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玩笑
所以溫蒂最終莫名其妙的被舞伴了。
不過舞伴不重要,重要的是窺鏡。
由於對窺鏡的熱忱,溫蒂最近看韋斯萊雙胞胎的臉都像是圓形的、反光的窺鏡。兩個人,就是兩面。
可憐的喬治除了打賭失敗,還要蒙受被溫蒂「物化」這種不白之冤。但誰叫他倆長同一張臉,溫蒂還分不清誰是弗雷德。
長了同一張臉,就要做好背同一個鍋的自覺。
喬治:我拒絕。
韋斯萊雙胞胎最近新銷的產品是金絲雀餅乾,十七銀西可可以當一分鐘金絲雀,溫蒂表示她希望他們能發明更多的這種餅乾——或許可以開個動物園。
她偶爾也幫他們在赫奇帕奇兜售這種餅乾,而且賴特家店裡的代售品已經開始給他們賺錢了。
於是韋斯萊兄弟開始研究新的產品。
距聖誕節還有一周。
因為有遠道而來的客人,霍格沃茨的師生都想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所以今年的聖誕節裝飾空前華麗。
大理石樓梯的扶手掛滿了永遠不化的冰柱,溫蒂表示她絕對沒有試圖舔一舔它們,她只是手掌握住冰柱,看看能不能把它捂化,顯然她在做無用功。城堡走廊擺著的盔甲只要有人經過就會唱聖誕頌歌,溫蒂也在一條走廊里試過。當她獨自一人緩慢地路過每一個盔甲,雄渾的歌聲就會一個接一個響起來,最後你什麼也別想聽清,像是有十幾個男人在用美聲吵架。
而弗雷德終於有空潛心研究一下溫蒂所說的改良窺鏡,可是他發現自己可能暫時搞不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
要用窺鏡把牆外的情景同步轉移到窺鏡鏡面,需要更多的研究和技術,至少在聖誕節前做不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做出來。
當弗雷德和溫蒂說明情況的時候,溫蒂立馬錶示:我還可以去找米勒借。
所以這段時間,弗雷德為了輓回他的舞伴,一直在試圖感化溫蒂。
不過溫蒂的態度很堅決:你在說什麼?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比如,上課給她傳紙條:溫蒂,我絕對可以做出來,給我時間。
當他看到那張白色的小紙條從空中飛回來的時候,激動地抓過來,紙條背面寫著:對方拒絕接受你的信息,並朝你吐口水。
「⋯⋯」弗雷德憂鬱地把紙條塞進口袋里,對喬治說,「我覺得,我聖誕舞會可能沒舞伴了。」
喬治揚揚眉毛,從口袋里翻出一張日曆,指著聖誕節後的第一周說:「按照計劃,這裡將有五次勞動服務。看你的了,兄弟。」
他和溫蒂的友誼竟然抵不過一面窺鏡,他和喬治的兄弟情竟然也抵不過幾次勞動服務。
聖誕節當天,溫蒂發現外面下了場大雪,皚皚白雪把城堡外面的草坪蓋上了厚厚一層,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碗巨大的冰激凌。
媽媽給她寄來了舞會要穿的禮服長袍,是香檳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特殊面料,扯動布料的時候像是握了一汪流淌的水,閃閃發著光。
艾爾瑪很喜歡她的這條裙子,愛不釋手地抹著柔滑的布料:「這是什麼做的呀,真美。」
溫蒂不知道,但她可以編:「可能我媽媽把金加隆熔了做這裙子。」
艾爾瑪:你表情再嚴肅也說服不了我,不如閉嘴吧。
女生們花了一整個上午互相稱贊對方的裙子,直到餓得不行了,才去禮堂吃午飯。
吃過豐盛的午餐,溫蒂告別了急著回宿舍的艾爾瑪,獨自走到外面的場地散步消食。
當她走到中庭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叫她名字。
「溫蒂!」弗雷德高聲喊道,「要不要打雪仗?」
他戴了一頂灰色毛線帽,紅頭髮被壓在帽子低下,落在肩頭的發尾調皮的上翹著。
溫蒂一下就知道這個絕對是弗雷德,一般有求於人的那一個就比較主動。
雙胞胎和哈利、羅恩在打雪仗。
羅恩看到弗雷德和別的學院的女生主動搭話,於是問道:「那是誰?」
「弗雷德的前舞伴。」喬治上下拋著手裡的雪球,調侃道。
「前舞伴。」羅恩咂咂嘴巴,原來舞伴也可以換。
溫蒂笨拙地朝他們走去。
就在她行進途中,一個雪球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砸了溫蒂一下。
那幾個男生都愣了,像靜止一樣看著溫蒂。弗雷德還保持著扔東西的姿勢。
威武雄壯如溫蒂,她幾乎一眼鎖定了攻擊目標,彎腰團了一個雪球,朝弗雷德砸了過去,正中後背。
戰火一下子再次點燃。
一球還一球的溫蒂和弗雷德之間的恩怨已了,兩個人組成一對,對抗其他的人。
由於溫蒂是女生,所以基本態勢就是弗雷德挨砸,而溫蒂以緩慢的速度進行攻擊。
不知不覺玩到一塊兒,幾個人也不知不覺分散開來,時間一長,就累得只喘氣了,進入半休息的膠著期。
弗雷德和溫蒂躲在了一叢頂著雪蓋的灌木後,這條小路被清掃過,積雪被清到另一側,留出一人寬的小徑。
弗雷德伸出腦袋看了看外面,扭頭對溫蒂說:「你不為舞會準備嗎?」
他個子太高了,為了能躲起來,聳肩塌背的,看起來很滑稽。
溫蒂見慣了弗雷德的歡樂張揚,看到他的小心翼翼就覺得好玩兒,心裡的惡趣味不斷膨脹。她假裝沒有聽懂弗雷德的言下之意,問道:「你找到新舞伴了嗎?」
並沒有,就算現在找到了,也輸給喬治了。
「我真的能給你做出來,但是我得好好研究。」弗雷德再次強調道。
「可是米勒現在就能給我呀。」溫蒂固執道。
「暫時玩一下和永遠擁有,你選哪個?」弗雷德不放棄。
「可是過段時間我可能就不感興趣了。」溫蒂為難的蹙蹙眉,依舊不松口。
就在兩個人談判過程中,弗雷德的腦袋暴露在外面,一個雪球準確的朝頂著帽子的腦袋砸過去,正中中心。
弗雷德被糊了一臉雪花。
冰冷的雪渣蓋住眼睛,又濺進脖子里。又冷又突兀,伴隨著傳來的歡呼聲,弗雷德腳步不穩地退了幾步,左腳絆了右腳一下,整個人朝後仰著倒下去。
溫蒂條件反射的抓了他一把,被帶得也走了幾步,幾乎蓋著弗雷德摔了下去。
兩個人摔進身後厚厚的雪堆里,撞出一個不淺的坑。
弗雷德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他滿臉都是化開的雪水,眉毛頭髮上還沾著雪花。
「噗呸。」他吹了吹嘴上的雪水,苦著一張臉抬抬脖子,看向溫蒂。
溫蒂跌在弗雷德懷裡。
她臉蛋紅撲撲的,一臉的詫異,金色的長髮亂糟糟的披散著。
弗雷德聽到雪層擠壓時發出簌簌的酥啞聲音,又好像是春天枝葉抽條的聲音。
像是在耳邊,又似乎響在心裡。
溫蒂大口喘著氣,掙扎了幾下,按著弗雷德的胸膛直起腰來。
「真倒霉。」溫蒂抱怨道,她吹了口氣,把嘴邊的碎發吹開,「讓我起來。」
她嘟囔著,但是兩條腿找不到支撐點,很難使力,最終也沒有站起來。
她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來,搭把手,給我個力。」
弗雷德看著溫蒂,雙手扶著她的腰,並沒有使力,而是問:「你還願不願意做我的舞伴?」
溫蒂腳尖抵著地面,打著滑。
她這個時候感覺的他們的姿勢實在不對勁兒了,笨拙地挪了挪腿,讓腳踩住地面,用力一蹬一按。
弗雷德差點被她把內臟擠出來,發出幾聲悶哼,手自然也松開了。
成功站立起來的溫蒂,看著雪地裡躺著的大個子,衝他伸出一直手:「來,我拉你起來。」
「舞伴?」弗雷德問道,說著也伸手,抓住溫蒂的胳膊。
「恩,舞伴。」溫蒂點點頭,用力拽弗雷德。她本來就沒準備換舞伴,只是想看弗雷德著急罷了。就算是沒有窺鏡做前提,衝他們的關係,也會同意的。
如果他賭贏的賭注能分她一半就好了,不過就算她懷揣勞動服務抵用的機會,也沒有喬治的用武之地——大部分赫奇帕奇都是乖寶寶,很少違反紀律。
聽到回答的弗雷德眼睛一亮,連起身的速度都快了,自己弓腰踩地,就要起來了。
「所以我現在要去換衣服了。」溫蒂在他就要站穩的一瞬間松了手,「休息室門口見。」
弗雷德雙臂掄著圈,擺了好幾下才勉強站穩,沒有又栽倒。
「到時候見。」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套路,你咬我啊
我最近有點崩壞(-_\)
☆、第八個玩笑
溫蒂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穿著長袍聚在一起說話。五顏六色的袍子聚在一起,溫蒂覺得自己有點眼暈。
等她回到寢室,艾爾瑪已經穿戴好了。
看到溫蒂回來,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著急地說:「你幹什麼去了,都快七點了。」她抓了抓溫蒂冰涼的手,在燈光下看到她紅撲撲的臉蛋和濕了的黑袍,忍不住拔高聲音:「你到底做什麼了?」
「我打了一會兒雪仗。」溫蒂把袍子上沾著的冰渣子彈到一邊,吸了吸鼻子。
「你得洗個澡,快點,不然來不及了。」艾爾瑪摸了摸溫蒂的頭髮,「糟糕的頭髮。」
溫蒂洗了澡,在艾爾瑪的催促和幫助之下,穿好長袍。
「我得出去了,蘇斯大概已經等著了。」艾爾瑪看了看時間,對溫蒂說,「你自己可以吧?」
溫蒂點點頭,她只剩整理頭髮了。於是艾爾瑪急匆匆的出了寢室。
等溫蒂收拾好,鑽出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門。外面等了幾個穿著禮袍的男生,大概是約了赫奇帕奇女生的其他學院的男生。
沒有弗雷德。
溫蒂背起手,在休息室門口轉了幾個圈。
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入口隱藏在堆疊在一起的木桶中間,只要你找到對的那個桶,並且用正確的節奏敲擊桶蓋,休息室的門就會旋開。
溫蒂還是一年級新生的時候,親眼看到有的新生記錯了敲門節奏,被噴了一身醋。還有的找錯了桶,直接被錯誤的那個木桶吞了進去,找了斯普勞特院長才把他救出來。
所以,每次她看到這些泛著淡淡光澤的木桶,都是心懷敬畏的。
溫蒂看了看眼前的木桶,又轉回身,看著樓梯口。
弗雷德就是在這個時候,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坐在樓梯扶手上,滑下來的。
看到溫蒂,他手按著木質扶手,用力一撐,從扶手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溫蒂面前。
「哇。」
「哇。」
他們兩個人同時發出贊嘆聲。
「你真漂亮。」
「剛剛那樣酷,我也想試一次。」
弗雷德聽到這句,扭頭看了一眼樓梯,聳聳肩:「你想試試?」
「可惜我不敢。」溫蒂說著,提著袍子,微微屈膝,「謝謝你的稱贊。」她衝弗雷德甜蜜一笑。
弗雷德架起胳膊,讓溫蒂輓上他,清了清嗓子:「我說的是實話。」
「當然,你什麼時候說過假話。」溫蒂嚴肅地說。
他們兩人一起邁步走上樓梯。
「你準備好跳舞了嗎?」溫蒂問道。
「麥格教授給我們進行了培訓。」弗雷德歪歪腦袋,靠近溫蒂,低聲說。
溫蒂舒展了一下眉頭,她心有餘悸的舒口氣:「我們也有培訓,被當時的男伴踩了好幾腳,你們男生跳起舞來真的像狒狒。」
「還好女生們像天鵝。」弗雷德勾勾嘴角,「而且我的體內有一隻獅子,準備要獵食。」說著,他就笑了起來。
溫蒂挑挑眉毛,有些好笑地說:「獅子?什麼樣?」
「這樣。」弗雷德湊近溫蒂,衝著她的耳朵,學獅子低吼了一聲。
「噗嗤——」暖暖的氣流撲進耳朵里,癢得溫蒂歪了歪腦袋,發出一聲悶笑。
他們進了禮堂,裡面燈火通明,天花板上掛著大大小小的水晶燈,還飄著雪花,漂亮得讓人捨不得眨眼。
所有人都圍著禮堂大門站著。
到八點的時候,大門打開,隨著緩緩響起的音樂,四位勇士領著他們的舞伴,走進了禮堂。
他們走到最中間的舞池,準備領舞。
溫蒂個子算不上高,但被機靈的弗雷德牽著,擠到了最前面。
弗立維教授指揮著樂隊,奏響音樂。
溫蒂笑眯眯地說:「看,波特,他真可愛。」
音樂剛響起的時候,哈利有點手忙腳亂,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但他慢慢進入了狀態。
隨後,教授們也滑進舞池。
弗雷德伸出右手,看了溫蒂一眼,他朝舞池的方向偏偏腦袋,衝溫蒂擠了一下眼睛。
溫蒂抿嘴笑了一下,她伸出自己的左手,高高的抬起,又緩慢的落下,搭上弗雷德的手。
她溫熱的手心輕輕貼著弗雷德乾燥的手背。
弗雷德轉了一下手掌,輕輕握住溫蒂的指尖,牽著她帶進了舞池。
溫蒂剛過弗雷德的肩膀,被他摟著的時候,顯得過於嬌小,兩個人的距離也貼得很近。
溫蒂優雅的挺直脊背,視線得體的落在弗雷德的右肩。而弗雷德卻垂著視線,看著溫蒂的臉。她的金髮被發箍別起來,捲髮披散在肩頭,他能看到他卷翹的睫毛,卻看不到她碧藍的眼睛。
轉圈的時候,溫蒂被弗雷德扶著腰高高的舉起。她總忍不住按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發出悶笑。
「你為什麼總要笑?」弗雷德放下溫蒂,垂首,低聲問。
「我也不知道。」溫蒂抬頭,衝弗雷德調皮的笑了笑,那雙可愛的圓眼睛彎出俏皮的弧度。
「和我跳舞太高興了?」弗雷德追問道。他垂首的時候,微長的紅髮就垂下來,隨著他們的舞步輕輕晃動著。
「哦,弗雷德。」溫蒂抬抬下巴,在他的帶領下轉了一個圈,然後手又扶住他的後背,「你可別太自信了。」
一曲終了。
兩個人隨著退場的其他人,出了舞池,新的一批人立馬又隨著舞曲跳了起來。
周圍擺著很多大圓桌,鋪著銀色的綢布,閃閃發亮,盤子也都用了銀器,中央還擺了冰雕。
溫蒂從桌子上斷了一杯飲料,喝了一大口,然後吸著氣說:「這是酒嗎?」
弗雷德湊近看了一眼,自己也弄了一杯,遺憾地說:「不是,只是做得有點像。」
整個禮堂都熱鬧非凡,跳舞的、聊天的、敞開肚子吃的,好像大家從來都沒有這麼自由過,霍格沃茨也從來沒有過這麼熱鬧的聖誕節。
等古怪姐妹們接替弗立維教授的樂團出現的時候,舞會掀起了另一個高.潮。所有的燈瞬間都滅了,只有桌子上的冰雕散髮著淡淡的幽光。
畫著濃妝、穿著破破爛爛長袍的古怪姐妹,奏出來的的音樂也像麻瓜們的搖滾樂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擠進了舞池,隨著音樂胡亂扭動著身體,踩著拍子亂蹦亂跳。
「我們應該跳舞了。」弗雷德握住溫蒂的手腕。
溫蒂正含著一口布丁,她含含糊糊地說:「我沒有跳過這種的。」她的拒絕沒有被弗雷德聽進去,他拉著她的手,擠進了人群。
溫蒂把布丁咽進肚子里,她踩了自己的袍子一腳,朝前踉蹌了幾步,被弗雷德摟進了懷裡。
她按著弗雷德的胸膛站好,聽著快節奏的音樂,有些手足無措,只好慌亂的看著弗雷德。
弗雷德已經脫了黑色禮袍,露出白襯衣、金色的馬甲,還有棕色的領結。他跟著音樂扭動著身體,紅髮跟著腦袋的晃動也動著。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溫蒂對弗雷德說,她有些羞澀的舉起手,學著別人的動作,小幅度的擺了幾下,臉慢慢的紅了。
音樂聲太高了,弗雷德不得不彎腰低頭,把耳朵湊近溫蒂:「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跳。」弗雷德的頭髮擦過溫蒂的臉頰,蹭著她的鼻尖。
弗雷德直起腰,看著溫蒂難得的羞澀表情,大笑了一下,雙手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合著音樂晃動起來。
「跟著我。」他對著溫蒂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
溫蒂感覺到他呵出的熱氣吹進耳朵里,又掃過臉頰,她的手被弗雷德抓緊,用力一轉——天花板在她眼中旋成一個模糊的圓——又看到了弗雷德的領結。
「哈。」溫蒂驚訝又愉悅的笑了一聲。她抬起頭,對上弗雷德的綠眼睛,和他一起跳了起來。
他們跟著大家亂擠著不知道跳了幾首曲子,溫蒂都有點出汗了,她呼吸很急促,從來沒有這麼賣力的跳過舞。
這時,激烈的音樂拉出一個高音,又瞬轉急下,變得極其溫柔緩慢。
「呼——」溫蒂長出了一口氣,「再下去,我就要暈過去了。」
她和別人一樣,靠近自己的舞伴,踩著拍子,放緩步子。
弗雷德摟住她的腰,兩個人靠得很近。
溫蒂已經累得扶不住他的肩膀了,輕輕抱著他的後背。
她微微垂垂腦袋,額頭抵住弗雷德的胸膛,大口喘著氣,調整自己的呼吸。
弗雷德垂首看了溫蒂一眼。
她很乖順的窩在自己懷裡,讓他有種想摸摸她的頭髮的衝動。
溫蒂打了個呵欠,她抬起頭,藍色的眼睛氤氳著柔柔的水光:「我累了。」她抿抿嘴唇,「我想回去了。」
弗雷德點點頭:「跳完這支。」
溫蒂笑了一下,表示同意,她伸手拽了一下弗雷德的領結:「領結真酷。」
走出禮堂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跳舞,禮堂外的走廊也有很多聊天的學生,大有玩鬧到天明的架勢。
他們停在樓梯口。
弗雷德看著通往地下的樓梯,對溫蒂說:「要不要試一試?」
他的手掌扶住扶手,手指彈了彈,敲擊著木頭,發出清脆的聲音。
溫蒂眼睛一下亮了,她抓住弗雷德的袖口,認真的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個作收呀(/ω\)
一個作收呀
作收呀
呀
謝謝一下土豪的投餵(づ ̄ 3 ̄)づ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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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毛頭的毛`nora扔了1個地雷
想吃糖,就要大聲的喊出來\\^O^/
☆、第九個玩笑
像溫蒂和弗雷德這麼早退場的人不多,溫蒂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人。她站到樓梯扶手那裡,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手按著扶手,在原地試探的蹦了幾下,但是將想法付諸實踐的轉換是在太難了,而且溫蒂得背對著扶手坐上去。她覺得有點不安全,害怕人一仰,朝後栽下去。
「我幫你。」弗雷德靠近溫蒂,扶了一下她的胳膊。
「我有點害怕。」溫蒂低聲說,她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悠長的樓梯。
弗雷德衝溫蒂笑笑:「別怕,我拉著你。」他扶住溫蒂的腰,稍稍一用力,就像是他們剛剛跳舞一樣,輕巧的把溫蒂舉了起來,放到了扶手上。
溫蒂一隻手立馬抓住扶手,穩定自己的身體,她的另一隻手被弗雷德拉住。
「怎麼樣?」弗雷德問。
「有點⋯⋯難以形容。」溫蒂咬咬嘴唇,她看了弗雷德一眼「抓緊我。」然後就低頭看著扶手,松開了穩定自己的那只手。
柔滑的禮袍和光滑的木質扶手之間幾乎沒有摩擦力,溫蒂一下子就滑出一截,她發出一聲驚呼,用力抓著弗雷德的手。
弗雷德快步下著樓梯,他緊緊握著溫蒂的手,幾乎和她保持同樣的速度。
越往下越快,就在樓梯的末尾,溫蒂感覺自己就要直接飛出去了,她驚呼了一聲,條件反射地閉住了眼睛。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狠狠抓了一下,有一瞬間的騰空——落到了弗雷德懷裡。
「呼——呼——」溫蒂埋首在弗雷德懷裡,大口喘著氣,她心跳的很快,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的膽子可配不上你的好奇心。」弗雷德打趣道。
溫蒂虛弱的說:「我只是第一次,不太擅長罷了。」
她拽著弗雷德的衣領,站直,又扭頭看了看剛剛滑下來的扶手——再也不要那麼玩了。一定是因為弗雷德腿長,才顯得那麼輕鬆。
弗雷德的手還搭在溫蒂的腰間,他問了一句:「你可以嗎?」
看到溫蒂點頭,才戀戀不捨地鬆手。
溫蒂終於把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安撫下來,朝前走了幾步,看到了赫奇帕奇宿舍的入口。
弗雷德朝後看了幾眼,追上溫蒂:「你知道你們宿舍和霍格沃茨的廚房在同一層嗎?」
「知道啊。」溫蒂點點頭,「每到飯點,走廊里都是食物的香味,整個公共休息室也是。」
「真的嗎?」弗雷德拽了拽自己的領結,「聽起來有點慘。」
「當然是騙你的。」溫蒂哈哈笑了一聲,「我知道廚房在這層,但是從來沒去過。」
「有機會我帶你進去玩玩。」弗雷德說。
溫蒂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弗雷德,她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弗雷德的肩膀,輕聲問:「這是約會的邀請嗎?」
「如果你認為是的話,就是。」弗雷德衝溫蒂眨眨左眼。
「哦,狡猾的男孩。」溫蒂又扭回身,邁起步子。
他們靠近赫奇帕奇寢室的入口,弗雷德看著堆在一起大大小小的木桶,吹了一聲口哨:「有趣的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式的狡猾。」溫蒂摸了摸其中一個木桶,「你能猜出哪個是正確的門嗎?」她轉身,看向弗雷德。
手腳一向快的弗雷德已經靠近了一個對比起其他小得出奇的木桶:「我猜是這個。」
「錯了,你可別亂⋯⋯弗雷德!」溫蒂看著弗雷德曲起手指,她趕緊伸手抓住弗雷德的手腕——但是她的速度比弗雷德慢。
「噠噠。」木桶被敲響的聲音幾乎是灌進溫蒂耳朵里的。
「怎麼了?」弗雷德扭頭,一臉的好奇,「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不,應該有啊。」溫蒂皺皺眉,湊近木桶看了一眼,她還緊緊握著弗雷德的手腕,「我親眼見過⋯⋯」
「咔。」木桶蓋子一下子掀開了,就在同一瞬間,溫蒂和弗雷德消失在原地。
⋯⋯
「你親眼見過什麼?」黑暗中,弗雷德的聲音響起來。
「我親眼見過敲錯木桶的人被木桶吞了。」溫蒂說。
「像我們這樣?」弗雷德又問。
「⋯⋯」溫蒂沒有回答。
弗雷德沈吟一瞬:「你現在是坐在我肚子上嗎?我有點喘不過氣來,能往旁邊讓讓嗎?」他抬抬手,摸到了弧形的木桶,「或許我們可以聊聊,最後那個同學怎麼出來的?」
溫蒂深深吐了一口氣,才回答:「她的同伴哭著去找斯普勞特教授,教授來了之後,才把她放出來。」
弗雷德沒有說話,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你是在我頭頂說話嗎?我感覺到你的呼吸在我頭頂。」
「是。」溫蒂說,「你能不能把魔杖點亮,我沒有帶我的。」
「你為什麼不帶魔杖?」弗雷德一邊問,一邊摸索著找自己的魔杖。
「因為穿裙子不太好放,我也覺得不會掉到黑漆漆的桶⋯⋯你在摸哪裡?」溫蒂的聲音突然拔高。
「對不起。」弗雷德立馬道歉,他剛剛摸到了溫蒂的腿,「我看不到,內兜在外套靠近腰的地方,你來找吧。」為了保證禮服胸膛部分筆挺,所以放魔杖的內兜被移到了下面。
溫蒂手撐著桶壁,空出另一隻手來,在黑暗中摸索起來。
「溫蒂,你能不能不要從上開始往下摸。」弗雷德猶豫地說,「很癢。」
「我看不到你的腰在哪兒!」溫蒂沒好氣兒地說。
「就在你膝蓋那兒,你的膝蓋剛剛撞到了我的腰。」
在弗雷德的指導下,溫蒂摸到了魔杖:「螢光閃爍。」
木桶里亮了起來。
弗雷德就著這點光源,看到了溫蒂的臉。
她幾乎就在自己的正上方,手臂彎回來抵著桶蓋,也給她一個力,讓她不至於趴到弗雷德身上。
而弗雷德躺在桶里。這個木桶太小了,連溫蒂都沒法放下,更不用說他了。他的腿彎曲起來,踩著另一邊桶蓋,彎出一個大大的弧度,膝蓋就頂著溫蒂的後背。
溫蒂兩腿分開跪坐,坐在弗雷德肚子上,她盡力讓自己抬起身體,不讓他們倆身體過分接觸——為了保持這樣的姿勢,她累得都要說不出話了。
她臉蛋紅紅的,垂首看著弗雷德。她的呼吸聲很重,胸脯起伏著。金髮垂下來,偶爾會掃過弗雷德的臉,讓弗雷德難耐的甩了甩腦袋。
點燈比不點燈還要尷尬。兩個人同時這麼想。
正想著,魔杖的光亮就滅了。不知道是因為魔力不穩定還是溫蒂故意弄滅的。
重歸黑暗,兩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呀。」溫蒂驚呼了一聲。
弗雷德能感覺到她的呼吸突然一下離自己很近,就懸在自己鼻子正上方,近在咫尺的距離,然後又遠離。她的頭髮一部分落在他的頸部,一部分擦過耳朵。
「怎麼了?」弗雷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腦子里閃過一些旖旎的片段。
「沒事兒,有點手滑。」溫蒂若無其事地說。她把魔杖塞回弗雷德手裡,再次用兩條胳膊支撐自己,只不過這次是改成把手掌撐在弗雷德腦袋兩側的姿勢。
「我們怎麼出去?」溫蒂氣餒地說,「難道要等到有人發現我們失蹤了嗎?」
「我覺得應該還會有其他出路,畢竟它的目的是防禦安全。」弗雷德說著,就沿著木桶桶壁四處摸索起來,「而不是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最終,他的手停在斜上方一個小小的凸起上:「好像是個按鈕,我按了?」
「恩。」溫蒂說。
弗雷德按了下去。
他們腦袋這邊的桶蓋旋開了,像是把他倆塞進了長長的滑道里,他倆速度極快的滑動起來。
驚懼之下的溫蒂死死抱住了弗雷德。
「我希望我們摔下去的地方有毯子什麼的接著我們。」弗雷德說,這可是頭朝下啊,別把腦袋撞到肚子里。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一下子從黑暗的滑道被倒了出去,進入了一個光亮的地方。
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厚厚的墊子上。
「這是哪兒?」溫蒂這才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四周,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宣傳一下新坑,求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