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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大爺,求投喂》作者:羅西超【完結】

第46章 交易

  七海咂了下舌:「雖然不知道青之王怎麼想的,但是這一招真的挺黑的。」

  草薙點了點頭:「我贊成你的說法。」

  周防冷哼:「早就說了離那個腹黑遠一點。」

  連安娜都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然而跡部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七海起什麼,去搬了一箱淡島送來的酒放到了吧臺上,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小刀。

  草薙詫異地問道:「這不是伏見用的那種小刀嗎?」

  安娜也湊過去,看了看之後點頭:「嗯,是猿比古的。」

  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上次跟他去找東西的時候借用了一下,忘記還了。你們閃開點,別弄到身上去。」

  安娜聽話地往後退了退,結果退到了跡部身上。

  「沒事吧?」跡部擔心地問道。

  安娜搖了搖頭,站定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七海。

  七海用小刀在用來包裝的泡沫紙箱上劃了一刀,然後又摳了一下,一些白色透明的顆粒就從那裡面掉了出來。

  草薙驚叫道:「居然真的在這裡面?」

  七海撩了下頭髮:「這個問題,我倒是很想去問問宗像先生。他不會沒聽這段錄音,也不可能沒發現這些毒•品就藏在箱子的夾層裡,他把錄音給了我,把酒送到這裡來,嘖,想幹嘛?」

  「總之我先打電話給小世理讓她帶人來把這些東西弄走吧。」草薙的表情有些肅穆,「或許他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發現。」

  七海皺了皺眉:「我很討厭被人算計,之前青之王有問過我要不要考慮以後加入r4,現在我徹底不想加入了。我不否認他是個很好的王,能讓人臣服在他腳下為他賣命,但我不會去的,經常被算計,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捉弄人的把戲,我也不喜歡。」

  草薙拍了拍七海的肩:「下次跟r4有關事情,我就不找你了,抱歉了小七海,讓你被青之王盯上了。」

  「沒關係啦。」七海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不用放在心上,現在重要的是,把這些東西給他們送回去比較好。」

  草薙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跡部:「你做了什麼?」

  「哎呀我忘了。」七海動作迅速地幫草薙把吧臺上的冰•毒收好,然後在跡部耳邊打了個響指,「大少爺!」

  跡部側目看她:「幹什麼?」

  七海歪頭:「沒事啊,看你一直在發呆,想什麼呢?」剛剛為了防止跡部聽到,七海就施了個幻術幻術,所以對剛剛七海跟草薙之間的對話,跡部是一無所知的。

  跡部盯著她,語氣慵懶地回答道:「沒什麼,剛剛你們都沒說話,我還以為怎麼了呢。你的響指打的一點都不華麗。」說著,他伸手在七海面前打了一個。

  七海頓時樂了起來:「仁王跟我說過你有打響指的習慣,原來是真的。我調的酒好喝嗎?」

  跡部挑眉:「還可以。」

  「問你個問題啊大少爺。」七海賊兮兮地靠過去,「你是怎麼來的?」

  跡部回答道:「當然是開車來的,怎麼了?」

  「問題是,現在你喝了酒,還能開車嗎?」七海笑眯眯地接著問道。

  跡部默然。雖然酒精含量很低,但是——好像確實不能開了。他抬起頭,看到七海笑容滿面的樣子,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七海朝他伸出了手:「代駕,一次一萬元。」

  跡部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上了車系好安全帶之後,跡部忍不住諷刺道:「你為了錢還真的是什麼都能幹啊。」

  「那當然,」七海調整了一下後視鏡不以為然地說道,「代上課代排隊代開車,必要的時候我連你女朋友都可以代一下。啊對不起,我忘記你沒有女朋友了。」

  然而另七海意外的是,她這次說完之後,跡部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只是點了點頭:「嗯,沒有。」

  「那你不打算找一個嗎?」七海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你不是很受歡迎嗎?喜歡你的女孩子應該很多吧?」

  跡部單手支著額頭:「我又不喜歡她們。」

  「也對哦,像你這樣的大少爺,條件應該很高吧。」七海發動了車子。

  跡部剛要回答,終端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看,原來是他爸爸打來。

  七海很識趣地沒有繼續說話,直到跡部打完電話之後才問道:「有什麼煩心事嗎,大少爺,看你眉頭都擠到一起去了。」

  「啊恩,不麻煩。」才怪。跡部轉頭看向窗外,「我爸爸一個朋友的女兒,一直住在國外,最近要回來,他說讓我陪她幾天。」

  「喲!」七海來了興致,「剛說完你沒有女朋友,桃花運就撞上門來了。」

  跡部皺眉:「我對她沒興趣。」

  「興趣這種東西可以培養嘛,不過這是你的事情,我就不隨便發表意見了。感覺大少爺你還真是忙啊,每天好多事情要做,」七海開始一件件地數,「作為學生,每天要保證不缺勤地到教室上課吧?還有作為學生會主席的工作要做,還要帶網球部的部員們訓練,晚上還有迎新晚會的事情要忙。你是超人嗎?」七海轉頭看了跡部一眼,臉上滿是不解。

  跡部斜睨著她:「你這是在關心我?」

  七海坦然地點頭:「對啊,你看,雖然我們算不上是朋友,不過好歹認識的時間也蠻久的了啊。」

  跡部盯著七海,過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道:「那你幫我個忙吧。」

  「什麼?」

  「替我去陪我爸爸那個朋友的女兒。」

  七海一臉嚴肅:「大少爺你這是趁火打劫。」

  跡部掏出卡:「我付錢給你。」

  「成交!」

  晚上,迎新晚會排練的時候,跡部就拿了份合同遞給了七海。

  「上面都寫得很清楚,吉澤真梨一共要在日本待五天,這五天裡,你陪她做了什麼,所有費用由我支出。」跡部翹著二郎腿,「其他的一些事情,上面都寫了,如果沒問題,我們可以簽字了。」

  七海翻了翻合同之後扁了扁嘴:「大少爺你寫的好詳細哦。」

  「你先看,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跡部兩手抄在胸前微微側過頭去看著七海。

  七海翻都沒翻,就拿出一支筆在上面簽了字。她把合同遞還給跡部,天藍色的眸子中充滿了信任:「我相信大少爺你不會坑我的。」

  跡部愣了一下,然後掩飾性地輕咳了兩聲就接過了合同。他說:「這幾天我會給你請假,你可以不用來上課了。」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遞給七海,「這是經費,在這五天裡,所有需要支出的地方都用這張卡。」

  「就是我帶她吃喝嫖——啊不,吃喝玩樂,幹什麼都可以對嗎?」見跡部點頭,七海就接過了卡,「我知道了。」

  「哦對了,還有這個。」跡部扔給七海一把車鑰匙,「代步。」

  「臥槽大少爺你可以的。」七海驚了,「我現在想再叫你一聲爸爸了!」

  跡部神色一凜:「你敢再叫試試?」再叫他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七海忙不迭地點頭,她剛把□□和車鑰匙收好,仁王就過來了。他倚著七海的肩膀吊兒郎當地問道:「你們兩個躲在這裡,有什麼陰謀啊?」

  跡部鄙夷地反問道:「什麼叫躲著?」

  仁王舉手投降:「是是,那麼你們倆在這裡做什麼?跡部,你是不是對原野意圖不軌啊?」說著,仁王碧綠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狡猾的笑意。

  跡部對他的問題嗤之以鼻。

  七海笑嘻嘻地對仁王說:「仁王,我覺得我要發達了!」

  「發達了別忘了兄弟我,」仁王拍了拍七海的肩,「所以,你跟跡部大少爺有了什麼協議嗎?他包你發家致富嗎?」

  七海拍了拍胸脯:「沒問題,交給我吧!」

  吉澤真梨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半的飛機到東京。雖然把陪她的事情全權交給了七海,不過為了表示禮貌,跡部還是決定親自開車去機場接她。

  坐在副駕駛座上,七海打著哈欠問道:「大少爺,你和吉澤大小姐的關係怎麼樣?」

  「我小的時候是在英國念書,那個時候跟她關係還算不錯。不過後來回日本了就沒怎麼聯繫了。」跡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七海嘖了嘖舌:「我覺得,十有八•九是兩家大人準備給你們牽牽線了,你們這種大家族有政治聯姻我一點都不奇怪。」

  正好遇到紅燈,跡部停了車,轉過頭去定定地看著七海:「那種事情不會發生的,我只會找我喜歡的。」

  「好好,」七海敷衍著回答道,「那你慢慢找,祝你早日找到。」

  七海的語氣讓跡部有些無奈。他問:「你呢,不會真的喜歡女生吧?」

  「我解釋的時候你當時不在嗎?」七海看著車窗外,「我喜歡女孩子,但不是想要和她們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聽了七海的話,跡部莫名地松了口氣。他問:「那如果你找男朋友的話,會找什麼樣的?」

  七海毫不猶豫地斬釘截鐵地回答:「有錢的。」

  「……哦。」跡部冷漠地應道。

  到了機場,跡部和七海兩個人等了沒多久,就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景吾。」

  兩個人一起看過去,就見到一個金色頭髮的女生朝他們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連衣裙,看起來優雅清純。

  七海悄悄地靠近跡部小聲說道:「她也是混血兒嗎?」

  「嗯,忘記告訴你了。真梨的媽媽是英國人。」跡部回答完之後,就快步走向了吉澤。

  美麗的少女伸出雙臂給了跡部一個擁抱,分開後,墨綠色的雙眸裡滿是喜悅:「好久不見,景吾。」

  跡部笑道:「確實好久不見,真梨。」他側了側身,將站在他身後的七海引到了前面,「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原野七海。」

  吉澤歪了歪頭看著七海,臉上漾起了甜甜的笑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兩個可愛的梨渦:「你好,我叫做吉澤真梨,很高興認識你。」

  七海走上前去,執起真梨的手,注視著她的眼眸,語氣認真地說道:「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一片森林。你的眼睛長得真好看。」

  吉澤先是一愣,隨即笑著回答道:「謝謝,你也是。」

  跡部摸了摸鼻子對吉澤說道:「我平時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每天都陪你,所以,我找原野來,你想去哪裡,或者想做什麼,找她就可以了。」

  「誒?」吉澤聽了跡部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失落,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那麼就麻煩原野小姐了。」

  七海拉著吉澤的手笑眯眯地說:「不用這麼客氣的,叫我七海就行了。」

  「這樣嗎?」吉澤微笑道,「那七海也叫我真梨好了。」

  看著兩個很快熟起來的女孩子,跡部莫名地有一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他接過了吉澤手里拉著的行李箱,然後對她說:「我爸說,你在日本這幾天住我家就好了,我先帶你回去放行李吧。」

  吉澤點了點頭:「麻煩景吾了。」

  因為知道吉澤今天到,所以跡部爸爸沒有去公司。只是他沒想到,七海也跟著一起來了。看到七海,跡部爸爸頗為意外地說道:「原野小姐竟然也一起來了?真是有失遠迎了。」

  七海急忙說道:「叔叔您不用這麼叫我的,叫我七海就行了,沒打招呼就來了是我太失禮了。」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跡部爸爸笑了笑,然後看向了吉澤,「好久沒見,真梨長成大姑娘了。」

  吉澤乖巧地叫了一聲:「伯父。」

  跡部爸爸拍了拍吉澤的肩,然後對她說:「一會兒景吾帶你去你的房間,這幾天在這當是在自己家,有什麼需要就跟景吾說,他會幫你的。」

  吉澤點了點頭:「嗯,我一定不會客氣地麻煩他的!」

  「哈哈哈,我還有個會要開,先去公司了,景吾,照顧好真梨。」跡部爸爸叮囑道。

  跡部點頭:「知道了,您慢走。」

  跡部爸爸走了之後,跡部就帶著吉澤去了二樓她的房間。他說:「你的房間離我也不遠,不過我晚上回來的晚,你有什麼事就找青木管家。」

  七海湊過來舉手:「白天有事情可以找我,我喜歡給漂亮的女孩子服務。」

  吉澤的臉微微地有些發紅:「七海你這麼說我要害羞了。」

  「你害羞的樣子也好可愛。」七海笑眯眯地說道。

  吉澤的臉更紅了。

  放好了行李之後,跡部說要帶吉澤去吃午飯。

  「我想先換件衣服,順便洗洗臉,坐飛機很久我覺得自己看起來不太好。」吉澤眨巴了一下墨綠色的大眼睛看著跡部,「可以嗎?」

  「可以,我和原野去下面等你。」跡部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說了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可以了。」

  「嗯!」吉澤用力點頭,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跟在跡部身後下樓,七海揶揄道:「講道理啊大少爺,我覺得真梨很可愛,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跡部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她比我小一歲,我一直都拿她當妹妹,」他轉過頭去,「而且,她是那種很需要保護的女生,但我喜歡爭強好勝的。」

  「原來你不喜歡軟妹,那就沒辦法了。」七海聳了聳肩。本來她還想說「真梨妹子看起來很喜歡你」,不過現在看來,這句話好像有點多餘了。「你喜歡爭強好勝的啊?多強的?能胸口碎大石的?」

  跡部按住跳動的額角:「你給本大爺閉嘴!」

  吉澤很快就收拾好了走了出來。洗去了一路坐飛機過來的疲憊,又換了件衣服,吉澤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皮膚都泛著一層玫瑰般的色澤。

  見她下來,跡部和七海也站了起來。七海捂著臉:「我的天,我已經詞窮了,真梨太可愛了!」

  跡部抄手在七海腦袋上敲了一下:「你不要嚇到真梨。收拾好了嗎?」跡部看向了吉澤。

  吉澤點了點頭,就聽到跡部說:「那我們去吃午飯吧,我已經訂好餐廳了。」

  吉澤有些擔心地問道:「但是景吾你不是說了很忙……」

  跡部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回答道:「吃個午飯還是可以的。我們走吧。」

  在吃午飯的時候,吉澤知道了,原來七海也是混血兒,而且之前一直住在義大利。

  「所以,我們倆真是有緣分啊,大概就是上帝想讓我遇到你吧。」七海語氣真誠地說道。

  吉澤開心地說:「總覺得七海更親切了!以後七海回義大利的話,我可以去找你玩嗎?」

  「可以可以!」七海忙不迭地點頭,「我七月中旬放暑假就回去了,到時候跟你說!我七八月都會在爺爺的果園那裡幫忙,到時候可以帶你去摘檸檬!」

  吉澤拉著七海的手一臉地興奮:「太好了!我家也有個莊園,不過爸爸媽媽都不讓我做那種事情的。」

  跡部切著牛排,看看吉澤又看看七海,覺得自己多餘的想法再次佔據了大腦皮層。

  吃過午飯之後,跡部問吉澤有沒有什麼安排,吉澤搖了搖頭:「不知道,七海會陪我嗎?」

  七海點頭:「那當然了,陪可愛的女孩子是我的榮幸。」

  吉澤擊了下掌:「那七海來安排好不好?我以前只跟著父母回過日本,對東京這面不太熟的,所以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排。」

  七海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好了大少爺,您老人家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不要打擾我和真梨的約會了。」

  跡部斜睨著她:「你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本大爺走啊?」

  七海瞪圓了眼睛:「我表現的這麼明顯?」

  「你——」跡部氣結,伸手恨恨地在七海腦袋上摁了一把,「本大爺後悔了,我覺得你一定會把真梨帶壞的。」

  七海朝他敬了個禮:「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結果,七海給吉澤安排的第一個項目就是——逛街。

  「女孩子嘛,都是喜歡逛街的,不跟你吹,我姐姐和阿姨她們逛上一整天都不帶累的。」說著,七海把一條裙子塞到了吉澤手裡,「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吉澤一邊對著鏡子比劃一邊笑著問:「那七海呢?」

  「我負責拎包。」七海拿了件一樣的衣服放在自己身前比劃,「我們倆買一樣的好不好啊?我覺得這件很好看誒,不過怎麼我一比劃就——不如放在你身上好看呢?」

  「才沒有,」吉澤一本正經地說道,「明明七海也好甜的,買嘛買嘛,我們穿一樣的!」

  七海用力點頭:「嗯!那我們去換上試試。要不要一起換啊?」七海壞笑著看著吉澤,「這樣可以互相拉拉鍊啊襲個胸啊——」

  「才不要啦——」吉澤紅著臉,把七海推進了換衣室裡。

  僅僅一個下午,跡部就體驗到了女生的購買力到底有多強。

  跟他一起上課的赤司看到跡部的終端時不時地就震動一下傳來短信提示最後他忍無可忍地終於靜音之後,忍不住納悶地問道:「怎麼了景吾,誰一直給你發短信?」

  跡部冷靜地回答道:「銀行。」

  「銀行?」赤司詫異地看著他,「出什麼事了嗎?銀行為什麼要給你發短信?」

  跡部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回答道:「真梨來東京了,我讓原野七海去陪她,還給了她一張□□。」

  赤司了然地看著他:「我懂了。」

  話剛說完,赤司就瞥見跡部的終端螢幕又亮了一下,而大大少爺的太陽穴也突突地跳了幾下。

  赤司明智地選擇了不說話。

  逛了一下午之後,七海拎著她們買好的東西,帶著吉澤去甜品店吃東西。

  「七海你拎得了嗎?我幫你吧?」所有的東西都在七海手裡拿著,吉澤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七海倒是不在意:「放心吧,這點東西不算什麼,我還能胸口碎大石呢。」

  吉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要亂講啦!」

  「真的不重——啊,我們到了,進去吧。」說著,七海就拉著吉澤的手進了甜品店。

  翻著菜單,七海邊看邊問吉澤:「真梨要喝什麼?」

  吉澤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隨便什麼都好啦。」

  「真的嗎?那我點黑咖啡給你咯?」七海開玩笑般地說道。

  「不要啦!」吉澤急忙拒絕。

  七海抬起頭,發現吉澤的表情有些失落,便關心地問道:「怎麼了真梨?是不是太累了?」

  吉澤搖了搖頭,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問七海:「七海,景吾是不是,不想陪我,才找你來的?」

  「……啊?」


第47章 生氣

  吉澤的問題讓七海有些愣。她心裡想:聽大少爺的語氣就是不想陪你啊但是……她看了看吉澤有些難過的表情,又想了想自己昨天在車上和跡部的對話,思索了一番之後認真地回答道:「不是。」

  「誒?」吉澤睜大了墨綠色的眼睛,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

  七海摸著下巴:「大少爺這個人很牛逼啊,牛逼的人就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看過知道蜘蛛俠嗎?裡面有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所以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再說了,我陪你不好嗎?」七海不樂意了,「大少爺連女朋友都沒交過,根本不知道怎麼陪女孩子玩,我就不一樣了啊,我經驗豐富的!」

  吉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歪著頭俏皮地問道:「七海你交過女朋友嗎?」

  「戀愛意義上的並沒有。」七海嚴肅地回答道。

  吉澤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七海:「我覺得,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喜歡七海的應該都很多吧?」

  七海也學著吉澤的樣子單手撐著下巴湊到她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只有十公分:「喜歡真梨的一定也很多的。真梨,你是不是喜歡大少爺啊?」

  吉澤的臉蛋「轟」地一下變紅了,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要亂講啊七海!」

  「這有什麼,喜歡大少爺的人多了去了。」七海翹著二郎腿翻著功能表,「他的後援團好像是我們學校裡人數最多的?簡直可怕。」

  吉澤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七海也喜歡景吾嗎?」

  「我只喜歡他的錢。我要喝檸檬茶,你呢?」七海語氣隨意地問道。甜點吃什麼好呢?抹茶蛋糕看起來不錯,但是她也想吃巧克力千層。

  沒想到七海的回答如此耿直,吉澤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她翻了翻菜單,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喝奶茶好了。」

  「嗯哼~那吃什麼呢?」比起談論跡部,七海顯然對吃喝更感興趣。

  被她的情緒感染著,吉澤也打起了幾分精神,她說:「想吃松餅。」

  七海打了個響指:「服務員,點單——」

  把兩個人要點的東西告訴服務員之後,七海兩手捧著臉看著吉澤:「好了,現在讓我來聽聽少女的心事,你為什麼喜歡大少爺?」

  被這麼開門見山地問這種問題,吉澤覺得有點羞恥。她低著頭絞著衣角囁嚅著回答:「我不知道……就是,小的時候被他保護過……」

  「喔謔!每個少女都有的英雄情結啊!」七海頓時來了興致,「想不到大少爺還有這麼英武的一面?」

  「是的!」吉澤用力點頭,「景吾從小就是個不服輸的人,他剛去英國那會兒英語說不好,還被人欺負,有一次我們兩個在外面玩,有比我們大的小孩子來欺負我們,結果我就被他擋在身後了……哎呀!」吉澤捂著臉,「好害羞啊!」

  七海捂住了鼻子:「真梨你……為何如此可愛?!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害羞的啦!不過我大概能懂你的想法了。」

  吉澤一把抓住七海的手:「你能懂就好了!」

  「但是我覺得……這大概不能算是喜歡吧?」七海摸著下巴,「你喜歡的是小時候的那個大少爺啊,你們分開了這麼久,現在也不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了吧?說不定你就不喜歡他了呢?」

  吉澤把手縮回來,語氣有些低落:「我也不知道。他既然這麼忙讓你來陪我,我也不能去給他添麻煩,唉。」

  看著頗為苦惱的吉澤,七海想了想之後提議道:「不然我們明天去跟蹤他好了。」

  「誒?跟蹤?」吉澤瞬間睜大了眼睛,見七海點頭之後她為難地說,「這樣不好吧?而且被發現了就壞了……」

  「沒事,」七海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有辦法不被他發現,要不要來啊?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哦~」七海誘惑道。

  正直的好孩子吉澤真梨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沒能抵制住誘惑,在七海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好。」

  正好這個時候,她們點的東西也上來了。七海吸了一口檸檬茶,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跟蹤大少爺啊~聽著就覺得很有意思呢~

  晚上,跡部回到家,就看到吉澤和自己媽媽兩個人在客廳裡坐著說話,看起來挺開心的樣子。

  見跡部回來,跡部媽媽攏了攏頭髮:「景吾回來了。」

  吉澤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開心地對跡部說:「歡迎回來!」

  跡部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拿了個蘋果在手裡扔著玩,語氣隨意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你看!」吉澤把手伸到跡部面前,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跡部盯著吉澤的手看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太瘦了,真梨你應該多吃一點。」

  「不是這個!」吉澤急得跺腳,「看七海送給我的手鏈,是不是很好看?」

  跡部詫異地看著吉澤:「原野送的?」他又看了看吉澤戴在手腕上的手鏈,然後冷哼了一聲,「還不是我買的。」

  吉澤嘟著嘴:「不是,景吾的卡七海一開始拿出來買單的時候就說了,這個是七海自己刷卡買的,是七海送的!」

  跡部莫名其妙地看著吉澤:「你才認識她一天就這麼幫著她說話了?」

  「因為七海可愛。」吉澤認真地說道。

  跡部媽媽笑著說:「被你們說的我也想見見這個女孩子了,真梨很喜歡她呢。」

  跡部吃了一口蘋果之後說道:「上次慈善晚會她來過,不過你應該沒見到。」

  「那你下次再帶來家裡玩嘛,你說說你,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可是從小到大,除了真梨和小佑,我也沒見你跟哪個女孩子關係能親密點,帶回來的全是男孩子,你是不是——」

  感覺這話題繼續下去要糟糕——跡部心裡警鈴大作,在看到自己媽媽開心憂心的表情之後他急忙說道:「媽我很直的!」

  跡部媽媽嗔怪著看著自己兒子:「媽還沒說完呢。」

  你沒說完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跡部在心裡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我先回房了,你們也早點睡吧。」

  「行了行了,說你你就不想聽。真梨也回房間吧,明天不是和那個叫七海的女孩子約好了見面?」跡部媽媽摸了摸真梨的腦袋笑著說道,「晚安。」

  真梨伸手抱了抱跡部媽媽:「伯母晚安。」

  因為房間都在二樓,所以吉澤就跟在跡部身後一起上樓。

  跡部隨口問道:「下午去哪兒了?」

  「嗯——」吉澤點著下巴,「去逛街了。」

  「只逛街?」跡部挑眉,「有意思嗎?」

  吉澤猛點頭:「是的,因為是和七海在一起所以非常有意思!」

  跡部捏了捏眉心:「那就好。那明天的安排呢?」

  「是——秘——密——」正好走到房間門口,吉澤朝著跡部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七海說了不能告訴你,晚安——」

  「哈?」跡部看著被關上的房門,覺得有點不太爽。他開始在心裡衡量,自己單純可愛的小青梅被原野七海掰彎和被原野七海帶壞到底哪一種更嚴重。

  好像都很嚴重。

  作為一個網球部的部長,跡部從開始練網球開始就保持著早上起來運動的習慣。他晨跑完換好衣服下去吃早餐,發現吉澤已經起床了。

  拉開椅子坐下,跡部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起這麼早?」

  吉澤撕著麵包開心地說道:「因為和七海約好了~」

  ……跡部現在開始覺得讓七海去陪吉澤真的是個錯誤的決定了。他一臉懷疑地看著吉澤:「你不會被她掰彎了吧?」

  「你不要亂講啊,七海說了以後會和男孩子談戀愛的,景吾真是的!」吉澤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了嘴裡,氣鼓鼓地吃完了之後又把牛奶喝完就站起了身,身後的女僕很有眼力地雙手遞上了她的包,「真梨小姐,您的包。」

  「我出門了。」說完之後,吉澤就拎著包包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跡部的心情變得微妙起來。

  本大爺是不是被嫌棄了?

  七海坐在駕駛座上哼著歌跟小春發著短信,見到吉澤跑過來之後趕緊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

  吉澤一邊捂著胸口大喘氣一邊抱歉地說:「對不起七海,我出來晚了。」

  「等你是這個早上最美好的一件事。」七海笑眯眯地說道。

  吉澤鼓了鼓臉頰:「剛剛跟景吾吵了一架。」

  「喲?」七海有些意外,「看你這麼軟,想不到還會吵架?啊不等等,你居然和大少爺吵架?」

  吉澤歪了歪頭:「也不算吵架吧,就是,他說你要掰彎我,我就替你反駁了一下。」說著,吉澤吐了吐舌頭,然後她就看到七海倚著車門的框,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

  吉澤一下子急了:「七海你沒事吧?你不要生氣啊,景吾他亂說的!」

  七海直起身來,臉有些紅,看起來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沒生氣,我只是覺得,真梨你太可愛了,真的,我可能真的要為你彎了。」

  吉澤瞬間松了口氣:「沒生氣就好。」

  七海等吉澤上了車之後替她關上了車門,然後自己坐到駕駛座上:「大少爺今天的行程我已經搞明白了,今天網球部有早訓,我們去那裡守株待兔吧。」有個校園情報達人的舍友真好,雖然被誤以為是要追跡部這件事讓七海覺得有些尷尬。

  吉澤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七海拍著胸脯:「我辦事你放心。」她調查過了,網球部那些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絕對不會捅出簍子來的。

  吉澤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嗯,相信七海!」

  「那我要發動車子了——」說完之後,七海就踩下了油門。

  「走咯——」


第48章 跟蹤

  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網球場,還正大光明地坐上了觀眾席,吉澤覺得她們兩個人似乎太囂張了一點。她掩著嘴在七海耳邊小聲問道:「我們這樣很欠打誒,七海。」

  「放心吧,他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七海翹著二郎腿不以為然地說道。

  網球部的部員們已經開始訓練了,不過看起來好像並不是正選。根據桃井給她科普的,正選隊員穿的隊服跟非正選不一樣。

  吉澤四處看了看,眨著眼說道:「這裡還有觀眾席呀。」

  「五月跟我說,因為每隔一段時間,網球部就會進行一輪選拔,選出正選隊員去參加比賽,那個時候會有很多人來看。再說了,也有一些外校的人來比賽嘛,沒有啦啦隊和觀眾在這裡加油助威,比賽多沒意思呀。」七海朝著吉澤拋了個媚眼,「你說呢?」

  吉澤雀躍著回答:「七海說的都對!不過,景吾為什麼還沒來呀?」

  七海看了看時間道:「差不多了吧?我對這個也不太清楚誒,我又不是他的腦殘粉。」

  吉澤點了點頭,然後好奇地問道:「那你是怎麼跟他認識的呢?我有點好奇呢,七海講講嘛!」說著,吉澤就拉著七海的手晃了晃。

  七海摸著下巴:「這個事情,說起來挺虐的,大少爺開車撞了我,以為我是碰瓷的。後來莫名其妙地接觸多了,就認識了。」

  「景吾開車撞你?」吉澤目瞪口呆,她上上下下地摸著七海擔心地問道,「那你沒事吧?有沒有把哪裡撞壞了?」

  七海壞笑著問道:「真梨,你是不是想趁機吃我豆腐?」

  吉澤臉一紅,趕緊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才沒有!」

  七海拍拍吉澤的肩安慰道:「放心吧,只是稍微刮了一下,一點事都沒有的。」她伸手捏了捏吉澤軟軟的臉蛋,「擔心我嗎,真梨?」

  吉澤扁著嘴:「聽到你說被撞當然會擔心啦,真是的,小心一點嘛,居然還會被當成是碰瓷的,景吾是笨蛋嗎?」

  「啊,我覺得大概是因為他追求者太多所以膨脹了?」七海摸著下巴猜測著,剛說完,她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喲,我看到了一個熟人。」

  「是誰?」吉澤一邊問,一邊順著七海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銀色頭髮的少年把球拍扛在肩上,另一隻手則是搭在一個紫色頭髮戴著眼鏡的少年的肩上,看起來一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有小辮子誒。」吉澤指著仁王的後腦勺開心地說道,「那個就是七海的熟人嗎?」

  「嗯對,他叫仁王雅治,旁邊那個——我看看。」七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對折了好幾次的紙,對了對號之後說道,「柳生比呂士,是仁王的搭檔。」

  吉澤看了看七海又看了看仁王,歪著腦袋奇怪地問道:「不去打招呼嗎?」

  七海兩手背在腦後懶洋洋地說道:「他看不到我們啊,而且,去打招呼的話,說不定會引起麻煩來。」

  吉澤睜大了眼睛:「看不到我們?」

  「笨蛋,難道你一直沒發現嗎?」七海笑眯眯地說道,然後站了起來,「不信我去給你演示一下。」說完之後,她就從觀眾席的圍欄上翻了下去,一直走到了仁王的面前,然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吉澤捂住了嘴巴,驚訝的眼睛都睜圓了。她看到,七海在仁王面前真的好像是透明的一樣,不管七海在他面前招手,還是沖他吐舌頭做鬼臉,他都完全不為所動。

  好神奇哦!

  很快,七海回到了吉澤身邊,臉上滿是得意:「我說什麼來著?」

  「你是怎麼做到的啊?」吉澤拉著七海的手迫不及待地問道,「快告訴我啦!」

  七海湊到吉澤面前,伸出食指抵著唇,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ok?」

  吉澤拼命地點頭:「嗯!七海不說我就不問了!啊,我看到景吾了!」吉澤伸手往後一指,七海也跟著轉了過去,果然看到跡部走進了網球場。和仁王他們一樣,跡部也完全沒有看到七海和吉澤兩個人。

  「咦,那個女生——」吉澤歪著頭,盯著跡部身邊的栗原看了一會兒之後疑惑地問道,「應該是伯母說的小佑吧?」

  「是啊,那個就是阿佑,阿佑也超可愛的!」七海捧著臉,「不過有時間的話,我更想介紹五月和安娜娜給你認識。」

  「是七海的朋友嗎?」吉澤挽著七海的胳膊好奇地問道。

  七海點頭:「五月是我室友,安娜娜是我的小情人~」

  吉澤嘟著嘴:「那我呢那我呢?」

  「你是我的甜心。」七海扣住吉澤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吻了一下。

  「不要撩啦我都要心動了!」

  「哈哈哈!」

  原本只是想圍觀一下網球部的訓練,結果接下來的發展卻讓七海狠狠地打了臉。

  不等等,你們真的是在打網球?這飛沙走石的效果是怎麼出來的?

  七海看的目瞪口呆,吉澤也是同樣的反應。她指著網球場結結巴巴地問七海:「他、他們真的是在打網球嗎?為什麼跟我以前看的溫網不一樣?」

  七海掩面:「跟我看的也不一樣,網球不是這麼打的吧?臥槽臥槽牛頓要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了!」朋友們,你們對物理一無所知啊!

  「我覺得,我們可以走了。」七海面色深沉地說道。這種網球的打法完全超出了她對網球的認知,感覺自己對網球一無所知了。

  吉澤贊成地點了點頭,她心有餘悸地說道:「感覺好危險哦,只是打個網球至於這麼拼嗎……」

  「誰知道呢,」七海攤了攤手,然後翻出了小本本,「我看看,大少爺上課的教室……啊,找到了,我們去教室吧?」第一節就是金融學這種聽起來就讓人犯困的課啊。

  吉澤迅速地站了起來,拉著七海的手就走:「那我們快走吧!」

  在教室裡找好了位置,七海趴在桌子上感歎了一句:「後援團,可以的。」

  吉澤不解地問:「什麼意思呀?」

  「就是,她們連大少爺喜歡坐在哪個位置上都搞清楚了。」七海指了指她們面前的座位,「這個,是大少爺坐的位置,右邊是赤司坐的位置。」

  吉澤不由得露出了一臉崇拜的表情:「好厲害哦!」

  七海扶額:「雖然說這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一件值得敬佩的事情啦……對了,真梨是學什麼的?」

  吉澤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不太擅長學金融什麼的,不過家裡有哥哥,所以繼承家業沒我的事啦,我是學設計的。」

  「那也很厲害啊!」七海拍了下桌子,「設計什麼?」

  「珠寶設計,爸爸還說以後我們家的珠寶就由我來設計了,」吉澤有些害羞地說道,「我們家是做珠寶生意的。」

  七海掩面。妹子啊,你說你對我不知根不知底的,就把你家是做什麼的告訴我了,幸虧我不是什麼壞人,要是我對你圖謀不軌,你就完蛋了啊!不過七海轉念一想,覺得吉澤應該也是認為,她是跡部介紹的人,所以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說完自己家,吉澤便問七海:「七海呢?」

  「怎麼講,」七海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我是跟著我叔叔生活,我們家……為維護世界和平與穩定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吉澤雙手合十,墨綠色的眸子裡閃著光:「好厲害!聽起來很帥哦!」

  糟糕了滿滿的負罪感……七海捂著心臟,然後默默地掏出了跡部今天的作息表:「那什麼,我們來看看今天大少爺都要上什麼課好了。」

  「嗯好!」完全沒注意到七海在轉移話題,吉澤的注意力立馬被帶著轉移。

  七海把小本本翻開,然後對吉澤說:「大少爺今天課還蠻多的啊,上午滿課,下午一節,不過他好像下午都會去生徒會室處理一下學生會的事,四點半到五點半是網球部的部活時間,晚上六點半到九點半是迎新晚會的排練時間……好忙啊。」

  吉澤下巴擱在七海的手臂上:「昨晚景吾就是快十點了才回家的。」

  「對了,反正你和大少爺住在一起,今晚我們可以去看迎新晚會排練,到時候讓他直接帶你回家。」七海收起小本本,「本來我還要去幫忙後勤呢。」

  「那我是不是耽誤你了?」吉澤不由得擔心地問道。

  七海笑眯眯地回答道:「沒關係,因為要陪你,所以大少爺說我不用去後勤了。」

  「那就好!」吉澤開心地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看了下表,七海再次趴在了桌子上:「八點上課,我睡一下——」

  「這樣很沒形象誒七海。」吉澤一邊說著,一邊學著七海的樣子——兩隻胳膊伸向前方耷拉著,臉直接貼在了桌子上。

  兩個少女面對面,然後同時笑了出來。

  「還說很沒有形象呢,你都學我了!」

  「不要說出來嘛!」

  七點五十五分的時候,跡部和赤司兩個人一起進了教室。然而剛進教室,赤司就對跡部說:「你覺不覺得哪裡不對勁?」

  跡部指了指他們倆固定坐著的兩個位置:「你是說那裡嗎?」

  「對,平時那裡……不是早就坐滿人了嗎?」赤司疑惑地問道。這兩位名氣在學校裡幾乎不分伯仲的大神總是固定坐在教室中間那一大排第三排的位置。他們兩邊的位置沒人敢去做,但是前後位置卻是坐的滿滿當當——而且是先到先得。

  跡部不以為然地說道:「管他呢,跟我又沒有關係。」

  「說的也對。」雖然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不過赤司也沒太計較,只是跟在跡部身後走到位置上坐了下來。

  然而跡部在坐下之後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怎麼覺得有人在盯著我?」跡部狐疑地側過頭去看著赤司。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後面的人,發現雖然有人會時不時地瞄他一眼,但是緊盯著他看的卻一個都沒有。

  「啊?」赤司也跟著轉過了頭,看了看之後有些茫然地說,「沒有啊,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大概?」跡部半信半疑地轉回去,但被人盯著的感覺卻一直都在。

  怎麼回事?

  盯著他看的七海和吉澤兩個人趴在桌子上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吉澤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對七海說:「他真的沒有發現我們誒!」

  「我覺得我們再盯著他看,他要發毛了,雖然他根本看不到我們。」七海也是樂得不行。她探過頭去,然後朝吉澤招了招手,「真梨快來,看大少爺記的筆記!」

  吉澤聽話地湊過去,兩個人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眼睛盯著跡部手裡的筆記。

  「字寫得好好看哦。」吉澤指著跡部的筆記,「我的日文寫得超級難看,經常被爸爸嫌棄的。」

  七海掩面:「我的還好,我師父字寫得很好看,我很崇拜我師父,所以苦練了很久。」她瞥了一眼赤司的筆記,然後對吉澤說,「赤司的筆記記的也很整齊。」

  吉澤有些意外:「七海你還有師父呀?」

  「嗯,我師父超帥的!」七海握了握拳,「回頭你去義大利找我說不定能見到他呢。」

  吉澤也握了握拳:「七海說超帥那一定超帥的!」

  這時,跡部突然向左轉了下頭,嚇得吉澤大氣都不敢出。然而他也只是表情看起來有些懷疑,然後就轉向了右邊。

  七海掰著下眼瞼不客氣地朝他做了個鬼臉——反正看不到。

  看著跡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赤司不由得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總覺得這裡有人。」跡部轉了下筆,然後坐正了身體,「沒事了。」

  七海吐了吐舌頭,然後示意吉澤坐回去。她小聲說道:「我們不要打擾他上課了,看著就好啦。」

  吉澤點了點頭:「嗯,我們悄悄的~」

  「不如我們來研究一下接下來幾天做什麼好了。你想去水族館嗎?我可以叫小安娜一起去,正好介紹給你認識!」

  「好呀好呀!」

  接下來的時間裡,七海和吉澤兩個人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時間難熬。她們聽不懂老師講的是什麼,想趁機擴充一下知識面都不行。對於跡部和赤司兩個人全程一邊認真聽講一邊做著筆記不僅不犯困還能完美回答老師提出的問題,她們表示:服。

  「總覺得跟景吾一比,其實我過得還蠻輕鬆的。」吉澤趴在桌子上,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著圈。

  「是啊,感覺大少爺對自己要求也很嚴格呢。」七海也開始有點佩服跡部了。

  吉澤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提出了一個問題:「七海,景吾下節課上什麼呀?」

  「我看看哦。」七海翻出了小本本,看完了之後語氣沉重地回答道,「政治經濟。」

  「我們溜吧?」

  「正合我意。」

  於是,下課鈴一響,兩個人就溜出了教室。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唔——我們去逛逛學校吧?反正我不用去上課了~」

  「好~」

  因為要換教室,所以跡部和赤司兩個人也走了教室。不知道為什麼,一走出教室,跡部就看向了七海和吉澤兩個人走的方向——當然,他什麼也沒看到。

  見跡部立在原地,赤司也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怎麼了?」

  「沒什麼。」跡部一臉淡然地回答道。

  赤司皺了皺眉:「我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發生什麼事了?」

  「真的沒事。」跡部拍了拍赤司的肩,「我們走吧。」


第49章 心意

  中午,跡部和忍足仁王還有白石一起去餐廳吃飯的時候,總算知道了自己一上午不對勁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

  「噗哩~」仁王指了指前面不遠處兩個正在商量什麼的少女,倚著跡部的肩膀問道,「那不是原野嗎?旁邊那個是誰?」

  忍足推了推眼鏡,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詫異:「那不是你以前在英國的小青梅嗎,跡部?她怎麼跟原野在一起啊?」

  白石「喔謔」了一聲:「跡部你怎麼這麼多小青梅?」

  跡部沒說話,只是大步走到了七海和吉澤身後,語氣頗為不爽地開口:「你們倆跑到這裡來幹嘛?」

  「呀!」七海和吉澤同時轉身,兩個人眼裡都閃著驚訝。七海說,「原來大少爺你會來這裡吃飯的哦!」

  跡部額角跳動了一下:「你對本大爺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七海點著下巴:「我以為你每天都過著酒池肉林的生活。」

  跡部扶額:「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你這個笨蛋!」

  吉澤伸手攔在七海面前不高興地對跡部說:「七海才不是笨蛋,不許你說七海的壞話,不然我就告訴伯母了!」

  跡部嘴角抽動:「你是小學生嗎?還去告狀?」

  七海搓了搓手:「太幸運了,真梨,我們遇到了大少爺,今天中午的午餐可以不用買單了。」

  「對哦!」吉澤開心地跟七海擊了個掌。

  跡部頭疼地捏著眉心,結果就忘記自己是跟三個隊友一起來吃午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仁王三人笑嘻嘻地問跡部:「跡部,都不介紹下嗎?」

  「真梨真梨,這個就是我說的仁王!」七海指著仁王給吉澤介紹道,「另外兩個我就不認識了。」

  忍足故作傷心地說道:「呀咧呀咧,這麼說我還真是傷心啊,我們明明見過的吧,原野同學。」

  七海語氣誠懇地回答道:「我不記得了,我非常不擅長記男生的名字,尤其是見面次數又不多的。」

  「好吧,」忍足微笑道,「那麼我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忍足侑士。」

  「我會努力記住的。」七海嚴肅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白石不客氣地笑完了之後,也一本正經地做了自我介紹,「我叫做白石藏之介,請多指教。」

  七海摸著下巴:「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大概是五月在宿舍裡的時候提起過吧。」

  「所以,」仁王饒有興致地看著吉澤,「這位小美女是誰呢?」

  「啊!」突然被提問,吉澤急急忙忙地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做吉澤真梨,是從英國來的,請多指教。」說著,吉澤朝著剛剛認識的三個人行了個禮。

  雖然都是混血兒,但是吉澤的身材屬於比較嬌小的那種,所以七海可以輕鬆地把她摟在懷裡。她說:「好了,認識完了,我們去吃飯了。」

  跡部挑眉:「不是說要一起?」

  「可是,我們現在,很惹眼啊。」說著,七海伸手捂住了臉。

  忍足和白石往旁邊一看,發現果然好多人都在朝這面行注目禮,其中還有一些人在交頭接耳討論著什麼。

  「這樣吧,你們先找個地方坐下,我們去買午飯。原野和吉澤要吃什麼呢?」忍足貼心地問道。

  吉澤挽著七海的胳膊:「和七海吃一樣的就可以了!」

  「我隨便。」七海攤手。

  忍足的笑容一僵,而一旁的仁王和白石兩個人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還真是令人為難的答案呢。」忍足說著,推了推眼鏡,藏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最後,為了不讓忍足為難,七海和吉澤商量了一下,決定吃咖喱飯。

  「真梨,你在英國的時候你爸爸會做日式料理給你吃嗎?」七海一邊往外挑著咖喱裡面的胡蘿蔔一邊好奇地問道。

  吉澤咬著勺子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有的,不過次數很少。七海呢?」

  「我阿姨會做。」挑完了大塊又開始挑小的,七海這個勢要把所有胡蘿蔔挑的乾乾淨淨的舉動惹得坐在她對面的跡部眉頭一跳。

  他說:「你挑食的毛病也太嚴重了吧我說?」

  七海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你要是喜歡你可以吃啊。」

  吉澤一臉責備地看著跡部:「為什麼人家挑食你也要管啦?」

  被噎的說不出話,跡部聽到了「噗」的一聲。他狠狠地瞪過去,就發現剛剛還在偷笑的忍足白石還有仁王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低頭吃飯。

  很好,下午訓練你們等著加訓吧。跡部憤憤地想。

  「啊對了,」仁王突然問道,「吉澤也是跟原野一樣來日本念書的?」

  「不是的,」吉澤急忙伸手擺了擺,「我只是來玩,過幾天就回去了。」

  跡部冷哼了一聲:「聽你昨晚說的那麼神秘,還以為今天你們倆會去哪兒,結果就是來學校裡?哼。」

  「學校裡也有很多樂趣嘛,」七海一邊把胡蘿蔔堆成小山一邊不在意地說道,「比如我發現,我對網球一無所知。」

  跡部傲慢地開口:「本大爺可以原諒你的無知。」

  七海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吉澤臉上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終結了跟七海之間的話題,跡部轉而看向吉澤:「那你們下午有什麼安排,還要保密?」

  「下午的話,要去一下書店。」吉澤想了想,「然後再回來。」

  跡部有些訝然:「怎麼還回來?」

  吉澤不高興地反問:「你怎麼管這麼多呢?」

  「你——」又被噎了一下,跡部算是敗了,「行行,我不管了。那明天呢?我就問問。」

  忍足和白石仁王咬耳朵:「我覺得跡部現在像個為了女兒操碎了心的傻爸爸。」

  仁王和白石頗為贊成地點了點頭。

  聽了跡部的話,吉澤看了看七海,然而七海頭也不抬地說道:「跟他說唄,你看他急的。」

  吉澤這才開心地回答了跡部的問題:「要去水族館!」

  跡部覺得有點心塞,為什麼要等七海說了可以告訴他真梨才說?

  仁王興致勃勃地問道:「就你們兩個去?」

  「我打算問問我小情人去不去,順便拐個攝影師。」七海說著,往嘴裡塞了一勺咖喱。

  仁王自告奮勇地舉手:「那我也去唄?我明天一整天都沒有課!」

  「你?」七海盯著仁王看了一會兒,然後說,「你拎包。」

  「沒問題!」

  「成交。」

  仁王伸手跟七海擊了個掌。

  吃過午飯之後,七海就陪吉澤去了書店。在書店裡,七海發短信問了十束明天有沒有時間帶安娜一起去水族館。

  十束很快回復短信:「哎呀,小七海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提議呢,正好安娜最近都沒怎麼出去~」

  「嗯嗯,那我們明天一起去!我正好要陪一個從英國來的女生玩幾天~給小安娜介紹新朋友認識~十束哥也要一起來,記得幫我們拍錄影!」七海愉快地回復道。

  十束:「沒問題~我會給你們做好便當帶著的~不過,對方不會介意嗎?」

  七海回復道:「我跟她說過了,她也很想見小安娜的~哦對了,我還要帶個男生,負責拎包的。」

  「哈哈哈,小七海想的很周到呢~我知道了,我會告訴安娜的,那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在水族館門口碰面吧?」

  「行,那就這麼定了!」

  買完了書,七海就開車帶著吉澤回到了學校,兩個人直接去了生徒會室。

  「居然不鎖門?」七海擰開門把手之後,對跡部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大少爺還真是自信十足啊,知道沒人敢隨便進來嗎?」

  吉澤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那我們這樣偷偷地來是不是不好呀?」

  七海壞笑著看她:「你忘了現在沒人看得到我們嘛?」

  「對哦!」吉澤歡呼了一聲,「雖然不知道七海你怎麼做到的不過好厲害!」

  七海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環視了一周,吉澤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好誇張哦。」

  「不過我喜歡那個沙發。」反正也沒人看得見,七海乾脆放飛自我。她走過去癱坐在沙發上翻起了吉澤買的書,「你隨意吧。」

  「嗯!」吉澤用力地點了下頭,然後開始參觀起了生徒會室。

  兩手撐在膝蓋上,吉澤微微彎著腰,透過玻璃看著書櫃裡擺放的十分整齊的書籍。政治經濟文化,每個領域都有涉及。

  「好多書哦。」吉澤不由得出聲說道。

  七海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嗯,這個我倒是沒注意,我好像只來過這裡一兩次吧我,忘記了。」

  吉澤抿了抿唇,又走到了辦公桌前。

  桌子上堆放著幾個資料夾,吉澤拿起來翻了翻,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

  「當學生會主席好像很辛苦哦,我哥哥念書的時候也是學生會主席,還是學校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原來哥哥那個時候真的很忙啊,難怪都沒時間陪我玩。」吉澤說著,把資料夾合上放回到了桌子上。她伸手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筆筒,然後突然發現了一個相框。好奇心驅使之下,她伸手拿了起來,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七海不知道吉澤發現了什麼,只是回答了她說的話:「都說了能者多勞嘛。大少爺蠻能幹的哦。」

  「嗯……」吉澤悶悶地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手中的相冊。

  只是一張速寫,畫中的少年穿著得體的西裝,看起來意氣風發的模樣。

  但是,讓吉澤愣住的並不是畫裡的內容,而是右下角那個小小的簽名。

  vioia。

  吉澤想起,自己在和七海閒聊的時候問起過她有沒有義大利名字,七海的回答是:「有啊,薇歐拉,不過這個名字很少有人叫的,所以還是叫我七海就行啦!」

  所以,這幅畫是七海畫的嗎?想到這裡,吉澤抬頭看了一眼七海,發現對方只是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畫本。

  把畫擺在這裡,一定是很珍惜吧?吉澤小心地把畫框放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眯起眼睛笑了起來。果然跟她猜的一樣吧?

  七海正看畫本看的入神,突然聽到吉澤叫她:「七海。」她抬起頭,就見吉澤兩手扶著膝蓋,笑眯眯地看著她,「我們走吧?」

  「誒?」七海詫異地看著吉澤,「大少爺還沒來呢?你不視奸他了?」

  吉澤搖了搖頭:「不了。」

  「誒——為什麼啊?」七海合上畫本,拍了拍沙發示意吉澤坐下。

  吉澤坐下後,注視著七海的眼睛認真地對她說:「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我好像什麼都沒說。」七海不禁滿頭黑線。

  吉澤搖了搖頭:「不,你說了,你說可能我喜歡的是小時候那個景吾。」

  「我大概是條金魚吧,只有七秒鐘的記憶,」七海摸著下巴,「我真的沒印象了。怎麼,你突然想通了?」

  「是的!」吉澤開心地笑了起來,「因為我剛剛發現,他有喜歡的人了。」

  「臥槽!」七海急的蹦了起來,「大少爺這個悶騷!悶騷!我上次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他會說沒有呢!」

  吉澤笑眯眯地說:「大概是他自己還沒發現吧?」

  「那你是怎麼想開的啊?自己喜歡的人有了喜歡的人,你不難過嗎?」七海小心地問道。

  吉澤搖了搖頭:「不啊,就是因為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難過,所以我才想,大概就像你說的,我喜歡的是小時候的他,而且這個喜歡,可能也是你說的那種英雄情結。其實,我從以前開始就聽爸爸媽媽說,因為和跡部家是世交,所以以後可能會和景吾結婚。我對這種事情沒有想法的,爸爸媽媽這麼說了,我就也這麼信了,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他的。現在知道了他有別的喜歡的人,我反而松了口氣呢。」

  七海本來以為吉澤只是想讓自己放心,結果她發現,吉澤竟然真的很開心的樣子。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認真的嗎,真梨?」

  吉澤用力點頭:「真的!不過,我覺得景吾那個笨蛋應該沒發現自己喜歡那個女孩子?被他喜歡的那個人應該也沒發現自己被喜歡了吧。」

  「兩個笨蛋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你信我吧。」七海握住吉澤的手語氣誠懇地說道,「真難想像跡部大少爺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吉澤笑眯眯地看著她:「是啊,很難想像呢。」

  「不過既然你都想開了,那我就不說什麼了,」七海兩手揉著吉澤的臉頰笑嘻嘻地說,「我們真梨這麼可愛,一定會遇到超級棒的男生喜歡你的!」

  「嗯!七海也是!」吉澤也伸手拉了拉七海的臉頰,兩個女孩子咯咯地笑成了一團。

  晚上,迎新晚會排練。

  跡部一進禮堂就看到七海帶著吉澤在跟桃井說話,旁邊還有黃瀨一邊比劃著一邊講著什麼。

  「所以,這就是你們說的,還要回來?」跡部走過去,挑著眉看著七海,「你怎麼又帶真梨來這裡了?」

  「盯——」吉澤目光灼灼地盯著跡部,看的大少爺舉手投降,「好,我不問,我什麼都不問,行動自由。原野七海,你是不是想省事今晚不送真梨回家?」

  吉澤不高興地說道:「是我想來所以七海才帶我來的,而且這麼晚了景吾你怎麼放心七海一個女孩子送我回家?」

  跡部掩面:「算了我什麼都不說了。」

  啊,軟妹子幫我正面懟她發小,我也是人生贏家了呢。七海愉快地想到


第50章 遊記

  對於眼前這一幕,赤司可謂是歎為觀止:「我第一次看到景吾完敗。」

  栗原點了點頭,然後好奇地問:「那個是誰?」

  「景吾以前在英國的時候認識的女生,叫吉澤真梨,最近來日本玩,正好景吾沒空,就讓原野去陪她了。」赤司解釋道。

  栗原了然地點了點頭:「這樣啊。」

  「看來她們現在關係不錯。準備準備排練吧。」赤司拍了拍栗原的肩。

  因為原本要做後勤的七海被跡部安排去陪吉澤,所以仁王這個閒散人員就被拖來補了七海的空缺。

  然而,現在,他們三個人,正頭對著頭研究水族館攻略。

  「真梨你喜歡什麼海洋動物嗎?」也不知道七海是從哪裡找來的水族館攻略手冊,三個人看的津津有味。

  吉澤興奮地回答:「鯨魚!超級喜歡!」

  仁王摸著下巴:「我記得有表演雜技吧?應該有白鯨的表演吧?」

  「像跳出水面去頂球或者鑽圈圈之類的?」七海翻了翻手冊,發現了裡面有一張演出的時間表,「下午三點有演出,看完了我們差不多就可以走了。」

  吉澤晃了晃七海的胳膊問她:「那七海呢?七海喜歡什麼?」

  「鯊魚,哇——」七海張大了嘴巴,朝著吉澤撲了過去,嚇得她尖叫了一聲。

  「啊——七海你不要嚇我啦!」吉澤輕拍了七海一下嗔怪地看著她。

  七海嘿嘿一笑人,指著攻略對吉澤說:「你看,這家水族館有冰洋精靈誒。」

  吉澤不解地問道:「那是什麼啊?」

  「噗哩~」仁王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副眼鏡戴上,然後一本正經地開始科普,「冰洋精靈呢,是一種非常珍貴的雌雄同體的海洋生物,通體是透明的,是一種生活在南極和北極那種極冷的海域裡的生物,不過在日本的北海道也有發現過。哦對了,它有翅膀。」說著,仁王用自己的胳膊比劃了一下。

  七海和吉澤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之後,很有默契地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攻略手冊上:「真梨你看,超可愛的小海豹!」「真的!」

  仁王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喂喂聽我說話!」

  跡部斜睨過去:「仁王你很閑?你不是來後勤的嗎?」

  「可是沒有活給我幹啊!」仁王覺得自己很冤枉。

  跡部冷哼:「自己找活兒幹。」

  「行行行我這就去。」仁王無奈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囑託七海和吉澤,「你們倆好好研究啊回來跟我說說。」

  七海和吉澤兩個人頭也不抬地擺手:「你去吧你去吧,加油。」相當不走心的語氣讓仁王很受傷。

  訓完了仁王,跡部又開始訓七海和吉澤:「你們兩個不是說來看排練的嗎?」

  吉澤想也不想地回答:「可是人家現在不想看了,海洋生物好可愛的!」

  然而七海卻動作麻利地收起了攻略圖:「我們明天的票錢還要用大少爺的卡買呢,聽爸爸的話,還是看排練吧。」

  吉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奇怪地問道:「為什麼景吾是爸爸?」

  「有錢人就是爸爸。」七海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吉澤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跡部抬手就在七海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不准帶壞真梨!」

  「好的,你有錢,你是爸爸,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七海捂著腦門說的一本正經。

  吉澤一把抱住七海氣呼呼地瞪著跡部:「景吾你再欺負七海我要生氣了!」

  背對著吉澤,七海得意地朝跡部吐了吐舌頭:略——

  跡部驚得眼都瞪圓了,一邊的赤司手握成拳抵著嘴唇竭力地不讓自己笑出來。

  吉澤更生氣了:「你還瞪!還瞪!」她拍拍七海的胳膊安慰道,「七海別怕,我保護你!」

  被無力感席捲全身,跡部掩面:「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赤司終於掩飾不住笑意,說話的語氣裡都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完敗了啊,景吾,你拿哪一個都毫無辦法。」

  跡部覺得心很累。

  第二天上午九點,七海帶著吉澤和仁王,準時在水族館門口和十束還有安娜匯合了。

  「小七海很準時呢,」十束左手拿著一個攝像機,右手則是牽著安娜,「昨天跟安娜說了之後,她就一直很興奮,昨晚睡覺都比平時晚。」

  安娜沒說話,大大的眼睛卻期待地看著七海。

  七海揉了揉安娜的臉蛋笑嘻嘻地說:「小——安——娜~」她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塞到了安娜手裡,「兒童節禮物!」

  安娜不解地歪了歪頭:「可是,兒童節,不是過完了嗎?」

  「你說的那個是日本的兒童節,今天是六月一號,國際兒童節呀。」七海笑眯眯地說道。

  吉澤拉了拉七海的衣服,眼巴巴地看著她:「我也沒成年,七海,我也要禮物。」

  「噗哩~」仁王哭笑不得地問道,「大小姐您今年多大了啊?」

  吉澤不高興地回答道:「我才十七歲,都沒成年呢。」

  「那我回頭給你補一個。」七海揉了揉吉澤的腦袋,然後對她和仁王說,「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情人,櫛名安娜,」七海摸了摸安娜的腦袋,然後又指了指十束,「這是十束多多良,小安娜的監護人之一,你們叫他十束哥就好啦。」

  安娜只是沖仁王和吉澤點了點頭,十束倒是很熱情地朝他們招了招手,笑眯眯地對他們說:「你們好~」

  仁王是個很自來熟的人,他也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仁王雅治,請多指教。」

  吉澤就有點害羞了。她朝著十束和安娜鞠了一躬之後才語帶羞澀地說:「我叫做吉澤真梨,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安娜走上前去拉住了吉澤的手,後者受驚般地「呀」了一聲,然而安娜卻眼神堅定地看著她:「真梨,很可愛。」

  七海揉著安娜的腦袋樂不可支地說:「小安娜你作為一個小可愛說真梨可愛,也真是太可愛了吧?」

  仁王捂臉:「你說了這麼多個可愛,不繞口嗎?」

  「好啦好啦,」十束走了過來,「女孩子都可愛的~我們進去吧?」說著,他打開了自己的攝像機,將鏡頭對準了三個女孩子,「今天是六月一日,兒童節,陪安娜七海還有七海的兩個朋友,吉澤和仁王,一起來水族館。」說完之後,他側了側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進去吧。」

  進去之後,七海和吉澤兩個人就忍不住「哇」了一聲。入眼一片藍色,牆壁刷成了藍色,地面鋪著藍色的地板。而讓兩個人驚歎出聲的,就是透明的玻璃後面,那些遊動著的海洋生物了。

  「快看快看!」七海拉著吉澤和安娜兩個人興奮地跑過去,「是水母!」

  吉澤兩手貼著玻璃,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好漂亮哦!」

  七海轉頭看著安娜:「小安娜你喜歡什麼?」

  安娜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然而眼中卻散發出光彩。她指著一隻正在遊動的烏龜開口道:「那個。」

  十束舉著攝像機跟在身後:「現在是九點十二分,安娜說她喜歡烏龜。我覺得可以讓草薙哥考慮考慮在ra養一隻。」

  仁王好奇地湊過去:「這是什麼?小蘿莉的成長記錄嗎?」

  十束笑眯眯地回答道:「不僅僅是安娜的喲,只是想把所有開心的事情記錄下來。」說完,他把鏡頭對準了仁王,「仁王君,今天負責給女孩子們拎包的~」

  仁王失意體前屈:「這種事情不要錄了我說!」

  仁王剛說完,就聽到吉澤叫了他一聲:「仁王!」他朝著吉澤看過去,就見少女笑容燦爛地問他,「你喜歡什麼呀?昨天沒聽你說呢。」

  被吉澤的笑容晃得有些愣神,仁王呆呆地回答道:「我——」

  然而吉澤的注意力卻被一條突然遊過來的鯊魚吸引了注意,她指著那條鯊魚興奮地對七海說:「七海你看!有鯊魚誒!唔,和那些海洋生物一起養,它不會吃掉它們嗎?」

  「那個是鉸口鯊,是一種性格比較溫和的鯊魚,白天一般都會躲在沙子底下或者岩洞裡休息,晚上才活動的,這個時候出來——唔,是不是想伸展伸展筋骨?」七海摸著下巴疑惑地說道。

  吉澤仰著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嚮往:「好想看白鯨哦。」

  「會有的啦!我們往前走吧,我看到地圖冊上說前面是一條隧道,進去之後會覺得海洋是天空呢!」七海興奮地說道。

  吉澤迫不及待地說:「那我們快去吧!」她轉過頭去叫仁王,「仁王快點跟上來啊!」

  「啊?」仁王一臉懵逼,「什麼?」

  「叫你跟上去哦。」十束笑眯眯地提醒他,「果然小七海說的沒錯,夏天是戀愛的季節呢。」

  仁王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說道:「我們還是快跟上去吧。」

  跟在三個女孩子身後,仁王這個一隻腳踏進宅圈的人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活著真好。

  蘿莉,軟妹,元氣少女,這麼多萌元素湊在一起,仁王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十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在是十點二十三分,仁王君看起來像是崩壞掉了的樣子,大概是真的戀愛了吧~」

  仁王往上提了提背包,語氣充滿了無奈:「不是跟你說了不要——」

  「仁王!」吉澤噠噠地跑了過來,笑眯眯地兩手遞上一瓶水,「拎包辛苦啦,給你喝水。」

  臥槽——這個直擊心臟的笑容。仁王的大腦登時當機了一下。

  「咦?」吉澤奇怪地問道,「你不喝嗎?唔,我給你擰開好了。」說著,吉澤就要擰瓶蓋,然而努力了半天之後,她換上了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我,我,我擰不開——」

  「噗哩~」理智重回大腦,仁王接過水,很輕鬆地擰開了瓶蓋,「謝了。」

  「嗯!」吉澤擊了下掌,「我們現在要去紀念品店,你們兩個也要快點跟上來哦!」說完,她就轉過身去小跑回了七海身邊。

  「戀愛吧~戀愛吧~夏天到了呢~」十束喝著安娜送給他的水,笑的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年輕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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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禮物

  紀念品店裡有很多海洋生物形狀的小禮物,而女孩子似乎天生就是對這種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的生物。

  除了原野七海。

  「七海,你不喜歡這些嗎?」手裡拿著一個水母的擺件,吉澤有些不解地看著七海。

  七海點著下巴:「我沒什麼大的興趣啊,你們喜歡就行了。」說完之後,七海眼睛一亮,走過去拿起了一條掛著白鯨掛墜的項鍊問吉澤,「這個你喜歡嗎?」

  「小白鯨!」吉澤面露驚喜,「好可愛哦!」

  七海摸著下巴:「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材質做的,不過你喜歡的話,我就買給你,當做是兒童節的禮物好了。」

  吉澤笑眯眯地看著七海:「好呀,七海最好了!」

  歪了歪頭,七海看著安娜:「那小安娜喜歡什麼呢?」

  安娜拉著七海的手,指著一個貝殼做的風鈴小聲對七海說:「那個,想要掛在ra的門上。」

  「好——」七海捏了捏安娜柔軟的臉蛋,「給小安娜買~」

  「耶!」吉澤和安娜擊掌歡呼了一聲,然後跑去看別的玩具了。

  七海在店裡隨意地閒逛著,突然被一個小掛件吸引了興趣。她走過去把掛件拿起來,放在手心裡感覺涼涼的。那是一個小海豚形狀的鑰匙鏈,通體是透明的藍色,摸起來感覺應該是水晶做的。

  「小七海想買這個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十束舉著攝像機走到了七海身邊。

  七海點了點頭:「嗯,想送人,不過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覺得有點廉價。」

  「但是,送禮物的話,最重要的不是心意嗎?」十束眯著眼睛笑著問道。

  「有道理哦,」七海將鑰匙鏈拎到眼前,看著看著突然笑了起來,「那就買下來吧。」

  仁王覺得,逛街大概是女生的天賦,比如安娜和吉澤兩個女生,在紀念品店玩了都快半個小時了。反觀七海,倒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付錢買了自己要買的東西之後就倚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她們。

  「仁王!」吉澤兩手舉著一個烏龜的毛絨玩具擋在自己的臉跳到了仁王面前,然後移開玩具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問道,「你不買點什麼的東西嗎?」

  「噗哩~並沒有什麼想買的。」仁王晃著腿吊兒郎當地回答道。

  像是猜到了仁王的答案,吉澤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我送你一個吧!」說著,她就把握成拳的手伸到了仁王面前,「手伸出來!」

  「嗯?」仁王把手伸到吉澤面前攤開,就見吉澤在他手上放了個小小的東西。

  一個小海螺的手機掛墜。

  「是不是很可愛?」吉澤一臉期待地看著仁王。

  仁王點了點頭:「嗯……」

  十束很適時地出現,語氣裡帶著調笑的意味:「我覺得仁王現在一定覺得你更可愛。」

  「誒?」吉澤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卻看到仁王單手捂著臉。「仁王你還好吧?」吉澤不由得有些擔心。

  仁王搖頭:「沒事,不用擔心我。」

  吉澤放下心來:「那就好,那我去問問七海什麼時候出去吧,我們去吃午飯。」說完,她就轉身,腳步輕快地朝七海和安娜走去。

  「哎呀,」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按住,十束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轉過頭去,就看到仁王一臉鄭重,「仁王君?」

  「十束哥,你說的對,夏天,就是該戀愛。」仁王難得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語氣認真地說道。

  十束只是但笑不語。

  從紀念品店出來,吉澤和安娜兩個人都說肚子餓了,於是幾個人就去了水族館的餐廳準備吃午飯。

  十束帶了自己做的便當,吉澤也拿出了自己做的小蛋糕和小餅乾。

  「咦,真梨,你昨晚回去也要十點了吧?還有時間做小點心啊?」看到吉澤拿出的精緻可愛的小點心們,七海不無驚訝地問道。

  吉澤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沒有啦,其實昨晚一回去我就睡著了,這個是今天早上起來做的,還好來得及。」

  「看起來相當精緻呢。」十束由衷地稱讚了一句。

  安娜拿起一塊餅乾塞到嘴裡,吃完之後眼睛亮亮地看著吉澤:「很好吃。」

  仁王也誇了一句:「好吃。」

  吉澤開心地雙手合十:「那你們多吃一點哦!」

  吃午飯的時候,十束順口問道:「吉澤是來日本玩的?準備待幾天呢?」

  「計畫是五天啦,到日本那天不算,今天是第二天~」吉澤回答道。

  十束接著問道:「那接下來還剩幾天打算做什麼呢?」

  吉澤歪著腦袋:「沒計畫呢,跟著七海走吧。」

  十束笑眯眯地問道:「那要不要跟小七海一起,跟我去捉魚呢?」

  「咦?」吉澤眼睛一亮,「可以嗎?」

  「當然,因為有認識的朋友叫我去幫忙,在海邊,你們就當去玩嘛~這個季節下海游泳有點早,但是去海邊玩正合適哦。」十束笑著提議。

  吉澤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我是都可以啦,不知道七海什麼想法。」

  「對哦,小七海從剛才開始就沒說話呢。小七海?」十束伸手戳了戳七海,她才回過頭來。

  「啊?怎麼了?」七海一臉茫然地問道。

  仁王開玩笑地問道:「你看到漂亮姑娘了?這麼魂不守舍的。」

  安娜拿出一顆紅色的玻璃珠,透過玻璃珠看著七海:「七海,在看什麼?」

  十束也皺了皺眉:「從剛才開始小七海就一直在張望著什麼呢,怎麼了嗎?」

  安娜定定地看著七海,感覺她好像有些疑神疑鬼的樣子。

  「啊,不,沒事。」七海擺了擺手,表情變得輕鬆起來,「你們剛剛說什麼?」

  感覺被人跟蹤了,但是剛剛看了一圈都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是錯覺嗎?七海狐疑地想到。

  吉澤興奮地對七海說:「剛剛十束哥問我們明天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海邊,七海要不要去呀?」

  「可以啊,反正我們也沒計畫好明天去哪兒嘛。」七海說著,又往後看了一眼,這才伸手拿起了一個壽司塞進了嘴裡,結果剛塞進去,她就被嗆得流淚了,「臥槽十束哥!你在裡面下毒了!」

  「芥末啦,芥末而已呀~」十束笑的一臉純天然無公害,看的仁王不禁渾身一哆嗦。

  感覺十束……能跟不二成為很好的朋友呢。仁王默默地想到。

  吃過了午飯稍作休息之後,就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距離演出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可以去參觀一下圓柱展廳,啊,還可以去看看小海豹,拍點照片什麼的。」七海翻著攻略手冊提議道。她說,「現在都用電子照片了,十束哥你為什麼還用膠捲那種啊?感覺好復古哦。」

  十束拿起攝影機對準了七海笑著回答道:「這樣才有趣啊,說到底,相機也要,攝影機也好,只是工具而已,只要能拍出美好的回憶就可以了呀。」

  「美好的……回憶嗎?」七海低下頭,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笑容滿面地說,「說的對。好了,我們準備準備出發吧!」

  在圓柱展廳的時候,十束驚訝地發現,七海居然還有一個神技能——把女孩子拍的又瘦又美。

  對比了七海和十束拍的照片,安娜認真地說:「多多良,拍魚就好了。」

  「哎呀哎呀,被公主殿下嫌棄了呢。」隨著這麼說著,不過十束還是一副笑眯眯地樣子,「看來小七海很有經驗呢。」

  七海一臉得意:「那當然了!」

  吉澤拉著七海的手雀躍著說道:「景吾讓七海來陪我真是超級正確的決定呢,回去要誇誇他!」

  「啊,說起那個,」七海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這個,你回去給大少爺,就跟他說,這是各種意義上對他的感謝。」

  吉澤笑的意味深長:「好的,我一定會轉交的~」

  「我說,」仁王走過去倚著十束的肩,「不是說要去看小海豹嗎?現在已經兩點多了,看完了我們可以去看演出了,走不走?」

  七海手一揮:「走啦!」

  看完了小海豹,又隨便逛了逛,幾個人到達演出廳的時候剛好是兩點五十分。

  「趕上了呢!」吉澤拍了拍胸口歡喜地說道。

  「應該是先海豚表演,然後才是白鯨。哇哦,這兩個節目都有可以上去互動的環節呢。」說著,七海拿著攻略手冊給吉澤看了看。

  安娜立刻看向了十束:「多多良,我想,摸摸海豚。」

  「那到互動環節的時候我們就舉手參加吧~」十束對安娜的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

  仁王轉頭,就看到吉澤握著手,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他眼珠子一轉,開口問道:「你也想去摸白鯨嗎?」

  吉澤點了點頭,不過看起來有些怕怕的:「不過我不好意思上去誒,好多人看著。」

  「好多人?」仁王四處看了看,道,「還好吧?」今天不是週末,所以本來來水族館參觀的人就不多,演出廳人更是少。不過吉澤是比較容易害羞的性格,大概即使是這麼少的人她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吧。

  吉澤伸出一根手指:「讓我再想一下!反正時間還早嘛。」

  「噗哩~」仁王也是無奈,抬手在吉澤的腦袋上揉了揉,「那你糾結吧。」

  「誒?」冷不丁地被仁王揉了一把,吉澤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仁王則是有些不自在地迅速抽回了手:「那個,不要在意,咳——」

  唯獨七海還在那裡四處看。

  被人監視著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到底是誰?


第52章 白鯨

  因為第一次看海豚表演,所以安娜全程都是眼睛亮晶晶的一眨都不眨,主持人說了下面是互動環節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拉了拉十束的袖子,而十束也很積極地舉手。

  想舉手參與互動的並不多,因此主持人一眼就看到了十束和安娜,並且點了他們上去。

  「真是個超級可愛的小姑娘呢,」主持人讚美了安娜一句,然後指導著她,「請先戴上手套,然後可以喂海豚吃魚哦。」

  坐在觀眾席上,仁王看到,安娜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從她紅撲撲的臉蛋和閃閃發亮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現在很高興。他對吉澤說:「真的不上去嗎?這可是個好機會。」

  吉澤還有些猶豫:「我、我不敢……」

  仁王沒辦法,只是歎了口氣。

  安娜回來之後就握著吉澤的手對她說:「真梨,去吧,很可愛的。」

  「讓我再想一下!」吉澤的表情明顯動搖了。突然,她的腦袋被掰了一下,耳邊是仁王的聲音,「開始了——」

  仁王的話剛說完,一隻白鯨就躍出了水面。吉澤不由得捂住了嘴:「哇——」

  兩手抄在胸前,七海不停地抖著腿,表情看起來頗為煩躁。

  靠!靠!到底是誰?感覺每個人都在盯著他們,但是看過去之後什麼人都沒有。

  大概是她情緒外泄的太明顯,十束不由得擔心地問道:「小七海,怎麼了?從中午開始你就心不在焉的。」

  七海看了看認真看著白鯨表演的仁王吉澤還有安娜,便湊到十束面前壓低了聲音問他:「十束哥,你覺不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十束看了看四周,然後一臉茫然地回答道:「沒有啊,小七海你發現有人跟蹤我們了嗎?」

  七海扶額:「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但就是不知道是誰。」

  十束眨了眨眼:「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七海歎了口氣:「但願是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白鯨的表演也很快就結束了,主持人說:「下面可以跟白鯨互動了,大家有想參加的請舉手哦~」

  看到吉澤一臉糾結的樣子,仁王直接攥著她的手腕站了起來舉著手對主持人說:「這裡!」

  吉澤驚恐地看著仁王:「我、我還沒——」

  「想去就去嘛,這有什麼,我陪你啊。走了。」說著,仁王就拉著吉澤往臺上走。

  站在臺上的主持人嘴角抽搐。等等這是一對情侶嗎?是來秀恩愛的嗎?我並沒有說讓你們上來吧?

  默默地吞下這口狗糧,但是工作還得做。主持人笑容滿面地問他們:「我看到你們好像跟剛剛那個小女孩坐在一起,請問是一起來的嗎?」

  見仁王點頭,主持人由衷地說道:「看來你們很喜歡海洋生物呢,來,請戴上這個手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吉澤第一次丟魚給白鯨吃的時候丟歪了,不過白鯨卻很靈活地接到了那條魚。

  仁王按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別緊張,它又不會吃了你,你這樣丟就不會歪了——」說著,他就丟了一條給吉澤做演示。

  觀眾席上的七海看著兩個人的互動,摸著下巴頗為不爽地說道:「我隱約感覺到仁王對真梨圖謀不軌。」

  十束笑眯眯地接話:「說不定是呢~」

  「那我就打斷他的腿!」七海憤怒地握緊了雙拳。

  喂完了魚,白鯨遊到了岸邊,主持人提醒道:「現在可以摸摸它了哦,小心地上有水不要滑倒。」

  「嗯!」吉澤點了點頭,朝著白鯨的腦袋伸出了手,然而還有幾公分的時候,她又縮了回來,「我有點緊張誒。」她睜大著眼睛看著仁王,神情裡竟然真的帶著幾分緊張的樣子。

  「緊張什麼呀,」仁王不以為然地伸出手,在白鯨的下巴處摸了摸,「這不是挺乖的嗎?好了,別怕,把手給我。」說著,仁王就朝吉澤伸出了手。

  吉澤把手放在仁王手上,仁王就拉著她的手放在了白鯨的腦袋上:「看吧,不用緊張的。來,摸摸看。」

  吉澤咽了咽口水,小幅度地在白鯨的腦袋上撫摸著,漸漸地,吉澤臉上露出了笑容。她轉過頭去驚喜地看著仁王:「它好乖哦!哇!」正說著,白鯨就用它短短的喙頂了頂吉澤的手心。

  看著吉澤的笑臉,仁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跟白鯨互動的時間很快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興奮,吉澤忘記了剛剛主持人的提醒,加上她本來穿的就是不防滑的平底鞋,結果腳下一滑就要掉進水裡去。

  「臥槽!」觀眾席上傳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臺上主持人也受到了驚嚇,然而仁王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吉澤,只是因為慣性的原因,吉澤一下子摔倒在了仁王懷裡。

  「哇哦,四捨五入可以結婚了呢~」十束舉著攝像機開心地說道。

  七海咬牙:「我要殺了仁王!」

  吉澤被仁王摟在懷裡,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心臟也開始「怦怦」地跳個不停。

  偏偏仁王還用關切的聲音問她:「沒事吧?小心點啊。」

  吉澤慌慌張張地直起身來,結果差點又滑倒。仁王無奈:「我牽著你走吧。」

  「嗯……」吉澤小聲地應了一聲,乖乖地被仁王牽著走在他身後。

  好害羞哦!

  回到觀眾席上,仁王就開始忍受七海殺人的目光。好在十束攔住了七海,不然仁王覺得她能過來殺了自己。

  「真梨,臉好紅。」安娜盯著吉澤的臉,看著她慌慌張張地伸手遮住了臉。

  「誒有嗎?大概是太熱了吧!」不知道為什麼吉澤有些心虛,她有點不敢直視仁王了。

  十束壞笑著說道:「那我們出去吧?應該是這裡面有點熱,我們也要早點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去海邊要帶的東西了呢。」

  七海氣鼓鼓地瞪著仁王,仁王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最後還是吉澤拉了拉七海的手小聲叫她:「七海——」語氣裡還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七海頓時敗下陣來:「好嘛好嘛,我們回去吧。」

  出了水族館,吉澤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開心哦!」

  看到吉澤臉上舒心的笑容,七海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突然,七海的表情一僵,隨即迅速地轉頭。

  還是沒有人。

  注意到七海的表情變化,十束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小七海?難道那個人還在嗎?」

  「肯定在的。」七海的語氣相當篤定。她小聲對十束說,「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覺得對方應該是沖我來的。」

  十束皺了皺眉:「你得罪人了?」

  「我的夢想是世界和平啊!」七海也是無奈,「不行我得問問阿骸——」話音剛落,七海就瞬間睜大了眼睛,然後就從十束面前消失了。

  吉澤和仁王還有安娜在討論要不要去吃東西,結果轉身發現,就剩下十束一個人了。吉澤奇怪地問道:「咦?七海呢?」

  十束笑眯眯地看著她:「去洗手間了。」

  安娜定定地看著十束。十束在撒謊,七海根本不是去洗手間了。她四處看了看,但是並沒有看到七海的身影。七海……去哪兒了?

  此時此刻,七海正站在路邊建築的房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很快,她的目光就鎖定在了一個銀髮的正太身上。小男孩穿著襯衣馬甲,看起來像個小少爺。七海眼一眯,瞬移到了他身後,然後一把抓住了他那頭看起來相當柔軟的毛。

  「說,跟著我做什麼?」七海語氣冰冷地問道。

  被一把拉住頭髮,小正太先是疼的齜牙咧嘴,然而聽到七海的聲音之後,他卻露出了惡劣的笑容。他掙脫七海,靈活地跳到一邊,然後跟她對峙著。

  「我不認識你。」七海皺著眉,「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而且,很快,很多人都會認識你。」說著,他拿出了一個終端,然後對準螢幕按了下去。

  一時間,周圍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滴」聲,那是終端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小正太靈巧地跳到了一邊,然後指著七海大聲叫道:「她就是原野七海。」說完之後,他沖著七海露出了一個比剛才還惡劣的笑容。

  周圍的人紛紛拿出終端對準了七海,然後驚叫起來。

  「天哪!居然是十萬點數!」

  「抓到她就可以升級了吧?」

  「那還等什麼啊?!」

  糟糕。七海暗想不妙,然而小正太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看著朝自己圍聚過來的人群,七海眯了眯眼,然後用幻術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七海回到十束身邊的時候,他正好也在找七海。見七海回來,十束急忙對她說:「小七海,好像是jungle——」

  「十束哥,你快給伏見打電話讓他帶r4的人來,仁王,你送真梨回家。」由於七海的表情太過嚴肅,仁王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他皺著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別管那麼多了,總之快點回去,這裡不安全!」七海急切地催促道,「動作快。十束哥,給伏見打電話,現在就打!」

  仁王眼尖地發現,七海的脖子上浮出了那只他在慈善晚會上看到過的蜘蛛。

  叮囑完了之後,七海就迅速地離開了。吉澤還想叫她,然而仁王卻拉住她:「別去,那面很多人,看起來有事情發生了,原野說了讓我送你回家,我想她會聯繫你的。」

  吉澤看了看七海消失的方向,只好點了點頭:「好吧。」

  對於七海來說,要從這些人的視線當中消失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就開始跟這些人周旋。

  「綠色的火焰?綠之氏族?」七海疑惑地想到。

  伏見來的很快,他指揮著r4的人把剛剛圍聚起來的人全部抓了起來,然後走到七海面前問她:「沒事吧?」

  「啊沒事,他們要想抓我還早著呢,我就陪他們玩了一會兒。」七海聳了聳肩。

  伏見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室長說,請你去一趟r4。」

  「走吧,」七海爽快地答應下來,「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問你們。」

  「那上車吧。」說著,伏見就拉開了車門。


第53章 暗湧

  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室長室裡,七海翹著二郎腿,一臉漫不經心地聽著伏見給她做的解釋。

  「跟蹤你的那個人,叫五條須久那,是綠之氏族『jungle』的核心幹部成員。啊,jungle是一個手機遊戲兼社交網站,綠族就是靠它來發展成員的。成員用積攢點數的方法來給自己升級,只有升到最高級的『j』級,才能見到他們的王。」伏見看了七海一眼,見她沒有反應之後接著說道,「根據我們審問出來的結果,五條就是在你發現他之後,用jungle發佈了消息,抓到你可以獲得十萬點數。」

  「這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目呢,原野君。」宗像將一塊拼圖放到它該去的位置,「你和綠之王有什麼糾葛嗎?」

  「沒有,不認識。」七海回答得很乾脆,「我不是很清楚他們為什麼要抓我。」

  「是嗎?」宗像捏著下巴猜測,「之前的事情,會不會跟綠之王有關係呢?」

  七海聳了聳肩:「你應該知道,肯定沒有。從今天的情況來看,jungle的用戶群體應該很龐大,也就是說,綠之王有個非常便捷的情報網,他沒必要去找一個斯特林組織來調查我。」

  伏見疑惑地看著七海:「你有沒有什麼仇家?」

  「沒有,我只是負責做一些搜集情報的工作,每次都處理的很乾淨,應該不會惹到仇家,你倒不如說是彭格列得罪了誰,結果人家找到我頭上來了。」七海攤著手無奈地說道。她看著宗像,問,「我有個問題,那些人你們要怎麼處理?」

  宗像推了推眼鏡:「十分抱歉r4現在無權處理他們了。」

  「為什麼啊?」七海納悶地問道。

  伏見解釋道:「因為沒有抓到你,算是任務失敗,所以所有的點數清零。e級的成員本身就沒有異能,就算是l和g級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異能,點數清零之後也就成為普通人了r4是負責處理異能者的,沒有異能的只能移交給員警。」

  「不懂你們。」七海聳了聳肩,「我師父走之前跟我說,日本這面最近也不太平靜,青之王,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嗎?」

  宗像抱歉地笑笑:「很遺憾,我並不清楚。」

  「我覺得你是最清楚的。」伴隨著著開門聲,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到三個人的耳朵裡。

  這是七海非常熟悉的聲音,所以看到來人之後,她驚喜地叫了出來:「師父!」

  跟在雲雀身後進來的淡島向宗像行了個禮:「非常抱歉,室長,我們沒能攔住雲雀先生。」

  宗像擺手:「沒關係,淡島君,我想特務隊的成員一起,應該也無法攔住雲雀君。」

  七海迅速跑到雲雀面前:「師父師父,你怎麼來啦?」

  「我聽骸說你遇到麻煩了,所以就來了。」雲雀淡然道,然後看向了宗像,「既然你不願意說,那由我回去之後再告訴她好了。」

  宗像的語氣很客氣:「我只是認為,這件事跟原野君應該沒有關係才對。」

  「現在有了。」雲雀挑眉,「綠之氏族是嗎?哼。」

  宗像推了推眼鏡:「我不認為閣下可以與之抗衡。」

  「我沒那個打算。七海,跟我回去。」說完,雲雀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七海趕緊跟上,走的時候還不忘朝淡島擠擠眼:「世理姐姐上班辛苦了~」

  「室長?」伏見叫了宗像一聲。

  知道他要說什麼,宗像抬手制止了他,只是目光卻變得深沉起來。

  坐到雲雀的車上,七海系好安全帶之後便好奇地問道:「師父,青之王剛剛沒說的事情是什麼啊?」

  雲雀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你知道,王權體系下的七個王,都是受德累斯頓石板的召喚成為王的。那塊石板,就是一切異能的來源。」

  「嗯嗯!」七海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帶著一臉求知欲看著雲雀。

  「那塊石板,最早是由第一王權者,也就是白銀之王和他的姐姐所持有。二戰之後,石板被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帶到日本,並且看護至今。」雲雀頓了頓之後,接著說道,「比水流想要搶奪那塊石板。」

  「這個名字聽起來黏糊糊的好噁心。」七海皺了皺鼻子,「但是這件事跟我有關係嗎?」

  「現在還不清楚。」雲雀皺著眉,「但不管怎麼說,如果被比水流奪取石板,那這個體系就危險了。」

  「為什麼呀?」七海追問道。

  雲雀耐心地回答道:「因為不知道他會做什麼,所以才危險。石板一直由黃金之王看護著沒出過問題,萬一比水流奪去之後釋放石板全部的能量,那全世界的人都變成異能者了。」

  「這樣啊……」七海眨了眨眼,對雲雀說的話並不是很能理解。

  雲雀瞥了她一眼,看她一臉費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他說:「比水流想搶石板還是有困難的,只是他搶不到不會死心,所以我才說日本這面也不安定。」

  「反正那個叫五條的再來我就接著懟他!」說著,七海伸出拳頭比劃了一下。然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師父,你之前說,是阿骸告訴你我遇到麻煩了?」

  「嗯,他說有人在查你,我就去調查了下這件事。」雲雀一臉風輕雲淡地說道。

  七海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查到什麼了嗎?」

  雲雀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丟出兩個字:「沒有。」

  「咦???」七海驚訝地看著雲雀,「連師父你都沒查到嗎?」

  「嗯。這件事你別管了,交給我。」雲雀伸手摸了摸七海的腦袋,「好好念書。」

  師父發話了,當徒弟的當然不會不聽。於是七海猛點頭:「好的好的!師父我們晚上吃什麼?」

  「你來定。」眼角的餘光瞥見七海開始在終端上看今晚吃什麼,雲雀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隨即目光又變得幽深起來。

  原野家……嗎?

  晚上,跡部去禮堂的時候,發現仁王居然已經在了。他走過去隨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噗哩~三點半左右就出來了吧,我把吉澤送回你家了。」仁王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終端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送的?」跡部覺得有些驚奇,「那原野呢?」

  「原野?」仁王想了想,然後抬頭拍著跡部的肩,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跡部,原野是個深不可測的人,你信我。」

  「嗯?」跡部奇怪地看著仁王,「發生什麼事了?」

  「我跟你說——」話沒說完,就有人叫道,「仁王,過來幫忙整理一下幕布!」

  「來了來了!」仁王起身拍了拍跡部的肩,「回頭我再跟你說。」

  跡部一臉懵逼。

  晚上回到家,跡部看到吉澤和媽媽兩個人在客廳看電視。他走過去問了一句:「在看什麼?」

  「新聞!」吉澤舉手答道。

  跡部媽媽示意跡部坐下,然後對他說:「真梨下午在外面的時候說是遇到了事情,新聞上現在正在說這件事呢。」

  「下午?就是你跟原野他們一起的時候?」跡部看了看螢幕,看到的就是穿著r4制服的人正在抓人,「異能者?」

  「不清楚,當時七海的表情超嚴肅的,讓十束哥給一個叫伏見的人打電話,又讓仁王送我回家,自己就不見了,還好她吃過晚飯之後給我打了個電話,不然我要擔心死了。」吉澤一臉後怕。

  跡部媽媽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沒事了。」

  伏見?跡部皺了皺眉,又聽到這個名字了。

  這時,跡部媽媽指著螢幕上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青年說道:「咦,這不是伏見家的那個孩子嗎?」

  「哪個?」跡部下意識地看向螢幕,就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正在指揮著其他人,他的臉上帶著些許不耐煩的樣子,不過看起來卻相當沉穩可靠。跡部看向媽媽,「你認識他?」

  「伏見猿比古啊,你應該不認識,他是伏見家的孩子,不過伏見仁希和伏見木佐夫婦從小就不管他,我記得好像是他上國中三年級的時候,伏見仁希去世了,這孩子就再也沒人管了,不管是他媽媽,還是伏見本家。」跡部媽媽搖了搖頭,「不過後來聽說,他去當公務員了,就在宗像禮司手下。」

  吉澤歪了歪頭:「七海說給伏見打電話,那應該就是他了吧。我問了七海,她說是線民聚眾鬧事,嗑藥嗑的。」

  跡部嘴角一抽:真是個好解釋。

  跡部媽媽開口道:「好了好了,沒事就好,真梨快去睡覺吧,不是說明天還有安排?」

  「嗯!明天帶魚回來給你吃,伯母!」吉澤摟住跡部媽媽抱了抱她,「晚安啦!」

  跟吉澤一起上樓,跡部問她:「明天什麼安排?」

  「十束哥要帶我們去海邊捉魚!」吉澤開心地回答道。

  「海邊?」跡部想了想,道,「正好我明天有空,跟你們一起去吧。」

  「啊?」吉澤頓時面露為難。

  「怎麼,我不能去嗎?」跡部也是很心塞,自家小青梅這一臉的嫌棄是怎麼回事?

  吉澤鼓了鼓臉勉強地說道:「你要去……也行吧。」

  「你不用這麼勉強吧?」跡部再次嘴角抽搐。怎麼回事?這還是當初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軟萌軟萌地叫他「景吾哥哥」的小姑娘嗎?怎麼現在這麼嫌棄他?一定是被原野七海帶壞了!

  吉澤急忙擺手:「沒有沒有,哦對了!」吉澤一砸拳,「七海有個東西讓我轉交給你,你等一下啊。」說完,她就快速地跑回了房間,不一會兒,又從裡面出來,遞給他一個方方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跡部把盒子拿在手裡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看。

  吉澤回答道:「禮物。七海讓我跟你說,這是各種意義上對你的感謝。好啦,我轉達完畢,睡覺去了,晚安~」說著,吉澤朝跡部揮了揮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太陽打西面出來的?跡部狐疑地想到,原野七海居然送禮物給他?

  拿著盒子回到自己房間,跡部打開之後愣了一下。

  居然真的是正常的禮物?

  一個海豚鑰匙扣躺在盒子裡的絨布上,在燈光下靜靜地發著光。

  將海豚鑰匙扣從小盒子裡拿出來拎在眼前看了許久,跡部不由得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他就收下好了。


第54章 釣魚

  第二天早上,吉澤和跡部一起出門,出去就看到七海倚著一輛紅色的商務車打著哈欠。見他們倆一起出來,七海驚訝得哈欠打到一半就止住了——張著嘴巴看起來相當的蠢。

  吉澤小跑過去,拉著七海的手急切地解釋道:「七海你聽我說,不是我讓景吾來的,是他非要來的!」

  跡部一臉鬱悶:「你就這麼不想讓我來嗎?」

  吉澤撅了撅小嘴:「我只是怕七海誤會。」

  跡部忍無可忍地伸手摁了下吉澤的腦袋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是多不想讓我跟來?」

  吉澤吐了吐舌頭,伸手摟住七海:「反正是你非要跟來的。」

  七海點著下巴:「跟來是沒關係啊,但是我們車上放滿了東西,只能再坐一個人了。」

  「讓景吾自己開車好了!」吉澤擊了下掌開心地提議道。

  跡部指著自己震驚地問:「我自己?」

  七海雙手抄在胸前,打量了一下跡部之後說道:「你要是不願意,找個人陪你也行。不過……找誰啊?仁王還是真梨?」

  「七海!」吉澤拉了下七海的手,然後在她耳邊說,「我想要和仁王坐一起啦!」說完之後,她的臉上還露出了幾分嬌羞的表情。

  七海捂著胸口,簡直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真梨你——」她盯著吉澤看了一會兒,最後攤了攤手,「那我陪大大少爺一起坐他的車好了。」

  「你?」跡部瞥了七海一眼,看起來相當勉為其難地開口,「既然你主動說了,那就讓你坐本大爺的車好了。」

  七海不假思索地抬腳就走:「你自己開車吧。」

  「喂!」跡部一急,直接伸手拉住了七海。

  吉澤丟給跡部一個曖昧的眼神之後,伸手抱了抱七海開心地說了句「那我去那個車啦」就蹦躂著走了。

  「我的真梨啊我的小安娜!」七海抹了把臉,然後冷漠地問跡部,「你還不去開車,在這愣著幹嘛?」

  先是被發小嫌棄,又在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有女生跟自己說話口氣如此之差,跡部覺得自己也是沒脾氣了。

  上了車之後,七海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就開始準備睡覺。

  跡部瞥了她一眼,語氣隨意地問道:「你是昨晚沒睡覺嗎?早上見到你的時候就開始打哈欠。」

  剛說完,七海就又打了個哈欠。她說:「差不多吧,睡了三個小時。」

  「幹什麼了?」跡部下意識地隨口接了一句。

  七海睜開眼,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幫雲雀先生整理東西了。」也不知道雲雀從哪弄得一堆雜亂無章的資料,他自己又沒有那個耐心整理,就直接丟給七海了。

  「雲雀?」聽到這個名字,跡部就皺起了眉。他不爽地問道,「他不是已經回義大利了嗎?」

  七海翻了個白眼:「還不准人家回來啊?他就呆兩天,所以昨晚我才通宵幫他整理的,今天下午他就走了。」師父大人真好,雖然讓她幫忙整理情報,但是卻留下了一大筆零花錢給她啊!七海現在簡直想邊走路邊撒錢,炫耀自己現在是個土豪。

  跡部哼了一聲:「是不是他給你錢,你什麼都能做?」

  「那當然,不光是他,你要是給我錢,我也能什麼都做啊。」七海來了精神,「我認真的,大少爺,你可以雇我做你女朋友,這樣你爸就不會給塞相親物件給你了。真梨說了,她這次來日本就是她爸爸安排的,我不信你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我覺得你爸爸好像還蠻喜歡我的,哈哈哈!」

  跡部斜睨著七海:「你這是在求我包養你嗎?」

  「別說的那麼直接嘛,這叫各取所需呀。」七海一本正經地說道。

  跡部哼了一聲:「你不是已經有了雲雀這個金主了嗎?」

  七海扁了扁嘴:「可是他又不是一直在日本啊。」七海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她和雲雀的關係,但是又覺得跡部這個反應太好玩了,糾結之下,她就決定——還是不說了吧。

  她對跡部循循善誘道:「跡部大少爺,你好好想想,你只是付出了你對你來說最稀鬆平常的東西,卻收穫了一個文武雙全顏值也高撩妹撩漢技能滿點還能徒手扛大桶水的女朋友啊!陪你上課陪你吃飯陪你秀恩愛,還能替你擋住家裡安排的相親,嘖嘖,」七海咋舌,「你都不心動嗎?」

  跡部嘴角抽搐:「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自己誇的天花亂墜的……徒手扛大桶水是什麼鬼?」

  七海「切」了一聲:「你不也是經常把『本大爺的美貌』這種話掛在嘴上的人嗎?哪有臉說我。你好好考慮一下啊,看在咱倆這麼熟的份兒上,我可以給你打個八八折。」說完,七海就一臉心痛地看著跡部,仿佛自己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似的。

  「嗯哼,」跡部的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陪秀恩愛?這個聽起來還不錯,然而他大少爺一臉傲嬌地說,「本大爺考慮考慮。」

  七海敷衍地說道:「好好好你考慮考慮吧,我睡了。跟好十束哥的車,到了地方再叫我。」說完,她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眼罩,戴上就睡了。

  跡部側目看了一眼,結果被七海那個上面畫著倆大眼睛的眼罩嚇得差點手滑握不穩方向盤。他定了定神,竟然認真地開始考慮起了七海的提議。

  似乎……也能接受?

  到了海邊之後,原本還睡得仿佛天崩地裂都不會醒一樣的七海瞬間精神了。幾乎是跡部停車的一瞬間,七海就扯掉了眼罩:「大海!」

  跡部被她嚇了一跳,差點把油門當刹車踩下去。他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著,同時咬牙切齒地問七海:「你是不是打算嚇死本大爺?」

  七海轉頭看著跡部,語氣認真地對他說:「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覺得自己現在詩興大發。」

  跡部冷哼:「那你說說看。」

  七海把手伸出車窗外,大聲喊道:「大海啊大海——全是水!」

  廢話!跡部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在突突地跳,然而他卻很有耐心地問道:「下一句呢?」

  「少女啊少女,你光溜溜的小腿——」說完之後,七海就推開車門跳了出去,「我來了!」

  跡部無語地看著七海,然而,看到她開心又興奮的樣子,最後他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笨蛋嗎?」跡部輕聲說了一句,然後搖了搖頭,也跟著下了車。

  十束他們的車先抵達的海邊,所以七海和跡部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搬東西。

  「……這好像是燒烤用的工具。」七海面色深沉地看向十束,「十束哥,你不是來幫忙的,是來玩的吧?」

  十束笑眯眯地回答道:「一邊幫忙一邊玩不就好了嗎?」

  七海指了指正在往這邊搬東西的八田和鐮本嘴角抽搐道:「其實你是想讓他們倆去幫忙吧?」

  「反正小八田和鐮本兩個人也沒事做呀。」十束拿出攝像機,「正好,讓他們也來幫忙了。」

  正說著,八田扛著幾根魚竿哼哧哼哧地走了過來:「十束哥!都搬下來了!」

  「辛苦了小八田~一會兒我朋友會來,就麻煩你和鐮本幫他去捕魚了。」十束拍了拍八田的肩笑眯眯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跡部他們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樣真的好嗎?」仁王不由得掩面。

  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八田居然握了握拳興奮地說:「就交給我們吧,十束哥!你和安娜好好玩!」

  仁王和跡部震驚得說不出話,八田卻看向了七海:「但是我沒想到,七海居然有男性朋友哦。」

  七海攤了攤手不以為然地表示:「我可是男女通吃啊,不像你,二十歲了還是個童貞。」

  八田頓時急毛了:「你說誰?」

  七海走過去,倚著八田的肩膀,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用一種輕佻的語氣對他說:「說——你——啊——小——八——田~」

  「你你你——」八田的臉頓時變得通紅,說話也不利索,「你個未成年人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呢!」

  七海兩手抄在胸前:「我跟安娜一樣大的時候就被白蘭帶著跟藍波一起看過限制級的片子了,不像你,嘖。」

  八田氣憤地吼道:「你是不是猴子派來的?可惡來打架!」

  鐮本急忙從後面架住八田:「八田哥你冷靜點啊——」

  吉澤擔心地兩手握在胸前:「他們怎麼吵架了?怎麼辦啊十束哥?」

  十束笑眯眯地回答道:「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你不覺得這是他們表達感情好的一種方法嗎?」

  仁王機械地搖著頭:「完全不覺得——」

  跡部則是在一邊內心「臥槽」個不停。

  他拉著七海走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未成年?」

  「我今年八月十三號才滿十八歲,記得買禮物給我謝謝。」七海認真地說道。

  跡部睜大了眼睛:「那你哪裡來的駕照?」

  「假的啊。」七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跡部已經震驚得無以言表了,呆了好半天之後他才問:「是誰,給你的勇氣上路?」

  「別擔心嘛,」七海拍了拍跡部的肩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可是老司機了。」

  跡部當下就決定,以後絕對不會讓七海開車了。

  十束的朋友很快就來帶走了八田和鐮本,而他也笑眯眯地提議道:「我們來釣魚吧,釣到的魚當做今天的午飯。」

  吉澤迅速地跑過去挑了跟魚竿遞給仁王,握緊了雙拳替他加油:「仁王你要加油!景吾他很會釣魚的,你不要輸給他!」

  跡部和仁王都想說他們並沒有要比賽,跡部還想說「真梨你個死丫頭胳膊肘往仁王那裡拐是想幹嘛」,結果就聽到十束說:「真梨的提議不錯呢!那我們來分組比賽好了,真梨和仁王一組,我和安娜一組,小七海就跟跡部一組吧?」

  聞言,安娜也跑去挑了跟魚竿給十束,語氣堅定地說:「多多良,不能輸。」

  跡部無可奈何地開口:「我說——」

  七海重重地拍了一下跡部的肩,他轉過頭去,就聽到七海用充滿了鬥志的語氣對他說:「燃起來了,不能輸!輸了就把你踢到海裡去!」

  直到手裡拿著魚竿坐上了小板凳開始釣魚,跡部都覺得,這個發展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莫名其妙啊!


第55章 喜歡

  蹲在跡部身邊,七海兩手托著腮百無聊賴地問他:「大少爺,你什麼時候能釣上魚來啊?」

  跡部望著海面看都沒看七海一眼,回答道:「從本大爺坐下到現在一共過去了十三分鐘,你問了七遍了。」

  七海撅了撅嘴:「你要是跟十束哥一樣分分鐘把魚釣上來,我肯定不會這麼念你啊。」

  跡部不屑地哼了一聲:「要釣就釣大的。」

  七海眼睛一亮:「你說的!釣不上來十斤的大魚我就把你扔到海裡去!」

  「……你是不是早就想謀殺我了?」跡部一臉警惕地看著七海。

  七海湊過去諂媚地說道:「怎麼會呢?我還等著你包養我呢!啊,萬一真的釣上大的來怎麼辦?我去找十束哥借個漁網來!」說完之後,七海就蹦躂著去找十束了。

  今天天氣很好,也沒有大風,所以海面還算平靜,仁王和十束的小桶裡都已經有那麼一兩條小魚在開始遊了。

  因為要出來玩,所以安娜沒穿她特別喜歡的哥特式洋裙,而是聽了十束的建議,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頭頂上還戴著一頂用來防止曬黑的帽子的她看起來非常的可愛。她蹲在小桶旁邊看著桶裡正在游泳的小魚,然後拽了拽十束:「多多良,我們不要吃它,回去養起來,好不好?」

  「草薙哥要犯難了,昨天還說要養小烏龜呢。」十束笑眯眯地說道。

  安娜認真地看著他:「一起養。」

  「哈哈哈哈!」十束笑了幾聲,然後看向七海,「七海怎麼過來了?跡部釣到魚了嗎?」

  七海擺了擺手:「沒有,我先來借個網,萬一釣到大魚呢?」

  「喔!」十束一臉驚歎,「七海你很有先見之明啊!有個漁網的,應該在釣具的包裡,你去找找。」

  「好咧!」聽十束說完之後,七海拔腿就跑。

  動作迅速地拿來了漁網,七海又開始對著跡部碎碎念:「大少爺你看,我辛辛苦苦地給你拿來了漁網,你要是不釣一一條最大的魚上來都對不起我!」

  跡部嘴角抽搐,一共那麼幾步路,被七海說的好像是天大的功勞一樣。

  「大魚也好小魚也好,快點上鉤吧,你們一定會被做的很美味的!」說著,七海伸出了舌頭舔了舔嘴唇。她轉頭看著跡部,「大少爺!我可以唱歌嗎?」

  跡部斜睨著她:「我說不可以你就會不唱了嗎?」

  「當然不可能。」七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那你還問我幹嗎?」跡部咬了咬牙,「隨便你唱好了。」

  七海皺了皺鼻子:「你這麼說我就不想唱了。」

  「你——」跡部氣結,剛要說什麼,卻看到七海的表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七海指著海面對著跡部喊道:「有魚上鉤了!」

  跡部也感覺到手裡的魚竿被拉扯著,應該是條大魚。他定了定神,感覺差不多魚把魚鉤咬住了之後,開始往上收線。

  「真的是大魚啊。」看著被拉彎了的魚竿,七海抄起了漁網,「我來幫你!」

  最後,在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下,一條大魚被甩到了地上。

  「感覺可以不用努力了!」七海擦了把汗一臉得意地說道。

  跡部伸手敲了下她的腦袋:「這是本大爺的功勞好嗎?」

  聽到聲響的十束等人也過來了,看到還在地上打挺的魚,十束驚呼道:「七海果然很有先見之明啊,這麼大的魚呢~」

  安娜語氣堅定地說:「養起來。」

  吉澤有點怕怕地躲在仁王身後:「可是,這個魚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愛,安娜不要養了。」

  安娜盯著那條魚看了一會兒之後果斷地說:「不可愛,不養了。」

  「噗哩~」仁王用腳踢了踢那條魚,瞬間就燃起了鬥志,「好了,不能輸給跡部,吉澤,我們也回去釣一條大的。」

  吉澤屁顛顛地跟在仁王身後:「都說了叫我真梨就好了嘛!」

  七海覺得心好痛:「我的真梨——真梨!」

  跡部一手拎起那條還在掙扎的魚,另一隻手拎著七海的領子:「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條大魚起了個好頭,接下來,跡部一條接一條地往上釣。一開始,七海看到跡部釣上魚來的時候還能歡呼一聲,後來反應就變冷淡了,最後乾脆無聊地打起了哈欠。

  「唉,什麼時候能釣完啊,十束哥也不規定個時間。」七海坐在跡部身邊,兩手摟著自己的小腿,把下巴擱在膝蓋上。不知道是不是微微的海風吹得太舒服,七海覺得有點困了。她說,「我想起我有個阿姨在我小的時候給我念得一首詩了。」

  「什麼詩?」跡部隨口問道。

  七海歪了歪頭:「嗯——海廣闊無邊而不知限,虹時隱時現而飄渺無常,貝代代相疊其姿態由而繼承——就是這樣。」

  跡部皺了皺眉:「這算是什麼詩?聽起來更像是歌謠。」

  七海擺了擺手:「哎呀隨意啦,反正阿姨用她的聲音念出來哄我的時候就很好聽了,管它內容是什麼呢!」

  跡部抽了抽嘴角吐槽道:「你也有點原則好嗎?」

  「阿姨的眼睛……跟大海很像呢。」七海彎起眸子笑了起來。尤尼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提起她來都會讓人不自覺地笑起來。

  跡部脫口說道:「你的也很像。」

  「咦?」七海眨巴著眼盯著跡部,他卻彆扭地別過頭去,「我又沒說錯。」

  「不是啦,」七海擺了擺手,「我的顏色比較淺,阿姨的眼睛顏色是更深的藍色。超級好看!」

  這次跡部忍住了,沒有讓「我覺得你的好看」這句話脫口而出。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安靜,安靜到跡部都產生了一種時間靜止了的錯覺。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七海倒在了他身上,轉頭一看,跡部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七海抱著腿,歪在他身上睡得正香。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好吃的美夢,她還砸吧了一下嘴。

  「說睡就睡了啊?」跡部自言自語了一句,然而接下來,不管有幾條魚咬過他的鉤,他都沒有再動過。

  七海是被吉澤的一聲驚叫聲嚇醒的。她猛地睜開眼慌慌張張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地震了?我來了日本之後一直擔心一個地震這個小島就沒了!」

  跡部鄙夷地看著她:「想的真多,操那麼多閒心幹嘛?」

  七海扁了扁嘴:「你管的也挺多的。話說真梨在叫什麼呢?」

  跡部往後看了看之後不以為然地說道:「大概是仁王釣上大魚來了吧。」

  「那你呢?」七海頓時來了精神,然而她往桶裡一看,就失望地發現,裡面的魚數量一點都沒增加。她恨鐵不成鋼地訓道,「大少爺啊大少爺,這麼長時間你居然都沒再釣一條魚上來嗎?」

  跡部瞪大了眼睛看著七海:「是誰靠在本大爺身上呼呼大睡的?我一動都沒動,現在腿都是麻的。」

  「呃……」七海有些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抱歉抱歉,我太困了,大少爺你別生氣!」說著,七海就很狗腿地給跡部捏了捏腿。

  臥槽好硬的腿……

  臥槽這麼大的手勁兒……

  兩個想法不一的人同時沉默了起來,結果氣氛變得謎之尷尬。

  「……我去看看十束哥他們釣了多少魚了!」七海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就溜了。

  跡部伸手掩面。

  總覺得剛剛心跳加快了不少。

  就在跡部打算收工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景吾你釣了多少魚了呀?給我看看嘛!」

  他轉過頭去,就見吉澤兩手背在身後,彎著腰笑眯眯地看著他。

  跡部冷哼了一聲:「來看看是我釣的多還是仁王釣的多嗎?」

  吉澤伸手點著下巴:「景吾你剛剛當七海的靠枕,一定沒有釣到很多魚吧?」

  跡部挑了挑眉:「你看到了?」

  「看到了呀。」吉澤開心地回答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小心翼翼的動都不敢動的樣子呢。」

  「你的那些形容詞都是多餘的。」跡部皺了皺眉,看著吉澤在自己身邊坐下,兩條細白的小腿垂到了海裡。

  「哇,好舒服哦——」吉澤用腿攪動著海水,臉上露出了一本滿足的表情。她閉著眼享受了一會兒,然後毫無預兆地問跡部,「景吾,你喜歡七海吧?」

  幾乎是在吉澤說完的一瞬間,跡部就迅速地否認道:「別亂說。」

  「誒?」吉澤歪著頭,似乎是有些不解,「可是,你明明就是你喜歡她呀?莫非……你自己沒有發現嗎?」

  「哼,本大爺怎麼可能會喜歡那種不華麗的女生?」跡部嗤笑道,「總是惹人生氣——」

  「但是,」吉澤眨了眨眼,「高傲如你,會因為不在乎的人說的話生氣嗎?」

  跡部想要反駁,但是想了想卻覺得,似乎無從反駁。

  吉澤的腳丫還在踢著海面,眼睛也看著大海,說話的語氣輕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喜歡,所以很在意吧?你會在意她說的話,所以才會因為她對你的態度感到生氣。但是,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又會在想起她的時候不自覺地笑起來,心底也會因為她一些無意間的舉動感到歡喜雀躍。你說,我在把七海送你的禮物轉交給你的時候,你是不是超級開心的呀?」

  跡部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但是內心卻是用一百個臥槽都難以形容的波瀾起伏。

  這就是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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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合作

  什麼是喜歡?

  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跡部轉頭看了七海一眼。

  十束也掉上來一條大魚,而七海摟著安娜咯咯地笑個不停。她上揚著嘴角,笑的眉眼彎彎,連周圍的人都能被她的情緒感染到。

  然而仁王站在一旁兩手叉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惹得七海翻了個白眼。

  「七海他們在說什麼呐?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吉澤眨了眨眼也跟跡部一樣看了過去,結果發現她的七海就奮力地朝她揮了揮手,然後兩手攏到嘴邊做小喇叭朝她喊,「真梨!快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來了來了!」吉澤急忙起身,剛要走,又想起了什麼,於是轉過頭來對跡部說,「對了景吾,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現在你釣的魚是我們三個小組裡最少的。」

  跡部滿頭黑線地看著吉澤:「你是不是來給本大爺搗亂的?」這臭丫頭把腳伸到海裡一直晃啊晃的,魚都被她攪跑了。

  「被你發現了!」吉澤掰著眼瞼朝跡部做了個鬼臉,還吐了吐舌頭,「略——」然後就歡快地跑向了七海他們。

  然而跡部卻發現,吉澤的一番話已經讓他完全不能冷靜下來繼續釣魚了。

  悄悄地走到跡部身後,七海突然在他耳邊大叫了一聲:「大少爺!」

  然而令她鬱悶不已的是,跡部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有事?」

  「你怎麼都不害怕?」七海指著他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跡部嘲諷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從海面上看到了她悄悄過來的身影……這種事情跡部怎麼可能說呢?

  七海氣憤地鼓了鼓臉,然後說道:「我們準備收拾收拾吃午飯啦,比賽結束~」她蹦躂到跡部用的小桶旁邊蹲著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嗯,你可以不用被我扔下去洗海澡了~」

  「真梨不是說我釣的最少嗎?」跡部有些納悶地問道。

  被問起這個,七海就忍不住笑的捂肚子:「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別說了!仁王的桶都被真梨不小心踢到海裡去了,十束哥說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跡部一時間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把魚竿收好,然後拎起了桶對七海說:「走吧。」

  因為仁王的桶被踢到了海裡,所以比賽有效的參賽選手就只有跡部和十束了。幾個人對比了一下,覺得兩個人釣的數量差不多。

  「今天中午有烤魚吃了!」七海興奮地歡呼道。

  十束笑眯眯地說:「沒錯沒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呢~」

  吉澤一臉天真地看著十束:「感覺十束哥就是為了吃烤魚才帶我們來的呢。」

  「哎呀呀,不要說出來嘛。」十束對著吉澤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對仁王和跡部說道,「我去把烤箱架起來,就麻煩仁王和跡部把魚處理一下啦~」

  說完之後,他就帶安娜一起去架烤箱了,留下仁王和跡部兩個人對臉懵逼:「什麼?處理魚?」

  跡部是個大少爺,在家裡這種事當然輪不到他來做。仁王家雖然遠遠比不上跡部,但是飯菜都是媽媽準備的,所以他也不會做這種事。

  吉澤也是很疑惑:「咦?要怎麼處理?難道魚不是直接做的嗎?」

  七海一手糊在自己臉上痛心疾首地問他們:「難道,你們覺得,你們吃的魚都是自己開膛破肚乖乖地等著被料理嗎?」

  三個人齊齊地點頭:「是啊。」

  七海一時間語塞。她點了點頭:「嗯,你們,很有想法。」雖然彭格列也很有錢,但是七海幫小春做飯的次數也不少,所以這種事還是知道的。她挽起袖子,從桶裡撈出了一條魚。

  因為桶裡有水,所以魚還是活的。七海拎著魚尾巴,魚還在那裡掙扎著。怕引起吉澤這個軟妹的不適,七海貼心地對她說:「真梨乖,去幫十束哥。」

  「好的!」對七海的話言聽計從,吉澤乖乖地點頭然後跑去找十束和安娜了。

  七海斜眼看著跡部和仁王:「看好了,一會兒你們倆來做。」

  仁王吞咽了一下口水:「跡部,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跡部沒說話,但是他的預感也跟仁王一樣——感覺原野七海要發大招了。

  只見七海拎著那條魚走到一塊大石頭旁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對準石頭把魚往上摔了一下——

  「臥槽!」仁王和跡部兩個人同時叫了一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仁王幽幽地看著跡部:「跡部你剛剛……說了句『臥槽』啊……」

  跡部幽幽地看著仁王:「現在是關心這種事的時候嗎……原野七海你幹嘛?!」

  「殺魚啊!」七海一臉莫名,為什麼連這種問題都要問?

  被七海用一種關懷傻子的眼神注視著,跡部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她鄙視了。跡部說:「不是,我是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殺——」感覺到七海眼神裡鄙視的意味更濃,跡部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這是什麼殺魚的方式啊!」

  「簡單粗暴的方式。」七海拎著魚,然後蹲在十束準備好的空桶邊,用刀開始處理那條魚,「把摔爛的地方割掉,然後刮魚鱗。」說著,她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來,很快,一條魚就處理好了。她把魚扔進另一個桶裡,然後起身對跡部和仁王說,「好了,方法教給你們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我去拿乾淨的水來把魚清洗一下。」她看了看仁王又看了看跡部,然後問道,「你們倆誰來刮魚鱗?」

  跡部和仁王毫不猶豫地指著對方:「他!」

  「剪刀石頭布吧。」七海擺了擺手,「輸了的刮魚鱗。」

  跡部和仁王已經有點反應不過來了,聽了七海的話之後竟然真的開始猜拳了。

  最後的結果是仁王勝。

  跡部看著自己出的錘一臉的懊惱,然而還沒等仁王高興,七海就說:「那仁王就把剩下的魚都摔死吧。」

  仁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七海把刀遞給跡部之後就去找水了。要不說十束準備的齊全,他還讓八田從ra搬來了兩桶大桶水,大概就是為了洗魚的。

  望著七海瀟灑的背影,跡部陷入了沉默。

  總覺得本大爺喜歡了一個用言語無法描述的——不對!本大爺才不喜歡她!

  跡部正在心裡做著嚴肅的自我鬥爭,突然就被仁王勾住了脖子。他聽到仁王問他:「跡部,原野從哪掏出來的刀啊?」自從昨天的事情發生了之後,他對七海就有一種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怪異感。

  跡部不以為然地回答道:「十束不是準備的很齊全麼?應該是他給的吧。」

  是這樣嗎?仁王有些懷疑,然而跡部卻催他:「快去摔魚。」

  仁王頓時一臉苦逼:「我們倆能不能換換活?」

  「呵,晚了。」跡部冷笑了一聲。

  仁王哀嚎了一聲,認命地從桶裡拎起了一條魚——「感謝你為我們做出的巨大貢獻。」

  「別廢話了。」

  剛開始的時候,仁王對殺魚這件事還抱有一點恐懼心理,結果七海一句「你還吃不吃飯了」成功地打消了他的恐懼。

  跡部對於刮魚鱗這種事一開始也有些排斥,尤其是生魚的腥味有點刺鼻。

  「還是我來吧。」七海拍了拍手,走過去從跡部手裡拿過了魚和刀,語氣隨意地對他說,「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噁心的,尤其你還是個大少爺。」

  想想七海有些「淒慘」的身世,跡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已經習慣了嗎?」

  「不然怎麼辦?」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想吃的話,總得有人做啊。」說起這件事!七海就特別生氣!白蘭那個傻逼,非得要帶著她和藍波去什麼荒島求生,自己捕魚做飯,最後自己先忍不了了,一個電話打給入江正一讓他派飛機來接他們了。那幾天,七海別的本事沒學會,在心裡紮小人詛咒白蘭和捕魚殺魚烤魚的本事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跡部沉默了一下,然後朝著七海伸出手:「還是我來吧。」

  「咦?」七海扭頭奇怪地看著跡部,「你不是做不來嗎?」

  「誰說的?」跡部一臉的傲慢,「這個世界上沒有本大爺做不來的事情,快給我!」

  「既然及誠心誠意地——」七海拖著長腔。

  「並沒有。」跡部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然後從七海手裡重新拿回了刀。

  七海聳了聳肩,挪到一邊去洗魚了。

  因為是分工合作,加上仁王和跡部上手也很快,所以他們三個很快就把魚處理好了。

  仁王語氣感慨地說道:「原來魚真的不會自殺。」

  「快醒醒!」七海已經洗好了手,然後對著仁王的臉一甩,「快點洗手啦!」

  因為魚身上帶著海水,所以三個人的手都泡的有些皺。七海在跡部洗手的時候瞥了一眼,然後毫無防備地抓住了跡部的手。

  跡部的腦袋當下就死機了。他感覺耳朵裡嗡嗡的,也就沒聽到七海說的話。

  她說:「大少爺,你受傷了啊!」


第57章 回憶

  看到七海有些著急的臉色,跡部茫然地問她:「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受傷了啊你個笨蛋!」七海頓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在跡部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崩,「嚴肅點,別裝無辜!」她又握著跡部的手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這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傷口不是很深的樣子。先過來洗手!」

  跡部看了一眼旁邊兩桶大桶水,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個問題:「這是你搬過來的?」

  「廢話!」七海白了他一眼。

  跡部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就是你說的徒手搬大桶水?」

  七海豎起兩根手指:「兩桶。你先洗手,我去找點東西過來。」說完,七海就起身朝著十束他們那面走去。

  仁王跑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跡部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後搖了搖頭:「沒事。」

  本來還以為仁王能再說點什麼關心他的話,結果誰知道他笑嘻嘻地說:「噗哩~就知道肯定沒什麼事~不對,在我面前肯定沒什麼事,等原野回來就不知道了。」

  跡部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啊沒事,我把魚拿過去了,坐等吃烤魚了。」說著,仁王拎起了裝著魚的桶,也朝十束他們走過去。結果去的路上,正好和走回來的七海打了個照面。兩個人停下來說了些什麼,仁王還看了跡部一眼,結果七海就扁了扁嘴。

  等到七海回來之後,跡部好奇地問道:「你和仁王說了什麼?」

  「是他和我說的,說你笨手笨腳的。」七海沒好氣地說道,「說的一點都沒錯,把手伸過來!」

  跡部不服氣地反駁:「本大爺可是第一次做這種粗活!」

  「好好好,所以被魚刺劃破手不能怪你。」七海換了副語氣跟哄小孩似的說道。她用棉簽沾著碘酒塗抹著跡部的傷口,然後給他貼了個ok繃。

  「你哪來的這些東西啊?」雖然對七海跟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滿,不過她能拿出碘酒來這件事更讓跡部感到奇怪。

  七海一邊擰上蓋子一邊回答道:「急救箱啊,出來玩的時候不是都會帶這種東西嗎?好啦,你小心點不要讓傷口再碰到海水了,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跡部不以為然:「只是小傷而已。」

  「那也不能大意。」七海拍了拍跡部的肩,「準備吃飯啦!」

  兩個人過去的時候,十束和仁王正在忙活著烤魚,吉澤和安娜則是蹲在一個小盆旁邊看著裡面的東西。

  跡部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有只海星。哪來的?

  「是十束哥釣上來的。」沒等跡部問,七海就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安娜仰頭:「海星,很可愛。」

  吉澤猛點頭:「嗯!要養起來!」

  七海笑嘻嘻地說道:「也很好吃哦,有點像蟹黃的味道~」

  聽了七海的話,安娜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十束說:「多多良,烤了吧?」

  一旁的吉澤也有些猶豫:「如果很好吃的話……可愛就不重要了。」

  「你們兩個小吃貨啊!」七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兩個人的腦袋,「這麼多魚呢,不要吃海星啦。」

  吉澤噘著嘴:「明明是七海說很好吃的。」

  安娜也氣鼓鼓地看著七海,小臉蛋看起來相當的憤懣。

  「哎呀我去幫十束哥烤魚好了~撩了就跑真刺激!」七海說完,就蹦躂著去找十束了。

  跡部本來也想著去幫忙,結果安娜叫住了他:「景吾。」

  「嗯?有事嗎?」跡部笑著問道。

  安娜眨了眨眼,然後摸出了一顆紅色的玻璃珠對準了跡部,看了一會兒之後表情放鬆了下來:「太好了。」

  跡部想起來,上次見面的時候,安娜也是這樣,拿著一顆紅色的玻璃珠看著他,說他好像在為什麼事感到困擾。想到這裡,跡部的表情越加柔和。他伸手揉了揉安娜的腦袋笑著問道:「你一直在擔心我嗎?」

  安娜定定地回答道:「因為,景吾是七海的朋友。」頓了頓,安娜又說道,「你喜歡七海。原來你就是在為這件事感到困擾嗎?」

  「哈?」跡部難以置信地看著安娜,「怎麼你也——」

  吉澤抱住安娜激動地說:「小安娜你也看出來了嗎?」

  安娜輕輕地點了點頭,玻璃珠再次對準了跡部,看了一會兒之後,她堅定地說:「沒錯的,景吾喜歡七海。」

  「你那是什麼玻璃珠,這麼神奇?」跡部滿頭黑線地問道。

  安娜淡定地回答道:「血。」她用纖細的手指捏著玻璃珠,「我可以用它看到很多東西。」

  「是類似於命運之類的東西嗎?」吉澤興致勃勃地問道,「像女巫那樣。」

  安娜歪了歪頭,疑惑了一下之後才回答道:「應該就是那樣子的了吧。」她拿著玻璃珠對準了吉澤,看了一會兒之後,語氣變得有些欣慰,「真好,真梨的人生。」

  吉澤開心地問道:「很順利嗎?」

  安娜點了點頭:「嗯。」

  吉澤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安娜,你有看過七海的嗎?」

  聽到七海的名字,跡部也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安娜淡淡地回答道:「看過,但是……」

  「怎麼了?」看到安娜微微蹙起了眉,吉澤不由得擔心地問道,「七海……不好嗎?」

  安娜別過頭去:「我只看了一點點,七海不准我看了,也不准我說出去。」

  「咦?聽起來好像很複雜的樣子。」吉澤伸手點著下巴,然後對凶巴巴地問跡部,「所以景吾你什麼時候去告白呀?能不能讓我在離開日本之前看到你這個大齡單身男青年脫團呀?」

  跡部一臉嫌棄地看著吉澤:「要你管。」

  吉澤掩著嘴跟安娜咬耳朵,故意用能讓跡部聽到的聲音跟她說:「景吾這個人啊,又傲嬌又悶騷,肯定是擔心七海不喜歡他。」

  「吉澤真梨你說什麼?」跡部惱怒地瞪著吉澤。

  這時,七海跑了過來,感覺到三個人之間氣氛似乎有些微妙,她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了啊?」

  吉澤立刻跑到七海身後,小手拉著她的衣服可憐巴巴地跟她告狀:「七海,景吾凶我——」

  七海立馬把吉澤摟在懷裡安慰了一番:「居然凶我的真梨小可愛,一會兒不給他飯吃了!」

  吉澤開心地蹭了蹭七海:「七海最好啦!」

  看著一唱一和的兩個人,跡部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原野七海果然把真梨帶壞了。

  跡部真梨和安娜過去之後才發現,正在烤著的除了魚之外竟然還有別的東西——貝類,魷魚,還有肉。

  見跡部和吉澤一臉疑惑,安娜指著滋滋響的烤肉解釋道:「多多良帶來的。」

  仁王不由得唏噓:「噗哩~我現在已經徹底地佩服十束哥了,他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帶我們來的海邊啊!」

  七海雙手抱胸:「不,以我對十束哥的瞭解,他應該只是自己特別想來了而已,所謂的帶我們一起來,只是藉口而已。這個套路我給滿分。」說著,七海還認真地鼓了鼓掌。

  跡部指著已經開了口的貝類和旁邊的魷魚問道:「那這些呢?我記得我們應該沒釣上來這種東西吧?」

  「這當然是我去買的了啊!」七海朝著跡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十束笑眯眯地說:「七海說,這是附近的漁民剛打上來的,還很新鮮呢~」

  吉澤深呼吸了一口,隨即迫不及待地說道:「我聞到香香的味道了!我餓了!」

  「當——」仁王用夾子敲了一下盤子笑嘻嘻地宣佈道,「開飯啦!」

  一頓飯吃的相當愉快。

  海鮮都是剛捕撈上來的,美味又新鮮,而肉也都是十束提前一天醃好的,所以也已經很入味了。

  跡部不經意間側了下頭,就發現七海正咬著筷子盯著自己看。他警惕地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啊!」七海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想起大少爺你上次說,自己不吃平民的食物,我在想,你現在吃的算不算是平民的食物呢?」

  「你那是什麼愚蠢的問題,」跡部傲慢地揚起下巴,「本大爺自己釣上來的魚,當然已經不算是平民的食物了。」

  七海盯著跡部看,最後攤了攤手無可奈何地妥協道:「算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奇怪?」跡部狐疑地看著七海。

  七海低著頭,筷子仔細地挑著魚刺:「哎呀哎呀,大少爺你想多了。話說你今天好閑啊,為什麼今天這麼閑呢?」

  「今天只有上午有課,但是任課的老師去參加學術會議了,所以空出了時間來。下午還是要回去。」跡部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耐心給七海詳細地解釋道。

  七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就是說,你還能跟我們一起玩一會兒咯?」

  跡部瞥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不願意讓我來呢。」

  「喂喂,大少爺,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種人嗎?」七海不樂意了,憤憤地往嘴裡塞了一塊肉。

  跡部一愣,隨即笑了笑。他剛要說「不是」,結果就聽到七海用憤懣的語氣對他說:「雖然我就是,但是你怎麼能說出來呢?」

  「我並沒有說出來。」跡部滿頭黑線。他在心裡慶倖了一下,還好「不是」那兩個字沒有說出口。

  「但是你心裡是這麼想的。」七海鼓了鼓臉頰,看起來相當的不滿,不過很快,她又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跡部笑道:「那本大爺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

  七海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別光嘴上說啊,給錢呀!」

  「你除了錢之外還有別的話題跟我說嗎?」

  「包養我!」

  跡部覺得自己真的是沒脾氣了。

  午飯吃完了之後,魚還剩下很多。

  十束愉快地表示:「這些可以帶回去給草薙哥和king吃~」

  七海幸災樂禍地問道:「醃成鹹魚嘲笑尊嗎哈哈哈哈哈哈!誒對了,八田和鐮本呢?不用管他們倆嗎?」

  十束想了想之後才回答道:「他們倆,大概要等到下午才能回來了吧。」

  「我覺得你一開始就沒把他們倆算進去吧?」七海毫不客氣地拆穿了十束。

  「哎呀哎呀,七海,什麼事都不要說的那麼清楚,看破不說破,懂嗎?」十束意味深長地看著七海說道。

  七海定定地看著他:「當然,我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這時,安娜拉了拉七海的衣服,見她轉頭之後,安娜伸手指了指大海:「七海,我們去玩吧?」

  「咦?」七海將手遮在額前,看了看正午陽光下平靜的海面,語氣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是我們今天本來沒有下海的打算,所以沒帶泳衣,也沒帶游泳圈啊。」

  安娜搖了搖頭:「沒關係,只是,下去,玩水。」她已經脫掉了鞋子,光著腳丫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七海蹲在安娜面前,兩手捧著臉笑眯眯地問道:「火系小精靈要下水玩嗎,安娜?」

  「沒掛系,」安娜堅定地說道,「我有結界。」

  七海站起來:「既然安娜公主都這麼說了——」她也脫掉了鞋子,跟安娜一樣光腳踩著沙灘,「那我們走吧!」

  吉澤急忙跟上:「等等我啊七海安娜!等等我呀——」

  七海帶著安娜和吉澤下海玩去了,跡部就跟仁王一起幫十束收拾東西。

  收拾好了之後,十束拿出兩罐可樂給了仁王笑眯眯地說道:「來,這是作為你們幫忙的感謝。」

  仁王眼珠子一轉,背對著跡部露出一臉壞笑,然後將其中一罐可樂使勁晃了晃,這才轉過身去扔給了跡部:「喂跡部,接著!」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十束全程笑而不語。

  跡部接住可樂握在手裡,就看到仁王已經拉開自己那罐喝了起來。他走到仁王身後,將拉環那頭對準了仁王,然後動作利索地拉開了拉環。

  被可樂噴了一身的仁王叫著跳開:「跡部你幹嘛!」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跡部冷哼了一聲,等可樂噴完了才送到嘴邊喝了一口,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看到十束哥笑的這麼燦爛,我就覺得其中有詐了。」

  十束無辜地眨了眨眼:「咦被看出來了嗎?」

  仁王「噗哩」了一聲,道:「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看穿別人了。」他就地坐下,然後伸了伸胳膊往後一趟,看起來相當愜意,「吃飽喝足了,睡覺。」

  十束站在他旁邊彎著腰看他:「恭喜你提前步入了老年人的行列~」他看了看不遠處玩的開心的三個女孩子,然後拿出了攝像機,「安娜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呢,要拍回去給king他們看。」他轉頭笑著對跡部說,「跡部也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今天真是辛苦了。」

  十束走了之後,跡部也在仁王身邊坐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仁王:「仁王,你是不是在覬覦我家真梨?」

  「你家?」仁王一個打挺坐了起來,抹了一把臉無奈地問道,「跡部大少爺,你不是真的把自己當真梨的爸爸了吧?」

  「你胡說什麼呢,」跡部一臉鄙夷地看著仁王,「我一直都把真梨當成自己的妹妹,那丫頭心思單純,太好騙了。」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本大爺對你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仁王嘴角抽了抽:「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

  跡部大方地表示:「那倒不用,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真梨有個妹控的哥哥。」

  「那不就是你嗎?」仁王也是納悶了,跡部居然會這麼說自己。

  跡部斜眼看著仁王:「她親哥哥。」

  「前路漫漫。」仁王掩面道,也間接地承認了跡部說的話:他喜歡真梨。然而沒過多久,仁王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他湊到跡部面前幸災樂禍地說道,「我覺得你比較慘啊。」

  「我怎麼了?」跡部莫名其妙地看著仁王問道。

  仁王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只需要面對一個妹控的哥哥,可是你別忘了,你要面對的,可是一群叔叔啊。你不會忘了原野的叔叔說過什麼吧?」

  迪諾的話瞬間在跡部耳邊響起:「你們,敢打我們家七海的主意試試!」然而很快,他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誰跟你說的——」

  「真梨啊,她說你喜歡原野,肯定沒錯的。」仁王兩手背在腦後,碧綠的眸子看著遠處的七海。其實他有點搞不明白,跡部明明就很擅長看穿一個人,但是他又好像完全沒能看穿七海。連他都看得出來,原野七海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為什麼跡部一點都沒有起疑的樣子呢?

  還是說,喜歡也會讓一個人的智商蹭蹭地往下掉?

  跡部一時間無語:「你們倆真是——」

  仁王拍了拍跡部的肩笑嘻嘻地說:「不用感謝我們了。」

  「本大爺還什麼都沒說。」跡部扶額無奈地說道。

  仁王搖了搖頭,一副「我都懂」的樣子看著跡部:「你什麼都不需要說了。噗哩~我看到可愛的小真梨在你朝我招手了,我去陪她玩了,你自己在這裡好好想想吧。哦對了,真的想通了的話,別忘了,原野那個可怕的叔叔,可能還不止一個。」說完,他就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走人了。

  仁王一走,跡部就陷入了沉思當中。已經有三個人這麼說了,難道他真的……是喜歡七海的嗎?

  跡部不由得想起了很多跟七海有關的事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不小心開車撞了她,他還以為是哪個瘋狂的追求者想出的新招,所以跟七海說話的口氣也不太好。而她在看到自己掏出的金卡時叫的那聲「爸爸」也是嚇了他一大跳。

  第二次見面是在他的辦公室,七海去找他還那張卡。只是普普通通的見面,如果不仔細想,跡部幾乎都要忘記了。

  第三次是在路邊,跡部碰巧看到了救下了一個小孩的七海。好像就是那次,七海強烈地表達了自己對醫院的排斥。

  再後來,還有第四次第五次——跡部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見到七海的次數越來越多,就像是上天刻意安排的一樣。

  她出現在迎新晚會的排練現場,出現在籃球隊比賽時的休息室裡,還出現在跡部和赤司家一起舉辦的慈善晚會上。那天晚上出現在跡部面前的七海美麗而優雅,一顰一笑眼波流轉,讓他為之心動。

  嗯,沒錯。跡部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喜歡上七海了。

  吉澤說的是對的,高傲如跡部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不在意的人生氣的。他就是很在意七海。聽到她說雲雀是她的金主的時候會有點生氣,但是一邊又會給她介紹賺錢的工作,而且還是十分重要的工作。

  還有那件被他藏在櫃子裡的婚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了頭,當時聽到七海說很喜歡的時候,不惜花重金找中村買了下來。

  在意她對自己的態度,在意自己在她心裡的看法,在意那些跟她有關的男人——雲雀也好伏見也好——在意過頭了。

  想到這裡,跡部抬眼看向了遠處,但是他卻驚訝地發現,七海並沒有跟安娜他們在一起玩——她不見了。

  跡部迅速地站了起來,四處張望著。冷不丁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轉身,就見七海兩手背在身後,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大少爺,你在找什麼呀?」

  「你……去哪兒了?」跡部遲疑地問道。

  七海將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她手上還拿著一台拍立得。她笑容燦爛地對跡部說:「因為十束哥說,相機也好攝影機也好,都是承載著美好回憶的工具,我也想留下一些,所以就去拿了。這個是我叔叔上次來的時候給我買的,是不是很可愛?」說著,七海將拍立得舉到了自己面前,鏡頭對準了跡部,然後「哢嚓」一下摁下了快門——

  「你看!」說著,七海把拍立得吐出來的照片遞給了跡部。


第58章 夢境

  看了看跡部手裡的照片,七海開心地把拍立得舉了起來:「真的很好玩哦,我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相機拍照片呢。」

  「為什麼買這種啊?」跡部納悶地問道。

  「我叔叔要給我買的嘛,他說日本的女孩子好像都很喜歡這種東西,就給我也買了一個。」七海把相機舉到自己眼前,對準跡部又拍了一張。

  跡部笑著問她:「你打算給我拍一整套嗎?」

  七海撅了撅嘴:「我只是在拍一個好看的人啊,不給你拍了,我要去給真梨和安娜拍照片了。」然而走了兩步之後,七海突然轉過頭來對跡部說,「你自己在那裡幹嘛啊?一起來玩嘛!」

  跡部手裡拿著七海給他的兩張照片,聽到七海叫他之後,他抬起頭看向她:「嗯?」

  「大少爺你今天出門是沒帶耳朵還是沒帶腦子啊?」七海無奈,走過去拉著跡部一起朝吉澤他們那面走。

  跡部看著七海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下午三點半左右,八田和鐮本回來了,兩個人看起來也是收穫頗豐的樣子。見到十束,八田獻寶似的對他說:「十束哥!你那個朋友好大方啊!給了我們好多魚和蝦!」

  十束笑眯眯地說道:「這下子,草薙哥和king可能要吃好一陣子的魚了。」

  因為仁王和跡部兩個人還有網球部的訓練,而其他人出來一天差不多也累了,於是便準備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依舊是七海坐在跡部的車上。一上車她就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相當疲倦的樣子。她對跡部說:「我睡一會兒,到了學校啊你再叫我。」

  看到七海不怎麼好的臉色,跡部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吧?」

  「不好,讓我睡一下。」說著,七海就閉上了眼。

  七海又做夢了。

  這次,她夢到自己從那棟藍色的房子裡出來了。那棟房子還帶著一個不小的花園。她從後門出去,站在小徑的盡頭。

  模模糊糊地,七海看到前面有三個人影,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孩,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她穿著白色的小裙子,一頭黑色的卷髮紮成了雙馬尾。

  但是奇怪的是,三個人的臉,七海一個都看不清。她感覺他們應該在說著什麼,但是七海卻聽不到。不知道為什麼,七海突然覺得有些心慌。她開始往後退,然而場景卻突然變換,她獨自一人置身於漩渦當中。她拼命地掙扎著,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最後,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個很溫柔的男人的聲音:「七海,到這裡來——」

  跡部把車停好的時候,七海還在睡。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今天拍的照片都被七海拿在手裡,反正無聊,跡部就從她手裡把照片抽了過來,一張一張翻著看。

  七海拍了不少照片,每個人都有,有他們幾個人一起拍的合照,有她給安娜和真梨拍的合照,還有她硬拉著自己拍的自拍,結果拍出來的時候,跡部被七海吐槽臭著一張臉。

  七海猛地睜開眼的時候,跡部依舊在翻照片。他語氣隨意地對她說:「你醒了。」

  「嗯……」七海的聲音有些沙啞,臉色比睡著之前還要差。

  跡部從後面找了瓶水遞給七海,看著她喝了幾口之後似乎緩和了一些。跡部遲疑著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七海扶額:「算不上是噩夢吧……」手指尖上全是汗,七海愣了一下。她現在覺得自己有點虛,那個該死的症狀又出現了。她問跡部,「我……剛剛怎麼了嗎?」

  跡部點了點頭:「說夢話了。」

  「誒?」七海驚奇地看著跡部,「我說夢話了?我說什麼了?」

  跡部定定地看著她,然後一字一頓地告訴她:「你叫了好多聲『爸爸』。」

  七海愣住了。她很想開玩笑似的告訴跡部「那大概是在叫你」,但是她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心情。她手遮在臉上,好半天之後才緩緩地對跡部說:「跡部,我好像,夢到我爸媽了。」

  「好像?」跡部皺了皺眉。

  「嗯……」七海點了點頭,「我看不清他們的臉,所以不太確定。如果是的話,那我應該是第一次夢到他們。」她深吸了口氣,鎮定了一下之後問道,「我們這是在哪兒?」

  「學校外面。」跡部言簡意賅地回答道。因為上次七海說過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從他車上下來,所以跡部就暫時先停在了外面。

  七海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終端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七海壓低聲音問道:「阿骸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掛了電話之後,七海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對跡部說:「我在這裡下車。」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跡部皺著眉問道。七海的狀況看起來相當差,之前也有過一次這樣的情況。當時七海說她是低血糖,但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低血糖這麼簡單。

  七海擺了擺手:「不用了,你還有訓練,就不麻煩你了。」她推開車門下車,然後隔著車窗對跡部說,「那些照片先放在你那裡吧,回頭我會找你要的。哦對了,跡部,謝謝你,今天我還是玩的很開心的。」說著,她沖著跡部笑了笑,然後對他揮了揮手,「拜拜。」

  跡部透過後視鏡看到,七海走了幾步之後就停了下來。想到她剛剛打的那通電話,跡部猜測她大概是約了什麼人。

  會是什麼人?想了想,跡部還是覺得放心不下,乾脆停了車下車去看,結果卻看到,七海身邊已經多了個男人。對方身材頎長,在六月初這種天氣裡還穿著黑色的長風衣,手上也戴著一副黑色的手套。他的髮型有怪異頭頂那簇頭髮看起來很像鳳梨葉子,長長的藍色髮絲在腦後束成一束。跡部注意到,他有一雙紅藍異色的瞳孔,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戲謔表情。

  跡部覺得七海應該是跟他說了什麼,他看到對方臉上戲謔的表情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深沉。

  再然後,跡部就看到,七海的身體往前一倒,而那個男人則是動作迅速地伸出手扶住了他。跡部很想過去看看,但是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卻發現了他。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戲謔的表情,跡部甚至看到,他張了張嘴,似乎說了句什麼,然後就帶著七海走了。

  七海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她睜開眼適應了一下黑暗之後,就發現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支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六道骸。

  翻了個白眼,七海嗓音沙啞地對六道骸說:「阿骸我要喝水。」

  「kufufu~你這個臭丫頭,一醒來就使喚人。」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六道骸還是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之後說道,「我要開燈了。」

  「嗯。」七海半斂著眼眸喝著水,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開燈的一瞬間,七海還是被燈光晃得眨了下眼。她喝完水之後掀開被子下了床,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之後一臉無辜地看著六道骸,「我餓了。」

  「啪——」六道骸抬手就在七海腦袋上拍了一下,「睡醒了先要喝水又要吃飯的,你把我當沢田綱吉嗎?什麼要求都能滿足你。」

  七海不說話,只是用她那雙藍色的眼睛默默地盯著六道骸。

  六道骸先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七海,接著就變得面無表情,然後開始額角跳動,最後忍無可忍地吐槽道:「你還真不愧是沢田綱吉的閨女!」這兩個人真是,裝無辜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厲害,明明就是吃人的老虎,偏偏喜歡裝成純良的兔子。

  七海握了握拳:「耶,原野七海的勝利!」

  六道骸不客氣地在七海腦袋上又拍了一巴掌。

  看著七海狼吞虎嚥地吃著意面,六道骸鄙夷地說道:「獄寺隼人教給你的禮儀都被你吃了嗎?」

  七海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我餓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好幾天沒吃飯了。」吃了牛排又吃意面,六道骸盤算了一下,這頓飯怎麼也得讓沢田綱吉給他報銷了。

  七海咽下嘴裡的意面之後歪著頭對六道骸說:「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每次這樣之後都會很餓。」

  「你這個情況在義大利的時候就有了吧?沢田綱吉一直沒發現麼?」六道骸皺了皺眉。不應該啊,以大家對七海的關心程度,怎麼也該有個人發現才對啊?別人不說,沢田綱吉,沢田春,還有雲雀恭彌,這三個人都沒發現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七海咬著叉子回答道:「在義大利的時候,其實犯病的時候很少,而且症狀也沒有這麼嚴重,有一次被阿綱看到了,不過我說我做了噩夢有點呼吸困難,就騙過去了。你也知道啊,他們都很忙的嘛,沒發現也很正常。」

  「哼。」六道骸冷哼了一聲,旋即皺起了眉,「就是說,你來日本之後變得開始頻繁起來了?」

  七海搖了搖頭回答道:「也不是,是最近一年,就是我過了十七歲生日之後就開始頻繁起來了。以前通常是兩個月才會有一次,最近這一年變成了一個月一次,現在,我來了日本兩個月,已經犯了三次了。」她定定地看著六道骸,「阿骸,我覺得我可能要想起來了,我今天,夢到我爸媽了。」

  六道骸那雙異色的眸子裡劃過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震驚。


第59章 契約

  沒有注意到六道骸眼中的深沉,七海用叉子卷著盤子裡的義大利漫不經心地對六道骸說:「阿骸,我總有一種預感,我應該會死的很早。

  六道骸抬手就在七海腦袋上拍了一下:「別瞎說。」

  「真的。」七海抬起頭看著六道骸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我覺得我不能死。」

  六道骸嘲諷道:「算你有點良心,知道自己要是死了沢田綱吉會傷心。」

  「……你想真多,我只是覺得我這麼帥所以不能死。」七海面露嫌棄地說道。

  六道骸默默地把三叉戟撈在了手裡。

  七海連忙伸手擋住自己的臉:「誒誒誒我是病號,放下武器有話好說!」

  六道骸冷笑:「知道自己是病號就乖一點。」

  「真不知道庫洛姆為什麼會喜歡你。」七海鼓著臉小聲抱怨了一句,結果看到六道骸準備用三叉戟叉她立馬認慫,「當然是因為阿骸你英俊瀟灑神秘莫測很吸引人啊真的你把你的小魚叉放下!」她現在打不過六道骸,還是趁早服軟比較好。

  六道骸知道七海這句話不是誠心說的,但還是放下了三叉戟。他盯著七海,等到她準備咽下嘴裡的意面時突然開口問道:「原野七海,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然後,他就翹著二郎腿,滿意地看著七海因為他的這句話被意面噎住,接著咳個不停。

  七海嗑的小臉通紅,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她顫抖著手指著六道骸,說話都不利索:「咳咳咳——六道骸咳咳——算你狠!咳咳!」她喝了幾口水,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然後瞪著六道骸,「你不要亂說!」

  「哼,」六道骸冷笑了一聲,然後倚著椅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說,你今天坐的是誰的車?」

  「同學啊,」七海坦然回答道。

  六道骸顯然是不相信:「同學?普通的同學會在你下車之後,明明都開走了,還特意回來看看你嗎?」

  「那是同學愛,阿骸你懂個屁。」七海翻了個白眼。

  「哦?」六道骸尾音上揚,異色的雙眸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味道。他從風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個終端,拿到七海面前晃了晃,「普通同學?你這個普通同學給你打的電話有點多啊?」

  「大少爺給我打電話了?」七海伸手去拿自己的終端,結果被六道骸躲到了一邊。

  他說:「打的還不少,最後我接了,跟他說等你醒了之後再給他回。」他看了眼終端,然後扔給了七海,「我總覺得他在電話裡謎之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

  「你問我我也不會知道的。」七海把終端揣進了兜裡,然後繼續大口地吃起了意面。

  六道骸疑惑地問道:「你不給他回一個?」

  「吃飽了再說。」七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聽了七海的答案,六道骸臉上露出了幾分玩味的表情。今天下午從那小子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他對原野七海有意思,不過看起來,這個死丫頭並不知道。

  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多的六道骸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

  這就很有意思了。

  吃飽喝足了以後,七海又坑蒙拐騙地讓六道骸給自己打包了兩分甜點,氣得六道骸鳳梨葉子亂顫,直接把今晚的開銷報給了綱吉讓他給自己報銷。

  聽了六道骸的抱怨,綱吉反而很開心:「看來七海胃口不錯,骸,你幫我照顧一下七海,年終獎給你翻個倍。」

  三個人在視頻通話,看到綱吉臉上熟悉的笑容,七海就覺得很安心。

  六道骸對此嗤之以鼻:「那還要等半年呢,你先給我報銷了!」

  七海在一旁扁了扁嘴朝著綱吉抱怨:「阿骸好摳哦,就不能學學我師父,多給我點零花錢。」

  綱吉笑道:「嘛,畢竟骸不是跟雲雀前輩一樣的霸道總裁人設嘛。怎麼樣七海?最近在日本還順利嗎?」

  「順利啊,」七海猛點頭,「今天還和朋友去海邊玩了,拍了好多照片,回去給你看!」

  綱吉欣慰地說道:「那就好。」

  看著七海興致勃勃地跟綱吉聊著天,六道骸就倚著牆沒說話,直到他們倆結束了視頻通話之後,他才問七海:「你不打算告訴沢田綱吉嗎?你的身體狀況。」

  七海歪了歪頭認真地說道:「可是阿綱很忙啊,告訴他的話只會讓他擔心而已。」她抿了抿唇之後,小聲地開口說道,「其實我去看過醫生了,但是並沒有什麼用。阿骸,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六道骸凝視著七海的臉,最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是嗎?」七海笑了笑,「要是你都不知道,那應該也沒什麼人能知道了。啊,這件事也不要告訴我師父啊,他更忙,我覺得就阿骸你最閑了。藍波不能算,阿綱根本不給他活兒幹——」說完之後,七海就急忙拿手遮著自己的腦袋。

  然而六道骸並沒有敲她,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吃飽了就回去睡覺。」

  「誒好——」

  吃完飯之後,六道骸沒有送七海回學校,而是讓她留在了酒店。

  把七海送回酒店的房間之後六道骸就走了,走的時候還囑咐她晚上不要隨便出去,明天早上要等他回來再走。

  「阿骸你突然變得好囉嗦哦,像阿綱一樣囉嗦。」七海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六道骸,「我懷疑這跟你的髮際線後移有關。」

  「你信不信我送你去輪回?」六道骸斜睨著七海。

  七海點頭:「信!」

  「我走了。」說完之後,六道骸就霧化消失了。

  六道骸消失之後,七海原本嬉皮笑臉的表情也斂了起來。她面無表情地呆坐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這才拿出終端撥通了跡部的號碼。

  幾乎就在七海撥出去的一瞬間,電話就被接起來了,跡部的聲音從終端那頭傳了過來:「啊恩,你終於醒了。」

  「大少爺你接的這麼快,老實說,是不是一直在等我電話呀?」七海帶著笑意的調侃也傳進了跡部的耳朵了。

  不出七海所料,跡部只是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正好在玩終端而已。」

  「喔謔,原來你還會玩終端。」七海不無驚訝地說道。

  其實跡部說完之後就有點後悔了,這個理由聽起來確實挺蹩腳的,但是總比說他就是一直在看著終端等她來電話好的多吧?清了清嗓子,跡部有些彆扭地問道:」你身體沒事了?」

  「沒事了啊,能吃能喝能蹦噠,不是跟你說過了我有低血糖嘛。」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

  嚴重到暈倒嗎?跡部很想這麼問,但是他忍住了。他聽到七海說:「我聽阿骸說,你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想不到大少爺你這麼關心我呐~」

  跡部回答道:「是真梨一直讓我給你打電話。」雖然是個藉口,不過跡部倒也沒說謊,只不過吉澤的原話是,「你不是喜歡七海嗎?現在正是你關心她的好機會啊!快點啦我看著你打!」

  結果在打了七通電話最後被一個男人接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沉默了。

  「哎呀我烤箱裡還有小餅乾呢,我去看看有沒有糊!」說著,吉澤就快速地溜出了跡部的房間。

  跡部很想說「你騙誰呢回來之後你洗了澡敷了面膜還跟仁王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就沒下樓去進過廚房好嗎你當我傻嗎?」奈何吉澤跑的太快,跡部只能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

  不過,今天接電話的男人充滿了戲謔的語氣讓跡部一下子就想起了下午見到的那個男人。總覺得對方並非善類,難道是跟雲雀一樣的人?

  聽了跡部的話,七海開心地說道:「果然我的小真梨對我最好了!明天見了面我要親親她!」然而說起這個,七海就想起,六道骸走之前說,明天要等他回來自己才能走。想到這個,七海瞬間洩氣,語氣也變得無精打采起來,「大少爺,你跟真梨說一聲,我明天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去找她了。」

  「出什麼事了?」跡部擔心地問道。

  七海無奈地回答道:「我叔叔不讓我走啦,他說要等他回來才能走。」

  「你……叔叔?」跡部遲疑著問道。

  七海「嗯」了一聲,道:「你應該沒見過他吧?今天下午我在車上打過一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哦對了,他還接起來過你打的電話。」

  「……你怎麼這麼多叔叔?」跡部不由得想起了仁王說的話——「你要面對的是一群叔叔啊!」

  七海無辜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這麼多叔叔。我數數啊,一個兩個三個——」

  七海數到九的時候跡部已經不想聽了,他及時地打斷了七海:「夠了可以了。」

  「你只是聽我數數而已,我當初可是要記住他們好多人的名字呢。」七海悶悶地抱怨道。

  一瞬間腦補出七海噘著嘴不高興的樣子,跡部不由得彎了彎唇角。他低低地笑了幾聲,道:「聽起來真辛苦。」

  「大少爺你剛剛笑起來的聲音真好聽。」七海語氣誠懇地說道。

  跡部傲慢地說道:「那當然,本大爺的嗓音是最華麗的。」

  「噗——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七海笑著說道。

  跡部有些無語,這種縱容又無奈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她把他當小孩哄嗎?接著,他就聽到七海說:「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打電話來關心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等等——」一個瘋狂的念頭湧上跡部的腦海,他語氣平靜地問道,「你今天上午說過的,還算數嗎?」

  「我說什麼了?」七海納悶地問道。

  「給錢的話什麼都幹。」跡部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很委婉了。

  七海腦子一轉,隨後了然。她興奮地問道:「你這是打算跟我簽訂契約,成為馬猴情侶嗎?」

  「當我沒說。」

  「別啊——」

  「明天等你出來再說。」

  「好呀,那明天見~」

  掛了電話之後,跡部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他一定是瘋了。


第60章 緋聞

  第二天早上六道骸回來的時候,七海還在睡覺。六道骸看了一眼已經顯示著九點半的鐘錶,毫不客氣地伸手扯住床單把七海掀到了地上。

  伴隨著「咚」的一聲,七海的美夢被驚醒。她揉了揉磕疼的腦袋,又揉了揉胯骨,最後趴在床邊控訴道:「阿骸你幹嘛啊!」

  六道骸捏著床單和枕頭扔到了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七海:「全是口水。」

  「死潔癖。」七海翻了個白眼,然後站起身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行了,你回來了,我可以走了。」然而她剛要走,卻又狐疑地看著六道骸,「你大半夜的出去幹嘛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kufufu~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管。」六道骸朝著七海招了招手,「快走,我要睡覺了。」

  七海氣哼哼地瞪著六道骸,不想他突然朝著自己扔了個什麼東西,而且直接砸到了臉上。七海伸手接住,發現是個麵包。

  「阿骸……」七海頓時淚眼汪汪地看向六道骸,惹得他一陣嫌棄。

  「不用謝我,吃完趕緊走人。」六道骸催促道。

  七海哽咽著:「我……不是想謝你,我是想問你為什麼只有麵包沒有牛奶?還有,我喜歡在麵包裡夾煎蛋!」

  六道骸用手按了按太陽穴,然後拎著七海的衣領把她扔出了門外。

  啃完了麵包,七海給吉澤打了個電話,然而等了好久都沒人接,無奈之下,她只好撥通了跡部的號碼:「喂,大少爺,真梨今天去哪兒了啊?都不接我電話。」

  跡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仁王帶她去遊樂場玩了。」

  「哦,知道了,掛了——」說著,七海就要掛電話。

  然而跡部卻迅速地制止了她:「你忘了昨天本大爺跟你說的事情了?」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怎麼,你現在有時間?」七海笑著問道。

  跡部語氣乾脆地回答道:「沒有。」

  「巧了,我也沒有。」七海輕笑了一聲,「我要先回去換下衣服,」她用調笑的語氣對跡部說,「記得打給我喲。」

  「知道了。」跡部說完之後,正好也快上課了。他跟七海說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宿舍,七海發現桃井並不在。她躺在自己床上,整個人呈放空狀態。

  所有人都有事情瞞著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七海就有了這種感覺。綱吉有事瞞著她,小春有事瞞著她,好像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一個秘密,只有她不知道。

  她知道,這個秘密跟她的親生父母有關。

  其實七海對於自己的爸媽並沒有多大的想法,她八歲的時候就被綱吉收養了,而且還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但是綱吉和小春似乎不這麼認為,他們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關於她父母的任何話題,偶爾提及,話題也很快就被帶過去。

  有的時候,綱吉還會用開玩笑的語氣問七海什麼時候能叫他一聲爸爸,但是七海總是不樂意。

  倒不是說她在堅持什麼,而是她覺得,「爸爸」這個稱呼,承擔的責任太重了。她覺得綱吉已經夠辛苦了,沒必要再為了她承擔些什麼了。

  七海知道,不管他們出於什麼樣的理由瞞著她一些事情,但是他們的出發點肯定是為了她好。道理她都懂,可是被人瞞著確實很不爽。所以她才會跟十束說,看破不說破的道理,她比誰都懂。

  亂七八糟地想著些有的沒的,七海就把桃井等回來了。她翻了個身,笑眯眯地對著進屋看到她嚇了一跳的桃井說:「想我了嗎,親愛的五月?」

  桃井先是拍了拍胸脯,然後朝著七海撲過去,粉拳捶打著她的肩膀:「原野七海你要死啊!昨晚不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跡部君跟我說你住在外面了,我可能就報警了!」

  「嗯?跡部?」七海有些疑惑,「他跟你說的?」七海想了想,好像昨晚電話裡,她確實告訴了跡部自己不能回去了。不過她還沒完全緩過勁來,所以六道骸一走她就接著睡著了,想不到跡部這麼體貼,還幫她給桃井打了個電話。

  這麼一想,跡部在七海心裡的好感度又刷上去那麼一點。

  桃井看七海出神,便湊了過去,露出了一臉八卦的表情:「七海,你最近跟跡部君走的很近哦!」

  「嗯?我跟他可愛的小青梅走的更近。你上次見過的,吉澤真梨!」說起真梨,七海就興奮。不過很快,她又萎靡下去,「可惡,被仁王那個混蛋騙走的真梨小可愛!」

  「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女人啊啊啊——」桃井伸手用力揉著七海的臉,惹得她說話都含糊不清了。

  她說:「沒有,我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是滿滿的真愛!」

  桃井話鋒一轉:「不過,仁王君和跡部君的小青梅,這個組合還真是神奇呢。也不知道仁王君怎麼想的,就喜歡搶跡部君的青梅竹馬。」

  「喔謔?這裡面還有故事啊?」七海頓時來了興致,「快講講!」

  「嗯?倒也沒什麼啦,很久以前的事了,」桃井歪了歪頭,「跡部君有一個比他小一歲的朋友,叫樺地崇弘,從小就跟著跡部君,特別聽他的話,不過跡部君和仁王君念國三的時候,他們一起去參加了一個u17選拔賽,在那裡集訓的時候,仁王君就把樺地給搶走啦,樺地從特別聽跡部君的話變成了特別聽仁王君的話,聽說當時跡部君失落了好久了~」

  「誒?」七海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完全無法想像大少爺失落的樣子啊。」好像除了她懟的他說不出話來之外,跡部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

  那副自信傲慢的無所畏懼的樣子,果然可以吸引很多女孩子的注意力。

  等等,那如果得到了跡部,是不是就等於得到了很多可愛的女孩子呢?天哪!簡直是天堂一樣美好的生活啊!想到這裡,七海不由得開始期待起了中午和跡部的見面。

  七海本來還在盤算中午要吃點什麼,結果跡部給她發短信:出來吃飯。

  ……這個霸道總裁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七海的嘴角抽了抽。不過有人陪吃飯,七海是不會拒絕的,要是跟桃井一起去,保不准午飯就變成狗糧了。

  她迅速地給跡部回了個短信:我收拾一下,你在哪兒?回完了之後,七海就去換了身衣服,出來就看到跡部回了短信給她:你宿舍樓下。

  七海不禁有些懷疑,跡部不會是用飛的吧?她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跟桃井說了一聲之後就出門了。

  雖然七海已經知道了跡部是整個學校裡人氣最高的男生,但是她沒想到,只是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跡部都能引起那麼多人圍觀。

  當然了,這跟他一種非常撩人的姿勢倚著他那輛酒紅色的騷跑有著直接而不可忽視的關係。

  我要不先跑吧?七海在心裡盤算著。就這個擁擠的程度來看,跡部的車估計也是開不出去了。

  然而跡部卻眼尖地一眼發現了準備悄悄溜走的七海,並且大步走到她身後,伸手拎住了她的衣領,語氣傲慢地開口:「啊恩,你想跑到哪兒去?」

  七海轉過頭去一臉討好地看著跡部:「大少爺你別這樣,別人會以為我欠了你的錢不想還的。」

  跡部在看到七海轉過來的時候卻不由得愣了一下。

  從他一次見到七海的時候開始,好像七海就一直是散著頭髮的,今天難得把頭髮高高地豎了起來,額前的劉海也被她用小夾子別住了。不僅如此,她還化了妝,跡部第一次覺得,正紅色的口紅好像也沒那麼豔俗。

  跡部遲疑著開口:「你……」

  「化妝了!好看嗎!我在褲子口袋裡發現了這只口紅,然後就乾脆化了個全套!」七海開心地說道。她輕輕地眨著眼,長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刷的跡部心裡癢癢的。

  七海彎著眼睛對著跡部笑的燦爛,而跡部則是在她澄澈的藍色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冷不丁的,周圍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那個女生是誰啊?」

  「不知道誒,但是好漂亮!」

  「是啊是啊,是不是跡部少爺的女朋友啊?」

  「誒誒誒?」

  「應該是吧?跡部少爺從來沒有跟女生這麼親近過的吧?網球部的經理是他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兩個人好像也沒這麼親密!」

  「可惡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嫉妒的嗎?但是我覺得這個女生好可愛啊她是誰啦!」

  聽到這些言論,七海默默地扶額:「我說大少爺——」

  「上車。」跡部打開車門,示意七海上車。

  系好了安全帶以後,七海頗為擔心地看著跡部說道:「我認真的啊,你這樣開不出去的,除非你的車會飛。」

  「不用擔心。」跡部不以為然地說完之後,就發動了車子。

  七海驚奇地看到,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路,正好可以讓跡部的車子開出去。

  可以,這很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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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執念

  以手掩面,七海無奈地對跡部說:「我覺得我要完蛋了。」

  跡部瞥了她一眼,道:「怎麼了?」

  「我大概會被殺死吧?」七海扶額,「你的後援團……實力強大。」說完之後,她轉過頭去瞪著跡部,「嫉妒你,我也想要這麼多妹子喜歡我!」

  跡部沉默了一下之後,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的身體沒事了嗎?」

  「嗯?都說了沒事了啊。」七海眨了眨眼坦然地回答道。

  跡部皺著眉問道:「為什麼不去醫院檢查一下?昨天是我第二次看你那個月樣子了。」

  因為去醫院也什麼都檢查不出來啊……七海看了看窗外,語氣也低了下去:「不想去,小的時候在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不想再回去了。」

  「那你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因為以前住院的原因?」跡部問道。

  聞言,七海猛地看向跡部,結果嚇了他一跳。七海說:「你別說,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原因。」她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住了差不多兩個月才回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連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父母去世了,而她有了新的監護人。

  跡部一時間有些無語,然而七海卻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彭格列的人一定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六道骸才會說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情況。其實恰恰相反,六道骸應該十分清楚才對。

  這是不是說明,如果不能搞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她也就沒辦法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出現那種情況?但是目前看來,那些人沒有一個打算告訴她的啊!

  側目看到七海陷入了沉思,跡部也就沒打擾她。然而冷不丁的,七海卻開口問道:「中午吃啥?」這個世紀大難題就被她這麼不客氣地扔到了跡部面前。

  跡部嘴角抽了抽:「你這話題轉換的我措手不及。」

  「彼此彼此。」七海打了個哈哈。

  跡部轉頭看了七海一眼,得到的就是一個閃亮又耀眼的笑容。

  跡部帶七海去的是一家他提前預定好的高級餐廳。跟在跡部身邊走進去的時候,七海小聲對他說:「我覺得我應該穿一件性感的黑色蕾絲小裙子,再化一個妖嬈的妝,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個被包養的妖•豔•賤•貨才對。」

  看到前面服務生突然顫抖起來的肩膀,跡部一臉淡定地說:「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其實跡部很想說,在我眼裡你怎樣都好,然而七海好像正在打量餐廳裡的裝潢,心思並不在他身上。

  想讓這家餐廳倒閉。跡部面無表情地想到。

  被服務生引到了座位上,七海接過功能表之後就開始摩拳擦掌。她手指在菜單上飛快地點著:「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你就跟好幾天沒吃飯了一樣。」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跡部看著七海心情很好的樣子,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昨天犯病消耗太多體力了。」雖然她只是一直在昏睡,但醒過來之後的確又累又餓,「我把我叔叔吃的錢包都空了。」七海一點都沒誇張,因為六道骸有個壞毛病就是,出門不帶錢。結果難得他從身上搜出了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團成球塞在風衣口袋裡的一萬元鈔票,還被七海花了個精光。

  而跡部卻發自內心地同情了一下六道骸。本來就沒多少錢,還被七海吃空了錢包,也是著實不易。

  要是七海知道跡部內心的想法,估計會仰天大笑三聲然後告訴他六道骸一點都不窮他有錢到懶得花。但是七海不知道,所以她只是盯著功能表在糾結:「啊啊!草莓巴菲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可是雞蛋布丁我也想要!」

  「都點著吧。」跡部打了個響指對服務生說道。

  記完了七海要的餐點,服務生又記了跡部的,這才離開。

  等服務生走了之後,七海手肘拄著桌面,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跡部說道:「說真的,大少爺,你剛剛真是太帥了,帥的我都要心動了。」

  跡部饒有興致地問道:「我做了什麼讓你會這麼覺得?」

  「都點著!」七海興奮地說道,「這句話跟『刷我的卡』有著同樣的令人心動的魔力。」

  「你一副經驗很豐富的樣子啊。」跡部抬起手,手指輕點著眼角的淚痣。

  七海聳了聳肩:「大概是我這個人比較庸俗吧。」她往前湊了湊笑眯眯地問跡部,「大少爺,你是不是也喜歡用花錢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某個人的喜歡呀?」

  「你想知道?」跡部揚起下巴反問。

  七海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我猜到了。」

  跡部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突然就問了一句:「雲雀很喜歡給你花錢嗎?」

  本來以為七海會反感他問的這個問題,想不到她竟然坦然地回答道:「他老人家比較喜歡直接給我錢。」師父還是親的好,給錢都不帶眨眼的。當然了,作為彭格列裡最有錢的守護者,七海一度懷疑,雲雀可能連自己到底有多少資產都不清楚。反正能在寸土寸金的巴勒莫圈地造房,七海覺得雲雀也是有錢的沒誰了。她兩手撐著臉頰,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跡部,「大少爺,你真的打算包養我嗎?你會不會朝我臉上扔錢?不扔錢轉帳也可以的真的!」

  看著七海一副「我很大度」的樣子,跡部摸了摸鼻子:「吃完飯再說吧。」

  吃午飯的時候,跡部再一次感覺,原野七海是個很神奇的人。她吃飯的動作很優雅,刀叉跟盤子碰撞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但是她吃飯的速度又讓他不禁歎為觀止。跡部才出了幾口的牛排,七海已經吃完了。

  「你……不用急,沒人跟你搶。」跡部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七海了。

  但是感覺很可愛是怎麼回事?跡部不由得想到了吉澤說的一句話。

  「你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她很可愛啊,除了可愛之外,你想不到任何詞來形容她。再多再多溢美之詞,都比不上一個可愛來的直接客觀。如果你覺得她漂亮,那還好,如果你覺得她美麗撩人,那也還好。但是你要是覺得她可愛,那你基本就沒救了。」

  就算是沒救了他也……挺樂意的。跡部看著吃的一本滿足的七海,眼裡也多了幾分笑意。

  吃完正餐,就在七海滿心歡喜地等著甜點上來的時候,桃井突然給她打來了電話。她接起電話納悶地問道:「五月,你今天份的狗糧給籃球部的那群人發完了?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啊?」

  桃井急切地問道:「七海,你在哪兒呢?」

  「我在吃飯啊,」七海咬著吃巴菲用的銀制小勺子奇怪地問道,「不是出門之前的時候跟你說了嗎?」

  桃井激動地吼道:「但是你沒說!你是跟跡部君一起出去的啊!!」

  「……啊,我以為我說了。事實證明我說不說都沒關係反正你會知道的。」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

  桃井聽了之後也是哭笑不得。她問七海:「你知道學校論壇裡都怎麼說你的嗎?」

  「說我是個妖豔賤貨勾引她們心中神聖而不可玷污的王子大人?」七海說著,還看了跡部一眼。

  跡部表示自己很無辜。

  「不是啊!」桃井又激動了起來,「她們被你圈米分了啊!!!」

  「臥槽!」這下子,連七海都驚訝了。

  這個發展……就很尷尬了。

  點開桃井發給她的連結,七海一邊吃著草莓巴菲一邊刷著學校論壇裡的帖子。

  帖子末端有一個高亮的「t」,回復量正在邁向破萬。

  最開始發帖子的人只是單純就七海的身份進行了一下猜測,畢竟放眼整個學校,和跡部關係算得上親密的就只有栗原,但是今天一看,大家都覺得,所謂的青梅竹馬,似乎都沒有七海跟跡部來的親密。

  刷了幾頁之後,七海忍不住想誇跡部一句:「米分隨正主啊,跡部少爺,你的米分絲們這麼有素質,居然沒人罵我,看來我還不夠格當個妖豔賤貨。」

  「你對妖豔賤貨到底有什麼執念?」跡部也是覺得很奇怪。這個詞聽起來並不像是個褒義詞,為什麼七海這麼喜歡?

  七海頭也不抬地回答道:「證明我長得好看。」

  跡部抽了抽嘴角,然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而七海還在興致勃勃地看論壇。不知道翻到第幾頁,有個人說了句:「咦,這不是原野嗎?」

  也就是從那條回復開始,樓就歪了。

  在這之前,其實帖子裡神通廣大的跡部迷妹們已經扒出了七海的身份,但是這層樓的回復顯然表明了層主跟七海有過直接的聯繫。於是大家紛紛回復,求這個知情人能深入的八一下。

  「其實我和原野也不是很熟啦,只是之前她在排練迎新晚會的時候來幫忙當了後勤。雖然說話的次數不多但是原野真的超!級!溫!柔!少女心被撩的不要不要的&gt&lt!」

  「噗哩~跡部一顆少男心估計也被撩的不要不要的了。」

  七海忍不住掩面。

  仁王你掉馬甲了你知道嗎?!


第62章 禮服

  看到七海樂不可支的樣子,跡部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你看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七海把終端遞給了跡部,自己低頭吃起了布丁。

  跡部接過來,修長的手指在終端上滑動著,看了幾頁之後,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好笑還是該無奈了。

  「在教學區的洗手間見過一次,當時阿姨剛擦完地有些滑,我當時差點摔倒,結果被攔腰!抱住!了!原野同學還說:怎麼能讓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你這樣的小可愛身上呢?哎呀說的好甜的!」

  「她跟籃球部的經理桃井是一個宿舍的!」

  「對對對!我聽籃球部的朋友說,桃井的男朋友,就是青峰大輝!都把原野當情敵的!」

  「作為跟原野一起上課的人表示,她真的很會撩,尤其是跟你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你,還總是笑眯眯的,感覺她什麼都不說就能用眼神告訴對方:我在聽你說。」

  「好羡慕你們這些被撩過的哦……」

  「攔腰抱住那個你給我站住qvq!」

  「突然覺得桃井簡直人生贏家呢_(:3」∠)_」

  「說起來,如果原野真的是跡部少爺的女朋友,那她會不會把少爺寵成小公舉啊?」

  「可以可以,這很可以!」

  「突然有那麼一丟丟的嫉妒少爺……不行,我是跡部少爺的唯粉啊!!!」

  「我已經開始動搖了……其實……挺萌的啊……」

  「總攻撩妹小達人x傲嬌大少爺嗎xd」

  「是不是弄反了攻受?」

  「並沒有!沒有沒有!」

  「不等等!這是一對bg你們為什麼用攻受這種詞Σ(°△°|||)︴」

  「這是一對gb,謝謝。」

  「……」

  「日本的女孩子們,畫風真是清奇啊。」感慨完了之後,七海覺得有點不大對,畢竟裡面還夾著仁王這麼個實打實的漢子。

  跡部把終端遞了回去,撇了撇嘴道:「無聊。」

  「那麼我們來探討一下關於你包養我的事情吧。」正好七海也吃完了甜點。她正襟危坐道,「我的原則就是,給夠了錢的前提下,只要金主提出的要求在我能接受得到範圍內,我都可以滿足。」啊,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有點小激動呢,寶寶可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做了很多功課呢!

  顯然,七海做的功課還是有點效果的,因為跡部問她:「你被雲雀包養的時候,他都提過什麼要求?」

  我師父,作為一個性冷淡,當然什麼要求都不會提啊!七海仔細想了想之後認真地回答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最多就是帶我去吃飯,其餘時間都是在給我錢花。」這不是師父,這是爸爸啊!

  這反而讓跡部覺得意外了。他驚訝地問道:「就這樣?」

  「就這樣啊,」七海坦然地點頭,隨後補充了一句,「哦對了,還有代替他出席一些他不想參加的晚宴之類的。」仔細想想,除了彭格列的家宴以及迪諾舉辦的宴會之外,雲雀好像真的沒參加過什麼宴會,派個人過去都算給足了主人面子了。

  看到跡部擰眉沉思的樣子,七海擺了擺手道:「哎呀,你不能跟雲雀先生比啊,他性冷淡的。」因為雲雀高冷的性格,所以七海從來不敢想自己以後會有個師母。

  跡部嘴角抽了抽:「性冷淡包養什麼女大學生……」

  「那當然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啊!」七海理直氣壯的回答也是讓跡部一時間無言以對。

  將咖啡放下,跡部直視著七海:「我也不會提出什麼無禮的要求,你只要扮演好一個正常的女朋友的角色就可以了。」

  「好說!」七海拍了拍胸脯,「我辦事你放心,給錢就行。」

  其實跡部也有點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喜歡七海,其實完全可以跟她說自己喜歡她,然後用他的方式去追求她。但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了。

  跡部對很多事都很有自信,或者說,很多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覺得他看不透七海。跡部有著驚人的洞察力,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對七海使用過他的洞察力。他總覺得,一旦他看穿了七海,那麼現有的局面就被打破。他不知道打破之後到底有什麼在等著他,所以他選擇了保持現狀。

  「喂?喂!」七海伸出手在跡部面前晃了晃,見他回過神來之後才納悶地問道,「大少爺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你有事?」跡部挑了挑眉。

  七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跡部:「我說,我們要不要簽個合約之類的?就像之前你讓我陪真梨那樣。」

  跡部不以為然地說道:「隨便你,寫好了拿給我看就行了。吃完了嗎?」

  「吃完了啊。」七海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回去了。」

  跡部起身:「不著急回去,我帶你去個地方。」

  「哪兒?」七海急忙起身跟上。

  跡部轉頭看著她:「去了你就知道了。」

  七海沒有想到,跡部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家做高級定制禮服的店。店面不大,但是門頭設計的很有特色。進去之後,七海發現,這家店的內部裝潢也很有格調,看得出主人品味不凡。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啊?」掃視了一圈店裡掛著的禮服,七海單手捏著下巴,「總覺得,這些禮服的設計很熟悉。」她仔細想了想之後,道,「有點像之前那件婚紗的風格。」

  跡部有些詫異:「你看得出來?」

  「啊,如果是長期從事禮服設計的話,設計師應該早就形成自己的風格了,看出來不奇怪。」七海本著「非買勿碰」的原則,儘管對這些禮服很欣賞,但也沒有用手去碰。

  「啊啦,我還以為自己的風格已經很多變了,想不到竟然能被看出是同一個設計師。」一個陌生的女聲在背後響起,七海不由得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就站在他們身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她看起來三十多歲,舉手投足間彰顯出不俗的氣質。

  七海在內心猜測了一下之後,試探著叫了她一聲:「中村老師?」

  「想不到你居然知道我,是景吾告訴你的吧?」中村對跡部的稱呼很親昵,看起來關係匪淺的樣子。七海也不由得想起來,之前走秀的時候跡部就說過,他是幫朋友的忙。

  七海搖了搖頭:「不是呀,中村老師的名字是涼太告訴我的,黃瀨涼太,您知道嗎?」

  「啊,那個孩子啊,」中村臉上笑意加深,「非常引人注目,我還想下次找他來走秀呢。你認識他?」

  七海猛點頭:「認識認識,您要找涼太走秀啊?那他一定開心壞了,他說他特別喜歡您的設計,如果能讓他走一場秀,他變性都可以!」

  中村「噗嗤」一聲樂了:「我又不是沒有設計男裝。說起來,你是上次婚紗秀壓軸出場的原野七海吧?不愧是景吾選的人,表現的非常棒呢。誒,說起景吾,他人呢?」

  「叫我?」正說著,跡部拿著一件白色的小禮服走了過來。他把禮服往七海身上比了比,然後問她,「這件你喜歡嗎?」

  「啊?」突然被問了這麼一句,七海傻愣愣地看著跡部,然後回答道,「我覺得……都行吧?」

  跡部又從旁邊拿了一件:「這件也不錯。」他又看了看旁邊,走了幾步之後拿回了另外一件,「這個?」

  「不是你先等等,你想幹嘛啊我害怕!」七海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驚恐地看著跡部。

  跡部回答道:「我晚上有個宴會要參加,你跟我一起去。」大概是無法在三件禮服中選出來,跡部看向中村尋求意見,「美雪阿姨覺得哪件合適?」

  中村看了看跡部手中的三件禮服之後,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紫色的吧,原野的皮膚白,穿紫色一定很好看。」她從跡部手裡拿過那件禮服,遞給七海之後柔聲對她說,「原野去試試吧。」

  「哦好……」七海還是有些懵逼,但是漂亮的大姐姐給她衣服還說讓她去試試,她就乖乖地拿了衣服進了試衣間。

  跡部兩手插在口袋裡,眼睛在店裡隨意地打量著,突然,他聽到中村問他:「你上次非要買那件婚紗,是不是要買給原野呀?」

  「不是。」跡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但凡是條件反射地做出的否認,都是欲蓋彌彰。」中村玩味地看著跡部,「我不瞭解你嗎?就會嘴硬。」

  跡部淡淡地說道:「看破不說破。」

  「感覺是個很有禮貌的好孩子。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她。」中村看向了試衣間,「她是女朋友?」

  「是,也不是。」跡部模棱兩可的回答讓中村有些疑惑,然而跡部只是拿起一條中村用來搭配禮服的項鍊對她說,「這個我也要了。」

  「好好好你要你要,真是個大少爺。」中村也是無奈。這個小少爺堅持起來也是嚇人,連她都被他打破了婚紗堅決不賣的原則。

  跡部笑了笑,這時,七海推開了試衣間的門走了出來。

  跡部覺得,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第63章 壽宴

  淺紫色的長裙貼合著少女的身體勾勒出美好的曲線,抹胸的設計恰到好處地展現著她身材的優勢——雖然不及桃井,但是七海的cup也不容小覷。禮服的裙擺上用銀線繡著複雜的暗紋,被店裡的日光燈照著,反射著細碎的光芒。她提著裙擺,笑容明亮:「好看嗎?」

  「好看,景吾的眼光確實不錯。」中村由衷地稱讚著,同時給了跡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不管是挑人還是挑衣服,這個小少爺果然很有品味。

  被七海問的回過神來,跡部也點了點頭:「嗯,不錯。」他拿著項鍊走到七海身後,「頭髮撩一下。」

  「哦。」七海把頭髮用手撩起來,然後解釋了一下,「我覺得穿這條裙子紮馬尾不太合適所以放下來了。」

  中村打趣道:「人長得好看,什麼髮型都好看的,對嗎,景吾?」

  跡部瞥了中村一眼,然而對方卻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心裡有些無奈,跡部對七海說:「可以放下來了。」等七海放下頭髮之後,他還順手幫她整理了一下。

  而看到跡部這個動作的中村心情有點微妙。雖然知道跡部對女士一直很紳士,但是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做出如此貼心的舉動,而且這個舉動還相當的親密。

  「總覺得你要帶我去什麼很了不起的地方,我會不會給你丟人啊?」雖然這麼說,但是七海的語氣就像是開玩笑一樣,一副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跡部不以為然地說道:「慈善晚會的時候你不是表現的很好麼?」

  「那不一樣,」七海反駁道,「那個時候我自己玩挺好的,但是跟在你身邊的話我就會怕給你丟人啊。」

  跡部定定地看著她:「不用擔心,我相信你。」

  七海仰起下巴,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更得好好表現了,我親愛的大——少——爺——」她沖跡部擠了擠眼,看起來有些輕佻,但是又很勾人。

  跡部一顆少男心再次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

  一旁的中村手貼著臉頰,語氣有些感歎:「哎呀年輕真好呢,我一個單身的女性看到你們這樣不由得都有些羡慕了呢。」

  想起七海撩妹小達人的屬性,跡部頓時覺得有點危機感了。他說:「你不是一直說,單身很好嗎?」

  「是啊,但是阿姨我偶爾也會有點少女心啊,尤其是看到年輕的男女在我面前秀恩愛。」中村笑眯眯地看著跡部,「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著手替你準備結婚禮服了?雖然你已經有一件了。」

  「喂美雪阿姨你——」跡部有點急,但是想要制止的時候中村已經說完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七海一眼,卻發現對方正用一種玩味的表情看著自己。

  七海摸著下巴:「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不愧是大少爺啊這種東西都提前準備好了』,但是——哎算了,」七海擺了擺手,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話說到一半不說完會遭天譴的哦。」中村故意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說完嘛!」

  七海擺了擺手:「不行不行,說出來我的財路就斷了。」

  「咦?」不明白七海的意思,中村的眼神變得有些疑惑。

  而跡部則是在聽到七海說這句話之後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吐槽自己。想到這一點,跡部就瞪著七海,然而七海朝他吐了吐舌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他又覺得自己真是沒脾氣了。

  這時,中村開始趕人了:「好啦好啦,年輕人不要在我這裡眉來眼去地秀恩愛了,阿姨我看的很嫉妒的好嗎?景吾你不是說要去參加宴會?」

  「哪有人這個時間開宴會的?」跡部也是無奈,以前他來的時候都不讓他走,非得拉著自己給她當人台,這次就迫不及待地想讓他走,完全不想留他的樣子。

  中村理直氣壯地說:「那就去約會嘛!這麼好的天氣為什麼不去約會呢?」

  七海眨了眨眼:「現在要走嗎?那我把衣服換下來吧。」說著,她提著裙擺就準備往換衣室走。

  跡部一把拉住她:「不用換,我現在就帶你過去吧。」猶豫了一下,他開口道,「反正你也認識。」

  「誰啊?」七海好奇地問道,「赤司?」

  跡部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是原野平藏。」

  中村在給跡部也找了一套宴會穿的禮服之後就讓他們走了,倒不是真的想趕他們走,而是她下午還有預約的客人,讓他們留在這裡也不太合適。

  坐在副駕駛座上,七海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平藏先生是不是從政的?」

  「你怎麼知道?」跡部納悶地問道。

  七海看向窗外:「上次去找青之王要搬磚的錢的時候,我在東京法務局門口碰到他了,所以就猜了一下。東京法務局,畢竟是政府機構嘛。」

  「原來就是那次啊,」跡部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惹得七海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跡部解釋道,「上次平藏叔叔來我家,也說碰到過你。不過他倒是沒說的特別詳細,我也就沒放在心上。對了,你剛剛想說我什麼?」

  「啊?什麼?」七海一臉茫然地看著跡部,「我說什麼了?」

  「剛剛在美雪阿姨那裡的時候,」跡部皺了皺眉,「你只說了一半,還被美雪阿姨抱怨了。」

  七海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後「啊」了一聲:「你說那個啊,不能說不能說,」七海連連擺手,「斷財路的事我才不幹呢。」

  「不扣你錢。」

  「你這個單身狗!」

  跡部一下子踩住了刹車,看著七海面無表情地對她說:「你下去。」

  「不要這麼對我!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七海撲過去抱住跡部的胳膊,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你忍心把你如此貌美的女朋友丟在路邊嗎?」

  跡部在心裡默默地想:怎麼可能忍心?然而傲嬌如他也只是輕哼了一聲:「看你表現。」

  七海立馬對跡部敬了個禮:「是,長官!誒:對了,平藏先生為什麼要辦宴會呀?」

  跡部目視著前方:「今天是原野老爺子七十大壽。」

  因為跡部已經提前跟原野平藏打過電話,所以他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到七海,平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溫和親切的笑容:「想不到七海也一起來了呢,歡迎歡迎。」

  「沒有提前說一聲就來了,真是太冒昧了。」七海對著平藏鞠了一躬,禮數做的很周全。

  跟跡部家宮殿般的住宅不同,原野家是非常典型的日式住宅,甚至連外牆都散發著一種古樸的味道。見七海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原野宅,平藏笑著問她:「怎麼?七海對房屋建築感興趣?」

  「啊?也不是啦,只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日式住宅,所以有些好奇罷了,」七海微笑著回答道,「很有歷史感呢。」

  平藏轉頭看了一眼,語氣不禁有些感慨:「是啊,畢竟也存在了這麼多年了。好了,別站在這裡說了,我帶你們進去吧。」

  跟在跡部身後,兩個人被平藏帶到了一間和室外。平藏敲了敲門,語氣恭敬地對裡面的人說:「父親,景吾來了。」

  「進來吧。」裡面傳出了一個聽起來就很威嚴的聲音,平藏對著跡部他們微微一笑,然後就拉開門走了進去。

  和室很大,牆上掛著不少字畫,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穿著和服,正站在桌前寫字。七海記得跡部說,今天是原野老爺子的七十大壽,現在看來,老先生精神頭不錯,身體也很硬朗的樣子。

  聽到開門聲,原野也沒有抬頭,直到寫完了字之後,他才滿意地放下了毛筆,抬頭看向他們:「景吾來了。」然而,在看到七海之後,一郎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便問跡部,「你的朋友?」

  「嗯,」跡部點了點頭,想了想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女朋友。」

  「哦呀?」聽到跡部這麼說,平藏頓時感到十分意外,「都沒聽你說起。」

  「現在聽到了。」跡部勾起了嘴角。

  一郎盯著七海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跡部說:「這個孩子看著有點面善。」

  「父親,您也這麼覺得是嗎?」平藏也看向了七海笑著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覺得很面善。」

  七海笑容可掬地回答道:「可能是因為我長了一張大眾臉。」

  「哈哈哈,七海真會開玩笑。」平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對一郎說,「父親,您知道七海的姓氏是什麼嗎?」

  一郎狐疑地問道:「莫非是——」

  「跟我們一樣,她也姓原野。」平藏說道。

  而一郎在聽到平藏這麼說之後,臉上露出了平藏預料之內的震驚。他遲疑著問七海:「你叫原野七海?」

  「嗯,是的。」七海乖乖地回答道。

  緊接著,一郎就問了一個跟當初平藏問的一樣的問題:「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第64章 驚鹿

  聽了一郎的問題,七海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回答:「您問了跟平藏先生一樣的問題呢,我父親的名字是原野誠,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啊,」一郎顯然很是意外,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喃喃地重複著,「這真是,真是——」

  七海急忙擺擺手:「您不用在意的,因為您事先也不知情。」

  跡部見狀,便幫著七海一起轉移了一下話題。他走過去看了看一郎剛剛寫的書法,然後問道:「這是俳聖的《古池》吧?」

  「難得你們這些小輩認得。」一郎哈哈大笑,知道跡部這是在幫他找臺階下,一郎也就順著說了。

  七海眨巴著眼問道:「是松尾芭蕉嗎?」

  「你知道?」跡部有些訝然,「你連國文都不怎麼好。」

  七海撅著嘴一臉不高興地看著他:「我國文不好還不准我知道這個嗎?我周圍有對日本文化特別感興趣的叔叔啊。你居然還嘲笑我國文不好?」

  跡部無奈:「好好,是我從的錯,我道歉。」

  「哈哈哈哈,你們倆感情還真是好,我第一次看到景吾被女孩子這麼說還不還口的。」說著,平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跡部一眼。

  跡部摸了摸鼻子不說話。

  然而聽了兩個人的對話,一郎卻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麼,小丫頭,你不是日本人嗎?」

  「我是半個日本人,我爸爸是日本人,但我媽媽是義大利人,我是義大利國籍的,今年是第二次來日本。」七海很有禮貌地回答道。

  一郎聽了之後,道:「義大利啊,巧了,我也有個義大利的老朋友,不過他也上了年紀,現在都不來日本了。你在義大利住在哪兒?」

  「巴勒莫。」七海飛速地回答道。

  一郎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我那位朋友,也住在巴勒莫。上次跟他通信,好像也是是幾年前了吧。他退了休以後,弄了個果園。真是清閒啊,不像我,一大把年紀了還得替自己兒子操心。」說著,一郎狠狠地瞪了平藏一眼。

  平藏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七海一聽就樂了:「真的好巧哦,我爺爺也有個果園,我夏天的時候都會去幫忙!」

  「哈哈哈哈,我就說怎麼看到你這個小丫頭就覺得親切,想不到我們還挺有緣分的。」一郎撚了撚鬍子,「可惜啊……」他沒有說完,看到七海不解的眼神之後便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對了,小丫頭,你說你有個對日本文化很感興趣的叔叔?那你對書法懂的多不多?過來看看爺爺這幅字寫的怎麼樣,如何?」

  「啊?」七海有些驚慌,「我只是懂點兒皮毛啊,而且我那個叔叔對茶道更感興趣,說起書法的話我還真是——」

  一郎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沒事,過來看看。」

  跡部伸手摸了摸七海的腦袋笑著對她說:「讓你過去就過去吧,不用害怕。」說完了之後,他又小聲在七海耳邊說,「老爺子上了年紀就喜歡小輩誇他,使勁誇就行了。」

  七海轉頭看著跡部,用眼神對他說:大少爺你很懂啊。

  跡部只是一臉得意地看著她:那當然。

  「只是讓你過來看看,又不是不讓你走了,怎麼,就這樣還跟景吾依依不捨的?」一郎故意板著臉問道。

  七海急忙否認:「沒有沒有!」她朝著跡部皺了皺鼻子,然後提著裙子快步走了過去。

  平藏悄悄地挪到跡部身邊小聲問他:「我覺得她剛剛那是在嫌棄你?」

  跡部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想多了。」

  七海走到一郎身邊,低著頭仔細地看著那副字,看了好半天之後,終於給了一個評價:「寫的好!」

  三個人先是一愣,接著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七海急了:「你們笑什麼啊?」

  「除了好就沒有別的評價了嗎?」跡部笑著看她。

  七海掩面:「我小的時候寫字,我師父就只會說『不錯』或者『挺好』,所以我覺得『好』應該就是最高評價了吧?不要笑了啊!」

  跡部朝她招了招手:「好了好了,不笑,回來吧。」

  七海走回去之後憤憤地對跡部說:「你都知道我國文不好了還笑我,明明就知道我不會說。」

  跡部輕咳了兩聲道:「只是沒想到差到了這種水準。」他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眼神卻出賣了他。

  一郎笑呵呵地說道:「看來小丫頭也是用了最高評價在說我啊,哈哈哈!行了,你們先出去吧,現在的年輕人啊,陪一陪老頭子就覺得煩了。」

  「才不煩,我最喜歡夏天的時候去果園幫爺爺了!」七海認真地說道。

  平藏開口道:「一會兒還有客人要來,我還是帶你們出去吧。對了,七海,想不想逛逛這個宅子?我帶你去啊。」

  七海眼睛一亮,一臉驚喜地問道:「可以嗎?」

  平藏點了點頭,然後對一郎說:「那父親,我先帶他們出去了。」

  「嗯,去吧。」一郎朝他們擺了擺手。

  跡部鞠了一躬:「先失陪了。」

  七海學著跡部的樣子也鞠了一躬,然而她只是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

  跟在平藏身後走出書房,七海聽到平藏對她說:「抱歉,七海。」

  「嗯?平藏先生為什麼要跟我道歉?」七海奇怪地問道。

  平藏回答道:「關於你父親的事情,因為我沒有提前說明,結果我父親又問起來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真的以為你可能就是我哥哥的孩子,結果不是,所以我也沒有跟我父親說,怕他失望。只是沒想到,景吾今天會帶你來,所以也沒有提前跟他說。」

  「關於這件事,請您不用放在心上。」七海微笑著說道,「並不是您的錯,所以也沒有必要擔心。不過我很好奇,我真的跟原野健司先生長得很像嗎?」見平藏面露詫異,七海解釋道,「您上次問過我,我父親的名字是不是原野健司。」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平藏笑了笑,回答道,「真的很像。大概有六七分像吧,加上你也姓原野,所以我才那麼問你。」

  「您越說我越好奇了。能讓我看看照片嗎?」七海很有禮貌地問道。

  聞言,平藏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七海見狀,便急忙說道:「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是我太唐突了。」

  平藏搖了搖頭:「不是不方便,是,我們家,已經沒有哥哥的照片了。」

  「誒?」七海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

  「沒關係,不過我倒是可以跟你講講我哥哥的事。」平藏說著,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七海看了跡部一眼,他便對她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吧。」

  跟在平藏身後,七海聽他用很平緩的語氣講了講關於原野健司的事情:「我哥哥比我大了六歲,今年應該是三十九歲了吧。我哥哥是個天才,而且是個非常溫柔的人。他比我聰明,各方面能力都比我強,小的時候父親母親明顯對他更偏心,但是我們兩個人關係很好。我父親,因為工作的關係非常忙碌,所以我不會的功課都是哥哥教的,我的棒球也是跟著他學會的。」

  七海和跡部很認真地聽著。

  「大概是在哥哥十八歲的時候吧,那個時候他剛剛考進了大學,卻在學校裡發生了一件事。」平藏說著,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你認識青之王,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異能者。我哥哥在過了十八歲之後,體內的異能就像覺醒了一樣,讓他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異能者。」

  七海捏著下巴:「斯特林的能力都是各種各樣的,他們可以選擇一個王,成為他的氏族,或者接受r4的監管,這並不是件多麼麻煩的事情。」

  「不,很麻煩。」平藏搖了搖頭,「我當時還小,不是很清楚,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我哥哥的確是被一個王看中了,想要選他成為自己氏族。但是我哥哥拒絕了,然而那個王並沒有放棄,他鍥而不捨地來找我哥哥,給當時的我們家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哪個王?」七海好奇地問道,「二十多年前的話,應該是上一任的王了吧?自從德累斯頓體系建成以來,沒有換過的王,好像只有白銀和黃金。」

  聽到這裡,跡部不覺有些詫異。七海怎麼知道這麼多?

  平藏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當時來找我哥哥的,就是上一任的綠之王。」

  「……怎麼又是綠之王?」七海不由得一臉唾棄,「他們就不能幹點好事嗎?」

  「怎麼了?」跡部皺著眉問道。

  七海扶額:「前幾天跟真梨他們去水族館的時候遇到了點不大不小的麻煩,就是綠之王的人給我惹出來的。」

  「你是說,電視上r4都出動的那件事?」跡部回想了一下之後問道。

  「對對對,我不是讓真梨他們先回來了嘛,然後就給伏見打了電話讓他帶人來處理,畢竟是異能者的事情。現在我對比水流更沒好感了。」說著,七海露出了一臉厭棄的表情。但是想起五條說過的話,七海覺得,自己想要離這個綠之王遠一點,恐怕很困難。

  平藏既好笑又無奈地說道:「看來綠之王一脈傳承地煩人啊。」

  「然後呢?」七海想要知道後續,於是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然後?然後哥哥為了不給我們繼續添麻煩,就毀掉了家裡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然後離開了日本,至今都沒有回來。」說到這裡,平藏的臉上劃過一絲傷感,「不知道哥哥現在在哪兒,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

  七海眨了眨眼,看起來有些困惑:「其實我有點不能理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去找其他的王不行嗎?」

  「王與王之間是不能互相干涉氏族的,而且,白銀之王長期在天上,黃金之王要管的事情太多。當時的赤之王和無色之王根本不管事,青之王的話,性格有點軟弱。至於灰之王,當時好像並沒有人在意過還有這麼一位王。」平藏苦笑了一聲,「並沒有人能幫到他。」

  「那您父親母親一定非常傷心吧?」不知不覺間,七海也放低了語氣。

  「是的,當時我母親說,一定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的,但是我哥哥非常堅決,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家的生活已經被完全打亂了,哥哥說這是最好的方式,等以後事情平息下去他再回來,只是,我母親都已經去世了,哥哥還是沒有回來。」

  七海不無遺憾地說道:「那真是件令人難過的事情。」

  「好了,不說這個了。」平藏笑了笑,「或許有一天,哥哥會回來吧,說不定會給我帶一個跟你很像的小侄女回來呢。」

  七海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一定會的。」

  突然,平藏伸手拍了拍腦門:「光顧著說了,本來要帶你逛宅子的,我們走吧。」

  「嗯!」七海開心地點了點頭。

  一直沒說話的跡部也開了口:「平藏叔叔,一郎爺爺是不是又催你結婚了?」

  「你怎麼知道?」平藏頗為意外地看著跡部。

  跡部嗤笑了一聲:「他老人家都說了,一大把年紀還要替自己的兒子操心。」

  平藏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事兒得怪你,景吾,誰讓你帶著女朋友來的,我爸一看,喲呵,景吾都有女朋友了,回頭催我就催的更緊了,哈哈哈哈!」

  跡部只是笑而不語。

  跟著平藏一間間屋子參觀過去,七海不由得感慨:「感覺好奇妙。」

  「怎麼了?」跡部好奇地問道。

  七海歪著頭:「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見到所以覺得奇妙吧,前段時間我去過奶奶家,也是日式的住宅,不過跟這個差很大呢。」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旁邊一個房間的牆上,臉色變了變之後,七海指著牆壁問平藏,「平藏先生,那個……」

  「嗯?那個屋子平時是用來招待客人的,你要進去看看嗎?」平藏笑著問道。

  七海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想問,那幅畫。」那是一副肖像,畫中的女人穿著和服,眉眼間盡是溫柔。

  「啊,那是我的母親。」平藏走過去,對著畫像拜了拜,「這是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幫她畫的。我父親喜歡書法,但是我喜歡畫畫,不過是閒暇時學的一項技能罷了,並不專業。」

  七海的眼神閃了閃,隨即笑著回答道:「可以修身養性,我小的時候也學過一段時間,不過年紀小的時候總是對各種事情都感興趣,到最後什麼都會,但是又什麼都不不會。」

  這時,一旁的跡部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你畫的挺好的。」

  「哈哈哈,想不到七海也會畫畫,下次有機會讓我看看。好了,我帶你去庭院看看吧,你不是說沒見過日式的?」平藏看著七海問道。

  七海雙手合十開心地說道:「好呀!我想看那個有水滴下來會響一下的東西!」

  「驚鹿嗎?走吧。」說完之後,平藏就率先走了出去。

  七海和跡部兩個人跟在他身後,只是走的時候,七海忍不住又轉過頭去,深深地看了那副畫像一眼。

  跡部見她停了停,便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七海搖了搖頭,對著跡部露出一個他熟悉的笑容:「沒事啊,走吧。」

  從小到大,七海被很多人教過很多東西。除了雲雀教她的格鬥之外,綱吉和小春都教過她讀書認字,獄寺教過她禮儀和鋼琴,山本教過她劍道,rebrn教過她槍法,九代目教過她下棋,甚至是六道骸,都曾經在跟她交手的過程中有意無意地教過她幻術。當然了,白蘭和藍波兩個人教她吃喝玩樂這個可以不提。

  而迪諾教過她畫畫。迪諾跟她說:「每一個畫家,其實在長期的繪畫過程當中,都會形成自己的風格,拿來兩幅同一個畫家的作品,儘管題材不同,但是看畫風,你就可以認得出來。」所以剛才,七海一看到牆上掛的那幅畫,就認出來了,她得到的那張畫像,就是平藏畫的。

  其實認起來非常好認,就像平藏說的,他畫的並不專業,所以臉部陰影的處理其實有些生硬。

  所以,那個調查我的人就是平藏先生?想到這裡,七海的眸子暗了暗,半闔著的眼睛令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與此同時,跡部看到七海如此平靜的臉色,眼中也多了幾分深意。

  平藏帶著七海參觀完原野宅已經是下午下午三點了。

  「感覺如何?」平藏笑眯眯地問七海。

  七海興奮地回答道:「感覺很棒!超帥的啊!原來那個小東西叫驚鹿啊,是用來嚇跑小鹿的嗎?」

  「倒不是,那個其實一開始是為了驚跑院子裡落的鳥,現在的話,就是用來裝飾的罷了。」平藏解釋道。

  「原來如此!」七海恍然大悟,「我奶奶家的院子裡沒有這個的,但是以前叔叔給我講過這個東西,所以很想親眼看一看,那個『咚』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呢。」

  平藏搖了搖頭:「想不到七海你這麼喜歡那個,不過那個就要在有流水的庭院裡才能派上用場,想送你一個,恐怕回去你也聽不到聲響吧?」

  「可以放在水龍頭底下嗎?」七海睜大著眼睛認真地問道。

  跡部失笑:「那就不叫驚鹿了。」

  「哈哈哈,七海也很有想法。好了,我們回去吧,我讓人準備點點心給你們。」平藏說著,就帶著兩個人回到了屋子裡,然後找來一個僕人讓她去準備茶點。

  僕人領命退下之後,平藏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父親和客人談完了沒有。」

  正說著,身後就響起了一個七海頗為熟悉的聲音:「哦呀,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原野君,真是巧呢。」

  七海的心情頓時變得用五十個臥槽都無法形容了。她轉過身去,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宗像:「青之王,為什麼我走到哪兒都能看到你?你是不是跟我有仇?」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單憑一個背影就看出是她來的?難道這也是王的能力?

  宗像面帶微笑地說道:「我倒是覺得,見到原野君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呢。」

  一旁的一郎面露詫異:「想不到啊,小丫頭你連禮司都認識?」

  「孽緣,都是孽緣。」七海掩面,「我一點都不想認識他。」

  「原野君,從我這裡拿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宗像意味深長地說道。

  看到一郎平藏甚至跡部的臉色都變了變,七海覺得自己快要給宗像跪下了:「青之王,我就幫你跑了個腿搬了個磚,你能不能不要說的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你敢說出來?」

  「……你狠。」師父大人誠不欺我,宗像禮司這個男人太難搞了,師父救我qaq!

  大概是自己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看到七海不說話了,宗像臉上的笑容更愉悅了。他說:「可能有些冒昧,不過我想問一下,原野君是跟跡部君一起來的嗎?剛剛似乎看到兩位一起從外面進來?」

  七海剛要回答,跡部就把她拉到了身後,語氣裡帶著幾分傲慢:「啊恩,我帶自己的女朋友來參加宴會,莫非也需要向青之王彙報一下?」

  臥槽大少爺你好帥!居然敢正面懟宗像禮司!一瞬間,跡部的形象就在七海心裡變得高大了起來。

  然而聽了跡部的話之後,宗像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幾分詫異。他說:「這真是件令人意外的事呢,恭喜兩位。」

  七海躲在跡部身後嘀咕了一句:「又不是領結婚證恭喜什麼呀。」

  宗像微笑著問道:「原野君剛剛說什麼?」

  「不,沒什麼。」七海搖了搖頭,然後拉了拉跡部的衣服小聲對他說,「這個人超級腹黑的,雖然你幫我懟他我是很感動啦,但是你還是不要惹他了。」

  跡部意味深長地看著七海問道:「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廢話!」要不是有長輩在,七海都想甩他一個白眼了。

  跡部彎了彎唇角,突然拉住了七海的手,語氣客氣地對宗像說:「多謝宗像先生。」

  宗像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第65章 錦鯉

  胳膊肘拄著圍欄,兩手托著腮,七海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水面。剛剛吃完了點心之後,因為平藏他們都在跟宗像聊天,七海就找了個藉口溜出來了,最後跑到池子旁邊看起了錦鯉。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跟宗像呆在同一個空間裡,總覺得那個人時時刻刻都要看穿她。

  「好煩哦。」七海嘟囔著抱怨了一句。

  「煩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七海也沒轉頭,只是靜靜地等著跡部走到自己身邊,然後懶洋洋地回答道,「沒煩什麼。」

  「嗯哼?」跡部伸手捏了捏七海的鼻子,聽到她不滿地哼唧了一聲之後笑著說,「臉都皺一塊去了還說沒煩什麼?說說吧,說不定本大爺心情一好就替你解決了。」

  七海重新看著池子裡的錦鯉,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就是覺得挺煩的。」

  聽到七海這麼說,跡部也繼續問。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逼問出來也沒意思。果然,等了沒多久,七海就開口了:「大少爺,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問吧。」跡部倚著欄杆兩手抱在胸前,微微側過頭去看著七海的側臉。

  「假如有一天,你發現自己被盯上了,就是所有人都在注意著你,你會怎麼想?」七海轉過頭去看著跡部認真地問道。

  跡部冷哼了一聲:「本大爺一直都是萬眾矚目的,你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成立。」

  七海指著水池無情地對他說:「你,跳下去。」

  「你就是為了這種事在煩?」跡部有些納悶,「有什麼好煩的。」

  「你不懂……」七海有些惆悵。

  跡部注視著七海的眸子認真地對她說:「所以你要說,說了我才能懂。」

  七海也回望著跡部,突然,她湊到跡部面前,臉上的懶散一掃而光,眼睛裡閃著幾分玩味:「大少爺,你突然對我這麼溫柔,我有點不太適應誒。」

  跡部彆扭地轉開頭:「誰對你溫柔了?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了快說,你到底在煩什麼。」

  「煩青之王,看著他就煩。」說完之後,七海迅速而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確定宗像不在她背後之後才松了口氣。

  跡部忍不住嘲笑她:「這麼害怕就別說啊。」

  「讓我吐槽一下怎麼了?」七海不高興了,「男朋友準則第一條,女朋友說什麼都是對的,不許反駁。」

  「你——」跡部瞪著七海,七海卻一仰頭,「我怎樣?」

  「你挺好的。」跡部轉過頭去,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魚食,往池子裡一扔,錦鯉就圍過來了。

  「好多哦!」七海驚呼了一聲,然後問跡部,「這個是不是應該轉發錦鯉?據說會有好運氣!」

  跡部不以為然地說道:「有本大爺在,你還想要什麼好運氣?遇到我已經算你走運了。」

  「想要天上往下掉錢之類的好運氣。」七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這種事你也就能想想了。」跡部也是無奈,道,「行了,回去吧。」說著,跡部把手中剩下的魚食全部扔進了水池裡,然後就準備走了。

  七海一把拉住他:「先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跡部揚了揚眉問道。

  七海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問道:「就是,假如有一天,你發現,你十分信任的人一直都在欺騙你,你會怎麼辦?」

  七海的語氣很認真,跡部也不由得跟著嚴肅了起來。他問:「很重要的人嗎?」

  「非常重要。」七海點頭。

  跡部凝視著七海的眼睛,七海也默默地看著他,兩個人對視了很久之後,跡部才回答:「如果有一天真的發生這種事情了,我想那個時候我會給你一個答案。」他往前走了兩步,抬起手之後遲疑了一下,最後只是輕輕地放在了七海的肩上,「有些謊言的存在,本身就是善意的,如果你知道,就沒有必要去揭穿它。」

  七海悶悶地回答:「道理我都懂,可我難受。」

  跡部兩手插在口袋裡,見七海一臉鬱悶,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去買。」

  七海眼睛一亮,撲過去就要搶:「爸爸!」

  然而跡部迅速地把卡收回去,看著七海眼巴巴的樣子,他輕咳了兩聲:「女朋友準則第一條,不准再叫我爸爸了。」

  「好的爸爸,知道了爸爸。」七海板著一張小臉點頭。

  跡部沉默了一下,然後準備把卡重新裝進口袋,結果七海立刻撲過去:「大少爺我錯了!」

  跡部一臉嫌棄地看著七海,過了一會兒之後卻一臉不自在地說:「本大爺准你叫我的名字。」

  然而令跡部意外的是,七海竟然拒絕了:「我不要。」

  「為什麼?」跡部下意識地反問。

  七海歪著頭:「我叫你大少爺不好嗎?只有我這麼叫你,情趣你懂不懂啊?」她從跡部手中抽走那張卡,拿在手裡看了看之後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張卡,你還有一張卡也在我這裡。」

  「我自己也不清楚。」跡部將手□□褲子口袋,「現在不難受了?」

  「嗯——」七海兩手背在身後,轉了個圈之後笑眯眯地對跡部說,「還好吧,謝謝你。」

  跡部彎了彎嘴角:「你好好說話不嗆我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七海不服氣地抗議:「什麼叫挺可愛的?我明明超級可愛的好嗎?」

  跡部故作驚訝:「誰給你的臉?」

  「你啊。」七海毫不猶豫地把鍋扣在了跡部頭上。

  跡部低低地笑了起來。

  正說著,一個聲音在兩個人身後響了起來:「平藏叔叔說你們倆在外面,害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去,就見赤司正笑著朝他們走來。

  跡部揚眉:「你怎麼現在才來?」

  七海看了看赤司身後,然後奇怪地問道:「阿佑不跟你一起來嗎?」

  「小佑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先送她回家了,而且,栗原家跟原野家基本沒什麼往來,所以也沒有給他們發邀請。」赤司解釋道。

  七海了然地點點頭:「這樣啊……話說好久沒見你了呢,赤司!」說著,七海開心地朝他揮了揮手。

  赤司笑道:「我記得我們好像三天前還見過,不過你這麼一說,確實有一種好久不見的感覺。」

  跡部不滿地問道:「你那麼想見阿征幹嘛?」

  七海莫名其妙地反問:「我就說一下不行嗎?」

  總感覺聞到了一股子……酸味?赤司有點不確定地想到。他看了看跡部,又看了看七海,最後狐疑地開口:「你們……嗯?」

  跡部將七海拉到身邊:「就是你想的那樣。」

  赤司愣了好半天之後才艱難地說:「這個世界還真是……非常奇妙。」

  七海拽了拽跡部小聲抱怨道:「喂你幹嘛啦!」

  「哼,誰讓你一直看著阿征。」

  「你幼不幼稚!」

  「不幼稚。」

  赤司突然產生了一種自己很多餘的想法。

  景吾你真幼稚!

  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赤司卻仍舊保持著微笑對他們說:「那個,不然我先回去好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也回去吧,我剛剛看到宗像先生正在陪一郎爺爺下棋。」

  七海捂臉:「我更不想回去了。」

  「怕什麼。」說著,跡部拉起七海的手,「走吧。」

  回去之後,三個人就聽到一郎說:「禮司,你這個棋藝又精進了不少啊。」

  「您過獎了。」宗像的語氣聽起來很是謙虛,但是七海一看就知道這個傢伙一點都不謙虛。她瞥了一眼棋盤,然後不得不承認,宗像的棋藝確實不錯,以退為進,滴水不漏。

  有沒有辦法破解呢?七海捏著下巴看著棋盤陷入了沉思當中。

  見她擰眉想的入神,宗像笑著問道:「原野君也懂圍棋?」

  「皮毛而已。」七海無辜地看著宗像,「我還是更擅長西洋棋。」

  「哦呀,我也對西洋棋很感興趣,不知道原野君有沒有興趣跟我來一局呢?」宗像面帶微笑地邀請到。

  七海也面帶微笑地回答道:「沒興趣,我肯定下不過你。」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知道結果還試那是傻。」

  宗像落下最後一個棋子,然後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那沒辦法了,看來原野君並不想與我交手。」

  一郎摸著鬍子,仔細觀察了棋局之後笑了起來:「哈哈哈,還是禮司你厲害。」說完之後,他看向了跡部和赤司,「你們兩個,誰來陪老夫下一局?」

  宗像站了起來,赤司走過去坐下:「我來吧,估計景吾現在沒有心情下棋了。」

  聽了赤司的話,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這時,宗像的終端響了起來。

  「我是宗像。」說完了之後,宗像臉色變了變,然後對著其他人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接著就走出了房間。只是臨走的時候,他多看了七海一眼。

  等到宗像走了幾分鐘之後,七海悄悄地對跡部說:「我去下洗手間。」

  「你知道地方?」跡部有些懷疑,「要不要我帶你去?」

  七海真想翻個白眼。她說:「我不會問嗎?」

  一旁的平藏打趣道:「七海是真的很嫌棄景吾啊。」

  跡部這才說:「那你去吧。」

  七海點了點頭,提著裙擺悄悄地走了出去。

  七海走出去之後,站在簷廊上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剛好打完電話的宗像。聽到腳步聲,宗像轉過身去,將終端收了起來。

  七海面色冷淡地說道:「宗像先生,你做王也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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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芥末

  宗像推了推眼鏡饒有興致地問道:「哦呀,原野君何出此言呢?」

  「你跟原野家的關係既然如此親密,那你當初看到畫像的時候肯定知道那是誰畫的,但你居然不告訴我!」七海憤怒地說道。

  宗像微笑著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件事由原野君自己來發現更好。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原野平藏君,確實來問過我關於你的事情。」

  「他調查我。」七海的語氣恢復了平靜。

  宗像點頭:「然而僅僅是調查而已。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關於原野家的長子,原野健司的事情。」

  七海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平藏先生今天跟我說起過。」

  「原野健司當初為了不給自己的家人添麻煩,所以選擇了離開。那他去了哪裡呢?這麼多年音訊全無。」宗像攤了攤手,「前任綠之王早已逝世,他完全可以回來的。」

  七海冷笑:「可是現在的綠之王也不是個好鳥。」

  「不,原野君,你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宗像用一種誘惑式的語氣引導著,「以原野健司君跟家裡的關係,先不管新任的綠之王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應該回來才對的。」

  七海只是沉默地看著他不說話。

  宗像繼續說道:「繼任的王權者,跟上一任也不一定是同樣的。以無色之王為例,上上任無色之王,三輪一言,是個性格非常溫和的人,但前任無色之王卻是個狡猾且狠戾的角色。」

  七海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那現任呢?」

  「並沒有現任無色之王。」宗像的臉色變了變,道,「三輪一言曾經預言過,原野健司其實是可能成為無色之王的男人。但是由於綠之王的關係,所以他遠離了日本。」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嗎?」七海追問道。

  宗像搖了搖頭,回答道:「應該是出於對家人安全的考慮,他並沒有跟原野家再聯繫過,直到今天為止,原野家都不知道長子到底身在何處。不過,我姑且做了個一個推測。」說著,宗像扶了扶眼鏡,看向七海的目光在透過鏡片之後少了幾分犀利,「原野一郎在義大利有個朋友,身份不低,而以他為代表的一群人,恰好不在王權者的管轄範圍內。這個群體跟德累斯頓石盤體系下的異能者屬於並列存在的關係,兩方之間互不干涉。」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七海,「躲到那裡的話,的確是非常明智的舉措呢。」

  七海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臉色也有些發白。她用近乎尖銳的語氣沖著宗像叫道:「夠了不要說了!」

  宗像語氣不變:「我只是做了個推測,並沒有直接的證據。」

  七海握緊了拳,指甲幾乎要陷到肉裡去。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出奇地冷靜:「你說得對,這只是你的推測,沒有證據根本站不住腳。」

  宗像笑而不語。他知道,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七海一定會去調查的。

  這時,七海突然聽到有人叫了她一聲:「七海——」她迅速轉頭,然而身後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那個聲音似乎並不是從身後傳來的,更像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讓她完全辨不清方向。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宗像,「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叫我?」

  宗像奇怪地看著七海:「並沒有啊,原野君聽到有人在叫你嗎?」

  「七海!」這時,七海又聽到了一聲,這次宗像笑了,「現在聽到了。」

  說話間,跡部大步走到了七海身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開口跟宗像說話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是仍然可以聽出幾分不滿:「宗像先生似乎對我家七海過度在意了吧?」

  「不,跡部君,請不要誤會,我找原野君是有些事情,」宗像微笑道,「我對原野君並沒有別的想法,所以請不要在意。」

  跡部轉頭看了七海一眼,然而卻發現,她只是擰著眉沉思著什麼,所以並沒有看他。跡部叫了七海一聲:「七海?」

  「嗯?」七海迅速地抬頭看著跡部,眼神裡帶著幾分懵懂,「什麼事?」

  這小狗一樣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愛?跡部盯著七海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他轉過頭去對宗像說,「失禮了宗像先生,請問您找七海還有事嗎?」

  「不,已經沒事了。」宗像微微一笑,「我覺得,你們兩位應該有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了。」他沖著跡部點頭致意,只是在路過七海身邊的時候,宗像停頓了一下,道,「我還是那句話,原野君有任何問題,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說完之後,宗像就離開了。

  跡部看著宗像的身影消失之後,不經意間低了下頭,就發現七海正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他不由得神色一凜:「你這麼盯著我看幹嘛?」

  「我在想大少爺你怎麼出來了?該不會是擔心我迷路了吧?」七海手捏著下巴,眼神上下打量著跡部,」莫非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蠢嗎?」

  跡部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誰讓你這麼久還不回來——」看到七海變得玩味的眼神,跡部撇過頭去,「隨便你什麼時候回來。」

  七海兩手背在身後,把臉伸到了跡部面前:「你擔心我啊?」

  「誰擔心你了。」跡部嘴硬地說道。

  七海又往前湊了湊,語氣裡帶著幾分狡黠:「真的不是擔心我?」

  看著七海那張漂亮精緻而近在眼前的臉龐,跡部呼吸一滯,隨後面帶疑惑地問道:「你怎麼跟宗像先生這麼熟?」

  「你說青之王啊,」七海挺直了脊背,原地轉了一圈,「我跟他不算熟,雲雀先生跟他比較熟。不過我覺得他特別針對我。啊,非要說的話,我反而和他家那個三把手比較熟。伏見猿比古,你認識嗎?」說著,七海歪了歪頭,眼睛直直地看著跡部。

  跡部皺了皺眉。又聽到伏見這個名字了。他說:「我不認識他,不過我媽說起過他。」

  「我不是跟你說,我之前給青之王幹活去了嘛,當時就是伏見跟我一起的。那傢伙怎麼說呢,總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說起伏見,七海就有寫無奈,「不過人還挺好的,比青之王好多了。」

  跡部揚了揚眉:「你覺得你在你男朋友面前誇另一個男人,合適嗎?」他還特意在「男朋友」三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七海笑嘻嘻地回答道:「為了給你增加危機感啊~畢竟我那麼可愛。所以呢,你要沒事就帶我買買買,隨時打錢給我玩,知道了嗎?」

  跡部面無表情地看著七海,最後卻忍不住笑起來。他搖了搖頭:「真是敗給你了。」

  雖然說今晚是原野一郎的壽宴,但是他邀請的客人卻並不多。而且在宴會上,直到聽客人們說起來,七海才知道,原來一郎還曾經擔任過日本的內閣總理大臣。

  「誒……」七海皺了皺鼻子,「跟我想的有點不大一樣呢。」

  「什麼不一樣?」跡部不解地問道。

  七海回答道:「我以為日本的首相都很凶的,不過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畢竟我並沒有見過哪位首相。」

  赤司小聲解釋道:「一郎爺爺擔任首相應該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都還沒出生。」眼角的餘光瞥見跡部,赤司莞爾,「你要是感興趣,還是問景吾吧。」

  「並不感興趣。」七海毫不猶豫地回答,「政治什麼的,我不太喜歡。」

  「你只喜歡錢。」跡部一邊用嫌棄的語氣吐槽著七海,一邊在她碗裡扔了只蝦。

  七海眼睛一亮,歡歡喜喜地說了一句:「謝謝爸——」然而她很快就想起跡部之前說過的話,於是她瞥了跡部一眼,見他面色不善,趕緊乖乖地住口,把蝦塞進嘴裡不讓自己說話了。

  赤司在一旁吃味地說道:「我認識景吾這麼多年,從來沒吃過他剝的蝦。」

  跡部斜睨著赤司:「你是我女朋友嗎?」

  七海小聲地吐槽了一句:「那就很可怕了。」

  赤司急忙擺手:「當我沒說,當我沒說。不,等會兒,你什麼時候自己剝過蝦?」

  「就你話多。」跡部憤怒地瞪著赤司,對方卻悠哉地吃著菜,假裝沒有看到跡部的目光。

  就在這時,七海突然驚呼了一聲:「喔!日本料理可以啊!」

  「怎麼了?」跡部疑惑地問道,赤司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七海指著盤子上的一小坨抹茶色的醬開心地說:「還有抹茶呢!」說著,她就用筷子夾了一點。

  「不你等會兒——」跡部來不及阻攔,七海已經把筷子塞進了嘴裡。瞬間,眼淚就開始在她眼眶裡打轉了。

  赤司轉過頭去努力忍住笑,然而肩膀卻劇烈地抖動著。

  跡部也很想笑,但是看到七海被嗆得眼淚直流還很委屈的樣子,他又覺得有點心疼。他掏出手帕一邊給七海擦著眼淚一邊無奈地對她說:「那個是芥末,你不知道嗎?」

  「我忘記了……」七海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我知道日料裡有芥末,但是我從來不吃,剛剛看到的時候真的以為是抹茶——」她吐著舌頭哈著氣,看起來活像只小狗。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跡部,「好辣!」

  跡部忍著笑,把桌子上的水遞給了七海。


第67章 項鍊

  大概是跡部他們所在的位置鬧出來的動靜比較惹眼,原本還在跟客人交談的平藏看了過來:「七海?」

  「是!」七海應了一聲,眼眶還紅紅的,「您找我有事嗎?」

  看到七海像是哭過了的樣子,平藏不由得皺起了眉:「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說著,他的目光便似有若無地從跡部身上掃過。

  跡部一臉無辜:「我怎麼可能欺負她?」

  「那七海為什麼哭了?」平藏不解地問道。

  七海指著自己的嘴巴解釋道:「吃到,芥末了,辣的!」

  平藏一時間也是好笑又無奈:「原來你吃不了芥末啊,是不小心吃到了嗎?」

  七海愁眉苦臉地回答道:「不,說出來很慚愧,我把芥末當成抹茶了……」

  「哈哈哈哈哈!」平藏不客氣地大笑起來,「七海你真是——」

  七海一本正經地接話:「我知道我很可愛,謝謝您的誇獎。」

  赤司一臉震驚:「不你等等平藏叔叔什麼都沒說呢……」見七海瞪了自己一眼,赤司閉上了嘴,然而很快,他又說道,「一定是被景吾傳染了。」

  「阿征,你今天對我很有意見?」跡部狐疑地看著赤司,語氣有些不善。

  赤司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之後淡然地說道:「錯覺。」

  見到他們之間氣氛如此融洽,平藏笑了笑,便轉回去繼續跟客人聊天了。

  「大少爺你怎麼能這麼說赤司?我要是跟你一樣有個這麼好的竹馬做夢都會笑醒的好嗎?」想起藍波七海就覺得糟心,搶她的棒棒糖巧克力就算了,還搶她的一平大寶貝,簡直是上輩子欠他的。

  赤司忍不住別過頭去偷笑,跡部則是愕然地睜大了眼:「你怎麼幫阿征說話?!」

  「幫理不幫親!」七海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跡部氣結:「你——」

  赤司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說道:「原野真是個正直的人呢。」

  「那當然了!」七海拍了拍胸脯,小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采。

  「原野七海!」跡部咬著牙叫了一聲七海的名字。

  七海不滿地抱怨:「我還以為大學教授點名了,幹嘛突然叫我全名啊?你就不能親親熱熱地叫我七海嗎?或者叫我薇歐拉也可以啊。」

  「親親……熱熱?」跡部被七海嚇了一跳,連話都差點沒說利索。

  赤司在一旁看似玩味實則幸災樂禍地催促道:「景吾快點叫啊,親親熱熱的。嗯等一下,原野,薇歐拉也是你的名字嗎?」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這個名字啦,大家很少叫的,可能只是因為我作為一個混血兒,要有一個日本名字還要有一個義大利名字吧。」七海攤了攤手,一副完全拿給她起名的長輩們無可奈何的樣子。

  赤司了然地點頭,然後看向了跡部:「所以,景吾,你打算什麼時候親親熱熱地叫原野的名字?」

  「啊恩,」跡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這種事情當然要到你們都看不見的時候進行了。」

  七海用筷子一點一點地把那坨芥末戳到一邊去,一邊認真地對赤司說:「放棄吧赤司,大少爺是個死彆扭,就算是在你們看不見的時候,他也不會親親熱熱地叫我的。」

  「反正你也沒有叫過我。」跡部不服氣地說道。

  赤司滿頭黑線:「為什麼這種事情你也要計較?你這是在表達你的不滿嗎景吾?」

  跡部乾脆俐落地回答:「沒有。」

  傲嬌的話要反著聽,所以赤司什麼都沒說。

  而七海盯著那坨芥末看的非常不爽,最後一勺子鏟起來丟進了跡部的盤子裡。

  「你幹嘛?」

  「美食分享。」

  「我完全沒看到美食啊!」

  「然而我做到了分享。」

  跡部深吸了一口氣。不能跟原野七海計較這種事情,不然會氣死。

  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原野七海這個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上了年紀,雖然說今晚是一郎的壽宴,不過結束的倒是很早。來的都是關係十分親密的親朋好友,對他的身體狀況也很瞭解,所以大家也沒有過多地打擾。

  宗像是離開的最早的一個,伏見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有β級的異能者事件等待他處理,所以他很早就離開了。

  七海在跟跡部一起離開的時候,一郎跟她說,以後要是有時間可以經常來家裡玩,他隨時都歡迎七海來。

  「我覺得,父親大概是把你當自己的孫女了吧。」平藏微微一笑,道,「你真的長得跟我哥哥很像,仔細算算的話,如果哥哥也有小孩,應該跟你差不多年紀吧。」說罷,他看了眼跡部和赤司,「那景吾和阿征也會多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七海不無遺憾地說道:「真的好想知道健司先生長什麼樣子呢,我們倆真的有那麼像嗎?」

  「哪天我畫出來給你看看好了,不過你不要嫌我繪畫水準太業餘就好。記得父親說過的話,有時間就來玩吧。好了,景吾,要把七海安全地送回去,知道了嗎?」平藏仔細地叮囑道。

  跡部兩手插在口袋裡,微微地揚起了下巴:「知道了。」

  因為第二天是週六,所以赤司也要回家,本來還打算蹭赤司的車回學校的七海只能無奈地對跡部說:「麻煩你送我回去吧,大少爺,不然,你車借我也行。」

  想到七海說過自己未成年,跡部就絕對不放心把車借給七海。他說:「為什麼本大爺覺得你要坐我的車就這麼不情願?」

  「你的車太騷包了。」七海說的一本真經,完全不像是開玩笑。她說,「我真的覺得那款銀色的比酒紅色的要好看。」

  「你上次明明說的是酒紅色的比紫色的好看!」跡部想也不想地反駁道。

  七海眼神怪異地看著跡部:「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咳,」跡部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隨即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因為本大爺記性好,好了快上車。」

  「哦好。」七海點了點頭鑽上了車,跡部已經給她開車門開了很久了。

  等到跡部也系好安全帶之後,七海冷不丁地聽到跡部說了一句:「真梨明天下午三點的飛機回英國。」

  「都怪你!」七海頓時憤憤地瞪著跡部,「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我的真梨小可愛!」

  跡部不以為然地說道:「明天三點之前還可以見到。」

  「大少爺我今晚能去你家嗎?我想見我的真梨小寶貝。」七海轉過頭去扁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跡部哀求道。

  跡部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行。」都沒跟爸媽說一聲就把女朋友帶回去未免也太不正式了,雖然嚴格來講,七海現在並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

  「帶我去嘛!」七海雙手合十眼巴巴地看著跡部。

  跡部仍舊拒絕:「不行。」

  七海鼓了鼓臉蛋,最後洩氣地說道:「那算了。」

  跡部瞥了她一眼:「不高興了?」

  「沒有。」七海賭氣道。

  發脾氣都這麼可愛。跡部莞爾,然後開口道:「時間還早,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七海覺得,跡部真的很喜歡說「到了你就知道了」這句話,不過每次他帶自己去地地方都完全地超乎想像。

  上次跡部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七海去的地方是中村的店,而這次,他帶著七海去了銀座的tiffany。

  「你帶我來這裡又要幹嘛?」七海不解地問道。

  跡部兩手插在口袋裡悠哉地說道:「當然是要買禮物啊。」下午的時候七海說很煩,當時跡部給了七海一張卡,不過後來七海又還給了他。上次他陪栗原來挑過禮物,當時不經意間看到過一條項鍊,現在想想,感覺送給七海正合適,乾脆就帶她來了。

  「買禮物?你有朋友要過生日嗎?還是說真梨小寶貝要回去了所以你要買禮物給她?」七海一臉好奇地問道。

  跡部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展示櫃裡的一條項鍊對店員說:「給我這個。」

  七海興致勃勃地湊了上去。

  那條項鍊應該算是tiffany一個經典款了,細細的銀色鏈子上掛著一個圓圓的掛墜,中間是一塊藍色透明的坦桑石,周圍則是細密地鑲了一圈小小的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我覺得真梨小寶貝不太適合這條項鍊啊,這個不錯,可愛!」說著,七海伸手指了指展示櫃裡的一條星星掛墜的項鍊建議道。

  跡部笑了笑,繞到了七海身後,將她脖子上原本戴的那條項鍊摘下來之後,把手中的那條給她戴了上去。他說:「是送你的。」

  「咦???」七海扭頭看著跡部,手指不自覺地撫上了那條項鍊,「送我的?」

  兩手扶著七海的肩膀,跡部仔細地打量著七海,然後滿意地說道:「嗯,很合適。」

  和你的眼睛一樣的顏色。他看著七海,眼睛亮晶晶的:「喜歡嗎?」然而不等七海回答,他就語氣堅決地說,「不喜歡也得喜歡。」

  七海彎著眼眸,笑眯眯地回答道:「很喜歡,謝謝。」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除了家人之外的男生送的禮物。

  跡部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然後有些彆扭地說:「你要是還想買什麼的話,本大爺可以奉陪。」

  七海歪著頭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氣球。」

  「嗯?氣球?」跡部詫異地看著她,「為什麼要那個?」

  「就是想要啊,」七海眨了眨眼,「為什麼還要問為什麼?」

  「拿你沒辦法。」跡部無奈地輕歎口氣,嘴角卻帶著笑意,「走吧。」


第68章 詢問

  跡部知道這樣不好,畢竟他年紀輕輕地就回憶往事,怎麼想都有點太早了。

  他只是想回想一下自己在過去的十九年裡有什麼不太美好的回憶,想了想之後覺得,那些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想想,都不如現在來的丟臉。

  蹲在路邊拿著個打氣筒吹氣球真的不算什麼美好的事情,更何況他和七海兩個人身上還穿著高級定制的禮服。七海更是不計形象地直接把裙擺一攏蹲在他身邊,手裡已經攥著一把氣球的她很起勁地給跡部打氣:「加油啊大少爺!加油!」

  在吹了二十多個氣球之後,跡部已經可以熟練地在吹好了氣球之後再用絲帶打個漂亮的結。

  跡部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七海,同時解開了襯衣的袖口,將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他擦了擦額頭上伸出來的細密的汗珠,看著七海問了一句:「多少個了?」

  「二十三個啦!」七海晃了晃手裡的絲帶開心地說道。為了讓氣球飛起來,兩個人去商場的時候特意買的氦氣筒,一大罐扔在路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要賣氣球的。

  跡部無奈地問:「你到底想要多少個?」

  「你買了這麼一大包,當然要全部都打完啦!」七海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跡部愕然地睜大了眼睛:「這一大包裡面有三百個啊!」

  「是你要買這麼多的啊不能怪我的。」七海認真地說道。

  跡部噎了噎,最後妥協:「好吧,我的錯,我們能不能留著下次再打?」

  七海鼓著臉抱怨:「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啦!」

  跡部信誓旦旦地保證著:「肯定有,你信我。」

  七海這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那好吧,那就先算了。你要記得哦!還欠我二百六十七個氣球沒有吹!」

  「你算得真清楚。」跡部嘴角抽動著。

  七海一臉得意地看著他:「那當然了!」

  「我送你回去吧,上車。」說完之後,跡部看了一眼腳邊的打氣筒,然後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雖然不想帶回去,但是又不能隨便扔掉,最後,跡部還是把它拎上了車。

  七海站起來正準備上車,突然感覺裙子被人扯了扯。她轉過去一看,只見一高一矮兩個小人兒正仰著頭看她。高的那個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是個小男孩。矮的那個是個小女孩,還在咬手指,看起來頂多三四歲。見到兩個小傢伙,七海彎著腰語氣親切地問道:「你們找我有事嗎?」

  小女孩沖著她羞澀地笑了笑,然後往小男孩身後躲了躲。小男孩看起來比較大膽,不過還是多少有些緊張。他問:「大姐姐,氣球多少錢一個?我想給妹妹買一個。」

  「……?」七海一臉問號地看著兄妹倆,而把氣筒扔回到車上的跡部也走了過來,「你不上車在這裡幹什麼呢?」剛問完,他就看到了站在七海面前的兩個小孩。他納悶地問道,「哪裡來的小孩啊?」

  七海搖了搖頭:「不知道。」

  這時,小女孩也開口了,奶聲奶氣的樣子看的七海心都快化了。她說:「大哥哥,大姐姐,可以賣給我們一個氣球嗎?一個就可以了!」說著,小姑娘還伸出了一根小小的手指,歪著頭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萌。

  ……跡部滿頭黑線地看著小兄妹倆,這時,七海在他們面前蹲下,指著自己的臉不高興地問:「大姐姐我看起來像是個賣氣球的嗎?」

  兄妹倆無聲地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七海氣憤地看著他們,結果兄妹倆很有眼力地趕緊又搖了搖頭。

  小男孩伸手拉了拉七海的胳膊,一臉討好地對她說:「大姐姐,你這麼好看,心地一定很善良!你就賣我們一個吧?我把錢都給你!」說著,他朝著七海伸出手,掌心裡放著幾個亮晶晶的硬幣。

  七海數了數硬幣,然後轉頭問跡部:「五十元賣一個氣球我們虧不虧?」

  「小孩子的錢你也好意思要?」跡部一臉鄙夷。

  七海皺了皺鼻子,然後大方地表示:「這個叔叔說了,不要你們的錢,所以氣球就送你們啦!」說著,七海就在小男孩和小女孩手裡各塞了一個氣球。

  小女孩甜甜地朝著七海笑:「謝謝大姐姐——」

  而小男孩則是狐疑地看著七海:「真的不要錢嗎?」

  「我本來也不是賣氣球的啊,都是這個叔叔送的。」七海笑眯眯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知道給妹妹買氣球了呢,真了不起,所以給你也獎勵一個~」

  小男孩臉上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謝謝姐姐!」他朝著七海深深地鞠了一躬,又道了個別之後,就拉著妹妹的手走了。

  跡部呆呆地看著他們走掉,然後指著自己炸毛地問七海:「他們為什麼不跟我說謝謝?」

  「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吧?」七海撐著下巴頗為苦惱地說道,「我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負擔呢。」

  「你剛剛是不是說我是叔叔?」跡部語氣不善地問道。

  「哎呀有嗎?」七海無辜地仰頭看天,「一定是你聽錯啦!」

  跡部懶得跟她計較,只是拉開了車門:「上車吧。」他的車本來就是敞篷跑車,現在又多了一把五顏六色的氣球,估計開在路上更拉風了。

  七海「嗯」了一聲,卻轉頭看了看兄妹倆剛剛離開的方向。已經看不到他們兩個小小的身影了,七海竟然覺得有點遺憾。她喃喃地說了句:「有個哥哥真好哦……」

  「嗯?」跡部疑惑地看著她,「你不是有個哥哥嗎?是我記錯了?」

  七海眨了眨眼:「我沒有哥哥啊,不過我有個叔叔,就比我大了十一歲,所以有的時候我會說他是我哥哥。」七海剛去彭隔列的時候,被亂七八糟的輩分搞得十分懵逼。要叫綱吉他們叔叔,可是又要叫藍波哥哥,但是藍波和風太他們又叫綱吉哥哥。還有,綱吉的爸媽她要叫爺爺奶奶,但是九代目的年紀明明可以當綱吉的爺爺了,七海也要叫爺爺,最後,還是綱吉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雖然這個方法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嫌棄,不過七海倒是不混亂了——所有人都直接叫名字,方便又省事。她說,「聽你說真梨跟仁王去遊樂場的時候,我突然就好羡慕他們哦,我都沒有去過。」

  小的時候,綱吉答應過要帶她去,但是作為一個家族的首領,每次綱吉都忙的脫不開身。雖然有其他人也可以帶她去,但是七海當時就賭氣,非要綱吉有時間了再帶自己去。等到綱吉終於可以帶她去的時候,她已經過來被家長帶著去遊樂場的年紀了。直到現在,綱吉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很愧疚:「都沒能帶七海好好地玩過呢,真是太遺憾了。」

  「你想去嗎?」跡部定定地看著七海。

  七海歪了歪頭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也不是很想去吧,但是覺得大家都去過我不去就很虧啊。」

  「我也沒有去過。」跡部坦然地說道。

  七海歎了口氣:「我們兩個好可憐哦。」

  跡部輕咳了一聲,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帶你去?反正我們兩個都沒有去過。」

  「反悔的是小狗!」七海迅速地說道,然後伸出了小拇指,「拉鉤。」

  「你幼不幼稚?」跡部面露嫌棄,不過還是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七海的。

  看到七海開心的笑容,跡部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他對七海說:「上車。」

  「嗯!話說,大少爺,你說,要是我有很多很多氣球的話,會不會被帶著飛起來?」

  「還不到睡覺的時間呢,醒醒。」

  「你好煩啦!」

  七海回宿舍的時候,桃井沒回來,她看了看時間,想起來桃井應該還在晚會排練。六月中旬就要演出了,仔細算算好像沒有兩個周了。她換下衣服,把今天穿的禮服仔細地收了起來。

  洗刷完畢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七海不經意間從牆上掛著的鏡子裡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項鍊。她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從小到大送她項鍊的人真不少,連anu都送過她一條寶格麗的紅寶石項鍊,不過她不喜歡戴項鍊,所以脖子上一直空空的。

  「想不到大少爺的眼光還不錯誒。」七海看著鏡子裡的項鍊,竟然不想拿下來。她晃到床上躺下,摸出了終端給綱吉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綱吉溫和的聲音傳到了七海的耳朵裡:「七海,找我有事嗎?」

  七海悶悶不樂地問道:「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能能能,」綱吉笑道,「七海想打就打。」

  「那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啊?」七海有些擔心地問道。這個時候義大利還是白天,不知道綱吉今天是不是又很忙。

  綱吉笑著回答道:「沒有,我現在正要去看望九代目,難得今天並不是很忙。七海呢?」

  「啊,我剛去參加宴會回來。」七海翻了個身懶洋洋地回答道,「好累哦……」

  「累就去休息,現在應該很晚了吧?」綱吉關切地問道。

  七海回答道:「還好,九點半。」

  「那也不早了。」綱吉堅持道。

  「那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對了阿綱,我好像七月十號就考完試了,到時候就可以回去了,你要記得跟小春說給我做好多好多小甜餅,還有還有,我要去迪諾叔叔家吃藍莓派!我還要去米歐菲奧雷住上半個月煩死白蘭!」說起這個,七海就興奮了起來。

  綱吉一一應下:「好好,我知道了,七海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七海停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阿綱,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關於我爸爸的。」


第69章 告狀

  這不是七海第一次好奇關於她爸爸媽媽的事情了。只是每次提起來的時候,七海都像是突然想起來要問,然後就隨心所欲地問了,綱吉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七海從來不追問。

  但是這次好像不一樣,這次是七海主動提了起來,語氣裡帶著幾分謹慎和小心翼翼,足以見得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出口。

  綱吉一時間有些沉默,他轉頭看著車窗外,帕提尼科平原延展著跟地中海交匯於一線,西西里一碧如洗的晴天和海面交相輝映。

  見綱吉一直不說話,七海抿了抿唇,語氣有些乾澀:「不能問嗎?每次我問的時候,阿綱你總會岔開話題……」

  被發現了啊……綱吉無奈地笑了笑。嘛,七海畢竟也已經長大了呢。想到這一點,綱吉有些欣慰。他說:「七海,還有兩個月你生日就到了吧?」

  果然又被岔開話題了。七海有點生氣,不過她還是悶悶地回答道:「嗯。」

  「我準備了一個禮物給你哦。」綱吉笑眯眯地說道。

  七海驚訝地叫了一聲:「咦?不是每年都讓我自己選禮物的嗎?為什麼這次這麼早就準備好了?」

  「不,不能算是我給你的禮物,是你媽媽留給你的。」綱吉的語氣有些惆悵,「我早就打算好在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給你了。還有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的。」

  沒想到綱吉會這麼說,七海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支吾了兩聲之後巴巴地問道:「那我還能再要一個生日禮物嗎?」

  電話那頭的綱吉一下子笑出了聲。他故意逗七海:「不行,小孩子不能貪心,有一個就可以了。」

  七海試圖再掙扎一下:「可是,十八歲的話不就算是大人了嗎?白蘭說了,女孩子十八歲的時候連男生都可以往家裡帶了。」

  綱吉覺得是時候向米歐菲奧雷開一波戰了。有這麼個不學好的b,米歐菲奧雷家的守護者們真是太辛苦了。他說:「你別聽白蘭瞎說,不准往回帶!」

  「那我是不是不能談戀愛?」七海覺得這個問題很嚴肅。

  綱吉的回答更嚴肅:「二十五歲之前你想都別想!」

  「你這是獨•裁□□!」

  「我是你的監護人!」

  「我要去告訴九代目和家光你不讓我談戀愛!」

  「他們倆恨不得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你凶我!」

  「我——」

  綱吉一時間有些語塞。的確,要是七海不說的話,估計兩個人要吵起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七海說話。這麼想著,綱吉的語氣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好了七海,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洗睡吧。」

  「我的禮物……」七海還不放棄。

  「會有的,真是,你要長不大了。」雖然這麼說,不過綱吉的語氣卻依舊溫柔,還帶著幾分縱容。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七海嘿嘿地笑了起來,一本滿足地對綱吉說:「那我睡覺去啦!」

  「嗯,晚安,七海。」綱吉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幾分笑意。

  掛了電話,綱吉捏了捏眉心,聽到正在開車的獄寺對自己說:「第一次聽到你跟七海吼起來啊,十代目。」

  「嗯,要不是七海說我凶她,我都沒發現。」綱吉無奈地笑笑,「聽到她說談戀愛的事,一下子就急起來了。」

  獄寺笑著問他:「是不是想想自己養了十年的小丫頭要被另一個男人帶走就覺得不太爽?」

  「是啊,」綱吉不禁感慨,「想想七海剛醒過來那會兒,渾身都是刺兒,一轉眼都過去十年了啊。」他記得,家光把七海帶回來的時候,小丫頭眼神倔強的很,就像個**炮仗,一點就著,偏偏六道骸還愛招惹她。「真的是深刻體會到了當爸爸的心情呢。」

  「七海她……問起了阿誠的事情了嗎?」獄寺看了看後視鏡,見綱吉的表情平靜的沒什麼變化才松了口氣。

  綱吉點了點頭:「是啊,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也沒必要繼續瞞著了,她肯定會想知道,等我把奧莉格絲的指環給她,正好也是個跟她講清楚的好機會。說起來,我還經常想,或許有一天,七海會叫我爸爸呢,哈哈哈。」綱吉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開玩笑啦,獄寺君不要在意。」

  「不,」獄寺微笑,「我倒是覺得,在七海心裡,您應該跟她的父親沒有什麼區別了。」

  綱吉再次看向了窗外:「但是我的話,確實不是個合格的監護人呢……」

  另一邊,七海在掛了電話之後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聽到桃井回來了,她爬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地對桃井說:「五月你回來了……」

  「七海,你的終端一直在響呢,你不接嗎?」桃井奇怪地問道。

  「嗯?哦……」七海在床上胡亂地摸了摸,摸到手之後也沒看是誰就接了起來,「喂……」

  聽到七海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跡部不由得擔心地問道:「打擾你睡覺了?」

  「沒有……五月剛回來我就醒了,你找我有事嗎?」七海又揉了揉眼,感覺清醒了不少。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明明兩個小時前還見了面,你有這麼想我嗎?」

  跡部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想太多了你,是真梨找你。」

  「可是真梨找我為什麼要你打電話?」七海也是納了悶了。

  跡部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自己的吉澤,語速飛快地說:「我讓她跟你說。」

  七海隱隱約約地聽到吉澤好像說了句「沒出息」之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

  「七海!」吉澤興奮的聲音傳到耳朵裡,七海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笑嘻嘻地問道,「想我沒有啊?」

  「當然想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七海不開心。」吉澤的語氣悶悶的,七海都能腦補出她撅著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了。

  她語氣調侃地說:「我以為你跟仁王出去玩會很開心呢。」

  「唔是很開心啦,不過也想和七海一起玩!七海,等我下次來日本的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玩吧?」吉澤試探著問道。

  「四個?」七海爬起來喝了口水,「你是說加上大少爺?」

  「對的對的!」吉澤猛點頭,看的跡部以為她嗑藥了。

  七海無所謂地回答道:「我隨便啊,不過你不是不想帶他玩嗎?」七海還記得他們上次去海邊的時候,吉澤對跡部一臉嫌棄的表情。

  「唉,我也是為景吾操碎了心。」吉澤歎了口氣,結果腦袋就被跡部敲了一下。

  七海也不是很明白吉澤要為跡部操什麼心,她只是打趣地說:「操心太多會變成小老太太喲,真梨~」

  「啊真的嗎?」吉澤驚恐地叫道,「那我不要管他了!」

  「大少爺好心塞哦。」七海幸災樂禍地想到。

  隱約能聽到終端裡七海說了什麼的跡部現在真的是很心塞。

  「對了真梨,你明天上午還有什麼計畫嗎?我聽大少爺說你是下午三點的飛機?」七海突然想想起這件事,於是趕緊問道。

  吉澤苦惱地回答道:「是啊,就因為只剩下一上午了,所以完全不知道要去哪裡了。七海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嗯——」七海拖著長腔想了一會兒之後提議道,「帶你去小安娜家裡好不好啊?」

  「安娜醬!」吉澤驚喜地叫了起來,「走之前還能見到安娜醬嗎?好啊好啊!安娜醬家在哪裡呀?」

  「小安娜啊,住在鎮目町,那裡有家酒吧,叫ra,她就住在那裡。大少爺去過那裡的。」七海解釋道。

  吉澤有些意外:「咦酒吧嗎?讓一個小蘿莉住在那裡會不會不太好呀?」

  「安娜喜歡那裡,就沒什麼不好的啦。再說了,那家酒吧平時都沒什麼生意,不用擔心。」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

  吉澤松了口氣:「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這樣就可以放心了嫩……但是我們突然去打擾的話不會很沒禮貌嗎?」吉澤有些擔心地問道。

  「啊,關於這點不用擔心,我經常不打招呼就去的。」不過七海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覺得,如果是帶著真梨去的話,還是提前跟草薙打聲招呼比較好,萬一看到周防半裸著從二樓下來,把真梨嚇到就不好了。

  吉澤開心地說道:「那我們明天就去安娜醬家裡玩吧!幾點呀?」

  七海想了想之後回答道:「九點半?你讓大少爺帶你去就行,他知道地方。呃,等等,他明天有空嗎?沒空的話我去接你。」

  「放心吧他有空的!」吉澤拍著胸脯,「明天我一定會把他帶去的!」

  跡部目瞪口呆地看著吉澤。這死丫頭就這麼替自己決定了?

  七海嘴角抽了抽:「其實他去不去都無所謂的……而且是他帶著你吧?」

  「哎呀七海你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啦!」吉澤埋怨道,「反正明天上午九點半,我們不見不散~」

  「好好,不見不散,我現在要去睡了,困得不行,明天再說吧,晚安真梨小寶貝~」七海說完之後,還對著終端親了一口。

  吉澤臉紅紅地回答道:「晚安七海~」

  見吉澤掛了電話,跡部便質問道:「誰讓你替我決定明天要去的?」

  「你不想見七海嗎?」吉澤理直氣壯地問道。

  跡部一時間無言以對。

  接著,吉澤又用炫耀的語氣對跡部說:「七海剛剛叫了我小寶貝!」

  「……」

  「晚安哼~」吉澤抱著一隻熊貓的抱枕哼著歌走出了跡部的房間。

  跡部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七海跟吉澤通完電話之後重新爬回到床上去倒頭就要睡,卻被洗完澡出來的桃井一把拎了起來。

  「七海,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和跡部君戀愛?」


第70章 聖經

  聽了桃井的問題,七海本想一口否決,但是她想了想之後回答道:「算是吧……」雖然嚴格來講他們並不是男女朋友,不過以後總要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別人面前嘛。反正都在赤司面前承認過了,跟桃井也就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桃井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艱難地說:「七海你……很有富貴命啊。」

  七海摸著下巴:「沒那麼誇張吧?」但是她仔細想了想,她有個很有錢的監護人,有個很有錢的師父,還有很多很有錢的叔叔,現在還多了個很有錢很有錢的「男朋友」,可能真的是命帶富貴吧?

  桃井湊到七海面前八卦兮兮地問她:「七海,跟跡部君談戀愛是什麼感覺呀?」

  「就是……很有錢的感覺吧?」七海坐正了身體嚴肅地對桃井說,「我希望他能沒事就朝我臉上扔錢玩。」

  桃井也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這種事你只能做夢想想,跡部君不會那麼做的,他頂多會不停地給你轉帳玩。」

  「跡部爸爸!」七海掩面叫道。

  桃井還是有些不相信,她喃喃地說:「真不敢相信,七海你居然在和跡部君談戀愛……誰先告白的?」

  「沒人啊,就,這樣,那樣,就行了。」七海比劃了一下,然後一臉無辜的表情看的桃井又氣又無奈。

  桃井問:「你們倆難道就是『談戀愛嗎』『好啊』這樣決定的嗎?」

  七海眼睛一亮:「還是五月你機智!」

  「鬼才信你啦!」桃井伸手在七海腦門上彈了一下。看得出七海不是特別想說,桃井也就不問了。感覺她和跡部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中午的時候她也給她發過論壇的帖子看了,估計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有了一大波迷妹了。

  起身伸了個懶腰,桃井慵懶地說道:「睡覺睡覺,困死了~」說著,她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七海反而覺得有些清醒了。她問桃井:「五月,有沒有那種關於大少爺的資料給我看一下?越八卦的越好!」

  桃井捏著下巴想了一下,然後走到自己的書桌旁,從書架上取了本小冊子扔給了七海:「不要小看這個,關於跡部君的最詳細的資料都在裡面了。」

  七海翻開一看,立刻嘴角抽搐起來:「這……很強。你搜集的?」

  「啊不,跡部君的迷妹很多的,這是大家同心協力共同整理出來的,當然啦,我也有貢獻一份力量~」說著,桃井沖著七海擠了擠眼睛,「不過現在看來,關於戀愛那項應該可以修改了。」

  七海往後翻了翻,語氣裡帶著幾分敬佩:「五月,我認真的,挺佩服你們的,連他上高中的時候在圖書館哪個座位上看過哪本書都能記下來。不過這我都能理解,和愛豆在圖書館偶確實是件浪漫的事。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上面連大少爺有什麼款式的內褲,每款有多少條都記得清清楚楚?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啊!」

  桃井奇怪地反問:「不是你說越詳細越好嗎?」

  「我以為詳細到身高體重就可以了……」七海仰頭長歎,繼續翻了幾頁之後嘴角再次抽搐,「他居然喜歡玫瑰花……」

  「啊,說起這個,我還真沒有見過誰這麼喜歡玫瑰花呢,七海你小心哪天跡部君空運一飛機玫瑰花,給你來一場浪漫的玫瑰雨喲~」桃井笑眯眯地說道。

  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七海覺得有點糟糕。她自言自語道:「玫瑰也還好啦,只要不是紅玫瑰就行了,香檳玫瑰比較好看。」

  桃井適時地補刀:「就是紅玫瑰哦~」

  「放過我吧!」

  翻完了正本手冊之後,七海往後一仰:「真的,太詳細了。」連跡部小學的時候在英國念得哪所學校都記錄了。說起來,白蘭帶她去英國玩的時候,正好就住在那附近呢。

  因為要不停地給七海解疑答惑所以沒有睡覺乾脆敷起了面膜的桃井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可是被跡部君的米分絲奉為『聖經』的資料冊啊。」

  「也太詳細了吧,狗仔隊都沒這麼厲害的。」七海不禁感慨,「果然迷妹的力量是偉大的。」

  桃井已經揭了面膜,聽到七海的話之後,她停下了拍臉的手認真地說:「其實也沒有吧,很多都是問了跡部君本人之後確認的啊。畢竟從國中開始,他就是風雲人物了。國中也好高中也好,學校裡的新聞社都會採訪他,所以也會得到一些一手的情報。基本上,跡部君願意告訴大家的,都在冊子上寫了。」

  「那看來大少爺人還不錯,告訴你們的事情還蠻多的。」不過七海覺得跡部應該不會把自己內褲的款式告訴別人,這也太悶騷了。

  桃井點著下巴:「跡部君他,很享受被人敬仰著的萬眾矚目的感覺呢。」

  果然是個大悶騷!

  七海把小冊子合上準備睡覺,聽到桃井接著說:「所以,能夠拿下跡部君,七海真是厲害呀。」

  「啊還好吧……」七海覺得,還是不要告訴桃井她和跡部只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了。

  倚著ra的牆壁,七海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拿著終端機在跟藍波和白蘭群聊。這這倆人招呼都不打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溜了,剛剛給她傳來圖片,說是兩個人跑去瑞士滑雪了。

  「講道理,你們這樣會失去你的七海寶寶的。」

  「沒關係,我有一平寶寶就夠了。」

  「沒關係,我有小尤尼就夠了~」

  「明明是三個人的演出,卻只有我一個人入戲太深。」

  「醒醒,傻逼。」

  「小七海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奇怪的電視劇?」

  「我認真的,帶點巧克力給我,謝謝大佬們。」

  「我可以給你帶點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藍波你這樣會被小七海打死的吧?」

  「廬山升龍霸——送你上天!」

  「哇——小七海你厲害了,藍波剛摔了個臉朝地!」白蘭還附圖一張,藍波撅著個屁股,臉朝著地面。

  七海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一個少女跑到了她面前撲到她懷裡,語氣嬌俏地問道:「七海!你在這裡偷笑什麼?」

  「想到要見到我可愛的小真梨,當然會忍不住要笑起來呀。」說著,七海伸手捏了捏吉澤的臉蛋,眼神帶笑地看著她。

  吉澤一本正經地看著七海:「七海你再這樣我會害羞的哦,我真的會!」

  七海兩手抄在胸前打量著吉澤:「我又不是仁王,幹嘛害羞啊?」

  吉澤臉一紅:「哎呀你不要說他嘛!」

  七海妥協道:「好好好我不說了。」她看向站在吉澤身後的跡部,朝他招了招手,「喲,大少爺。」

  跡部揚起下巴:「本大爺的擔心果然沒錯,真梨被你帶壞了。」整天擠兌他就算了,現在還要被帶來酒吧這種地方。

  雖然說這裡真的不像個酒吧就是了。

  吉澤摟著七海的脖子,轉頭看著ra門口掛著的牌子:「這裡就是小安娜的家嗎?」

  「是啊,十束哥和草薙哥都已經來了,尊……應該已經醒了吧?」七海有些不確定地說道,然後帶著吉澤推開了ra的門。

  剛一推開門進去,安娜就舉著一個攝像機對準了七海:「今天是六月三日,對出雲來說是個非常非常重要,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

  七海驚奇地看著吧台後的草薙:「出雲哥,世理姐答應你的告白了?」

  草薙扶額:「我不想跟你說話。」

  十束笑眯眯地豎起一根手指:「首先呢,世理姐並沒有答應草薙哥的告白。最近權外者事件增多,世理姐忙得沒空來呢。」

  七海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草薙語氣堅定地對七海說:「你出去。」

  吉澤湊到七海耳邊有些忐忑地小小聲地對她說:「七海那個人趕我們走哦……」

  「不用管他,」七海擺了擺手,然後問十束,「所以,今天為什麼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呢?」

  十束笑容燦爛地回答道:「這就是第二了,」他又豎起了另一根手指,「今天是七海第一次溫柔開門的日子呀~草薙哥,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吧,給錢吧~」

  安娜舉著攝像機走到了草薙和十束面前:「拍下來。」

  七海走過去好奇地問道:「你們打賭了啊?」

  「是啊,你不是昨天打電話說要來嘛,草薙哥就開始心疼他的門,我說你要是帶著真梨一起來的話,一定會很溫柔地開門的,不信我們打賭,結果草薙哥就輸啦~」十束開心地說道。

  草薙黑著臉,在安娜舉著的鏡頭下拿出了兩千元,給她和十束一人發了一千元,然後臉更黑地看著兩個人擊掌:「耶!」

  收好了錢之後,十束笑眯眯地跟跡部和吉澤打了個招呼:「早上好,跡部,真梨。」

  安娜噠噠地跑過去拉住吉澤的手,小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眼睛卻閃閃發亮:「真梨,過來。」

  吉澤被安娜牽著走向吧台的時候有些忐忑。她不安地看向七海,對方卻笑眯眯地對她擺手:「別擔心啦,小安娜又不會把你賣掉。」

  安娜拉著吉澤坐下,然後對草薙說:「真梨。」

  「我知道,」草薙面帶微笑地對吉澤說,「你就是安娜的新朋友,吉澤真梨小姐是嗎?」

  「是,我是。」吉澤小心地點了點頭。這個人……剛剛趕七海走呢。

  安娜小小聲地說:「七海經常惹出雲生氣,所以,他們兩個經常這樣。」她轉過頭去看著吉澤,語氣十分認真,「出雲,人很好的。」

  「這樣嗎?」吉澤仔細地打量著草薙,感覺對方確實是是很紳士的人。她放下心來,然後很有禮貌地對草薙說,「您好,初次見面,真是打擾了。」

  「不會,安娜有新的朋友,我很欣慰的。」草薙笑了笑,語氣溫和地問吉澤,「那麼,可愛的真梨小姐,您要喝點什麼呢?」

  「誒?」吉澤眨了眨眼,「這裡是酒吧……」

  安娜對草薙說:「真梨,未成年。」

  「這樣啊,」草薙了然,然後對吉澤說,「那,告訴我你喜歡的口味吧,我來為你調製一杯你可以喝的飲品。」

  吉澤有些擔心:「不會太麻煩嗎?」

  七海走過去勾著吉澤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出雲哥就是幹這個的嘛~」

  「那麼,我喜歡酸一點的,但是又帶著點甜的,還有——」吉澤正在試圖給草薙說清楚,這時,一個慵懶低沉但是卻帶著嚴重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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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風景

  眼眸半斂,一頭顯眼的紅發也亂糟糟的,唯獨那兩根須須堅強地垂在那裡晃啊晃,周防帶著一臉沒睡醒的慵懶走了過去,坐下之後一臉茫然地看著安娜:「你不是說今天有朋友要來?」

  安娜指了指坐在自己身邊的吉澤:「真梨,在這裡。」

  周防這才注意到,在安娜的身邊還坐了一個女生,此刻正眼神忐忑地看著自己。周防一聲不吭地盯著吉澤,後者有些害怕地開口:「要、要被吃掉了——」

  「噗——」七海一個沒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要被吃掉了哈哈哈哈真梨你真可愛!」

  一旁的跡部忍了忍之後還是沒忍住,道:「你慢點笑。」

  安娜不滿地責備周防:「尊,嚇到真梨了。」

  「啊?」周防一臉茫然地看著安娜,又看了看吉澤,最後伸手撓了撓頭發,「嗯……我出去轉轉。」他一口氣喝光了草薙給他倒的水,然後起身往外走,牛仔褲上做裝飾用的鏈條碰撞著發出聲響。

  等到周防拉開門之後,七海不緊不慢地丟出一句:「最近權外者鬧事太多,你出去搞不好會遇到青之王喲,尊。」

  「嗙」的一聲ra的門被摔上,同時還伴隨著草薙的一聲尖叫:「我的門!我的門!尊,你跟七海兩個人給我狗帶!狗帶!」

  周防陰著臉走回去重新坐下,跡部覺得,他好像整個人都陰暗了。

  十束拿著攝像機對準了周防和草薙笑眯眯地說:「今天對與草薙哥來說,真的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呢~」

  「這段給我掐掉!」草薙氣得想翻白眼。他深吸了口氣,然後指著吧台前空著的兩個椅子對七海和跡部說,「你們兩個也來坐吧。小七海要喝什麼?」

  「檸檬汽水,謝謝出雲哥。」七海走過去坐下,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對跡部說,「坐過來吧,大少爺。」等跡部走過去之後,七海又對草薙說,「他要開車,這次不要帶酒精的了。我知道你這裡有咖啡機和咖啡豆,給他喝咖啡就行了。」

  跡部詫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咖啡?」

  七海得意地沖他擠了擠眼睛:「稍微做了點調查。」

  草薙笑著說道:「你來我這裡就知道壓榨我,連我有什麼好東西都知道。」

  七海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我知道,有品位的草薙出雲先生是不會買不好的東西的。」

  「喲,」草薙意外地看著七海,「難得聽你誇我一句。不過咖啡的話製作時間可能會有些長,跡部君可以等嗎?」

  跡部點了點頭:「沒關係,麻煩了。」

  「沒關係,只要是小七海帶來的朋友,我都很樂意服務的。」草薙微笑著說道。

  吉澤歪了歪頭沒有說話。看得出來,草薙雖然會對七海凶,不過他們的關係好像真的很好,這位草薙先生對七海好像十分的寬容。而且,正因為關係很好,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要趕對方出去這種話卻沒有真的趕出去過去吧?

  看著草薙動作熟練地調製著飲品,吉澤的注意力漸漸被吸引。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草薙一系列的動作,等到最後他把一杯飲品推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吉澤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好厲害啊!」

  草薙謙虛地說道:「只是這種程度的話,算不了什麼的。好了,請慢慢享用,可愛的小姐。」

  「謝謝!」吉澤開心地道了謝,將飲料端在手裡驚喜地看來看去,「好漂亮好呀……」

  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人稱讚,草薙也很是開心。他給七海倒了杯檸檬汽水,又將一整個檸檬對半切了之後遞給她,問道:「小七海今天怎麼只喝檸檬汽水了?」

  七海把對半切的檸檬扔進杯子裡,看著汽水一下子竄出很多細小的氣泡之後笑嘻嘻地對草薙說:「因為覺得今天的心情比較適合喝檸檬汽水。」

  十束湊過來開玩笑般地問道:「酸酸甜甜的,又帶點刺激感,像戀愛一樣嗎?」

  「所以我在裡面多加了檸檬。」七海晃了晃自己的杯子,「酸的才好。」

  「但是戀愛只有酸沒有甜就不好喲~」十束笑眯眯地說道。

  七海單手撐著側臉:「說起戀愛這個問題啊——」她瞥了一眼跡部,然後聳了聳肩,「不,沒什麼。」她本來想說昨天綱吉才說不準她談戀愛,要是說出來了,自己的金主跑了怎麼辦。她百無聊賴地說道,「啊,在等出雲哥做咖啡的這段時間,我們幹點什麼好呢?要不要打牌?」

  吉澤眼巴巴地看著七海:「七海我不會打牌……」

  「誒?不會打牌的人生和鹹魚有什麼區別?」七海睜大了眼睛,等她看了周防一眼之後,便改口道,「算了,尊會打牌,跟鹹魚也沒什麼區別。」

  周防一臉不爽地瞪著七海:「我燒你,你信不信?」

  「你這是在玩火。」七海十分總裁地說道。

  安娜從吧椅上跳了下來,噠噠地跑去了樓上,下來的時候懷裡多了把吉他。她把吉他往七海懷裡一塞,大大的紅色眼睛滿含期待地看著她:「七海,唱歌。」

  「咦?」吉澤驚訝地看著七海,跡部也有些意外。

  十束「呀」了一聲,道:「確實很久沒聽小七海唱歌了呢~」

  「多多良,也不唱。」安娜鼓著小臉不高興地說道。

  七海摸著安娜的腦袋笑眯眯地說:「我看到你從樓上把這個拿下來就知道,十束哥早就把它打入冷宮了。」

  「三分鐘熱度,攝影已經是多多良堅持時間最久的愛好了。」草薙無奈地說道。

  安娜又把吉他往七海懷裡塞了塞:「七海,唱一首吧?想聽七海唱歌。」

  「可以喲。」七海接過吉他,擺好姿勢之後調了下音,然後微笑著問安娜,「請問這位女士,想點一首什麼歌呢?還是說,聽我唱一首飽含著對你深深愛意的小情歌呢?」

  「都可以!」安娜跑去拖了個凳子過來,在七海面前端正地坐好,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她。

  七海想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手指撥了幾個音。

  「iidieyung。」十束舉著攝像機對準七海,「對嗎?」

  「bing~」七海點了點頭,開始一邊彈一邊唱,「abedre——」

  陽光透過玻璃傾瀉進來,光束中可以看到細小的正在飛揚的顆粒。有著藍色眼睛的少女抱著吉他認真地彈唱,煮好的咖啡散發出的香氣溢滿整間屋子。這個畫面定格在吉澤的腦海中,很久很久之後都未曾褪色。

  跡部凝視著七海的側臉,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他很久不曾聽過這種歌曲,但是卻覺得,這首歌不該像七海唱的這麼輕快,甚至還帶著幾分無所謂。可能這只是她唱歌的風格,但是跡部還是覺得怪怪的。

  不知不覺間,七海唱完了最後一句,最後一個尾音也漸漸地消失。她半垂著眼眸,突然,她轉過頭去看著跡部,笑嘻嘻地問他:「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啊?」

  草薙已經把煮好的咖啡放在了跡部面前,他端起咖啡掩飾性地喝了一口之後,狀似不經意地說道:「看風景而已。」當光落在你的眼睛裡,就是我怎麼都看不夠的風景。

  七海不明所以地看著跡部,然後聳了聳肩:「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吉澤伸手摟住七海的脖子開心地說:「七海你唱的好棒!原來你還會彈吉他呀,都沒聽你說!」

  「啊,這個是當時十束哥教我的啊,他彈得比我好多了。我就是學了點皮毛,自己說的話我會不好意思的。」七海把吉他抱在懷裡,捏了捏安娜的小臉蛋笑眯眯地問道,「您還滿意嗎,我的公主殿下?」

  然而,安娜的眼睛裡卻沒有了一開始的期待和雀躍。她直直地看著七海,語氣十分認真地問她:「可以看嗎,七海?我,很想看。」說著,她舉起了一顆紅色的玻璃珠。

  「不行喲,小安娜。」七海仍舊笑眯眯的,但是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安娜的請求。

  安娜卻倔強地看著七海:「可是我很擔心。」

  「尤尼曾經替我預測過,但是當時她的表情非常不好,我就知道,不能隨便讓你們看了。」七海摸著安娜的腦袋柔聲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但我怕你看完了之後會更擔心。」

  安娜仰著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七海,在確定七海絕對不會改變主意之後,她垂下頭,小小聲地說道:「那我,不看了……七海。」安娜的表情有些難過,拉著七海的手不鬆開。

  七海揉著安娜的臉蛋:「看來我的公主殿下需要一個大大的擁抱呢。」她把吉他遞給十束,然後把安娜抱在了懷裡。

  安娜緊緊地摟住七海的腰,小臉埋在她的胸口。她聽到七海在她耳邊用只有她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安娜,以後不要看了,知道卻不能改變,這種無力的感覺太糟糕了。」

  「嗯……」安娜用力點了點頭,把七海抱得更緊了。

  氣氛一下子沉重下來,吉澤有些擔心地問道:「那個,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大家突然都不說話了?」其實她也沒聽明白安娜和七海說了什麼,但是總覺得不是什麼好的事情。這個認知讓她有些不安。

  十束笑眯眯地說道:「這是她們表達感情的一種特殊方式而已。」他把攝像機放到一邊,然後撥了幾個音,「我也很久沒彈了,感覺技藝都生疏了。」

  七海吐槽道:「吉他窩在角落裡哭泣。」

  「嘛嘛,或許那也是它的歸宿吧。」十束語氣輕快地說道。

  「多多良,要唱歌了。」安娜放開七海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還拿著攝像機對準了十束。

  十束笑著對安娜說:「膠片到底了喲。」

  安娜查看了一下,發現果然已經到底了,根本沒辦法把十束拍進去。

  草薙叼著煙,但是卻沒有點燃,他說:「十束這傢伙,喜歡拍別人,卻從來不讓別人拍自己。」

  十束閉上了眼:「因為,能把你們留在我的記憶裡,就足夠了呀。嘛,既然我們的小公主想聽,那我也唱一首吧。」他笑眯眯地看著安娜,「聽好了哦,安娜。」

  安娜用力點頭:「嗯!」

  吉他聲再次響起,十束也唱了一首歡快的歌曲。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唯獨跡部有些心不在焉。

  跡部心裡的怪異感在聽完剛剛安娜和七海那段令人費解的對話之後又加深了不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娜曾經說過,她透過玻璃珠可以看到的,是命運。


第72章 圈子

  聽著十束用清澈的嗓音唱著一首舒緩的歌曲,吉澤和安娜漸漸地聽得入了迷。

  七海趴在桌子上,把剩下的一半檸檬用小刀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然後丟進了檸檬汽水裡。她的下巴抵在胳膊肘上,一雙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檸檬上冒出來的氣泡。

  而跡部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跡部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七海了。

  就在跡部盯著七海看的入神的時候,七海突然轉過了頭,而恰巧在這個時候,十束夜唱完了歌,所以七海的聲音就變得尤為清晰:「你今天一直盯著我看幹嘛啊?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吉澤摟著安娜,兩個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跡部想也不想地回答:「想太多了你。」

  七海扁了扁嘴:「唉,有點失望,我這麼可愛,居然都沒讓你愛上我。說好的王子和灰姑娘都是騙人的,還好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故事是小美人魚。」

  「誒誒?可是小美人魚很慘的啊,最後變成泡沫了!我的話,還是喜歡愛麗絲!」吉澤開心地說道,然後問安娜,「安娜醬喜歡哪個童話呀?」

  安娜認真地想了想之後回答道:「小錫兵。」

  吉澤睜大了眼睛:「可是小錫兵最後不也掉進了火爐裡嗎?你們為什麼都喜歡這種結局讓人難過的故事呢?」

  「反正人生本來也好不到哪裡去。」七海自言自語道。

  吉澤眨了眨眼:「七海你剛剛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是說,我只是覺得,小美人魚非常可愛,所以喜歡那個故事啊。」七海笑眯眯地說道,「我真的覺得,那麼多童話故事裡,小美人魚是最可愛的一個。」

  吉澤嘟著嘴:「愛麗絲不可愛嗎?」

  「我看愛麗絲的時候注意力全程都在兔子上了,當初還纏著叔叔給我養了一隻兔子呢。」七海語氣誠懇地說道。後來她還聽小春她們說,綱吉上國中的時候軟的也跟只兔子似的。

  安娜轉頭看向草薙:「出雲,我想要兔子。」

  「聽我說安娜,我們已經有了馬刺神而且養在r4了,兔子什麼的就算了吧。」草薙苦口婆心地教育道,「而且你想想,動物的壽命一般都比人短,面對死亡帶來的離別時一定會很難過的,不信你問問小七海?」說著,草薙便期待地看向了七海。

  七海放下手裡的檸檬汽水一臉坦然地說道:「不啊。」

  「你怎麼這麼冷血!」草薙難以置信地問道。

  七海一臉莫名:「我的兔子又沒死我幹嘛要男難過?」

  「……你什麼時候養的兔子?」草薙滿頭黑線地問道。

  七海回憶了一下之後不確定地回答道:「□□年前?」

  十束敬佩地說道:「那你家兔子壽命真的很長了,我上小學的時候寫觀察日記也養過兔子,不過不到半年就死掉了呢。」

  草薙也一臉敬佩地看著十束:「居然能堅持半年喂兔子,多多良你小的時候耐性可比現在好多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周防突然一臉懵逼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兔子?今天吃兔子嗎?」

  「尊!」安娜揮著小拳頭在周防身上敲打著,小臉上滿是憤懣。然後她轉頭看向草薙,大眼睛裡滿是期盼,「出雲,我想要兔子。」

  草薙一巴掌糊在臉上:「可是安娜,你已經養了海星和烏龜了,再這樣下去,我的酒吧要變動物園了。」

  十束笑眯眯地說道:「有什麼不好的,安娜喜歡不就行了?對吧king?」

  「啊?嗯……」周防半斂著眼眸,看起來像是沒睡醒的樣子,「吃兔子。」

  草薙有些猶豫,畢竟安娜有喜歡的東西他是很開心的。不過,養寵物難免會有味道,這才是他擔心的事情。

  看草薙的表情,十束便笑嘻嘻地說說道:「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草薙哥,大不了,我們把有味道的養在r4嘛,既可以跟馬刺身作伴,我們還可以去找伏見玩~」

  草薙眼神複雜地看著十束:「你是不是不知道,每次你和安娜去看馬刺身回來,伏見總會打電話找我,讓我看好你們倆別去給他們增加工作量了。我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你們倆去幹了什麼,真的。」草薙覺得,自己整天為這幾個熊孩子也是操碎了心。

  然而十束卻選擇性地無視了草薙這句話,轉而興奮地對安娜說:「我覺得,讓伏見替我們養只兔子真的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安娜用力點頭:「下次去看馬刺身,帶一隻小兔子給猿比古。」

  草薙仿佛看到了伏見崩潰的表情。

  周防還在那裡碎碎念:「今天吃兔子嗎?」

  草薙冷漠地看著他:「還不到吃午飯的時間,就算到了也不會給你吃兔子的。」

  安娜拉著草薙的胳膊:「出雲,那我可不可以再養一隻水母?」

  草薙用更冷漠的眼神看著安娜:「安娜,你想讓ra變成homra水族館嗎?你覺得讓一個王住在水族館裡像話嗎?」

  安娜認真地點了點頭:「反正,尊也是鹹魚。」

  十束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看著他們互相嘲笑嫌棄但是又很有愛的樣子,吉澤突然笑了起來。

  七海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一個檸檬來,本來還在那裡準備切檸檬加到汽水裡,看到吉澤在笑之後,她疑惑地問道:「真梨你突然笑什麼?有點嚇人誒。」

  「不是啊,就是,因為之前七海你說安娜醬住在一家酒吧裡,我還蠻擔心的,總感覺酒吧這種地方應該不是適合小孩子住的住啊,不過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好像很多餘誒。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會讓安娜醬住在了這裡,但是,過得開心應該就可以了吧?」吉澤笑眯眯地說道。

  七海把剛切好的檸檬又扔進了杯子裡,喝了一口之後意味深長地回答道:「是啊,開心就夠了。」

  這時,全程盯著七海看的跡部忍不住問道:「不酸嗎?你已經加進去兩個了,這個本來就是檸檬汽水吧?」

  七海眼神怪異地看著跡部:「你今天真的一直在看我誒,大少爺。」

  跡部理直氣壯地反問道:「本大爺看自己的女朋友,你有什麼意見嗎?」

  七海諂媚地回答道:「沒有沒有,你有錢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反正我長得好看你隨便看!」

  跡部輕哼了一聲,結果看到七海小狗一樣的表情之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個人完全沒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什麼不對勁,而旁邊的吃瓜群眾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吉澤目瞪口呆:「一言不合……他們倆什麼時候變成情侶了?」她茫然地看向安娜,而安娜臉上的震驚絲毫不比她少。

  草薙捂著心口:「我的心好痛,我都沒有跟小世理告白成功,小七海居然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周防依舊一臉懶散:「吃兔子慶祝。」

  十束笑眯眯地說道:「一不小心就吃了口狗糧呢~」

  幾乎是同一時間,七海和跡部兩個人轉過頭去看著吃瓜群眾,然後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們幹嘛都這麼看我們?」

  吉澤淚汪汪地看著跡部:「景吾我好感動,在我走之前能看到你——」

  「你可以放心地走了,有什麼話就不用說了。」跡部搶在吉澤之前說道。

  安娜一本正經地說道:「要慶祝,吃紅豆飯,世理在這裡放了好多紅豆泥。」

  草薙突然覺得,七海談戀愛好像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幫他解決一下吃不了的紅豆泥。

  周防說:「我不吃,我要吃兔子。」

  七海覺得周防大概是看她不順眼很久了,但是不能懟她又懟不到綱吉,所以乾脆吃兔子解恨了。她點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問跡部,「你說我這算不算是把你介紹給到我的朋友圈裡了?」七海用她那雙澄澈的藍色眼睛看著跡部認真地說道,「因為除了五月之外,在日本,對我來說算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吠舞羅的人了。」

  跡部勾起唇角:「你覺得是,那就是了。」

  吉澤不高興地撅起了嘴:「請你們照顧一下旁邊的單身狗的我的想法好嗎?」

  七海調侃道:「你今天沒叫仁王一起來我倒是很意外啊。」

  吉澤更不高興了:「雅治有很多課要上嘛,不過他說會去機場送我的。」

  「喲,你已經開始直接管仁王叫雅治了啊?」七海說著,伸手挽起了袖子,「別攔著我,我先去把仁王打一頓再說。」

  跡部拎著七海的領子:「你冷靜一點。」

  安娜拉著吉澤的手眼巴巴地看著她:「真梨,要走了嗎?」

  「是呀,今天下午就坐飛機回英國啦。安娜醬以後有機會的話來英國找我玩呀,我也會再回來的。」吉澤捏著安娜的小臉,覺得不夠又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嗚——好捨不得安娜醬,也捨不得七海,捨不得跟你們大家分開——」

  安娜看向草薙堅定地說:「出雲,你下次去英國採購酒,要帶著我。」

  「當然可以。」草薙微笑。公主殿下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的,除了在酒吧裡養各種小動物之外。他看著七海笑著問道,「小七海到時候要一起去嗎?」

  七海咬著嘴唇,思索了片刻之後猶豫著回答:「機票好貴哦……」

  「唰——」一張金卡就出現在了七海面前。


第73章 離別

  咽了咽口水,七海掩面:「我覺得我就是在跟一張金卡談戀愛。」

  草薙一臉服氣:「有錢人表達愛意的方式真是簡單粗暴。」

  吉澤恨鐵不成鋼:「景吾好蠢哦。」

  安娜眨了眨眼:「人傻錢多?」

  十束笑眯眯地看著安娜:「不可以這樣說哦,安娜~」雖然他也有點贊同就是了。

  周防一臉狀況外地看著他們:什麼情況?一言不合就炫富?

  跡部瞪著吉澤:「你先解釋一下本大爺怎麼就蠢了?」

  吉澤看了看七海,然後跺了跺腳,湊到跡部耳邊對他說:「你帶她去呀!帶她去!是不是傻!」

  跡部眼神怪異地看著吉澤,然後在七海悄悄地準備抽走他的金卡時動作迅速地收了起來。

  「……大少爺你為富不仁!」七海憤怒地指責道,「不是要給我的嗎你怎麼又拿回去了!」

  跡部伸手摁了摁七海的腦袋冷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你這個國語水準真是令人堪憂,回頭有時間本大爺要好好教你一下。拿出來只是為了告訴你本大爺有錢所以你不用擔心,反正你也不是現在就要去。再說了,本大爺有私人飛機,還用你買機票嗎?」

  周防這下子可以確認,他們真的是來炫富的了。

  「你還真是為富不仁啊!」七海驚異地看著跡部。

  跡部額角跳動,咬牙切齒地對七海說:「從明天開始,本大爺會給你好好惡補一下國文的。」

  「……你不用去上課去訓練去學生會去監督迎新晚會的排練嘛?」七海差一點就跳起來了。

  跡部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兼顧。」

  「你贏了。」七海覺得自己真是徹底地輸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分別的時刻總是來得特別快,距離吉澤要離開日本就剩不到兩個小時了。

  抱著安娜不肯鬆手,吉澤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安娜醬一定要來英國找我玩哦,一定一定要!」

  安娜用力點頭:「我知道。」

  七海站在一旁打趣道:「喂喂,雖然很能理解真梨你的心情,但是這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以後大家還會見面的啊,真梨你也可以經常來日本玩的嘛。」

  吉澤噘著嘴:「可是人家很長時間看不到你們會很想念啊,討厭,這個時候超級嫉妒景吾的。」

  跡部一臉愕然:「我?我又怎麼了?」

  「你現在是七海的男朋友,可以隨時隨地都和她在一起,但是我不行。」吉澤不高興地說道,「為什麼不是景吾去英國念書而我留在日本呢?」

  跡部不客氣地打斷吉澤的幻想:「醒醒。」

  七海笑眯眯地說:「那我們把大少爺打包去英國,讓真梨留下來好不好啊?」

  「好!」吉澤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並且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安娜。

  安娜一張小臉憋得通紅,說話都有些困難:「要、要死掉了——」

  七海一隻手揉著真梨的腦袋一隻手揉著安娜的腦袋一本滿足地感歎:「啊啊啊我家安娜和真梨真是可愛——要什麼大少爺,女孩子才是這個世界上的寶藏啊!」

  跡部一臉不爽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七海輕咳了兩聲,然後對吉澤說,「好啦真梨,再捨不得,現在你都得走了,不然趕不上飛機了。再說了,仁王不是還要去機場送你嗎?」

  「嗯對哦……」雖然捨不得安娜,但是吉澤也很想去見仁王。她拉著安娜的小手請求道,「安娜醬也來送我好不好?」

  安娜轉頭看著周防:「尊?」

  周防困得都快睡著了,聽到安娜叫自己,他懶散地回答道:「去唄。」

  「一起,」安娜的語氣很堅定,「尊,再不出去,就真的變成鹹魚了。」

  周防伸手按著脖子:「嘛啊……那就去吧。」反正只要是安娜提出的要求,周防基本都不會拒絕,更何況只是陪她去送個朋友。

  啊啊,安娜又交到新的朋友了,真好啊。

  到了機場的候機大廳,吉澤就開始四處尋找仁王的身影。跡部已經安排人把她的行李送去托運了,距離登機還有一點時間,但是仁王還沒有來。

  安娜握著吉澤的手,用令人安心的聲音對她說:「雅治一定會來的,真梨不要急。」

  跡部拿著終端走回來,伸手拍了拍吉澤的肩:「不接電話,應該是在來的路上了,再等等,大不了這趟班機不坐了。」

  七海笑嘻嘻地說道:「對啊,反正大少爺有私人飛機的嘛。」她看了看候機大廳的入口,然而卻並不是在找仁王。

  他們又被人跟蹤了。

  準確的說,是她又被人跟蹤了。她看了看周防,發現對方依舊一副十分懶散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應該是沒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吧。她又看了看安娜,只見安娜緊緊地拉著吉澤的手,兩隻大大的眼睛看著她。

  唯獨跡部疑惑地問她:「從進來開始你就一直在東張西望,看什麼呢?」他順著七海剛剛看過的方向看了過去,但是卻什麼都沒發現,「我已經跟仁王說過是幾號登機口了,他應該不會跑錯吧?」

  「誰知道他會不會犯蠢呢?」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她感覺,這次跟蹤他們的人,跟上次的似乎不是同一個,但是卻如此的令人不舒服。

  正在大家等的焦急的時候,一個白毛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內。仁王邁動著兩條大長腿飛快地跑向吉澤,而吉澤也在看到仁王之後眼睛一亮,舉起胳膊奮力地朝他揮手:「這裡這裡!雅治我在這裡!」

  仁王靈巧地避過迎面走來的人,沖到吉澤面前之後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吉澤伸手緊緊地回抱住仁王,嘴上卻忍不住抱怨:「你來得好慢哦,再慢一點我就走了!」

  「噗哩~」仁王笑著安慰道,「來了就不算晚。」他緊緊地抱了吉澤一下,然後放開了她,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給她,「我來的時候忘記拿這個了,所以跑回去拿了,抱歉啦。」他用力揉了一把吉澤的腦袋,然後伸手扯了扯她的臉蛋,「好啦,笑一個,別哭喪著臉走啊。禮物上了飛機再打開,乖。」

  吉澤本來只是假裝自己不高興了,但是被仁王這麼一說,她竟然真的想哭了。嘴角一扁,吉澤就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了:「雅治你好討厭哦,我本來不打算哭的——」她拉起仁王的胳膊擦了擦眼淚,眼睛紅紅地看著他,「都怪你。」

  跡部七海和安娜全都用責備的眼神看著仁王,尤其是七海,一雙澄澈的藍眸簡直要冒火了。她不甘心地咬牙切齒道:「我的真梨,我可愛的真梨,就這麼被騙走了!」

  跡部拉著她:「你冷靜點。」雖然他也很不爽,但是總覺得不攔著七海的話就要出人命了。

  廣播裡開始提醒旅客登機,吉澤吸了吸鼻子,把仁王給她的禮物緊緊地抱在懷裡:「我會好好珍惜的!」

  仁王難得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態度,一本正經地對吉澤說:「等著我。」

  「嗯!」吉澤用力點頭,」一定會的!」跟仁王道完別之後,吉澤看向了七海,看到她雖然很不舍,卻依舊微笑地看著自己。她抿了抿唇,撲過去抱住了七海,「七海,我真的好喜歡你哦!你——」她很想說景吾他也好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好不好,但是她不能說。她不傻,雖然不知道跡部和七海之間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但是眼神不會騙人的。儘管兩個人表明了男女朋友的身份,但是,吉澤可以在跡部眼裡看到他對七海的喜歡,卻不能在七海的眼裡看到同樣的感情。所以遲疑了半天之後,吉澤才說,「你一定要努力坑景吾,反正他那麼有錢。」

  跡部掩面:「本大爺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他單純的小青梅就這麼被原野七海帶的學壞了,還知道要坑他了。

  七海欣慰地說道:「真梨,你果然還是孺子可教,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她拍了拍吉澤的後背安慰道,「好啦不難過,再過一個月放暑假了我就回義大利了,到時候記得來找我。」

  「好!」吉澤放開七海,然後朝她伸出了小拇指,「拉鉤!」

  「噗——」七海既好笑又無奈,不過還是勾住了吉澤的小拇指,「說好了。」

  最後又給了安娜一個大大的擁抱,吉澤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去過安檢,再然後,不管她怎麼回頭,視線範圍內,都只有陌生人的面孔了。

  看著吉澤的身影漸漸地隱沒在了人群中,跡部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安娜拉了拉周防的衣角小小聲地對他說:「尊,多多良說,讓我們去便利店,幫他帶東西。」

  周防用鼻子發音:「嗯?哦,好。」然而他卻沒有動,只是看著七海,「看到了嗎?」

  「沒有,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和安娜先回去吧。」說著,七海朝著安娜揮了揮手,「拜拜小安娜,有時間我再去找你玩~」

  「七海拜拜,景吾拜拜,雅治拜拜。」安娜朝著三個人揮了揮手,然後就牽著周防的衣角跟他一起離開了。

  安娜和周防也走了之後,七海立刻眼神兇惡地瞪向了仁王:「混蛋你居然敢對我的真梨小可愛下手!」

  仁王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撒腿就跑:「那什麼,我和紳士換了個課,我先回去替他上課了,你們倆隨意,拜拜——」說完之後,他就一溜煙跑了,而且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七海把手指頭掰的嘎嘣響:「你給我等著——」

  「行了,」跡部伸手拍了拍七海的腦袋,「我們也回去吧。你回學校嗎?」

  「不,」七海冷靜地對跡部說,「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什麼事?」跡部疑惑地看著七海。

  「很重要的事,總之你先回去,晚點我會聯繫你的。」七海轉頭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道,「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出去。」

  「那走吧。」

  跟在跡部身後出了候機大廳,七海一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另一隻手則是高高地舉起來對準了太陽。午後的陽光將她的指尖照的通透,也讓她不由得眯了眯眼。

  跡部轉身看她:「真的不跟我走?」

  「說了我有事嘛,」七海將手拿下來插到上衣口袋,笑眯眯地對跡部說,「好啦你快走吧。」

  跡部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才妥協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七海伸出手朝著跡部揮了揮手:「拜拜~」

  看著跡部的車絕塵而去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七海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轉過身去面無表情地說:「滾出來。」

  「哎呀呀,女孩子家家的居然用滾這種粗魯的詞。」一個聽起來有些偏柔的男聲響起,七海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男人站在自己身後的位置,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自己。

  該怎麼說呢?七海想了想,覺得自己大概是從未見過像他一樣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男人。

  她冷冷地問道:「你是誰?」


第74章 綠王

  男人看著七海,略帶好奇地問道:「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在跟著你的?」

  七海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我師父說了,不時刻保持著警惕,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死了。」

  「禦芍神紫,我是來找你的。」長著一張美的像女人一樣的臉的男人自我介紹道。

  七海眨了眨眼:「你和上次那個傻逼正太是一夥的吧?」

  禦芍神也眨了眨眼:「你說須久那?」

  「啊……原來那個傢伙叫須久那?」七海一臉嫌惡地看著禦芍神,「你們倆看著就很像是同一夥人。怎麼,那個傻逼是不是被我揪禿了毛在家長頭髮呢?」七海的語氣裡帶上了十成十的嘲諷。

  禦芍神雙手抱胸:「小流可沒告訴我,他的目標物件還有個毒舌的屬性。」

  七海不客氣地回答道:「我這個人呢,沒有別的優點,就是耿直,對著看著就討厭的人,我是說不出什麼好話的。小流?你是說比水流?」

  禦芍神攤手,連站姿都十分妖嬈:「看來,你對我們敵意很深。」

  「沒事就跟蹤別人的人不會是什麼好人的,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七海將頭髮撥到腦後揚起下巴看著禦芍神,「有話可以快點說嗎?」

  禦芍神玩味地看著七海:「你還真是沒什麼耐心呢,不過我覺得再這麼下去可能要引起你的反感了,所以還是痛苦點告訴你好了。」他往前邁了一步,「我們的王想見你。」

  「不見。」七海擺了擺手想也不想地說道。

  像是早就猜到了七海的回答,禦芍神循循善誘道:「我覺得你還是見一下比較好喲,說不定會有什麼驚喜~」

  「一個臭男人見了有什麼好驚喜的?長得好看嗎?有錢嗎?能開著私人飛機帶我去夏威夷的小島上度假嗎?能帶我去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一晚上豪賭一百萬嗎?能給我找來十個d罩杯的大美人讓我把臉埋在她們胸前感受這個世界充滿愛嗎?不能就別逼逼了。」七海翻著白眼說道。

  禦芍神第一次見到這麼難對付的女生。他顫抖著問道:「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直接地表達自己就喜歡美色和錢了嗎?」

  「反正我是。行了,滿足不了我的這些條件就別讓我見了,不想見,醜拒。」說完了之後,七海思考了一下,又補充了一點,「窮也拒。」

  「我的王會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禦芍神誘惑道。

  七海無所謂地看著他:「我不感興趣。」

  見這都沒什麼效果,禦芍神咬了咬牙,使出了殺手鐧。他說:「沒關係,反正你不去,我還會來找你,而且是跟須久那輪流來找你。」

  七海語氣堅定地對他說:「我們走吧。」

  在見到比水流之前,七海一直在猜,這個綠之王會住在什麼樣的地方。

  她知道白銀之王一直坐著飛船在天上,去年的時候下來過,不知道現在回去了沒。黃金之王在禦柱塔,不過那個地方她從來沒去過。赤之王周防尊住在一家很有格調的酒吧,雖然他本身跟格調這個詞並不搭邊。青之王宗像禮司的辦公地點在東京法務局,據說r4的人也都是配有專門的宿舍,以方便遇到緊急事件可以迅速集合。不過從法務局的裝修風格來看,他們的宿舍應該也不會太差。無色之王……七海只知道前前任的無色之王三輪一言好像生前一直帶著兩個徒弟住在鄉下,而前任的無色之王當了沒幾天也就嗝屁了,貌似活著的時候還居無定所。

  那綠之王會住在什麼樣的地方呢?

  「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禦芍神手指點著下巴,「是不是在想小流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七海否認道,「比起比水流,我更好奇你們住在哪裡。」回聲在空蕩蕩的走道上迴響著,七海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住在下水道,果然是幹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禦芍神不滿地說:「小姑娘說話就不能有禮貌一點嗎?」

  「我說過了,對著討厭的人我說不出什麼好話。」七海忍不住催促道,「能不能快一點?我要吐了。」

  「走過這段就到了。」禦芍神說道。

  跟著禦芍神停下來之後,七海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這是在棚拍?」這個佈景板一樣的東西是什麼鬼?以為圈起來就能當房子住了嗎?

  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是誰?這個吃泡面的大叔又是誰?還有那個正在打遊戲機的——七海認出了他就是上次跟蹤自己的正太,雖然伏見跟她說過名字,剛剛禦芍神也提起過,但是七海就是記不住。

  「紫把人帶來了——」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七海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就見一隻鸚鵡在自己頭頂盤旋。

  居然還有只鳥?

  「真寒摻。」七海毫不猶豫地表達了自己的嫌棄。真不是她嫌貧愛富,只是對五條這夥人,七海實在沒什麼好感,所以說起話來也就極盡刻薄。

  七海的話成功地讓正太放下了遊戲機,也讓大叔放下了泡面,同時也讓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控制著輪椅來到了自己面前。他看起來有些瘦弱,劉海長的遮住了一邊的眼睛。他很有禮貌地對七海說:「貴客上門,有失遠迎,原野七海小姐,你好,我是第五王權者,綠之王比水流。」說完之後,他指了指剛剛吃泡面的大叔,「這位是第六王權者,灰之王磐舟天雞。」

  七海的反應很冷淡:「哦……你找我有事?」

  「雖然這麼說很突兀,但是,我十分誠心地想要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我的氏族呢?」比水流微笑著問道。

  七海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比水流:「你有什麼比宗像禮司開出的更有誘惑性的條件嗎?」

  比水流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原來青之王已經邀請過你了,那麼,我能否問一下,他開出了什麼條件呢?」

  「和人美胸大性格溫柔的大姐姐一起上班。」七海輕眨了下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她掃視了一圈之後,語氣輕蔑地說,「可是你這裡,除了熊孩子,就是看起來很廢柴的大叔,還有長得像女人的男人,啊——」她指了指頭頂,「還有一隻一點都不萌的鳥,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加入你的氏族呢?而且,我也沒有異能吧?」

  比水流目光深沉地看著七海:「不,你會有的。」

  「那我也拒絕,我不想要。」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個指環戴在了手指上,此時此刻,那個指環正在燃燒著紫色的火焰,「不就是火焰嗎,我也有。」在七海點燃了死氣之炎之後,安吉拉也從她的身體裡出來,看樣子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七海的死氣之炎燃燒的十分旺盛,比水流雖然一臉平靜,但是眼睛裡卻露出了幾分瘋狂。他說:「或許我們可以各取所需呢?」

  「你覺得我需要什麼呢?」七海笑著反問,「不,我覺得我應該問,你需要什麼呢?我知道你想要搶奪德勒斯頓石盤,難道我還能在這方面幫到你?」

  比水流微笑著說道:「我需要錢。」

  「我討厭比我還喜歡錢的人。」七海斂了笑面無表情地看著比水流,「平白無故的,你覺得我會給你錢?」

  「但是,平白無故的,跡部景吾不是給了你錢嗎?」比水流反問道。

  七海心一沉,臉色更加陰鬱。連這個都知道,看來比水流盯上自己很久了。她說:「我們兩個那才叫各取所需,你總得給我個我需要的才能跟我開條件吧?」

  比水流一臉神秘地對她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你的身世的秘密。」

  七海心裡毫無波動,甚至笑出了聲。她語帶嘲諷地對比水流說:「放在幾天以前,你這個條件真的很誘惑人。但是現在不行了,阿綱說了,會告訴我的,即使你能比他早一點告訴我,我也不好奇。再說了,我用現在的身份已經生活了十年了,身世什麼的,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比水流別有深意地問道:「即使,他不會完全正確地告訴你嗎?」

  「他說什麼我信什麼。」七海語氣堅定地說道。

  比水流攤了攤手遺憾地說道:「看來我們的談判破裂了。說實話,原野七海,我看中的並不是你的錢,而是你本身的能力。」

  「吸引土豪的能力?」七海的語氣裡依舊帶著濃濃的嘲諷。

  這時,五條扛著他的鐮刀走到了比水流身邊:「流,別跟她廢話了,打到她同意為止不就好了?」

  比水流呵斥道:「說什麼呢,須久那。」他對著七海抱歉地笑笑,「他年紀小,還不懂事。」

  七海揚起下巴:「我知道,熊孩子嘛,往死裡打一頓就好了。」

  「你——」五條氣憤地想要衝過去,結果被禦芍神攔住了。他朝著五條輕輕地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比水流不死心地問道:「真的沒有跟我合作的可能了嗎?」

  「等你能開出比青之王更優厚的條件再說吧。」七海粲然一笑,「說不定到時候我會考慮。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再見。啊,最好是不再見。」說完之後,七海朝他們揮了揮手,便兩手插在口袋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七海一走,五條就急切地問道:「流!為什麼不讓我跟她打一架?」

  「你打不過她的,」比水流面色深沉地說道,「原野七海是雲雀恭彌訓練出來的,戰鬥力在黑手黨的排行裡也是前幾名的。」

  「而且,根本沒用吧?」禦芍神輕輕地說道。

  五條不解地問道:「什麼沒用?」

  磐舟天雞單手撐著側臉解釋道:「那個小姑娘啊,她根本就沒來。」

  「誒?」五條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回事啊?」

  「幻術。」比水流冷靜地解釋道。他問禦芍神,「原野七海有什麼動向嗎?」

  禦芍神晃了晃手裡的終端:「她給六道骸發了條短短信,然後終端就再也沒有訊號了。」

  「鳥?」比水流捏著下巴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之後看向了那只鸚鵡,「是在說琴阪嗎?」

  「可是她除了吐槽琴阪醜之外好像沒再注意過它吧?」禦芍神不解地問道。

  琴阪扇著翅膀撲打著禦芍神:「你才醜!你醜!」

  「完全不明白,不過還是要盯緊了她。」比水流命令道,「等到那個人出來……她總會派上用場的。」


第75章 預言

  與此同時,七海正躺在某座大廈的屋頂,翹著腿曬著剛剛好的太陽。下午四點鐘左右的太陽已經不那麼刺眼,曬著皮膚也沒有灼熱的感覺了。七海一手托著安吉拉,另一隻手則是拿著一根芝士條喂著它吃。看著安吉拉的小嘴快速地一張一合,七海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時,一個聽起來有些怪異的叫聲在她頭頂響起,安吉拉迅速地警惕起來,並且進入了戰鬥狀態。

  七海安慰道:「好啦安吉拉,不要每次看到骸梟都這麼凶嘛,它很乖的。」說著,七海伸手摸了摸安吉拉。

  安吉拉又乖乖地吃起了它的芝士條。

  而被嚇得不敢下來只能在七海頭頂盤旋的骸梟在見到七海朝它招手之後才戰戰兢兢地飛了下來,停留在了七海伸出的手臂上。

  「你這個心理陰影消不掉了嗎?」七海嘲笑道,「阿骸整天拿鼻孔瞪人,你作為他的匣兵器未免也太慫了吧?」

  骸梟委屈地看著七海,然後拿腦袋蹭了蹭七海的臉。

  其實以前,骸梟也跟六道骸一個德行,經常挑釁別的匣兵器,尤其是綱吉的納茲,因為有些膽小所以被欺負的最厲害。因為七海跟六道骸不對盤,所以骸梟也很針對安吉拉。

  作為一只有著劇毒的六眼沙蛛,安吉拉經常被七海教育:「沒事不要亂咬人,我讓你咬你再咬。」雖然跟六道骸關係十分惡劣,但是七海也從來沒讓安吉拉咬過他。

  但是,不可以咬人,不代表不可以咬別的都東西。經常被骸梟挑釁的安吉拉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它吐出了很多的蛛絲把骸梟緊緊地纏了起來,讓它像個蠶蛹一樣在地上蠕動著,然後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隻老鼠,當著骸梟的面咬了下去。

  被緊緊纏住不能飛的骸梟眼睜睜地看著那只無辜的老鼠先是口吐白沫,然後渾身抽搐,最後死了之後,小小的屍體上還有很多部位直接腐爛了。

  而安吉拉也窸窸窣窣地爬到了骸梟身上,揮著自己的爪爪耀武揚威地看著它。

  要不是因為不會哭,骸梟肯定當場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後來骸梟被庫洛姆帶回去教育,要和匣兵器們好好相處,不要欺負別的小動物,不然它們合起夥來,打死十個它都不在話下。

  被安吉拉嚇唬了一頓之後,骸梟就對開始對它心懷敬畏並且敬而遠之了。不過它和七海還是很親的,因為它發現,七海雖然有的時候會嫌棄它是六道骸的匣兵器,但是對所有的匣兵器,七海其實都是很友好的,尤其是會把好吃的分給它們吃。

  把安吉拉放到自己肩膀上,七海拿出了一個小甜餅,撕開包裝紙之後遞到了骸梟嘴邊:「給,吃完了給我跑個腿。」

  骸梟叫了一聲,用喙叼住了小甜餅。而七海則是掏出了一本本子和一支筆,開始寫起了信。剛才她在給六道骸發完短信借骸梟之後,就把自己的終端從樓頂扔了下去,估計此時此刻應該已經稀碎了。比水流對她的動態掌握的十分清楚,她覺得自己的終端一定也被他監視了。

  「這個年代估計也就我想得到飛鷹傳書了。」七海自言自語完了之後轉頭看了骸梟一眼,「還是只貓頭鷹?」

  骸梟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好了。」七海把寫好的字條綁在骸梟身上,然後對它說,「去r4交給宗像禮司,給完了之後趕緊跑,小心他給你拔禿嚕了毛。」

  骸梟渾身一震,眼神頓時變得委屈起來,看起來好像在指責七海:那你還讓我去!

  「哎呀,我信任你嘛,這事兒只有你能幹了,聽話,乖~」七海伸手揉了揉骸梟的腦袋笑嘻嘻地說道。

  一旁的安吉拉充滿敵意地瞪著骸梟。

  骸梟頓時覺得自己責任感爆棚。它抬頭挺胸,一仰脖子把小甜餅吃完了,然後撲了撲翅膀就飛走了。

  看著骸梟在自己的視線裡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小點,七海不由得感歎:「骸梟這麼可愛,怎麼就成了阿骸的匣兵器了呢?」

  安吉拉很不滿地用自己的爪爪扒了扒七海的臉。七海笑眯眯地看著它:「好啦,你最可愛了。」

  宗像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有一隻白色的貓頭鷹跑到自己的辦公室,扔下一個卷成筒的紙條就迅速地飛走了。

  「我還真是不招小動物的喜歡呢。」宗像有些惆悵地說道。

  伏見面無表情地吐槽:「我還以為您已經習慣了。」

  「那麼,可愛的貓頭鷹先生給我帶來了什麼樣的消息呢?」宗像饒有興致地打開了紙條。

  伏見一時間不知道要吐槽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飛鴿傳書好還是吐槽自己的頂頭上司你怎麼知道那只貓頭鷹是公的。

  然後他就聽到宗像用驚訝的語氣說:「竟然是原野君。啊,我說那只貓頭鷹有些眼熟,應該是彭格列霧守的匣兵器吧。」

  「原野七海?」伏見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這個人來,「總覺得很久沒見到她了。」

  「也不算久,我前天才見過她。哦呀,看來原野君遇到麻煩了。」宗像將紙條遞給伏見,「她說有事想要拜託伏見君幫忙,已經寫在上面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上午她會來r4的。」

  伏見將紙條看完之後也不知覺地皺起了眉:「比水流找她了?」

  「是的,看來,她的動態被綠之王全盤掌握,連終端也被監視了。伏見君,原野君請你幫忙的事情,有辦法嗎?」宗像看著伏見認真地問道。

  伏見點了點頭:「問題不大。不過,比水流找原野做什麼?」這點讓伏見覺得很不解。

  宗像雙手十指交叉著抵在下巴上,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對伏見說:「伏見君,我覺得有件事情,我可能判斷錯了。」

  「什麼?」伏見有些詫異,室長居然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宗像問道:「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三輪一言預言過,原野健司會成為下一任的無色之王?」

  「記得,應該是那個狐狸當上無色之王的時候您說的。」伏見快速地回答道。當時他還覺得納悶,不是說三輪一言的預言一向很准嗎?但是成王的並不是原野健司啊,那個男人至今都沒出現過啊。

  宗像語氣深沉地說道:「問題就出在這裡了。三輪一言的預言其實是:原野家的人,會成王。我被誤導了,因為原野健司有異能,所以我以為他說的是原野健司。但事實上,他只是說了原野家,並沒有指明是誰,也沒有說那個人會成為哪一任無色之王。」

  伏見皺起了眉:「您的意思是,原野七海會成為下一任的無色之王嗎?」

  宗像搖頭:「我現在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原野七海是原野家的人。但是上次我跟她提起原野健司的事情時,她的反應很激烈。我想,從我說的話當中,她一定能猜到些什麼。」

  伏見若有所思。不過很快,他又提出另外一個疑問:「但是,原野七海沒有異能吧?她有的是黑手黨的死氣之炎。」

  「原野健司不也是十八歲之後才異能覺醒的嗎?」宗像微微一笑,「如果原野七海真的有異能,等她的異能覺醒之後,加上她的死氣之炎,就真的是十分強大了。看來綠之王的算盤打的很好,原野七海自身的能力,加上她背後的彭格列。哼哼,這個男人對石盤還真是念念不忘呢。」

  伏見不以為然:「畢竟他要靠石盤才能存活。室長您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去處理一下原野七海的事情。」說著,他面無表情地揚了揚手裡那張紙條。這傢伙還真是會使喚人。

  宗像點頭:「辛苦了,伏見君。」

  從屋頂上爬起來,七海習慣性地準備摸出終端來看看幾點了,結果什麼都沒摸到。愣了幾秒鐘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親手把終端扔下去了。

  「我的心在滴血。」七海簡直要掩面痛哭。她還跟跡部說回頭會聯繫他,現在好了,沒了終端機,能聯繫上才怪。而她的新終端,恐怕要明天才能拿到了。站在屋頂的邊緣,七海晃著身體,兩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大少爺現在在哪兒呢?」她閉著眼想了想那本關於跡部的「聖經」上的記錄,又約莫地估計了一下現在的時間,基本判斷出了現在跡部會在哪裡。

  「安吉拉,我們去看大少爺的網球訓練吧。」七海面帶笑容地對趴在她肩上的安吉拉說道。

  網球部和籃球部一樣,每月初都會進行一場校內排名賽,選出去參加比賽的正選隊伍。今天的比賽正好趕上有跡部,所以圍觀的人格外的多。

  正在跟跡部對打的那個人七海有點印象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嗯……好像上次在餐廳見過,跟仁王一起的?」七海摸著下巴苦苦思索著,「是誰啊?」

  這時,不知道是誰注意到了七海,突然就喊了一句:「咦,那個不是原野七海嗎?」

  頓時,原本還在看比賽的觀眾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七海,嚇得她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只是想安靜地當個吃瓜群眾,怎麼突然就被……圍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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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女友

  這個時候是不是只要微笑就好?

  帶著這個想法,七海舉起手,朝著圍觀群眾笑容燦爛地打了個招呼:「嗨——」

  「啊啊啊她朝我笑了!」

  「屁啦明明是朝我笑!」

  「不管是朝誰笑反正很可愛哇嗚——」

  「雖然她並沒有撩我,但是我覺得自己被撩到了!怎麼會有笑起來這麼可愛的人啊!」

  七海吞咽了一下,然後指了指球場:「你們……不是來看比賽的嗎?」

  聞言,有個女生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原野同學也是來看比賽的嗎?是來看跡部少爺比賽的嗎?兩位真的是在交往嗎?」

  七海微微偏了偏頭:「啊,這個問題嘛,你去問他啊。」

  那個女生捂著臉:「可是人家想問你嘛!」

  七海臉上笑容加深:「既然如此,那麼我很樂意為你解答。只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有更有趣的話題,你說呢,美麗的女士?」

  「呀——」

  球拍在手裡轉了轉,忍足一邊準備接跡部的發球,一邊饒有興致對他說:「跡部,你的後援團似乎被別人吸引住了。」

  跡部一早就發現七海來了,不過還在比賽,所以他沒有投過去過多的關注。拍了幾下球,跡部漫不經心地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關心這些事嗎,啊恩,忍足?」說完之後,他將手裡那顆檸檬黃色的小球往空中一拋,隨即狠狠地擊了出去。」

  忍足不禁有些煩惱:「呀咧呀咧,突然就加速了是怎麼回事?說要好好享受這場比賽的人不是跡部你嗎?」

  跡部勾起嘴角:「現在有對我來說更享受的事。」

  「什麼?」

  「陪女朋友。」

  忍足腳下一滑,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可以接到的球就這麼飛了出去。

  「跡部得分,比分6-4,跡部勝!」裁判很適時地宣佈了比賽結果。

  忍足推了推眼鏡:「跡部,你這招可以,我服了。不過,」他有些疑惑,「你真的在和原野交往嗎?」

  跡部把球拍往肩上一扛,微微側回頭去:「啊恩,這種事還用得著問嗎?」

  被小姐姐們包圍著的七海正撩的歡著,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你沒看到嗎?我正在和可愛的女孩子們聊天呀!」七海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跡部皺了皺眉,問:「為什麼打不通你電話?」

  七海聳了聳肩:「終端碎掉了嘛,然後我就想你應該在訓練,就來找你了啊。怎麼,你找我了呀?」說著,七海兩手背在身後,往跡部面前湊了湊。

  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這兩個人的互動也太親密了吧?!

  跡部斜睨著她:「不行嗎?」

  「行行行,你有錢你說什麼都行!」七海很沒原則地一臉諂媚地說道。

  跡部冷哼了一聲,隨即疑惑地問道:「你的終端怎麼碎了?」

  七海沒回答,只是默默地望瞭望天。

  跡部也順著她的目光仰頭看天,然後不確定地問道:「你上天了?」

  七海怒視著跡部:「想什麼呢!我只是想告訴你因為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去了所以碎掉了!」

  跡部覺得自己的耐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值。他耐著性子問道:「那你是怎麼跑到那麼高的地方去的?你說的重要的事就是跑到很高的地方去摔碎你的終端嗎?」

  「我那麼窮!你覺得我會去摔碎自己的終端嗎?」七海依舊怒視著跡部。

  跡部納悶了:「那你怎麼摔碎的?」

  七海不說話,只是氣鼓鼓地看著跡部。

  兩個人對視了幾十秒之後,跡部舉手投降:「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跡部現在已經說不清到底誰帶壞誰了,七海怎麼變得跟吉澤一樣了?「走吧,一會兒排位賽結束了我帶你去買個新的。」

  「不用了,」七海擺了擺手,「明天會有人送我一個的。」反正r4那麼多經費,她就不給錢了。或者記她師父賬上,月結一次。

  跡部頓時警覺起來:「誰要送你?」

  七海眨了眨眼:「我去找青之王要了一個,明天去東京法務局找他拿。」

  宗像?跡部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七海要去找宗像要個終端,不過他依舊不爽地說道:「本大爺給你買一個,你只要用來跟我聯繫就行了。」

  「可是拿兩個終端在身上很重的哦。」七海不是很情願。

  跡部斜眼看她:「給你一遝錢帶在身上重不重?」

  七海面色深沉地回答:「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一百斤的磚我抱不動,但是你給我一百斤錢那就不一定了,我可能還能抱著跑起來。」

  跡部本來板著臉,結果被七海這句話逗得沒忍住笑了起來。他伸手在七海腦袋上拍了拍:「走了。」

  「誒——」七海麻溜地跟在跡部身後,還不忘碎碎念,「大少爺我覺得我跟在你身後就像是個小跟班。」

  跡部伸手拉著七海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到我身邊來走。」

  而跡部和七海兩個人剛走,一個名為「鐵證如山!跡部少爺和撩妹小達人原野果然在交往!」的帖子就迅速火了。

  作為部長,在排位賽結束之前跡部並不打算離開網球場,好在今天就剩下了仁王和白石的一場比賽,他們兩個當中勝利的可以直接進入正選隊伍,而落敗的那個明天還要進行一場晉級賽。

  看到跡部帶著七海回來,原本還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仁王和白石比賽的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兩個人同時投去了好奇的目光,等到他們走近之後,不二好奇地問道:「跡部,這位是?」

  七海朝著他們揮了揮手:「嗨你們好,我是跡部大少爺的緋聞女友。」

  跡部看了七海一眼,也沒有做出解釋。

  不二和幸村對視了一眼之後,然後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七海這麼說了,跡部又沒有反駁,估計緋聞兩個字可以直接去掉了。

  臉上揚起一個笑容,幸村很有禮貌地七海說:「初次見面,我叫做幸村精市。」

  如果說禦芍神是七海見到的第一個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男人,那麼幸村就是她見到的第一個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男生。

  「原野同學看幸村看的很入神呢。」不二笑眯眯地說道,見七海回過神來,他也朝七海揮了揮手,「你好,原野同學,我叫做不二周助,請多指教。」

  七海眨了眨眼:「你認識我?」

  「算是?論壇上的帖子我有看到過,而且跡部以前提起過你,所以還是有印象的。」不二解釋道。

  七海詫異地問道:「大少爺提起我?說我什麼了?」

  跡部看到不二笑眯眯的樣子,心裡暗叫不好。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阻止,不二已經開口了。他說:「你——猜——啊~」

  「噗——」看到七海一臉被驢了的表情,跡部強忍著沒笑出聲。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掩飾著自己嘴角的笑意,看到七海整個人都淩亂了。

  七海掩面:「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很小心眼的,要不是你長得好看我就打你了。」

  「謝謝。」對於七海的話,不二很巧妙地收下了她對自己容貌的讚美,「那麼,剛剛原野同學一直在盯著幸村,莫非也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七海點了點頭:「是的,非常好看。」

  「哦呀?」幸村有些意外,「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呢,不過非常感謝。」

  不二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七海:「那麼,原野同學看跡部的時候也會這麼沉醉其中嗎?」

  跡部豎起了耳朵,聽到七海耿直地回答:「沒有。」

  「原野七海——」跡部忍不住叫了七海一聲。

  「幹嘛?」七海不服氣地瞪著跡部,「說了不要叫我全名,很像教授上課點名的!」

  跡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一個可能整天都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氣死自己的女生。

  幸村不禁感慨:「他們倆的對話還真是有趣呢。」

  不二笑眯眯地點頭:「是啊,但是這麼旁若無人地秀恩愛還真是令人不爽呢。」

  幸村非常贊成地點了點頭。

  比賽最後,白石以7比5的比分戰勝了仁王。

  看著朝著場邊走來的兩個人,七海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然後對跡部說:「我剛剛好像在球場上看到你了,你剛剛上去了嗎?」

  「沒有,」跡部解釋道,「仁王的強項就是模仿別人,而且相似度極高,就像本人一樣,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剛剛在上面。」

  「聽起來好厲害。」七海摸著下巴。要不是看得出仁王就是個普通人,七海真的要以為其實仁王也是幻術師了。

  看著走過來的兩個人,幸村和不二分別給他們遞上了毛巾和水:「辛苦了。」

  仁王擦了擦汗,擰開瓶蓋之後問七海:「你怎麼在這兒?」

  「來秀恩愛啊。」七海一句話成功過地讓仁王把水噴了出來。

  「你……狠。」仁王掩面,「你這樣對我真的好嗎?真梨剛走我的心還很痛好嗎?比賽都沒有好好發揮出來!」

  「輸了就是輸了別找藉口了。」七海一臉正直,「你的隊友看起來比你靠譜多了,贏了也是應該的。」

  白石一臉茫然:「原野同學你這是不記得我了嗎?」

  七海面色深沉地看著他:「我對記男生的名字真的十分不擅長,我有印象應該見過你,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你叫什麼了。」

  「那你應該也不記得我了吧?」一個極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七海看了過去,然後認真地回答道,「我記得你的眼鏡。」隨即,她臉色一變,朝著忍足身邊的女生撲了過去,「阿佑——好久不見啦!」

  抱著一個計分板的栗原迅速地斂去眼中複雜的情緒,朝著七海露出一個笑容:「好久不見,七海。」


第77章 終端

  抱著栗原不撒手,七海一臉滿足:「果然還是軟軟香香的女孩子抱著舒服。」

  跡部小聲嘀咕:「你又沒抱過我。」

  「嗯你說什麼?」七海沒聽清,便眨著眼一臉不解地看著跡部。

  跡部轉頭:「沒事,我什麼也沒說。」說完之後,他轉回頭去,目光掃過栗原的臉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阿佑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咦?」七海一聽,趕緊掰過栗原的肩膀,仔細看了看之後一臉擔憂地開口,「真的誒,阿佑你不舒服嗎?」

  「誒?」栗原一聽,伸手拍了拍臉,對著七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有啊,可能是剛剛在太陽底下站太久了吧。」

  「啊?」七海仰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栗原,「阿佑你低血糖嗎?要不要喝點水或者吃點東西呀?我有巧克力。」說著,她從背包裡翻了翻,拿出兩塊巧克力塞到了栗原手裡。

  跡部依舊皺著眉:「我怎麼不記得你有低血糖?」說完之後,他看向七海,語氣更加不好,「反倒是你,你真的是低血糖嗎?明明比低血糖嚴重多了。」

  「當然是低血糖,不然我隨身帶著巧克力幹嘛?」七海氣哼哼地看著跡部。

  白石一臉懵逼地問道:「他們是在吵架?」

  「不,」不二一臉深沉地回答道,「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們應該是在秀恩愛。」

  仁王掩面:「你這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經驗啊我說!」

  懶得和七海繼續爭執,跡部看向栗原:「真的沒事?」

  栗原點了點頭:「真的,不用擔心我。」

  「可是——」七海還要說什麼,卻被跡部打斷了。他說,「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晚上的排練你先不用來了,身體要緊。」

  「嗯。」栗原輕輕地應了一聲。

  跡部又說道:「對了,我今天不能送你回家了,我還有事,你找阿征問問他有沒有時間吧。我先走了。」說完之後,跡部便伸手拉住七海的手腕,道,「走了。」

  七海趕忙對栗原說:「那阿佑你要早點回去休息哦,拜拜——」

  見兩個人要走,栗原情不自禁地叫住了他們:「你們——」

  「嗯?」跡部和七海同時轉頭,但是栗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向了跡部攥著七海手腕的手。跡部低了低頭,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阿征沒跟你說?」

  栗原搖了搖頭:「沒有。」不過現在,也不需要說了。

  「反正你早晚也會知道的。我們走了。」說完之後,跡部就拉著七海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氣哦,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們秀恩愛。」身後傳來了白石不滿地抱怨聲,栗原只是默默地抱緊了懷裡的計分板。

  她開始陷入了一種矛盾的自我拉扯之中。

  被跡部拉著上了車,七海還皺著眉。她自言自語道:「阿佑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很不好誒,好擔心她。」

  跡部一邊發動車子一邊不滿地說:「從來沒聽你擔心過本大爺。」

  「等你沒錢了我就會擔心你了。」七海翻了個白眼,「阿佑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你怎麼這麼不關心她。」

  跡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雖然我和阿佑還有阿征都是青梅竹馬,但是阿佑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會跟我們說。而且,我小學的時候在英國念書,回來的時候很少,所以從時間上來講,他們倆更親密一些。」

  「唔,這樣啊。」七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問跡部,「你要帶我去哪兒?」

  跡部不可思議地看著七海:「剛剛不是說了要給你買終端嗎?」

  七海掩面:「可是我說了我要去找青之王要一個啊。」

  「嗯哼,本大爺想給你買不行嗎?」

  「行,你說什麼都行!」

  有錢真任性啊可惡!

  單手托著下巴,七海百無聊賴地看著跡部在幫自己挑終端。她說:「啊呀隨便買一個就行了嘛。」

  跡部斜睨著她:「你是覺得本大爺是個隨便的人,還是覺得跟本大爺就隨便地聯繫一下就好?」

  「怎樣都好啦我很餓誒!」七海伸出手指戳了戳跡部的胳膊,「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啦!」

  跡部拿起一個終端:「那就這個好了,跟我的是同款的,不過顏色不一樣。」

  七海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就想給我買個跟你一樣的?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地挑來挑去啊?」

  「想真多。」跡部輕拍了下七海的腦袋,「就這個吧。」他把卡遞給了櫃員,然後在終端裡輸入了自己的號碼,「這台終端,你只要用來聯繫我就行了。」

  「好的爸爸!」七海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

  跡部眼一眯:「什麼?」

  「好的大少爺。」七海畢恭畢敬地伸出雙手,接過了跡部遞過來的終端。

  這時,櫃員把刷完的卡還給了跡部,大少爺手一揮:「走了。」

  「又去哪兒啊?」七海眨巴了一下眼茫然地問道。

  跡部冷哼了一聲:「剛剛是誰說餓了?」

  七海急忙舉手:「我!我!」

  跡部彎起唇角:「那還不快跟上?」

  「我來啦——」

  翹著二郎腿坐在r4室長室裡豪華的沙發上,七海擺弄著伏見剛遞給她的終端。

  「這樣就不會被監視到了嗎?」七海懷疑地問道。

  伏見推了推眼鏡:「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當然不,不過我有個問題,」七海晃著手裡的終端,「你是怎麼做到的?」

  伏見不以為然地說道:「只是一套程式而已,並不麻煩。」

  七海砸拳:「太好了!」說著,她從口袋裡拿出了跡部給她買的那台終端,「能不能把那套程式拷貝到這裡面來?」

  伏見狐疑地問道:「你有一台新的了?那你還要我給你準備一台新的?」

  七海掩面:「別人非要送我嘛。」

  伏見嘴角抽了抽:「誰啊?錢多燒的?」

  一直沒說話的宗像面帶微笑地開口:「也許真的是錢多燒的,畢竟原野君的男朋友非常的有錢呢。」

  聽了宗像的話,伏見向來懶散的臉上多了幾分詫異:「你都有男朋友了?」

  「不行嗎?」七海瞪著伏見,「我男朋友特意買了台終端給我,讓我用來單獨聯繫他不可以嗎?」

  單身時間與年齡等長的伏見先生覺得心很累。他無力地說:「我知道了,我來幫你拷貝程式吧。」

  然而七海卻突然說:「不用了。比水流不是很想看我跟別人聯繫的內容嗎,那我就讓他看好了,反正我和大少爺聯繫的話,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宗像手肘抵著桌面,十指指尖相搭:「我很好奇,綠之王找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跟你一樣。」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想讓我成為他的氏族,真把他美的冒泡了。」

  宗像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拒絕了?」

  七海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拒絕啦,他們那麼窮,還沒有胸大腰細長得美的大姐姐,只有大叔和熊孩子,我去幹嘛?」

  伏見忍不住吐槽道:「你也太現實了吧?不是,等等,你不會就直接用這個理由拒絕了比水流吧?」

  七海豎起了大拇指:「你真機智,不說實話的話,我怕他自我感覺太良好,以後還會找我。」

  宗像別有深意地看著七海:「原野君,恕我直言,我覺得,比水流可能真的還會再找你。」

  七海不由得感慨:「我沒見過這種自己上趕著找罵的人,他是不是心裡變態?」

  宗像換了個姿勢,兩手十指交叉著放在了桌子上。他說:「我曾經和比水流打過交道,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曾經也邀請過伏見君加入他的氏族,雖然沒有成功,但我覺得他一直都沒有放棄。」

  七海不解地問道:「可是他要我有什麼用呢?難道只是因為我有錢?可是比我更有錢的多的去了啊,而且我那麼摳,怎麼可能給他錢啊?」

  宗像微笑:「可是,你的背後有彭格列。不僅彭格列,黑手黨界的三大教父巨頭都跟你有著親密的關係,如果能收為己用,那麼比水流搶奪石盤的勝算就很大了。」

  「他想的可真多啊,要是什麼事情都跟他想的一樣好,那他也不至於現在都沒搶到石盤。」七海鄙夷地說道。

  這時,伏見開口了:「他搶過一次。」

  「咦?」七海驚叫了一聲,「什麼時候?」

  「去年,不過失敗了。他利用了當時的無色之王,只是並沒有達成目的,而且無色之王也因為那件事去世了。」宗像推了推眼鏡,「無色之王的位置,到現在還空著。」

  「哦,那很好啊,這個世界沒什麼王才好呢。」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

  宗像別有深意地看著七海:「原野君似乎對王權者很有意見。」

  七海擺手:「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王什麼的,挺無聊的,而且聽起來特別中二。」

  宗像鏡片一閃,問:「那麼,我假設性地問一下,如果有一天,原野君當上了王,你會怎麼樣呢?」

  七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去死。」

  「哦呀,」宗像並不意外,「真是乾脆果決地回答呢。」

  「反正你的假設也不會成立。」七海聳了聳肩。

  宗像意味深長地說:「不,原野君,很多事情不要那麼快下結論。我上次在原野家跟你說過的事情,你最好查一查。無色之王的預言是,原野家的人會成王。原野健司並沒有成王,可是原野家現有的人裡已經沒有有異能的了,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原野健司的後人——」

  「我說過了,你的假設不成立。」七海的語氣變得很強硬,「不管怎麼說,終端的事非常感謝。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說完之後,七海就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了。

  宗像沒有說話,伏見也沒有送她,只是在七海走了之後,伏見才開口對宗像說:「室長,原野好像並不相信你說的話。」

  「不,伏見君,她已經開始起疑了。這件事調查清楚了對她沒有壞處,只有知道了自己所處的境地,才能想出應對的辦法。」宗像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只是不知道,沢田綱吉君,會給她做出什麼樣的解釋。」宗像覺得,綱吉如果要告訴七海關於她的事情,起碼會隱瞞一半的事實。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卻會令七海陷入一種十分艱難的境地。

  「很難辦呢。」宗像喃喃自語道。


第78章 番外

  假如有人問,沒結婚就當了爸爸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絕對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然而事實上並沒有人問這個問題,而綱吉還沒結婚就當了爸爸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切都要怪他那個坑兒子的爹。

  綱吉還記得,那天天氣非常好,他難得沒有特別多的事情要做,所以約了女朋友三浦春去看看看電影吃吃飯,總之就是進行一場普通的情侶之間的普通的約會。

  然而他還沒走出門,迎面就看到他爸爸沢田家光朝他走了過來。綱吉很是意外地問道:「老爸?你怎麼過來了?」

  家光笑哈哈地說道:「阿綱,你這是去幹嘛?」

  綱吉老實回答道:「去和小春約會。老爸你今天過來有事嗎?」

  家光摸著下巴:「約會啊,確實,你也老大不小了。」

  「老爸我幾年前就開始和小春約會了不要說得我好像剛談戀愛好嗎?」還有,我才二十三歲啊到底哪裡老大不小了你給我說清楚啊!綱吉默默地在心裡吐槽道。

  家光攬著綱吉的肩膀:「阿綱,你也到了差不多可以結婚的年紀了,你要知道,男人一旦有了家庭,就又多了很多責任。」

  「……我知道,你到底想說啥?」綱吉滿頭黑線地問道。幸好時間還早,不然他肯定要遲到了。

  家光依舊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對他說:「我覺得吧,有些責任,也許你可以提前擔當一下。」

  綱吉心裡頓時冒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他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看著自己爹從身後拉出了一個小女孩。

  綱吉瞬間睜大了眼睛:「七海?」

  被叫做七海的小女孩肩上背著個小書包。她一手握著書包的背帶,另一隻手則是緊緊地攥著家光的衣角,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倔強而警惕地看著綱吉。

  原野七海,父母都是彭格列的成員。她的父親原野誠是日本人,母親奧莉格絲•洛倫佐卻是義大利人。就在兩個月以前,彭格列遭受了一次重大危機,七海的父母都在這次危機中去世,七海也受了很重的傷,在醫院住了兩個月。因為要做後續處理,因此綱吉作為家族首領,在這兩個月裡只去醫院看過七海一次。他在七海面前蹲下,面帶微笑語氣溫和地對七海說:「歡迎回來,七海。」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摸七海的腦袋。

  然而七海卻後退了一步,語氣生硬地問道:「你是誰?」

  「……誒?」綱吉震驚地看著七海,然後仰頭看著家光,「怎麼回事啊老爸?」

  家光摸著七海的腦袋:「七海,他就是阿綱。」

  「阿綱?」七海不明所以地看著家光,然後轉回頭來看著綱吉,「他就是要做我爸爸的人嗎?」

  「爸、爸爸?!」綱吉驚掉了下巴,「老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啊這個嘛,」家光摸著後腦勺哈哈笑著說,「七海總得有個監護人吧,本來我想收養他的,但是中間出了點小問題,所以就變成你啦。」

  「……我不在場的吧我說?你到底是怎麼讓我變成七海的監護人的?」綱吉嘴角抽搐地問道。

  家光義正言辭地反問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我還當什麼門外顧問?」

  綱吉忍不住吐槽:「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出了什麼小問題就讓我還沒結婚就先當上爸爸了啊!你讓我怎麼跟小春解釋啊!」

  家光拍著綱吉的肩:「不用解釋,小春已經知道了。七海住院的時候小春沒少往醫院跑,我跟她說了你要收養七海之後,她也是非常樂意的。哦對了,你不用急著去和小春約會了,一會兒他就來了。」

  綱吉咆哮道:「所以說啊不要不經過我的同意就——」

  「阿綱。」家光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七海是阿誠和奧莉格絲的女兒,你不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綱吉愣了一下,道:「我知道啊,但是你總得先跟我商量一下吧?」

  家光又問道:「那我跟你商量一下,你覺得你會答應嗎?」

  綱吉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會。」

  「那不就行了。」家光拍拍綱吉的肩:「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七海就交給你了。」他摸了摸七海的腦袋笑著對她說,「七海,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要聽綱吉的話。」

  七海仰頭看著家光:「你要走了嗎?」

  「是啊,以後呢,你就要跟著阿綱生活了,雖然他還沒有當爸爸的經驗,不過我想他會照顧好你的。」家光用力揉了揉七海的頭髮,「以後見了我要叫爺爺,知道了嗎,臭丫頭。」

  七海撅了撅嘴:「哦……」

  綱吉乾笑著:「她好像很捨不得你。」

  「但是我得走了。再見,七海。」家光對著七海揮了揮手。

  七海鬆開家光的衣角,依依不捨地朝他揮了揮手:「爺爺再見。」

  家光走了之後,綱吉重新在七海面前蹲下,伸手牽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身體沒問題了嗎七海?你住院太久,我們都很擔心你。」

  七海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不說話,眼中的警惕卻減少了些許。

  綱吉覺得不太對勁。剛剛七海見到自己的時候還問家光他是誰,以往七海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很開心地要抱抱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這時,綱吉的終端響了起來。他抱歉地對七海笑笑,然後接了起來:「喂老爸這是怎麼——」

  「忘了告訴你了,七海失憶了,所有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那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儘量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來。」叮囑完了之後,家光就掛了電話,留下綱吉滿面震驚地看著七海。

  七海……失憶了?

  「七海你,不記得我了嗎?」綱吉試探著問道。

  七海眨了眨眼,眼神有些冷漠。

  綱吉沖著七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關係,現在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做沢田綱吉,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爸爸——」

  「我沒有爸爸。」七海的語氣依舊生硬,「我爸爸死了,我媽媽也死了,我知道。」

  「七海……」明明還是一樣的臉,但是綱吉卻覺得眼前這個七海有些陌生。七海應該是活潑的,愛笑的,喜歡朝著他甜甜地撒嬌的,不應該是現在這樣,活像是一只用刺把自己包裹起來的小刺蝟。心裡有些難過,但是綱吉還是微笑著說道,「那我們就不說這個了,雖然以後由我來照顧七海,不過七海可以不用叫我爸爸,叫叔叔好不好?七海以前總是叫我阿綱叔叔的。」

  「阿綱。」七海定定地看著綱吉。

  「阿綱叔叔。」綱吉耐著性子說道。

  「阿綱。」七海的語氣十分堅決。

  綱吉選擇妥協:「好吧,那就這麼叫吧。」他看了看七海的身後,然後皺了皺眉,「七海,你的東西就只有這麼多了嗎?」一個小小的書包,裡面能裝多少東西啊?」

  「不知道。」七海的口氣變得沒有剛剛那麼強硬了,「爺爺給我的。」

  「什麼都沒有啊,」綱吉敲了敲太陽穴,「那糟糕了,我得給你準備一些日常需要的東西啊。」

  七海只是睜著一雙天藍色的大眼睛看著綱吉不說話。

  這時,從七海的身後傳來了綱吉熟悉的聲音:「七海——」

  綱吉側過頭去,七海也轉身,然後拔腿就跑向了來人,撲到她懷裡叫了一聲:「小春!」

  「小春?」綱吉有些驚訝,「你這麼快就來了啊?」

  「是的!」三浦春笑眯眯地看著綱吉,然後彎腰把七海抱了起來,「終於出院了呢,七海。開心嗎?」

  「開心,但是見到小春更開心!」七海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小春,兩隻小手摟著她的脖子不鬆開。

  綱吉見狀,便欣慰地說道:「七海很喜歡小春呢,太好了。」

  七海看了看小春,又看了看綱吉,然後問小春:「阿綱是小春的男朋友?」

  「是呀,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小春說著,用自己的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七海的。

  聞言,七海轉過頭去,眼神兇惡地瞪著綱吉:「不許和我搶小春!」

  ……啥???綱吉目瞪口呆。

  因為沒有七海要用的生活用品,所以綱吉和小春就趁著今天有時間帶她去了商場。一路上,七海都走在兩個人中間,手緊緊地牽著小春,還時不時地瞪一眼綱吉。

  「講道理,為什麼我要被一個小孩子這麼仇視著?而且,她還在搶我的女朋友?」綱吉也是覺得很費解。

  小春不滿地責備綱吉:「七海還是個小孩子,阿綱先生為什麼要這麼跟她計較呢?而且七海住院的時候我每天都去看她,她會很依賴我也是很正常的嘛。」

  綱吉騷了搔頭發:「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啦!」小春說著,趁著七海在挑晚上摟著睡覺的小熊時悄悄地在綱吉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和他分開,彎著腰笑眯眯地問七海想要哪個。

  綱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站在原地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買完了東西,兩個人又帶七海去吃午飯。吃飯的時候,小春不禁有些擔憂:「我這幾天要回日本,明天就走,阿綱先生照顧七海,真的沒問題嗎?」

  綱吉拍著胸脯:「當然沒問題啦,再說了,不是還有獄寺君他們嗎?一平和藍波也可以陪七海玩,小春你就放心吧。」

  小春點了點頭:「嗯,那我就放心地回去了。」

  小春走了之後,綱吉也正式開始了奶爸生活。說奶爸其實不太準確,畢竟七海已經八歲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了。不過讓綱吉覺得比較憂心的一點就是,好幾天了,七海都跟他親近不起來,反而和藍波一平玩的很好,跟風太相處的也十分融洽。

  「再怎麼說名義上也是我的女兒啊,為什麼跟我不親近呢?」綱吉忍不住朝著獄寺隼人還有山本武吐槽了一下。

  獄寺安慰道:「七海還需要時間適應,十代目您要耐心點。」

  山本哈哈笑著:「居然有一天要獄寺教育阿綱耐心點了,不過這確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親近起來的,她和藍波他們畢竟只是玩伴,跟你確實要一起生活的。」

  「而且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對這個世界還存在戒備,慢慢的就會好了。」獄寺微笑著說道。

  綱吉歎了口氣:「大概吧。」

  當天晚上,綱吉處理完家族的事情回去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他經過走廊的時候往窗外看了看,然後自言自語道:「下雨了啊。」剛說完,漆黑的夜空就亮了一下,緊接著就是雷鳴的聲音。

  「西西里又進入雨季了。」綱吉搖了搖頭,然後抬腳往自己房間走。

  經過七海的房間時,綱吉心想,七海應該也睡了吧,畢竟這麼晚了。本來想進去看看,但是綱吉又擔心會吵醒七海。正打算離開,綱吉卻突然聽到一陣細小的啜泣聲。他皺著眉,屏息聽了一會兒,然後擰開門把手推門進去,同時小聲叫道:「七海?你睡了嗎?」

  「誰?」一個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濃濃的鼻音和哭腔,仔細聽還能聽出幾分戒備和抗拒。

  綱吉快步走過去,借著閃電的亮光就看到,七海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小小的身軀正在瑟瑟發抖。在聽到雷鳴的聲音之後,她的身體又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然後把被子裹得更嚴實了。

  綱吉趕緊開燈,伸手將七海摟著懷裡:「好了沒事了,七海,別怕,只是打雷而已。」

  「聲音,很大——」七海一邊抽噎著一邊說道。又一個雷炸響,七海下意識地往綱吉懷裡縮了縮。

  綱吉不禁在心裡感慨,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他試探著問:「七海怕打雷嗎?」

  七海悶悶地說道:「很嚇人。」

  「放心啦,不會有事的,都是正常的自然現象而已啊。」說著,他伸手扯掉七海裹在身上的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笑又無奈地說,「這麼熱的天,你把自己裹得這麼嚴實,看,出了一腦門的汗,頭髮都濕了。」

  七海沒說話,只是伸手抱緊了綱吉。

  綱吉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明朗。他叫了七海一聲:「七海?」

  「幹嘛啊?」七海把臉埋在綱吉胸前,所以聲音有些發悶。她的語氣裡還帶著幾分顫音和哭腔,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好多了。

  綱吉笑著說道:「這是你出院之後第一次跟我這麼親近呢,我都想感謝今晚這個雷雨天了。」

  「你很煩啊,打雷那麼可怕你還要感謝它!」七海從綱吉懷裡鑽出來,跪坐在床上氣呼呼地看著綱吉。

  綱吉伸手摸摸七海的腦袋柔聲說道:「不用怕。你先去洗個澡,我在這裡陪你,等你睡著了為止。」

  七海懷疑地盯著綱吉:「真的嗎?」

  「我不會騙你的,快去。」說著,綱吉就在七海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七海洗完澡出來之後看到綱吉果然還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綱吉陪著自己,七海覺得打雷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她把腳上的拖鞋一登爬到了床上躺下,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七海轉頭看著綱吉:「你為什麼不講故事給我?」

  「我為什麼要講故事給你啊?」綱吉莫名其妙地問道。

  七海板著一張小臉不高興地說道:「小春哄我睡覺的時候都會講故事給我聽啊,這你都不知道,你不要當我爸爸了。」

  「你本來也沒叫我爸爸!」綱吉無奈,然後問七海,「你想聽什麼故事?」

  七海一個打挺坐起來,從自己的小書包裡翻出了一本童話書給綱吉。

  綱吉接過書,一翻開就看到其中一頁夾著書簽。他聽到七海說:「就是從這裡開始接著念。」

  「好吧好吧,真是個難伺候的大小姐。」綱吉換了個姿勢,然後開始給七海念童話了。

  念到小美人魚去找巫婆用自己的聲音換一雙腿的時候,七海問:「小美人魚為什麼要去換腿?」

  「為了和王子在一起。」綱吉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七海眨了眨眼不說話。念到小美人魚被王子撿到,但是王子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七海又問:「王子為什麼這麼笨?」

  「因為他當時昏迷了。」綱吉的回答依舊簡練。

  等念到王子要娶那個他以為是她救了自己的公主時,七海說:「你不要念了,不好聽,我要等小春回來給我念。」

  「你還真能挑挑揀揀的,行行行不念了,那你睡覺吧。」綱吉把童話書合上放到了一邊。

  七海睜著大眼睛十分精神地對他說:「睡不著了,你陪我說話。」

  「說什麼?」

  「小春是我的!」

  「你個臭丫頭!」綱吉伸手擰了擰七海的鼻子,結果小丫頭十分不滿地說,「本來我和小春相親相愛,你非要插一腳進來。」

  綱吉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相親相愛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七海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綱吉摟著七海輕輕地開口道:「七海,其實,我們三個人也可以相親相愛呀,你已經是我們家裡的一員了,小春以後也會成為我們家裡的一員。我知道我取代不了你爸爸的位置,但是,我想我還是可以照顧好你的。所以,不要總是對我那麼戒備,好嗎?我很想成為你的家人,你新的家人。」

  七海沒說話,只是翻了個身鑽進了綱吉懷裡,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說:「我同意了。」

  綱吉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沒幾個月,綱吉和小春舉辦了婚禮,就像他說的那樣,三個人正式地成為了一家人。

  「阿綱,阿綱!」七海奮力地跑向綱吉,身高剛過綱吉腰的位置她的努力地蹦著高。

  綱吉正在和獄寺討論事情,見七海過來,便笑著問道:「什麼事啊,七海?」

  七海仰頭看著他,一雙大眼睛滿含著期盼:「可以帶我去遊樂場玩嗎?藍波和一平去遊樂場約會了,回來告訴我那裡超好玩!」

  綱吉蹲下身,摸了摸七海的腦袋抱歉地對她說:「對不起,七海,我最近沒有時間,讓小春陪你去好嗎?」

  七海歪了歪腦袋:「可是我想我們三個一起去。那我們兩個等你有時間了再一起去好不好?」

  「嗯,好。」綱吉一口答應下來,「你今天是不是還要跟雲雀前輩訓練?快去吧,不要讓他等急了。」

  七海認真地說:「師父大人才不會著急呢,他會等我的!」說完之後,她就轉身走了,微卷的長髮紮成了馬尾,垂在腦後一晃一晃的。

  獄寺笑著對綱吉說:「七海開始把你當成自己的爸爸了。」

  「是啊,雖然沒有這麼叫過我。」綱吉也笑了笑,「我們走吧。」

  因為對遊樂場念念不忘,所以過了兩個星期,七海又去問綱吉能不能去,但是綱吉依舊沒有時間。這麼反復了幾次,七海就不再提這件事了,就算小春提出來,七海也是賭氣般地說:「我要阿綱陪我們一起去。」

  對此,綱吉一直心懷愧疚。

  這天,綱吉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正要去七海房間找她,卻看到她背著自己的小書包正在跟小春說話。

  「七海,」綱吉走過去笑眯眯地看著她,「我們今天去遊樂場玩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去嗎?今天我有時間陪你去了。」

  「阿綱——」小春欲言又止地叫了綱吉一聲,表情看起來有些為難。

  七海眨了眨眼:「可是我今天很忙。」

  「咦?你忙什麼?」綱吉詫異地問道。

  七海掰著手指頭:「今天師父大人要帶我去吃好吃的,下午迪諾叔叔要帶我去海邊玩,而且我已經不想去遊樂場了。」七海聳著肩膀說道。

  「那我送你去雲雀前輩那裡吧?」綱吉提議道。

  「不用啊,師父已經來接我了,我走啦!小春拜拜,阿綱拜拜!」跟兩個人道完別之後,七海就背著小書包蹦蹦噠噠地走了。

  綱吉掩面:「小春你怎麼不告訴我她今天要出去?」

  小春又氣又無奈:「我明明三天前就告訴你了啊!」

  綱吉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後無可奈何地說道:「忙的忘記了。七海說,她已經不想去遊樂場了啊?」綱吉不禁有些失落,「我是不是讓她失望了?」他透過走廊的窗戶往外看,正好看到七海飛奔著跑向雲雀,還興奮地叫他,「師父!師父我來啦!」

  「我好像很久沒有跟七海好好說過話了,也沒有帶她出去玩了。明明說要好好照顧她,結果,好像並沒有做到呢。」綱吉自嘲道。

  小春走過去抱住他安慰道:「七海很懂事,她會理解你的。」

  綱吉握著她的手,默默地看著雲雀摸了摸七海的腦袋,然後開車帶她離開了彭格列總部。

  七海回到彭格列總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雲雀帶她買完東西之後她就跟著迪諾去了海邊,在那玩了差不多一天,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黑了不少。她叫著小春:「小春!小春我回來了!」小春走過來之後,她迅速撲過去,然後把手裡拎著的一個小盒子給她看:「海邊有人在賣水母,迪諾叔叔買了兩隻給我!我還買了貝殼的項鍊送你呢!」

  小春彎腰揉著七海的臉蛋笑眯眯地說:「看來七海玩的很開心呢,謝謝七海。不過七海,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七海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小春拉著七海的手對她說:「阿綱先生現在很難過。」

  「為什麼?」七海擔心地問道,「有人惹他不高興了嗎?是不是阿骸?」

  「不是,」小春搖了搖頭,「因為他之前答應了七海要帶你去遊樂場,可是一直沒帶你去,結果你已經不想去了,他覺得是他的錯,讓你失望了,所以很難過。」

  七海往後小春伸手探了探頭,然後問她:「阿綱呢?」

  「在他書房。」小春揉了揉七海的小手,「七海,阿綱先生他真的是很想照顧好你,但是他確實很忙,你能理解他嗎?」

  七海把小水母和小書包全都給了七海,然後跑向了綱吉的書房:「我去找他。」

  「叩叩——」聽到敲門聲,綱吉頭也不抬地說道:「進來。」門被推開,但是卻沒有人走進來。他納悶地抬頭,就見一個小腦袋夾在門縫裡,小傢伙一雙藍色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綱吉不覺莞爾,「七海回來了?過來吧。」

  「阿綱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啊?」七海推開門走進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綱吉朝她招了招手:「過來。」等到七海走過去之後,綱吉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沒有。今天去玩的開心嗎?」

  「嗯!」七海用力點頭,「迪諾叔叔掉進海裡了!對了阿綱,我有禮物給你。」說著,她在自己衣服的口袋裡掏了掏,然後拿出了一枚刷的乾乾淨淨的貝殼,「我撿到的!覺得很好看,送給你。」說完之後,七海很鄭重地把貝殼放在了綱吉的掌心裡。

  綱吉端詳著那枚貝殼,臉上露出了笑容:「謝謝七海。」

  「你抱著我不重嗎?今天迪諾叔叔見到我的時候說我長高了呢,那我一定變重了吧?」七海皺著小眉頭擔心地問道。

  綱吉笑道:「不會,我很久沒有抱七海了呢。」

  「阿綱總是很忙哦……」七海歪了歪頭,「為什麼迪諾叔叔就很閑呢?是不是因為他的家族成員都幫他做了很多工作?你也讓隼人他們幫你多做一些工作嘛。阿骸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會認真的。」

  綱吉哭笑不得:「大家都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七海悶悶地說道:「可是我不想你太辛苦了,不能陪我玩沒關係,但是我想你好好休息。」

  「七海……」綱吉不禁有些動容。

  七海伸手手抱住綱吉:「小春說阿綱很難過,那就抱抱,每次我難過的時候,小春抱抱我我就不難過了。我也抱抱你,你不要難過了。」

  綱吉抱緊七海,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抱歉七海,說要照顧好你,但是我沒有做到,連你想要去遊樂場的願望都不能滿足。」

  「不會的。」七海搖頭,「阿綱已經做得很好了,就像爸爸一樣。我很喜歡阿綱,也很喜歡小春,彭格列的每一個人我都很喜歡。」

  「我們也很喜歡七海。」綱吉低聲說道。

  過來一會兒,七海小聲問綱吉:「阿綱,你還難過嗎?」

  「有七海安慰我,已經不難過了。」綱吉笑眯眯地說道。

  聞言,七海哧溜一下從綱吉身上滑下去:「那我去找小春吃宵夜了,回來的時候就肚子餓了,現在我要餓扁了。」說著,她還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

  綱吉起身牽起七海的手往外走:「我們一起去吧。」

  「咦?」七海扭頭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你不工作啦?」

  「我偶爾也會想偷個懶嘛,像迪諾先生那樣。」綱吉朝七海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不可以告訴獄寺君哦。」

  七海用力點頭:「嗯知道了!那可以告訴我師父嗎?」

  「不可以。」

  「山本叔叔和了平叔叔呢?」

  「也不可以。」

  「那reborn叔叔呢?」

  「更不可以!」

  吃完了宵夜,綱吉又陪七海玩了一會兒國際象棋,小春則是去幫七海整理床鋪,順便安頓她帶回來的小水母,等她回到餐廳的時候,七海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哎呀,七海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小春驚訝地問道。

  綱吉笑了笑:「今天玩得太累了吧。」他走過去背起七海,「小丫頭怎麼出去一天曬黑了這麼多?」

  「海邊太陽大嘛,看來今晚也不用洗澡了。」小春無奈地說道。

  趴在綱吉背上的七海吧唧了一下嘴,小小聲地說了句夢話:「阿綱……」

  「嗯?」綱吉轉頭,接著就聽七海說了兩個字,「爸爸……」

  綱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小春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是在叫我嗎?」綱吉不確定地問道。

  小春吐了吐舌頭:「說不定就是呢~七海已經在心裡把你當成她的爸爸了吧?」

  「那也把小春當成媽媽了吧。」說著,綱吉把七海往上托了托。

  晚安,七海。


第79章 約會

  七海有點鬱悶。

  她拿著終端想給綱吉打個電話,但是手指快要摁到撥通鍵的時候,她又放棄了。她編輯了一條短信,但是怎麼看都覺得語氣不對,於是,在改了又改之後,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全部刪掉了。

  「唉……」趴在圍欄上,七海歎了口氣,冷不丁地聽到身後有人問她,「想什麼呢,本大爺來了你都沒發現。」

  七海懶洋洋地回答道:「想你呢。」

  心跳突然加速,跡部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走到七海身邊,往下看了看之後納悶地問道:「你跑到天臺上幹什麼?」

  「想不開我就跳下去。」七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她從r4回來之後就上了天臺,剛剛跡部發短信問她在哪兒,她就回答了,結果跡部來的時候就看到七海倚著圍欄,手裡握著個終端,手指在螢幕上敲敲打打,最後又收了起來,還趴在那裡重重地歎氣。

  聽到七海的回答,跡部伸手把她往後拉了拉,皺著眉擔憂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七海抬眸看他,然後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煩。」

  跡部哭笑不得:「你怎麼又煩了?整天哪裡來的那麼多煩心事兒?」

  「你不懂。」七海重新趴回到圍欄上,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學生,「我覺得,自從我來了日本,很多事情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想回家了。」

  「回義大利嗎?」跡部凝視著七海的側臉問道。

  七海點了點頭:「嗯。嘛,反正我來念書也是玩票性質的,說不定哪天真的就回去了。對了,你找我幹嘛?」七海扭過頭去,眨巴著眼睛看著跡部好奇地問道。

  「咳——」跡部清了清嗓子,走到七海身邊和她並排站著。他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眼睛看著下面,也不看七海。他說,「我記得有人說,自己沒有去過遊樂場很想去,正好本大爺今天很有空,所以想問問她要不要去。」他轉過頭去,看著七海有些呆滯的表情笑著對她說,「你有五秒鐘的時間考慮。」

  「去!」七海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激動地撲過去抱住跡部,「大少爺你怎麼這麼好!」

  跡部被她猛地一撲險些沒站穩。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故意板著臉問:「我什麼時候不好了?」

  七海鼓了鼓臉:「開車撞我的時候可凶了,明明就是你不對居然還說我碰瓷兒。」

  「那個啊,」跡部也想起來了兩個人不怎麼愉快的初遇。他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說道,「因為以前有人用過這種招數,我以為你和她們一樣。」

  七海不樂意了:「我和那些人一樣嗎?」

  「不一——」

  「我明明是直接說求包養的那種好嗎?」

  跡部覺得,做人厚顏無恥到七海這種程度也是挺不容易的。他問:「還去不去了?」

  「去啦去啦——」七海推著跡部往外走,「我要玩十次過山車!」

  「你可想清楚了啊!」

  站在遊樂場門口,七海聚精會神地研究著領到的攻略地圖,還有一本小本本,玩過一個項目之後可以在上面蓋章。她仰頭看了看,語氣有些感慨:「摩天輪啊……」

  「想去嗎?」跡部淺笑著問道。

  七海搖了搖頭:「晚上更好看。」

  「你怎麼知道?」跡部有些疑惑。

  七海不確定地回答:「大概是看電視的時候看到的?」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晚上坐摩天輪的話一定更好看。這時,她聽到有人喊她,聲音不是很清楚,但是隱約能聽出是叫她的名字,「七海——」七海猛地轉頭,結果嚇了跡部一跳。七海轉回頭來,有些茫然地看著跡部,「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叫我?」

  「沒有啊。」跡部看了看四周,「這裡還有除了我之外的人認識你嗎?」

  「七海,看這裡——」這次七海聽清楚了。那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的聲音,溫潤清澈,帶著自然而然的親昵。

  七海想起來,之前在原野家的時候,也聽到這個聲音叫自己,當時宗像也在場,而他也同樣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真的是有人在叫你嗎?會不會是差不多的名字?」跡部猜測道。

  七海搖了搖頭,回答的十分篤定:「就是在叫我,不過現在沒有了。算了,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進去吧!」說著,七海不由分說地拉著跡部踏進了遊樂場。

  雖然不是節假日,但是遊樂場人裡人還是很多,幾乎每個項目都要排隊,不過看樣子排上一兩輪就可以玩了的樣子。

  跡部指著過山車問七海:「你不是說想去坐過山車?」

  「可是最好玩的要留到最後呀!」七海指了指海盜船,「那個!去那個!」

  「那走吧。」

  大概是第一次來遊樂場的緣故,七海特別興奮,排隊的時候也不覺得無聊,還拉著跡部玩剪刀石頭布,贏的人可以彈輸的人一個腦瓜崩。結果第一次猜,七海就輸了。

  「出門沒有看星座占卜。」七海扁了扁嘴,然後閉上眼,用一種慷慨就義的語氣對跡部說,「來吧!」

  然而想像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跡部只是很輕地在七海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好了,睜開眼吧。」

  七海「倏」地睜開眼,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為什麼彈的這麼輕?」

  跡部比她還納悶:「你很想我用力彈嗎?」

  七海掩面:「我和藍波白蘭玩的時候,他們倆每次都能給我把腦門彈腫了,我以為你們男生都這樣。」

  跡部覺得又心疼又好笑。他說:「你是不是得罪他們了?」

  「沒有啊,我就是很喜歡纏著他們的女朋友嘛。」七海不服氣,「我人緣好沒辦法啊。」

  跡部若有所思:「我大概能明白了。還玩嗎?」

  「要玩!」七海歡呼一聲,繼續跟跡部兩個人玩起了猜拳。

  也不知道七海今天是不是運勢不太好,連著玩了十幾局都是她輸,好不容易翻盤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跡部就指了指她身後:「到我們了。」

  「等等讓我彈一下啊——喂大少爺你走那麼快幹嘛啦讓我彈一下啊!大少爺——」

  結果從海盜船上下來,七海就把腦瓜崩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她用力地晃著跡部的胳膊:「好好玩啊好好玩!我說為什麼藍波總喜歡帶一平去遊樂場約會!」

  「藍波是上次拿炮筒轟你的那個吧?一平是誰?他女朋友?」跡部不甚確定地猜測道。

  七海捂著臉:「不,一平是我的老相好。」迅速地把手放下,七海往四周掃了掃,然後指著某個方向對跡部說,「我們去那裡去那裡去那裡!」

  跡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露出了一臉嫌棄:「那個有什麼好玩的?不就是射擊嗎?」

  「可是我想要那個很醜的娃娃。」七海指了指旁邊掛著的一串看起來像是獎品的娃娃掛件。

  跡部覺得七海這審美也是挺糟心的。

  「那走吧。」

  過去之後,跡部交了錢,剛要拿起槍,就見七海已經把槍拿在手裡,並且擺好了姿勢,看起來還相當專業。遊戲沒什麼難度,就是牆上貼了很多氣球,裡面塞著紙條,打中了之後,掉出來的紙條裡寫了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禮物。

  跡部剛要問七海要不要他來,結果七海已經開槍了。她冷靜地端著槍,突突突突地掃了一排氣球,紙條和碎片落了一地。

  跡部內心「臥槽」了一下。這是他第二次被七海帥到了。

  工作人員已經被嚇壞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直接來掃蕩的遊客。被驚得說不出話,那個工作人員聽到七海說:「沒子彈了。」她把槍遞給跡部,「這次你來。」

  跡部接過槍,看著七海的眼神都變了:「槍法不錯啊。」

  「那當然了。」七海得意地翹起了鼻子。放眼整個黑手黨界,rebrn要是說他的槍法第二,別說第一了,第三都沒人敢搶。他教出來的徒弟,當然也不會差。

  看了看呆若木雞的工作人員,跡部笑著對她說:「人都被你嚇傻了。」

  「那你不要把他嚇得更傻哦。」七海手裡拿著一把撿回來的小紙條,正在一張張地展開。十張小紙條,裡面居然一個醜娃都沒有,反倒是最大的獎品還中了一個。七海滿臉失望地對跡部說,「我的醜娃就拜託你了,大少爺。」

  跟七海直接掃蕩了一排的打法不同,跡部是挑著打的,而且同樣是一打一個准,他沒打一槍,工作人員就嚇得一哆嗦,而兩個人的槍法已經引得不少人圍觀過來了,其中有兩個人看到正在打槍的跡部之後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十發子彈很快就打完了,跡部剛停下來,七海就蹦過去撿小紙條,全部展開之後她歡呼了一聲:「中了兩個!」開心地和跡部擊了個掌,七海拿著兩張小紙條去找工作人員,「我要這兩個!可以自己挑嗎?」

  「哦,可以。」工作人員的反應有些呆滯,等到七海興致勃勃地去挑娃娃他才反應過來,「誒?誒誒??只要那兩個嗎?」

  七海點頭坦然地回答:「是啊,就要這兩個。」

  「可是那個娃娃明明最醜——」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那個工作人員趕緊閉上了嘴。這兩個人純粹是來砸場子的吧?為了兩個那麼醜的娃娃居然打爆了二十個氣球。

  不過他們的槍法也太精准了吧?

  開心地拿著兩個娃娃,七海遞給跡部一個:「給你一個!」

  跡部看了看七海拿到自己眼前的這個大腦袋大鼻子小眼睛臉頰上還有雀斑的娃娃,無比嫌棄地吐槽了一句:「醜死了,一點都不符合本大爺的美學。」

  「不要算了。」七海正準備收回來,卻被跡部一把拿了過去。七海捅了捅跡部,」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嗯哼,這可是本大爺的戰利品。」跡部把娃娃拿在手裡,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他。

  「跡部前輩?」


第80章 朋友

  聽到有人叫自己,跡部下意識地轉頭,臉上露出了幾分吃驚的表情:「越前?桃城?」

  而七海也跟著轉頭,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突然多出來的兩個少年。

  兩個男孩子都瘦瘦高高的,其中一個稍微矮一點,一雙琥珀色的貓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眼裡滿是好奇。另一個看起來大大咧咧,正撓著頭髮沖著他們笑,短短的頭髮看起來十分清爽。七海不禁問道:「你認識的人?」

  「嗯,雖然不是跟我一個中學的,不過也是後輩。」跡部回答了七海的問題,然後問那兩個少年,「你們兩個怎麼也在這裡?」

  稍微矮一點的少年指了指旁邊那個回答道:「阿桃前輩非要我陪他來,正好今天週末,所以我們就來了。」說完之後,少年臉上露出壞笑,看著七海問道,「跡部前輩的女朋友嗎?」

  旁邊那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少年驚訝地問道:「跡部前輩的女朋友?」他側過頭去,用手遮著嘴巴對另外一個說,「挑挑揀揀的跡部前輩居然有女朋友了誒!」

  貓眼少年無奈地對他說:「阿桃前輩,你完全可以再大一點聲的,反正跡部前輩都聽到了。」

  七海悄悄地看了跡部一眼,果然看到他臉有點黑。

  「噗——」沒忍住笑了出來,七海在跡部朝自己丟過來不滿的眼神之後急忙正色道,「初次見面,我叫做原野七海。大少爺,你的後輩好可愛啊!」她緊盯著那個貓眼少年笑眯眯地問道,「可以捏你的臉嗎?」

  「誒?」沒想到七海會突然提出這種請求,貓眼少年嚇了一跳,還眨巴了兩下眼睛。

  「我開玩笑的。」七海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失禮了,」貓眼少年對著七海鞠了一躬,「我叫越前龍馬,是青春學園高中部二年級的學生。」

  「桃城武,跟越前一個學校的三年級生,前輩好!」桃城笑嘻嘻地跟七海打了個招呼。

  七海有些興奮:「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叫前輩誒!」

  「啊?」聽到七海這麼說,桃城和越前反而傻了眼。接著,他們就看到跡部伸手拍了拍七海的腦袋笑著問她,「有這麼開心嗎?」

  「有啊,我家裡只有一個弟弟,而且又不經常和我在一起,所以很少享受到被當成姐姐的待遇啊。」七海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還有個弟弟?」

  「我沒說過?」

  看著旁若無人地交談著的兩個人,越前面無表情地問桃城:「我們是不是被無視了?」

  桃城撓著後腦勺:「從理論上來講是這樣沒錯……都怪越前你發現了跡部前輩!」

  越前睜大了眼睛:「可是說要跟跡部前輩打招呼的不是阿桃前輩你嗎?」

  「你們兩個,真當我沒在聽你們說什麼嗎,啊恩?」跡部雙手抱在胸前傲慢地看著兩個後輩,「有時間出來玩,還不如準備準備比賽,如果我沒記錯,關東大會決賽馬上要到了吧?」

  越前反問道:「大學生不也有全國大賽嗎?跡部前輩還有時間陪女朋友出來玩?」

  桃城在一旁猛點頭:「就是就是!」

  「你們——」跡部一時語塞,最後恨恨地說,「越來越不可愛了。」

  越前一臉欠揍的表情對跡部說:「可是原野前輩覺得我們可愛。」說著,越前轉頭看向了七海。

  跡部也轉頭看向了七海,只是眼神裡隱隱地帶著幾分威脅。

  七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聲對越前說:「衣食父母不能得罪的。」

  越前點了點頭:「瞭解了。」

  跡部咬牙切齒:「原野七海——」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麼叫我啦!」七海伸手戳著跡部的肩膀氣憤地說道,戳完了之後覺得不解恨,又用力地戳了幾下,「哼!」

  越前和桃城默然無語地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然後紛紛掩面。

  「越前。」

  「什麼?」

  「我們到底為什麼要想不開叫住跡部前輩?」

  「因為傻。」

  戳完了跡部,七海轉過頭來一砸拳:「哎呀,難得有叫我前輩的小可愛,不如我們一起——」

  「不了不了!」越前和桃城急忙搖手拒絕,「我們就不打擾兩位前輩了。」一起?別開玩笑了!他們可不想接下來的行程裡都被秀一臉恩愛。

  七海歪著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兩個可愛的小學弟跟他們道了個別之後就撒丫子跑了。她指著自己的臉問跡部:「我很可怕嗎?」

  「很可愛。」跡部伸手捏了捏七海的臉,「走吧,他們倆可能只是已經有了計畫所以不想打亂而已。」

  「哦——」七海急忙跟在跡部身後,「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呀?」

  「去你想去的。」

  玩了一圈下來,跡部意外地發現,七海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累,還不停地催促跡部:「快點去下一個啦,去下一個!大少爺我們今晚晚點回去吧,他們說晚上的遊樂場會亮燈,特別好看!九點半的時候還有閉場的煙花呢!」

  跡部笑著問她:「你喜歡煙花嗎?」

  「喜歡!」七海用力點頭,「我叔叔說,日本的夏天總是有很多祭祀活動,還有煙火大會,說的我都好心動,可惜我應該趕不上。」七海撅了撅嘴,「煙火大會要七月中旬,可是我七月初一放假就回去了。」

  「為什麼要回去那麼早?多留幾天等煙火大會結束了再回去不就好了?」跡部不解地問道。

  七海盯了跡部半晌,就在跡部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了的時候,她突然幽幽地開口:「你說的對哦……我可以先去奶奶家住,等煙火大會結束了再回義大利。哎呀,這麼一說,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叔叔說,他們以前念國中的時候,因為住的很近,所以大家會一起去。啊——好多穿浴衣的日本女孩子,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跡部滿頭黑線:「所以,這才是你想去煙火大會的真實目的?」

  「不,」七海搖頭,「我也想,體驗一下和大家一起看煙火的心情。」

  「那到時候,我帶你去吧。」見七海猛地看向自己,跡部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反正,網球部的那些人,每年都會一起去。」

  七海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跡部:「大少爺你怎麼這麼好!我都快愛上你了!」

  跡部嗤笑:「你居然還沒有愛上本大爺,這反而令我意外。」

  「帶我來遊樂場,還要帶我去煙火大會,大少爺,你不要找女朋友啊,就包養我一個人就行了!」七海說著,伸出手抱住跡部不肯鬆手。

  跡部在心裡接了一句「那你變成我女朋友不就好了」,不過他沒說,隨隨便便地說出這種類似於告白的話,實在不符合他大少爺的美學。

  很快,七海就放開了他。兩個人現在坐在一條長椅上,七海曲起膝蓋,兩手環抱著小腿:「我小的時候,藍波第一次帶一平去約會,就是去了遊樂場,回來的時候跟我說特別好玩,我也想去,就去纏著我叔叔讓他陪我去,但是他很忙,忙到後來他有時間帶我去了,我已經不想去了。藍波和一平也說過要帶我去,但是我沒去。他們倆是去約會啊,帶著我多不方便。」七海重重地歎了口氣,下巴擱在了膝蓋上,「結果,我到今天才第一次來遊樂場玩。」

  七海的話讓跡部覺得有些心疼。他問:「那,你為什麼不和你的朋友一起來呢?」

  「朋友?」七海轉頭看著跡部,眼神有些古怪,「我沒有朋友,兩年前來日本的時候,小安娜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七海的話讓跡部驚訝不已。他一直覺得,以七海的性格,她應該有很多朋友才對。

  七海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其實這是我第二次出來念書了,第一次就是我出院之後,我叔叔覺得我應該去念書,但是念了沒幾天我就退學了。大家都不喜歡我,他們覺得我性格很奇怪,而且——」雖然說念的是黑手黨學校,但是大家都對彭格列存在著複雜的感情,有的人尊敬它,有的人害怕它,也有的人憎恨它,所以七海當時在學校裡就被孤立了。她搖了搖頭,「算了,不提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跡部把手放在了七海的腦袋上。他說:「現在有很多人喜歡你了。」

  「嗯!我也很喜歡大家,五月,真梨,阿佑,青峰,涼太,仁王,還有你!」七海彎著眼睛笑眯眯地看著跡部,「大少爺,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算。」跡部仰頭看著天空,低低的聲音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們一定會成為……更好的朋友。」

  七海嘿嘿地傻笑起來。

  跡部站起身,對著七海招手:「走了,你不是說想坐過山車,我想,等我們排完隊坐完了下來也該天黑了。」

  「嗯好啊!」七海迅速地起身,剛要跟著跡部走,終端卻響了起來。

  「喂,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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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怒火

  七海在打工的時候,在便利店同事的耳濡目染之下接觸了日本的acg文化。她覺得,《在下ま本你有啥事》裡的「lest」的ま本大佬可能都沒有她師父酷。她如此熱情洋溢地喊的一聲「師父」,換來的只是雲雀淡淡的一句:「在哪兒?」

  「我在外面玩呢,怎麼啦?」七海好奇地問道。

  雲雀簡練地回答道:「我在酒店等你。」說完之後,雲雀就掛了電話。

  七海覺得,雲雀那句話說的真的有點包養她的味道。把終端收起來,七海無奈地對跡部說:「我們坐完過山車就回去吧。」

  「嗯?」跡部覺得很意外,「你不是說,想看晚上的遊樂場嗎?還有煙火。」

  七海聳了聳肩:「是很想看啦,但是我師父來了,我得去找他。」雖然雲雀說話的時候通常語氣都十分冷淡,但是七海卻能準確地判斷出雲雀說話的時候心情是怎麼樣的。像現在,七海就能聽出來,雲雀找她挺急的,但是沒有急到立馬回去不可的份上。

  跡部無語地看著七海:「你還有師父……還有什麼是你沒有的?」

  「錢。」七海理直氣壯地回答道,「都說了我沒去上學啊,總要有人教我東西吧?」要是跡部知道她有好幾個師父,估計也是要崩潰。

  知道自己說不過七海,跡部也懶得跟她爭論了:「走吧。」

  坐在跡部的車上,七海不無遺憾地說道:「沒有看到晚上的遊樂場好遺憾哦,那座城堡看起來很好看的。」

  跡部剛想安慰她,就又聽到七海自己說:「沒關係!反正遊樂場就在那裡,以後我再去!」

  「嗯。」跡部應了一聲,然後踩了刹車,「你到底和帝國酒店有什麼不解之緣?」

  七海扁了扁嘴:「我怎麼知道?」她剛要下車,卻在酒店門口看到了一個令她頗為意外的身影,「咦?」她不禁驚叫出聲,不等跡部問她「怎麼了」,她就急急忙忙地推開了車門,「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啦,大少爺,回見~」她對著跡部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向了站在酒店門口的那個人。

  跡部沒有立即開車,只是停在原地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

  男人個子很高,留著一頭銀灰色的長髮,五官看起來應該是個外國人。他穿著黑色長外套,兩手抄在胸前,左腳不停地點著地,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在七海朝他跑過去之後,男人臉上的不耐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略帶囂張的笑容。

  七海撲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因為七海說了她師父要來找她,而她顯然跟這個男人是認識的,那他就是七海的師父了?心裡有些狐疑,但這時,他的終端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看,原來是忍足。

  「啊恩,忍足,找我什麼事?」跡部漫不經心地問道。

  忍足語氣調侃地問他:「跡部,你不會談戀愛談到忘記今天網球部聚餐了吧?」

  跡部嗤笑道:「當然沒有。」本來他還想打電話給忍足說今晚自己去不了了,現在看來,還是趕得上的。「我很快就到了。」說完之後,他就掛了電話發動了車子。

  七海站在酒店門口聚精會神地和那個男人說著話,並沒有發現跡部的車子從自己身後經過。突然,她眼睛一亮,朝著酒店大門的方向一邊招手一邊喊:「師父!」

  而跡部則是詫異地從後視鏡裡看到,雲雀走到了七海身邊。他伸出手放在七海的腦袋上揉了揉,一向冷然的表情竟然柔和了不少。他似乎跟七海說了什麼,但是七海背對著跡部,所以他看不到七海臉上的表情,只能從後面看到她對著雲雀比劃著什麼。

  雖然心裡疑惑,但是跡部並沒有停下車。看著後視鏡裡的三個人慢慢地變成了一個點,跡部的心情也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七海怎麼也沒想到,斯庫瓦羅會和雲雀一起出現。

  斯貝爾比•斯庫瓦羅,彭格列家族特殊暗殺部隊瓦利亞的高級幹部,除了精湛的劍術之外,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他那副超級大的嗓門了。而雲雀是個不喜歡吵鬧的人,所以他會和斯庫瓦羅一起來,七海簡直驚掉了下巴。

  「斯庫瓦羅叔叔——」七海眼巴巴地看著斯庫瓦羅,「禮物禮物禮物——」她兩隻手攤開放在斯庫瓦羅面前,臉上滿是期待。

  斯庫瓦羅翻了個白眼,隨手扔出來一個小盒子:「真是敗給你了,正好有點戰利品,歸你了。」

  「謝謝斯庫瓦羅叔叔!」七海又給了斯庫瓦羅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不解地問道,「可是,你們兩個怎麼會一起來啊?」

  斯庫瓦羅不屑地說道:「老子才不是和他一起來的,我剛從非洲回來,順路過來看看你。」

  七海做思索狀:「原來從非洲回義大利可以順路來日本哦,好順路哦,斯庫瓦羅叔叔你就不能坦白承認你是想我了嗎?」

  斯庫瓦羅一臉鄙夷:「誰想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七海欣慰地說道:「好久不見,斯庫瓦羅叔叔的聲音還是這麼中氣十足哦!」她轉頭看著雲雀,「師父師父,你找我什麼事呀?唔——我怎麼記得你好像剛離開日本不久?」

  雲雀淡然地回答道:「宗像禮司跟我說了一件事。」他注視著七海,「你怎麼沒告訴我,比水流找過你?」

  七海摸了摸腦袋:「我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吧?反正我都已經拒絕他了,難道他臉皮厚到我都那樣說了他還要來找我嗎?」

  雲雀一臉嚴肅地看著七海:「萬一呢?」

  七海不高興地沖著雲雀抱怨:「那能不能想個辦法解決他啊?他真的很煩,那個傻逼正太也很煩,死基佬也很煩,反正他們都很煩。」

  「我要是能動手的話,你就不用煩了。」雲雀皺起了眉。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黑手黨和王權者之間互不干涉。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綠之王的這種行為顯然已經壞了規矩。只是即便如此,雲雀也不能出手,畢竟七海……雲雀摸著七海的腦袋安慰道,「再有下次,你就跑,反正從小到大,你逃跑的技術練得最好。」

  七海滿頭黑線:「師父你仿佛是在說我不學無術。」

  雲雀瞥了她一眼:「事實。」

  一旁的斯庫瓦羅不耐煩地問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啊我說?有什麼話不能進去說嗎?」

  雲雀沒說話,只是抬腳就往酒店裡走,身後傳來了斯庫瓦羅和七海的談話。

  「七海,剛剛送你來的那個臭小子是誰?」

  「我傍的大款!」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到了房間門口,雲雀把斯庫瓦羅關在了門外:「我有話要跟七海說。」

  斯庫瓦羅不服氣地抗議:「讓我一起聽怎麼了?怎麼了!雲雀恭彌你是不是想打架?!」

  雲雀面無表情:「你太吵了,而且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吵架。」

  七海好心地對斯庫瓦羅說:「斯庫瓦羅叔叔,你還是去想一下晚飯吃什麼吧,我肚子餓了,一會兒我們去吃飯吧!」

  聽了七海的話,斯庫瓦羅這才甘休,不過嘴裡還是罵罵咧咧的:「媽的雲雀,你就是想找事,你等著,看老子不砍死你!」

  趴在門框上看著斯庫瓦羅的背影,七海歎了口氣:「唉,斯庫瓦羅叔叔好是好,但是真的好吵哦,」說著,她從耳朵裡拿出了兩個耳塞,「塞住耳朵和斯庫瓦羅叔叔交流都完全沒問題呢!」

  雲雀微微蹙著眉道:「七海,跟我進來。」

  「哦好。」七海應了一聲,歡歡喜喜地跟著雲雀進了屋,「師父你要給我零花錢了嗎?還是帶了什麼禮物要給我嗎?」

  雲雀單刀直入地問道:「為什麼不跟我說?」

  「啊?」七海一臉茫然,「你說比水流的事情?我不是說了我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嗎?」七海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你生氣了嗎?我真的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啊,你和阿綱又這麼忙——」

  雲雀打斷她的話:「我是說你的身體。」

  「啊?」七海又是一臉懵逼地看著雲雀。

  雲雀眯了眯眼:「骸都跟我說了,如果他沒發現,你打算瞞多久?」

  「你說那個啊……」七海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那個我也覺得沒什麼——」

  「七海,」雲雀的語氣不怒自威,「你覺得我會信嗎?」

  七海咽了咽口水沒說話。

  怒極反笑,雲雀勾了勾嘴角:「你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徒弟,這種事你都能瞞這麼多年,嗯?要是骸沒有發現,你是不是到死都不會說?」

  第一次看到雲雀這麼生氣,七海眼神閃爍了一下,試圖替自己辯解:「我覺得沒有那麼嚴重啊——」看到雲雀眼中怒火更盛,七海急忙拉了拉雲雀的袖子,一臉討好地對他說,「師父你別生氣,別生氣嘛,我知道錯了。」

  看著眼前乖的像小狗一樣的七海,雲雀的火氣也消了大半。本來他就極疼愛七海,要不是真的生氣了,他連句重話都不會對七海說的。

  然而,七海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雲雀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七海說:「師父,我覺得,我可能要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了。」


第82章 緊張

  見雲雀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七海試探著問道:「那是些不好的事情嗎?我覺得,你們好像都在極力地避免提前我以前的事情。」

  雲雀答非所問:「你怎麼知道自己快要想起來了?」

  七海撓了撓後腦勺:「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總是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周圍的人都聽不到。那個聲音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覺得那應該是爸爸的聲音。」她說話的底氣有些不足,「我也不確定……」

  雲雀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伸手摸了摸七海的腦袋:「別想多了。」

  「那我如果真的想起來的話,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啊?」七海一臉茫然地問道。

  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雲雀只是定定地看著七海,過了很久之後,他才輕輕地開口:「這個要你自己判斷。」時至今日,即使是雲雀,想起當年的戰況都會心有餘悸,更何況七海那時不過就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但是,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光對她來說也是美好而珍貴的回憶,所以雲雀並不能直接下定義,想起那些被遺忘的事對七海來說到底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其實我挺想想起來的,但是又有一點點害怕。」七海歎了口氣,「唉,肚子好餓。」

  雲雀的心情一時間變得有些複雜,這話題轉移的他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七海盤腿坐在沙發上碎碎念:「不知道斯庫瓦羅叔叔會訂哪個餐廳,我好擔心啊,他去吃飯的時候真的不會把餐廳拆了嗎?能不能好好地跟人家服務生交流啊?」

  聽到七海提起斯庫瓦羅,雲雀皺了皺眉:「剛剛斯庫瓦羅說,送你回來的是個男孩子?」

  「嗯是啊,就是之前跟你說過的跡部大少爺嘛。」七海歪著腦袋回答道。

  雲雀不由得有些好笑:「你上次還說,他不是什麼好人。」

  七海吐了吐舌頭之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他人還挺好的,還帶我出去玩呢!」

  雲雀挑了挑眉:「那你說的傍大款又是怎麼回事?」他的小徒弟還用傍大款?也真好意思說啊,從小到大,那些溺愛她的叔叔阿姨們給了她多少價值不菲的禮物,恐怕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七海笑嘻嘻地回答道:「就是開玩笑的嘛!」不能讓師父知道自己被包養了,更不能被師父知道他已經被人誤會成是一個有些喜歡包養女大學生的奇怪癖好的性冷淡了。她強行轉移話題,「師父我們去吃吃飯嘛去吃飯,我真的餓了!」

  雲雀淡淡地開口道:「你和斯庫瓦羅去吧,我還有別的事。」

  「哦……那師父,這次你是不是又要很快就走了啊?」七海眼巴巴地看著雲雀,「多呆幾天不行嗎?說起來,你來這幾天我都沒見到雲豆呢,它去哪裡了?」

  「我沒帶它一起來,風太幫我照顧了。」雲雀微微一笑,「你不是很快就放假了嗎?放假回去就能見到它了。」

  七海往沙發上一躺:「我現在就好想回去哦。」

  雲雀想也不想地說道:「那就回去,反□□不念書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七海撅了撅嘴:「人家想要文憑嘛!」

  雲雀斜睨著她:「說實話。」

  七海捂著臉:「學校裡的女孩子好可愛啊師父我跟你說我居然有了一大波迷妹誒!」

  雲雀也是不明白了,七海怎麼就這麼喜歡調戲別的小姑娘呢?

  果然怎麼想都是藍波和白蘭的錯。

  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裡,七海手裡拿著根鉛筆,一邊回憶著一邊在本子上塗塗畫畫。當初在酒吧裡得來的那個圖紙她還沒有畫完。其實她完全可以去找宗像要回那張圖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七海覺得自己可以畫出來。

  正在她畫的起勁的時候,她的終端震動了一下。準確來說,是跡部給她買的那個終端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跡部的短信:你在哪兒?

  「圖書館啊,有事嗎?」七海很快回復道。

  沒過多久,跡部就發過來一條:「g307,陪我上課。」

  「……??啥?你不是和赤司一起上課嗎?」七海覺得這個大少爺也是很任性。她看了看時間,距離下節課上課還有五分鐘。

  「阿征有事請假了。」

  過了一會兒,跡部又發過來一條:「給你加錢。」

  「你等著!」

  三分鐘之後,七海出現在了跡部上課的教室裡。她扶著跡部的胳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她說:「我、我是不是很快?」

  跡部一臉糾結地看著七海:「你慢一點也可以的。」

  七海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呼吸差不多平復了之後,她說:「怕你等急了啊,你上什麼課啊?」

  「金融學。」跡部拿著課本在七海面前晃了晃。

  七海往桌子上一趴:「我睡了——」

  「隨你。」跡部也不在意,只是拿出自己的筆記翻閱著。

  眨了眨眼,七海不明所以地問道:「你自己上課也沒問題吧?為什麼要叫我來?」

  跡部頭也不抬地回答道:「陪男朋友上課不是女朋友的義務嗎?同樣的,我也會陪你上課的。對了,」他側目看著七海,「你跑到圖書館裡幹嘛去了?」

  七海從包裡翻出自己的畫本回答道:「去畫圖。」

  探過頭去看了看七海畫的那張圖紙,跡部皺了皺眉:「我怎麼記得,你上次就在畫這張圖,還沒畫完?」

  七海無奈地回答道:「因為這樣那樣各種各樣的事情耽擱了啊。」她趴在桌子上,一邊畫著圖一邊對跡部說,「你聽你的課,不要打擾我畫圖。」

  「嗯。」跡部低低地應了一聲,正巧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

  七海在畫了一會兒之後就停下了筆。有些細節她補不出來,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所以乾脆不畫了。她無意間瞥了跡部一眼,然後眼珠一轉,悄悄地翻了一頁畫紙。

  跡部在聽課的時候時不時地就會掃一眼七海,只是剛剛老師剛好講到了重點,等他記完了再回過頭來看七海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跡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只是他的視線卻挪不開了。睡著的七海看起來特別的乖巧,半張臉被胳膊擋住,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了一層陰影。跡部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七海的鼻子。

  「唔——」七海不滿地囈語了一聲,同時晃了晃腦袋,原本披散在身後的長卷髮就垂了下來,遮住了她胳膊底下壓著的畫本。伸手將七海的頭髮撩到耳後,跡部順便看了看七海在本子上畫的圖,結果看了一眼之後他就愣住了。原本只是想看看她一直沒有畫完的那張建築結構圖進展到什麼地步的跡部沒有想到,他在七海的畫本上看的居然是自己。

  短短不到一節課的時間,七海在本子上畫了三個跡部,所以線條看起來多少有些淩亂,其中一個乾脆只畫了半截。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三個跡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臉很帥。

  「還說沒有沉醉在本大爺的美貌之下,嗯?」跡部彎了彎唇角,伸出手指在七海的臉頰上點了點,然後才滿意地重新開始聽課。

  而教室裡早有有一波人開始在論壇上直播他們秀恩愛了。

  七海睡醒的時候,教室裡已經沒有人了。

  不對,應該說,教室裡已經沒有除了她和跡部以外的人了。跡部坐在她身邊看書,雖然沒有看她,但是卻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說了一句:「睡醒了?」

  「嗯……」七海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怎麼都沒人了啊?」

  「到午飯時間了,當然都去吃飯了。」跡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臥槽!」原本還有幾分睡意的七海聽了跡部的話之後頓時清醒了。她拿出終端看了看時間,然後驚叫道,「十二點半了!午飯時間都要過了吧!你怎麼不叫我啊!」

  跡部合上書,注視著七海的眼睛回答道:「看你睡得太香,沒忍心叫你。」

  七海捂臉:「大少爺你都不餓嗎?」

  「還好。」跡部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可是我餓了!」七海迅速地合上了畫本,起身拉著跡部就要走,「去吃飯啊,我今天特別想吃牛肉蓋飯!」

  「等等。」說著,跡部就把她拉了回來。

  七海眨著眼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啊?」

  跡部好笑地問她:「你打算頂著一張小花臉出去嗎?」

  「誒?」七海一驚,翻出了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之後又叫了一聲,「哎呀!」因為趴在自己的畫本上睡的覺,所以臉上印上了一些鉛筆灰。她正準備要拿出紙巾來擦,一條手帕已經遞到了自己面前。

  「啊謝謝——」七海剛要接過手帕,但是跡部卻並沒有遞到她手裡,而是直接替她擦起了臉。他全神貫注地看著七海,擦得十分仔細,動作也很溫柔。

  七海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跡部那張近在眼前的帥氣的臉。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緊張起來了。


第83章 番外

  1樓據說艾迪要起的很長才能火:

  現在是東京時間十點五十分,距離食堂開飯僅有半個多小時,但是樓主表示吃了整整一節課的狗糧,還有一節課的狗糧要吃,已經完全不餓了!

  標題已經說明了本帖要8的內容,先簡單介紹一下吧,反正介紹完了主角肯定要掉馬┑( ̄⑸ ̄)┍

  學霸是我們學校裡人氣相當火爆的男神,有錢有顏,知名度也高,成績也特別好所以是學霸,身後跟著的迷妹能繞地球一圈,本人也是非常張揚的個性。悄悄說一句其實樓主也是大少爺的粉絲,但是最近被他女朋友圈粉了。

  嗯對沒錯,大少爺他戀!愛!了!

  男神戀愛了女朋友不是我,本來我應該難過的qaq,但是莫名其妙地就被他女票圈粉了啊!而且我發現,大少爺的粉絲們,大部分都被他女票圈粉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又帥又可愛的女孩子呢?超級溫柔的人啊!大少爺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不少好事啊!

  咳咳,不好意思跑題了,好了下面是重點。

  作為一個迷妹,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樓主和男神是同系的,加上樓主戰鬥力爆表,所以每次上課的時候基本都能占到一個特別好的可以靠男神近一點的位置。雖然說男神有女朋友了但是樓主看看臉總行了吧?

  今天上課,我就搶著在教室裡占了男神斜後方的那個座位(那個位置偷看角度超級好的真的),結果剛坐下,就看到男神進來了。

  男神來啦哦耶!

  等等不對??怎麼只有男神一個人??

  忘記說了,男神上課的時候總是和本校另外一個男神坐在一起的,所以看到男神一個人進來的時候,樓主有些懵逼。

  男神在教室裡坐下之後就開始拿著終端發短信,樓主悄悄地看男神,發現他在笑。

  啊樓主死了,男神真是那種笑起來渾身都在發光的人啊!

  結果樓主還沒癡漢完,就看到一個女生飛奔著進了教室,直接就沖著男神去了。

  Σ(°△°|||)︴誒臥槽!這不是男神的女朋友?

  男神的女朋友,當然也不會差,樓主就先叫她女神吧w

  女神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在男神身邊坐下的時候還在大喘氣。男神就伸出手,給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劉海。

  _(:3」∠)_女神我想變成你的劉海嚶嚶嚶

  女神似乎有點不高興,男神就笑著看她哄著,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是感覺他們周圍都有粉色的泡泡在往外冒。

  反正哄著哄著女神就高興了,看到女神高興了樓主也跟著高興了。

  艾瑪我不是要彎吧?

  講道理,雖然樓主是男神的迷妹,但是有的時候真的覺得男神挺傲慢的,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麼有耐心地哄女孩子,果然是遇到了真愛麼qaq反正如果樓主有女神那麼可愛的女朋友,也是要捧在手裡哄著的

  回歸正題,繼續給你們8。

  男神把女神哄好了沒多久就打上課鈴了,樓主在心裡祈禱了一下他們倆能認真聽課不要隨隨便便地就撒狗糧,不過上帝顯然耳朵聾了[白眼.jpg]

  女神是學文學的,顯然聽不進去我們系的課,所以男神在聽課的時候女神就在一旁畫畫。樓主本來不知道她在畫啥,不過後來就知道了。

  因為她畫著畫著,突然停下了,然後眼睛一直盯著男神的側臉看。

  男神你快你女朋友在看你啊!快看啊!你別聽課了她在看著你笑啊!

  嗨呀好氣啊!!!

  樓主就氣呼呼地看著女神盯著男神一邊看一邊在本子上畫,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甜了。

  好了知道你們恩愛了,下一個[這個時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jpg]

  然後老師講了個重點,樓主記了一會兒筆記再去看的時候女神就睡著了,男神還在認真地聽課。嗯……這種直男到底是怎麼找到這麼可愛的女朋友的?

  順帶一提女神睡著了真可愛,一會兒想辦法偷拍一張給你們看xddd樓主先聽課去啦!

  2樓紮欺詐:

  三行掉馬。話說全身發光的那是佛祖

  3樓能比我黑的只有我自己:

  你直接說跡部不就行了?

  4樓五月桃:

  ^v^樓主說的另外一個男神是赤司君吧?他今天好像請假了呢,早上的訓練也沒來~

  5樓一把糖:

  赤司大人掐指一算:嗨呀,今天有人要秀恩愛,不去了不去了!

  6樓兩把刷子:

  你說的那是綠間吧?

  7樓長腿叔叔:

  樓主的語氣真是微妙啊,說是跡部的迷妹,結果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怎麼都是對他的嫌棄呢?能看出來的反而是樓主非常喜歡原野啊。

  8樓五月桃:

  ^v^我都跟七海說了她有很多迷妹了啊,這其中跡部君的粉絲占了大半呢~

  9樓切糕之神:

  希望七海女神照顧好我們的大少爺。大少爺你可長點心吧!千萬看好了女神!哎呀好擔心啊!

  10樓卡布利艾露:

  我總有一種錯覺,跡部的女友粉們在他談戀愛之後就變成了欣慰自己家傻兒子總算找到女朋友了的媽媽粉

  11樓微笑的仙人掌:

  不是錯覺哦白石~

  12樓才不是眼線呢:

  Σ(°△°|||)︴小七海和跡部在談戀愛???我一定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13樓破除迷信:

  不,你就是

  14樓五月桃:

  不,你就是

  15樓紮欺詐:

  不,你就是

  16樓一把糖:

  黃瀨小天使^q^~你就是!

  17樓切糕之神:

  樓上畫風突變

  18樓只是個路人甲的路人甲:

  不是直播?

  19樓兩把刷子:不是818嗎?

  19樓十樹雲:

  →v→因為樓主說還有一節課的狗糧要吃,所以以為是直播818嘛~

  20樓微笑的仙人掌:

  樓主說去好好學習了呢

  21樓卡布利艾露:

  啊?真的不是直播啊?

  22樓長腿叔叔:

  沉迷學習日漸消瘦的樓主

  23樓super_great:

  卡魯賓的ponta越前你看!我們倆那天選擇趕緊跑果然是對的!

  24樓紮欺詐:

  喔唷,看到了相當熟悉的人呐

  25樓微笑的仙人掌:

  ^_^阿桃不用上課的嗎?

  26樓卡魯賓的ponta:

  啊,該說不愧是跡部前輩嗎?談個戀愛全世界都知道了

  26樓速度即吾命:

  下一步,東京大學就要全校園地下玫瑰花瓣雨了

  27樓憂鬱的馬肉刺身: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28樓耿直的海帶:

  啊啊啊!跡部前輩的女朋友??求深八!!哇啊啊啊啊還在高中的我錯過了好多!!!

  29樓風林火山:

  赤也,太鬆懈了!

  30樓神之子:

  赤也,高三了就去好好學習,拯救拯救你的英文^_^

  31樓據說艾迪要起的很長才能火:

  [圖片]我回來了,不想說什麼了,樓主受到了十萬點的魔法暴擊[嘔血

  32樓十樹雲:

  我死了[躺平升天

  33樓兩把刷子:

  這恩愛秀的我給滿分

  34樓切糕之神:

  傻兒子出息了[淚流滿面.gif]

  35樓一把糖

  雖然只是個側臉但是跡部少爺的表情看起來好溫柔啊啊啊啊啊女神的睡顏真可愛!prprprpr!

  36樓據說艾迪要起的很長才能火:

  這狗糧不能我一個人吃,來來來大家一起吃[圖片]x10

  37樓長腿叔叔:

  懷疑樓主的手機記憶體都用來保存連拍的照片了

  38樓紮欺詐:

  異國戀的我拒絕吃這碗狗糧

  39樓只是個路人甲的路人甲:

  然而赤司大人早已看穿了一切,拒絕狗糧,從自己人做起

  40樓能比我黑的只有我自己:

  我說大兄弟,你直接來個動圖不行嗎?你不是ios的用戶端嗎?』

  41樓才不是眼線呢:

  小青峰,人間樓主是女孩子啦!

  42能比我黑的只有我自己:

  你傻啊?沒看見我媳婦兒在這呢?

  43樓五月桃:

  啊啊啊我受到了暴擊!甜死了啊啊啊!

  44樓一把糖:

  這一口大糖

  45樓切糕之神:

  這已經不是糖了……學校裡什麼時候引進了卡坦菲?請植物系的同學出來解釋一下好嗎?

  46樓長腿叔叔:

  看了樓上的回復之後去穀歌了一下……卡坦精,甜度為蔗糖的60萬倍,熱帶叢林一種叫做卡坦菲的植物中提取。

  47樓微笑的仙人掌:

  哇,熱帶叢林呢~

  48樓卡魯賓的ponta:

  沒聽說過,漲姿勢了。

  49樓紮欺詐:

  這是個有深度的818

  50樓據說名字要起的很長才能火:

  在你們忙著科普的時候,我必須要來說一句,男神剛剛,悄悄地,戳了女神的臉。哎呀(w)小心翼翼的傻兒子真可愛!!!

  51樓兩把刷子:

  樓上已經從善如流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52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啊呀,大學的論壇真是熱鬧呢~

  53樓親愛的小酒吧:

  多多良你的艾迪→_→

  54樓紅豆泥和紅豆泥:

  你貌似沒有資格說別人吧?

  55樓紮欺詐:

  danger!danger!有社會人士入侵!

  56樓白色豆餡不可愛:

  誒誒誒這不是原野小姐嗎?

  57樓鮫鮫鮫鮫:

  真的是誒

  58樓尊是鹹魚:

  r4的人,和七海很熟?

  58樓鹹魚尊:

  啊……這什麼?

  59樓大義無霾:

  哦呀,想不到閣下也會上這種論壇?

  60樓蔬菜拔刀:

  室長請去工作

  61樓長腿叔叔:

  本樓畫風突變

  62樓白色豆餡不可愛:

  Σ(°△°|||)︴我有一種被拆了cp的心痛感!我以為原野小姐會是伏見先生的女朋友!

  63樓眼睛宅男:

  笨蛋你說出來了!!

  64樓鮫鮫鮫鮫:

  再見道明寺,我會一直把你記在我心裡的

  65樓蔬菜拔刀:

  嘖,什麼鬼?

  66樓髮膠拯救劉海:

  因為原野小姐是伏見先生除了副長之外第一位稱讚的女性。

  67樓b先生:

  你也是在不該耿直的時候real耿直

  68樓才不是眼線呢:

  我一臉懵逼

  69樓能比我黑的只有我自己:

  你一臉傻逼

  70樓大義無霾:

  諸君請不用在意我們

  71樓紅豆泥和紅豆泥:

  還是想說,只有某位老闆的艾迪和他的朋友們不一樣

  72樓親愛的小酒吧:

  一定不是說我

  73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其實出雲哥之前還想起名叫【青春獻給小酒吧】呢~不過話說回來,七海真的和跡部在一起了呀?之前就覺得他們倆有戲了~

  74樓尊是鹹魚:

  嗯,開心

  75樓卡布利艾露:

  臥槽還有料???

  76樓切糕之神:

  求深8!

  77樓兩把刷子:

  同求!

  78樓十樹雲:

  可以寫成小說了!

  79樓不想當路人乙的路人乙:

  作為一個業餘的畫手,這是我萌的第一對兒同人甜不過官方的cp,是在下輸了

  80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哈哈哈~你們想看深8呀?可以可以~我去組織一下語言馬上就來,你們先聊著~

  81樓卡布利艾露:

  等你!

  82樓十樹雲:

  等你等你等你!

  ------------------------------------------暫封--------------------------------------


第84章 番外

  87樓假裝不是單身狗:

  /(tot)/~~來晚了嗎?沒看到直播嗚嗚嗚——男神女神好可愛,我有一種自己戀愛了的錯覺!

  88樓詐欺詐:

  假裝不是單身狗聽起來怎麼這麼虐呢……

  89樓據說艾迪要起的很長才能火:

  誒嘿樓主來了,雖然沒什麼新料但是女神睡覺真的好可愛,臉頰q彈q彈的,男神戳上癮了xd[圖片]

  90樓跡部少爺今天發狗糧了嗎:

  (*/w╲*)看我的新艾迪!話說啊,這也就是跡部少爺,要是換成是別的男生戳我的臉,老子反手就是一個煤氣罐

  91樓長腿叔叔:

  這個看臉的世界大概不會好了

  92樓蔬菜拔刀:

  嘖,你們這些大學生,都不用去上課嗎?真擔心日本的未來啊

  93樓白色豆餡不可愛:

  伏見先生居然會擔心這種問題呀!(=)

  94樓親愛的小酒吧:

  你居然還活著?

  95樓b先生:

  道明寺在r4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96樓鮫鮫鮫鮫:

  畢竟全員抱著伏見先生的大腿求情的場景不多見呢_(:3」∠)_

  97樓紅豆泥和紅豆泥:

  這種丟人的事情不要拿到這裡來說,話說這是秀恩愛的直播貼,不要歪樓,再歪樓的給我吃紅豆泥。

  98樓眼鏡宅男:

  是副長!

  99樓尊是鹹魚:

  多多良,還沒寫完,有沒有別的818?

  100樓卡魯賓的ponta:

  一百樓是我的了

  101樓卡布利艾露:

  100樓!!!啊,之前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原野和另外一個妹子,原野當時和跡部拌嘴的時候,那個妹子挺身而出訓斥了跡部hhhhhhh

  102樓微笑的仙人掌:

  心疼樓上的手速

  103樓卡布利艾露:

  qaq

  104樓詐欺詐:

  你說的那是我女朋友謝謝

  105樓兩把刷子:

  一腳踹翻這碗狗糧

  106樓七海撩我不要停:

  啊啊,那個妹子我知道,超級可愛的(*/w╲*)當時七海帶著她去看過我們的迎新晚會排練!說起來啊,我還覺得奇怪,跡部少爺辣麼傲慢的一個人怎麼會拉下臉來和一個小女生吵架,原來是因為愛~

  107樓十樹雲:

  →v→喔謔~

  108樓切糕之神:

  傻兒子,跟女朋友吵什麼架?趕緊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上好好寵著啊!不說別的,買買買才是正道啊!

  109樓一把糖:

  我們就這麼輕易地接受了跡部傻兒子這個設定真的好嗎?我拍著良心告訴你,好!!!

  110樓就是路人丙的那個路人丙:

  啊,說起來,我有一次在校外的咖啡廳看到他們倆了

  111樓才不是眼線呢:

  什麼什麼!發生了什麼!

  112樓五月桃:

  我好心疼小黃的樓層哦

  113樓紮欺詐:

  請允許我笑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114樓一把糖:

  讓路人丙把話說完!

  115樓就是路人丙的那個路人丙:

  o(≧v≦)o~~其實我遇到那件事跟樓主的差不多啦,也是畫畫,不過不同的是,當時是他們倆在互相畫對方的畫像~我記得應該是他們兩個公開關係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跡部少爺一直看著七海醬,七海醬卻沒抬過頭,不知道是不是在憑記憶畫→v→,反正我是一直圍觀到他們倆畫完了為止的。畫成什麼樣子了我也不知道,反正看表情他們倆都挺滿意的~哦對了,跡部少爺進去就拍了一下七海醬的腦袋,感覺好親昵呢~

  116樓十樹雲:

  →v→丙丙被我傳染了呢~

  117樓切糕之神:

  這真是個……很有甜度的818,是在下輸了

  118樓據說艾迪要起的很長才能火:

  好了我又來了,女神還沒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跡部少爺突然傻笑起來了,我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這個愛豆還要不要追了

  119樓兩把刷子:

  想把那個說女人談了戀愛之後智商為負的人拖出來暴打一頓,然後指著跡部少爺對他說:看到了沒?打臉疼不疼?

  120樓一把糖:

  大家好,我是跡部少爺的智商,他不要我了——

  121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嗨嗨~我來了~為了證明我的話的真實性,特意附上證據圖一張~[圖片]因為我是用膠捲拍的,所以用終端拍圖又修整了一下花了一點時間~

  122樓尊是鹹魚:

  其實是,我們家的人,都在搶著看,所以多多良,傳不上來(`)但是七海和景吾,真的好看

  123樓切糕之神:

  七海寶寶好看,大少爺就算是光著腳丫子卷著褲腿站在海裡也一點都影響他的美貌,嗯,真的

  124樓兩把刷子:

  這是一把海鮮味的狗糧

  125樓神之子:

  我仿佛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詐欺詐

  126樓詐欺詐:

  不是仿佛,那就是我。十束哥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為什麼要拍我被浪頭拍翻還沒爬起來的時候???

  127樓尊是鹹魚:

  因為你,搶走了真梨

  128樓卡布利艾露:

  不,講道理,我覺得跡部挽著褲腿其實還挺……可以的

  129樓一把糖:

  本來我想說樓上直男審美,但是我看久了之後覺得……艾瑪真的挺好看的x

  130樓能比我黑的只有我自己:

  他是不是沒腿毛?

  131樓五月桃:

  阿大你給我走開!

  132樓親愛的小酒吧:

  歡迎大家來ra,牆上掛著洗出來的照片~還有獨家珍藏版喲~

  133樓紅豆泥和紅豆泥:

  未成年人禁止出入酒吧

  134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當當——又修了幾張圖給你們看~[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135樓切糕之神:

  我看到了什麼!!!!!!!!!!

  136樓兩把刷子:

  不要臉!!!!!!!

  137樓卡布利艾露:

  臥槽!!!!!!!!!

  138樓據說艾迪要起的很長才能火:

  我被雙重狗糧夾擊了!!!!

  139樓尊是鹹魚:

  你們,突然爆炸了

  140樓詐欺詐:

  我猜他們是在爆炸跡部和原野自拍的那張?

  141樓神之子:

  摟肩膀了呢

  142樓一把糖:

  那個時候他們倆還沒在一起吧???沒吧????

  143樓十樹雲:

  絕對沒有!!!!

  144樓不想當路人乙的路人乙:

  同框就是糖,摟肩膀,四捨五入就是結婚了啊!!

  145樓長腿叔叔:

  ……這都行???

  146樓微笑的仙人掌:

  所以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147樓詐欺詐:

  不可能啊!那幾天我基本上天天都和他們在一起,沒看出來他們倆要談戀愛啊!

  148樓尊是鹹魚:

  因為你,纏著,我的真梨o( ̄л ̄o#)

  149樓親愛的小酒吧:

  安娜你別跟著小七海學壞了

  150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啊那張呀~那張是七海說要跟跡部合影,跡部長得高嘛,所以就他拿著拍立得啦~

  151樓切糕之神:

  不不不重點是摟肩膀了!

  152樓紅豆泥和紅豆泥:

  摟肩膀怎麼了嘛?

  153樓親愛的小酒吧:

  小世理不懂了吧~摟肩膀就表示很親昵了呀~不過小七海從小在熱情奔放的義大利長大,大概不會覺得有什麼吧~

  154樓兩把刷子:

  可是,跡部少爺別說摟女生肩膀了,他身邊連個女生都很少站吧?

  155樓五月桃:

  對哦,除了栗原同學,不過也是因為從小認識的關係吧?比跟別人的關係稍微親密一些

  156樓十樹雲:

  須須聚聚你還在嗎?求8更多細節!

  157樓尊是鹹魚:

  我們去的時候,七海和景吾坐的同一輛車,車上的細節,不知道

  158樓只是個路人甲的路人甲:

  腦補一萬字……

  159樓卡布利艾露:

  我一直以為跡部是個很正直的人!!!

  160樓神之子:

  白石你想多了

  161樓詐欺詐:

  原野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還沒睡醒呢,你想多了

  162樓切糕之神:

  想像的空間還是要有的!!須須聚聚不要停啊!

  163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哈哈哈須須聚聚是叫我嗎?嗯我想想啊~他們倆當時看起來關係真的不算融洽吧,一直吵啊吵的,不過都是七海在嗆跡部,跡部最後感覺就是懶得跟你吵了哈哈哈,兩個人特別可愛。但是看起來關係又不錯的樣子,七海烤好了肉之後還會給跡部吃~

  164樓尊是鹹魚:

  我想起來了,殺魚的時候,景吾受傷了,七海超級擔心的,還給他包紮

  165樓詐欺詐:

  我真的跟你們一起去海邊了嗎?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166樓兩把刷子:

  要你何用?

  167樓一把糖:

  要你何用?

  168樓卡布利艾露:

  要你何用?

  169樓五月桃:

  要你何用?

  179樓長腿叔叔:

  要你何用?

  180樓尊是須須:

  雅治,用來刮魚鱗

  181樓能比我黑的只有我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82樓蔬菜拔刀:

  我居然看了半個小時的818

  183樓大義無霾:

  不用愧疚伏見君,大家都在看

  184樓鮫鮫鮫鮫:

  完蛋了,我的外勤!!!

  185樓白色豆餡不可愛:

  哇啊啊啊啊看著看著忘記時間了!!我得去喂白色豆餡燉豆腐了!

  186樓b先生:

  嘴上說著不喜歡白色豆餡燉豆腐結果還是很積極啊,不過我想知道,為什麼我也在看818?

  187樓親愛的小酒吧:

  我說你們政府人員都不用工作的嗎?

  188樓五月桃:

  作為七海的室友,我覺得我真是太不合格了,我居然沒辦法給你們818

  189樓切糕之神:

  哎!!你不說我們都忘記了你是七海醬的室友!!!她在宿舍裡都沒提起過嗎!!!

  190樓五月桃:

  七海最近都不怎麼回寢室誒,那次她回來我問過她是誰先告白的,她也沒有回答我,哭唧唧qaq我什麼都不知道!

  191樓才不是眼線呢:

  誒誒!小桃子收集情報那麼厲害都不知道???

  192樓切糕之神:

  _(:3」∠)_啊好想看一線的情報啊,話說樓主呢?

  193樓據說艾迪要起的很長才能出名:

  這裡這裡!沒有什麼新的情報,女神還在睡覺,男神還在戳她臉蛋,還有兩分鐘就下課了,感覺女神也不會醒,目測會睡到下課之後~

  194樓詐欺詐:

  要是中午跡部沒有準時出現在餐廳裡,說明他在教室陪他睡著的女朋友

  195樓神之子:

  福爾摩治

  196樓安娜拽著king的須須說:

  反正關於海邊那次大概就這樣啦~哦對了,七海還帶著跡部來我們家酒吧了~當時七海在唱歌,跡部就一直盯著她看,還被七海打趣:你一直看著我,是不是愛上我了?哈哈哈~

  197樓尊是須須:

  就是,我都看出來了

  198樓十樹雲:

  還吃什麼午飯?不吃了不吃了,飽了!

  199樓兩把刷子:

  海鮮味的狗糧,還混著一點點酒精的味道

  200樓卡魯賓的ponta:

  窺屏,占200

  201樓親愛的小酒吧:

  想看照片的隨時來酒吧喲~鎮目町的ra~

  202樓蔬菜拔刀:

  目測最近沒生意了,草薙先生廣告都打到這裡來了,弁財,記著回頭重點排查ra有沒有未成年人出入

  203樓b先生:

  是,伏見先生!

  204樓據說艾迪要起得很長才能火:

  下課啦!!!天哪女神好厲害,那麼吵還睡得著,不過樓主要去搶飯了qaq今天有超級好吃的奶油鋦飯!

  205樓詐欺詐:

  我們已經在餐廳了,坐等兩個秀恩愛的

  206樓十樹雲:

  求繼續直播!

  207樓一把糖:

  此貼要火

  208樓尊是鹹魚:

  盯著

  209樓切糕之神:

  坐等詐欺詐的直播啦~

  210樓卡布利艾露:

  我也能直播的~

  211樓詐欺詐:

  吃你的飯吧!

  ======================================封=======================================


第85章 端倪

  見七海呆呆地看著自己不說話,跡部玩味地勾起了嘴角:「啊恩,陶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貌之下了嗎?」

  七海點了點頭:「有一點。」

  跡部佯裝不滿:「為什麼只有一點?難道還要一點點刷嗎?」

  七海誠懇地回答道:「因為我不是一個膚淺的人,我不光只看臉的,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錢。」

  對七海談錢這件事已經免疫的跡部巧妙地轉移了話題:「走了,去吃午飯。」

  「誒你說要給我加錢的!」七海急忙追上去。

  「本大爺說話算話,你擔心什麼?」

  「哦哦哦——那你是給我月結嗎?」

  「看我心情。」

  兩個人一路走到餐廳,接受了路人不少的注目禮。

  跡部早就習慣了被眾人所矚目,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而七海——跡部覺得有點奇怪,七海從出了教室之後就一直擰著眉,除非跡部跟她說話,不然自己絕對不開口,一副表情深沉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時不時地還抿抿嘴唇,看起來十分糾結的樣子。

  「你怎麼了?」跡部靠過去關切地問道。

  「啊?」七海仰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跡部,然後搖了搖頭,「沒有,我在回想剛才那個夢境。」

  「夢?」跡部皺起了眉,「噩夢嗎?」

  七海歪了歪頭:「不算吧——啊,我看到仁王了!」七海抬手一指,跡部順著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仁王,除了他之外,白石幸村和不二也在。七海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半了啊,他們怎麼還在這裡呀?」

  仁王他們顯然也看到了跡部和七海,舉起手就朝他們招手:「喂,跡部,原野,這裡!」

  七海指著自己吃驚地問道:「不會是在等我們吧?」

  「去看看。」說完之後,跡部就走向了仁王他們。

  過去之後,跡部發現,仁王他們幾個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掃,又在七海身上掃了掃,最後紛紛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居然不是牽著手。」

  七海一臉嫌棄地瞪著仁王:「你真八卦,真不明白我家可愛的小真梨怎麼就喜歡你了。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你太有欺騙性了,我家小真梨果然太單純了,就這麼被你騙走了。」

  白石拍了拍仁王的肩一臉敬佩地對他說:「不愧是詐欺師啊仁王。」

  跡部笑著對七海說:「沒關係,真梨的哥哥會好好治他的。」

  不二招呼跡部和七海:「你們別站著了,先坐下吧。下課都這麼久了,你們怎麼才出來啊?」

  跡部斜睨了七海一眼:「有些人一直在那睡覺,叫都叫不醒。」

  白石耿直地拆穿跡部:「不是你捨不得叫醒她嗎?跡部你這個傲嬌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幸村掩面:「白石你這個開口不帶腦子的毛病也真的得改改了。」

  七海眼神怪異地看著跡部:「你直接叫醒我就行了啊,幹嘛還要等我起來啊?」

  「不是說了看你睡太香不忍心叫麼。」跡部漫不經心地說道。

  七海眨了眨眼,突然就想起了跡部用手帕幫她擦臉的那一幕。抿了抿嘴,七海問道:「吃什麼呀?」

  「你先等等,」跡部朝七海做個了手勢,然後眼神不善地審視著自己的隊友們,「你們在這等我到底有什麼事?」

  七海跟著附和:「總覺得有陰謀。」

  不二笑眯眯地回答道:「沒有,就是想看看你們倆到底會什麼時候來餐廳而已。」

  跡部摸著下巴:「你們怎麼知道,我們不會在該來餐廳的時間來餐廳呢?」

  幸村微笑著回答:「只是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而已~好啦,反正得出答案了,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你們兩個了。」說著,幸村就站了起來。

  白石和不二緊跟著也站了起來,仁王按著七海的肩對她說:「十束哥好像在他們家酒吧裡的牆壁上掛了些新的照片,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是什麼,絕對有驚喜,噗哩~走了,你們倆慢慢吃,拜拜——」說完之後,四個人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七海狐疑地看著跡部:「我好像沒告訴過他十束哥他們總是在出雲哥的酒吧裡啊,他怎麼知道的?」

  跡部攤手:「我也不清楚,我覺得他們四個人今天都很奇怪。」

  「哦……我的牛肉飯。」七海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跡部。

  跡部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吃過午飯之後,跡部凝視著七海:「說吧,你到底怎麼了?」

  七海茫然地看著他:「什麼怎麼了呀?」

  跡部微微揚起下巴道:「從出了教室開始你的表情就很沉重,不跟你說話你就不會主動開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說,跟你說的那個夢境有關?」

  「嗯——」七海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重重地點了下頭,「一個一直在重複做著的夢。」突然,七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語氣急切地對跡部說,「我還有事,下午的課不陪你上了,等我解決完了再找你,回見——」說完之後,七海就拎著自己的包飛快地奔出了餐廳。

  「喂——」跡部喊了一聲,但是七海已經跑的沒影了。他不禁納悶,也不知道七海突然發生了什麼事,跑的這麼快,叫都叫不回來。他瞥了一眼餐桌,伸手把七海遺落在上面的終端撿了起來。那是跡部買給七海的終端,來的路上她一直用手拿著,剛剛吃飯的時候放下了,估計是因為跑的太急所以忘記拿了。

  「就不能把我送你的東西好好收著嗎?」像是自言自語般地抱怨了一句,跡部也走出了餐廳。

  七海一路飛奔到了圖書館,然後找了個沒有人的角落拿出了她的畫本。她的畫筆飛快地在上面補充著那座房屋的細節,好像在害怕現在不畫出來就會忘記一樣。

  七海想起來了,自己剛剛在夢裡的時候就是見到了這座房子。

  上一次夢到藍色的房子時,她穿過那棟房子去了後面的花園,看到了三個人,那三個人都看不清臉。但是這次,她看清了其中一個,就是那個穿著白色小紗裙、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黑色卷髮,藍色的眼睛,七海驚恐地發現,那個小女孩,赫然就是幼年版的自己。

  「七海,過來,到爸爸這裡來——」她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就像之前好幾次那樣突然響起的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果然是她的爸爸。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爸爸的聲音之後,夢境裡的七海突然轉身,瘋了一樣地沖進了房子裡。她在房子裡四處遊蕩著,從一樓跑到二樓,每一個房間都被她打開了門。她從二樓走廊的盡頭往外看,看到的就是看起來非常幸福的一家三口——儘管看不清爸爸媽媽的臉,但是七海卻能肯定,他們一定在笑。幼年的七海更是笑的燦爛,七海甚至能聽到她咯咯的笑聲。

  一邊回憶著夢境一邊在紙上畫著,七海沒注意到自己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整個結構圖畫完之後才松了口氣。

  跟宗像手裡的那副不同,七海的這幅添加了更多的細節。

  我以前一定來過日本。不知道為什麼,七海心裡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而且十分篤定。但是綱吉曾經說過,如果七海的爸爸要回日本,那麼他一定是知道的。然而上次七海問他的時候,他卻說不知道,那麼現在就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七海的直覺是錯的,她真的沒有來過日本。另一個可能就是,綱吉騙了她。

  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七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她盯著那副結構圖,然後摸出終端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伏見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伏見在接到七海的電話的時候有些意外,而且她是約自己出來,並不是直接去r4找他。

  到達七海說的那家咖啡店之後,伏見在裡面找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到七海,這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衛衣戴著棒球帽的女生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伏見皺了皺眉:「什麼事這麼急著叫我出來?話說你這個打扮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陽,「你不熱嗎?」

  七海搖了搖頭,然後指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去那裡坐,我有事找你幫忙。」

  坐下之後,伏見語氣懶散地問道:「什麼事不能直接去r4找我,還要出來見?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輪休?」

  「意外,本來是想說你什麼時候有空再出來也可以,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七海笑的有些狡黠。她說,「關於這件事,我找不到別人幫忙,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

  「吠舞羅的人不會幫你?」伏見挑了挑眉。

  七海搖頭:「肯定會幫,但是出雲哥和阿綱交情匪淺,我找他幫忙,阿綱一定會知道。」她定定地看著伏見,「這是一件不能被他們知道的事情。」

  伏見眯了眯眼:「所以,你不去r4找我,是怕室長知道?」

  「答對——」七海打了個響指,「上次比水流找我的事就是青之王告訴了我師父,這件事我不想被彭格列的任何一個人知道,所以,你得幫我保密。」

  伏見嗤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

  「你會的。」七海語氣堅定地說道。

  伏見冷笑:「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伏見問道,「到底什麼事?」

  七海微微一笑,把一張圖紙拍在了桌子上:「這是上次我們找到的那卷圖紙裡的房屋結構圖。跟你們手裡那份不一樣,這一份更齊全,我把所有的細節都補充好了,房子的外觀也畫了。」

  「你怎麼知道,它就是你畫的那樣?」伏見疑惑地問道。

  七海端著咖啡送到嘴邊,氤氳的水汽微微打濕了她的睫毛。她半斂著眼眸:「因為,這是我曾經住過的地方。」

  伏見愕然地看著七海,七海卻放下了咖啡杯。她說:「我需要你幫我找出這棟房子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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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球拍

  伏見眼神複雜地看著七海:「你覺得靠這些資料我能找到你說的那棟房子嗎?」

  「當然,」七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不信青之王一點資訊都沒透露過給你。他曾經跟我說過的話,你肯定也知道,順著他說的去查,應該會方便一些。」七海說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伏見眯了眯眼:「你是不是相信了室長說的話?」

  「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我正在求證,」七海面無表情地看著伏見,「我想,青之王應該也在求證。」

  伏見無言地看著七海,過了一會兒之後,他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圖紙,仔細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有些納悶地問七海:「你為什麼不自己查?」

  「我要查的話動作太大了,誰都有可能發現,」七海十分無奈地回答道,「阿骸還在日本,那傢伙神出鬼沒的,搞不好就會發現。青之王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似乎對我格外關照。還有就是,比水流。他說他知道關於我的秘密,如果發現我在查事情,他搞不好又會拿著他的那個秘密來找我,可我不想見到他。」七海攤了攤手,「總之拜託你了,動作儘量小一點。」

  「你也真是辛苦了。」伏見將圖紙對折過後裝進了口袋裡,「我瞭解了,有消息會立刻告訴你的。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謝謝你了,伏見。」七海誠懇地道謝。

  伏見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沒什麼幹勁:「啊啊,你能記住我的名字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他站起身,朝著七海揮了揮手之後就離開了咖啡廳。

  七海坐在原地,將杯子裡的咖啡喝光之後就坐在位置上呆呆地出神,良久之後才起身走出了咖啡廳。

  大概是因為網球部的訓練已經結束了的緣故,球場上零零散散地剩下了沒幾個人,看起來不是特別認真地在對打練習。七海扶著膝蓋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直起了腰。她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幾個人裡竟然有仁王,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眼熟的,但是七海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們是誰。

  「啊,來晚了嗎?」七海的臉頓時垮了下去。

  最先注意到七海的是不二,他對站在他對面的仁王說:「那不是原野嗎?」

  仁王轉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臉鬱悶的七海。他朝七海揮了揮球拍,然後大聲問她:「喂,原野,你怎麼來了?」

  不二笑眯眯地開口道:「顯然是來找跡部的呀。」

  碧綠的眼眸一轉,仁王壞笑了一下,然後問七海:「你找跡部?」

  七海用力點頭:「嗯嗯!你見到他了嗎?」

  「他已經走了啊,」仁王攤了攤手遺憾地說道,「你來晚了。」

  「啊果然晚了嗎?」七海的表情更失望了,她垂著腦袋抱怨,「叫你磨嘰叫你磨嘰,來晚了吧!」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啊恩,你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什麼呢?」

  瞬間睜大眼睛,七海迅速轉頭,看到的就是跡部扛著把網球拍,站在原地直直地打量著自己。

  想也不想地拔腿飛奔過去,七海在跡部面前站定:「你沒走呀!」

  心情瞬間有些驚喜,跡部詫異地問道:「你在找我?」

  「是啊!」七海用力地點了下頭。

  跡部保持著鎮定冷靜地問道:「找我幹什麼?」

  七海吐了吐舌頭,兩手背在伸手垂著腦袋小小聲地回答道:「找你承認錯誤。」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跡部頓時滿頭黑線。

  七海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就是,我不小心,把你給我買的終端弄沒了——」她雙手合十,閉著眼不敢看跡部,「對不起——」

  原來這個小混蛋還知道自己把終端弄丟了啊?眼裡帶著一絲玩味,跡部一句話也沒說,等著七海下一步的反應。

  等了很久跡部都沒說話,七海小心地睜開一隻眼悄悄地看了看跡部,不想他拿出了個什麼東西貼到了自己的腦門上。另一隻眼也跟著睜開,七海驚喜地發現,原來跡部給她貼在腦門上的那個東西就是她今天丟失的終端。

  「哇——」七海驚叫了一聲,剛要去拿,跡部卻靈活地躲開了她的動作,並且仗著身高的優勢將終端舉高。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七海:「啊恩,原來你還發現了它不見了嗎?」

  「怎麼會在你那裡?快給我!」七海一手抓著跡部胸前的衣服,另一隻手去搶終端,發現自己夠不著之後還蹦躂了兩下。

  感覺情況不太妙,跡部動作有些僵硬地把終端塞到了七海手裡:「給你給你。」

  「怎麼突然這麼爽快了?」七海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歡歡喜喜地摸了摸終端,「還好沒丟!」

  跡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麼喜歡啊?」

  「喜歡啊,越看越好看!」七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比起伏見那個直男審美給她挑的那部終端,這台簡直好看死了。她朝著跡部眨了眨眼,「你送的,我當然喜歡了。」這句話倒也不假。

  心跳不爭氣地加快,跡部別過頭去不自在地問道:「你……找我幹嘛?」

  「不幹嘛不能找你嗎?」七海不樂意地問道,「我辦完了事情本來想問你還有沒有課要我陪你上,結果發現找不到終端了,然後就順著我今天走過的所有的路去找了一遍,最後回來的時候就晚了。誒對了,你是在哪裡找到的啊?」

  「你中午吃飯的時候放在桌子上了。」跡部回答完之後,就看到七海的表情瞬間垮了下去。

  七海扁了扁嘴:「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了,費那麼大勁。」別說是走過的路了,就是沒走過的路她都找了一遍。不過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也是非常難得的體驗。

  跡部伸手揉了揉七海的腦袋,然後略帶好奇地問道:「你剛剛在自言自語地說什麼呢?」

  「仁王說你走了,我就嫌棄自己剛剛來的時候太磨嘰了,沒想到你沒走,」七海扁了扁嘴,「仁王那丫騙我。」

  原本還好整以暇地圍觀跡部和七海兩個人發狗糧的仁王突然被跡部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他球拍都差點掉地上了。

  「我覺得跡部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仁王摸著鼻子訕訕地對不二說道。

  不二笑眯眯地回答道:「你拿他女朋友尋開心,他當然會不爽了。你不會忘了,跡部可是我們部裡第一護短的人吧?」

  仁王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我是不是現在就跑比較好?」

  不過跡部顯然現在並不想找仁王的麻煩,他只是對七海說:「快要比賽了,所以正選每天要多訓練半小時,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剛剛只是去整理了一下出場名單。」

  七海眨了眨眼:「可是,我上次來的時候,有很多人在看,這次都沒有了啊,所以我以為你們都已經結束了呢。」

  「如果是排位賽的話,可以看,但是訓練不行,人太多會受影響。你跟我來。」說著,跡部走進球場,拿起自己放在一邊的球拍,然後走向了仁王。

  仁王一臉悲痛地對不二說:「我可能要邁向破滅了,記得替我多燒點紙。」

  不二只是眯著眼睛笑容愉悅地對仁王說:「拜拜仁王——」

  皮下肉不笑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跡部,仁王乾巴巴地問道:「部長大人找我有事嗎?」

  跡部似笑非笑地看著仁王:「啊恩,本大爺只是覺得,你好像太閑了,所以想跟你來一場賽前的熱身。你不會拒絕吧?」

  如果放在平時,跡部說要跟仁王對打,仁王肯定一百個樂意,但是現在——他看了看跡部身後的七海,然後靈機一動提議道:「那什麼,今天訓練已經挺久的了,我覺得你有那個閒工夫不如教教原野打網球?」手把手教女朋友打網球多好,還能趁機吃豆腐。

  跡部一語不發地瞪著仁王,然而站在他身後的七海卻說:「我會打網球啊。」

  「……你會?」跡部轉過頭去狐疑地看著七海,仁王也有些不相信。

  七海點了點頭:「會一點,不過打的不好。」她從跡部手裡拿過球拍,放在手裡轉了幾圈之後對準了仁王,「我來跟你打。」

  「噗哩~」仁王沒忍住,「別鬧,我們打網球可不是鬧著玩的。」

  七海認真地看著他:「我知道啊,還好國際體育聯盟禁止異能者參加各種國際體育賽事了,不然這個地球都被你們打沒了。」

  跡部板著臉對七海說:「胡鬧,你怎麼可能打得過仁王?」

  七海不樂意了:「我要是打過了怎麼辦?」

  跡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你隨便提個要求,我都答應你。」

  七海自信十足地說:「那你輸定了。」雖然嚴格來說黑手黨的死氣之炎應該也算是一種異能,但這又不是什麼國際比賽,她稍微用一點死氣之炎應該還是可以的。

  皺著眉凝視著七海,跡部說:「你能拿一分,就算你贏了。」

  仁王掩面:「你們倆不要無視我的存在好嗎?」

  七海拿著跡部的球拍甩著胳膊:「來來來,活動活動,大少爺你的球拍握著還蠻舒服的哦。」說著,七海就走到了一邊,擺好姿勢等著仁王了。

  早就注意到他們這面的動靜,正選隊的其他人也圍觀了過來。

  不二捏著下巴:「啊咧,原野和仁王要比賽嗎?」

  忍足推了推眼鏡:「不愧是跡部看上的人,很有勇氣呢。」

  幸村笑的眉眼彎彎:「很多事情不要急著下結論。」

  白石好奇地問道:「幸村,你已經進入無我境界看到比賽結果了嗎?」

  柳生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沒說話。

  除此之外,正選隊裡還有網球部的資料分析師柳蓮二,他閉著眼睛預測:「跡部的女朋友想要打敗仁王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五。」

  千石清純摸著下巴:「那她確實很有勇氣了,不過看她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啊,老神在在的。」

  忍足謙也趴在圍欄上:「我今天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部長的女朋友,嘛啊,突然有點期待了。」

  跡部站在一邊,兩手環抱在胸前,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皺著眉死死地盯著七海。

  為了防止跡部說他欺負七海,仁王把球扔給了七海讓她發球。

  「噗哩~居然連個裁判都沒有。」仁王聳了聳肩,「我還是第一次打這種比賽。」

  謙也興沖沖地舉手報名:「我來我來!」他爬上裁判坐的凳子,然後舉起手,「比賽開始,原野發球。」

  七海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地上扔著球,心裡琢磨著:大少爺的球拍看起來好貴哦一定不能給他打壞了。這麼想著,她把球高高地拋向上空,檸檬黃色的小球在到達最高點之後開始下落,七海看準時機,對著球狠狠地擊了出去。

  「啪嗒——」伴隨著球落在地上的聲音,全場一片寂靜,靜到能清楚地聽到吞咽的聲音。

  球落地之後骨碌骨碌地滾了幾下,最後撞在跡部的腳邊停了下來。跡部低頭看著那個球,感覺像是在看著一個莫大的嘲諷。

  最後打破寂靜的是謙也,他結結巴巴地說:「發、發球無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謙也的眼睛就沒從七海身上挪開,而站在場邊的不二等人和站在七海對面的仁王也都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七海看著自己手中那個被球穿破了一個洞現在還在嗞啦冒白煙的網球拍,然後泫然欲泣地看向跡部:「要、要賠嗎?」心好痛啊!大少爺用的球拍一定很值錢啊!她怎麼就不小心給打壞了呢?

  跡部艱難地開口,一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不、用、了。」

  千石喃喃地說道:「厲害了我的哥。不是,厲害了我的嫂子。」

  幸村顯然也沒反應過來,他說:「我第一次看到雅治這麼呆滯的樣子。」

  柳生推了推眼鏡:「作為跟他相處時間最多的搭檔,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

  柳掏出自己的小本本:「要更新資料了,雖然這是個無效的發球但是能把球拍打穿的女生我還是第一次見。」

  就在剛才,他們幾個眼睜睜地看著檸檬黃色的小球鑽穿了跡部的網球拍,然後落在了七海這一側的球場上,最後滾到了跡部腳邊。

  白石拍了拍跡部的肩:「跡部,我覺得,你以後有麻煩了,沒想到你女朋友是個怪力女啊。」

  跡部瞥了一眼白石沒有說話。

  看著站在自己對面一臉懊惱的七海,仁王的表情從呆滯變成了意味深長。他走過去對七海說:「原野,你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啊。」

  七海也走了過去,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道球網。她靜靜地看著仁王:「你想說什麼?」

  「不,」仁王擺了擺手,「我記得你說過,好奇害死貓,貓有九條命,我這只狐狸只有一條命,死不過來的。」他指了指七海的球拍,「你要不要去換一個,或者我直接認輸好了。」

  七海用球拍敲著自己的肩膀:「至少讓我贏一球啊。」說著,她轉身去找跡部換球拍了。

  仁王掩面:「我怕你直接殺人滅口啊。」

  聽了仁王的話,七海停住了腳步。她微微轉過頭去,盯著仁王認真地對他說:「仁王,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被拆穿的秘密,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七海的話讓仁王也斂了說笑的心情。他問:「所以,你覺得跡部什麼時候會知道?或者,你會親自告訴他?」

  七海歪了歪頭:「不知道,聽天由命?」說完之後,她就走向了跡部。

  剛一走到場邊,白石他們就齊齊地鼓起了掌:「厲害,太厲害了。」

  七海義正言辭地指責他們:「你們這是幸災樂禍!」

  跡部接過那把球拍,放在自己眼前仔細看了看,還伸手摸了摸,最後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你怎麼做到的?」他們平時不管是練習還是比賽,雖然也都很用力,但是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最誇張的一次也不過就是國中那年看到的河村隆和石田銀的比賽,但那本來就是兩個力量型對手的較量,換成他們的話根本不會這樣。

  更何況跡部的球拍品質好到沒話說,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狗帶了?

  七海掩面:「我也不知道。」才怪!肯定是她沒把握好力度,在球上注入的死氣之炎太多,結果力量太大所以把球拍線給懟斷了。她一臉忐忑地看著跡部問道,「真的不用賠嗎?」

  跡部挑眉:「本大爺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七海開心地說道:「那你再借我一支球拍,我去拿一分回來。」

  跡部把另一支球拍遞給她,語氣有些無奈:「就你這種怪力,今天就是把所有的球拍都打斷了,都不一定能拿一分。」反正球全落在自己的場地裡了。

  七海揮了揮球拍滿不在乎地說:「不會的,這次我會注意的。」

  看著七海的背影,跡部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第87章 怪力

  看著七海重新站回到場邊,不二笑眯眯地問跡部:「看出什麼來了嗎,跡部?」

  聞言,其餘幾個人也都紛紛看向了跡部。七海那一球打的實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不知道跡部能不能用他驚人的洞察力看出七海其實不是人類。

  跡部面色深沉地回答道:「啊恩,什麼都沒有。」他抬起手,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

  聽了跡部的話,所有人都一驚。白石詫異地問道:「什麼都沒看出來?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嗎?」

  柳生冷靜地看著他:「難道你以為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了嗎?」

  白石指著跡部那把被打穿的球拍叫道:「可是她把球拍都打破了啊!你不覺得很可怕嗎?」

  不二摸著下巴:「雖然跡部是個張揚傲慢的人,但是找的女朋友卻意外的很謙虛呢。」

  忍足推了推眼鏡:「說的沒錯,明明就打的不錯,卻說自己打的不好。這可不是會一點的水準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正在跟仁王對打的七海身上。

  不僅是忍足,其他人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

  換了個新的球拍,七海成功地把球發了出去,並且開始了跟仁王的對打。

  幸村簡單地點評了一句:「看起來十分遊刃有餘的樣子呢。」

  「與其說她在跟仁王比賽,倒不如說她玩的樂在其中吧。」忍足笑道。

  反倒是跡部,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七海,一句話都沒說。

  雖然對手是仁王,不過七海接住他的球的時候,就像幸村說的,相當的遊刃有餘。

  「噗哩~是我小看你了,原野。」仁王一邊擊球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七海不以為然:「打球的時候還分心,仁王,你這是要輸啊。」

  仁王挑眉:「你怎麼肯定?」

  「因為我玩夠了。」說著,七海將球擊回去,逼迫仁王打了一個高吊球,然後跳了起來,將球狠狠地擊了出去。

  看著朝自己急速飛來的球,仁王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球場上再次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靜到謙也都不忍心說出「15比0原野得分」了。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在地上旋轉著最後冒了煙的網球,然後做了個一個看起來相當蠢的動作——伸手揉了揉眼睛。

  「冒、冒煙了……」白石結結巴巴地開口。

  不二迅速地看向跡部:「跡部,原野真的只是個普通人嗎?」

  跡部也沒想到七海會打出這種水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檸檬黃色的小球在地上旋轉了一會兒之後有一半鑽入了地裡,距離仁王的腳邊也就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而此時此刻,七海正捧著跡部的球拍走到他面前,松了口氣般地對他說:「還好還好,沒把這個打壞。」剛剛她把球擊出去的時候還有點忐忑,不過現在看來,她的力度掌握的還可以。

  跡部接過球拍,有些遲疑地開口:「你……」

  「嗯?」七海仰頭看著跡部,「當時說好的,我贏一球就行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的!」

  跡部一臉傲慢地看著七海:「我說話從來算話。」頓了頓,他狐疑地看著七海,「我都不知道你還會打網球。」

  七海偏了偏頭:「我會的東西很多啊,要給你數數嗎?」

  看著七海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跡部抬起了手:「不用了,我覺得你會的東西大概跟你的叔叔一樣多。」

  本來跡部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七海居然滿不在乎地說:「差不多吧。」

  跡部剛想吐槽,這時,謙也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原野?誒可以這麼叫你吧?」

  七海點頭:「可以,你是?」

  「啊,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做忍足謙也。」謙也撓了撓頭發笑嘻嘻地說道。

  七海捏著下巴:「忍足……是個很熟悉的姓氏。」

  一旁的忍足無奈地開口:「喂喂,我的名字這麼難記嗎?」

  比七海晚一點走過來的仁王胳膊倚著忍足的肩,攤手表示:「因為你不是可愛的妹子,所以很難被原野記住名字,別難過,哥們兒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千石拍了拍腦門:「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之前看原野調戲經理來著。」

  七海眼睛一亮:「你說阿佑!咦,你一說我才想起來,為什麼阿佑不在?她不是你們的經理嗎?」說著,七海疑惑地看向了跡部。

  跡部不爽地回答道:「我比你還想知道,她已經翹班好幾天了。」

  「我好像很久沒見她了,上次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不怎麼好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七海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人,「你們不是要比賽了?為什麼在這裡這麼閑?不用訓練嗎?」

  「事實上,我們今天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幸村微笑著說道。

  七海歪了歪頭,聽到有個人說:「原野七海同學?你的力氣,真是大的驚人呢。」

  七海朝著說話的人看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你的眼睛,嗯……看不到嗎?」

  「不,我只是習慣閉著眼睛而已。」柳解釋道。

  見柳提出這個問題,仁王也附和道:「噗哩~一點都沒錯,雖然我知道你能徒手扛大桶水,但是卻沒想到,你能把球拍給打破。」

  「最後,球都變成這樣了。」說著,謙也舉起了那個可憐的網球。因為半截埋進了地裡,所以球身上還沾著土,邊緣處還有發黑的跡象。剛剛七海和仁王對打結束之後,謙也就跑過去把球挖出來了。

  七海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仁王很厲害。」她是靠死氣之炎做了弊,仁王才是真的會打網球。

  白石不由得好奇地說道:「原野,我有點好奇,你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啊?」

  「嗯——」七海沉吟片刻,然後擼起了袖子,「我給你展示一下。」

  頓時,大家紛紛開始猜測七海會怎麼展示她的怪力,然而,七海並不是個按照套路來的人,她輕輕鬆松地把站在她身旁的跡部抱了起來——以一種公主抱的姿勢。

  「臥槽——」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七海這招真是出的他們沒有一點點防備,跡部也是一臉懵逼。

  千石再次發出感慨:「厲害了我的嫂子。」

  「原野七海!」反應過來的跡部黑著臉咬牙切齒,「快點把本大爺放下來!」

  所有人都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強力忍著笑,逼迫自己不去看跡部那張黑的跟籃球部某個王牌有的一拼的臉。

  不行了太好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自網球部正選們的內心。

  七海並沒有立刻把跡部放下來,而是深情地看著他:「可我不想讓你離開我的懷抱。」

  正選們紛紛豎起了拇指:這波可以,他們認輸了。

  跡部加重了語氣:「原野七海!!」

  「好吧好吧,」七海把跡部放了下來,攤了攤手,「唉,大少爺你太會破壞氣氛了。」

  「你這個遺憾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跡部狐疑地看著七海,然後狠狠地瞪向自己的隊友,「都不許笑!」剛剛是誰沒忍住?他都聽到了!

  柳生和柳還能保持著淡定,幸村不二和忍足也就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而白石仁王謙也和千石幾個人在聽到跡部這句話之後直接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石一邊笑一邊擺手:「對不起跡部,但是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謙也笑的直不起腰:「我認輸了,不愧是跡部,搞笑技能都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

  跡部額角跳動:「你搞清楚,這不是本大爺在搞笑!」

  結果他們幾個笑的更厲害了。

  一旁的七海吐了吐舌頭,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

  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七海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坐在她對面的跡部。這個大少爺從剛才開始就繃著一張臉,也不跟她說話。唉,長得這麼好看,幹嘛板著張臉嘛。

  「那個——」七海開口,結果收穫來自跡部大少爺眼刀兩枚。七海縮了縮脖子,有些討好地問道,「大少爺,你還在生氣呀?」

  「哼,本大爺才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跡部不冷不熱地說道,說完之後,他還看了七海一眼。

  七海真想掩面。這個大少爺真是,太傲嬌了吧?那副表情明明就是想讓她哄他啊!她伸手拉了拉跡部的袖子:「好嘛好嘛,大少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我計較,那你不要板著臉了好不好呀?你現在的表情很影響你這張臉整體的美感誒!」

  跡部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七海扁了扁嘴委屈地說:「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國文不好,已經想不出誇你的詞了,你要是還生氣的話,那我也生氣了!」

  ……這明明就是她的錯吧為什麼她還要生氣了?跡部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看著七海氣呼呼的樣子,跡部哭笑不得:「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不好!」七海回答的斬釘截鐵。

  「好好好,」跡部舉手投降,「我已經不生氣了。」

  「真的?」七海不相信地看著他。

  跡部點頭:「真的,沒騙你。」

  七海哼唧了一聲:「這還差不多。」她低頭扒了口飯,突然抬起頭問跡部,「誒對了,你說你們要比賽了?什麼比賽啊?什麼時候比?」

  跡部定定地看著七海,然後朝她伸出了手:「吃到臉上了。」

  「啊?」


第88章 懷疑

  眼看跡部的手已經伸到了自己眼前,七海突然伸出舌頭,把嘴角那粒米飯捲進了嘴裡。

  「你……動作挺快。」跡部說著,把手收了回去。他說,「是關東大會決賽。」

  「唔——」七海側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雖然不能理解,不過既然是決賽那應該是很厲害的比賽了吧?」

  跡部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只是關東地區的決賽而已,等這場結束了,還有全國大賽,不過那要等到暑假了。」

  「這樣啊——」七海恍然大悟,然後興沖沖地對跡部說,「那我去看你們比賽吧?」

  「你要去?」跡部有些懷疑,「網球跟籃球不一樣,沒有網球寶貝這一說的。」

  七海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可是因為你要參加比賽才要去看的!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膚淺的只會看腿長腰細胸大貌美的寶貝們的人嗎?」

  雖然因為七海說的那句因為他要參加比賽才想去看,但是跡部還是點了點頭:「你就是。」

  「人與人之間真是沒有愛和信任了,」七海歎了口氣,「算了算了,看來大少爺你真的不想讓我去,那我還是去約妹子吧。」

  「我可沒說,」跡部把臉扭向一邊語氣有些彆扭地說道,「你要是非要來,我也不會攔你。」說著,他悄悄地瞥了七海一眼。

  七海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跡部:「大少爺,你可真是個傲嬌啊,不過,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呢?」

  「……你少用那種撩妹的語氣來跟我說話。」跡部哼唧了一聲。原野七海這個人,真是已經撩人於無形之中了。

  七海依舊笑眯眯地看著跡部:「那你想讓我用什麼語氣跟你說話呢,大~少~爺?」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上揚的尾音,充滿了十足的挑逗意味。

  跡部眼眸一眯:「原野七海,你再這樣下去,本大爺就——」

  「就怎樣啊?」七海好奇地問道。

  「就——」跡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時,終端震動的聲音拯救了他。他指了指七海,「你的。」

  「哦哦——」七海摸出終端,按了接聽鍵,「喂,伏見。」

  終端另一頭的伏見聲音懶洋洋的聽起來沒什麼幹勁,他說:「查到了。」

  「你的工作效率可以啊。」七海不由得驚歎了一聲,「我現在不方便聽,等我明天去找你一下。」

  伏見的語氣沒有什麼起伏:「我明天會在新宿值外勤,時間是上午九點半到十二點。」

  「瞭解,明天上午見。」說完之後,七海跟伏見道了聲「再見」,然後就掛了電話。她收起終端,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跡部吧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七海不禁納悶,「怎麼了嗎?」

  「不,」跡部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和r4的人有聯繫。」他想起仁王很久之前就告訴過他的話:跡部,原野七海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是啊,為什麼呢?」七海拄著筷子歪著腦袋,「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因為雲雀先生認識青之王?」她第一次見到宗像禮司的時候,好像就是雲雀在場她才認識了這位元青之王,而且一直跟他不怎麼對盤。

  聽到七海用一種輕鬆且不以為意的語氣說出這種話,跡部知道,她對這個話題的興趣可能還沒有對面前的餐盤裡那只炸的金黃的大蝦天婦羅多。

  於是,跡部也很識趣地轉移了話題:「你明天上午有事嗎?」

  「嗯,反正快要期末考試了,大部分課程都上完了。」

  「啊恩,知道快要期末考試了還不複習?」

  「及格就行了吧?」

  「專業前十有高額獎學金。」

  「我馬上就開始複習!!!」

  坐在咖啡廳不起眼的角落裡,七海一邊玩著終端一邊給安吉拉喂蛋糕。

  「我知道黑手黨有各種匣兵器,沒想到你的匣兵器居然是蜘蛛。」在七海對面坐下,伏見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安吉拉,頓了頓之後開口道,「還是劇毒的六眼沙蛛。」

  七海點著安吉拉的小腦袋不以為然地說道:「安吉拉不咬人的。」

  伏見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會用蜘蛛當匣兵器?」

  「不知道啊,」七海攤手,「阿綱給我的,不過安吉拉很有用的,畢竟是有增值特徵的雲屬性,它能吐出大量的蜘蛛絲纏住對手。」說著,七海朝著安吉拉伸出手,看著它爬到了自己的掌心,「安吉拉本領可大了。」

  被七海誇獎了一頓,安吉拉開心地揮舞著自己的爪爪們,以表示自己現在非常的興奮。

  伏見嘴角抽了抽,咳了兩聲之後道:「時間有限,我讓日高一個人先去巡視,一會兒要去找他。我簡單地說,你讓我查的那座房子,曾經是原野一郎的房產。」

  聽了伏見的話,七海一點都不意外:「果然是這樣啊。」

  伏見挑眉:「所以,你一開始就這麼猜測了吧?」

  「不然我會說,青之王已經給出很多線索,你只要順著查下去就好了嗎?」七海低著頭,她把安吉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安吉拉便輕車熟路地順著她的衣服一路往上爬,然後從領口鑽了進去,跟她的身體融為一體。她說,「青之王給的暗示太明顯了,上次在原野家,他跟我說,原野一郎在義大利有個身份特殊的朋友,所以他的兒子極有可能回去投奔那個人。在義大利,什麼人身份特殊呢?」

  伏見冷靜地回答道:「黑手黨。」

  「原野一郎也跟我說過,他有個朋友住在巴勒莫。巴勒莫是西西里的首府,而西西里……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是黑手黨聚集的地方。」七海歎了口氣,「這些還只是推測,你說說你查到的吧。」

  伏見點了點頭:「因為你說了,讓我順著室長給過的線索查,所以我直接調查了原野一郎的財產。原野家的房產一共有四處,其中東京本宅是他現在住的,另外還有一套在郊外,是一幢度假別墅,另外兩套,一套在京都,一套在橫濱,這兩套都是十分普通的房屋。不過——」伏見話鋒一轉,「原野一郎這個人從政多年,是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所以我暫時只能查到這些,那兩套房子具體在哪兒我也不清楚,哪一套跟你畫給我的圖紙一樣,我也沒有查到。」

  七海雙手十指交叉抵住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認真地說道:「看來我得去一趟原野家。」

  伏見本來想說些什麼,不過他皺了皺眉之後沒有開口。但是他猶豫的表情卻被七海捕捉到了,只見她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了?你有話要說?」

  「不,沒什麼。」伏見別過頭去,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有些煩躁地開口,「煩死了,我說,萬一你真的是原野家的人,你會怎麼做?」

  七海無所謂地回答道:「不會怎麼做啊,我只是想搞清楚而已。」

  伏見直視著七海的眼睛:「你記不記得,室長問過你,萬一你成王了,你會怎麼做?」

  「去死啊,不過這種事也不會發生吧?」七海想當然地回答道。

  伏見搖了搖頭:「不,如果你真的是原野健司的女兒,那這件事就有可能了。」

  七海微微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伏見。

  「嘖,」伏見嘖了嘖舌,然而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室長跟我說,當初三輪一言的預言是,原野家的人,會成王。但是,原野健司至今都沒有成王。假如你真的是他的女兒,而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那麼,會成王的,就只有你了。」

  七海愣愣地看著伏見,最後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可是,我沒有異能,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有沒有異能。」

  「原野健司的異能是在十八歲之後覺醒的,或許你只是還沒有覺醒而已。」伏見又嘖了嘖舌,「真是麻煩。」

  七海垂著頭:「關於我爸爸的事情,我打算回義大利之後再調查的。」不過現在看來,回去再調查對她來說似乎有些太慢了。

  伏見喝了口咖啡道:「什麼時候調查,都是你的事。我看過室長那裡關於你的資料,你好像過了八月份的生日就滿十八歲了吧?嘖,如果真的異能覺醒了——」

  「那我大概就很無敵了吧?」七海開玩笑般地說道,「你想啊,我本來就有黑手黨的死氣之炎了,再加上異能者的能力,估計我可以正面懟你的室長了。」

  「請務必不要那麼做,會給我們添很多麻煩的。」伏見面無表情地說道。

  七海擺了擺手:「我又不是真的要懟他。誒對了,你不是要巡視嗎?快去吧,謝謝你幫我做的調查,接下來可能要靠我自己了。」

  「嗯,」伏見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說完之後,伏見就起身走出了咖啡廳。

  七海側目看著伏見,等到他的身影走出了咖啡廳之後才摸出終端,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白蘭,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想讓你,幫我調查我爸爸。不,沒開玩笑,我現在很認真。嗯對,不要讓彭格列的人知道……」

  七海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都忘記是什麼時候了,尤尼曾經替她預測過一次她的命運。雖然忘記了是什麼時候的事,但是七海卻始終記得,當時尤尼的表情——震驚,慌亂,悲憫。

  「尤尼?」小小的七海手掌貼上尤尼的臉頰,「為什麼這麼難過?」

  尤尼搖了搖頭,伸手抱住了七海:「沒什麼,七海。」

  小的時候七海不懂,後來慢慢的,她才知道,尤尼能夠預測別人的命運。她這才想起當初尤尼的表情,然後她就知道,大概是因為她的命運並不怎麼好,所以尤尼才會難過的吧?畢竟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尤尼有那樣的表情。

  畢竟,尤尼的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是溫暖而治癒的啊。

  想到尤尼溫暖治癒的笑容,七海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綱吉。同樣是大空,綱吉的笑容也一直都是溫暖的,看著她的眼神也充滿了包容。

  然而就是這樣的綱吉,撫養自己長大的綱吉,七海卻突然不信任他了。

  她這是怎麼了?


第89章 探索

  坐在教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七海一邊盯著老師,一邊拿著筆在本子上胡亂地畫著。

  當然了,所謂的不起眼,只是她自己覺得,畢竟她身邊坐了個非常惹眼的人,想不起眼那是不可能的。

  七海也是沒有想到,跡部竟然真的來陪她上課了。她兩隻眼睛看著講臺上的老師,看似認真聽見,其實眼神早就放空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聽了些什麼。這是這門課本學期最後一節課了。

  斜過眼去瞥了一下七海的本子,跡部不滿地開口說道:「坐在本大爺身邊,你居然還有心情畫別的男人,嗯?」

  「啊?」七海回過神來茫然地看了跡部一眼,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本子,表情便不由得深沉起來。

  見七海臉色不對,跡部也就沒有了調侃的心思。他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七海合上本子,瞅了一眼跡部的本子之後納悶地問道,「你在我的課本上寫了什麼啊?」

  跡部斜睨著七海:「你果然沒認真聽講,最後一節課了還敢走神,也就你敢這麼做了。」他把七海的課本推到她面前,「重點。」

  「重點?」七海眨巴著眼睛,「是什麼?」

  不知道到底要從何開始吐槽的跡部突然想起七海曾經說過的話,於是忍住了吐槽的*,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就是考試的時候會考的東西。」

  「哦哦!」七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翻了幾頁之後認真地稱讚道,「大少爺你寫字真好看誒!」

  跡部頓時露出了一副傲慢的表情:「那當然,本大爺做什麼都是完美的。」然而他說完之後就發現,七海又走神了。跡部不由得皺起了眉,「你到底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七海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沒什麼——」

  「不可能,」跡部語氣堅定地說道,「你肯定有事,為什麼我問你的時候你一定要說沒什麼?」七海有些詫異地轉頭,卻看到跡部的表情有些複雜,眼神裡還帶著幾分失望,「你就不能信任我一下嗎?」

  「誒?」沒想到跡部會說出這種話,七海一時間有些怔愣。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跡部,直盯得對方有些窘迫地別過頭去,語氣也有些彆扭:「不,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七海眼睛骨碌一轉,然後壞笑著靠過去:「大少爺,你說實話,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嗯?這麼關心我的事情。」

  跡部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而已。」我只是覺得,我對你其實一無所知。

  環視了一下四周,七海湊到跡部耳邊悄聲對他說:「這裡人太多了,等沒有人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說完之後,七海就坐正了身體,對著跡部給她畫的重點假裝自己在認真聽課。

  而跡部卻僵直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顆心臟狂跳不已。剛剛七海靠他那麼近,說話的時候呼出的氣體掃著他的側臉,讓他差點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好像陷得太深了。

  下了課之後,因為七海說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所以跡部乾脆就帶她去了生徒會室。他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七海認真地看著跡部:「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記得我八歲以前的事情了吧?」

  跡部點了點頭,然後挑眉:「難道你現在想起來了?」

  「沒有,但我覺得快了。」她從包裡拿出了筆記本,然後翻開了上課畫的那一夜推到了跡部面前,「你看,這是我上課畫的那張畫像。」

  跡部先是看了七海一眼,然後才探過頭去看那張畫像,過了一會兒之後他狐疑地問道:「這是?」他心裡隱約有個猜測,但是不太確定。

  七海定定地回答道:「這是我爸爸。」

  「果然。」跡部摸著下巴,「你爸爸……長得真的跟平藏叔叔很像。」

  七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如果你也這麼說的話……」

  「你說什麼?」跡部沒聽清七海說了什麼,於是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

  七海搖了搖頭:「沒什麼,大少爺,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七海本來只是想讓白蘭幫自己查一些關於自己爸爸的資料,但是她沒想到,白蘭居然親自來了趟日本。

  接到白蘭電話的時候,七海正在市立圖書館查資料。感覺到自己的終端震動了起來,七海拿出來一看,原來是白蘭打給他的。七海迅速地跑到外面去接了起來,白蘭輕佻又帶著幾分甜膩的熟悉聲音就傳進了耳朵裡:「喲,小七海,你現在在哪兒呢?」

  「在日本啊,你不是知道嗎?」七海有些納悶,不知道白蘭為什麼要這麼問。

  白蘭愉悅地回答道:「具體一點嘛~因為我現在也在日本呀。」

  「……你沒事兒跑來日本幹嘛?」七海不由得滿頭黑線。

  白蘭故作驚訝地說道:「啊咧,小七海,你之前拜託我幫你的忙可不是這種語氣哦~」

  「你查到了?這麼速度?」七海詫異地問道。

  「嗯哼~」白蘭的尾音帶著習慣性的上挑,「出來見一面吧~」

  看到白蘭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副輕鬆愉悅的樣子,七海對這個世界產生了那麼幾秒鐘的懷疑。她疑惑地問道:「你自己來的?」

  「對呀,難道小七海還想我和誰一起來嗎?」白蘭笑眯眯地問道。

  七海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是尤尼。」

  白蘭臉上笑容依舊燦爛,語氣卻相當無情:「想都別想。就是因為知道小七海你會對小尤尼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我才沒有帶她一起來。」

  「不,其實我這次是有事……算了,等回義大利也一樣。誒對了,藍波沒跟你一起來?我記得前段時間你們倆就跟連體嬰一樣。」說著,七海臉上帶上了幾分嫌棄。

  白蘭意味深長地看著七海:「可是,說不讓彭格列的人知道的,不是小七海你嗎?」

  七海盯著白蘭看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時間正好接近中午,兩個人乾脆先去吃了飯,在料理店的包間裡,白蘭拿出了自己查到的資料遞給了七海。

  「彭格列的資料庫很難進,不過畢竟是彭格列,如果保密工作做得不好,恐怕也很難在黑手黨界立足這麼久吧。」白蘭漫不經心地說道,「普通的資料庫裡並沒有你父母的資料,斯帕納花了兩天時間進入了加密區,但是卻發現了大量的資料刪除痕跡。放心吧,斯帕納對機械以外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白蘭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七海,「綱吉君似乎很不想被人知道關於你父母的事情呢~」

  七海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翻著關於爸媽的資料。

  資料一共就薄薄的幾張紙,而關於她的父親原野誠的,僅有一張,剩下的全部都是她母親奧莉格絲•洛倫佐的資料。母親的資料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七海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然後開始看原野誠的資料。一張紙,七海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上面只有一些基礎的資料,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七海不禁有些失望:「就這些嗎?」

  「不,還有,」白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在這裡。你應該知道,保密資料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留下痕跡。」他從七海手裡拿回那幾張紙,然後點燃了死氣之炎。大空的死氣之炎吞噬著那幾張紙,很快,紙張就消失不見,死氣之炎也隨之消失了。

  七海默默地看著半空,聽到白蘭說:「你爸爸是在十八歲的時候,啊,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快十九歲了,來到了義大利,然後加入了彭格列。關於他和你母親之間那些羅曼蒂克的東西我想,」白蘭聳了聳肩,「彭格列應該不會那麼閑去記錄一下吧?總之,在他二十一歲的時候,你出生了。」說著,白蘭喝了一口茶。「根據資料顯示,你父親似乎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但是具體什麼能力我不清楚,這些都被刪除掉了。中間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直到十年前發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在黑手黨界很有名,所以我也略有耳聞,你要是想知道詳細的,我覺得你應該去問綱吉君。」說著,白蘭看了一眼七海,而她只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

  見七海沒有反應,白蘭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吃起了料理。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小七海,還有件事。」

  「什麼?」七海總算有了點反應。

  「這件事還是我從小正那裡知道的,當時你爸爸去義大利好像是有原因的,從他去義大利到去世為止,他只回過日本一次。」白蘭回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嗯沒錯,只有一次。」入江正一和原野誠私交不錯,所以這個還是知道的。然而白蘭沒有想到,七海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立馬變了。他不由得有些擔心,「小七海你沒事吧?」

  「沒事……你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嗎?」七海握緊了拳,感覺指甲都要陷進肉裡了。

  「嗯——」白蘭想了想,道,「應該是十三年前,因為十四年前,日本發生了一件大事,隔年,你爸爸就帶你和你媽媽回了趟日本,呆了大概有三個月的時間吧。」

  七海倒吸了一口氣。她說:「你說的那件大事,是不是迦俱都事件?」


第90章 擁抱

  聽了七海的問題,白蘭有些意外:「你知道?」

  七海點了點頭,揚了揚自己手裡拿著的資料夾:「這裡面有。」她把資料夾遞給白蘭,以一種十分冷靜又有些低沉的語氣對白蘭說,「其實關於迦俱都事件,我聽出雲哥說起過,就是因為這件事,上一任的青之王羽張迅和上一任的赤之王迦俱都玄示都去世了,尊成了新的赤之王。而受迦俱都事件的影響,新的綠之王出現了,也就是比水流。比水流這個人,當初應該已經死了才對,但是他受到石板的召喚,在瀕死之際成王了。只是——」七海變了變臉色,「他失去了心臟,現在全靠石板的力量存活著,」說著,七海捏起了下巴,「難怪他一定想要得到石板……」

  白蘭夾了個壽司不以為然地說道:「這種人,跟死了也沒區別了吧。誒對了,那上一任的綠之王呢?」

  「綠之王嘛,」七海揚了揚下巴,「圖書館的資料裡沒有記載,但是既然比水流成了新一任的王,那他應該也不在了吧?」如果她的爸爸真的是原野健司,那至少說明,上一任的綠之王對他已經不存在威脅了他才會回到日本。「關於綠之王,我覺得我得去問問伏見r4裡肯定有更齊全的資料,或者一些保密的資料。」

  聞言,白蘭的表情變得神秘起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七海眨了眨眼:「什麼?」

  「上一任的綠之王,沒有死,他還活著。」白蘭的語氣依舊輕快,像是在說著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

  七海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到跡部電話的時候,七海還在天臺上吹風。她覺得腦子裡有點亂,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事情,她一時之間還沒辦法捋順。因此,在聽到跡部聲音的一瞬間,七海沒來由的就產生了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你跑到哪裡去了?發短信給你也不回。」跡部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

  「我——」七海支吾了一下,「上午去辦了點事情。」

  聽出七海的情緒不是很高漲,跡部便換了副語氣關切地問道:「怎麼了?聽起來不太高興,嗯?」

  七海懶洋洋地回答道:「沒有啊,就是——嗯好吧我就是不太高興。也算不上不高興但就是有一點鬱悶。」她現在被那些只露出了一點點蛛絲馬跡的事情搞得一頭霧水,心裡難免有些煩躁。

  跡部也沒跟她廢話,直接問了句在哪兒,等到七海回答之後,他簡單地說了句「等我一下」之後就掛了電話。

  十分鐘之後,跡部就出現在了七海面前,惹得原本心情鬱悶的她忍不住笑著問道:「你是召喚獸嗎?」

  「嗯哼,」跡部瞥了她一眼,「能讓本大爺做召喚獸,那你面子可真不小。」

  七海用兩隻手在自己的臉旁邊比劃了一下:「是啊,我的臉有這——麼大呢。」

  盯著七海看了一會兒,跡部問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鬱悶了?」見七海不說話,跡部了然,「又是不能說的?你的秘密還真是多啊。」

  七海注視著跡部,語氣認真地對他說:「這是非常麻煩的事,你不要摻進來比較好。」

  跡部攤了攤手:「好吧,你不說我就不問了。」看著七海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跡部輕咳了一聲,眼神望向了一邊,「鬱悶的時候是不是買東西比較容易發洩情緒?說吧,有什麼想要的?」見七海眼神怪異地看向自己,跡部有些彆扭地問道,「看我幹嗎?哄女朋友不是不是男朋友應該做的嗎?」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好歹名義上你是我女朋友,本大爺可以哄哄你。」

  「一個擁抱。」七海豎起了一根手指。

  跡部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狐疑地看著七海:「你說什麼?」

  「我說,想要一個擁抱啊。」七海一臉坦然。

  跡部有點糊塗了:「一個擁抱就行了?」

  「是啊,就行了。我以前覺得難過的時候,我叔叔和阿姨總是會抱抱我,然後我就不難過了,」七海低下頭去,聲音也輕了很多,「所以,一個擁抱就夠了……」

  摸了摸鼻子,跡部張開雙臂,有些不確定地問七海:「像這樣嗎?」

  「嗯。」七海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抱住了跡部。她把臉埋在跡部的胸口,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後背。

  感覺到懷中的少女身體微微地顫抖著,跡部一時間有些懵逼,不知該作何反應,張開的雙手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摟著腰的話,好像顯得有點輕浮,要是就這麼放著——看起來好像白癡。

  驕傲自信又張揚的跡部大少爺,第一次為這種小事犯了難。最後,他的手也只是落在了七海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幾下之後,用一種柔和的語氣安慰道:「好了,別難過了。」

  過了很久之後,七海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嗯。」她從跡部懷裡出來,仰頭看著他,語氣誠懇地說道,「好多了,謝謝你,大少爺,你真是個好人。」

  跡部景吾,沒有一點點防備地被喜歡的女孩子發了張好人卡。

  伏見按照七海給她的位址到達她說的地點之後,就看到她正倚著圍欄不緊不慢地喝著飲料。像是有心電感應似的,七海瞬間抬頭,然後朝著伏見揮了揮手。

  伏見快步跑過去,開口之後語氣裡帶著幾分抱怨:「嘖,我說,你這麼頻繁地找我,室長肯定跟會知道的。」

  「他已經知道了。」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你知道嗎,伏見,有一次,我陪大少爺去參加宴會,見到了青之王。他說想跟我下棋切磋切磋,但是被我拒絕了。他是那種掌控全域的人,整個棋局的走向他都清楚,所以跟他鬥,沒有贏這一說。」

  伏見奇怪地問道:「既然如此,你幹嘛還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七海豎起一根手指:「一來呢,我得躲著比水流。當然了,躲不躲的過去就不一定了。不過我想,即使我現在做的這些小動作,他也不會有什麼舉動的。因為我現在是在瞞著彭格列查這件事,這反而是他想看到的。」

  伏見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七海的手指:「第二呢?」

  「第二啊,當然是因為青之王了,」七海喝了口咖啡愜意地回答道,「我說過了,青之王是能看透整個局勢的人,既然別人都沒有什麼反應,那他何必做那個出頭鳥呢?而且,青之王是個很有惡趣味的人,他知道我不想讓彭格列知道這件事,所以對這件事會朝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很感興趣。另一方面,他應該也很想知道,我會查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這會省掉他很多事情。靜觀其變,坐享其成,青之王的算盤打的比誰都響。」

  伏見點了點頭:「說的也對。我想,以室長的城府,從你一開始找我,他就知道了。」

  七海打了個響指:「聰明~再說了,他是你們r的王啊,你做點兒什麼小動作,他一開始不知道,難道後來還會不知道嗎?尤其是——」她朝著伏見伸出了手,「這些可都是加密過的檔。」

  伏見「嘖」了一聲,然後把終端拿了出來:「你的拿出來,我傳給你。」

  七海把手機拿出來,然後接收了伏見發過來的資料。她聽到伏見用慣有的沒有幹勁的聲音問道:「你查個死人幹嘛?」

  「他沒死。」七海冷靜地回答道,「白蘭告訴我的。」七海抬起頭,「鬼木十方,也就是上一任的綠之王,還沒死,」她看著伏見頓時怔住的表情一字一頓地告訴他,「他現在,被關在復仇者監獄裡。」

  伏見震驚了好半天之後才回過神來:「你是說,他沒有在迦俱都事件的時候死亡?」

  「你的意思是,資料記載的就是鬼木是在迦俱都事件的時候死亡的嗎?」七海晃了晃手裡的終端。

  伏見點頭:「嗯,我大體地流覽過一遍。」

  七海捏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我現在也還沒有完全查清楚,白蘭說十年前攻擊彭格列,殺害了我父母的人就是鬼木。」

  聽到這裡,伏見又疑惑了:「十年前?」

  「嗯,十年前,彭格列遭受過一次外敵入侵,我父母就是在那個時候去世的,我也是因為那次事件失憶了。但是如果是鬼木的話,很多事情就說不通了。」七海皺著眉說道。

  伏見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七海說的是什麼。資料記錄顯示,鬼木十方是在迦俱都事件的時候去世的,因為比水流成了王,鬼木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消失了。王的生命和達摩克利斯之劍是一體的,如果劍不在了,代表王的性命也消逝了,所以,儘管當初沒有找到鬼木的屍體,但是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就算當初鬼木沒死,但是沒有了達摩克利斯之劍,他也就沒有異能了吧?他怎麼可能進攻得了彭格列?還殺害了你的父母?」伏見納悶地問道。

  七海搖頭:「我不知道,這也正是我要查的地方。」關於十年前的事情,等她回到義大利之後,綱吉會告訴她。

  綱吉真的會告訴她嗎?

  看到七海沉重的表情,伏見又「嘖」了一聲。他說:「我說,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查不完的,你也不用這麼沉重吧?」

  「不是啦,」七海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今天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好像被我忘記了……」正說著,她的終端就響了起來,而且是跡部買給她的那部。她接起來奇怪地問道,「大少爺?你找我有事嗎?」

  終端那頭傳來了跡部咬牙切齒的聲音:「原野七海,你是不是今天忘記了什麼事?」

  「我記得我忘記了什麼事,但是不記得是什麼事了。」七海嚴肅地回答道。然而說完之後,七海就聽到了那面傳來的雜音,「不二得分,比分4比2——」七海「臥槽」了一聲,「我想起來了,今天你們比賽!」

  跡部「哼」了一聲:「下一個就是我,你看著辦吧。」

  「你等我啊,我會到的,我肯定趕得到的,你等我一下啊!」說完之後,她就迅速地掛斷,扔給伏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之後撒腿就跑。

  「……你打車去啊。」站在原地嘴角抽搐,伏見已經無力吐槽了。

  用胳膊肘撞了撞仁王,謙也朝著跡部揚了揚下巴:「部長大人的臉很黑啊,感覺籃球部的王牌都黑不過他了。」

  「噗哩~」仁王不以為然地說道,「籃球部的經理可是放話了,能比她男朋友黑的只有他自己。至於跡部嘛——」仁王聳肩,「原野說要來給他加油到現在還沒來呢,他的想法太好猜了。」

  謙也恍然大悟,隨即小聲問道:「可是,不二的比賽馬上就要贏了,原野來的了嗎?」他小心地瞟了跡部一眼,看起來有些忐忑,「我覺得很夠嗆啊。」

  仁王雙手反剪在腦後悠哉地說道:「來不來得了——臥槽!」他突然繃直了身體,轉頭看向了一個正在朝這面跑的身影,「這傢伙是飛過來的嗎?」

  謙也也跟著看了過去,隨即目瞪口呆:「臥槽,不是吧?」

  「大少爺!」七海一邊喊著一邊跑向了跡部,跑到他面前的時候差點刹不住車。

  看著堪堪停住的七海,跡部也十分詫異。他站起來問道:「你……跑來的?」

  「是啊,」七海深呼吸了一口之後,對著跡部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你看吧,我說我趕得到的。」她往前走了兩步,給了跡部一個大大的擁抱,「比賽加油,我在這裡看著你!」

  跡部點了點頭,嘴角揚起的弧度一如七海曾經看到的那樣,自信,張揚,意氣風發。他舉起手臂,剛好卡在裁判宣佈不二贏得比賽的時候打了個響指:「啊恩,陶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球技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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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福利

  趴在圍欄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場地裡的跡部,七海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下肩膀。她轉頭一看,就見仁王和謙也兩個人呲著大白牙朝她笑得分外燦爛。

  見七海一直盯著謙也不說話,仁王開口道:「忍足謙也,忍足侑士的堂弟,想起來了?」

  七海有些遲疑地點頭:「有印象了。」

  謙也抱著仁王哀嚎:「為什麼她記不住我!為什麼!我的名字有那麼難記嗎?」

  一旁的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冷靜地開口:「放心吧,你不是一個人的。」他出場那麼多次不還是沒被記住。

  七海攤手:「不能怪我啊,你們要是和大少爺的後輩那樣可愛一點的話,我肯定也能記住的。」

  「可愛的後輩?」仁王摸著下巴思索,「是誰啊?以前冰帝的?」

  七海歪了歪頭:「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越前龍馬。」

  「臥槽,原來你是說那個大掛啊。」謙也一下子瞪圓了眼,「他可愛嗎?你居然覺得他可愛嗎?」

  七海目瞪口呆地反問:「不可愛嗎?我覺得他超級可愛的呀!」

  一直在旁聽這段對話的白石嘴角抽搐地問道:「我說,跡部還在比賽啊,你們在這裡討論越前可不可愛的問題真的好嗎?」

  幸村笑眯眯地說道:「但是越前確實很可愛,而且是比較容易受年紀比他大的女性喜愛的那種可愛。」

  不二捏著下巴:「看來在這方面,我們倆的意見出奇地一致呢,幸村。」

  七海眨巴了下眼睛:「原來你們都認識他啊?」

  千石沖她擠了擠眼:「都說他是個掛了啊,國中的時候就知道他了。話說,跡部得分了喲,部長夫人~」

  「誒?」七海迅速轉頭,果然就聽見裁判宣佈跡部得了一分。

  「噗哩~」仁王倚著圍欄晃著腿,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語氣也相當的不正經,「副部長老當益壯啊。」

  謙也好心提醒他:「你小心真田聽到了給你鐵拳制裁啊!」

  仁王不以為意:「放心吧,只有赤也那個笨蛋才會做出讓副部長使出鐵拳制裁的蠢事來。話說,跡部今天狀態不錯啊。」

  「是呀,」忍足雙手環抱在胸前,「大概是因為他很久沒跟真田比賽了吧?他們倆在賽場上真是難得碰上。」

  幸村微笑著開口:「這只是一方面吧,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在。」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七海一眼。

  其他人聞言,也都看向了七海。

  不過七海沒聽出幸村的言外之意,她只是吃驚地問道:「你們也認識跟大少爺比賽的那個人嗎?他看起來好可怕,還板著臉呢。」

  仁王拍了拍七海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副部長他只是長得比較著急,所以我才說他老當益壯嘛。」

  見七海不解,不二好心地解釋道:「仁王以前和真田是一個學校的,而且是他們網球部的副部長。真田就是正在跟跡部比賽的那個,他叫做真田弦一郎。」

  千石指了指一旁的幸村:「再順便跟你說一下,幸村還有柳和仁王以前也是一個學校的,而且幸村是網球部的部長。哦對了,還有柳生,他從國中的時候開始就是仁王的搭檔啦,就是那邊的紳士。」

  見七海看向自己,柳生很有禮貌地朝她點下了頭致意。

  七海面色深沉地對千石說:「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但是我,根本記不住啊!」

  千石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接下來,比賽變得越發精彩,仁王他們也就都沒工夫跟七海閒聊,紛紛一邊看比賽一邊分析比賽的走勢。

  七海本身就會打一點網球,加上被白蘭帶著看過幾場國際比賽,所以她也看得出,跡部這場比賽打的不是很輕鬆,但是相比較而言,他還是稍微占了一點上風的。

  「感覺會拖到搶七啊——」七海點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了起來,「七海。」

  七海迅速轉頭,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阿佑!你也來了嘛?」

  栗原點了點頭,走到了七海身邊:「我是網球部的經理,所以一直都在那裡,因為你剛剛在和仁王他們說話,所以沒有看到我吧。」

  七海吐了吐舌頭:「大概是哦,我剛剛來的時候只想去找大少爺,結果仁王他們就來找我了。我要是一開始就看到你,肯定不會跟他們說話了。」一大幫臭男生哪有女孩子可愛!這麼想著,七海伸出手把栗原抱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好久沒見到阿佑了你還是這麼可愛!」軟軟香香的女孩子最棒啦——

  等到七海放開自己之後,栗原笑著問道:「七海是來看景吾比賽的嗎?」

  「恩是啊,幫他加油嘛,不過大少爺看起來不會輸誒,我覺得我來不來好像都無所謂誒。」七海扭頭看著跡部,語氣裡帶著幾分埋怨,「害我跑過來差點累死。」

  栗原喃喃道:「你不一樣的。」

  「嗯?阿佑你說什麼?」七海沒聽清栗原說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栗原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對七海說:「放心吧,他不會輸的。至今為止,他也只輸給過越前。」

  「越前有這麼厲害呀?」七海歪了歪頭,「難怪他們都說越前是個大掛。」她把放在跡部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然後有些擔心地問道,「阿佑,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是,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栗原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肯定有事。」七海的語氣很篤定。

  想了一會兒,栗原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七海:「七海,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問吧。」七海爽快地說道。

  「你是因為喜歡景吾才跟他在一起的嗎?」栗原一邊問,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七海。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剛好一架飛機從她們頭頂上空飛過,轟鳴的聲音充斥著耳膜。

  栗原一直很想知道這個問題。跡部很有錢,所有人都知道。七海缺錢,這也不是秘密。她能看出來跡部喜歡七海,但是七海……栗原拿不准,她覺得七海是個很難琢磨的人。

  然而七海卻語氣輕快甚至有些輕巧地反問道:「不然呢?」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又把問題推回給了栗原。

  栗原默默地握了握拳。她是喜歡跡部,但是她對七海也討厭不起來。可是,她對七海瞭解的實在太少了,她擔心七海是為了錢才和跡部在一起。而且,七海的私人關係似乎也很亂——正在栗原胡思亂想之際,一陣終端的震動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她抬起頭,只見七海有些抱歉地朝她笑笑,然後走到了一邊接起了電話:「嗨風太,你怎麼突然打給我了呀——」

  跡部的比賽一如七海預估的那樣進入了搶七局,看得出兩個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但是誰都不肯放棄。

  「這種場景真是見過多次了啊,先服軟的那個就輸了。」仁王倚著圍欄,「現在跡部領先一分,但是副部長咬的也很緊。」

  「很膠著呢,」不二輕聲說道,「這兩個人,也算是宿敵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已經遠赴德國的手塚,」白石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這三個人都很難纏呢。」

  謙也突然驚叫了一聲:「糟糕,跡部好像跑不動了!」

  忍足一向冷靜的表情此刻也有些崩裂:「要是再被真田拿下這分,那跡部就又只領先一分,這局搶七還得繼續打。」

  七海緊張得兩隻手緊緊地握成了拳,聽到白石他們的對話之後,她忍不住雙手攏在嘴邊做了個小喇叭,沖著場上的跡部大聲喊道:「喂!大少爺!加油啊!你要是輸了我會嘲笑你的啊!」

  聽到七海的喊聲,原本已經有些力竭的跡部猛地睜大了眼睛,揮著球拍對著那個檸檬黃色的小球狠狠地一擊,啪嗒——

  「比賽結束,跡部勝,比分7-6!」

  隨著網球的落地,裁判也很適時地宣佈了比賽的結束。

  「yaho——」七海開心地真臂歡呼,還跟旁邊的仁王擊了下掌。

  忍足遞給七海一條毛巾還有一瓶水,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我覺得還是你去給他比較好。」

  「哦好的!」七海接過毛巾和水,非常歡快地跑到了跡部面前,把兩樣東西遞給他,「恭喜你呀大少爺!」

  贏了比賽一下子放鬆下來,跡部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不過他依舊保持著自己高傲的姿態對七海說:「想嘲笑本大爺?你想都不要想。」

  「哎呀人家是為了激勵你呀!」七海把水和毛巾塞到了跡部手裡,「好啦,比賽結束了,我也得走了。」說著,七海就轉過了身去。

  跡部一把拉住七海:「你去哪兒?」

  「去見個人,怎麼,你還有事啊?」七海納悶地問道。

  跡部別過頭去:「一會兒,網球部會有慶功宴。」

  「那我下次再參加。」七海笑嘻嘻地說道。她天藍色的眼珠一轉,然後走上前去,踮著腳在跡部臉上親了一下,「勝利之吻。好啦,我真得走了,拜拜——」說完之後,七海朝著跡部揮了揮手就跑走了。

  兩個人頭頂上,有一隻白色的貓頭鷹飛向了和七海相同的方向。

  跡部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忍足他們過來叫他才回過神來。

  勝利之吻……嗎?


第92章 不安

  看著跡部臉上有些呆滯的表情,仁王伸手拍了他一下:「喂,你傻了?」

  一旁的白石一臉敬佩:「不愧是有二分之一義大利血統的人,原野的作風還真是奔放。」

  忍足笑的不懷好意:「看跡部的反應,這應該是第一次被親吧?」

  跡部嫌棄地看著忍足:「就你話多。」

  謙也不明所以地問道:「但是她為什麼跑那麼快啊?有事嗎?還想叫她一起去我們的慶功宴呢。誒會有的吧我說?雖然只是關東大會。」

  一直沒開口的栗原出聲說道:「剛剛,七海接了個電話,好像是有人要來找她吧。」

  跡部皺了皺眉,想起七海的確說自己是要去見個人。見跡部不說話,栗原便問道:「她沒告訴你去見誰嗎?」

  「啊恩,我並不關心這個問題。」跡部不以為然地說道,「走了。」

  栗原沒說話。

  另一邊,七海到達了跟風太約定見面的地方之後,仰頭看著頭頂盤旋的白□□頭鷹,沖著它吹了個口哨。

  骸梟撲閃著翅膀飛到了七海伸出的胳膊上,小表情看起來一臉的討好。

  七海卻威脅它:「你敢把剛剛看到的說出去,我就把你扒光了毛扔到小春的湯鍋裡面去,聽到了沒有?」

  雖然知道七海不會真的這麼做,但是骸梟還是一臉懼怕地點了點頭,因為安吉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爬了出來,沖著骸梟揮舞著自己的爪爪。

  「七海,你又嚇唬骸梟了?」聽到這道溫和的聲音,骸梟立馬撲閃著翅膀朝著來人飛過去,然後乖乖地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七海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之後,臉上也立馬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她轉過身去,朝著對方撲了過去,語氣興奮地叫了他一聲:「風太!」

  有著棕色短髮的男生伸手接住七海,沖著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好久不見,七海。」

  「嗚哇風太!好想風太!」七海給了風太一個大大的擁抱,天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風太你怎麼突然來了呀?你是來看我的嗎?你會很快就回去嗎?」

  風太伸手摸了摸七海的腦袋,十分有耐心地回答道:「我來一個個地解答你的問題,我來呢,也不是突然來的,前幾天就決定來了,看你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呢,我是來接小光的,因為了平大哥他們沒有時間來,所以我就來了。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媽媽了,所以來看看她。應該不會很快就回去,因為小光要明天才會放假。」風太笑眯眯地看著七海,「我也很想念七海,我們大家都很想你。」

  「我也很快就放假了!但是我要晚點才會回去,因為和朋友約好了要一起看夏日祭的煙火。」七海握緊了拳,「阿綱說,夏天的時候大家一起看的煙火是最好看的,所以我也想要看。」

  風太點了點頭:「嗯,我以前住在綱哥家裡的時候,夏天有祭典活動的時候,大家確實一起看過非常好看的煙火呢。」

  七海舉起雙手:「那我要去我要去!我打算先去奶奶家住的,等看完了煙火再回巴勒莫。你剛剛說小光明天放假?那你不還是很快就要走嘛。」

  風太揉了揉七海的腦袋:「好了,不要氣鼓鼓的了,反正你也很快就回來了呀。而且,你不是和朋友去看煙火嗎?真好,我們家七海總算交到朋友了呢。」風太欣慰地說道。

  七海皺了皺鼻子:「反正你們為了我交不到朋友這件事也是操碎了心。」

  風太笑了笑,道:「好啦,既然來了,帶我們七海去吃好吃的。聽藍波回去說,你要窮死了?」

  「不要聽他瞎說!這次我請風太吃好吃的!」說完之後,七海嘿嘿笑著,「師父大人上次來給了我好多零花錢呢。」

  跡部在跟赤司討論迎新晚會最後的細節時,冷不丁地被人用冷飲貼了一臉。他疑惑地轉頭,就看到七海朝他笑的一臉燦爛。

  「晚上好,赤司。」七海朝赤司揮了揮手,然後翻過座椅坐到了跡部身邊,同時把剛剛貼在他臉上的冷飲遞了過去,「給你。」

  跡部接過來之後納悶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七海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我說,你們這個都排練這麼久了,這學期還看得到嗎?」

  「這週五演出。」跡部挑了挑眉,「你不是說要去見個人?」

  七海無辜地回答道:「見完了呀,他是來接我弟弟的,現在去奶奶家了。

  「又是你叔叔?」

  跡部的問題讓七海沉默了一下,她捏著下巴開始仔細思索風太到底算不算她的叔叔。畢竟風太的話,其實說是玩伴更合適。因為溫柔又很有耐心,所以藍波和一平小的時候就很喜歡找風太陪他們玩。七海剛出院的時候總是跟綱吉親近不起來,但是也特別喜歡找風太陪自己玩。她說:「按輩分的話的確是叔叔誒,但是我也從來沒叫過他叔叔,都是叫名字的。哎呀——」七海揮了揮手,「那些都不重要的。」

  跡部嘴角抽了抽:「真難想像對你來說什麼是重要的,除了錢。」

  七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還有你呀。」畢竟金主也很重要嘛。

  「不愧是原野啊。」這種義大利人隨時隨地開撩的種族技能真是刻在了骨子裡,讓赤司不由得心生敬佩。

  而跡部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撩,一顆小心臟又開始撲通撲通加速跳動。他說:「你能不能——」

  「嗯?」七海轉過頭去,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跡部,甚至帶著幾分令人心生罪惡感的天真。她問,「我怎麼啦?」

  跡部掩面:「不,沒什麼……」他本來想說「你不要動不動就撩我」,結果對上七海的眼睛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撩吧撩吧,就算只是撩,他也心甘情願了。

  赤司不由感歎:「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明白跡部什麼意思,七海有些費解地歪著頭。她鼓著臉頰看著跡部,模樣看起來頗為可愛。

  跡部別過頭去,輕咳了兩聲之後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上次說要去平藏叔叔家,打算什麼時候去?」

  「唔——走之前吧。」七海回答道,「等去完了夏日祭,就去拜訪一下。」說不定能在那裡找到她想要的答案。想到那個日子越來越近,七海不由得握了握拳。只是她還沒有想好,如果她真的是原野家的後人,她要怎麼辦。如果她真的會成為下一個無色之王,她要怎麼辦。

  感覺到七海突然變得有些不安,跡部擔心地問道:「七海?你還好嗎?」

  「沒事。」七海搖了搖頭。她總覺得當王什麼的,太孤單了。王有著令人懼怕的力量,宗像跟氏族的關係如何她是不清楚,但是周防——即使是吠舞羅的人,即使是草薙和十束,多多少少都會忌憚他的力量吧?如果她也變成了王,那她是不是也會變成像周防和宗像那樣?

  因為想的太投入,所以七海沒有發現,自己不自覺地就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跡部默默地看著七海兩隻手越握越緊,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雖然不知道你在不安什麼,不過,」他轉過頭去,注視著七海的眼睛,「我說過的吧,你偶爾,也可以信任我一下。」

  七海愣愣地看著跡部,半晌之後朝他露出了笑容:「這樣就可以啦。」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跡部的手放上來之後,七海突然就覺得安心了起來。

  「咳咳——」聽到重重的咳嗽聲,兩個人一起看了過去,只見赤司一臉的無奈,,「我說,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想法?不對,是單身的我的想法。」

  跡部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能。」

  而七海只是悄悄地吐了吐舌頭。

  晚上等桃井睡著了之後,七海悄悄地用了幻術離開了寢室。之前她給周防發了條短信問他能不能晚點陪她出來喝酒,結果對方爽快地給了她一家酒吧的地址。

  「我以為你只會在ra喝酒呢。」走到周防身邊坐下,七海並沒有看他,而是對酒保說,「白蘭地,謝謝。」剛剛一進酒吧七海就看到了周防。他那頭紅毛太過顯眼,而且自帶結界,他旁邊的位置都沒有人坐。

  周防喝光杯子裡的威士卡,有些懶散地看著七海:「我一直很納悶,你的酒量怎麼這麼好。」他一個大男人能連喝兩杯威士卡就算了,七海一個小姑娘最喜歡的居然是白蘭地他就不懂了。

  七海單手托著下巴,對著酒保道了聲謝之後回答道:「不知道,可能是天生的。一開始是白蘭想捉弄我,就給我喝,結果發現居然喝不倒我。」

  周防定定地看著七海,然後指著她對酒保說:「我剛剛喝的都算在她頭上。」

  「好的先生。」酒保很有禮貌地回答道。

  七海睜圓了眼睛:「你喝了多少了?」

  「不多,第二瓶才喝了一半。」周防瞥著她。

  「可惡!」七海憤憤地喝了一口自己的白蘭地。

  周防才不管她,只是摸出一根煙來點上。彭格列裡就有好幾個老煙槍,所以七海並不介意周防在自己面前抽煙。她聽到周防問她:「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七海兩隻手握著酒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問道:「尊,你剛當上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啊?」


第93章 小光

  周防吐了個煙圈,不改自己懶散的語氣:「啊,那種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誰還會記得。」

  「那現在呢?」七海堅持不懈地追問道。

  周防原本想要把煙塞進嘴裡的動作停了下,兩根手指夾著香煙,眯了眯眼眸之後,他回答道:「還行吧。」

  「我覺得我們之間這段對話太沒營養了。」七海百無聊賴地晃著酒杯,語氣有些無奈。

  周防瞥了她一眼納悶地問道:「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因為想知道。」七海將酒杯放到吧臺上,兩隻手緊緊地握住它,「想知道,你剛當上王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有一點……害怕。」

  「有。」周防回答的毫不猶豫,臉上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本來就是破壞性的力量,說不害怕我自己都不信。」

  七海眨了眨眼:「但是那個時候,有出雲哥和十束哥陪著你吧?你還害怕嗎?」

  周防懶洋洋地回答道:「倒不如說,更害怕了。那個時候我身邊只有他們倆,萬一力量暴走了,他們倆肯定是第一個受傷的。不過,」周防話鋒一轉,「那兩個傢伙反而還挺高興的。」

  「因為跟在王身邊特別威風嗎?」七海單手支著側臉看著周防,想想那個場景也是覺得有點好笑。

  周防不以為然:「誰知道呢。」他喝了一口酒保新倒給他的威士卡,將煙頭攆滅在煙灰缸裡之後,轉頭看著七海,「你是不是也要當王了?」

  七海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呢?」

  「宗像找過我。」周防看起來又想抽煙,只是手伸了一半忍住了。「他說,你可能會是下一個無色之王,還說,你自己說的,當上王就去死。」

  七海趴在吧臺上:「不能確定吧,畢竟三輪一言留下的預言是說,原野家的人會成王,雖然我姓原野,但我不一定是他們家的人啊。」

  「最好別是,」周防的眼神少見的認真起來,「當王……一點都不好。」

  「嗯……雖然我知道吠舞羅和r4經常打架,但是真正一點不畏懼你的,是不是只有青之王啊?」七海好奇地問道。

  「你說宗像禮司啊,」這次周防沒忍住,又摸了根煙,說完了宗像的名字之後,他沉思了良久,隨即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那個人特別煩。」

  七海嚴肅地回答道:「是的,我感覺到了,看來在關於青之王的事情上,我們倆也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周防撣了撣煙灰,看起來不是很想討論關於宗像的事情。他說:「上次在機場,有人跟著你?」

  「嗯,是綠之王比水流的手下,叫……我忘了。」七海聳了聳肩。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記住名字,這是七海一向貫徹的原則。

  聽到這個名字,周防不由得皺起了眉:「又是這個人,他又盯上你了?」

  「他是不是之前幹過什麼事?好像伏見和青之王跟我說過,不過我不太記得了。」七海點著下巴回憶了一下,還是沒想起來。

  她眼巴巴地看著周防,卻聽到對方說:「太長了,等讓草薙給你講。」

  「……你要懶死了啊尊!」七海頓時憤怒起來。

  周防假裝沒有聽到七海的指責。

  雖然周防說了讓七海去問草薙,不過她並沒有時間去。因為期末考試臨近,跡部天天拎著七海去上自習,理由給的相當充分:「就你那個國語水準,我擔心你連題目都看不懂。」

  「我可以背一整部的哈姆雷特。」七海表情嚴肅地看著跡部。

  跡部頭也不抬地回答道:「啊恩,厲害,但是用義大利文寫,就算你把四大悲劇全寫上了也不會及格的。」他抬起頭,眼神裡帶著幾分嘲諷,「就你還想拿獎學金?」

  「我要是拿到了怎麼辦?」七海不服氣地反問。

  跡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我給你十倍的數額。快點看書。」

  七海鼓了鼓臉頰,想想那十倍的數額,認命地一頭紮進了筆記裡。

  走出圖書館的時候,七海已經站不穩了。她拍著腦袋哀嚎:「我為什麼想不開要來念書!我不要文憑了,我要回家!」

  跡部拎著她的衣領:「好好走路。」

  七海哭喪著臉看著跡部:「大少爺我好餓,讀書太費腦子了。」

  看著七海皺巴巴的表情跡部就覺得很想笑,但是他覺得,自己要是笑出來,某個人一定更不高興了,於是便忍住了,輕咳了兩聲之後開口道:「看你上午表現不錯,賞你頓飯吃。」

  七海對著跡部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恩有你。」

  「走吧。」

  「嗯好!」

  想到馬上要有飯吃了,七海就來了精神,她還一走一蹦躂地跟跡部說自己要吃什麼吃什麼,結果跡部問了一句:「你吃得了嗎?」

  「也是哦……」七海頓時泄了氣,不過過了一會兒之後,她又振奮起來,「列表!總有一天會吃完的。」

  跡部拿著書本在她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真貪心。」

  兩個人走出圖書館之後,就聽到有人叫七海的名字:「七海。」兩個人同時轉過頭去,就看到不遠處站了一個棕色短髮的青年,而一個一頭銀毛、看起來不過也就十歲的小男孩正朝著七海跑過來,嘴裡還興奮地叫著,「七海姐姐!七海姐姐!」

  跡部一臉詫異:「這小鬼誰啊?」

  然而七海卻彎了彎腰,一把接住了朝她沖過來的小男孩,舉起來在半空中轉了一圈,語氣相當的開心:「小——光——呀!」

  那一刻,跡部又想起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七海公主抱的恐懼。他掩面拍了拍七海的肩膀:「我說,你能不能,別這樣?」

  小男孩看起來也有些害羞,臉蛋紅紅地叫著七海:「七海姐姐,不是說好了不要再這麼玩了嗎!我已經是個男人了!」

  啥?跡部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的小男孩,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七海卻蹲在小男孩面前,伸手揉著他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好好,我們小光是男人啦,抱歉抱歉,因為看到小光太開心了所以忘記了。」

  名叫小光的小男孩鼓著腮幫子:「下次你還是會忘記的。」

  這時,風太走了過來,一手搭在了小光的肩膀上:「我接到了小光,他非要來看你,所以就帶來啦。」說完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跡部身上,「這位是七海的朋友嗎?」

  跡部朝著風太點頭致意,很有禮貌地對他說:「你好。」

  「你好。」風太朝著跡部露出了一個溫和友好的笑容,「多謝你照顧我們家七海。」

  小光卻抱住七海,一臉警惕地看著跡部。他凶巴巴地對跡部說:「不許搶我的七海姐姐!」

  你說啥?跡部又是一臉懵逼。

  風太卻扶額,看起來十分頭疼:「多麼熟悉的畫面,想當面小春結婚的時候七海你也是這樣,還有花姐嫁給了平大哥的時候你也……歷史總是在重演。」

  七海朝天翻了個白眼:「我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花阿姨會嫁給了平叔叔。」

  「你這樣了平大哥會難過的,」風太揉了揉七海的腦袋,「他明明那麼疼你,你忘了你小的時候洋娃娃都是他買的啦?」

  七海張了張嘴,最後生生地把「可他買的都很嚇人」給咽了回去,誰知道風太卻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憂傷:「雖然都很醜就是了。」

  一旁的小光見自己被無視,氣鼓鼓地盯著跡部看了一會兒之後,語出驚人地問道:「七海姐姐,這個人是你男朋友嗎?」

  這不是你這個年紀的小鬼該關心的問題吧我說!跡部無語地看著小光,小光卻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七海擰著小光的鼻子故作兇狠地對他說:「臭小鬼你瞎說什麼呢?」

  小光板著臉一臉嚴肅地對七海說:「可是我產生了危機感。」

  跡部忍不住再次嘴角抽動,這臭小鬼一本真經地在這裡胡說什麼呢?個頭不高膽子倒是不小,敢跟他搶人。

  風太一把把小光拉回來摟在身前,有些抱歉地沖跡部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家小光說話太失禮了。」

  風太的語氣很誠懇,搞得跡部反而不好再說什麼了,更何況他本身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於是便語氣隨意地回答道:「啊恩,沒關係,小孩子嘛。」

  「我可是男人!」小光拍了拍胸脯。

  跡部拍了拍小光的肩,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雖然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還是好心地提醒你一句,你一定是對男人這個定義產生了什麼誤解。」

  七海深沉地問道:「你們倆要不要進行一場男人之間深刻的討論?」

  兩個人動作一致地扭過頭去,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才不要!」

  「很有默契呢。」風太忍不住鼓起了掌,然後摸摸小光的腦袋笑眯眯地對他說,「好啦,見到七海姐姐了,我們得要回去了,奶奶還在等我們呢。」

  七海眼睛一亮:「你們還沒去奶奶那裡嗎?」

  「沒有,小光說要先見你嘛,但是已經跟媽媽說好了一起吃中午飯,現在只能讓她多等一會兒了。」風太也是很無奈。

  七海道:「那你記得跟奶奶說一聲,我放假會過去哦,我在忙著考試,所以還沒有跟她說。」

  風太笑著點頭:「知道啦,哎呀七海好努力呢,我還在想要去哪裡找你,然後想起一平說,快考試的時候大家都會去圖書館自習,所以就來等等看了,沒想到真的等到了。」說完之後,他看了跡部一眼,然後探過身去悄悄問七海,「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嗎?放心吧我不會告訴綱哥的,你師父我也不說。」聲音大小掌握的非常好,剛好可以讓跡部聽到。

  「不是。」七海回答的毫不猶豫。

  「真的?」

  「從來不騙風太!」

  小光松了口氣:「啊太好了!」

  你個臭小鬼!跡部狠狠地瞪了小光一眼,而小光也得意地瞪了回去,一旁圍觀的風太感覺,他們倆眼神交匯的時候,激發出了一道劈裡啪啦的火花。

  他瞬間就明白了。


第94章 手帕

  叮囑了七海幾句之後,風太就帶著小光離開了。跡部不禁有些感慨:「我說,你們家的人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像每次都只是來看你一眼就走了。」

  「他們都有事,看我只是順便。」七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她家那群大家長都是把飛機當成日常的交通工具,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至於他們來,待多久不重要,給錢才是重點。

  跡部眼神怪異地看著七海:「你們家……還真是挺奇怪的。」等一下,從義大利到日本的機票很便宜嗎?怎麼七海家的人飛起來都跟玩似的?跡部剛要問出心中的疑惑,就看到七海正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自己。他不由警惕地問道,「你怎麼了啊?」

  「我餓啊——我們還要不要去吃飯了?」餓著餓著就覺得很委屈,七海還扁了扁嘴。

  跡部無奈:「走吧走吧。」他剛剛是不是要問什麼來著?唉算了,下次想起來再說吧。

  被跡部押著複習了幾天之後,七海終於迎來了生命中的曙光。

  「不是我要吐槽,你們為什麼要在快期末考試的時候才舉辦迎新晚會?那叫迎新嗎?真不是送舊嗎?」七海覺得很不理解。

  跡部把咖啡遞給她:「知足吧,有的學校第二學期才弄這個。」

  七海很有眼色地趕緊拍馬屁:「嗯,因為大少爺你很厲害,所以第一學期就能搞起來!」

  赤司輕咳了兩聲:「能不能不要無視我的存在呢?」

  「好的,赤司君你也很厲害。」七海語氣誠懇地說道。

  赤司笑了笑:「突然聽原野對我說敬語,感覺很不習慣。話說,接下來的期末考試,你應付的過來嗎?你好像是第一次在學校裡參加考試吧?」

  七海還沒回答,跡部反而詫異地問道:「這你都知道?」

  赤司反問道:「你不是也知道嗎?」

  總覺得這段對話哪裡不對勁但是我又說不上來。跡部默默地看了赤司一眼,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七海兩手捧著咖啡,看了看跡部又看了看赤司,確定他們倆不準備進行對話了之後才回答道:「一下子看很多日文是有點吃力啦,不過大少爺都有幫我講,所以還可以。」

  「景吾的耐性真是越來越好了。」赤司意味深長地說道。

  跡部白了赤司一眼:「就你話多。」他看到七海在一旁嘿嘿傻笑,便不客氣地對她說,「把筆記拿出來,再背兩個重點。」

  七海把咖啡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來撒腿就跑:「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去給仁王打下手了!」說完之後她就跑的不見影了。

  赤司盯著跡部,直到對方警惕地問他「怎麼了」了之後才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你的脾氣真的是變好了不少。不對,讓我糾正一下,你在面對原野的時候,脾氣真是好了不少。」

  跡部直直地看著赤司:「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沒有,發表一下感慨而已。」赤司擺了擺手,「我記得,你和原野一開始還水火不相容,你嫌棄她她討厭你,世事難料啊。」

  是這樣嗎?跡部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跟赤司說的一樣。他還記得,他跟七海都說過再也不想看到對方這種話,結果事情卻發展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那傢伙會不會還對自己當初撞了她懷恨在心啊?跡部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七海蹦躂到了仁王身邊,伸手拍著他的肩豪邁地問道:「仁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仁王本來在給桃井化妝,聽了七海的話之後,他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噗哩,你先保證我讓你打下手的話,跡部不會找我麻煩。」

  「放心吧,大少爺本來就是拖我來做後勤的。」七海把胸脯拍的啪啪響。

  仁王瞥了她一眼:「你還是太天真了啊,原野。」打下手?跡部只是想把你放在眼前看著而已。這波恩愛秀的,他真是要給滿分了。不過既然七海這麼說了,仁王也就沒客氣,他指了指不遠處圍成團的女生對七海說,「黃瀨在裡面,你去把他拎出來。」

  七海應了一聲就朝著那群女生走了過去,桃井滿含同情地看著七海,道:「仁王君,你太過分了,七海絕對不是去把小黃拎回來,而是把他換回來啊。」

  仁王不以為然地回答道:「她被女生圍住了,我才比較好交差。讓她給我打下手?跡部會殺了我的。」

  「但是啊——」桃井伸手悄悄地指了指那面,「給跡部君樹立一大堆情敵,我覺得這樣他會更想殺了你吧?」

  仁王一巴掌糊在了自己臉上。

  太失策了!

  一分鐘之後,被女生們團團圍住的黃瀨衣衫不整地逃了出來。他驚奇地說道:「太神奇了,小七海一過去,那些女生就不理我了。」

  「小黃,你的人氣要都比不過七海了呢。」桃井笑眯眯地說道。

  黃瀨掩面:「不,這種情況下我會覺得小七海就像是小天使一樣拯救了我!不過——」他轉回頭去憂心忡忡地問道,「小七海真的沒問題嗎?」

  桃井安慰他道:「放心吧,七海現在真的是天使,因為有那麼多女孩子圍著她,她就像置身天堂一樣。」

  仁王更擔心了:「跡部一定會想殺了我的。」

  等到七海也從女生堆裡掙扎出來的時候,跡部果然黑了臉。他說:「你不是說去給仁王打下手?怎麼臉上全是口紅印?」

  七海惶恐地看著跡部:「我不知道!仁王讓我去把涼太弄出來,結果我過去的時候,那些小姐姐就不管涼太了,拉著我又揉又親的!嗚哇——好幸福!」

  本來還有些生氣的跡部在聽到七海這句話之後頓時也是哭笑不得。他拿出手帕,想了想之後又收了起來,然後對七海說:「在這等我。」說完之後,他就走向了仁王。

  「哦……」七海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跡部要讓自己在那等著,不過還是聽了他的話乖乖地站在那裡。

  因為大家都在忙著一會兒的演出,所以沒有人關心七海為什麼站在那裡。不一會兒,跡部就回來了,剛剛被他收起來的手帕現在又重新出現在了他手中,只是看起來濕了一部分。他走過去,用手帕給七海擦起了口紅印:「這樣應該比較好擦,一會兒你去洗一下臉,仁王說這種東西留在臉上對皮膚傷害很大。」

  「誒好。」七海下意識地答應下來。

  因為距離太近,所以跡部可以清楚地看到倒映在七海眼中的自己。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像小刷子一樣撓的他心裡癢癢。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動了一下,跡部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擦完了之後對七海說:「好了,你可以去洗臉了。」

  「嗯好!你的手帕給我,我去幫你洗一下。」說著,七海就朝跡部伸出了手。

  跡部皺了皺眉:「一條手帕而已,扔掉就行了,幹嘛還要費事?」

  「又不是不能用了為什麼要丟掉?」七海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不要就給我。」

  跡部無奈:「一條手帕你也要?」

  「你給不給?」

  「好好好給你。」跡部把手帕放在七海的手心,想了一下之後又對她說,「洗完了還我。」

  七海頓時睜大了眼睛:「大少爺你好小氣,剛剛還說不要了,現在又要,你到底要不要了?」

  跡部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送你條新的,但是這條我要留著。」

  七海鼓著臉嘟囔了一句:「搞不懂你。」

  跡部彎了彎唇角:「那就慢慢搞懂。我這邊還有點事,一會兒你回來,就去幕布那面找我。」說完之後,跡部給七海指了個方向。

  七海朝跡部敬了個禮,笑嘻嘻地回答道:「是,長官!」

  七海回來的時候,剛好跡部在和別人討論著什麼。他手裡拿著張圖紙,看起來全神貫注的樣子。七海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著跡部認真的側臉,一時間有些出神。

  「是不是覺得他特別好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七海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然後迅速轉頭,「阿佑?」

  栗原沒有看她,而是注視著前方的跡部:「我一直都覺得他特別好看。」

  「唔,大少爺的顏值是很高啦。對了,你不要告訴他我剛剛看著他看的發呆哦,他一定會說我是被他的美貌迷住了。」七海有些緊張地叮囑道,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沒錯。

  栗原笑了笑:「但事實就是這樣,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七海歪了歪頭,剛好跡部轉了過來。他挑了挑眉,跟旁邊的人又說了幾句之後,就把圖紙遞了過去,然後朝著七海和栗原走了過來。

  「你不用再去跟黃瀨他們對一下臺詞嗎?」跡部上下看了七海一眼之後才轉頭問栗原。

  栗原握了握拳,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正要去。」

  「那快去吧,時間不多了。」跡部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而迎新晚會在六點鐘要準時開始。

  栗原點了點頭,提著裙擺就去找桃井他們了。

  等到栗原走了之後,跡部才問七海:「你們倆剛剛在這裡說什麼?」

  「唔——誇你好看。」七海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跡部冷哼了一聲:「你這麼一說,本大爺就知道絕對不是。」

  「你看吧,我說了你不信,還要問我。」七海攤了攤手,「這個大少爺真難伺候。」

  「啊恩,要被你們倆誇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大爺就勉強相信一下好了。」嘴上這麼說,跡部的嘴角卻不由得勾了起來。

  七海「哼」了一聲,然後把跡部的手帕還給了他:「還你。」

  「已經幹了?」跡部狐疑地看著七海,「怎麼這麼快?」

  「洗手間有烘手機,我就烘了一下,烘乾了就帶回來了。」七海老實說道。不過她沒說,她在用烘手機烘手帕的時候,路過的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而跡部在聽了七海的回答之後,看她的眼神也像是看白癡一樣:「傻。」

  「不許說出來!」


第95章 蝴蝶

  跟在跡部身邊,七海覺得自己像個小跟班。她蹲在地上兩手托著腮,眼睛盯著跡部身上,隨著他的行動而轉來轉去。她默默地想到:其實大少爺這個人……也蠻好的嘛。

  跡部不經意地轉了下頭,結果就看到七海蹲在地上正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他有些忍俊不禁,跟旁邊的人交代了兩句之後就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七海問道:「你蹲在這裡幹什麼?」

  七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看你呀。」

  跡部噎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四周之後對七海說:「你要是覺得無聊,那面有個位置可以看演出。」說著,跡部就給她指了指那個位置,赤司正在那裡關注著舞臺上的情況。

  七海搖了搖頭,問道:「你很忙嗎?」

  「現在還行,怎麼了?」跡部挑眉問道。

  七海嘿嘿一笑,伸手拽了拽跡部的褲子:「過來蹲一下?」

  「我不要,」跡部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七海,「我一點都不想回想起那天晚上蹲在路邊打氣球的事情。」

  七海認真地提醒他:「你已經想起來了,而且經你提醒,我也想起來了,你還欠我二百多個氣球呢。」

  跡部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在七海身邊蹲了下來:「你為什麼老喜歡蹲著?」

  「就是喜歡呀,沒有為什麼。喂,大少爺,你要記得欠我二百多個氣球喔,我記得是二百六十多個,四捨五入給你算二百五好了。」七海大方地說道。

  跡部嘴角抽了抽:「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七海擺了擺手,然後好奇地看著跡部手裡的演出名單,問道,「那個能不能給我看看?」

  跡部把節目單遞給了七海,她接過去之後就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跡部猶豫了一下,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七海,你……有沒有很討厭我?」

  「啊?」七海不明所以地反問道,「我幹嘛要討厭你啊?」

  「就是,咳,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撞了你,態度還很差,所以——喂,你幹嘛?」跡部往後退了退,如臨大敵般地看著突然湊到他面前的七海。

  七海沒回答,只是伸出手貼上了跡部的額頭,試了一會兒之後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大少爺你怎麼了?」七海憂心忡忡地問道。

  跡部別過頭去:「沒事,我就問問。」

  「不討厭啊,而且你不說的話,我都忘記那件事了。我看起來像是很記仇的人嗎?」七海指著自己的臉認真地問道。

  太近了!跡部屏住呼吸看著距離自己只有十公分的七海,突然站了起來:「我還有事,你一會兒看完了記得把節目表還我。」

  「你就不能再找一張嗎?」

  「不能!」

  七海過去還節目表的時候嘴裡還哼著歌,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少女的祈禱?」跡部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還會這個?」

  「跟著叔叔學了一段時間鋼琴。」七海的手指在半空中虛著彈奏了幾下,「下一個節目就是少女的祈禱獨奏了呀。」

  跡部接過七海遞過來的節目單問道:「你喜歡這種嗎?」

  七海捏著下巴:「還好吧,畢竟是我學會的第一首鋼琴曲,我阿姨很喜歡這首。」因為小春喜歡,所以七海很努力地練習了好長時間,結果還被獄寺好一頓誇。

  跡部剛想說什麼,卻見七海突然轉過頭來,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

  「怎麼了?」跡部擔心地問道。

  七海拍著胸脯一臉後怕地對跡部說:「剛剛燈光照到青峰了,嚇死我了!原本隱藏在黑暗裡的人突然出現了!」

  跡部想起赤司無意間說起過他們籃球部的人很喜歡拿青峰的黑開玩笑,一時間也是既好笑又無奈。他說:「記好青峰的位置,一會兒別看了。」

  「嗯。哇!要彈鋼琴的小姐姐上去了,真好看呀!」七海忍不住拍了下手。

  少女提著裙擺款款走上台,對著觀眾鞠了一躬之後走到鋼琴邊坐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原本應該打在她身上的燈光變得一閃一閃,不僅是舞臺上的燈,整個禮堂裡的燈都是一樣,很快,整個禮堂陷入了一片黑暗與寂靜當中。

  「哎呀——」七海忍不住叫了一聲,「怎麼回事?」

  「沒事,別怕。」黑暗中,跡部伸手揉了揉七海的腦袋,然後叫了赤司一聲,「阿征!」

  「我在這裡。」赤司借著手機的燈光走了過去,臉上帶著和跡部一樣的疑惑,「怎麼回事?」

  跡部皺著眉:「電路老化?」

  「不可能,昨天我特意檢查了電路。」赤司否認了跡部的說法,「我去看看。」

  原本在一旁等著給桃井他們補妝的仁王走過來:「那現在臺上的演出怎麼辦?」

  「下面的觀眾看起來也有些擔心的樣子誒,小姐姐在上面應該很蒙圈吧?」七海憂心忡忡地說道。只是剛說完,她就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一個辦法。

  看到七海拔腿往外跑,跡部急忙伸手拉住她:「你去哪兒?現在黑燈瞎火的,萬一磕著碰著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七海笑眯眯地說完之後就跑了出去。

  赤司還沒回來,然而,禮堂裡對這個突發狀況還沒反應上來的觀眾驚奇地發現,黑暗中多了很多紫色的光,像是從屋頂上飄落下來的一樣。

  「蝴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朝著最亮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數不清的發著光紫色蝴蝶圍繞在舞臺上那個女生的四周,像是專門要為她驅逐黑暗一樣。女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讓一隻蝴蝶停留在她的手背上。她微微一笑,等蝴蝶飛走之後,抬手彈出了第一個音符。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跡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這時,他的終端響了起來,原來是赤司打來的。

  「景吾,電線被人割斷了,我現在要找校工來啟動備用電路,不過要花一段時間。」赤司冷靜地說道。

  看著舞臺上的紫色蝴蝶,跡部淡定地問道:「十分鐘夠不夠?」

  「夠了,用不了十分鐘——呃,我好像聽到了鋼琴聲,演出在繼續?」赤司疑惑地問道。

  「嗯,十分鐘之後再啟動備用電路,就這樣。」跡部叮囑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跡部既然這麼說了,赤司也就沒多問,說了句「知道了」之後就掛了電話。

  過了沒多久,七海跑了回來。她問跡部:「什麼時候有電啊?」

  跡部沒有回答,反而眼神怪異地看著七海:「這是……你做的嗎?」七海跑出去沒多久就有了這個,想不懷疑都難。

  「嘿嘿,」七海一臉得意,「我就是想試一下,沒想到效果還挺好。一會兒會來電吧?用這個沒辦法撐完正常晚會的。」

  跡部遲疑地問道:「你怎麼弄出來的?」

  七海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一點點小魔法,雲雀先生教我的。」作為一個雲屬性的人,因為和六道骸非常不對盤,所以雲雀下了很大的功夫研究了幻術,七海也跟著他學了不少,加上跟霧家幾個幻術師實戰過太多次,所以這點小幻術還是不在話下的。只是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沒有辦法堅持太長時間,所以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接通電路。

  「我跟阿征說了十分鐘之後啟動備用電路。」跡部還是覺得這件事很神奇,而七海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還開心地跟一隻飛過來的蝴蝶玩了起來。

  仁王意味深長地對七海說:「你的魔術果然跟我的不一樣。」

  「都是魔術,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七海聳了聳肩。十分鐘嗎?就怕外面的人等不及呢……

  鋼琴獨奏結束之後,禮堂的燈很準時地全部重新亮了起來。

  耳膜被雷鳴般的掌聲震得發脹,仁王調侃道:「估計他們會以為這是故意安排的吧,看起來效果不錯。」

  這時,赤司回來了。看到後臺幾個人各異的神色,他納悶地問道:「剛剛發生什麼了?」

  「你問——」跡部轉頭,卻發現,七海不見了。他問仁王,「七海呢?」

  仁王震驚地反問:「你女朋友你問我?」

  跡部沒說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七海就不見了。

  仁王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跡部,你沒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吧?」

  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的赤司一臉懵逼:「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不等他聽到答案,就有人叫他過去了。

  跡部的臉色變得深沉起來。

  跳上禮堂的房頂,七海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正太。她說:「你們真煩。」

  五條肩上扛著他那把燃燒著綠色火焰的鐮刀,看起來十分意外:「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只是感覺有人在找麻煩。」七海打了個哈欠,「說吧,比水流又想幹什麼?上次被我嘲諷的還不夠?」

  五條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流不知道我來找你了。」

  「那你還不回去洗洗睡?小朋友,熬夜會不長個子的。」七海好心提醒道。

  五條眼一眯,就舉著鐮刀朝著七海揮了過去,然而鐮刀落下去之後,原本站在那裡的七海竟然不見了。「人呢?」五條轉頭,就見七海浮在半空中。

  「你是來找我打架的?想打架就直接說嘛,割電線幹嘛?小朋友的惡趣味?」七海故意在「小朋友」三個字上加重了音。

  「可惡——」五條咬牙,揮著鐮刀再次朝七海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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