們身後。
這個聲音……很熟悉啊。
艾薇有種不祥的預感，背後一涼，一動不敢動。
毒氣人轉過身，看見一個綠色的不明飛行物，眉間一皺。
「你是什麼東西？」
不明飛行物的主人踩在它身上，身上裹著同一個顏色盔甲。湛藍的眼睛仿佛結冰的海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光頭旁邊的少女，看都不看他一眼。
「關你什麼事？」
……艸，這個聲音……
凱爾察覺他的視線，非常不爽，呵呵一笑，立刻化身毒霧，二話不說就向他撲了過去。
然後被艾薇一伸手截住。
她也不轉身，只是用背對著那人，笑道：「謝謝幫忙啊壯士，我還有事先走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是什麼劇情？！
艾薇剛邁開腿，那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
「站住。」
這兩個字如同咒語一般，迅速生效。
她心如擂鼓，咽了口唾沫。
「有什麼事嗎大哥？」
艾薇深吸一口氣，轉過身。
綠色的金屬面罩從中間分開，縮進頸後的盔甲裡，露出白淨帥氣的面容。
金棕色的頭髮雖然有些淩亂，但一點不影響他的美貌。
他依舊定定的看著她，良久，微微揚起嘴角，開了口。
「沒什麼事。」他說，「只是來找你。」
「找我？大哥你貴姓？咱倆不熟啊，你別以為有槍就可以拐賣良家少女，我可是真主安拉的信徒，小心我——」
「哈利.奧斯本。」
……？自己喊自己有意思嗎？
艾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大哥你貴姓」。
這孩子真是，還是那樣，幽默感為零。
哈利揚起下巴，指了指她手裡的毒氣團，淡淡道：「把這玩意兒扔了。」
「哈？」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討厭有人打擾。」
「……」
很好，這很總裁。
光頭來好好看看，學習一下，如何既有總裁范兒，又不會自打臉。
但這並不是重點。
艾薇心裡苦，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小綠綠會出現在這裡啊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