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1234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紅樓)璉二爺的科舉之路》作者:七年玉/風紀櫻落【完結+番外】

《(紅樓)璉二爺的科舉之路》作者:七年玉/風紀櫻落【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0604個瀏覽者
文案:

一朝穿越成賈璉,他不想被賈府的人連累抄家殺頭,只能聽系統的話,走上科舉之路,進入官場獲得權力,再與賈府斷絕關係!

看文注意事項:
【1:雖然是紅樓,但是朝代架空
【2:這是言情文,不要求耽美,女主會有的
【3:金手指粗大,蘇蘇爽爽文
【4:作者最擅長OOC,不能接受就直接點X

內容標籤: 紅樓夢 宮廷侯爵 打臉 升級流
主角:賈璉 ┃ 配角:紅樓一干人等 ┃ 其它:升級、打臉

TOP

第一回

  鄢書雲感覺有人拿著釘子,狠狠地釘他的大腦,尖銳地疼痛讓他從昏沉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闖入眼簾地是深藍色的帳頂,不由地讓他一愣,咦?他的床上什麼時候多出一個深藍的床帳?

  「嘶……」腦袋突然一陣抽痛,疼地他倒抽一口氣。

  鄢書雲頭疼地受不了,感覺腦袋好像被什麼狠狠地砸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摸到一圈布,心裡不禁有些驚詫,受傷了?不對啊,他並沒有受傷啊,難道睡著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把頭撞傷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班,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今天實在是太困了,他有些扛不住了,就靠在辦公椅上眯一會。

  估計睡得太死,從辦公椅上滑了下來,摔倒地上把頭撞傷了,然後昏了過去。

  聽到動靜,一直守在床邊的丫鬟猛地驚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見床上的人睜開眼,一臉驚喜地說道:「少爺,您醒了啊。」

  鄢書雲正在想他現在在哪,突然聽到有人叫少爺,接著一張白皙秀氣地臉出現在他上方。

  「少爺,您終於醒了,奴婢這就去告訴老爺和夫人。」說完,丫鬟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當鄢書雲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心裡不由地一驚,然後看到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地人的穿著古怪的衣服,驚愕地瞪大雙眼。

  就在他在想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腦子裡又一陣抽疼,接著無數的畫面像電影一樣在他大腦裡播放。

  看完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畫面,鄢書雲整個人傻掉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了看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間,完全不是他現代化的公寓。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二三十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他剛剛見過的小女孩,兩個三四十歲的女人。

  二三十歲的女人朝他走了過來,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神色緊張又關切:「璉哥兒,你終於醒了。」說著,慢慢紅了眼眶,「你可是嚇死我和老爺了。」

  鄢書雲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見鄢書雲一臉呆愣地模樣,二三十歲的女人以為他剛醒,還在迷糊著,溫柔地說道:「璉哥兒,你感覺怎麼樣,頭是不是很疼?我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大夫很快就過來了,你先忍一忍。」說完,抬手輕撫著鄢書雲頭上帶血的布條,眼裡充滿心疼,「真是苦了你。」

  鄢書雲眨眨眼,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了,打量著眼前對他關心的女人。這女人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歲,長得還不錯,不過她眼裡的關心和心疼有些假。他在商場摸爬滾打好幾年,早就練出一副好眼力,能看出眼前女人對他的關切是裝出來。

  在她看到他第一眼,她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一副逃過一劫的慶倖模樣。

  很快,大夫來了,先是給鄢書雲把脈,然後又問了鄢書雲幾個問題。

  「璉少爺已經沒有大礙了,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二三十歲的女人聽完大夫的話,雙手合十:「菩薩保佑。」

  「因為璉少爺傷了腦袋,這段時間會有頭疼頭暈的情況是很正常的,只要好好休息就會沒事。」說完,開了幾副藥就離開了。

  「璉哥兒,你剛醒來,肚子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鄢書雲想一個人靜一靜,消化下剛剛多出來的一些記憶。

  「我什麼都不想吃,只想睡覺。」

  「那你再睡一會。」二三十歲的女人溫柔地幫鄢書雲掖了掖被子,讓之前那個小女孩繼續留在屋裡照看鄢書雲,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鄢書雲閉上眼睛,消化剛才那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從剛才的記憶來看,他現在叫賈璉,今年十歲,前段時間因為騎馬,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傷了腦袋,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他不久前穿過來才醒。之前那個賈璉應該一命嗚呼,不然他不會變成賈璉。

  剛剛來看他的女人是他的繼母,姓刑,也就是他父親的續弦、填房。

  這次他從馬背上摔下來,一直昏迷不醒,她最擔心,也最焦急。她一個續弦,本來在府裡的地位不高,現在嫡子出事,她這個繼母有照看不周的責任,甚至會被人誤以為她是故意的。

  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甚至有可能會被休掉。所以,見他醒來,她才會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氣地模樣。

  這個繼母嫁進來好幾年,對他不僅沒有任何壞意,相反還非常客氣。

  雖然這個繼母對他的關心不真,但是聽說他醒了,最起碼過來看望了下,而他的親身父親卻沒有出現。

  從原主有關父親的記憶來看,這個父親對他不怎麼關心,也不怎麼管教。整天和府裡的小妾和丫鬟喝酒、玩樂。

  消化完原主的記憶,鄢書雲對他現在的身份和處境有了一定的瞭解。

  他父親叫賈赦,是榮國府的長子,承襲了一等將軍的爵位。他親生母親是吳氏,在他五歲的時候病逝了。他母親剛去世沒多久,他父親就娶了邢夫人做填房。

  他父親雖然小妾多,但是府裡就只有他一個孩子。本來還有一個孩子,是他的親哥哥,但是早夭了。

  總的來說,這個家人員結構不複雜,暫時沒有電視劇裡的那麼多勾心鬥角和彎彎繞繞。

  大概是剛醒,又想了那麼多東西,腦袋有些暈暈乎乎。

  在陷入沉睡前,鄢書雲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總覺得賈璉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鄢書雲,現在應該叫賈璉餓的前胸貼後背。因為剛醒來,他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所以他只能吃清粥。

  雖然餓的厲害,到底還是小孩子,胃口不大,吃了兩碗粥就飽了。

  吃了飯喝了藥,賈璉的精神好了很多,靠坐在床上聽小丫鬟說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這個小丫鬟叫豐兒,今年十二歲。五歲的時候被賣進府裡,一直在他身邊伺候。

  「少爺,珠少爺下午來看過你,送來一些補藥。老太太身邊的金大娘也過來了,也送來了一些補品,老太太讓您好好養病,」

  賈璉在腦子裡搜索了下關于珠少爺和老太太的記憶,珠少爺,也就是賈珠,是他的堂哥,比他大四歲,是他叔叔賈政的大兒子。老太太是他的祖母,人稱史老太君。

  說來也奇怪,他父親承襲了爵位,一家人卻不住在榮國府的正院,而是住在榮國府旁邊的別院。按理來說,他們一家人應該住正院,沒有承襲爵位的二叔一家應該住別院。

  從原主留下來的記憶來看,加上他自己的推測,他祖母應該不喜歡他父親,疼愛他二叔,所以他們一家才住在別院。

  雖然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父親,不過根據原主的記憶,他這個父親一天到晚和屋子裡的小妾和丫鬟吃喝玩樂,不務正業,被老太太嫌棄也很正常。

  「哦對了,下午東邊府裡的大太太也過來看望你,也送了不少補藥。」

  東邊府裡?

  賈璉眼裡閃過一抹疑惑,不過很快就知道東邊府裡大太太是誰了,是他的堂嫂。

  他家叫榮國府,東邊叫甯國府。

  榮國府?甯國府?

  這兩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一樣。

  「東邊大太太說害少爺摔下來的馬已經被打死了,珍大爺說改天送給你一匹更好的馬。」

  等等!

  賈璉的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瞬間想起在哪裡聽說過賈璉這個名字,還有榮國府和甯國府。

  他居然穿越到紅樓夢裡!!!!!

  賈璉只覺得有一千頭草泥馬從他腦子裡呼嘯而過。

  豐兒講了半天見賈璉沒有反應,就抬頭望了過去,見他瞪著一雙眼睛,張大著嘴巴,一副受到很大驚嚇的模樣,立馬被他這幅樣子嚇到了:「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賈璉被豐兒的聲音驚醒過來,朝她微微搖了下頭:「我沒事,就是累了。」

  豐兒看了看賈璉,見他恢復正常,心裡松了一口氣:「那少爺你趕快睡吧,大夫說你這段時間就要多睡覺,這樣才能好得快。」說完,扶著賈璉躺了下來,幫他蓋好被子,「少爺,奴婢就在一旁守著,你有什麼事就叫奴婢。」

  「恩。」

  躺在床上的賈璉,心裡翻著驚濤駭浪。

  他剛開始以為自己穿越某個朝代,卻沒有想到居然傳到四大名著之一的《紅樓夢》裡!

  上輩子,他是個理工男,對文學名著什麼的不感興趣,沒看過紅樓夢。高中的時候,語文書裡有一篇文說的是賈寶玉挨打,那段時間語文老師說了很多關於紅樓夢的事情。語文老師是紅樓夢的書迷,把紅樓夢裡主要人物都說了一遍,說了大概有三個星期。

  雖然他不喜歡看什麼名著,但是語文老師說的紅樓夢很有趣,聽得津津有味,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白天剛醒的時候,他如果聽到賈寶玉的名字,就會立馬知道這是紅樓夢的世界。因為賈璉不是主角,所以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只是覺得賈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他記得語文老師說賈府最後被抄家了,至於賈璉最後是什麼下場,他不記得了。

  根據他看電視劇的經驗來看,一般抄家,不僅抄收家裡的財產,還要殺頭、流放。

  要是賈府被抄家,那他的下場就有兩個,一個是被砍頭,另一個就是被流放到荒山野嶺。有可能在流放的途中就死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他的下場只有死!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多沒有開新文,現在開新文,心裡很緊張,而且還是紅樓同人。

  這文不是耽美文,不是耽美文,不是耽美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文是男主言情文,女主雖然打醬油,但是後期還是會有的。

  蠢作者文筆小白,寫不出古風來,想要看古風味十足的人,可以直接X掉了。
  
  本文的劇情是發生在賈寶玉還沒有出生之前,所以人物會和原著裡的不同。蠢作者最擅長OOC,不能接受的就直接點X吧。

  文裡的人物年齡和時間軸也重新設定了,和原著裡不一樣,所以小天使們看了不要覺得奇怪。

  本文日更,更新時間在每天早上七點。

  最後還是厚著臉皮求收藏!求包養!求評論!各種求!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回

  一般來說,穿越這種事情都是單程票,沒有返程票。就算他再死一次,估計也不回去了。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看到男主穿越到古代,利用現代知識在古代混得風生水起,甚至建立了自己的王朝,他幻想自己有一天穿越到古代,也要大發雄威,建立屬於自己的帝國,讓全天下的人臣服在他的腳下。可是,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現在,他穿越到古代了,別說大發雄威,就連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剛穿到古代,就知道自己以後要死,這種感覺真特麼操蛋。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被動地等死,得好好地想想辦法。

  他現在十歲,這個時間身為紅樓的主角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都還沒有出生,劇情還沒有開始,離大結局抄家估計還有十幾年。

  既然還有十幾年的時間,那他就還有機會改變一切。

  他要是想活命的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和賈家斷絕關係。這樣賈家被抄家的時候,就不會連累到他。

  在現代,要和家裡徹底斷絕關係都不好辦,更別說規矩和等級森嚴的古代。他是賈家的嫡子,要和賈家斷絕關係,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情。

  要和賈家徹底沒有關係,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是被賈家逐出家門,但是被逐出家門後,他的名聲就毀了,這一生也就完了,這條路不能走。第二條路是他主動離開賈家,從立門戶,這條路也不好走。

  主動離開賈家,他必須站在德道制高點,讓所有人都覺得他離家賈家是有天大的苦衷和委屈,這樣他的名聲就不會受損。古代人最看重名聲,一旦你的名聲毀了,那麼你整個人也毀了。

  什麼樣的理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賈璉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讓他不會被賈府的隊友們拖累致死,那就是他拯救整個賈家,改變賈家的命運。

  這個任務太艱巨,賈璉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他現在只想讓自己完全從賈家中脫身,保住自己的小命,至於其他人的命,跟他有什麼關係。

  就在賈璉為以後的命運擔憂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響起一道冰冷的電子音:「狀元系統檢測到宿主,宿主生命和精神特徵穩定,適合綁定,下載安裝中……」

  賈璉被腦子裡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什麼鬼?」

  「綁定成功!」

  賈璉剛才還在想,別人穿越都有金手指,為什麼他穿越就沒有?如果他有金手指,就能輕鬆地離開的賈家,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金手指,看來老天爺對他還是不錯的。

  作為一個某點的老讀者,對於系統什麼的非常瞭解。

  他的眼前出現一個淡藍色的介面,其範本跟網路遊戲中的商場差不多。賈璉從上到下,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個系統叫狀元系統,目的就是把一個紈絝子弟改造成一個狀元。

  看到紈絝子弟四個字,賈璉在心裡吐槽,貌似他現在就是個紈絝子弟,這個系統還真是會找人。

  流覽完介面最上面的基本資訊,賈璉發現介面左邊欄上有三個標籤,分別是文學類、技藝類、技術類。

  點開文學類,裡面分為兩項:文學巨著、古詩詞。

  文學巨著都是他聽說過的,比如說《大學》《中庸》《論語》《孟子》等古代巨著,還有些他沒聽說過的,也沒有見過的。古詩詞是唐詩、宋詞、元曲、明清詩詞。

  技藝類分為十項:禮、樂、射、禦、書、數、棋、畫、茶、花。

  禮:禮節。

  樂:音樂。

  射:射箭術。

  禦:駕馭馬車術。

  書:書法。

  數:數術,也就是計算。

  棋:圍棋。

  畫:繪畫。

  茶:茶道。

  花:花道。

  技術類,暫時打不開,系統給的理由是等級不夠。

  「宿主流覽完本系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看完系統的資訊和功能,賈璉整個人不好了。上輩子,他是一個理工男,讓他去考狀元,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惡意。

  「我要考狀元?非考不可?」

  「本系統的目標就是讓宿主考中狀元,宿主當然要去考狀元。」

  賈璉滿頭黑線:「你確定讓我一個理工男去考狀元?」

  「有本系統輔助宿主,宿主會考上狀元的。」

  賈璉收回剛才那句老天爺對他不錯的,他覺得老天爺對他充滿惡意。前世,他討厭文科,一看文科就頭疼,現在居然讓他去考狀元,這簡直是在要他的命。

  「我不行,你找別人去考狀元吧。」

  「本系統一旦綁定宿主無法解除,除非宿主死了。」

  賈璉:「……」為什麼小說裡的男主穿越的金手指不是神功,就是寶藏,輪到他就變成考狀元,這待遇未免也太差了吧。

  「我並不想考什麼狀元。」他剛才都想好了,在離家賈府之前,偷偷地做一些生意賺一些錢。等到離開賈府,就去浪跡天涯,逍遙快活一生。

  像是知道賈璉心裡的想法,系統潑了他一盆冷水:「宿主,你想要通過從商賺錢離開賈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

  「宿主,你知道士農工商嗎?」

  「聽說過,怎麼了?」

  「商人在古代地位最低,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能沒收你全部家產,甚至要你的命,就像你前世那個世界的沈萬三。」

  賈璉知道沈萬三,明朝的大富豪,富可敵國,最後不僅家產全部被沒收,還被發配充軍。

  「在古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如果宿主想要從賈家中完全脫身,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走上科舉之路,考中狀元進入官場,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利。只要你有權,你才能掌握你自己的生死。」

  賈璉覺得系統的話有點道理,只要有權利,才能掌握自己的生死,不過這條路太難,他做不到。

  「我也可以想別的辦法與賈家斷絕關係,沒必要考狀元吧。」條條大路通羅馬,怎麼可能只有讀書這條路才能讓他從賈家脫身。

  系統被賈璉的話噎住了,一時間找不到好的理由來反駁,只能強硬地說:「如果宿主不接受,本系統只能將宿主抹殺。」

  賈璉:「……」要不要這麼霸道不講道理!

  「要麼接受,要麼死,宿主你選擇吧?」

  賈璉苦笑:「我根本沒得選啊,只能接受。」

  「識時務者為俊傑,宿主你的選擇沒有錯。」給了一個棒子,現在又給一顆糖,「再說有本系統輔助,相信以宿主的智商考上狀元不會太難。」

  賈璉:「呵呵!」

  「既然宿主接受了本系統,本系統開始發佈第一個任務,宿主是否接受?」

  賈璉在心裡對系統翻了個白眼,他有權利不接受麼?

  「接受!」

  「第一任務,請宿主參加縣試獲得第一名。」

  賈璉一臉茫然:「縣試?」身為理工男,對歷史不瞭解,所以他並不知道什麼是縣試。

  系統沒有嫌棄賈璉,很有耐心地給他講解了縣試。

  縣試是童試考試中的第一場。童試是預報考試,也就是參加科考的資格考試。

  童試包括縣試、府試、院試三個階段,只有通過三個考試,才有資格參加接下來的鄉試。

  縣試在各縣進行,由知縣主持。一般在每年二月舉行,連考五場。通過後進行由府的官員主持的府試,在四月舉行,連考三場。通過縣、府試的便可以稱為童生,參加由各省學政或學道主持的院試。

  聽完系統的介紹,賈璉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就一個縣試要考五場,這太恐怖了吧!

  「離縣試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請宿主在這段時間內努力讀書,刻苦學習。」

  「如果我沒有完成任務,會有什麼後果?」

  「抹殺!」

  賈璉:「……」他就知道。

  從原主留下來的記憶來看,原主就沒有好好讀過書,認真上過學,讓他在三個月後考上縣試的第一名,簡直天方夜譚。

  「對了,縣試考什麼?」他記得古代科舉要考八股文,據說八股文很難。

  「四書五經,所有的題目都是根據四書五經來的。」

  「四書五經有哪些?」原諒他的無知,他一個理工男真的不知道這些。原主不好好上學,也不知道四書五經有哪些。

  「四書是《大學》《中庸》《論語》《孟子》。五經是《詩經》《尚書》《禮記》《易經》《春秋》。」

  「九門課啊。」一瞬間賈璉覺得自己回到了高中時代,在文理分科之前,學的科目加起來九門。好不容易寒窗苦讀十二年考上大學,結果沒過幾年又要苦讀,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宿主加油!」

  系統鼓勵地了下賈璉就消失了,沒有再跟他說什麼。

  賈璉躺在床上,在腦子裡搜索關於上學方面的事情。賈府有個義學,專門給賈家子弟讀書上學的。

  原主不愛讀書,雖然每天去義學,但是都是去玩的,學到現在連一篇論語都背不出來。這就意味著他得從頭學,三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用,等頭上的傷好了,就去上學。

作者有話要說:

  璉二爺:讓我一個理工男去考科舉,作者你是在玩我嗎?

  作者:不不不,這是我給你的金手指啊。

  璉二爺(╯‵□′)╯︵┻━┻:這是毛的金手指,這是惡意,赤|裸|裸的惡意,勞資不要考科舉!

  作者:在古代,你不考科舉做官,那只有被宰的份。你難道不想活?

  璉二爺:~~~~(&gt_&lt)~~~~這日子無法過了。

  璉二爺苦逼地求收藏!求包養!求留言!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三回

  賈璉這個人一向都很隨遇而安,被系統逼著考科舉,那就考吧,大不了把當年高考拼命的精神拿出來奮鬥。

  「豐兒,你去把我的書拿過來。」頭上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又不能出去,只能呆在屋子裡休養,還不如看看書打發下時間。

  豐兒聽到賈璉的吩咐,瞪圓了一雙杏眼,用見鬼地眼神地看著他:「少爺,你要看書?」

  賈璉知道豐兒在驚奇什麼,懶得解釋什麼:「恩,把書拿來。」原主以前從來不看書,所以豐兒聽說他要看書才會這麼驚訝。

  「少爺,你要看什麼書?」

  「把我平時上學的書拿來。」

  「好嘞。」豐兒很快就把書拿了過來。

  賈璉看著豐兒拿過來的書嶄新,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下,這書原主幾乎都沒有怎麼翻過。

  先翻開《論語》,看看是不是和前世學過的《論語》一樣。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恩,和上輩子學的《論語》一樣。

  《論語》學過,也知道大概的意思,再學一遍沒有難度。

  《詩經》以前學過幾篇節選,大概意思不記得了。《大學》、《中庸》什麼的沒學過,完全不知道講的是什麼。

  除了《論語》,其他書必須要下苦功夫了。

  隨意翻開看了下,什麼之乎者也,看的他頭疼眼花,不想再看下去,讓豐兒把這些書拿過去。

  「豐兒,有沒有其他的書?」

  「其他的書?少爺你想看什麼書?」

  賈璉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麼書,朝豐兒擺擺手:「算了,不看了。」

  豐兒見賈璉這副模樣,不禁失笑:「奴婢剛剛聽少爺說要看書,以為少爺要學好了,沒想到少爺還是老樣子。」

  賈璉故意板著臉說:「你膽子不小啊,竟敢取笑你家少爺。」

  沒想到豐兒居然一點都不怕他,嬌笑道:「奴婢又沒有說錯。」

  豐兒從小伺候賈璉,和賈璉一起長大,關係比較親近,再加上賈璉平時非常溫和,很少打罵下人,所以豐兒不怎麼怕他。

  賈璉無奈地笑了笑:「你這丫頭……」

  豐兒忽然想到什麼,收起臉上的笑,表情有些嚴肅:「少爺,奴婢之前去廚房給你拿糕點,聽廚房裡的人說珠少爺被推薦去考青山書院。大家都說珠少爺要是考上了青山書院,以後一定能高中舉人。」

  「青山書院麼……」青山書院是京城三大書院之一,門檻非常高,就算你有名人推薦去,但是也要通過青山書院的考試,不然是進不去的。青山書院出了很多舉人,還有不少進士。只要能考進青山書院,最起碼舉人是跑不了了。他這個堂哥一向都非常勤奮好學,考進青山書院後,十之八九會中舉。

  豐兒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奴婢知道你不愛讀書,可是你再不好好地讀書,爵位以後恐怕要被珠少爺搶去了。」雖然老爺承襲了爵位,但是老太太一直不待見老爺,一直想讓二房的人繼承爵位。現在珠少爺聰明好學,將來說不定還會中舉,到時候老太太肯定會讓他承襲爵位。

  賈璉無所謂地說:「他要搶就讓他搶好了。」這榮國公的爵位就是個催命符,送給他都不要。

  豐兒聽了這話,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賈璉:「少爺,爵位被珠少爺搶走了,到時候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放心,我不會什麼都沒有的。」他有了系統,以後要走上人生巔峰,怎麼會在意榮國公這個爵位。

  豐兒被賈璉無所謂的樣子氣的直跺腳:「我不管你了。」說完,氣鼓鼓地離開了。

  賈璉見豐兒耍小脾氣地離開,無奈地搖了下頭,這丫頭脾氣還真不小。

  賈珠被推薦去考青山書院一事,瞬間傳遍東西兩府,所有人都在誇賈珠,把賈珠都誇到天上去了。這還沒有考進青山書院,都說他是舉人,以後是狀元,更誇張地說他是文曲星下凡。

  對賈珠要考青山書院一事,賈璉本來覺得和他沒關係。可是這幾天,兩府的人都拿他和賈珠相比,他們把賈珠誇到天上,就把他踩到地上。

  豐兒這丫頭聽到兩府的人把賈璉說的一無是處,心裡非常生氣,想要反駁,卻又無法反駁。

  「少爺,他們居然這麼侮辱你……」豐兒氣的雙眼通紅。

  賈璉也聽到那些人的話,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他上輩子是個學霸,從來沒有在學習上被人侮辱,沒想到來到紅樓卻被一群下人嘲笑。這些下人膽子真不小,竟敢嘲諷他一個少爺,可見他們一家在榮國府的地位有多低。當然,這些下人敢嘲笑他,估計也有他二叔二嬸的縱容。

  「不要氣了,這筆賬早晚我會討回來。」他現在倒是很想打這些人的臉,可惜目前沒有那個實力,只能先忍著。

  「少爺,你一定要好好讀書,然後也考上青山書院,讓那些人好看。」

  「叮!現在頒佈新任務,請宿主在兩年內考上紫山書院!」

  賈璉聽到系統頒發的新任務,在心裡驚叫道:「紫山書院?你在開玩笑吧?」紫山書院是京城最好的書院,門檻比青山書院高十倍,一般很難有人考進去。他一個連縣試都沒有考的人,怎麼可能考進紫山書院。

  「宿主以後是要考中狀元的,考進紫山書院不是什麼難題。」

  賈璉見系統說的這麼輕鬆,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考紫山書院,最起碼要通過院試。」他連縣試還沒有考好不好!

  「本系統相信宿主會通過縣試、府試、院試、然後考上紫山書院。」

  賈璉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你還真是相信我……」

  「宿主要對自己有信心。」

  豐兒見賈璉又走神,氣的對他大叫:「少爺!」

  賈璉回過神來,安撫地對豐兒笑了笑:「你放心,等我的傷痊癒了,一定會好好讀書。」不好好讀書,他就會沒命。

  豐兒聽了這話,雙眼頓時一亮:「少爺,真的嗎?」

  賈璉抬手摸了摸豐兒的腦袋,笑著說:「真的。」整個家裡,只有這個小丫頭處處為他著想。

  豐兒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一雙大眼睛都笑成月牙了:「太好了。只要少爺好好讀書,一定比珠少爺厲害。」豐兒對賈璉有迷之信心,她覺得她家少爺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

  此時,另一邊,邢夫人也在跟賈赦說這件事情。

  「如果,珠哥兒真的考進青山書院,然後再中了舉人,老太太一定會讓他繼承爵位的。」

  賈珠比賈璉大,又比賈璉優秀,將來把爵位傳給他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老太太本來就偏心二房,要是珠哥兒再繼承了爵位,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賈赦卻不以為意,喝著酒慢悠悠地說道:「珠哥兒只是被推薦去考青山書院,能不能考得上還不一定。再說青山書院可不好考,珠哥兒在賈家算聰明的,但是和別人比起來就差遠了。」

  邢夫人聽賈赦這麼說,覺得很有道理,心裡頓時不擔心了:「老爺說的對,珠哥兒能不能考進青山書院還是個問題。」

  賈赦完全沒有把賈珠考青山書院一事放在心裡,把邢夫人打發走了,繼續和他的小妾們喝酒玩樂。

  自從賈璉說要好好讀書,豐兒怕他說話不算話,一直督促他看書。

  賈璉頭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雖然不疼了,但是頭上還纏著布條,出門的話有些不雅,所以只能繼續呆在屋子裡,被豐兒逼著看書。

  這兩天看書的時候,賈璉看到一本史書,裡面的內容說的是本朝的歷史,和本朝以前的朝代的歷史。

  雖然研究紅樓夢的專家說,曹雪芹想要諷刺的是清朝封建制度,但是書裡卻沒有具體說是哪個朝代。說是清朝,也只是專家們的推測而已。

  看到這本史書,賈璉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朝代叫大隆朝,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朝代。

  大隆朝之前的王朝是南宋,南宋末期被遼金兩國攻打,民不聊生,四處揭竿起義,大隆朝的開國皇帝就是起義隊伍之一,他本來是南宋的一名邊城小兵,擅長領兵,但是因為沒錢,沒辦法討好上級,所以一直都是個小兵。後來,遼金攻打南宋,他就趁機起義做了老大,最後做了皇帝,開創了大隆王朝。

  南宋之前的朝代是北宋,北宋之前的王朝是唐朝,這和他上輩子知道的歷史重合了,但是沒有元明清這三個朝代。


第四回

  賈璉因為受傷,整天呆在屋子裡休養,哪裡也沒有去,所以這幾天他見的人最多的就是伺候他的丫鬟和小廝,還有邢夫人。

  至於賈赦,呵呵,他從來到紅樓,到現在也有七八天了,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親生母親去世,繼母假慈悲,祖母不喜,親生父親有跟沒有一樣,賈璉覺得他現在的這個身世真的很可憐。不過好在賈家的生活條件不錯,他不用為吃喝上學發愁。要知道在古代讀書是一件很花錢的事情,拜師要花錢、買筆墨紙硯要花錢、考試也要花錢,別看這些都是小錢,但是在一般人家,這些錢加起來也不少,家裡沒有有點錢,根本供不起讀書,不然寒門子弟怎麼越來越少了,不是他們笨考不上,而是他們沒錢讀書。

  最起碼在賈家,他暫時不用為錢的事情發愁,可以安心地讀書。沒人管他也好,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麼一想,賈璉心裡地鬱悶少了很多。

  豐兒端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見賈璉在認真地看書,心裡很是高興。自從珠少爺要去考青山書院,自家少爺就變得勤奮了起來,這幾天都在看書。

  「少爺,你看了半天的書了,該休息下了。」一邊說,一邊把端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奴婢給你燉了一碗參湯,你趁熱喝了吧。」

  賈璉放下手中的書,端起參湯,微微分了下神。雖然他爹不疼娘不愛,但是他的伙食還是不錯的。每天不僅有豐盛的飯食、精緻可口的點心,還有各種名貴的補品。

  喝完參湯,賈璉站起身走出屋子,來到庭院裡。現在是十一月,已經進入了深冬。這裡的冬天比前世的冬天冷的太多,他都把自己裹成球了,還是覺得冷。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站在院子裡曬太陽,沒過一會兒全身就變得暖洋洋的。

  來到這裡有七八天了,雖然他只見了他們這家人,沒見到二叔一家人,但是對整個榮國府的情況有點瞭解了。

  他家這邊只有他一個孩子,二叔家有兩個孩子,一個是比他大四歲的賈珠,還有一個是比他大兩歲的賈元春。

  對於賈珠,他沒有什麼印象,沒有在語文老師講解紅樓夢裡聽到關於他的事情。至於賈元春,語文老師說過,他記得她好像進了宮,然後做了貴妃。好像說什麼皇帝仁慈,讓宮裡的妃子都回家省親,賈家花了不少錢建了大觀園,就是為了賈元春省親。

  賈元春最後的結果也不好,語文老師說她最後慘死。

  「少爺,你的傷差不多好了,該去給老太太那邊請安了。」豐兒突然出聲打斷了賈璉的思緒。

  「請安?」

  「你的傷好地差不多的,過兩天該去給老爺,還有老太太請安。」

  聽豐兒這麼一說,賈璉才想起來這事,身為晚輩每天早上都要去給長輩請安問好。因為他摔傷了腦袋,這段時間一直在養傷,所以不需要去請安。現在他的傷好了,該恢復請安的程式了。雖然他覺得麻煩,但是還是要去。正好趁這個機會,見見二叔那一家人。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就去給父親,還有祖母請安。」既然明天恢復請安的程式,那也該回去上學了。「豐兒,我明天請完安就去上學。」他這幾天一邊養傷,一邊看書,但是看得雲裡霧裡。文言文真的很難懂,沒有譯文,他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所以,現在只能請老師教了。

  「少爺,你的傷才剛好,要不在家再休養幾天吧?」豐兒雖然很想賈璉去好好讀書,但是也擔心他的身體,畢竟他這次摔傷的是腦袋,不養好說不定會有什麼後遺症。

  「我沒事了,不用在家養傷了。」這段時間,天天窩在屋子裡,哪裡也不能去,可把他憋壞了。再不出去,他就要崩潰了。

  「可是……」

  賈璉擺擺手:「就這麼定了,明天請完安,我就去上學,你把我上學需要的東西收拾下。」來到這裡幾天,他被腐化了,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也愛上了被人伺候,不用自己動手的日子。

  見賈璉態度堅決,豐兒一個奴婢也不好再說什麼,乖乖地聽話卻幫他收拾明天上學需要的東西。

  在院子裡曬了一會太陽,透了一會兒氣,賈璉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回到屋裡繼續看書。

  這個古代的書,沒有標點符號,每次看的他都非常吃力:「你就不能給我一本有標點符號的書嗎?」

  「不能!」系統冷酷的拒絕。

  「系統裡不是有文學類的標籤麼,裡面還有文學巨著和古詩詞,難道不是給我看的?」賈璉覺得他這個系統太坑了,只會給他頒發任務,然後什麼忙都不幫。他想看這些書的白話譯文,它居然不給他看,說讓他自己摸索,自己體會,這樣才能徹底弄懂全文。他要是能弄懂,還找它做什麼。

  「你之前信誓旦旦地對我說,會輔助我考上狀語。我之前問你要白話文,你不給。現在問你要有標點符號的書,你又不給。你這樣算什麼輔助?」他一個理科生,怎麼可能讀懂這些生澀難懂的書。他要是能讀明白,還需要系統做什麼。

  系統覺得賈璉的話有點道理,想了一會兒決定答應他的要求。

  「標點符號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所以宿主你只能在腦海裡看。」

  「在腦海裡怎麼看?」

  「宿舍只要在心裡默念就能翻開書。」

  賈璉聽了這話,在心裡默念了下《大學》,腦海裡立馬出現一本書,嘩嘩地翻開了起來,帶有標點符號的內容在腦海裡一行一行地浮現。有了標點符號,內容讀起來就順暢多了。

  「白話文的譯文呢?」

  「這個需要宿主自己體會,只有宿主自己弄明白,才是真的明白。」系統的聲音很嚴肅,「宿主,讀書學習要靠你自己,不能什麼都依賴本系統。」

  賈璉直接翻了個白眼:「那你提供這些文學巨著做什麼?」

  「等宿主的等級提高,宿主就能隨意翻閱這些文學巨著。」

  賈璉撇撇嘴,說到底還是他等級太低。

  在心裡哀歎下自己不幸後,賈璉就認真地看起來書來。他最近看書,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變好了很多,看東西看個兩三遍就能全部記下來,而且不會過幾天就忘記了。

  「我的記憶力變好了,是你做的?」

  「是本系統做的,是給宿主的一個小福利。」

  「那你怎麼不直接讓我過目不忘?」

  系統直接不搭理賈璉了。

  賈璉想想,看兩三遍全都能記住也不錯了,不是過目不忘也沒有什麼,就沒有再跟系統說什麼了。

  看著有標點符號的《大學》,賈璉看得很順利,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基本上全都能背下來了,但是全文說的是什麼內容,他就不知道了,只能明天上學的時候,請教先生了。

  傍晚的時候,邢夫人過來了,送來了一些好吃的,和一些好玩的東西。雖然她不是真的關心賈璉,但是每天都會過來一趟關心下賈璉的傷勢,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十分到位。

  賈璉道不討厭邢夫人,雖然她對他並沒有多少真心,但是她天天來看望他,比他那個親生父親盡職多了。

  身為填房,邢夫人自己又不能生,這輩子不會有孩子。她這一生,前半生指望賈赦,後半生就要指望賈璉,所以她對賈璉非常客氣和周到。

  聽說賈璉明天要去請安,然後再去上學,邢夫人沒有答應,讓他再休養幾天,再去上學也不遲。不過見賈璉堅持要去上學,她也不好反對。

  從賈璉院子裡出來,邢夫人就去找賈赦,把賈璉明天要去請安和上學的事情跟他說了。

  「我這幾天去看璉哥兒,他都在看書。」

  賈赦知道他這個兒子幾斤幾兩:「他那是在做樣子。」他這個兒子和他一樣不喜歡讀書。

  「如果璉哥兒能像珠哥兒那樣好好讀書,以後考進青山書院,老太太那邊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賈赦嗤笑一聲,語氣裡很是不屑:「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根本不需要靠讀書掙什麼前途。」所以,這也是賈赦為什麼從不管賈璉讀書的原因,因為他覺得沒那個必要。

  邢夫人想說如果珠哥兒考上青山書院,中了舉人,最後考中狀元,這個榮國府的爵位非他莫屬了,那他們到時怎麼辦?

  知道賈赦不愛聽這些,邢夫人就算心裡擔憂,也不敢再對賈赦說什麼。她只能在心裡祈禱,賈珠考不上青山書院。


第五回

  辰時,賈璉被豐兒叫醒了。洗漱好,吃完早膳,就先去給賈赦請安。

  在去請安的路上,豐兒一雙眼時不時地偷瞄賈璉。

  賈璉並不在意,他現在這個身體的長相非常不錯,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豐兒這小丫頭每次都望著他發呆,然後傻傻地說一句:「少爺長得真好看,就跟年畫裡觀音菩薩坐下的童子一樣。」

  「看夠了嗎?」賈璉停下腳步,打趣豐兒道。

  偷看被抓個正著,豐兒一張白皙清秀地小臉立馬燒紅了,低下頭不敢看賈璉,羞澀地說:「看夠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喜歡盯著少爺看。她一直都知道少爺長得漂亮,但是經常看也就習慣了。可是,最近少爺好像變得不一樣了,總感覺比以前變得更好看了。

  賈璉被豐兒的反應逗樂了,抬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說:「想看你家少爺就光明正大地看,我又不會跟你收費。」雖然是被一個小丫頭盯著看,但是也讓他小小地虛榮了一把,只要他以後不長殘,絕對會是一個美男子。

  豐兒聽了這話,一張小臉紅地快要滴出血來了,抬起頭惱怒地瞪著賈璉,恨恨地跺了跺腳:「少爺,你欺負豐兒。」少爺不僅最近長漂亮了,也學壞了,經常欺負她。

  「好了,走吧。」賈璉沒有再逗豐兒了,往賈赦的院子走去。

  剛走進院子,就見王善保走了過來,先是朝他行了個禮:「少爺是來給老爺請安?」

  賈赦微微點了下頭:「父親可起了?」

  「還沒有,奴才這就去看看,通報一聲。」王善保是邢夫人帶過來的僕人,他媳婦是邢夫人的陪房,來到榮國府後,他就跟在賈赦身邊伺候。「少爺,您稍等一會。」

  賈璉微微抬高下巴,很有大少爺的派頭說道:「去吧。」

  「奴才這就去。」王善保總覺得今天的賈璉有些奇怪,平時少爺來老爺院子都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樣,怕惹老爺不高興挨駡,或者挨打。今天卻一點都不害怕,一段時間沒見少爺的膽子倒是長大了不少。

  王善保站在門外,輕輕敲了下門,試探性地喊了幾聲:「老爺?老爺?老爺?」

  聽到王善保叫賈赦,翠雲輕輕地把他推醒:「老爺,王管家叫您。」王善保是賈赦這一方的管事。

  被打斷好夢地賈赦,微微皺著眉頭,表情有些不悅:「什麼事?」

  「老爺,少爺來給您請安了。」

  賈赦不耐煩地說道:「叫他走。」

  王善保聽了這話,不敢再打擾賈赦,輕手輕腳地離開,去回復賈璉:「少爺,老爺還沒有起。」

  賈璉聞言,輕輕地點了下頭:「那我就不打擾父親休息,下學回來再來給父親請安。」說完,轉身離開了。

  王善保望著賈璉離開的背影,眼裡露出一絲憐憫,在老爺心裡,少爺恐怕沒有翠雲重要。

  兒子大清早來請安,父親居然不見,這讓賈璉對賈赦的感觀又差了幾分。十來歲的孩子,正是需要父母疼愛的時候,可是原主的親生母親早已過世,親生父親對他不管不問,原主真是可憐,同情原主三秒鐘。

  見賈璉冷著臉,豐兒以為他在難過,在心裡很大逆不道地把賈赦罵了一頓在,嘴裡卻笨拙地安慰道:「老爺肯定昨晚又喝多了,所以早上才沒有起來,少爺你不要在意,老爺經常這樣。」

  賈璉轉過頭,看到豐兒眼裡的擔心,一抹暖意從心頭掠過,抬手拍了下她的小腦袋,微笑地說:「我沒事。」他又不是真的賈璉,不會在意賈赦對他的態度。其實,賈赦對他不管不問,倒是合了他的心意,以後想要和賈家斷絕關係的時候,不會有什麼感情牽扯,會斷的乾乾淨淨。如果賈赦是一個好父親,對他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地關愛,那麼他就多了一份負擔,就不好與賈家斷絕關係,說不定他還要想辦法改變他們一家人的命運。

  豐兒覺得賈璉在裝作不在意,其實心裡非常難過,在心裡又把賈赦罵了一頓。「少爺,你想吃什麼點心,等你下學回來了,豐兒做給你吃。」

  知道豐兒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賈璉這心裡頭暖暖地:「只要是豐兒做的,我都喜歡吃。」來到這個世界,就這小丫頭是真心地關心他。到時候離開賈家的時候,一定要把這丫頭帶走。

  聽到賈璉這麼說,豐兒的一雙杏眼變得亮晶晶地,嘴角露出一個比冬日陽光還要燦爛地笑容:「那豐兒多給少爺做幾分點心。」

  「好。」

  賈璉帶著豐兒和四個小廝來到榮國府的正院,來到賈母的院子。

  門口的小廝看到賈璉,紛紛朝他行了個禮。雖然賈母不待見賈璉他們一家,但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怠慢賈璉一行人。如果被大老爺知道他們輕慢了璉二爺,一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大老爺的脾氣不好,耍起瘋來,就連老太太都拿他沒辦法,他們這些做下人哪敢招惹他。雖然榮國府的下人們看不上賈赦一家,但是卻不敢明目張膽地小看怠慢他們,這就是原因。

  賈母正在用早膳,賈珠和賈元春兄妹兩也在,聽說賈璉來請安,都笑著說:「看來璉哥兒的傷好了。」

  「讓他進來吧。」賈母不喜歡大兒子賈赦,連帶著也不怎麼喜歡賈璉。

  賈璉讓豐兒在門口等他,他走進屋裡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孫兒見過祖母。」

  「起來吧。」賈母放下手中的筷子,關心地問道,「頭上的傷好了?早膳可用過了?」雖然因為大兒子的原因,不太喜歡這個孫子,但好歹是她的親孫子。

  「多謝祖母關心,孫兒的傷已經好了,早膳來之前用過了。」賈璉看了看坐在上面的老太太,一頭銀髮,面目和藹,第一眼看去就是個平常的老太太。可是,當看到她頭上的金釵,身上華麗的衣著,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老太太。

  老太太身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十三四歲,長相清俊,應該就是賈珠了。女的看起來十二三歲,長相秀麗,應該就是賈元春了。

  「大哥大姐。」賈璉朝兩人叫了一聲。

  賈元春走了過來,把賈璉從上大小看了一遍,有些心疼地說道:「璉弟瘦了些,臉色比以前也蒼白了些,你怎麼不多休養幾日,腦袋上的傷可不能有一點馬虎。」

  賈珠一臉溫和地說道:「腦袋上傷不養好,以後會經常頭疼頭暈的,璉弟你應該再養幾天。」

  「你哥哥姐姐說的對,你應該再養一段時日,不要落下頭疼頭暈的毛病。」

  「祖母,大哥大姐,你們不用擔心,我頭上的傷徹底好了。」

  「你這孩子以後不要再調皮了,這次從馬上摔下來沒出什麼大事,已經是老天保佑了,下次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祖母放心,我以後不敢了。」

  就在這時,王夫人來了,給賈母請安。

  看到王夫人,賈璉乖巧地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嬸嬸」。

  「璉哥兒,你的傷好了?」

  「恩,已經徹底好了。」

  「那就好,以後不要再隨便騎馬,你大哥這麼大都不敢騎馬,你才十歲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跑去騎馬,幸好這次只是摔傷了腦袋,沒出什麼大事,不然……」後面不吉利的話,王夫人沒有說出口,「以後聽話點,不要再讓我們擔心。」

  聽了王夫人這句話,賈璉心裡覺得很是好笑。如果他是真正的賈璉,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很感動,覺得嬸嬸很關心他。可惜他不是真的賈璉,不是孩子,王夫人這番話只會讓他覺得假惺惺。如果真的關心他,他在養傷的時候,怎麼不見她來看望他。估計,她巴不得他從馬背上摔死,這樣賈珠就沒有任何阻礙地繼承榮國府的爵位。

  「嬸嬸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會聽話。」賈璉懶得再跟這幾個人虛以為蛇,直接告辭,「祖母,嬸嬸,上學的時間快到了,我該去義學了,就先走了。」

  「好好讀書,不要在學堂上搗亂。」賈母叮囑道。

  「是。」賈璉行了個禮,帶著豐兒離開了。

  等賈璉離開了,賈母搖搖頭:「跟他老子一樣不喜歡讀書,只知道吃喝玩樂。」

  賈元春笑著說:「祖母,璉弟現在才十歲,還小,喜歡玩也很正常。」

  「十歲還小什麼,珠哥兒十歲的時候就去考縣試了。」

  「祖母,璉弟和我不同,我從小就不喜歡打鬧,喜歡看書。而璉弟從小就喜歡和別的孩子一起玩耍,不喜歡讀書很正常。等過兩年,他長大了就會收起性子好好地讀書了。」

  賈母擺擺手:「他這個性子和他爹一樣,長大了也不會好好讀書。」

  王夫人:「以我們家的條件,璉哥兒不好好讀書也沒關係,到時候捐個錢買個小官。」她巴不得賈璉不好好讀書,這樣珠哥兒以後就能十拿九穩地繼承榮國府爵位。

作者有話要說:

  新裝的璉二爺終於見到二房的人~\(≧▽≦)/~啦啦啦

  本文黑賈母,黑賈政這一方的人。

  璉二爺苦逼地求收藏!求包養!求留言!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TOP

第六回
  
  從賈母的院子出來,賈璉碰到了賈政,向他行了個禮。賈政關心地問了幾句,就讓他走了。
  
  今天早上的運氣不錯,二叔一家人全都看到了,對他們有了一定地瞭解。
  
  不待見他的賈母、假惺惺地王夫人、看似溫和卻輕視他地賈珠、看似親切卻有點心機的賈元春、假正經地賈政。
  
  這一家人沒有一個人簡單,以後還是少和他們來往。
  
  賈府義學在賈家外面,離賈家不遠,一裡路的路程。這義學是賈家始祖建立的,怕家族中有子弟因為貧窮無法請先生教學,所以特意辦了這個義學,讓家族中的子弟來這裡上學。
  
  通過原主的記憶,目前在義學上學的人不多,全部加起來大概就十來個人。
  
  一想到自己要和一群蘿蔔頭一起上學,賈璉就很心塞,這感覺就像大學生去幼稚園上學一樣。
  
  當然,他也可以不來義學上學,讓家裡請一個先生專門教他,這樣就不用去義學。但是,他覺得賈赦不會專門去給他請一個先生。
  
  賈家始祖對家族子弟的教育很重視,可是到了最近兩三代,對家族子弟的教育越來越不看重。就拿現在來說,賈璉他們一群孩子上學,想來就來,想不去就不去,先生不會管。
  
  原主雖然不喜歡讀書,但是每天還是會按時地去上學,不像其他人那樣經常蹺課、曠課。和別人相比,賈璉算是個乖學生,即使他上課一直都在睡覺。
  
  豐兒把賈璉送到門口就回去了,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不能隨隨便便出門。再三叮囑賈璉,如果他覺得累了,或者不舒服就回來。
  
  賈璉見這小丫頭跟個老媽子一樣叮囑他,無奈失笑:「好好好,都聽豐兒的。」
  
  豐兒意識到自己說的一大堆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羞怒地瞪了一眼賈璉,然後轉身跑回去了。
  
  賈璉帶著四個小廝出府,浩浩蕩蕩地去上學了。
  
  賈府義學在榮國府後面,附近沒有其他人家,環境還算清靜,是個適合讀書的地方。
  
  走進學堂,四周打量了下,地方不算大,但是也不小,和以前在電視劇上看到的學堂差不多,幾間房子,每間房子裡擺幾張桌椅,牆上掛著孔子的畫像。
  
  因為賈府子弟的年紀不同,所以並不是大家都在一個學堂裡上學。
  
  自從賈珠四年前離開了義學,賈璉就成了義學裡年紀最大的孩子。
  
  義學裡和賈璉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沒幾個,和他同班的人只有四個,賈珖、賈瓔、賈琛、賈璘。這四個都是賈家遠親的子弟,因為家裡沒錢請先生,就來賈府義學上學。他們五個算是義學裡年級最高的學生。
  
  賈璉按照原主的記憶,順利地找到他的教室和座位。他是班裡最後一個到的,其他四個人已經到了。看到他來了,都朝他跑了過去,問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
  
  「那就好,之前你摔傷了,我們想去看你,但是管家說你傷得重,不能見客,我們只好回來了。」賈珠離開義學以後,賈璉就成了義學的老大,這裡的孩子都巴結,討好他。
  
  「我沒事了。」他一個二三十歲的成年人,真的不想應付這些蘿蔔頭。
  
  四個人還想在說什麼,見先生拿著書走了進來,都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準備上課。
  
  進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留著山羊胡,一身儒雅地氣質。
  
  見到賈璉來了,先生關心地問了句他的身體情況。
  
  「要是覺得累了,或者不舒服,就提前回去休息。」
  
  「是。」
  
  「現在開始上課。」
  
  這位先生叫李道清,曾經是一名舉人,有點學識。之所以到賈府義學來教書,是因為賈府給束脩的高。他本來就是寒門子弟,家裡砸鍋賣鐵地提供他讀書,他也爭氣二十出頭就考中了舉人。大概是考中了舉人耗盡了他一生的運氣,接下來的會試就落榜了。他一次一次地考會試,一次一次地落榜。無數次落榜,讓他深受打擊,本來就因為讀書變得不好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不好了。
  
  考了無數次都落榜了,年紀越來越大,家裡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他就放棄了會試,準備謀個官職。舉人是可以做官的,只是他沒錢買不到官,只能請以前的同窗幫忙,謀了一個七品的小官——京縣縣丞。
  
  做了幾年,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辭官回家了。這時候賈府義學需要教書先生,而且給的束脩非常高,比他做縣丞的俸祿還要多。他這些年身體越來越不好,沒有什麼精力去做官了,倒不如做個教書先生,清閒又能養活一家人,所以就到賈府義學教書。
  
  聽著李道清講解《論語》簡單通俗易懂,賈璉覺得他有兩把刷子,在心裡暗暗計較。
  
  講完課,李道清就拿著書離開了。他來賈府義學教書有三四年了,也知道賈家子弟來著這裡上學是為了識字,而不是為了考功名。這幾年,他只見賈珠勤奮好學,想要考科舉。說實話,身為先生,他當然希望他的學生將來有成就,最好是青出藍而勝於籃。可惜,賈家子弟都是好吃懶做之輩。唉,看來他這輩子教不出高徒了。
  
  李道清走了後,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這人是賈府義學的校長和老師——賈代儒。
  
  聽說賈璉來上學了,他就過來看看,畢竟賈璉是賈赦的嫡子。又是客套地關心地問了幾句。
  
  對於賈代儒,賈璉只知道他是個童生,沒有什麼才學,因為看他可憐,所以才讓他做賈府義學的校長。
  
  賈代儒離開後,兩個小蘿蔔頭來找他,一個是他大堂哥的兒子,賈蓉。一個是賈代儒的孫子,賈瑞。
  
  賈蓉今年才來義學上學,一直很黏賈璉。這段時間賈璉在家養傷,他一直沒有見到他,心裡很是想念。現在見賈璉來了,就粘著他不走了,讓賈璉陪他玩。
  
  「等下學了,二叔再陪你玩。」
  
  「不嘛,我現在就想和二叔玩。」賈蓉抱著賈璉的大腿,眼巴巴地望著他。
  
  賈璉最不擅長哄小孩,現在被賈蓉賴上,他真想把這熊孩子扔到一邊去,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二叔要上課,不能陪你玩。等下學了,再帶你去玩好玩的。」
  
  賈蓉聽到這話,一雙眼睛頓時變得閃閃發光:「真的嗎?」
  
  「真的。」賈璉給賈瑞使了個眼神,「把蓉哥兒帶回去。」
  
  賈瑞把賈蓉拉了起來:「蓉哥兒,要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和二叔在一起。」
  
  賈蓉不想離開,但是賈璉再三跟他說下學帶他去好玩的,才願意跟賈瑞回去。
  
  打發走賈蓉,賈璉覺得心好累,得想個辦法擺脫這熊孩子。
  
  賈珖他們發現今天的賈璉很古怪,居然認認真真地聽課,沒有睡覺。這位二少爺平時不喜歡讀書,一上課就睡覺。可是,今天他卻沒有。不過,他們很快想到賈璉異常的原因。
  
  一定是賈珠要去考青山書院的事情刺激到賈璉,讓這位二少爺決定好好讀書。不過,以這位二少爺的性子,估計堅持兩天就受不了了。
  
  上午上了兩節課,一節《論語》,一節《大學》,都是李道清教的。
  
  李道清負責他們高年級的所有課程,就是說四書五經都是他教。
  
  義學中午提供飯食,所有中午賈璉他們不需要回府。當然要是想回去吃飯,也是可以的。
  
  賈璉覺得中午回去太麻煩了,就沒有回去。豐兒這丫頭怕義學提供的飯食不好吃,特意讓小廝給他送精緻可口的午飯。
  
  對於豐兒這一舉動,賈璉決定下午回去,一定要好好地誇獎她一番,太貼心了。
  
  等賈璉吃完午飯,賈珖他們過來找他玩。賈璉不想跟一群熊孩子玩幼稚的遊戲,就拒絕了。
  
  他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在打了個盹。這樣下午才有精神上課。
  
  下午也有兩節課,一節課是騎射,另一節課是音律。
  
  賈府義學跟其他義學一樣,不止教四書五經,也教六藝。
  
  騎射課是別的老師教的,音律課還是李道清教的。
  
  一天課上完,賈璉感覺還不錯,不過進度太慢了。一天只上兩節文化課,太少了。明天去找李老師,請他給自己開小灶,加快進度。
  
  雖然今天李道清只教了兩節文化課,但是賈璉覺得他講解的不錯,應該有點實力,再加上他本身是舉人,又參加過無數次會試,考試經驗豐富,跟著他學,一定會有收穫。
  
  賈璉決定明天早點去義學,然後去找李道清,拜他為師。
  
  作者有話要說:

  在本文中,蠢作者設定賈蓉比賈璉小四歲,另外賈珖、賈纓、賈琳、賈琛跟賈璉是同學,原著裡這四人具體年紀多大沒提,所以蠢作者就這麼設定了。
  
  璉二爺苦逼地求收藏!求包養!求留言!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七回
  
  在回去的路上,賈璉在想拜師的話,是不是要送些東西,哪有空手拜師的道理。不知道他屋裡有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如果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那就要出去買了,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錢,回去的時候問問豐兒,他的東西都是這丫頭在收拾和保管。
  
  在義學裡拜師,好像不太莊重和有誠意,明天一早帶著禮品,親自去李先生家拜訪,然後鄭重地拜師。
  
  心裡有了決定,賈璉的步伐加快了很多。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到豐兒那丫頭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看到他回來了,秀氣地小臉上立馬浮現出一個燦爛地笑容,邁著腿朝他歡快地跑了過來。
  
  「少爺,你回來了啊,冷不冷?餓不餓?累不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聽到豐兒一連串地問題,賈璉眼裡流露出一絲暖意地笑,抬手拍了下她的腦袋:「我很好。」
  
  豐兒抓著賈璉的手,摸到他的手冰涼,立馬皺起秀氣地眉毛,一臉心疼地說:「手這麼冰,還說不冷,我們趕快回去。」說完就拉著賈璉地跑了起來。
  
  賈璉無奈,只好任由著豐兒拉著他跑。
  
  回到屋裡,豐兒把早就準備好的湯婆子曬到賈璉的手裡,然後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讓他趕快喝,暖暖身子。
  
  「少爺,奴婢待會讓廚房給你煮一杯姜湯,你睡覺前喝一碗。」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少爺喝一碗姜湯,這樣才不會受到風寒。
  
  喝一杯熱茶,賈璉感覺身體暖和多了,雙手雙腳不再冷冰冰了。
  
  見賈璉凍的蒼白地臉上終於有了點紅暈,豐兒在心裡微微松了口氣:「少爺,這天越來越冷,你明天還是不要去上學了,要是凍病了,就不好了。」
  
  自從賈璉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傷腦袋昏迷兩天兩夜沒醒,豐兒被狠狠地嚇到了,導致她現在有些驚弓之鳥,把賈璉當做易碎的玻璃娃娃了。
  
  這麼冷的天,賈璉也不想出去受罪,可是不去上學不行啊,他還要為考縣試做準備。
  
  「你家少爺我沒有那麼嬌弱,你不用擔心。」
  
  「少爺,你也可以在家讀書啊。」豐兒鼓著臉說,「馬上要過年了,你要是凍病了,怎麼辦?」說完,覺得自己的話太不吉利,抬手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少爺才不會生病!」
  
  「在家讀書沒有先生教。」賈璉雙手抱著湯婆子,望著豐兒,「豐兒,我明天準備去找李先生,想正式地拜他為師,你說拜師送什麼禮品好?我屋裡有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沒有的話,就去外面買。我身上的錢有多少?」
  
  「少爺,你想正式拜李先生為師?!」豐兒瞪大雙眼,一臉震驚,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賈璉微微頷首:「對啊,只有拜他為師,他才能好好地教我。」該死的系統又不幫他,他自己是弄不懂文言文的,只能找一個老師請教了。
  
  「少爺,你是認真的?」雖然這幾天,賈璉天天看書,但是豐兒其實心裡還是覺得他只是一時不服氣,過段時間就會恢復原樣,不喜歡讀書了。
  
  「你家少爺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認真過。」
  
  豐兒狐疑地看著賈璉,說實話她還有點不相信,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賈璉見豐兒一臉懷疑,被氣笑了:「你家少爺我可沒有在跟你說笑,拜李先生為師要準備什麼?」好像在古代拜師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儀式也非常隆重,不能有點差錯。
  
  見賈璉神色嚴肅,豐兒心頭一凜,不敢再取笑了,收起臉上的質疑,回答道:「之前珠少爺拜師的時候,聽說送了文房四寶,還有一些字畫什麼的。」
  
  「文房四寶,字畫?」賈璉摩挲著下巴,在心裡暗想,文人好像都喜歡好的文房四寶,和有名的字畫。「我屋裡有這些嗎?」
  
  豐兒點點頭:「有,是有,但是都很平常,一點都不貴重。」
  
  「那只能去外面買了,我身上有多少錢?」
  
  「不多,就剛剛發下來的月例十兩銀子。」
  
  賈璉頓時囧了,十兩銀子能買到什麼?
  
  他這才想起來,原主是個紈絝子弟,發了錢就出去和一群狐朋狗友海吃海喝,一個月十兩銀子有時候還不夠,還沒有到月底就花完了。
  
  「十兩銀子恐怕連一塊好墨都買不起吧?」
  
  「聽說珠少爺送給先生的筆墨紙硯加起來有好幾百兩銀子。」
  
  賈璉突然覺得自己好窮,雖然不用為吃喝發愁,但是身上沒點錢,就沒有安全感啊。以後要是辦事,沒錢怎麼辦?
  
  「少爺,老爺那裡應該有好的筆墨紙硯,你可以去問問老爺。」豐兒也很想幫賈璉,但是她身上沒錢,只能幫他出主意了,「拜師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得跟老爺商量。」
  
  賈璉想了想,覺得只能去找他便宜的老爹了:「你叫個人去問一下,看看我爹現在有沒有空?」要是他現在過去,他那便宜的老爹正在和小妾丫鬟做運動,那就不好了。
  
  「奴婢叫興兒去前面問問。」
  
  「恩。」
  
  之前賈璉覺得自己有錢,不需要為錢犯愁,現在看來他想的太天真了。他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就算再有錢能有多少錢。沒錢了問家裡人要,也給不了多少錢。
  
  讀書考試的錢,他不用擔心,但是打點關係,送禮品、請人吃飯喝酒,這都需要錢。一味地死讀書,不打點關係,不結交朋友,就是個書呆子,將來就算考中了狀元也沒有什麼前途。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是人情和關係的社會。
  
  豐兒去找興兒去前面院子,自己順便也去了一趟廚房,去端她早就做好,一直溫著的點心。
  
  「少爺,奴婢給你做了幾樣點心,你先吃一點點點肚子。」
  
  賈璉從學堂回來,肚子是有點餓了,現在這具身體正在長身體,消化很快。
  
  豐兒做了一盤棗泥餡的山藥糕,一盤桂花糕。
  
  賈璉上輩子不喜歡吃甜點,但是來到紅樓裡就愛上了這些精緻可口的糕點,實在是太好吃了。
  
  興兒回來了:「少爺,老爺現在不忙,讓你過去。」
  
  「好。」吃完手裡的糕點,喝了幾口熱茶,賈璉帶著興兒去前院。
  
  這次,賈璉終於見到了賈赦。
  
  看起來三四十歲,長相俊美,皮膚白皙,是個美男子,可惜他眼角下的青黑,和眼尾處的紅暈,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縱欲過度地樣子,破壞了他的長相,讓他看起來非常風流,甚至有點猥瑣。
  
  「見過父親。」
  
  賈赦很不雅地打了個酒嗝,頓時一股酒氣散開。賈璉聞到酒味,嫌棄地皺了皺眉。
  
  「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來找父親,是想跟您商量拜師的事情。」一句關心地話都不問,真是個渣爹。
  
  「拜師?拜什麼師?」
  
  「我想正式地拜義學的李先生為師。」
  
  賈赦聞言,一臉驚訝:「你要拜李道清為師?」
  
  賈璉輕輕點頭:「是的!」
  
  賈赦的神色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不在像剛才那樣漫不經心:「怎麼,看到賈珠要去考青山書院,你不服氣,所以想要好好讀書?」雖然他對兒子不怎麼過問,但是兒子是什麼性子,他還是清楚地,和他一樣不喜歡讀書。
  
  「是的,我不想被那群人踩在地上。」賈璉當然在說假話,他讀書是因為被系統逼得考科舉,不過順便打臉之前那些嘲諷他的人。
  
  「有志氣!」賈赦誇讚了一句,雖然他覺得他們這樣的人家不需要讀書掙前途,但是兒子要是想好好讀書,他還是會支持的。如果兒子不想讀書,那他也不會說什麼。
  
  賈璉沒想到賈赦會這麼說,不禁有些愕然,他以為賈赦會反對他拜師,畢竟賈赦好像不怎麼喜歡讀書。
  
  「李道清是個舉人,之前做過縣丞,雖然是個小官,但是他還有些才學的,你要拜他為師也可以。」賈赦雖然整天和小妾丫鬟喝酒玩了,不務正業,但是對家族裡的事情還是很瞭解的。
  
  「兒子也是這麼覺得。」
  
  「我待會讓人給你準備拜師的禮品,到時候送到你院子,你明天拿著禮品去拜師。」
  
  「謝謝父親。」
  
  賈赦朝賈璉擺擺手:「沒事就滾。」他還要和小妾丫鬟們繼續喝酒玩了。
  
  「兒子先告退。」
  
  從賈赦的院子走出來,賈璉還有些恍惚,沒想到拜師這件事情這麼順利,讓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完全派不上用場。
  
  「少爺,老爺答應了嗎?」
  
  「答應了,過會就會把明天拜師的禮品送過來。」
  
  豐兒驚訝地張大著嘴巴,似乎也不相信賈赦會答應:「老爺居然答應了?!」她以為老爺會反對少爺去拜師。
  
  賈璉敲了下豐兒的小腦袋:「嘴巴張的太大了。」
  
  豐兒連忙閉上嘴,捂著嘴說:「老爺真的答應了?」
  
  「恩。」
  
  「真是太好了。」豐兒高興地手足舞蹈,比賈璉還要興奮。
  
  賈璉猜想賈赦其實也被賈珠的事情氣到了,所以才會支持他去拜師。至於他能不能讀出個名堂,估計他完全不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是存稿君,蠢作者住院了,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回來,不過你們放心,存稿很足,撐一個星期完全沒問題。看在蠢作者住院前,拼命寫存稿不斷更的份上,看文的小天使們留個言吧。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八回
  
  賈璉用晚膳的時候,王善保就把拜師的禮品送來了,打開一看是一塊硯臺和兩條墨,是有名的端硯和徽墨,而且是京城最著名明日墨齋的。這份禮品夠貴重了,拿來拜師完全不失禮。
  
  「少爺,老爺吩咐了,讓您以後不用每天早上去給他請安。」
  
  賈璉點點頭表示明白,老爹不想讓他早上去請安,不就是怕他打擾他睡覺麼。不讓他去請安也好,省的他跑一趟。
  
  王善保把東西交到,話帶到就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心裡暗想:要是璉少爺真的會好好讀書,將來考中,那麼二房的人就橫不起來了。
  
  用完晚膳,賈璉在院子裡走走消食,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做計畫。走了一會兒,一陣冷風吹來,凍得他直打哆嗦,連忙跑進屋裡。
  
  他記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裡,參加考試的時候,三天都要呆在考場,吃喝拉撒都在。身體不好的人,是扛不住的,所以有很多人在考試中途被抬了出去,還有的人考試結束就死了。
  
  在古代,一個小病就能死人。為了小命著想,他得好好地鍛煉身體。現在這具身體太瘦弱了,感覺來一場颱風就能被吹走。
  
  賈璉讓豐兒卯時叫他起床,他要去跑步,鍛煉身體。
  
  「宿主,本系統有很多強身健體的運動,你可以看看。」系統冷不丁地出聲,嚇了賈璉一跳。
  
  賈璉聽到系統這麼說,立馬來了興趣,點開一看,果然有很多健身運動。
  
  「我還是先跑步。」他還是先跑步,跑一段時間後再練別的。
  
  「在古代,很多人因為身體太弱,考試中途病倒,不得已棄考。有的人考試剛結束,就病死了。宿主能想到這方面,真的很不錯。」
  
  賈璉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一雙眼頓時變得晶亮:「系統,你有武功嗎?」來古代一趟,必須要學武功啊,不然就白來了。一想到以前看過的武俠劇,賈璉一顆心頓時變得火熱。
  
  「有一些防身的武功,但是沒有宿主想像中的那種絕世武功。」系統猜到賈璉在打什麼主意,「武俠劇裡的武功都是虛構的,現實中並沒有。」
  
  「那輕功呢?」要是以後遇到危險的情況,打不過,那就只能跑了。
  
  「沒有!」
  
  系統的話,讓賈璉的幻想破碎,他剛剛還夢想自己能成為武林高手,笑傲江湖。
  
  「電視劇裡的武功都是騙人的,宿主還是醒醒吧。」
  
  他的大俠夢一秒就破碎了,賈璉心裡很是鬱悶。
  
  「宿主還是好好讀書,為三個月後的縣試做準備吧。」系統提醒道,「宿主要是縣試沒有聽過,可是會被抹殺的。」
  
  賈璉在心裡對系統翻了個白眼:「我知道完成不了會被抹殺,不需要你一遍遍提醒。」
  
  「本系統怕宿主異想天開,跑去找武林高手學武功。」
  
  賈璉:「……」他剛剛還真是這麼想的。
  
  武俠夢就這麼被系統澆滅,賈璉不再幻想了,閉上眼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
  
  第二天,豐兒準時地在卯時叫醒賈璉。
  
  賈璉洗漱好,就繞著院子跑了起來。他這個院子不小,環境也不錯,適合早上跑步。
  
  豐兒站在一旁看著賈璉跑步,一臉不解:「少爺,你大清早起來繞著院子跑步做什麼?」
  
  「鍛煉身體。」賈璉朝豐兒擺擺手,「時間還早,你回屋繼續睡。」
  
  「跑步能鍛煉身體?」
  
  「恩。」賈璉不再跟豐兒說話,冷風穿進嘴裡,真的很冷。
  
  豐兒沒有回屋,而是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賈璉跑步。
  
  賈璉跑了一圈,就累得氣喘吁吁,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幸好他想到要鍛煉身體,不然到時候考試病倒,一切就白費功夫了。
  
  豐兒看了一會,凍得受不了,就回屋了,趴在窗臺上看著賈璉一圈一圈地跑。
  
  賈璉跑的大汗淋漓才停下來,然後做了些跑後拉伸運動。
  
  豐兒很貼心地準備好了熱水和巾帕,準備給賈璉擦身。現在天氣太冷,大早上洗澡會凍病,所以只能用熱水擦一擦。
  
  「我自己來,你去廚房給我弄一些吃的。」他可不習慣讓別人給他擦身體。
  
  「好。」
  
  用完早膳,賈璉帶著四個小廝出府,去李道清的家。
  
  李道清的家在另一條街上,離榮國府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出府之前,興兒準備了馬車,被賈璉拒絕了。
  
  二十分鐘的路程不是很遠,走路過去剛好能看看街道兩旁的風景。說起來,他來到這裡也有十來天的時間了,還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剛好趁這個機會看一看。
  
  因為時間還早,街道兩邊都非常冷清,只有幾家賣早點的鋪子在路邊吆喝著。
  
  入眼的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築,和現代相比,太破舊了。看了一會,賈璉就膩了。
  
  二十分鐘後,來到李道清的家。興兒抬手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把門打開了。
  
  李道清聽到有人敲門,在心裡疑惑誰這麼早來找他,當他打開門看到賈璉站在門口的時候,很是驚詫。
  
  「先生,早上好。」賈璉有禮地向李道清行了個學生禮。
  
  李道清訝異地看著賈璉:「賈璉你怎麼來了?」難道他惹到這位公子爺呢?
  
  「學生來找先生,是想正式拜先生為師。」賈璉一臉認真地說。
  
  李道清再次被賈璉驚到了,目瞪口呆都望著他,半天沒有反應。他懷疑他剛才聽錯了。
  
  「我想好好讀書,以後考功名,所以想拜先生為師。」
  
  李道清怔愣了半響,終於驚醒了過來,意識到他們站在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來。」
  
  「打擾了。」賈璉抬腳邁進大門,好奇地打量下四周。
  
  李道清的家是典型的四合院,但是卻不大,院子中擺放很多綠色的盆栽,為冬日的蕭瑟和頹敗,增填了幾分生機和活力。
  
  這院子佈置地很簡單,沒有精緻地假山流水,卻給人非常舒服地感覺。
  
  跟著李道清來到正廳,一個穿著粗布裳的中年婦女端了一杯熱茶放在賈璉的手邊。
  
  「謝謝!」
  
  中年婦女沒想到賈璉會跟她說說,微微愣了下,隨即朝他微微笑了笑。
  
  李道清深深地看了眼賈璉,心裡不是很相信他真的來找他拜師。
  
  「你說你想要好好讀書,考功名?」
  
  「是的。」
  
  「以你家的條件,你不需要考功名。」像他們這種簪纓世家,世代承襲爵位,完全不需要像寒門子弟那樣辛苦讀書,然後考功名掙前程。
  
  「先生說的是,以我家的條件,我不需要考功名就能有個不錯的前程,但是我不想。」賈璉抬起頭,目光認真又堅定地望著李道清,「我不想混吃等死過一輩子,我想靠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地。」
  
  李道清沒想到賈璉會說出這番話,這讓他很是意外。
  
  「先生也知道,我們家的爵位雖然是世襲的,但是每到一代就會降一級,撐不了多少年了。」賈璉苦笑一聲,「再說,我不一定能繼承爵位。與其被動地等待,還不如主動地為自己的將來謀劃。」
  
  李道清在賈府義學教了幾年的書,對賈府的情況有些瞭解,也知道賈璉在賈家是什麼地位。
  
  「你是見賈珠要考青山書院,以後說不定中舉,才想起要好好讀書吧?」賈珠又是榮國府長孫,如果以後中舉,最後再考中狀元,這榮國府勢必要讓他繼承了。
  
  「是的!」賈璉承認地非常乾脆。
  
  李道清沒料到賈璉會承認,微微有些詫異:「你覺得你能比得上賈珠嗎?」這孩子從來到義學就沒有好好上過課,整體趴在桌子上睡覺,就這樣還想考科舉,還真是異想天開。
  
  「我現在是比不上賈珠,但是並不代表我以後就不如他。」
  
  「賈珠雖然不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但是他還有點聰明,考上青山書院不是難事。只要他進了青山書院,勤奮用功,中舉也不是不可能。」李道清對賈珠是很看好的,他本來想一直教賈珠,可惜賈政看不上他,請了別人教賈珠。
  
  「先生放心,拜師後我會努力讀書,不會三心二意,更不會半途而廢。」
  
  「是麼?」李道清對賈璉的話充滿質疑。
  
  「先生,不瞞您說,我想參加三個月後的縣試。」
  
  「是麼?你要參加三個月後的縣試?」李道清驚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著賈璉。
  
  賈璉站起身,深深地對李道清做了個揖,然後抬起頭,神色嚴肅鄭重:「是的,所以我才想白先生為師,請先生指導我。」
  
  李道清無比驚愕地望著賈璉,他覺得眼前這個孩子太異想天開了,居然不自量力地想要參加三個月後的縣試。以他的情況,參加縣試註定會落榜。
  
  像是猜到李道清所想,賈璉神色堅定地說:「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去參加縣試只會落榜。但是,我會在這三個月裡努力讀書,再加上先生的指導,說不定能通過縣試。」
  
  收學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輕易,或者隨便收學生。李道清雖然沒有做過大官,也沒有考中會試,但是他還有點才名的,尤其是他寫了一手好字。
  
  文人都很看重名聲,所以收學生都非常慎重。李道清不想自己的名聲被自己的學生毀掉。
  
  
第九回
  
  賈璉沒有再說什麼了,說多了就掉價了。如果李道清不收他做學生,那他去找別人。京城這麼大,比李道清有才學的人多得是,看在他家的背景,會有人收他做學生的。
  
  李道清知道自己拒絕賈璉不太好,畢竟他現在在賈府義學教書,如果拒絕了賈璉,十之八|九會被趕出賈府義學,而且還得罪了賈家。賈家雖然不是一流的世家,但是也是簪纓世家,在京城還有點地位,得罪了賈府,多多少少會有些麻煩。
  
  雖然他有些才名,但是這些都是虛的,得罪了權貴,不會有人願意幫他。再說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這個賈璉今天一早親自登門拜訪,可見誠意很足。雖然他以前不好好讀書,並不代表他愚笨,再加上他年紀小,還有機會。
  
  賈璉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到李道清做決定。
  
  李道清在心裡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做我的學生,你要做好準備,我可是很嚴厲的,不會因為你是賈府的少爺就對你手下留情。」自古以來,嚴師出高徒,像賈璉這種世家子弟,嬌生慣養,不嚴厲的話,根本不會成才。
  
  「求之不得,先生越嚴厲越好。」
  
  「拜我為師,不能三心二意地讀書,更不能中途而廢。」他真怕這小子被賈珠刺激的一時興起要讀書,然後過段時間就不想讀書。
  
  「先生放心,我不會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你做學生。」
  
  對於李道清地答應,賈璉一點也不意外。
  
  李道清帶著賈璉來到他的書房,賈璉先是對掛著牆上的孔子的畫面拜了三拜,接著對著李道清磕了三個頭,然後向老師敬茶。
  
  接過賈璉的敬茶,李道清喝了幾口,然後拜師儀式結束,兩人的師徒關係正式確立。
  
  「先生,這是學生的一點心意。」賈璉把準備好的禮品遞給了李道清。
  
  李道清沒有假惺惺地推辭,伸手接了過來:「你有心了。」收拜師禮很正常,不需要虛偽地推辭。「你平時不聽課,沒有什麼基礎,一切都要從頭學。每天下學後,你來我這再學兩個時辰。」
  
  「先生,我這幾天把論語背熟了,也大概明白它的意思。「
  
  聽到賈璉這麼說,李道清有些驚奇了:「那你把學而篇背給我聽聽,然後再跟我說說它的講義。」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
  
  ……
  
  ……
  
  賈璉一個字不差地把學而篇背完了,這讓李道清心裡十分地震驚。剛剛聽賈璉說他把《論語》背熟了,他是不相信的,沒想到賈璉沒有再說大話,他真的把《論語》背熟了,而且一個字都沒有錯。
  
  背完學而篇,賈璉講解它的意思,雖然說的很直白,但是卻說的十分準確。
  
  「先生,不知我有沒有說錯?」
  
  李道清捋著鬍子,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背的一字不差,講解的也很有道理。不錯不錯,看來你是有花功夫。」
  
  如果之前李道清收賈璉做學生,還有些不情願。那麼,他現在心裡是十分滿意。這孩子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糟糕,短短十來天的時間就把《論語》背熟,而且還知道它的意思,真是不錯。要知道賈璉在受傷之前,《論語》一篇都背不出來,更別說理解它的意思了。
  
  「我在家養傷的這幾天,天天讀書背書。」
  
  「很好很好。」李道清覺得賈璉給了他一個很大的驚喜,讓他不由地期待他以後的表現了。「時間不早了,該去義學了,先到這,等下學後再說。」
  
  「好的,學生就不打擾先生了,先走一步了。」
  
  「去吧。」
  
  等賈璉帶著小廝離開後,李道清的夫人走了過來:「收他做學生了?」
  
  「收了,這孩子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差。」
  
  「你收他做學生,會不會惹賈政那一房不快?」李道清的夫人怕她的丈夫收賈璉為徒,然後捲入到賈家的陰謀麻煩中。
  
  「我只是一個教書先生。」李道清當然知道自家夫人在擔憂什麼,榮國府的兩兄弟的情況,他是知道的,但是這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只是一個教書先生,只負責教學生讀書而已。
  
  「再說我能不收嗎?我要是不收,賈赦就不會放過我。」賈政最起碼還講道理,而賈赦就是個混不吝的傢伙,招惹到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李道清的夫人想想覺得也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希望你不會捲入到榮國府麻煩的事情中。」
  
  「不會的。」之前,他想做賈珠的先生,想把他一生所學和經驗全都教給賈珠,可惜賈政看不上他,請了別人做賈珠的先生,說不介意那是假的。現在他收了賈璉做學生,那就會讓他不比賈珠差,讓賈政後悔當初沒有選他做賈珠的老師。
  
  拜師的事情成功地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好好地讀書了。解決了一件大事,賈璉心裡輕快了不少。
  
  來到義學,敷衍地應付一群小鬼後,就開始時上課了。
  
  李道清見賈璉認真地聽課,還時不時拿著筆記著什麼,心裡對他越來越滿意了。
  
  下午下學後,賈璉讓興兒回去跟豐兒說一聲,他要晚點回去。
  
  賈珖他們見賈璉下學沒有回去,以為他要出去轉轉,就朝他圍了過來:「璉哥兒去哪裡,我們和你一起去?」每次和璉哥兒一起出去玩,能吃到好吃的,喝到美酒。
  
  「我去李先生那。」
  
  「你去李先生那做什麼?」
  
  「去請教他一些東西。」
  
  賈珖他們聽了這話,都一副驚呆地表情。
  
  「我去李先生那,就不和你們去玩了,你們自便。」說完,賈璉就帶著小廝往另一個方向走。
  
  等賈璉離開了好長一會,賈珖他們才回過神來,都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
  
  「賈璉去李先生那請教什麼,學問嗎?」
  
  賈璘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吧。」
  
  「怎麼可能?!」賈纓驚叫道。
  
  「賈璉這兩天上學都沒有睡覺,而且聽的很認真。」賈琛說道,「我覺得是賈珠要考青山書院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賈珖撇撇嘴,一臉不以為意:「他哪能和賈珠比,就算現在好好讀書,也比不上賈珠。」
  
  賈珠在賈家所有人心目中,那是天才的存在,以後一定能考中狀元,然後前途似錦。
  
  「這榮國府的爵位是賈珠的,賈璉再怎麼做也是白費功夫。」賈璘,包括其他的賈家人都覺得賈珠將來會承襲榮國府的爵位。
  
  「不管他了,我們回去吧。」
  
  賈璉雖然是賈赦的嫡子,但是將來十之八九繼承不了榮國府的爵位,他們沒必要在他身上花太多的精力。當然,還是要給賈璉面子。
  
  可惜,賈珠已經離開義學了,不然他們早就過去巴結他了。這段時間,他們想去榮國府見賈珠,可惜沒有正當的藉口,進不了榮國府。只能等賈珠考進青山書院後,他們再以這個藉口去恭喜。
  
  自從賈珠被推薦去考青山書院,王夫人怕打擾他學習讀書,就杜絕一切來看望賈珠的客人。
  
  賈珠天天窩在自己的屋子裡,早晚都看書,非常地拼命和用功。
  
  賈璉打發掉賈珖他們後,就來到李道清的家,開始他第一天的小灶。
  
  李道清詳細地問了他的學習狀況,問他除了《論語》,其他的書會不會背。
  
  賈璉告訴他,除了會背《論語》,《大學》也會背。李道清讓他背給他聽聽,他又一子不差地背了出來。
  
  「先生,《大學》我只會背,它的意思我就不怎麼明白了。」
  
  「能把《大學》一字不差地背出來,已經很不錯的。不懂它的意思沒關係,我會慢慢教你。」看來賈璉的記性不錯,這是個優點。
  
  接下來,李道清開始講解《大學》的意思。
  
  賈璉一邊聽,一邊認真地記下來。
  
  李道清見賈璉字寫得歪歪扭扭,跟鬼畫符一樣,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三歲小兒寫的字都比你的字好看。」
  
  賈璉看著自己鬼畫符一樣的字,也很無奈。他一個現代人,習慣了圓珠筆、水筆,突然讓他寫毛筆字,他非常不習慣,當然寫不好。
  
  李道清最拿的出手的就是一手好書法,現在賈璉是他的學生,字寫得這麼醜,他臉上也會無光。
  
  「我待會給你一個字帖,你每天好好地練字。」
  
  「我一定會好好練字。」他也覺得他的字慘不忍睹,打算過兩天就開始練字。
  
  李道清點了下頭,沒有再說字的事情,繼續講解。
  
  時光如白駒過隙,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李道清地夫人做好了晚飯,叫李道清和賈璉先吃飯,吃好飯再繼續教。
  
  賈璉也不客氣,就和李道清夫婦倆一起吃飯。
  
  李道清夫人還怕家裡的粗茶淡飯不和賈璉的胃口,怕他嫌棄,沒想到他吃的津津有味,嘴裡不停地說好吃,一點貴公子的架子都沒有。
  
  見自己做的飯食被誇好吃,而且還吃完了,李道清夫人心裡很是高興,對賈璉的印象大大地改觀了。
  
  吃完晚飯,師徒倆繼續上課。
  
  這邊賈璉心無旁駑地上課,而榮國府裡因為他正式拜李道清為師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第十回
  
  賈璉正式拜李道清為師一事,不止整個榮國府知道,就連甯國府也聽聞了。一時間,這件事情在兩府裡傳得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認為賈璉正式拜李道清為師是不服氣賈珠考青山書院,怕賈珠考進青山書院,然後中舉,繼承榮國府的爵位。
  
  兩府的人都認為賈璉不自量力,把他拜李道清為師的一事當做笑話。
  
  晚膳的時候,賴大家的就把這件事情當做笑話說給賈母聽。
  
  賈母聽說後,心裡也覺得好笑,不過她作為祖母不能像其他人那樣笑話孫子。
  
  「璉哥兒知道好好讀書就好。」
  
  「璉少爺最不喜歡讀書,突然拜李先生為師,或許是大老爺的意思。」賴大家的意味深長地說。
  
  賈母聽了這話,微微地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地冷哼一聲:「哼!」老大怕他的爵位被珠哥兒搶走,讓璉哥兒拜李先生為師也很正常。
  
  「珠少爺天資聰穎,又勤奮用功,哪裡是璉少爺能比得上的。」賴大家的心裡充滿嘲諷,大老爺異想天開地讓璉少爺去拜李先生為師,就能超過珠少爺,還真是可笑。
  
  賈母微微頷首:「璉哥兒的確比不上珠哥兒。」不是她偏心,而是事實擺在眼前。珠哥兒從小就勤奮讀書,現在又是童生,而璉哥兒從小就不喜歡讀書,整天吃喝玩樂,怎麼可能比得上珠哥兒。就算璉哥兒現在好好讀書,也比不上珠哥兒。
  
  「大老爺估計是怕珠少爺以後繼承爵位,所以才會讓璉少爺拜李先生為師。」
  
  賈母一直不喜歡大兒子,覺得他放著官不好好做,整天在家和小妾宴會喝酒玩樂,不務正業。當初讓大兒子繼承爵位是丈夫的意思,如果是她,她絕不會讓大兒子承襲爵位。
  
  璉哥兒這孩子和大兒子一樣,不喜歡讀書,整天就只知道玩,以後肯定不會有出息,把榮國府的爵位交給他,只會讓榮國府越來越衰落。
  
  珠哥兒從小就聰明,又努力刻苦,年紀輕輕就考過了院試,又被先生推薦去考青山書院。只要他考進青山書院,肯定會中舉,說不定以後還會考中狀元。他們家從開府到現在,還沒有出過一個狀元。珠哥兒以後要是考中狀元,能光耀門楣,把榮國府的爵位交給他是最好的。
  
  榮國府會在珠哥兒手裡會越變越好,說不定還能成為一等世家。交給璉哥兒,榮國府只會越來越不好。
  
  「不管他。」賈母覺得賈璉絕不會比賈珠有出息,對賈璉拜李道清為師的一事並不放在心上。
  
  王夫人那邊聽到這件事情,也是充滿了嘲笑和不屑。
  
  周瑞家的說道:「太太,大老爺這是狗急跳牆啊。」
  
  王夫人勾起嘴角冷笑道:「他再跳牆也沒用。」
  
  「大老爺還真是異想天開,以為讓璉少爺拜李先生為師,就能考中嗎?」周瑞家的很是輕蔑地一笑,「璉少爺,和珠少爺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自量力!」
  
  「璉少爺最不喜歡讀書,現在被大老爺逼著拜師讀書,過不了多久肯定會放棄的,到時候就變成笑話了。」
  
  「他讓賈璉拜李道清為師就是一個笑話。」
  
  「見過大小姐。」
  
  屋外傳來丫鬟請安地聲音,緊接著簾子被掀開,賈元春走了進來,屈膝朝王夫人行了個禮:「母親。」
  
  見女兒上穿大紅妝花襖,下著翠蘭縷金寬斕裙子。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鵝蛋臉面,俊眼修眉,嬌豔可人。王夫人的神色變得溫柔起來:「你怎麼來了,晚膳可用過了?」
  
  「用過了,來找母親說說話。」賈元春坐上炕上,望著王夫人說道,「我聽說璉弟拜義學的李先生為師。」
  
  王夫人嗤笑道:「跳樑小丑而已。」
  
  賈元春贊同地點了下頭:「看來大伯被大哥考青山書院的事情嚇到了。」
  
  「隨他們鬧,反正他們是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恩。」
  
  王夫人看了看賈元春,女兒這兩年慢慢長開了,變得越來越漂亮了,明年入宮參加選秀,應該能被選上。
  
  「明年春天你就要入宮參加選秀,這段時間你要好好地學習禮儀和琴棋書畫。入宮參加選秀的姑娘都長得漂亮,禮儀也都不會差,你只能在琴棋書畫方面獲勝。當今聖上崇詩尚禮,只要你精通琴棋書畫其中一個,你就能被選中。」
  
  賈元春乖巧地點頭:「我知道,這段時間會努力練習琴棋書畫。」
  
  「下個月,南安郡王妃要辦一個賞梅節,邀請了很多京城貴婦和貴女參加,到時候我帶你去出席。」
  
  「好。」
  
  「到時候,南安郡王妃肯定會讓各家小姐表現才藝,你一定要好好表現,讓王妃記住你,這樣你明年入宮選秀就會順利很多。」
  
  「母親,南安郡王妃喜歡什麼才藝?」
  
  「王妃比較喜歡詩詞歌賦,到時候肯定會讓你們這群小姐作詩作詞,你現在可以準備幾首跟梅花有關的詩詞。」王夫人對南安郡王妃的賞梅節非常重視。
  
  「我一定會好好準備。」
  
  王夫人看了看賈元春身上的衣服,覺得有些舊了:「明天給你重做幾套衣服,你一定要成為王妃的賞梅宴上最耀眼的一個人。」
  
  「都聽母親的。」
  
  王夫人又跟賈元春說了些賞梅節方面的事情,這是她第一次帶女兒出席,所以方方面面都必須考慮到,不能有一點遺漏和出錯。
  
  從王夫人的院子裡走出來,賈元春輕輕地歎了口氣。
  
  抱琴聽到賈元春的歎氣聲,關心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賈元春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擔心自己會讓母親他們失望。」很小的時候,母親就跟她說,她以後要進宮,要做妃子。所以,從小到大她一直為這個目標努力。明年春天就要入宮選秀,她怕自己選不上,讓母親和父親對她的栽培付之東流。
  
  「小姐,你這麼漂亮,又有才華,肯定會被選上的。」抱琴安慰道。
  
  「希望吧。在入宮選秀前,我還是在南安郡王妃的賞梅節上好好地表現一番吧。」
  
  「小姐一定會是最耀眼的一個。」
  
  ~~~
  
  賈璉見時間不早了,不好再打擾李道歉,提出告辭,準備回府。
  
  李道清囑咐他,回去再把剛剛學到的內容看一遍,好好地體會和鞏固一下。如果有哪裡不明白,明天再來問他。
  
  賈璉點點頭,表示他回去一定多看幾遍。
  
  李道清突然想到什麼,叫住賈璉,又叮囑道:「回去在練一會字。」對賈璉一手慘不忍睹的字,他是十分嫌棄的。
  
  「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練字。」
  
  李道清和夫人把賈璉送到門口,囑咐他不要在路上玩,趕快回家,路上小心。
  
  現在是酉時,大概六點多,天色已經徹底黑了。冬天天黑得早,四五點的時候就黑了。
  
  興兒他們打著燈籠走在前面,給賈璉照路。
  
  賈璉一邊走,一邊打量道路兩旁的人家。歡聲笑語從道路兩旁的人家傳出來,街道上也有不少人,十分地熱鬧。雖然很冷,但是也有不少小商販在街道兩旁賣東西。
  
  看到前面有賣餛飩的,賈璉突然有些懷念,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他最喜歡學校門口的一家餛飩,皮薄肉嫩、湯十分鮮美。
  
  「少爺?」見賈璉往另一個方向走,興兒有些不解地叫道。
  
  「我嘴饞了,吃一碗混沌再回去。」賈璉走到餛飩攤前,「老闆娘,來六份混沌。」
  
  興兒跟了上來,聽到賈璉叫了六份餛飩被嚇到了:「少爺,你要是餓了,就回府用膳吧。」
  
  賈璉朝興兒他麼指了指凳子:「你們四個坐下來,和我一起吃餛飩。」說完,對正在下餛飩的老闆娘說,「老闆娘,五份餛飩煮好了就端過來,另外一份混沌,我帶回去。」帶回去給豐兒那個丫頭吃。
  
  「好嘞。」
  
  「少爺,這不好吧?」哪有下人跟主子坐在一起吃飯的。
  
  賈璉擺擺手:「這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家裡,沒有那多規矩,你們四個就坐下來一起吃吧。」一邊說,一邊從竹筒裡拿出筷子遞給興兒他們,「今天就先請你們吃餛飩,以後再請你們吃好吃的。」
  
  興兒他們聽賈璉這麼說,就聽話地坐了下來,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
  
  「少爺請我們幾個吃混沌,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哪還能讓少爺再破費請我們吃別的。」
  
  賈璉笑笑沒有再說什麼,轉過頭看老闆娘下餛飩。很快,香味就傳來過來,引得他食指大動。
  
  「這位公子,你的餛飩。」
  
  「謝謝。」賈璉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餛飩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張嘴咬了下去,鮮美的肉汁頓時在口腔裡蔓延,「好吃。」
  
  沒過一會,興兒他們四個也吃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賈璉的影響,也都覺得餛飩好吃。其實,興兒他們是看不上餛飩的。他們雖然是賈府的小廝,但是每個月錢不少,山珍海味吃不到,大魚大肉還是能吃得起。
  
  以前,他們跟著賈璉出去,也吃不過不少好吃的,不過都是吃剩下的。像賈璉今天讓他們坐下來一起吃飯,還是頭一次。
  
  「少爺。」興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告訴賈璉,「你今天拜李先生為師的事情,兩個府裡的人都知道了。」
  
  「是麼?」賈璉對此一點也不意外,他拜師又沒有偷偷摸摸地拜,府裡其他人知道很正常。
  
  慶兒望瞭望賈璉,猶豫了下說:「少爺,兩個府裡的人得知你拜李先生為師,都在笑話你。」
  
  興兒狠狠地瞪了一眼慶兒,嫌他多嘴。
  
  慶兒被登了下,意識到自己不該說,怕賈璉生氣,連忙低下頭繼續吃餛飩。
  
  興兒他們以為賈璉會生氣,結果賈璉不僅沒有生氣,還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笑話就讓他們笑話吧。」不用想,他也知道兩府裡的人怎麼說他。
  
  見賈璉真的沒有生氣,也不在乎,興兒的膽子大了些:「少爺,他們說的話很難聽。」
  
  「說我不自量力,居然想跟賈珠比,對嗎?」
  
  興兒點點頭。
  
  「隨他們說。」估計他拜李道清為師,在賈家人眼裡就是個笑話。現在隨他們笑話,等他考中了舉人,就讓他們哭鼻子。
  
  慶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他們這麼笑話你,你都不生氣嗎?」
  
  「跟他們生氣,降低了你家少爺我的身份。這筆賬我先記著,以後會找他們收。」

TOP

第十一回
  
  豐兒見賈璉在外面給她買了餛飩,心裡別提多開心。餛飩雖然不是值錢的東西,但是少爺特意從外面給她買一份,她心裡就覺得很高興。
  
  賈璉把餛飩給豐兒後,就去書房練字了。他打算練半個時辰的字,然後再把今天學到的內容複習一遍,好好地鞏固下。
  
  豐兒吃完餛飩,給賈璉換了杯熱茶,見他正在練字,不敢打擾到他。準備等他忙好了,再跟他說今天府裡發生的事情。
  
  賈璉練好字,複習完內容,已經亥時了,該洗洗睡了。
  
  「少爺,你拜李先生為師的事情被府裡的人知道了,他們都在說你。」
  
  「這件事情興兒告訴我了。」
  
  豐兒想到那些人說的話,心裡就充滿了氣憤,鼓著嘴說:「少爺,你以後一定要考進青山書院,要他們好看。」
  
  知道小丫頭又在為自己不平了,賈璉笑著說:「青山書院算什麼,考進紫山書院才算有本事,你家少爺我的目標是考進紫山書院。」
  
  豐兒聽了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她家少爺在說大話,然後用無奈地眼神望著賈璉:「少爺,紫山書院可比青山書院還難考,珠少爺那麼聰明也只能考青山書院。」
  
  賈璉抬手敲了下豐兒的小腦袋:「我當然知道紫山書院難考,但是要想贏賈珠,那就必須考進紫山書院。」
  
  豐兒捂著腦袋,雙眼狐疑地瞅著賈璉,明顯不相信他的話,覺得他在吹牛。當然為了顧忌少爺的面子,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見小丫頭一副不相信地表情,賈璉沒有再說什麼,朝她擺擺手:「你下去吧,我該睡了。」
  
  豐兒乖巧地退了出去,睡在外面的榻上。
  
  被子早就被豐兒用湯婆子捂暖和了,賈璉躺在床上,舒服地歎息一聲。在睡覺之前,他又把今天學到內容在腦子裡過一遍,加強記憶。
  
  第二天卯時,賈璉準時起床,跟昨天一樣繞著院子跑步。跑了半個時辰,出了一身大汗。
  
  豐兒對於賈璉這種把自己弄得滿身大汗的行為很是不解,不覺得這能鍛煉身體。
  
  梳洗好,用了早膳,去給賈母請安,然後再去義學。
  
  賈璉剛用完早膳,邢夫人忽然過來了。
  
  「璉哥兒要去給老太太請安吧,正好我也要過去請安,我們一起過去吧。」
  
  賈璉大概猜到邢夫人的目的,微微點了下頭:「母親,那就一起走吧。」
  
  在去請安的路上,邢夫人關心地詢問了下賈璉這兩天的身體情況和讀書情況。
  
  賈璉一一回答了,都說還好。
  
  邢夫人看了看賈璉,在心裡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說出口:「璉哥兒,你讀書的事情,兩府的人都知道了,他們都笑話你。你一定要好好讀書,不能中途而廢。」她真怕璉哥兒讀書只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就不讀了,到時候就真的成為大笑話了,這樣他們一家人的臉面都沒了。
  
  「母親放心,我會好好讀書,不會半途而廢。」比賈赦,邢夫人更加希望他能能好讀書,以後考取功名。
  
  聽到賈璉這麼說,邢夫人心裡稍微安心了點,不過依舊擔心賈璉過段時間就不讀書了。
  
  邢夫人和賈璉來給賈母請安,王夫人他們已經在賈母那裡了。
  
  邢夫人和賈璉朝賈母請了安,然後坐了下來。
  
  賈母問道:「璉哥兒聽說你拜了李先生為師?」
  
  「是的,祖母。」
  
  「既然拜了李先生為師,那以後就要好好讀書,千萬不要再貪玩了,知道嗎?」
  
  「知道。」
  
  「璉哥兒不是不喜歡讀書嗎,怎麼突然拜李先生為師?」王夫人明知故問。
  
  聽到王夫人這麼說,邢夫人在心裡狠狠地罵了她幾句,「怎麼,我們璉哥兒不能拜李先生為師嗎?就允許你家珠哥兒讀書,就不允許我們家璉哥兒讀書了?」
  
  賈母聽到邢夫人這話,微微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這老大的媳婦說話還是這麼沒規矩。
  
  王夫人被邢夫人這麼說,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溫婉地一笑:「大嫂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邢夫人咄咄逼人地問。
  
  「璉哥兒想讀書,這是一件好事。不過,義學的李先生的才學還是差了點。當初他想收珠哥兒做學生,我家老爺就沒有同意,畢竟他只是個舉人。如果大嫂提前跟我說這件事情,我讓我家老爺給璉哥兒介紹幾個學問比較高的先生。」
  
  一旁的賈璉聽了王夫人這話,在心裡冷笑。他這個二嬸不簡單,表面上是為了他好,其實在嘲諷他只能拜才學不高的李道清為師,而且這李道清還是賈珠不要的先生,暗諷他撿賈珠不要的先生。
  
  邢夫人沒有聽出王夫人話裡的諷刺,不過她覺得王夫人在炫耀賈政認識的讀書人多,立馬反駁道:「我家老爺是一等將軍,認識的才問高的人比二叔多,這就就不用弟媳你費心了。」
  
  王夫人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下,眼裡閃過一抹怒火,邢氏居然敢炫耀他們有爵位,哼,等著瞧,用不了多久,這一等將軍的爵位就會成為珠兒的。
  
  「老大天天在家喝酒玩了,不好好做官,能認識什麼學問高的人?」賈母很不給面子地拆邢氏的台。
  
  邢夫人聽到賈母這麼說,心裡暗恨,恨賈母偏袒王夫人。
  
  王夫人見邢夫人說不出話來,心裡非常得意。
  
  「老太太,我讓我家老爺給璉哥兒重新找一個先生吧。」
  
  賈母微微點頭:「政兒認識的讀書人比較多,能給璉哥兒找一個學問高的學生。」
  
  賈璉站起身說:「祖母,孫兒覺得李先生很好,不用再找別的先生了。」
  
  「璉哥兒,李先生的才學不高,你跟他學,學不到什麼東西的。」
  
  「多謝二嬸的好意,我覺得李先生很好,不用再找其他先生了。」他才不相信她會好心地給他找學問高的先生來教他。「再說我已經正式拜李先生為師,敬了茶,不能更改了。」
  
  「既然這樣,那璉哥兒你好好地跟李先生讀書。」賈母剛剛說給賈璉找學問高的先生,也不過是隨口說說。
  
  「璉哥兒以後有什麼不會的,不懂的,可以來找珠哥兒。」
  
  「謝謝二嬸。」
  
  「璉哥兒,你以後要多向珠哥兒學習。」
  
  「是。」
  
  一直沒說話的賈珠,突然開口:「璉弟,我這段時間忙著考青山書院,恐怕沒時間教你。你有什麼不會的先記下來,等我考了青山書院,然後再來教你。」
  
  王夫人聽了這話,連忙附和道:「對對對,珠哥兒這段時間要准備考青山書院,沒有時間教你,璉哥兒你先把不會的記下來,等你大哥考上青山書院再教你。」
  
  賈璉很想對賈珠呵呵地笑一聲,不過他現在不能,只能客氣地說道:「大哥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畢竟青山書院難考,不好好準備,估計考不上。」
  
  賈珠聞言,臉微微沉了下,冷冷的看了眼賈璉,沒有再說什麼。
  
  邢夫人說道:「我聽人家說青山書院很難考,很多人都考不上。珠哥兒你不一定能考上。」
  
  王夫人被邢夫人的話氣到了,沉著臉對邢夫人吼道:「大嫂,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珠哥兒不一定能考上。」
  
  邢夫人沒把王夫人的怒火放在眼裡:「青山書院本來就難考,珠哥兒能不能考得上還是個問題。」
  
  「你……」王夫人怒瞪著邢夫人,如果不是還有賈母在場,估計早就撲過去和邢夫人拼命了。
  
  砰地一聲,賈母把手中的茶盞狠狠地磕在桌子上,目光冰冷地望著邢夫人:「老大家的,你怎麼說話的?」
  
  賈珠是賈母和王夫人的希望,她們一直希望賈珠能考進青山書院,然後中舉。
  
  賈母發話了,邢夫人低下頭不敢在說什麼。
  
  雖然邢夫人說話沒大腦,但是剛才的那番話說的太好了,把王夫人和賈母氣的不輕,賈璉在心裡默默地給邢夫人點贊。
  
  「祖母,時間不早了,孫兒就先告辭了。」
  
  見賈璉要走了,邢夫人也不留了:「媳婦也告辭了。」說完,就和賈璉離開了賈母的院子。
  
  王夫人紅著眼向賈母哭訴:「老太太,大嫂他們竟敢詛咒珠哥兒考不上青山書院。」
  
  賈母看向賈珠:「珠哥兒,你別把他們的話放在心裡,你是有本事的,吳先生說你能考上青山書院,那你就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孫兒明白。」
  
  賈母冷哼道:「老大家的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心裡越發不喜歡邢夫人。
  
  「璉哥兒都被大嫂教壞了,珠哥兒好心教他,他卻說珠哥兒考不上。」
  
  賈母冷著臉說道:「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心裡對賈璉也越發不喜。「珠哥兒,你以後不要教他。」賈母覺得賈璉孺子不可教也。
  
  「是。」賈珠並不想教賈璉,他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剛才的話只不過是客氣話,沒想到卻被賈璉反將一軍。
  
  
第十二回
  
  從賈母院子裡走出來,賈璉就和邢夫人分別了。臨走的時候,邢夫人叮囑他好好讀書。
  
  賈璉心想邢夫人雖然說話不過腦子,但是她的話懟起王夫人來,還是很不錯的。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王夫人他們是故意在賈母那等著他 ,至於對一個十歲的孩子嗎?古代人的心思真可怕,連一個十歲孩子都不放過。
  
  賈璉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大男人,不應該摻和到內宅勾心鬥角裡,這樣太掉價了。但是,人家都欺負你頭上來了,不能不反擊。
  
  他本不想和二叔一家人有什麼牽扯,看來是不行了。如果他以後考上紫山書院,兩家的矛盾就會白熱化,到時候他是脫不了身的。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他還是儘快擺脫賈家比較好。
  
  來到義學,賈珖他們圍了上來問賈璉拜李先生為師一事是不是真的。聽賈璉說真的,他們雖然心裡嘲笑他不自量力,但是嘴上還是恭維他幾句。
  
  賈璉也知道他們這些人和賈府裡的人一樣,把他拜李道清一事當做笑話。他也懶得和他們囉嗦。
  
  很快,就上課了。李道清把賈璉叫起來,讓他把昨天學的內容背一遍,然後再講解一遍。
  
  聽到賈璉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錯,講解地也十分準確,李道清心裡很是滿意,不過嘴上卻沒有誇獎他,讓他繼續保持。
  
  賈珖他們見賈璉一字不差地把昨天學的內容背了出來,心裡充滿震驚,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
  
  賈璉平時不說背書,就是讀書都讀不完整,這才兩三天就能把學過的東西一字不差的背出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賈珖他們四個的心情頓時變得非常複雜,覺得他們小看了賈璉。
  
  賈璉可不知道賈珖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中午休息的時候,賈珖他們問賈璉怎麼突然會背書了,而且還講解意思。賈璉只說了一句李先生教得好,然後就沒有再搭理他們。
  
  吃完豐兒叫興兒送來的午飯,賈璉開始練字。他要在三個月內,把狗爬的字練的端莊整齊,不然參加縣試的時候會吃大虧。
  
  李道歉吃完午飯,出來走走消食,看到賈璉沒像其他學生一樣在院子裡玩,而是在學堂裡練字,心裡很是欣慰。
  
  下午的課,教的依舊是六藝。
  
  賈璉上輩子的時候,很想學一門樂器,但是家裡的條件一般,學不起樂器,現在有這個條件,他當然要好好地學。
  
  在這個世界,你不僅要會讀書,琴棋書畫你也至少要有一項能拿的出手。就像李道清,他就有一手好書法。
  
  下了學,賈璉就去李道清家繼續學習。
  
  李道清先檢查了下賈璉的功課,見他把昨晚學的東西都記住了,才開始教新的內容。
  
  講了一個時辰,李道清夫人叫他們吃飯,賈璉覺得總是在老師家吃飯不好,今天走的時候特意讓豐兒拿出點銀子給他。
  
  「師母,這十兩銀子是我的飯食費,您收下。」
  
  李道清夫人連忙拒絕:「你這孩子給什麼錢,都是粗茶淡飯,又不是山珍海味。」
  
  「師母,您要是不收錢,我晚上就不在您這吃了。」
  
  李道清說道:「收下吧,以後每天晚上做一些好菜。」
  
  聽到丈夫這麼說,李道清夫人只好收下了。
  
  賈璉忽然想到早上請安的時候,決定把王夫人那番話告訴李道清,刺激下他,讓他更賣力地教自己。
  
  「先生,我今天早上去給祖母請安,碰到我二嬸,她知道我拜你為師的事情,說當初您想收賈珠為學生,因為您才學不高,所以我二叔才拒絕您,找了才問高的吳先生教賈珠。」
  
  李道清聽到這話,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眼裡充滿怒火。
  
  賈璉繼續說:「說您才學不高,只是一個舉人,教不了我什麼東西,要給我請才問高的先生。」
  
  李道清氣的把手中的碗筷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一臉憤怒地說道:「欺人太甚!」
  
  「您放心,我拒絕了。」賈璉朝李道清微微笑了笑,「我說您很好,不需要其他的先生。」
  
  「以為能去考青山書院就了不起了,哼!」李道清不屑地冷哼道。
  
  「先生,我以後考紫山書院,給您長臉。」
  
  李道清被賈璉的話逗樂了:「你想考紫山書院?」
  
  賈璉輕輕點頭:「恩,要考就考最好的。」
  
  「有志氣!」李道清很欣賞賈璉的野心,不過這個目標太大太艱難。「紫山書院可不好考。」
  
  「我知道,所以要麻煩先生多多教我。」
  
  李道清被賈璉的一番話說得身心舒暢,很是受用:「既然你有這個目標,為師自然會盡心教你。」
  
  「謝謝先生。」
  
  「不過在考書院之前,你還是把縣試、府試、院試過了。只有成為童生,你才能去考書院。」
  
  「我一定會努力的。」
  
  吃完晚飯,師徒兩繼續上課。
  
  李道清被王夫人的一番話刺激到了,心裡充滿鬥志,決定一定要好好教導賈璉,要讓賈璉超過賈珠。
  
  賈璉見李道清把上課的時間延長了,知道他剛才那番話的效果達到了。
  
  回到家,就聽到豐兒抱怨:「少爺,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比昨天整整晚了一個多時辰?」
  
  「先生多教了一個時辰,以後每天要在先生教學三個時辰。」
  
  「怎麼變成三個時辰了?」豐兒不高興地撅著嘴,「這天越來越冷,尤其是晚上,少爺你要是凍著了,怎麼辦?」
  
  「沒事,你家少爺我每天都有鍛煉身體,沒有那麼容易生病。」
  
  「這李先生也真是的,怎麼突然增加一個時辰?」豐兒不滿地嘀咕。
  
  「先生也是為我好,想多教我。」
  
  豐兒雖然心裡不滿,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讀書是一件大事。
  
  「今天府裡有發生什麼事情嗎?」豐兒這丫頭打聽八卦的能力,堪比現代的狗仔隊。這兩府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知道。
  
  「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隔壁府裡的珍大爺新納了一個小妾,邀請老爺去喝酒。」
  
  賈璉無語了,賈珍一個晚輩納了個小妾,請長輩去喝酒,成何體統!
  
  這賈珍和賈赦一樣好色,府裡養了不少小妾和丫鬟,整體喝酒玩樂。
  
  「說要送給老爺一個漂亮的丫鬟。」豐兒提到賈珍,滿臉地嫌棄和厭惡,「我們府裡的丫鬟不少,誰稀罕他送丫鬟,一看就沒安好心。」
  
  「還有別的事情嗎?」雖然隔壁府裡不像他們府裡的兩房勾心鬥角,但是卻比他們府裡更亂。
  
  豐兒想了想說:「沒有了。」剛說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差點忘了,趙嬤嬤下個月回來。」
  
  賈璉愣了下,不過很快就想起趙嬤嬤,這趙嬤嬤是他的奶娘,這個月月初她婆婆病了,她只好回家照顧病重的婆婆。
  
  「她家裡人沒事了?」
  
  「聽說快不行了,辦完葬禮就回來,繼續伺候少爺。」
  
  這個奶娘對原主不錯,原主從小沒了親娘,她就把原主當做親兒子一樣疼。
  
  「你明天叫興兒他們隨便哪一個去跑一趟,送些銀子給她。」
  
  「少爺,你的銀子不多了,就剩十兩了。」
  
  呃……賈璉心塞了,就剩十兩銀子了,真是窮。
  
  「全部給她送去。」
  
  「那少爺你不是沒有銀子了嗎?」豐兒心疼賈璉的錢,覺得沒必要全都給趙嬤嬤。
  
  「我沒了,再問老爺要。」賈璉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不這麼想,讓他一個二三十歲的人,跑去問賈赦要錢,他是做不到的。好在他現在是個孩子,不需要什麼花費,所以沒錢就先忍著吧。
  
  「府裡給趙嬤嬤的月錢不少,她不缺錢,少爺你不需要給她錢。」
  
  「我給錢是一份心意,畢竟她是我奶娘,對我又不錯。」
  
  豐兒沒有再說什麼了,出門去找興兒,跟他說這件事情。興兒懶得跑,就安排慶兒明天一早去一趟。
  
  接下來,賈璉的生活三點一線,家裡-義學-李道清家,每天的日常就是請安和上學,日子過得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一眨眼,就到了臘月。
  
  臘月初,趙嬤嬤帶著兩個兒子回到了府裡。趙嬤嬤知道他把僅剩的十兩銀子送給她,讓她好好安葬婆婆,心裡很是感動,回來就對賈璉磕了三個頭,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倒把賈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趙嬤嬤回來,對賈璉的生活沒有什麼影響,就多了一個人伺候。
  
  臘月裡,第一個重要的節日就是臘八,兩房的人還要去賈母那裡一起過節,一起吃臘八粥。
  
  賈璉對於這樣的家庭聚會沒有什麼興趣,兩房的人聚在一起除了勾心鬥角,就是大嘴巴官司,沒意思。但是,不去還不行,真是麻煩。
  
  
第十三回
  
  臘八節是臘月裡第一個節日,祭祀祖先和神靈,祈求豐收吉祥的節日。在這一天,要吃上一碗臘八粥,希望來年大豐收。
  
  臘八節這天,賈府義學放假一天,李道清也放了賈璉一天假。賈璉跟著他學了大半個月,一天都沒有休息,正好趁臘八節放假一天。不是他不讓賈璉休息,而是賈璉自己不想放假休息。
  
  對賈璉來說,三個月的時間太短了,他要抓緊一切時間學習讀書,哪有心思休息放假。
  
  上輩子,賈璉沒過過臘八節,畢竟現代並沒有慶祝臘八節的習慣。所以,過不過臘八對他來說無所謂。但是,李道清讓他勞逸結合,不能太過急切,畢竟欲速則不達。
  
  臘八這天一大早,趙嬤嬤就沉著個臉來找賈璉。
  
  賈璉見趙嬤嬤地臉色有些不好,就關心地問了一句:「嬤嬤好像有些不高興,發生什麼事情了?」
  
  想到剛才在廚房發生的事情,趙嬤嬤心裡就氣得很,向賈璉哭訴道:「少爺,我剛剛去廚房端臘八粥,廚房那群混帳就給我一碗下人吃的臘八粥,粥裡就放了幾個紅豆、黃豆什麼的。我說這粥是要端給少爺你吃的,他們說今天府裡的粥都是這樣。可是,我看見另一鍋熬得臘八粥就非常豐盛,裡面放的有杏仁、葡萄幹什麼的,問他們為什麼不給我盛這鍋粥,他們說這是老太太吃的粥。」趙嬤嬤越說越有氣,「老太太一個人能吃一大鍋粥嗎?明擺著就是故意不給我們吃,我氣不過和他們大吵了一頓,他們把我趕了出來,還說什麼愛吃不吃。」
  
  聽完趙嬤嬤地話,賈璉地臉立馬冷了下來,這廚房明擺著「欺負」他。他一個大男人不想跟個女人一樣參合內宅裡的明爭暗鬥,但是現在欺負到他頭上,他就不能什麼都不做了,不然府裡這群下人還以為他好欺負。
  
  「你去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他現在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說話沒有什麼分量,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他便宜老爹處理比較有效果。他相信他老爹非常願意去做這件事情,畢竟終於有藉口收拾二叔的人。
  
  趙嬤嬤一點就通:「我現在就去告訴老爺。」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看樣子是打算狠狠地告廚房那群人一狀。
  
  「廚房那群賤人竟敢這麼對少爺,實在是太可惡了。」豐兒一張臉被氣的通紅,如果不是賈璉,估計早就挽起袖子去找廚房那群人算帳去了。
  
  賈璉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愚蠢!」廚房的人敢這麼做,是他們自己的意思,還是有人授意?
  
  不知道趙嬤嬤添油加醋說了什麼,只見賈赦帶了一群小廝去廚房,把廚房的鍋全砸了,還把廚房的一群人全打了。
  
  廚房一直以來是柳二媳婦負責的,這女人一向都很勢利,討好巴結賈政這一房人,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時間做給二房,還經常做點心送給賈珠和賈元春。一直以來對賈赦這一房人都是公事公辦,沒有亂扣賈赦這一房人的伙食。不是她不想扣賈赦這一房的伙食,而是她不敢。雖然賈赦不受賈母喜歡,但是他是個混不吝的人,耍起瘋來六親不認,就連賈母都拿他沒辦法,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當然不敢招惹他。
  
  今天柳二媳婦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拿給下人吃的臘八粥敷衍趙嬤嬤。趙嬤嬤可是賈璉的奶娘,代表賈赦這一房的人,她敷衍趙嬤嬤,不就是給賈赦下臉子麼。
  
  賈赦聽完趙嬤嬤的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酒也不喝了,直接帶人去砸廚房。雖然賈赦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但是他不是傻子,廚房的人敢這麼對待他們,一定是有人授意,這人是誰還用說麼。
  
  柳二媳婦被賈赦的小廝按著打板子,往死裡打,打得她慘叫連連,上氣不接下氣。
  
  廚房其他人被賈赦的小廝扒了棉襖,拿著鞭子抽打。
  
  打得這群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賈璉聽興兒這麼說,書也不看了,跑到廚房去看熱鬧。
  
  還沒有走到廚房,就遠遠地聽到一聲聲慘叫聲,叫的人心裡發怵。
  
  興兒和豐兒他們聽到這淒慘地叫聲,就覺得非常疼,但是他們心裡可沒有半分同情。
  
  廚房鬧得動靜太大,整個榮國府都知道了。賈母聽說賈赦帶小廝去砸廚房,氣的摔碎了一個茶盞,叫賴大家的去阻止。
  
  賈璉比賴大家的早一步到廚房,他走進廚房院子,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中間的賈赦正指揮著小廝們狠狠地打。
  
  被按在椅子上打板子的柳二媳婦,早就被打得屁股開花,整個下半身都被染紅了。其他人也被鞭子抽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場面十分地血腥。
  
  「大老爺,奴才們知錯了,奴才們再也不敢了,求大老爺饒命!」
  
  柳二媳婦被打得臉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想要開口求情都無法說話。
  
  「拿下人吃的臘八粥給我吃,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
  
  「大老爺饒命!大老爺饒命!大老爺饒命!」
  
  「我這段時間不管事,你們就欺負到我頭上,看來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讓你們忘了我才是榮國府真正的主人。」
  
  賴大家的剛走進廚房院子就聽到賈赦這句話,眼裡閃過一抹輕蔑,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裝作急急忙忙地樣子跑到賈赦身邊,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賈赦。
  
  賈赦早就看賴大家的不順眼,現在聽到她拿賈母來壓他,頓時火氣上來,對著賴大家的肚子踹了一腳,嘴裡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這麼對我說話,不要以為你在老太太身邊伺候,我就不能拿你怎麼辦,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抽死你這個淫|婦。」這個賊淫|婦仗著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完全不把他這個大老爺看在眼裡。平時他找不到理由教訓這個淫|婦,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地教訓下這個淫|婦。
  
  看到賈赦眼裡的陰狠,賴大家的心頭一寒,連忙請罪。雖然心裡頭瞧不上賈赦,但是她知道賈赦發起狠來,連老太太都攔不住。他說他要抽死她,就會真的抽死她。
  
  見賴大家的跪在他面前瑟瑟發抖,嘴裡不停地請罪求饒,賈赦心裡充滿了快|感。
  
  王夫人聽說廚房發生的事情,就知道賈赦是故意的,殺雞儆猴。她之前因為邢夫人和賈璉詛咒珠哥兒考不上青山書院,心裡本來就有氣,再加上聽說賈璉最近讀書不錯,一時間氣昏了頭,就對廚房的人的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也是被氣糊塗了,居然把賈赦的德行忘了,這下該……怎麼收場?
  
  賈母見賴大家的去阻止都沒用,只好親自出馬來到廚房阻止。
  
  「你你你……」賈母見廚房的下人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氣的全身發抖,「你個不孝子……是要把府裡的人全部打死嗎?」
  
  賈赦無視賈母的怒火,陰著臉說:「他們這些下賤的人拿給下人吃的臘八粥給我吃,我不打他們,難道任由他們欺負到我頭上來嗎?我知道您老不待見我,但是沒想到您老居然拿下人來作踐我,我還是不是您兒子?」
  
  賈母被賈赦的一番話氣的胸痛劇烈起伏,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你……」
  
  「我今天要是不教訓他們,他們就不知道誰才是榮國府真正的主人。」
  
  賈母氣的身體搖晃,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賴大家的及時扶住了她。
  
  王夫人聽說賈母去了廚房,連忙趕了過來,聽到賈赦這句話,心裡充滿恨意。急忙走到賈母身後,輕撫賈母后背,幫賈母順氣。
  
  看到王夫人來了,賈赦開始興師問罪了:「弟妹,這府裡的事都是你在管,今天這群畜生拿下人吃的臘八粥給我吃,是你授意的吧?你膽子不小啊,竟敢拿下人來作踐我。」
  
  王夫人聽了這話,連忙喊冤,說自己並沒有做,也不知道廚房這群下人做了這種事情,她也是剛剛才知道。
  
  「廚房這群下人平時不敢拿下人吃的東西糊弄我們,怎麼突然間就敢了?如果不是弟妹叫他們這麼做,他們哪來的膽子?」邢夫人一臉嘲諷地說,「弟妹,你要是對我們有什麼不滿,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不要拿下人作踐我們。」
  
  王夫人被邢夫人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想要開口反駁,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站在一旁看戲的賈璉聽到賈赦和邢夫人的話,在心裡默默給他們點贊,幹得漂亮!
  
  他就說他這個便宜的爹能處理好這件事情,完全不用他出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我胡漢三終於活蹦亂跳地回來了,謝謝小天使們一直以來的支持。今天回來有些晚,所以更新遲了。
  
  看到小天使們的留言,蠢作者就在這裡一起回復把。首先,賈璉不會納妾,不會納豐兒為妾。豐兒這個小丫頭真心關心賈璉,所以賈璉對她很寵,但是不會愛。
  
  關於承襲爵位的問題,蠢作者決定不改設定了,就聽小天使們的意見,賈珠是不能繼承榮國府的爵位,就跟原著一樣。謝謝小天使們的建議。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十四回
  
  賈母被賈赦氣得不輕,但是更氣王夫人做事沒腦子。雖然她不怎麼喜歡大兒子的,但是從來沒想過讓下人去作踐大兒子。再不喜歡大兒子,也是她親生兒子。
  
  她以前覺得二媳婦雖然話少了點,人木了點,但是不像大媳婦那麼愚蠢,沒想到她也是個做事沒腦子的。
  
  王夫人被賈母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心裡對賈赦一房的人更恨了。
  
  「媳婦真的沒有叫廚房的人這麼做。」
  
  聽到王夫人還在否認,賈母心裡更氣了:「不是你,廚房的人哪來的膽子敢去招惹那個混帳東西?」這府裡發生的事情,有哪一件是她不知道的,只是她平時一向都睜一隻閉一隻眼,但是今天老大那個混帳東西把事情鬧大,說她拿下人作踐自己的親兒子,這個罪名她擔待不起。作踐親生兒子,要是傳出去,她不用做人了。
  
  王夫人還想在說什麼,但是看到賈母鐵青著一張臉,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以後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這府裡的事你不用管了!」賈母一直覺得兒媳婦還不錯,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開始對她有點不滿了。
  
  王夫人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瞪大著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賈母。
  
  賈母懶得再和二媳婦說什麼,擺擺手讓她出去,可見氣得不輕!
  
  王夫人暗恨地咬了咬牙,很不滿地離開了賈母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屋裡,摔碎了好幾個茶盞。
  
  「太太,您別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周瑞家的連忙安慰道,「老太太也是氣急了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如果不讓您管理府裡,難道讓邢氏那個蠢婦當家嗎?」
  
  王夫人坐在炕上,氣的一張臉都扭曲了,咬牙道:「邢氏那個賤|人……」
  
  「這事要怪就怪柳二媳婦做事沒腦子,不僅讓趙嬤嬤看到另一鍋粥,還說她愛吃不吃,這不明擺著找事麼?大老爺一直在找我們的錯處,想趁機發瘋給我們難看。柳二媳婦這事就給了大老爺機會,大老爺就趁機發瘋羞辱我們。」
  
  「這榮國府很快就是珠哥兒的,到時候我看他怎麼發瘋?!」王夫人眼裡閃過一抹陰冷,今天受的氣,將來一定十倍奉還。
  
  周瑞家的連忙附和點頭:「等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然後中舉,這榮國府就是大少爺的,到時候太太就不用這般受氣了。」
  
  王夫人聽了周瑞家的一番話,心裡的氣稍微小了點。
  
  「太太,今天這事,您暫且忍著,等大少爺中舉,您再討回來也不遲。」
  
  王夫人聽了,微微點頭:「日後要邢氏那個賤人好看。」話剛落音,就見賈珠進來了,朝王夫人行了個禮,「見過母親。」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看書嗎?」
  
  賈珠坐在王夫人對面:「府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過來看看娘。」
  
  王夫人伸手握住兒子的手,見兒子的手冰冷,立馬皺起眉頭:「你的手怎麼這麼冷,是不是生病了?」在過幾天,兒子就要去參加青山書院的考試,這個時候要是生病了,就糟糕了。
  
  賈珠見母親一臉緊張擔心地模樣,對她安撫地笑了笑:「娘,我很好,沒有生病。」
  
  王夫人雙手握著賈珠的手,像是要把他冰冷的雙手捂暖:「手這麼冰,還說沒事。」
  
  周瑞家的拿了一個湯婆子過來,遞給了賈珠:「大少爺,趕快暖暖手吧。」
  
  「外面有些冷,所以來的時候,手就有些涼,捂一會就好,您不用擔心。」
  
  「你也知道外面冷,還跑過來做什麼,要是凍病了怎麼辦?」賈珠是王夫人的心肝寶貝,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我聽說祖母很生氣。」
  
  「被你大伯氣的。」
  
  「娘,您沒事吧?」
  
  見兒子這麼擔心和關心她,王夫人一臉笑容:「你就是瞎操心,我能有什麼事情。」
  
  賈珠看了看王夫人,神色有些欲言又止,這件事情就算不是娘做的,府裡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娘做的。
  
  王夫人知道兒子要說什麼,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唉,這事怪我大意了,忘了你大伯是個瘋子。」她真的沒想到賈赦會鬧得這麼大。
  
  賈珠伸手輕輕地拍了下王夫人的手背,溫柔地安慰道:「娘,您既然知道大伯是個瘋子,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省的別咬。」
  
  王夫人被兒子的這句話逗樂了:「你說得對,要離瘋狗遠一點。」
  
  賈珠見王夫人把他的話聽了下去,在心裡微微松了口氣。他娘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做事考慮不周全,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今天的事情就做的太明顯,簡直就是親自把把柄送到大伯的手裡,讓大伯有機會發難。
  
  王夫人暗暗決定,等兒子考中舉人,她再來對付大房的人。
  
  賈珠陪王夫人聊了半個時辰,然後才回自己的院子,繼續看書。
  
  賈元春今天一早和幾個世家小姐去寺裡祈福,在寺裡用過齋飯才回來。一到家就聽到賈赦打砸廚房的事情,立馬去王夫人的屋裡。
  
  「娘,您這事做的太……」賈元春很想說做的太蠢了,但是王夫人是她的母親,身為女兒不能這麼說母親,只能改口說,「您何必在臘八粥上做手腳讓大伯一家難看,這太明顯了。」
  
  「我哪知道柳二媳婦做事這麼沒腦子。」王夫人也很氣,沒想到柳二媳婦做事這麼大意。
  
  「娘,以後別再做這種事情了。」賈元春有時候覺得王夫人非常精明,但是有時候覺得王夫人做事太馬虎大意。
  
  「放心,我不會再給大房發瘋的機會。」怪她一時氣昏了頭。
  
  賈元春還有句話沒有說,如果今天這事情傳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不知道那些世家會怎麼看待他們家。
  
  王夫人這邊吃了一個大虧,邢夫人那邊卻高興不已,正在喝酒慶祝。
  
  今天狠狠地教訓二房的人,讓賈赦和邢夫人心裡都非常痛快。
  
  賈璉今天對賈赦有些改觀了,雖然這個便宜的老爹對他不管不問,但是教訓起欺負他的人倒是非常給力。
  
  今天賈赦把廚房的人打得半死不活,從此以後這府裡的人對他們一家人不敢再有一絲輕慢,除非他們不想要命。
  
  「今天真是太痛快了,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二房仗著老太太偏心,一直以來打壓他們大房,還想搶大房的爵位。今天大老爺狠狠地教訓了二房的人,還氣的老太太教訓了王夫人,真是太快人心。
  
  「廚房那群人都是勢利小人,一直巴結討好二老爺他們,忘了這府裡大老爺才是真正的主子,今天他們活該被打,看他們以後還敢欺負我們嗎?」豐兒早就對廚房的人不滿,今天見廚房的人被狠狠地教訓,心裡別提多解氣。
  
  賈璉只想送給王夫人和廚房的人兩個字:愚蠢!
  
  如果他是二叔的庶子,王夫人叫人克扣他的飯食,他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可是,他不是二叔的庶子,是賈赦的嫡子,是賈母的嫡孫,她叫人拿下人吃的粥羞辱他,這不是找死麼,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本來他還覺得二叔一家人不簡單,從今天的事情看來,他高估他們了。
  
  賈赦把廚房的鍋砸了,賈母氣的病倒在床上,這臘八節的晚宴是吃不了了。
  
  甯國府知道榮國府的鍋被砸了,暫時做不了飯,就派人來請賈母、賈赦、賈政一家人去吃臘八粥。
  
  賈母氣的沒心情,也沒有胃口,就拒絕了。
  
  賈政跟他的門客們在京城一家酒樓裡喝酒作詞,沒時間回來。
  
  賈赦今天心情很好,就帶著老婆和兒子去甯國府吃臘八粥。
  
  賈璉不想去吃,但是賈蓉這個熊孩子一直巴著他,大有他不去,他就哭給他的架勢。無奈,他只好去甯國府。
  
  穿越到紅樓有一個月了,賈璉除了榮國府就是李道清家,哪裡都沒有去過。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甯國府。
  
  甯國府現在是賈珍當家,沒有其他兄弟,所以不像榮國府有大方二房之爭。
  
  雖然甯國府沒有兄弟的明爭暗鬥,但是卻也非常地亂。賈珍這個人和賈赦一樣不務正業,不好好做官,而且還窮奢極欲,典型地敗家子。
  
  賈璉不知道賈珍的下場是什麼,但是肯定也好不了。他記得語文老師說過,賈珍貌似和他的兒媳婦有一腿。好色到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不放過,真是禽獸。
  
  一想到自己以後會被這群豬隊友連累抄家砍頭,賈璉就覺得自己必須努力,爭取早點和賈家脫離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原著裡很多人的年齡寫的不清楚,或者根本沒提,我就自己設定了下。
  
  賈璉:10歲
  
  賈珠:14歲
  
  賈元春:12歲
  
  賈蓉:6歲
  
  賈瑞:6歲
  
  賈寶玉:目前還沒有出生,比賈璉小十三歲
  
  賈迎春:目前還沒有出生,比賈璉小十一歲
  
  林黛玉:目前還沒有出生,比賈璉小十五歲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十五回
  
  臘八節過後,榮國府恢復了平靜。賈璉的每天生活還是三點一線,榮國府——義學——李道清家,日子雖然枯燥了點,但是卻非常充實。
  
  自從收了賈璉做學生,李道清發現他這個學生不僅非常用功,而且非常聰慧。一篇文看個兩三遍就能從頭到尾一個字不差地記下來,講義也是兩三遍就能弄懂。
  
  他這個學生比賈珠還要聰穎,如果他一直這麼認真努力,中舉考進士完全不是沒有可能。
  
  李道清越教越滿意,對賈璉的未來充滿了期待。他自己一生只是個舉人,希望他的學生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來比他有出息。賈璉讓他看到了希望,他決定把畢生所學,和自己的心得全都教給賈璉。
  
  「在過幾天縣試的報名就要開始了,你別忘了。」李道清想起自己這個學生對縣試的事情一無所知,叮囑他說,「先去縣署禮房報名,然後在填親供、互結、具結。」
  
  雖然賈璉在京城,但是京城下面也有好幾個縣,京城每個區域都有對應的縣,所以參加縣試的京城學生不會找不到他們考場。
  
  「老師,親供、具結是什麼?」這兩個名詞聽的賈璉一頭霧水。
  
  見自家學生一臉困惑地樣子,李道清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果然什麼都不懂。「親供是填寫你自己的姓名、年歲、籍貫、體格、以及你的容貌特徵,還有填寫你的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歿。」
  
  賈璉明白地點了下頭,親供就是填寫考生本身和他家人的資訊。
  
  「具結是請本縣的廩生具保,也叫認保。保其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身家清白,非倡優皂吏之孫,本身亦未犯案。」
  
  「就是要找一個保證人,證明我是本人考試,而且身家清白。」沒想到古代考試還挺周全和嚴格,把替身什麼都想到了。
  
  「就是這個意思,完成親供和具結,你才能參加縣試。」
  
  賈璉在心裡默默想,找保證人這事就交給他便宜老爹來做了。
  
  「縣試一般考五場,考試內容就在四書五經裡。」李道清捋了捋鬍子說,「以你現在的進度,兩個月後的縣試,問題應該不大。」
  
  聽到李道清這麼說,賈璉雙眼頓時一亮,發光地看著他問:「真的嗎?」
  
  看到自家學生一臉驚喜地表情,李道清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淺笑:「如果你一直這麼努力學習,那麼考過縣試的可能性很大。」
  
  從老師口中得知他考過縣試的可能性很大,賈璉心裡更有底了,對兩個月後的縣試充滿了信心。
  
  就在他對通過縣試自信滿滿地時候,系統冷冰冰地聲音在他腦子裡響起:「宿主,你的目標是縣試的案首,不是簡單地通過縣試。」
  
  賈璉不滿地反駁:「你當初說只要通過縣試就可以,沒說要靠案首。」
  
  「本系統頒發的任務是讓宿主參加縣試,然後考取案首。」
  
  賈璉在心裡把系統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李道清:「老師,我考中案首的可能性大嗎?」
  
  李道清被自家學生的話驚到了,神色詫異:「你還想考案首?」
  
  賈璉站起身,握緊拳頭,一臉雄心壯志地說:「既然要考,那就要考第一名!」其實他不想考第一名。上輩子,他的原則是保持在前五名內就好,不用考第一名,這樣輕鬆自在,不用給自己增加壓力。
  
  李道清:「……」沒想到自家學生的野心這麼大,居然想考案首!
  
  「老師,我有可能考中案首嗎?」
  
  李道清沉默了下:「有點困難,畢竟你才學三個月。」
  
  「老師,時間不是問題。」
  
  「你只要通過縣試就可以了,為什麼一定要考中案首?」李道清覺得自家學生有些好高騖遠了。
  
  賈璉當然不能把系統逼他考中案首的事情告訴李道清,只能隨便扯一個理由:「我要是考中了案首,就可以證明我不比賈珠差。」賈珠好像當初沒有考中案首。
  
  李道清大概猜到是這個理由,輕輕地歎了口氣:「就算你沒有考中案首,也不代表你比賈珠差。」賈珠是讀書非常用功的人,但是只是論聰慧,是不及賈璉的。
  
  「老師,您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如果我不證明我比賈珠優秀,我將來在賈府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既然你想考中案首,這兩個月你要更加努力了。」李道清本身就出生不好,所以對學生為了考取功名而讀書,而不是研究學問,並不反感。現在賈璉想要考中案首證明自己並不比賈珠差,這是件好事,說明他很有鬥志和野心。做任何事情沒有強大的野心,是不會成功的。
  
  「老師放心,為了考中案首,我會更加用功的。」媽蛋,當年考高考也沒有現在這麼拼命。
  
  李道清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神色變得非常凝重:「忘了跟你說,縣試是要考詩詞的,你會作詩作詞嗎?」
  
  賈璉:「……」不是只考四書五經麼,怎麼還考作詩作詞?他一個大文盲,連吟詩,他都不會,怎麼可能會作詩?
  
  「縣試會給你一個題目,讓你做一首詩或詞。如果你的詩詞寫得好,得縣官的青睞,你就很有可能取得案首。」
  
  賈璉苦著一張臉問:「縣試不是考四書五經麼,為什麼還要考詩詞?」
  
  「縣試是要考詩詞的,看看考生有沒有才學。」
  
  「會作詩作詞就代表有才學嗎?那還考什麼四書五經,直接考詩詞得了。」
  
  「有才學的人都會作詩作詞,如果你想要取得案首,就要寫出一首能驚豔到縣官的詩或者詞。」
  
  賈璉一臉生無可戀:「老師,我不會作詩作詞。」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一張臉苦巴巴地,不由地失笑:「為師知道,所以從今天起,你要把唐詩宋詞全部背下來,背熟了自然也就會做了。」
  
  賈璉:「……」背熟了就會做了,這麼簡單?
  
  「等你背熟了,我再教你一些作詩作詞的技巧。」
  
  賈璉乖巧地點頭:「我會全部背下來的。」從今天起,他又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背熟唐詩宋詞,然後學作詩作詞。
  
  從李道清家離開,走在回家的路上,賈璉不停地歎氣:「唉……」老師說背熟唐詩宋詞就能做,他一點都不相信。他一個理工男,完全沒有文學細胞,怎麼可能作詩作詞。
  
  「少爺,你一直在歎氣,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興兒關心地問道。
  
  「今天聽先生說,考縣試還要考詩詞,我不會作詩作詞。」
  
  興兒安慰道:「少爺現在不會做,以後肯定會做的。」
  
  賈璉苦笑地搖搖頭,他對自己可沒有信心。他覺得作詩作詞這玩意兒,要從小薰陶,才能做出來。
  
  在古代詩詞盛行,不管是文人雅士,還是高官貴族都會作詩作詞,然後用來彰顯自己的才學。
  
  如果你能做出一首驚豔眾人的詩或者詞,那麼你就出名了,會被眾人稱為」才子」,這對你的前途有著非常大的幫助。
  
  有很多人在考縣試的時候,四書五經考的並不是太好,但是詩詞做的非常好,得到了縣官的喜歡,就能取得案首。
  
  賈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一直在想怎麼作詩作詞。突然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猛地坐起身來,小臉上露出一抹詭異地微笑。
  
  他是不會做,但是可以借用啊。
  
  宋朝以前的詩詞不能借用,但是他可以借用元明清時代的詩詞啊。
  
  賈璉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心裡的一顆大石頭頓時沒了。
  
  「系統,元明清的詩詞我能借用吧?」
  
  「可以。」
  
  賈璉聽到系統這麼說,心裡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因為他一首元明清的詩詞都不會背。
  
  就算知道元明清的詩詞能借用,但是他一首都不會背,依舊沒有卵用。
  
  剛剛看到希望,現在希望破碎,賈璉感到深深地絕望,後悔上輩子自己為什麼不背詩詞。
  
  他沒被賈府一群豬隊友連累致死,卻被系統先抹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小天使們的留言,蠢作者決定聽小天使們的意見,就不改設定了,就讓賈璉繼續承襲榮國府的爵位,不過二房的人扔抱有僥倖心理。至於這個僥倖心理,後文裡會提到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理。
  
  O(∩_∩)O謝謝小天使們的建議,以後文裡要是出現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小天使們繼續指出,蠢作者會修改的。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TOP

第十六回
  
  系統大概受不了賈璉這種絕望的心情,送給他兩本詩詞,一本是明朝詩詞,一本是清朝詩詞。
  
  賈璉本來還在絕望自己命不久矣,腦海裡突然多出兩本詩詞,讓他瞬間復活,語氣有些難以置信:「系統,這是送給我的?」
  
  「因為宿主這段時間讀書學習努力認真,所以本系統決定送給宿主一點小福利,這兩本明清詩詞是給宿主的福利。因為這兩本詩詞不存在這個世界,所以宿主只能在腦海裡閱讀。」
  
  如果系統有實體,賈璉一定會抱住它狂親幾口:「系統,謝謝!」他第一次覺得系統也有可愛的一面。
  
  系統:「請宿主謹慎使用。」
  
  賈璉知道系統的意思,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你放心,我不會隨便使用的。」他不會像以前看過的穿越小說的主人公一樣,四處顯擺詩詞。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借用的。
  
  有了系統給他開的外掛,賈璉終於能安心了,不用再為詩詞擔憂,對縣試考中案首又有了信心。
  
  雖然有了系統送給他的外掛,但是他還是聽從李道清的話,先把唐詩宋詞背了下來。就算不會做,以後也能吟。
  
  過了幾天,賈璉去縣署禮房報名參加縣試,賈赦幫他找了保證人,順利地報上了名。
  
  賈璉報考明年二月的縣試一事,又在甯榮兩府掀起了很大的轟動。雖然兩府的人覺得賈璉一定考不上,但是卻不敢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膽地嘲笑。
  
  之前賈璉拜李道清為師,兩府的下人可是笑話了很久。這次賈璉報考縣試,兩府的下人可沒有那個膽子再取笑了,畢竟臘八節那件事情給兩府的下人造成了不小心地心理陰影。
  
  「才拜李道清為師一個多月就要考縣試?」王夫人聽聞了這件事情,一臉嘲諷,「癡人說夢。」
  
  周瑞家的跟著嘲笑:「狗急跳牆。」
  
  「我們就等著看笑話吧。」
  
  等著看笑話的不止王夫人,整個榮國府裡的人都等著看賈璉明年二月縣試落榜的笑話。
  
  在賈璉報考縣試沒幾天,王夫人帶著賈元春參加南安郡王妃的賞梅宴,這是賈元春第一次正式地在京城貴族女眷中露面。
  
  賈元春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長相嬌豔明媚,加上會彈一手好琴,在南安郡王妃賞梅宴上大大地出了風頭,一時間成為京城世家圈裡地小紅人。
  
  得到了南安郡王妃的賞識,那麼賈元春明年選秀成功的幾率很大。
  
  因為賈元春在南安郡王妃的賞梅宴上大大地出了風頭,導致榮國府平靜的氣氛沒了,二房的勢頭又上去了,力壓大房。
  
  賈母因為賈元春被南安郡王妃賞識,誇讚王夫人教得好,嘴裡再也沒提不讓王夫人不管理榮國府一事。
  
  賈元春被南安郡王妃賞識,這對賈家來說非常重要。整個賈府的人都知道他們雖然是世家,不過是二流世家,在京城沒有什麼權利和影響力。如果賈元春明年選秀成功進入宮中,在過幾年被皇上看中,順利成為妃子,那麼整個賈家就會水漲船高。
  
  別看甯榮兩府榮華富貴,但是他們在朝中卻一點權利和勢力都沒有。朝廷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完全不知道。如果賈元春以後成為寵妃,那麼賈家的人就有機會進入朝廷,可以發展自己的勢力,然後越為一流世家。所以,賈元春得到南安郡王妃的賞識,對整個賈家來說非常重要。
  
  賈璉聽到這件事情,倒沒有什麼反應,畢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趙嬤嬤見賈璉一臉平靜,忍不住問道:「少爺,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豐兒也覺得賈璉表現地太平靜了:「少爺,你一點都不在意大小姐被南安郡王妃賞識的事情嗎?」現在兩府裡的人都在說這件事情,都覺得大小姐明年一定能選秀成功進入皇宮,然後成為妃子,以後榮國府就是二房的天下了。
  
  趙嬤嬤恨恨地說:「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把所有好事都給了二房。」
  
  賈璉一副完全不在意地語氣說:「有什麼好在意的?」
  
  趙嬤嬤被賈璉這副無所謂地樣子驚到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少爺,大小姐要是成了妃子,這榮國府的爵位必定是二房珠少爺的。」珠少爺本來讀書就聰明,以後說不定能考到功名,再加上大小姐是妃子,在皇上枕邊吹口風,皇上一時糊塗很有可能就讓珠少爺以後承襲榮國府的爵位。
  
  賈璉心想,賈元春成了妃子,那麼賈家離抄家也不遠了。
  
  「這事到此為止,你們出去,不要打擾我練字。」他們這一房的人把榮國府的爵位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可是他完全不稀罕。所以和趙嬤嬤她們沒有什麼好說的,說了她們只會覺得他瘋了。
  
  「少爺是怎麼想的?」趙嬤嬤發現她回來後,有些看不懂她奶大的少爺了,「難道他一點都不在意爵位被珠少爺搶走?」
  
  豐兒想了想說:「少爺要是不在意就不會用功讀書考科舉了。」
  
  「那他剛才……」
  
  「少爺或許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不如好好讀書。」
  
  趙嬤嬤覺得豐兒的猜測有些道理,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希望少爺明年二月的縣試能順利考過。」他們這一房的人的希望全都寄託在少爺身上了。
  
  「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在少爺面前說這些讓人不快的事情,以免讓少爺分心。」
  
  趙嬤嬤點點頭:「少爺明年二月就要考試,是不能讓他現在這個時候被亂七八糟的事情分心,以後不說了。」
  
  李道清也聽說了賈元春的事情,原本以為賈璉的心情會受到影響,沒想到一點都沒有,很平時一樣用功讀書,這讓他很是欣慰。
  
  過了幾天,榮國府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賈珠去考青山書院。如果他考中,明年二月就能進青山書院讀書。
  
  「賈珠今天去考青山書院,你有什麼感想?」賈府義學前幾天就放假了,現在賈璉每天都來李道清家上課。
  
  「有什麼感想啊。」賈璉捏著下巴,半真半假地說,「希望他考不上,算不算?」
  
  李道清被自家學生的話驚了下,神色微微訝異,隨後失笑:「恐怕你要失望了,以賈珠的學問能考上青山書院。」如果賈珠考不上,他的老師吳先生也不會推薦他去考青山書院。
  
  賈璉:「哦。」
  
  聽到自家學生就哦一聲,然後沒有下文了,這讓李道清有些錯愕:「不在意?」
  
  「先生希望我在意?」賈璉反問。
  
  李道清被問的愣了下,然後神色嚴肅地說:「我不希望你把目光放在賈珠身上,我希望你能把目標放遠一些。」以自家學生的資質,以後一定比賈珠優秀。
  
  「先生,我能說我的目標是考中狀元嗎?」
  
  李道清微微怔了下,隨即笑了:「狀元是個不錯的目標。」他就知道自家學生的野心不小心,不會把目光局限在賈珠身上。
  
  「所以先生,為了我能考上狀元,我們繼續上課吧。」
  
  賈璉從李道清回家,路過正院門口的時候,剛好賈珠考完試回來,目睹了賈母、賈政、王夫人、賈元春,和一群丫鬟小廝們站在正院門口迎接賈珠,陣仗非常大,這讓賈璉心裡很是驚詫。
  
  考一個青山書院,有必要弄得跟考狀元一樣麼?
  
  賈珠朝長輩們行完禮,看到不遠處的賈璉,勾起嘴角笑地意味深長:「璉弟,從李先生那裡回來了,學的怎麼樣?我考完試有時間了,你有什麼不明白地可以來找我。」
  
  賈璉聽了這話,在心裡冷笑:賈珠這是在向他炫耀?還是在挑釁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不要急,我之前把設定改了,現在又改回來了,二房是不能繼承爵位的。至於為什麼二房的人會認為賈珠將來有機會承襲爵位,下一章會交代清楚。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十七回
  
  被看見,賈璉也不好視而不見,只能走過來朝賈母他們行了個禮:「孫兒見過祖母,見過二叔二嬸。」
  
  王夫人見到賈璉就忍不住炫耀自家兒子:「璉哥兒,你哥哥考完試,明年二月才去青山書院,這段時間他都有空。還有你哥哥當年考縣試的考了第三名,指導你考縣試不是問題,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找他。」
  
  賈母聽了王夫人的話,贊同地點了下頭:「璉哥兒,有珠哥兒指導你,你明年二月參加縣試應該會輕鬆很多。」
  
  賈政發話:「珠兒,這段時間你要仔細地教導璉兒。」
  
  賈珠笑著說:「這段時間,我一定會精心指導璉弟,把我之前參加縣試的經驗全都告訴璉弟。」
  
  賈璉聽賈政一家人一唱一和,心裡覺得很是好笑,不過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來,裝作一副受寵若驚地表情:「這……會不會太麻煩大哥呢?」
  
  賈珠抬手拍了拍賈璉的肩膀,一副兄友弟愛地模樣:「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
  
  賈璉一臉感激:「謝謝大哥!」
  
  「我們一家人無需這麼客氣。」
  
  賈璉看了看賈珠,故意問道:「見大哥這麼高興,是不是考青山書院很順利?」
  
  賈珠故作矜持地說:「不出意外的話,明年二月我就要去青山書院進學。」
  
  王夫人聽到兒子這麼說,微微地蹙了下眉頭,開口糾正道:「什麼不出意外,珠兒你明年二月肯定能去青山書院進學。」
  
  賈璉心想,要是賈珠沒有考上青山書院,那就好笑了。
  
  「弟弟先在這恭喜哥哥如願以償。」
  
  「現在恭喜有些早了,等成績公佈下來,璉弟再恭喜也不遲。」賈珠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眼裡卻掩飾不住地得意。
  
  「大哥自信滿滿,考上青山書院一定沒問題,弟弟提前恭喜也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承弟弟吉言了。」
  
  「大哥剛考完試回來,一定很累,我就不打擾大哥了,先告辭了。」說完,賈璉朝賈母他們辭行。
  
  王夫人望著賈璉離開地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地笑容:「不自量力,居然想和你比!」王夫人認為賈璉要參加明年二月的縣試,就是為了和賈珠較勁。
  
  「娘,不要這麼說璉弟,他參加縣試也是個好事情。如果考過了,對我們家來說也是喜事一樁。」賈珠嘴上說的這麼好聽,但是心裡很不以為意,覺得賈璉異想天開。
  
  「你當年讀書讀了好幾年才考過縣試,他才讀書兩三個月怎麼可能考過縣試。」賈政搖搖頭說,「璉哥兒太急切了,大哥也不勸勸他。」
  
  「璉哥兒參加明年的縣試也好,讓他吃個虧,受個教訓,好叫他知道讀書考功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賈璉回到別院,就被王善保請到賈赦的院子裡。
  
  賈赦突然叫他,賈璉心裡很是詫異,這個便宜老爹從來不找他,今天怎麼有心情找他,難道被賈珠考青山書院的事情刺激到了?
  
  來到賈赦的屋子裡,賈璉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爹,你找我?」難得見便宜老爹沒有喝酒,也沒有左擁右抱。
  
  賈赦端坐在椅子上,把賈璉從頭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忽然發現兒子好像有些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讀書的關係,感覺兒子身上有股書卷氣,變得更好看了。
  
  見賈赦盯著他看,遲遲不開口,弄得賈璉莫名其妙,只好再次開口問道:「爹,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賈赦回過神來,沒有再繼續盯著兒子看,板著臉問:「賈珠回來了?」
  
  「回來了,剛剛碰到了。」想到剛才發現的事情,賈璉的眼裡露出一絲嘲弄,「剛剛在正院門口,看到祖母、二叔、二嬸,還有一群下人迎接大哥回府,陣仗十分大,我還以為府裡來了什麼大人物。」
  
  賈赦聽了這話,冷笑道:「賈珠不過考個青山書院,他們就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真是可笑。」
  
  「或許對祖母他們來說,大哥考上青山書院就跟考中狀元一樣吧。」
  
  賈赦摸著下巴,忽然笑的不懷好意:「賈珠要是沒考上青山書院,那就成大笑話了。」
  
  「二叔一家人覺得大哥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他們覺得就能考上嗎?」賈赦一臉譏諷。
  
  「大哥可是自信滿滿。」賈珠那副驕傲嘚瑟地模樣,讓他很想去打他的臉。
  
  賈赦沒有再說賈珠的事情,回歸正題:「你參加明年的縣試有幾分把握?」
  
  賈璉謙虛了下:「七八分把握。」
  
  見兒子說這話的表情很是自信,賈赦很是高興,站起身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賈璉在心裡吐槽賈赦: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不要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賈赦走到賈璉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賈珠要是考上青山書院,你二叔一家就會變得更加囂張,會變本加厲地對付我們。」
  
  「搶走爵位嗎?」
  
  提到爵位,賈赦很是不屑地冷哼:「他們沒有那個資格繼承爵位。」
  
  「沒資格?」賈璉疑惑了,「府裡的人都在說賈珠考上青山書院,以後再中舉就能承襲榮國府的爵位,難道不是這樣?」
  
  「當然不是,承襲爵位都是嫡長子和嫡長孫繼承的,怎麼也輪不到二房的人承襲。」這就是賈赦為什麼一直不把賈珠的事情放在眼裡。無論賈珠有多麼優秀,哪怕他以後考上狀元,也承襲不了榮國府爵位,除非他和賈璉全都死了。
  
  「啊?」賈璉微微睜大雙眼,似乎很是吃驚,「既然二叔他們繼承不了爵位,為什麼府裡會有賈珠將來有可能承襲爵位的傳言?」他一個現代人對古代承襲爵位的規矩一竅不通,聽豐兒他們經常說賈珠以後有可能會承襲榮國府爵位,他還以為真的可以。
  
  提到這件事情,賈赦的一張臉變得更加陰沉:「老太太一直不想我承襲爵位,想讓你二叔承襲,但是我已經承襲爵位,她無法改變,只能希望你二叔的兒子將來繼承爵位。」
  
  「可是你說賈珠不是沒有資格繼承嗎?」賈璉徹底被弄糊塗了。
  
  「一般來說是不可以,但是之前有個特例,讓老太太看到了希望。」賈赦滿臉譏笑,「老太太心裡抱有一絲僥倖,覺得賈珠以後考中狀元,就有機會承襲榮國府的爵位。」
  
  「什麼特例?」
  
  「幾年前,宋國公的兒子本應將來承襲爵位,但是因為其無惡不作,被人告到聖上那,聖上聽後龍顏大怒,不僅打了他兒子幾十大板,還剝奪了他兒子的繼承權。聽說宋國公的弟弟的兒子考中了狀元,還為人正直,聖上就讓他承襲了宋國公的爵位。」
  
  聽完賈赦這番話,賈璉終於明白府裡為什麼會有賈珠以後可能繼承榮國府的爵位的傳言呢,不過他又不像宋國公的兒子無惡不作,觸怒了皇帝。
  
  「老太太覺得賈珠只要考中狀元,就有機會承襲榮國府的爵位。」
  
  「我沒有觸怒皇上,更沒有被剝奪繼承權,他們哪來的信心認為賈珠考中狀元就能繼承榮國府的爵位?」
  
  「你二叔為什麼要送元春進宮,不就是為了讓他女兒跟皇上吹枕頭風麼。」賈赦雖然不務正業,但是並不太蠢,有些事情他還是看的很明白。
  
  「承襲爵位能隨意更改?」
  
  「不能,但是出現宋國公那種情況,是可以更改的。」
  
  「那二叔一家人的算盤要落空了。」既然不能隨便更改,加上他又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賈珠就沒有機會承襲榮國府的爵位。
  
  「他們也只能在嘴上快活。」
  
  賈璉無語了,搞了大半天是沒影的事情,還傳得整個賈家都知道,搞得跟真的一樣。
  
  「你既然決定好好讀書,那就不能比賈珠差。」賈赦本來不指望兒子考功名謀前程,但是現在兒子決定好好讀書,那就不能比賈珠差,不然二房就會一直壓在他們大房頭上。
  
  賈璉覺得賈赦今天有些反常:「你不是覺得讀書不讀書不重要嗎?」
  
  「你將來要繼承我的爵位,讀不讀書是無所謂,但是你現在讀書了,還要參加縣試,那就不能比賈珠差,不然我們大房會一直被嘲笑。」
  
  賈璉了然:「我爭取。」
  
  賈赦對賈璉的回答不滿意,威脅道:「你要是比不上賈珠,我打斷你的腿。」
  
  賈璉懶得再打理賈赦:「爹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看書了。」
  
  「你回去要是沒看書,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恐怕你沒有機會下手,兒子先告退了。」說完,賈璉就離開了。
  
  他就說便宜老爹怎麼找他,原來是為了這事,可惜他的希望要落空了。
  
  他考中狀元後,離開賈家的日子應該也不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賈母對賈赦的所作所為不管,對賈璉的事情也不怎麼過問,就是打這個主意。只要賈赦父子倆廢掉了,那麼賈珠就有機會承襲榮國府的爵位。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十八回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先講到這。」
  
  賈璉站起身,朝李道清鞠了一個躬:「辛苦先生了。」
  
  每次講課結束,賈璉都會對李道清行禮,剛開始李道清不習慣,覺得他們師徒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可是賈璉堅持,他也只好隨他了。
  
  「在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暫時沒時間教你,明天你就不用來上課了,年後再過來。」
  
  「先生,年後初幾上課?」
  
  李道清在心裡計算了下日子,說:「初八上課。」
  
  「聽先生的。」
  
  「過年期間,你不要懈怠了,每天都要抽時間好好溫習功課。」李道清怕賈璉過年期間只顧著玩,把讀書的事情完全拋之腦後,叮囑道,「初八上課,我會考察你的功課,你要是把之前學的全都忘記,我一定會嚴懲你!」
  
  賈璉沖李道清乖巧地一笑:「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複習功課的。」過了年,離縣試就越來越近了,他哪裡敢放鬆。
  
  「我對你的期望很大,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李道清對賈璉抱有很大的期待。
  
  賈璉一臉認真地保證道:「我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聽到賈璉的保證,李道清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賈璉還是個孩子,過年玩得太開心,很有可能把他囑咐的話忘得一乾二淨。為了不讓賈璉在過年期間太過貪玩,他決定多佈置一些功課。
  
  「過年期間,你把這兩個月學的內容全部背下來,並把它們默寫出來。」李道清說著,還拿出一疊紙遞給賈璉,「這些都是這幾年縣試的題目,你過年期間把它們全部寫出來,記住不要一邊翻書一邊寫,要把它當做真正的縣試來對待。初八上課,你把它們交給我,我會批改,到時候再給你詳細講解每道題目。」
  
  看著李道清手中厚厚一疊「試卷」,賈璉想到上輩子的五年模擬三年高考,默默地在心裡同情自己三秒鐘。
  
  「先生放心,我一定會把它們當做縣試對待。」
  
  「縣試要考詩詞,這段時間我也教你作詩作詞的技巧,你回去寫一篇跟過年有關的詩或者詞,初八拿來給我看。」
  
  賈璉聞言,頓時苦下臉,雖然他學了作詩作詞的技巧,但是他真的沒有這方面的細胞,完全做不來。
  
  見自家學生苦著一張臉,李道清不禁失笑,鼓勵道:「為師相信你可以做出來。」
  
  賈璉在心裡默默吐槽,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
  
  李道清抬手拍了拍賈璉的肩膀:「以你的靈氣,一定能作出來好詩好詞。」
  
  賈璉無語了,先生對他哪來的迷之信任?
  
  「我會努力的。」
  
  「我明天就要回鄉下老家過年,過年期間不在家,你就不要過來拜年了,初八再過來。」李道清的老家並不在京城,而是在京城外的鄉下,離京城有三四十裡的路程,坐牛車回去要大半天。
  
  「是,學生提前祝先生一路平安,也提前祝先生新年快樂。」
  
  「過年期間在家好好聽話。」
  
  賈璉臨走的時候,李道清再一次叮囑他,過年期間不要太過貪玩,記得溫習功課,做以前的縣試考題。
  
  從李道清家回來,就聽趙嬤嬤說賈珠病了。
  
  「怎麼病了?」昨天傍晚回來的時候,他還碰到賈珠,賈珠看起來精神很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不知道,今天中午大少爺突然暈倒,然後就把王太醫請到府裡,說是風寒入體,到現在還在發熱,把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急哭了。」
  
  豐兒:「王太醫說有可能是大少爺參加青山書院的考試凍著了。」
  
  「參加青山書院考試凍著了,怎麼現在才病?」
  
  「王太醫說什麼之前一直潛伏在身體裡,然後一起迸發了,才導致大少爺病的嚴重。」
  
  賈璉想了想,他之前受傷的時候,賈珠來看望過他。這次賈珠病了,于情於理他都該去看望下。
  
  「嬤嬤,準備一些補藥,我待會拿過去看望大哥。」
  
  「好的,少爺。」
  
  賈璉用完晚膳,準備去看望賈珠,剛走出院子就看到邢夫人走了過來。
  
  「母親,您怎麼來了?」
  
  「我去看望珠哥兒。」邢夫人見賈璉一副要出門地樣子,猜測道,「璉哥兒也是要去看望珠哥兒嗎?」
  
  賈璉點頭:「大哥病了,我過去看看。」
  
  「剛好我們一起。」
  
  「好。」
  
  在去看望賈珠的路上,邢夫人叮囑賈璉待會不要太靠近賈珠,省的被賈珠的病氣傳染。
  
  「璉哥兒,你二月就要參加縣試,可不能生病了,待會你就遠遠地看一眼。」
  
  「母親說的是。」古代醫療技術差,一個小感冒估計一個月都好不了,甚至有可能喪命。還有一個月就要考縣試,他可不能病了,不然就玩完了。
  
  見賈璉這麼聽話,邢夫人心裡很是滿意和欣慰,剛準備說什麼,突然想到賈珠這場病生的突然,怕賈璉也莫名其妙地病了,心頭不由地一緊,神色刷地一下變得凝重。
  
  「璉哥兒,待會讓王太醫給你診診脈。」
  
  「啊?」賈璉一臉疑惑,「我沒有生病,不需要診脈。」
  
  「這幾天天冷的厲害,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凍著。」邢夫人微微蹙著眉頭,神色有些擔憂,「你看珠哥兒之前好好地,突然就病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王太醫給你看看。」
  
  趙嬤嬤覺得邢夫人的話很有道理,非常贊同:「少爺,大太太說得對,待會讓王太醫給你把把脈。」
  
  賈璉覺得自己身體很好,不需要診脈,但是看到邢夫人和趙嬤嬤一臉擔心地樣子,只好答應。如果他不答應,邢夫人和趙嬤嬤估計不會甘休。
  
  「看完大哥,就請王太醫把一下脈吧。」
  
  沒過一會兒,幾人來到賈珠的院子。
  
  周瑞家的把賈璉他們來看望賈珠的事情告訴王夫人,王夫人覺得賈璉他們是來看笑話的,讓周瑞家的把他們趕走。
  
  賈元春認為把賈璉他們趕走不太好,就代替王夫人招待賈璉他們。
  
  「大姐兒,珠哥兒怎麼樣了,退熱了嗎?」
  
  賈元春微微搖頭:「還沒有。」
  
  「怎麼還沒有退熱,王太醫開的藥沒有用嗎?」
  
  「王太醫說大哥的病來勢洶洶,沒有那麼快退熱。」賈元春一雙眼通紅,還有些腫,估計哭了一下午。
  
  邢夫人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一直不退熱把腦子燒壞了怎麼辦,王太醫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聽到邢夫人說把腦子燒壞了,賈元春眼裡閃過一抹憤怒,隨即神色變得冷淡:「伯母和璉弟過來是看望大哥的麼?」
  
  邢夫人沒有注意到賈元春的臉色,輕輕點頭:「聽說珠哥兒病的嚴重,我和璉哥兒都很擔心,所以就過來瞧瞧。」
  
  賈元春在心裡冷笑,什麼擔心,是來看笑話的吧。
  
  「謝謝大伯母和璉弟的關心,只是……」停頓了下,神色有些為難,「大哥病的嚴重,我娘又守在大哥床邊,不好讓大伯母和璉弟進去。」
  
  邢夫人過來看望賈珠,只是做個樣子,並不是真心擔憂賈珠,現在聽賈元春這麼說,她就從善如流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再過來看望珠哥兒。」不讓她進去也好,省的沾染到病氣。
  
  見邢夫人一副巴不得地樣子,賈元春心裡更加憤怒,不過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謝謝大伯母。」
  
  「大姐兒,王太醫在裡面嗎?」
  
  「大伯母找王太醫有什麼事情嗎?身體不舒服嗎?」
  
  「璉哥兒這兩天有些咳嗽,我想請王太醫給他看看。」
  
  「王太醫回府了,晚上會過來,到時候我跟他說一聲,讓他去別院給璉弟看看。」賈元春把別院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邢夫人沒聽出來,笑眯眯地點頭:「那就托你跟王太醫說一聲了。」
  
  賈元春似笑非笑地望著賈璉:「這幾天天冷的厲害,璉弟可要當心身體,要是生病了,縣試恐怕考不成了。」
  
  賈璉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出來賈元春是在譏諷他,不過當做聽不懂的樣子,對她感激一笑:「謝謝大姐關心。大姐也要注意身體,大哥病倒了,大姐可不能再病倒,不然二叔和二嬸會很擔心。」
  
  賈元春被賈璉的話氣的噎住了,冷冷地瞪了他幾眼:「大伯母,我要去看看大哥的藥煎好了沒有,就不送你們了。」說完,就甩袖離開。
  
  邢夫人看著賈元春離開的背影,冷哼道:「甩臉色給誰看,就這樣的性子還想進宮妃子,哼!」
  
  「母親,走了。」好心來看望,不想卻被甩臉色,賈璉覺得無趣。
  
  「這裡不能久呆,趕快走。」走出賈珠的院子,邢夫人嘴裡說道,「過年前病倒,不吉利。璉哥兒你不要再來了,省的沾染到晦氣。」
  
  晦氣?
  
  邢夫人還真敢說,要是被賈母聽到了,她又要被大罵一頓了。
  
  剛才賈元春那副樣子,恐怕覺得他們來看望賈珠沒安好心。他本來想跟賈元春說,如果賈珠還不退燒,就用酒擦身,會很快退燒。不過,他就算說了,賈元春也不會按照他說的做,甚至有可能會認為他在使壞。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寫了,覺得不好,我刪了,重寫了一遍,所以才會這麼晚更新。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十九回
  
  賈珠是二房的心肝寶貝,他這一病把二房的人弄得人仰馬翻。馬上要過年了,本應該是喜氣洋洋的氣氛,結果因為他病了,導致整個榮國府的氣氛變得非常壓抑,沒有過年的半點喜慶氣氛。
  
  王太醫見賈珠一直不退熱,只好給他下猛藥,很快賈珠就退熱了,但是第二天又發熱。
  
  一會兒發熱,一會兒又退熱,反反復複,總是不見好,急的賈母和王夫人天天以淚洗臉。
  
  見賈珠遲遲不好,王夫人覺得兒子有可能被不乾淨的東西碰到了,就請馬道婆給兒子看病。
  
  這馬道婆說賈珠身上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才一直不見好,等她做了法,再給賈珠喝符水就會好。
  
  王夫人和賈母信以為真,就讓馬道婆做法。
  
  豐兒和趙嬤嬤好奇,跑到正院去偷看馬道婆做法,見馬道婆神神叨叨的,心裡非常敬畏,回來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賈璉。
  
  賈璉正在練字,聽趙嬤嬤他們說馬道婆給賈珠做法驅邪,只覺得好笑。古人愚昧,相信迷信能看好病。
  
  馬道婆給賈璉做了法,也給他喝了符水,可是還是不見好,急的賈母和王夫人快要瘋了。
  
  現在賈母和王夫人非常後悔,後悔當初讓賈珠去考青山書院。如果賈珠沒去考青山書院,就不會生病。
  
  馬道婆給賈母和王夫人出了個主意,讓她們給賈珠定一門親事,給賈珠衝衝喜,說不定賈珠就好了。
  
  賈母和王夫人覺得這個辦法好,立馬就去請媒人說親。
  
  賈珠說親沖喜一事在兩府裡掀起不小的轟動,所有人都在猜測賈珠說親的物件會是誰。
  
  「聽說二老爺中意李大人家的千金。」趙嬤嬤把自己聽到的八卦消息說給賈璉聽。
  
  「李大人?哪個李大人?」豐兒好奇地問道。
  
  「就是曾為國子監祭酒的李大人。」趙嬤嬤驚歎道,「二老爺還真是有本事,居然能讓媒人去說李大人家的千金。」
  
  見趙嬤嬤一副敬佩地樣子,賈璉有些好奇這位李大人的來頭了:「這位李大人很有身份?」
  
  聽到賈璉這麼說,趙嬤嬤立馬來了精神,詳細地跟賈璉科普李家的背景。
  
  「這李家是金陵有名的官宦之家,在金陵很有名氣和地位,家族中的男女無不讀詩書的,可以說是添喜郎電子書,不過李家沒有出過大官,都是些小官。即使這樣,每年向李家提親的人,都把李家的門檻踩壞了。」
  
  豐兒一聽沒出過大官,心裡就松了口氣。如果未來的大少奶奶是個高官之女,那麼二房的人又要囂張起來,欺負他們大房的人了,到時候他們大房的人在府裡更沒有地位了。
  
  「聽你這麼說,大哥並沒有高攀。」他還以為李家很牛逼,沒想到只是一般的添喜郎電子書。
  
  「論家世,是李家高攀了我們賈家,不過李家是添喜郎電子書,這點我們是及不上的。如果這門親事說成了,對大少爺讀書會有很大的幫助。」趙嬤嬤一想到二房要說到這麼好的媳婦,心裡很不是滋味。「聽說李家這位千金,不僅相貌極好,而且還十分賢淑端莊,還識字。」
  
  在古代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很多人家的女子是不讓讀書識字的,只有家世好的人家才會讓女兒讀書識字。
  
  豐兒看了看賈璉,心裡不由地為自家少爺以後的親事擔憂起來:「二老爺能給大少爺找到這麼好的親事,不知道老爺以後能不能給少爺找到一門好親事?」
  
  聽到豐兒這話,趙嬤嬤心裡也不覺地擔心起來。他們家老爺天天在家喝酒,和小妾丫鬟們玩耍,從來不好好做官,不像二老爺那樣結識讀書人。大太太又是小家門戶出生,結識不了有身份有地位的太太。老太太倒是認識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但是她的心是偏的,肯定不會讓少爺的親事超過大少爺。
  
  這麼一想,趙嬤嬤覺得以後賈璉的親事估計不怎麼好。
  
  」少爺,為了以後能說到一門好親事,你在老太太面前多說些好話吧。」只要把老太太討好了,少爺以後的親事就不會差。
  
  賈璉聽到這話,瞬間囧了,他現在才十歲,說親事是不是太早了點。
  
  「嬤嬤,我現在才十歲,說親還早著。」
  
  「可是……」趙嬤嬤越想越覺得賈璉以後的親事不好說。
  
  賈璉覺得就算他討好賈母,那個老太太也不會給他說一門好親事,畢竟在那位老太太眼裡,賈珠比他重要得多。
  
  「李家那邊答應這門親事了?」
  
  趙嬤嬤微微搖了下頭:「暫時還不清楚,不過老太太已經派媒人去說了,應該能說成。」
  
  賈璉擺擺手,讓趙嬤嬤她們出去。
  
  說到親事,賈璉不由地陷入沉思。他現在才十歲,離說親還早著,但是到十四五歲的時候,應該要說親了。他一個現代不能接受包辦婚姻,以後要是結婚,肯定要找一個喜歡的女人結婚,不然怎麼過一輩子。
  
  算了,現在想結婚還太早了,到時候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是下個月的縣試。
  
  很快,金陵李家那邊就有答覆了,答應了這門親事。
  
  在定親之前,兩家要先交換孩子的生辰八字,看看兩個孩子合不合。
  
  賈家這邊請了道觀地張道士看生辰八字,李家那邊請了金陵的高僧看生辰八字。
  
  不管是道士還是高僧看了兩個孩子的生辰八字都說沒問題,就這樣兩家把婚事先定了下來。等過了年,賈家會派人去送定親的禮品。
  
  親事定下來後,賈珠奇跡般地好了,不僅退熱了,也沒有再發熱。
  
  見沖喜立馬有了效果,把賈母和王夫人高興壞了。
  
  賈珠的病好了,榮國府就能過個好年,不然就沒法好好地過年。
  
  因為賈珠的病好了,賈母心裡高興,就讓府裡的人多置辦些過年的東西,準備過一個豐盛的年。
  
  按照規矩,榮國府大房和二房的人要一起過年,畢竟沒有分家。
  
  除夕這天,賈璉一大早就醒了,這是他來到古代第一個新年,讓他心裡不禁有些期待。要知道在現代,過年無非就是吃吃喝喝,一點年味都沒有。
  
  在自己的屋子裡用完早膳,賈璉先去給賈赦和邢夫人請安。今天賈赦難得起了一個大早,沒有呆在溫柔鄉里。
  
  給賈赦和邢夫人請過安後,賈璉跟著他們去正院,去給賈母請安。
  
  正院裡的丫鬟和奴才看到一身紅的賈璉都忍不住多看幾眼,不少丫鬟都紅了臉。
  
  璉少爺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比大少爺還要好看,跟畫裡的仙童一樣。
  
  來到賈母的院子,賈璉跟著賈赦他們給賈母請了安,又說了幾句吉利的話。
  
  賈母看著一身紅的賈璉,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以前賈母的眼裡只有賈珠這個孫子,對賈璉從來沒有重視過,也沒有仔細看過。今天一見,她才發現這個孫子生的非常好看,小臉白皙、五官精緻、身姿綽綽,一副矜貴公子地模樣。
  
  「璉哥兒過來,讓我好好地看看。」
  
  賈璉對賈母突然的親近感到驚詫,這老太太今天抽什麼風了?
  
  賈母一臉慈祥地看著賈璉,朝他招招手:「過來,讓祖母好好地看看。」
  
  賈璉心裡抱著疑惑,走到賈母身前。
  
  賈母拉著賈璉的手,把他從頭上下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一邊看還一邊點頭:「璉哥兒愈發長得好看了。」這個孫子就跟觀音菩薩的畫裡的仙童一樣,討人喜歡。
  
  聽到賈母誇讚賈璉,邢夫人心裡很是高興和得意:「可不是麼,我剛才還跟老爺說,璉哥兒就跟畫裡的仙童一樣好看。」
  
  王夫人聽了邢夫人這話,在心裡嗤笑,仙童?還真敢說,也不怕神仙怪罪。
  
  賈母一邊拍著賈璉的手,一邊關心地詢問他最近的情況。
  
  賈璉被賈母的這番舉動雷得不輕,總覺得今天的老太太被什麼附身了,太詭異了。
  
  賈母年紀大了,喜歡長得好看的年輕人。突然發現自己的孫子長得好看,當然會忍不住親近親近。                        
  
  作者有話要說:

  87版的賈璉長得真的很帥(?﹃?)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看臉。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十回
  
  王夫人見賈母拉著賈璉不放手,嘴裡還不停地問這問那,心裡有些不高興,想開口打斷這副祖孫和諧地畫面。
  
  「璉哥兒,你大哥這段時間病了,也沒有幫你指導功課。等過幾天,你大哥的身體休養好了,就讓他好好指導你一番。」
  
  賈璉聽了這話,趁機把自己的手從賈母手中抽回來,客氣地王夫人說:「二嬸,大哥剛好,需要好好靜養身體,我就不打擾大哥了。」
  
  「璉哥兒說得對,珠哥兒剛好需要靜養,就不要打擾他了。」賈母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到賈珠身上,「珠哥兒剛好,身體還很虛弱,過年期間就不要他出門了,好好在家休養。」
  
  「母親說的是。」
  
  「這段時間得好好給珠哥兒補補身子,我這有根兩百年的人參,待會拿給珠哥兒補身子。」
  
  王夫人聞言,心裡特別高興,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拒絕:「母親,人參還是您留著用吧,珠兒一個小孩子吃不住。」
  
  「珠哥兒這次病的重,傷了元氣,必須得大補。」賈母把重振榮國府的希望壓在賈珠身上,哪裡容許賈珠有半點差池,再說賈珠下個月有可能要去青山書院讀書,不把身體補好,怎麼去讀書。「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人參進補,這人參還是給珠哥兒補身子。」
  
  「媳婦替珠兒謝老祖宗。」王夫人朝賈母行了個謝禮,然後得意地看了一眼邢夫人。
  
  邢夫人見王夫人一臉得意,氣的緊緊攥住手帕,心裡很是不服氣:「母親,璉哥兒之前從馬背上摔下來,身子也一直不大好,也需要好好地補一補。」
  
  賈母瞪了眼邢夫人,冷著臉說道:「璉哥兒好好地,又沒有生病,補什麼。」
  
  邢夫人被賈母呵斥了一句,不敢再說話了,只能在心裡埋怨賈母偏心。
  
  賈母本來見賈璉長得好,生出幾分喜歡,不過剛才邢夫人的一番話,立馬讓她對賈璉沒有半點好感了。
  
  「下個月就要考縣試了,璉哥兒你這段時間就在家好好讀書,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
  
  聽出賈母話裡的警告,賈璉在心裡冷笑兩聲,這老太太翻臉比翻書還快。
  
  「祖母說的是。」
  
  「出去玩吧。」
  
  「孫兒告辭。」
  
  賈母把賈璉打發走後,見邢夫人還在,心裡不免有氣,也把她趕走了:「待會要去祭祖,你們準備下。」
  
  「媳婦告退。」
  
  走出賈母的院子,王夫人一臉歉意地對邢夫人說:「嫂子,抱歉啊,老太太看重珠哥兒,希望珠哥兒能早點好起來,這才把兩百年的人參給珠哥兒補身體。」嘴上說著的道歉的話,可是眼裡卻沒有一點誠意,相反很是得意,「嫂子,要是想要人參,我那裡倒是有一根,不過只是五十年的,嫂子不嫌棄的話,我這就去拿給你。」
  
  邢夫人看到王夫人一臉小人得志地模樣,氣的咬牙:「誰稀罕你那破人參。」說完,甩袖離開了。
  
  王夫人對著邢夫人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呸!還想跟我爭!」
  
  「大太太不愧是從小家小戶出來的,眼皮子就是淺。」周瑞家的在一旁附和地嘲諷。
  
  王夫人不屑地冷哼一聲,扶著周瑞家的手離開了。
  
  過年要祭祖,賈璉跟著賈赦去甯國府祠堂祭祖,等祭完祖再返回榮國府,和賈母一起過年,當然甯國府的人也要來榮國府和賈母一起過年。
  
  每年除夕的時候,甯榮兩府的人都是聚在一起過年。
  
  兩府的人聚在一起吃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用完午膳,女人們湊在一起打麻將,男人們湊在一起玩色子。小孩們湊在一起,當然玩炮仗。
  
  賈璉吃完午膳,準備回自己屋子午睡一會兒,畢竟今天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又忙了一上午,有些累了。沒想到被熊孩子賈蓉黏住了,吵著他放炮仗。賈璉被纏的沒辦法,只好陪他放炮仗。
  
  放完炮仗,熊孩子賈蓉又纏著賈璉玩投壺。賈璉懶得陪熊孩子玩,找藉口準備離開,沒想到熊孩子賈蓉粘著他不放手,不管他怎麼哄都沒用,只能硬來撇開他,結果熊孩子就扯著嗓子嚎。
  
  賈母聽說賈蓉哭鬧的厲害,很是心疼,就讓賈璉好好地陪他玩。
  
  賈璉無奈,只好陪賈蓉玩。
  
  賈蓉很喜歡賈璉這個叔叔,一下午都粘著他不放,用晚膳的時候依舊緊緊粘著他。
  
  「蓉哥兒很喜歡璉二叔叔?」賈珍見孫子巴著賈璉不放手,就打趣地問道。
  
  賈蓉點點頭,奶聲奶聲地說:「喜歡二叔叔。」
  
  賈赦見賈蓉長得漂亮可愛,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為什麼喜歡二叔叔?」
  
  賈蓉歪了歪頭,想了一會兒說:「二叔叔長得好看。」
  
  一桌的人都被賈蓉的話逗笑了,沒想到喜歡賈璉的理由這麼簡單。
  
  賈璉聽了這話,心裡對賈蓉這個熊孩子改觀了幾分,這熊孩子眼光不錯。
  
  賈珍看了看賈璉,點點頭說:「別說,璉哥兒長得是愈發好看了。」
  
  「我的兒子當然長得好看。」賈赦很是得意地說。
  
  「男孩子長得好看沒用,好好讀書才有用。」賈赦這話一說,就把氣氛破壞了。
  
  賈赦最看不慣他這個弟弟擺出一副讀書人的清高模樣,剛準備開口譏諷幾句,沒想到被賈珍打斷了。
  
  「二叔,珠哥兒沒事吧?」
  
  「沒事,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下個月月初,青山書院就要開學了,珠哥兒不出意外要去青山書院讀書,這段時間必須把身體養好。」
  
  「成績還沒公佈,珠哥兒能不能去青山書院讀書還是個問題。」
  
  賈政聽到賈赦這麼說,心裡有些不悅,不滿地蹙了蹙眉:「兄長不必擔心,珠兒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賈赦嘲諷道:「二弟倒是對珠哥兒很有信心啊。」
  
  「珠兒一向聰明好學,吳先生說他考青山書院沒有問題。」賈赦忽然把話鋒一轉,「倒是璉哥兒恐怕有問題,璉哥兒才拜師讀書兩個多月就要去考縣試,太急了。」
  
  「李先生說璉兒考縣試沒有什麼問題。」
  
  賈政嘴角揚起一抹輕蔑地弧度:「那李道清不過是個舉人,沒有什麼才學,能教璉哥兒什麼,他的話又怎麼能信。」說完,一臉真誠地望著賈赦,「當初兄長要是來找我商量,我一定會給璉哥兒介紹學問高的先生,我認識不少有學問的大家。」
  
  賈赦很不屑地嗤笑一聲,「就你那些混吃混喝的門客?」
  
  賈政見賈赦一副嘲弄地表情,眼裡閃過一抹惱怒,很想和賈赦爭論一番,但是想到和賈赦有理說不清,就懶得再說什麼了。
  
  「既然兄長覺得李道清好,那我無話可說。」李道清一個舉人能教什麼,真是無知。
  
  賈政嫌棄李道清只是一個舉人,可是他忘了他自己連舉人都不是,有什麼資格嫌棄李道清。
  
  賈珍怕賈赦和賈政吵起來掃了興致,就拉著賈赦說最近京城裡的一些趣事。
  
  賈赦聽家珍說京城幾家青樓新來了不少漂亮姑娘,立馬沒有心思和賈政抬杠了。
  
  聽到賈赦和賈珍討論青樓的姑娘,賈政一臉嫌惡,連忙與他們拉開距離。
  
  賈璉見賈政一副清高地模樣,心裡覺得很是好笑,他這個二叔,不瞭解他的人一定以為他是個正直的讀書人,但其實呢,不過是一個酸迂腐。他看不上李道清一個舉人,可是他自己連舉人都不是。
  
  用完晚膳,賈璉終於擺脫熊孩子賈蓉,回到自己屋子裡,準備守夜。
  
  豐兒怕賈璉無聊,就拉著趙嬤嬤一起陪他玩牌。
  
  玩了一會兒,賈璉就覺得無趣,讓豐兒跟他說說她看過的話本子。趙嬤嬤也說些老家一些奇葩的事情,賈璉聽得津津有味。
  
  熬到子時,新的一年到來。
  
  賈璉和趙嬤嬤他們互相祝福新年快樂,然後看了一會兒賈府放的煙花就去睡了。
  
  就這樣,賈璉在紅樓裡度過了他第一個新年,一個還算平靜的新年。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年就快要打臉~\(≧▽≦)/~啦啦啦
  
  留言評論好少,小天使們是在養肥嗎?嚶嚶嚶嚶,沒有留言評論,我就不知道自己寫的好不好。小天使們看文的時候,就順便留個言吧。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TOP

第二十一回
  
  賈家原籍在金陵,很多親戚也都在金陵,京城到沒有多少親戚,所以賈璉到沒有怎麼出去拜年,天天在家看書背書,寫以前的縣試考題。
  
  趙嬤嬤她們見自家少爺整天在家讀書,哪裡都不去,都以為他讀書讀魔怔了,天天想辦法讓他出去玩。
  
  還有一個月時間不到就要考縣試,賈璉哪有心思出去玩,抓緊一切的時間讀書。
  
  白駒過隙,一晃眼就到了正月初八。
  
  這天,賈璉一大早帶著禮品去李道清家,先給李道清夫婦拜年。
  
  李道清夫婦給賈璉包了一個大紅包,然後關心地詢問了下他這段時間的情況。
  
  聊了一會天,李道清就把賈璉叫到書房,開始檢查過年前給他佈置的功課。
  
  李道清從《論語》開始檢查,賈璉一一回答,都答非常好。
  
  「不錯不錯,看來過年期間你並沒有荒廢學業。」李道清心裡很是欣慰,賈璉沒有讓他失望。
  
  「學生不敢忘記先生過年前的囑咐。」馬上就要縣試了,他哪裡敢貪玩。
  
  「我年前給你的考題,你做的怎麼樣了?」
  
  賈璉從布包裡拿出一疊紙遞給李道清:「學生全都做了,可是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我會認真批改,到時候再跟你詳細講解。」李道清把賈璉遞過來的一疊紙放在一旁,「年前我讓你寫一篇有關過年的詩或者詞,你寫了嗎?」
  
  「寫了,請先生過目。」他一個大文盲哪裡會作詩作詞,只能作弊了。
  
  李道清接過賈璉遞過來的一張紙,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已酉新正」兩字,這個標題很一般,接著往下看,一邊看,一邊輕聲念了出來:「
  
  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
  
  曆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態多;
  
  屠蘇成醉飲,歡笑白雲窩。」
  
  賈璉也不知道這首詩好不好,他在系統給他的明朝詩詞集隨便選的。
  
  李道清又讀了一遍,細細品味這首詩。
  
  「先生,怎麼樣?」
  
  「好好好!」李道清連說三聲好,捋著鬍子大笑,「你這首五言律詩寫的不錯,第一二句從氣候的角度寫春節期間的祥和:無風無霜,春意盎然。三四句寫新春代替了舊年。五六句從樹木的角度寫春的到來,梅花、柳樹展現了新姿,顯得冬天不凋的松樹有些老態了。最後兩句寫過年期間人們喜歡的飲酒,處處充滿歡笑聲。」
  
  賈璉覺得這首詩挺簡單易懂的,所以就抄了這首。
  
  李道清望著賈璉,神色非常滿意:「這是你第一次寫詩,寫的不錯。」他就知道他這個學生充滿靈氣,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賈璉被李道清誇得非常心虛,畢竟這不是他做的詩,只能一臉謙虛地說:「先生過獎了。」
  
  「你先從氣候,然後樹木,再到人來寫春節的景象,很好。」
  
  賈璉抄的時候,覺得這首詩一般般,沒想到李道清給了這麼大的誇獎。
  
  「你這首詩不錯,但是不是太好,只能說是中等。」李道清客觀地評價,「不過這是你第一次寫詩,算是很不錯了。」
  
  「謝先生誇獎。」賈璉被李道清誇得一張臉都紅了,不是高興地紅了臉而是心虛地紅了臉。
  
  見自家學生被自己誇得不好意思紅了臉,李道清心裡更加欣慰了,被誇獎了不驕傲不自滿,反而害羞,真是赤子之心。
  
  「以你的聰慧,詩詞方面還能進步,以後多寫寫詩詞。」
  
  賈璉乖巧點頭,但是心裡卻不以為意,多寫寫?還是算了吧,他沒有打算考詩詞來博得什麼才子之名。如果不是縣試要考詩詞,他才不會作弊抄寫。
  
  「上元節那天會有詩會,到時候我帶你去參加。」李道清這個打算,不是剛才一時興起,而是早就有這個決定。帶賈璉去見識見識詩會,讓他從中學到點東西。
  
  「詩會?」賈璉面露疑惑,一群書呆聚在一起吟詩作詞嗎?
  
  「每年正月十五,京城會舉辦詩會。」李道清見自己學生一臉茫然,向他介紹道,「京城有四家有名的詩會,分別是東梅詩會、南蘭詩會、西竹詩會、北菊詩會。」
  
  東南西北、梅蘭竹菊。
  
  賈璉在心裡默默吐槽,這詩會的名字取得還真隨便。
  
  「這四家詩會是京城最大的詩會,每年參加的人很多。」李道清繼續介紹道,「東梅詩會是京城最好的詩會,參加這個詩會的人都是些大人物。南蘭詩會比東梅詩會差一點,參加這個詩會的人都是有名的才子。西竹詩會,一般都是還在讀書沒有考取功名的學子參加。北菊詩會是商人舉辦的詩會。」
  
  「先生,我們要去哪個詩會?」古代人還真喜歡作詩作詞,一個詩會還弄出這麼多名堂。」西竹詩會嗎?」以他的資歷,只能去西竹詩會。
  
  李道清微微搖了下頭:「我們不去西竹詩會。」
  
  「不去西竹詩會,難道要去北菊詩會?」
  
  提到北菊詩會,李道清微微蹙眉,面露嫌棄:「北菊詩會是商人的詩會,我們去哪裡做什麼。」
  
  「難道我們要去南蘭詩會?」
  
  李道清輕輕頷首:「沒錯,為師要帶你去參加南蘭詩會。」
  
  「先生,我有資格去南蘭詩會嗎?」他又不是才子。
  
  「為師帶你去沒問題。」
  
  「我忘了先生也是才子。」賈璉拍馬屁道。
  
  「我可不是什麼才子,只是舉辦南蘭詩會的人是我的同窗,所以才有資格去。」
  
  「原來是這樣啊。」
  
  「參加南蘭詩會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
  
  賈璉好奇地問道:「紫山書院的學生不參加嗎?」
  
  「紫山書院的學生參加的是東梅詩會。」
  
  賈璉在心裡驚歎:牛逼!
  
  不對,不是說參加東梅詩會的人都是大人物麼,紫山書院的學生怎麼能參加?
  
  看出賈璉心裡的疑問,李道清解釋道:「紫山書院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大人物的學生。」
  
  賈璉一臉恍然:「原來如此。」
  
  「等你將來考上紫山書院,你就有資格去參加東梅詩會。」
  
  「等我考上紫山書院再說吧。」賈璉還不知道去詩會要做什麼,「先生,參加詩會要做什麼,作詩作詞嗎?」
  
  「對,參加詩會的人都要做一首詩詞,然後拿出來給大家品鑒。」李道清望著賈璉說,「大家一起交流,會讓你受益匪淺。」
  
  「那我這幾天先準備一首詩詞。」
  
  「南蘭詩會每年都是現場出題,你提前做好詩詞是派不上用場的。」
  
  賈璉聽了這話瞪圓了雙眼:「啊?現場發揮啊?」
  
  「對,東梅和南蘭詩會都是現場出題。」這兩個詩會都是由現場某個大人物即興出題,然後參加的人根據題目作詩作詞,這樣才能看出真功夫。
  
  賈璉無語了,一個詩會還搞什麼臨時發揮,還真是變態。
  
  見自家學生苦著臉,一副為難地樣子,李道清笑著安慰他說:「我帶你去參加南蘭詩會,是讓你去學習的,你做不做詩詞沒關係。」
  
  聽李道清這麼說,賈璉心裡便放心了,他參加詩會是打醬油的,又不是主角。
  
  李道清又跟賈璉說了些南蘭詩會的事情,比如說南蘭詩會在京城有名的一家酒樓舉辦,參加詩會的青山書院和蘭山書院的學生會鬥詩鬥詞。
  
  講完詩會的事情,李道清開始給賈璉上課。
  
  上完一天的課,興兒幾個小廝來接賈璉下學。
  
  「少爺,不好了。」
  
  見興兒一臉驚慌地樣子,賈璉以為府裡出了什麼事情,心頭不由地一凜:「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了,剛剛青山書院那邊派人通知大少爺十六去上學。」
  
  賈璉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情,原來是賈珠考上青山書院。對興兒的大驚小怪很是無語。
  
  「他考上就考上了,你慌什麼?」
  
  興兒見賈璉一臉不在乎地模樣,心裡不禁覺得奇怪:「少爺,大少爺可是考上了青山書院。」
  
  賈璉斜睨著興兒,反問:「所以呢?」
  
  興兒被賈璉問的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只是考上青山書院,又不是考中狀元,你們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少爺,那可是青山書院。」就連他一個小廝都知道考上青山書院有多了不起,少爺怎麼一點都不在意。
  
  「青山書院怎麼了,又不是紫山書院。」
  
  興兒:「……」                        
  
  作者有話要說:

  《已酉新正》是明朝詩人葉顒寫的。
  
  在參加縣試前,先在詩會上打臉233333.
  
  求收藏!求留言!求包養!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十二回
  
  賈珠考上青山書院一事,瞬間傳遍甯榮兩府,掀起了巨大的轟動。
  
  賈母和王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婆媳倆抱在一起哭了起來,當然是喜極而泣。
  
  賈政高興地直接跑到甯國府祠堂,去祭拜賈家的列祖列宗,感謝祖宗的庇佑。
  
  整個榮國府的奴才丫環們紛紛跑到賈母院子,恭喜賈母。甯國府的賈珍帶著尤氏過來,向賈母道喜。
  
  賈母還讓下人們在榮國府的正大門口放炮仗慶祝,引得四周街坊都來看熱鬧。
  
  賈璉還沒有走進榮國府,就感受到府裡的喜慶熱鬧的氣氛。
  
  後門的守衛們看到賈璉,都一臉同情地表情。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以後璉少爺在府裡恐怕更沒有地位了。
  
  「璉少爺,您回來了啊。」後門的守衛們還是很喜歡賈璉這個二少爺,長得好看又溫和,對他們這些下人從不白臉色。每次出門和回來,都會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還跟他們說一句「辛苦了」。而大少爺看到他們都一副見到螞蟻的模樣,從來沒有對他們有過好臉色。
  
  賈璉輕輕點了下頭:「回來了,你們辛苦了。」這麼冷的天還要站在門口吹冷風,真是不容易。
  
  兩個守衛聽到賈璉這麼說,隨即臉上露出笑容:「我們一點都不辛苦,倒是璉少爺讀書辛苦了。」璉少爺真是個好人,整個府裡就他把他們當人看。
  
  賈璉笑笑:「還好。」
  
  兩個守衛看了看賈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猶豫該不該說。
  
  見兩個守衛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賈璉問道:「你們兩個想說什麼?」
  
  兩個守衛看了看彼此一眼,然後站在右邊的守衛說道:「璉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以後也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左邊的守衛附和地點頭:「璉少爺,你以後也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沒想到兩個守衛要說的是這個,賈璉的心頭掠過一抹暖意,嘴角揚起一抹輕笑:「謝謝你們的關心,這件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守衛仔細地打量下賈璉的表情,見他不像是在勉強,是真的不在意,兩人心裡松了一口氣。
  
  「璉少爺,天冷,你趕快回去吧,不要凍著了。」
  
  「你們也要注意。」
  
  兩個守衛望著賈璉離開的背影,都一臉憐憫地表情。
  
  「璉少爺真是個好人,希望他好人有好報。」
  
  「恩。」
  
  賈璉不知道自己被後門的兩個守衛發了好人卡,知道了恐怕會哭笑不得。
  
  走進府裡大半會兒一個人沒看到,賈璉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沒人?」平時後院裡有好幾個小廝和丫鬟在,今天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
  
  興兒說道:「都跑去老太太院子裡恭賀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
  
  賈璉恍然地點了下頭:原來都跑去拍馬屁,討好去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高興賞了不少錢,府裡的下人們都跑去恭賀討賞錢去了。」
  
  「你去了嗎?」
  
  興兒聽了這話,嚇得連忙搖頭:「當然沒有,奴才怎麼可能去討賞錢。」
  
  「你怎麼這麼笨,給錢你還不去領。」
  
  興兒沒想到賈璉會這麼多,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少爺你……」
  
  「我知道你們因為顧忌我不敢去領賞錢,但是我並不在意這件事情。」賈璉朝興兒俏皮地眨了眨眼,「給錢你們就去領,不要白不要。領了錢,記得請我吃一碗餛飩。」
  
  興兒他們幾個被賈璉的話逗笑了:「少爺,我們這就去領,然後請你吃餛飩。」
  
  「二太太看到你們去祝賀會很高興,你們趁機多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會多給你們賞錢。」
  
  興兒他們立馬會意,紛紛表示會多說幾句好話的。
  
  賈璉讓興兒他們幾個去正院討賞錢,他自己一個人先回別院了。不出意外,回到別院就看到趙嬤嬤和豐兒苦皺著一張臉,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了。」豐兒癟著嘴說道。
  
  「我聽興兒他們說了。」
  
  趙嬤嬤見賈璉一臉淡定地表情,感到怪異:「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你怎麼不在意?」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在意的。」
  
  「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我們大房在府裡就更沒有地位了。」趙嬤嬤見賈璉完全不在意,有些急了,「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就是個舉人了,以後把你的爵位搶走了怎麼辦?」
  
  「嬤嬤,他搶不走爵位。」賈璉對榮國府的爵位毫不在意,但是身邊的人都對爵位緊張兮兮地模樣,他要是不說清,就會一直被這件事煩。「我爹說過,除非我們這一房的人死絕了,賈珠才有可能繼承榮國府的爵位,不然他永遠沒有機會承襲爵位。就算他以後考中狀元,做了大官,也繼承不了爵位,所以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可是,宋國公府裡不是二老爺繼承爵位的嗎?」看來趙嬤嬤她們也知道宋國公府的事情。
  
  「那是之前宋國公的兒子犯了法,觸怒了皇上才被剝奪了繼承權,讓宋國公府的二房承襲。我一沒有犯法,二沒有觸怒皇上,不會被皇上剝奪承襲權。」
  
  趙嬤嬤和豐兒覺得賈璉的話很有道理,一臉恍然大悟:「對哦,少爺又不像之前宋國公的兒子打死人,皇上不會剝奪少爺的繼承權。」
  
  「太好了,大少爺繼承不了榮國府的爵位。」豐兒拍了拍胸口,一臉慶倖地小模樣。
  
  趙嬤嬤頓時放心了,不再為賈珠考上青山書院的一事煩惱了。
  
  「我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賈璉在心裡默默地說:因為你們被傳言洗腦了。
  
  「以後不要再說這件事情,聽得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趙嬤嬤和豐兒笑嘻嘻地說:「以後再也不說了。」
  
  「我餓了,準備晚膳吧。」
  
  「少爺,今晚要去老太太院子裡用膳。」
  
  「老太太說這幾天辦宴席,請親朋好友來喝酒。」
  
  賈璉無語地撇嘴:「至於嗎?」只是考上青山書院,又不是考中狀元。
  
  「青山書院剛派人說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老太太和二太太就立馬派人通知親戚們,恨不得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少爺考上了青山書院。」
  
  賈璉只能說太誇張了。
  
  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去吃晚飯,可是不去的話,肯定又會被說閒話,說他嫉妒賈珠,不高興賈珠考上青山書院什麼的。
  
  為了不被煩,他還是去吃「喜酒」吧。
  
  「大太太和我爹呢?」
  
  「老爺下午出去會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大太太身體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不去正院用膳。」
  
  賈璉可以肯定,他便宜老爹是故意不回來的,至於邢夫人身體不舒服,肯定也是裝的。
  
  「算了,我自己去吧。」他們這一房的人要是一個都不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少爺,老爺和大太太都不去,你一個小孩子不去也沒關係。」趙嬤嬤不想去正院看二房的人囂張跋扈地臉。
  
  賈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你們不覺得去看他們得意的樣子很有趣嗎?」
  
  趙嬤嬤和豐兒:「……」不覺得哪裡有趣。
  
  賈璉梳洗了下,然後前去賈母的院子。
  
  還沒有走進賈母的院子,就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
  
  小丫鬟見賈璉來了,連忙跑進去稟報。
  
  賈璉走進屋子一看除了他便宜老爹和邢夫人,賈家的人都來了。
  
  「給老祖宗請安。」
  
  「璉哥兒來了啊。」
  
  「二嬸、大嫂、大哥、大姐。」賈璉很有規矩地一一叫道。
  
  打完招呼,賈璉看向賈珠:「恭喜大哥考上青山書院。」
  
  賈珠矜持地笑了下:「謝謝璉弟。」
  
  「璉哥兒啊,你要向你大哥學習,好好讀書,爭取以後也考上青山書院。」
  
  「老祖宗說的是,我以後定向大哥學習。」
  
  「璉哥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大嫂呢?」王夫人見只有賈璉一個人來,故意問道。
  
  「母親身體有些不舒服臥在床上休息。」
  
  賈母一聽這話,眼裡閃過一抹不悅,這大媳婦分明是故意裝病不來。
  
  「你爹呢,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
  
  賈母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府裡發生這麼大的喜事,他居然還不回來,像什麼樣子。」老大和老大媳婦是故意下臉子不來。
  
  賈璉一臉無辜,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大伯恐怕有事所以還沒有回來。」王夫人假惺惺地說道,「大嫂身體不舒服,待會我帶珠哥兒去看望她,想必她看到珠哥兒會很高興。」
  
  賈璉:「……」他這個二嬸還真敢說,她帶賈珠去見邢夫人,只會氣死邢夫人。
  
  「帶珠哥兒去要是沾到病氣怎麼辦?」賈母皺著眉頭說,「珠哥兒馬上就要去青山書院讀書,身體不能有事。」
  
  「母親說的是,待會媳婦一個人去看望大嫂。」
  
  「有什麼好看望的。」
  
  王夫人見賈母這麼嫌棄邢夫人,心裡很是高興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興兒:少爺,我們領到一兩銀子的賞錢。
  
  賈璉:二嬸出手還真大方啊。
  
  興兒:少爺,我請你吃餛飩。
  
  賈璉:我要不要去恭喜說些好話,說不定能給我一個大元寶。
  
  興兒:少爺,你的節操呢。
  
  求收藏!求留言!求包養!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十三回
  
  賈珠考上青山書院,賈母不僅宴請親朋好友,還請了街坊鄰居,整整吃了三天的流水席。
  
  這件事情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賈母和王夫人還引以為傲,殊不知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
  
  很多人認為賈家上不了檯面,考上一個青山書院而已,弄得跟考中狀元一樣。就算是考中狀元,也不會弄得這麼誇張。
  
  李道清對此事特意提醒了賈璉一番:「你以後可千萬不要這麼鋪張和聲張。」
  
  「先生放心,我才不會這麼做,太丟人了。」賈璉對賈母宴請三天的事情也感到非常丟臉。
  
  李道清聽到賈璉這麼說,心裡便放心了,沒有再多說此事,轉移話題說到即將到來的上元節詩會,把剛才收到請柬遞給他一張。
  
  「這是南蘭詩會的請柬,你仔細收好,弄丟了就進不去了。」
  
  賈璉伸手接過請柬,低頭一看,請柬表面是淡藍色,上面還畫著蘭花,正中間寫著「南蘭詩會請柬」,很普通但是也非常雅致。
  
  打開請柬,一股淡淡地幽香撲面而來。請柬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邀請賈璉參加上元節的詩會。
  
  南蘭詩會在上元節當天辰時開始,地點在「天下第二」酒樓的二樓。
  
  天下第二酒樓是京城非常有名的酒樓,聽說幕後老闆是四皇子,所以京城的達官貴人喜歡來這裡吃飯喝酒,辦事也在這裡。能來這裡吃飯喝酒,不僅能討好四皇子,還能彰顯身份。
  
  天下第二酒樓是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裡面的東西非常貴,一般人吃不起。來這裡吃飯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京城很多人來這裡吃飯,主要是為了彰顯自己不一般的身份,當然這裡的飯菜也很好吃。
  
  原主賈璉去過一兩次,裡面的東西貴的嚇人,一頓飯吃下來最少一百兩,最多幾千兩。稍微吃一點,就好幾百兩。一頓飯錢能讓普通人家吃十幾年,甚至能讓貧困人家吃幾百年。
  
  聽說四皇子非常喜歡讀書人,對京城三大書院非常重視,經常去三大書院看望學子,所以南蘭詩會把地點定在天下第二酒樓很正常。
  
  賈璉把請柬收了起來,笑嘻嘻地問李道清:「先生去南蘭詩會能吃到好吃的嗎?」
  
  「能,有不少美食和美酒。」作詩沒有美食和美酒,那怎麼行。
  
  「那我到時候要多吃一點。」他就當是去吃好吃的。
  
  李道清見賈璉一副饞嘴地模樣,不禁失笑:「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到底還是孩子,只想到吃。
  
  上元節快到了,京城的學子們都在討論詩會的事情。
  
  詩會,女子也能參加,但是和男子分開的,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賈元春參加過南安郡王妃的賞梅宴後,在京城世家貴女圈子小有名氣,結交了不少世家女子。這次上元節的詩會,她從朋友那裡收到了請柬,而且還是南蘭詩會的請柬。
  
  王夫人見女兒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替女兒感到高興和自豪:「上元節那天,你要好好地打扮一番。」
  
  「娘,我知道。」
  
  「到時候肯定要作詩作詞,你要好好準備下……」王夫人忽然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不由地僵住,「奇怪了。」
  
  「奇怪什麼?」
  
  「你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為什麼珠兒沒有收到請柬?」王夫人很是不解,以她兒子的才學,怎麼可能不被邀請參加詩會。
  
  聽王夫人這麼說,賈元春這才發現自家哥哥好像還沒有收到詩會的請柬。
  
  「有可能明天送來吧。」
  
  王夫人想想覺得也是:「到時候你們兄妹兩一起去。」王夫人對兒子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非常自信,從來沒有想過賈珠不會收到請柬。
  
  賈珠每年都收到詩會的請柬,不過都是西竹詩會的請柬,從來沒有被南蘭詩會邀請過。
  
  王夫人覺得賈珠考上了青山書院,一定會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
  
  賈元春和王夫人商量了下上元節那天穿什麼衣服,既不太顯眼,又不會太沒有存在感。
  
  第二天,賈珠收到了詩會的請柬,依舊是西竹詩會的請柬,等了一天都沒有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
  
  「是不是被送請柬的人弄丟了?」賈元春猜測道,其實她心裡清楚詩會的請柬是非常重要的,派送請柬的人是不敢把請柬弄丟的。
  
  王夫人點頭:「一定是被弄丟了,我這就去派人跟南蘭詩會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再送一張過來。」
  
  賈珠陰沉著臉叫道:「娘,不用去,詩會的人是不會把請柬弄丟的。」想到自己考上了青山書院,還不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他心裡很是不甘。
  
  「沒有弄丟,怎麼沒有你的請柬?」
  
  賈珠一臉不甘地說:「他們沒有邀請我。」
  
  「他們怎麼可能不邀請你,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王夫人不相信南蘭詩會不邀請兒子參加。
  
  「我今年才考上青山書院,還沒有去青山書院讀書,沒被邀請也很正常。」這句話賈珠說給王夫人聽,也是在安慰自己。
  
  「大哥說的對,等中秋節詩會的時候,肯定會邀請大哥參加。」賈元春心裡也非常震驚,為什麼南蘭詩會沒有邀請大哥參加?大哥這兩年在詩詞方面很有名氣,今年又要去青山書院讀書,怎麼說都該被南蘭詩會邀請。
  
  賈政回來聽說兒子沒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到沒覺得有什麼。
  
  「珠兒雖然考上青山書院,但是沒有去讀書,還不算是青山書院的正式學生,沒被邀請也很正常。再說,青山書院的學生不是每個都能參加南蘭詩會,要有先生推薦才能參加。」
  
  聽賈政這麼說,王夫人這才安心:「等珠兒去青山書院讀書就能去南蘭詩會了。」
  
  賈政微微頷首:「恩。」
  
  賈珠被賈政的一番話安慰到了,心裡的不甘和不服氣消散了。
  
  「上元節後,你就要去青山書院讀書,好好準備下。」賈政對賈珠說完,又看向王夫人,「你幫珠兒收拾行李,看看有沒有缺什麼。」
  
  「哦對,珠兒去青山書院讀書,要住在書院裡,我得好好幫他準備行李。」
  
  賈珠拍了下賈元春的頭,笑著說:」下次詩會,我們再一起去。後天你一個人去,要注意安全。」
  
  「恩,我會小心的。」大哥不能一起去,真是太遺憾了。
  
  賈璉聽說賈珠沒有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在心裡小小地詫異了一番。他以為賈珠能參加南蘭詩會,沒想到沒被邀請。
  
  如果賈珠知道他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賈璉要去參加南蘭詩會一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打算上元節用完晚膳後再跟賈赦說一聲。
  
  既然賈珠沒有被邀請,那他要不要顯擺一下,氣氣二嬸他們?
  
  很快就到了上元節,這一天榮國府的大房和二房聚在一起吃元宵。
  
  用晚膳的時候,賈政讓賈珠做一首有關上元節的詩詞助興,賈珠聽話地做了一首七言律詩。
  
  賈母聽了直誇好,王夫人聽了非常得意,然後叫賈璉也作一首詩助興。
  
  「璉弟,縣試是要考詩詞的,你要學會作詩詞。」
  
  「我知道,這段時間一直在跟先生學作詩作詞。」
  
  王夫人慫恿道:「既然學了作詩作詞,璉哥兒就作一首詩或者詞給我們大家聽聽。」
  
  賈璉一臉歉意地說:「恐怕沒時間作詩作詞。」
  
  「現在時間還早,璉哥兒怎麼說沒時間了?」
  
  「回二嬸,我要去參加南蘭詩會,聽說今天街道上會很堵,所以要提前出發。」賈璉說完,對王夫人露出八顆白牙,笑地一臉燦爛。
  
  「什麼,你要參加南蘭詩會?!」王夫人驚得猛地站起身,因為站起身的動作太快,不小心撞到身前的桌子。
  
  賈珠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
  
  賈璉從懷裡掏出請柬,舉在空中顯擺:「我和李先生一起參加南蘭詩會。」
  
  「你怎麼可能會被邀請?」王夫人瞪著賈璉手中的請柬,恨不得把他手中的請柬瞪出一個洞來。
  
  「李先生說帶我去見識下詩會,然後就幫我弄到了一張請柬。」賈璉裝作不知道地問,「大哥沒有請柬嗎?南蘭詩會沒邀請大哥嗎?」
  
  賈珠:「……」
  
  「大哥不是考上青山書院了麼,怎麼沒有被邀請去南蘭詩會?」
  
  邢夫人幸災樂禍地說道:「肯定是不夠格啊。」
  
  王夫人一張臉氣的通紅,壓著怒意辯解道:「珠兒雖然考上青山書院,但是還沒有去讀書,還不算真正的青山書院的學生,沒被邀請也很正常。」
  
  賈璉一臉恍然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吳先生沒有幫大哥拿到請柬嗎?」
  
  賈珠一張臉黑了下來,吳先生雖然有很高的學問,但是詩詞方面卻不是很擅長,所以他從來不參加詩會。
  
  賈赦雖然不知道兒子怎麼弄到南蘭詩會的請柬,但是兒子能去南蘭詩會就非常了不起,給他長臉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李先生家,跟他會和一起去詩會。」賈璉朝賈母行了個禮,「祖母,孫兒就先告辭了。」說完,就離開了。
  
  看著賈璉離開的背影,賈珠一張臉陰沉的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詩會來了,璉二爺要爆發了。
  
  求收藏!求留言!求包養!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十四回
  
  「我們家璉哥兒就是有本事。」邢夫人一臉得意地說,「居然被南蘭詩會邀請。」
  
  「這小子還沒有考上青山書院就去了南蘭詩會,真不愧是我的兒子。」賈赦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賈政。
  
  王夫人見不得賈赦兩口子炫耀地嘴臉,冷冷地說道:「璉哥兒是托了李先生的福才被邀請去南蘭詩會,又不是靠他自己,有什麼好得意的。」
  
  「璉哥兒不會作詩作詞,去了也是白去。」賈政沒想到李道清居然能搞到南蘭詩會的請柬,還真是小看他了。
  
  「誰跟你說我們家璉哥兒不會作詩作詞的。」賈赦斜睨了一眼賈政,嗆聲道,「前兩天我碰到李道清,他跟我說璉哥兒作詩做的很不錯。」
  
  賈母一臉不信:「璉哥兒才讀書兩個多月,怎麼可能會作詩?怕是李道清哄你開心,才說璉哥兒會作詩。」
  
  王夫人連忙附和:「母親說的是,李道清肯定是為了討好大哥,所以才說璉哥兒會作詩。」
  
  賈赦聽到賈母這麼說,心裡有些不高興:「李道清才不是為了我哄開心,騙我說璉哥兒會作詩。」
  
  「璉哥兒作了什麼詩,你念出來給我聽聽?」
  
  賈赦想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想起來:「李道清之前說給我聽,我沒有記下來。等璉哥兒回來了,讓他念給您聽。」
  
  賈母沒有把賈赦的話放在心裡,擺擺手說:「璉哥兒去詩會,不要鬧出笑話就好。」賈母認為李道清把賈璉帶去南蘭詩會太胡來了,賈璉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又沒有讀什麼書,去詩會只會鬧笑話。
  
  「希望璉哥兒不要在詩會上給我們賈家丟臉。」
  
  「讓璉哥兒一個孩子去參加南蘭詩會,李道清真是太亂來了。」賈政覺得李道清把南蘭詩會的請柬給賈璉實在是太浪費了,應該給他兒子賈珠。他認為賈珠去了南蘭詩會,一定會給他們賈家長臉。
  
  「讓珠兒去,肯定能給我們賈家增光。」王夫人見賈璉能去南蘭詩會,而她兒子去不了,心裡很是嫉妒和不滿。
  
  賈母聽了這話,心裡十分贊同:「璉哥兒應該把請柬給珠哥兒,讓珠哥兒去詩會。」
  
  賈赦被賈母的這句話氣笑了:「母親說句話還真是可笑。」
  
  賈母聽到賈赦這麼說她,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怒瞪著他:「不孝子,你說什麼?」
  
  「母親,你以為南蘭詩會的請柬是什麼,是戲園子的請柬麼,想送人就送人?」賈赦一臉嘲諷,「人家南蘭詩會是京城第二詩會,請柬上的名字寫的一清二楚。就算璉哥兒把請柬給珠哥兒,珠哥兒都進不去。」
  
  「你……」
  
  「珠哥兒沒本事去南蘭詩會,還怪我們璉哥兒不給他請柬。」賈赦站起身,面露譏笑,「可笑之極。」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邢夫人見賈赦走了,也不留下來了,站起身朝賈母行了個禮,連忙去追賈赦:「老爺,你要去哪?」
  
  「去酒樓。」
  
  「逆子逆子逆子!」賈赦如此不給賈母面子,氣得她全身發抖。
  
  王夫人走過去,輕輕拍賈母的後背,給她順氣:「母親,大伯一向都是這樣,您不要跟他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划算。」
  
  賈政板著臉,怒喝道:「大哥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竟敢這對母親說話!」
  
  「那個逆子就是想氣死我!」
  
  賈珠被賈赦的一番話羞辱到了,眼裡閃過一抹扭曲:「老祖宗,爹娘,我先告辭去西竹詩會,你們慢用。」
  
  「珠哥兒你去西竹詩會做什麼?」
  
  「西竹詩會雖然比不上南蘭詩會,但是只要我的詩做得好,依舊能給我們家增光。」他要讓南蘭詩會的人覺得沒邀請他去南蘭詩會是個錯誤的決定,要讓他們後悔。
  
  賈政贊同地點了下頭:「去吧。」
  
  賈珠行了個禮,轉身出門去西竹詩會。
  
  賈璉先去找李道清會合,兩人決定走路過去。
  
  此時,街道上擠滿了人,坐馬車過去肯定會被堵在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天下第二酒樓,還不如直接走路過去。
  
  李道清帶著賈璉走小道,沒有走大道。即使抄小路,路上也有不少人。
  
  賈璉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打量四周。他來到這裡有兩個多月了,除了甯榮兩府和李道清家,哪裡都沒去。
  
  今天還是第一次走出來,難免有些好奇。
  
  一路上花燈如織,把京城的夜空照得猶如白晝。小販們叫嚷聲,響徹整個夜空。
  
  雖然看不到情形,但是賈璉能想像到大街上會是怎樣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天下第二酒樓位於京城的主幹道,從李道清家去天下第二酒樓大概要半個小時的路程。
  
  因為今天人多,李道清帶著賈璉抄小路,繞了不少路,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鐘才到。
  
  兩人從小巷子裡走出來,就看到天下第二酒樓的門前人山人海。見識春運期間的人流,酒樓門口的人海嚇不到賈璉。
  
  李道清微微皺起眉頭:「人這麼多,不好走進去。」
  
  賈璉一邊擼袖子,一邊躍躍欲試地說:「先生,我們擠進去吧。」經歷過春運的擁擠,這點人不算什麼。
  
  李道清點頭,神色非常無奈:「也只能擠進去。」
  
  賈璉伸手抓住李道清的手:「先生,我抓著你,不然擠散了就不好了。」
  
  「好。」
  
  你說為什麼不走後門?
  
  廢話,這個時候後門的門前都擠滿了人。
  
  賈璉抓著李道清的手,走進人海裡,靈活地在人堆裡擠來擠去。
  
  師徒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穿過人山人海,走進天下第二的酒樓。
  
  走進酒樓,師徒兩一副劫後餘生地歎了口氣:「終於進來了。」
  
  兩人的衣衫都被擠得淩亂,幸好頭髮沒有亂。整理了下儀容,把請柬交給守衛,走上二樓。
  
  其實,兩人提前半個小時來了,來的不算晚,但是二樓還是來了不少人。
  
  賈璉看到有不少人穿著青色長衫和藍色長衫,猜想應該是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
  
  李道清掃了一眼全場,看到幾個故人在角落裡,就帶著賈璉去打招呼。
  
  賈璉長得好看,嘴又甜,很快就受到李道清的朋友們喜歡。
  
  李道清之前把賈璉那首詩《已酉新正》介紹給他的朋友們,他的朋友們也覺得這首詩不錯,尤其是這首詩還是個十歲的孩子第一次做。
  
  賈璉被李道清的朋友們誇得非常心虛,一張小臉鬧得通紅。
  
  看到賈璉一副害羞的樣子,李道清的朋友們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賈璉見李道清的朋友們對他今晚的表現非常期待,頓時覺得壓力山大。他來這裡是為了長見識,順便吃好的,不是來作詩作詞的。
  
  很快,詩會就開始了。
  
  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中年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對眾人微微笑了笑,仿佛一道春風撲面而來。
  
  「晚上好,感謝大家來參加南蘭上元節詩會。」
  
  李道清向賈璉介紹道:「正在說話的人是青山書院的先生,王敬之先生。」
  
  賈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年詩會的題目是往年不一樣。」
  
  聽到王敬之這麼說,眾人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和往年到底有什麼不同。
  
  「今年詩會的第一道題目是蝶戀花,各位根據自己所理解的蝶戀花作詩或者寫詞,半柱香的時間。」
  
  蝶戀花?
  
  這個題目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往年上元節詩會的題目都是和上元節,或者跟過年有關係,今年怎麼弄出一個蝶戀花。
  
  蝶戀花說的是情愛,今天是上元節,又不是七夕節。
  
  「你可以試試看。」李道清對賈璉說道,「做得好不好無所謂。」
  
  賈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要他作詩。
  
  「我會努力的。」
  
  李道清去了一旁的桌前,開始準備作詩。
  
  賈璉站在桌前,沒有急著拿筆,而是在腦海裡翻閱明清詩詞。一邊翻,一邊默念蝶戀花。
  
  很快就找到一首叫《蝶戀花》的詞,賈璉在心裡默念了幾遍,覺得寫得太好了。
  
  這首詞的原作者,看起來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是誰,他只好放棄。
  
  李道清和他的幾個朋友已經做好了,見賈璉還沒有提筆,一副茫然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蝶戀花這個主題,小賈公子來說委實有些難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
  
  李道清想到自家學生今年才十一歲,對於情愛方面恐怕懵懂無知,讓他寫和蝶戀花有關的詩詞是有些牽強了。
  
  「做不出來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
  
  賈璉聽到李道清的話,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老師,我想到了。」說完,提起筆開始在宣紙上寫。
  
  李道清和他幾個朋友見賈璉想到了,都走過來站在他旁邊,看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寫。
  
  賈璉提筆先寫了詞牌名「蝶戀花」。
  
  看到賈璉的字跡,李道清的幾個朋友贊道:「小賈公子的書法有幾分道清的風骨。」
  
  「勉強能看。」李道清對自家學生的書法還是很不滿,不過比之前要好很多。
  
  賈璉繼續往下寫,李道清他們幾個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心裡默念。
  
  當賈璉寫完第一句,李道清他們幾個瞪大雙眼,一副震驚無比地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被朋友騙去給她店裡當了一天的免費服務員,晚上八點多才回來,洗了個澡就開始碼字,好在十一點左右更新了。
  
  拍胸脯,沒有食言,在十二點更新,保證了日更。
  
  求收藏!求留言!求包養!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十五回
  
  當賈璉寫完整首詞,李道清他們幾個忍不住鼓掌,大聲地贊道:「好詞好詞好詞!」
  
  李道清他們幾個的大聲喝彩,引起了全場人的關注。
  
  王敬之認識李道清他們幾個,見他們幾個一臉激動無比地樣子,不禁有些好奇,朝他們走了過去。
  
  「李兄,你們幾個為何如此高興,是做了好詩,還是好詞?」
  
  李道清他們幾個朝王敬之行了個禮,然後笑著對他說:「不是我們幾個老傢伙作了好詩詞,而是我這個學生做了一首好詞。」
  
  王敬之這才發現賈璉的存在,看到賈璉的面容時,不由地怔了下,在心裡驚歎道,好一個俊俏地小公子。
  
  「璉兒還不快拜見王先生。」
  
  賈璉放下手中的筆,朝王敬之行了個禮:「學生賈璉見過王先生。」
  
  王敬之笑著對李道清說:「李兄收了一個好學生。」這是在誇賈璉長得好。
  
  李道清把賈璉寫好的詞遞給王敬之:「王兄看看我這個學生寫的詞怎麼樣。」
  
  王敬之伸手接過,謙虛地說道:「那我就看看。」
  
  「蝶戀花。」詞牌名直接叫蝶戀花,王敬之覺得太普通了,接著往下看,輕聲地念了出來:「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當他把第一句念完,他猛地睜大雙眼,似乎非常訝異,繼續往下看,「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念完第二句,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拿著宣紙的雙手微微顫抖,「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念完第三句,他整張臉忽然變得通紅,嘴唇微微顫抖,氣息有些不穩,「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念完最後一句,他整個人驚呆了,半天沒有反應。
  
  「王兄,你覺得這首詞怎麼樣?」
  
  王敬之一雙眼盯著手中宣紙,突然大聲地說道:「妙妙妙!好詞好詞好詞!」王敬之一直以為給人的印象都是溫文儒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一臉從容淡定地表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
  
  聽到王敬之說了三個妙字,又說了三遍好詞,其他人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詞居然讓王敬之這麼激動。
  
  「蝶戀花。」王敬之大聲地念了出來。
  
  聽到詞牌名,在場眾人都覺得很普通,沒有什麼新意。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像是在細細品味,王敬之一個字一個字地念。
  
  當聽完王敬之念完第一句,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聽到第二句,現場所有人倒抽一口氣。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
  
  聽到第三句,現場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地表情。
  
  「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聽完最後一句,在場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地表情,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好詞,真是一首好詞。」王敬之讀完第一句就被驚豔到了,讀完整首詞,整個人完全被迷住了。
  
  在場所有人聽到王敬之的贊同,從巨大震驚中清醒過來:「好詞,真的是一首好詞!」
  
  這首詞寫的非常淒美,也非常哀怨。
  
  其實,這首詞是悼念亡人,所以寫的非常悲。
  
  「李兄,這首詞我拿給夏先生看。」王敬之說完,朝李道清行了個禮,然後急急忙忙地上樓。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老師在三樓,他們都是學問非常高的人,在讀書人中的名聲很高。
  
  看王敬之匆匆忙忙跑開的背影,賈璉和李道清他們都一臉吃驚地表情。
  
  「請問這首蝶戀花的詞是李先生所做嗎?」一個長相比較清秀的男人走了過來,很客氣地問道。
  
  李道清看著眼前的人,是青山書院的孟中玉。青山書院有名的大才子。「不是老夫,是老夫的學生賈璉所做。」
  
  孟中玉見剛剛那首蝶戀花居然是一個孩童所做,驚愕地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相信地表情。
  
  怎麼可能?
  
  眼前的人看起來十歲左右,怎麼可能寫出蝶戀花這首詞?
  
  賈璉見在場所有人都看著他,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朝眾人抱拳:「獻醜了。」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不敢相信剛才那首詞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所做。
  
  蝶戀花明明是悼念去世的愛人,他一個十歲的孩童怎麼可能寫出這首詞?
  
  孟中玉雖然不相信,但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很有禮貌地詢問道:「賈公子這首詞是悼念亡人吧?而且還是心愛之人?」
  
  有人小聲地說:「一個十歲的小鬼怎麼可能寫出這首詞。」
  
  「就是就是,十歲的小鬼哪來這麼深沉的感情。」
  
  「估計是抄來的。」
  
  這些人雖然說得小聲,但是聲音卻能全場人都能聽到,賈璉當然也聽到了。
  
  李道清聽到這些話,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雖然他心裡也有疑問,自家學生怎麼寫出這麼纏綿淒切的詞,但是他絕不相信學生這首詞是抄襲的。
  
  「這首詞準確來說是悼念過世的妻子,當然不是我的妻子,我今年才十一歲,還沒有娶妻。」
  
  「那悼念的是誰的妻子?」
  
  「我前段時間看到一個話本,講的是一個窮學生愛上一個富家小姐,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和富家小姐在一起,過了幾年幸福快樂的日子。富家小姐得了絕症去世,男人悲痛越絕,跪在佛祖面前祈禱,祈禱能再次見到妻子,哪怕是魂魄。」
  
  眾人不明白這個故事和蝶戀花這首詞有什麼關係。
  
  「我被話本中的感情感動,然後靈光一閃就寫了這首詞。」
  
  眾人:「……」
  
  「為話本中的男人寫一首悼念去世妻子的詞。」
  
  眾人:「……」
  
  李道清第一反應就是賈璉居然看話本,簡直太亂來了,等詩會結束,他要好好地教訓賈璉。
  
  「就算你被話本中的故事感動,也不可能寫出蝶戀花這首詞,你一定是抄的。」
  
  「你一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鬼懂什麼感情。」
  
  「就是就是。」
  
  賈璉很想對這些人爆粗口,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一臉無所謂地說:「信不信隨你們。」
  
  「除非你能再寫一首和蝶戀花的詞,向我們證明你沒有抄襲。」
  
  「你們是誰,我為什麼要向你們證明?」
  
  「你是不是寫不出來了?」
  
  「我看他就是抄的。」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被污蔑,心裡很是氣憤,開口替賈璉辯解道:「各位,蝶戀花這個題目是王先生臨時定的,我們任何人都無法提前知道題目,我的學生根本不可能抄襲。」
  
  在場人聽李道清這麼一說,覺得有些道理,題目是王先生剛剛才定下來的,他們是無法提前知道題目,怎麼可能作弊抄襲。
  
  一半人信服了這個理由,但是有一半人不信,說賈璉提前抄了這首詞,然後碰巧今天的題目是蝶戀花,被他拿來用了。
  
  賈璉聽了這話氣笑了:「哪來這麼巧的事情?」
  
  「除非你能再寫一首和蝶戀花差不多的詞。」
  
  賈璉剛想反駁,就在這個時候王敬之回來了,他不止一個人過來,好幾個人跟著他。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下樓過來,而且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激動。
  
  看到來人,剛剛還囂張質疑賈璉的人都紛紛行禮,一副乖寶寶地模樣:「老師。」
  
  「這首蝶戀花是你做的?」一個頭髮和鬍子都花白的老人走到賈璉身前,雙眼灼灼地盯著他。
  
  「是的。」
  
  「先生,他一個十歲的小鬼怎麼可能寫出這首蝶戀花,他一定是抄的。」
  
  老人回頭瞪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學生,冷聲喝道:「閉嘴!」
  
  被呵斥地學生立馬乖乖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了。
  
  「你一個小孩怎麼會寫出這麼纏綿淒切,感人至深的詞?」
  
  「看話本有感而發。」
  
  叫孟中玉的學生把賈璉剛才的一番話告訴老人。
  
  老人聽完後,詫異地望著賈璉:「你一個孩子居然能體會到這麼深沉的感情。」
  
  其實,不止在場的學生不相信,就連王敬之他們這些老師也不相信賈璉能寫出感情這麼深的詞,畢竟他只是一個孩子。如果他今年二十多歲,寫出這樣的詞很正常。
  
  「你們是不是也懷疑我是抄的?」
  
  老人搖搖頭:「我們並不是懷疑你的這首詞是抄的,而是驚訝你一個孩子怎麼能寫出感情這麼至深的詞?」
  
  賈璉聞言,很想對眼前的老頭子翻白眼,你這句話就是在懷疑我抄襲。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被所有人懷疑,如果賈璉不證明蝶戀花這首詞是他做的,他的名聲就毀了。
  
  「賈璉,你當著大家面再做一首和蝶戀花差不多的詞,證明你自己。」
  
  賈璉見李道清神色嚴肅,知道他是在幫他,聽話地點頭答應了:「既然你們都不相信,那我再做一首和蝶戀花差不多的詞。」
  
  「好。」
  
  「題目隨便你們出。」
  
  王敬之和老人見賈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他接下來做的次抱有很大的期待。
  
  「題目還是蝶戀花。」
  
  賈璉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其實在腦海裡翻閱明清詩詞。
  
  過了一會兒,他裝作眼前一亮的樣子:「有了,詞牌名叫蝶戀花.出塞
  
  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來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塚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賈璉在念的時候,老人在一旁用筆寫了下來。
  
  當賈璉說完最後一句,全場再次陷入寂靜,所有人都一副呆滯地表情。
  
  老人率先反應過來,大叫三聲:「好!好!好!」
  
  王敬之也反應過來,無比激動地說道:「好詞,寫的太好了!」
  
  賈璉看了眼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微微抬高下巴,問道:」是不是又要說我抄襲?」
  
  之前質疑賈璉的學生們都紛紛低下頭,紅著臉不敢看賈璉。
  
  老人雙眼冒著精光地盯著賈璉,像是看到什麼寶貝一樣。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小天使都猜到了,是納蘭性德的《蝶戀花》,第二首《蝶戀花.出塞》也是納蘭性德寫的。
  
  其實,我也不想抄詩詞,可是我沒有那個才能自己作詩作詞,只能抄了。有的小天使肯定要說,你可以不寫詩詞,可是古代讀書人都喜歡作詩作詞,不寫不行啊。
  
  如果小天使不能接受抄詩詞,那就直接點X吧。
  
  寫這首《蝶戀花》是有目的的,很快小天使們就知道啦。
  
  最近小天使們的留言多了起來,蠢作者好開森,轉圈ing。
  
  最近jj抽的厲害,有的評論能恢復,有的不能。有的小天使的評論,我沒有回,不是我故意不回,是jj不讓我回。
  
  求收藏!求留言!求包養!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TOP

第二十六回
  
  賈珠這幾年每年都參加西竹詩會,在西竹詩會很有名氣。大家見他今年還來參加西竹詩會是很詫異,他們以為賈珠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了。賈珠把賈政對他說的那番話告訴眾人,眾人紛紛表示理解。
  
  賈珠參加西竹詩會,寫了兩首還算不錯的詩,狠狠地出了一把風頭。
  
  西竹詩會雖然不像南蘭詩會那麼有名,但是在讀書學子心目中還是有些地位的。
  
  賈珠沒有被邀請南蘭詩會的鬱悶,在西竹詩會的大出風頭後就消失了。就算賈璉參加了南蘭詩會又怎麼樣,他又不會作詩作詞,去了也是白去。而他雖然沒有被邀請去南蘭詩會,依然能大出風頭。
  
  就在賈珠沾沾自喜的時候,一個男人跑到他的身邊,問道:「賈兄,賈璉是你什麼人,和你家是不是親戚?」
  
  賈珠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回答了:「他是我堂弟,怎麼了?」
  
  「這是從南蘭詩會傳出來的詩詞,你的堂弟做了兩首令人叫絕的詞。」男人說完,把剛剛得到的紙條遞給賈珠,紙條上寫的是賈璉做的兩首詞。
  
  賈珠聽了這話,心頭頓時沉了下,神色質疑地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紙條:「璉弟做了兩首令人叫絕的詞,怎麼可能?」
  
  「你自己看看。」
  
  賈珠打開紙條,首先印入眼簾的是蝶戀花三個字,心想這個詞牌名很普通,沒什麼特殊的,可是當他繼續往下看的時候,神色刷的一下變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賈璉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詞?!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你確定這兩首詞是賈璉寫的?」
  
  男人輕輕點頭:「是的。」
  
  賈珠瞪大一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怎麼可能?!」
  
  男人看到賈珠一臉驚疑地表情,笑了:「不止你不相信,南蘭詩會所有人不相信,覺得他第一首蝶戀花是抄襲的,讓他再寫一首和蝶戀花的詞證明他不是抄襲的,他立馬就寫了蝶戀花.出塞。這首詞寫出來,南蘭詩會所有的人都閉嘴了,不再質疑他的第一首詞是抄襲的。」
  
  賈珠瞪圓雙眼盯著手中的兩首詞,一雙手微微顫抖,嘴裡呢喃著:「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好的詞?」
  
  「南蘭詩會的幾位老師對這兩首詞稱讚不停。」男人是西竹詩會的舉辦人,能第一時間得到其他三個詩會的消息。「就連東梅詩會的那些大人物對這兩首詞也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賈珠聽了男人的話,心裡不想相信。賈璉才正兒八經讀書兩個多月,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詞,這兩首詞一定是他抄的。
  
  男人抬手拍了拍賈珠的肩膀,笑著說:「聽說你這個堂弟才十來歲,小小年紀就這麼有才華,真是讓人佩服。」
  
  賈珠眼裡閃過一抹陰鷙,抬起頭對男人微微笑了笑,用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語氣說:「說實話我也被嚇到了,我這個堂弟平時不愛讀書,每天和朋友出去吃喝玩樂。兩個月前才認真讀書,沒想到他這麼有才華。」
  
  「才認真讀書兩個多月?」男人一臉驚詫,「才讀書兩個多月就能寫出這麼好的詞,真是厲害。」
  
  賈珠本想讓男人以為賈璉的這首詞是抄的,沒想到男人卻更加佩服賈璉,這讓他心裡很是不滿。
  
  「只有用情至深的人才能寫出這麼纏綿淒切的詞,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連情愛都不懂,怎麼寫出這首詞的?」
  
  「你堂弟說看話本,被話本中的故事感動,然後靈機一動就寫下了這首詞。」男人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戲謔地笑道,「看來你這位堂弟是個多情的人啊。」
  
  「你剛剛說南蘭詩會的人不相信這首詞是他做的?」
  
  「是的,大家和你一樣都覺得他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怎麼可能寫出這麼用情至深的詞,都說他是抄襲的,要他再做一首詞證明他是有實力,不是抄的,然後他就寫了第二首蝶戀花.出塞。」
  
  「第一首蝶戀花寫的是情愛,第二首蝶戀花寫的卻是國家。」男人對詩詞歌賦非常感興趣,平生最佩服這些會做詩詞歌賦的人,「第二首,你堂弟寫塞外古戰場的荒涼景象,抒發了對歷代興亡和歷史變遷的感慨。」男人非常喜歡賈璉這兩首詞。
  
  賈珠當然知道這兩首詞要表達的意思,也知承認這兩首詞寫的非常好,但是他絕不相信這兩首詞是賈璉寫的。
  
  「賈兄,既然賈璉是你的堂弟,有時間你把他帶來,介紹給我們大家認識。」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居然寫出這麼好的詞,一定要結交認識,成為朋友。
  
  賈珠聞言,心裡充滿濃濃地嫉妒和不甘,但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半分,臉上掛著溫和地微笑:「璉弟要參加下個月的縣試,恐怕沒時間出來玩。」
  
  「參加縣試啊,這樣是沒有時間出來玩。那就等他縣試結束,再請賈兄介紹認識。」
  
  「沒問題。」賈珠嘴上答應的非常乾脆,心裡卻氣的吐血。
  
  這兩首詞絕對不是賈璉寫的,肯定是他從別人手中買的。他一定要揭穿賈璉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兩首詞是抄的。
  
  在南蘭詩會的賈璉不知道自己被賈珠恨上了,此時他正在天下第二酒樓的三樓,和一群老頭子,哦不對,幾個老師在討論詩詞。
  
  聽說賈璉才認真讀書兩個多月,這是他第一次作詞,幾個老人不淡定了,覺得賈璉是個天才。
  
  賈璉被幾個老人誇得非常心虛,他沒想到抄的兩首詞這麼厲害,早知道他就抄兩首一般的詞。他只想完成系統佈置的任務,並不想通過抄襲詩詞而揚名。
  
  今晚,他本想做個打醬油的,沒想到卻大出了風頭,被冠上「天才」和「才子」的名頭,這完全超出他的意外。
  
  他不想出名,更不想以抄詩詞而出名。
  
  他原本打算在縣試上出一下風頭,弄個案首完成系統任務,沒想到卻提前出名了。
  
  幾個老人聽說賈璉要參加下個月的縣試,對他在縣試上做的詩或者詞,抱有很大的期待。
  
  和幾個老人聊了一會兒詩詞,賈璉這才被放過,連忙跑到樓下,結果剛到二樓就被團團圍住,青山書院和蘭山書院的學生紛紛向他道歉,為之前質疑他抄襲的事情賠禮。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對賈璉不屑,覺得他只是運氣好,偶然做了這兩首好詞,以後怎麼樣還是個問題。
  
  賈璉被煩的有些不耐煩,想提前離開。他本來打算來這個酒樓好好吃一頓,結果什麼都沒有吃到。
  
  「現在還不能離開。」
  
  「為什麼不能離開?」
  
  「子時,四皇子會來。你今晚大出了風頭,到時候四皇子肯定會召見你。」李道清之前的打算是帶賈璉來漲見識,順帶把他介紹給幾個朋友認識,沒想到賈璉卻在詩會大出風頭,今晚南蘭詩會的第一名肯定是他了,到時候會被引薦給四皇子。現在提前離開,就錯過了四皇子。
  
  賈璉對見什麼四皇子沒興趣,但是他知道在皇子面前露個臉,讓皇子記得他,對他只有好處,說不定對他以後的仕途也很有幫助。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走了。」
  
  「再忍忍。」李道清也知道自家學生不耐煩了。
  
  「先生,您能跟我說說四皇子嗎?」他來到這個世界,一門心思撲在讀書上,對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不用擔心,四皇子的脾氣很好,待人非常溫和,從不擺皇子的架子。他對讀書人非常尊重,非常喜歡詩詞歌賦,每年都會自掏腰包地支援東梅詩會、南蘭詩會、西竹詩會。」
  
  賈璉才不相信皇子會這麼好,這個四皇子這麼做無非是想在讀書人中博一個好名聲。
  
  「四皇子喜歡讀書,但是也非常喜歡賺錢。」提到賺錢,李道清微微皺了下眉頭,「四皇子開了不少店鋪,這個酒樓只是他的產業之一。」
  
  這點讓賈璉有些意外,古代人不是最看不起商人麼,這個四皇子居然喜歡經商賺錢。
  
  等等,賺錢……有了錢就能製造兵器,養兵。
  
  這個四皇子野心不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徵求下小天使們的意見,你們覺得幾點更新最好?
  
  看了小天使們的留言,很多人說抄詩詞不好,璉二爺表示他也知道抄詩詞不好,他也不想抄。等考完縣試,就不抄了。
  
  璉二爺他就是個文盲,抄了兩首蝶戀花,並不知道這兩首蝶戀花寫的很好,只是看到名字叫蝶戀花,就抄了下來。他並不想靠抄詩詞出名,這些都是虛的。
  
  求收藏!求留言!求包養!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十七回
  
  當今皇帝隆武帝有八個兒子,不過夭折了四個,只剩下四個皇子,分別是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
  
  大皇子是庶長子水源,是良妃娘娘的兒子,今年三十歲。聽說為人忠厚正直,能文善武,而且精通兵法,很會帶兵打仗。十五歲入軍營,立下不少軍功,二十歲那年被封為親王——元親王。
  
  二皇子也是庶子水潤,是淑妃娘娘的兒子,今年二十八歲。聽說他是早產兒,從小生下來就身體不好,一直以來都在府裡養病,深居簡出。不過他很有才華,不僅從小就會作詩作詞,還非常擅長丹青,在文人中有很高的地位。二十歲那年封王——瑞親王。
  
  四皇子也是庶子水澤,生母是一個貴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然後被皇后娘娘撫養長大,今年二十五歲。聽說他喜歡經商賺錢,開了不少店鋪,天下第二酒樓就是他的產業之一。也喜歡詩詞歌賦,對讀書人非常看重,經常去京城三大書院看望學子們,鼓勵他們。二十歲封王——晉親王。
  
  七皇子也是庶子水瀟,是賢妃娘娘的兒子,今年二十歲。聽說他最不像皇子,性子灑脫豪爽,做事不拘小格,為人仗義,很有大俠風骨,能和每個人成為朋友,朋友遍佈三教九流。不管是朝中眾臣,還是平民都非常喜歡他。據說他不喜歡宮中生活,也不喜歡勾心鬥角,對朝中之事毫不關心,也不喜歡在朝中做事。二十歲封王——端親王。
  
  皇上封了四位皇子為親王,卻沒有立太子。這讓朝中大臣們心思活絡,紛紛站隊支持四位皇子。
  
  目前,朝中支持大皇子、四皇子的人最多。二皇子和七皇子的人只占少數。
  
  大皇子是長子,又文武雙全,支持他成為太子的人很多。四皇子雖然不是皇后親生的,但是從小被皇后親自撫養長大,猶如親生,皇后一族的人自然支持他成為太子。
  
  二皇子身體不好,整體病懨懨的,大臣們自然不會支持一個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
  
  七皇子雖然為人俠義,但是出身卻非常不好。他的母妃是宮女出身,從小就被父母賣到宮裡,因為一次偶然機會被皇上臨幸,很幸運懷了龍種,生下七皇子後就被封了貴人。
  
  七皇子的母妃長相溫婉秀美,性格恬靜溫柔,皇上喜歡她的性子,被封為貴人後就經常來她這裡,有什麼煩惱和不快就來她這裡說說話,她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只是靜靜地聽著,從來不會多嘴什麼,皇上很喜歡她這副模樣,對她恩寵不斷,沒過幾年就被封妃。
  
  七皇子的母妃雖然被封為賢妃,他自己也深受皇上的喜愛,但是他母親出身低賤,外祖家沒有任何勢力,朝中大臣自然看不上他,支援他的人很少。
  
  賢妃娘娘一向都很有自知名,一直跟七皇子說,不指望他以後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他一輩子平安快樂。所以,七皇子並沒有奪嫡之心。
  
  聽完李道清科普完四個皇子的事情,賈璉心中有點數了。皇上沒有立太子,皇子們當然拼搏一把成為太子。目前,大皇子和四皇子支持的人最多,兩方勢力明爭暗鬥,競爭都呈白熱化狀態。
  
  賈璉雖然不熟歷史,但是曾看過不少歷史劇,劇裡的皇帝們都不喜歡皇子們的勢力壯大,影響自己的皇位。康熙就是個好例子,他就不喜歡他的兒子們結黨營私,更不喜歡朝中大臣們拉幫結派。
  
  隆武帝估計也是一樣,自己還沒有死,兒子們和大臣們就開始打他皇位的主意,他心裡沒有一點意見,那是不可能的。
  
  賈璉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和皇子們扯上任何關係,不然會惹得一身腥。他還是老老實實考科舉,完成系統佈置的任務。
  
  四皇子要在子時才過來,詩會還要繼續進行,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們開始鬥詩。
  
  賈璉見識到什麼叫做吐口成章,青山書院和蘭山書院的學生們張口就能作詩作詞,看的他目瞪口呆。
  
  我去,這些學生們太厲害了,簡直逆天啊。
  
  這些學生相比,他就是個渣渣。
  
  他上輩子是個理工生,建築系畢業。在現代所學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好像派不上用場。
  
  在這一刻,賈璉覺得他身為現代人的優越感被擊得粉碎。
  
  李道清聽到自家學生的歎氣聲,朝他看了過去,見他一臉喪氣,連忙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賈璉搖搖頭,沮喪著一張臉說:「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相比,我差太多。」在現代,他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學霸,來到這個時候瞬間變成學渣了,這前後的落差簡直……算了,不提也罷。
  
  李道清聽了這話,先是微微怔了下,隨即失笑,安慰道:「你並不比他們差,你做的兩首詞比他們好太多,他們是不及你的。」
  
  賈璉被李道清誇得心虛極了,他的兩首詞都是抄的,不是自己做的,哪能和這些學生們相比。
  
  「學生覺得他們很有才華,我可做不到他們吐口成章、引據經典。」他在這裡就是個文盲,哦不對,他讀了兩個多月的書,現在是個幼稚園文憑。
  
  「你現在比不上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超過他們。」李道清抬手拍拍自家學生的肩膀,溫言安慰道。他這個學生不僅天資聰穎,而且十分好學,還一片赤子之心,以後必成大器。
  
  「希望吧。」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有些被打擊到,只好轉移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的詞獲得詩會的第一名,不僅能被引薦給四皇子,還能獲得不少獎錢。」
  
  一聽說有獎金,賈璉雙眼頓時一亮,一張小臉佈滿期待:「真的嗎?有多少錢?」
  
  李道清被賈璉一副財迷的樣子逗笑了:「黃金五十兩,還有特貢的文房四寶一套,甚至有可能得到四皇子親自提得字。」
  
  「黃金五十兩?!」賈璉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差點大聲驚叫了起來,幸好他知道這裡是公共場合,不能大聲喧嘩,壓低聲音驚呼,「這麼多?!」他以為獎金頂多幾百兩銀子,沒想到卻是黃金五十兩。黃金五十兩兌換成銀子是多少?
  
  雖然不知道到底能換多少銀子,但是以現代的演算法,一克黃金三百多塊錢,五十兩黃金就七百多萬了。臥槽,他一夜暴富,成為百萬富翁了。
  
  他上輩子大學畢業後,去了一家國內最有名的建築公司上班,一年年薪有幾十萬,和百萬相比就差太多了。現在突然變成百萬富翁,他有一種不真實地感覺。
  
  「是挺多的。」南蘭詩會的獎錢是四大詩會裡最多的。「這是四皇子的一片心意。」
  
  「這獎錢是四皇子給的?」
  
  李道清微微頷首:「每年四皇子都會出資支援南蘭詩會,詩會的獎錢也是四皇子定的。」
  
  「四皇子出手還真是大方啊。」
  
  「四皇子說讀書是件很花錢的事情,很多貧苦人家因為出不起錢讀書,就只能放棄。四皇子覺得這樣太可惜了,所以故意把獎錢定的這麼高,鼓勵學子們好好讀書。」
  
  賈璉見李道清對四皇一臉敬佩和信服的樣子,在心裡感歎道,這四皇子還真會收買人心。
  
  「四皇子對讀書人還真是好。」自古以來,拿錢收買人心,真是屢試不爽。
  
  「四皇子最欣賞讀書人,經商賺錢也是為了幫助讀書人。」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一個皇子喜歡經商賺錢,肯定會被看不起,但是四皇子卻沒有。
  
  他賺錢是為了幫助讀書人,讓更多的人能讀書上學堂,誰還會嘲笑他,只會更崇拜他。
  
  四皇子因為這件事情,在讀書人中的地位很高,很受擁戴。
  
  賈璉聽了這話,心裡對這位四皇子更加忌憚了,決定待會見到四皇子就裝傻裝蠢,不要被四皇子惦記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猜猜璉二爺會和哪位皇子成為好基友?
  
  有些小天使因為主角抄詩詞棄文了,蠢作者只想說感謝你們之前的支持,以後有緣再見。
  
  關於女主的問題,蠢作者在這裡提前說一下吧,女主不會是王熙鳳,是原創人物。
  
  想要讓女主是王熙鳳的小天使要失望了,蠢作者不想璉二爺和王家有任何瓜葛。
  
  最後,這個文下個星期二入v,到時候會多更,希望小天使們能繼續支持,麼麼噠(ゴ ̄3 ̄)ゴ╭?∼
  
  
第二十八回
  
  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們鬥詩,沒人去煩賈璉了。賈璉樂得自在,躲在一旁大吃大喝,以為不會再有人關注他,沒想到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
  
  「好吃嗎?」頭頂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正在低頭海吃的賈璉嚇了一跳,不小心被嗆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突然出現在賈璉身前的人,見他咳得這麼厲害,有些不忍心,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賈璉猛咳一陣後,終於緩過來了,抬起頭怒瞪著眼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死人……」話還沒有說完就怔住了,目光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站在他眼前的男人,頭戴金冠,一襲淡藍色繡著金色五爪龍的袍子,面如美玉,目似星辰,俊美如斯。
  
  賈璉看著眼前的男人,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小鮮肉。這個男人比上輩子娛樂圈的小鮮肉長得還要好。
  
  男人見賈璉望著他發呆,不禁失笑,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回神了。」
  
  賈璉回過神來,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剛剛居然看一個男人看入迷了,真是丟臉。
  
  男人剛走進來就被這個長得好看的孩子開心地吃東西地模樣吸引了,忍不住朝這個孩子走了過來,想看看他在吃什麼東西,吃的這麼香甜。
  
  賈璉站起身,瞪著眼前這個比他高很多的小鮮肉:「你是誰?」原諒我們的璉二爺是個文盲,無法從眼前人的衣著上看出來人的身份。
  
  男人見賈璉瞪圓了一雙眼,模樣煞是可愛,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你又是誰家的小孩,居然跑到這裡來吃東西?你不知道這裡在辦詩會嗎?」
  
  「我知道啊,我是跟先生來的。」
  
  男人好奇地問道:「你跟哪位先生來的?」
  
  「李道清先生。」
  
  「李道清?」男人一時沒有想起來,站在他身後的人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瞬間想起來是誰了,「原來是李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賈璉。」
  
  「榮國府的人,還是甯國府的人?」男人見賈璉穿著不錯,人又長得細皮嫩肉,猜想家世應該不錯。聽說他叫賈璉,立馬就知道他的家世。
  
  「榮國府賈赦的兒子。」賈璉回答完,就意識到不對勁,他為什麼要老老實實回答眼前這個小鮮肉的問題。
  
  「原來是他啊。」眼前男人的語氣裡夾著些嫌棄。
  
  賈璉自然能聽出來眼前的小鮮肉聽到他便宜老爹的名字的語氣變了,輕視又嫌棄。
  
  男人看了看賈璉,五官精緻,皮膚白皙,唇紅齒白,一雙眼前漆黑清澈,很是好看。沒想到賈赦會有這麼好看的一個兒子。
  
  「你是誰,叫什麼?」
  
  「大膽,我們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問的麼。」小鮮肉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呵斥道。
  
  小鮮肉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然後笑著對賈璉說:「我叫水澤。」
  
  水澤?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啊。
  
  很快,賈璉就知道水澤是誰了,嚇得臉色刷的一下變了,連忙朝小鮮肉行禮:「見過王爺。」他這個禮行的對不對?
  
  「起來吧。」四皇子在賈璉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這裡的東西好吃嗎?」
  
  賈璉乖巧地答道:「好吃。」臥槽,這個小鮮肉居然是四皇子,他剛剛瞪了他好幾眼,還對他怒吼,他不會要被殺頭吧?
  
  四皇子被賈璉的耿直回答逗笑了:「聽到你這麼說,我還真開心。」畢竟他是這個酒樓的老闆,被客人誇讚東西好吃,當然高興。
  
  賈璉聽了這話,只能傻笑:「是真的好吃。」
  
  四皇子見賈璉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還偷瞄了下桌子上的食物,就知道他是真的覺得好吃,不是在討好他這個皇子才故意這麼說。
  
  「喜歡吃什麼?」
  
  「烤鴨。」這個酒樓的烤鴨比上輩子的北京全聚德的烤鴨還要好吃。
  
  「待會送你幾隻。」
  
  「謝王爺。」賈璉頓時眉開眼笑。
  
  見賈璉一副開心不已地模樣,水澤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他們在鬥詩,你怎麼不過去看看?」
  
  「比起鬥詩,我更喜歡吃好吃的。」賈璉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在四皇子面前自稱我很大不敬。
  
  四皇子身邊的人一開始想要怒斥賈璉無禮,但是被水澤阻止了。
  
  有人發現四皇子了,連忙走過來行禮。
  
  正在鬥詩的學生們聽說四皇子來了,也不鬥了,紛紛彎腰行禮。
  
  「參見王爺。」
  
  四皇子朝眾人走了過去,溫和地說道:「免禮,你們繼續鬥詩。」
  
  「是。」
  
  賈璉見四皇子的注意力轉到鬥詩上,沒有再關注他,心裡狠狠地松了口氣。
  
  李道清走過來問賈璉,四皇子剛剛和他在說什麼。
  
  賈璉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李道清,然後可憐兮兮地問道:「先生,四皇子不會砍我的腦袋吧?」以前看電視劇,古代那些高官動不動砍別人腦袋。
  
  「不會,四皇子待人很溫和,不會跟你計較。」李道清在心裡想到,四皇子主動和自家學生說話,又說送自家學生幾隻烤鴨,看來四皇子很喜歡自家學生。
  
  聽李道清這麼說,賈璉心裡便放心了。
  
  鬥詩沒過一會就結束了,這次是青山書院的獲勝。
  
  四皇子把兩個書院的學生誇讚了一番,對他們的詩詞給出了很高的評價。接著恭喜青山書院鬥詩獲勝,又不忘鼓勵藍山書院。
  
  站在角落裡的賈璉聽完四皇子的一番話,心裡充滿佩服,不愧是皇子,真會說話。
  
  說完鬥詩的事情,四皇子詢問今晚有沒有好的詩詞。
  
  王敬之幾個先生把賈璉做的兩首蝶戀花遞給四皇子。
  
  四皇子看後鼓掌,連說了三聲好。問道這是誰做的詞,沒想到是賈璉做的,這讓四皇子無比震驚。
  
  「沒想到你一個小饞鬼居然這麼有才華,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謝王爺誇讚。」
  
  「你今年多大?」
  
  「回王爺,過了年十一歲。」
  
  「你小小年紀怎麼會寫出這麼感情至深的詞?」
  
  賈璉一臉謙虛:「一時碰巧。」
  
  「這首蝶戀花.出塞寫盪氣迴腸,真沒想到是你這個十一歲孩子寫出來的。」本來四皇子就對賈璉的印象很好,現在看到他寫的兩首詞,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王爺過獎了。」
  
  「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小神童。」
  
  神童這個詞太重,賈璉可不敢接受,連忙說道:「王爺,我不是什麼神童,只是一時碰巧寫出這兩首詞。」
  
  「你這兩首詞就連我們這些大人都寫不出來,你一個孩子居然能寫這麼好的詞,不是神童也是才子。」
  
  「王爺說的是。」眾人附和道。
  
  賈璉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李道清一把拉住,對他搖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他只好閉嘴,接受四皇子的讚譽。
  
  四皇子沒有再說賈璉的兩首詞,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詩詞。
  
  王敬之把詩會上一些還不錯的詩詞遞給四皇子,四皇子一邊看一邊品鑒,給出的讚揚都很高。
  
  挑選出三首最好的詩詞,作為這次上元節詩會的前三名。
  
  賈璉的兩首蝶戀花並列第一,毫不意外,也毫不疑問。
  
  四皇子親自把五十兩黃金和一套文房四寶頒給他:「你小小年紀有如此才華,可千萬不要浪費了,以後要好好讀書,做出更好的詩詞。」
  
  「謹遵王爺的吩咐。」
  
  「我期待你以後更好的詩詞。」四皇子從右手大拇指上取下翠玉扳指遞給賈璉,「本王今天出門沒帶東西,就把這個扳指賞給你。」
  
  賈璉誠惶誠恐地接過扳指:「謝王爺賞賜。」
  
  四皇子叮囑道:「好好讀書。」
  
  「是,我一定會努力讀書。」
  
  四皇子沒有再和賈璉說話,轉身和其他學生討論他們的詩詞,還把今晚東梅詩會上的詩詞拿出來和大家一同鑒賞。
  
  「王爺對你期望很大,你可不能讓王爺失望。」李道清見自家學生得到四皇子的賞識和關注,心裡非常高興。
  
  賈璉心裡叫苦,他一點都不想得到四皇子的賞識。
  
  「得到四皇子的賞識,你下個月的縣試只要不出意外,一定能得案首。」
  
  賈璉皺著一張小臉說:「我想靠實力獲得案首,而不是因為四皇子。」
  
  李道清聞言,微微愣了下,隨即誇獎道:「好志氣。」
  
  四皇子和眾學子討論完詩詞,上元節的詩會結束了。
  
  眾人把四皇子送到酒樓門口,賈璉躲在最後面,希望四皇子不會再注意到他,可是事與願違。
  
  四皇在上馬車前,特意把賈璉叫到身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對他說:「聽說你下個月要考縣試,好好考,中了案首,本王重重有賞。」
  
  「謝王爺,我一定會好好考。」
  
  賈璉心想,我不要什麼重賞,只想讓您趕快把我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賈璉:系統你有時光倒流的技能嗎?
  
  系統:沒有。
  
  賈璉:你是高科技的系統,怎麼連時光倒流的技能都沒有?
  
  系統:就算有,宿主想做什麼?
  
  賈璉:我想時光倒流到詩會剛開始的時候,絕不抄納蘭性德的蝶戀花。
  
  系統:事情已經發生,宿主你就死心吧。
  
  賈璉:沒有時光倒流的技能,我要給你差評。
  
  系統:智障!
  
  賈璉:(╯‵□′)╯︵┻━┻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二十九回
  
  見四皇子這麼看重賈璉,在場所有的學子們很是嫉妒。賈璉瞬間感到如芒在背,回頭果然看到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子們看著他的眼神很不善,都跟刀子一樣。
  
  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幾位先生臨走的時候都祝福賈璉下個月的縣試能考個好成績,並期待他在縣試上做的詩詞。
  
  賈璉對此只能傻笑,並說不要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四皇子和幾位先生走後,南蘭上元節的詩會結束了。
  
  賈璉跟著李道清回家,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神色有些凝重,關心地問道:「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
  
  賈璉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李道清,表情很是糾結:「先生,我不想出名。」他可以預見今晚過後,他將變成紅人,接著源源不斷地麻煩找上門。
  
  李道清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即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想出名?」所有人都想要出名,想年少出名,最好名揚全京城。
  
  賈璉像個小老頭一樣,沉重地歎了歎氣:「先生,我還小,這麼早出名,只會給我增加壓力。還有我只想安安靜靜讀書,不想被打擾。」他在詩會上寫的兩首詞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京城,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不相信這兩詞是他做的,然後都跑來向他挑戰,他的安靜生活將會一去不復返。
  
  李道清沒想到自家學生會考慮到這一點,他身為老師只顧著替學生感到驕傲和自豪,卻忽視了接下來的麻煩。
  
  「你能想到這點很好。為師可以幫你抵擋一切的麻煩,讓你不受干擾,安靜地讀書。」離下個月縣試只有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自家學生要好好地溫習,的確不能被打擾。
  
  賈璉聽了這話,驚訝地睜大雙眼:「先生可以幫我擋住麻煩?真的可以嗎?」
  
  李道清抬手摸了摸賈璉的腦袋,一臉溫和地說道:「這點小事為師還是可以做到。」
  
  「謝謝先生。」賈璉小臉上露出感激地笑容。
  
  「走吧。」李道清剛走幾步,忽然想到賈璉看話本的事情,停下腳步,表情嚴厲地望著自家學生,「以後不許在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那些話本寫的都是情愛的故事,裡面還有很多淫|詩|豔|曲,看了只會教壞人。
  
  賈璉差點脫口說他沒有看什麼話本,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之前自己在是詩會上找的藉口,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吞下去。
  
  「我以後不看了。」
  
  見自家學生一副知錯的表情,李道清收起臉上的嚴肅,溫聲道:「你還小,不適合看這些情愛的話本。」
  
  「學生知道了。」
  
  李道清想到自家學生做的那首詞,眼裡露出一絲戲謔:「沒想到你看話本,居然能寫出纏綿淒切地詞,沒看出來你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賈璉聽了這話,訕訕地笑了笑:「先生您就不要取笑我了。」說完,一雙眼好奇地望著李道清,「先生,您怎麼不懷疑我是抄的,畢竟我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你是我學生,你是什麼品行我還不知道麼。」李道清非常信任自家學生,絕不會相信他是抄的。
  
  被李道清這麼信任,賈璉心裡又感動又心虛,畢竟他真的是抄的。
  
  「那些人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賈璉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先生,說實話我不喜歡詩詞歌賦,也不喜歡作詩作詞。」
  
  李道清被賈璉的話驚到了,一臉錯愕地問道:「你不喜歡作詩作詞?」
  
  賈璉點點頭:「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我一直覺得詩詞歌賦沒有什麼用,比起作詩作詞,我更喜歡做實際的事情。」他承認詩詞歌賦很美,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卻沒有實際作用。
  
  李道清怔愣了下,隨即笑著問道:「你喜歡做什麼實際的事情?」
  
  賈璉被這個問題問到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他上輩子學的是建築,做的是設計圖紙蓋房子的活。難道這輩子他要在古代重操舊業,貌似不太可能。
  
  「幫人蓋房子?」
  
  李道清:「……」
  
  賈璉破罐子破摔地說:「先生,要不是縣試要考詩詞,我是不會學詩詞的。」
  
  李道清沒想到自家學生會有這種想法,心裡很是震驚,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你這個想法有些偏激了。」
  
  賈璉扁了扁嘴沒有說話,不過心裡卻不贊同李道清的話。
  
  「不過你說的對,詩詞歌賦在生活中是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不能讓貧困的老百姓吃飽飯,但是現在社會的風氣就是這樣,不管是讀書的學子,還是在朝為官的大臣都喜歡吟詩作對。」李道清雖然覺得自家學生的想法有些偏激,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話並沒錯。
  
  「他們喜歡吟詩作對,無非是想彰顯他們很有才華。」
  
  還真是一陣見血!
  
  李道清失笑:「你說得對。」
  
  「考完縣試,我再也不寫詩詞了。」
  
  「估計不太可能。」
  
  「為什麼?」
  
  「你忘了四皇子叫你以後多寫詩詞?」
  
  「我就說我寫不出來。」
  
  李道清聽到這話,神色瞬間變得嚴肅:「四皇子很看重你,你可不能亂來。」
  
  賈璉很想說他不稀罕四皇子的看重,但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估計先生是不會理解。
  
  「知道了。」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刺骨地寒意。現在已經半夜了,氣溫非常寒冷,不能在外面久留。
  
  「我現在送你回去,你明天上午休息半天,下午再來找我。」李道清怕賈璉被凍著了,不敢在街上久留。
  
  「好。」
  
  李道清把賈璉送到榮國府,才回自己的家。
  
  賈璉回到別院,以為大家都睡了,沒想到都沒睡,好像在等他回來的樣子。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豐兒和趙嬤嬤朝賈璉行禮祝賀。
  
  賈璉被她們弄懵了:「恭喜什麼?」
  
  趙嬤嬤站起身,一張臉笑地跟一朵菊花似的:「少爺,我們聽說了你在詩會上寫了兩首特別好的詩,現在兩府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賈璉一臉驚訝:「你們怎麼知道的?」
  
  「少爺,大老爺在天下第二酒樓附近的酒樓喝酒,聽到別人說到你在詩會上做的詞,就跑回來跟我們大家說了。」
  
  「原來是這樣啊。」
  
  「大老爺一直在等你回來,不過實在是太累了,就被大太太扶回房休息了。」
  
  賈璉可以想像到賈赦高興炫耀地樣子:「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不去休息?」
  
  豐兒嬌笑地說:「少爺,這麼大的喜事,我們高興地睡不著覺。」
  
  「少爺……」趙嬤嬤紅著眼眶,聲音有些哽咽,「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家少爺終於揚眉吐氣了。
  
  賈璉見趙嬤嬤哭了,嚇了一跳:「嬤嬤,你哭什麼?」
  
  趙嬤嬤擦了擦眼角地淚水:「少爺,我這是高興,以後再也沒有人小瞧你,欺負你了。」他們大房終於要熬出頭了。
  
  賈璉沒想到趙嬤嬤會喜極而泣,心頭掠過一抹暖意,故意揚起下巴說道:「誰敢欺負我?」
  
  「少爺,大小姐也去了南蘭詩會,不過她很早就回來了。」
  
  「賈元春也去了南蘭詩會?」他怎麼沒看到。
  
  賈璉不知道當時賈元春一些女眷就在他們的隔壁,詩會上發生的事情,女眷們都知道。
  
  當時賈璉寫出第一首蝶戀花的時候,女眷們都被這首詞的感情打動了,不過隨後和那些學生們一樣懷疑這首詞不是賈璉做的。當賈璉寫出第二首蝶戀花的時候,她們就不再懷疑賈璉,反而對他十分好奇。
  
  女孩子們都讓賈元春有時間把賈璉介紹給她們認識,她們要看看寫出蝶戀花那麼纏綿哀怨的人是什麼樣子。
  
  賈元春當時的心情,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驚濤駭浪,不敢相信賈璉會那麼有才華。
  
  等賈璉寫完第二首詞證明自己後,賈元春沒有心情再待下去,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了。
  
  回到榮國府,她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夫人和賈政,但是他們已經睡下了,只好等明天告訴他們。
  
  賈元春聽說賈珠還沒有回來,就在房間等他回來。
  
  賈珠一回來,她就跑去找他,把賈璉在南蘭詩會上做的兩首詞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件事情我聽說了。」賈珠一想到西竹詩會上的人紛紛來向他道賀,說他有個很有才華的堂弟,還讓他有時間把賈璉介紹給他們認識,他心裡就非常氣憤。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才華呢?」
  
  賈珠陰沉著臉,冷哼道:「什麼有才華,他一定是抄的。」他絕不相信賈璉會作詞,而且還做出這麼好的詞。
  
  「可是,他寫出第二首詞證明自己不是抄的。」
  
  「他肯定提前在某個人那裡買了這兩首詞。」賈珠眼裡閃過一抹陰狠,「我們一定要找到賣給他詞的人,揭穿他抄襲的事實。」
  
  「去哪找?如果找不到,怎麼辦?」
  
  賈珠嘴角揚起一抹陰險地笑容:「找不到的話,我們可以編造一個。」
  
  「什麼意思?」
  
第三十章
  
   第二天, 賈璉寫的兩首蝶戀花傳遍整個京城,他一時間成為了京城的大紅人。聽說他是榮國府一等烈將軍賈赦的孩子,今年才不過十一歲,這讓大家非常震驚。
  
  上到達官貴人, 下到平民老百姓都在討論賈璉和他這兩首詞。老百姓不懂詩詞的好壞, 但是聽說四皇子誇讚這兩首詞寫得好,就跟著誇,紛紛都說賈璉是個神童,甚至有人說他是文曲星下凡。
  
  昨晚在詩會上賈璉被質疑抄襲, 然後他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抄襲,又寫了一首詞,這件事情也被傳了出去,京城的老百姓聽的津津有味。
  
  京城的有些茶館, 說書的還特意把這件事編成一個故事,把賈璉說成一個小可憐,被詩會上的才子們欺負, 質疑他的詞是抄襲的。賈璉說不過那些能言會道的才子們, 只能忍辱的再寫一首詞證明自己的明白。故事講得跌宕起伏, 非常精彩,聽得大家不停地鼓掌喝彩。
  
  「你說什麼?」王夫人聽了周瑞家的話, 驚得猛地站起身,差點從坑上栽下來。
  
  周瑞家的及時扶住王夫人, 這才沒有讓她一頭栽倒地上:「太太, 您沒事吧?」
  
  王夫人緊緊抓著周瑞家的手臂, 驚愕地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怎麼可能?「
  
  「見過大少爺、大小姐。」屋外響起丫鬟們請安的聲音,隨即賈珠和賈元春走了進來,朝王夫人行了個禮。
  
  王夫人看到兒子和女兒,連忙問他們知不知道賈璉的事情。
  
  賈珠和賈元春都輕輕點了下頭,現在全京城都在說這件事情,誰人不知。
  
  「怎麼可能,賈璉怎麼會作詞?」王夫人不相信,也不能接受。
  
  賈珠嗤笑一聲:「他作詞?他怎麼可能會出這兩首好詞?」
  
  賈元春附和地點頭:「我也不相信璉弟會寫出這兩首詞。」
  
  「璉少爺就是個草包,怎麼可能會作詞,一定是從別的地方抄來的。」
  
  王夫人聽到兒子和女兒的話,稍微冷靜了些:「對,他一個草包怎麼可能會作詞,一定是抄的。」一邊說,一邊快速地轉動手中的佛珠,「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抄的?難道是李道清?」
  
  賈珠搖頭否認,嘴角揚起一抹輕蔑地弧度:「李道清可沒有這個才華。」
  
  王夫人微微皺著眉頭,表情很是困惑:「那他是在哪裡抄的?」
  
  「誰知道他從哪裡抄的。」賈元春是不相信賈璉會作詞,一口咬定他是抄的。
  
  「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說他有才華。」王夫人皺緊眉頭,臉色有些凝重,「還被四皇子賞識,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件好事情。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他抄襲的證據,讓他名聲掃地。」決不能讓賈璉比過珠兒,不然他們二房永無出頭之日。
  
  賈元春說道:「他既然敢抄,肯定把抄襲證據毀了,恐怕不容易找到。」
  
  王夫人聽到這話,轉動佛珠的動作停了下來,滿臉焦急地望著女兒:「那怎麼辦?」
  
  賈珠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找不到,我們可以編造一個。」
  
  王夫人抬眸望著兒子:「怎麼編造?」
  
  「娘,過段時間您就讓人在外散步傳言說賈璉的兩首詞從一個道士手裡買的。」
  
  「道士?這麼說有人相信嗎?」
  
  「就說我們府裡的下人看到賈璉曾跟一個道士接觸過,看到他從道士手裡拿過一張紙。」找不到賈璉抄襲的證據,那他們就憑空捏造一個。雖然大家未必全信傳言,但是把這個懷疑種子在眾人心裡埋下去,京城的人多多少少會質疑賈璉,這樣賈璉的名聲就臭了。
  
  王夫人聽到這個辦法,眼前頓時一亮,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
  
  「好,過幾天我就讓人散佈這個傳言。」
  
  周瑞家的連忙狗腿地說:「太太,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吧。」
  
  王夫人微微點頭:「就交給你去辦。」
  
  「是。」周瑞家的心想,這件事情辦好,太太和大少爺肯定會有重賞。
  
  「娘,我待會就要去青山書院,不能在家久留,得去給祖母請安。」
  
  「我們一起去。」
  
  在去賈母的院子的路上,王夫人仔細地詢問賈珠,東西都帶齊了麼,有沒有遺漏什麼東西,給他的銀子都帶了嗎?
  
  雖然去青山書院是讀書,但是也會用到銀子。有銀子就好辦事,還能結識不少朋友。
  
  聽到王夫人事無巨細地問題,賈珠不僅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非常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賈珠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王夫人的身邊,這次要去青山書院讀書,王夫人心裡很是捨不得,還怕兒子在青山書院吃不好喝不好。雖然青山書院是京城有名的書院之一,但是肯定比不上家裡舒服。
  
  王夫人母子三人走進賈母的屋子,見賈赦、邢夫人、還有賈璉都在,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三人朝賈母行過禮,然後坐了下來。
  
  「璉弟,哥哥要恭喜你昨晚拔得南蘭詩會的頭籌。」賈珠笑著說,「你的兩首詞,我看了,寫的真好,尤其是第一首蝶戀花,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怎麼會寫出來感情至深的詞來?」
  
  「璉弟,你的那首蝶戀花,我讀了深深被感動了,真是用情至深。」賈元春打趣道,「真沒想到你還是個深情的公子啊。」
  
  「真沒想到璉哥兒這麼有才華。」
  
  邢夫人聽到王夫人誇讚賈璉,一臉得意地說:「那是,現在全京城的人都誇我們家璉哥兒是神童。」
  
  「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兒子。」賈赦一副小人得志地模樣。
  
  賈璉總覺得王夫人母子三人不對勁,他們怎麼可能會好心地誇讚他。聽說他在詩會上大出風頭,他們三人應該會氣的半死。
  
  賈母一早起來就聽賴大家的說了這件事情,起先她是不相信的,璉哥兒不學無術,才正式拜師讀書兩個多月,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詞,肯定是從別的地方抄的,但是璉哥兒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抄,又做了一首詞,大家都沒有再質疑。她到現在還不相信璉哥兒能寫出那麼好的兩首詞。
  
  現在全京城人都在誇璉哥兒有才華,她這個做祖母的面子上也有光,但是她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她希望能讓全京城的人稱讚有才華的是珠哥兒,而不是璉哥兒。
  
  她是不相信璉哥兒比珠哥兒有才華,璉哥兒這次在詩會上大出風頭,應該是碰巧。
  
  「璉哥兒馬上就要考縣試了,這段時間好好溫習功課,不要總是想寫什麼詩詞。」
  
  賈璉聽到賈母這麼說,在心裡冷笑兩聲,如果昨天在詩會上大出風頭的賈珠,這太太一定笑的合不攏嘴。現在是他,這老太太心裡就不高興了。這心偏的也是沒誰了。
  
  賈赦見賈母不僅不誇他兒子,還警告他兒子好好讀書,不要寫詩詞,立馬不高興了,冷著臉說:「母親,您這話的意思是璉哥兒寫詩詞還寫錯了啊。」
  
  賈母怒瞪著賈赦:「我怎麼說錯了,璉哥兒馬上就要考縣試,這段時間就該把心思放在讀書上,不要總是去想寫詩詞出風頭。」
  
  賈赦站起身,一臉嘲諷:「原來母親是怪璉哥兒昨晚在詩會上大出風頭。也對,母親一向不喜歡璉哥兒,看重珠哥兒。這次璉哥兒在詩會上大出風頭,而珠哥兒卻默默無聞,母親心裡當然不高興了,覺得璉哥兒不該超過珠哥兒,不該比珠哥兒有才華。」
  
  賈母心裡所想被賈赦說出來,氣地臉色鐵青,抖著手指著大兒子:「你……你……你……」
  
  「看來,在母親心裡,只有珠哥兒是您的孫子,璉哥兒不是您的孫子。」賈赦之前認為賈母喜歡賈珠,就是因為賈珠讀書好,現在璉哥兒成了全京城人人稱讚的神童,賈母應該感到高興,可是呢,她不僅不高興,還怪璉哥兒在詩會上大出風頭。
  
  「璉哥兒,我們走,省的留在這裡被人嫌棄。」
  
  賈璉在心裡默默地給便宜老爹點三十個贊,懟的太好了。
  
  「不許走!」賈母站起身喝道。
  
  賈赦譏笑地望著賈母:「不走留下來被您嫌棄了啊。」
  
  「逆子逆子逆子……」賈母氣的全身發抖。
  
  「大伯,祖母並不是這個意思。」賈珠站起身為賈母辯解,「祖母並沒有怪璉弟,而是擔心璉弟把所有心思放在詩詞上,而耽誤了下個月的縣試。」
  
  賈元春附和道:「大伯,祖母也是為了璉弟好才這麼說的。」
  
  賈母聽到賈珠和賈元春的話,心裡覺得特別熨帖,還是大孫子和大孫女貼心。
  
  「璉哥兒是我的孫子,他昨晚在詩會上大放光彩,我這個祖母比誰都高興。」賈母的臉色稍緩,「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誇璉哥兒,我怕他得意忘形,忘了下個月的縣試。」
  
  賈母這番話說的苦口婆心,然而賈赦並不相信她的話,他勾起嘴角嘲笑:「母親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賈母被賈赦的話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大伯,你怎麼能這麼說母親?」王夫人站起身,指責賈赦說道。
  
  賈赦冷冷地看了一眼王夫人:「你們在心裡想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
  
  「不孝子,你是想氣死我才甘心嗎?」
  
  「兒子我可不敢。」賈赦敷衍地行了個禮,「兒子先告辭了,省的留在惹母親不高興。」說完,拉起自家兒子的手,「璉兒,你趕快回去讀書,不然就浪費你祖母一片苦心。」苦心兩個字,賈赦咬的特別重。
  
  賈璉朝賈母行了個禮:「老祖宗,孫兒先行告辭。」
  
  邢夫人見父子倆走了,也朝賈母行了個禮,跟著離開了。
  
  還沒有走出賈母的屋子,就聽到賈赦對賈璉說:「你昨晚在詩會上大放光彩,給我們賈家長了臉。你祖母不獎賞你,我這個做老子要獎勵你,你想要什麼?」
  
  賈母知道大兒子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心裡又是一陣氣憤,轉過頭對賴大家的吩咐:「去把我那塊暖玉送給璉哥兒。」
  
  王夫人見賈母送給賈璉一塊暖玉,心裡很是不高興,連忙阻止道:「母親,那塊暖玉可是名貴之物,送給璉哥兒會不會……」聽說那塊暖玉,觸手就會升溫,冬天戴在身上非常暖和。之前她想要問老太太要這塊玉給珠兒帶上,但是不好開口。沒想到老太太居然這這塊暖玉給了璉哥兒。
  
  賈母抬手打斷王夫人的話,咬牙地說:「不送給璉哥兒好東西,那個逆子又要說我不把璉哥兒當孫子。」
  
  「大伯剛剛的話太過分了。」
  
  賈母一想到大兒子,心底的火氣直往上翻騰,臉色非常難看:「那個逆子……算了,不說他。」說完,望向賈珠,「珠兒,你今天就要去青山書院讀書,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還缺什麼?」
  
  「祖母,母親親自幫我收拾好了,來來回回檢查了幾遍,東西都帶齊了,什麼都不缺。」
  
  「雖然是去讀書,但是你也要多結識些朋友,對你以後會有很大的幫助。」青山書院的學生有的出身名門,有的雖然出身寒門,但是卻滿腹才華,這些學子將來必有一番作為,珠哥兒能結識他們,和他們成為朋友,對他以後的前途會有很大的益處。
  
  「祖母,我明白。」
  
  「璉哥兒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昨晚估計是碰巧做出那兩首詞。」賈母怕賈珠心裡介意賈璉的事情,安慰道,「他下個月考縣試,十之八|九會落榜,到時候就不會有人再說他是什麼才子和神童。」
  
  「祖母說的是。」就算賈璉會作詞又能怎麼樣,到時候縣試落榜,他就什麼都不是。
  
  「去把我給珠哥兒的錦盒拿來。」
  
  「是,老太太。」賴大家的很快就回來,手裡拿了一個不小的錦盒,遞給賈珠。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一些金銀珠寶。」
  
  賈珠打開錦盒一看,被盒子裡面的金銀珠寶閃晃了眼。
  
  王夫人和賈元春看到錦盒裡的東西,兩人都不由地吸了口氣。
  
  賈珠連忙跪下來:「祖母,這太貴重……」
  
  「我知道你娘肯定給你準備了銀子,我就給你準備了這些珠寶。青山書院有些學生出門名門,金子和銀子對他們誘惑不大,但是珠寶多多少少會讓他們感興趣。」賈母對賈珠去青山書院讀書非常看重,為了能讓賈珠在青山書院結交到「好朋友」,她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王夫人本來還不高興賈母送給賈璉暖玉,現在看到賈母送給賈珠一盒珠寶,心裡那點不高興瞬間沒了。
  
  「珠哥兒,老祖宗這是為你以後做打算,你還不快謝老祖宗。」
  
  賈珠鄭重地朝賈母磕了三個頭:「祖母,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好孩子快起來,祖母就指望你把我們榮國府發揚光大。」
  
  「孫兒一定不負祖母所托。」
  
  賈母忽然想到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朝賈珠招了招手:「珠哥兒過來。」
  
  賈珠站起身,走到賈母身旁。
  
  賈母把手中的紙張遞給賈珠,神色認真:「這是青山書院的世家名門子弟和寒門優秀學子的名單。」
  
  賈珠驚愕地睜大雙眼,滿臉不敢相信地表情:「祖母,這……」
  
  賈母一臉慈祥地望著賈珠:「你祖母我雖然老了,但是還是有點本事的。這份名單,你要好好保存。」
  
  賈珠沒想到賈母會為他做這麼多,心裡充滿感動,又朝賈母跪了下來,微微紅著眼睛說:「祖母,孫兒絕不會辜負您的一片苦心。」
  
  王夫人也被賈母這番作為震驚到了,沒想到老太太為珠兒考慮地這麼仔細,也跪了下來:「謝母親!」
  
  賈元春也跟著母親和大哥跪了下來:「祖母,大哥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賈母伸手扶起賈珠,也讓王夫人她們起來。
  
  「我知道珠哥兒不會讓我失望。」賈母握著賈珠的手,殷殷叮囑道,「去了書院,隔幾天就要讓人送封信回來,讓我知道你的情況。如果在書院出了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家裡。如果身體不舒服,也不要忍著,也要通知家裡,知道嗎?」
  
  賈珠乖巧點頭:「孫兒知道。」
  
  賈母又拉著賈珠囑咐一番,然後親自把他送到門口。
  
  「祖母,母親,你們在家注意身體,書院放假我一定會回來。」青山書院一個月放假兩天。
  
  賈母和王夫人紅了眼眶,濕了眼睛,再三叮囑賈珠在書院注意身體,不要委屈自己。
  
  賈政叮囑賈珠好好讀書,不要辜負他對他的一片期待,更不能被賈璉超越。
  
  賈璉在南蘭詩會上大放光彩,這讓賈政很不爽。
  
  賈璉正在書房裡練字,聽到敲門聲,說了一聲進來。
  
  趙嬤嬤和豐兒推開門走了進來,先朝賈璉行了個禮。
  
  賈璉見趙嬤嬤和豐兒走進來,神色憤懣,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嬤嬤不等賈璉開口問,就憤憤不平地開口:「少爺,你沒看見老太太親自把大少爺送到門口,拉著大少爺的手哭的稀裡嘩啦。」
  
  「大少爺只是去青山書院讀書,老太太表現的大少爺好像要出遠門吃苦的樣子。」
  
  「你們就為這事生氣?」賈母那個老太太寵愛賈珠,賈珠要去青山書院讀書,她捨不得很正常。
  
  「倒不是為這事,老奴聽說老太太怕大少爺在書院裡被人欺負,送給他一錦盒的金銀珠寶。」他們家少爺在南蘭詩會上大出風頭,被全京城的人稱讚,老太太不僅不獎勵,還責怪少爺出風頭,這偏心偏得太過分了。
  
  「正常。」
  
  「少爺,你為賈家爭光,可是老太太怎麼對你?」趙嬤嬤對賈母的做法感到心寒,對自家少爺感到委屈。
  
  「都是孫子,老太太偏心偏得太過分了。」
  
  「她偏心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賈璉對賈母偏心賈珠毫不在意。
  
  「可是……」趙嬤嬤很為賈璉不平,但是又能怎麼辦。「唉……」
  
  「嬤嬤,少爺現在有四皇子的賞識,得不得到老太太的喜歡無所謂。」大少爺再怎麼被老太太喜歡,又有什麼用。還是他們少爺厲害,被四皇子賞識。豐兒現在特別為自家少爺感到驕傲和自豪。
  
  趙嬤嬤一聽這話,頓時恢復了精神,一張臉笑地跟菊花一樣:「對對對,我們少爺現在有四皇子的賞識,以後一定能飛黃騰達。」
  
  提到四皇子,賈璉的心情變得複雜了起來:「沒什麼事情,你們就退下吧。」
  
  「奴婢們就不打擾少爺了。」
  
  趙嬤嬤和豐兒朝賈璉行了個禮,準備離開。
  
  「等等。」賈璉突然開口叫住趙嬤嬤和豐兒。
  
  「少爺有什麼吩咐?」
  
  賈璉放下手中的毛筆,神色若有所思:「我覺得二嬸他們有些不對勁。」
  
  趙嬤嬤聞言,心頭一凜,表情頓時變得緊張:「怎麼不對勁?」
  
  賈璉把早上去給賈母請安,王夫人母子三個人誇讚他的事情說給趙嬤嬤她們聽。
  
  「我總覺得他們在謀劃什麼。」以他二嬸的性子,見他大出風頭,心裡肯定很氣,怎麼可能會讚揚他,這很不正常。
  
  趙嬤嬤皺起眉頭,神色有些凝重:「以二太太的性子,心裡嘔的要死,怎麼可能會誇少爺,肯定有什麼貓膩。」趙嬤嬤在榮國府呆了幾十年,見識過不少陰謀詭計。二太太他們反常地誇獎少爺,一定在策劃什麼陰謀。
  
  「二太太他們要害少爺?」豐兒一臉擔憂。
  
  「少爺現在被全京城的人稱讚,風頭大盛。二太太他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一定會想辦法對付少爺。」
  
  「那我們要怎麼辦?」
  
  「少爺,這件事情你交給老奴辦,老奴一定會查清楚。」少爺馬上就要考縣試,不能被別的事情分心。
  
  賈璉認真地想了想,猜測道:「他們應該會想辦法弄壞我的名聲,估計會找人證實我的兩首詞是抄襲的,或者散佈謠言說我是抄的。」
  
  「可是,少爺你不是證明自己不是抄襲的麼,就算他們找人或者散佈謠言,大家都不會相信。」
  
  「謠言一旦散佈,大家嘴上不相信謠言,但是心裡還是會懷疑的。」他現在悔的連腸子都青了,抄什麼蝶戀花。誰知道納蘭性德的這首蝶戀花居然是悼念亡妻,而且還用情至深。說到底還是他是個文盲,看不懂這首詞在說什麼。
  
  雖然他寫了第二首詞證明自己,但是還是很多人覺得他寫不出第一首詞,畢竟這首詞裡表達的感情太深沉了,而他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根本就不懂什麼情愛,怎麼可能寫出這麼感人至深的詞。
  
  「那要怎麼辦?」趙嬤嬤和豐兒都慌了,一旦被人懷疑是抄襲的,那少爺的名聲就毀了。
  
  賈璉皺起眉頭,認真思索應對的辦法。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
  
  就算二嬸他們不散佈謠言,還是有人懷疑第一首蝶戀花不是他寫的。
  
  「算了,不用管他們。」
  
  趙嬤嬤被賈璉這句話驚倒了,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不管他們,任由他們造謠,破壞少爺的名聲嗎?」
  
  「少爺,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必須要想個辦法阻止二太太他們。」
  
  「就讓他們散佈謠言。」賈璉心裡有了辦法,不擔心自己會被謠言傷害。
  
  「少爺!」趙嬤嬤見賈璉一臉無所謂地樣子,心裡很是焦急,「老奴雖然沒讀過書,但是也知道讀書人的名聲很重要。如果二太太他們散步謠言,就會毀了你的名聲,你的一生就完了。」
  
  「少爺,趙嬤嬤說得對。」
  
  「放心,我有辦法,就讓他們先散步謠言。」
  
  「少爺,你有什麼辦法?」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見賈璉一臉自信地表情,趙嬤嬤和豐兒面面相覷,少爺有什麼辦法?
  
  「你們下去吧。」
  
  趙嬤嬤和豐兒還想說什麼,但是見賈璉不想說,她們只好退了下去。
  
  用過午膳,賈璉就去李道清家報導。
  
  離縣試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李道清和賈璉都覺得時間緊迫,一個抓緊時間教,一個抓緊時間學。
  
  為了能讓賈璉順利通過縣試,李道清撿縣試會考到的範圍教他。
  
  李道清為了能好好地教賈璉,前段時間向賈代儒請了個假,等賈璉考完縣試,他再回賈府義學教書。
  
  賈代儒答應了,請他好好指導賈璉。
  
  上完一天的課,賈璉跟李道清說了王夫人他們可能陷害他的事情。
  
  李道清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應對?」
  
  「我不打算應對。」
  
  李道清疑惑地挑了下眉頭:「你不打算應對?」
  
  賈璉搖搖頭:「不應對,清者自清。」
  
  李道清猜到自家學生在想什麼,點點頭說:「等縣試結束,一切謠言會不攻自破。」
  
  賈璉聽到李道清這麼說,朝他咧嘴一笑:「知我者先生也。」
  
  李道清被自家學生的話逗樂了:「你個鬼靈精……」
  
  賈璉朝李道清行了個禮:「先生,時間不早了,學生先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自從賈珠去青山書院讀書,王夫人心裡七上八下的,擔心兒子在書院睡不好,吃不好,一時間忘了散步謠言的事情,直到周瑞家的提醒,她才想起來。
  
  「現在就把謠言散步出去。」
  
  「是。」周瑞家的立馬去安排。
  
  很快,全京城的人都聽到賈璉在上元節詩會上寫的兩首詞是從一個雲遊道士那裡買的。
  
  這一消息傳開,在京城裡掀起了不小的動靜,一時間議論紛紛。
  
  原本那些就不相信賈璉能寫出感情至深的詞的人,紛紛跳出來大罵賈璉不知羞恥、斯文敗類、有辱他們讀書人的名聲。
  
  也有人不相信這個傳言,道士是出家人,怎麼可能寫出用情至深的蝶戀花,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污蔑。
  
  也有人說,這個雲遊的道士有可能因為喪妻才出家當道士的,說不定他在出家前是個大才子。
  
  整個京城的人,有一半的人相信傳言,也有一半的人不相信傳言。
  
  不管有多少人相信傳言,賈璉的名聲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再也沒有人稱讚他是神童,或者是文曲星下凡。
  
  「你不會寫詞就不要寫,居然去抄襲別人的,你把我們賈家的臉都丟光了。」賈母指著賈璉的鼻子大罵,「小小年紀不學好,盡想一些旁門左道,害的我們賈家成為京城的一個大笑話。」
  
  王夫人在一旁煽風點火:「璉哥兒,你想出名也不能抄襲別的詩詞。」
  
  「璉弟,你是怎麼想的,居然為了出名做出這種醜事?」賈元春板著臉,義正言辭地指責賈璉。
  
  賈璉冷冷地看了眼王夫人和賈元春,面無表情地說:「我沒抄。」
  
  賈母怒瞪著賈璉,表情非常難看:「你沒抄?你要是沒抄,怎麼會有這種傳言?」
  
  「母親,謠言您也信?」賈赦覺得兒子從雲遊道士那裡買詩詞很有可能,再說兒子才正兒八經讀兩個多月的書,怎麼可能寫出那兩首好詞。雖然心裡不相信兒子,但是也要維護兒子。「我看是有人嫉妒璉兒,故意散播這樣的謠言。」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王夫人一樣。
  
  王夫人被賈赦看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驚慌,但是很快就恢復鎮定:「大伯,這話說的不對,無風不起浪啊,蒼蠅不叮無縫蛋啊。」
  
  「你教的好兒子。」賈母之前因為這件事情被賈赦諷刺,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譏諷回去,「跟你一樣不務正業,整天不想著好好讀書,想一些歪門邪道。」
  
  「母親,您這是相信謠言,不相信自己的孫子?」
  
  「大伯,祖母也想相信璉弟,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賈赦聽到賈元春這麼說,立馬冷下臉怒斥道:「長輩說話,誰允許你插嘴的,還有沒有規矩?」
  
  賈元春委屈望著賈母。
  
  賈母呵斥賈赦道:「你凶什麼凶,元春又沒有說錯。」
  
  「長輩說話,小輩隨意插嘴,就這樣沒規矩,還想進宮做娘娘。」賈赦嗤笑一聲,「我看還是不要給我們賈家丟臉了。」
  
  賈元春被說的留下了眼淚,表情十分委屈和可憐。
  
  砰地一聲,賈母抓起茶盞朝賈赦身前砸了過去,怒氣衝衝地說道:「給我們賈家丟臉的是你的兒子。」
  
  王夫人陰沉著臉,諷刺道:「大伯,元春就不用你費心,你還是管好璉哥兒,讓他不要總是想寫歪門邪道出名,害的我們賈家名聲掃地。」
  
  「我怎麼會有你這個孫子?」賈母看著賈璉的眼神充滿厭惡,好像賈璉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賈璉沉默不語,任由賈母說。
  
  見賈璉木著臉不說話,賈母心裡更氣:「畜生,你還不認錯?」
  
  「璉兒沒抄,憑什麼讓他認錯。」
  
  「你閉嘴!」賈母的聲音忽然變得非常尖銳,看來是氣極了。
  
  賈璉一臉冷漠地說:「祖母已經認定我是抄的,我還有什麼可說。」這個老太太巴不得他的兩首詞是抄的。
  
  「你……你還理直氣壯了啊?」
  
  「我沒有抄,當然理直氣壯。」
  
  「璉哥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
  
  「我們家璉兒沒有抄,為什麼要承認?!」賈赦不懼賈母的怒火,伸手把賈璉拉倒身後,護在兒子身前。
  
  「逆子,你是要氣死我才甘心麼?」
  
  「兒子可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
  
  賈政從外面趕回來,先抄賈母行了個禮,然後加入討伐賈璉的大隊。
  
  「大哥,我們賈家的臉都被璉哥兒丟完了,你還維護他做什麼,這個時候就該動家法。」
  
  賈赦怒瞪著賈政:「你敢!」
  
  賈母冷聲道:「他不敢,我敢!」
  
  賈璉見要對他動家法,不再沉默不語,開始反擊:「祖母是打算屈打成招?」
  
  「都這個時候了,璉哥兒你居然還想狡辯。」
  
  賈璉沒有理睬王夫人,目光冷冷地看著賈母:「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絕不會承認。」
  
  賈母被賈璉看得心頭一寒,不由地怔住,璉哥兒小小地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冷的眼神。
  
  「死不悔改!」賈政怒斥道,「母親,直接動用家法!不好好教訓這個畜生,以後他還會做出令賈家蒙羞的事情!」
  
  「來人!」
  
  「你們敢!」賈赦把賈璉護在身後,怒瞪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僕人。
  
  賈璉見賈赦這個便宜老爹這麼維護他,心頭掠過一抹暖意。原以為便宜老爹對他這個兒子不關心,沒想到這個時候拼命維護他,這讓他心裡很是感動。
  
  「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就讓他們連你一起打!」
  
  賈赦一臉恍然大悟地表情,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母親,這是要打死兒子和孫子,然後讓二弟名正言順地繼承爵位。」
  
  「你……」
  
  「既然這樣,那我們父子倆就讓你打死,讓你如願。」
  
  賈母沒想到賈赦會說出這種話,氣的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搖搖晃晃,差點跌倒。
  
  「二弟,我知道你早就想我死,想璉兒死,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爵位。」賈赦冷冷地說,「今天有母親給你做主,恭喜你要如願以償。」
  
  「大哥,我沒有。」就算賈政有想搶爵位的想法,他此時也不會承認的。
  
  「您現在就讓人打死我和璉兒,省的活在這世上礙您的眼,阻擋二弟繼承爵位。」
  
  賈母捂著氣的發疼的胸口,朝賈赦怒吼:「滾!給我滾!」
  
  賈赦聽到這話,連忙拉著賈璉跑了。不跑,留下來被打啊。
  
  「母親,您就這樣放過璉哥兒那個畜生?」
  
  賈母被賴大家的扶著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說:「你沒聽到老大剛才的話麼,我對那個畜生動家法,就是要殺了他們父子,然後好讓你承襲爵位。」她是想讓二兒子承襲爵位,但是從來沒想過害死大兒子和孫子。如果大兒子剛才的話傳出去,她不要做人了。
  
  「大哥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說出這種混帳話。」
  
  「我管不了他們父子……」
  
  王夫人說道:「璉哥兒抄襲害我們賈家丟臉,就這樣算了?」
  
  賈母被氣的不輕,胸口一陣一陣地抽疼:「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母親,您的臉色不怎麼好,還是請太醫給您看看吧?」
  
  「不用,我休息下就好。」
  
  「母親,您好好休息。」賈政說完拉著還想在說什麼的王夫人離開。
  
  走出賈母的院子,王夫人很不甘地問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你剛剛不也是看到大哥耍無賴的樣子,母親哪還有心思懲罰璉哥兒。」
  
  「可是……」王夫人不甘心就這麼放過賈璉。
  
  「現在全京城都在傳璉哥兒抄襲的事情,他的名聲已經臭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王夫人也知道賈母不會再懲罰賈璉,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與此同時,賈璉被賈赦拉回別院。
  
  賈赦一回到別院,趕緊喝幾口茶壓壓驚,剛才如果不是他聰明,他們父子就要被打了。
  
  「爹,你剛剛太英勇了。」賈璉朝賈赦豎起大拇指。
  
  被兒子誇獎,賈赦不由地揚起下巴,一臉得意:「那是。」
  
  「兒子謝父親剛剛的維護。」賈璉朝賈赦行了個大禮。
  
  「你是我兒子,我當然要護著你。」賈赦再怎麼混,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冤枉,被打。
  
  「謝謝爹!」這下麻煩了,他本來想賈赦對他不聞不問,就能毫無牽掛離開賈家。但是,現在見賈赦這麼維護他,他以後……唉,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賈赦忽然站起身,湊到賈璉面前,問道:「你跟我說實話,傳言是不是真的?」
  
  「爹,你不相信我?那你剛才還維護我?」
  
  「你是我兒子,做老子的當然要維護你。」賈赦理所當然地說,隨即神色有些心虛。「你小子才讀書兩個月,忽然寫出兩首好詞,我有些……咳咳咳……意外。」
  
  「兩首詞是我寫的,我沒有抄襲的。至於什麼雲遊道士,那是別人捏造的。」賈璉揚起嘴角,嘲諷一笑,「是誰捏造的,相信爹應該能猜到。」
  
  「你是說這謠言是你二叔他們傳出去的?」
  
  「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TOP

第三十一回
  
  這幾天, 關於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兩首詞的傳言, 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謠言, 大罵賈璉。
  
  醜聞往往比好評來的更有戲劇性,人們心中也更喜歡聽醜聞, 一時間賈璉從神童、文曲星下凡, 變成斯文敗類。
  
  晉王府的下人把這件事情報告給四皇子, 四皇子聽後只是微微一笑, 並沒有放在心上。
  
  「王爺,您不懲罰賈璉嗎?」這個叫賈璉的小子,小小年紀心思不少, 居然從雲遊道士那裡買詩詞來參加詩會,還奪得詩會的第一名,這樣的斯文敗類就應該狠狠懲罰。
  
  四皇子的視線沒有從手中的書上移開,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相信傳言?」
  
  「王爺,無風不起浪, 再說他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怎麼可能寫出那麼纏綿淒美, 感人至深地詞?」男人是四皇子的貼身侍衛,名叫林少雄,從小就跟著四皇子, 受四皇子的影響,他對詩詞歌賦也有些瞭解。
  
  「一般來說,十一歲的孩子是寫不出這兩首詞。」
  
  「王爺不相信傳言, 相信賈璉?」林少雄的語氣有些驚訝。
  
  四皇子從書中抬眸瞥了一眼林少雄,高深莫測地一笑:「很快你就會知道傳言是真是假。」希望那個小子不會讓他失望。
  
  林少雄聽了這話,心裡充滿疑惑,很快就知道傳言是真是假,王爺是什麼意思?
  
  很想問什麼時候能知道,但是見四皇子認真看書,林少雄不好再問了,退到一邊自個兒琢磨去了。
  
  四皇子眼睛盯著手中的書,思緒卻飄遠了,在過幾天就要考縣試了,不知道那個小傢伙能在縣試上寫出什麼詩詞來,還真是讓他期待。
  
  此時正在溫習功課的賈璉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誰在念叨他?難道又是老太太在罵他?
  
  上次賈母要對他動用家法,被賈赦胡攪蠻纏糊弄了過去,賈母就不讓他再去給她請安。對了,這個老太太昨天還派賴大家的把她之前送給他的暖玉要了回去,還說她不想再見到他這個丟盡賈家臉的孫子。
  
  老太太這麼嫌棄他,怎麼不直接和他斷絕祖孫關係,這樣他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離開賈家了。
  
  他本想一個人離開賈家,但是這段時間賈赦這個便宜老爹維護他,以後他要離開,要帶上賈赦了。
  
  賈赦說不定捨不得他的爵位,不一定願意跟他走,到時候再想辦法。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意思,還是好好看書吧。
  
  王夫人正在賈母屋子裡和她聊賈珠的事情,賈珠去青山書院也有十天了,今天派小廝送了封信回來。
  
  賈珠在信裡說,他在青山書院很好,按照賈母給的名單,結識了不少朋友。書院的環境很好,飲食也不錯,所以不要擔心他。最後說到賈璉買詞的事情,說他剛去書院,因為賈璉在雲遊道士那裡買詞的事情,他被同窗嘲笑,讓他無地自容。幸好,大家發現他和賈璉不同,才對他改觀。
  
  「珠哥兒說被同窗笑話,肯定受到不少欺負。」王夫人紅著眼睛,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璉哥兒,珠哥兒怎麼可能會被笑話,真是委屈了珠哥兒。」
  
  賈母氣的狠狠地拍打炕上的小桌,陰沉著臉罵道:「那個畜生……」賈母小桌後悔當時沒有對賈璉動家法,那個時候就該押著那個畜生狠狠地打一頓。
  
  王夫人說著眼睛又濕了,抬手擦了擦眼角地淚水:「一想到珠哥兒被人笑話,被人指指點點,我這個做娘的心裡就不好受。」她臉上一副難過的樣子,心裡其實樂開了花。這段時間,賈璉被人大罵,名聲一落千丈,王夫人心情好的每頓多吃了兩碗飯。
  
  賈珠從小被賈母當做寶貝一樣寵愛,一點委屈都捨不得讓他受,現在卻因為賈璉的事情連累他被同窗取消,賈母心裡很不好受,一張臉越發地難看。
  
  「你先回去收拾些東西讓小廝明天早上回書院帶給珠哥兒。」
  
  王夫人見賈母不提賈璉的事情,還讓她回去,心裡有些不悅,但是也不敢說什麼,站起身朝賈母行了個禮,然後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王夫人就換了副嘴臉,罵道:「便宜賈璉那個小子了。」她一直想讓賈母懲罰賈璉,最好打得半死。
  
  周瑞家的給王夫人倒了一杯茶,安慰道:「太太,現在京城的人都在罵璉少爺,他的名聲毀了。」
  
  「我知道,但是我還想老太太對他動家法,打得他半死不活才好。」被打得半死不活後,才有可能死掉,而且還不會被懷疑。
  
  周瑞家的聽了這話,心裡驀地一寒,眼裡閃過一抹恐懼,臉上卻沒有顯露半分:「太太,老太太也想教訓璉少爺,但是大老爺說出那番話,老太太哪敢對璉少爺動用家法。」
  
  王夫人擺擺手:「算了,那小子已經毀了,不會再阻擋珠哥兒。」
  
  「是的。」周瑞家的跪下來,給王夫人捶腿,心裡卻有些害怕。
  
  王夫人收到賈珠的信,見兒子結識不少世家名門的子弟,心裡並沒有太高興。前段時間,賈璉在南蘭詩會上大出風頭,受到了四皇子的賞識,而她的兒子只能低聲下氣地結交那些名門子弟,她心裡很是不服氣。
  
  她兒子比賈璉優秀萬倍,憑什麼不能得到皇子的賞識。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兒子名揚京城,被皇子賞識。
  
  王夫人轉動著手中的佛珠,腦子裡在思考有什麼辦法能讓賈珠出名。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主意,頓時滿臉喜色。
  
  「你去看看老爺回來了嗎?」
  
  周瑞家的出去問了一聲,回來回王夫人:「太太,老爺剛剛回來,現在在書房。」
  
  「好,我現在過去找老爺。」
  
  王夫人來到書房,把她剛才想到主意告訴賈政。
  
  賈政聽了後,板著臉訓斥道:「荒謬,你居然想對外宣傳璉哥兒那兩首詞是賈珠做的,你還有沒有腦子?」
  
  王夫人本以為賈政會同意她這個辦法,沒想到卻被教訓,心裡很是不甘和不滿:「只要說賈璉的兩首詞其實是珠哥兒做的,珠哥兒就能名揚京城,就會得到四皇子的賞識。」
  
  「蠢婦,你之前找人散步謠言說璉哥兒的兩首詞是雲遊道士那裡買來的,現在又該說是珠哥兒做的,你覺得京城裡的人會相信嗎?」
  
  「為什麼不相信?現在大家不都相信賈璉的兩首詞從道士那裡買來的嗎?我們現在說其實是珠哥兒寫的,大家也會理解,畢竟珠哥兒比賈璉聰明,又有才華。」王夫人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好,不僅毀了賈璉的名聲,還讓珠哥兒出了名。
  
  「你這是把珠哥兒往火坑裡推啊,如果是珠哥兒所做,為什麼之前不說,還扯什麼雲遊道士?」賈政被王夫人的愚蠢氣到了。
  
  「我們可以說珠哥兒不想讓大家以為賈璉的兩首詞是抄的,現在大家都在罵賈璉抄襲,珠哥兒不忍心弟弟被誤會,就站出來說是他寫的。」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賈政的兒子居然佔用別人的詞出名,太丟臉了!」賈政的自尊心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珠哥兒現在在青山書院讀書,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名揚京城。」
  
  「可是……」
  
  賈政見王夫人還不死心,冷冷地瞪著她:「珠哥兒心高氣傲,他是不會接受你這個辦法。你這不是在幫他,而是在羞辱他。」
  
  王夫人想到兒子的性子,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賈政見王夫人沉默不語,冷哼道:「哼,愚蠢至極!」
  
  王夫人小聲地為自己辯解:「我也是想讓珠哥兒得到四皇子的賞識。」
  
  「以珠哥兒的才智,得到四皇子的賞識是早晚的事情,你急什麼?」賈政對賈珠很有信心。
  
  「老爺說得對,我想岔了。」對,她的珠哥兒聰明又有才學,怎麼可能不被四皇子賞識。四皇子要是不賞識珠哥兒,那他就是個瞎子。
  
  賈政聽了這話,臉色緩和了不少,不過還是警告了王夫人一番:「以後不許再有這種愚蠢的想法。」
  
  王夫人訕笑:「不會了。」
  
  「我待會寫封信給珠哥兒,你有什麼話跟珠哥兒說,也寫封信給他。」
  
  「我這就去寫。」
  
  過了幾天,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詞的傳言就淡了下來,畢竟京城的老百姓要過日子,學子們要讀書,哪有那麼多心思和精力盯著這件事情不放。再說,京城裡每天都有不少有趣的事情發生,老百姓們都八卦不過來,誰還記得賈璉的事情。
  
  「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了。」因為傳言的事情,自家學生這段時間被罵慘了,受了不少委屈,李道清心疼死了。
  
  賈璉毫不在意地搖頭:「不委屈。」
  
  李道清有些佩服自家學生的胸襟了,被人這麼污蔑,他卻不在乎,不覺得有任何委屈。換作是他,早就氣死了。
  
  「他們現在罵我,等縣試過後,我看他們的臉疼不疼。」他很期待縣試後的打臉,尤其是賈母和二叔一家。
  
  「縣試過後,你就能恢復清白。」
  
  「先生不說這事了,我們繼續上課吧,後天就要考縣試了。」
  
  「好。」
  
  縣試的前一天,李道清給賈璉放了假,讓他在家好好休息,好好放鬆。
  
  縣試在每年的二月初四考,三天考五場,各場考試不外四書文、試帖詩、五經文、詩、賦、策、論、、性理論、聖諭廣訓等。
  
  得知縣試具體考什麼後,賈璉當時的心情,只能用生無可戀來形容。上輩子,經歷過各種大考小考,也沒有縣試這麼變態,不僅三天考五場,而且考試的內容還非常多,難怪古代學生經常落榜。
  
  幸好,系統之前改造了他的大腦,讓他的記憶力變好了很多,不然他就完了。
  
  縣試是科舉考試中第一場考試,是最基礎的考試,可以說是所有科舉考試最簡單的。如果他連最簡單的考試都考不過,還參加什麼科舉考試。
  
  不過,這一個月,李先生針對他的弱項指導,還給他找了不少往年的縣試考題,讓他提升進步了不少。
  
  經歷過高考的賈璉,對明天的縣試,到不緊張,心態很平和,倒是賈赦他們緊張不已。
  
  邢夫人指揮者趙嬤嬤和豐兒他們檢查參加縣試的東西帶齊了沒有,有沒有缺少或者遺漏什麼。
  
  因為考試三天不能離開考場,還得帶吃的和用的去考場。
  
  趙嬤嬤和豐兒他們給賈璉準備了不少乾糧,而且都是易消化的。怕賈璉在考場凍到,還給他準備了保暖的衣服和被褥。
  
  怕考試途中生病,比如說拉肚子什麼的,還給賈璉準備了藥丸,以防萬一。
  
  賈璉這個當事人看著趙嬤嬤他們忙出忙進,心裡既感動又無奈,只是參加一場考試,弄得他跟上戰場一樣。
  
  對大房的人來說,賈璉參加縣試,就跟上戰場打仗沒有什麼兩樣,能帶的必須帶。
  
  檢查無數遍,確認東西都帶齊,沒有任何遺漏,趙嬤嬤他們才停下來。
  
  甯國府的賈珍帶著尤氏,還有賈薔來給賈璉助威打氣。而賈母和賈政他們卻一個都沒來,真是讓人寒心啊。
  
  「少爺可是老太太的親孫子,明天就要考縣試,老太太居然不管不問。當年珠少爺考縣試的時候,老太太不僅親自給珠少爺準備東西,還把珠少爺摟在懷裡再三叮囑。」趙嬤嬤沒想到賈母這麼無情,心裡替賈璉委屈,「都是孫子,老太太怎麼能這麼偏心。」
  
  邢夫人心裡也很氣,但是作為媳婦,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老太太從來沒有把我們家老爺和璉哥兒當做親生的。」
  
  賈璉到沒有什麼感覺,反過來安慰邢夫人他們:「她問不問無所謂。」賈母對他來說就是個陌生人,沒有一點感情,不在乎她對他怎麼樣。
  
  賈赦也被賈母氣到了:「兒子,你要爭口氣,這次縣試一定考中案首,讓他們好看。」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考。」
  
  賈赦和邢夫人又叮囑了一番,見時候不早了才離開。
  
  關於賈璉明天要參加縣試一事,二房所有人的人都在等著看好戲,等著笑話大房的人。
  
  賈母早早就歇下了,對於賈璉明天要參加縣試毫不關心。她本來就不喜歡賈璉這個孫子,現在因為賈璉抄襲的事情丟盡了賈家的臉,變得厭惡這個孫子。在她心中,賈璉就是顆老鼠屎。
  
  賈璉在趙嬤嬤和豐兒的伺候下洗漱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在睡覺之前,賈璉問系統,如果他這次縣試考中案首,有沒有獎勵。
  
  「宿主完成任務,當然有獎勵。」
  
  賈璉很好奇地問:「獎勵是什麼?」
  
  「到時候宿主就知道了。」系統賣了個關子。
  
  對於系統這種吊人胃口的行為,賈璉送給它一個白眼,表示鄙視。
  
  賈璉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準時醒來。
  
  趙嬤嬤和豐兒見賈璉和平時一樣早起繞著院子跑步,絲毫不見考試前的緊張和不安。
  
  賈赦和邢夫人也一大早醒了,特意和賈璉一起吃早飯,這讓賈璉有些感動。
  
  用完早膳,賈赦還親自送賈璉去考場。在去考場的路上,賈赦再三叮囑他不要緊張,說考不好也沒關係,他這個老子能養得起他。
  
  賈璉被賈赦的一番安慰話弄得哭笑不得,哪有老子在兒子考前說考不中的話。
  
  「爹,你回去吧。」
  
  賈赦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溫和地說道:「好好考!考完了我請你去天下第二酒樓大吃大喝一頓!」
  
  「好,我先進去了。」
  
  「去吧。」賈赦把賈璉送到考場的大門口,看到兒子走進考場的背影,心裡莫名一酸,眼眶微微泛紅。
  
  過了很久,賈赦才轉身上馬車離開。
  
  賈璉他們離開後沒多久,王夫人就帶著賈元春去給賈母請安,提到賈璉今天參加縣試的事情。
  
  賈母一臉冷漠地說:「提他做什麼,我不想聽到那個畜生的事情。」賈母還在生賈璉向雲遊道士買詞的氣。
  
  見賈母厭惡賈璉到如此地步,王夫人和賈元春心裡高興極了。賈母越是討厭賈璉,對他們越是有益。
  
  甯榮兩府,沒有人相信賈璉能通過縣試,就連賈赦他們也沒有信心。
  
  話說回來,賈璉和賈赦道別後,走進考場。院子裡來了不少人,都在排隊等待檢查,旁邊還有衙役捕快在維持秩序。
  
  賈璉一邊排隊,一邊好奇地看其他人,發現全場好像只有他最小,基本上都是十五六歲,或者十三四歲的孩子。
  
  其他人也發現了賈璉的存在,畢竟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他一進來,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大家見他長得好看,年紀又小,忍不住好奇是哪家的孩子。雖然大家好奇賈璉的身份,但是他們卻沒心情去問。
  
  二月的氣溫還是很低的,就算穿著棉襖,也覺得寒風有些刺骨。加上太陽還沒有出來,賈璉站了一會就凍得手腳冰涼。為了讓身體暖和起來,他站在原地搓搓手、跺跺腳,不敢動作太大,不然會被衙役捕快覺得他有問題。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輪到賈璉了,先把自己的身份文書和考牌遞給一旁的士兵核對,然後把自己帶來的包裹遞給另一旁的士兵檢查。
  
  士兵打開賈璉的身份文書,一邊盯著文書上的畫像看,一邊盯著賈璉看,看看文書上的畫像中人是不是賈璉。
  
  賈璉一雙桃花眼很有特徵,士兵看了兩三遍,就確定是賈璉本人。
  
  檢查完身份文書和考牌,士兵又讓賈璉把衣服和鞋子脫了,要看看他有沒有在衣服裡或者鞋子裡裝作弊的東西。
  
  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下裡衣和裡褲,光著腳站在一旁,凍得賈璉瑟瑟發抖。幸好檢查的很快,不然會被凍病。
  
  穿好衣服,拿過被檢查好的包裹,賈璉拿著自己的考牌在衙役的帶領下找到自己的位置,準確來說是一間小房子。
  
  房子很小很窄,有一張桌子,一張板凳,桌子下面的一旁擺放著一盆清水,大概用來洗筆的。還有幾根很粗的紅蠟燭,應該是用來照明的。在房間的角落放著一個木桶,賈璉想這個應該是馬桶了。想到自己三天都在這個房間裡吃喝拉睡加考試,他的心情就變得很沉重。
  
  其實,在以前考縣試不用三天呆在考場,考完一天是可以回家的,但是先帝在位的時候,縣試發生了作弊,當時鬧得特別大。先帝很是氣憤,就規定縣試期間考生們必須呆在考場,考完才能離開。
  
  賈璉在心裡安慰自己,雖然簡陋,但好在乾淨。他稍微到掃了一番,然後拿出筆墨紙硯,準備考試。
  
  他不知道因為他是一等烈將軍的日子,才能分到條件這麼好的號房。有的人分到的號房,又破又髒,說不定還會漏雨。還有的人分到號房,又黑暗又潮濕。
  
  賈璉在桌前坐了下,一邊等發試卷,一邊在腦子裡把之前學的東西過一遍。
  
  不久,就發考卷,賈璉拿到考卷後,先把考卷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邊,看看有沒有模糊不清、遺漏不完成的地方。這是上輩子考試前的習慣,有時候考卷會有問題。
  
  檢查考卷沒有任何問題,賈璉沒有急著先做題,而是把所有考題掃了一遍,心裡好有數。
  
  看完考題後,賈璉心裡放心了很多,都是他學過的內容。先生說的一點都沒錯,縣試的考題很簡單。
  
  賈璉研好墨,就開始做題。
  
  
第三十二回
  
  考試的題目基本上都是填空題和問答題, 內容都是四書五經裡的, 這對賈璉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畢竟他早就把四書五經背的滾瓜爛熟了。
  
  考卷最後一道題不出意外是詩詞題, 題目非常簡單:梅蘭竹菊從古至今都有「四君子」的美稱,請以這個為主題寫四首詩詞歌賦。
  
  賈璉立馬在腦海裡搜索有關梅蘭竹菊的詩詞, 忽然眼前出現一片陰暗, 抬眸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清秀的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 這個男人穿著官服,應該是主持這場縣試的縣官吧。
  
  男人站在賈璉的號房前,見他面前的考卷基本上都寫滿了, 就剩下最後一道詩詞題還沒有寫,應該正在思索。
  
  關於賈璉的傳聞,男人早就聽說了,賈璉寫的兩首蝶戀花,他非常喜歡。前段時間關於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兩首詞的傳言, 他也聽聞了, 但是心裡卻不大相信。
  
  他知道賈璉參加縣試, 對他很是好奇,所以不免對他有些關注。一開始他沒有急著過來看賈璉,忍了半天才走到賈璉的面前。
  
  賈璉見縣官站在他前面不走, 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難道縣官是在監視他,怕他抄襲?畢竟關於他從雲遊道士那裡買兩首詞的事情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縣官知道他也很正常,對他有所戒備和警惕也很正常。
  
  不受縣官的影響,賈璉繼續在腦海裡搜索詩詞。
  
  縣官見賈璉看到他沒有任何緊張和不安地反應,心裡有些驚訝和意外。接著見賈璉無視他的存在,蹙眉思索作詩,心裡忍不住讚賞賈璉的淡定從容。
  
  他之前在別的考生面前稍微停留下,那些學子都是緊張到不知所措。這個賈璉今年才十一歲,看到他卻表現的如此鎮定,真是讓人吃驚。
  
  不說別的,就是這份淡定從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縣官對賈璉的詩詞很感興趣,但是也知道在他面前停留的太長不好,就離開了。
  
  賈璉正在腦子裡搜索詩詞,沒有注意到縣官離開了。
  
  很快找到一首有關梅花的詩:《白梅》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
  
  《蘭花》
  
  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獨。
  
  東風時拂之,香芬遠彌馥。
  
  《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秋菊》
  
  秋菊能傲霜,風霜重重惡。
  
  本性能耐寒,風霜其奈何?
  
  寫完這四首詩,賈璉長長地籲了口氣,系統裡提供的詩詞太多了,看得他眼花繚亂。他這個大文盲也不知道哪首好,就選了朗朗上口又好懂的這四首詩。
  
  賈璉寫完才發現縣官站在他的面前,嚇了他一跳,難道他一直站在他面前沒走,不會吧?
  
  之前,縣官不好在賈璉面前逗留太長時間就離開了,繼續巡視。
  
  巡視了一會,縣官就忍不住又走到賈璉的面前,他想第一時間看到賈璉寫的詩詞。
  
  縣官再次來到賈璉面前,賈璉剛剛寫好第二首《蘭花》。他讀完賈璉寫好的兩首詩,一雙眼頓時變得晶亮,看著賈璉的眼神充滿讚賞。
  
  當他把《竹石》和《秋菊》看完,縣官的一張臉漲得通紅,一雙眼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很大,一副驚呆地模樣,半天沒有反應。
  
  賈璉見縣官眼冒綠光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裡發毛,這縣官怎麼一副小狗見到骨頭的表情?
  
  縣官怔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然後朝賈璉溫和地笑了笑,背著手慢悠悠地離開了。
  
  賈璉看著縣官離開的背影,表情非常困惑,這縣官怎麼回事,剛剛他走的時候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縣官一邊巡視,一邊在心裡細細品位賈璉寫的四首詩。
  
  這個叫賈璉的孩子真不簡單,四首詩把梅蘭竹菊的君子風骨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梅: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為高潔志士;
  
  蘭:空穀幽放,孤芳自賞,香雅怡情,是為世上賢達;
  
  竹:篩風弄月,瀟灑一生,清雅澹泊,是為謙謙君子;
  
  菊:淩霜飄逸,特立獨行,不趨炎勢,是為世外隱士。
  
  這孩子不僅有才華,而且也有君子的風骨。如果沒有君子的品性,是寫不出這四首詩來的。
  
  那個關於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來的兩首詞的傳言,真是太可笑了。這孩子才華橫溢,還需要從雲遊道士手裡買詞麼。那些相信謠言的人,更是愚蠢至極。
  
  縣官第一個也是第一時間看到賈璉寫的四首詩,心裡非常得意,還有一種比別人更早看到的優越感。
  
  賈璉不知道縣官對他有很高的評價,他寫完考卷後,從頭到尾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反復確認沒有錯誤後才安下心來。
  
  他閑著沒事,就偷偷觀看其他人。他對面的人應該是個富家子弟,衣著打扮非常貴氣,長得圓潤潤的,胖胖地有些可愛,不過他抓頭撓腮急的滿臉通紅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像個猴子。
  
  斜對面的人應該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身粗布麻衣,衣服雖然很乾淨,但是看起來很舊。像是注意到賈璉的打量視線,斜對面的人抬眸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賈璉也沒有被抓到偷看的尷尬,目光坦蕩地迎著斜對面人的探究視線。
  
  斜對面的人見賈璉盯著他看的目光清澈,沒有一絲不屑和鄙視,也沒有好奇,心裡不禁感到納悶兒,似乎不明白賈璉為什麼盯著他看。
  
  深深地看了眼賈璉,斜對面的人收回目光,繼續做自己的考卷。
  
  賈璉又盯著斜對面的人看了一會,才收回目光。其實,剛進考場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斜對面的人,並不是因為斜對面的人長得好看。
  
  斜對面的人長得很普通,皮膚黝黑,個子不高又清瘦,丟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種。為什麼他會注意到他?一開始是因為他的背影,挺得筆直,就像一棵竹子一樣。其次,是他的眼神,波瀾不驚卻又充滿銳利,就像……對,野獸的眼神。
  
  斜對面的人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應該十三四歲吧,怎麼會有野獸般地眼神?
  
  賈璉對斜對面的人有些好奇,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換做是其他人被賈璉盯著看了半響,一定會很不高興,然後惡狠狠地瞪回去。可是,斜對面的人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賈璉幾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看了一會四周,賈璉就收回目光,裝作檢查考卷的樣子,等待考試結束收卷。
  
  因為三天都要呆在號房裡,哪裡也不能去,就算提前交卷,也只能窩在號房裡。
  
  中午,考試結束,衙役把考卷收了上去。安靜的考場,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很多人都探出身子,問附近認識的人考的怎麼樣。雖然考試結束了,但是考生們不能出自己的號房。
  
  賈璉聽到其他人對答案,不由地想到前世,考完試大家都圍在一起對答案。看來,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所有考生的心情都一樣。
  
  肚子有些餓了,賈璉從包裹中拿出幾塊糕點和一些肉乾。一想到三天就像坐牢一樣被關在這個小房子裡,他就有些鬱悶。
  
  好在糕點和肉乾的味道還不錯,賈璉正吃得津津有味,一股惡臭味從遠處傳來,頓時讓他失去了胃口。
  
  臥槽,哪個混蛋在公共場合拉屎。
  
  好在現在不是夏天,不然考場會有各種讓人發瘋崩潰的氣味。
  
  賈璉被噁心到了,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拿出巾帕堵住兩個鼻孔,躺在鋪在地上的床鋪上,準備睡一會午睡。
  
  下午的考試,要在未時開始,離未時還有一個多時辰,趕快睡一會,下午才有精神考試。
  
  很久,賈璉就聽不到任何聲音,陷入沉睡。
  
  在考試前,賈璉準時醒了過來,用冷水洗了個臉,冰冷刺骨的冷水潑在臉上,頓時讓他的大腦變得非常清醒。
  
  未時,下午考試準時開始。
  
  下午考的是墨義,就是考四書五經裡的一些句子或者一段話的含義,對賈璉來說依舊很簡單。
  
  下午考試的時候,賈璉發現縣官時不時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後在他面前待兩三分鐘再離開。他覺得縣官因為傳言的事情怕他作弊,所以才經常來他面前轉悠。
  
  酉時,考試結束。過一會兒,衙役們會給考生們發一些熱水,方便他們喝熱水,和洗漱。
  
  賈璉本來以為沒有熱水,沒想到會發熱水,心裡有些小激動,畢竟現在還是很冷,一整天吃的冷冰冰的乾糧,再不喝點熱水,腸胃會很不舒服。
  
  喝了些熱水,賈璉就把剩下的熱水全部拿來泡腳。雖然他全身穿的暖和,但是也架不住現在天冷,一整天手腳冰涼。
  
  泡完熱水腳,賈璉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坐在床鋪上看了會書就睡了。
  
  第二天,考試的內容的範圍變大,難度也加深了不少,不過對賈璉來說,仍舊很簡單。
  
  第三天,考的是經義。經義就是以四書五經的某句話為題,考生作文闡述自己的理解和認識,類似于現代語文考試中的閱讀理解。
  
  李道清曾經對賈璉說過,考經義的時候,最好引經據典,文采華麗,這樣會加分很多。
  
  引經據典,賈璉還能做到,但是文筆華麗,他做不到。
  
  他的文筆比較樸實簡練,因為這點李道清還頭疼了很長一段時間,讓他以後多讀一些文采華麗的文章,提高他的文筆。
  
  賈璉覺得沒必要,文筆樸實幹練就行了,寫那麼多華麗辭藻有什麼用。
  
  縣試考的經義不難,賈璉能輕鬆應付。
  
  酉時,考試結束,三天的縣試終於結束了。
  
  當縣官宣佈考結束,大家可以回家了,所有人都發出興奮地尖叫聲,有的人甚至誇張地哭了出來。
  
  三天猶如牢獄的生活,讓人痛苦不堪。聽說可以回家了,大家就像囚犯被放出來,重獲自由一樣激動。
  
  賈璉不像其他人那麼激動,重重地呼出幾口氣,像是把這三天關在號房裡的憋屈和鬱悶全部吐出來。
  
  收拾好東西,賈璉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想立馬回到家好好地洗個澡,從頭上下地仔細洗幾遍,把身上的臭味洗掉。
  
  「喂。」
  
  賈璉剛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斜對面的人叫了一聲。
  
  「你叫我?」
  
  斜對面的人微微點頭:「你叫什麼?」
  
  賈璉沒想到斜對面的人會主動找他,眼裡閃過一抹驚訝:「我叫賈璉,你叫什麼?」
  
  「我叫連根生。」
  
  連根生?
  
  這個名字挺有趣的,還很有意義。
  
  他的父母真會取名字。
  
  「考試的時候,你為什麼看我?」別看當時連根生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其實他心裡很是在意,他不明白賈璉為什麼盯著他看?還有些好奇,自己哪裡吸引了這位貴公子的注意。
  
  賈璉被問得一怔,他沒想到連根生會問得這麼直接。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眼神很漂亮。」
  
  這個回答讓連根生不由地怔愣住了,驚愕地望著賈璉,他的眼神很漂亮?
  
  賈璉走到連根生面前,習慣性地伸出右手:「連根生,很高興認識你。」
  
  連根生回過神來,見賈璉朝他伸出右手,一臉茫然,不明白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見連根生遲遲不和他握手,賈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現代話了,尷尬地收回手,摸摸鼻子乾笑道:「很高興認識你。」
  
  「你……」連根生被賈璉的這句話驚到了,賈璉一看就是貴公子,怎麼可能會對他一個貧民說這樣的話。
  
  賈璉看出連根生的想法,笑著說:「你應該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連根生呆呆地重複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賈璉被連根生呆愣地模樣逗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希望下次能再見到你。」他快要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死了,也快要癢死了。
  
  「恩。」
  
  賈璉朝連根生擺擺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剛出院子,就看到賈赦等在門口,賈璉微微愣了下,隨即一股暖流從心房,滲入四肢百骸,溫暖了他被凍僵的身體。
  
  眼眶有些熱,鼻頭有些酸,賈璉怕自己會哭了出來,仰了仰頭把眼裡給逼了回去。
  
  賈赦看到兒子出來,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然後把兒子抱在懷裡。
  
  突然被抱住,讓賈璉直接怔住了,身體不由地僵住。
  
  賈赦抱了一會就鬆開了賈璉,然後一雙眼像掃描器一樣把賈璉從頭上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瘦了。」
  
  這句瘦了,讓賈璉好不容易把逼回去的眼淚又弄了回來,濕了眼眶:「我怎麼沒發現?」
  
  「走,回家,給你準備了一桌好吃的。」賈赦一想到兒子三天像坐牢一樣,吃著冰冷的乾糧,喝著冷水,就覺得可憐。換做是他,他是忍受不了的。
  
  「吃了三天的糕點和肉乾,我嘴巴都淡出鳥來了。」聽到有好吃的,賈璉一雙眼直冒精光,饞的口水直流。
  
  賈赦被兒子一副饞鬼的模樣逗樂了:「那就趕快回去。」
  
  「吃飯前,我要先洗個澡,我覺得身上長蝨子了。」三天吃喝拉撒在一個房間,整個考場彌漫著尿騷味和屎臭味。
  
  「這麼慘?」
  
  賈璉和賈赦上了馬車,把考場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賈赦。
  
  賈赦聽完一臉嫌棄:「回去你好好洗幾遍。」幸好他年輕的時候聰明,沒有去考功名,不然他可受不了這個罪。
  
  回到家,賈璉就直奔自己的屋子,讓趙嬤嬤他們趕快燒水,他要洗澡,沒想到趙嬤嬤早就為他準備好熱水。
  
  賈璉整整洗了三遍,甚至洗的時候撒了花瓣,直到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他才滿意。不是他娘娘腔地喜歡洗花瓣澡,而是他嫌自己身上太臭了。古代又沒有香肥皂和沐浴乳,只能用花瓣製造香味。
  
  洗完澡,賈璉就去賈赦的屋子裡吃飯。
  
  賈赦直到賈璉喜歡吃天下第二酒樓的烤鴨,今天特意派人去買了兩隻。
  
  賈璉又餓又饞,低著頭猛吃。
  
  邢夫人見賈璉一副餓死鬼地模樣,驚得目瞪口呆,隨即想到他這三天吃的都是冷冰冰的乾糧,頓時充滿同情和心疼,不停地給他夾菜。
  
  「璉哥兒,你慢點吃,不要噎著了。」
  
  賈璉就像是從難民營裡發出來一樣,拼命地往嘴巴裡塞肉。三天沒有吃到熱乎乎的飯菜,現在吃到了,他幸福地都快要哭出來了。
  
  賈赦和邢夫人被賈璉的好食欲影響到了,兩人都多吃了一碗飯。
  
  一桌的大魚大肉,基本上全都進了賈璉的肚子。
  
  等賈璉吃到再也撐不下去,他才停了下來,砸砸嘴一副意猶未盡地表情。
  
  邢夫人見一桌的飯菜基本上都被吃完了,驚得膛目結舌,璉哥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吃呢?
  
  賈璉靠在椅子上,摸著吃的圓滾滾地肚子,瞬間覺得人生圓滿了。
  
  「誰讓你想不開去考什麼功名?」賈赦覺得賈璉以後要繼承他的爵位,完全沒必要折磨自己去考什麼科舉。
  
  賈璉一臉滿足:「感覺好久沒有吃得這麼爽了。」
  
  「你考的怎麼樣?」之前沒有機會問賈璉這個問題,現在吃完飯,有了機會,賈赦就立刻問了出來。
  
  「考的還不錯。」這次縣試考的東西都是他熟記的內容,賈璉很有信心,覺得自己應該能考中案首。
  
  「真不錯還是假不錯?」
  
  賈璉聽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當然是真不錯,通過縣試絕對沒問題。」
  
  聽到賈璉說的這麼篤定,賈赦和邢夫人都非常高興。
  
  「好好好!」雖然賈赦不贊成考科舉,但是賈璉要是考過縣試,他心裡還是會很開心的。
  
  「我們家璉哥兒就是聰明。」邢夫人是真心感到高興,畢竟她的一生都指望賈璉,賈璉要是有出息,她以後的日子會更好過。
  
  「暫時不要宣揚,等成績公佈了再說。」賈璉真怕賈赦忍不住就去到處炫耀。
  
  賈赦瞪了一眼賈璉:「老子當然要知道等成績公佈再說。」成績還沒有出來,他再炫耀,也沒有人相信他的話,甚至還會被嘲笑。
  
  「我就怕你老人家一高興就四處說。」
  
  賈赦板著臉,冷哼道:「你說考得好又不算,我有什麼好高興的。」
  
  吃飽飯,賈璉就覺得有些困了,沒有形象地伸了個懶腰:「爹,母親,我先回房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下午再說。」
  
  「璉哥兒這三天沒有睡好吧,趕快回去睡。」
  
  賈璉回到自己的屋子,見趙嬤嬤和興兒他們眼巴巴地望著他,就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情跟他們說考試的事情。
  
  「我困了,有什麼事情明天下午再說。」
  
  趙嬤嬤他們聞言,連忙讓賈璉趕快去休息。
  
  賈璉躺在柔軟的床上,用臉蹭了蹭枕頭,閉上眼立馬就睡著了。
  
  賈母和王夫人他們聽說賈璉考完縣試回來了,都等著看笑話。
  
  賈璉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又去了賈赦的屋子吃了一頓豐盛無比的飯。
  
  按理說,賈璉考完縣試,要回來給賈母請安,但是賈母之前說不想看到他,不讓他去請安,他當然不會傻傻地跑去請安。再說,他對那個老太太沒有半點好感,不去請安正合他意。
  
  吃完午飯,賈璉就去李道清家了,這三四天李道清心急如焚。
  
  見賈璉來了,李道清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考的怎麼樣,題目都做完了嗎?」
  
  「先生放心,題目都是我熟記的內容,我都做完了。」
  
  李道清聞言,心裡放心了很多,又問賈璉有哪些題目。
  
  賈璉記憶力好,考題一大半都記住了,一一告訴了李道清,包括他如何作答的。
  
  李道清聽完後分析道:「這次縣試和往年一樣很簡單,並不難。」
  
  賈璉贊同地點了下頭:「是不難。」
  
  「詩詞考的是什麼,你作了什麼詩詞?」自家學生能不能考中案首,就要看他的詩詞寫的好不好呢。
  
  「詩詞考的是梅蘭竹菊,要做四首詩詞。」賈璉把自己寫的四首詩詞背給李道清。
  
  李道清聽完,一顆心徹底地放心了:「你這四首詩寫的非常好,把梅蘭竹菊的君子之風都表達了出來。你這次考中案首的可能性很大。」
  
  「學生也這麼覺得。」他要是考不中案首就要被系統抹殺,他不想年紀輕輕就掛掉,所以一定要考中案首。
  
  李道清又問賈璉考試期間有沒有發生異樣的事情,賈璉就把縣官經常站在他面前的事情告訴他。
  
  「我倒覺得縣官是想看你做的詩詞,而不是怕你作弊。」
  
  賈璉不太相信:「是麼?」
  
  「我認識這次主持縣試的縣官,是個喜好詩詞歌賦的人。他關注你是因為你寫了兩首蝶戀花,好奇你在縣試上能寫出什麼樣的詩詞來,而不是怕你作弊。」先帝在位的時候,縣試曾發生過很大的舞弊案,氣的先帝大怒,殺了不少人,整改了縣試,讓縣試變得更加嚴格,一旦發現有人作弊,不止考生自己要受到懲罰,就連縣官、衙役、士兵、還有其他幾個負責縣試的人也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先帝這一連坐的懲罰,讓所有的科舉考試都變得清明,沒人敢作弊,也沒人敢包庇作弊。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畢竟他能不能考中案首主要看縣官。
  
  師徒兩一下午都在討論縣試的事情,也沒有上課。
  
  縣試的成績要在五天后公佈,這五天對參加縣試的考生來說度日如年。
  
  終於,等到成績公佈的那天。
  
  一大早,王夫人他們就起來了,等著看賈璉的笑話。
  
  「太太,不好了,璉少爺考中案首。」周瑞家的收到消息後,立馬跑過來告訴王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白梅》是王冕寫的,《蘭花》是明朝詩人孫克弘寫的。《竹石》就是大名鼎鼎的畫家鄭板橋寫的,《秋菊》這首詩找了半天,找到了陳毅寫的,對,就是大元帥陳毅寫的。
  
  看到留言越來越多,蠢作者好開森~\(≧▽≦)/~啦啦啦,O(∩_∩)O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麼麼噠
  
  我知道小天使們迫不及待地要看打臉,但是考縣試這塊還是要寫的,下一章絕對打臉。
  
  用手機和電腦看文的小天使們,麻煩直接點擊小風的筆名【風紀櫻落】,進入到小風的專欄,再點擊【收藏該作者】,這樣你就把小風領回家了。小風以後開新文或者開定制,大家會第一時間知道。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三十三回
  
  縣試放榜的前一天晚上, 賈璉躺在床上跟煎餅一樣, 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裡一直在想如果他沒有考中案首被系統抹殺了, 那他能不能回到現代?
  
  雖然他跟賈赦和李道清說, 他考的很不錯,也覺得自己應該能考中案首, 但是沒看到真實成績, 他這心裡七上八下, 非常地不安。
  
  如果不是關乎到身家性命, 他是不會這麼緊張不安的。當年考高考,他都沒有這麼擔心害怕過。
  
  腦子裡有各種各樣的想法,一會兒自己回現代了, 一會兒自己附身到別人身上,一會兒自己附身動物身上,一會兒自己變成孤魂野鬼,永遠在這個世界飄蕩,不能輪回轉世。各種稀奇古怪地想法, 都能去寫一部聊齋了。
  
  折騰到淩晨, 賈璉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 生物鐘準時叫醒賈璉,天微微亮。
  
  洗漱好,賈璉就跟平時一樣, 繞著院子跑步鍛煉身體。一顆慌亂不安地心,跑著跑著就冷靜了下來。
  
  今天是縣試放榜的日子,榮國府大房的人都一大早起來, 焦急難耐地等著縣試成績公佈。
  
  賈赦又一次難得地起了個大早,派王善保去叫賈璉過來一起用早膳。今天是賈璉重要的日子,賈赦覺得還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等待比較好。
  
  賈璉跑完步,洗了個澡,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心裡的忐忑像是被洗沒了。聽到賈赦叫他過去用早膳,就跟著王善保去了。
  
  邢夫人也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飯。因為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的規矩,三個人安安靜靜地吃早飯,沒有一個人說話。
  
  賈赦和邢夫人沒有什麼胃口,加上心裡有事,早飯吃的心神不寧,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
  
  賈璉的胃口很好,吃了兩碗肉粥,又吃了幾塊餅和包子。
  
  賈赦被兒子的好口味嚇到了:「你還有心情吃這麼多東西?」
  
  賈璉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巾帕擦了擦嘴,不解地反問:「為什麼沒有心情吃東西?」
  
  賈赦瞪了一眼兒子,沒好氣地說:「今天可是縣試放榜的日子,你小子一點都不擔心?」他因為這件事情,一晚上都沒睡覺。
  
  賈璉一臉淡定地說:「不擔心。」別看他現在說的輕鬆,昨晚他也是擔心一晚上沒睡著。
  
  賈赦和邢夫人被賈璉一副鎮定自信地樣子弄得一怔,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
  
  「看來璉哥兒對自己考中很有信心啊。」
  
  「你要是考不中,我看你怎麼辦?」賈赦說完,覺得自己這句話太不吉利,連忙呸了幾口,「我兒子一定能考中。」
  
  邢夫人附和道:「老爺說的對,璉哥兒一定能考中。」
  
  賈璉篤定地說道:「考中肯定是沒問題的。」他不擔心考不考中的問題,他擔心的是能不能考中案首。
  
  賈赦:「……大言不慚。」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賈赦的臉上卻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賈赦不需要擔心賈璉考不考中的問題,就像他之前一直說的,賈璉完全沒必要去考什麼功名,他死了以後,賈璉就會承襲他的爵位,一輩子不用擔心吃喝。但是,兒子要爭一口氣考功名,他這個做老子的自然不會反對。現在兒子考了縣試,他當然希望兒子能考中,狠狠地揚眉吐氣一次,證明他並不比賈珠差。
  
  賈赦派王善保帶幾個小廝去放榜的地方等成績公佈,一旦看到成績出來,就立馬回來報信。
  
  王善保他們幾個過去,放榜的地方圍滿了人,幾個人拼命往人群裡面擠,想擠到放榜欄前,結果完全擠不進去。幾個人急的跳腳,沒辦法只能呆在邊緣,等前面的人看完成績離開,他們再擠進去。
  
  縣試放榜公佈成績在巳時,現在離巳時還有一個多時辰。這一個多時辰,對賈赦他們來說,簡直度秒如年。
  
  這邊,大房的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而隔壁的二房,一大早就搬好板凳準備看戲。
  
  賈元春早上起來,先去王夫人屋子,然後母女兩一起去給賈母請安。
  
  給賈母請完安,賈元春故意說道:「今天是縣試放榜的日子,不知道璉弟能不能考中?」
  
  王夫人接話道:「璉哥兒才讀書沒多久,恐怕很難考中。不過,他要是考中,也是我們賈家的福氣。」
  
  賈母一提到賈璉就一肚子氣,氣他害的賈家丟盡了臉,冷聲道:「那個畜生只會給我們賈家丟人。」賈母是絕不會相信賈璉能考中。
  
  王夫人皺起眉頭,神色很是擔憂:「如果璉哥兒這次沒有考中,恐怕會有更難聽的話說我們賈家。」
  
  賈母覺得王夫人這句話很有道理,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罵道:「那個畜生……」之前因為向雲遊道士買詞的事情,還只是謠言,就讓賈家丟盡了顏面。如果賈璉這次縣試沒有考中,京城的人就會覺得謠言是真的,確定賈璉一點才華都沒有,到時候他們賈家又要成為笑柄了。
  
  王夫人痛心疾首地說道:「璉哥兒這孩子……真是亂來……」
  
  賈母在心裡決定,如果賈璉沒有考中,害的賈家再次淪為全京城的笑話,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王夫人母女倆在賈母那裡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回到自己屋子,等著賈璉落榜的消息。
  
  母女倆坐在炕上,王夫人指導賈元春繡花。
  
  還有一個多月,賈元春就要進宮選秀女,她的女紅不是太好,這段時間天天在家練習女紅。
  
  王夫人之前心疼賈元春,不想女兒一雙手被針紮的紅腫,就對她的女紅不是很注重。
  
  不過,前段時間聽說這次進宮選秀的人中有幾位世家女子非常擅長女紅,而且其他方面也都非常優秀。女兒在琴棋書畫方面是很優秀,但是如果在女紅上面輸給其他人,進了宮就會被別人比下去。這才狠心,讓女兒在選秀前練習女紅。
  
  他們一家的希望大部分指望女兒,如果女兒選秀順利進了宮,然後再成為妃子,對珠哥兒以後的仕途也非常有幫助。到時候,他們兄妹倆一個在前朝,一個在後宮,他們家就能成為全京城最尊貴最有權力的人家。
  
  離縣試放榜的時間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人圍在放榜的地方。忽然人群中一陣騷動,原來是幾個衙役出現了,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卷黃紙,不用猜也知道這紙上寫著縣試考中的名單。
  
  兩個衙役負責把黃紙貼在放榜欄上,另外幾個衙役站在一旁,負責維持秩序。
  
  王善保和興兒他們幾個擠在人群中見衙役正在放榜,都拼命地墊著腳想看榜單,但是前面的人太多,他們只能看到人頭。
  
  榜單貼好,衙役們退到一旁。
  
  站在前面的人先關注自家孩子有沒有在榜上,有的人在榜上看到自家孩子的名字,高興地大叫:「中了中了中了!」
  
  有的人沒有在榜上看到自家孩子的名字,先是一臉難以置信地說:「怎麼可能沒有?」然後不斷地看榜上的名單,反復看了無數遍,始終沒有在榜上找到自家孩子的名字,最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一副天塌下來的絕望地表情。
  
  縣試的榜單公佈後,幾家歡喜幾家愁。
  
  王善保他們幾個遲遲看不到榜單都急死了,恨不得把擋在他們前面的人全部殺了。
  
  有的人看了榜單,在榜單中找到自家孩子的名字後,並沒有急著離開,留下來看看前十名是誰,看看今年縣試的案首是誰。
  
  「案首是賈璉!」人群中有不少人發出驚呼聲。
  
  「案首是賈璉,賈璉是誰?」
  
  很多人都在問賈璉是誰。
  
  有的人知道賈璉,有的人不知道賈璉是誰。
  
  知道賈璉的人,一定聽說過前段時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
  
  王善保他們聽到前面的人說案首是賈璉,都吃驚地張大著嘴巴,一副不敢相信地表情。
  
  「賈璉就是在南蘭詩會上寫了兩首蝶戀花的人。」人群中有人說道。
  
  「就是那個從雲遊道士手裡買兩首詞的人。」也有人這樣說道。
  
  「他是案首,肯定非常有才華,怎麼可能從雲遊道士手裡買次,之前的謠言是假的。」
  
  王善保他們聽到前面的人這麼說,心裡非常震驚,幾個人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前面擠。
  
  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到前面,一眼就看到寫在榜上第一個的賈璉。
  
  「是少爺,少爺考了第一名。」興兒尖叫道。
  
  「少爺是案首!少爺是案首!少爺是案首!」
  
  王善保看到賈璉的名字在榜上第一個,頓時哭了出來:「少爺考中了,少爺是案首。」
  
  其他人聽到王善保他們幾個的話,猜到他們應該是賈璉的僕人,紛紛向他們祝賀。
  
  王善保他們怕自己看錯,反反復複看了很多遍,確定他們沒有看錯才離開。
  
  興兒腿腳快,從人群中擠出來後,就立馬翻上馬,往榮國府趕。
  
  賈璉此時正在書房裡練習書法,眼見巳時到了,他也靜不下心來練字。
  
  趙嬤嬤早就跑到大門口,在門口等興兒他們回來。豐兒因為還是小姑娘,不能去大門口抛頭露面,只能在賈璉的院子門口等消息。
  
  賈赦不好去大門口等,只能在自己的院子裡等。邢夫人見他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心裡也跟著越來越焦急。
  
  「怎麼還不回來?」賈赦見時間都過去一刻鐘了,王善保他們幾個沒有一個人回來報信,這讓他很不耐煩。
  
  邢夫人心裡也急,但是她知道今天看榜的人一定很多,王善保他們不會這麼快就回來。
  
  趙嬤嬤在大門口轉來轉去,不停地朝往東邊的方向看,等了兩刻鐘,還不見興兒他們回來,急的團團轉,嘴裡一直念叨著:「怎麼還不回來?」
  
  站在大門口的幾個守衛是二房的人,看到趙嬤嬤這副著急的樣子,都一臉嘲諷等看看笑話地表情。
  
  趙嬤嬤等了半天不見興兒他們回來,決定自己跑去看看,她剛準備去,就遠遠地看到興兒騎著馬回來了。
  
  放榜的地方離榮國府很遠,騎馬也要二十來分鐘。興兒為了能儘快地趕回來,不停地用馬鞭抽打馬屁股。
  
  「興兒,少爺考中了嗎?」趙嬤嬤扯著嗓子,大聲地喊道。
  
  隔得太遠,興兒聽不懂趙嬤嬤在喊什麼,不過也能猜到她在說什麼,他騎在馬上,大聲地喊道:「少爺中了,少爺考中案首了。」
  
  「什麼?」趙嬤嬤怕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地問道。
  
  興兒騎著馬來到榮國府大門口,從馬背上跳下來,抓著趙嬤嬤的手,神色激動地說:「嬤嬤,少爺中了,少爺考中了,少爺是案首!」
  
  「什麼?少爺考中了案首?!」趙嬤嬤的聲音忽然拔高很多,變得非常尖銳,「你沒看錯吧?」
  
  「沒有,我親眼看到少爺的名字在第一個,少爺考中了案首!」興兒和趙嬤嬤說完,就急急忙忙地跑進府裡,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叫道,「少爺考中了,少爺是案首!」
  
  榮國府門口的幾個守衛聽到興兒的話,都一副驚呆地表情,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璉少爺考中了,而且還考中了案首?!!!!
  
  趙嬤嬤怔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也匆匆忙忙地跑進府裡。
  
  興兒喊得那麼大聲,整個榮國府裡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什麼?璉少爺考中了,而且還考中了案首?」
  
  「璉少爺中了案首,怎麼可能?」
  
  「騙人的吧,璉少爺怎麼可能考中案首?」
  
  這些懷疑的人,當然是二房的奴才們。
  
  興兒跑到賈赦的院子,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聲地喊道:「老爺,少爺考中了,少爺是案首!」
  
  「什麼?!」賈赦驚得瞪圓了一雙眼睛。
  
  「老爺,少爺考中了,還是第一名,是案首!」
  
  賈赦直接呆掉了,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語氣顫抖:「案首?真的是案首?你沒有看錯?」
  
  「沒有,小的看了好幾遍,少爺的名字寫在榜上第一個,看榜的人都說少爺是案首!」
  
  「哈哈哈哈哈哈!!!」賈赦發瘋似的的大笑了起來。
  
  邢夫人直接失態地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王善保家的很有眼力的,連忙跪了下來,歡快地朝賈赦和邢夫人恭喜:「恭喜老爺!恭喜太太!」璉少爺這次真的給他們大房狠狠地長了臉。
  
  「案首!我兒子考中了案首!哈哈哈哈哈哈……」賈赦的笑聲響徹整個榮國府,「有賞有賞,統統有賞!」
  
  「謝謝老爺!」
  
  豐兒剛剛聽到興兒的聲音,說少爺中了,而且還是案首,怕自己聽錯了。準備跑去問興兒是不是真的,這時候趙嬤嬤跑了過來。
  
  「中了中了中了,少爺考中了案首!」趙嬤嬤從大門口跑過來,累得氣喘吁吁。
  
  豐兒的一雙眼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張大著一張小嘴,一副目瞪口呆地表情。
  
  趙嬤嬤懶得管豐兒,跌跌撞撞地往書房跑:「少爺,你考中了,考中了案首!」
  
  賈璉聽到趙嬤嬤的喊聲,立馬丟下手中的毛筆,急急忙忙地打開門跑了出去:「你說什麼,我中了案首?」
  
  趙嬤嬤拼命地點頭:「少爺,你考中了案首!」
  
  賈璉不由地怔住了:他真的考中了案首?
  
  雖然他之前覺得自己考得不錯,很有可能考中案首,但是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把握,現在聽到自己真的考中了案首,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豐兒回過神來,也跑了過去,撲通一聲朝賈璉跪了下來:「恭喜少爺考中案首!恭喜少爺考中案首!恭喜少爺考中案首!」
  
  趙嬤嬤也跟著跪了下來,激動地向賈璉祝賀:「恭喜少爺考中案首!恭喜少爺考中案首!恭喜少爺考中案首!」說完,一張臉上佈滿了淚水。
  
  賈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一張好看地臉上露出比太陽還要燦爛耀眼地笑容:「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小命保住了!
  
  大房這邊因為賈璉考中案首,一片歡天喜慶。而隔壁的二房卻陷入一片冰冷地沉默。
  
  「太太,不好了,璉少爺考中了案首。」周瑞家的收到消息,立馬跑到王夫人的院子。
  
  「什麼?你說什麼?」王夫人聽到這話,猛地站起身,不小心碰到炕上的桌子,整張桌子被撞到在地上,劈裡啪啦地摔碎一地東西。
  
  「太太,璉少爺不僅考中了,還得了案首!」
  
  「不可能!」王夫人發出一聲尖叫,「他怎麼可能考中?」
  
  賈元春也不相信:「你確定賈璉考中了?」
  
  「我聽到興兒那小子在府裡喊少爺考中了,少爺考中了案首。」
  
  「什麼?他還考中了案首?」王夫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尖銳,平時溫婉的臉變得非常扭曲,咬著牙猙獰道,「他怎麼可能考中案首?」
  
  賈元春不停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賈璉怎麼可能考中案首?」
  
  周瑞家的也不相信這件事情,但是這種事情興兒他們不可能弄錯。
  
  「怎麼可能!賈璉那個草包怎麼可能考中案首?!」王夫人目露凶光,神色猙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周瑞家的被王夫人這副可怕的樣子嚇到了,連忙跪在地上,弱弱地說:「有可能搞錯了。」
  
  正在書房裡和門客們討論詩詞歌賦的賈政,聽到賈璉考中案首的消息,也一臉不能接受地表情。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賈璉那個草包怎麼可能考中,而且還考中了案首?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門客們不知道賈政和他兄長賈赦的關係不好,聽說賈璉考中了案首,紛紛向他道賀。
  
  賈政聽到道賀,心裡更加氣憤,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找藉口把門客送走。
  
  賈母聽賴大家的說賈璉不僅考中了,而且還中了案首,也是一副不相信地模樣。當年珠哥兒考縣試,雖然考中了,但是也只是考了二十幾名,璉哥兒怎麼可能考中案首?
  
  「璉少爺怎麼可能考中案首,是不是哪裡弄錯?」賴大家的不敢相信賈璉居然考中了案首。
  
  賈母從巨大地震驚中驚醒過來,神色變得非常複雜。她一邊為賈璉考中案首感到高興,一邊又不能接受賈璉考中案首。
  
  高興:是因為賈璉給他們賈家長臉了。
  
  不能接受:是因為她不喜歡這個孫子,之前還因為兩首詞的事情,狠狠地把璉哥兒罵了,還覺得他把他們賈家的臉都盡了,沒想到……
  
  賈母不想承認她錯了,但是事實擺在她的眼前,她不得不接受,是她小看了這個孫子。
  
  「璉哥兒考上案首是件大喜事,你吩咐下去,府裡所有下人這個月多發一個月的月銀。」
  
  賴大家的一臉驚訝:「老太太,您這是……」
  
  賈母知道賴大家的在驚詫什麼,輕輕地歎了口氣說:「璉哥兒是我的孫子,他考中案首,這是天大的喜事,我這個做祖母的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她是不喜歡璉哥兒這個孫子,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不能裝作不知道,更不能沒有任何表示。如果她什麼都不做,傳出去的話,她的名聲就毀了。
  
  「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等等。」
  
  「老太太還有什麼吩咐?」
  
  「去把之前那塊暖玉,還有那塊小鹿鏤空的玉佩送給璉哥兒。」
  
  「是。」
  
  遠在青山書院的賈珠聽說賈璉不僅考中了,還得了案首,氣的把書舍裡的東西全都砸了。
  
  「他怎麼可能考中案首?!」賈珠眼裡一片陰鷙,神色猙獰可怖,「他一個草包怎麼可能考中案首?」他的聲音尖銳刺耳。                        
  
  作者有話要說:

  璉二爺考中了案首,恭喜恭喜恭喜~\(≧▽≦)/~
  
  璉二爺考中了案首,二房人的臉腫了,京城很多人的臉也要腫了。
  
  下一章,繼續打臉( ̄ε(# ̄)☆╰╮( ̄▽ ̄///)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三十四回
  
  賈璉考中縣試的案首, 在甯榮兩府掀起了龍捲風般地轟動, 可以說讓兩府的人驚得下巴都掉了, 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之前, 甯榮兩府的人都認為賈璉考不中縣試,等著看他落榜的笑話。沒想到賈璉不僅考中了, 而且還得了案首, 兩府的人一時間覺得他們的臉火辣辣地疼。
  
  臉最疼的是榮國府二房的人, 他們的臉都腫了!
  
  王夫人像個瘋婆子一樣, 氣的把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怎麼可能,那個畜生怎麼可能考中案首?」王夫人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賈元春呆呆地站在一旁,也不阻攔王夫人摔東西, 她被賈璉考中案首的消息砸懵了,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周瑞家的儘量把自己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不敢去勸王夫人,但也不想被王夫人砸到,只能膽小地躲在一旁。
  
  王夫人長著一張溫和溫婉地臉, 對府裡的下人也非常仁慈, 加上她有信佛, 所以二房的下人們都叫稱她為活菩薩,可是她現在一張臉因為強烈地嫉妒和憤怒變得非常扭曲,一向平易近人的臉變得非常恐怖。如果二房的下人們看到王夫人的此時表情, 就不會覺得她是什麼活菩薩,而是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
  
  賈元春不小心被瓷片濺到,精緻漂亮地臉被碎片划算了, 頓時鮮血淋漓。
  
  「啊!!!!!!!」臉被花瓶的碎片劃破,還留了不少的血,嚇得賈元春大驚失色,尖叫道,「我的臉……」
  
  王夫人還沉浸在氣憤中,突然聽到女兒失聲尖叫,轉頭望了過去,看到女兒左邊的臉直流血,嚇得眼前一陣發黑,急忙朝女兒走過去,沒想到因為走得太急,加上地上的瓷器碎片太多,她的腳不小心滑了下,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接著一陣劇痛從手心傳來。
  
  周瑞家的見賈元春的臉劃傷了,又見王夫人跌倒在地上劃破了手心,嚇得全身發抖,幸好她還有點理智,連忙跑出去,叫人去請大夫。
  
  王夫人顧不上自己的手心被地上的碎片割破,連忙爬起身,走到賈元春身邊:「元春,把手拿開,讓娘看看傷口大不大?」
  
  賈元春聽話地拿開自己的手,讓王夫人看她臉上的傷口。
  
  王夫人見女兒的臉上的傷口很小,心裡頓時松了口氣,連忙安慰女兒道:「放心,就是一個很小的口子,塗點藥就沒事了。」
  
  其實被碎片濺到,並不怎麼疼,賈元春是被血嚇到了,現在聽王夫人說傷口很小,一顆害怕不安地心稍微安心了些:「真的嗎?」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進宮選秀,她的臉決不能留下傷疤,不然她這一生就毀了。
  
  「真的,塗了舒痕膠就不會留疤。」王夫人的一顆心在顫抖,女兒馬上就要進宮選秀,如果臉蛋留下傷疤,女兒不僅會落選,還會毀了她的名聲,這輩子都找不到好人家嫁了。幸好只是一個很小的口子,不然她……
  
  「都是賈璉那個畜生的錯,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王夫人不覺得是自己的錯,是因為賈璉考中案首,她才氣的失去理智亂砸東西。
  
  「娘,你的手……」賈元春見王夫人兩個手心鮮血淋漓,有點被嚇到了。
  
  見女兒關心她的手,王夫人朝她安撫地笑了下:「我的手沒事。」
  
  周瑞家的叫人去請大夫,又叫人去打清水,又派人把屋子裡的一地碎片收拾乾淨。
  
  突然聽到一陣陣的鞭炮聲,王夫人問道:「誰在放鞭炮?」
  
  周瑞家的有些猶豫,不敢告訴王夫人是誰在放鞭炮,怕王夫人不高興,但是又不能不說,小心翼翼地開口答道:「大老爺叫人在大門口放鞭炮,慶祝璉少爺考中案首。」說完,果然看到王夫人一張臉陰沉了下來。
  
  此時,榮國府的大門口非常熱鬧,圍滿了人。附近的鄰居聽說賈璉考中了案首,都過來看熱鬧。
  
  賈璉考中案首,賈赦心裡非常高興和得意,就派人買了不少鞭炮在大門口放,還叫人買了不少煙花,準備等天黑了放,好好地給他兒子慶祝下。
  
  賈赦本來打算辦流水席,請親朋好友來喝喜酒。去年賈珠考上青山書院,可是辦了三天的流水席,如今他兒子考中縣試的案首,自然也要辦三天的流水席,不能比賈珠差,但是被賈璉拒絕了。
  
  賈璉覺得太誇張了,他只是考中縣試的案首,又不是考中狀元,搞得這麼誇張,只會被人笑話。
  
  賈赦見賈璉反對,頓時氣的吃鬍子瞪眼。他覺得考中案首是一件大喜事,必須要隆重地慶祝。
  
  賈璉也知道他便宜老爹是不想他比不上賈珠,心裡又是感動又是無奈:「之前賈珠考上青山書院大辦流水席被京城很多人笑話,說我們賈家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現在我只是考中縣試的案首,又大辦流水席,只會讓京城的人更笑話我們,我可不想丟臉。」他知道便宜老爹大辦流水席慶祝是想給他揚眉吐氣,告訴整個賈家的人他不比賈珠差,但是真的沒必要。
  
  賈赦當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現在聽兒子這麼一說,覺得有些道理,只是兒子考中案首,不好好地慶祝炫耀一下,他心裡不甘心。
  
  賈璉見賈赦不死心,心裡很是無奈,只能繼續勸道:「我們不辦,並不代表我們比二叔他們差。相反,能說明我們比二叔他們有深度,不像二叔他們那麼膚淺無知。」
  
  賈赦本來還想大辦酒席,現在聽到賈璉這番話,立馬改變了想法,笑著說:「你說的對,我們不能比你二叔他們無知。」反正,不管辦不辦,他兒子就比賈珠厲害,賈珠當年可沒有考中縣試的案首。
  
  見賈赦把他的話聽進去了,賈璉心裡便放心了,開玩笑地說道:「等我以後考中了狀元,你要大辦十天的酒席,我都不會攔你。」
  
  「你要是考中狀元,十天哪夠,得辦一個月。」
  
  賈璉:「……」
  
  王善保忽然走了過來,朝賈赦和賈璉行了個禮:「老爺,少爺,賴大家的來了。」
  
  賈赦聞言,挑了挑眉頭:「那個老淫|婦來做什麼?」
  
  「說是老太太派她來的。」
  
  賈赦和賈璉不用想也知道賈母派賴大家的來做什麼。
  
  「讓那個淫|婦進來。」
  
  賴大家的走了進來,不敢拿喬,規規矩矩地向賈赦和賈璉行了個禮,然後又向兩人祝賀道喜。
  
  「母親派你來做什麼?」
  
  「老太太派奴才來給璉少爺送東西,恭喜璉少爺考中案首。」賴大家的拿出一塊暖玉和一塊鏤空玉佩,恭敬地遞到賈璉面前,「璉少爺,這是老太太送給您考中案首的禮品。」
  
  賈璉看到賴大家的手中的那塊紅色暖玉,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地笑容:「祖母之前不是把這塊暖玉要回去了麼,說我丟盡了賈家的臉,沒有資格佩戴這麼好的玉,怎麼現在又把它送來了?」
  
  賴大家的聽賈璉這麼說,心裡暗暗叫一聲不好,沒想到璉少爺這麼記仇。
  
  一旁的賈赦也毫不給面子地嘲弄道:「這塊暖玉送給璉哥兒,沒過多久又要了回去,現在又送給璉哥兒,母親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說說上次聽信了謠言,誤會了璉少爺,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就讓奴婢把這塊暖玉送還給璉少爺。」
  
  賈璉聽了這話,嘴角邊的譏諷弧度加深:「這塊暖玉,還有這麼鏤空玉佩,我受不起,你拿回去還給祖母。」他不稀罕那個偏心眼老太太送的東西。
  
  賈赦見著兩塊玉佩都是好東西,退還給賈母太可惜了,不要白不要。他剛想說說什麼就收到兒子一個刀眼,不由地一怔。
  
  「璉少爺,這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
  
  「我可不敢收,不然哪天祖母又聽信謠言,又派你把這兩塊玉佩要回去。」那個老太太也真是好笑,送出去的東西,還叫人要回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賈赦聽到兒子這麼說,把到嘴邊的惡化吞了下去。
  
  「璉少爺,你不能……」
  
  賈璉打斷賴大家的話,沒好氣地說:「我不能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賈赦一想到之前賈母聽信謠言要對賈璉動家法的事情,心裡就來氣,臉色冷了下來,毫不客氣對賴大家的下逐客令:「這麼好的東西,我們家璉哥兒承受不起,讓老太太送給她寶貝孫子珠哥兒吧。」
  
  「大老爺……」賴大家的沒想到賈赦父子這麼不給情面,老太太都示弱來送禮了,身為兒子和孫子就該好好收下,然後對老太太感恩戴德。可是大老爺和璉少爺居然拿喬不收,還記仇之前的事情,這兩人真是給點臉就開染坊。
  
  「滾滾滾!」賈赦就像趕蒼蠅一樣趕賴大家的。
  
  賴大家的氣哼哼地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一直罵賈赦父子不識相。回到賈母的屋子,她添油加醋地把賈赦和賈璉說的話告訴了賈母。
  
  賈母聽了,氣得一張臉變得鐵青:「逆子,不孝孫!」賈母沒想到賈赦和賈璉這麼不給她面子,她都示弱送禮了,居然還對之前的事情記仇。
  
  「老太太,大老爺和璉少爺太過分了,都沒有把您放在眼裡。」賴大家的給賈赦和賈璉上眼藥。
  
  賈母氣的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既然他們父子倆這麼說,我這個招人嫌的老太婆就不拿熱臉去貼他們冷屁股。」
  
  「老太太,您是府裡的長輩,大老爺和璉少爺怎麼能這麼對您?」賴大家的一臉憤懣,替賈母打抱不平地說,「他們實在是太不孝了。」
  
  賈母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外面的丫鬟給賈赦和賈璉請安的聲音,不由地一愣。
  
  賴大家的也愣住了,沒想到賈赦父子過來了,「老太太,大老爺和璉少爺肯定是來賠罪了。」
  
  賈母也這麼覺得,心想老大和璉哥兒為剛才的事情向她賠罪,她就原諒他們,然後再把好好地把璉哥兒誇一番。
  
  「讓他們進來。」賈母為什麼聽到賈璉考中案首後態度就發生了轉變,是因為她心裡清楚賈璉這個案首在京城的份量非常重,要知道他們賈家還沒有人考中過案首,賈璉是第一個。
  
  賈赦和賈璉走了進來,先規規矩矩地朝賈母行了個禮。
  
  「你們父子倆來做什麼?」賈母雖然在心裡決定原諒賈赦父子倆,但是面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我帶璉哥兒過來就是告訴您一聲,璉哥兒考中案首。」
  
  賈母聽到賈赦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賈赦是跑來向她炫耀,心裡有些不高興,微微皺了下眉頭:「璉哥兒考中案首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雖然母親您知道了,但是這件事情我還是覺得親口告訴您比較好。」賈赦咧著嘴,露出八顆有些泛黃的牙齒,笑的特別燦爛。
  
  賈母越發覺得大兒子是來跟她耀武揚威來著:「我知道了。」說完,望向一旁不做聲的賈璉,故意板著臉問,「璉哥兒,祖母送給你的東西,你不滿意?」
  
  賈璉回道:「孫兒不敢不滿意。」
  
  「那你怎麼不收下?」這個璉哥兒考中案首就橫了起來,記恨之前的事情,把她送的東西都敢退回來。
  
  賈璉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敢收,怕哪天祖母又相信外面的謠言,又派人把東西收回去。」
  
  賈母沒想到賈璉這麼大膽,竟敢當著她的面這麼說,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你……」想到賈璉考中案首,她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你還在氣我之前誤會你的事情?」
  
  「孫兒不敢。」
  
  賈母見賈璉嘴上說不敢,其實心裡還在記恨,心裡覺得這個孫子未免太過小氣,上不了檯面。
  
  「難道非要我這個老太婆親自給你道歉,你才滿意?」
  
  賈璉聞言,在心裡冷笑兩聲,一臉誠惶誠恐地說道:「孫兒不敢!」
  
  「你……」賈母瞪向賈赦,「你教的好兒子!」
  
  賈赦挺起胸膛,一副驕傲自豪地表情:「璉哥兒就是我的好兒子,考中了案首,給我們賈家長了臉面,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誇他。」
  
  賈母被賈赦父子氣的胸口發疼,她這才發現這父子倆來找她,並不是為之前的之前賠禮道歉,而是向她耀武揚威。
  
  「滾滾滾……」再讓他們父子倆說下去,她會氣昏過去。
  
  「我們過來也就是告訴您一聲,沒有其他事情。」賈赦也不想多呆,拉著兒子麻溜地離開了。
  
  賈璉其實不想來找賈母,之前賈母說不想見到他,他也不想見到她,但是他考中了案首,這事必須親自告訴賈母,不然被人扣上不孝不敬的帽子,他的名聲就毀了。
  
  這個老太太也好笑的很,還指望他給她賠禮道歉,憑什麼,就憑她是府裡的大長輩。之前聽信謠言一口咬定他的兩首詞是從雲遊道士那裡買的,覺得他丟了賈家的臉,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就要對他動用家法。那個時候離縣試只有十幾天,如果他被打板子,一時半會是養不好的,肯定不能好好地去參加縣試。
  
  他認為老太太是不想讓他的風頭蓋過賈珠,剛好趁這個機會打壓他,順便不讓他參加縣試。
  
  現在他考中縣試的案首,老太太恐怕一點都不高興,甚至覺得他礙事。在老太太眼裡,只有賈珠這個孫子,只有賈珠才能是榮國府真正的繼承人。
  
  賈赦父子離開後,賈母氣的砸碎了一個青花瓷的茶盞,嘴裡罵道:「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璉少爺小心眼愛記仇,真是上不了檯面。比起珠少爺,差太遠。」看中縣試的案首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考中狀元給我們看看。
  
  想到賈珠,賈母的臉上柔和了下來:「還好有珠哥兒。」
  
  賴大家的想到剛剛聽到的事情,向賈母彙報道:「老太太,二太太和大小姐受傷了。」
  
  「什麼?受傷了?好好的怎麼傷了?嚴不嚴重?」
  
  「二太太被碎片割破了手心,大小姐的臉被碎片劃傷了。」
  
  「劃傷了臉?」賈母猛地站起身,神色非常擔憂,「嚴不嚴重?」元春四月初要進宮選秀女,她的臉要是留疤,就會被淘汰。
  
  「不嚴重,一個小口子,塗點舒痕膠就不會留疤。」
  
  賈母聽到這話,心裡便放心了,重新坐到炕上:「好好地,母女倆怎麼會被劃傷?」
  
  賴大家的猶豫了下說:「二太太聽說璉少爺考中了案首,氣的亂砸東西,碎片濺到大小姐的臉上,她自己滑了一跤,跌倒在地上不小心割破了手心。」
  
  賈母明白王夫人的心情,但是砸東西劃傷了賈元春的臉,這就讓她很不滿。賈元春四月就要入宮選秀,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幸好這次的劃傷不嚴重,如果元春的臉留了疤,別說選秀失敗,恐怕以後婆家都不好說。
  
  「你去告訴二太太,讓她安分點,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元春,要讓元春完好無損地去參加四月份的選秀。」
  
  「是。」
  
  「去拿一瓶白玉凝脂膏給元春。」這白玉凝脂膏是養顏的良藥,京城很多貴婦貴女都喜歡用這藥膏擦臉。
  
  「是。」賴大家的按照賈母的吩咐去王夫人的院子,把賈母的話帶到,又去賈元春的院子把藥膏交給了她。
  
  王夫人知道賈母不滿她今天的作為,在心裡把這一切的錯都怪在賈璉的頭上。
  
  賈璉考中案首,不僅打了甯榮兩府的人的臉,還打了不少京城人的臉。
  
  之前,關於賈璉在詩會上拔得頭籌的兩首詞是從雲遊道士那裡買的謠言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京城裡一大半的人都相信整個謠言,認為賈璉的兩首詞是買來,他沒有那個才學寫出這兩首詞,大罵賈璉小小年紀沽名釣譽,罵他是斯文敗類。現在聽說賈璉在縣試中了案首,那些罵他的人,覺得自己的臉特別疼,而且火辣辣地疼。
  
  賈璉在縣試中做的四首詩也被傳了出來,當京城裡的人聽到他做的梅蘭竹菊的四首詩,心裡又佩服又羞愧。
  
  如果說賈璉之前的兩首蝶戀花讓人質疑他是抄襲,那麼縣試上寫的四首詩徹底讓懷疑他的人閉嘴了,沒有人再敢質疑賈璉的才華。
  
  之前,在南蘭詩會上,賈璉成為了京城的小網紅。現在經過謠言一事,加上他考中了案首,他徹底紅了,成為了京城大的大紅人。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四皇子輕聲地念了一遍賈璉寫的《竹石》,在心裡細細地品位,越品位就越喜歡這首詩,對賈璉更是欣賞,「這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還是王爺慧眼如炬。」林少雄抱拳恭維道,「賈公子才華橫溢,不是那種宵小之輩。」
  
  四皇子被恭維地很是受用,笑著說:「下次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為人家小,就不能寫出好詩詞來。」
  
  「王爺教訓的是。」林少雄之前質疑賈璉,現在被狠狠地打了臉後,徹底信服了賈璉,不再懷疑他的才華。
  
  「那小子喜歡吃本王酒樓的飯菜,就賞他去酒樓吃頓飯吧。」四皇子對候在門口的小太監叫道,「你去榮國府找賈璉,告訴他本王見他考中了案首,就賞賜他在酒樓免費吃一頓大餐,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小太監:「是。」
  
  「賈公子一定會很高興。」林少雄想到之前在詩會上,看到賈璉躲在角落裡大快朵頤的樣子。
  
  四皇子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瑞王府。
  
  二皇子畫完一副青竹,在一旁空白處提上賈璉寫的《竹石》。
  
  「看來王爺很喜歡這首《竹石》。」候在一旁的一個高大的侍衛說道。
  
  二皇子擱下筆,看著他剛剛完成的畫,滿意地點了下頭:「這首《竹石》寫的很不錯。」二皇子很喜歡竹子,平時畫的最多的也是竹子,自然會喜歡上《竹石》這首詩。
  
  二皇子對賈璉有些好奇,想看看這個只有十一歲的孩子是什麼樣的人。
  
  賈璉不知道自己又被另一個王爺惦記上了,此時他正招待四皇子派來傳話的太監。
  
  聽完太監的話,賈璉囧了,四皇子居然賞他一頓飯……感覺他好像吃不起飯一樣。不過,免費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麻煩公公幫我轉達對四皇子的謝意。」
  
  「賈公子客氣了。」
  
  賈璉和賈赦把前來傳話的小太監送到榮國府大門口。
  
  「爹,居然四皇子請客,那我們今晚就去大吃一頓吧。」
  
  「好。」賈赦見兒子被四皇子這麼看重,心裡充滿豪氣。
  
  四皇子派太監來給賈璉傳話一事,瞬間傳遍甯榮兩府,又掀起了不小的轟動。
  
  賈母聽了,心裡非常震驚,沒想到四皇子這麼看重賈璉。
  
  看來以後要對璉哥兒好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上一章小天使們的留言說我注水嚴重,我想解釋下,我不是在注水,而是不知不覺囉嗦起來。扶額,一寫古代文就會變得囉嗦,這是個毛病得治,我以後努力少囉嗦不廢話。
  
  小天使們有什麼意見,或者不滿,可以提出來,蠢作者會改的,但是能不能不要打負分,一個負分的傷害力非常大,二十個2分的評論都抵不上一個負2分。希望小天使們手下留情,雙手合十ing
  
  為了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蠢作者決定明天或者後天更九千。
  
  愛你們麼麼噠(ゴ ̄3 ̄)ゴ╭?∼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三十五回
  
  賈珠剛上青山書院, 因為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來的兩首詞, 導致他這個堂哥受到牽連, 不僅被人議論紛紛, 還被眾人排擠。後來,他做出大義凜然, 大義滅親地舉動, 和其他人一起討伐、謾駡賈璉, 才漸漸被同窗們接受, 然後按照賈母給的名單,開始結識一些世家勳貴子弟和寒門優秀子弟。
  
  他長得清秀,性格溫和, 臉上總是掛著如沐春風微笑,出手又大方,很快就成為青山書院有名的人物,用現代的話來說校園風雲人物。
  
  賈珠覺得自己之前讓他娘派人散佈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來的兩首詞的謠言,做的實在是太對了, 不僅毀了賈璉的名聲, 還成全了他的好名聲。
  
  原本以為自己在青山書院的日子會一直風風光光, 沒想到賈璉卻考中了案首,這讓賈珠再次站在青山書院的輿論刀尖上。
  
  青山書院的學生瞬間把矛頭對準賈珠,都覺得他身為賈璉的堂哥, 卻不維護自己的堂弟,還和其他人一樣相信謠言,指責咒駡自己的堂弟,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虛偽了。
  
  有的人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賈珠,說他嫉妒堂弟賈璉的才華,所以才會相信謠言,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指責賈璉買詞的行為。
  
  大家覺得賈珠不僅虛偽,而且還非常有心計,紛紛對他避而遠之。
  
  一時間,成為全書院指責的對象,賈珠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畢竟當初大家紛紛指責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詞的行為,怎麼賈璉考中了案首,所有人都在罵他。明明是他們先罵賈璉,怎麼現在都把錯歸在他的頭上。
  
  青山書院的學生當初聽到謠言,紛紛謾駡賈璉,其實都是因為嫉妒賈璉。現在賈璉考中了案首,再次用實力證明自己的才華,青山書院的學生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錯,覺得他們都是被賈珠騙了,被賈珠的話蒙蔽了,才會相信謠言。
  
  賈珠氣的找他們理論,結果得到的是無情地嘲諷。賈珠一張嘴,哪裡能說得過幾百張嘴。
  
  青山書院的學生為了證明自身的清白,紛紛與賈珠斷絕來往。賈珠再次成為眾矢之的,被人排擠。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說的就是賈珠。
  
  賈珠在青山書院的名聲徹底臭了,沒有人願意跟他來往。
  
  他把這一切的錯都算在賈璉的頭上,覺得是賈璉害了他,絲毫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正在天下第二酒樓大吃大喝的賈璉不知道自己又被賈珠憎恨上了。
  
  四皇子派太監來傳話後,賈璉晚上就和賈赦他們一起來天下第二酒樓吃飯。
  
  在來天下第二酒樓之前,賈璉問賈赦要不要叫上二叔他們一起吃。其實,他並不想叫二叔他們,但是不叫的話就會顯得他很小氣,沒有禮貌。
  
  賈赦見兒子考中案首後,二弟他們一家人沒有一個過來祝賀道喜,心裡很是不高興。當年賈珠考過縣試,他可是送了禮的。賈赦很氣,不想叫賈政去吃飯,故意派人去請隔壁府裡的賈珍去吃飯。
  
  賈珍聽說可以免費去天下第二酒樓喝酒,當然欣喜地答應了,帶著賈蓉一起去了。
  
  賈政聽說賈赦請賈珍去吃飯,不請他這個親弟弟,氣的去向賈母告狀,卻被賈母狠狠地罵了一頓。
  
  「璉哥兒考中案首,你們夫妻倆一點表示都沒有。當年珠哥兒考中縣試,老大可是送了大禮。」
  
  賈政見賈母維護賈赦,一臉詫異:「母親,您……」
  
  賈母知道小兒子想說什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什麼?你們就算再不高興璉哥兒考中案首,但是也要做做面子,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可是你們呢……」賈母沒想到二兒子和兒媳婦目光這麼短淺,心裡很是氣憤,「你們想讓外人知道你們嫉妒璉哥兒考中案首嗎?你們還要不要臉面?」二兒子一門心思讀書不理俗事,不怪他。二媳婦掌管整個榮國府,卻一點表示都沒有,真是越活越回去。
  
  賈政被賈母的一番話訓得無法反駁,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不就是送禮麼,我待會就派人給璉哥兒送一份大禮。可是大哥叫隔壁府的珍哥兒吃飯,卻不叫上我這個親弟弟。」賈政並不是想吃一頓飯,而是覺得這頓飯是四皇子請的,他去吃,說不定能遇到四皇子,到時候向四皇子推薦珠哥兒,說不定四皇子會賞識珠哥兒。
  
  「你也知道老大小心眼,又愛記仇,你上次要對璉哥兒動家法,這次又沒有給璉哥兒送禮,他當然有氣,不想叫你。」賈母還真是瞭解她的大兒子。
  
  賈政冷哼道:「大哥心胸真是狹窄。」而且還親疏不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心思,現在璉哥兒考中案首,又得到四皇子的賞賜,你們就算做做樣子,也要對他好點。」璉哥兒得到四皇子的賞識,這對他們榮國府來說是一件大好事。「維持一家人的情分,不要叫外人笑話。」
  
  賈政雖然心裡不願意,但是也只能聽賈母的話。
  
  「我知道你不愛管這些俗事,你去讀你的書。」賈母朝賈政擺擺手,讓他下去。
  
  賈政從賈母屋子裡離開後,心裡有氣,就叫上他的幾個門客,故意去天下第二酒樓喝酒,想給賈赦他們難堪。
  
  賈母派賴大家的把王夫人和賈元春叫來。
  
  王夫人和賈元春母女倆來了,賈母先關心了下她們的傷勢,然後狠狠地把王夫人教訓了一頓。
  
  「我和元春受了傷,才沒有去別院向大哥大嫂祝賀道喜。」
  
  「元春受傷都是你害的。」賈母指著王夫人的鼻子罵,「你沒事在家亂砸什麼東西,幸好元春的臉只是劃了一個小口子,要是劃了一個大口子毀了容貌,我看你怎麼辦?」
  
  王夫人被罵低下頭,心裡卻非常不服氣。
  
  「現在璉哥兒考中了案首,得到四皇子的賞識,你把你那點心思收起來,把你王家女兒的端莊賢慧模樣擺出來。」
  
  「是。」王夫人聽到賈母這番話,覺得賈母見賈璉考中案首,就改變了心意,開始維護賈璉,心裡很是氣憤。
  
  賈母一看王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不甘,覺得她現在這個太小家子氣,對她有些不滿:「你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榮國府的大房和二房不睦,讓全京城的人來笑話我們一家嗎?」
  
  王夫人聽到這話,這才意識到,連忙搖頭說:「兒媳並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沒有,那就給我做出樣子來。這點事情,還讓我教你,你在娘家學的東西都被吞到狗肚子裡去了麼。」賈母把賈赦父子之前對她的不敬的怒火,遷怒到王夫人身上。
  
  王夫人見賈母發火,嚇得跪了下來,一臉認錯地表情:「兒媳錯了。」
  
  賈元春也跪了下來,幫王夫人求情道:「祖母,我娘是擔憂我臉上的傷勢,才一時半會忘了去給大伯他們祝賀,您不要怪罪我娘。」
  
  賈母聽到賈元春的話,臉色稍微緩和了點,語氣也柔和了下來:「元春,這事是你娘做的不對,不是祖母維護你大伯一家。璉哥兒考中案首是榮國府一件大喜事,你娘掌管榮國府卻只顧著生氣砸東西,這事要傳出去,只會讓全京城的人以為你娘嫉妒璉哥兒,見不得璉哥兒考中案首。到時候你們這一房的名聲就毀了,不僅會連累你四月份的選秀,還會連累珠哥兒。」
  
  賈元春沒想到這點,現在聽賈母這麼一說,不禁有些被嚇到。
  
  「母親,兒媳錯了,兒媳立馬準備賀禮去給大嫂他們道喜。」王夫人也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以後做事不要目光短淺,要顧全大局。」賈母有時候覺得二媳婦做事很好,但是有時候覺得二媳婦做事非常愚蠢,沒有腦子。
  
  「母親教訓的是,兒媳謹記。」她聽說賈璉考中案首,被氣昏了腦子,一時間忘記做樣子。
  
  「之前關於璉哥兒買詞的事情就此揭過,誰也不許再提。」
  
  「是。」
  
  賈母捏了捏眉心,朝王夫人她們揮揮手:「好了,你們下去。」
  
  王夫人和賈元春行了個禮,悻悻地離開了賈母的屋子。
  
  賴大家的見賈母手扶著額頭,臉色不太好看,關心地問道:「老太太,您身體不舒服嗎,要請太醫過來看看嗎?」
  
  賈母捏了捏眉心,輕輕地歎了口氣:「不用,我這是被老二家氣的,你看看她那個小氣樣,還是王家的女兒,居然一點不識大體。」語氣很是恨鐵不成鋼。
  
  「二太太也只是一時氣昏了頭。」
  
  賈母擺擺手:「她這樣不識大體,以後會連累珠哥兒和元春的。」
  
  賴大家的捶捶賈母的肩膀,拍馬屁地說道:「老太太有您在,大少爺和大小姐就不會有事。」
  
  賈母聽了這話,心情好了很多,眼裡露出點笑意,不過嘴上卻說:「也不知道我能活幾年,還能護著他們幾年。」
  
  「呸呸呸,您這是什麼話,您現在還年輕著呢,能長命百歲,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他們少氣我,我就能多活幾年。」
  
  「老太太是老壽星,一定能長命百歲,然後抱曾孫子。」
  
  「哈哈哈哈哈。」賈母被賴大家的這句話逗笑了,「你說得對,我還要活久點,看著珠哥兒成婚,等著抱曾孫子。」
  
  「大少爺,今年十五了,過兩年等李家小姐及笄了,大少爺就能成親了,到時候您就能抱曾孫子了。」
  
  一想到過兩年就能抱曾孫子,賈母整個人變得非常有精神,和賴大家的說起李家小姐來了。
  
  賈母不知道她的寶貝孫子賈珠在青山書院的日子不好過。
  
  此時,賈璉、賈赦、賈珍、賈蓉,還有李道清正在天下第二酒樓吃飯喝酒。
  
  四皇子賞賜一頓飯,賈璉當然要請李道清一起去吃。
  
  吃飯的時候,賈赦和賈珍不停地向李道清敬酒,感謝他教導賈璉,多虧他,賈璉才能考中案首。
  
  自家學生考中案首,李道清也很高興,對賈赦和賈珍的敬酒來者不拒,三個大人喝的非常盡興,兩個孩子也吃得非常開心。
  
  氣氛正熱鬧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以為是店小二,就叫他進來,沒想到進來的卻是賈政,還有兩三個不認識的人。
  
  「大哥,我剛剛聽店小二說你們也在這裡喝酒,就過來打聲招呼。」說完,賈政發現賈珍也在,故意裝作驚訝地說道,「大侄子也在啊。」
  
  賈璉見突然冒出來的賈政,嘲諷地撇了撇嘴,什麼叫聽說他們也在這裡吃飯,明明知道他們在這裡,故意過來的。
  
  賈珍雖然是甯國府當家的,但是也是個晚輩,站起身朝賈政行了個禮:「二叔。」
  
  賈政身後的幾個人紛紛向賈赦和賈珍行禮打招呼,然後向賈赦祝賀道喜。
  
  賈赦本來不高興賈政忽然闖進來,但是聽到他身後的幾個人恭賀,心裡很是得意,就招呼他們一起喝酒。
  
  賈政正有此意,不過卻裝模作樣地推辭了下,假惺惺地說不打擾賈赦他們,賈赦說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賈璉見賈政推辭了一番才坐下,很是看不慣他這副假惺惺地模樣。他這個二叔雖然是是一個迂腐,但是也有點心機,就剛剛那番話就暗指他們請客吃飯不請他。
  
  不請他,他不也不請自來了麼,真是夠無恥的。
  
  賈政坐下來後,先向賈赦和賈璉恭喜一番,然後擺出長輩的架勢叮囑賈璉不要驕傲自大,要繼續努力讀書。
  
  賈璉聽了他的話,在心裡直翻白眼。
  
  賈政無視李道清的存在,就像沒看到李道清一樣。
  
  見賈政這麼對待李道清,賈璉很是憤怒,氣得想把賈政趕出去。
  
  李道清朝賈璉搖搖頭,表示他不在乎。賈政是故意忽視他,應該是氣他教賈璉考中案首。賈政看起不他,他也看不上他。
  
  賈政他們來了,李道清頓時沒有心情喝酒,就一邊和自家學生,一邊品嘗美食。
  
  熱熱鬧鬧地喝了一會兒酒,賈政就憋不住了,開口問道:「大哥,聽說這頓飯是四皇子特意賞賜璉哥兒的,四皇子會過來嗎?」
  
  聽到賈政這麼一問,賈璉立馬猜到他不請自來的目的,原來是沖著四皇子來的。
  
  賈赦有點醉了,整個人熏熏然,聽到賈政這個問題,口齒不清地說道:「不知道會不會來。」
  
  賈政見賈赦醉了,問了也問不出來,只好看向賈璉:「璉哥兒,四皇子會過來嗎?」
  
  「不會。」
  
  「不會?」賈政有些不相信,「四皇子不是很賞識你麼,怎麼不來?」
  
  賈璉眼裡閃過一抹嘲諷:「二叔,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四皇子怎麼可能特意來酒樓看我。」
  
  賈政聽了這話,覺得有些道理,四皇子再賞識賈璉,也不會屈尊降駕地來酒樓看望賈璉。
  
  他以為四皇子會來,沒想到四皇子不來,賈政頓時沒了興致。
  
  「二叔,您問四皇子來不來做什麼,您想見四皇子?」
  
  「四皇子是賢王。」賈政舉起雙手抱拳朝東邊的方向擺了擺,「我一直很仰慕四皇子,當然想見一見四皇子。」
  
  賈政的幾個門客附和道:「四皇子非常看重我們讀書人,是我們讀書人的楷模。」
  
  「那要讓二叔失望了,四皇子不會過來。」
  
  「是我沒那個榮幸見到四皇子。」看來四皇子也沒有那麼看重賈璉,不過也對,賈璉就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碰巧地考中了案首,四皇子怎麼可能看重他。
  
  賈璉在心裡吐槽,四皇子是你想見就見得的啊。
  
  賈赦喝多了,就開始炫耀賈璉。賈政看不起他這副模樣,就找了個藉口,帶著他的幾個門客離開了。
  
  賈珍也喝多了,開始說葷話了,賈璉就讓小廝把他們先送回府,他則和李道清回去。
  
  在去李道清家的路上,賈璉向李道清賠禮道歉:「先生,我二叔對您無禮,我向您賠禮。」
  
  李道清扶起自家學生,一臉溫和地說道:「你是你,你二叔是你二叔,你替他道什麼歉。」
  
  「我沒想到他會不請自來。」他沒想到他二叔的臉皮這麼厚!
  
  「他是沖著四皇子來的。」
  
  賈璉微微點了下頭:「可惜他撲了個空。」
  
  「就算四皇子來了,也不會搭理他。」李道清以前覺得賈政是個正直的讀書人,一門心思撲在學問上,後來因為賈珠的事情,他才發現賈政是個偽君子,打著讀書人的旗號裝清高。
  
  「四皇子如果真的來了,他肯定打著是我的長輩的旗號,感謝四皇子的賞識,然後再向四皇子推薦他的兒子。」賈璉一眼就看穿的賈政的目的。
  
  「你二叔一家人心思不正,又有心機,你這次考中了案首,他們心裡肯定不好受,你以後要提防他們。」之前關於自家學生從雲遊道士那裡買了兩首詞的謠言就是賈政一家人的陰謀,這次自家學生考中案首,不知道又會耍什麼手段。
  
  「先生放心,我一直戒備他們。」
  
  「你這次考中案首,高興一兩天就夠了,可不能驕傲自大,要靜下心來繼續認真讀書學習。」李道清怕自家學生會一時得意忘形,忍不住叮囑。
  
  「先生放心,我可不滿足一個縣試的案首,我還想中小三元來著。」
  
  「這個目標不錯,你可以朝這個目標努力。」
  
  把李道清送到家,賈璉這才回府,剛回來就聽趙嬤嬤他們說王夫人送了份大禮給他,祝賀他考中案首。
  
  賈璉對王夫人送來的禮品不感興趣,讓趙嬤嬤他們收起來。
  
  「恭喜宿主考中縣試案首,完成任務!」冰冷的電子音忽然在腦海裡出現,嚇了賈璉一跳。「現在發放獎勵,宿主是否接受?」
  
  聽到獎勵,賈璉雙眼頓時一亮,表情非常期待:「接受!」
  
  「獎勵四大名著各一本。」
  
  賈璉等了半天,以為還有獎勵,結果系統沒有下文了。
  
  「獎勵就四大名著?」
  
  「是的。」
  
  賈璉頓時囧了:「系統,你也太摳門了,就獎勵我四大名著。」
  
  「宿主等級太低,獎勵就這麼點。」
  
  賈璉:「……」尼瑪,好氣哦,他好不容易考中案首,還以為有大獎,結果就給他四本名著。
  
  「宿主現在等級是一級,可以打開文學類、技藝類、技術類的一些基礎書籍。」
  
  賈璉聽到這話,心裡稍微好受了點:「這還差不多。」
  
  「現在本系統給宿主頒發第二個任務。」
  
  「說吧,什麼任務?」
  
  「請宿主在琴棋書畫中選一項作為自己的專長,並且要成為大家。」
  
  「你的意思是要我弄個一技之長?」
  
  「是的,宿主必須要有一技之長。」
  
  賈璉捏著下巴想了想,琴、棋、書、畫這四個,他接觸最多的就是畫。前世他學的是建築,經常畫圖紙,他會一點素描,後來上班對油畫感興趣,還自學了油畫。
  
  「我選畫。」
  
  「請宿主在三年內成為畫作大師。」
  
  「三年?」賈璉驚得瞪大雙眼,沒好氣地說,「三年時間太短了,你以為大師是大白菜麼?」
  
  系統想了想,覺得賈璉的話有幾分道理:「請宿主在五年之內成為畫作大師。」
  
  「五年?」賈璉在心裡算了算,勉強還能接受,「如果五年後,我沒有成為大畫家,會有什麼下場?」
  
  「切掉小雞雞,或者被本系統抹殺。」
  
  「系統,你太狠毒了吧!」尼瑪切掉小雞雞,虧系統想得出這麼陰毒的懲罰。
  
  「謝謝宿主的誇獎!」
  
  賈璉:「……」
  
  「第三個任務,請宿主考中府試的案首。」
  
  賈璉對系統翻了個大白眼:「我就知道你會要我考中府試的案首。」
  
  「宿主既然知道,那就為此努力。」
  
  賈璉呵呵冷笑兩聲:「不努力就沒有小雞雞或者命,能不努力麼。」
  
  「宿主知道就好。」系統發佈完獎勵和新任務就消失了。
  
  賈璉對能打開文學類、技藝類、技術類的基礎書籍很好奇,就在腦海裡打開了。
  
  文學類能打開是前世一些有名的小說,比如金庸和古老的小說。看小說能有什麼用,他又不打算抄書賣錢。算了,勉強能打發時間。
  
  技藝類能打開的是關於畫畫一些基礎的書籍,大概是因為他選擇了畫畫,所以暫時只能打開畫畫方面的書籍。
  
  技術類能打開的是一些小東西的書籍,比如說怎麼製造鵝毛筆,怎麼製作鉛筆。
  
  鵝毛筆,這是個好東西,可以做出來寫字。鉛筆,製作出來用來畫畫。
  
  呵呵,還真是基礎的東西,系統真特麼地摳門。
  
  賈璉對系統的認識又加深了一步,在心裡同情自己三秒鐘,綁了個這麼摳門又無情冷酷的系統,真是可憐。
  
  暫時沒有什麼事情,賈璉打算把紅樓夢先看了。他現在身處紅樓夢的世界,卻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系統給他的這個獎勵,還有點用。
  
  賈璉考中了案首後,來榮國府做客和拜訪的人絡繹不絕,誇賈母好福氣,有這麼聰明的孫子。誇得賈母榮光滿面,笑得合不攏嘴,心裡對賈璉這個孫子的稍微喜歡了點。
  
  但是,很快她又怨上了賈璉。
  
  從青山書院傳出來的消息,關於之前賈璉從雲遊道士那裡買兩首詞的謠言是賈珠特意散佈的。因為賈珠嫉妒堂弟賈璉在南蘭詩會大出風頭,嫉妒堂弟賈璉的才華,所以故意讓人散佈這種傳言,破壞賈璉的名聲。
  
  還傳出賈珠在青山書院大義滅親,大罵賈璉有辱斯文。
  
  這個傳言頓時在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在罵賈珠。
  
  王夫人聽到這個謠言,氣的昏了過去,掐了半天的人中才醒過來。醒來就大罵賈璉,說賈璉陷害賈珠。
  
  賈母聽了,氣的也差點暈了過去。
  
  賈璉聽到這個消息,先是愣了下,隨即開心地笑了。他還沒有出手對付賈珠,賈珠自己就暴露了,真是痛快。
  
  趙嬤嬤和豐兒聽到這個謠言,都紛紛拍手稱快。
  
  「真是老天有眼。」
  
  「這叫報應,誰叫他之前散佈謠言陷害少爺。」
  
  「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賈璉本來還想找賈珠算這筆賬,狠狠地坑賈珠一把,沒想到賈珠自己把自己坑了,完全不用他出手。
  
  「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少爺的真面目了。」豐兒一臉幸災樂禍地說。
  
  「也讓大少爺嘗嘗被千人罵的滋味。」趙嬤嬤覺得她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痛快。
  
  賈璉心想,賈珠在青山書院肯定得罪了什麼人,不然不會這麼坑他。不管是誰做的,賈璉都要給他點個贊。
  
  王夫人和賈政跑去賈母那告狀,說賈璉陷害賈珠。賈母也被氣糊塗了,叫賴大家的去把賈璉找來。
  
  見賴大家的來找他,賈璉不用想也知道,賈母肯定以為是他陷害賈珠,要給賈珠做主。
  
  賈赦得知消息,來到賈璉的院子,和他一起去賈母那。
  
  剛走進賈母的屋子,就有一個茶盞朝他飛來,賈璉連忙躲到一邊,不然就要被茶盞砸破了腦袋。
  
  「畜生,我們賈家怎麼會有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畜生。」賈母指著賈璉大罵。
  
  王夫人兇狠地朝賈璉撲過來,一副要撕了他地模樣,被賈赦一腳踢開了。
  
  賈政氣的拿著棍子要打賈璉,被賈赦一把推開了。
  
  賈赦氣的大吼道:「你們今天要是敢對璉哥兒動手,我就去報官,讓京兆府尹處理!」當他們家好欺負是吧,什麼事情都往璉哥兒的頭上推。
  
  「爹,你說得對,我們現在就去報官,讓京兆府尹把賈珠和青山書院的學生找來對質,看看是誰陷害誰。」賈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麻痹,以為是他軟柿子是吧,想捏就捏是吧。明明是賈珠陷害他在先,被青山書院的學生揭穿,卻污蔑他陷害賈珠,這一家人還真以為他好欺負是吧。
  
  「王善保,你現在就去京兆府尹報官,說榮國府二老爺不分青紅皂白要打死自己的親侄子。」賈赦對站在門口的王善保吩咐道。
  
  「小的這就去辦。」
  
  賈母一聽報官,氣昏了頭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了,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叫住王善保:「不要報官。」如果報了官,她和小兒子一家的名聲都毀了。
  
  賈赦冷笑地看著賈母:「不報官,任由你們污蔑璉哥兒,任由你們打死他麼?!」賈赦一直以來對賈母偏心睜一隻閉一隻眼,沒想到賈母越來越過分,這件事情明顯賈珠咎由自取,卻冤枉是璉哥兒做的。當他一家人好欺負是吧。
  
  「必須報官!」麻痹,這件事情決不能這麼算了。
  
  王夫人和賈政聽說要報官,兩人心裡有些怕了,畢竟謠言並沒有說錯。
  
  「等等,老大、璉哥兒,剛剛是我氣糊塗了,一時昏了頭,這件事情明顯是青山書院的學生嫉妒珠哥兒,故意散佈這種謠言,一來毀了珠哥兒的名聲,二來挑撥珠哥兒和璉哥兒之間的關係,真是用心險惡。」賈母的腦子回來了,一臉愧疚地看著賈璉,「璉哥兒,祖母給你賠不是。」說完,朝王夫人和賈政呵斥道,「你們兩個還不快向璉哥兒賠不是。」
  
  王夫人和賈政明顯不願意向賈璉這個晚輩賠禮。
  
  賈璉冷笑道:「我可受不起。」
  
  賈元春見父母不願意,就代替他們向賈璉賠禮:「璉弟,對不起,我爹娘剛剛也是聽到謠言氣昏了頭,才會誤以為是你做的。我替他們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就不要計較了。」
  
  賈赦陰沉著臉,冷冷地說道:「喲,現在說一家人,剛剛要打死璉哥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說我們是一家人啊。」
  
  「大伯,我爹娘也是被氣糊塗了,才會失去理智。」
  
  「爹,這榮國府容不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把錯扣在我的頭上,上次要對我動家法,這次要打死我,早晚我要被他們弄死。」說完,賈璉一臉害怕地表情。
  
  「對,這府裡容不下我們爺倆兒,想弄死我們爺倆。」
  
  賈母聽了這話,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對著賈政夫妻倆吼道:」還不快向老大和璉哥兒賠禮道歉。」
  
  王夫人和賈政被賈母吼得抖了下來,乖乖地向賈赦和賈璉賠禮道歉:「大哥,璉哥兒,是我們的錯,聽信謠言氣昏了頭,中了別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璉哥兒,不要胡說,榮國府是你的家,不會有人要害死你。」賈母現在恨不得拍死王夫人,如果不是她煽風點火,她怎麼會氣的失去理智,冤枉了璉哥兒。這下糟了,傷了璉哥兒的心,得想辦法哄璉哥兒開心,不要再計較這件事情。
  
  賈璉懶得理睬賈母這個偏心眼兒到是非不分的老太太,繼續拉著賈赦的袖子,裝可憐地說道:「爹,我怕……」
  
  賈赦拍拍兒子的手臂,安撫道:「不怕不怕,有爹護著你,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
  
  「璉哥兒別怕,到祖母這裡來。」賈母朝賈璉招招手,一副慈愛地模樣,「祖母給你做主。」
  
  賈璉躲到賈赦身後,裝作一副膽小害怕的樣子。
  
  賈母見賈赦父子無動於衷,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辦法,頓時紅了眼眶,用力捶打面前的桌子,哭著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先是二孫子被人誣陷,現在又是大孫子被人陷害,老天爺這是要亡我榮國府啊,我沒臉活在世上,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就要去撞牆。
  
  賴大家的連忙拉住賈母,哭喊著:「老太太使不得啊。」
  
  賈璉看到賈母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眼裡充滿冰冷地譏諷。
  
  賈赦被賈母尋死的樣子嚇到了,畢竟他是兒子。
  
  「你們別拉我,我對不起老爺,生了兩個混帳兒子……」賈母哭的非常傷心。
  
  賈赦和賈政連忙去拉賈母,向賈母道歉:「娘,都是兒子不孝,不是您的錯。」
  
  「母親,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沒腦子聽信了謠言,中了別人的奸計。」
  
  賈璉對眼前這副鬧劇很是不屑,但是又不能什麼都不做,不然傳出他逼祖母撞牆的謠言,他這一生就徹底完了。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跑過去勸賈母:「祖母,不是您的錯……」
  
  賈母把賈璉抱在懷裡,哭得非常難過:「璉哥兒,我的好孫子啊……那些人怎麼那麼歹毒,一次次地誣陷你,我可憐的璉哥兒啊……現在那些人又害珠哥兒,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老天爺這麼懲罰我……」
  
  賈璉被賈母的演技折服了,這太太放在現代,絕對能拿到最佳女主角獎。

TOP

第三十六回
  
  什麼叫老奸巨猾, 賈璉算是在賈母身上見識到了。果然, 薑還是老的辣。
  
  因為賈母搞這麼一出尋死的鬧劇, 賈赦父子倆哪還能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賈政夫妻倆本來就心虛, 現在就順著賈母這麼一鬧,也就偃旗息鼓了。
  
  雖然大房和二房不鬧了, 但是賈珠的名聲還是毀了, 如果再不挽回拯救, 就徹底完了。
  
  賈母安排人去外面散佈陰謀論的消息, 說有人嫉妒賈璉的才華,就先故意散佈從雲遊道士那裡買兩首詞的謠言,沒想到賈璉考中了案首, 之前的謠言不攻自破,隨即他們又散佈賈珠嫉妒賈璉的謠言,挑撥賈珠和賈璉之間的關係,這些人用心險惡,想一舉兩得毀了賈珠和賈璉兩兄弟。
  
  這一消息立馬傳遍整個京城, 大部分人還是信服這個傳言, 畢竟賈璉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才華, 怎麼可能不招人嫉妒。
  
  京城的輿論風向瞬間改變了,變成同情賈珠和賈璉兩兄弟了。至於賈珠和青山書院的學生一起討伐堂弟賈璉買詞,那是他聽信了謠言, 不怪他。他的名聲勉強是撿回來了。
  
  賈珠放假回來的時候,特意去向賈璉道歉,為之前聽信買詞的謠言賠禮, 姿態放得很低,態度也非常真誠。
  
  賈璉心裡倒有點佩服賈珠的臉皮了,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明明從雲遊道士那裡買詞的謠言是他們一家人散佈的,居然好意思說自己聽信謠言,誤以為他真是從道士那裡買詞。
  
  呵呵呵,眼神愧疚、神色羞愧、態度真誠,賈珠的演技跟老太太有的一拼,放在現代去演戲,妥妥地影帝啊,秒殺一片小鮮肉。
  
  人家把姿態放的這麼低,就差給他跪下來了,他不想原諒都不行。
  
  「大哥,這都是別人的奸計,故意挑撥我們兄弟之情,我沒有放在心上。」不就是演戲麼,他也會。
  
  賈珠聽到賈璉這麼說,神色更加愧疚了,一雙眼微微泛紅:「璉弟,我……」
  
  「大哥,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彼此信任,希望你們下次不要輕易相信謠言,中別人的詭計。」賈璉這句話說給賈珠聽的,也是說給賈母他們聽的。
  
  「大哥慚愧。」
  
  賈母非常贊同地點了下頭,說:「璉哥兒說得對,我們是一家人,要彼此信任,不要隨意相信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賈璉聽了賈母這話,在心裡冷笑兩聲,呵呵,這話她說也不臉紅。
  
  王夫人順著賈母的話,說:「母親說的是。」
  
  「這次的事情給了我們一個教訓,以後不要再犯了。」賈母重重地歎了歎氣,「唉,散佈謠言的人實在是太歹毒了,要毀了我們榮國府啊。」
  
  「幸好祖母及時發現。」賈珠拍了個馬屁。
  
  「以後啊,你們兄弟兩個要互相信任,互相幫助,那些人就害不了你們。」
  
  「祖母說的是。」賈珠和賈璉一副受教地樣子。
  
  謠言一事就這麼揭過了,沒有人在提這件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從這以後,榮國府的大房和二房一片和諧,整個府裡的氣氛非常安寧。
  
  「少爺,老太太剛剛讓人送來不少綢緞,說天氣暖和了,給你做幾件新衣服。」
  
  賈璉接過豐兒端過來的茶,這茶是六安瓜片,是賈母特意讓人送過來給他的。從那天後,賈母好像變了一個似得,對他這個孫子非常關心,經常派人來給他東西,吃的、喝的、穿的、玩的。每天早上去給她請安,對他親親抱抱、噓寒問暖,很是關懷,弄得他接受不了。這偏心眼的老太太忽然轉性,是什麼意思?補償他?
  
  「那就做吧。」老太太送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少爺,老太太這段時間對你很是關心。」趙嬤嬤覺得謠言那件事情,老太太明顯偏心二房,讓他們大房不要再計較,這讓她心裡很是替少爺不平。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老太太對少爺各種關心,這讓她心裡稍微好受了點。
  
  「關心?」賈璉微微挑起眉頭,眼裡閃過一抹嘲諷。
  
  豐兒說道:「我覺得老太太是在補償少爺,不像是真正的關心少爺。」
  
  就連單純地豐兒都能看出來,在榮國府伺候十幾年的趙嬤嬤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輕輕地歎了口氣:「唉……補償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賈璉到希望賈母像一樣對他不搭理,他樂得自在。像現在這樣天天對他「關懷備至」,他真的不習慣,也接受不了。
  
  「過段時間,她應該就會消停了。」
  
  「希望二太太他們不要再搞出什麼事情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次的事情,他吃了大虧,還不能算帳。他只能先記下,有機會再討回來。如果二嬸他們再搞什麼陰謀詭計,剛好給他機會算帳。
  
  趙嬤嬤他們伺候賈璉梳洗好,就退了出去。
  
  賈璉躺在床上,在腦海裡翻看《紅樓夢》。這段時間,他天天晚上臨睡前看紅樓,差不多看完了。
  
  看了《紅樓夢》,賈璉唏噓不已,對文裡的金陵十二衩非常同情憐憫,對賈寶玉鄙視不已。
  
  身為一個男人整體混在胭脂水粉裡,禍害小姑娘。小姑娘因為他遭罪,他只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不做。
  
  和賈寶玉相比,賈珠還算不錯,最起碼賈珠知道上進,不整天吃小姑娘的胭脂。
  
  他見識到賈母寵愛賈珠,但是比起原著裡的賈寶玉,算不上什麼。
  
  等賈寶玉出世了,以後離他遠一點。
  
  紅樓原著裡的賈璉,讓他非常無語。好色,連奴才的老婆都勾搭,真是沒品啊。沒有什麼本事,不過人倒不壞,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原著裡的賈璉娶了王夫人的侄女王熙鳳做老婆,這個王熙鳳心機太重,又謀財害命,他還是離她遠一點,絕對不能娶這樣的女人做老婆,不然以後沒有安生的日子。
  
  看了《紅樓夢》,賈璉離開賈家的決心更加堅定,不管用什麼手段,他必須和賈家斷絕一切關係。
  
  ~~~~~
  
  縣試過後,賈璉的生活又恢復原樣,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榮國府——賈府義學——李道清家。
  
  李道清原本以為自家學生考中縣試的案首,一時半會沉不下心來讀書學習,但是沒想到賈璉比以前更加認真努力,這讓他很是詫異和欣慰。
  
  「先生,我想學丹青。」系統讓他五年內成為大畫家,時間不多,他得趕緊學。
  
  李道清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下,隨即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學丹青?」
  
  「我想有一技之長。您看有的人擅長音律,有的人擅長書法,有的人棋藝高超,而我什麼都不會。」賈璉皺著小臉,可憐兮兮地說,「別人都有一技之長,而我沒有,所以我想學丹青。」
  
  李道清捋了捋鬍子,覺得自家學生的這番考慮很對,現在的學生基本上都有能拿的出手的一技之長,不過自家學生居然想學丹青,這讓他有些意外。
  
  「我以為你會跟著我好好練習書法,沒想到你想學丹青。」
  
  賈璉以為李道清不高興他不跟他好好學書法,急忙說道:「先生,我還是會跟您好好學書法,但是我也想學丹青。」
  
  「我不是怪你不跟我好好學書法。」李道清溫聲地說道,「你要是學丹青,我教不了你。」他不擅長丹青。
  
  「先生,您可有認識的人擅長丹青的?」
  
  「有,我有一好友在丹青這塊有些名氣。我明天去找他,跟他說說看,看他願不願收你為徒。」他那個朋友脾氣有些古怪,不一定能收賈璉為徒。
  
  賈璉站起身,朝李道清行了個禮:「麻煩先生了。」
  
  「舉手之勞,你無須這麼客氣。」自家學生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禮太多了。「再過一個多月,府試就要開始了。這段時間,你不能有一絲鬆懈。」自家學生考過縣試,他不怎麼意外,考中案首,倒是讓他意外。不過這次考中案首,應該是運氣占了一半。府試能不能考中案首,就很難說了。
  
  「先生,我明白。」說實話,他對接下來的府試並沒有什麼信心,畢竟府試要比縣試難,他能考中縣試的案首,但是不一定能考中府試的案首。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苦著臉,以為他擔心府試考不過,安慰道:「雖然府試比縣試難,但是也不會太難。以你的成績考過府試,應該問題不大,但是你要是想考中案首,那就不容易了。」
  
  賈璉聽到這話,只能在心裡苦笑,系統給他的任務就是讓他考中府試的案首,沒考中案首又是死路一條。
  
  「先生,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水準考中府試的案首會很難,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李道清被自家學生的話嚇到了,一臉驚愕:「你還想考中府試的案首?」真不知道說他不自量力,還是該說他野心勃勃,居然還想考中案首。
  
  賈璉點點頭,眼巴巴地看著李道清。
  
  見自家學生是真的想考中府試的案首,李道清無奈地扶額:「你知道以你現在的根基,能考過府試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府試的案首,你還是不要想了。」
  
  賈璉被李道清的話打擊到了,但是他必須考中府試的案首:「先生,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
  
  李道清:「……」他這個學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先生,您不是跟我說目標要放遠一點麼,我這次的目標就是府試的案首。「
  
  李道清頗為無奈地說:「我是讓你把目標放遠一點,但是你也要量力而行。」
  
  賈璉一臉堅定地說:「先生,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試一試。」考不中府試的案首,他就沒命了。
  
  見自家學生堅持,李道清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勉勵他:「既然這樣,這個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再努力點。」
  
  「先生放心,為了能考中府試的案首,我會拼命讀書學習的。」大不了發揮頭懸樑錐刺股的精神,拼命讀書。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鬥志滿滿,也不好再說什麼打擊他的話。既然學生想考中案首,那他這個先生就盡最大的能力去幫助他。
  
  又上了一會課,賈璉才離開。回到家,把今天所學的內容溫習鞏固一遍後,他就繼續在腦海裡看四大名著的《三國演義》。前幾天,他把《紅樓夢》看完了,對自己所處在的世界有了一定的瞭解,但是原著的劇情還沒有開始,他暫時不用擔心。
  
  第二天,李道清就去拜訪他的好友,跟好友提前賈璉想學丹青一事。當然,在好友面前,李道清幫自家學生說了一堆好話。
  
  李道清的好友決定先見一見賈璉,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收他為徒。
  
  選了個好日子,李道清帶著賈璉去拜訪他的好友。
  
  李道清的好友叫魏甲申,和李道清是同一屆考生,年輕的時候是一名進士,做了幾年的官,覺得官場太黑暗,各種勾心鬥角,他膩了,就辭官回家,天天在家作畫。他畫的人物細膩傳神,很受歡迎,漸漸地變得有名了,但是和那些大師相比,他還是差很多。
  
  他這幾年鑽研畫技,希望自己能再進一步,成為畫作大師,但是沒有任何效果,離大師始終差一步之遙。
  
  他不想收徒,但是不好直接拒絕李道清,所以才讓李道清帶賈璉來給他看看,他會考察賈璉一番,然後再不滿意地拒絕,這樣李道清就不會說什麼。
  
  賈璉跟著李道清來到魏甲申家,帶了些時令水果,並沒有帶什麼貴重的東西來拜見,畢竟還沒有收他為徒。
  
  魏甲申對賈璉的第一印象很好,這孩子長得真是俊俏,五官精緻,唇紅齒白,就跟畫裡地仙童一樣。
  
  沒跟賈璉說什麼廢話,直接叫他畫一幅畫,畫什麼都行。
  
  賈璉不會畫水墨畫,就只好拿出他前段時間叫人做好的炭筆,當場畫了幅蘋果的素描。
  
  魏甲申看到賈璉拿著黑不溜秋的東西,他還在好奇是什麼,當他看到賈璉用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在紙上漸漸畫出蘋果,一雙小眼睛突然瞪著比銅鈴還打,一張嘴巴張得很大,一副目瞪口呆地表情。
  
  李道清也被自家學生怪異的畫法驚到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著黑不溜秋的東西畫畫,而且畫的十分相像,就跟真的一樣。
  
  很快,賈璉畫好:「請先生過目。」
  
  魏甲申接過賈璉遞過來的話,神色驚訝地問他:「你學過西洋畫?」
  
  賈璉沒想到魏甲申知道西洋畫,表情有些錯愕:「是的,曾經因為好玩,就跟一個西洋人學了點畫。」他不會畫水墨畫,只會點素描,剛剛在想,要找什麼藉口來解釋他這個畫法,沒想到魏先生居然知道西洋畫。
  
  「西洋畫?」李道清一臉疑惑。
  
  魏甲申看了看賈璉畫的畫,捋了捋鬍子說:「前兩年,我去江南的時候,曾經在蘇州的街頭上,看到一個西洋人在作畫,就是賈公子這種畫法。我當時覺得很驚奇,就問了那個西洋人這是什麼畫法,那個洋人說這是他們那裡的畫法。」他當年就覺得這個畫法新奇,雖然比不上他們的畫法,畫出的東西太過死板和生硬,但是畫出來的效果卻十分真實。
  
  李道清聽完好友的解釋,恍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驚訝地望著自家學生:「沒想到你小子還會畫西洋畫啊。」
  
  賈璉咧嘴傻笑:「巧合,我前兩年碰到一個洋人,見他作畫的方法很是奇怪,但是畫出來的東西卻很真實,就覺得很好玩,然後拿東西跟他交換,讓他教我畫這種奇怪的畫。」既然魏先生知道西洋畫,那就不用他編造一個說法來解釋素描了。
  
  「這種西洋人的畫法上不了檯面。」魏甲申很是瞧不上素描,不過不否認這種畫法很真實,「洋人的東西稀奇古怪的很,你以後不要畫這種畫。」
  
  聽到魏甲申這麼說,賈璉不好反駁什麼,只能乾笑:「先生說的是。」
  
  「你為什麼要學畫?」魏甲申突然問道。
  
  賈璉被忽然這麼說,先是微微愣了下,隨即誠實地回答道:「我想有一技之長,在琴棋書畫中,我對畫畫比較感興趣。」
  
  魏甲申聽到這個回答,微微皺起眉頭,神色似乎有些不滿意:「只是想有一技之長?」
  
  李道清知道好友的脾性,聽到自家學生的回答,他就暗叫一聲糟了,好友最見不得別人拿畫畫來謀取什麼。
  
  賈璉點點頭:「是的,不過學生平時佩服那些會畫畫的人,能把自己所見的東西,在紙上栩栩如生地畫出來。」
  
  這句話讓魏甲申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不是為了名?」很多學畫就是為了出名。
  
  賈璉輕輕搖了下頭:「學生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其實學畫畫,首先的動機是因為喜歡,最後的目標是為了出名。學畫畫的,有哪個不想成為大畫家,名揚一世。
  
  魏甲申對賈璉這個回答不怎麼滿意,繼續追問道:「如果你有那個本事呢?」
  
  「如果有那個本事,當然想出名,成為名揚天下的大畫家。」賈璉心想,如果魏先生告訴他,學畫是為了什麼藝術,而不是為了揚名,那這個師不拜也罷。
  
  魏甲申沒料到賈璉會說的如此耿直,這讓他很是意外,眼裡露出一抹輕笑:「回答的很誠實。」
  
  賈璉被誇獎地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笑了笑:「學生只是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而已。」看來這個魏先生不是假正經之人。
  
  「為了名沒有什麼不好,我這些年作畫也是為了揚名。」他這些年一直想成為大師,不就是為了名麼。
  
  李道清被好友這句話驚到了,目光驚奇地望著好友:「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你也是個俗人。」
  
  魏甲申聽了這話,瞪了一眼李道清,一臉驕傲地說:「我就是個俗人。」
  
  李道清失笑道:「哈哈哈哈哈,你是個俗人就好。」這些年好友對作畫非常嚴苛,他還以為……沒想到也是為了揚名。
  
  魏甲申懶得搭理抽風的好友,望向賈璉說道:「我雖然在作畫上有點成就和名氣,但是和大師相比就差太遠了,能教給你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賈璉一聽這話,就知道魏甲申答應收他為徒了,小臉上立馬露出一個驚喜地笑容:「先生謙虛了。」
  
  「你不是大師,但是教我這個學生綽綽有餘了。」
  
  「要想當我的學生,你要提前做好準備,我可是很嚴格的。」他在作畫上面沒有太高的天賦,所以只能勤能補拙,每天堅持練習作畫好幾個時辰。
  
  「嚴師出高徒,學生求之不得。」
  
  「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你為徒。」
  
  賈璉一臉欣喜,連忙跪下來:「學生賈璉拜見先生!」
  
  李道清原本以為好友不會收賈璉為徒,現在見好友居然收賈璉為徒,心裡很是震驚。
  
  「這下你和我一樣有一個好學生了。」
  
  魏甲申斜了一眼自賣自誇地好友:「是不是好學生,等過段時間再說。」
  
  賈璉連忙說:「學生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既然答應收你為徒,那你現在就給我敬個茶。」
  
  「啊?」賈璉一臉詫異,「現在就敬茶麼,不用選一個吉日嗎?」
  
  魏甲申擺擺手:「我這兒沒有那麼的規矩。」說完,就吩咐下人去準備。
  
  「可是學生沒有帶禮……」
  
  「你不是帶了時令水果嗎,這些就夠了,我並不在意這些小事。」
  
  賈璉沒想到魏甲申這麼豪爽,這麼不拘一格,心裡越發喜歡這個先生了。
  
  「魏先生都這麼說,你就照他說的做。」
  
  「是。」
  
  下人們很快準備好茶水,賈璉在李道清的見證下,拜了魏甲申為先生。
  
  「今天你先回去,準備學畫的東西,明天再來我這學畫。」
  
  「是。」
  
  「天道酬勤,學畫要勤快,不能有一絲地怠慢。我知道你平時還要讀書,你在我這每天學習兩個時辰。李先生給你放假的時候,你要來我這學習半天。」
  
  「學生一定會努力學習。」
  
  「你想學山水畫,還是人物畫?」
  
  「自然是人物畫。」
  
  魏甲申微微頷首:「那你明天過來。」
  
  「謝先生。」
  
  魏甲申還要作畫,就不留好友和賈璉,很不客氣地把兩人趕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賈璉感歎道:「沒想到魏先生的性子這麼豪爽。」
  
  「他不太喜歡規矩和繁文縟節,以後你在他那注意點。」
  
  「學生記住了。」
  
  「我原以為他不會收你為徒。」
  
  「魏先生,應該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收我徒弟的。」
  
  李道清搖搖頭:「他可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你為徒,應該是你那副西洋畫打動了他。」他那個好友有些口是心非,嘴上說西洋畫上不了檯面,其實心裡對西洋畫好奇的很。
  
  「是嗎?」魏先生不是瞧不上素描麼。
  
  「雖然你拜了魏先生為師,但是每天在我那讀書的時間不會給你減少。」李道清不反對自家學生學畫,但是決不允許自家學生學畫而耽誤讀書。
  
  「學生明白。」
  
  賈璉和李道清道別後,就回到榮國府。剛回來,就聽說賈母找他。
  
  來到賈母的屋子,先給賈母行了個禮:「見過祖母。」
  
  賈母朝賈璉招招手,一臉慈愛:「璉哥兒過來。」
  
  賈璉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朝賈母走過去了,站在賈母身邊。
  
  賈母拉著賈璉的手,親切地詢問他今天讀書學了什麼,問他肚子餓不餓。隨後叫人把早就準備好的精緻可口的糕點端上來。
  
  「璉哥兒,過兩天你和祖母一起去福靈寺燒香。」
  
  「燒香?」
  
  「你大姐還有一個多月要進宮選秀,我想去燒個香,請菩薩保佑元春能順利通過選秀。然後再給你和珠哥兒祈福,求菩薩保佑你們兄弟兩個平平安安。」
  
  賈璉對燒香沒有什麼興趣,不過他倒想出去走走。現在春天了,該出去透透氣,看看生命復蘇的景色。
  
  「孫兒和您一起去,求菩薩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安健康。」順便,求菩薩保佑他府試能考中案首。
  
  這句話讓賈母很是高興,直誇賈璉是她的好孫子。
  
  這老太太準備把這副親熱的戲碼演到什麼時候?
  
  他快要撐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天使千秋架國夢留言說,考過縣試必須考府試,不繼續考的話,要從頭考,我就把修改了過來。
  
  我之前查資料,沒有看到說考了縣試就必須考府試,以為不是強制性的,就打算讓璉二爺明年再考府試。不過既然必須考府試,那就讓璉二爺繼續奮鬥吧。
  
  O(∩_∩)O謝謝小天使千秋家國夢的指出bug,以後還請各位小天使發現文裡有什麼不對,請繼續指出來,蠢作者一定會修改過來。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三十七回
  
  三月, 草長鶯飛, 陽光明媚, 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賈母帶著兩個兒媳婦和兩個孫子去京城西山的福靈寺燒香祈福。
  
  福靈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廟, 祈願很是靈驗,來這裡燒香祈福的人很多。
  
  燒香前, 賈母還特意要求兩個兒媳婦和兩個孫子提前三天沐浴吃齋, 這樣才會有誠意, 佛主和菩薩才會保佑。
  
  一大早, 天剛亮,賈璉他們就出發了。他本想和小廝一樣騎馬,但是賈母說他年齡小, 要是路上碰撞到什麼,受傷了就不好,就不讓他騎馬。
  
  賈璉無奈只好坐馬車,他和邢夫人一輛馬車。王夫人和賈元春一輛馬車,賈母和賴大家的一臉馬車。
  
  半個多時辰後, 賈璉一行人終於抵達西山。
  
  西山不是很高, 但是也不矮, 賈璉目測了下海拔大概有七八百米,福靈寺在西山的半山腰,要想上去有些不容易。
  
  賈璉他們到達西山不晚, 大概早上六點多,可是西山腳下卻來了不少人。
  
  賈母拒絕讓人抬上福靈寺,要自己一步步的走上去, 這樣才有誠心。王夫人他們只好跟著賈母一起爬上去。
  
  賈璉一邊爬山,一邊四處打量四周。在通往福靈寺的階梯兩旁,擠滿了各種賣小商品的攤子,琳琅滿目,非常地熱鬧。
  
  邢夫人見賈璉好奇地四處張望,笑著對他說:「璉哥兒要是喜歡,待會燒完香下山的時候,就買幾樣東西回去。」
  
  賈璉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我不是想要,就是隨便看看。」
  
  賈母被賈璉窘迫地樣子逗笑了:「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是貴在精巧有趣,璉哥兒要是喜歡,就多買一些回去。」
  
  王夫人笑著打趣道:「璉哥兒到底還是個孩子,看到好玩的東西就走不動路了。我那裡有不少精巧稀奇的小東西,等回去了就派人給璉哥兒送過去。」
  
  賈璉見王夫人對他這麼好,這麼大方,很是受寵若驚,婉拒道:「謝二嬸,不過我就是看看,並不是想要。」他只是對古代的商品好奇而已。
  
  「你就不要跟二嬸客氣了。」
  
  「璉弟要是想要,我那裡也有不少,回去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賈璉:「……」這母女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幾人繼續往上爬,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尤其是賈璉,長得好看,又一身華貴,惹得不少人關注他。
  
  很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看到他,都微微紅了臉,紛紛猜想這是哪家的小公子,這麼俊俏。
  
  還有人上來搭訕,問邢夫人他們是哪家的,聽說是榮國府的,就猜到這個精緻好看的小公子就是前段時間考中案首的賈璉了,頓時投放在賈璉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
  
  饒是賈璉再淡定,被一群人用發光的眼神盯著,他也受不了,很是不自在。
  
  邢夫人打趣道:「我們家璉哥兒真是受歡迎,看來以後不用擔心璉哥兒找不到好媳婦了。」
  
  「母親!」賈璉無奈地叫了一聲。
  
  賈母笑著說:「我們家璉哥兒長得俊俏,就是討人喜歡。」璉哥兒是他們賈家長得最好看的孩子,就連元春都不及璉哥兒。
  
  王夫人聽到賈母這麼說,心裡很是不爽,心想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賈璉對於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滿意的,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是看臉的世界,有一張好皮相會方便很多。
  
  「幸好璉弟是男孩子,要是妹妹,我一定會嫉妒的。」賈元春揶揄道。
  
  賈璉:「……」這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
  
  一行人說說笑笑,走走停停,花了不少時間才爬到福靈寺的門口。
  
  寺廟紅牆黑瓦,古樸又莊嚴,掩映在茂林蒼鬱中,只是站在大門口就能感受到一股肅穆氣息撲面而來,頓時讓有些昏沉的腦袋變得清醒。
  
  今天來進香的人真不少,大門口擠滿了人,卻沒有一點吵鬧。佛門是清靜之地,沒有人敢大聲喧嘩。有的衣著華貴,有的衣著樸素,還有的衣著簡陋,不管是有錢人,還是窮人,來這裡燒香,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虔誠。
  
  賈璉斂了斂心神,讓自己嚴肅點,跟著賈母他們走進寺廟,直奔大雄寶殿。
  
  來到大雄寶殿,一行人跪在蒲團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
  
  這次來燒香的主要目的是為賈元春下個月進宮選秀祈福,賈母拜完佛就讓賈元春去抽籤。
  
  賈元春上山的時候還戴著帷帽,進了寺廟就把帷帽取下來了,不然就是對佛主大不敬。她跪在佛像前,雙手拿著籤筒輕輕地搖了搖,表情非常虔誠。
  
  啪嗒的一聲,有一隻簽從籤筒裡掉了出來,賈元春撿了起來看了看,似乎不太明白簽文的意思,然後站起身把簽拿給一旁的解簽大師。
  
  賈璉好奇賈元春抽了什麼簽,就湊上前去看。
  
  解簽的大師看了看簽文,神色若有所思。
  
  王夫人一臉緊張地問道:「大師,我女兒抽的是上上簽,還是下下簽?」
  
  賈母見解簽的大師微微蹙了下眉頭,她的心頭跟著微微沉了下,神色不安地問道:「大師,可是不好?」
  
  解簽大師見賈母他們一臉擔憂不安地模樣,朝她們安撫一笑:「不是下下簽,是個上簽。」大師把簽文講解了一番。
  
  賈璉聽的雲裡霧裡,不過大概意思能聽明白,那就是賈元春心中所想的事情能實現。
  
  聽完大師的講解,賈元春她們一臉喜色。這次她們來燒香祈福,就是為了四月份進宮選秀一事。如今抽到一個心想事成的簽,那麼四月的選秀肯定能成功。
  
  賈母和王夫人捐了不少香火錢,又幫賈元春求了個護身符。
  
  「璉弟,你下個月要考府試,怎麼不求個簽?」賈元春求了個好簽,心情頓時變得跟外面陽光一樣燦爛明媚。
  
  「對啊,璉哥兒趕快求個簽。」邢夫人見賈元春求了一個好簽,心裡有些嫉妒,希望賈璉也能求個好簽。
  
  賈璉搖搖頭拒絕:「我就算了。」他不太相信這個,他會用自己的實力通過府試。
  
  解簽大師突然說道:「這位小公子的面相非常好,將來會是個大富大貴之人。」
  
  聽到大師這麼說,邢夫人雙眼頓時發光,神色有些激動地問道:「大師說的是真的嗎?」
  
  解簽大師雙手合十,神色真誠:「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邢夫人聽了這話,滿臉喜悅,連忙向大師道謝:「謝謝大師的吉言。」
  
  賈母心裡非常震驚:這位解簽大師不僅解簽非常准,看相也十分擅長,他說璉哥兒將來是大富大貴之人,那肯定沒錯。
  
  「大師說的大富大貴是?」
  
  解簽大師看了看賈璉,微微一笑,神秘莫測:「小施主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賈璉一臉驚訝:這個大師說他以後大富大貴,是不是說他以後肯定能位極人臣?
  
  賈母聞言,瞳孔猛地緊縮了下,神色愕然:璉哥兒將來不僅大富大貴,還有一番作為!
  
  王夫人聽了這話,心裡是拒絕相信的,賈璉將來怎麼可能會有一番作為?這個大師一定是為了討好他們,故意說些好話。
  
  賈元春也不相信解簽大師的話,但是這位解簽大師的話很准,又不能不信。
  
  邢夫人高興地差點跳了起來,幸好想起來這是在佛門,不能大聲喧嘩,不能失態,硬生生地把心裡的喜悅壓了下去,朝解簽大師行了個禮:「謝謝大師的吉言。」
  
  賈璉也朝解簽大師行了個禮:「謝謝大師的吉言。」
  
  解簽大師單手行禮:「阿彌陀佛,施主客氣了。」又有人抽了簽,解簽大師去解簽了。
  
  「璉哥兒,你剛剛應該抽個簽,請大師幫你詳細解簽。」邢夫人很想知道賈璉以後會如何大富大貴。
  
  「今天主要是來給大姐祈福的,我就不湊熱鬧了。」
  
  王夫人想到女兒剛剛抽的簽,心情頓時變好了:賈璉以後大富大貴又怎樣,她女兒以後會是妃子,不僅會大富大貴,還會無比尊貴。
  
  賈母想到孫女的抽的簽,也是滿臉笑容:「時間還早,我們聽圓慧大師說一會佛經再走。」
  
  「母親,那我們這就過去吧。」
  
  賈璉對聽佛經不感興趣,不想去湊熱鬧:「祖母,孫兒第一次來這裡,想四處看看,就不和你們去聽佛經了。」
  
  賈母知道小孩子玩心重,靜不下心來聽佛經,也不勉強賈璉:「那你自己注意點,千萬不要走丟了,更不要受傷。」
  
  「孫兒會注意的。」賈璉帶著興兒他們離開了,准在福靈寺四處走走看看。
  
  」少爺,福靈寺後山的風景很美,要不我們去那裡看看?」
  
  「走,那就去後山看看。」
  
  興兒帶路,很快就到了後山。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粉紅,沒想到福靈寺後山種了一片桃樹,此時桃花盛開,後山變成了一片粉紅色汪洋。
  
  「少爺,這裡的風景不錯吧?」興兒邀功地問道。
  
  「是不錯。」賈璉仔細一看,發現這後山還種了不少櫻花樹。
  
  賈璉帶著興兒他們走進桃林,發現桃林裡有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不過為了避嫌,男女是分開的。
  
  有不少衣著華麗的年輕公子搖著扇子,在桃樹下吟詩作對,好不風流雅致。不遠處的桃林傳來一陣陣嬌笑聲,好不歡快愜意。
  
  「少爺那邊人多,我們要過去嗎?」興兒指著桃林前面的一個涼亭,那裡站滿了不少年輕公子,好像正在吟詩作賦。
  
  「不去。」那些人是故意在那裡吟詩作對,裝作一副很有才華的樣子,是為了吸引不遠處的小姐們。他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少爺,那我們去哪裡?」
  
  賈璉看到前面一片粉紅色樹林是櫻花樹,那裡人比較少。
  
  「就去前面的櫻花林吧。」
  
  「好嘞。」
  
  果然,櫻花林沒有多少人。桃花自古有姻緣的寓意,所以年輕男女喜歡在桃花林裡玩耍,希望能遇到有緣人,得到一份好姻緣。
  
  賈璉發現櫻花林有一個非常粗壯的櫻花樹,三四個人合抱起來都抱不住。
  
  忽然明白為什麼前世的島國小日本人為什麼那麼喜歡櫻花了,因為實在是太美了,美得絢麗多姿。
  
  可惜,沒有相機,不然一定要把這麼美的景色拍下來。
  
  賈璉朝那顆粗壯的櫻花樹走去,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樹的背面有一個小蘿莉。
  
  小蘿莉一身粉紅,坐在櫻花下,津津有味地吃著東西。
  
  「這是哪家的小姑娘,怎麼就一個人在這裡?」興兒忽然出聲,打斷了正在吃糕點的小蘿莉。
  
  小蘿莉聽到有人在說話,抬起頭望了過去,看到站在樹下的賈璉,直接呆住了,瞪大著雙眼怔怔地看著賈璉。
  
  賈璉這才看到小蘿莉的長相,肉呼呼地小臉紅撲撲地,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秀美挺立地鼻樑,猶如櫻花般地粉紅小嘴,嘴角邊沾著不少糕點碎屑,一臉呆呆地模樣,煞是可愛。
  
  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其他人在,只有小蘿莉一個人在這。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你家人呢,走散了?」
  
  小蘿莉聯手中美味的糕點也忘了吃,睜大著一雙杏眼,呆呆地望著賈璉。
  
  見小蘿莉一雙烏溜溜地大眼睛盯著他看,半天沒有反應,賈璉只好蹲下身,抬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回神了。」
  
  小蘿莉終於回過神了,一張白皙地小臉頓時變得通紅,羞得低下頭不敢看賈璉。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你家人呢,是不是走散?」這小蘿莉一身衣服光滑華麗,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估計因為貪玩才偷偷跑到這裡,或者和家人走散了。
  
  小蘿莉低著頭,偷偷地看了眼賈璉,見賈璉正在望著她,立馬又低下頭。
  
  興兒見賈璉問了半天,這個小丫頭一句話都不說,不由地猜測道:「少爺,這小丫頭不會是啞巴?」
  
  小蘿莉聽到這話,立馬抬起頭反駁:「我不是啞巴。」說完,咬著唇,怯怯地望著賈璉,「我是迷路了。」
  
  「迷路了?」
  
  小蘿莉點點頭,小聲地說:「不知道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賈璉微微皺了下眉頭,對興兒吩咐道:「你去附近問問,看看誰家丟了小孩。」
  
  「是,少爺。」
  
  賈璉看了看小蘿莉,這個小丫頭和家人走散了,也不著急,居然還有心情吃糕點,還真是心大,也不怕被別人拐走。
  
  小蘿莉一雙眼好奇地看著賈璉,但是又因為賈璉長得太好看,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見小蘿莉一直偷看他,賈璉不由地失笑:「你看我做什麼?」
  
  小蘿莉見自己偷看被抓到,一張小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了,緊張地把手裡的糕點都捏碎了。
  
  「你怕我?」
  
  小蘿莉搖搖頭,怯生生地說:「不怕你。」
  
  賈璉見小蘿莉長得太可愛,秒變怪蜀黍,想逗弄她一番:「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小蘿莉咬了咬唇,糯糯地說:「你長得好看……」這個小哥哥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哥哥。
  
  賈璉被小蘿莉這番話逗笑了:「哈哈哈……」
  
  小蘿莉聽到賈璉的笑聲,抬頭望了過去,見賈璉一笑變得更加好看,不由地又看呆了。
  
  「你也很可愛。」
  
  小蘿莉聽到賈璉誇她可愛,並沒有高興,皺著一張肉嘟嘟地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就是可愛嗎?」哥哥說別人誇她可愛,是因為她長得胖,而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這個漂亮的小哥哥說她長得可愛,是不是嫌棄她長得不漂亮。
  
  賈璉不知道小蘿莉心裡想什麼,點點頭說:「恩,你長的胖乎乎的,很可愛。」
  
  聽到胖乎乎三個字,小蘿莉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賈璉見小蘿莉突然大哭,心裡嚇了一跳,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慌亂地安慰道:「你怎麼哭了?不要哭啊……」這小蘿莉好好地怎麼哭了起來,他又沒有欺負她,也沒有說她長得醜。
  
  小蘿莉哭的非常大聲,也哭的非常難過,小臉上掛滿了淚水。
  
  賈璉一臉驚慌:「你別哭啊……」別人看到這副情景,還以為他欺負她呢。
  
  小蘿莉沒有張著嘴大哭,咬著唇抽抽噎噎,表情非常委屈和難過。
  
  「小姐、小姐、小姐……」不遠處傳來幾聲焦急地呼喊聲。
  
  「是不是你家人來找你了?」
  
  小蘿莉聽到熟悉的聲音,輕輕地點了下頭。
  
  賈璉從懷裡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小蘿莉:「別哭了,把眼淚擦一擦。」
  
  小蘿莉伸手接過手絹,見是一塊淡色手絹,上面繡著幾棵竹子 ,右下角還繡著一個「璉」字。
  
  「小姐!」一聲充滿驚喜的聲音靠近,只見身著一身綠色衣裳的年輕女子匆匆地跑了過來,然後把小蘿莉緊緊抱在懷裡,「小姐,奴婢終於找到你了。」說完,鬆開小蘿莉,見自家小姐滿臉淚水,一臉擔心地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一邊說,一邊伸手檢查小蘿莉的身體。
  
  「綠琴,我沒事,沒有受傷,沒有哪裡疼。」
  
  「那你怎麼哭了?」
  
  「因為……」小蘿莉說著,抬頭望著賈璉。
  
  綠琴順著自家小姐的目光望了過去,這才發現賈璉的存在,看到賈璉時不由地怔了下,在心裡驚歎道,這是誰家的小公子,長得真是好看。
  
  賈璉做了個揖:「這位姑娘,抱歉,好像是我不小心惹哭了你家小姐。」
  
  綠琴一聽這話,立馬站起身,兇狠地瞪著賈璉:「你欺負我們家小姐呢?」
  
  賈璉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見她一個人在這裡就過來問她是不是和家人走丟了,她忽然就哭了。」賈璉想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這個小蘿莉了,好好地說哭就哭,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哪怕還是個小丫頭。
  
  綠琴不相信賈璉的話,轉頭望向小蘿莉求證:「小姐,他說的可是真的?」
  
  小蘿莉站起身拉著綠琴的袖子,一臉委屈地說:「他說我胖乎乎的。」
  
  綠琴這下明白自家小姐為什麼哭呢,狠狠地瞪了一眼賈璉:「誰讓你說我家小姐胖乎乎的?」
  
  賈璉瞬間明白過來,一臉哭笑不得:「我說你家小姐胖乎乎的很可愛,沒想到會惹她傷心。」
  
  綠琴也覺得自家小姐很可愛,但是小姐不喜歡別人說她可愛。
  
  賈璉朝小蘿莉賠禮道:「這位小姐抱歉,是我唐突了。」
  
  綠琴見賈璉這麼有禮,也不好再追究了:「下次不能在對我家小姐無禮了。」
  
  「一定。」
  
  「少爺。」興兒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少爺,我問了半天,也沒有人說走丟了孩子。」剛說完,才發現綠琴的存在,「她是誰啊?」
  
  「她是這位小姐的奴婢。」賈璉看向綠琴,多嘴提醒了一句,「下次不要這麼疏忽,小孩子走丟很危險的,如果被人拐走了,怎麼辦?」
  
  「多謝小公子提醒。」綠琴朝賈璉行了個禮,「也多謝小公子對我家小姐的照看。」
  
  「沒什麼,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公子慢走。」
  
  小蘿莉見賈璉要走,不由地走上前一步,想要開口叫住賈璉,但是又不好意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賈璉慢慢走遠。
  
  綠琴望著賈璉離開的背影,在心裡感歎道,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公子,長得好看又這麼有禮,等他長大了不知道會迷住多少姑娘。
  
  小蘿莉望著賈璉的背影,一雙杏眼淚光點點,拉了拉綠琴的袖子,問道:「綠琴,我是不是很胖?」
  
  「小姐一點都不胖。」
  
  「我是不是不好看?」那個小哥哥只說她長得可愛,並沒有說她長得漂亮。
  
  「沒有,小姐長得非常好看。」
  
  小蘿莉咬了咬唇,像是做了一個很艱難地決定:「我以後再也不吃糕點了。」
  
  「小姐,好好地怎麼不吃糕點了?」
  
  「我想變得好看。」如果她一直吃糕點,就永遠都是胖乎乎的,不好看。
  
  已經離開的賈璉不知道小蘿莉因為他的一句話捨棄了最愛的糕點,想要減肥變漂亮。
  
  小蘿莉的事情,賈璉很快就拋之腦後了,又四處逛了逛看看,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找邢夫人她們匯合。
  
  一行人在福靈寺吃了一頓齋飯才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賈母一直在思考解簽大師對賈璉說的那番話。她不是王夫人,小心眼地不願相信大師的話。
  
  如果璉哥兒將來必有一番作為,那麼她得好好地想一想。
  
  她是疼愛珠哥兒,希望珠哥兒以後能將榮國府發揚光大,但是璉哥兒要是有出息,讓榮國府發揚光大,她也不介意。                        
  
  作者有話要說:

  聰明機智的你們一定知道小蘿莉是誰了吧,不過你們肯定猜不到她的身份。
  
  蠢作者這才發現不少小天使給這個文灌溉營養液了,受寵若驚JPG!在這裡感謝灌溉營養液,還有投雷地小天使們,無以為報,只能努力更新。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三十八回
  
  福靈寺燒香回來後, 王夫人他們忙著為賈元春進宮選秀做準備, 暫時沒時間也沒有心思去搞什麼小動作。為了讓賈元春能在選秀中大放光彩, 王夫人還花重金請了剛出宮的嬤嬤來叫賈元春宮中禮儀和規矩。
  
  賈母對賈元春即將進宮選秀也非常看重, 給這位嬤嬤塞了不少錢,讓她告訴賈元春一些後宮的事情, 這樣賈元春以後進了宮會方便很多。
  
  這個嬤嬤是宮裡的老人, 不僅懂宮中的各種禮儀和規矩, 還知道後宮不少的事情, 有些太過私密的事情不能說,其他的事情到能說出來。
  
  有了這位嬤嬤的科普,賈元春還沒有進宮, 就知道不少後宮的一些事情,也瞭解到哪些人不能惹。
  
  賈母和王夫人給的錢多,又給了不少珠寶首飾,這位嬤嬤就順道賣了個人氣,把她在宮裡的一些好姐妹告訴了賈元春, 如果以後她遇到困難, 可以去找她這些好姐妹幫忙。
  
  二房的人在為賈元春進宮選秀忙碌著, 而大房的人為賈璉參加四月份的府試忙碌著。
  
  縣試過後,通過縣試的考生就有資格參加府試。府試和縣試的情況基本上沒有什麼不同,報名、保結, 與考試的場次、內容都差不多,唯但保結的廩生要多一名。府試通過後就能參加院試。
  
  府試考試的內容有一點和縣試不同,府試不考作詩作詞, 但是會考和詩詞有關的東西。比如說,給你一句詩或者一句詞,通過自己的理解,然後寫一篇五百字左右的文章。
  
  還有一點不同的就是府試最後一場的最後一道題是楹聯,給你上聯,你就要對下聯。給你下聯,你就要對上聯,當然對完,還要把橫聯加上去。最後,給你一個詞,或者一個字,讓你寫出一副楹聯。
  
  聽說前朝科舉考試是沒有考楹聯這一項的,楹聯是後來大隆朝的太祖皇帝加上去的。據說太祖皇帝很喜歡和別人對對聯,他覺得楹聯也是重要學問之一,不應該不被重視,就把楹聯加到考試中了。當初決定加在哪個考試中,還討論了很久,最後決定加到府試中來。
  
  大隆朝的科舉考試,縣試會考作詩作詞,府試會考楹聯,院試就不考詩詞和楹聯了,開始考算術和律法。
  
  賈璉暫時顧及不到院試,他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府試中。聽說府試要考對聯,只有一個詞能準確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日了狗了。好在對聯比詩詞簡單,他多看看多背背,應該能對出來。
  
  「如果你在府試中能寫出一副絕對,那麼你考中案首的幾率很大。」
  
  賈璉:「……」這跟在縣試中寫出好詩好詞就很有考中案首一個道理。
  
  「當今聖上也喜歡楹聯,每次在重要的宴席上就會玩對楹聯的遊戲,如果有的大臣在宴席能做出一副好楹聯,不僅能得到皇上豐厚的賞賜,還可能會升官。」
  
  賈璉驚得張大著嘴巴:「這都行?」臥槽,這升職加官會不會太隨便了點。
  
  「當今聖上非常崇拜太祖皇帝,一切都朝太祖皇帝看齊。」李道清捋了捋鬍子說,「太祖在位時,也經常給那些能做出絕對的大臣們升官。」
  
  賈璉瞬間明瞭,現在這位皇帝就是一個崇拜祖宗的粉絲,喜歡把祖宗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皇帝不會以為他什麼都按照他祖宗的做法做,就能創造出一個太平盛世吧?
  
  說起來,他來到這個世界,就一門心思撲在讀書上,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其他的事情一點都不瞭解。不過,之前看過一本和歷史有關的雜記,太祖帶兵抵抗遼金,打了很多場勝仗,讓遼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犯。
  
  太祖在位時,吸取宋朝重文輕武的教訓,非常重視軍事。每年花不少錢養軍隊保護邊防,這才保證大隆朝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被外敵騷擾。但是,在隆文帝時期,軍隊爆發出巨大的貪污受賄案,惹得隆文帝震怒,殺了不少將帥,又削減了每年撥給軍隊邊防的銀兩,導致軍人的地位一落千丈,邊防力量大大的減弱,讓遼金又有機會來犯。
  
  隆文帝時期,遼金聯手來犯,雖然最後大隆獲勝,但是損失卻非常嚴重,可以說到達了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的地步。
  
  戰爭結束,開始休養生息,直到隆景帝,也就是當今皇帝的老爹,也是如今的太上皇,大隆朝慢慢恢復了過來,國庫有錢了,老百姓能吃飽飯了,但是離盛世還相差很遠。
  
  當今皇帝隆武帝非常有野心,希望在他在位期間,能開創出一個盛世,建立一個富饒強大的國家。
  
  隆文帝登基後,就廣收人才。這人才包括文武兩方面。他心裡清楚不能重文輕武,要文武看平。盛世,不僅要國家富饒,也要軍隊強悍,這樣外敵才不敢來犯。
  
  在文方面的人才很多,也很好招,但是在武方面,卻沒有那麼容易簡單。為了讓大家重視「武」這塊,每年也都有武舉,也就是所謂的武狀元考核。
  
  為了能招收到類似于軍師方面的人才,隆文帝還在科舉考試中加了兵法。從鄉試開始,就有一場專門考兵法的。如果,你在鄉試中落榜,但是你在兵法方面考的卻非常好,那麼你就會被安排進入軍隊。如果你在軍隊中立了軍功,那麼加官進爵不是問題。
  
  如果不是系統逼著他考狀元,要入朝為官,他一定會參軍,做軍人上戰場殺敵,立軍功,然後加官進爵,這才是熱血男人的正確打開方式。比起當官玩勾心鬥角,他更喜歡上場殺敵保衛國家。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一副神遊太虛地模樣,拿書輕輕在他腦袋上敲了下:「在想什麼?」
  
  賈璉從幻想中回過神來,朝李道清訕笑了下:「沒想什麼。」他可不敢跟先生說他想走軍人這條路。雖然大隆朝一直強調武人的重要性,但是文人還是看不起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粗魯不堪的武人。沒辦法,這個觀點滲入文人骨子裡一千多年,一時間是扭轉不過來的。
  
  「如果你想考中府試的案首,這段時間就在楹聯上多下點功夫吧。」府試在四書五經方面的考核的難度只比縣試難一點,李道清相信自家學生能應付過來。
  
  賈璉明白地點了點頭:「先生放心,我會在楹聯方面多下苦工。」
  
  李道清在楹聯方面不是很擅長,水準一般,教不了賈璉什麼,只能讓賈璉自己多看多背多琢磨。
  
  「為師相信以你的聰慧,楹聯應該難不倒你。」自家學生在詩詞方面非常有才華,那麼在楹聯方面應該不會差。
  
  賈璉見李道清這麼相信他,頓時覺得壓力山大,只能乾笑地表示:「學生一定努力!」
  
  在李道清這裡上完課,賈璉就去魏甲申那裡學習畫畫。
  
  魏甲申本來規定賈璉每天在他這裡學習兩個時辰,但是賈璉要參加下個月的府試,還要考案首,李道清就找他商量了下,讓他把賈璉學畫的時間改成一個時辰,等賈璉考完府試,再把學畫的時間改回到兩個時辰。
  
  賈璉在畫畫上面有很高的天賦,魏甲申教他的東西不僅很快就能懂,還能舉一反三,對他這個學生非常滿意。
  
  在魏甲申那裡學習一個時辰,賈璉這才回到榮國府。他每天晚上大概在八點左右才回去,所以晚飯都是在李道清那邊吃,吃完了再去魏甲申那邊學畫。
  
  從魏甲申那回來,再自己學習兩三個小時,十一點半左右睡覺,時間安排的非常緊湊。
  
  賈母得知賈璉這段時間讀書非常用功,天天讓廚房給他燉一些補品,等他晚上回來吃。
  
  賈璉有些摸不准賈母在想什麼,他原本以為賈母裝模作樣關心他一段時候後,就會恢復原樣。沒想到賈母對他的關懷不斷,經常送一些東西給他。
  
  他不會覺得賈母良心發現,開始喜歡上他這個孫子。之前為了不讓他和他老爹不報官把事情鬧大,所以才會假惺惺地對他好。這次又是為了什麼,繼續裝模作樣地對他好?
  
  「老太太對少爺越來越上心。」趙嬤嬤見這段時間賈母對賈璉非常關心,心裡非常高興,以為賈母改變心意,喜歡上賈璉這個孫子。「得到什麼好東西,都會送一份給少爺。」
  
  「老太太終於知道少爺的好了。」賈母這段時間對賈璉的所作所為,整個榮國府的人都看在眼裡。榮國府裡的下人都看眼色行事,見賈母對賈璉這麼好,二房的下人們最近收斂了很多,不敢對大房的人冷嘲熱諷和擺臉色。
  
  賈璉覺得賈母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目的。他一個小孩子,能讓那個老太太達成什麼目的。
  
  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賈璉想到之前去福靈寺燒香,解簽的和尚說他是大富大貴的命,將來必有一番作為,那個時候老太太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
  
  看來,老太太是相信那個解簽和尚的話,改變了對他的看法。與其說老太太是在關心他,不如說老太太是在收買他。
  
  如果他以後會有一番作為,那麼對榮國府來說是一件好事。老太太在這個時候對他好,修復祖孫關係,以後他肯定會聽她的話。
  
  老太太最希望賈珠以後有出息,但是她不能阻止他以後有前途。與其現在打壓他,不如趁此收買他。等他以後有了出息,還能幫助賈珠。
  
  這個老太太老奸巨猾得狠,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他好。他敢肯定,他要是在四月份的府試落榜,老太太會立馬停止對他的各種關懷,恢復以前對他不管不問的態度。
  
  趙嬤嬤見賈璉沉著臉不開心地樣子,關心地問道:「少爺有什麼不對嗎?」
  
  賈璉輕輕搖了下頭:「沒什麼,老太太給什麼,你們就收下,但是不要太得意忘形。」老太太的真實目的,他就不告訴趙嬤嬤他們了,就讓他們多高興一段時間吧,省的天天在他耳邊嘮叨。
  
  「少爺說的是,老奴會告訴他們。」他們大房這些年一直被二房欺壓,受了不少的氣,這段時間老太太對少爺好,二房那些人不敢再對他們耀武揚威,他們終於揚眉吐氣了。
  
  賈璉揮揮手,讓趙嬤嬤他們退下去,他要溫習功課了。
  
  他這次考府試有兩個勁敵,都是他考案首的最大的競爭對手。
  
  之前考縣試的時候,他考中了案首,第二名叫顏景雲,第三名叫明萬舉。
  
  顏景雲來頭不小,是皇后的親侄子,是顏太師的小孫子。明萬舉的身世背景也不簡單,是殿閣大學士的外孫。
  
  這兩個人不僅身世背景不簡單,學識才學也不一般。考縣試的時候,兩人都在詩詞方面輸給了賈璉,其他方面並不比賈璉差。
  
  聽說,顏景雲和明萬舉都非常擅長楹聯,還曾作出令人稱讚不已的楹聯,這次府試兩人考中案首的可能性很大。
  
  京城的一些賭坊,還對賈璉、顏景雲、明萬舉誰能考中府試的案首下注。押顏景雲和明萬舉考中府試案首的人非常多,兩人不相上下,押賈璉的人不多。
  
  京城很多人認為賈璉考中縣試的案首只是運氣好,會做詩詞。但是,府試不考詩詞,考楹聯,覺得他考中案首的可能性不大。
  
  賈赦為了鼓勵兒子考中府試的案首,還去賭坊押一千兩銀子賭賈璉能考中府試的案首。
  
  賈璉得知賈赦去賭坊押他能考中府試的案首,嫌棄他太小氣,居然只壓一千兩銀子。如果真的覺得他能考中案首,就應該壓五千兩銀子。
  
  賈赦聽了這話,對賈璉翻了個大白眼:「你要是考不中案首,我要賠死。」他這次壓的是五比一。賈璉要是考中他就能贏五千兩銀子,要是考不中他就要賠五千兩銀子。
  
  「你不是相信我能考中案首麼,怎麼還怕賠?」
  
  「我壓一千兩銀子是為了鼓勵你好好讀書,並不是相信你考中案首。」賈赦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賈璉:「……」他便宜的老爹太不靠譜了。
  
  「你要是考不中案首,我就要賠五千兩銀子,這個數目也不小了。」說出來丟人,他身上的銀子不多。如果兒子沒有考中案首,他就要賠五千兩銀子,賠完他身上就沒有多少錢了。
  
  賈璉突然想到一個賺錢的辦法,也不跟賈赦廢話了,跑回自己的屋子,從他的私房錢裡拿出五十兩黃金交給興兒,叫興兒去五個賭坊,每個壓他能考中案首,比例十比一。
  
  興兒被賈璉這麼壕的行為嚇到了:「少爺,這太多了,要是輸了,你就要賠五十兩黃金。」
  
  賈璉狠狠瞪了一眼興兒:「烏鴉嘴,我怎麼可能會輸,你要相信你家少爺我能考中案首。」
  
  「可是……你也不用拿五十兩黃金去賭吧……」興兒覺得他家少爺堵得太大了,萬一沒考中怎麼辦。
  
  「你家少爺我對考中案首很有信心,你就拿去押注。」沒有考中案首,他的小命就沒了,之前在詩會上得到的五十兩黃金也就派不上用場了,還不如現在拿來去做賭注。要是他考中案首,他就能大賺一筆。
  
  興兒見他家少爺信心滿滿地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拿著黃金準備去賭坊,結果臨走的時候被趙嬤嬤和豐兒叫住,兩人也拿出些銀子壓賈璉能考中案首,錢雖然不多,但是好歹能支持下少爺。
  
  不止賈璉想通過賭注大賺一筆,王夫人和賈政也想到這個主意。
  
  這段時間為了給賈元春進宮選秀做準備,王夫人花了不少錢,手上能動用的銀子沒有多少了,她又不想動她的陪嫁,所以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王夫人拿出兩千五百兩銀子,讓賴大家的去五個賭坊各壓注五百兩,當然不是壓賈璉能考中案首,壓的是顏景雲和明萬舉。
  
  賈政拿出一千兩銀子壓顏景雲考中府試的案首,比例是十比一。
  
  王夫人和賈政都認為賈璉考不中案首,都覺得自己這次能大賺一筆。
  
  因為有不少人去賭坊壓賭注,導致這次的府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賭注要到府試結束才能揭曉,所以賈璉叫興兒壓了後,就再也沒有關注。
  
  白駒過隙,一轉眼就到了三月底。
  
  月底,賈珠放假回來,很有兄弟愛地關心了賈璉的讀書情況,還給賈璉說了很多關於府試的情況,和他自己考府試的一些經驗。這副關心弟弟的模樣,讓賈璉心生警惕。
  
  這次賈珠回來,一是為了能在賈元春進宮前見她一面。賈元春這次很有可能被選中,到時候就再也見不到她,最起碼很多年內見不到。二是為了八月份的鄉試。
  
  今年八月,鄉試開考,賈珠想參加這次鄉試。如果這次不考,那就要再等三年。三年的時間太長了,賈珠不想等。
  
  「珠哥兒,你才去青山書院讀書,就要參加鄉試,會不會太急了點?」賈母覺得賈珠參加今年八月的鄉試太急了,要是考不中怎麼辦?
  
  「祖母,我想去試試,看看自己的水準。如果這次考不中,那就三年後再考。」
  
  賈政微微頷首:「珠兒可以去試試水。這次要是考不中,下次考就有了經驗。」
  
  「娘支持你去考,你一定能考中!」王夫人對她的兒子也是蜜汁自信,覺得她兒子要是去考鄉試,就一定能考中。
  
  賈元春附和地點頭:「哥哥一定能考中!」
  
  賈母聽完也不反對了:「既然你想考,那就去考吧。」
  
  賈珠在青山書院的先生是不贊成他去考鄉試,畢竟賈珠才來青山書院沒多久,但是賈珠堅持要考,所以這才回來和家裡的長輩商量。
  
  賈璉聽說賈珠要考今年的鄉試,倒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目前,鄉試對他來說還很遙遠,畢竟他連府試還沒有考。等他考過了府試,再去參加院試。等考過了院試,才有資格考鄉試。
  
  賈珠回來呆兩天就走了,臨走的時候拉著賈璉的手,叮囑他好好讀書,爭取考過府試。賈璉被他這副模樣弄得雞皮疙瘩直起。
  
  沒過兩天,賈元春就進宮參加選秀。選秀前前後後要進行七天,這七天對賈母和王夫人來說就是煎熬。七天后選秀落幕,賈元春沒有回來,而是留在了宮中,成為了一名女史。
  
  賈母和王夫人原以為以賈元春的長相和才華能被皇上看中,直接成為妃子,沒想到只是一個女史。這個結果和她們預想的相差太多,讓她們一時間不能接受。
  
  「這幾天,二房的人覺得大小姐要成為娘娘了,他們的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很是囂張得意,對我們大房的人各種冷嘲熱諷,沒想到大小姐只是成為了一個女史,並不是什麼娘娘,二房那些人的臉色頓時變了,不敢再耀武揚威了。」趙嬤嬤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這下二房的人囂張不起來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一心想把大小姐送進宮做娘娘,沒想到大小姐最後變成女史。女史雖然不是宮女,但是也要伺候宮裡的貴人,還要看臉色行事。好好地大小姐不當,去宮裡伺候人,不知道老太太和二太太後不後悔?」
  
  「後悔又能怎麼樣。」人都留在宮裡了,再後悔也不能去宮裡把人要回來。
  
  「少爺,二太太是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豐兒問道,「奴婢沒有說錯吧?」
  
  「沒有,你說的很對。」原著裡賈元春被封為德妃,讓榮國府盛極一時,不過這也成了賈家的催命符。
  
  趙嬤嬤搖搖頭,一臉替賈元春可惜地表情:「大小姐進宮做女史,哪有在家舒服。」
  
  原著裡賈元春被封為德妃的時間好像很晚,她這才剛進宮,最起碼要在宮裡苦熬十幾年才能成為妃子。在成為妃子之前,宮裡的日子肯定不好過,賈璉心裡有些同情賈元春了。
  
  選秀結束後,府試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考楹聯是蠢作者自己加的,和歷史上的府試肯定不一樣。
  
  來來來,來押注,壓賈珠能不能在鄉試中考中舉人?
  
  再次感謝投雷和灌營養液的小天使們,愛你們麼麼噠(ゴ ̄3 ̄)ゴ╭?∼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三十九回
  
  四月十一, 是一個萬事大吉的好日子。
  
  京城的府試正式開考。
  
  府試的開考時間和縣試一樣, 賈璉在寅時末, 也就是五點起來了, 和往常一樣先繞著院子跑半個時辰,然後在家用完早膳, 坐著馬車出發去考場。
  
  在去考試之前, 賈璉被賴大家的請到賈母的院子。
  
  賈璉朝賈母行禮請安, 賈母朝他招招手, 無奈他只好走過去,站在賈母身邊。
  
  賈母拉著賈璉的手,一臉關切地詢問了一番, 問他考試的東西帶齊了麼,吃住的東西有沒有忘記帶的,又讓他不要緊張,好好考。
  
  千叮呤萬囑咐了一番,賈母這才放賈璉離開。
  
  兩個月前, 賈璉考縣試的時候, 賈母完全無視, 對他不管不問。而這次考府試,賈母卻非常關心和關注,昨天晚上還派人過來送來一些好吃的乾糧, 今天離開前還拉著賈璉不斷地叮囑。這兩次考試,賈母的態度是來個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啊。
  
  王夫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賈璉考府試, 昨晚派周瑞家的過來送了些吃的東西,還特意關心囑咐了幾句。
  
  賈母對王夫人這麼做,心裡很是滿意,這個兒媳婦終於有點腦子了。
  
  邢夫人見賈母關心賈璉的府試,心裡很是高興和得意,以為賈母看重賈璉。不過,她見王夫人這麼關心賈璉的考試,心裡很是警惕,總覺得這個弟妹沒安好心,在打什麼壞主意。
  
  王夫人送來的吃食,邢夫人沒有讓賈璉帶到考院去。要是吃了拉肚子,璉哥兒就考不成試了。
  
  邢夫人平時做事和說話沒有什麼腦子,但是這個時候卻又變聰明了,知道考試前,東西不能隨便亂吃。
  
  就算邢夫人不說,賈璉也沒有打算吃王夫人送來的東西。雖然這段時間他這個二嬸消停了,但是對他們大房的敵意依舊在。上次他考中縣試的案首,二嬸可是氣得不輕,誰知道她會不會在吃的東西裡面下藥,讓他考不了府試。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府試期間,他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這次考府試,兩府裡的下人不敢再搬著板凳等著看賈璉落榜的笑話。上次想看賈璉落榜的笑話,賈璉卻考中了縣試的案首,他們被狠狠地打了臉,這次他們可不敢在笑話賈璉不自量力地去考府試。他們這次在猜賈璉能不能再考中案首,不過大多數人覺得賈璉考不中案首。
  
  和家裡長輩辭行後,賈璉坐上馬車趕往考院。
  
  每年參加京城府試的人很多,今年聽說有兩千人,但是只錄取八百人,競爭非常激烈。
  
  因為今年參加府試的學子很多,所以京城設立好幾個考院。賈璉所在的考院叫文清院,據說這個考院的考生大多數是京城本地人,當然也有些外地的考生。
  
  卯時四刻,也就是六點,文清院的大門打開了。
  
  和上次考縣試一樣,所有的考生分成幾排排隊,一一接受考前的檢查。
  
  賈璉背著包裹,站在隊伍裡,等待著檢查。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發現黑壓壓的一片,估摸著他們這個考院有三四百人。這次府試,設立了五個考院,兩千人的話,每個考院有四百人。
  
  上次考縣試的時候,賈璉所在的考院都是年輕人,最大的也就是二三十歲。不過這次考府試,賈璉發現隊伍中有很多中年人,還有不少白髮蒼蒼的老人。
  
  上輩子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五六十歲的老人參加科舉考試,他當時覺得太誇張,現在來看一點都不誇張。
  
  有些人讀了一輩子的書,一生都沒有考上秀才,那就只能不停地考,直到自己不能考為止。
  
  賈璉忽然想到一句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些白髮蒼蒼的老人讀了一輩子的書,卻沒任何功名,覺得對不起祖宗和家人,在死之前一定要考取一個功名,哪怕是個秀才,也能光宗耀祖了。
  
  像他這種出生世家的子弟,讀不讀書對他們來說無所謂,畢竟不讀書,他們一輩子也能榮華富貴,不用為吃喝發愁。可是,出生寒門的人,他們把一輩子的希望都寄託在讀書上面。他們想要出人頭地,想要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那就必須考取功名,然後做官。所以,很多人即使老的白髮蒼蒼,也想要繼續考科舉。
  
  看到這副情景,賈璉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努力點。
  
  很快,輪到賈璉了,和縣試一樣,把文書和包裹遞給士兵檢查,然後他再去一旁脫下衣服給另一個士兵檢查。
  
  檢查完,士兵把東西還給賈璉,帶著他去考場。
  
  聽先生說,縣試的前二十名會在一個考場裡考試,並有主考官親自監考。
  
  主考官親自監考,這是榮譽,也是壓力。不過,對賈璉來說,誰監考都一樣,沒有什麼壓力不壓力的。
  
  賈璉的號房果然是第一個,畢竟他是縣試的案首。
  
  二十個號房,有一半人來了,還有一半人沒來,估計還在外面排隊。
  
  賈璉一走進來,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看他的目光有好奇、探究、羡慕、敵意,各種目標釘在他身上,這讓他有些不自在。但是,他是案首,不能露怯。賈璉面無表情地走到自己的號房,把帶來的東西放了下來。
  
  看了看他要呆三天的「小牢房」,依舊簡陋,但是卻非常乾淨。還有個窗戶,太陽出來的時候,還能曬曬太陽,比之前縣試的號房好多了。
  
  陽光好,又透風,又乾淨,賈璉很滿意他這個號房。
  
  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擺放好,賈璉開始打量其他的號房,發現只有他的號房上面有一扇窗戶,其他的沒有,心裡莫名地覺得很爽,這大概就是案首的福利了。
  
  賈璉看向他的右邊,看到了他這次考案首的競爭對手之一的顏景雲。
  
  這個顏景雲長相清秀,一張臉非常蒼白,眉宇間有股羸弱的氣息,看來身體不是很好。
  
  至於,縣試第三名的明萬舉,還沒有來,估計還在外面排隊。就在賈璉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人走了進來,身體挺拔,身材結實,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長相英俊,大步走來,器宇不凡,一看就知道出身名門。
  
  賈璉猜想這個人是誰,沒想到這人直接走到第三個號房,讓他非常詫異。明萬舉是殿閣大學士的外孫,他以為明萬舉跟其他讀書人一樣,文文弱弱的,沒想到這個明萬舉這麼魁梧,不像是讀書人,反而像軍人。
  
  看過了自己的兩大競爭對手,賈璉就收回目光,乖乖坐在桌前,等待考試開始。
  
  沒過一會,他對面號房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坐在他對號房的人,也就是這次縣試的第十一名的人,不是別人,是之前考縣試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連根生。
  
  看到熟人,賈璉友好地朝連根生笑了笑,沒想到他們這麼有緣,又坐在彼此對面。
  
  之前考縣試的時候,賈璉就注意到連根生,考試的時候連根生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就猜到他的成績應該不錯,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猜中了。
  
  連根生倒是對再次見到賈璉沒有什麼反應,畢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還是朝賈璉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很快,人都到齊了。接著,主考官來了。
  
  京城的府試,主考官是禮部官員。而,其他地方的府試的主考官是知府。
  
  這位主考官看起來四十多歲,雖然長相一般,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儒雅。
  
  主考官進來朝賈璉他們點點頭,然後就坐了下來。
  
  辰時四刻,也就是八點,府試的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始。
  
  賈璉拿到試卷,先是把試卷從頭到尾的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被油墨弄模糊地地方,有沒有缺字少字的地方,有沒有破順的地方。
  
  檢查完試卷沒有問題後,賈璉又從頭到尾把題目掃了一遍,發現題目不是很難,心裡松了口氣。提起毛筆沾了墨水,開始認真地答題。
  
  整個考場鴉雀無聲,只有主考官走動的腳步聲。
  
  主考官親自監考,當然要在考場巡視,還時不時停下來看考生答題。
  
  身為縣試的案首,賈璉受到了主考官的強烈關注,經常停留在他的面前,看到他試卷上的答案,不時地點頭、捋須、搖頭,似乎對他的答案感觸頗深。
  
  發生在賈璉身上的事情,也同樣發生在顏景雲和明萬舉身上。這兩人的家世太牛逼,主考官怎麼可能對他們視而不見。
  
  主考官經常在賈璉、顏景雲、明萬舉三人面前停下,停留的時間也非常長。這三人卻對主考官視若不見,無比淡定地答卷,不像其他人,主考官一靠近,就緊張害怕到雙手發抖。
  
  顏景雲和明萬舉出生名門,什麼事情沒見過,他們對主考官的靠近毫無反應,主考官還能理解,可是,見賈璉對他的靠近一副無比鎮定地模樣,他就有些驚奇了。聽說這孩子今年才十一歲,看到他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真是讓人意外。
  
  賈璉要是知道主考官的想法,肯定會嗤笑一聲,他上輩子經歷過大大小小地考試,早就對監考老師麻木了。
  
  府試的考試內容和縣試差不多,先是考四書五經,各種填空題和問答題,不過考的範圍要比縣試廣。不過,這對賈璉來說不是事。
  
  兩個時辰後,考試結束,士兵把考卷收了上去,考生們可以休息了,但是不能離開號房。
  
  賈璉站起身,活動了下身體,然後拿出精緻可口的糕點和肉乾吃了起來。吃完就在鋪好的床鋪躺了下來,準備睡個午覺,這樣下午才有精神考試。
  
  即使是休息時間,整個考場依舊安靜,沒有人說話,只有吃東西和看書的聲音。
  
  下午,未時四刻,也就是兩點,考試開始。
  
  這場考試的最後一題,題目是一首詩,然後根據這首詩來一篇文章。
  
  這首詩是杜浦的《春望》,賈璉對它有印象,初中還是高中的時候學過,這是一首亡國詩。
  
  想了一會兒,心裡有了方向,賈璉就提筆寫了起來。
  
  主考官來到賈璉的面前,看到他正在寫的文章,沒看兩句就被吸引了,等到賈璉寫完文章,他還沒有走。
  
  賈璉擱下筆,抬頭準備活動了下脖子,看到主考官站在他的面前,神色複雜,這讓他心裡很是疑惑,他寫的不好?
  
  把自己剛才寫的文章仔細地看了一遍,賈璉覺得自己寫的很不錯,沒有什麼問題,就懶得管主考官剛剛那個複雜的表情。
  
  主考官見賈璉寫好就轉身離開了,去顏景雲身前停了下來,看到顏景雲寫的文章,微微地點了下頭。接著又去明萬舉的身前,看了明萬舉寫的文章,他一會點頭,一會捋須,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賈璉把考卷從頭到尾地檢查了幾遍,反復確認沒有問題,就開始發呆,等待考試結束。其實,他並不是在發呆,而是在腦海裡翻閱書籍。
  
  酉時,考試結束,士兵把考卷收了上去,接著給他們發熱水,好讓他們晚上方便洗漱。
  
  吃著糕點和肉乾,賈璉無比想念前世的泡面。吃泡面比吃乾糧強。吃完看了書就睡了,考場依舊安安靜靜,沒人說話。
  
  第二天,考試依舊,考的內容不難,賈璉能輕鬆應對。
  
  第三天,考試照舊,沒有什麼難度。
  
  第三天最後一場考試的最後一題是楹聯。
  
  先是填空題,有了上聯,你就要對下聯。給了下聯,你就要對上聯。
  
  府試之前,賈璉在系統找到了一本對聯大全,而且把它全部背了下來,所以難不倒他。
  
  下麵一道題是寫兩幅同字異音的楹聯。
  
  同字異音,也就是破音字了,這個好寫。
  
  賈璉在考卷上寫到:
  
  上聯: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
  
  下聯: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
  
  上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下聯: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再下麵一道題是寫兩幅回文倒順的楹聯
  
  賈璉想了下,提筆寫到:
  
  霧鎖山頭山鎖霧
  
  天連水尾水連天
  
  鳳落梧桐梧落鳳
  
  珠聯璧合璧聯珠
  
  最後一道題,給了兩個詞語,第一個詞語是「望江」,第二個詞語是「白塔」。
  
  賈璉看到這個題目沉思了一會,不知道望江和白塔有什麼寓意,只能把望江和白塔寫到楹聯裡。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 ,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賽詩台,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
  
  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大東西
  
  淡水灣,苦農民,戴涼笠,彎酸腰,頂辣日,流鹹汗,砍甜蔗,養妻教子育兒孫
  
  寫完,賈璉又見主考官站在他的面前,不過這次沒有神色複雜,但是漲紅著一張臉,看著他的眼光充滿讚賞。看來,他這幾幅楹聯寫的不錯,那他心裡就放心了。
  
  酉時,考試結束,三天的府試徹底結束了。
  
  賈璉這次不像縣試那樣,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離開,這次他不急了,收拾好東西,走出號房,跟對面的連根生打了聲招呼。
  
  「你好,連根生。」
  
  連根生沒想到賈璉記得他的名字,眼裡閃過一抹驚訝,隨即朝賈璉點點頭:「賈公子。」
  
  「我們還真是有緣啊,又在彼此的對面。」
  
  「恩。」
  
  「希望下一場考院試的時候,還能坐在你的對面。」
  
  連根生聽到賈璉這麼說,心裡有些詫異,這位賈公子對自己能參加院試很有信心,不過也對,這個賈公子是縣試的案首,能考過府試很正常。
  
  賈璉見連根生沉著臉,心裡咯噔了下,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對自己參加院試沒有信心?」
  
  連根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賈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抬手拍拍連根生的肩膀,鼓勵道:「我相信能在院試看到你。」
  
  連根生聽到這話,對賈璉扯出一個小弧度:「承你吉言。」
  
  「我在下一場院試等你啊。」
  
  「好。」
  
  和連根生聊了一會兒,賈璉就離開了。出去的時候,發現顏景雲和明萬舉被人團團包圍了。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走近一看,原來這些人是在討好他們。
  
  也對,顏景雲是太師的小孫子,是皇后的親侄子。明萬舉是殿閣大學士的小外孫。這兩人平時別說結識,就是連見面都難見到。這次能和他們在一個考院,大家當然不會錯過機會,想辦法和他們拉近關係。就算不能拉近關係,讓這兩位記住自己的名字也是不錯的。
  
  顏景雲和明萬舉被人團團圍住,不僅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面帶微笑。賈璉本來以為以他們兩個人的身世,不會給這些討好巴結他們的人好臉色看,看來是他想錯了,這兩人的修養很好,不愧是名門世家的人。
  
  身為縣試的案首的賈璉,卻沒有人問津。雖然賈璉的家世也不錯,但是和顏景雲和明萬舉比起來,那就相差太遠了。再說,大家都認為這次府試的案首在顏景雲和明萬舉兩人之中,自然去討好他們。
  
  沒被人討好巴結,賈璉不覺得有什麼,剛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明萬舉叫住了。
  
  「賈兄!」
  
  聽到賈兄這兩個詞,賈璉腳底差點一滑,在心裡吐槽道,姓賈就是不好聽。
  
  明萬舉從人群中走了過來,走到賈璉面前,笑著對他打招呼:「賈兄。」
  
  賈璉抬手做了個揖:「明公子。」人家叫他賈兄,他可不敢叫人家明兄。
  
  「賈兄,不需這麼客氣,直接喚我名字就好。」
  
  賈璉在心裡呵呵笑了聲,他可不敢直接叫他名字。
  
  「不知道明兄叫我何事?」不能直接叫名字,但是也不好再叫明公子,只能稱呼明兄。
  
  明萬舉爽朗地說道:「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和賈兄打招呼,認識一下。」
  
  賈璉聞言,眼裡劃過一抹詫異,他以為明萬舉找他會問他考的怎麼樣,或者向他挑釁說他這次考不中案首,沒想到只是單純地打招呼。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醜陋了。
  
  「明兄真是爽快。」
  
  「賈兄,我很喜歡你之前做的詩詞,有機會的話想和賈兄討教。」
  
  賈璉連忙搖頭:「明兄說討教就折煞我了,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就憑賈兄寫的幾首詩詞,就能看出來賈兄才華橫溢。」
  
  「不敢當不敢當,我的幾首詩詞都是碰巧,沒有什麼才華。」
  
  「賈案首太謙虛了。」其他人說道。
  
  明萬舉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有機會請賈兄一敘,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明兄慢走。」
  
  其他人見明萬舉走了,也都慢慢離開了。
  
  顏景雲早在明萬舉跟賈璉打招呼的時候就走了。他沒有像明萬舉那樣跟賈璉打招呼,一是因為他這個有些內向,不喜歡主動和別人結識。二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以他的身份完全不需要去和賈璉打招呼。再說,賈璉沒跟他打招呼,他怎麼可能先去跟賈璉打招呼。
  
  這次賈赦也來接賈璉,見兒子精神不錯,心裡就放心了。
  
  賈璉一上車,就躺在馬車上的軟褥上:「終於解放了。」坐三天牢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尼瑪,古代考試就跟受刑一樣,太遭罪了。
  
  「家裡給你準備了不少好吃的。」賈赦見上次縣試,兒子回來就跟餓死鬼一樣拼命吃東西,很是心疼和同情。這次特意讓府裡的廚房少了不少好菜。
  
  一想到待會回家能吃到好吃的,賈璉有了些精神:「那就好。」
  
  「考的怎麼樣?」
  
  「還不錯。」
  
  「能考中案首嗎?」這是賈赦最關心的問題。
  
  「有可能。」賈璉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但是不能確定自己能考中案首。
  
  「你要是考中案首,我就賞你東西。」
  
  「賞什麼?」
  
  「你想要什麼?」
  
  賈璉想了想,他好想什麼都不缺:「我要是中了案首,你就把你在賭坊贏得錢分給我一半。」
  
  賈赦一聽這話,一張臉頓時黑了,怒瞪著獅子大開口的兒子:「你小子還真是敢要。」
  
  「畢竟有我的一半功勞。」
  
  「你要是考中案首,給你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賈璉鄙視地看著賈赦,「真是小氣!」
  
  「嫌少,一分錢都不給你。」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給他一千兩居然還嫌少。
  
  「一千兩就一千兩吧。」他要是考中案首,也能大賺一筆,到時候利用這筆橫財去做生意。
  
  在離開賈家之前,他得攢一些錢。以後離開了,也不會被餓死。
  
  在有權之前,還是先有錢,不然沒有安全感。
  
  回到家,賈璉就先去洗澡,洗好後就去賈赦那裡吃飯。
  
  賈璉以為他回來,賈母會叫他去吃飯,沒想到卻沒有。不吃飯,也會把他叫過去問問考試的情況,可是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連根生是璉二爺的好基友。
  
  顏景雲和明萬舉現在是他的競爭對手,以後也是。
  
  府試結束了,接下來是打臉了。
  
  原著中的一個人物要出現了,小天使們猜猜是誰。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四十回
  
  賈赦跟上次一樣, 給賈璉準備了一大桌的豐盛菜肴。
  
  看到好吃的, 賈璉雙眼頓時發光, 把賈母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開始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邢夫人今天倒沒有什麼精神,也沒有什麼胃口, 不像上次賈璉考完縣試回來那麼開心。
  
  賈赦倒是胃口不錯, 和兒子賈璉一樣吃的津津有味。
  
  賈璉吃了一會兒, 就發現邢夫人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 猶豫了下,開口問道:「母親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賈赦橫了一眼邢夫人, 沒好氣地說:「她就是吃蘿蔔淡操心。」
  
  邢夫人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不是淡操心。」
  
  賈璉聽到兩人的對話,就知道府裡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二嬸的娘家人今天來報喜,說你二嬸的兄長升官了,升為京營正節度使。」邢夫人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是也知道京營節度使是多大的官。
  
  賈赦一臉不屑:「不就是個京營節度使麼, 有什麼了不起?」
  
  賈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是誰, 想了下才知道王夫人的兄長是誰:「王子騰?」
  
  邢夫人點頭:「就是他。王家人今天來報喜, 你沒看到你二嬸那副囂張得意地模樣,尾巴都快要翹上天去了。老太太也是一個勁地誇,都把王家誇上天去了。」王家人來報喜的時候, 邢夫人就在當場,看到王夫人和賈母那副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們大房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把二房的囂張氣焰壓下去, 沒想到沒過幾天二房的娘家就升了個大官,二房的氣焰又要漲了起來,他們大房又要被二房打壓了。
  
  賈璉一臉若有所思,在腦子裡搜索關於王子騰的資訊,他記得在原著裡王子騰提升到九省都檢點,之前好像是京營節度使。看來,之前還是副節度使,現在升為正節度使了。
  
  京營節度使,掌握京城一帶的軍隊,可謂是手握兵權,類似于現代的一名軍政要員,在京城的地位可想而知。
  
  王子騰升職,掌握京城一帶的軍權,現在又是四位皇子爭奪皇位的特殊時期,他會成為四位元皇子拉攏的對象,變成京城的大紅人了。王家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你二嬸以後會仗著她大哥在府裡耀武揚威,我們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這是邢夫人最擔心的地方,老太太本來就偏袒二房,這次二房的娘家還升官,就會更偏心二房了,以後他們大房在府裡哪還有什麼地位。
  
  「他王子騰升官,還能插手管我們賈家的事情啊。」賈赦對王子騰升官一事不以為意。
  
  邢夫人知道跟賈赦說不通,只好求問賈璉:「璉哥兒,你覺得呢?」
  
  賈璉停下筷子,沖邢夫人安撫一笑:「爹說的沒錯,王子騰升官,也不會插手管我們賈家的事情。」
  
  「可是,你二嬸……」邢夫人一想到王夫人囂張地模樣,就氣的牙癢。「我怕你二嬸以後會在公中克扣我們。」
  
  「她敢!」賈赦板著臉說道,「她要是敢這麼做,我就讓她沒好日子過。」
  
  邢夫人想到賈赦之前大鬧廚房的行為,一顆不安的心稍微安心了點,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賈璉看了看賈赦和邢夫人,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看來他們不明白王子騰升為京營節度使代表什麼。
  
  本來胃口很好,聽說到這件事情,賈璉也沒有什麼胃口了,草草吃了幾口就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趙嬤嬤他們也聽說了王子騰升官的消息,心情也都變得非常沉重。
  
  「少爺,我們以後怎麼辦?」他們大房的人好不容易過段好日子,沒想到沒過幾天又要被二房欺壓了。
  
  看到趙嬤嬤他們一副世界末日到了地表情,賈璉的嘴角微微抽了下,不就王子騰升官了,怎麼他們就一副絕望的模樣。
  
  「二嬸的兄長升官,那是他們王家的事情,和我們賈家有什麼關係。」
  
  「可是,二太太會……」趙嬤嬤擔心的事情和邢夫人一樣。
  
  「二嬸要是為難我們,爹不會善罷甘休的。」賈璉到不擔心王夫人在衣食住行上苛待他們,「她雖然掌管府裡的一切事物,但是並不是一家之主。榮國府的一家之主是我爹。」希望他這個二嬸不要以為她兄長升官了就得意忘形,不然別怪他不客氣。
  
  趙嬤嬤聽賈璉這一說,瞬間想到賈赦的脾氣,一顆心頓時安心了很多:「少爺說的對,老爺才是榮國府一家之主,二太太再厲害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我要睡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難怪那個老太太對他考試回來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王子騰升官了。這老太太還真是勢利啊,王子騰一升官,就把他這個孫子丟到一旁了。
  
  賈璉躺在床上,在腦子裡分析如今的形勢。皇上沒有立太子,四皇子都在爭奪太子。不對,準確來說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在爭奪太子之位。大皇子十五歲進入軍營,立下了不少軍功,手握兵權。他肯定看不上王子騰這點京城的兵權,但是也不會白白讓給四皇子。
  
  四皇子雖然有皇后一族的支持,但是卻沒有任何兵權。如果他想要和大皇子抗衡,那就需要兵權,王子騰就成為了他急需拉攏的對象。
  
  王子騰手握京城三萬兵權,當然無法跟邊疆的幾十萬兵權相提並論,但是他這三萬士兵可是守護京城的安全。
  
  邊疆的兵權,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京城的三萬兵權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四皇子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拉攏到王子騰,而大皇子為了不便宜四皇子,也會想辦法籠絡王子騰。
  
  王子騰現在就是一個香餑餑,大皇子和四皇子搶著要。
  
  為了拉攏王子騰,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就會從王子騰身邊的下手,王夫人、賈珠、賈元春就是很好的收買物件。
  
  看來,賈珠從今天起在青山書院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不出賈璉所料,王子騰的升職消息一傳出,青山書院的學生立馬就對賈珠改變了態度,變得非常熱情和友好。
  
  之前,賈珠因為賈璉考中案首的事情被青山書院的學生污蔑陷害,被眾人排擠。雖然後來,賈家散佈出陰謀論的傳言,還了賈珠的清白,但是賈珠在青山書院的日子依舊被排擠,沒有什麼人願意和他來往。
  
  這次王子騰升職,青山書院的學生們立馬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對賈珠各種討好。
  
  賈珠雖然很氣他們之前的虛偽,但是現在被他們討好,他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很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
  
  青山書院發生的事情暫且不提,王子騰升官後,榮國府的門檻都快被踩爛了。
  
  這幾天,來拜訪榮國府的人非常多,至於目的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王夫人這幾天收禮收到手軟,被人恭維的笑的合不攏嘴。
  
  二房的下人們仗著這一點,對大房的下人們各種欺壓。榮國府的寧靜被打破了,大房和二房的關係變得緊張了起來。
  
  廚房的人想到之前被賈赦狠狠教訓的事情就一肚子火,一直記恨在心裡,想到這次王夫人的兄長升了大官,就可以為之前的事情報仇,想來大老爺這次不敢再作威作福了。
  
  廚房的人給大房提供的飯食比之前差了很多,菜不新鮮,還是都是剩下的。
  
  賈赦氣的火冒三丈,帶著一群小廝去砸廚房。廚房的人一看到賈赦這個陣仗,嚇軟了雙腿。他們原本以為賈赦看在王子騰升官的份子上,不敢對他們二房做什麼。可惜,他們想的太天真了。
  
  王夫人聽說賈赦又去大鬧廚房,就氣勢洶洶地過來,找賈赦論理,還把她的兄長王子騰搬了出來。
  
  賈赦聞言,一臉譏諷:「王氏,這裡是賈家,不是你們王家。你別以為你兄長升了官,就可以在我們賈家耀武揚威。」
  
  王夫人這幾天被來拜訪的人恭維的飄了起來,自以為很了不起,不把賈赦他們放在眼裡,沒想到賈赦竟敢這麼大膽對她。
  
  「你……」
  
  賈赦一臉嘲諷地看著王夫人:「你是不是覺得你兄長升官了,就可以把我們賈家踩在腳底下麼,就可以把我們賈家不放眼裡嗎?」
  
  「我沒有。」王夫人反駁這句的語氣有些心虛,「你不要血口噴人。」
  
  「榮國府的一家之主是我,而不是你王氏。」賈赦冷冷地看著王夫人,「我們賈家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你要是想耀武揚威,就滾回王家去。」
  
  王夫人被賈赦氣的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你……」
  
  賈赦懶得搭理王夫人,吩咐小廝繼續打廚房的人。
  
  王夫人見賈赦這麼對她,氣的離開了,跑去賈母那裡告狀。她本以為賈母會為她做主,沒想到卻被賈母狠狠地罵了一頓。
  
  「你雖然是王家人,但是你別忘了你是我們賈家的兒媳婦。」賈母對王夫人的得意囂張很是看不慣。
  
  「母親,我……」王夫人覺得賈母不該這麼對待她,她的兄長現在是京營節度使,連大皇子和四皇子都要討好的人,他們這些人怎麼敢這麼對待她。
  
  賈母一眼就看出王夫人心裡所想:「這裡是賈家,不是王家!」這個二媳婦真是上不了檯面,兄長才剛升職就在婆家擺起威風來了。「老大打得好,那些奴才沒規矩就該懲罰。」說完,對站在一旁的賴大家的吩咐道,「把廚房那些狗奴才都給我賣出去,這種狗仗人勢就欺負主子的奴才,我們榮國府要不起,也不敢用。」
  
  賴大家的見賈母沉著臉,就知道她生氣了,也不敢說什麼,乖乖去辦了:「是,奴婢這就去辦。」
  
  「母親,廚房的奴才……」王夫人見賈母要把她的人賣出去,連忙求情,可是當她看到賈母冰冷銳利的眼神,嚇得不敢再說什麼了。
  
  賈母冷冷地看著王夫人:「我再說一遍,這裡是賈家,不是王家!」如果不是顧慮到王子騰升職,賈母早就把王夫人大罵一頓,然後收回她管公中的權利。
  
  王夫人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傳遍全身,哪裡還敢在說什麼,只能乖順地點頭。
  
  「記住你是我們賈家的媳婦,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兄長只是升了京營節度使,這個兒媳婦就開始耀武揚威起來,不把府裡的人放在眼裡。要是王子騰升了更大的官,這個兒媳婦估計也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賈母之所以覺得賈赦做得對,就是在敲打王夫人,讓她不要太過於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誰。
  
  賴大家的去廚房,把賈母的話吩咐了下去,廚房的奴才們紛紛磕頭求饒,可惜沒有任何用。
  
  賈赦聽到這話,喜滋滋地叫小廝把廚房的幾個奴才拿出去賣給牙行。
  
  二房的其他奴才看到賈母和賈赦這麼做,嚇得膽都快破了,哪裡還敢有什麼心思,不敢再府裡作威作福了。
  
  趙嬤嬤和豐兒回來把這件事情說給賈璉聽,賈璉沒有任何意外。
  
  「奴婢以為老太太會維護二太太,沒想到老太太不僅沒有偏袒,反而贊成老爺的做法,還把那些奴才賣出去了。」趙嬤嬤雖然覺得痛快,但是心裡很不解。
  
  「老太太不是一向偏袒二太太麼,怎麼這次沒有維護二太太?」豐兒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二嬸這段時間的行為惹老太太不快了。」他這個二嬸仗著自己的兄長升了職,就以為自己不同了,開始在府裡橫了起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賈母怎麼可能縱容她一直囂張下去。這裡是賈府,可不是王府。
  
  趙嬤嬤瞬間明白賈璉的意思,贊同地點了點頭:「二太太這段時間的行為的確有些過了。」
  
  「二太太天天顯擺,弄得她的兄長好像被封王一樣。」豐兒就看不慣王夫人那副小人得志地模樣。
  
  賈璉本以為他這個二嬸沒有那麼蠢,可惜他高看她了,她比他想像中還要笨。
  
  王夫人被賈母明裡暗裡教訓了一頓,心裡很是不服氣,就以慶祝哥哥升官為理由回一趟娘家,把這件事器告訴了她的嫂子,她的嫂子和一樣氣憤,覺得賈母不把他們王家的人放在眼裡。
  
  姑嫂兩人就把這件事器告訴了王母,結果被王母狠狠地罵了一頓。不止如此,王子騰回府後得知王夫人回來,也狠狠地把她罵了一頓,還讓她把收到的禮品都給退回去的。
  
  王夫人一聽這話就不幹了:「為什麼要退回去?」那麼多好東西,她可捨不得退回去。
  
  王子騰怒瞪著王夫人:「你不退回去是想讓我早點死麼。」他被升為京營節度使,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是由於大皇子和四皇子都要拉攏他,他一個都不敢得罪,弄得他如履薄冰。
  
  「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止王夫人不明白,就連王子騰的夫人也很是不解。
  
  「我現在升為京營節度使,手握幾萬兵權,看似風光,其實處處充滿危險。這段時間大皇子和四皇子都來找我,他們是想拉攏我。」
  
  「這是好事情啊。」王夫人一臉不解地望著王子騰,「大哥被大皇子和四皇子這麼看重,是一件好事情啊。」
  
  王子騰狠狠地瞪了眼王夫人,沒好氣地說:「你懂什麼,不管是大皇子還是四皇子都是我不能得罪。為了安全起見,我只能保持中立,哪一邊都不去。你們趕快把那些人送來的禮品都給我送回去。」王子騰還是有腦子的,沒有被升職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拉攏他,在別人看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稍微處理不好,就會得罪兩位皇子的其中一個,不管是得罪哪一個,他的日子都不好過。
  
  王夫人很想讓王子騰選擇四皇子,畢竟四皇子是被皇后撫養長大的,但是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好插嘴政事。
  
  王子騰很瞭解自家妹妹,警告她道:「你不要給我惹麻煩,回去後就把禮品給我退回去。」
  
  王夫人很怕她這個哥哥,不敢再說什麼:「我回去就退。」
  
  王子騰的夫人就把賈母教訓王夫人的事情告訴了丈夫,本想為小姑子討個公道,沒想到被丈夫狠狠地罵了一頓。
  
  「賈老太太做得好。」王子騰一臉鐵青地看著自家妹妹,「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你別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客氣。」他升為京營節度使,又被大皇子和四皇子拉攏,不知道多少人眼紅,想要找到他的錯處,拉他下臺。
  
  王夫人被罵的紅一雙眼,咬著唇,一副委屈地表情。她本以為哥哥會幫她出氣,沒想到卻被狠狠地罵了一頓。
  
  王子騰看到自家妹妹一副委委屈屈地表情,心裡就更加火大,說話不禁有些重:「我要是知道你仗著我做了什麼事情,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他這個妹妹從小被寵壞了,做事情沒有什麼腦子。他以前覺得妹妹這樣很可愛,傻人有傻福,反正有他這個哥哥罩著。可是,現在來看,他這個妹妹很有可能做出蠢事來給他惹麻煩。
  
  「老爺,你怎麼能這麼說妹妹?」
  
  王子騰看到自家夫人,也不客氣地罵了一頓。最後,他去找王母,讓王母管一管家裡的人,還有下人,讓他們不要給他招惹麻煩。
  
  王夫人滿懷希望地回到娘家,結果卻被母親和兄長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心裡充滿委屈和憤怒,覺得母親和兄長不把她當做家人了。
  
  回到家,趴在床上大哭了一頓。
  
  王夫人賭氣,沒有聽王子騰的話,把之前送來的禮品退回去,而是留了下來。這些都是好東西,送給她就是她的了,她可捨不得退回去。
  
  王子騰升職一事在榮國府鬧出了很大的水花,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榮國府的二房下人們也變老實了不少,不敢再耀武揚威了。
  
  因為王子騰升官一事,賈家除了賈赦一家,沒有人關心賈璉府試的成績。
  
  府試成績公佈的前一天,賈家其他人終於想起這件事情來。
  
  王夫人和賈政是關心他們在賭坊的押注,而不是賈璉的府試成績。賈家所有人都認為賈璉考中府試的案首,所以沒有關心賈璉的府試成績。
  
  眼看府試的成績快要公佈了,京城一大半的人非常關注這次府試成績的公佈。
  
  在府試成績沒有公佈之前,今晚京城要有很多人睡不著覺了。
  
  四月十六,是府試放榜的日子。
  
  巳時,準時公佈府試成績。
  
  因為有了上次縣試的經驗,這一次天剛亮王善保和興兒他們就去放榜的地方等待。
  
  這次他們去的不是最早的,但是好歹能站到前面,能第一時間看到榜單。
  
  沒過一會兒,公佈成績的地方擠滿了人。這次除了考生和家長來看榜單,還有不少去賭坊押注的人。
  
  王夫人和賈政也派小廝去放榜的地方等待公佈成績,他們這次可是押了不少錢,當然在意這次的府試成績。
  
  二房這邊是搬著凳子等著去賭坊拿錢,而大房這邊都是一副緊張擔憂地模樣。
  
  身為當事人的賈璉,要比其他人鎮定多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關乎他的性命。
  
  巳時,衙役們準時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沒有任何墨蹟地把榜單張貼在牆上。
  
  興兒一眼就看到寫在榜單第一的賈璉,頓時高興地叫了起來:「少爺考中了案首!少爺是案首!少爺是案首!」說完,就從人群中擠了出去,準備回府報喜。
  
  賈赦聽到賈璉考中了案首,開心地像個小孩子一樣蹦了起來,不過他嘴裡卻說著:「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
  
  賈璉得知自己考中了府試的案首,也激動不已。一是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二是自己發了一筆橫財。五十兩黃金,十比一,他這次要賺五百兩黃金。
  
  大房這邊歡天喜地,二房那邊卻愁雲慘澹。
  
  王夫人聽說是賈璉考中案首,氣的差點昏了過去,嘴裡不停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賈璉怎麼可能考中案首?!」一想到自己要賠兩萬五千兩的銀子,再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失算了,下一章才出現原著劇情裡的人物。
  
  王子騰是四大家族的核心人物,咱們的璉二爺以後要和他鬥智鬥勇,所以得把王子騰提前拉出來遛一遛。
  
  蠢作者發現這兩天的收益減少了很多,看來出現盜文了。小天使們,不介意蠢作者弄防盜吧?
  
  下一章,蠢作者會弄防盜,訂閱比例就訂百分之五十,只要訂閱達到百分之五十就能正常看文,如果沒有達到,過一兩天就能看到了。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TOP

第四十一回
  
  府試成績一出, 半個京城的人像是死了爹娘一樣哭的非常傷心和絕望。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次府試的案首又是賈璉, 上次賈璉考中縣試的案首, 大家都覺得他是靠運氣才考中的, 認為他這次考府試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畢竟顏景雲和明萬舉的楹聯寫的非常好, 可是結果大跌所有人的眼睛, 賈璉依舊考中了府試的案首。
  
  別說押顏景雲和明萬舉的人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就連顏景雲和明萬舉他們自己也不能接受。
  
  他們是天之驕子, 從小就受到很好的教育,縣試輸給賈璉,已經他們覺得很憋屈了, 覺得自己這次府試一定不會再輸給賈璉,結果又輸給了賈璉。
  
  顏景雲和明萬舉都是心高氣傲的人,哪裡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兩人心裡很是不服氣,跑去查閱賈璉的考卷,想看看他們到底哪裡比不上賈璉了。
  
  每次成績公佈後, 考生們是可以查閱自己的考卷, 也能查閱別人的考卷。
  
  當顏景雲和明萬舉看到賈璉寫的有關亡國方面的文章, 深深地被震撼到了。賈璉寫的文章,文采樸實幹練,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 但是卻非常觸動人心。最主要的是賈璉這篇文的立意新穎,想法又大膽。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 賈璉的文章寫的比他們好。
  
  文章比不上,兩人心想還有楹聯,直接去看最後一題的楹聯。寫詩詞他們比不上賈璉,楹聯總能比得上賈璉吧。可是,當他們看到賈璉寫的幾幅楹聯,一顆驕傲的心頓時被擊得粉碎。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認賈璉的幾幅楹聯寫的比他們好太多。
  
  很多人和顏景雲他們一樣,不服氣也不能接受賈璉為什麼能再次考中案首,他們覺得這其中一點有什麼貓膩,紛紛都跑去查閱賈璉的考卷,看完賈璉寫的文章和楹聯後,這些人全都閉嘴了,徹底服氣了。
  
  比不上,真的比不上,賈璉的府試案首名副其實。
  
  賈璉在府試上寫的幾幅楹聯傳了出去,在京城裡掀起了不少的轟動,尤其是望江和白塔這幾幅楹聯,寫的實在是太妙了。看來這位賈公子,不僅擅長詩詞,還精通楹聯,真是才華橫溢。
  
  質疑賈璉這個府試的案首有水分的人,輸的心服口服,不敢再說什麼。
  
  那些押注顏景雲和明萬舉考中案首的人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少數押注賈璉能考中案首的人發了一筆橫財,笑得合不攏嘴。
  
  這次押注府試案首的堵住,最大的贏家是幾個賭坊。幾個賭坊的老闆愛死了賈璉,那些輸了不少錢的人恨死了賈璉。
  
  賈璉這個府試案首在京城掀起的動盪不小,在甯榮兩府造成的轟動也不小。
  
  王夫人聽到賈璉考中案首,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昏了過去。賈政聽到這個消息,也氣的摔碎了不少茶盞。
  
  賈母聽到這個消息,剛開始微微怔了下,隨即臉上露出燦爛無比地笑容,叫賴大家的趕快去把賈璉請過來,還吩咐下去給府裡的下人漲一個月的月錢,就好像賈璉考中府試的案首是榮國府的天大喜事一樣。
  
  賈赦收到消息後,立馬讓人去大門口放鞭炮慶祝。這次放的鞭炮比上次多一倍,引得周圍的鄰居都來瞧熱鬧。聽說這榮國府的公子又考中了案首,鄰居們紛紛表示恭喜,誇讚賈璉是文曲星下凡。
  
  賈璉正在想五百兩黃金用來做什麼生意,見賴大家的過來了,在心裡冷笑兩聲。
  
  賴大家的看到賈璉,先規矩地行了個禮,然後嘴甜地恭喜賈璉,把賈璉誇得跟朵花似得。
  
  對於賴大家的討好,賈璉並不買帳。這個老奴才跟賈母那個老太太一個德行,勢利得很。
  
  見賈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賴大家的不禁有些尷尬,訕訕地笑了笑,也不廢話,直接把來的目的告訴賈璉。
  
  聽說賈母要請他過去,賈璉不用想也知道賈母要做什麼,又要上演慈愛關切的戲碼。說實話,他膩了,不想和老太太演下去,但是不得不去配合她演出。
  
  賈赦聽到消息,就和賈璉一起去見賈母。
  
  賈璉跟著賈赦一起來到賈母的屋子,剛走進來就聽到賈母說:「璉哥兒,我的好孫子,快點過來。」一邊說,一邊朝賈璉招招手。
  
  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賈璉朝賈母走了過去,站在賈母的身邊,乖巧地喚了一聲:「祖母。」
  
  賈母拉著賈璉的手,拍拍他的手背,滿臉慈愛地望著他:「我們家璉哥兒真是有出息,這次又考中了案首,我這個做祖母非常高興。」
  
  賴大家的在一旁附和:「奴婢從來沒有見老太太笑地這麼開心過。」
  
  「我又是開心又是驕傲。」賈母望著賈璉的表情非常驕傲自豪,就好像賈璉真的是她的驕傲一樣。
  
  「老太太,璉少爺這次考中府試的案首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賴大家的在一旁跟著說好話,「大家都以為是顏家或者是明家的公子考中案首,沒想到最後考中案首的是我們家璉少爺。璉少爺連續兩次考中案首,整個京城人都在誇獎璉少爺是文曲星下凡。」
  
  賈母聽了這番話,一張臉笑地更加開心了:「我們家璉哥兒就是爭氣,你去把我那一對翠雕螭紋龍首帶鉤拿來。」
  
  賴大家的是賈母貼身伺候的奴婢,平時也負責賈母的庫房,聽到賈母要把翠雕螭紋龍首帶鉤送給賈璉,忍不住在心裡咂舌,老太太真是捨得,居然把這麼好的東西給璉少爺。
  
  「奴婢這就去拿。」
  
  「璉哥兒,你這次又給我們榮國府大大地長臉了,祖母我……」說著,紅了雙眼,聲音有些哽咽,「我真是高興啊……咱們賈家從來就沒有人連續兩次考中案首,你爺爺要是在世,看到你這麼有出息,一定會非常高興……」
  
  賈璉見賈母激動地都哭了起來,在心裡驚歎道,這個老太太演得真是聲情並茂。如果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還真的會被她這副模樣給騙了。
  
  「祖母,我只是考了府試的案首,並沒有什麼。」賈璉謙虛道。
  
  就在這個時候,賴大家的回來了,把一對翠雕螭龍紋首帶鉤遞給賈璉。
  
  賈璉打開一看,被這一對翠雕螭龍紋首帶鉤驚豔到了,色彩鮮豔晶瑩,雕工非常精細,最主要的是這是用上等的翡翠玉雕刻而成,十分的精美。雖然他不懂玉器,但是從這一對的色彩和精美來看,一定不便宜。
  
  賈赦識貨,看到賈母送給賈璉一對翠雕螭龍紋首帶鉤,心裡非常震驚,似乎也是沒想到賈母會出手這麼大方。
  
  「這是祖母給你考中府試案首的獎賞。」
  
  「璉哥兒還不趕快謝謝祖母。」賈赦見自家兒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忍不住開口催促道。這可是好東西,不能讓老太太後悔把東西收回去。
  
  賈璉看到賈赦這麼焦急地模樣,就知道手裡的這對東西肯定值錢,連忙收了下來,向賈母道謝:「謝謝祖母的獎賞!」這老太太好東西不少,不收白不收。
  
  賈母拉著賈璉的手,一臉和藹地說道:「之前一直擔心你被你這個不成樣的爹教壞。」說著瞪了一眼笑的跟傻子一樣的大兒子,「不過幸好你不像你爹,你現在有出息了,祖母很是欣慰。」
  
  賈赦聽到賈母這麼說他,心裡有些不高興,反駁道:「璉哥兒是我的兒子,不然也不會這麼有出息。」
  
  賈母好笑地看著賈赦:「璉哥兒是你的兒子,但是不是你教的好,是璉哥兒自己有出息,要是像你,就跟你一樣整體無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樂。」
  
  賈赦臉皮厚,被賈母這麼說,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一臉得意地說:「那也是我生的好,不然他怎麼能這麼聰明。」
  
  賈母被大兒子的厚臉皮驚到了,狠狠地瞪了他幾眼,隨即又望著賈璉說:「璉哥兒,你可千萬不要學你老子。祖母,等你下次考中院試的案首,等你考中小三元。」她真的是小看這個孫子了,本來以為這個孫子這次頂多考過府試,沒想到這個孫子又考中了案首。連續兩次考中案首,可不是運氣好就能考中的,這個孫子的確有幾分本事。
  
  「孫兒會繼續努力。」
  
  「你這次又考中了案首,祖母想請家裡的親戚來吃席,讓府裡熱鬧了下,你覺得怎麼樣?」
  
  賈璉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了下,要是讓這個老太太大辦宴席,又要被人嘲笑了。
  
  「祖母,我只是考中了府試的案首,算不得什麼,就不用請親戚來吃飯了。」
  
  「那怎麼行,你連續考中了兩次的案首,這是大喜事,當然要好好地慶祝下。」賈母年紀大了,喜歡熱鬧,還喜歡向親戚朋友炫耀孫子。
  
  「祖母,縣試和府試是最基本的考試,考中案首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賈赦想到之前賈珠考上青山書院大辦三天的流水席,被京城人笑話很久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家兒子被人笑話,連忙勸道:「母親,璉哥兒說的沒錯,縣試和府試是最簡單的考試,考中案首算不得什麼。」
  
  賈母不贊同賈赦父子倆的說法:「我們賈家還從來沒有人連續兩次考中案首。」
  
  「祖母,我只是考中縣試和府試的案首,又不是考中狀元。如果京城的人見我們隆重地慶祝,肯定會笑話我們沒見過世面。」
  
  「母親,上次珠哥兒考上青山書院,大辦三天的流水席,被京城的人笑話了很久,說我們賈家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賈赦很耿直地把之前賈珠考上青山書院慶祝的事情說了出來。
  
  賈母聽到這話,一張臉頓時氣的鐵青:「珠哥兒考上青山書院是件大喜事,當然要好好慶祝。那些人肯定是嫉妒珠哥兒考上青山書院,才故意這麼說。」
  
  賈璉聽到賈母這麼說,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考上青山書院又不是了不起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別人嫉妒的。這個老太太有時候老奸巨猾的狠,有時候又愚蠢無知的狠。
  
  「母親,等璉哥兒下次考中院試的案首,考中小三元再慶祝。」
  
  賈母想了想,覺得大兒子的話有幾分道理,就點頭贊同了:「好,那就等璉哥兒考中小三元再慶祝。」
  
  「孫兒一定努力。」
  
  賈母又拉著賈璉說了一堆話,問他考府試的一些事情,又關心地詢問了下他平時讀書的情況。
  
  賈璉早就不耐煩了,但是又不能甩臉離開,只能耐著性子聽賈母囉嗦。
  
  說了半天,賈母這才說完,放賈璉回去。
  
  賈璉剛走,賴大家的就把王夫人昏倒的事情告訴了賈母。
  
  賈母聽了,一臉不悅:「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賈母以為王夫人是聽到賈璉考中府試的案首,氣昏的。不知道王夫人是因為心疼錢而昏倒的。
  
  「幸好大老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又要鬧了。」
  
  「去把二老爺叫來。」
  
  賴大家的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了:「老太太,二老爺出去了。」
  
  賈母聞言,氣的一張臉立馬黑了下來,但是又捨不得罵小兒子,只能把王夫人罵了一頓。
  
  「你去看看二太太醒了沒有?醒了就讓她送些東西給璉哥兒。」
  
  「是。」賴大家的前往王夫人的院子,王夫人剛好醒了。
  
  賴大家的先是關心地詢問了王夫人的身體,然後把賈母的話帶到。
  
  王夫人聽完賴大家的話,一張臉又白了幾分,心裡很是不情願,但是她不能忤逆賈母的話。
  
  「讓母親操心了,我馬上就派人把東西送給璉哥兒。」
  
  把賈母的話傳到了,賴大家的就離開了。
  
  賴大家的前腳離開,後腳王夫人氣的又摔碎了不少茶盞。
  
  周瑞家的怕王夫人怒極了又要昏過去,連忙勸道:「太太,您消消氣,不要氣壞了身子。」
  
  「賈璉就是個掃把星。」王夫人一想到自己要賠兩萬五千兩銀子,一顆心就疼得厲害,就像是有人拿刀在她的心上亂砍,疼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這段時間為了賈元春進宮選秀,王夫人籌備了不少東西,花了不少錢,公中都快要被她掏空了。
  
  為了彌補公中的虧空,她就想到去賭坊押注顏景雲和明萬舉考中府試的案首,本想大賺一筆,然後把公中的錢補上去,沒想到卻是賈璉考中了案首,害她輸了,要賠兩萬五千兩銀子。
  
  她手裡本來就沒有多少錢,僅剩的兩千五百銀子被她拿去賭坊押注,現在要賠兩萬五千兩銀子,她哪裡有錢去賠。
  
  這一切都是賈璉害的,害她賠錢!如果不是賈璉考中案首,她就不用賠錢!
  
  上次賈璉考中案首,害的珠哥兒被人污蔑,被全京城的人謾駡。這次賈璉又考中案首,害的她賠兩萬五千兩銀子。賈璉就是一個掃把星,一個害人的禍害!
  
  「太太,我們手裡沒有那麼多錢,怎麼辦?」周瑞家的有些急了,因為去賭坊押注的事情是她的男人去辦的,如果太太拿不出錢來,他們一家就完了。
  
  王夫人坐在炕上,快速地轉動著手裡的佛珠,隨後對周瑞家的說道:「你去把之前送來的禮品去當掉。」她沒有錢去賠賭坊的錢,就只能把這段時間送給她的禮品拿出去當了,換成錢去賠賭坊的錢。
  
  榮國府公中的錢被她拿出去堵了,現在又賠了不少錢。為了把公中的錢補回去,王夫人只好把那些送來的禮品都賣了。
  
  周瑞家的聽到這話,雙眼頓時一亮,一顆不安的心瞬間放心了,但是想到這些禮品是別人送來的,當掉恐怖有些不好。
  
  「太太,會不會不太好?」送禮的人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把他們送來的東西當掉會不會不太好。
  
  王夫人也捨不得當掉這些禮品,畢竟都是好東西,可是她沒有辦法,她沒有那麼多錢去賠錢,只能拿這些東西去換。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反正這些東西,兄長要她退還回去。她現在把這些東西拿去當掉,兄長以為她把這些東西退了回去,就不會怪罪她了,一舉兩得。
  
  周瑞家的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了:「太太,全都是拿出去當掉嗎?」
  
  王夫人想了想:「那個玉雕的佛像和玉如意留下,其他的都拿去當掉。」
  
  「是。」周瑞家的不敢讓府裡其他人知道,偷偷摸摸地拿送來的禮品去當掉。
  
  這些人為了討好王夫人,送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拿去當鋪當了不少錢。
  
  周瑞家的拿出兩萬五千兩去賭坊賠錢,剩下的兩萬五千兩拿了回來交給王夫人。
  
  王夫人見禮品拿去當掉換成了五萬兩銀子,心裡的陰霾終於消散了,不過想到賠出去的兩萬五千兩銀子,她的心就在滴血。
  
  晚上,賈政回來朝王夫人要了一萬兩銀子去賠錢。王夫人沒想到賈政也去賭坊押注了,而且沒有和她商量,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是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又拿出一萬兩銀子給賈政。
  
  當掉禮品換了五萬兩銀子,眨眼間就剩下一萬五千兩銀子,根本不夠補上公中的虧空。
  
  王夫人捨不得從她陪嫁的嫁妝裡拿錢填補公中的虧空,只能想其他的辦法弄錢來彌補公中的虧空。
  
  周瑞家的從外面回來,提醒王夫人要去給賈璉送禮,不然賈母又要不高興了。
  
  王夫人想到這段時間賈母對賈璉的態度,心裡很是嫉恨。雖然不向送賈璉禮品,但是不能不送,讓周瑞家的從她的庫房裡拿出一塊玉佩送給賈璉。
  
  周瑞家的去給賈璉送禮,說了不少討喜的話,不敢有一絲的怠慢和敷衍。
  
  從賈璉的屋子裡出來,在回正院的路上,周瑞家的在心裡琢磨,璉少爺連續兩次考中案首,比當年的大少爺還要厲害。如果璉少爺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把大少爺比下去,到時候……
  
  突然想到王夫人的手段,周瑞家的嚇得打了個冷戰。如果璉少爺把大少爺比下去,到時候二太太絕不會手軟,就像之前瑚少爺。
  
  賈璉連續兩次考中案首,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人慕名而來拜訪榮國府,想要結識賈璉。尤其是四皇子又一次派人來請賈璉去天下第二酒樓吃飯,更多人想要結識賈璉。
  
  四皇子得知賈璉考中府試的案首,也是吃驚不小。當看到賈璉寫的幾幅楹聯,心裡更新欣賞他。立馬派小太監去榮國府傳話,讓賈璉和上次一樣去天下第二酒樓吃飯。
  
  賈璉因為四皇子的「賞飯」,再次成為京城的大紅人,惹得不少人眼紅、羡慕。
  
  榮國府大房的人見他們家少爺被四皇子這麼看重,每個人都與有榮焉。二房的人不敢再招惹大房的人,更不敢對大房的人擺臉色。
  
  賈璉本來不想請賈政去吃飯,怕賈政中途又去蹭飯,就親自去邀請賈政。
  
  賈政本來因為輸了一萬兩銀子,心裡有些不待見賈璉這個害他輸錢的侄子,再加上四皇子又不會去酒樓,他就沒有去的價值,就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藉口拒絕掉了。
  
  賈璉見賈政不去,心裡求之不得,又去請李道清和魏甲申兩位先生。賈赦叫人去請賈珍。
  
  又是在上次的雅座,一群人坐在一起吃著豐盛的大餐。上次賈璉來,還不好意思點太貴的,這次來就不客氣了,點了不少最貴的東西。
  
  本來以為四皇子和上次一樣不會出現,沒想到四皇子派人請他去王府。
  
  來請賈璉去晉王府的人是林少雄,是四皇子的貼身侍衛,可見四皇子對賈璉的看重。
  
  「賈公子,二十四號晉王府將會舉辦馬球大賽,王爺邀請你去做客。」每年晉王府都會舉辦不少活動,邀請京城的青年才俊參加。馬球大賽就是其中一個活動,很受京城的年輕人喜歡。
  
  賈璉不會打什麼馬球,不想去參加,但是四皇子邀請他去,他不能不去。
  
  「請大人幫忙轉告四皇子,賈璉一定會準時參加。」
  
  「賈公子的話,我一定會帶到,就不打擾賈公子用膳了。」
  
  林少雄走後,賈赦他們就不淡定了。
  
  「四皇子每年都會邀請人參加馬球大賽。」賈珍對京城的吃喝玩樂很是瞭解,「去參加四皇子舉辦的馬球大賽的人都是京城裡的青年才俊,有很多都是京城名門世家和勳貴之家的年輕人。璉哥兒能被邀請去參加馬球大賽,真是天大的榮幸。」璉哥兒這麼受四皇子看重,以後一定能飛黃騰達,他要和璉哥兒維持好關係。
  
  「四皇子很看重你,你可不要讓四皇子失望。」自家學生能被四皇子這麼看重,李道清心裡非常自豪。
  
  魏甲申對四皇子的印象非常好,見自家學生被四皇子這麼看重,心裡也很是驕傲。
  
  「剛好趁這個機會,你就畫一幅打馬球的畫。」
  
  賈璉聽到魏甲申的話,嘴角輕輕地抽搐了下,在心裡吐槽道,先生您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地佈置作業啊。
  
  「先生,我不會打馬球,去了也只能站在一旁。」
  
  「不會沒關係,你只要露個面就行了。」
  
  「璉哥兒不會,這兩天我可以讓人教你。」賈珍說道,「我認識的朋友裡就有會打馬球的。」
  
  賈璉想了想,如果他去,肯定會被刁難,到時候一定會讓他參加打馬球。
  
  「那就麻煩珍大哥了。」雖然學兩天學不到什麼,但是最起碼能瞭解馬球的一些規則什麼的。
  
  「待會我回去就安排。」
  
  在天下第二酒樓吃完飯,賈璉就跟著賈赦回府了。
  
  剛到家,就聽說金陵來人了。
  
  「來誰了?」金陵是賈家的老家,沒有什麼親戚留在金陵,這個時候是誰來了。
  
  「是二太太的姐姐,薛姨媽。」趙嬤嬤說道。
  
  「薛姨媽?」賈璉想了下,知道是誰了,薛寶釵和薛幡的母親。「她來做什麼?」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金陵麼,他記得原著裡她是帶著薛寶釵來京城參加選秀的。
  
  「二太太的兄長不是升官了麼,再加上王家老太太月底要過六十大壽,薛姨媽就從金陵趕了回來。」
  
  「哦。」賈璉沒有什麼興趣,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薛姨媽這次來京城,還把剛出生的女兒帶來了,聽說剛滿一百天。」
  
  「女兒?」賈璉一臉驚訝,脫口而出,「薛寶釵?!」
  
  「少爺,你怎麼知道薛姨媽的女兒叫寶釵?」趙嬤嬤驚詫地問道。
  
  賈璉被問得一噎,只能打馬虎眼地說道:「剛剛回來聽到二房的下人說的。」
  
  趙嬤嬤沒有懷疑賈璉的話,準備跟他繼續八卦薛家的事情,沒想到賈母派人來叫賈璉。
  
  薛家來人,賈母叫他過去做什麼?
  
  薛寶釵現在還是個嬰兒,他對嬰兒沒有什麼興趣。如果薛寶釵是個能說話能走的孩子,他倒是會有些好奇,原著裡的女主之一的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薛寶釵出生了,那麼賈寶玉也快要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都猜錯了吧,不是王熙鳳,是薛寶釵~\(≧▽≦)/~
  
  看到小天使們都支持防盜,蠢作者很感動,這次設置百分之五十,下一章就設置百分之六十。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四十二回
  
  賈璉走進賈母的屋子, 見邢夫人、王夫人, 還有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的婦人, 猜想應該是薛姨媽。
  
  薛姨媽和王夫人不愧是姐妹, 眉目有五六分相似,不過薛姨媽要富態一些。
  
  「孫兒見過祖母。」
  
  「薛姨媽, 這是我二孫子璉哥兒, 老大家的兒子。」賈母笑著對薛姨媽介紹道。
  
  「老太太是怎麼養孫子, 養的這麼俊俏好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哥兒。」
  
  被人誇獎孫子長得好, 賈母心裡還是有些得意的,不過嘴上卻謙虛地說:「哪有薛姨媽說的那麼好。」說完,對賈璉介紹道, 「璉哥兒,這位是你二嬸的親姐姐薛姨媽。」
  
  賈璉朝薛姨媽行了個禮:「見過薛姨媽。」
  
  薛姨媽站起身走到賈璉面前,伸手拉著他的手,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一邊看一邊點頭:「璉哥兒長得就跟畫裡的仙童一樣, 老太太真是好福氣。」這話倒不是客氣話, 而是真話。
  
  賈母被誇得笑地合不攏嘴:「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薛姨媽拉著賈璉的手, 一臉羡慕地望著賈母:「我聽說璉哥兒連續兩次考中了案首,真是聰慧,老太太有這麼聰明的孫子, 真是讓人羡慕。」
  
  「璉哥兒連續兩次考中案首也只是運氣好。」賈母嘴上說著謙虛的話,臉上得意地笑容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王夫人聽到自家妹妹這麼誇讚賈璉,心裡有些不高興, 賈璉又不是她的親外甥。
  
  「老太太說笑了,案首可不是運氣好能考中的。」薛姨媽拉著賈璉的說,一臉關切地詢問他平時讀什麼書,喜歡做什麼。
  
  賈璉對薛姨媽的印象不錯,慈眉善目的,說話也不會帶刺。最重要的是這位姨媽明顯比他的二嬸會說話,會做人。
  
  薛姨媽聽完賈璉的回答,笑著對賈母說:「璉哥兒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我要是能有璉哥兒這麼個兒子,做夢都能笑醒,老太太真是好福氣。」
  
  賈母被薛姨媽恭維的滿臉笑容:「薛姨媽,你如今也是好福氣,兒女成雙。」
  
  「我就是小福氣,不像您是大福氣。」薛姨媽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樣,說出來的話特別甜。
  
  「哎喲,薛姨媽這張嘴真是甜。」
  
  「老太太,我說的可是真心話。」薛姨媽望著賈璉,從袖子掏出一塊玉佩塞到賈璉手裡,「這是姨媽的一點心意,算是你考中府試案首的賀禮。」
  
  賈璉低頭一看,是一塊配翠玉配,正面雕刻著幾棵竹子,反面刻著「君」字。
  
  「姨媽,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一看這玉佩的色澤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薛姨媽假裝生氣地瞪了一眼賈璉:「長者賜不可辭,還是你嫌棄姨媽給的玉佩太差了。」
  
  「謝謝姨媽。」賈璉只好把玉佩收了下來。
  
  「薛姨媽,這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了。」
  
  「一塊玉佩,不值什麼錢,送給璉哥兒玩耍。」
  
  賈璉聽到這話,不禁在心裡感歎,不愧是土豪。原著裡薛家是皇商,頗有資產,看來不假。剛剛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位薛姨媽頭上戴了插著玉簪和金釵,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鍊,雙手手腕上戴著翡翠鐲子,腰間還佩戴著一塊白玉玉環。這派頭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錢人。
  
  「我聽說姨媽這次帶小表妹過來了,我能不能看看小表妹?」既然來了,就看看還是嬰兒版的薛寶釵。
  
  「你薛姨媽的這個女兒長得非常可愛,特別討人喜歡和心疼。」
  
  「哪有老太太說的那麼好。」薛姨媽轉身對候在一旁的嬤嬤吩咐道,「去耳房叫奶娘把小姐抱過來。」
  
  「是。」
  
  沒過一會兒,奶娘就抱著嬰兒過來了,薛姨媽伸手抱過女兒,遞到賈璉的面前。
  
  賈璉好奇地看著薛姨媽懷中的嬰兒,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小臉白皙,粉嘟嘟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美人坯子。
  
  「小表妹叫什麼名字?」
  
  「叫寶釵。」
  
  「寶釵,真是個好名字。」賈璉的話剛落音,薛姨媽懷中原本閉眼的嬰兒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烏溜溜地大眼睛望著賈璉。
  
  「寶釵聽到表哥誇她名字好聽就醒了。」薛姨媽低頭在女兒的小臉上親了下。
  
  賈璉見薛寶釵睜開眼更加可愛漂亮,朝她笑了笑:「寶釵表妹,你好,我是的璉表哥。」
  
  薛寶釵忽然咧嘴笑了,朝賈璉伸出兩隻胖胖的小手。
  
  「哎喲,看來我們家的寶釵很喜歡璉表哥。」
  
  賈璉伸手輕輕地握住薛寶釵的手,微微搖了下:「寶釵表妹真可愛。」
  
  薛寶釵的小手緊緊地握住賈璉的手,一雙烏溜溜地眼睛望著賈璉,朝他咯咯地笑。
  
  賈璉被薛寶釵可愛地模樣萌到了,對著她做鬼臉伸舌頭,逗得她咯咯地笑個不停。
  
  「看來寶釵真的很喜歡璉哥兒這個表哥啊。」
  
  「這孩子認生的很,看到生人從來不笑,沒想到她第一次見到璉哥兒,笑的這麼開心。」薛姨媽也很驚訝女兒對賈璉的態度。
  
  邢夫人笑著說道:「估計是我們家璉哥兒長得好看,所以寶釵一眼就喜歡上璉哥兒了。」
  
  「還真是,再過幾年璉哥兒要迷住無數女孩子了,不知道哪家閨女有福氣能嫁給璉哥兒。」薛姨媽打趣道。
  
  內裡老司機的賈璉讓不會被薛姨媽這句玩笑話嚇到,但是他現在是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只能裝作出一副不好意思地樣子,微微紅著臉說:「姨媽,我還小,才十一歲。」
  
  薛姨媽把懷裡的薛寶釵遞給奶娘,讓奶娘抱下去休息。
  
  「現在是還小,但是過兩年就不小了,可以說媳婦了。」
  
  「祖母,孫兒還有功課沒有做,就先退下了。」
  
  賈母見賈璉害羞了,忍不住笑道:「璉哥兒不好意思了。」
  
  「祖母,我先走了。」賈璉又朝王夫人和薛姨媽行了個禮,「二嬸、薛姨媽,我先走了。」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看著賈璉落荒而逃地背影,薛姨媽捂著嘴笑道:「沒想到璉哥兒的臉皮這麼薄。」
  
  邢夫人說道:「璉哥兒畢竟還小。」
  
  「小什麼,璉哥兒在詩會上寫的那首蝶戀花,可是用情至深,纏綿悱惻。」王夫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夫人一開口,氣氛忽然冷了下來,變得有些尷尬。
  
  賈母聽到二媳婦這麼說,一張臉立馬冷了下來,這個二媳婦說話怎麼這麼沒腦子。
  
  薛姨媽連忙轉移話題說:「我這次來京城會待一段時間,老太太要是不嫌我煩,我就經常過來和您看看戲,打打牌。」
  
  「好啊,你這個妹妹是個悶葫蘆,不怎麼說話,和她看戲打牌沒什麼趣。」賈母笑著說,看起來像是在說笑,但是其實在警告王夫人,「我巴不得你來陪我看戲打牌,不過你要照顧寶釵,有時間陪我這個老婆子嗎?」
  
  「寶釵有奶娘照顧,不需要我費心,我要多來陪老太太,沾沾老太太的福氣。」
  
  賈母被薛姨媽哄得眉開眼笑:「薛姨媽,這張嘴真是太甜了,老二家的你就該跟你姐姐學學。」
  
  王夫人知道賈母是在怪罪她剛剛的那句話,心裡雖然有些不敢,但是也只能附和賈母的話說:「母親說的是。」
  
  「老太太,我這個妹妹老實又嘴笨,不怎麼會說話,但是心地是好的,您老人家多多包涵點。」
  
  賈母哪裡不知道薛姨媽這是在幫王夫人說好話,笑著說:「老實嘴笨也好,不像有的媳婦嘴壞,擾得家裡不等安寧。」
  
  剛剛尷尬的氣氛被薛姨媽打岔,又恢復熱鬧了。
  
  薛姨媽跟賈母說著金陵的一些趣事和新鮮事,讓賈母聽的津津有味,晚上賈母捨不得薛姨媽走,不僅讓薛姨媽留下來吃晚膳,還讓她在榮國府留宿一晚。
  
  賈母盛情邀請,薛姨媽也不好拒絕,就留了下來。
  
  薛姨媽不是第一次來榮國府,王夫人嫁到榮國府的時候,她跟著家裡人來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來過,今天是第二次過來,整個榮國府的人都很喜歡她,待人和氣,出手又大方。
  
  趙嬤嬤說道:「這個薛姨媽比二太太會做人。」
  
  「薛姨媽看起來比二太太和氣。」
  
  賈璉點頭贊同:「是會做人。」才來一會,就讓整個榮國府的人都喜歡她,這收買人心的功夫厲害到家了。
  
  「二太太要是有薛姨媽的一半和氣,府裡就會清靜不少。」
  
  王夫人和薛姨媽比起來,小家子氣太多,很難想像兩人是親姐妹。
  
  晚上,薛姨媽和王夫人睡在一起,姐妹倆好幾年不見,有很多話要說。
  
  王夫人跟薛姨媽抱怨,為什麼白天那麼誇賈璉。
  
  「妹妹,賈璉連續兩次考中案首,又有什麼用,你何須這麼忌憚他?」
  
  「怎麼能不忌憚,他一直這下去就會威脅到珠哥兒。」老太太本來想讓珠哥兒以後承襲榮國府的爵位,但是這段時間對賈璉特別看重,讓她心裡很是不放心。
  
  薛姨媽知道王夫人在打什麼主意,溫聲地勸道:「這榮國府的爵位不是你們說換誰就換誰,這爵位是賈璉的,落不到珠哥兒頭上來。」
  
  「怎麼落不到?」王夫人反駁道,「只要珠哥兒以後考中狀元,就能承襲爵位。」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薛姨媽比王夫人明白,「除非大房的男人死絕,珠哥兒才有機會承襲榮國府的爵位。」
  
  「老太太以前說會幫珠哥兒承襲爵位的。」
  
  薛姨媽嗤笑一聲:「她算什麼,她讓誰承襲爵位就讓誰承襲爵位麼,你太天真了,榮國府的爵位是落不到珠哥兒頭上的,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可是……」
  
  「再說榮國府的爵位有什麼稀罕的,現在大哥成了京營節度使,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想要拉攏他。有他在,珠哥兒以後的仕途絕對不會差,說不定珠哥兒以後的官位比榮國府的爵位還要大。」薛姨媽看的比王夫人遠,只要大哥在,他們家的人就不會混的太差。
  
  王夫人聽到這番話,覺得很有道理,可是想到前兩天大哥的態度,心裡有些不相信:「前兩天我回娘家,大哥不僅把我罵了一頓,還要我不要收禮,給他惹麻煩。他以後會幫珠哥兒嗎?」
  
  「我聽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你不對,大哥才剛升官,你就在賈家耀武揚威起來,你這是在踩賈家的臉。」薛姨媽覺得自家妹妹從小被寵壞了,做事有些驕縱,沒有腦子。「大哥不想得罪大皇子和四皇子,當然不敢隨便收禮。你亂收禮,是在給大哥惹麻煩,讓大哥處於危險之中。我們王家指望大哥,大哥好,我們王家才能好。」
  
  王夫人聽到薛姨媽這麼說,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誤會了大哥,心裡很是愧疚,就把前兩天把禮品當掉的事情告訴了薛姨媽。
  
  薛姨媽聽了,氣的不知道該說自家妹妹什麼好。
  
  「你怎麼這麼糊塗?」
  
  「我也是想賺點錢,沒想到卻輸了,都是賈璉那個小畜生害的,如果不是他考中府試的案首,我就不會輸錢。」事到如今,王夫人還不覺得是自己的錯,還把錯誤歸在考中府試案首的賈璉頭上。
  
  薛姨媽不知道該怎麼說王夫人了,她這個妹妹做事真的沒腦子。
  
  「當掉了就當掉了,這事就這麼算了,你以後千萬不要收禮了。」
  
  「我明白。」
  
  「你以後做事可千萬不能這麼糊塗。」唉,她這個妹妹真的是被寵壞了。幸好榮國府的人妯娌不多,邢夫人又是個蠢的,不然她妹妹真的管不住榮國府。如果她妹妹在厲害人家做媳婦,估計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傻人有傻福吧。
  
  「我也只是一時財迷心竅。」
  
  「至於賈璉,你完全不需要太過在意他,他以後最大的成就就是承襲榮國府的爵位,等他承襲榮國府的爵位時,這爵位又降一等,又有什麼用,哪裡能比的上珠哥兒。」薛姨媽替王夫人分析道,「珠哥兒以後要是考中狀元,在朝廷裡又有大哥的扶持,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姐姐說的是。」
  
  「你以後做事做的漂亮點,討老太太歡心,這榮國府的財物早晚是你的。」
  
  王夫人被薛姨媽一番點撥,頓時醒醐灌頂,一雙眼變得晶亮:「姐姐說的對。」
  
  見妹妹明白了,薛姨媽就不再說什麼了。
  
  薛姨媽第二天用過早膳就離開了榮國府,回到王家。
  
  臨走的時候,賈母拉著她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讓她經常拉府裡做客。
  
  榮國府又恢復平靜,大房和二房一時間相安無事。
  
  府試結束後,賈璉的生活又恢復正常,認真地讀書和學畫畫。院試要在八月份考,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不需要像之前考府試那麼趕那麼急了。
  
  不過,這幾天賈璉下學後,沒有去李道清和魏甲申那裡學習,而是去學習打馬球。
  
  幸好他前世喜歡騎馬,馬術還算不錯,不過打馬球還是第一次,學了幾天也只是學了點皮毛。為了他的小命著想,他還是不要參加馬球大賽了。
  
  二十四號很快就到了,賈璉帶著興兒兩個小廝前往西郊的狩獵場,參加四皇子舉辦的馬球大賽。
  
  賈璉他們去的不早,但是也不晚,已經來了不少人。
  
  掃了一眼全場,沒看到一個熟人。不過,好像他是最小的,也是最矮的。
  
  賈璉覺得他這次來參加馬球大賽,是為了打醬油,那就乖乖站在角落,看其他人表現。
  
  雖然賈璉不認識他人,但是別人卻認識他,畢竟他連續兩次打敗顏景雲和明萬舉,考中案首。再加上他長得好看,他一來就受到了關注。
  
  很快,賈璉就看到了熟人,遠遠地看到一群人簇擁著賈珠走來。
  
  賈璉被他這位堂兄出場的陣勢驚到了,他剛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還真是賈珠。看來他這位堂兄在青山書院混的不錯。
  
  他雖然不認識來參加馬球大賽的人,但是能大概猜到是三個書院的學生。像四皇子這樣的人,邀請年輕人參加馬球大賽,肯定是書院的學生。這四皇子在收買人心方面,真的很擅長。
  
  賈珠眾星捧月般來到狩獵場,一開始沒有發現賈璉,還是身邊的人提醒他,他才注意到賈璉的存在。
  
  「璉弟。」
  
  「大哥。」
  
  「璉弟,你也來了啊。」
  
  「恩,被叫來參加馬球大賽。」
  
  賈珠搖著手裡的摺扇,臉上掛著溫和地微笑:「璉弟,你會打馬球嗎?’
  
  賈璉搖搖頭,誠實地說道:「不會。」
  
  賈珠原本以為賈璉會逞強地說會,沒想到他卻誠實地說不會,這讓他微微怔了下,隨即地賈璉笑了笑:「璉弟不會打馬球,就站在一旁好好地觀看,也是很精彩的。」
  
  「大哥,你會打馬球?」
  
  「珠少爺當然會打馬球。」賈珠還沒有回答,他身邊的人卻搶著回答。
  
  賈璉看了看賈珠身邊的人,個個穿著華麗,但是看人的眼神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些人的家世應該都不錯。為什麼這些拿鼻孔的看人的人會圍著賈珠轉,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王子騰的關係。
  
  「這些都是大哥的朋友嗎?」
  
  賈珠就等賈璉問這句話,笑著對他說:「對,都是我的朋友,我跟你介紹下,這位是尚書家的公子……」
  
  賈璉聽完賈珠的介紹,故意露出一副很吃驚地模樣,然後用崇拜地眼神望著賈珠:「大哥,你好厲害。」
  
  果然,賈珠被賈璉地崇拜眼神取悅,笑地非常得意:「沒什麼。」
  
  看到賈珠一副得意洋洋地模樣,賈璉在心裡只覺得好笑,他這位堂兄剛剛那番介紹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可惜他並不會羡慕嫉妒恨,要讓堂兄失望了。
  
  「璉弟,我還有事,待會再來找你。」
  
  「大哥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賈珠裝作一副關心地樣子,叮囑道:「你一個小孩子,第一次來這種大場合,不要四處亂跑,省的衝撞了什麼人。」
  
  「大哥說的是。」
  
  「那我先走了。」
  
  賈珠又領著一群人呼呼喝喝地離開,陣仗真是壯觀。
  
  「賈珠,那是你弟弟,怎麼土裡土氣的?」
  
  「長得還不錯,就是太小家子氣,居然連馬球都不會。」
  
  「看來是個書呆子,只會讀書,其他什麼都不會。」
  
  「你這個堂弟和你比起來,差太遠了。」
  
  「你們看起來真不像兄弟。」
  
  這些人走的還不是很遠,賈璉自然聽到他們的對話,也知道他們是故意這麼說的。
  
  王子騰升官,就讓賈珠跟著水漲船高了起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賈珠領著一群人去跟別的人打招呼,也受到了熱情地回應。
  
  賈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在心裡感歎道權利的重要性。
  
  「賈珠是你的堂哥吧,他最近可是大紅人。」賈璉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嚇了他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明萬舉。
  
  「明兄,你這樣突然出聲會嚇死人的。」
  
  明萬舉笑著說道:「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啊。」
  
  賈璉很想朝明萬舉翻一個白眼:「你無聲無息地出現,然後突然開口,我當然會被嚇到。」
  
  明萬舉朝賈璉抱拳賠禮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賈璉擺擺手:「我跟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當真了。」
  
  明萬舉笑了笑,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情,把目光看向被眾人包圍的賈珠,然後一臉地看著賈璉:「你怎麼不跟在你堂哥身邊?」
  
  上次府試接觸到明萬舉,賈璉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這人很爽朗,不像其他的讀書人說話文縐縐的。
  
  「我為什麼要跟著他?」
  
  明萬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堂哥現在很受歡迎,跟著他會沾光。」
  
  「沒興趣。」讓他去討好賈珠,還不如殺了他。
  
  明萬舉看了看賈璉,見他是真的沒興趣,不禁覺得有些驚奇:「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看書、寫字、畫畫。」
  
  明萬舉被這個回答怔到了,看著賈璉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
  
  「沒想到賈兄這麼風雅。」
  
  賈璉聽到風雅兩個字,莫名地被雷到了,連忙搖頭說:「我可承受不起風雅這個詞,我現在的生活重心就是看書、寫字、畫畫,如果不把它們當做興趣,很難學下去。」
  
  明萬舉聽了這話,眼裡閃過一抹訝異,在心裡收回剛剛對賈璉的看法。「賈兄的話還真有意思。」
  
  賈璉岔開話題問道:「明兄怎麼不過去?」以明萬舉的身份,應該也是眾星捧月。
  
  「我跟你一樣,對這種事情沒興趣。」明萬舉說完,眼神控訴地望著賈璉,「賈兄,你知道這次府試,我很有信心考中案首的,沒想到又輸給你了。」
  
  賈璉只能訕笑:「僥倖而已。」
  
  「賈兄你謙虛了,我看過你的考卷,你的那篇亡國的文章寫得真是好,還有那幾幅楹聯,寫得真是太妙了。」他的外公是殿閣大學士,學富五車,他從小跟著外公讀書,耳濡目染,對自己的才學很有自信,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賈璉沒想到明萬舉還去查閱他的考卷了,心裡有些驚訝,不過想想覺得很正常,估計他考中案首,人家不服氣,就跑去查閱他的考卷。
  
  「碰巧而已。」
  
  「賈兄,我跟你說實話,在學問這方面,我很少佩服人,你是唯一一個讓我佩服的人。」就連顏景雲,明萬舉都沒有放在眼裡。
  
  賈璉以為明萬舉在說客氣話,可是明萬舉的表情非常認真,一點不像在說笑地樣子。
  
  「明兄,你抬舉我了。」他肚子那點墨水,哪能和他們這些添喜郎電子書的人相比。
  
  「賈兄,有時間我們探討下。」他外公經常說,做學問不能自己一個人悶著做,那樣是不會有效果的,要經常和學識很高的人討論,這樣才會進步。
  
  「明兄不嫌棄的話。」
  
  「當然不嫌棄,賈兄就不要叫我明兄,直接叫我萬舉。」
  
  「你比我年長幾歲,我就叫你萬舉兄吧。」賈璉笑著說,「萬舉兄直接叫我賈璉吧。」
  
  「我叫你璉弟吧。」
  
  「可以。」
  
  兩人的距離忽然拉進了不少,話題不知不覺跑到之前府試那篇亡國的文章上面。
  
  和賈璉聊了一會,明萬舉受益匪淺,他以前真是小看了這位璉弟。璉弟年紀雖小,但是看法卻非常犀利。外公說的一點都沒錯,人外有人。
  
  兩人在說得起勁,忽然聽到一聲唱和聲:「晉王駕到!」
  
  只見晉王,也就是四皇子在眾人簇擁下緩緩走來。
  
  在場所有的人行禮:「參見王爺。」
  
  「免禮,今天叫大家是來玩的,無需這麼多禮。」
  
  「謝王爺。」
  
  賈璉和明萬舉站在原地,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往四皇子面前湊。
  
  見賈珠走到四皇子面前行禮,四皇子溫和地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問了問其他人幾句。
  
  「大家都很喜歡晉王爺啊。」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激動和興奮,就像看到什麼寶貝一樣。
  
  「晉王爺脾氣好,又重視讀書人,學子們自然喜歡他。」
  
  賈璉發現明萬舉的語氣有些冷淡,看來他並不怎麼喜歡四皇子。
  
  在馬球比賽開始前,四皇子當然要先和青年才俊們聊聊天,關心下他們的讀書學習情況。
  
  賈璉和明萬舉遠遠地站在一旁,沒有去加入那些人,而是繼續討論之前他們說的話題。
  
  賈珠這次受到邀請,心裡非常激動,他覺得這次馬球大賽,四皇子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上,一定會重視他。
  
  事情能如他所願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看原著的時候就覺得薛姨媽比王夫人會做人,不然也不會教出薛寶釵這樣的女兒。
  
  寫完才發現一件事情,今天應該要更九千的,結果忘了,明天補上,明天更新九千。
  
  O(∩_∩)O謝謝小天使們支持蠢作者防盜,愛你們麼麼噠(ゴ ̄3 ̄)ゴ╭?∼
  
  為了感謝小天使的支持,蠢作者打算發幾個紅包。明天更新的時候,前十個留言的小天使們有紅包拿,錢不多,希望小天使們不要嫌棄。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四十三回
  
  眾學子們圍繞著四皇子聊天, 說的都是讀書的一些事情。有的人拿自己寫好的詩詞給四皇子, 有的人拿自己寫好的文章給四皇子, 有的人拿自己寫好的楹聯給四皇子。
  
  大家都知道四皇子重視讀書, 都想在四皇子面前露臉,得到四皇子的賞識和重視。
  
  雖然大家都是名門世界和勳貴之家的子弟, 就算得不到四皇子的賞識, 他們以後也不會為吃喝犯愁, 但是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人, 不想靠家族的庇佑得到前途,而是想通過自己的本事得到一份好的前途。畢竟得到四皇子的賞識,在家族裡也能抬起頭來。
  
  四皇子待人溫和, 沒有一點皇子的架子,大家給他的文章和詩詞,他都一一看了,看完還認真評價。
  
  賈璉看著遠處發生的事情,不由地覺得奇怪:「不是要打馬球嗎, 怎麼變成交流大會了?」
  
  明萬舉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神色平靜地說:「大家平時很難見到四皇子, 今天受邀來參加馬球大賽,在比賽開始前,當然想在四皇子面前露臉一回。」
  
  賈璉聽了, 一臉恍然:「原來如此。」
  
  明萬舉揶揄地望著賈璉:「你不去展示下你的才華嗎?」
  
  賈璉輕輕搖了下頭:「不去,我現在最怕別人叫我作詩作詞。」
  
  「為什麼?」明萬舉一臉不解,「你那麼有才華還怕作詩作詞?」
  
  「要是你, 天天有人有事沒事的叫你作詩作詞,你樂意嗎?」說完,賈璉一臉害怕地表情。
  
  「不樂意。」明萬舉想到以前自己的遭遇,他小時候聰明,也會作詩作詞和楹聯,每次家裡來人,都會叫他去作詩作詞或者做楹聯,弄得他非常反感。
  
  「所以,我就不過去湊這個熱鬧了。」
  
  明萬舉抬手拍了下賈璉的肩膀,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
  
  「看來馬球大賽一時半會開始不了。」
  
  「你想打馬球?」
  
  「不想,我也不會,但是我想看。」他根本不想來這個馬球大賽,但是四皇子的邀請不能拒絕,只能來了。「萬舉兄,你要參加嗎?」
  
  「我也不參加。」
  
  「萬舉兄也不會打馬球?」賈璉見明萬舉一副結實的身材,平時肯定經常鍛煉,不像不會打馬球的樣子。
  
  「我會,但是不想和這些人打馬球。」這些人打馬球是為了能讓四皇子看重,帶著功力的目標,失去了打馬球的樂趣。
  
  賈璉點點頭表示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今天萬舉兄要和我一樣當個純粹的看客了。」
  
  「璉弟不會打馬球,以後有時間為兄教你打,如何?」
  
  「求之不得。」
  
  兩人正聊著,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
  
  「賈兄這首詩寫的真不錯。」
  
  「賈兄才華橫溢啊。」
  
  「我們是比不上賈兄的。」
  
  賈珠剛剛做了一首詞,請四皇子品鑒。四皇子還沒有開口評價,一旁的學子們就紛紛開口誇讚。
  
  大家都知道賈珠的舅舅王子騰是四皇子要拉攏的物件,所以很給賈珠面子地捧他。
  
  「你這首詩寫的不錯。」四皇子評價道。
  
  賈珠聽到這話,一雙眼頓時變得晶亮,神色有些激動和得意。
  
  「但是,」四皇子的話鋒忽然一轉,「你這首詞中規中矩地好,卻沒有靈氣。」
  
  賈珠聞言,臉上地笑容頓時僵住,似乎不相信四皇子會這麼說他。四皇子不是要拉攏他舅舅麼,為什麼會……
  
  四皇子看了一眼賈珠,就知道他在心裡想什麼,眼裡閃過一抹冰冷。他是想要拉攏王子騰,但是不會屈尊紆貴地去討好王子騰這個外甥。
  
  賈珠回過神來,一臉感激地說道:「謝王爺的點評。」
  
  「你們大多數人的詩詞都很不錯,不過都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靈氣。」
  
  眾學子:「王爺教導地是。」
  
  四皇子微微地歎了口氣:「現在的詩詞始終不及唐宋時期的詩詞。」說完,一臉遺憾地表情,「現在的詩詞缺少了唐宋時期的風骨。」
  
  眾學子紛紛贊同:「王爺說的是。」
  
  四皇子抬眸望著賈珠,面帶微笑地說道:「你的堂弟賈璉,他的詩詞寫的很不錯,而且充滿靈氣。」說完,掃了一眼眾人,沒有看到賈璉,問道,「賈璉沒有來?」
  
  賈珠聽到四皇子誇讚賈璉,心裡充滿嫉妒,眼裡閃過一抹憤怒。
  
  「王爺,學生的堂弟賈璉來了。」
  
  「在哪,把他給我叫來。」
  
  「是。」
  
  賈璉正在和明萬舉聊京城有名的風景,突然見一個太監走過來,心裡頓時有不好地預感,覺得這個太監是來找他的。
  
  「見過明公子。」太監先向明萬舉行了個禮,然後才向賈璉行禮,「見過璉公子,王爺有請。」
  
  「有勞公公了。」賈璉在心裡深深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看向明萬舉,邀請道,「萬舉兄,一起過去?」
  
  明萬舉微微點頭:「那就一起過去。」他不可能永遠躲在一旁,是該去給四皇子請安了。
  
  賈璉和明萬舉一起走了過去,朝四皇子行了禮。
  
  「學生賈璉見過王爺。」
  
  「學生明萬舉見過王爺。」
  
  「起來吧。」四皇子見賈璉和明萬舉一起過來,有些訝異。
  
  「謝王爺。」
  
  「賈璉,本王看了你在府試考卷上寫的楹聯,寫的很妙。」
  
  「謝王爺誇獎。」
  
  「本王原以為你這次不會考中案首,沒想到你居然考中了案首,本王之前還真是小看了你。」
  
  賈璉一臉惶恐地說道:「學生僥倖而已。」四皇子把他叫來特意當著這麼多人面誇獎他,這是在害他成為眾矢之的。他現在感覺如芒在背,都快被這些刀子般地眼神戳成篩子了。
  
  四皇子誇了一句賈璉就沒有在說什麼,轉頭看向明萬舉,把明萬舉也誇了一番。
  
  見四皇子轉頭去誇明萬舉,賈璉在心裡狠狠地松了口氣。
  
  誇完明萬舉,四皇子又對其他人免禮了一番,然後宣佈馬球大賽開始。
  
  剛剛四皇子誇賈璉的詩詞有靈氣,惹得眾人很是嫉妒賈璉,想要讓賈璉狠狠地出一次醜。於是紛紛向賈璉下戰書,要和他比打馬球。
  
  賈璉說他不會打馬球,眾人都不相信,用各種言語挑釁和激將他。
  
  無論他們怎麼說,賈璉堅持表示自己不會打馬球。
  
  以為用激將法,他就上當去打馬球啊,他又不是傻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眾人見賈璉不為所動,心裡氣的很,隨後又想到比騎馬,但是賈璉依舊不比。
  
  賈璉知道這些人找他比試的目的不單純,他才不會上當。
  
  見賈璉不打馬球,也不騎馬,眾人紛紛嘲諷他是個膽小鬼,是個懦夫,除了會寫兩首詩詞,什麼都不會。
  
  明萬舉見眾人這麼欺負賈璉,看不下去了,替賈璉說了兩句好話。大家見明萬舉幫賈璉說話,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多謝萬舉兄幫忙。」
  
  明萬舉擺擺手:「他們是嫉妒你被四皇子賞識,所以千方百計地想讓你出醜,沒想到你卻不上當,就用言語來激你。」
  
  賈璉攤手:「我是真的不會打馬球,也不會騎馬,再怎麼用激將法,我也不會逞強地去比試。」
  
  明萬舉沒想到賈璉能這麼沉得住氣,如果換做是他,被人用不堪地言語刺激,他肯定會賭一口氣地去比試。沒想到賈璉小小年紀這麼穩重,不受任何言語的影響。
  
  「你就不怕今天結束以後,就有你是膽小鬼,貪生怕死的傳言?」
  
  「不怕,他們愛怎麼傳就怎麼傳吧。」
  
  明萬舉深深地看了眼賈璉,見他是真的不在意,心裡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胸,真是讓人佩服。
  
  「比賽快開始了,我們就當個看客吧。」
  
  「恩。」
  
  這次來參加馬球大賽的人有三十個人,分成青山書院、藍山書院、紫山書院三對比試,四皇子是裁判。
  
  敲鼓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一群十五六歲,十七八歲的少年們騎著馬拿著棍子搶球,比賽十分激烈。
  
  賈璉和明萬舉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突然球朝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準確來說是朝賈璉的方向飛了過來。
  
  先是愣了下,不過很快賈璉就反應了過來,朝一旁躲了過去,球從他的身旁飛了過去,沒有砸到他。
  
  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少年騎馬來到賈璉面前,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賈璉,神色帶著挑釁:「剛剛沒注意,差點砸到你。」
  
  賈璉知道這人是故意的,心裡很是氣憤,神色不由地冷了下來,開口譏諷道:「這位仁兄,你要是技術不好,就不要打馬球,省的丟人現眼。」
  
  「你……」來人氣的臉色鐵青,要拿著手裡的棍子朝賈璉打過去。
  
  賈璉眼神冰冷地看著眼前的人:「你確定你要拿這棍子打我?」
  
  「你以為我不敢?」
  
  賈璉雙手抱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表情:「那你打啊,剛好我有藉口向王爺告你的狀。」
  
  來人聽到賈璉提起王爺,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不敢亂來。只能拿著棍子指著賈璉,惡狠狠地說道:「賈璉,你給我等著。」
  
  「你誰啊,我為什麼要等你。」賈璉一臉譏諷。
  
  「你……」來人氣的雙眼冒火地瞪著賈璉,眼神恨不得吃了賈璉。
  
  明萬舉冷冷地看著坐在馬上的少年:「李羅生,你差點傷了璉弟在先,不僅不道歉,還要打他,你們李家的教養就是這樣?」
  
  李羅生不敢和明萬舉吵,冷冷地哼了一聲,就騎馬走了。
  
  「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是誰?」
  
  「鴻臚寺少卿李大人的小兒子,李羅生。」
  
  賈璉把李羅生的名字記了下來,以後找機會把剛剛的賬討回來。他不是什麼好人,沒有那麼大度,算計他的,他一定會報復回去。
  
  明萬舉抬手拍了下賈璉的肩膀,安慰道:「他應該是嫉妒你被晉王爺賞識。」
  
  賈璉當然知道李羅生為什麼這麼做,在心裡把四皇子罵了一頓。要不是四皇子把他特意叫過去誇獎一番,也不會被人嫉恨。
  
  明萬舉和賈璉看了一會他們打馬球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兩人就站在一旁聊了起來。
  
  兩人聊得太起勁,沒注意到突然飛過來的球。砰地一聲,賈璉的額頭被飛來的球狠狠地砸了下。
  
  一陣劇痛襲來,疼的賈璉倒抽一口冷氣,接著眼前出現一片紅。
  
  」璉弟。「明萬舉見賈璉被砸的頭破血流,擔憂地叫道。
  
  賈璉捂著被球砸傷的地方,抬眼朝球場望去看是誰砸的,結果球場的人都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無辜表情。
  
  「沈文然。」明萬舉忽然大聲地叫道,「你砸了人,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沈文然一臉無辜地望著明萬舉:「明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砸人了?你們看到我砸人了嗎?」
  
  球場的人紛紛搖頭:「沒有看到。」
  
  賈璉捂著額頭被砸傷的地方,眼神冰冷地望著不遠處坐在馬背上,一身青衫的清秀少年。可以肯定,就是這個叫沈文然的砸傷了他。
  
  「沈文然,一旁的守衛都看到了,你要是不承認,我們就去找王爺評理。」
  
  沈文然沒想到明萬舉這麼維護賈璉,心裡很是不爽。他不想承認,但是的確入明萬舉所說,一旁的守衛全都看到了。
  
  「怎麼,敢做不敢當啊?」明萬舉嘲弄地看著沈文然,「沒想到你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沈文然被明萬舉這麼一激,立馬就上當了:「是我砸的怎麼了,我又不是故意,誰讓他站在球場旁邊。」
  
  「你砸了人還這麼囂張,我們去找王爺評理。」
  
  「我又不是故意的。」沈文然對明萬舉糾纏不放的態度很是惱火,但是又不敢得罪明萬舉。
  
  麻痹,賈璉在心裡罵道,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賈璉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血,然後抬腳朝一旁的守衛走去,趁守衛來不及反應,從他的腰間抽出刀,提著刀朝沈文然的方向走了過去。
  
  沈文然看到賈璉拿著刀朝他走過來,心裡不禁有些害怕,但是為了面子,裝作淡定的樣子。
  
  球場的人見賈璉拿著刀,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都不禁有些害怕。
  
  這賈璉拿刀做什麼,要砍沈文然嗎?
  
  「賈璉你拿著刀做什麼,要砍我,你敢嗎?」沈文然為了顯示自己不害怕,開口挑釁賈璉。
  
  賈璉沒有搭理沈文然,拿著刀朝他砍了過去。
  
  沈文然見賈璉真的要砍他,嚇得差點尿褲子,幸好他旁邊的人對著他的馬踹了一腳,馬突然被踹受了驚,抬腿跑了起來,躲過了賈璉的刀。
  
  「賈璉殺人了。」球場頓時變得鬧哄哄。
  
  坐在高臺上的四皇子見球場裡亂了起來,派人去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快,林少雄回來把賈璉拿刀砍沈文然的事情告訴了四皇子。
  
  四皇子派林少雄把賈璉叫過來,好好地怎麼會拿刀砍人。
  
  「賈公子,你小小年紀拿著刀很危險,趕快把刀扔了。」林少雄勸道。
  
  賈璉很聽話地把手裡的到扔了,他剛剛拿刀砍沈文然只是嚇嚇他,他可不敢真砍。
  
  「王爺有請賈公子。」
  
  林少雄見賈璉的額頭破了個口子,一直在流血,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明萬舉走了過來,對賈璉說:「我和你一起過去,幫你作證。」他剛剛被賈璉拿到砍沈文然的舉動嚇到了。
  
  「謝謝。」
  
  賈璉和明萬舉跟著林少雄來到四皇子身邊。
  
  四皇子看到賈璉的額頭受了傷,一直在流血,把一張精緻好看地小臉染的通紅,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受傷了?」
  
  「回王爺,賈璉額頭上的傷是沈文然傷的,他故意把馬球往賈璉頭上砸。」
  
  「先下去處理傷口。」四皇子說完,轉頭看向林少雄,「去把沈文然叫來。」
  
  「是。」
  
  賈璉先跟太監去處理傷口。四皇子怕打馬球的時候會有人受傷,特意帶了個太醫過來。
  
  林少雄很快把沈文然帶了過來,沈文然惡人先告狀,說賈璉拿刀砍他。
  
  四皇子不理他這一套,冷著臉問他:「你為什麼故意砸傷賈璉?」
  
  沈文然一臉無辜地說:「王爺,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把球打偏了,然後就砸到了賈璉。」
  
  四皇子怎麼看不出來沈文然的心思,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
  
  「去給賈璉賠禮道歉。」
  
  沈文然很不想給賈璉道歉,但是四皇子的話不得不聽,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我這就去。」
  
  四皇子站起身:「本王和你一起去。」
  
  沈文然見四皇子要一起去,心裡更加嫉恨賈璉,心想賈璉到底哪裡讓四皇子這麼看重。
  
  四皇子走進帳篷,賈璉和太醫準備向他行禮,被他阻止了:「不用行禮。」說完,問太醫,「賈璉的傷勢怎麼樣,嚴不嚴重?」
  
  「回王爺,賈公子的傷口不大,只是破了些皮,有些紅腫,塗抹一些藥,休養幾天就能痊癒。」
  
  四皇子聽了這話,心裡便放心:「那就好。」說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會留下疤痕嗎?」賈璉這小子長得好看,要是留了疤就破壞了他這張漂亮的臉,那就太可惜了。
  
  「等傷口癒合後,再塗抹舒痕膠就能祛疤。」
  
  「那就好。」
  
  四皇子讓太醫繼續給賈璉包紮傷口,等太醫包紮好賈璉的傷口,對一旁的沈文然冷聲道:「還不道歉!」
  
  沈文然很是不甘地朝賈璉賠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砸傷你的。」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一點誠意都沒有,敷衍的很。
  
  賈璉剛想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賈珠走了進來,跑到他的身前,抓著他的手臂,一臉緊張擔憂地問道:「璉弟,你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
  
  「大哥,我沒事,只是小傷。」
  
  賈珠聞言,狠狠地松了口氣:「沒事就好,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賈璉看了看賈珠,見賈珠一臉擔心地表情,心裡不禁有些驚奇,賈珠居然這麼關心他!不過,想到賈珠有可能在做樣子,畢竟他是他的堂哥,堂弟出事了,他不能無動於衷。
  
  賈珠鬆開賈璉,怒瞪著一旁的同窗:「沈文然,你是怎麼回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
  
  賈璉走到沈文然面前,朝他燦爛一笑。賈璉笑起來非常好看,看的沈文然微微有些怔住。
  
  「沈文然,我把你砸傷,然後再跟你道歉說我不是故意的,你覺得怎麼樣?」
  
  沈文然沒想到賈璉會說出這種話,驚愕地瞪大雙眼:「我都跟你道歉,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賈璉突然推到沈文然,坐在他的身上,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朝他的臉揍了幾拳。
  
  沈文然被一陣劇痛驚醒過來,連忙朝四皇子求救:「王爺救命……」他一邊喊,一邊想推開賈璉,可惜推不動,臉上又挨了幾拳。
  
  明萬舉他們被賈璉突然揍人的動作驚到了,似乎不敢相信賈璉居然這麼大膽,就連四皇子也被賈璉的行為驚呆了。
  
  直到沈文然慘叫求救,四皇子才回過神來,讓林少雄拉開賈璉。
  
  賈璉對沈文然的臉狂揍了十幾拳,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氣,所以林少雄拉他的時候,他就從沈文然身上站了起來。
  
  沈文然被賈璉揍得鼻青臉腫,哭著喊道:「王爺,賈璉打我……」
  
  「沈公子,抱歉,我剛剛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賈璉學著沈文然剛剛的語氣和態度,向他賠禮道歉。
  
  明萬舉看到賈璉這麼做,側過身體,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他抖動的雙肩出賣了他。
  
  賈珠也沒想到賈璉竟敢這麼做,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膽大包天的賈璉。
  
  四皇子聽到賈璉的道歉,先是微微怔了下,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呵呵……」
  
  沈文然見四皇子不僅不幫他,還笑了出來,一臉委屈地叫道:「王爺……」不小心扯到嘴邊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氣。
  
  四皇子收斂起笑意,板著一張臉問賈璉:「你為什麼要打沈文然?」
  
  賈璉理所當然地說:「他故意打球砸傷我,我當然要報復回來。」他可不是好欺負的。
  
  四皇子沒想到賈璉的報復心這麼強,心裡有些訝異:「他都跟你賠禮道歉了,你怎麼還打他?」
  
  「他的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
  
  沈文然捂著被揍腫的臉,可憐兮兮地望著四皇子:「王爺,我的道歉明明很有誠意,他就是故意要打我。」
  
  「那我剛剛的道歉也非常有誠意。」
  
  「好了,你們兩個就扯平了,就不要再計較了。」
  
  沈文然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四皇子:「王爺,他把我揍得鼻青臉腫,怎麼能算了?」
  
  「這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四皇子的神色有些不耐煩,「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兩個都不要計較了。」
  
  沈文然心裡很是不服氣,但是四皇子的話,他不得不遵守。
  
  「是。」他好歹也是顏家的表親,四皇子居然一點都不幫他這個親戚,反而幫賈璉這個外人,真是太氣人了。
  
  「學生謹遵王爺的話。」
  
  「你們兩個都受傷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是。」
  
  「王爺,請允許學生送璉弟回去。」明萬舉本來對這場馬球大賽沒興趣,但是又不能不來,剛好趁這個機會先離開。
  
  賈珠很想留下來,但是見明萬舉這個外人要送賈璉回去,他這個做堂哥的,不能沒有一點表示。
  
  「王爺,也請允許學生送璉弟回家。」
  
  「大哥,我沒事,我自己能回去,你留下來繼續打馬球吧。」
  
  「你受傷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去。」
  
  「既然這樣,那你們兩個一起送賈璉回去。」
  
  「是。」
  
  四皇子對一旁的太監吩咐道:「派兩輛馬車送賈公子和沈公子回去。」
  
  「是,王爺。」
  
  上馬車的時候,沈文然捂著臉,惡狠狠地瞪著賈璉:「賈璉,今天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的,你給我等著。」
  
  賈璉不屑地望著沈文然:「好,我等著。」
  
  見賈璉不怕他的威脅,沈文然氣的恨不得吃了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賈璉懶得搭理沈文然,直接走進馬車。明萬舉和賈珠也上了馬車。
  
  剛坐下,賈珠就對賈璉說教:「璉弟,你剛剛太衝動了,不該打沈文然的。」
  
  「他故意砸傷我,我不揍回去,他還以為我好欺負。」他可不是軟柿子,任由被人隨便捏。
  
  「你……」賈珠一臉無奈,「沈文然的父親是光祿寺少卿,他家又是顏家的表親,你把他揍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顏家表親又怎麼樣,我相信顏家是講道理的家族。」賈璉沒想到沈文然還和顏家有關係,不過揍都揍了,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璉弟放心,沈家和顏家的親戚關係差得很遠。」明萬舉安慰道,「如果沈家和顏家的關係很好,剛剛晉王爺就會維護沈文然了。」
  
  賈璉聽明萬舉這麼說,心裡便安心了:「大哥,是王爺說我和他扯平了,不要再計較了。」
  
  賈珠心裡暗恨,他沒想到四皇子不幫沈文然,反而維護賈璉。四皇子就這麼看重賈璉麼,賈璉到底哪裡讓他這麼賞識?
  
  「以後做事千萬不要這麼衝動。」沈文然被賈璉揍得鼻青臉腫,一定會找他算帳,畢竟是他叫沈文然砸傷賈璉的。
  
  「我知道。」
  
  「璉弟,要是沈文然私下找你麻煩,你來找我,我幫你教訓他。」
  
  「謝謝萬舉兄。」賈璉真誠地向明萬舉道謝。
  
  一旁的賈珠見明萬舉這麼維護賈璉,心裡充滿嫉妒。明萬舉這個人雖然待人彬彬有禮,但是卻一直和人保持著距離,從來沒有聽說他和哪個人走得很近,沒想到他居然和賈璉做起了朋友。賈璉到底哪裡好,不僅讓四皇子看重,還讓明萬舉這麼重視。他到底哪裡比不上賈璉?!
  
  很快,就到了榮國府。
  
  「萬舉兄要進來喝杯茶嗎?」
  
  「不了,下次正式拜訪貴府。」
  
  「謝謝萬舉兄送我回來。」
  
  「璉弟,過兩天我再來看你,今天就先告辭了。」
  
  「萬舉兄慢走。」
  
  等明萬舉坐著馬車離開後,賈珠裝作好奇地問道:「璉弟,你和明萬舉的關係很好?」
  
  「和他能聊得來,今天算是成了朋友。」明萬舉的性格,很合他的胃口。最主要的是他們能聊得來。
  
  賈珠眼裡閃過一抹扭曲,不過臉上卻露出一副很驚訝地表情:「沒想到你能和他成為朋友,他的外公不僅是殿閣大學士,還是先帝的老師,也是兩朝的元老,在朝廷裡很有地位,就連皇上都對他禮讓三分。」
  
  他在青山書院費盡心機地結交世家名門子弟,可是賈璉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四皇子的看重,得到明萬舉的青睞,他怎麼能服氣?!
  
  賈璉沒想到明萬舉的外公這麼牛逼,難怪那麼多學子討好他,難怪沈文然這麼怕他,難怪四皇子對他那麼親切。
  
  賈珠望著賈璉,眼裡閃過一抹猙獰。他本以為四皇子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會看重他,沒想到四皇子對他沒有半點重視。還說什麼賈璉的詩詞有靈氣,比他的好。這不是故意拿賈璉羞辱他麼,他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所以,看到李羅生故意把球打到賈璉面前,他想到了一個主意,就讓沈文然故意砸傷賈璉。
  
  沈文然是賈珠的同窗,因為賈珠出手大方,他手裡沒有什麼錢,所以就和賈珠走的很近。平時賈珠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去辦,然後給他錢。
  
  故意打馬球砸傷賈璉,是賈珠指使沈文然幹的。沈文然為了錢,就答應了。
  
  回到榮國府,賈珠要去給賈母請安,賈璉就順道和他一起去了,省的賈珠在賈母面前造謠。
  
  賈母見到賈珠回來了,心裡很是高興,拉著賈珠不停地問他這段時間在書院過得怎麼樣,完全沒有發現賈璉的存在。
  
  賈珠看到賈璉被賈母忽視,心裡湧起一陣扭曲的快|感,賈璉即使得到四皇子和明萬舉的青睞又怎麼樣,還不是不被祖母喜歡。
  
  賈母問完才意識到不對勁,賈珠和賈璉不是應該在參加四皇子的馬球大賽麼,怎麼回來了。
  
  賈珠把馬球場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賈母,因為賈璉在場,他不好添油加醋,只能如實地告訴賈母。
  
  賈母這才發現賈璉的存在,看到賈璉頭上圍著幾圈布帶,裝作關心地問道:「璉哥兒,你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
  
  賈璉對賈母的關懷很是不屑,但是沒有表現出來:「祖母,我的傷沒有大礙,就是破了個口子。」
  
  賈母一臉心疼地望著賈璉:「苦了你了。」說完,又一臉氣憤,「那個沈文然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故意砸傷你,幸好晉王爺公平,讓你討回了公道。」
  
  「晉王爺非常公正。」
  
  「祖母,我覺得璉弟太衝動了,不應該打沈文然,畢竟沈文然的父親是光祿寺少卿,還是顏家的表親。」
  
  賈母聽到這話,臉色立馬變了,皺起眉頭,有些不滿地望著賈璉:「璉哥兒,你大哥說的對,你太魯莽了。」
  
  賈珠一臉擔憂地說:「我怕沈家會找我們榮國府的麻煩。」
  
  賈母聽了這話,一張臉立馬沉了下來,訓斥賈璉道:「璉哥兒,你怎麼這麼衝動,要是沈家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沈家要是找我們麻煩,我就去找晉王爺,王爺親口對我們說,讓我們兩個都不要再計較這件事情。」賈璉一臉不以為意,「沈家找我們麻煩,那就代表沈文然不把晉王爺的話放在眼裡。」
  
  賈母聽賈璉這麼說,覺得很有道理,心裡便放心了:「你說得對,沈家要是找我們家麻煩,那就代表沈家不把晉王爺的話當做一回事,這是大不敬。」
  
  賈珠本想再挑撥下,但是聽到賈璉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原本想讓祖母狠狠地教訓賈璉一頓,看來是不行了。
  
  賈璉冷冷地看了眼賈珠,他這個堂兄還真是卑鄙,表面上擔心他們榮國府被找麻煩,其實是想讓老太太怪罪他。幸好他跟他一起過來,不然不知道賈珠怎麼跟老太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的章節,前十個留言的小天使有紅包哦。
  
  下一章又有一個原劇情的人物出現,小天使們猜猜是誰。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四十四回
  
  賈母有話要單獨跟賈珠說, 就讓賈璉先回去好好休息。賈璉也懶得再搭理賈母和賈珠, 就先離開了。
  
  賈璉剛走, 賈珠就迫不及待地向賈母告他的狀:「祖母, 璉弟做事太衝動,這次有晉王爺維護, 沈家或許不會找我們家麻煩, 那麼下次呢?璉弟這樣早晚會給家裡帶來麻煩。」
  
  賈母覺得賈珠的話有些道理, 微微皺起眉頭, 神色有些冷:「明天我再教訓他。」
  
  賈珠聽到賈母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不滿,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麼:「祖母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說, 省的他以後給家裡招禍。」
  
  「先不說他,你這段時間在書院怎麼樣?」賈母緊緊握著賈珠的手,一臉關切地問道,「你今天去參加馬球大賽有沒有得到四皇子的賞識?」
  
  「祖母放心,我在書院過得很好。因為舅舅升為京營節度使, 他們都在討好我。」賈珠很享受被人諂媚討好, 神色頗為得意, 「四皇子想要拉攏我舅舅,當然會重視我。」
  
  賈母聞言,臉上露出一個欣慰地笑容:「好好好, 趁這個機會多認識些勳貴之家的人。」雖然她不滿王家崛起,隱隱有壓賈家的勢頭,但是王子騰升職能給珠哥兒帶來的好處, 她還是樂意看到的。
  
  「孫兒不會讓祖母失望。」
  
  「你一向都很懂事,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賈母對賈珠這個孫子很是看重,「你這次得到四皇子的賞識,以後會有很好的前途。」
  
  賈珠一點都不心虛地說:「孫兒知道。」
  
  「你舅舅也真是……」賈母輕輕地歎了口氣,「四皇子雖然不是皇后的親生兒子,但是他從小被皇后撫養長大,可以說就是皇后的兒子了,你舅舅還猶豫什麼,就應該支持四皇子。」
  
  賈珠贊同地點點頭說:「孫兒也覺得舅舅應該支持四皇子。」他舅舅不知道在怕什麼,四皇子身後可是皇后一族,名正言順,大皇子哪能和四皇子相比。
  
  「你舅舅就是考慮的太多。」大皇子和四皇子,根本不用考慮,直接選擇四皇子。
  
  賈珠猜測道:「或許舅舅剛升為京營節度使,腳跟沒有站穩,所以不敢亂來吧。」
  
  「明天你去一趟王家,和你舅舅好好地談談。」
  
  「好。」
  
  祖孫倆又聊了一會兒,賈母才放賈珠去給王夫人請安。
  
  王夫人看到兒子回來很是高興,跟賈母一樣拉著賈珠問個不停,生怕兒子在書院吃苦受委屈。
  
  賈珠把這段時間在青山書院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王夫人,她這才放心。
  
  「你不是去參加四皇子舉行的馬球大賽麼,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賈珠把賈璉受傷一事告訴了王夫人:「他受傷,我這個做堂哥當然要送他回來,不然就會被人說我和他關係不好。」
  
  王夫人聽了這話,一臉氣憤:「真是個掃把星,碰到他絕沒有好事。」之前,賈璉這個掃把星害的珠哥兒被人污蔑,名聲差點毀了。前不久,又害的她輸了兩萬五千兩銀子。這次又害的珠哥兒不能在馬球大賽上大出風頭。
  
  「我們家早晚會被他連累。」
  
  「你祖母最近被豬油蒙了心,天天對他噓寒問暖,給他送好東西。」王夫人對這段時間賈母對賈璉的關照很是不滿。
  
  「祖母是看他連續兩次考中案首才對他好。」
  
  王夫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輕蔑地笑容:「考中兩次案首有什麼用。」
  
  賈珠想到四皇子對賈璉的看重,心裡充滿嫉妒,眼裡一片陰鷙。深吸一口氣,把湧上心頭的恨意壓了下去。
  
  「娘,我明天想去一趟舅舅家。」
  
  「去你舅舅家做什麼?」
  
  「姨媽來了,去看看姨媽,然後再去問舅舅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意思?」
  
  「舅舅現在升為京營節度使,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想要拉攏他,我想問他到底支持哪一個?」
  
  「你舅舅一個都不支持。」
  
  賈珠驚訝地瞪大雙眼,有些不相信:「舅舅怎麼會一個都不支持?」
  
  「上次我去了你舅舅家,你舅舅親口跟我說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一個都得罪不起,為了安全起見一個都不支持。」王夫人覺得自家兄長的膽子太小了,「他還叫我把別人送給我的禮品都退了回去,讓我不要給他惹麻煩。」
  
  賈璉一臉驚愕:「舅舅真的這麼說?」
  
  「你舅舅真的這麼說,還說我要是給他惹麻煩,就不認我這個妹妹。」王夫人一想到這件事情,心裡就有氣。
  
  賈珠緊皺著眉頭,表情很是不解:「舅舅到底在想什麼,有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嗎?」舅舅現在可是大紅人,完全沒必要這麼謹慎。再說大皇子和四皇子,根本不用想,四皇子才是大統,應該選四皇子。
  
  「我也覺得你舅舅膽子太小了。」
  
  「我明天跟舅舅好好地談談。」如果他勸說舅舅加入四皇子的陣營,四皇子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日後一定會重用他。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此時,賈璉正在跟賈赦說在馬球場發生的事情。
  
  賈赦一開始本來還很氣憤,覺得沈文然太過囂張跋扈,後來聽說沈家是顏家的表親,頓時焉了,心裡不由地害怕被沈家找麻煩。
  
  「你怎麼這麼衝動?」別看賈赦在家一副毫無畏懼地樣子,其實膽子很小。一聽沈家是顏家的表親,頓時怕了。
  
  賈璉見便宜老爹一副害怕地模樣,一臉鄙視:「您的意思是我被人故意砸傷就應該忍著?」
  
  賈赦怒瞪著賈璉:「沈家可是顏家的表親,顏家是什麼身份,我們哪裡惹得起?!」他雖然不好好做官,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覺得我會給家裡招惹麻煩?」
  
  「這次該如何是好?」
  
  「您不用擔心,沈家不會找我們家麻煩。」
  
  「你揍了沈家的兒子,他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晉王爺說我和沈文然扯平了,誰都不要計較。如果沈家來找我們麻煩,就代表他們沒有把王爺的話放在眼裡,這是大不敬。」
  
  賈赦聽到這話,覺得很有道理,瞬間安心了:「那就好。」
  
  賈璉被賈赦拍胸口的動作雷到了,一臉不忍直視:「看把您嚇得……」
  
  賈赦見自己被兒子鄙視了,氣的吹鬍子瞪眼:「死小子,你知道顏家是什麼身份麼?」
  
  「我當然知道,顏家是皇后的娘家,還是太師府,在京城的地位舉足輕重。」
  
  「既然你知道,那你還揍沈家那小子。」賈赦狠狠地瞪了賈璉幾眼,「幸好這次晉王爺維護你,不然沈家肯定不會放過你。」
  
  「沈家雖然是顏家的表親,但是和顏家的關係並不是太好,不然晉王爺為什麼不幫沈文然。」他揍沈文然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但是事後聽賈珠說沈文然的身份,的確讓他有點後怕。顏家是京城頂級的門閥,可以說顏家跺一跺腳,整個京城都要抖一下,招惹不得。
  
  「就算不好,沈家也是顏家的表親,這次的事情有晉王爺出面,不會找你麻煩。以後你可不能這麼衝動了,顏家輕輕動一下手指,就能把我們家捏的粉身碎骨。」
  
  「我知道了。」
  
  在這一刻,賈璉明白了權利的重要性,也明白在這個世界不能衝動做事,不然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這個世界不是上輩子的世界,他不能像上輩子那樣行事。
  
  賈赦看了看賈璉,輕輕地歎了口氣:「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參加了。」兒子年紀小,又有才華,又被四皇子賞識,肯定會被人眼紅嫉妒。
  
  賈璉微微點了下頭:「以後不參加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你好好休息。」
  
  賈赦離開後,趙嬤嬤替賈璉不平道:「老爺也真是的,不安慰少爺就算了,還怪少爺做事衝動。少爺在馬球場被人故意砸傷,這麼大的委屈,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些人就是嫉妒少爺比他們有才華。」
  
  「幸好晉王爺維護少爺,不然就……」趙嬤嬤看到賈璉頭上一圈的布帶,和他衣服上的血跡,心裡很是心疼。
  
  賈璉擺擺手,讓趙嬤嬤她們不要說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反正他也報仇了。如果沈文然以後再招惹他,大不了他玩陰的,暗地裡報復回去。
  
  「少爺,老奴讓廚房給你燉一些補品,給你補一補。」少爺半年前摔傷了腦袋,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沒想到這次又被砸傷了腦袋,幸好少爺這次傷的不重。
  
  「不用,又不是什麼重傷,只是破了個皮而已。」
  
  「少爺,你流了那麼多血,得好好補補。」說完,趙嬤嬤就退了下去,去廚房燉補品去。
  
  「少爺,你要沐浴嗎?」
  
  「去叫人準備熱水。」
  
  洗完澡,就見王善保和幾個小廝手裡拎著一個食盒過來:「少爺,這是天下第二酒樓送來的菜肴,說是晉王爺吩咐他們送的。」
  
  「擺到老爺屋子裡去,叫上太太一起用膳。」
  
  「是。」
  
  「晉王爺真是看重少爺,還特意叫天下第二酒樓送來豐盛的菜肴。」趙嬤嬤見自家少爺這麼被晉王爺喜歡,她心裡非常高興和自豪。
  
  「王爺,一定是見少爺受傷了,所以特意讓酒樓送來好吃的,給少爺補一補。」
  
  賈璉捏著下巴,神色若有所思,說實話他一直覺得四皇子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就算四皇子喜歡他的詩詞,但是也不會這麼看重他,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只參加了縣試和府試,沒有什麼作為。
  
  退一萬步來說,四皇子覺得他是個潛力股,想在他考中狀元之前收買他,但是他能不能考中狀元還是個問題。
  
  他到底哪裡入了四皇子的眼,讓四皇子對他這麼重視,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賈赦見晉王爺特意讓人送來美味佳餚,就知道兒子徹底安全了,沈家不敢再找兒子的麻煩。
  
  「晉王爺對我們家璉哥兒真是好啊。」邢夫人忽然覺得自己後半身無憂了。
  
  「晉王爺這麼重視你,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地為晉王爺做事,千萬不要讓晉王爺失望。」兒子被晉王爺這麼看重,賈赦覺得自己的腰背都能挺直了。
  
  賈璉看著一桌的美味佳餚,在心裡做掙扎,最後饞蟲打敗理性。算了,不管四皇子有什麼目的,送上門的美食,不吃白不吃。
  
  賈珠聽說四皇子派天下第二酒樓的人給賈璉送美味佳餚,氣的掀翻了桌子,一張臉因為嫉妒變得扭曲。
  
  「賈璉到底哪裡好?」他到底哪裡比不上賈璉,無論是學識、家世,他都比賈璉優秀,為什麼四皇子不看重他,卻偏偏賞識賈璉。
  
  一旁的小廝被賈珠憤怒的樣子嚇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勸說道:「少爺,小心氣壞身子。」
  
  賈珠走到小廝身邊,伸手抓起小廝,兇狠地望著他:「你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賈璉?」
  
  小廝被賈珠猙獰地樣子嚇得全身發抖,結結巴巴地說:「少爺……比璉少爺……優秀一萬倍。」
  
  賈珠狠狠地甩開小廝,一腳踢翻一旁的椅子,氣的失去理智罵道:「晉王爺是瞎了眼麼,賈璉哪裡比得上我。」
  
  小廝很想對賈珠說這番話大逆不道,但是看到賈珠憤怒扭曲的樣子,不敢開口勸說。
  
  賈珠咬牙切齒地叫道:「賈!璉!」
  
  正在大快朵頤的賈璉,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阿嚏!」
  
  邢夫人聽到賈璉打噴嚏,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臉擔憂地問道:「璉哥兒是不是受涼了?」
  
  賈璉揉了揉有些癢的鼻子,對邢夫人搖搖頭:「我沒事,應該是誰在背後罵我。」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賈珠。
  
  「用完膳,還是叫個大夫把把脈。」邢夫人心裡有些不放心,「要是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母親,我沒有那麼嬌貴,不用找大夫。」
  
  「如果這兩天你還打噴嚏就找大夫過來看看。」賈璉現在是邢夫人的心頭寶,不敢讓賈璉有一絲一毫地差池。
  
  「好。」
  
  與此同時,賈母剛剛用完膳,正在喝茶,聽賴大家的說四皇子派人給賈璉送來菜肴,心裡很是震驚。
  
  放下手中的茶盞,賈母神色複雜:「沒想到晉王爺這麼重視璉哥兒。」
  
  「聽說送來的菜肴都是山珍海味,說是給璉少爺壓壓驚。」賴大家的一臉豔羨,「晉王爺還真是喜歡璉少爺。」大少爺從來就沒有被晉王爺這麼對待過。
  
  賈母一臉沉思,似乎想不明白晉王爺為什麼這麼重視賈璉。按理說,這個時候晉王爺應該看重珠哥兒,畢竟晉王爺想要拉攏珠哥兒的舅舅。
  
  賴大家的見賈母臉色不太好,立馬閉上嘴不敢在說什麼。不過,卻在心裡嘀咕道,老太太這麼看重大少爺,結果大少爺卻沒有被晉王爺賞識。
  
  賈母像是認真思索了一會,抬眸望向賴大家的,吩咐道:「你去拿一些補品給璉哥兒送去,告訴他好好地補一補。」
  
  「是。」
  
  賈母歎了歎氣,珠哥兒說他今天得到了晉王爺的賞識,但是卻不及璉哥兒。晉王爺到底看中璉哥兒哪裡,璉哥兒無論哪方面都比不上珠哥兒,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賈璉剛從賈赦那裡回來,就看到賴大家的拿著一堆東西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老太太讓他送的。這個老太太還真是勢利到了極點,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她了。
  
  「璉少爺,這是老太太送給您的補品,說您受了傷,要好好比補一補。」
  
  賈璉皮笑肉不笑地說:「幫我謝謝祖母。」這老太太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簡直了。
  
  賴大家的恭敬地向賈璉行了個禮,然後離開了。以前賴大家的見到賈璉,態度非常敷衍,哪像現在對賈璉恭恭敬敬。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在家午睡了一會兒,賈璉就去李道清家上課。
  
  李道清見賈璉受傷了,關心地問道:「怎麼受傷了?」自家學生不是去參加四皇子舉辦的馬球大賽麼,難道在比賽過程中受了傷?
  
  賈璉抬手摸了下額頭上的繃帶,一臉鬱悶地說:「被人故意砸傷的。」
  
  李道清聽了這話,臉色立馬變得嚴肅:「怎麼回事?」
  
  賈璉把在馬球場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道清。
  
  李道清聽完,長長地歎了口氣:「你這是招人眼紅嫉妒了,以後這種活動不要參加了。」自家學生小小年紀就才華橫溢,又被四皇子看重,難免被人嫉妒。
  
  「先生,你不覺得四皇子對我好的有些古怪嗎?」賈璉覺得四皇子對他太好了,好的有些過分了。
  
  李道清知道自家學生的意思,笑著安撫他說:「有什麼古怪,你入了四皇子的眼,他自然看重你。」
  
  「四皇子的看重只會給我招惹嫉妒。」今天在馬球場的時候,那些學生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李道清抬手拍拍自家學生的肩膀,安慰道,「別人想盡辦法也得不到四皇子的重視,你別身子福中不知福。」在李道清看來,能被四皇子看重是一件幸運至極的事情。
  
  賈璉聽到李道清這麼說,就不得不在心裡佩服四皇子對讀書人的收買。
  
  李道清忽然想到前幾天王子騰升職的事情,好奇地問道:「賈珠呢?」
  
  「他好像沒有得到四皇子的青睞。」關於這一點,賈璉也非常納悶不解,按理說四皇子想要拉攏王子騰,就應該重視賈珠,可是並沒有。
  
  「四皇子不是想要拉攏王子騰麼,怎麼沒有看重賈珠?」
  
  「我也不知道。」
  
  李道清捋了捋鬍子,若有所思道:「四皇子身份貴重,不會為了拉攏王子騰,就屈尊紆貴地討好賈珠。」
  
  賈璉覺得李道清說得對,四皇子一個王爺,怎麼可能為了拉攏王子騰,放低身份去巴結賈珠。
  
  「四皇子是皇后的養子,算是正統,王子騰應該支持四皇子的。」李道清的想法,也是大多數讀書人的想法,覺得應該由四皇子做太子。
  
  賈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望著李道清。
  
  「怎麼了,有話直說?」
  
  賈璉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李道清。他的想法,也只是他的猜測,無憑無據的,說了先生也不會相信,還是不要說了。
  
  「沒什麼。」王子騰遲遲不加入大皇子或者四皇子的戰隊,或許是想看大皇子和四皇子能給他多少好處,又或者他很聰明地不想參加奪嫡。
  
  「四皇子這麼賞識你,你日後一定要更加努力讀書,不要讓四皇子失望。」
  
  「我會努力讀書的。」但是不是為了四皇子,他很感激四皇子對他的重視,但是卻不能接受。
  
  師徒倆閒聊結束,繼續上課。
  
  在李道清家上完課,賈璉又轉去魏甲申的家。
  
  魏甲申知道他要參加馬球大賽,給他佈置了個作業,讓他畫一幅馬球大賽的畫,可惜他要完成不了。
  
  賈璉把馬球大賽上發生的事情告訴魏甲申,魏甲申聽了直搖頭:「這些學生不好好讀書,卻嫉恨別人的才華,他們將來不會有什麼成就。」
  
  「先生,馬球大賽畫不了,您重新佈置個任務吧。」
  
  「端午節有個集會,討論作畫的,到時候會有很多畫師來參加,你跟我一起去參加。」
  
  賈璉聽到這話,眼前頓時一亮:「畫展交流嗎?」
  
  「畫展交流?」魏甲申覺得這個詞挺新穎的,不過說的挺對的,「就是畫師之間的交流,到時候都會帶上自己做的畫,讓別人評價。」
  
  「隨便畫什麼都行嗎?」
  
  魏甲申微微頷首:「恩,畫什麼都行,這段時間你準備一副,到時候帶去交流。」
  
  「好的。」
  
  魏甲申沒有再說閒話,繼續教賈璉有關作畫方面的知識。
  
  從馬球場上回來後,賈璉原本以為會有什麼謠言,比如說他膽小怕事,還有他和沈文然的事情,結果什麼都沒有,看來是四皇子下令不讓那些人亂說。
  
  賈珠第二天就去王家,找王子騰討論四皇子的事情,沒想到卻被王子騰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舅舅,四皇子是皇后的養子,算是正統,您應該支持他。」
  
  「你懂什麼。」王子騰冷著臉說道,「你回到書院後,就和那些人斷絕來往,把你收到的那些禮品退回去。」
  
  「舅舅,您在怕什麼?」
  
  王子騰懶得跟賈珠說太多,態度強硬地命令道:「和大皇子,還有四皇子的人斷絕來往,不要收他們的好處。要是讓我知道你打著我的旗號和他們來往,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外甥。」
  
  「舅舅……」
  
  「你還當我是你的舅舅,就聽我的話。」
  
  「我知道了,舅舅。」賈珠嘴上雖然答應了,但是心裡卻不贊同。
  
  王子騰揮揮手,讓賈珠下去。他這段時間被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
  
  賈珠從王子騰的書房出來後,就去找薛姨媽。
  
  「珠哥兒,你來了啊。」薛姨媽見賈珠的臉色不怎麼好,立馬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被舅舅罵了?」
  
  「恩,我不明白舅舅為什麼這麼小心?」
  
  「你舅舅剛剛升為京營節度使,腳跟還沒有站穩,不敢得罪大皇子和四皇子任何一方,你明白嗎?」
  
  「姨媽,四皇子是皇后的養子,應該支持他。」
  
  薛姨媽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兄長卻不這麼覺得。
  
  「你舅舅有他的考慮,我們聽他的就對了。」
  
  賈珠沒有再說這件事情,轉去看剛剛出生的小表妹。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嬌笑聲:「我聽說珠表哥來了。」
  
  很快,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漂亮小姑娘走了進來,先朝薛姨媽行了個禮,然後跑到賈珠身前,甜甜地叫了一聲:「珠表哥。」
  
  賈珠伸手摸了摸小姑娘地腦袋,一臉寵溺地說道:「鳳姐兒,一段時間沒見,又長漂亮了。」
  
  小姑娘捂著臉,一臉驚喜地說:「真的嗎?珠表哥不是騙我?」
  
  賈珠輕輕捏了下小姑娘的臉蛋,笑著說:「表哥沒有騙你,我們家鳳姐兒越長越漂亮。」
  
  小姑娘皮膚白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秀挺的鼻樑,豔紅的嘴唇。雖然五官還沒有長開,但是已經是個美人坯子了,真讓人期待她長大會是什麼模樣。
  
  這個小姑娘是王子騰和薛姨媽的侄女,名叫熙鳳,今年九歲。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心心念念的王熙鳳出現了,不過她不會是女主。
  
  昨天前十個留言的小天使,蠢作者已經發過紅包了,點數不多,小天使們不要介意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第四十五回
  
  賈珠臨走的時候, 王子騰再三叮囑他不要亂收禮, 更不要和大皇子、四皇子的人結交來往過密, 不然就別怪他這個做舅舅不客氣。
  
  不是王子騰不喜歡賈珠這個外甥, 相反他很喜歡賈珠這個外甥,但是這個外甥和他娘一樣, 有時候做事情拎不清, 只顧著眼前的利益。他這個外甥是他那個妹妹教壞了。
  
  賈珠心裡很是鄙視舅舅的膽小謹慎, 表面上應了下來, 但是心裡卻非常不以為意。他原本指望舅舅支持四皇子,這樣他就能被四皇子重用,沒想到舅舅膽小如鼠不敢支持四皇子, 這樣下去他永遠得不到四皇子的賞識。
  
  回到榮國府,賈珠去見王夫人,把王子騰狠狠地埋怨了一番:「舅舅好不容易升為京營節度使,這個時候不支持四皇子,以後支持就晚了。」趁四皇子現在需要他的時候, 舅舅就應該鼎力支持。日後四皇子成為太子, 舅舅就有擁護之功, 到時候前途不可限量。
  
  王夫人也不明白自家兄長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能無奈地歎氣:「誰知道你舅舅怎麼想的。」
  
  賈珠沉著臉說:「舅舅不支持四皇子,我支持四皇子。」四皇子是皇后的養子, 背後有顏家支持,早晚會成為太子。他要在四皇子成為太子之前,讓四皇子看重他, 這樣以後等四皇子成了太子,就會重用他。
  
  「可是,你舅舅……」王夫人一臉為難。
  
  「舅舅是舅舅,我是我。」他不像舅舅那麼膽小,現在不支持四皇子,等四皇子以後成為太子,再支持就晚了。
  
  「我怕你舅舅會怪罪你。」王夫人深知自家兄長的性格,到時候如果他們真的給他惹了麻煩,兄長真的會對他們不客氣。
  
  「舅舅以後會感激我的。」賈珠一臉自信地說。
  
  王夫人想了想,最後下定決定:「珠兒,娘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
  
  「謝謝娘。」賈珠和王夫人聊了一會兒,就去找家政,跟賈政商量了此事,賈政也贊成他支持四皇子。
  
  在家休息了一天半,賈珠就回到青山書院,沒有聽王子騰的話,繼續和大皇子、四皇子的人交往,這個時候不趁機撈些好處,等以後事情定下來了,就撈不到任何好處了。
  
  賈珠走後,薛姨媽就帶著兒子、侄女來給賈母請安。
  
  薛姨媽的兒子,名叫薛蟠,今年兩歲。上次來拜訪賈母,薛蟠受了點風寒,薛姨媽就沒有帶他過來。這兩天薛蟠風寒好了,在家又待不住,就帶他來榮國府拜見賈母。至於王熙鳳,也是好幾年沒來過榮國府,聽說薛姨媽要來榮國府,就吵著嚷著要跟著過來,薛姨媽就帶她一起過來了。
  
  王熙鳳長得漂亮,嘴巴甜又會說話,哄得賈母笑得合不攏嘴。
  
  「哎喲,這鳳姐兒的小嘴真是會說。」賈母抱著王熙鳳,一臉慈愛地說,「還長得非常標緻,親家真的會養女兒啊。」
  
  「她這張小嘴太伶牙俐齒了,老太太不嫌棄她就好。」薛姨媽也很喜歡王熙鳳這個侄女,小小年紀能說會道。
  
  「我喜歡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嫌棄。」
  
  王熙鳳拉著賈母的衣袖,撒嬌地說:「我也喜歡老祖宗。」
  
  「哎喲,真是太招人喜歡了,真是羡慕親家母有這麼好的孫女。」
  
  「老太太何須羡慕我們家老太太,您不是也有個好孫女兒麼。」薛姨媽指的是賈元春。
  
  想到賈元春,賈母的神色就變得失落了起來,幽幽地歎了口氣:「元春四月進了宮,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老太太放心,我聽我哥哥說元春在宮裡過得很好,沒有受苦,也沒有被人為難。」
  
  賈母聽了這話,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過得好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薛姨媽,你是不知道,自從元春進宮後,我一直擔心她在宮裡過得不好,經常睡不好覺。現在聽你說她在宮裡過得好,我就安心了。」
  
  「老太太不用擔心,有我大哥在暗中幫助,元春在宮裡的日子會很好。」
  
  「多虧了親家的幫忙。」
  
  「老太太說的是哪裡話,元春是我們的外甥女,我們做長輩的自然也希望她在宮裡過得好。」
  
  「老祖宗,元春姐姐是個有福之人,在宮裡肯定過得好,您就放寬心吧。」王熙鳳勸道,「您啊,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樣元春姐姐在宮裡才能安心。」
  
  賈母緊緊握著王熙鳳的小手,笑容滿面地說:「就聽鳳姐兒的。」
  
  「老太太要是想孫女了,就讓鳳姐兒經常過來陪您說說話,解解悶。」薛姨媽提議道,「這丫頭話多,在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您要是不嫌棄,就讓她多來陪陪你。」
  
  「姑姑……「王熙鳳不滿地叫了一聲,鼓著臉說道,「我哪有在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賈母抬手摸摸王熙鳳的小臉,一臉和藹地說道:「我就怕鳳姐兒嫌棄我這個老婆子悶。」
  
  王熙鳳拉著賈母的手,嬌笑地說:「老祖宗和藹可親,鳳姐兒巴不得來陪老祖宗,怎麼可能嫌棄老祖宗呢。」
  
  賈母被王熙鳳這句話哄得眉開眼笑:「鳳姐兒說的可是真的,真的願意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話?」
  
  王熙鳳點點頭,小臉非常認真:「當然是真的,鳳姐兒非常喜歡老祖宗,想跟老祖宗多親近親近。」
  
  「你這孩子真是太討人喜歡了。」賈母高興地把王熙鳳摟在懷裡。
  
  薛姨媽朝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王夫人遞了個眼色,王夫人立馬會意:「母親,那就讓鳳姐兒在榮國府住一段時間,讓她陪陪您。」
  
  「鳳姐兒來陪我,親家那邊怎麼辦?」
  
  「老太太放心,我娘那邊有孫子陪她。」
  
  「既然這樣,那我就留下鳳姐兒這個丫頭了。」賈母越看越喜歡王熙鳳。
  
  薛姨媽突然問起賈璉來:「聽說璉哥兒受傷了,嚴不嚴重?」
  
  「不嚴重,就是破了點皮。」
  
  薛姨媽問道:「不知道璉哥兒有沒有回來?」
  
  「去看看璉哥兒有沒有回來,回來了就叫他過來。」賈母對候在一旁的賴大家的吩咐道。
  
  「奴婢這就去看看。」
  
  賈璉剛從魏甲申那邊回來,就碰到賴大家的來找他,還以為老太太又在整什麼么蛾子,聽說是薛姨媽來了,心裡這才松了口氣。
  
  洗漱了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賈璉跟著賴大家的去了賈母的屋子。
  
  賈璉一一請過安後,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漂亮的小蘿莉,心裡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小蘿莉是誰。
  
  薛姨媽拉著賈璉的手,看到他頭上的布帶,一臉心疼:「疼不疼?」
  
  「謝謝姨媽的關心,傷口一點都不疼,就是破了點皮。」
  
  薛姨媽抬手摸了下賈璉額頭上的布帶,一臉關心地問道:「不會留疤?我們璉哥兒長得這麼俊俏,要是留疤就不好了。」
  
  「太醫說等傷口癒合,再塗抹些舒痕膠就不會留疤。」
  
  「不會留疤就好。」薛姨媽伸手摸了摸賈璉的小臉,打趣道,「要是留疤,璉哥兒就變得不好看了,以後就娶不到媳婦了。」
  
  賈璉聽到這話,滿頭黑線,他又不是女人,就算額頭上留了個疤也沒有什麼。
  
  從賈璉進來,王熙鳳就被他吸引了目光,一雙眼呆呆地望著他。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孩子。
  
  「鳳姐兒過來。」薛姨媽朝王熙鳳招了招手,「來見過你的璉表哥。」
  
  賈璉聽到薛姨媽叫小蘿莉「鳳姐兒」,心頭狠狠地跳了下,頓時有一種不祥地預感,鳳姐兒該不會是王熙鳳吧?
  
  王熙鳳聽話地走了過來,走到薛姨媽身邊,低著頭不敢看站在她面前的賈璉。
  
  薛姨媽見自家侄女低著頭,紅著臉,不由地覺得驚奇。鳳姐兒這個小丫頭一向不怕生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害羞的樣子。
  
  看了看賈璉,又望瞭望王熙鳳,薛姨媽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璉哥兒,這是我和你二嬸的侄女,叫熙鳳。」
  
  賈璉聽到薛姨媽的介紹,心頭猛地一沉,果然是王熙鳳!
  
  薛姨媽抬手摸了下王熙鳳的腦袋,向她介紹道:「鳳姐兒,這是你璉表哥。」
  
  王熙鳳微微屈膝,向賈璉行了個禮,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璉表哥。」叫完,偷偷看賈璉,然後又紅著臉低下頭。
  
  賈璉怔愣地一會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朝王熙鳳回了個禮,不冷不熱地叫了一聲:「鳳表妹。」他記得原著裡描寫王熙鳳的出場,說她是神仙妃子,現在一見果然是。雖然她現在還是個小蘿莉,但是卻非常漂亮。原著裡的賈璉好|色,喜歡上王熙鳳很正常。
  
  王熙鳳小聲地應了聲:「恩。」完全不見剛剛說笑話逗賈母的機靈勁兒和活潑勁兒。
  
  「鳳丫頭這是怎麼了?」薛姨媽故意揶揄道,「剛剛還有說有笑,怎麼見到璉表哥就不說話了,害羞呢?」
  
  「姑姑!」王熙鳳惱羞地跺了跺腳,一張小臉變得通紅。
  
  「還真害羞了啊。」薛姨媽打趣道。
  
  王熙鳳被薛姨媽打趣的很是不好意思,羞答答地跑到賈母身邊,拉著賈母的袖子,撒嬌地說:「老祖宗,姑姑欺負我。」
  
  賈母把王熙鳳抱在懷裡,親親她的小臉,笑著說:「老祖宗護著你,你姑姑就不敢欺負你了。」
  
  「這丫頭倒是會找靠山。」
  
  王熙鳳靠在賈母的懷裡,時不時偷瞄賈璉,越看越覺得這個璉表哥長得好看。
  
  賈璉覺得自己留在這裡有些不妙,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
  
  「祖母、姨媽、二嬸,我還有功課要做,就先退下了。」
  
  「那你先下去吧。」
  
  賈璉行了個禮,隨即退了出去。出了賈母的屋子,賈璉以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薛姨媽見王熙鳳眼巴巴地望著門口,小臉一副不舍的模樣,就知道自家這個侄女看上賈璉了,心裡不禁有些計量。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賈璉皺著眉頭,神色有些凝重。王熙鳳怎麼會出現,難道薛姨媽是故意帶王熙鳳來榮國府的?難道他們已經在打讓我娶了王熙鳳的主意?
  
  原著裡是王夫人做媒,讓賈璉娶了王熙鳳。王熙鳳嫁過來後,就開始掌管榮國府。
  
  王熙鳳把榮國府管理的僅僅有條,很有本事。但是她心機太沉,又謀財害命,這樣的女人要不得。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原著王夫人讓王熙鳳嫁給賈璉是有目的的,至於是什麼目的,顯而易見,是想要掌控住賈璉。
  
  他不是原著中的賈璉,絕不會娶王熙鳳,更不會讓他二嬸的算計得逞。以後離王熙鳳遠一點。
  
  薛姨媽被賈母留下來用了晚膳,因為牽掛女兒,薛姨媽並沒有留宿。
  
  臨走的時候,薛姨媽去了王夫人的屋子裡,和王夫人說了一會話。
  
  「我瞧著鳳姐兒這丫頭看上璉哥兒了。」
  
  王夫人也看了出來,有些不滿地說道:「這丫頭也不害臊,一直盯著璉哥兒看。」
  
  「妹妹,你覺得鳳姐兒以後嫁給璉哥兒怎麼樣?」
  
  王夫人被薛姨媽的這個問題驚到了,一臉驚愕:「姐姐,你怎麼有這種想法,賈璉那個掃把星哪裡配得上我們王家的姑娘。」
  
  「你想想看,鳳姐兒是你的親侄女,她要是嫁給璉哥兒,以後自然會向著你,到時候整個榮國府都是你的。」薛姨媽本來還沒有想到這個,今天看到王熙鳳看到賈璉害羞的樣子,才想到這個主意。
  
  王夫人聞言,一臉深思,她覺得薛姨媽的話說的很對。
  
  「鳳姐兒嫁過來,自然會幫你,到時候賈璉還不任由你拿捏。」薛姨媽覺得讓王熙鳳嫁給賈璉是個非常好的主意。
  
  王夫人眼前頓時一亮,連忙點頭:「姐姐說得對。」
  
  「老太太很喜歡鳳姐兒,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
  
  「那我明天就跟老太太說這事。」王夫人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薛姨媽見自家妹妹恨不得鳳姐兒馬上就嫁給賈璉的模樣,神色很是無奈:「你急什麼,他們現在都還小,等過兩年再說。」
  
  「可以先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先讓鳳姐兒討老太太歡心,過兩年等鳳姐兒大了點再提這件事情。」
  
  王夫人想想,覺得這樣的安排也好。
  
  「就聽姐姐的,過兩年再提這件事情。」
  
  薛姨媽拍了拍王夫人的手,笑著說:「趁這段時間鳳姐兒在這,你讓鳳姐兒和璉哥兒兩個多接觸。」
  
  王夫人點點頭:「我明白。」
  
  「他大伯肯定反對鳳姐兒嫁給璉哥兒,會極力阻止這門親事。所以,暫時不要提這件事情,先讓鳳姐兒和璉哥兒多接觸,讓璉哥兒喜歡上鳳姐兒,最好被鳳姐兒迷住,讓他非鳳姐兒不娶。到時候就算他大伯反對也沒有用。」薛姨媽考慮的真是長遠。
  
  「姐姐說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暫時不提。」
  
  「以後沒事就叫鳳姐兒經常過來玩。」薛姨媽笑地意味深遠,「小孩子麼,朝夕相處就會培養出感情,到時候就會如膠似漆。」
  
  王夫人一臉深意地笑了笑:「姐姐說的對。」到時候賈璉就完全由她掌控了。
  
  薛姨媽見時間不早了,也不再說什麼了,先走了。
  
  「太太,薛姨媽真是好計謀,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璉少爺要是娶了鳳小姐,到時候整個榮國府就是他們二房的。
  
  「姐姐從小到大都比我聰明,多虧她想到這個主意。」王夫人是真心服了薛姨媽的智謀。
  
  「薛姨媽真是疼太太,一心為太太著想、策劃。」這個主意換做是太太,一百年都想不到。
  
  「我和姐姐從小感情就好。」王夫人神色間頗為得意地說道。
  
  正在書房裡看書的賈璉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王夫人姐妹倆惦記上了。
  
  端午節,他要去參加「畫展交流」,這幾天都想好畫什麼,然後可以準備了。
  
  第二天,賈璉用完早膳,去上學之前,要去賈母那裡請安。
  
  剛走進賈母的院子,就聽到一聲聲銀鈴般悅耳的嬌笑聲,賈璉心裡頓時咯噔了下,微微睜大雙眼:難道王熙鳳昨天沒有回去?
  
  王熙鳳陪賈母剛剛用完早膳,正在說笑話逗賈母開心。
  
  「老太太,璉少爺過來請安了。」一個小丫頭從門外走進來稟告道。
  
  「讓璉哥兒進來吧。」
  
  王熙鳳聽說賈璉來了,一雙眼頓時變得發亮,站在賈母身邊盯著門口望,很快就看到一身寶藍色衣衫的賈璉走了進來。
  
  賈璉走進屋子,一眼就看到站在賈母身邊的王熙鳳,心頭一凜。
  
  「孫兒見過祖母。」
  
  「起來吧。」賈母一早就被王熙鳳哄得大笑,心情非常好,看著賈璉的眼神十分溫柔,「璉哥兒用過早膳了?」
  
  「用過了。」
  
  王熙鳳朝賈璉行了個禮,聲音甜甜地:「見過璉表哥。」
  
  賈璉神色淡淡地打招呼道:「鳳表妹。」
  
  王熙鳳自然沒有看出來賈璉疏離的態度,打完招呼她就站在賈母身邊不說話,擺出大家閨秀的模樣,不過她時不時用灼灼地目光偷看賈璉。這位璉表哥今天一身寶藍色衣衫,襯得他更加俊秀,真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公子。
  
  有王熙鳳在,賈璉不敢久待:「祖母,孫兒先去上學了。」
  
  「去吧。」
  
  賈璉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走到院子門口,看到一個掃地的丫鬟,就問道:「王家小姐昨晚沒有回去?」
  
  掃地的丫鬟見賈璉問她話,先是紅了臉,然後手足無措地回答道:「回璉少爺,鳳小姐昨晚留宿在老太太這,和老太太睡在一起。」說完,又補上一句,「老太太非常喜歡鳳小姐,要留鳳小姐在府裡做客一段時間。」
  
  賈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轉身離開。
  
  王熙鳳要留在榮國府一段時間?
  
  為了安全起見,他除了早上請安去老太太的屋子,其他時間就不過去了。
  
  對賈璉來說,王熙鳳就跟瘟疫一樣,得躲得遠遠地,不能被惦記上。很顯然,他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不知道王熙鳳已經瞧上他了。
  
  賈璉到了義學,就把王熙鳳的事情拋之腦後。他每天晚上從魏甲申那裡回來,大概八點多,根本和王熙鳳接觸不了。
  
  王熙鳳見只有早上那麼一會見到賈璉,其他時間根本看不到賈璉,心裡不禁有些鬱悶。她想和賈璉多說兩句話,都找不到機會。
  
  賈母自從有了王熙鳳的陪伴,每天的心情都很好,嘴角邊的笑容沒有停過。
  
  王熙鳳剛開始陪賈母不敢提賈璉,但是這兩天和賈母熟了,就按耐不住心情,旁側推敲地問賈母有關賈璉的事情。
  
  賈母是個人精,哪裡不知道王熙鳳對賈璉的小心思,不過她並沒有放在眼裡,畢竟賈璉長得好看,招小姑娘喜歡很正常。
  
  王熙鳳聽說賈璉連續兩次考中案首,心裡充滿佩服和仰慕。她雖然不讀書,但是也知道案首是什麼,代表著什麼。沒想到這位好看的璉表哥讀書這麼厲害,比珠表哥還要厲害。
  
  長得好看,又會讀書,這讓王熙鳳更加喜歡賈璉。
  
  王夫人聽薛姨媽的話,沒有跟賈母提王熙鳳和賈璉的事情,不過私底下她卻找王熙鳳,問她是不是喜歡賈璉。
  
  王熙鳳被問得不好意思,沒有回答,但是羞紅地一張臉已經替她回答了。
  
  王夫人見自家侄女果然看上了賈璉,心裡很是滿意,就對王熙鳳說:「你還小,暫時不用顧忌男女大防,可以去找璉哥兒玩。」
  
  王熙鳳聽了這話,一雙眼睛變得晶晶亮,但是隨即想到根本見不到賈璉,一雙眼又黯淡了下來。
  
  「怎麼了?」見自家侄女一副失落地樣子,王夫人關心地問道。
  
  「我想找璉表哥玩,但是璉表哥每天回來都很晚。」璉表哥每天晚上很晚才回來,她不可能晚上去找璉表哥玩。
  
  王夫人這才想到賈璉每天讀書到很晚才回來,思索了下說:「那你多留一段時間,璉哥兒過幾天會休息在家。」
  
  王熙鳳巴不得多留一段時間,現在聽王夫人這麼說,連忙答應了:「等璉表哥休息,我再去找他玩。」
  
  王夫人看了看自家侄女,長得非常標緻,不怕賈璉不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的璉二爺長得好看,才見面就被惦記上了233333
  
  請戳小風的專欄,裡面有很多完結文:

TOP

 36 1234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4-20 07:51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50084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