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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般若·雙子》 作者:改個名字【完結+番外】

《(網王)般若·雙子》 作者:改個名字【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Lynne214 您是第16766個瀏覽者
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部小說,看到沒人放上來,我就分享給大家。

文案
屬於女生的爭鬥,沒有刀光劍影,卻依舊暗流洶湧,凶險萬分。 這是一場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美麗的少女們,用自己非凡的才藝、清澈的微笑、溫柔的話語,來試探、交鋒,互相傷害與被傷害。 沒有頭破血流,但失敗,就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
…………
………………
……………………
——這就是我們大多數的網王同人文中所描述的……
在這個故事裡,這種套路也屢見不鮮。
但是,在這些少女們明槍暗箭的時候……
我們的女主……
很乾脆的……
以一把柴刀解決了所有問題! ! !


女主很兇暴,故事很血腥,慎入慎入!

般若,日本傳說中因女人強烈的妒忌怨念而形成的鬼怪。 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般若在恨的苦海中掙扎,不得解脫。 般若藏在暗影中用怨毒之眼盯著世界,熊熊欲.火焚盡眾生。
——每個女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個般若。
但真正的般若,只有一個。

內容標籤:網王 恐怖 靈異神怪 

搜索關鍵字:主角:七海七月 ┃ 配角:王子們,花癡女們,瑪麗蘇們,穿越女們,小白花們…… ┃ 其它:各種炮灰,各種死,各種殺人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8-2-2 13:2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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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緣起   
真相還是留到最後吧~~      
於是請看第三十五章,楔子留到那裡去了……



關於雙子篇   
在我的計劃中,這篇文其實應該是一篇叫做“般若”的文裡的第三卷。
        可以這麼說吧,在這一篇的故事開始前,其實女主就已經穿越過兩次網王的世界了,但是每一篇完結後,她又回到了最初,不過是“有些不一樣”的最初,又重新開始了。   
        所以開篇就是Episode three。
  但是這個其實跟行文關係不大,知不知道都沒神馬關係……
  這種描述……看過寒蟬鳴泣之時和海貓鳴泣之時的人應該會容易明白一點吧。  
   這文裡確實有很多受這倆神作影響的痕跡。  
   說實話吧,發這篇文就是想先“試閱一下”,看看大家對這種風格的看法……         
      如果能堅持寫完雙子的話,說不定會把般若寫完吧……
      雖然想起來真渺茫……  
    

       其實我對於這种血腥的東西真的不太會把握尺度。
  本來我感覺應該沒什麼的,但是給了幾個同學看後,大家都說太血腥了太血腥了……  
     然後我就也有點擔心。  
    其實真的沒什麼呀我本來覺得應該要再刺激一點的抱頭……  

   再次提醒一下,對死亡、血腥之類敏感的人請不要再看下去了,真的慎入啊慎入~~  
     還有年齡比較小的童鞋,也請不要看了吧,如果荼毒壞了祖國的花朵,我會很有罪惡感的……  
     真誠的認為此文應該掛一個“少兒不宜”的標籤……(想歪的面壁!)   

        還有提前聲明的一點,這文裡的殺人手法都屬於非科學手段,也就是靈異事件,所以對推理比較感興趣而且試圖推理的人就不要去費勁了……別罵我啊……我現階段就只對血腥有愛科學啊推理神馬的先放一邊吧……



音樂公主   

~Episode three~  
雙子篇

音樂公主   
冰帝的音樂會和音樂公主們      

  九月十三日。      

        七海七月轉到冰帝已經有近兩個星期了,從剛轉到這個學校的時候,她就听到滿校園到處都在談論二十三日的“冰帝音樂會”。      
      “七月,我跟你說哦,今天緋月紫雲又挑戰了‘古琴公主’秋山楓呢……”  

     這是加香,一個熱情活潑又有些八卦的女孩子,也是兩個星期以來在這個班級唯一跟七月混得比較熟的人。   
  拜她所賜,對那鼎鼎有名、全校期待的“冰帝音樂會”,從會場的裝飾佈置到上場人員的選拔,七月已經聽說了十之七八。
    本來只是些很無聊的瑣碎八卦,不過又是比如二年級的鳳同學或者H班的忍足小提琴拉得有多麼好哇,或者在音樂會的工作上又有某某某與學生會長跡部大人攀上關係啦……之類。
        但這倆天來,這些八卦似乎忽然變得新奇有趣了許多。  
   
        原因就在加香口中的那位緋月紫云同學。  
   
        緋月紫雲,與七月一樣都是剛轉來的轉校生,但與七月如滴水迅速融入大海般悄無聲息不同的是,幾天以來,緋月紫雲在這個貴族學校引起了一場場軒然大.波,聲名鵲起。  
     在加香的描述裡,三天前在音樂會壓軸節目選定中,不知發生了什麼,新生緋月紫雲發出了挑戰“冰帝五大音樂公主”的宣言,從那一天開始,緋月紫雲以幾乎每天一個的速度,眨眼間打敗了五大音樂公主中的兩個——今天的秋山楓,已經是第三個了。     
    “……於是,緋月同學不卑不亢的說完,就離開了……唉,七月,你沒看到當時旁邊那些人的臉色啊——不過秋山公主倒是一直很淡定優雅的樣子……”
        加香拄著頭,神情微微悵然,“五位公主已經有三位落敗了呢,只剩下‘鋼琴公主’菊瑞江和‘大提琴公主’麻宮繪里香了啊……”  
   “接下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冰帝又會多出一位公主吧。不過,七月,你說,緋月同學怎麼就能同時擅長那麼多樂器呢?真羨慕啊……”   
  “或許就是她的天賦殊勝吧。”七月微微一笑,“要上課了,快迴座位吧——被‘kura-kura’老師看到又要挨訓了。”   
  “呃……”加香趕緊從桌子上爬起來,剛轉身,又回頭不好意思的說,“那個……今天晚上我要去神奈川的奶奶家……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哈……”
“嗯,我知道了。”七月彎起眉眼笑,溫溫潤潤的褐色眸子帶著萬分柔和的光彩,“沒關係。”  
   加香傻乎乎的摸了摸腦袋,迴座位了。   
  &   
  放學後,教室裡只剩下稀稀疏疏幾個人。   
  七月低著頭,正收拾書包。   
  一雙白嫩纖細的手忽然探出,敲了兩下她的課桌。  
   七月抬起頭。   
  是A班的麻宮繪里香,上午加香還提到的“大提琴公主”,麻宮家族繼承人,傳說中的芥川慈郎後援團團長。   
  “七海同學。”美麗的少女微笑,“可以談談?”
七月馬上通明了她的來意。  
   ——她的同桌,可不巧,正是芥川慈郎啊……  
   少女笑得溫和而無害,眼神中卻帶著淡淡不易察覺的審視。      
    七月偏過頭,避過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天邊,落日正收回最後一縷餘輝,紅耀耀的晚霞,映透了大半的天空。      
    彷彿是神明的血。   
  慘死在天邊的神明,鮮紅的血液一點點地滲透整個天空。   
   七月又回頭,看向這個來意很值得玩味的少女。  
  那黃昏的霞光籠罩著她的身影,潔白如玉的面龐上,彷若升起了一抹羞色的紅暈。
那樣的顏色,一時之間,艷麗無雙。  
   多麼美麗的少女啊……七月垂下眸,輕輕一笑。  
   “可是……我還要趕緊去店裡打工……”   
  安靜的少女有些怯懦的回答。   
  美麗的少女微微蹙眉。  
  “算了。……明天中午十二點鐘,第二音樂教室——你不會又沒時間吧?”      
    七月搖搖頭。   
  麻宮繪里香滿意一笑,優雅的轉身離開。   
  七月目送著她的身影。   
  少女曼妙的背影,在緋色霞光的照映下,一片鮮紅。
&     
 第二日。   
  第三節課,剛下課,七月就見加香直奔而來——眼睛閃閃發亮,恍如餓了幾個月後忽然看到一隻大肥羊的狼。  
   “七月七月,我跟你說,今天的新聞好多……”  
     加香扳著手指頭數,“聽說緋月紫雲昨天向菊公主挑戰了,地點就定在第一音樂教室,時間就在今天中午……啊啊啊——巧的是偏偏今天下午神奈川有一場網球比賽,四天寶寺和立海大附屬中學!去年全國大賽的冠亞軍!絕對不可錯過……即使是為了柳生哥哥我也不能不去加油啊~~~~!可是網球比賽在一點十分開始——鋼琴比賽在十二點三十!!無論如何也是趕不及的……!好讓人糾結啊啊啊~~~~”
        “……網球比賽?”七月歪了歪頭,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安慰她,而是好奇地問,“去年全國的冠亞軍?……為什麼要特意在神奈川比賽啊?”
   “啊!七月你終於也對網球感興趣了啊!”沮喪的加香驀然提起精神,雙眼亮閃閃的解釋,“立海大就在神奈川啦——去年還有前年的全國大賽冠軍哦!至於四天寶寺……他們兩次都惜敗於立海,一定是想趁今年比賽前收集對手情報啦~~我跟你說……blablabla……”  
   加香又開始了滔滔不絕,而這一次,七月難得的沒有岔開話題,反而會間或插口兩句,問幾個問題,使加香更加興奮起來。
     七八分鐘後——

         “久世加香!七海七月!馬上就要打上課鈴了!你們看看你們周圍——教室裡還有人說話嗎?!”
  “kura-kura”老師一聲驚雷,讓還在興頭上的加香猛然一抖,回頭吐了吐舌頭,趕緊溜回了座位。  
   七月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   
  正午,十一時五十分,下課鈴打響,上午的課程結束。  
   “kura-kura”老師剛走出教室,加香就瞬息間溜到七月身邊。  
     “七月七月,我看你好難得對網球比賽有興趣了……”加香邊說著,邊拉起七月就向教室外跑,邊跑邊解釋,“剛剛來不及跟你說……現在也來不及說了……不趕上十二點五分的班車的話比賽就來不及了……”   
  七月任憑加香拉著一直跑出校園,聽得一頭露水。  
   直到坐上前往神奈川的公車,七月才聽明白,加香是抓緊機會把自己拉到網球賽場順便給自己介紹那位青梅竹馬的柳生同學……  
   耳邊聽著加香的嘮叨,七月微微偏頭,看向車窗外飛速流逝的街邊景色,心裡微微想著那位此刻該在第二音樂教室等著自己的麻宮少女。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5 00: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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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提琴
  大提琴是一種藝術  
  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   
  
        “阿呂~~~!”  
  隔著十幾米,加香就連忙揮手大聲打招呼。
   遠處,米黃正選服筆挺的少年回頭,忽然瞄到那個抽風般擺手、抽筋兒般燦笑、樂顛顛、傻哈哈的少女,英挺的俊臉微微一紅,扶了扶眼鏡,很想若無其事的回頭做出“我不認識此人”的姿態……  
  可惜,反應不夠迅速,加香小妞已經湊到了眼前。  
    “阿呂,這是我新交的姐妹兒——七月!”加香一上來,就一把把七月拉到跟前,一臉“哥倆兒好”的豪爽樣子,甚至連七月的全名都沒介紹清楚。              
      柳生一陣尷尬,琢磨著該如何招呼——這才見面,總不能這就叫人家小姑娘名字吧? ……該死的加香丫頭!還是那個粗到能跑火車的神經!真懷疑這一年時間、她怎麼還沒被人拐了賣掉!  
  “是柳生同學吧?你好,我叫七海七月。”  
  還是七月看出他的尷尬,立馬鞠躬自我介紹,解了圍。   
   “柳生比呂士,立海大附屬中學三年A組。你好,七海桑。”柳生非常有禮貌的打招呼。  
  誰知一抬頭,就看見加香拉著七月在喋喋不休什麼,間或有七月遞過來的歉意眼神。   
  柳生無奈的笑了笑。   
  “阿呂,比賽還沒開始吧?你會上場吧?雙打?你那個搭檔呢?那隻死狐狸……現在不在這裡吧?”   
  加香忽然回頭,連珠炮的問題就丟過來。  
   柳生望瞭望天,忽然眼神就凝定在遠處不動了。   
  “我想,你說的‘死狐狸’……大概大概就在你身後。”   
  “呃……啊~~~?!”加香一愣,猛然回頭,忽然跳起來。  
     一把拉著七月跳遠,加香才衝著七月繼續嘀嘀咕咕,“對,就是這只,瞧見沒有?記著這張狐狸臉……小心點!以後見著他要繞道走!這種整死你還不償命、無恥起來非人類的生物……blablabla……”
   剛走過來的仁王看著嘀嘀咕咕的兩個女孩和一邊嚴肅望天的搭檔,對此局面一頭露水,一邊詢問的眼神遞向自家搭檔,一邊直接痞痞的一手搭他肩上,指指那邊一個,“怎麼?你們家的那位小動物——又出什麼狀況了?”                 柳生嚴肅的看向網球場賽場——他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人都沒見過。    
     仁王翻了個白眼,你丫裝!球場上啥都沒有、比賽都沒開始!你丫繼續裝!   
  ***
東京冰帝學園,第二音樂教室。  
  麻宮繪里香望了一下牆上的掛鐘,皺了一下眉頭,十二時十分——那個死賤人怎麼還不見人影?   
  “不會想溜吧?”麻宮嘟噥著,忽然又扯開嘴輕蔑一笑,“……她敢?!”      
     教室裡開著窗,一陣冷風灌進來,淡藍色的窗簾拂進教室,簾布滑膩而柔軟,被風吹得亂舞亦不發出一點聲響,悄無聲息地飄進來如同一個幽靈。      麻宮心情有些浮躁,這股涼風也沒有吹散她的鬱氣。她左右亂踱了幾步,所性去拿了大提琴,找凳子坐了下來。   
  拉了兩下,麻宮發現自己實在靜不下心,有些惱怒和煩躁的把琴弓一扔。  
    這時,門忽然敲響了。   
  麻宮趕緊撿起琴弓,與大提琴一起端端正正放好,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著頭髮,才優雅地坐下,淡然開口,“進來吧。”   
  門被輕輕推開。   
  &   
  七海走在暗沉沉的樓道裡,腳步輕盈如同一隻貓。   
  在一張門前,她的腳步頓下。  
   七海抬起頭,望向門側“第二音樂教室”的牌子,黃色的銅牌,散發著冷冷的金屬質感,有一種撲面而來的厚重和寒氣。  
   七海伸出手——那手還帶著嬰兒肥,肉嘟嘟的,卻透出一股蒼白的森冷,讓人恍然想到墓地骷髏的干瘦爪子——輕輕扣了扣門。   
  “進來吧。”帶著某種高傲的無禮的回答。   
  七海歪了歪腦袋,手指輕碰,門無聲開啟。   
  “在那裡傻站著做什麼?”門內氣質高貴的少女皺眉。   
  少女有些畏縮的垂下頭,一縷黑髮垂下,擋住了她的側臉。   
  她走進來,轉身關好門,才慢慢蹭到氣勢凌人的少女面前——那樣子,活像犯了錯的小學生走到老師辦公室挨批一樣。
   “你幹什麼做這個樣子?你做這種模樣給誰看?”高貴的少女忽然有些煩躁似的,不耐煩地質問,“特意在我面前跟慈郎提起栗原那個蹄子——不是為了來給我做這個模樣吧?你到底要什麼?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然而少女依舊低著頭,依舊一句話也不說。
    高挑而美麗的少女卻沒有在意,她質問了幾句,漸漸入了狀態,氣勢更加凌人,聲音也提高了幾分,繼續說,“你想告訴我你知道栗原的事?你想威脅我?哼!我告訴你,栗原那個賤人純屬自找的!那件事,不止是我,連阿菊幾個都默許了的!你想威脅我?哼哼。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你敢再心懷不軌——你信不信——你今天出了這個門,明天就不用來上學了!!”  
  她左右踱了幾步,深深呼吸了幾口氣,臉色緩緩平靜了下來。      
   “你見過栗原玲子?”她忽然和顏悅色下來,有些若無其事的問,“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不用信那個女人的話。你有什麼需要……”

&   
  麻宮瞪大眼睛,口中的話戛然而止。   
  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了她——迎面而來!   
  麻宮條件反射的舉起左臂格擋。  
  “啊啊——啊啊啊——!!”   
  麻宮後退兩步,抱著胳膊痛呼出聲,眼睛惱怒的盯著那個忽然行凶的少女。  
   “——你做什麼?!”   
  這時她才直視到那個女孩的臉,看到那個人的眼睛,麻宮忽然一陣心悸。   
     “你、你——馬上就會有人來的!!你想做什麼?!”  
    &   
  七海忽然抄起手邊的大提琴,掄起來就向麻宮砸去。
   如同鬧鐘到了時間便忽然響起、狂躁症患者某根神經被關鍵點觸動便忽然發病一般……但不同的是,她的表情卻依舊平靜而淡定——甚至堪稱理智——非常冷靜的迅速後退、抓起大提琴琴橋、舉起、砸下。  
   “你、你——!!”那張美麗的臉孔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  
   “馬上就會有人來的!!”沒錯,你剛剛叫那麼大聲,如果不是這個房間已經完全被隔音的話,一定會有人來的。     
    “你想做什麼?!”殺人,而且就是你——看出不來嗎? ……不夠明顯?     
    “你不要過來!”唔……這時是不是該說“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可是那樣的話我會很困擾啊……      
   大提琴再一次重重砸下。  
  兔子急了也會跳牆,生死關頭,驚恐中的少女不知從哪裡來的智慧和力量,千鈞一發之刻,敏捷的向右一挑,險險逃出攻擊。  
  然後在行凶者再一次掄起凶器時,她迅速的抬起右腳重重的向那人腳上踩去!同時左手一伸就要搶下凶器的大提琴。   
  ——小兔子忽然變成了狼。   
  七海無動於衷,揮著大提琴狠狠——砸下!   
  “咚——!”   
  “砰——!!”   
  “啊啊啊啊——!!!”   
  重物砸在肉體上的悶聲、身體狠狠摔到的聲音、女子恐懼和疼痛的尖叫,瞬時混合在一起。   
  “求你!不要!求你——求……”   
  “咚——!咚——!咚——!”   
  嬌小的少女有些機械的揮動著大提琴。   
  一下又一下,曾無數次抱在懷裡的優美樂器、琴身重重的敲在身上。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失手的,那凶器總是落在少女的肩頭、手臂……總是不碰到致命位置。   
  不知是不是因為過度的疼痛,美麗的少女躺在地上,睜大眼睛,卻像沒有了知覺似的,不再試圖反抗和阻止了。   
  金黃而耀眼的樂器又落下。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茫然而漸漸渙散。
    加害的動作忽然停止了。   
  無機質的眼神聚起一絲光芒,向那惡鬼望去——   
  瞳孔一縮! !少女的眼睛頓時被恐懼淹沒! !   
  “啊——啊——”她嘶嘶啞啞著揮舞雙手,試圖爬起來阻擋。  
  那個人高高舉起了大提琴,長長伸出來的琴腳正對著自己,黑漆漆的滑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   
  她的眼睛瞪得幾乎開裂!   
  “啊啊啊——!!!”   
  ***  
   七月和加香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時了。   
  ——本是無須回來的,但中午時兩人走得太急,卻是連書包都沒有帶,七月一定堅持回來拿書包。   
  剛到學校,還沒跨進校門,兩個女孩就敏感的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      
     從前在公共場合只會點頭微笑然後擦肩而過的同學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平日里張張揚揚生怕別人沒注意到自己的男生們如今明顯謹言慎行了許多,而從來高貴淑女樣的女生們也東張西望一副八卦又沒教養的小家子氣模樣。      
     “呃?這是怎麼了?菊公主輸了嗎?……難道哪個大明星來了?”加香探頭探腦,很是新奇。   
  七月沒有回答——細心的她瞥到了隱藏在角落裡的警車一角。                   
      就在加香還一頭露水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擋在她們眼前。   
  制服筆挺的警官。   
  “打擾了。”警官面無表情,直接面對七月機械化的問,“請問是七海七月小姐嗎?”   
  “呃……啊?!!”加香嚇了一跳,轉頭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身邊的同學居然沒有一個對突兀出現在這裡的感覺十分不和諧的警察露出吃驚表情! !      
     “嗯,我是七海七月。”七月點點頭,看起來倒是鎮定得多。   
  “請跟我來一下。”警官出示了一張證件。   
  “哎哎?!”加香還在大腦當機中。
   “嗯,我明白了。”七月乖乖的點點頭,又偏頭對加香笑笑,“加香,沒事兒,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吧……我去看看,你自己回教室吧。”   
  “呃……哎?”   
  七月跟著警官走了,離開前尚又回頭對加香安撫地笑了笑。

~To be continued~


一團亂麻的案情(上)
 (審訊)  
    一明一暗的兩場審訊   
  冰帝學園,學生會辦公室。  
 
    被細細盤問從祖上三代出身職業到今天穿的內褲顏色都被扒出來後,七月被帶到了這裡。   
  一進這間教室,七月就驚訝的瞪大眼睛,看了看四周。   
  冰帝的學生會辦公室真的不算小,就算不能跟多媒體教室、禮堂之類相媲美,但是……——想想某大爺的風格吧……   
  而此刻,這間實在不是只用“寬敞”就可以形容的教室居然擠滿了人。           
     一些平常連接觸都很難的王子和公主們,還有一群身著冰帝校服的普通學生,另外就是曾在各種會議上一窺其面的各種學校領導,以及各種老師,還有三三兩兩身著警服的警官,以及幾個面目嚴肅猜不出身份貌似管家和保鏢的大人。   
  掃了一遍,七月的注意力就集中到那群學生團體上。   
  只一眼,七月就認出了其中幾位風雲人物。
   窗邊靠在桌子上的是兩位應該剛剛“決鬥”過的少女:長髮飄飄、氣品高雅的菊公主——菊瑞江,和嬌小玲瓏又帶著絲絲跳脫多情的冰帝新秀——緋月紫雲。此時兩個本該為對手的女孩卻緊緊靠在一起,臉色一樣慘白卻強裝鎮定,菊一直低著頭,右手緊緊攥住緋月的左手,緋月也安慰似的輕輕搭右手其上——她看起來要更冷靜一些,但眼底的一抹驚懼確是騙不了人的。  
  坐在辦公桌前的是冰帝帝王跡部景吾。此時這位大爺臉上是一片烏雲,眉頭緊蹙,面目陰沉。
   跡部景吾身後,或站或坐,則是幾位網球部的鼎鼎有名人物:大眾情人的忍足侑士、有些呆呆的樺地崇弘、活潑可愛的向日岳人、認真起來很有氣概的宍戶亮、溫柔學弟鳳長太郎、寡言又透出一股凌厲的日吉若,還有自己的迷糊同桌芥川慈郎。而此時,這一群性格氣場千差萬別的人,卻都是一樣一臉嚴肅沉鬱的神情。  
  ……居然連芥川都一樣。  
  七月看了幾眼平日一向昏昏沉沉大睡不醒分不清狀況的同桌。
  似乎是感覺到七月的視線,芥川望向她,皺了皺眉,然後招了招手。      
    七月趕緊鑽過人群走過去。  
   還沒等說話,七月就驚奇的發現,旁邊這一群“大人物”,居然都把視線轉向了自己。  
  不太適應這種忽然而來的關注,七月“受寵若驚”的向後縮了縮。

芥川回頭看了看注視過來的幾人,又皺了皺眉,才回頭“悄悄”問七月:         
    “你今天中午哪裡去了?”  
  “神奈川。”七月無辜的眨眨眼睛,“我去立海大附屬中學圍觀網球比賽了。”   
     芥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你居然會去看網球”的眼神,但並沒有繼續追問這個,反而問,“有誰和你在一起?”   
  “嗯,我和加香在一起啊。”七月老老實實的回答。  
  “久世加香?你們一起去的?什麼時候?”  
  “嗯……大概快十二點吧……我不是一下課就走了嘛。”   
  然後芥川就不再問什麼了。  
  跡部景吾收回了目光,投注在七月身上的眼神一時也少了許多。         
     但不過一會兒,芥川又忍不住的湊過來問,“麻宮繪里香是不是本來約了你今天中午在音二見面啊?”   
  一時又豎起許多耳朵。   
  “嗯,對呀。”七月點頭。   
  “你沒去?為什麼?”   
  “今天上午放學時你沒見到嘛,我被加香拉走了。”七月無辜攤手。     
     芥川嘆了口氣,貌似嘆息,又恍似慶幸。  
  “哎,七月,你有沒有什麼姐姐啊妹妹啊什麼的?”   
  七月搖搖頭,“你知道,我家裡就我一個人的。”     
      “是啊……”芥川不好意思的笑笑,轉頭有些恍惚的喃喃,“但說不定就有什麼不知道的姐妹呢……”   
  “啊?你說什麼?”   
    “不,沒有。”  
  七月踟躕了一下,才說,“剛剛也有兩位警官問了我那些問題……”           
     芥川看過來,“我問的那些?一樣?”   
  “嗯……不是。”七月皺了皺鼻子,“他們問的好多,幾乎把我上輩子都刨出來啦!”   
  芥川有些想笑的樣子。   
  “你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吧?……你還不知道?”他小聲的問。   
  七月點點頭,又湊了湊過來。  
  “麻宮繪里香被人謀殺了,就在今天中午的第二音樂教室。”芥川湊在她耳邊小小聲說。   
  七月一下子跳開,一臉果真如此和不可置信的樣子。   
  “吱嘎——”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又開了。  
  七月回頭,看到加香探頭探腦的望進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加香的視線驀然跟自己對上,然後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亮閃閃了,鑽來鑽去的鑽過來。   
  “七月七月,你剛剛離開我就也被警官叫走了哎~~他們問了我好多問題……你也是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還好,她還知道放低了一下聲音。   
  七月微微苦笑一下,眼光瞥到帶加香來的警官把幾位大人還有跡部景吾都叫了出去,遂立即收起目光,低聲把自己知道的跟加香解釋起來。
  幾分鐘後,校長、跡部景吾和兩個警官一起回來了。  
    “咳、咳。”校長板著臉,很嚴肅的講話,“這次的事件,已經證明與在座的大多數人沒有關係了。但是,當有警官調查取證時,還依舊請同學們能夠配合。也希望同學們能夠謹言慎行,我不想在外面聽到什麼流言蜚語。”          “就是這樣,大家可以回家了,耽誤大家的時間很抱歉,感謝你們的合作。”一個警官在一邊點頭。  
  七月聽到耳邊一片微微的鬆氣聲。   
  被無辜牽連的學生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但七月沒有動——她並不認為這“可以回家”的人裡也包括自己。   
  果然,校長又發言,“菊同學、緋月同學以及七海同學,請留一下。”         
     不過七月身邊的人也都沒有動——無論是芥川慈郎、加香,還是那邊的一群王子們。   
  跡部貌似無奈的看了那群“堅決把渾水參合到底”的部員們一眼,而那個警官看了一眼加香,也沒有說什麼的默許了。
   該走的都走了,那位警官環顧了一下,皺了皺眉,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到桌子上打開,才開始說,“這次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坦白的說,在座的你們三個,都是嫌疑犯。”   
  他指的是菊瑞江、緋月紫雲和七海七月三個。
   瞥了幾眼三人的臉色,尤其很是看了幾眼七月,他才繼續說,“案發地是音樂教學樓三樓的第二音樂教室,教學樓的樓道裡裝有攝像頭,在第二音樂教室外最近的兩個攝像頭之間,總共有第一音樂教室、第二音樂教室、男女洗手間、第三音樂教室五個房間。案發後,第一音樂教室因為鋼琴比賽聚集了菊瑞江等十一位同學,第三音樂教室則一直是鎖上的。”  
  “死者的死亡時間鑑定為十二時十分到十二時二十五分,你們看,這是這一段時間前後的錄像資料……”  
    ~To be continued~

一團亂麻的案情(中兩個七海七月)
  (兩個七海七月)
 
      ……有兩個七海七月嗎?   
  兩部分影像同時打開,時間開始於十一時五十分。  
  “我們詳細調查了三天內的這兩部錄像,已經確定在這個時間時五個房間以及樓道中都沒有任何人。”警官解釋。   
  影像開始。   
  畫面上,整個橫向的樓道清晰可見,表示在這一段樓道沒有任何死角,但可惜的是,兩個攝像頭都連房間的門角都沒拍到——這確實只是樓道的監控畫面而已。  
  十一時五十六分,麻宮繪里香的身影在第三音樂教室旁的攝像頭錄像、編號016的影像資料中出現,她走向了第二音樂教室的方向。
   十二時七分,一個女生的身影出現在第一音樂教室旁的攝像頭錄像、編號017的影像資料畫面中——加香一下子跳起來,驚疑的看向身邊的七月,等她再回頭時,那個女生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走進了案發地範圍。  
   不過除了加香,跡部、芥川幾個人倒毫無驚訝之色——看來他們已經看過這些影像了。  
   十二時十二分,菊瑞江和另外四個女生結伴前後在017畫面中出現,她們也是進入了案發地範圍。  
  十二時十五分,緋月紫雲和另外兩個女生出現在016畫面中。               
     十二時二十分,那個疑似七月的女生再次出現在017畫面中——她走出了這段樓道。   
  十二時二十七分,017又有三個女生出現,走進樓道。  
  警官暫停了視頻。
   “在這之後,大概不到三十分的時候,即將在第一音樂教室比賽的菊同學和緋月同學發現音一的鋼琴壞掉了,於是比賽地點臨時改到了第二音樂教室,然後在音二,她們發現了死者。”  
  一邊的菊瑞江和緋月紫雲臉色都有些蒼白。
   警官繼續說,“我們已經證實,在案發前後這段時間內,除了菊同學、緋月同學以及……”警官猶豫了一下,才說,“那位疑似七海同學的女生,其它所有出現在錄像中的人都一直是結伴行動的。”  
  “菊同學從大約十二時十五分開始一直一個人呆在音一教室的小隔間裡。”   
     警官隨手點出了一個這一段樓道五個房間的示意圖,三個音樂教室中都有一間小隔間,小隔間只有與教室相通的一扇門,不過也還有一扇窗。           
     第一音樂教室的隔間,正好與第二音樂教室相連。                    
    “緋月同學則是在影像畫面後,並沒有與兩位同行者一起進入音一教室,而是去了洗手間。根據各位證人口述,大概在七八分鐘後才進入音一教室。”     
     “至於七海同學……”警官臉上出現奇怪的神情,“已經證實從案發前十一時五十分開始,一直與久世同學在一起。案發時間她們應該還在去往神奈川的輕軌公車上,這一點經過調查並無疑義。但是……錄像中出現的與七海同學十分相似的女生,尚未找出其真實身份。”   
  一陣詭異的沉默。   
  “我可以再看看那段錄像嗎?”加香忽然很有些好奇的出聲。  
  警官點點頭,加香上前把影像倒回了十二時五分左右。
   畫面上,一個身材嬌小黑髮及腰的女孩走進來,從影像俯視的視角只能看到她的下頜和一個側臉,然後那個女生向左一轉,就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哇,真的好像!七月,真的不是你嗎?!”加香不禁又驚嘆,但她立馬反應過來,警覺的看了一眼警官的臉色,訕訕不再說話了。
  “真的呢。”七月湊上前來,把進度條拉到七分和二十分處反反复复看了幾遍,替加香解圍的說,“我也覺得這就是我呢。”   
  “那到底怎麼確定不是你的啊?”一邊的向日岳人瞪大眼睛,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七月可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加香立馬跳起來抗議。         
    “難道你不可以幫她隱瞞?”向日岳人搖了搖手指。
   “咳。”一邊的警官忽然插話,“久世同學確實沒有隱瞞。”他解釋,“根據車站的錄像資料,十二點五分左右她們確實登上了駛向神奈川的公車,咳……當然從眼前的這個錄像來說,錄像資料也不一定可靠……但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的一位同學舉證,一點鐘左右他確實在立海大接待了她們,如果錄像中的是七海同學,在十二時二十後出發一點鐘趕到神奈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當然乘坐私家車並且飆車或許能辦到,也可以懷疑立海那位同學的舉證不實……但是我們也找到了三位願意提供幫助目擊證人,他們證實確實在那趟班車上看見過久世、七海兩位同學。”
        向日岳人被一連串舉證繞的頭暈腦脹,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問了。         
       “沒可能是多人犯案嗎?”忍足侑士忽然發問,“為什麼只懷疑單獨行動的人?”     
      一邊臉色慘白的菊瑞江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又迅速低下了頭。           
       警官看向他,“這個是刑偵專家通過對案發現場的研究得出的結論:行凶者只有一人。”  
     “但是菊學姐也在被懷疑之列?”鳳長太郎有些疑惑的開口,“雖然是單獨呆在隔間,但門外有那麼多人不是嗎?菊學姐怎麼可能不被這些人發現到達音二教室?難道……爬窗?”鳳長太郎腦海中出現一個溫柔高雅的學姐爬窗的畫面,立馬打了個哆嗦。
   “確實,那是有可能的。”警官卻點點頭,“案發現場的窗戶是打開的,我們一位同事也試了一下,成功得通過音一小隔間的窗戶和最近的音​​二窗戶進入了音二教室,當然……菊同學一個女生也要做到那應該是很困難的,雖然聽說菊同學精通合氣道,但這大概幫不了爬窗的忙。”  
  警官的話是帶著微微調侃的幽默。菊卻只微微苦笑,仍舊垂頭不語,讓長長的黑髮擋住有些蒼白的美麗面龐。  
  “爬窗的話,會被樓下或者對面的人看到吧?”宍戶亮追問。
   警官搖搖頭,“目前沒有人聲稱有看到菊同學爬窗,但是也沒有人能證明這段時間裡沒有人爬窗——除非有人敢說案發時間前後他一直盯著這兩扇窗沒動。”  
  “吶~用指紋檢測什麼的不是很容易就能確定兇手嗎?”向日岳人又忍不住,好奇出聲。   
  警官苦笑,“檢測過了,無論是門把手、大提琴還是窗棱,除了死者的指紋再沒有可疑指紋。”   
  “……大提琴?”加香有些迷惑不解的插話。   
  旁邊有幾個人忽然間臉色一白。   
  警官搖搖頭,“你沒有見過案發現場吧……”他從公文包中拿出一疊照片,遞過來,“凶器就是大提琴。”   
  加香接過照片,只掃了一眼第一張,手一抖,一驚之下,居然沒拿住,把照片灑的片片如雪花飛。   
  “哎呀……!”加香驚叫,慌忙彎下腰去撿。  
  七月也趕緊彎腰幫忙。   
  而菊和緋月兩個女生卻如同看到什麼怪物般慌忙後退扭頭。  
  “喏喏~~我也來幫忙~~”向日確實兩忙跳過來。  
  芥川也好奇的湊過來。   
  ——這幾隻小動物在“飼主”的嚴防下,也壓根沒看到這些照片。
    但馬上,幾個人的臉色都白了。   
  那些照片裡,曾經神采飛揚的少女淒慘的倒在地上,胸口處滲出一片淡淡的血跡,她的大提琴琴腳深深插在左胸裡,琴身倚在牆面上,維持了立姿。     
     但令人震驚的不是這些,而是少女的面孔——   
  那時何等悲慘的面龐啊!從頭頂到左眼,已經完全凹陷變形,右眼也完全被捅壞了,半邊的眼珠跳出眼眶,滲出腥紅的血色。少女曾經花兒一般的臉龐,如今已經完全無法辨認。但從少女大大張著的嘴,卻還能依稀看出她死前驚恐欲絕的神情。  
  向日不禁趔趄了一下,摀嘴想嘔又嘔不出。   
    忍足目光轉過他,淡淡嘆息。   
  “不會吧……麻宮……就是被大提琴殺死的?”芥川臉色要好一些,不過也活像見了鬼一樣。  
     “沒錯。”警官點頭,“經過法醫鑑定,身上撞傷十三處,應為大提琴琴身撞擊所致;致命傷是右眼深達大腦的捅傷,凶器是大提琴的琴腳;除此之外,頭部的撞擊變形和左胸的穿透應是兇手在死者已死亡後所為,凶器亦為大提琴。”      “好可怕……”芥川喃喃自語……
   “確實,非常殘忍。”警官居然也露出一副心悸的樣子,“很少見到如此狠絕殘酷的行凶者,尤其還應該是……”十幾歲的初中女學生……但他沒有說出。            
     “實際上,”一直冷眼旁觀的跡部忽然出聲,“嫌疑最大的只有一個人——那位疑似七海七月的女生。而問題是,這個人不可能是七海七月,那麼……她是誰?”   
  跡部質疑的眼神直視警官。  
   警官苦笑,“說得對,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集中註意這個人,並且抽取了附近所有的錄像資料調查她的行踪……”
   “十二時,她從正門進入冰帝學園,直到十二時三十分,又從正門離開。這中間,她的行踪我們基本上都摸清楚了,但是,在冰帝之外,我們卻沒有找到任何她的行跡。我們猜測這應該是一個對冰帝附近的攝像頭都很了解的人,從某處死角溜走了。”  
   跡部單指敲起桌子,“要查明一個相貌清楚的人的身份,不必要用這種愚蠢方法吧?”
   對於跡部這種咄咄逼人的言辭,警官卻只能繼續苦笑,“確實,可是……我們確真查不出此人的身份,到現在為止,刑偵鑑定專家依然堅持認為,017錄像中出現的不知名女生就是……”警官看了一眼七海七月。
   跡部沉默,如果人的肉眼可能被迷惑,但是通過對顱骨、身形等等的對比,會誤判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想到這裡,跡部不禁也看了一眼七月,這個女生真的沒有雙胞胎姐妹之類的嗎?或許查一下她出生的醫院也很有必要吧?      ~To be continued~


一團亂麻的案情(下 疑點)   
       (疑點)
 
    警官說有五個疑點……   
  “其實這個案件還有很多疑點。”警官忽然開始講解,“總結起來共有五點。”
   “第一,是第一音樂教室的鋼琴。案件在發生後不超過二十分鐘的時間裡就被發現,是因為第一音樂教室的鋼琴壞掉了,而菊同學與緋月同學正要進行鋼琴比賽,要有兩架鋼琴、符合鋼琴比賽條件又比較近的教室,隔壁的第二音樂教室絕對是不二選擇。”  
  “這樣,又跟謀殺案有什麼關係?”宍戶亮不太耐煩地發問。  
  “當然有關。”警官說,“在我們的調查中發現,第一音樂教室的鋼琴是被故意弄壞的。”   
  “咦咦?!”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菊猛然抬頭,緋月也一臉驚訝的樣子。  
     “鋼琴內部的琴弦被割壞了。調查確定,在上午的課程結束時,鋼琴還是完好的,也就是說,琴弦被割壞一定是十一時五十分之後又出現在錄像中的某人所做。然而問題是:是誰所為?又為何要這麼做?如果是兇手,那麼她就是在故意把人引向第二音樂教室——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讓屍體早早被發現?而且,兇手為什麼敢確定在十分到二十五分之間、她行凶的時候,就不會有人發現鋼琴的異狀,然後提前到達音二教室撞破她的行跡?”   
  幾個人都一臉沉思的樣子——不過也有幾隻一頭露水眼睛直冒圈圈了……      
    但有些奇怪,菊的神情似乎更接近——恐慌?而跡部和忍足那幾個則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神情有點陰沉了。
   警官繼續說,“琴弦是什麼時候被割壞的?從錄像上推測,那個不知名的女生嫌疑很大,其次進過第一音樂教室的人、也就是其它所有在錄像中出現過的人,也都有趁人不注意劃壞琴弦的可能。但是可以基本推測出,破壞琴弦的人應該是對鋼琴比較了解的,會彈鋼琴的可能性很高。”   
  警官忽然轉頭看向七月,“七海同學,你會彈鋼琴嗎?”   
  七月黑線的點點頭。   
  加香驚訝的看著她,“啊,七月,原來你還會彈鋼琴啊!啊……不對!七月會不會彈鋼琴該這什麼事兒?!”加香猛地瞪向警官。  
  警官也微微黑線,“抱歉……不自覺間就認為七海同學會彈的話那位女生也應該會了……”   
  “咳。”警官握拳假咳一下,伸出一根手指,“以上所述為疑點一。”         
    “疑點二,”警官拿起一張照片,指著窗戶處問,“窗簾哪裡去了?”          
    “嗯?”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第二音樂教室的窗簾。除了小隔間,第二音樂教室總共有三扇窗戶。根據其它音樂教室的情況還有相關人員提供的證據來看,這三扇窗戶上都應該掛著與其它教室一樣的淡藍色柔鍛窗簾,並且中午十二時時應該還在,但是案發後,窗戶上的窗簾不見了,直至現在也沒有找到。”   
  “那肯定就是兇手順手抽走了嘛~”向日回答。   
  “順手抽走?她拿走窗簾做什麼?”警官反問。     
    “這個……”向日皺眉,但忽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說,“擦指紋啊!剛剛不是說,到處都沒發現兇手的指紋嗎?那一定是被兇手擦掉了啊!”                 
     忍足無言扶額。   
  “噗。”芥川都忍不住笑了。   
  “你擦指紋需要三塊大窗簾嗎……向日學長?”日吉冷冷的出聲。      
     向日語塞。
   “何況,”警官繼續說,“那麼大的三塊窗簾,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藏在身上隨身帶著吧?但是沒有再這五個房間任何地方找到,觀察案發前後的錄像帶以及所有人的證詞,也都沒有發現有誰攜帶了藍色窗簾的痕跡。那個最大的嫌疑人、不知名的女生,在她離開的那個錄像畫面裡,你能看出她哪裡藏了一大包窗簾嗎? ”   
  “這個窗簾,簡直丟的莫名其妙。”警官最後鑑定。  
      “還有一個疑點,是關於犯人的力氣問題。”警官皺眉說,“作為凶器的大提琴重量有三公斤。當然,這不算很沉,大概可以跟你們的書包差不多。但是,掄著這麼大的一個東西砸到人身上十來下,對於一個女生來說不能說是不能辦到,但體力弱一點的話就很吃力了吧?但更重要的是,通過法醫鑑定,死者右眼以及左胸的傷口都是被大提琴琴腳一下子穿透造成的,你們看一下……這個大提琴的琴腳不算很鋒利,甚至是很鈍的——那麼,需要多大的力道,才能抱著大提琴用這個琴腳一下子穿透人的顱腦和胸腔?”   
  警官抬頭掃視了一下三個嫌疑人,眼神很是懷疑的流連在完全一副蘿莉身板的七月和差不多身材的緋月身上,“這不是普通女生能做到的吧?”
   “現場有比較明顯的搏鬥痕跡,顯示死者應該是與犯人搏鬥過。而專家通過案發現場對案發時場景的還原,也表示,犯人應該是面對面的用大提琴砸擊死者——但都砸在肩膀和胳膊上,然後死者試圖反擊,但明•顯•不•敵,最後失去法抗能力,才被犯人用琴腳穿腦致死。——比較以上敘述,無論是菊同學、緋月同學還是七海同學……哦,我實際上想說的是那位不知名的女生,但她體形等等都與七海同學相似,也可以以七海同學為鑑——無論是哪一個,應該都不足以有犯人的那種力氣和能力吧?”
   說到這裡,警官特地看了一下菊瑞江,“在這一點上,精通合氣道的菊同學嫌疑還是比較大的——這只是只依據這一點的客觀判斷。而錄像上那個不知名女生的小身板……”  
  警官搖搖頭。
   “還有一個非常讓人不解的地方。”警官又繼續說,“音樂教室雖然隔音很好,但是第二音樂教室和第一音樂教室以及洗手間的窗戶,從始至終,都是開著的。”  
  “如果有人在第二音樂教室尖叫呼救,第一音樂教室、洗手間以及樓下的人,不會聽不到吧?”   
  “但是……菊同學,你聽到了嗎?”   
  菊瑞江搖搖頭,其實這個問題她已經回答過很多遍了。  
  “那麼緋月同學,你說你在十二時二十分左右呆在洗手間——你有聽到什麼嗎?”   
  緋月紫雲也搖搖頭,非常確定的說,“沒有……我那個時候很緊張,洗手間裡非常安靜,如果有什麼聲音,不可能忽視掉。”   
  “沒錯,在我們的調查中,所有在那個時間段曾在附近經過的人,也沒有聽到任何慘叫或呼救聲。”   
  警官說,“然後,問題就來了——死者為什麼不呼救?甚至都沒有尖叫?那麼嚴重傷勢,一般人都會不自覺的慘叫吧?或者,死者呼救了,那麼為什麼沒有人聽到?”   
  “如果是兇手在行凶前把窗戶關上了呢?”宍戶亮忽然問。  
      警官搖搖頭,“且不說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沒有一絲動靜……想像一下,兇手行凶前先認認真真把三扇窗戶都關緊了,然後殺完人,再把窗戶打開,並且按原狀卡好……關窗可以理解,弄回原樣——這也太無聊了吧?目的為何?啊,當然,從她把窗簾取走這一點看,或許真的有這種無聊的可能。”  
    “這是疑點四。”警官嘆了口氣,“當然,最大的疑點,還應該是那個在十二時七分以及二十分出現的女生……她是誰?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這個案子應該就會好解決得多。”  
  一片沉默。   
  加香忽然湊到七月耳邊很小聲很小聲的說,“原來他們留你下來就是為了分析案情啊……我果然沒留錯喔。”   
  七月很不小心的笑出了聲。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5 00: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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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線(上 加香的猜測)   
  暗線  
    這是一根隱藏在毛線團裡的線——Can you notice it And can you find it   
  (加香的猜測)   
  距離兇殺案發生已經七天了,案件的偵破似乎依然沒有什麼進展。            
     七月和加香依然如以前一樣,過著上學、放學、回家的普通初中生生活,有時候也會在校園的小路上看到、或者從別人口中聽說菊公主和緋月新秀的事蹟——七天前在學生會辦公室聽到的發生的一切彷彿都一場夢,沒有什麼兇殺,沒有死人,沒有凶手,也沒有令人頭疼的難題。
   但是,事實畢竟與幻想不一樣,最起碼,她們再也沒有看到麻宮繪里香那優雅又驕傲的身影了,也再也沒有聽到有任何人大聲談論她——這個名字已經暫時在知情人中成為了一個忌諱。
   聽加香的八卦,緋月紫雲與菊瑞江的比賽在那天后還是又大張旗鼓的進行了,不算意外的,緋月紫雲又略勝一籌,只是她挑戰“五大公主”的宣言也已永遠不可能實現——菊瑞江之後,可以再被她挑戰的人已經不在。   
  “所以,看來音樂會的壓軸就會是緋月同學了啊……”那個時候,加香如此感嘆。   
  “唔……?”七月奇怪的抬頭,“這個比賽贏的人就是音樂會壓軸嗎?”      
    “啊……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這個是緋月同學提出挑戰時的賭注啊!”加香回答,但七月卻看出了她說這話時眼神有一點閃爍。   

  但那時候,七月只是點點頭,沒有追問。   
  而今天,正是音樂會舉行的前一天,加香老早就提到了,這一天下午會在音樂會的正式會場——學校大禮堂進行最後一次彩排。
   這時正是社團時間,但作為新生的七月還根本沒有選擇社團,而加香也不知道為何同樣是清閒無比,七月本來以為,以加香的性格,這時一定會趕緊拉著自己跑去大禮堂看彩排了,但很意外,加香不僅沒有急著去湊熱鬧,反而悠悠閒閒的拉著七月蹭在教室裡,拿出紙筆,說要趁著這個沒有別人的時間“分析一下案情”。   
  加香畫了一個表格,第一行分別寫上“嫌疑人/緋月/菊/七月/不知名”,而第一列則列出了“有利證據/不利證據”兩方面。   
  “……再比如說菊吧,有利於她的證據:爬窗是一件很難的事;但是會合氣道反而成了不利證據……”加香一個個列舉理由。
   “……還有七月……你其實完全可以被劃掉嘛~完全是無妄之災……所以最惹人懷疑的還是這個不知名的人啊……但是如果是她就很難解釋窗簾的去向了——難道是先把窗簾從窗戶給扔下去的?”   
  加香托著頭,貌似深思的樣子,嘴裡卻喋喋不休。   
  七月坐在她斜對面,絲毫不受打擾的安安靜靜看書——看來加香根本不是需要跟人說話,而是只要有一個聽眾就好了……  
  忽然,加香眼睛一亮。
   “啊!我想到了!七月七月,你看這樣對不對?……兇手其實從一開始就藏在音二教室的小隔間裡,等到十二點多麻宮到了音二的時候— —忽然跳出來殺人!然後,菊公主她們進入音二時,她就再藏回小隔間,趁機混入人群在混亂中逃跑了!”  
  “啊啊……完美無缺!果然應該是這樣吧……”加香非常滿意的晃晃腦袋。   
   “我卻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呢。”七月終於放下書,微笑,“昨天警官不是已經說明了嗎?——從調查幾天內的錄像資料來看,那天十一時五十分時案發處已經沒有人了。而且,如果兇手是趁亂逃出來的,警官們也應該能從錄像中發現多出了一個人吧。”   
  “是哦……”加香聽完,不得不承認,又沮喪的垂下頭。   
  “果然很難解啊……”加香又開始嘟嘟囔囔……   
  七月微微一笑,繼續拿書看起來——這孩子根本不必要擔心,再過五分鐘,她還想不明白,心思就絕對會不知道跑到哪裡了……   
  果然,過了一會了,加香的話就完全跑題了——   
  “話說,七月哎,我居然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會彈鋼琴……你都不跟我說呢!”
  “微末小技而已,我自己都不太記得這回事了。何況我又不能滿世界說‘我會彈鋼琴哦’……那樣吧。”   
  “噗。”加香為七月難得的表演逗得一笑,“嗯……什麼時候能聽聽七月的鋼琴呢?”   
  “最好不要哦。”七月眨了眨眼睛,忽然做出一副十分神秘又可怕的樣子,“……每當我奏起音樂,就必定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喲……”              
     “唔……!”加香瞪大眼睛,被七月的模樣吸引,居然真的沉到一種十分詭秘的氛圍中……   
   七月緩緩伸出手指……指向加香不可見的身後……低沉的聲音說,“你看……那是,誰?”   
  “哇啊~~~~~!!”加香一下跳起來,驚懼的看向背後。   
  “死人嘍~~”七月拍著手大笑。   
  加香這才看清,身後空蕩蕩的教室,明淨淨的窗戶——哪裡有半個人? “好哇,你敢騙我!還嚇唬我!!”   
  加香跳起來掐七月。   
  七月笑著躲閃,嘴裡卻不服輸,“是你個膽小鬼!就這樣也能被唬住!”   
   兩人笑鬧了一陣,加香忽然停住,看向七月,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七月奇怪的問。   
  “其實……有一些事我都瞞著你……”加香目光有些漂移,猶豫的說,“我沒敢說……”   
  七月鼓勵的看向她。
   加香坐回去,趴在椅背上,悶悶地說“其實我覺得緋月紫雲的嫌疑挺大的……她挑戰幾位公主的事,其中的原因大家都不知道,但我確是知道一點點的。”  
     加香一口氣地講起來,“大家都以為緋月跟麻宮沒有什麼交集,但有一天我碰見了緋月跟麻宮吵架,看起來簡直就快要打起來的樣子……唔……你記得嗎?我跟你說有一天在音樂會佈置會場的時候有一個女生撞到了跡部,後來還成了跡部的助手之一?那個人就是緋月,聽說麻宮也因為這件事非常生氣,後來就是她在節目討論的時候諷刺緋月,才使緋月一怒之下發起挑戰的……所以……”
    七月笑,“那也不一定呢……也不能因為緋月同學跟麻宮有一點小矛盾就認定她嫌疑很大呀……”   
  “誰知道的呢……”加香有些不屑的撇撇嘴,“我早就覺得緋月跟幾位公主的氣場很不合了……再說,問題是除了她還有誰更有動機啊?”  
  加香忽然看向七月,“我以前都沒告訴你這些……你不會生氣吧?      
   七月失笑,“怎麼會呢?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何況也與我沒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麼介意啊?”   
  加香再次癟癟嘴,臉色有些悶悶的,“你不知道……我以前碰到過類似的事情……”  
    但她忽然停住,左顧右盼的轉移話題,“啊,話說……我真的很想听聽七月你彈鋼琴呢……要不你現在就給我彈吧……”加香忽然頓了一下,眼睛一下子放亮了,“真的耶,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們去那裡彈吧~!”   
  “哎……”七月還來不及回答,就一把被加香拉了走……   
  真是的……這孩子還是這麼毛毛躁躁啊。七月哭笑不得,但又想……     
   不過,這樣……或許也好。   
  ~To be continued~


暗線(下 安寧的心)  
 (安寧的心)  
   
    這一刻,我的心靈如墜落的羽毛般安寧,我的靈魂如暗夜的森林般靜謐。     
     學校的大禮堂旁有一間低矮的平房,那是用來放雜物的地方。      
     音樂教室現在一定是禁地,那麼還能到哪裡找到鋼琴呢?   
  於是加香想到了這個雜物室——   
   她曾經瞥見那裡的一個角落放著一架鋼琴——而且最棒的是——她又想到這間破爛的雜物室常常是不鎖門的。     
     “唔……這裡啦……只是不知道這架鋼琴還能不能用……”   
  加香在雜物間鑽來鑽去,終於鑽到一架大大的鋼琴前。   
  七月望過去——   
  那是一架線條非常優美的鋼琴,雖然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依舊能看出曾經純白的顏色。它靜靜的放在那裡,與它對面的坐凳構成了一個安靜的世界——在這個昏暗房間的最偏僻角落,在一片凌亂而污垢的雜物中,它們彷彿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寂靜無聲,遺世獨立,即使被掩上同樣灰濛的污塵,但那樣的光華,彷彿暗中流轉的光華,仿欲破蛹而出展翅飛起的光華,卻是無論如何都掩不住的。   
  靜靜的、蒙塵的鋼琴,恍惚是一位沉睡在那裡的公主,恍惚是一段被遺忘的童話故事,一段被塵封的往事。   
  七月看著它,心裡朦朦朧朧的有一種感動,那樣的感覺,就像是某種壓在心底的東西,忽然間蠢蠢欲動,彷若馬上就要掙脫束縛翩翩飛起。         
      七月掏出手絹,走到前面輕輕拂去鋼琴上的灰塵。   
  “喂,七月,你試試……”試試它還能不能用啊?   
  加香想問,但剛出聲,就止住了——她被七月臉上的那種神情震住了。   
    那是七月從未露出過的表情。她認真的擦拭著鋼琴,那樣的專注,彷彿是如此的喜愛著這種樂器,但又恍惚不是,那溫柔的眼神,是恍然間透過了鋼琴,不知投在何處的——那一定是非常遙遠遙遠的地方吧?   
  忽然,七月的動作停住了。   
  看向鋼琴的一角——不知她注意到了什麼。   
  然後所有的夢幻感覺,瞬時間消解了。   
  七月微微一笑,又開始繼續擦拭,但神情與剛剛已完全不同。      
    加香忽然間鬆了一口氣。   
  “七月,你看看這鋼琴能不能彈嘛?”   
  “嗯,我看肯定可以。”   
  七月伸手,輕輕按下一鍵,鋼琴發出清脆明亮的單音。  
  “太好了。”加香露出笑容。   
  七月坐到鋼琴前,又試了幾個音,然後開始彈奏起來。  
   這時,隔壁大禮堂的表演似乎也進行到了高.潮,隱隱約約也有叮咚的琴聲傳來。   
  但這完全沒有影響到這裡的演奏,也完全沒有移動加香的心神。     
      事實上,當七月一曲彈完,彷彿已是很久很久以後,加香才緩緩回過神來。
  猛然看向七月,神情是毫不掩飾的震驚,亮閃閃的眼睛卻全是渴望——簡直如同可愛的小小狗乞憐那般。   
  七月微微一笑,找了找感覺,又開始了另一首……   
  &   
  大禮堂。     
     彩排終於到了尾聲,跡部景吾有些疲憊的揉揉眉頭,沒等台上人員收場,就起身離席。     
     正在跟菊瑞江說話的忍足侑士瞥到,對菊點點頭,轉身跟了出去。   
    “審美疲勞?”走出會場,忍足笑著調侃。   
  跡部翻了個白眼。   
  這時,向日幾個也大呼小叫的從會場跑出來,樺地手中還提著一隻沉睡不醒的小綿羊……   
  “安靜!”跡部忽然呵斥。   
  向日停下話頭,莫名其妙的看向跡部,不得其意後又詢問的看向忍足。  
   而忍足的眼神卻望向一邊,居然一副深思的樣子。   
  向日眨了眨眼睛,更加一頭露水。   
  但他馬上就明白了。   
  隱隱約約的樂音,彷彿就在附近,但又不是禮堂中的表演——不知從何處傳來。   
  跡部皺了皺眉頭,向禮堂旁的角落走去。  
  向日幾個趕緊跟上。   
     忍足卻落在最後,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神情。
   所謂的大禮堂,就是冰帝最大的禮堂……所以其高大雄偉壯麗華美就不用形容了,在這樣華麗麗的建築下,旁邊角落一間低矮又不起眼的小房子當然是會被人下意識忽略的。   
  華麗的跡部卻就向那不華麗的偏僻角落走去。  
  飄飄渺渺的鋼琴聲,正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幾個人到雜物間窗邊時,一曲剛好結束。   
  停頓了幾秒鐘,一連串的音符忽然響起。  
  “被遺忘的天使。”跡部淡淡望進窗戶,說出曲子的名字。  
    一個個音符彷彿跳躍而出,如同清澈的泉水般傾瀉而下,又如一條輕盈透明的絲帶,在風中飛舞,輕靈、飄渺、悠遠,卻又如此深情……一片朦朧之中,純白色的光芒透出,彷彿有背生雙翼的天使降下,深深的眼眸,彷彿要傾訴什麼,她說著什麼,伸出了手……   
  但就在這時,忽然間,節奏居然一轉,音樂切換到了卡農的曲調。     
   “胡鬧!”跡部出聲評論。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是這麼突兀的轉折,居然也被處理的非常美妙。
  這是帕赫貝爾的卡農,不斷迴旋的旋律,纏綿而略帶憂傷的感覺卻被演奏者演繹的明亮無比。  
  太明亮了!比之剛剛的深深憂傷欲言還休,這跳動的音符,彷彿是從天國降下、破開雲層、拂散一片迷霧的光芒。但它又是如此沉靜,沉沉的降到你心底,慢慢的淨化了一切冗雜繁瑣的思緒。寧靜,那琴聲是微微蕩漾的湖水,沉溺於其中,恍然間能看到湖面亮閃閃的微光,但卻不禁閉上雙眼,任憑自己在其中隨波漂浮,漸漸沉醉,漸漸感覺到由靈魂深處而來的,無比的安寧。
  一曲漸漸終了。  
  跡部深深看向這個昏暗髒亂的雜物室。   
  這是怎樣的音樂啊?就在那金碧輝煌的大會場旁邊,在禮堂簫管齊鳴的時候,在這樣一間放雜物的房間裡,卻有這樣的音樂。   
  彷彿是從低到塵埃里開出的花,從那樣卑微那樣污垢的地方成長出來,卻自顧自得燦爛著,無所顧忌,無所憂慮,爛漫又天真。   
  那該是怎樣淡然自若的心境呢?跡部閉上雙眼,去想像。這位演奏者,她的心靈此刻必定是十分的安寧吧?  
  正當斯時,跡部幾人還沒有從那意境中回神的時候,琴聲又響起了。   
   開始便是幾個彷彿敲打在脊椎上的單音。   
  心中餘韻未絕、完全不設防的幾個聽眾一震。   
  緩慢的音符,一個一個敲下來,安靜的沉重。   
  那樣寂靜的旋律!跡部忽然一陣警醒,恍然洞徹了,那人內心安寧深處的空寂!   
  這個人的心啊,一眼看過去,會以為看到的是一片點綴著美麗睡蓮的寧靜湖面,然而實際上,那湖面下,卻是一片空虛無盡的深淵!   
  音樂漸達高.潮,至高音區而開始紛繁,但卻,更加的空寂。是深入骨髓的悲哀嗎?是揮之不去的哀傷嗎?是悵然嗎?是無奈嗎? ……音樂漸漸的進行,留下來的卻只是空寂,只是虛無的空寂。
   那是一個煢煢行走在這個世界的靈魂,紛繁大千眾生,卻只有她一個人,只有她一個人,緩緩的走來,幽深的雙眸,安靜的看著這個世界的一切,平淡的眼神卻讓人心悸。  
  她孤獨,卻又不知道什麼是孤獨,茫然,卻也不明白什麼是茫然。     
   最後紛雜的一音落下,跡部深深吸了一口氣。   
  “走吧。”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內,跡部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餘下幾人這才驚醒。
   “啊……跡部,我們不進去看看嗎?”向日蹦蹦跳跳的跟上,“這個人彈得真是好好聽啊,感覺非常的、非常的……嗯……安寧!唔,到底是誰啊?怎麼沒聽說我們學校還有這麼一個人呢?居然還是在雜物室……啊!那個雜物室里居然還有鋼琴……?!”  
  向日的疑問還沒盡情表達完,就被忍足一把拉過去,摀住了嘴。     
    而走在最前、背對著他們的跡部,神色不明。  
  ……七海七月……嗎?

&   
  “加香,喂……加香!”   
  “……啊?”加香恍惚從音樂中回神,便看見七月無奈的笑臉,恍恍惚惚卻還是一副魂魄尚未歸位的樣子。   
  “我們該走啦。”七月無奈的提醒。  
  “啊……對哦~”   
  兩個少女走出了昏沉沉的雜物間。   
  而那個陰暗的角落,原已被封塵的鋼琴依然安靜的佇立在那裡,卻似從沉睡中恍然醒來一般,乳白的琴身散發出淡淡的光彩。鋼琴側面的一角,一行精緻的花體字昭示著其曾經的所有人——“KURIHARA”(栗原)。  
  而陰森森的屋外,陽光明媚,遠遠傳來少女清脆的笑鬧——
   “啊——!好哇,七月!原來你鋼琴談得這麼好!還跟我說是'微末小技'?!我心靈受傷害了,你要賠償!我們來說說,什麼時候你再來彈給我聽?”
  “再彈的話,會有恐怖的事發生喲~~”   
  “哈~你還來唬我!哼,是誰會死?……”   
  ~To be continued~


祭會     
   祭會  
 音樂會前的校園文化祭     

   九月二十三日,秋分,冰帝音樂會當天。     
   其實,這個所謂的音樂會,基本上也可以稱為校園文化祭。因為真正的音樂會要到下午三點才開始,這一天又不上課——那麼從早上到下午三點這段時間做什麼呢?當然就是熱熱鬧鬧的各種活動啦。   
  冰帝本是很寬闊的校區裡,到處點心攤燒烤攤鬼屋女僕店雲集,間或五彩繽紛的旗子和廣告,再加上道路上來來往往興奮的學生們,簡直擁擠不堪。開闊的中心廣場上,更是架起了大大的舞台,各種言情劇童話劇反串劇熱鬧至極。   
  此時,加香就拉著七月在團子攤向章魚燒的路程中奮進,雖然兩個攤子實際上只隔了十幾米遠……   
  “砰咚——!!”   
  “啊!對不起對不起!”   
  在擁擠的人群中,七月不小心身子一歪,碰倒了一個攤子。   
  七月連忙道歉,彎腰撿東西。   
  “嗯?出了什麼事了?”如鋼琴叮咚般活潑悅耳的女聲傳來。               
    “啊……是緋月!”加香不小心驚叫。
   “唔……原來是緋月同學班裡的攤子啊?”七月起身微笑——因為麻宮案件的事,她們反而跟這些“大人物”混了個臉熟——“真是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了你們的攤子。”   
  “沒關係沒關係~”緋月很隨和的擺擺手,“人這麼多,也不能怪你啦~”   
  七月瞇起眼睛可愛的笑了笑,又繼續撿東西。   
  “緋月班上做的原來是小飾品攤子嗎?很有創意呢。”加香彎腰看了看說。
   “是啊,這可是我的提議呢……菊本來還想做書畫啊玉器啊之類,但是我說啊,我們都是中學生,哪裡能買得起真品呢?但這種東西放上假的來,不又很不禮貌嗎?所以最後,我們就還是賣小飾品啦~~”緋月說話有種非常活潑的感覺,這一點倒跟加香很像。   
  菊就是菊瑞江,這兩個人卻是同一個班的。
   “原來是這樣啊。”加香雙眼又閃閃發光,緋月的無償提供顯然極大地滿足了她的八卦之心,她轉了轉頭,卻沒發現菊的身影,“咦?菊公主不在嗎?”   
   “嗯,從早上就沒見到她——或許根本沒來學校吧?”緋月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   
  “怎麼會?這麼熱鬧的活動她會不來嗎?”加香瞪大眼睛,又向緋月身邊湊了湊,悄悄耳語,“聽說你們在那件事後不是關係很好嗎?”   
  緋月的臉色馬上不好看起來。   
  “啊呀~”七月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在這時插進來,“這個髮夾好漂亮~!”  
   七月拿著一件飄著粉色絲帶的蝴蝶結髮夾,“這些小飾品看起來像手工做的,是緋月同學的作品嗎?”   
  “嗯,有很多都是我自己做的呢。”緋月勉強笑了笑,看了看七月手中的髮夾,“哎,這個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呢~”   
  “哈,沒想到這意外事故居然會讓我發現這麼可愛的東西呢~”七月笑,“可見真是有緣……那你這件得意之作我可要拿走了哦~”   
  “既然七海同學喜歡的話。”緋月很客氣,“這些東西放在這裡就是等待有緣於它的主人,不是嗎?”   
  一場小小的意外,就以七月在這祭會上的第一件交易而結束了。     
     加香臉色有些古怪地瞅了幾眼七月頭上的新髮夾。   
  然後若無其事的回頭。   
  過了一會兒,又臉色古怪地偏頭瞅了幾眼。   
  然後再回頭。   
  等到第三次她又偏頭看過來時,七月終於看向她:“怎麼了?”      
    “嗯,沒什麼……這是覺得有些不和諧,呃……”加香眨眨眼睛,“大概是因為這個髮夾跟你今天的衣服不搭吧……”   
  “嗯,這樣啊。”七月點點頭,卻不再接話。  
  加香郁悶了。   
  這樣啊?這樣啊……什麼叫“這樣啊”? !既然“這樣啊”還不趕緊摘下來!本來還以為你當場戴上這個東西只是給緋月看的呢……嗷嗷嗷,七月你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詭異了姐姐一定要幫你矯正過來——!   
  &   
  終於磨到章魚燒攤前。   
  加香眼睛忽然一亮,捅捅七月。   
  “看那邊!是青學網球部的人——我們冰帝王子們的大敵呢,據說在青學也都是王子般的風雲人物。”   
  七月看過去。     
     加香小聲介紹,“左邊那個紅頭髮的是菊丸英二,黃金雙打之一;右邊笑瞇瞇的是不二週助,非常強的青學單打二……咦?還有個女生?”   
  加香疑惑地看向兩個少年身旁的嬌小女孩,奇怪自己的資料里為什麼沒有這個人。   
  而她解決自己疑惑的方式一向簡單又直接……   
  “同學,請來兩份章魚燒。”   
  走上前,吩咐了要來買的東西,然後很自然地轉頭看向同樣在等待小吃的不二一行人,直接對陌生的女孩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久世加香~~^_^”   
  “你、你好……”那女孩大概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人,慌了一下才回答,“我叫涼風玲子。”   
  不遠處的七月:……   
  ……當初她也是就這樣輕易的被加香拐上手的……  
  可不巧,此刻對方三人中也有位同樣“熱情”的同學……   
  “原來是久世桑~~你好,我是菊丸英二nya~~”菊丸招招貓爪。      
    他身後,不二很有深意的笑。  
  真有趣吶~不找我跟英二卻與涼風搭訕的女生…——這大概就是此時這位的心理吧?   
  “我是不二,不二週助。”不二也點頭笑著說,然後看向七月——“這位是……”
  “七海七月,請多多指教。”七月彎腰,很中規中矩的自我介紹。     
     然後加香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那女生和菊丸閒聊起來。
   沒過幾分鐘,什麼這三人與青學網球部其他人走散了啊、什麼涼風是兩年前轉入青學的啊、什麼涼風跟網球部長手塚是親戚所以才與網球部比較近啊……甚至包括涼風平時的一些小習慣和喜好……都被挖出來了。  
  不二瞠目結舌。   
  “這個……久世同學……”不二看向七月,“一直是這個樣子嗎……?”     
     七月木然,“不。實際上……我也才知道,此人對八卦有狂熱到這種程度……”
  不過很可惜,章魚燒很快就好了,而不二一行人要的小吃也上來了。   
    加香很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一邊看起來就是比較害羞內向的涼風少女卻往後縮了縮,烏黑烏黑的大眼睛顯出驚懼未止心有餘悸的神色。        
    七月很堅決地告別,然後把加香一把拉走——雖然此人還頻頻回頭一副依依不捨戀戀不已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丫頭是跟小情人生離死別呢!   
  “哈?好有趣的女生nya~”菊丸叉腰歪頭,“她是來做什麼呢?”     
     “不過沒有惡意吧。”不二笑著看向菊丸,“不然英二也不會爆料那麼多了。”
  小動物的感覺一般都是十分敏銳的……  
  不二以“沒有事的”安慰眼光看向身邊臉色猶疑的女孩。   
  涼風勉強的笑了笑。  
    &     
      “哈~已經十二點四十了。”加香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我們去禮堂看看吧~~”   
  “音樂會不是三點鐘才開始?現在會不會太早了?”七月不解。
   “反正這裡的攤子我們也逛完了,沒什麼好玩的啦~~”加香聳聳肩,不由分說的拉起七月,“還不如去禮堂那裡看看呢……'在所有人到來之前、孤零零的、只有背景的舞台',怎麼樣,會很有意思吧~?”  
  冰帝大禮堂。   
  七月和加香在門外足足等了十分鐘,才有人來開門。
     “你們來的可真是早啊。”在音樂會前提前來檢查會場的老師邊開鎖邊笑著說,“期待了很久吧?”  
  雕刻著艷麗的玫瑰花紋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To be continued~

藍緞   
  藍緞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窗簾   

  大門被推開發出難聽的吱嘎吱嘎聲。   
  一瞬間,細微的塵土飛揚,黑暗又空曠的禮堂被緩緩打開,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塵埃慢慢沉澱下來,漸漸顯出裡面的景象。   
  “別看!加香!”   
  七月忽然把加香向後一扯。   
  幾乎同時,忍足伸手摀住了向日的眼睛。   
  “這、這是……!!”那個老師震驚的後退。   
  “啊?發生什麼事了?”加香差點跌倒,剛剛站穩就要探過頭去看。     
     “別看!”七月抿了抿唇,把她拉到一邊。   
  同時忍足也把向日拉到了門側看不到禮堂內的死角。   
  “怎麼了啊?”被蒙住眼睛的向日一頭露水,伸手想扒下忍足的手,“別蒙著我的眼睛啦,侑士~~”   
  忍足也不堅持,放下手,卻身子微微一側推了他一把,“去把跡部叫來,跟他說禮堂裡又出事了。”     
     向日看到他慘然又嚴肅的神色,懵懵懂懂的點點頭,跑開了。     
     “老師,請馬上撥打電話報警吧。”忍足提醒了一下那個還在震驚中沒有回神的老師。   
  “七海桑,久世桑,可以請你們先呆在這兒注意一下有沒有人過來嗎?有人靠近的話請攔一下。”   
  臉色非常糟糕的忍足卻非常鎮定的指揮起來,安排好兩個女生,又回頭輕聲提醒放下手機還一臉恍惚的老師,“還有校長……”   
  那個老師這才一震,拿起手機又撥打校長的電話。   
  而忍足自己也拿出手機,調出了跡部的電話號碼……   
  &   
  音樂會前兩個小時,作為會場的冰帝大禮堂卻被秘密的封鎖起來。      
    禮堂中,燈光全被打開,幾位身著白大褂的人在來來回回檢查著什麼,十幾個警官站在一邊,其中一個還正是七月他們的老熟人——他正跟校長站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  
     除了這些人,再就只有一個跡部,還有發現情況當時的那位老師、忍足、七月和加香——向日是已經被忍足又設法支出去了,而七月則勸說加香不能,然後聳肩看她趴到一邊狂吐。  
     剛剛打開門的時候,眼尖的七月就注意到,在飛舞的微光塵埃中,禮堂深處半空中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等塵埃微微落定,更是馬上確定了那是一個已經吊死了的女人。
   就在大禮堂的舞台上空,相隔甚遠,禮堂內又幽暗難辨,卻依然能看到那人臉上恐怖的表情、伸出半截的舌頭、頭頂上一團烏漆漆中間夾著藍色的好像頭髮的東西,而下面腦袋上則一片血肉模糊……甚至在一道光亮下,還能看到一片讓人毛骨悚然的頭骨的蒼白色。  
  但是沒有走近前,任誰也無法想像那樣慘絕人寰的死狀。   
  幾乎整張頭皮都被扒下來,一片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深可見骨。     
   暗紅的血從頭部流滿整個面孔,一直流下全身,滴在下面的舞台上。   
  面部表情是無法形容的恐懼與扭曲,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充血妖異的發紅,嘴巴外則伸著半截要斷不斷的舌頭,被咬的血肉模糊。而整個臉上,左一道右一道的血則已凝固發黑,顏色卻深深淺淺有些花哨。   
  ——這個人真的只是被勒而死嗎?   
  ——到底怎樣才會有如此恐怖的死狀啊?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禁在深深心悸的同時,這樣疑問。   
  當然,這不算像加香那樣只看了一眼就轉頭大吐不止、不敢回頭再看的人。     
     一位警官走向七月幾人:“是你們發現了屍體?”   
  七月幾人點點頭。   
  “你們認識她嗎?死者是誰?”   
  加香向後縮了縮,她根本不願再回想那個場景。而七月與那位老師則相視著搖了搖頭——那張死去的面孔是如此的猙獰,根本辨認不出原來的模樣。       
 “菊瑞江。”忍足忽然出聲,“是冰帝學園初中部三年級H班的菊瑞江。”   
   七月幾個震驚的看向他。   
  忍足的表情陰沉,“是從她的衣服和打扮確定的……那套深藍色的衣裙,就是菊昨天穿的那一套。”   
  七月不禁轉頭又看過去。  
  果然,那個還吊在那裡的人身上是一件寶藍色的華麗蓬蓬裙。歐洲古典的宮廷風格,高貴而沉靜的寶藍底色,點綴著些淡雅又飄渺的淺黃碎花和蕾絲緋邊,非常優雅又略顯稚氣——只是大塊大塊的猩紅把這服飾的華美寧靜之感完全破壞殆盡了。
   七月又向上望去,露肩低胸的服裝露出少女一抹雪白的香肩,柔嫩的脖頸上一段看起來非常柔軟的藍緞,再向上,那抹飄渺的藍色一直伸到禮堂頂部的燈架上。   
  而少女一頭長長的黑髮,卻也被那團藍色緊緊纏繞包裹——這段藍色同樣一直通向上,系在高高的禮堂頂。  
  這時,幾個穿白大褂的法醫搬來了凳梯,把少女的屍體放了下來。     
   七月收回了目光。   
  沒有人再說話,只有法醫們窸窸窣窣和走來走去的聲音,禮堂中的氣氛沉悶的近乎呼吸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個白大褂捧著記錄本走過來。  
     “初步鑑定結果:死者菊瑞江,女,十五歲,死亡時間應該在十七到十八小時前;死因縊死,側位縊型,斷定為他縊;除頸部勒痕外,頭部頭皮呈嚴重脫落之狀,兩手腕勒痕嚴重,除此身體上無其它明顯外傷,頭皮脫落原因應為頭髮懸吊造成;縊繩材質為絲綢,用來反綁兩手腕及懸吊頭髮的布繩同上,兩條繩子初步斷定為三塊三米乘四米的絲綢撕裂為布條然後拼接而成,通過與冰帝第一、第三音樂教室窗簾材質成分和花紋的對比,此三塊綢布確定為麻宮案中消失的第二音樂教室窗簾。”白大褂合上記錄本。
   “可以初步推測,死者生前應是先被兇手製住,反綁手腕,被係緊頭髮懸空吊在禮堂頂部燈架,然後又被用另一段縊繩一端鬆套住脖頸,另一端吊在燈架上。在身體的重力下,頭髮連同頭皮被拉扯脫落,縊繩勒緊,頸部血管和神經受壓而亡。”   
  “從被吊起到縊繩勒緊需要多長時間?”校長身旁的熟人警官出聲問道。  
   “這個還沒有精確確定,大概估計是三個小時。”
   “也就是說,兇手大概是在昨天下午四點到五點間行凶的。”警官定下結論,拿出對講機,“立即排查這段時間前後的冰帝錄像資料,派人去把麻宮案的嫌疑人緋月紫雲帶到大禮堂來。”
   “又是如此兇殘的手段!”警官恨恨握拳,聲音中暗藏著強自壓下的憤怒,“故意使用前案中消失的窗簾為凶器!簡直是對我們赤.裸裸的威脅!嘲笑!生怕別人不知道兇手還是他嗎?!竟敢如此囂張!”   
  “……哎?這麼說,兇手就是緋月紫雲或者那個不知名女生中的一人?”加香瞪大眼睛。   
  警官看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反而忽然把目光轉向七月。  
  “冒昧問一句,昨天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七海同學在哪裡?”       
     “昨天下午……”七月眨眨眼睛,“我一直跟加香在一起呀。”   
  警官詢問的眼光看向加香。   
  加香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從放學後一直到五點多我們一起回家。”   
  警官皺皺眉,但看那神情也並沒有完全信服。   
  “嗯,其實……”七月忽然加了幾句,“四五點鐘的時候,我跟加香還就在禮堂附近。”   
  警官挑了挑眉,“從何時到何時?做了什麼?一直在一起?還有其他證人麼?”  
     七月跟加香對視一眼,加香說,“大概……就四點鐘左右吧,走的時候應該有五點了。是我拉著七月來的,我想听七月彈鋼琴,剛好想到禮堂邊那個雜物室放著一架,於是就來了。其間我們一直都在那個雜物室彈琴,兩個人一起,沒有其他人。”  
  警官點點頭,但明顯很是懷疑的樣子。   
  “這件事,我們可以證實。”跡部忽然出聲,眾人都看向他。
   跡部淡淡陳述,“昨天下午大約四點二十到五點鐘,本人與忍足、向日、樺地、鳳、日吉幾人一直就在久世同學說的雜物室外。本大爺能證明她們兩個人確實在雜物室裡,而且一直在彈鋼琴,沒有離開過。不過她們什麼時候離開的,本大爺就不清楚了。”  
  旁邊的忍足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七月和加香一臉驚訝,合不攏嘴的樣子。   
  警官微微皺眉,“聽說昨天下午這裡舉行了音樂會的彩排?”
   “沒錯。”這次是忍足解釋,“從兩點鐘開始,大概在四點二十結束。結束後我們幾個出來,聽到有鋼琴的聲音,就找到了禮堂東側的雜物室,在那駐足聽了一會兒……那個彩排菊也參加了,哦,緋月也是。我們走的時候兩個人還都沒有離開。”  
  警官明白的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一位警官帶著緋月紫雲走進來。   
  那位警官徑直走到熟人警官身前,遞過一摞資料,又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   
  熟人警官臉色越來越嚴肅。
   “緋月同學。”他陰沉的直接對緋月說,“昨天下午音樂會彩排,據說你在自己的演出結束、也就是大約四點十分的時候退場了。那之後,你去了哪裡? ”
      “我……”緋月強自鎮定,“我回家了!”
   “啪!”厚厚一摞紙被狠狠扔在旁邊桌子上,“緋月同學!你以為冰帝的攝像頭是擺設嗎?還是我們警察是白痴?你明明在五點多的時候才離開學校!五點鐘之前,你甚至沒走出禮堂附近的範圍!”  
  “我、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緋月神情開始慌張,不經意的瞄到了禮堂那邊橫陳的屍體和忙碌的法醫,吃驚得張大嘴巴。   
  “不,不是我做的!”猛地反應過來,緋月幾盡大叫,“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
   “果真你不是兇手,我們也不會冤枉你。”警官沉聲,“我們辦案講究證據——只要你說出,四時十分後你在哪裡,做了什麼,是否有目擊證人,我們自會查清楚。”   
  “我,我……”緋月有些啞口無言。   
  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都灼灼集中在自己身上,緋月一咬牙,有些怯怯的說,“我一直都呆在禮堂後的小樹林,不過沒有看見過其他人……”   
  “在那裡?”警官挑了挑眉。確實,如果從禮堂正門出去再轉到後面密林的話,是不會被攝像頭捕捉到行踪的。   
  “你去那裡做什麼?”   
  “也沒做什麼……”緋月小聲回答。   
  警官皺眉,“你不會是在說,自己就去那里而且一直在發呆吧?”     
    緋月咬了咬唇,怯怯點下頭。   
  “緋月同學,你還真是把我們當做白痴啊。”警官冷笑,拂袖面帶慍色的離開。   
  緋月被一個人冷冷的晾在那裡,不知所措。   
  警官走回校長身邊,兩個人在低聲談論些什麼。   
  “緋月同學很可疑嗎?”加香小聲問向七月。   
  “應該吧……”七月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音樂會彩排在四點二十分全部結束,除受害者外,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在大約四點二十分,他交待那時只剩下菊瑞江留在禮堂,並且說要留下來鎖門。錄像也顯示四點三十分這個人就離開了冰帝。”剛剛帶緋月和資料來的小警官剛好站在七月和加香附近,於是提供了一些證據,“而在錄像中,四點三十分後才離開禮堂範圍內的人,只有你們八個再加上緋月同學——而且都是五點鐘左右才離開的。”   
  “不巧,你們八個人可以互相為證。跡部君等五人同時離開,之後七海桑兩位也在兩分鐘後緊接離開,但緋月同學卻從始至終都是單獨行動。”         
     “唔,那緋月不就是……”   
  加香瞪大眼睛,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校長忽然一個高聲吩咐打斷了,而且嚇了一跳。   
  “跡部同學!請盡快準備一下!音樂會要如期進行!”校長高聲交待。   
  旁邊的警官無奈的揉揉鼻子——他跟校長其實剛剛吵了一架。
    跡部嘆氣。   
  ~To be continued~


風波不斷  
   風波不斷   
      全部的演員,已經上場,在這里齊聚一堂   

  四點鐘,音樂會如期舉行。   
  後台,跡部冷眼看著台上台下的熱鬧場面。   
  “真是解決不完的麻煩啊。”忍足侑士走過來,身子一斜靠在牆邊——這樣的姿態很不合規矩,但他做來卻分外落拓不羈,很有一種瀟灑風流的韻致。   
   “跡部大人這麼閒著不要緊嗎?”他調侃的笑,“代替緋月的人還沒決定吧?最後的壓軸節目怎麼辦?”
   雖然音樂會得以正常舉行,但緋月紫雲還是被警官帶走了,而最足以擔當那首壓軸鋼琴曲的菊公主也不用說了……所以,要臨時找出一個可堪此任的人,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跡部斜睨了一眼忍足,“笑得太難看了。”他口氣很淡的說。   
  兩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菊瑞江,曾經是忍足的女友。   
  很快,跡部又開口,打破沉默,“代替緋月的人,其實很好解決。”   
  忍足目光一閃,馬上想到,“……七海七月?”   
  “沒錯。跡部看向觀眾席的某一處,“去通知她準備一下……讓她自己選擇曲目吧,緋月的那首,不用也罷。 ”   
  &   
  “手塚~”不二笑瞇瞇的招手,“找到你還真不容易啊。”   
  “咳。”手塚移目,“太大意了,不二。”   
  手塚看向不二身側——“玲子。”  
    “表哥。”本來一進到這個禮堂後就在小心翼翼探頭探腦不知找什麼人的涼風玲子此刻一驚,慢慢從不二背後踱出來,烏黑溜秋的大眼睛怯怯的看著手塚— —對於自己這位一向嚴肅又不苟言笑的表兄,她心裡是有些畏懼的。          “不要緊嗎?”雖然嘴上說著關切的話,手塚臉上卻依舊是一副萬年冰山的面癱模樣,“如果不喜歡這裡,我可以送你回家。”   
  “啊,我沒關係的。”涼風受寵若驚,“多謝表哥!讓表哥擔心了!”   
     手塚皺皺眉,有些不太適應她這個樣子。   
  “吶,手塚你發現沒有~?”不二忽然插話,有些調皮地戳戳自己的臉蛋,“這裡剛剛似乎發生了些什麼……氣氛有些微妙呢。”   
  “不要多管閒事,不二。”   
  “嗨i嗨i~”   
  &   
  觀眾席的另一側,柳生正聽著小青梅加香的嘰嘰喳喳,頭疼不已的按著太陽穴。  
      “……就是這樣,沒想到菊公主也……”加香有些沉悶,“唉,我居然也有被捲入殺人事件的一天。阿呂,你說,如果在這裡的是你該多好。我這麼笨,什麼都看不出來,想這些頭疼死了——如果是阿呂的話,說不定早就抓到兇手啦~!”  
     柳生張了張嘴,想插話這種事你隨便告訴我一個外校人真的好嗎,但又想到這姑娘一貫的大條,還是什麼都沒說,連同加香話裡的那些魯莽也一同當做沒有其事了,心裡悲哀自己真是越來越麻木了啊……   
  “小久世把比呂士當做福爾摩斯了啊~”柳生沒有回答,旁邊的仁王雅治卻玩著自己的小辮子,笑嘻嘻的說。
   加香瞪大眼睛看他,“銀毛狐狸,你這是在赤果果嫉妒!”她回頭揪揪七月,很認真的說,“阿呂的推理真的很厲害的!他看過很多偵探小說呢。”      
    柳生輕咳一聲,覺得自己不得不說什麼了,“加香,我也只是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小說畢竟是小說,與現實可大不一樣。”
   七月卻看過來,微褐色的眼眸帶著一道好奇,“不過加香都這麼說啦,柳生君想必也不會只是泛泛吧?既然聽了這前後兩件奇案,柳生君不如說說自己的看法?”
   “看法說不上,只是有些不解之處。”柳生也不再推辭,深思的開口,“我聽加香講過第一案警官總結的五大疑點,對這兩件案子,我感覺有兩個共同的最無法解釋的地方。”
   柳生開始講解起來,眼鏡下的眼眸流過一道道光芒,“第一個就是兩位被害同學為什麼沒有呼救,或者呼喊卻沒有人聽見。第一案就不用說了,第二案的菊同學只是雙手被縛,又沒有被堵上嘴,而那時附近更應該有你們兩個和跡部那幾人——為什麼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第二個是兇手到底如何做到那種殺人手法的。這在第一案中,就是警官總結的兇手力氣難題,而在第二案……”柳生的目光不禁看向前方應該為案發處的紅舞台上,“這個禮堂有六七米高,觀眾席的座椅又全是固定在地上的,但聽加香描述……當時似乎也沒有發現可以當做攀登工具的物證?那麼縊繩是怎樣被掛到六七米高的房頂的?兇手總不可能是搬了一架梯子來然後又搬走了吧?”        
    “這還不算最奇怪的,更可疑的是,聽說那位受害同學除了頭皮、頸部和手腕的傷,全身再無其它傷痕。那麼,她生前應該既沒有被打暈也沒有與兇手有搏鬥或掙扎——可是這樣兇手如何能輕而易舉的把她吊了上去?難道那女生就乖乖的看著兇手纏死自己的頭髮?”   
  柳生忽然摸摸下巴,“話說這裡也挺奇怪的,絲綢的布怎麼可能產生那麼大的摩擦力直至把頭皮扒下?——難道塗了502?”
   “還有另我在意的就是,那種殘忍至極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殺人手法,素未謀面或者沒有極深仇恨的人不會這麼做吧?何況兩案都透露出極強的針對性和目的性……”柳生推了推眼鏡,“我想如果詳細調查一下兩位受害同學的社會人際關係,應該會有所收穫——當然,警察們肯定也會想到這一點。”  
     “實話說,我覺得……”柳生推敲著詞句開口,“這兩件案子,處處透露這詭異,而且給我一種很不詳的感覺……雖然很荒謬,但我真的有一種想法——這樣的死亡非人力所為,或許是……有什麼作祟吧?”   
  加香驚恐的瞪著他。   
  柳生苦笑一下,“我知道這麼說實在很奇怪……實際上我自己都很奇怪,我自認還是比較相信推理的人,卻會向靈異事件方面想……”   
  “哇,別說了~~!”加香驀地打了個寒顫,“別管是什麼,還是讓我們相信這是壞人幹的吧!!”   
  “噗,哈哈……”   
  本來柳生那麼說,讓這裡的氣氛微微有些詭異又凝重,但加香這一驚恐做聲,卻引得幾人大笑,頃刻間氛圍放鬆下來。  
  仁王攀著柳生肩膀戲謔,“小久世不是說你能抓到兇手麼?原來兇手就是鬼祟啊~哈哈~~~”   
  柳生瞪他一眼。   
  加香卻不僅是瞪,而且立即炸毛了,“你神馬意思?有本事你……”     
   話到一半,卻驀然頓住了。   
  七月奇怪的看向加香,卻發現她正愣愣的看向旁邊某個地方,神情複雜。  
    七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喲,這不是久世加香嗎?怎麼大呼小叫的?”  
  一個身材高挑又火爆的金發嬌豔少女,款款走來,臉上帶著明顯的諷刺和不屑神情。   
  “……還是那麼沒教養啊!”少女故意抬高下巴俯視加香。   
  七月眉頭一皺,看向加香,卻見她此刻狠狠咬著唇,卻一言不發——若是平時,加香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早跳起來大叫了。  
  “酒井同學。”柳生忽然開口,面容沉靜,“勞你大駕過來跟我們打招呼,不過音樂會就要開始了,趕緊回去聽音樂會如何?這里人這麼多也不好說話吧?”  
 “柳生君……”叫做酒井的少女注視著柳生,呆愣片刻,眼神分外哀怨。   
 “好了好了你也應該聽出柳•生•君的意思了。”仁王極其不耐煩又不客氣的擺擺手,“該哪兒去哪兒去吧別再在這裡鬧事兒了。”   
  “仁王君……”酒井臉色那叫個瞬時萬變。   
  七月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充滿八卦和JQ的場面,正等著接下來的好戲呢,卻不想一個人忽然走到自己身邊——   
  “七海小姐?”   
  七月點點頭。   
  “跡部少爺請你去後台一下。”   
  “呃?做什麼?”七月莫名其妙。   
  “這個我也不知,隻請七海小姐去一下就是了。”那人很恭恭敬敬的樣子。  
  ——其實這人是跡部身邊類似管家的一位下屬,處理起事來很能幹,因為菊的事件就被跡部隨手叫來安排後續,而之後跡部又讓忍足安排七月上場,忍足卻也不是好支使的,看這人閒著又隨口讓他去叫來七月……這才有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場面。   
  七月一時有些一頭露水。她皺皺眉,先擔心的回頭看看加香,卻見加香臉色雖有些發白,但還是笑了笑點點頭。
   七月又瞅了一眼那個來者不善的金發女生,瞥了一眼旁邊的柳生和仁王,知道有這兩位在加香也絕對不會被欺負了去,於是向那個很像管家的人點點頭,跟他走了。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5 01:0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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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地亞  
    克羅地亞

  “你的琴聲,全是殺氣呢。”     
    冰帝大禮堂。   

  音樂會已經進行一個多小時了,加香看了一下左右,七月還沒有回來。  
  “七月還沒回來……不會有事吧?”加香坐不住的扭了扭身子,有些不安了。   
     “不用擔心。”柳生拍拍她的背,輕聲說,“人這麼多呢,何況是以跡部之名叫去的,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聽到柳生這麼說,加香馬上安心了。
   “乖乖,這是自家養的小寵物呀~”仁王瞥了他們一眼,怪笑著打趣,看了一眼前方,又笑,“哎,你們擔心的那姑娘,這不正在那兒?居然跑到台上去了啊……”   
  “啊?”加香一愣,看向舞台上……那白色禮服、安靜淡然的女生,可不正是七月?
   一直看著七月靜靜在鋼琴前坐下,加香才驀然反應過來,忽然拍手,“原來是要七月去彈鋼琴啊!這才是好眼光!阿呂,我跟你說,七月的鋼琴非常、非常好聽呢……”  
  “不知道七月會彈什麼呢?”加香托著頭,眼中閃過期待的光芒。     
 &   
  “咦,是那個女孩?”   
  觀眾席某一側,不二也認出了七月,輕輕自語。  
  “不二,你認識?”  
  手塚卻敏銳的聽到了他的話。   
  “是啊……見過一面呢。”不二輕笑,“就在剛剛的祭會上,說起來,那還是個挺有趣的相遇呢……”  
  於是不二簡潔的說了一下與七月和加香的相遇前後。  
  手塚微微皺眉,“她們打聽了很多玲子的事?”     
     “嗯,很好奇的樣子呢。”不二說完,轉頭注視手塚,“不過不用擔心,我覺得那個女孩沒有惡意,也只是好奇而已。”   
  “不能大意……”手塚忽然嘆了口氣,“畢竟玲子曾在冰帝引起那麼大的風波,姨母又把她託付給我……”   
  不二的眼神微微沉鬱。  
    &   
  七月選的鋼琴曲是《克羅地亞狂想曲》。
   被戰火摧殘的克羅地亞廢墟上,灰濛蒙的天空低沉而壓抑,遠處的夕陽帶來最後一層揮之不去的血色,塵埃落定的斷壁殘垣,是一片沒有生氣的死寂——然而,在這卑微到泥土裡的一角,卻又一朵小小的白花,搖曳著、堅強著、燦爛著綻放。
    ——這就是克羅地亞。  
   那個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女生就坐在鋼琴前,神色安靜而平和,卻彈著如此激烈和帶著深深傷痕的曲子。  
  她的身前是純白無暇的鋼琴,她的腳下是紅如血色的地毯——為了保存
現場的血跡,在警官的要求下,臨時鋪上的地毯。  
  輕靈的鋼琴卻奏出了那樣決烈的聲音,而在這萬眾矚目的演奏者腳下,卻隱藏著幾個小時前那個美麗少女滴下的、昭示著罪惡與黑暗的血塊。          
   但這一切都是在這個音樂會中的大多數人所不知道的,也不能影響,此刻七月奏響的壯烈盛大的克羅地亞。  
   七月的右側是坐著五十多人的伴奏團,然而此刻,連伴奏的指揮都已經不能完全掌控自己——全部淪陷在鋼琴前那人的節奏和情感之下了。  
  黑暗與絕境,血液,飄搖的塵土,深刻入骨的執著。   
  全部的伴奏的聲音,都被激越的鋼琴聲帶領著,走進了一個神秘的陰暗的佈滿蜘蛛網和灰塵的古堡似的祕境。  
  跡部和忍足依然呆在後台,透過側門觀察著音樂會的台上台下。       
    忍足忽然嘆息,“不愧是你,這個人選,真是不能再有更好的了。”   
     然而跡部沒有答話,他隱藏在陰影中的側臉神色不明。  
    ***   
  警局候審室。   
  一個警官不冷不淡的問了緋月幾個問題,就夾著記錄本出去了,只留緋月一個人在這候審室。   
  緋月僵硬的坐在鐵椅上,低著頭,手上一圈又一圈的緊緊揪著衣角,臉上是恐慌至極又深深怨恨的表情。
   “沒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怎麼會有事呢……”緋月有些瘋癲的低聲喃喃自語,“我可是女主角啊……我還沒真正跟王子來一場戀愛的……沒錯的,我不會有事的……跡部會來救我的,還有忍足,還有鳳……一定會搞清我的冤屈,然後悔恨不已,讓我受了這樣的傷… …一定會來救我的,然後抽死這幫該死的警察!”
   緋月說著說著,已經漸漸深陷到了某種情境中,“……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對,一定是誰在陷害!”緋月的神情漸漸扭曲,“惡毒的女人!等著吧,等到我被王子救出去,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嘎——”   
  這時,門忽然開了。   
  緋月驚喜的望過去,但眼神立即又黯淡下來。   
  “七海七月?!怎麼是你?!”她尖叫,神情忽然轉上瘋狂。  
  七海輕輕地關上了門。   
  “我來殺你。”她輕輕的、柔聲的說。   
    緋月盯著她的臉,不禁驚恐的後退一步。   
  “原來是你!”她忽然又瘋狂的大笑,“是你!是你!是你!!”   
  七海溫柔的看著這個陷入瘋癲的少女,眼神帶著絲絲的憐憫。
   “你來啊,來啊來啊,來殺我啊,來拿刀子劃破我的胳膊啊~來掰斷我的手指啊~來扭斷我的腳啊~”緋月張開胳膊大笑, “來吧來吧~”
   “不過……”她忽然止住笑聲,表情一瞬間變得狠厲無比,緊緊盯住七海的眼神如同盯住七世仇人的毒蛇,“總有一天,我會用刀子劃破你這張臉!把你扔到紅燈區!千人騎萬人枕骯髒腥臭的妓•女!跪下舔我鞋上的泥吧!哈哈哈哈~~~!!”  
  “對!就是你!麻宮繪里香!秋山楓!菊瑞江!!不要臉的臭•婊•子們!滾到泥裡去死吧哈哈哈哈!!!”  
  七海幽黑幽黑的眸子,非常溫柔的看著她。   
  “是的,會是這樣的。”她輕柔飄渺的聲音如同催眠,讓緋月漸漸安靜下來。  
  “……如你所願。”在七海柔和的聲音中,少女的神情開始恍惚,眼神逐漸渙散。  
  七海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案桌前,拿起剛剛那位警官丟在這裡的鋼筆,然後走到緋月身前,撫上她美麗的頭髮。   
  “你是多麼的美麗啊……”   
  緩緩的溫柔的說著,她忽然一個用力,把緋月撲倒在身下。  
  這一撲,緋月一個激靈,神情開始清明下來。  
  然而還來不及完全清醒,就是劇痛!   
  “啊啊啊啊啊——!!!!!”   
  緋月慘叫!   
  七海狠狠地抽手,然後高高舉起——手裡的鋼筆,尖尖的筆頭已全染上了血紅,尖厲處閃過一道冷冽的光!   
  鋼筆又狠狠地紮下,深深陷入右大臂的肉裡,然後向下一拉,半條胳膊被劃了個大口子,一時皮肉翻捲,血液濺湧,血肉橫飛。   
  “呀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緋月如野獸般高吼,努力地抬起身體用左手死命把七海往後扯。      
   七海不管她的掙扎,依舊一下一下認真的到處亂扎,就是不觸及心臟、喉管等重要部位。   
  緋月開始試圖打滾,如同脫離了大海又被扔在主婦的砧板刀下的魚一般,扭來扭去,身子一跳一跳。  
  七海左手牢牢禁錮住她半邊身子,就不管她的嘶喊扭動,就安安靜靜仔仔細細地一下下捅、扎、刻、劃。  
  忽然一個不小心,鋼筆輕輕輕輕的劃了一下緋月的臉蛋,從嘴角到耳根,劃出一條大大的血痕。   
  緋月忽然停止掙扎,愣愣瞪著天花板,不動了。  
  趴在她身上的七海又戳了戳的她的臉蛋,發現她不再有反應,好奇的歪頭看了看她的神情。   
  ……絕望了?   
  七海高高舉起鋼筆,狠狠扎進她的肩膀裡。   
  緋月顫了顫,但不再激烈的扭動。
    七海無趣的撇撇嘴,一腿從她身上跨過,換了個蹲在她身邊的姿勢。
  緋月依舊不動,如同僵死了一般。   
  七海鬆開制住她的左手,然後右手高高舉起……   
  緋月的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光芒,不是恐懼,而是希望! !   
  她忽然爆發般的起身,一把推開了七海!     
      爭取到時機,緋月跳起來就向外衝!     
      “救命!!來人啊——!!!”   
  緋月沖向門一把甩開就向外跑。  
  ——可惜,她沒有看到,被推倒坐在那裡的七海,深深的黑眸中,那一抹貓捉老鼠般好玩兒的、興味的神采。   
  “救命啊!有人殺人啦!救命!救命!兇手在這裡——!!”   
  緋月在候審室外的走廊飛奔,聲嘶力竭的叫喊。   
  但奇怪的是,此時警局長長的走廊竟然空空蕩盪,一個人都沒有,甚至緋月跑下樓去,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整個警局都如此安靜,一片死寂!
  深深深深的恐懼忽然攥住了緋月的胸膛。     
    上面的那個人是惡魔!惡魔! !所有的人都被殺死了! !   
  ——這一刻,緋月的腦海裡只有這個想法。   
  這時,她忽然聽見嗒嗒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如同一團陰影,就要延伸到腳下,就要一口把她吞噬! !   
  ——不!我要逃走!逃走!逃走!逃走! !   
  緋月拼勁吃奶的力氣朝警局大門跑去。     
     但等她到達的時候,才絕望的發現,大門似乎是鎖上的。   
  “哐、哐、哐、哐——!!!”   
  緋月瘋狂拍打、搖晃大門,那樣子似乎就要把門搖爛。   
  “有人嗎?打開門啊!!這裡有個魔鬼!!有人聽見嗎?殺人啦!殺人啦!!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緋月竭聲嘶叫,卻幾乎馬上絕望的認識到從這裡逃生求助是不可能的了。  
   “嗒、嗒、嗒、嗒……”     
     寂靜的空間中,忽然響起空洞的腳步聲。   
  緋月猛然驚懼回頭,全身緊緊貼在身後的大門上,在看到那個溫柔看著自己的少女時,驀地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的尖叫。   
  七海站在她五步外,停住了腳步,看著她,神情安寧如同在唱一首讚美的歌,手裡卻還握著那隻滴血的鋼筆——尖厲的筆頭已經髮捲了。   
  “嗚嗷嗷啊嗷嗷嗷嗷嗷——你這個惡魔!!!!”緋月猛地向右跨出兩大步抄起一張轉椅,就向七海頭上砸……不!是扔去!   
  “該死的惡魔啊啊啊——!!想吃吃吃吃吃我一板凳嗎——?!!!”     
   “砰——咚隆隆隆!”   
  椅子滾到地上,在這寂靜的空間發出很大的聲響。   
  緋月只一擊,就連查看都不敢,直接奪路而逃,頭都不回。  
  “嘻嘻……哈、哈、哈、哈!!!”   
  呆在原地,看著她逃奔背影的七海,忽然爆出瘋狂的大笑。   
  “膽小鬼!膽小鬼啊!!連直視我都不敢!!你的勇氣只有這麼多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瘋了似的七海,面容一瞬間扭曲無比,在原地仰頭大笑。        
    “再陪我玩一會兒嘛~玩一會兒嘛~小貓咪啊~小貓咪啊~多一點勇氣哦~不怕怕喲~~”   
  唱著神經病般的歌謠,她慢慢跟到緋月的腳步後。  
  緋月不知道躲到哪個房間裡了,七海便用扭曲的音調、輕輕唱著歌兒,然後一扇門一扇門的找。   
  “是玩捉迷藏嗎~捉迷藏嗎~來啊來啊~一起躲貓貓啊~躲貓貓躲貓貓~”她搖搖晃晃,臉上極其驚悚的是滿滿溫柔的表情。
   “啊啊啊——”但忽然間,那溫柔的表情又瞬時扭曲,變得凶厲瘋狂異常,“啊啊啊——!!渣滓啊!陰溝裡的老鼠!!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小老鼠!只配窩臭水溝啃泥的老鼠喲!!滾出來受死吧啊啊啊!!老鼠尾巴哦!老鼠毛哦!活著都是恥辱的醃滓哦噢噢噢噢——!! ”  
  “哐嚓——!!”   
  一扇門驀地被踢開——那門一下狠狠撞在牆上,居然搖搖晃晃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緋月瑟瑟的抱胸躲在牆角。   
  七海的神情忽然安靜下來,又恢復了溫柔無比的神情。   
  “終於乖了嗎?”她輕輕的柔和的彷彿詠嘆般的說,“這樣多好哇……”   
  七海慢慢走到她身邊,溫柔撫上她的臂膀,然後輕輕下滑。   
  “咔嚓——!!”   
  右手小指被扭斷了。   
  “嗷嗷嗷嗷——!!”緋月又痛叫。   
  接下來,就是不斷地骨頭被拗斷和少女的痛呼聲。  
  直到最後,緋月十根手指都歪歪斜斜像被折斷卻還掛在樹上欲斷未斷、懨懨蔫蔫的枝條,七海才停止動作。  
  然後七海歪著頭看她。   
  緋月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上半身斜倚著牆壁,神情呆滯,沒有一絲生氣,嬌小的身體如同被殘害了一番的破布娃娃。   
  七海深不見底的眼睛裡,連一絲光芒都被湮沒了——似乎是有些不滿的樣子。   
  好像有點不耐煩的,她直接伸手,捏斷了緋月的踝骨。  
  “啊——!!”   
  緋月慘叫,但已有氣無力了許多。而且從剛剛開始,她也就在被施以傷害時才嚎兩聲——表示此人還活著——其餘時間都氣息奄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七海抓起鋼筆,一下重重刺進她的右胸。  
  緋月只發出了半聲慘叫,就喘不上氣的猛烈咳起來。   
  七海側頭看了一會她粗粗喘氣的樣子。   
  然後忽然又舉起鋼筆,狠狠地、精準地紮進了她的心臟。   
  緋月依舊咳著,半點反應都欠奉。     
     七海猛地拔出鋼筆。   
  一道血柱噴泉般湧出,濺了七海一臉。   
  緋月咳著、咳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   
  冰帝大禮堂。   
  克羅地亞已經結束了。   
  台下靜寂片刻,忽然爆發出一陣整耳欲聾的掌聲。  
  七月神色安靜的鞠躬,下台。     
     走到側門時,她歪了歪頭,注視了一眼倚在門後的跡部。   
  “比起你彈的卡農,可是不華麗至極。”跡部忽然開口,“克羅地亞是這樣的嗎?本大爺可沒看到,那廢墟上的花。”   
  七月微微一笑,沒回答,只是走過去。   
  “你的琴聲,全是殺氣呢。”   
  擦肩而過的時候,跡部低低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To be continued~
  

紙條與髮夾  
     紙條與髮夾  

    “未免太巧了啊,七海七月。”   
    轟動熱鬧了近一個月的音樂會就這樣在歡樂、驚悚以及八卦滿滿的氣氛下落幕了。     
     ——或許那一個接一個的厄運也會伴隨著這盛會落幕吧?   
  這是很多人心裡的想法。   
  音樂會的第二天,七月就敏銳的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   
  音樂會一結束,彷彿整個學校都安靜下來了般。   
  說起來,七月一轉到冰帝時,這個學校就到處洋溢著音樂會即將到來的氣息——所以她還從沒有感受過,“正常的”冰帝校園生活呢。  
    “話說我到現在還沒有選社團啊……”七月拿著一張社團表,對加香嘆氣,“前幾個星期大家都在忙音樂會,也沒管我這件事,現在卻想起來了——剛剛吹奏樂社和合唱團的社長還來找我呢。”  
    “那是當然的啦。”加香努努嘴,“七月在音樂會上可是一曲驚人呢!現在大概全校……不,還有從東京到神奈川好幾個學校——都知道你的鋼琴了吧?那兩位社長當然會趕緊來拉你了……不過一直看來,七月似乎不喜歡這麼出名呢。”      
   七月放下社團表,搖搖頭,收拾下節課要用的課本和練習冊,“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有時候會覺得很麻煩……我無所謂啦,就加入合唱團好了——他們去年好像是全國大賽第四名?很強嘛,而且如果是我去的話,也肯定只是彈彈鋼琴當伴奏之類的,倒落的輕鬆。”   
  七月忽然抬頭注視加香,“但是……加香好像也還沒有社團吧?一直都沒見你去過……那加香你呢?”   
  加香一哽,臉色微微變化,勉強的說,“我啊……我就繼續當我的‘閒人’吧,哈哈~~”   
  七月神情微微一柔,也不再逼問什麼。   
  “誒?七月,你書裡夾的什麼東西掉了~”加香眼尖的瞅到什麼從七月手中的書裡飄落。   
  “嗯?”七月低頭,果然掉了一張什麼東西,“啊,謝謝提醒。”   
  那是一張很精美的信紙,七月撿起來一看,皺皺眉,似乎有點眼生的樣子。   
  “什麼啊什麼啊?”加香的八卦細胞頓時活躍起來,“……情書?是情書吧~~”
  七月沒理會這調笑,她翻開來看了幾眼,頓時臉色大變。   
  “加香!你看!這個……”   
  七月忽然把信紙遞給加香。   
  加香莫名其妙的接過,低頭一看——   
  “致七海桑:
  今天下午四點半,冰帝大禮堂,不見不散。
  另,我誠懇的希望,七海桑能暫時不跟別人說栗原的事情。
  菊瑞江,敬上”   
  “媽呀~~~~”加香手一顫,“這、這、這不會就是……那什麼……天堂,啊,不,惡魔,不,鬼魂……來信吧?”  
    七海伸手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不,我覺得應該不是……”七海拿回信紙又看了看,“這個……應該是菊生前給我的吧?或許,就是前天音樂會彩排前。”
  “啊,這樣啊……對哦。”加香眼睛一亮,但忽然又奇怪,“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前天就收到啊?”   
    “我也不知道。”七月懊惱似地皺皺眉,“……算了,不管怎樣,先把這個交給警察,讓他們想去吧。”   
  &   
      “沒錯,字跡鑑定是菊瑞江親手所寫。而且經證實,這張信紙是菊瑞江於前天早晨八點鐘託人送給七海小姐的,但當時七海小姐不在,於是信紙就被放倒了七海的課桌上——這個情景有至少四個人看到了。”   
  又是學生會辦公室,又是那位警官,又是校長跟跡部幾位大神,又是……七海七月跟久世加香!   
  “看來,菊當初在音樂會彩排後最後留在禮堂,並不是意外啊。”警官非常玩味的盯著七月,“原來是在等七海小姐呢。”
   七月嘆口氣,只好再次開口解釋,“可我真的不知道菊桑在那裡等我,我根本沒注意到那張信紙……或許是後來收拾書的時候就隨手夾到哪裡去了吧? ——直到今天拿出書時那張紙又掉出來,我才發現這麼回事。”   
  “呵呵。”警官無可無不可的笑笑,“所以說,我們跟七海小姐真有緣啊……有緣到,另外一件事也可以跟你挑明了。”   
  七月不解的皺皺眉。   
  “實際上,昨天下午五點五十分,緋月紫雲被發現殺死在候審室——當時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   
  “什麼?!!”卻是旁邊的加香驚訝地跳起來,“……在這裡?……警局?!!”   
  “沒錯,也是我們的失職。”警官垂眸低頭。   
  “那麼,警官既然專門告訴我這件事,是……我也跟這個事件有什麼關係了?”七月還很鎮靜的問。   
  “沒錯。”警官招招手,另一個小警官拿來一個塑料袋。   
  “你看這個。”警官提給七月看袋裡的東西。     
     “是……那個髮夾?”加香瞪大眼睛,馬上認出了裡面的東西,然後連忙轉頭看向七月的頭上……“呃?”
   七月看了兩眼,也點點頭,“沒錯,這個是我的髮夾——就在昨天音樂節前的祭​​會上買的……唔,還是從緋月那裡買來的,好像也是緋月親手做的吧。”     
    “我們也確定這就是你買去的那個髮夾。”警官提回裝在塑料袋的物證,“緋月的同學證實,緋月只做過一個這種樣式的髮夾——這個是獨一無二的。”   
  “那麼,七海小姐買了這個髮夾後,又放到哪裡了?一直帶在身上嗎?後來也沒發現它丟失了嗎?”
   七月老老實實的回答,“本來我是一直戴在頭上的……但後來音樂會時要我去彈鋼琴,化妝的時候就把它拿下來了,再後來……”七月望天想了想,“好像就沒見到它了……”   
  七月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然後我也把它給忘了……”   
  “你們是在哪裡找到這個髮夾的啊?”加香忍不住問。     
     “警局候審室外的走廊。”警官面無表情的回答,“就在發現緋月的屍體後。”
   “所以……就是有人在音樂會最後的時候拿了七月的髮夾、然後來到警局殺了緋月?”加香剛說完,就看到警官投過來的無情緒目光,不禁縮了縮頭,噤聲了。   
  “其實我們還可以肯定一點:殺害緋月的兇手應該與殺害麻宮和菊的兇手是同一人,或者……也可能是同一團伙,不過團伙作案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一。”
   警官繼續爆料,“在菊瑞江一案中,菊本來是說要留下來最後鎖門。後來我們調查得知,禮堂的正門必須用鑰匙才能鎖上,而這扇門的鑰匙也不過三把,當時其他的兩把一把鎖在教務室一把被人隨身攜帶,兇手鎖上了門一定是拿了菊身上的鑰匙,後來我們也確實發現:菊身上的鑰匙不見了。”
   “而在緋月這件案子中,案發後候審室的桌子上,就大大方方的放著這把應該在兇手手裡的鑰匙。”警官又扔出一個塑料袋,“這就像是菊案中用的縊繩一樣,兇手在明明白白告訴我們她是誰!!”  
  “囂張!實在是囂張!!”
   警官平復了一下心情,看向冰帝校長,“已經死了三位學生,殺人方式慘絕人寰,兇手窮凶極惡,極其惡劣的連環殺人案,還有兩位受害者分別是麻宮家與菊家的大小姐……校長,這件事不能再遮掩下去了吧?”  
    根本沒等校長回答,警官揮揮手,好像有點後悔自己這一時衝動似地,有些掩飾的轉移話題,“本來,在發現緋月之事前,我們已經找到一些線索確定了另外一位嫌疑人。但緋月案一出,卻讓這一系列事件更複雜了。”   
  警官皺眉,忽然看向七月——   
  “七海同學,菊給你的信中提到了一個‘栗原的事情’,這件事是什麼?”  
    ~To be continued~


栗原   
  栗原  
     一個破滅了的童話故事   

  “栗原?”出乎意料的,七月卻是一臉茫然,“……誰?”   
  “栗原玲子,你不知道她?”警官有些懷疑。   
  七月依舊茫然,搖了搖頭。   
  “那麼涼風玲子,認識嗎?”   
  “啊,涼風?!”   
  ——這個是加香的驚叫。   
  警官皺眉,依然直直注視著七月。  
     七月卻好是不經意間掃了一眼跡部,然後被他臉上那種陰暗的表情嚇了一跳似的,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才恍然點點頭,“涼風我知道,是青學的吧?”   
    警官又皺了皺眉,敏銳的注意著七月的表情,“你們不熟?”   
  七月搖搖頭,“我在音樂會前的祭會上才認識她……”     
     “怎麼可能?”警官不禁發出疑問,“那麼菊瑞江為什麼給你寫信時要加上那句話?”   
  七月聳聳肩,一副我也很糊塗的樣子。   
  警官緊緊皺起眉頭。   
  “你們查出的新嫌疑人就是栗原玲子?”一邊的跡部忽然陰沉開口。
   警官好似完全不奇怪跡部會這麼問,凝定的回視,“幾起殺人案都有明顯的目的性,兇手跟受害者有仇怨的可能性很大——跟麻宮繪里香和菊瑞江都有仇怨且怨恨極深的人……其實不必我解釋給跡部君聽了吧?”  
  眼神微微閃爍一下,跡部傲然抱胸,“本大爺想知道的是,栗原玲子可能是犯人的人證和物證。”
   警官嘆了一口氣,“經過調查,三起命案涼風玲子都有充足的作案時間。涼風身材嬌小,跟七海的身形很像,稍作化妝改扮扮作七海的樣子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她還有足夠的動機。”   
  警官敲著桌面,“作案的時機、動機和條件——我們已有足夠的理由來調查她。至於具體可以定罪的人證和物證,那是我們調查想要得到的東西。”     
    跡部沉默了片刻,“你們隨便調查,但如果她是冤枉的,本大爺也不許你們隨便抓人頂罪。”   
  警官笑,“跡部君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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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七月,我知道‘栗原玲子’是誰了!”   
  加香急沖過來,到了七月身前大口大口的喘氣。   
  “慢點。”七月遞給她一杯水,拍拍她的背,“先歇息會兒,一會再說。”  
  “說到那栗原玲子……”加香平息了氣息,眉飛色舞的說開來,“還真是我們學校曾經風雲一時的人物……”
   “話說跡部大人還一年級的時候,栗原玲子也是冰帝一年級,長得那叫個嬌美可愛眉目婉約憂鬱多情啊,比之現在的那個緋月紫云不遑多讓——還多出了那麼一股楚楚可憐的氣質……”   
  “啪!”七月一巴掌拍她腦袋上,“你說書呢!說重點!”   
  “嗚——”加香捂著頭,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委委屈屈地看著七月,“七月變兇了……”   
  “快說!”七月一絲表情都欠奉。
   “嗯!”加香唰地正襟危坐,闆臉嚴肅,但講得依舊如“說書”,基本沒抓什麼“重點”……“當初,纖纖良家小美女玲子升入貴族學校冰帝學園,雖家世比不得同窗同學,但難得蘭心蕙質又兼才藝非凡,不僅很得周圍同學讚賞,還更是成為了吹奏樂社一干新生中的佼佼者——當時除了她,再有也就是而今的五大音樂公主:古琴之秋山楓、洞簫之泉和枝、長笛之藤原美咲、鋼琴之菊瑞江、大提琴之麻宮繪里香——這五人再加上栗原玲子,可以說都已經掩蓋了上年紀學長們的光芒。”
   “但開學不久,合唱團為了籌備全國大賽,卻缺少一位優秀的鋼琴伴奏,便來吹奏樂社求人。那時吹奏樂社社長就想把菊瑞江給她們,可社團里以秋山、久世為首的一干新生卻力挺另外一個人選,那就是栗原玲子。後來,吹奏樂社管理層與新生們之間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達到統一,矛盾激化了,最後決定以PK的方式決定這兩人的去留。”
   加香露出神往的神色,“那一定是一場非常盛大的比賽吧,或許比前幾天緋月的那幾場還要轟動。因為那一場比賽,她們請到了幾乎全校所有的音樂老師和公認在鋼琴上有很高造詣的學生為評委——其中就包括那時已經是冰帝帝王的跡部景吾。”   
  加香雙手背到腦後,“接下來就是很俗套的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了。”   
    “傳說那個時候跡部對栗原一見鍾情,對她的音樂非常認可。栗原高票獲勝進入了合唱團,而且之後還跟跡部以及網球部的人走得很近,但立馬遭到了一干女生的的不滿和排斥——那時跡部帝王后援團已經很龐大了,這些後援團的女生對栗原那叫一個群起而攻之。”   
  “美麗又善良的灰姑娘少女,高高在上的王子,惡毒的繼母和姐姐們,王子愛上了灰姑娘,壞姐妹就欺侮她,那麼接下來,就是英俊的王子出場救美了。”
   “跡部大人真的出面了——不知道他跟後援團說了什麼,後來後援團就形成了現在的規則。然後再也沒有人敢明里挑釁或者恐嚇栗原玲子了,卻是採用了冷處理、排斥的手段。那段日子,栗原似乎被孤立在了女生圈之外。”         七月瞇了瞇眼睛,她敏銳的感覺到,加香的語氣有些絲絲怪異,彷彿……同病相憐?
   加香毫無所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繼續說,“但沒關係,栗原被保護在了跡部和網球部的羽翼之下,雖然跟其他同學不冷不熱,可她還是跟網球部的王子們關係很好——這是讓大多數女生既羨慕又痛恨的一點。要知道那時她就是大家公認的帝王女友!幾乎全校的女生都以嫉妒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幸運的少女,不屑又羨慕不已地談論著她與帝王間的八卦,帝王有多麼的關注和寵愛她:她的生日他送給了她一架獨一無二的鋼琴;期末舞會的開場舞他邀請的舞伴是她;​​情人節裡他只送了她一個人火紅的玫瑰……”   
  “壞姐妹被打倒了,灰姑娘與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結局就是這樣了,是嗎?”加香忽然詭異一笑,“但可惜,這一切,持續了只有半年多的時間。”   
   “在他們一年級末、也就是兩年前的那次冰帝音樂會上,栗原玲子被抓住意圖傷害藤原美咲並且破壞菊瑞江的鋼琴!”
   “據說是因為這場音樂會栗原被排斥在外不能上場,所以心生不滿挾怨報復,不僅在比賽前夕偷偷割斷了菊的鋼琴琴弦,而且第二天還意圖把藤原推下樓梯!但可惜,她被抓了個正著——從此身敗名裂。”
   “曾經飛上枝頭被大家仰視歆羨的嬌鳳,一朝跌落塵埃中,比之默默無聞時,更加痛苦吧。可笑灰姑娘的童話,確是如此的慘淡收場,最後那個栗原玲子從冰帝退學了——聽說不僅如此,她還被父親的家族掃地出門,之後去了哪裡,也沒有人再知道了。”
   加香望向不知名的遠方,眼神茫然,語氣感慨,“唐皇和楊妃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詳,為了傾國傾城的美麗情人甚至賠上了自己的國家……曾經有多少人羨慕那樣的愛情。可是,誰又想起,那個帝王曾經不惜以金釵玉搔博取美人的歡心,曾經譜下霓裳羽衣曲與她一起沉醉,但是即便如此,他最後不也依然為了性命國家眼睜睜看她縊死馬嵬嗎?誰又看到了這個故事呢……曾經獲得無上寵愛的美人最後依然被放棄懷恨死去的故事……”
   七月沉默,加香這番感嘆實在與她平時的性格很不相符,只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不過現在看來,我們前天認識的那位'涼風玲子'就是她吧?不知道她怎麼去了青學,看起來卻也過得不錯呢。”
   “嗯……怪不得我都沒有她的資料呢,或許是被誰保護起來了吧。”加香擠出一絲笑,“算了,不說這個……七月,這週末我想回神奈川的奶奶家——你要不要一起來玩?”   
  ~To be continued~


加香  
     故事接著故事   
  關於學校裡那一系列慘案的後續,以及那個叫做玲子的少女接下來的命運,七月和加香都沒有再注以更多的關注。
   應該說,自音樂會之後,七月與加香之間似乎總有些別彆扭扭的,算不上冷戰,但氣氛是有些不對勁了……大概是因為音樂會那天來挑釁的那個女生的關係吧。   
  ——其實這主要是加香一個人在糾結著什麼。這兩人之間主動方一直是她,而加香的性格又是那種看似大條卻常常會在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鑽牛角尖的,所以不知道是有點什麼小事,她自己就愧疚糾結個不行,然後她心裡一有點小彆扭,氣氛就顯得不對了許多……至於七月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天知道╮(╯_╰)╭   
  所以,一邊是加香少女在這裡又糾結著又恍似大義凜然豁出去了的樣子,而另一邊……七月少女在樂呵呵的看著等著好戲揭曉……  
  直到週末。   
  加香的爺爺奶奶都是很親切的人,一直樂呵呵的,跟笑彌勒般,似乎看到加香有了新朋友非常高興。   
  吃過午飯,七月和加香趴在床上亂晃著腳,翻著一本神奈川旅遊地圖冊。
  “下午我們去哪裡玩呢?妙蓮寺?中華街?還是去海邊?”   
  “這些都跑得比較遠吧……”七月掃了一眼地圖冊,“才一下午的時間呢……話說加香你對神奈川也不熟嗎?”  
  加香動作微微一頓,“不,其實去年之前我一直都住在這兒呢……對生活
區啊商業街啊什麼的很熟悉,但什麼寺廟啊公園啊之類的就不一定了……”   
  加香推開旅遊冊,“要不,七月,我們就去立海大吧,阿呂他們應該還在訓練呢……不過你要去看網球麼?”   
  “沒關係啊,我不介意。”七月若無其事的說。
   加香歪頭看向她,一臉欲言又止,最後開口,“七月,你是不是很奇怪音樂會那天來找我的女生?哎……你覺不覺的……我這個人挺討厭的?”         
      七月看著她,眨了眨眼睛。本來預計只要微笑著看著她這孩子就能自己嘰里咕嚕把一切亂七八糟的事合盤托出了,卻沒想到加香忽然冒出“討不討厭”這麼一句。   
  “沒有啊,你很好。”七月只好笑著安慰一句。  
  還好,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意外,一切又順著預計的方向前進了,加香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故事來:   
  “七月你不要怪我啊,我都沒有跟你說過我在立海大上學的事……我就是害怕你聽了也討厭我……”
   “其實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住在神奈川這個家——跟爺爺奶奶一起。很少見到父母和那個孿生的姐姐……他們似乎很討厭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跟姐姐比起來,我太遜色了吧。雖然是孿生的姐妹,但姐姐要漂亮得多,還很聰明,非常優秀,但是我……其貌不揚又笨頭笨腦,據說小時候身體還很不好非常沉默寡言…… ”
   加香的神情不見悲傷,卻是一種麻木和茫然,“所以我一直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也是在神奈川這邊上的學……嗯,阿呂就是我從幼兒園的時候開始認識的,他們家就跟這裡隔了一條街——我們的關係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啦~~”    加香頓了頓,“我跟阿呂從幼兒園到小學,一直都在一個班,直到上了中學——立海大附屬中學——才分開,他學習好,人緣更好,後來進了網球部,更是有了一群很好的朋友,在學校里人氣高得恐怖。”
   “……我呢,我自己後來也有了……很好的朋友。……叫做酒井熏和小野舞。”加香說到這裡,茫茫然的眼神才慢慢的透出了一種痛到深處的憂傷,“我們是同班同學,也參加了同一個社團,嗯……是新聞部。”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你知道我比較喜歡這些。”
   “我們,呃……在立海大網球社的風光絕對不亞於冰帝,新聞部也一向很注意跟他們的關係。有一次有個採訪網球社正選的任務,選定了酒井和小野去做,然後她們來求我幫忙……因為阿呂的關係,我跟網球社還比較熟嘛~然後我們就是這麼熟悉起來的。後來,對網球社的新聞啊採訪啊之類的,也基本上都被我們三個人包攬了。”加香一個輕笑,“那個時候我們被稱為'三劍客'呢。……我記得那時阿呂還說過,有了我這個安在新聞部的'樁',他們網球社這三年都不怕會有緋聞了……”
   “可是在我們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忽然間,全校到處都是網球社的蜚短流長。”加香的眼神又回歸於空洞,“關於愛慕網球社正選的那些女生,她們所做的事啦所說的話啦之類,忽然間傳遍了學校……而源頭就是,新聞部那個星期發的稿子……”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其實那些傳聞中的事我全都知道,那一期的新聞稿也全是我負責的,甚至那篇病毒源頭的稿子也標註著我是作者…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沒有夢遊沒有選擇性失憶的話——我確定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加香的語氣隱隱有些激動,但馬上沮喪了下來,她輕輕的說,“無論如何,我都讓他失望了。”
   “那次事件的影響很壞。我馬上被開除出了新聞部,還有人找過我說我該早早退學,可是我沒聽她們的,我還呆在那裡,我覺得我起碼該弄明白… …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但其實……還能是誰做的?”加香忽然苦笑,“我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與我的好朋友脫不了乾系……跟我一樣了解那些八卦的人只有她們,新聞稿發表之前最後的審查也是我交給了她們,可是……”   
  加香忽然沉默。   
  最後她輕輕地加了一句,“阿呂他一直相信我,他們都沒有誤會,但是後來我退學了。”   
  “離開了神奈川的奶奶家,到了東京的冰帝。”   
  七月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七月,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很讓人討厭?”加香頭捂在枕頭里,悶悶地說,“常常都不會看人眼色,又愛挖人隱私,有時候嘴巴還不嚴給亂說出去……是不是真的討厭死了?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真的,不自覺的就去挖八卦了……”
  加香狠狠地垂枕頭,“屢教不改!屢犯不止!真是討厭!討厭死了!!”  
    “沒有關係。”七月笑著又摸摸她的頭,“我卻覺得這樣的加香很可愛呢……你的網球部朋友們不是也沒有怨恨你嗎?而且,無論其他人怎麼看或者怎麼說,加香自己一定要喜歡自己啊……”   
  “走吧。現在,我們去立海大看看吧。”  
    ~To be continued~


切胡蘿蔔丁  
     切胡蘿蔔丁  
     胡蘿蔔啊胡蘿蔔、胡蘿蔔那個丁~~   

  “加、加香,你來了呀。”   
  立海大網球場外,七月和加香剛到不久,一個非常清秀的女孩就怯生生的跑過來打招呼。   
  七月立即轉頭看向加香。   
  加香露出一個怎麼看怎麼勉強的笑容,然後說,“啊,小舞……你也在啊……”   
  然後,她就閉上嘴,不知道說什麼,透出有些無措的神情。   
  七月暗想,這孩子真的不太會處理這種事情呢。   
  “咳,你就是……小野舞?”七月開口,看到那女孩轉頭看過來,慢慢露出一個絕對真誠、絕對沒有任何嘲諷意味的微笑,“真是,久仰大名呢。”
   七月慢悠悠的說,“我可是聽加香談起你很多次呢。你們是很好的朋友,是嗎?加香可是很想念小野呢……唔,對不起,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七海七月,加香的新朋友。”   
  看著小野越來越緊張的神情,七月不禁有些感到無趣。真是的,比起冰帝那些一個比一個成了精的“公主們”,這個小野,還有前幾天見到的那個酒井,可真太不淡定了。   
  於是七月撇撇嘴,失去了調戲少女的興趣。   
  叫做舞的少女大鬆一口氣,連忙鞠躬,“你好,七海桑,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結果她抬起頭來,卻見七月的目光已經轉向網球場,看的無比認真無比專注,而另一個加香少女則還是訕訕的,一臉尷尬但也明顯不想跟自己說話。      
     於是,三個人就是這麼囧囧的佇立在寒風中……   
  “哎,加香也來了啊。”   
  就在某兩人都不尷不尬的時候,柳生從訓練場走過來,很是時候的來救場。
   無奈看了一眼加香,微笑著跟七月點點頭,然後彷佛是忽然發現小野似的,推了推眼鏡,“啊,小野原來在這裡啊……部長剛剛還在找你呢,說…… ”    
     “我馬上去!”不等柳生說完,小野連忙回答拔腿就跑了。   
  “……小野不在都沒人倒水了呢……”柳生接下來的話輕飄飄的消散在空中……  
    “那,加香和七海桑也不用在外邊看著了吧?”從小野的背影轉過注視的目光,柳生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場地看吧。”   
  “這樣好麼……”加香遲疑。   
  “沒事。”柳生卻翻了個白眼,“再說,以前你還來混的少麼。”  
  加香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七月一拉,跟著走了。  
    &   
   七月和加香剛到網球場邊坐了不久,就有好幾個網球社的人來打了招呼。   
    七月暗暗觀察了一下他們與加香的關係,就看向一邊——那邊,小野舞正一副小鳥依人的坐在幸村精市身邊,一有人下場來就馬上遞過毛巾和水。     

   七月看了一會兒,疑惑的眨眨眼睛,問幸村精市,“小野同學是你們社團的經理?”   
  小野舉著水瓶的手一抖。  
  “不是。”幸村歪頭,笑瞇瞇的回答,“小野桑是自願來幫忙的哦~”     
    “真是辛苦了呢,小野桑~”幸村看向小野,那笑顏端的是聖母光輝燦爛。  
    小野頓時猛點頭。   
  七月無語轉目,可憐的小野少女,純粹是被腹黑魔王利用來榨乾剩餘價值的啊……   
  片刻,七月發了會兒呆,回神時就發現小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跟加香勾搭上了,聊得正“歡”……  
     “加香你在冰帝過的好嗎?……聽說下週會有五校友誼賽就在冰帝呢,你知道嗎?……從前的事真是對不起啊小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她好不好……”   
    基本上都是小野自己在扯來扯去,而加香就訕訕地笑著不會搭話。   
  “……小熏剛好也在學校呢正在新聞部趕稿子我們一會兒要不要去看看她?”
  七月聽不下去了,忽然站起來。  
   “哎?七月……?”加香疑惑地看向她。  
  “沒事兒。”七月向她微微一笑,“我就是想去趟洗手間……嗯,不用麻煩加香陪我了,給我指個路就行……”   
  &   
  新聞部辦公室。   
  艷麗的少女以一種被迫的屈辱姿勢僵坐在辦公椅上,瞪著眼前之人的眼神極度驚恐,花容般的臉慘白而扭曲,無法動彈的軀體卻似有瑟瑟發抖之意。      
   嬌小的女孩湊到她耳邊,唇瓣輕啟,吐氣如蘭,“那麼,可愛的酒井醬,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哦~~四時三十分,我帶給你的……葬禮的狂歡。一定,要等著我哦~~”   
  一聲輕笑,女孩悠然掩門離去,留下了身體僵直而眼神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獸般驚懼恐慌的少女。  
    &   
  五時五分。   
  網球社週末訓練結束了,加香說說笑笑著走出網球場,一邊七月含笑聽著他們的話。前面三步遠,是目視前方身形筆直的真田和笑得風華絕代的幸村、以及靠在幸村身邊討好笑著的小野,而身後,網球社其它那一大坨也打打鬧鬧地向外跑。
   “……所以說阿呂啊,你要再跟那個死狐狸混在一起學壞了我可怎麼跟阿姨交代啊~~……”加香繼續鍥而不捨的妄圖把柳生“扳回正路”,“你看你們那個絕招……哎?七月?怎麼了?”   
  忽然被七月拉扯了一下一角,加香詢問地望向她。  
  “那邊……”七月伸手指向旁邊長滿了樹叢的草坪,神情有些困惑。     
    加香望過去,定眸片刻才發現一雙穿著高跟鞋的小巧的腳從樹叢中伸出來,“啊,那是誰在那兒乘涼吧……都這麼晚了,睡死了吧?”  
  加香歪頭觀察著,走過去,卻馬上被七月攔住了。   
  “有點……奇怪。”七月皺皺眉,“我好像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加香猛地一激靈,連連後退幾步——前一陣子的一個又一個意外事件已經把她唬得對這種事情十分過敏了。   
  “血腥味兒?”幸村精市疑惑的挑挑眉——剛剛在七月和加香忽然駐足時,其他幾個人也一起停下了腳步。  
  “有嗎?我聞聞~~”丸井文太誇張的嗅了嗅,“……咦?是心理作用?好像真的有耶……”   
  “啪!”仁王雅治不客氣的一巴掌拍上了他的頭,“你那鼻子除了追踪蛋糕還有這個特長了?”   
  於是那邊又鬧成一團。   
  “還是過去看看吧。”真田弦一郎皺了皺眉,直接大步走過去,扒開樹叢查看。   
  “是誰在那兒?”幸村在後面詢問,但話未說完,就見真田像見了鬼似的,猛然趔趄後退兩​​步。   
  幸村精市都來不及皺眉,連忙也上前。   
  意識到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網球部的其他幾個也湊過去。而七月也把加香往柳生懷裡一扔,向前走了幾步旁觀。   
  ——樹蔭裡確實躺了一個人,呃……其實說是可以拼出人形的肉塊更合適一些……
   推開樹叢就發現,伸出樹叢外的雙腳直到小腿接近膝蓋處就斷掉了;然後偏右一點上方,擦著小腿斷裂處的橫截面,是小腿到大腿近根的部分;然後再偏右一點的上方,是左右一雙斷手和中間的臀部;然後緊接著其上,是一片發紅髮灰泥濘不堪渾濁糟糕的東西,從這裡向上向下,是一大泊一大泊的血泊,而這個地方則是血液顏色最深瀰漫最遠的地方,隱約能辨認出有流出來的腸子之類……然後再往上,就是截斷到手肘和胸部下的四部分;然後到肩部;然後到下頜;然後是一半的、能清晰看進口腔和伸著舌的頭;然後是另一半腦袋……
    紅到發黑的一大灘血,中間一塊一塊的人體,身上原來的衣服都已完全認不出——全部粘上了大片大片的血塊。頭部更是面目全非,下半邊臉是一片血紅,上半邊臉睜大的眼球,眼眶外也全是一斑一道的血,能勉強辨認出的,只有散鋪成一片的燦爛金發。在這一大坨血紅和灰黑中,隱隱有幾點亮色,那是脫出的骨頭閃過的一絲灰白冷光。  
  總而言之,這就是切得整整齊齊的一大塊人體肉丁!   
  ……唔,仔細看看的話,還真有點像媽媽案板上乾淨利落切好的胡蘿蔔丁。
   “真不可思議,切口非常光滑……”柳生幽靈般的忽然出聲,“這樣是怎麼做到的?難道用電鋸?……不是吧,就算電鋸能造成這樣的切面,可這種整齊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切菜一樣向下剁的嗎?死者沒有反抗?”  
  他一推眼鏡,光亮的鏡片閃過一道求知的光芒。   
  已然面無人色的幾位扭頭看向他,齊齊後退幾步,臉上寫滿大大的“變態”兩個字。
   “哎,加香……”一看到柳生出現在這裡,七月條件反射的回頭搜找加香,卻見那小姑娘就趴在自己身後,死死地攥著她的衣角,嘴唇都白了,卻只是微微發抖沒有又跑一邊吐出來——看來前一段時間的經歷已經很好的鍛煉了她的神經。  
  七月已經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某幾人的干嘔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直到這時,小野才猛然反應過來似的,高聲尖叫起來,那尖厲的女高音,幾乎要刺破其他人的耳膜。     
   “真田,趕忙報警吧;柳,給校長打電話。”幸村臉色雖然也很不好看,但還很鎮定的吩咐。他回頭瞄了一眼小野,冷冽的目光立馬讓她一個寒顫,停住了尖叫。
   但少女此刻的驚恐,卻是怎樣也無法遏止的,小野的身體依舊抖得如篩糠一般,臉上全失了血色,身體不斷的想向後退,眼睛卻死死地盯住那一大灘血和人丁。   
  “熏……”她喃喃出聲,然後忽然尖叫,“是酒井熏!!她是酒井熏!!”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5 01:1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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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補全)
  鬧劇  
     這個世界的鬧劇、鬧劇,令人頭疼、頭疼,煩悶、煩悶,都砍了吧、砍了吧。
     神奈川警局。
   明顯的,立海大的校長沒有冰帝校長那個“魄力”,也沒有那個機會——所以,立海網球部一行人與小野,以及加香和七月,現在都在神奈川警局訊問室。
    網球部幾人神情都已鎮定;小野還在瑟瑟發抖,受驚的樣子好像一碰就會大聲驚叫起來;七月站在牆角,眼觀鼻鼻觀心;連加香也老老實實的,一反尋常的東觀西望精神十足。
   這間屋子外,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遠遠傳進來。
   “啊啊啊——阿熏啊,阿熏啊……這是要了我的命啊!!阿熏啊!阿熏啊!”
    加香抿了抿嘴,心下惻然。
   她能聽出這是酒井母親的聲音……在冰帝遇見了那麼多以前從未想過的“恐怖事件”,冰帝的淡定反應都快使她忘記了,不,是忽視了……這樣的事情是多麼的慘絕人寰令親友悲痛欲絕。
   “……阿熏啊啊啊啊——!!你怎麼會死得這麼慘啊!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啊!早上出門還是我遞的便當,漂漂亮亮高高興興出去的啊!!阿熏!阿熏啊!長官啊!您一定要給我家阿熏一個交代啊!太慘了啊——!!……”
     &
  從立海大到警局這一場亂七八糟的事,一直折騰到晚上十一點鐘,第二天七月和加香回東京時,都叫那個身心俱疲啊……
   美好的周末,就這麼被又一場令人措手不及的驚悚事件毀了個透。     
   七月和加香回到東京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下了車回家的路上,加香猶猶豫豫的看了又看七月。
   七月不禁好笑,乾脆停住腳步,“又有什麼事?直說吧。”
   加香立時眼睛放出了希望的光芒,撲上來緊緊攥住七月的胳膊,顫著聲兒說,“七月、月、月——今晚跟我去我家吧……要不我肯定又睡不著覺!……你不知道,前一陣子那幾天晚上,我天天、天天都做噩夢……一個人,睜著眼睛,黑乎乎的,縮在床上……啊啊啊啊—— !!”
   七月看著她餘悸未消深深恐怖的樣子,無奈的應承,“好啊……”     
    “啊啊啊——七月你答應了!!”加香想不到會這麼簡單說動她,立馬跟得了八百萬大獎似的。
   “嗯嗯。”七月揉揉眉頭。
   加香連忙把她往家拖,卻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哎,七月你不用往家打個電話……?”
   “我家就我一個人。”七月輕描淡寫。
   加香一愣,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七月微微一笑,轉移話題,“說起來,這還應該是我第一次去你家呢~”
   “啊。”加香回神,臉色卻還是沒多少興致的樣子,語氣也淡淡的,“父親母親和姐姐應該都在。”
   七月恍然想起加香才說過自己在家裡很不受寵的話。
   然而到了久世家,七月才深深感覺到沒來之前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出會有這樣偏心而且漠視親生女兒的父母,以及如此極品的姐妹。        
   不可否認,加香的姐姐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確實比加香漂亮得多。但從氣質上看,這位姐姐雖也是挺高傲的範兒,不過一比起冰帝像五大公主那樣的大小姐,可還差得遠,就只能評價為自大浮躁之氣了——還不如加香的直率可愛。唔……雖則說加香應該連氣質這種東西都不算有吧……
   可是從轉到冰帝以來,她是沒聽說過加香這個姐姐的名號吧,那麼這個姐姐也不是有多大能耐有多少名氣吧……那久世父母怎麼就看姐姐這麼順眼捧在手上如稀世珍寶,然後這樣鄙棄妹妹如同對待一塊廢物一堆垃圾呢?
   七月觀察著久世父母對待自己和加香的漠然冷淡視若不見的樣子,還有看向加香時,久世媽媽眼中時不時閃過的深深憎惡,以及久世爸爸的完全冷漠……不禁深深嘆氣,奇怪又費解——只能歸結於這個世界大概太不正常了這些人太難以想像了……這種理由。
   更不用說,那位姐姐時不時朝這裡飛來的一兩瞥輕蔑、得意、憐憫的眼神,以及如花孔雀般洋洋得意招招搖搖的樣子了。
   ——就當做沒看見好了。真是可笑啊。
    七月瞥了一眼身邊的加香已然麻木的神情,只好也效仿起來。     
      &
    在久世家過了一個可以說是“奇幻”般的“匪夷所思”的晚上,第二天又是周一開學。體育課前加香不在,七月一個人在休息室換鞋,心情很不好很糟糕很煩很想拿刀砍人。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很沒眼色的跑來找茬。
    “你,就是七海七月?”
   幾位凶神惡煞的女生來者不善的堵住休息室門口,領頭的一位給人感覺如三月櫻花般嬌豔可愛,即使此刻驕縱跋扈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也不掩那種艷色四溢妖嬈可愛的氣息。
   ——不過,一看就是被慣壞了的小公主樣子啊。
    七月瞇了瞇眼睛,認出這是音樂公主之一的藤原美咲。
   “是呀,我是七海七月~”七月勾起起嘴角,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藤原公主?”
   “哼。”藤原高傲地一揚頭,“正是本小姐。”
   “本小姐特地前來警告你,”藤原美咲直直瞪向她,氣勢凌人,“不管你鋼琴彈得多麼好又在音樂會上大出風頭——都不要奢望不該屬於你的東西!”她輕輕嗤笑,“再怎麼多才多藝美貌無雙,不過上不了檯面的平民賤女!泥巴里的禿頭雞永遠成不了真正血統高貴的驕鳳!鳳凰不是插三根雞毛就能扮的!妄自奢圖不自量力就不要怪別人往死裡整你!”
    “哦?”七月笑容乖巧,身子卻懶懶的倚靠上鞋櫃,完全顯示出是漫不經心的動作。
     “什麼是‘不該屬於我的奢望’?”
    藤原臉色一青,更加狠厲,“七•海•七•月!別給本小姐裝•痴•賣•傻!”
   她反笑,“既然你給臉不要,那我就直說——聽說你最近跟景吾哥哥走的很近?”她笑的咬牙切齒,“撒泡尿自己照照吧!泥巴里長大的平民之女也想攀高枝嗎?!——景吾哥哥是楓姐姐的!誰都不能搶!誰也搶不走!!”
    “美咲!”
    藤原正吼得帶勁兒時,一聲厲喝忽然從門外眾人身後傳來。      
      藤原忽然一個激靈,立馬噤聲。
   她身後的一干跟班連忙讓路,一個高挑俏麗氣品孤高的少女如摩西分紅海般走出來。
   如此冷冽的氣質冰山的氣場移動空調般的影響力……七月微微瞇了下眼睛,這就是又稱冰美人的泉和枝公主吧?
   “美咲!你又在這兒胡鬧什麼?!”泉不客氣的直接呵斥藤原小少女。  
     藤原縮了縮,有些害怕冰美人似地……但馬上熟練的擠出討好的笑容,“你看,美咲不是看不慣又有不知好歹想勾引景吾哥哥的女人嘛~美咲真的沒做什麼壞事兒喲~和枝姐姐~~和枝姐姐~~”
   ——不得不說,看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頃刻間收起厲爪撒嬌賣痴扭來扭去嬌音嗲嗲,還真的挺有……囧囧有神風中凌亂無語凝噎以及毛骨悚然的效果。   
    七月沉默片刻,然後忽然輕笑,“可真奇怪呢,別人都是來警告不要搶'我的''景吾哥哥',藤原公主居然來警告我不要搶'楓姐姐的''跡部哥哥'啊~”  
    “你……!”
    藤原猛地想衝上來卻被泉一抬胳膊攔住,冰美人慢悠悠的回眸、非常有威懾性的掃了一眼七月,然後拉著藤原就轉身離開。
    藤原被攥住強行拉走,將出門還奮力扭頭向七月張牙舞爪的大叫——   
  “七海七月!你要是個識相的就記好了!——不要做第二個栗原玲子或者緋月紫雲!否則,哼哼哼……唉喲,疼……和枝姐姐~……”
    倚在鞋櫃上的七月忽然伸手緊緊摀住嘴,身子微微發抖,死命抑制那就要爆發出來的大笑聲。
     &
     警局,又見警局。
   當天下午,東京警局,七月又被熟人警官帶到了這裡,“為了案情再了解一下情況”。
   一番測體重測身高測三圍測握力……堪比醫院全身檢查的各種測試後,七月被帶到了候審室。
   過了一會兒,熟人警官推門進來,“喲,同學身體很健康嘛~”這位警官還是如此幽默,“絕對不用擔心有什麼病哦~”
   警官隨意的推開椅子坐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什麼報告表,然後看向七月,“不得不說,你跟那位栗原,哦,現在是涼風同學,真是像得令人髮指——身高、體重、身形……你真的以前都不認識涼風玲子?”
   “見都沒見過。”七月攤攤手,“我覺得身形像跟認識不認識沒多大關係吧,難道重名的人也都得彼此知道不成?”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警官歉意的笑笑,“只是感覺太奇妙了而已。”
    警官忽然向前俯了俯身,看了七月半響,才說,“七海同學印堂發黑啊。”
    “呃?”七月挑眉。
    “否則最近怎麼會接二連三碰上這麼多倒霉事呢~”警官撫掌大笑,一副“我開玩笑”的樣子,“聽說昨天七海桑還在神奈川的立海中學又碰見一起兇殺啊。”
   七月恍然,然後又一挑眉,“如果這樣,那呆在警局的警官先生豈不是天天都碰見倒霉事時時都印堂發黑了?”
   警官只是笑,避而不答反而說,“神奈川那起案件,我倒挺感興趣的,聽說死者死前遭遇及其悲慘、死相極為恐怖、兇手及其殘暴……跟冰帝最近這幾起案件到有相似之處呢,我倒有心併案調查,可惜對詳細情況不甚了解——七海桑也在發現屍體的人之中,可以跟我講講?”
   七月眨眨眼睛,想了想,有些猶豫的慢吞吞回答,“嗯……就是一個人躺在一大攤子血裡啦……至於有什麼,大概就是那個人被切成好幾塊了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哦,七海桑認識那個死者?”
   七月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算認識吧,不過在音樂會上見過一面,躺在血裡的時候根本認不出來,也是後來才知道是她。”
   警官點點頭,剛準備再說什麼,候審室門外傳來一陣女人的哭哭啼啼。  
    警官皺眉,起身剛想去開門看看,門被人推開了。
     兩個小警官,拉著一個長發鬆散面帶淚痕的女孩走了進來。  
    那個女孩是涼風玲子。
   “嗚嗚嗚——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雖然有時候也會怨恨菊大人跟麻宮大人,但我也不至於想殺了她們啊!請相信我!嗚嗚……跡部大人,跡部大人會相信我吧,嗚嗚……”
   女孩邊走邊哭,烏黑的大眼睛淚水漣漣的樣子卻不會讓人覺得醜陋髒亂,反而有種梨花帶雨柔弱無依的美感,一聲聲哀求如同絕望的垂死的黃鸝,令人不禁想要憐惜。
    “啊,長官!非常抱歉,我們不知道這裡有人!”愕然發現這間候審室居然有人,其中之一的小警官連忙承認錯誤。
    “怎麼辦事的。”熟人警官不耐煩的揮揮手,“下次注意!”        
     “是!”小警官筆直回答,然後猶豫的問,“那麼,長官,我們帶這位……換個房間?”  
    熟人警官想了想,“不用了,涼風同學就在這裡吧。”他看向七月,“那麼打擾了,七海同學,你可以回去了。”
   七月點點頭,起身離開。
   走到還在哀哀淒淒哭哭啼啼的涼風身邊時,她忽然頓住腳步,“涼風桑,哭是沒有用的,想要脫罪的話,哀求也是沒有用的,還是好好想想那幾天的經歷拿出事實證明自己的無罪吧,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人身上是愚蠢的,跡部景吾不是神,即使你在這裡喊一千遍一萬遍跡部大人,他也是聽不見的,何況,我是親耳聽到了哦,你的跡部大人也支持警官們調查你……”
   涼風停止哭泣,還抽抽噎噎的,愣愣的看著她。
  七月伸手扯下自己束髮的髮圈,攏了攏涼風的頭髮,給她束上,“頭髮亂了哦~淑女可是何時都要保持自己的整潔形象的。”
  說完,沒管其他人的目光,七月輕巧的走了出去。
     ~To be continued~


栗原失踪
  栗原失踪
  又一個死掉了,嫌疑人呢?失踪了。  

    週二的第二節課,教室。
    國語課,老師在講台上捧著課本搖頭晃腦抑揚頓挫熱情洋溢,而台下卻是一片片萎靡不振呼呼大睡睡眼朦朧小雞啄米。
    ——七月的同桌就是呼呼大睡的其中一個,不過這位是從第一節課就開始無差別不間斷一路睡過來的。
   而在伏在桌子上睡顏純真的同桌身旁,七月還很清醒很認真的記著筆記——堪為此教室中的奇葩,乖孩子中的乖孩子。
   忽然,七月微微皺了下眉,然後臉刷的白了。
   “呃……”牙縫中擠出一絲□□,七月按著肚子,弓下腰。
   老師馬上註意到了這明顯的異狀,放下書,“七海同學?怎麼了?”   
    “呃……”七月冷汗涔涔。
    老師走過來,擔憂的看著她,“不舒服?……要不要去醫務室休息一下?”
    七月白著臉點頭。
   老師掃視了一圈教室,還沒開口,早就注意著這邊的加香立馬舉手,“老師!我去送七海同學!”
    國語老師掃她一眼,微微點頭,“……那好吧。”
    “多休息一會兒,不用擔心,下節課老師會幫你請假,實在不行就回家去吧。”溫言款語安慰了下七月,國語老師就放了這兩個人出教室。
     &
    醫務室,已經將要第三節課上課。
    “加香,你回去吧。”七月捂著熱水杯坐在床上,冷汗著開口。     
    “不用,一節兩節課我不上也沒事兒。”加香擔憂的皺著眉,“七月你臉色很不好……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七月勉強笑了笑,“所以你不用在這裡陪著我了啊——我覺得我還是回家吧……”
   注意到加香不贊同的眼神,七月擺擺手,“沒關係,估計只是腸胃一時不舒服,我想回去睡一覺就會好了。”
   “回家的力氣我還是有的,要不出門直接打車不行麼。”沒等加香上前,七月又一句話,直接把加香堵了回去。
     &
   下午第二節課將上課的時候,七月才搖搖晃晃回到學校。
   “七月!你沒事兒啦?!”加香立馬迎了上去。
    “嗯。”七月安撫的笑,“我就說嘛,睡一覺就會好了。”
    “真的?”加香又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才放下心來,一挑眉,神情驀然放鬆。   
       “哎,七月,我跟你說,今天中午——你不在的時候,校長室有人在吵架呢。”這一恢復正常,加香又拾起老本行八卦起來,“有人在校園裡看見一位非常有氣勢的貴婦人,怒氣沖衝的,臉色很恐怖,然後校長和一干人就陪在一邊,據說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非常難看呢!……然後他們就進了校長室,那之後就有人聽見從校長室傳出高聲的不斷的斥責聲——猜是那個女人在斥罵校長呢!”      
     “七月,你說,那個女人能是什麼身份,讓校長這麼畢恭畢敬還乖乖挨訓啊?”
  “大概是哪個大家族的主母吧。”七月聳聳肩,“能斥責校長的人多著呢。學校還那麼多董事呢,校長敢得罪那個?”
   “也是。”加香若有所思,“看來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學校一定又發生什麼大事了……是什麼呢?”
   但很快,七月和加香就都知道到是發生什麼事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全校都在瘋傳最近兩個星期學校發生的幾起恐怖的兇殺案——
   這幾天接連不來上學的麻宮繪里香、菊瑞江和緋月紫云其實都是被很殘忍的殺害了,前兩位甚至還是在學校被殺死的,而清楚這一切的校長和某些學校領導不僅沒有提醒學生們警惕,反而封鎖了消息,致使案件繼續發生受害人不斷增加,直到今日又有一位被害——秋山財閥的秋山楓公主,也被人襲擊了,等到被發現送到醫院後已經停止了呼吸。而這一系列案件的最大嫌疑人涼風玲子,則從警察局逃出至今下落不明。
   “奇怪,前幾天不是隱瞞的很好嗎?怎麼今天這些大家都知道了?……那些知情人都喝醉啦?”加香聽到同學的這些竊竊私語時,一時驚愣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次死的是秋山公主吧。”七月嘆了口氣,“那可是堪與跡部財閥並肩的秋山財閥的嫡女啊……校長怎麼可能還掩蓋得住,而且,我想……今天中午你說的那位貴婦就是秋山家主母罷,秋山家現在一定恨死校長了——雖然我不認為那些校長欺上瞞下的說法真的完全準確,前幾件事肯定也是瞞不過秋山家的——但可惜,繼承人被害,秋山家還哪裡會管這些,看現在這些流言的態勢,校長是倒霉定了,包括學校某些高層和那些警察,也不會好過吧?”
   “原來是這樣。”加香打了個顫,“真弄不明白……這些什麼彎彎繞繞的……居然又死人了,還是秋山公主……這樣的事,還會繼續嗎?兇手到底想做什麼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七月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的笑笑。
     &
   東京警局。
    我們的熟人警官杯具的被某貴婦怒火波及,剛剛挨了一通不分好歹的訓斥,疲憊無力的揉著太陽穴走進辦案組辦公室。
   “啊!長官,您回來啦!”一個小警官抬起頭,注意到他。
    “別提了。”熟人警官無力的擺擺手,“被那女人的怒火燒得體無完膚啊……”   
    “真是的,明明是冰帝校長死都不許我們聲張還不讓好好調查……而且那些人自己也都是默許了吧!現在倒怪到我們頭上了!”小警官嘟囔著抱怨。     
    “別說了。”熟人警官嘆氣,“加勁兒破案吧。……你在看冰帝錄像資料?那個涼風的前後行踪再跟我說一遍吧”
   “是!”小警官翻了翻記錄本,“警局錄像記錄:涼風玲子八時五十七分逃出警局。之後冰帝錄像——九時三十六分進入冰帝,大約九時四十三分進入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十一時零三分離開會長辦公室,之後除了她走出辦公樓的錄像記錄,再沒有找到有她出現的其他任何影像。”
   “但是,秋山小姐是九時五十三分——也就是涼風玲子到了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十分鐘後——才也去了那個地方的。”小警官又補充了一句。   
    “也就是說,那個人之後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鏡頭——甚至,沒有經過冰帝大門,是翻牆逃走的。”熟人警官皺起眉頭,“為什麼呢……有這個必要嗎?”
    他點著桌子,“又是跟前面一樣疑點不斷奇詭無比!還有那殘酷的殺人手法——非常相似的風格!雖然兇手沒有再留下證明身份的線索,但基本可以肯定還是那個兇手! ”
   熟人警官忽然扭頭,問,“秋山小姐去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錄像資料有哪些?調出來給我看看!”
   小警官連忙照辦。
   熟人警官全部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分析,“涼風玲子逃出了警察局,卻直奔冰帝——或者說冰帝學生會會長、跡部景吾的辦公室——而去。她想去找跡部景吾?但是秋山小姐為什麼之後又直奔那里而去?看她的行色非常匆忙,應該是有目的性的去那裡——會是想要拿什麼東西之類的巧合嗎?不,巧合的可能性其實很小,很有可能她知道涼風玲子在那裡,就是去找她的。”
   “她是怎麼知道涼風在那裡的?雖然最可能是涼風通知她的,但涼風又為什麼不直接去秋山的辦公室而是到跡部景吾的辦公室等她?秋山又為什麼要急忙要見涼風?這些都很難解釋,但如果假設失踪的涼風玲子是兇手的話——涼風因為過去的恩怨想要報復秋山,從警察局逃出,到跡部景吾的辦公室,以某種手段通知秋山威脅秋山要把過去的醜事告訴跡部,秋山急忙趕來阻止,然後慘案發生。”   
  “這麼想當然合情合理,但是……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熟人警官嘆氣擺擺手,吩咐,“先去叫人查查涼風以及秋山的手機通話記錄吧……”           
    “是!”小警官應答而去。
   熟人警官一個人坐下,以手拄額,喃喃思考,“四起連環殺人案,毫無疑問嫌疑最大的是涼風玲子,但更可疑的應該是那位七海七月……所有的案件都與她有絲絲縷縷的聯繫!還有神奈川立海中學的案件,涼風玲子的手根本不可能伸那麼長,而七海七月當時又剛好就在案發現場附近!可是,第一,七海七月沒有犯案動機;第二,所有的案件她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不,等等!”熟人警官眼睛一亮,猛地站起來,“在這次的案件裡她沒有!大約九時三十五分到九時五十五分她在冰帝醫務室,之前有全班同學為人證,其間有久世加香為人證,但這之後就沒有人能證明她確實回家了!”
   “如果出了冰帝大門,再翻牆回來……不,她無法到達學生會會長室……辦公樓的攝像頭根本沒有她出現!”他頹然坐下。
   “但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熟人警官有些咬牙切齒,“麻宮、菊兩個受害者都是在與她約會的時間裡被殺,麻宮案的錄像中與她相似的身影,緋月案中出現了她的髮夾,還有神奈川殺人風格相似的酒井案,她不僅就在附近而且也證明了案發前她去找過受害者!即使說是兇手故意栽贓陷害也太蠢了!”     
    “可是這麼確鑿的不在場證明,七海七月是如何殺人的?與人同謀?但她的所有通話記錄都已經調查過了,她確實沒有跟涼風玲子接觸,也沒有其它可疑的聯繫人… …但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可能的聯繫同謀者的方法?一個星期多了,對她的監視觀察也沒有任何收穫……”
   熟人警官搖頭又搖頭,再次陷入了困境。
   “涼風玲子……七海七月……”
    他喃喃著,摸起手邊的照片——
    那是這次案件對案發現場的記錄照片。他摸起的那張照片裡,美麗的少女被綁縛著,全身貼在天花板上,淡紫色的長發毫無生氣的垂下,半遮半掩住少女睜大的毫無生機的眼睛和微微錯愕的神情。她的身體四肢到處都是傷痕,左胸還開了一個大洞,血液一滴一滴滴下,在地板上聚起了一個小血泊,周圍都是四散的血液飛濺的血跡。而照片裡的這個學生會會長辦公室,桌椅倒得倒碎得碎,甚至有的被開洞有的已經成了木屑,還有到處都是的飛濺的血跡以及一大灘灘的水,斑斑洞洞的牆壁,又是裂縫又是洞的地板,整個現場簡直如同狂風暴雨加冰雹凌虐般的凌亂不堪……
   “這一點倒跟前幾起案子很不一樣……受害者與兇手非常激烈的搏鬥過呢……雖然這個現場未免太奇怪了……而且與前三個案件一樣奇怪的沒有任何人聽到聲音… …還有那個琴弦,到底是怎樣的技巧才能只有七根易斷的琴弦就保持把人掉在天花板上的平衡啊……”
   忽然又想起前幾個案件的場面,熟人警官搖搖頭,喃喃著,“涼風玲子?七海七月?還是其它什麼人?……無論是哪個,現在的女中學生,都太可怕了…… ”
     &
   在熟人警官感嘆的同時,另外的某處。
   “別攔著我!我要找她!!七海七月!!兇手就是她呀!她殺了楓姐姐呀!!為什麼我不能報仇?!你們為什麼攔著我給楓姐姐報仇!!”
    藤原美咲哭喊著,在幾個女僕的阻攔下掙扎。
    “美咲!不要胡鬧!不要再添亂了!你不相信秋山伯伯和伯母還有爸爸媽媽會抓到那個該死的兇手嗎?那個七海七月我們一定會調查的,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
    藤原的母親嚴肅又溫和的撫慰她。
    “怎麼沒有證據!”藤原大叫,“楓姐姐早就說過了,讓我小心那個人!楓姐姐早就提醒了我呀!!”
   “冷靜些!美咲!!”看到藤原美咲的情緒愈加激動,一邊的跡部景吾忽然出聲,他的眉頭扭成了結,氣勢危險如同一頭瀕臨發瘋的豹子,但聲音愈加鎮靜嚴厲,“這種證據是不夠的!如果你猜錯了呢?你也不想放過真正的兇手吧!”      藤原忽然停止了掙扎,直愣愣的盯著跡部景吾,“景吾哥哥……你也……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相信你。”跡部景吾嘆了口氣,試圖把臉色擺好看一些,“只是我們不能這麼武斷,明白嗎?等到我們能確定七海七月確實是兇手,即使沒有證據——就是本大爺也會把她碎屍萬段!”
   藤原愣了片刻,但馬上又哭喊起來,“不——!你根本不相信是不是?!!景吾哥哥被那個七海七月迷惑了是不是?!!——可那是楓姐姐啊!是楓姐姐啊!!!”
     寬闊的客廳裡,少女的哭號盤旋不絕。
     ~To be continued~


櫻花血色(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修了幾章,主要是再強化一下這文裡的時間概念……其實重點就是那個音樂會設定為九月二十三日舉行的啦~ 唔,失算了,這一章居然沒寫到藤原死掉……好吧其實也可以加上的,不過我覺得字數太多了也不好……  

  死去​​的那一位,將會伏下怎樣的未來之預言?
     週三。
   早晨,七月剛到學校,掃了一眼教室,才七八個人,加香還沒來,於是垂眸打開書包,卻還不待拿出課本,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就忽然闖進教室,一把抓起她拖了出去。
   “藤原公主,你這是做什麼?”到了一處僻靜的樓道,七月一把甩開她的手,皺眉有些生氣的樣子。
   ——把她從教室“強搶”出來的,正是藤原美咲。
   藤原美咲卻不說話,隻死死地盯著她——眼眶有些腫,大概昨天大哭過——此刻她眼睛紅紅的,瞪著七月彷彿要噴火。
   “七海七月!七海七月!”她從牙縫裡恨恨的擠出她的名字,彷彿是要把這個名字連同她的主人都在嘴裡嚼爛了。
    七月還是皺著眉,有些不耐煩了,“藤原桑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走了。”
    七月說著轉身,藤原卻迅速出手拉住了她——不過看那樣子,她似乎更想把這手掐在她的脖子上,狠狠捏斷她的喉嚨。
   “楓姐姐,是你殺的吧。”藤原幾乎一字一頓的,用肯定的毫無疑問的陳述語氣說出來。然後,她馬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彷彿說出這句話就耗盡了她的力氣般。她喘著氣,但仍不放過的緊緊地盯著七月的臉,盯著她露出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但七月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習慣性的有些敷衍的笑著,還帶著微微不耐煩的神情。她用不含任何意義的眼神瞄了她一眼,拔腿就走。
   但走了兩步,她又頓住,回頭,“一會兒就要上課,現在不太方便說話吧?藤原公主真這麼急切想跟我聊聊的話,上午放學了我去你的練樂室找你吧。”  
   然後她微微一笑,回教室了。
  藤原站在原地,身軀微微發抖——不是嚇得,而是激動,以及極度的興奮和期待。
   七月離去前的微笑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在藤原眼裡那就是一種挑釁與期待約會對決的暗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海七月! !殺了楓姐姐的人!不是大家都不相信你是兇手嗎?不是沒有你殺人的證據嗎?
     ——等著我把你拖進地獄吧! ! ! !
   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種被逼急了的小獸般的無所畏懼的瘋狂。
     &
  中午,七月跟加香還有全班的一小半女生坐在教學樓後的樹下草坪吃便當——一邊還嬉笑打鬧著。
   “哎,你們聽說了沒?這週六會有好幾個學校來我們學校呢!”一個小姑娘挑起了話頭,但那眼睛就直勾勾的瞟著加香,明顯是想從加香這兒聽八卦。   
    “五校友誼賽唄!誰不知道呀。”但還沒等加香說,另外一個小姑娘就不屑的一撇嘴,搶著說了出來,“神奈川的立海大,大阪的四天寶寺,還有京都的青學和聖魯道夫,據說網球水平都不錯吧……不過當然比我們跡部大人帶領的王子們差遠啦!”  
  “嘿,相澤你落伍啦!這件事現在還問呢!”又一個小姑娘緊緊盯著她,打趣。
   一干女生大笑,讓最開始提問的女孩鬧了個大紅臉。
   “那麼這個五校友誼賽,大家都會來看吧。”七月放下飯盒,淺淺笑問。  
    “那當然啦!”一個女生詫異的看了一眼七月,然後似乎想到她是剛轉來的,才笑著解釋,“我們當然要來給跡部大人他們加油了!怎麼可能不來呢?何況我們關英還是跡部後援團副團長呢!”
   一時幾乎所有的女生目光都轉向一個方向。
   七月也好奇的看過去,卻見那是個帶著大大黑框眼鏡的女孩,垂著頭,長長的劉海就蓋住了大半的臉——回想起來這個人似乎平日在班裡十分低調,自己也沒多大印象。
   “川野關英。”加香看出七月的好奇,湊到她耳邊小聲給她介紹,“別看她這樣,其實是我們班最風雲的人物呢,學習成績年紀前十,數學成績好得全校聞名,一年級的時候就被跡部後援團團長秋山公主挖了去管理後援團財務,所以也掛了個副團長的名頭。”
   現場沉默兩三秒鐘,川野關英彷彿才感覺到注視在自己身上的X光般的一道道視線,抬起頭,扶了扶眼鏡,“後援團可有五個副團長呢,我只是個算賬的小會計罷了。”
   “川野還是這麼謹慎啦!”一個女生嚷嚷,“秋山公主都不在了,以後後援團還不是……”  
   “閉嘴!”那女生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厲喝出聲。  

    而那女生剛被喝止,也馬上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怯怯的看向川野關英。
   川野關英卻神情如常的拿起一片金槍魚三明治,慢悠悠的說,“黑岩同學慎言,秋山大人是我們能妄自討論的麼?後援團還有泉大人和藤原大人,若是讓她們聽到了這種話……”  
    川野又慢悠悠瞥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吃三明治,不再說了。      
     而那女生的臉色簡直是半白半紅白裡透紅了——白是嚇得,紅卻似是羞愧……
  七月看得嘖嘖稱奇,悄悄湊到加香耳邊,“秋山公主很得人心啊。”          “那可是秋山公主!”加香先是微微詫異,看她一眼,繼而小聲解釋,“秋山公主可是真正值得敬佩的人,雖然說是位列五位公主之一,不過那是謙讓,秋山公主可是特別的。只是她行事從來都不張揚,所以你才現在都不知道吧……大家可都是從心裡尊敬她的,而且聽說她跟跡部大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卻從沒人為此不滿,反而有許多人默默支持他們湊成一對兒呢!曾經栗原那些個事,據說還有人為秋山公主抱不平過。只可惜……”
  加香露出惋惜悲哀的神情,想來是想到了她忽然遭難的事吧。      
    七月微微皺眉,咬了一口三文魚壽司,又似不經意的提起,“唔,這樣啊……說起來,那位帝王的生日就在十月份?”
   “啊,是啊!”加香一愣,才驀然想起似的,幾乎是尖叫,“天吶!十月四日!現在都九月底啦!友誼賽……週末的友誼賽就是十月一日了!噢我的天!!”
  周圍的女生都詫異的看向這邊來。
  ——七月跟加香本來是說悄悄話,結果加香這幾個高聲,引得一干人驚異望過來。
  “呵。”七月朝她們歪頭一笑,“剛剛說起跡部大人的生日,這傢伙太激動啦~~”  
  “哦。”大家恍然。一個女孩卻興致勃勃的提起,“說起跡部大人的生日,川野桑,聽說後援團準備了一個盛大又神秘的禮物……是不是呀?就不要瞞著我們了嘛~”
  眾人一聽,紛紛來了興致,湊上前追問。
  川野被一片唧唧喳喳鬧得頭暈,無奈的扶扶眼鏡,“……算了,反正人手似乎也不夠,讓你們知道也罷……不過,第一,免費來當勞動力;第二,不允許外傳與洩密。”
   “那是當然啦。”“我們你還信不過。”大家紛紛應和。
  然後一群女生馬上湊成了一團,嘈嘈雜雜竊竊私語。  
   七月在一邊聽著,卻不禁微微走神,下意識的覺得哪裡不對勁。     
   “啊?操場?那怎麼行?不說別的,十月一日還有五校友誼賽呢,肯定不能把操場藏起來吧?”  
    “就是,太異想天開了,現在到跡部大人生日還有五天,尚覺得不夠用呢,怎麼可能……?”
  靈光一閃,七月忽然皺皺眉,拉過擠在那裡一臉興奮的加香。       
   “十月一日是五校友誼賽,那一天不是周六麼?”
   “嗯?有什麼不對的嗎?”加香不解的回望她。
   “今天不是九月二十九週三嗎?”  
   “沒錯,怎麼了嘛?”
  “九月二十九週三、九月三十週四……”七月扳著手指頭數,“九月……”   
  “九月三十一周五,十月一日就週六啦!”加香搶過話頭,新奇的看向七月,“原來七月也會算不明白日子呢~”
   “唔……”七月微微一窘,隨手把加香推了回去。
   是呀,還是沒錯呀……溫褐色的眼眸望向天空,泛起了淡淡的迷茫神色。可是剛剛,是覺得哪裡不對了呢……
    一旁竊竊私語著的女生又爆出一聲聲驚呼。  
    “啊!原來是這樣!那就簡單多啦!”
    “……那樣要多早準備呀?”  
    “……半夜?!”
   七月回神,扔掉那些有些無謂的違和感覺,專心聽起她們的計劃,然後露出一個微微玩味的笑容。
     ~To be continued~


櫻花血色(下)  
   櫻花血色(下)
   她安靜的合著眼眸,雪白的肌膚上開滿了血色櫻花。  
    藤原美咲站在練樂室的窗前,俯視著下面安靜的秋日靜景。      
     陽光非常乾淨,蕭疏的樹枝在光暈中散出一圈圈光芒,陽光下的草地泛著微微的黃色——這一切如此冷淡而無聲,卻有種不可思議的溫暖。
   ——就如同,印象裡,她第一次見到楓姐姐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那個女孩,也是如此的,疏離、溫婉、冷漠、寧靜,令人不可思議的想要親近,不可思議的感到沉靜與平和。
   藤原美咲驀然握緊了拳。
    楓姐姐……
   我知道我一直都只是個任性的小孩子,從來都以為你可以無所不能,以為只要你在,我就可以無憂無慮的享受一切,所以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問,什麼都不去學,也什麼都不去知道。
    但是,如今這樣的現實如此殘酷如此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 !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 ! !
   才不是真的!這才不是真的呢! ! !
    多想就這樣摀住耳朵閉上眼睛封閉所有! ! ! !  
  ……抱著頭縮到角落裡去!回到房間關死門關緊窗!捂在被子裡然後所有的一切都隔離出去! !我才不知道呢!我什麼都沒聽到!聽不到看不到聽不到看不到聽不到看不到聽不到看不到——! ! ! !  
    不要告訴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但是,又怎麼能容忍自己不去面對這一切啊?  
    又怎麼能容忍自己完全辜負她的教導,對她的死去視而不見,甚至讓兇手在一旁繼續得意嗤笑? ! !  
   
    “美咲,不要害怕喲~你可是藤原家的小公主呢。要記住哦,你永遠永遠都是高貴驕傲的公主,永遠永遠都不要忘記身為藤原美咲的傲氣和尊嚴啊。”   
  ——那怎麼能容忍自己繼續逃避這樣的事?  
    “美咲,一定要小心七海七月這個人。”為什麼沒有認真思考呢?那時,她的表情,是那樣前所未有的嚴肅!  
    “無論以後遇上了任何事情,都一定一定不要招惹七海七月。警惕她,防範她,遠離她——千萬不要違背姐姐的忠告!!”  
    可是,楓姐姐,對不起了,美咲不可能做到!  
    七海七月……殺害姐姐的兇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此放過……怎、麼、可、能、原、諒? ! !
     所以即使明白能夠讓那麼強的楓姐姐突然死去的那個人該是多麼的強悍,她也選擇——或者說必須——以她為敵。  
    想要復仇,想為楓姐姐討回這一切,想殺了那個人! ! ……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有過這樣強烈的絕對的想法!
    當複仇的執念無比堅定的時候,隱藏的潛力與才能就會瞬間爆發。   
    昔日那些被自己敷衍過去的教導,從來楓姐姐言傳身教但自己只是一笑而過的教誨,頃刻間被她回憶起來甚至馬上精通了。
     ……然後才發現,其實我不曾忘記你的每一句話。  
    我一定會殺了那個人。七海七月,她不可能再若無其事逍遙自在。我會把一切揭露於眾,我會狠狠撕碎她偽善的面具……然後把她打下地獄! !     
     但是,楓姐姐,你能看到嗎?我會讓他們看到的……一個絕對值得你驕傲的藤原美咲!我會以我的成功來證明你的光輝!可是,你能看到嗎?  
    ——在你離開後,我瞬間長大。  
    咔——啪——  
    細微的開門聲,藤原美咲猛然回身,縮進衣袖的左手微微一僵,但只是一瞬又放鬆下來。
    門內,七海七月如同幽靈般忽然出現似的,倚在門邊,對著她幽幽地笑。    
     “你終於來了。”藤原扯起嘴角,露出微微諷刺的笑容。
     七海不答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你想也殺了我,是麼?”藤原眼裡的諷刺愈加擴大。
     七海眨眨眼睛。
     沉默蔓延開來。
   “你為什麼不說話?楓姐姐是你殺的吧?兇手就是你吧?殺了麻宮、菊然後是楓姐姐的人!難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看著一直不語的七海,藤原有些惱怒,聲量開始拔高,語速也越來越快,“說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你不是來顯擺你的能力嗎?你不是來告訴我今天就是我的死期的嗎?這樣沉默是來做什麼?!”   
     “呵呵……”七海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低頭,輕笑出聲。
    “笑什麼?!”藤原似乎真的被激怒了。  
    “是呢,我是來殺你的呢。”七海抬起頭,神情一瞬間變得溫柔無比。  
    藤原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是我殺了那三個人呢。”七海繼續說著,看到藤原立馬繃緊鐵青的臉色,又扑哧一笑。
     “可是,小美咲啊……”七海向她走去,神情依然柔和甚至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親近,但藤原卻很警惕的後退兩步。
   “哎?”七海停住話頭和腳步,歪歪頭,表情疑惑的可愛,“為什麼要逃啊?”一句說完,她的表情又瞬間變為調笑而玩味的笑著——啊,那樣子,就如同天然呆的小蘿莉瞬間化身為鬼畜型禦姐吧……只是一瞬間。
    “真是防備心緊又不親人的小貓咪呢。”  
  “來,來,小美咲,乖哦~不要怕哦~讓姐姐摸摸~”七海用誘哄的語氣說著。
   ——簡直真的如同逗弄一隻小貓一般。
    藤原瞳孔一縮,本能般的感覺到了逼近的危險,然後在七海再次走來的時候,她飛快的沖向七海露出來的空隙——向門口衝去。
    到了……到了……她的手握上了門把……但就在這一刻,一隻手忽然輕輕拍向她的左肩!輕柔的觸感卻讓她頭皮一緊。  
    不敢再妄動,因為她清楚在這個情況下,那個人那隻手可以輕易地劈向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打暈。
     可惡!這個惡魔是什麼時候移動到自己身邊的? !真不是人類的速度! !
    藤原美咲懊惱的想。
   “呵呵……”七海輕輕的笑聲和吹氣聲就在她耳邊,“笨蛋、天真又可愛的小貓咪呀……”  
    她的手順著她的肩頭緩緩下滑,“你以為……”手在小臂處微微停頓,“以這麼拙劣手段的藏個東西我會不能發現嗎?”
    藤原感到自己的皮毛都直立起來了。
   “啊,不對。”七海忽然微微歪頭,又露出那種無比天然無比可愛的神情,“應該說,小美咲不會以為自己這樣偷得了我說的話……還可以完好無缺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吧?”  
    藤原的神情卻瞬間冷靜了下來。
    “不……七海七月……”她又勾起那種諷刺意味的笑,“應該說是……”     
      話未盡,她卻忽然動作——靈巧一個別身然後右手攥住七海貼在自己左臂上的手左腳如風般襲向七海腿窩同時右手也迅捷而有力地一個發勁——就把七海向後甩去。  
  “…七海七月你不會以為我就是這麼來送死的吧?!”  
    七海如預期的鬆開了對她的遏制,向後飄去——但那悠然的模樣,如期說是被迫,卻不如說是從善如流的順應小孩玩鬧了。
    藤原馬上敏銳的注意到這一點,瞳孔微微一縮,但又立即恢復了鎮定,只是神情更加鄭重而防備。   
  “真的是被那個秋山教導出來的人嘛~!”七海讚歎著,看向藤原的眼神親切而讚賞如同看著一個可愛的後輩,“真是秘密又靈敏的身手呢~可以打上優哦~”
   “不過你們的手段還真一致啊。”七海繼而感嘆,微微露出有些無趣的神情,“偷偷摸摸留下點東西,然後就是大義凜然的來撞槍口,拿這些三角貓的功夫來跟我拼…… ”
    藤原感到皮膚上刺骨地一寒,反射性的後退一步做出防備的姿勢。   
    但她姿勢才剛剛擺好,左臂上就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強烈又急劇地刺激著她的大腦神經。  
    ——在根本來不及反應的一瞬間,七海出現在了她身前一個錯手掰斷了她的左手小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藤原不禁痛呼出聲。  
    雖然被秋山楓訓練得很好,可是她畢竟一直是被當做小公主寵著眼睛珠子般的疼愛保護著的——那裡曾受過這樣真刀實槍的傷痛?
    藤原直感到那疼痛一波波襲擊著自己的大腦彷彿要把那裡撐爆,意圖鎮定下來卻冷汗直冒滑過皮膚。  
    啪——嗒——! ! !   
  兩聲清脆的響聲,兩截什麼東西掉落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斷成兩半的錄音筆。  
  藤原的眼中終於現出真真切切的恐懼。  
    “小美咲~”七海歪過頭來對她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  
    藤原驚恐尖叫,胡亂揮手阻止她的靠近。
    但不用說她那些武力在七海面前本來就如螻蟻般弱小無力,單是因為受傷,她在下意識中護住左臂的行為,就已經足夠成為致命的破綻了。      
      馬上,已經半失理智鎮靜的藤原就被七海牢牢制住再無力反抗。
   七海緊緊地抱著她,把她壓迫在牆壁上,一手隔著衣服緩緩摩挲著她的背部    ——這樣的姿勢,如果把七海換成一位高大的男生,那定然是曖昧萬分JQ果果,但此刻,七海一個甚至比藤原還矮上半分的嬌小女孩做來,就只剩下詭異無比直讓人高喊“瞎了我的狗眼”了……  
    藤原的後背緊緊貼著牆壁,一片涼意透過衣著侵入肌膚,而比這更深更真切的涼意,則緩緩從心底不斷冒上來。
   “多麼可愛的孩子啊……”七海著迷的輕柔的感嘆著,摸索的右手卻一個用力,尖尖的指甲直接劃開了藤原的上衣——毛質的外衣再加上絲製的內衣居然一下被劃破了一個大口!  
    空氣中鼓動的涼意也立即侵入進藤原的肌膚。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你想做什麼?!”  
     “嗯?”七海又迷惑而可愛的歪頭,“你不懂?還看不明白?”手上一用力,嘶啦嘶啦又幾個大口子——七海勾起一抹無比邪惡的惡質的邪魅的挑逗的笑容,伸出小小的舌頭舔了一下紅唇——又進入了某種鬼畜模式,“做喜歡做的事啊~~”      
      嘶——! !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如同藤原神經繃斷掉的聲響!
    “變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啦——嘩——! !  
    藤原扭動著身體,背後的上衣已經變成一片一片的布條,一晃一晃的露出少女雪白的肌膚。
     “不怕,不怕喲~~”七海拍拍她的背,小手摸上她細膩的皮膚,很有韻律的上下撫摸著。
     這樣的行為卻讓藤原更加驚恐了。  
    “滾開!你幹什麼呀啊啊啊啊啊——!!變態!滾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變態呀呀呀呀——!!!!”
     “真是不乖呢~!”似乎生氣了的話,七海卻是笑瞇瞇的輕輕柔柔十分寵溺的說出來的,“小貓咪到底要人家怎麼安慰你嘛~”
     “……這樣?”尖厲的指甲忽然向下用力一劃,雪般的肌膚立馬沁出了血珠,然後一道泛紅的痕跡立刻出現貫穿了整個背部! ——輕柔的撫摸忽然變成的疼痛!
  “哦哦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藤原猛抽一口冷氣,痛到極致的慘呼從齒縫櫻唇間鑽出來。      
     七海卻還是偏著頭,一副好奇的研究般的打量著她的模樣,然後點點頭,“原來還是要這樣啊……”
   然後毫不客氣的,更狠更用力的一下又劃上了藤原的脊背——這一下,可不僅僅是泛著血絲破了皮的傷痕了,而是連皮肉都翻捲開來,鮮紅的嫩肉露出在生冷的空氣中,暗紅的血液反應遲緩的如同哭泣般一絲絲湧出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藤原的慘叫聲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七海抿著唇、淡淡微笑著,小手掌繼續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而指尖卻微微弓起,在肌膚深處劃來劃去深入淺出……  
    “啊啊——!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藤原盡力躲避著挺身,身體向前弓起幾乎構成一個完美的弧。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的慘叫已經越來越啞,幾乎變成斷斷續續的□□。
    “有些鬧呢。”七海忽然停住動作,微微蹙眉,“小貓咪耶,不要叫了嘛~~”  
    少女看著她,眼睛中卻根本沒有映上她的身影——大大的眼睛裡,眼神混亂而且渾濁。  
    七海苦惱的點了點唇,然後驀然表情一喜。  
    “有了!”
     她笑嘻嘻喜滋滋的從練樂室一邊翻出藤原的長笛,走到已經癱在地上半靠著牆壁的少女身前蹲下,捧起她的臉就把長笛向她口中塞。  
    “不!不要——!不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少女錶情驀然驚恐萬分,拼命搖著頭想要阻止。  
    ——但這哪裡能阻止得了七海那個惡魔?  
    七海滿不在乎又笑嘻嘻的,不理少女的亂晃頭亂拒絕亂折騰,只管胡亂的捅過去,微微幾個用力……
    “噗嚓——!”   
    微不可聞的、悶悶又帶著清脆的聲音……  
    七海小小怔了一下,然後立即嘻嘻一笑,長笛向外微微抽出。     
    “啪嗒——!”  
    幾個又白又亮的東西掉在地上,滾落了幾圈。  
    ——少女的牙齒在掙扎與粗暴對待中被拐斷了幾顆!  
    七海又用力的把手中的東西向裡一伸!  
    “咳~唔唔——!唔唔唔唔~~~!”  
    少女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她的手亂揮著,手腳都又激烈掙紮起來,卻被七海毫不留情的鎮壓了……
     ……
     片刻後,少女的衣服已經已全都碎成一片一片,身上只還掛著一縷一縷的破布條——幾乎是全身赤.裸了。  
    ……少女的肌膚雪白、嫩滑而細膩,透著健康而青春的淡淡粉紅,透著淡淡瑩白的光華,如同最最上好的白瓷,最最精美的工藝品。
   但此刻——這件白瓷如同被打碎摔在塵土裡滾了一圈般——少女的全身上下都是一道一道的划痕,胸、腹、大腿……幾乎被劃爛了,沾滿了黏糊糊的濃稠血液。   
    七海歪頭欣賞著這件“破碎美”的工藝品,然後伸手掐了一下少女的鼻下,看著少女幽幽轉醒的眼眸,準備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暈死過去的少女睜開眼睛,胸口劇烈震顫著,鼻息微弱幾不可聞,瞳孔中是滿滿的死心與任命,只剩下了一點點的、驚懼。  
    七海對她露出一個燦爛堪比向日葵的笑容,然後握住還塞在她口中的長笛狠狠一壓……
     &
  正在學生會辦公室——從秋山楓出事後,這裡已經基本可以改名為“學生會會長專屬辦公室”了——處理文件的跡部景吾一個失神,忽然有些微微的不祥預感。    
      剛巧這時,泉和枝與忍足向日幾人說說笑笑著推門走進來。
    “話說你們都沒看到小美咲啊?……阿泉阿泉~那你知道小美咲在幹什麼嗎?”向日岳人蹦蹦跳跳著纏在泉和枝身邊。
    “不知道。”被這麼糾纏著,泉和枝的表情依舊一絲未變,清冷依然,冷冷的回答,“午飯前見到她一個人在練樂室,或許現在還在那裡。”  
    跡部皺眉,“美咲不見了?”  
    “唔~是啊是啊~~午飯時一直沒見到她呢——今天不准備吃飯了嗎?”向日回答,最後的聲音透露出一股擔憂。
    跡部掃了一眼手錶,十二時五十分,“一直沒看見她?”
   “沒有。”看出跡部的鄭重和有些不安,忍足下意識的也嚴肅起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不,只是有點不好的感覺。”跡部喃喃著,忽然站起來,大步走出去,“我去看一下。”
    屋內幾人面面相覷,但毫無疑問的——馬上跟了上去。
     ……
   藤原美咲的個人練樂室。
   幾個少年僵硬在門口。  
   泉和枝摀住嘴,抑制下將要逸出口中的驚呼。
  屋內,可愛如同洋娃娃的女孩彷若沉睡般半身倚靠著牆壁而臥,長長的睫毛垂下蓋住了大大的眼睛,陽光從窗戶中灑下來落滿她半裸的身體,泛起淡淡的光暈,也殘酷的毫無掩飾的宣告著猙獰的結局……  
  純白的肉體,暗紅的血液,從口而入穿頭而過的長笛破壞了美麗的面龐。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5 01:3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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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殺(上)
      作者有話要說: 沒神馬血腥很正常(?)的一章。 話說寫到栗原失踪那章時本來計劃接下來幾章每章都死人的,結果這些事件都被我寫成上下兩篇了……汗。 呃,還有這個……應該算回來填坑了吧……汗汗汗汗…… 是不是該說一句“喲,民那,好久不見”呢? 望天。 而且……抓頭,因為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寫,似乎有很多以前想好要寫的東西現在都忘掉了~~真糟糕,希望不要太不像樣子才好…… 啊,還有,這章不二的出場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無視好了,這個情節跟般若主線有關,但與雙子篇沒啥聯繫。 PS:看到有童​​鞋呼喚楠竹呼喚NP偶表示鴨梨好大……-_-|||,貌似這文裡只有百合朵朵開桃花沒甚有啊……不過,這一章……七月小姐跟跡部殿像是挺有JQ的……吧?

  明殺(上)
  在我眼中的你,以及在你眼中的我。
    秋山楓之後,藤原美咲的死,已經不僅僅是冰帝學園裡的新聞了。        
      從周三的晚上,打開電視,走上街頭……鋪天蓋地都是對涼風玲子的懸賞和通緝。  
    女,十五歲,身高156cm,體重40kg,曾用名栗原玲子,黑髮黑眸,涉嫌惡劣連環殺人案,懸賞百萬日元全國通緝,注意:此人極度危險! ! ……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涼風玲子,你紅了。  
    但即便是這樣的驚人的宣傳聲勢,直到週六,涼風玲子的去向依舊如石沉大海,消息全無。
    週六,五校友誼賽。  
    雖然是假期,但冰帝網球場上的熱鬧比平日更甚,一片花花綠綠各種顏色的校服,簡直是各網球名校的大集會。  
    “加香?你臉色不太好呢。”七月歪頭看向身邊的加香,眼神中流露出擔憂的意思,“要不要去醫務室坐一會兒?”
      加香蔫頭耷腦的,面對眼前的盛景也全沒了往日的興奮,聽到七月的問話她慢動作的轉頭看來,然後又慢動作的勉強一笑,“沒事,其實……呃,沒什麼。”  
    七月看她這個樣子,皺了皺眉,“是不是又挨叔叔阿姨罵了?”            
      加香沮喪的垂頭。因為已經對七月合盤托出了自己在家中的窘境,也不再掩飾自己對這些事情的情緒了。
   “不會就是因為你跟他們說我今晚要去拜訪的事吧?”七月嘆了口氣,微褐色的眼眸中浮現出內疚,看到加香沉默不語的默認,這內疚又更深了,“唉,也是我不該……”
    “別這麼說了,七月……”加香一向陽光明媚的臉上卻露出憂傷晦澀。因為前一次偶然帶七月回家時,被母親指責了“隨隨便便不打招呼就帶同學回家很沒禮貌”,所以七月這一次才會讓自己先支會一聲,但這樣還是被罵了,卻怎能怪七月?難道就要因家裡的矛盾不許自己的朋友去自己家嗎?
     七月也在沉思著,不知在想什麼。兩個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這是,一個少年走過來。
     “加香!”
     “哎,阿呂~”加香立馬恢復了嬉笑開顏,向他揮手。
     “ジよパ,柳生君。”七月含笑招呼,心裡在想這兩人關係還真好,一湊到一個地方就能碰面。  
    “七海桑。”柳生看向她,抬手支了支眼鏡,紳士的平板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七月挑了挑眉,一邊加香卻已經喊起來,“阿呂不去比賽麼?你們的比賽甚麼時候開始啊?我去給你加油哦~~!”
    “大概要十一點鐘吧,等到C場青學與四天寶寺的比賽結束後。”        
   。 “噢。”加香應了一聲,沉默一會兒露出踟躕的神色,“那個……酒井的事,查明了麼?”  
    “不太清楚。”柳生微微搖頭,“一直沒有消息動靜,想來是沒找到兇手吧。”
     “聽說冰帝又發生了幾起殺人事件?”柳生側頭看向加香,但仔細觀察卻會發現,那眼鏡後的眼神是微微瞥向七月的,“這幾天鬧的很大啊……真是多事之秋。”  
    “嗯,因為受害者是秋山公主啊!第二天又有藤原公主也被殺了。”       
     “據說兇手是青學的一個叫做……涼風玲子的女生?”
     “是啊,滿天下的通緝呢!也只有她的嫌疑最大吧,其實這個人本來就被警察懷疑而且拘留了呢,誰知道她又從警察局闖了出來,然後當天秋山公主就被殺,這個人也失踪了……涼風玲子似乎跟死去的音樂公主都有嫌隙呢!”            加香非常順從她的八卦天性地blabla說了一通。
    不過關於秋山和藤原這兩起的案件,因為保密工作之類的做得很好,所以除了一些被公佈的事實和不著調的流言,她實際上也不是很了解。      
      柳生聽她亂七八糟說了一會兒,就明白了這一點。
     “果然,藤原案也發生於只有一個人的單獨空間而且沒有任何目擊者呢……”柳生微微皺眉,貌似自言自語著說,“連環案件總起看來是預謀殺人,但兇手怎樣知道受害者會在何時何地單獨出現呢……不過,秋山的案件真是詭異又亂七八糟啊,完全搞不清楚……”
    加香聽著他忽然一個人詭異的喃喃,有些摸不著頭腦——阿呂什麼時候喜歡在思考時自言自語了?
    忽然,柳生抬眼向七月看去,“哦,七海同學沒有什麼想法嗎?”         
     一直在旁邊微微笑看著的七月挑了挑眉,搖搖頭,“沒有。我可不比柳生君對推理有如此研究呢,疑案什麼的,聽起來都很茫然啊。”  
    “……是嗎。”柳生張了張嘴,似乎又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沉默下來。     
     加香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迷惑的皺了皺眉頭,如同敏感的小動物一樣感覺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阿呂?”她試探的開口。
    “啊,對了。”柳生忽然回神似的,“加香,我正是來找你跟你說點事情的……嗯,我們去那邊談談吧。”   
     “呃?”發現柳生似乎要拉著自己走開,加香反射性的轉頭看向七月……有什麼需要避開七月的嗎?  
    “沒關係。”七月在原地微笑著擺擺手,“你們去吧。”她有些調皮的對她眨眨眼睛,“總有些悄悄話嘛~”
  加香臉紅紅的被柳生拉走了。
     
        “那邊的同學,出來吧~”
     七月望著他們的背影片刻,忽然後退一步對著旁邊樹木掩映的草坪方向揚起笑臉。  
    “呀,被發現了呢。”笑瞇瞇的少年從一棵大槐樹後轉出來——正是不二週助。
    “不二同學還有偷聽別人說話的惡趣味呀~”態度語氣有些不同於七月一向的疏離禮貌。  
     “巧合而已。”不二依舊是不改的笑如春風,“我只是在找某位貌似失踪的部員呢……啊,說起來,七海桑碰到過他嗎?一個紅色頭髮很活潑的小朋友。”                  
     七月歪歪頭,嘴角含笑,“是菊丸君吧?上次見過呢。不過很可惜,我沒見到過他。”
    “哦,那麼打擾了。”不二貌似很遺憾的點點頭,轉身似乎要離開。       
      “七海桑。”忽然,他又轉回頭來,笑容溫柔的看著七月。
    ——七月抬起眼看向他。  
    “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過……要不要停下來反思片刻呢?”           
        七月有些呆愣的看著他。

       那個少年的神情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溫柔入骨,彎彎的眉眼永遠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而此刻他的笑容卻還彷彿帶上了一種嘆息般的意味。            
       讓七月恍惚的以為這個人把自己完全看透,知曉一切。
    愣神間,不二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七月抬頭望向淡藍的天空,褐眸中閃過深思。
    “七海七月。”
     低沉的聲音讓她猛地回神,一回頭髮現居然是那位跡部景吾大人。     
      ——這是怎麼了啊今天?一個一個都來玩“不期而遇”?
   “你居然在這裡。”跡部走近,口中的語氣態度有種讓七月微微皺眉的熟稔,而跡部注視著她的神情,揚起一抹諷刺般的笑,“而且……那位'久世同學'不在?”
    “她有事剛剛離開呢。”七月微微歪頭,若無其事、非常自然的回答。      
      “跡部君也是出來找部員的嗎?”七月仰頭微笑著問。
    “沒錯。”跡部瞥她一眼,“在找岳人那傢伙,不知道跟青學的某人打架打到哪裡去了。你遇到了青學的人?”  
    “是呢,剛剛才與不二君打了個招呼。”  
    跡部輕哼一聲,有些不著頭腦的丟下一句“跟本大爺一起來”,就轉身走了。  
    七月輕笑一下,跟了上去。
     兩個人走在枝影沉沉的泡桐樹下,雖然清秋時候樹葉已經稀疏,但一片繁蕪的樹枝看起來依然茂密,秋日的陽光從枝椏縫隙中灑下來,順便帶來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濃郁而淡雅的桂花香味,讓此時兩人間的氣氛有種韻味非常的閒淡與寧靜。  
    不過跡部開口的話,卻一點也不閒淡,雖然他是用那樣閒淡的語氣說出的——   
    “美咲出事的前一天,就是楓出事的晚上,美咲曾經哭鬧著說你就是兇手。”  
    “sa~”七月微笑自若。  
    但是跡部並沒有去注意七月的神情,甚至說話的時候他都沒有在看她,而是遙遙遠目,視線不知投在何方。
      “最初兩案被害的人都是與你有約在先,第三個案件發生的地方留下了你的發卡,美咲認定了你是兇手,以她的個性絕對會去找你,還有楓的事件……據說那天你因為身體不舒服回家了?”  
    這時跡部終於把視線對準七月,“是不是太巧了呢,七海七月?”       
      那“七海七月”幾個字咬得尤其重。
     七月終於開顏而笑——不是一直以來那種淡淡的看起來很溫暖很舒服但實際毫無意義又無所謂的微笑,而是真正的欣喜如同孩童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具如同花朵很有生命力的緩緩綻開的那樣的笑容。
    “跡部君不懷疑栗原玲子呢。”陳述的語氣。
     跡部瞇了瞇眼睛,“我相信她。”他揚起一抹自傲的笑容,“但本大爺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栗原玲子即使會殺人,也不會用大提琴古琴和長笛殺,更不會讓即將表演鋼琴演奏的舞台濺血。她,是個真正痴迷熱愛並且尊重音樂的人。”     
     “原來如此。”七月恍然的感嘆,“那,跡部君相信我就是犯人?”           
      跡部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移開視線,“本大爺也無法確定。”他的聲音裡忽然摻雜了一些莫名的意味,“本大爺……看不透你,七海七月,你簡直是個跟我們完全不一種族的外太空生物。”
     七月眨了眨眼睛。  
    “但是,本大爺總會弄清楚的,等到那個時候……”他危險地瞇起眸子,“如果你就是兇手,那麼等著一千萬次比楓和美咲更殘酷的死法吧。”
    “好啊。”七月忽然毫不顧忌的點頭微笑,“其實我一直在等著呢。”       
     跡部盯著她,如同盯著一隻稀奇古怪的怪物,或者一隻危險的凶獸。     
     “你到底在想什麼,七海七月?!”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句話。       
       “呵。”七月無所謂的笑,沒有回答。
     兩個人繼續走著,陷入了沉默。  
    直到這段小路已經到了盡頭,前面就望見了網球場,七月忽然停下了腳步。
    “跡部景吾……”
     “嗯?”跡部跟著停步,回頭微微皺眉看著停在三步之外的七月。      
     “我是七海七月。”她仰頭看著他,依舊是笑著,這笑容卻如同籠在霧中般朦朧模糊,“但是,在我眼前的你,是誰呢?”
     你,是誰呢?
      跡部皺眉,剛想回答,就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回頭,鳳長太郎拉著他的袖子,一邊彎腰痛苦的大口大口喘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操場、操場……出事了,泉小姐和一個立海大的女生……被殺了!”
    跡部的瞳孔驀然睜大。  
    七月依舊在原地意味不明的微笑。
    啊,忘記說了呢,跡部君。雖然加香“她有事剛剛離開”,但是……“你不是在這裡嗎?”  
    ~To be continued~


明殺(下)
  明殺(下)
  最是那一柴刀的風情……

     冰帝網球場。
    立海大幾個正剛比完賽從B場出來,迎面就見一少女提.刀.而.來。     
      沒錯,他們沒看錯,你也沒看錯,就是提.刀.而.來。
    黑髮及腰隨風微微飄起,不長的劉海,但因為低垂著頭所以遮掩住了眼睛,陰影中也看不清面容的神色。少女穿著一身冰帝的校服,垂在裙邊的右手握著一把柴刀,刀尖在秋日陽光下泛起一道冷麗光色。
    “哇……”看到這一幕丸井文太連口中泡泡糖都忘了嚼,呆愣的眨眨眼睛,“校園仇殺?我們碰上現場的了?還是拍戲?”
   “那個女生……好像是我們見過的……”桑原有些猶豫地說,皺著眉頭彷彿努力回想,“啊!就是上週跟久世桑一起來找柳生的那個女孩!叫……叫做…… ”      
      “七海七月。”柳蓮二在一旁回答。
   “對!”
   “大家,小心了呢,這可絕對不是拍戲。”他們正討論的火熱的時候,部長幸村精市卻忽然有些鄭重的冒出一句。
   迎向一群人疑問的目光,幸村沒有回答,真田開口,“那個女生,應該很強,氣勢很驚人。我看不透她。”
   哇,被真田評價為“很強”啊!真的有這樣的女生嗎? !
    幾個人把驚嘆的眼神投向十幾米遠外的女生,卻也都提起了十分的警惕。   
     這可是真的現場版的校園仇殺啊!
   真田皺眉,眼睛四下尋找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而這時,那邊的女生似乎注意到了他們,微微歪了歪頭,然後走過來。
   “啊!這樣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該攔住她?”切原小朋友先是忽然反應過來的大叫一聲,然後悄悄的問。
    “……還是應該先等等看她要做什麼吧?”丸井有些微微的猶疑。      
     直到此時,習慣了和平生活的王子們也還沒有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但在眼前這個少女——般若七海面前,那裡容得一秒鐘的疏忽遲疑?     
     這邊還拖拉間,七海已經走過他們身邊——然後擦肩而過——向離他們不遠的幾個立海女生方向走去。
   她的目標是……小野舞! !
   那幾隻女生更是沒有察覺到危險,迷惑不解的眼神瞪著這個莫名其妙走來、拿著柴刀的奇怪女生。
   七海在她們面前站定。
   “七海……七海桑?”小野舞有些怯怯的發音。
    七海看著這些人,歪歪腦袋,神情是有些微微的困擾——畢竟這應該算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廣眾又眾目睽睽之下殺人……該怎麼辦呢?
   “你們……”七海用手點了點小野身邊的幾個女生,然後回手戳著自己的臉頰,“不想一起死掉吧?”她露出非常可愛又真誠的笑容,“給一個忠告的話~最好趕緊離開哦~”
   “什麼啊?!”一個女生皺眉,有些惱怒的拔高聲音。
   但七海才懶得再理她們呢,右手微微握緊,提了一下柴刀——這就如同猛獸撲食的先兆一般。
   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幸村瞳孔一縮,忽然大叫,“小心!”  
    太晚了!
   七海一動,瞬時原地就不見身影,空氣中一道殘影劃過,不及一秒,她已出現在小野身側。
   七海兩手都握住刀把,厚重的柴刀一側,卻不是用刀刃而是刀面對準那人的後腦,然後……狠狠地拍上去!
   ——因為小七海很有科學研究的精神嘛~鑽研普通凶器的不普通用法,不走尋常路是也~
   而實驗對象•小白鼠小姐•小野舞卻因為幸村的提醒條件反射的側了一下身體。
   砰——嘎!
   刀面重重敲再腦殼上。
   頭骨碎裂的聲音。
   小野舞眼神一瞬間空洞,身軀軟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女生的尖叫。
    ……幹毛幹毛,小白鼠小姐還沒死呢,應該只是被敲暈了吧~      

      身後腳步聲急促傳來——立海那幾位王子跑過來了。
   小野的身體還沒倒下。
   七海放開左手,右手又側了一下刀,然後以很有種輕盈感覺的姿勢揮舞了過去。
   這時本來離小野這邊最近的仁王雅治已經就趕到她身邊了。           
      刀尖直衝著那倒下身體的頭顱而去。
    砰——啪!
    仁王頓住,瞳孔驀地睜大。
    一片血紅瀰漫在他的視野中。
    半邊的腦袋被削上了天空,只頂著一半腦袋的女生身體緩緩倒下,倒下的一瞬間頭顱鼻腔結構清晰無比。
    鮮紅的血珠飛起空中,在陽光下綻放出燦爛的色彩。
    霎時漫天血雨似的,華美艷麗奪人心魄。
     “……啊啊啊!”
    尖叫女生的持續演奏終於劃下最後一個音停止——她暈過去了。         
       而其他幾位女生,膽小的也癱軟在地面容驚恐,膽子比較大的已經拔腿死命逃跑了……
    立海幾個男生全都僵硬在原地,近距離觀察了“行為藝術”以及人體構造的仁王雅治更是身體微微發抖。
   至於造成這一切的兇手少女,則輕輕一個轉身,黑髮在空中滑過一個優美的弧,意欲離開。
    仁王雅治驀地反應過來,一抬步擋在了她身前,右手拿了手邊僅有的能當做武器的網球拍,姿勢戒備目光堅定,神情那叫個義無反顧舍生忘死壯士斷腕破釜沉舟簡直就是要去用胸口擋機槍的烈士啊!
    面對著面,他的目光一下子對上了少女的眼睛。
    幽黑幽黑的,比沒有星光的午夜更幽深黑暗的純色之眸。      
       少女嘴角含笑。
    仁王一下子居然愣住了。
    少女嘴角含笑的走過,黑色的髮絲在微風中飄起然後在他視野裡消失。
       擦肩而過。
    恍惚了一下的仁王這才驀地回神,猛然回頭,那人已經大搖大擺的向網球場區外走去了,而立海幾個夥伴正拔腿去追。
   “靠!”非常狂野的爆了句粗口,仁王也拔腿跑過去。
   “仁王!”在場唯一神色還勉強稱得上鎮定的幸村卻忽然叫住他,“你不要追了,去找冰帝的人設法聯繫冰帝的老師和校長,能找到跡部景吾更好!”         
      仁王頓住腳步,有些不甘心的還沒挪動步子,就听幸村繼續指揮著:“柳打電話報警……順便叫一下急救車;丸井和桑原去照顧那些女生;追兇手的事交給真田和切原就好。”
    於是仁王乖乖去完成任務了。
    七海非常輕盈的奔跑在冰帝左七右八的小路上,雖然跑得很快卻不似體育賽跑那種很沉重又拼命的樣子,而是姿態非常的輕鬆又優美,讓身後追得臉色憋紅的人幾乎懷疑這人是不是會武俠小說中傳說的“輕功”。
    這一追一趕,很快就到了冰帝的操場。
   ——這一路上,七海根本是挑著近路走,連避開大道人群的想法都沒有,因此三人幾乎是沐浴著一路詭異的眼光跑來的……兩個男生狂追一個提著柴刀的少女……這種神話不知道還會在冰帝流傳多久……-_-|||
    操場,泉和枝和學生會其他幾個女生正在做接待其他學校學生的工作,網球部的忍足侑士、鳳長太郎和宍戶亮都在幫忙。
    七海就在泉的身前定住腳步。
     一路追著她而來的真田和切原早就看出了她是有目的而來,此時腦中馬上拉響了警鈴,真田張口就大喊,“那邊的人,危險!離開!這個女生剛剛殺了人!快攔住她!”——上半句是對泉那邊幾個女生說的,後半句卻是對幾個男生喊的。
       真田這一大嗓門,整個操場的人幾乎都聽見了。這下這裡的人都提起了警惕——不同於剛剛立海王子們其實都半夢半醒的狀況,這次再也不給七海因為他們疏忽大意突發懾人的機會。
     冰帝的人其實都認出來了七海,雖然非常奇怪、一頭露水又不敢置信就像剛剛的立海王子們一樣,但這裡畢竟是已經發生了多起兇殺案的地方,都有些稀里糊塗但還是小心謹慎的順從了指揮,泉和枝幾個學生會領導疏散了人群,而幾個王子則結成了包圍圈把七海嚴嚴實實的堵了起來。
     而七海就歪著頭任他們把自己圍起來,看著這些人小心戒備的樣子嘴角帶笑。
     哎?其實對他們沒什麼“想殺”的慾望呢~
     七海有些苦惱的樣子,伸手戳戳自己的臉頰,目光卻瞄向包圍圈外依舊一臉淡定氣質冰冷的泉和枝……
     還是比較想殺那個人呢……
     ……好想殺啊~~
     七海伸出粉紅的小舌,極其誘惑的舔了舔嘴唇。
     那麼,怎麼辦呢?
     她的視線轉回圍住自己的人。
     “七海桑……”鳳長太郎臉微紅,他也還半迷糊著完全不了解情況,所以開口,“你這是要做什麼?”
     然而七海就把眼神往他身上掃一下,連回答都無,只是又握了一下手中柴刀,便已很明確的表達出了她的意圖。
     “小心!”已經明白七海發狠前小動作的真田出聲提醒。              
       但可惜,有的時候……實力的差距就是實力的差距。
    即便這一次他們已經不再疏忽大意,卻還是被七海逃出網中。          
      她的速度太快了,這些人根本連她的衣角都摸不著,連她移動的殘影也只是勉強看清。
   ……不,其實有一瞬真田弦一郎還是差點攔住了七海的,只是還是被她泥鰍般的靈活動作躲過去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被七海放過了——她根本無心戀戰,沒想跟他們作對沒想殺他們也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應該說,這個時候,放眼整個操場,七海只能看見泉和枝一個人。 ——這是她要殺的人,是最重要的人,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一個人,除了她再也不存在別的人。
    對,這種感覺,跟戀愛是很像的。
    所以說,殺與被殺,正如同愛與被愛。
   譬如緋月菊藤原之死是情人間先眉來眼去玩夠曖昧才確定關係;麻宮酒井之死是直接表白確定心意然後直達本壘;現在還在迷霧中的秋山栗原之死則是單戀又暗戀最後誤會都消融才和諧圓滿大結局;而此刻小野泉之死卻是一見鍾情閃電結婚。
    扯遠了,只說此時,七海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就從王子們的包圍圈中輕巧脫出,幾個躍步就出現在泉和枝身旁,手中柴刀準確的對準那細白柔嫩又脆弱的脖頸,抬手一揮人頭飛天。
    而此時被突破包圍圈又緊追過來的王子們離她們還有十幾步遠。        
      那隻人頭高高飛起,在天空中劃了一個完滿的弧,然後以完美的拋物線重重落下。
    正落在王子們——尤其比較接近忍足侑士——的眼前。  
    ——不知道這個人此刻會不會聯想起那一招巨熊回擊……被高高削起然後重重落下的黃色小球?  
    那顆頭顱落到地上,又滾了幾圈,才停住了。
    正停在鳳長太郎腳下,他低下頭就看見那剛剛還一起說著話的少女沾上了塵土的姣好的臉,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死前毫無意識到危險的淡定冰冷。         
      此刻泉和枝那沒有頭的身體剛好轟然倒地——斷了的脖頸外還聳著半截的洞簫,這是剛剛死屍正在倒下時,七海不知從何處變出來又迅速精準的捅進那喉管中的洞簫。  
    ——據說人頭被砍斷會在八秒後才失去意識,剛剛飛在天空中的泉,也會凌空看到這一切吧。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血花還在飛舞。
    又一條生命被收割。  
    冰帝的幾位也感受到了剛剛立海王子們深切的震撼。
    太突兀了,太突然了。
    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剛剛還一起說話談笑、前一秒鐘還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在你眼前被削掉腦袋。
    完全來不及反應,甚至連感悟人生脆弱的餘地都不給你留下。          
      又是一片死寂,放佛所有人心跳都被驚嚇停止的死寂。
     真田和切原是已經見過一次這種場面的了,大概因為如此,所以比較鎮定,最早回了神,連忙又去試圖阻止那個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如同惡魔的女生。     
      ——但剛剛面對面都沒攔下,這次又能如何?
     這次不到三分鐘,他們就連那人的身影都找不到了。
     等他們回到操場,鳳長太郎已經叫過來了跡部,還有……              
       “……你!!!!”切原指著七月,跳著腳幾乎就要撲上去。             
      “不是她。”跡部看著這神情緊張的兩人,皺著眉——顯然他已聽說了事件過程。  
    真田質疑的眼神緊緊盯著他。  
    “二十分鐘前到現在,她一直跟本大爺在一起。”跡部肯定、絕對的宣言。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柴刀!文案裡的柴刀終於出現了啊! 話說這文裡出現的凶器:大提琴、窗簾、圓珠筆、琴弦……就是不見正主上台啊! 柴刀說我等這一刻等多久了啊內牛滿面…… 小野桑和泉桑啊~其實我想說,你們已經好幸運了~~因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才會吐血奉送一擊解決無痛苦地獄門票啊~讓前幾個死的人知道該多羨慕啊嘖嘖~~ PS:忽然增加仁王的戲份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也只能解釋這是跟般若後面的某篇有關係所以……捂臉。 又是徹夜寫的不太好也別罵我,困死我了啊嗚眼疼……


滾筒洗衣機
     滾筒洗衣機
  洗衣機裡的相親相愛~~

    十月一日上午九時三十分到九時四十五分,小野舞與泉和枝先後被殺於冰帝網球場區以及操場,斯時,距離跡部景吾的生日還有三天。
    先前冰帝校園裡發生的一系列兇殺案,既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線索又十分凌亂而且詭異,這一次的事件發生在公共場合,有大批的目擊者,犯罪過程也十分明晰,但是,警官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輕鬆,一個個反而冷汗涔涔表示鴨梨好大……
     東京警局,下午五時。
    我們的老熟人看著眼前幾個已經混了非常臉熟的孩子,嘆了口氣,揉著太陽穴,心裡感嘆著最近真是時運不齊黴星高照。
    “跡部君,你確定事件發生時間你跟七海七月在一起?”雖然已經從筆錄中了解了詳情,但他依然忍不住再一次發問,定定的看著跡部語氣認真。     
     “這話本大爺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本大爺非常確定這一點,既不是出現幻覺也沒有做白日夢!”跡部有些不耐煩。
   “根據你的描述那個時候大概是九時二十五分到四十五分……”警官看著筆錄皺眉,“在這之前七海與久世加香和柳生比呂士在一起,然後還與一個叫做不二週助的男生見過面……”他抬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一側的加香和柳生。
    加香有些怯怯的點點頭,“但我和阿呂后來離開了。”
    警官表示知道的點點頭。
   站在另一邊的七月移過眼神,微微注目她片刻又移開——此刻加香跟她反常的沒有站在一起。
   “根本不可能!”切原終於忍不住出聲,帶著怒意的眼神瞥了一眼跡部然後投注在七月身上,淺碧色的眼眸微微摻雜上懼意,“明明就是她!那天到處殺人的人!我絕對不會記錯!”
    
    “穿著打扮也一樣。”與切原同樣曾與七海直面的真田冷冷開口。        
     鳳和宍戶等其他幾個也點了點頭。
   “這是又出現了半個月前麻宮那次事件的情況吧。”忍足侑士忽然開口,“同時出現兩個七海……那次的事件是認定為其他人假扮?”
     “不可能。”切原下意識的反駁,“怎麼可能那麼像?!”
     “我只是說出客觀可能性而已,貴校也有一位變裝技術十分高超的欺詐師吧?”眼神瞥向角落裡的仁王雅治。
    聽著這些人居然爭吵起來,警官再次苦惱的揉起太陽穴。             
    “其實……我倒認為那個殺手跟七海桑不是同一個人呢。”這時,仁王忽然出聲,開口就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等著解釋。
      仁王摸了摸下巴,看向七月,“因為曾經面對面跟那個人對視過,我很清楚的記得那個人的眼睛是深黑色的,但是,七海桑的眼睛卻是微褐色。……而且,因為我也經常變裝假扮成其他人,知道在這方面最難模仿的就是氣質,所以對這種東西也尤為敏感,在我看來,那個殺手與七海桑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氣質什麼的完全不一樣。”
     一邊的跡部景吾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很是諷刺的笑容——但沒有人注意到。
     仁王這一番話,讓比較了解他的立海眾人都沉默了,因為很明白這個人欺詐師的實力,所以基本認同的他的話,只是切原還有些嘴硬,“可、可是……說氣質什麼的太沒道理了吧!而且眼睛的顏色也可以用美瞳改變!”
    “如果七海是兇手,她既然敢用真面目出現在大家眼前殺人,還有什麼必要特地那種東西改變眼睛顏色?反而有人假扮但沒有註意眼睛顏色的不同比較可能!”仁王反唇相譏。
    “涼風玲子……”警官瞇起眼睛,敲了兩下桌子,“眸色是黑色的。”        
    “你們確定,殺手的眼睛是黑色的?”警官抬眼注視其他幾個目擊者。      
    真田點頭;忍足幾個想了想,也點頭贊同;切原沉默了片刻,也不太甘心的點頭承認。
    “那麼確定?”柳生有些奇怪的問,“在那麼慌亂的情況下,應該不太會注意這種事吧?”
     “因為印像很深刻。”鳳首先解釋,“那雙眼睛特別的深……怎麼說呢?特別空洞沒有生命力的感覺……唉,總之給人的印像很深刻。”他努力思考了一下卻還是找不到確切形容詞。
    其他人沉默的讚同。
    “那麼還是栗原……?”宍戶低低出聲。
    這又引來了新一輪的讚同與反駁……
   而此時,作為風暴中心的七月在做什麼呢?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反常態、幾乎不出聲、神情恍惚又有些猶疑的加香一眼,心中微嗤。
    哎呀,柳生君,你對我可愛的小貓咪說了什麼呀……
     &
   同一時刻,久世家。
   黑髮黑眸、與七月相同容貌的少女手握柴刀,嘴角含笑的看著身邊已經躺了兩具無頭死屍、而且縮在牆角驚恐盯著自己的久世媽媽。   
  “人,固有一死;或,死於柴刀,或,死於菜刀……那麼,你是要柴刀呢?還是要菜刀呢?”
    她微笑著,富有韻律的詠嘆著說。
     &
     東京警局。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一個小警官把那位熟人警官叫了出去。         
     只留一群少年少女在房間裡面面相覷。
    片刻,驀地想起什麼,柳生一皺眉,“對了,加香,你有跟叔叔阿姨打個招呼晚點回家嗎?已經這麼晚了……”
    加香一驚,顯然把這完全給忘記了,然後也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一眼七月臉色微變。
    但不等她有什麼動作,門又被推開。
     那位警官走進來,視線直盯著加香面色疲憊。
   “久世同學,你的父母和姐姐出事了。”
     &
     “是你家鄰居打電話報案,十分鐘前他聽到你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因為擔心所以特意來詢問,結果發現你家門虛掩著,一進去就看到客廳裡你父母姐姐的屍體……”
    看著眼前已經面色茫然、幾乎癱軟在少年懷中的少女,警官忽然止聲。
     因為忽然又冒出這麼一件事,剛剛在警局的談話也不了了之,熟人警官捎著加香直接奔來現場,而擔心加香的柳生也跟著跑來——至於七月,卻因為加香的婉拒便順遂其意回家去了。
     “死亡時間不到十五分鐘。”一位法醫鑑定完畢後走過來報告,“三位死者都係斬首而亡,都無其它外傷;頭部傷口初步鑑定為柴刀這種工具所致;現場無明顯搏鬥痕跡。……哦,順便說一下,三個死者的頭什麼時候能找到?找不到頭現在可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要回去做一下鑑定才行了。”
    警官驚奇了一下,“頭還沒找到?”順手便揪住身邊一位下屬好一番訓斥。
 
     “還真是的……”法醫忽然笑,“這個罪犯太有趣了——有把頭藏起來的必要么?還有報案者所說的爆炸——居然是從閣樓找了幾根爆竹在臥室放響的,臥室的牆那邊就是那個報案的鄰居家,倒像是故意讓人來發現呢。”
    警官皺眉,“確實……死亡時間不到十五分鐘,那是剛作完案就被發現,爆炸應該是故意引人來看的,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什麼陷阱嗎?”           
      警官陷入深思。
     又過好一會兒,一個小警官跑過來,“死者的頭找到了!”——這位警官的臉色居然有些蒼白。
   熟人警官一挑眉,但馬上就明白了見慣血腥的下屬居然失常的原因。
    ——那三顆頭顱都扔在浴室的滾筒洗衣機裡,父親、母親和女兒的頭堆在一起,母親的頭顱因為在最上面,所以能清楚的看到她大大睜開的眼睛,這眼睛正好面對著向下觀看的人,帶著驚懼的空洞眼神直視著你。這頭下面是久世家大女兒的,她的頭髮跟母親的糾纏在一起,而臉則側著與父親貼在一起,眼睛、鼻子、臉頰,都擠在一起。
     雖然不是很血腥,但就是噁心,看著就噁心……大概是出於倫理道德底線的原因,這種場景太挑戰人的心理極限了……
    熟人警官嘆了一口氣,回神攔住正要過來的兩個孩子。
    很熟悉的風格。他皺著眉想,跟冰帝校園裡連環兇殺案的風格很像——非常狂莽而且惡趣味,對警.察的挑釁,對道德的挑戰……何況又是柴刀這個作案工具……是巧合嗎?但如果兇手真的是同一個人,那涼風玲子跟久世家應該沒什麼仇恨吧,倒是另外一個惹人在意的人——七海七月,與兩方面都有聯繫,而且……讓人不得不又想起立海大附屬中學的詭異兇殺啊……可是,冰帝的案子不可能是她,她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
    這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到底藏在哪裡?
   究竟是誰?又怎樣……?
     但無論如何,看這發生得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多的兇殺,讓人不得不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與這個殺人狂的角斗,就是最後的這幾天了吧?           
      熟人警官忽然瞇了瞇眼睛,看向遠方,喃喃出聲——
    “是決戰的時候了。”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3 23:5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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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人
     第十三人
  再見了,加香。

    十月一日晚九時,跡部家。
  跡部景吾靜靜聽著下屬帶來的關於久世家慘案的全部詳細報告,高深莫測的神情隱晦非常。
  同一時間,柳生家。
  顧忌著加香的爺爺奶奶年事已高,這慘案也暫時沒有告訴他們,因此此時加香是既無法呆在家也不能去奶奶家,真正成了無處可去,所以柳生把吵鬧著不肯離開現場的加香終於拖走後,就帶回了自己家。
  “阿呂……”淚痕斑斑、哭得已經全沒了力氣的少女趴在床上,頭半埋在枕頭里,臉上流露出令人憐惜的脆弱神色。
  “嗯,我在這兒呢。”柳生彎腰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以示安撫,“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在他輕柔的聲音中,已經疲憊至極的少女終於含淚沉沉入夢。         
       柳生直起身,看著少女的睡顏神情悲哀無比。
   神吶,至少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個沒有悲傷的美夢吧……  
  即使,有一天,我們終還是會醒來……
  轉身出屋,輕輕掩起門,關上門的一瞬間他的表情忽然變得銳利冷冽。
  加香,即便有些事情無法挽回,但至少我可以為你做到……揪出那個兇手!
  拿出手機,他開始撥打夥伴們的電話。
     &
 
    距跡部景吾的生日還有兩天。
     &
 
    十月二日上午七時,柳生家。
  “自己呆在家裡可以嗎?”站在門口,柳生認真的盯著加香的眼睛。   

  “我沒事的。”加香揚起一抹笑,“真的,阿呂。”
  “那乖乖在這裡不要離開,午飯在冰箱裡,拿出來熱一熱就可以了,無聊的話可以開電視,出門要給我打電話。”抬手摸摸她的頭。
  “啊呀,阿呂什麼時候有這個壞習慣了~~”加香笑著躲開。
    看到這樣似乎恢復了正常的加香,柳生的表情終於輕鬆了一些,推門離開了。      
     但他卻沒有看到,他剛轉身的一剎那,加香的表情瞬間低沉下來。      
  十月二日上午十時,東京某處公園。
  加香倚在一棵古樹上,淡淡的眼神看著遠方——那是從未曾出現在加香臉上的淡然與恬靜。
  她想起了那天酒井慘遭虐殺後,酒井母親哀慟大哭的樣子。
  那時她以為自己已經明白了親人被殺害的人的痛苦,而現在回想起來卻是多麼的可笑。
  這樣的感覺,骨肉被剝離的般的痛楚……加香垂下頭,痛苦的閉上雙眼……不是親身體驗的人永遠不會明白……
  不!不是的!她的嘴角忽然諷刺的勾起一抹笑容。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在為父母和姐姐被殺而如此痛苦嗎?久世加香,你不要虛偽做作了!你的心裡到底是怎樣的?到底真正藏著怎樣的想法? !
  她在心底狠狠罵著自己,神情卻一片茫然著。
  她想起了小野和泉的事件前,青梅竹馬的少年跟自己所說的話——        
   “加香,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跟七海保持距離吧。”
  “先別急,聽我說。冰帝發生的這一系列殺人事件,每一個都與七海七月有關聯……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這樣的連環兇殺案裡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偶然多了,就不是偶然,而是某種必然。……是的,我知道,每一次事件她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即便她不是親手殺人的人,也必然與那個殺人的人有關……我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可能,但我敢確定,七海七月必定與這一系列的事件有密切的關係,而且她非常危險。“
  “加香,不要被她所表現出來的迷惑了。相信我一次,她真的很危險!”
  “無論如何,一定要小心她——七海七月。”
  加香耳邊反反复复的迴響起那天那個少年所說的話。
  ——那明明就是一天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卻如同已經幾個世紀那麼遙遠了。

  那一天間,小野和泉先後被殺,然後又突聞父母姐姐的噩耗,連番震驚下她也下意識的逃避了柳生告訴她的事情。
   但這是無法逃避的,七月……兇手,真的是你嗎?
  加香低頭想著,心中卻連自己都驚異的沒有一絲害怕或驚慌,反而是一種……被背叛般的不甘心的感覺。
  想著的時候,她心裡的話其實已經替換成了:如果,七月你就是兇手……
   我……
   其實根本無法想像啊!
    因為我沒有見過七月殺人的樣子,因為我只知道那個會一直溫柔微笑著的七月!
   所以……七月還是、只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真的親眼看到了七月殺人,然後又會怎樣,會害怕你嗎?悔恨你嗎?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是無法討厭或者憎恨或者害怕你的。
   那是那樣在我身邊溫柔的安慰我並且給我勇氣的七月啊!  
    所以,我想親口問你,想听你坦誠……真正的真相。
 
    加香抬起頭,正看到逆著光走來的少女。
   ——彷彿從陽光中走出來一般,黑髮搖曳、笑容溫暖的少女,恍惚間讓人以為是天使降臨人間。
    “加香。”她在她面前站定,笑容依舊。
   “七月,約你出來,我是想說……”加香站直身體,看向她的眼睛,咬了咬唇才鼓起勇氣……“我想問你……學校裡那些兇殺案,是……你做的嗎?”
    七月看著她,無論眼神還是微笑都暖如春風。
    “是的。”
    她清楚的回答。
    加香眼睛驀然瞪大。
    “怎、怎麼可能……?!你不是一直都……不,是……為什麼……?!”         
      “為什麼呢?”七月無奈的笑,“sa~有的時候我也會想知道呢。但或許,殺人並不需要理由吧,也或許……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呢。”
    少女笑容清淺的望向天空。
   加香驚異且混亂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寫著不可思議。
   七月又轉回視線看向她,驀地扑哧一笑,頗為寵溺的伸手摸摸她的頭,“加香你不需要明白這些事情……”
    她上前擁抱住她,“你不必為這些煩惱啊……”
    她的右手停留在加香後頸,笑容溫柔到了骨子裡。
   而懷中的少女沒有給予任何反應,身軀軟軟的倒下。
   七月接住她的身體,動作輕柔的把她放置在了這片草坪上。         
       少女倚臥著粗壯的古樹,雙目微闔,神情恬然,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彷彿只是在那里安靜的睡著了。
  “再見了,加香。”七月微微笑著注目她片刻,單膝半跪,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輕說道,“要做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喲~”
     &
  
      距跡部景吾的生日還有一天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前的最後一人,被給予足夠“尊重”和“敬意”的安詳死亡。 都快要完結了(大概還有三四章吧~),一直潛水的孩子們還不冒個泡咩~~?都出來吧出來吧~\(^o^)/~~


番外:遊樂園的七月貓(上)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發上來了啊~~我太能拖了……-_-||| 上一章看到好多親冒泡呢~看來說一下也是有效果的嘛O(∩_∩)O~
此番外為回報狐熊親,收藏破百的時候狐熊要求番外福利,關鍵詞“七月的約會記事”以及“圍觀小七月虐別人”,OK~於是有了這篇扭曲的詭異的番外了……雖然有點遲了~~
順便當做狐熊親有愛長評的報答啦~~ 
不過意外的字數有點多,所以還會有下章,蹦極、浴場、碰碰車、西餐廳、旋轉木馬、空中飛輪……的貓咪~~~
PS:關於這裡的雲霄飛車,其實有一些不合現實的地方,真正的過山車除最開始之外,是全靠重力和慣性運動的,不應該是機械控制……嘛~也不用太認真,所以無視吧~^_^   

遊樂園的七月貓
  本章副標題:論一隻貓如何殺人。
  【無責任番外,與正文無關~~】  

  七海七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貓。
  喵嗚~~~~~~~~   
  貓咪跳在梳妝台上,囧囧的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
  嬌小可愛的靈活身體,純黑色的、看起來就非常蓬鬆柔軟的毛髮,還有微褐色、水潤潤、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  
   這是一隻很可愛的……貓。   
  七月(貓)憂鬱狀的四十五度望天……   
  討厭~~人家還有加香她們的約會啊~~~~
     &
     ××遊樂園大門外。
  加香、秋山、藤原、泉、菊、麻宮和緋月幾個女孩子或坐或立,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少女們神韻各異,但姿態都美好無比,霎時間如百花綻放爭奇鬥艷,遊樂園外一片奼紫嫣紅美色無邊,令過往的行人紛紛回眸注目。   
  “哎呀~~都八點鐘了,七海怎麼還不來啊?”藤原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焦急的跺一下腳,嘟著嘴抱怨。   
  “得了吧,你自己還不是遲到了十分鐘?”加香不客氣的回敬。        
    “那也沒有拖這麼久的啊~~都過了十五分鐘了!”   
  “我們等了這麼久還沒說什麼呢,你才等五分鐘就抱怨!”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絲毫不讓。  
    “不要吵鬧了。”一群人中神態最為沈靜安閒的秋山忽然開口,她姿態優雅的坐在那裡,悠然自得、不急不躁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在等遲到了很久的人,“美咲,公共場合,注意儀態哦~”微微寵溺的笑。  
    藤原馬上乖乖的不說不鬧了。   
    又過了十五分鐘,還不見七月的影子。   
    藤原已經按捺不住,在那裡又跟加香吵吵鬧鬧著。  
    秋山貌似苦惱的皺皺眉,“我想,七海桑或許是有什麼事情不能來了……久世桑,我們還是先進去吧。畢竟讓大家都等在這裡也不太好——你覺得呢?”       
     加香本欲反駁,但聽到最後一句,不得不點了點頭。   
    七個女孩子都站起來準備離開……   
    “喵~~~~~~~~~~”   
    正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軟軟的貓叫。   
    加香一低頭,看見一隻非常可愛的小黑貓,正蹭在自己的腳邊。         
       “哇啊~~~~~好可愛~~~~~”   
    藤原兩眼放光,不等加香反應過來,就飛快的衝上前來“搶”抱過小貓。  
     加香驚奇的看到小貓的臉上似乎浮現一個懊惱(?)的神情。         
     ……錯覺吧?
   小貓咪在藤原懷裡被好好的“疼愛”的一番,然後瞇了瞇褐色流光的貓眼,狠狠一個蹬腿跳向加香,加香下意識的一伸手接住,而藤原則摸著被貓咪鋒利的後爪抓破的手臂直抽氣。   
  貓咪依舊瞇著眼睛,嘴角微咧,那個樣子,似乎是……偷笑?  
  加香看著小貓,眨了眨眼睛。   
  好可愛呢~~~很有靈性的樣子~~而且,這麼“人性化”的表情,這種感覺……似乎有些像……七月?  
   嘛~既然七月沒來,就把這個小傢伙帶進去玩好了,似乎……也會很有趣的樣子~~~
    抱著小貓咪,加香的心情忽然很好。
     &
     >>>鬼屋貓咪  
   “喂,我說柳生,你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啊?”白髮少年摟住他的肩調笑。   
    “紳士大人害怕了吧?”紅發少年吹著泡泡糖戲謔。
  “這個……”柳生扶了扶眼鏡,貌似淡定的神情,但仔細觀察的話卻會發現那張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手也在微微的發抖。  
  ——鬼屋外,幾個少年在磨磨蹭蹭拉拉扯扯。   
  “哎?阿呂~~~”加香帶著驚訝的活潑嗓音忽然傳來。  
  “啊……柳生比呂士、仁王雅治、丸井文太以及切原赤也,真夠熱鬧的。”泉一個一個指出少年的姓名。  
   “好巧,立海大的眾位。”秋山溫婉爾雅的微笑。  
   ——同樣來鬼屋玩的少女們與立海大的少年不期而遇。   
  “哎呀,是鬼屋呢~~”加香探頭一看,便知事情的大概緣由,摀嘴偷笑,“阿呂可是最怕鬼怪這種東西了~~”  
    “真令人驚訝。”切原睜大眼睛,“柳生前輩面對噁心的死屍都很鎮定,我還以為前輩膽子很大咧。”   
    “確實確實。”加香贊同的點點頭。   
    ——這一群人正談論的熱烈,卻沒發現身後偷偷摸摸的小尾巴……
   “這群討厭的人是誰啊?”看到這幾個相貌不俗的女孩在跟學長們說說笑笑,小野舞抱怨,“咦……?酒井,你看!那是不是……加香?!!”  
    ……可不是麼。   
     “真是陰魂不散啊,久世加香!”酒井熏咬牙切齒的說。  
    ——兩隻少女躲躲藏藏的匿身於鬼屋路旁的冬青樹叢後,偷窺著不遠處的熱鬧忿忿不平。  
    卻沒有註意,一個嬌小的黑影從她們身邊一閃而過,跑到她們身後的酒樓去了。  
    鬼屋前四男七女還在拖拖拉拉的互相打著招呼……
    忽然。   
    “砰——!!!!”“呃——?!!”“啪——嘩——!”     
     一聲巨響,正是從他們身後傳來,於是幾個人回頭看下情況……           
     ……好慘。
   兩個人撲倒在冬青樹後的小道上,頭髮裡都有隱隱的血跡——似乎是被什麼重物砸到了,而兩人身上還到處扎著一片片碎玻璃,滲出血色來,身邊也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碴……   
     看樣子已經“壯烈”了啊……  
    “真不幸。”丸井淡定的吹著粉紅泡泡,那樣子可連一點“不幸”的意思都沒有啊……   
     這時已經有好多人圍過來,似乎是酒店的不知什麼人在解釋——           
      “真抱歉,真抱歉,不知怎麼回事四樓的窗戶忽然掉下來了……”眾人抬頭向四樓望去,果然正上方,四樓那裡空空蕩蕩的——那裡的窗戶應該是那種一半懸空在外的,現在卻連窗框帶玻璃全摔下來。   
    “那扇窗戶本來下面有點不結實,但不知怎麼的上面支架也忽然鬆了,真是抱歉啊……”   
     酒店某人繼續解釋……  
    但是……你們就沒想把人送醫院麼啊餵! !番外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柳生抬手扶眼鏡,COS青學部長——“油斷エペス(不要疏忽大意)!”        
      “喵嗚~~~~”  
    小貓應和似的出聲——這傢伙剛剛才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撲在加香懷裡。   
     八點四十,兩人脫落。  
    >>>海盜船貓咪
     “哇~~~海盜船呢~~~!”加香興奮的兩眼閃閃發光,聽著高高的船上面傳來的一聲聲尖叫,陶醉般的瞇起眼睛,“到了這裡就想到從前跟阿呂來的情形呢~~阿呂驚恐的樣子,真是……呵呵……”少女掩嘴偷笑。
       柳生臉色發青,一邊的三個夥伴都已眼露八卦、圍住加香喋喋不休神情興奮……
    柳生比呂士,討厭遊樂園裡尖叫系的一切東西。   
     ——話說那麼先生你來游樂園做什麼啊?
     最後只有切原和丸井兩個人上了海盜船。其實這種遊戲也是女生們藉機扮可憐撒嬌以及男生們趁機揩油的好機會,但可惜現在這裡的女生想撒嬌的男生們都不在場……   
     船上,馬上傳來了兩隻小動物的驚聲尖叫,以及切原結結巴巴隱隱約約的“前輩……不要……”。而下面,仁王雅治在不客氣的幸災樂禍。
    海盜船搖來搖去,小動物們坐的一側再次揚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富有活力的八度拔高,眾人目瞪口呆的看到某個紅發少年突然飛離巨大的船,被高高的拋起然後化作天邊的一個黑點。  
   “丸井前輩~~~~~”另一隻小動物悲憤的聲音。   
    “真不幸。”柳生淡定的托眼鏡。   
     而此刻海盜船的另一邊……  
    “媽媽,快看!流星!!”某個小女孩揪著母親的衣角奮力指著天空。      
      她的身邊,一隻小黑貓叼著一個小玻璃瓶輕巧走過,那玻璃瓶上,“強效潤滑劑”幾個大字分外顯眼……  
    八點五十五,一人脫落。   

     >>>雲霄飛車貓咪   
     柳生依舊堅定的謙讓,仁王與加香也都決定與他“同甘共苦”,切原還在沮喪中……於是,很可惜的,這次只有看其他六個女孩子的意思。  
    可真湊巧,正在斯時,一群耀眼無比的少年出現了……   
     “水仙!小狼!!”首先是緋月興奮地跑過去……   
     “你叫誰水仙?!”   
     “不要叫本大爺水仙!!”   
     藤原和跡部異口同聲。   
     “呵呵……”麻宮捂著嘴優雅的笑,“隨便替人起外號可不好喲,緋月小姐~~這樣太失禮了~~”  
    緋月馬上伶牙俐齒的還擊回去,兩人吵鬧起來。  
    藤原翻了個白眼,她同樣看不慣麻宮的做派。   
     一直不動聲色的秋山安慰的拍拍她的頭。   
     於是,隊伍又壯大了,這次加入的人有:跡部、忍足、樺地、鳳、宍戶、向日、芥川、日吉八個。  
    男生一到,女生們馬上充滿了“勇氣”,一個一個笑嘻嘻的拉著男生上了雲霄飛車……   
      第一排的跡部、秋山、藤原和緋月,第二排的忍足、菊,第三排的芥川、麻宮,第四排的鳳、宍戶……   
     其它人下面圍觀。     
      雲霄飛車已經開動。  
    “咦?小貓咪……?這傢伙,又跑哪裡去了!”加香忽然發現懷裡的小貓又不見了,不禁抱怨——卻沒有人注意。  
    此時,雲霄飛車的控制室……   
     某個身穿制服疑似遊樂園工作人員的砲灰甲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而某隻可愛的小貓咪則在控制鍵盤上“好奇”的踩來踩去……   
     啊~~~~好多符號啊~~看、不、懂、呢~~~   
     藍色的鍵?紅色的鍵? ……下一個按哪個呢?   
     於是……外面的雲霄飛車……   
     忽快~忽慢~~忽然急停~忽然開動~~  
    車上已經一片嘔吐聲……   
     “跡部,這種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吧?”尚在理性分析的忍足。         
      “真是太不華麗了,啊恩?”實際上臉色非常蒼白的大少爺。             
      “好可怕啊~~跡~部~君~~~”還不忘往跡部那裡湊的緋月。              
      “滾遠點!”努力推搡緋月的藤原。   
     “長太郎~~~~!”面色如土的宍戶。   
     “沒關係!就算死我們也會死在一起的!前輩!”緊緊抓住宍戶的手熱血起來的鳳。   
     “ZZZ……”這種時候都睡得著的……芥川君……||||   
     而此時的罪魁禍首……   
     哎呀,這一排按鈕,似乎有些特別呢~~~?   
     雲霄飛車正以眼睛都無法追尋軌蹟的恐怖速度頭朝下的、爬上又一個高高拱起的彎道……   
     貓咪開心的跳上那一邊,小腳重重踩下……   
    “啪啪啪啪——”   
    一片保險栓打開的聲音……  
    “不好!”跡部忽然驚叫出聲,猛然回頭。  
    只見三排以後,座位的護欄一個個翻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交織成一片的高音,男聲、女聲與童聲同時合唱,那叫一個……難聽刺耳。    
        “趴下!!”秋山喊,順便一手按下藤原的頭。   
     三四排的芥川麻宮還有鳳和宍戶擦著她們的頭飛了出去……  
    跡部、忍足和菊很機靈的的也趴下了頭,可是坐在麻宮和菊前面又反應遲鈍的緋月就悲劇了……   
    一陣劈裡啪啦的撞擊聲後……   
    幾個人看著身邊僵坐在那裡的緋月,不忍心的摀住眼睛。   
    後腦勺一個血窟窿……是某人尖尖的高跟鞋麼……?   
    “哎呀,媽媽!流星雨!!”此時遠處,還是那個小女孩,揪著母親的衣角歡樂的指著天空。  
    她的上方,控制室的窗口,一隻貓咪蹲坐著,四十五度角憂傷的望著天空。   
    “喵嗚~~~~~~~~”   
     九點三十,五人脫落外加無數炮灰。  
    ~Cat Humizuki in the fairground•TBC~


番外:遊樂園的七月貓(下 補全)
  >>>蹦極貓咪
   很高很高的蹦極塔下。
   “哇啊~~~~~”加香努力仰著腦袋,眺望那高高的跳台,然後縮了縮頭,“這個我可不敢試……”   
    “沒關係,我在這裡陪你。”柳生淡定回答,卻被一干人狠狠翻白眼鄙視……   
     “哈~一群膽~小~鬼~~”向日岳人像要大干一場似的挽了挽袖子,“看我的吧~~”  
    眾人以瞻仰烈士的神情目送他而去……   
    “哇~~高難度的綁腳後空翻式跳!!”   
     遙望見高塔上的少年背朝後張開雙臂,然後向後空翻像自由的鳥兒般躍下,藤原感嘆的出聲,“這可是難度最高也是最優美的跳法!!”  
    果真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個藤原想來也對這種運動很熟啊。眾人都讚同的在心裡想,而且那個向日的話,精於此道真沒什麼奇怪的。   
     ——但馬上,就沒有人覺得這姿勢很優美了……   
     某人的身體有些奇怪的扭曲著,動作什麼的非常奇怪,然後仔細一看——那個少年居然是頭朝上腳向下掛在那裡……繩索是套在他頭上的!  
    危險的跳躍姿勢啊……   
     事實證明,這種危險的運動還是不要玩得好……  
    一干人全默。   
     “向日君,你還madamadadane~~”柳生一扶眼鏡。  
    ——柳生君,你COS帝了……讓旁邊的仁王君情何以堪啊! !           
       “好可憐啊,向日君……”菊哀傷的嘆息,然後把頭轉向藤原,“藤原桑似乎很擅長這個?要不要試試呢?”   
      柔柔的語氣卻帶著一絲絲不可忽視的挑釁,正可謂綿里藏針。         
       “別,美咲……”秋山伸手正要阻止,卻見藤原已經衝動的跑過去了……      
       十幾分鐘後,眾人沉默的看著地上那一灘開了瓢的西瓜……            
        ——呸!人家才不是開了瓢的西瓜呢! !怎麼著也該說碎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啦醬汁放多了的意大利番茄肉醬麵之類……   
      咳,總之,在離地面十幾米的時候蹦極的繩索忽然斷掉了,於是……     
      ……所以說了啊,不要做這種危險的運動嘛~~  
    “太可憐了。”加香抹一把心酸的淚水,低頭看又不知從哪失踪回來的小貓,“……你說是不是,貓咪?”   
      黑貓無辜的回望她。   
     ——蹦極的繩索是很難弄斷的……嗯,沒錯,不過塗了閃點零度以下的易燃物品後就不一定了……   
     十點五十,兩人脫落。   
     >>>碰碰車貓咪   
     碰碰車,適合十到二十歲青少年,絕對安全無危險。  
      此時,跡部帶著秋山、忍足帶著菊……其實柳生也想帶著加香來著,可惜加香堅持自己單獨開一輛大殺四方於是柳生和加香各開一輛……在場地裡碰得叫一個熱鬧。   
     “嗨~嗨~~阿呂,你要被KO掉了哦~~”
      加香在軟紅小碰碰車上興奮地大叫——這丫頭現在可真算是大殺四方啊……從遊戲一開始那彪悍指數就蹭蹭蹭往上漲,跡部忍足他們馬上發現不好合起來圍攻,結果居然還被這廝殺出了一條血路然後打了個七零八落,真是很有種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氣勢……硬生生讓冰帝帝王和天才都刷出了一身冷汗,鬱悶這姑娘怎麼就忽然變得彪悍如此跟奧特曼大變身一樣呢?   
     “左勾拳~!右勾拳~!砰~~!上啊~~!砰砰砰~~~!”  
    加香興奮的大叫著,同時小車開得飛快又奇詭無比,逼得跡部忍足柳生三個大男生左躲右閃溜之不及。  
    “哎哎,我說久世大小姐您小心點啊~~~~”  
    又被逼的差點撞了圍欄,一個狼狽的急轉彎險險擦場邊而過,忍足終於忍不住慘叫著的抱怨出聲。   
     “快停下!忍足!!”  
    忍足一愣,條件反射的踩下剎車。   
     “嘎吱——嘶——”   
     剎車刺耳的滑行聲伴隨著錦帛被撕裂的聲音。  
    忍足順著大家驚訝的目光向身邊看去……   
      菊腦袋垂在一邊,癱軟在座位上。   
      她死了。   
       “居然脖子上系的圍巾勾住欄杆然後一下子被勒死……”彪悍少女加香從車上下來,抱過再次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黑色.貓咪,站在圍觀人群外看那熱熱鬧鬧試圖鑑定倒霉菊生死的景象,非常富有同情心的發話,“好可憐啊……菊桑。”       
       “咪唔~~~~~~~~~~~~”   
      貓咪應和一聲,圓潤潤的大眼睛裡滿滿是同樣的同情。  
    十一點四十,一人脫落。   
      >>>西餐廳貓咪   
      玩了一個上午,大家也有些疲憊了,於是加香提議找個地方去吃午餐。     
         “去麥當勞吧~~好想吃那裡的鹽焗雞翅呢~”   
      加香眼眸閃閃。   
      “哼。”跡部大爺伸手打了個華麗的響指,“本大爺怎麼可能去那麼不華麗的地方。”  
      於是,一行人出現在了某高級西餐廳……  
      “美式T骨牛排,請慢用。”  
      身著黑色制服的服務生面帶標準的笑容放下托盤,然後姿勢恭謹的退下。   
      “真不愧是這種地方的服務員。”切原看著服務生的背影。              
       “哎……加香你小心點……”柳生看著加香姑娘那彪悍的用刀叉和“分屍”方式,一陣冷汗……   
       那一把餐刀,用的是又狠又重,偏偏還精準無比,連與盤子磕碰的聲音都沒聽著,只能聽到骨肉被撕裂的悶悶聲唰唰不絕。   
       可惜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就是老江湖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砰——噹啷……”   
       一個不小心,刀叉相撞都掉到了地上。   
       加香凶狠的瞪著地上的餐具,彷彿這樣那兩個小東西就會自己蹦上來一樣。   
       柳生無語。   
       臥在加香膝上的小黑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慵懶的跳下了她的膝頭。     
       對面的跡部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服務生,拿一副刀叉來。”   
       服務生很快就來了。   
       卻不是剛剛那個小西裝的服務生,而是一個穿著可愛女僕裝的嬌小女孩……   
       跡部一愣,“……栗原?”  
      涼風玲子——也就是栗原玲子,放下拿來的餐盤,直起腰也很驚訝的看著跡部,“……景……跡部君?”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兩人相視默默無語中……  
      旁邊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秋山有些無奈的招招手,又叫來一個服務生,要求拿一副餐具來。       
       不過一會兒,在跡部和涼風還相視脈脈又默默的時候,刀叉便拿來了。     
       這次是小西裝的服務生,左手端著鐵板煎牛扒,右手拿著餐具刀叉,臉上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可惜就是沒注意腳下。   
      “啊呀!”   
      就要到跡部幾人的餐桌的時候,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服務生腳下一個趔趄,向前摔去……
        於是悲劇發生了……  
      他手中的刀叉刷的飛了出去,然後筆直的就沖向坐的最近的跡部和他身邊站著的涼風……  
      跡部條件反射的一把拉過涼風退開。   
       然而,那一刀一叉卻十分詭異的,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居然還十分精準的插上了跡部的腦門。   
       跡部向後倒去,連帶涼風也反應不及的歪倒。  
      正坐在旁邊即將被波及的秋山反應非常敏捷的一下子跳開。           
       椅子哐哐倒了一片。   
      撲倒在地的涼風掙扎了一下,剛要站起來,從那服務生另一隻手中飛出來的鐵板煎牛扒就重重砸在她頭上。   
      涼風再次撲倒,沒動靜了。   
      眾默。  
    真不愧是這種地方的刀叉和餐盤,質量真夠有保證的……  
    華麗的桌布下,一隻小黑貓叼著長長的毛線繩迅速閃過……  
    貓咪都是很愛玩毛線的~~   
      唉唉,所以說吶跡部,誰讓你非要來這種高級餐廳的?熱熱鬧鬧的“平民”快餐廳怎麼不好了?   
      ……啊,不,只要七月(貓)出現在的地方,別說麥當勞……哪裡都會是SSS級重度危險地帶吧?  
    十二點四十,兩人脫落。   
      >>>漂流貓咪  
    清粼粼的水來藍格瑩瑩的天~~青青的山岩下人工浪緊~~這裡是漂流。哦,不是那種劃著船或者乘著小皮艇的,而是帶著游泳圈泡在水里的那種……什麼?你說這樣還怎麼讓小情侶培養情調卿卿我我?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雙人游泳圈嗎?   
     “啊~沒想到這水來挺暖和的……難道是溫泉下來的嗎?”  
    加香泡在水里,舒服的閉上眼睛。   
     然後一個浪來,她在水中狠狠趔趄一下。  
    “小心哎。”柳生無奈的揪住她的游泳圈,防止她跑得太遠,“你可不會游泳,這次可別再瘋了……”  
    “沒關係啦沒關係啦~~”加香滿不在乎的笑。  
    這時,秋山、泉和其他幾個男生也下水了。  
    一行人隨著人工浪朝下游飄去。   
     “呃?!”半瞇著眼舒舒服服享受著的加香忽然瞪大眼睛,看向前方某處,“那個……那是……小貓咪?!”  
    起伏的波浪中,小貓半個黑黑的腦袋若隱若現。   
    “啊呀它怎麼也下來了貓會游泳嗎……?”加香嘟囔著就飛快的掙脫了柳生朝前方貓咪劃去。   
    “哎……”   
    柳生阻止不及,只好嘆息。   
    加香很快游到貓咪身邊,剛要伸手抓住她,卻見貓咪一下非常輕巧的跳到了她頭上,還很頑皮的狠狠抖了抖身上的水,頃刻濺了加香一臉。             
     “……你這小傢伙!”加香一抹臉,語氣有些無奈有些寵溺。
    這時,忽然一個大浪沖過來。   
    貓咪似乎受驚般,又忽然跳到她的游泳圈上。   
    “呃呀——!!”   
    大浪迷了眾人的眼,引起一片驚呼,而在這片驚呼聲中,加香的一聲驚叫分外薄弱。  
    但一直留心注意著她的柳生卻捕捉到了。   
    “加香!!”   
     柳生馬上感覺到加香似乎失去了踪影。   
     ……不會真掉進水里去了吧?   
     他趕緊朝那邊劃去,卻沒注意到正努力穩住身形的泉卻不由自主的朝他這邊漂來,兩個人一下子狠狠撞到了一起。   
     柳生衝勁很大,雖然撞了一下卻依舊向前航行。但泉就杯具了——本來就已控制不住方向的她被這一撞更是加速向前途不知的方向衝去,幾秒鐘後凶狠的撞上了忽然出現般的岩壁。   
     立時血濺三尺。   
     ……簡直就三個字——悲劇啊! !
    而柳生——直到這一片混亂風波過去後,他才找到了加香……浮在水面上的屍體。     
      漂流很危險,入水請謹慎。  
    十四點,兩人脫落。   
     >>>空中飛輪貓咪   
     “……呃?”走在半路,切原忽然停下。  
    “怎麼了?”仁王首先發現,停下問。   
     “鞋底開了……”切原一臉囧囧有神,抬起腳,運動鞋的鞋底晃晃悠悠,像某人張大嘴的嗤笑。   
     “噗……”仁王忍不住笑出聲,“找百貨店買瓶膠水吧……但願在這裡能找到賣這種東西的地方puri~”   
     一段小意外後——   
     巨大的飛輪,帶著三十人的座位,在三十多米的高空旋轉著,忽上忽下……這裡就是空中飛輪。   
     看起來很刺激,秋山和切原、日吉、樺地都坐了上去。  
    被拉上三十米的高空,然後三百六十度的上上下下旋轉起來,簡直一下子就能俯瞰到整個遊樂園的景象——如果你還能有欣賞景色的心情和定力的話。     
      遙遙相望的摩天輪和蹦極塔,不遠處漂流的山水,還有各種各樣花花綠綠的娛樂項目設施。地面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歡樂笑鬧聲一直傳到高空中,同樣飄上來的還有畫著各種卡通形象的氫氣球。  
    一隻印著笑容燦爛露出潔白大門牙的貓咪的氫氣球,緩緩飄上了飛輪斜上方,然後在飛輪上的人瞇起眼睛欣賞它的時候,忽然爆炸!  
    滾滾炙熱的氣流,攜帶者點點的火花,噴湧墜下。
    “嘩——!!”   
     彷彿乾柴碰上了烈火,飛輪一下子被點著了,熊熊火焰冒向天空,以非常兇猛的勢頭蔓延,頃刻間整個飛輪似乎都變成了一個大火圈。  
    地上的人們都呆愣地看著這一幕,片刻才想起救援,頓時亂成一片。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彷彿有一個小小的黑影矯捷的從飛輪架上跳躍而下。   
     而飛輪上的人,因為被預防事故而設計的無比牢固的安全帶和護欄所禁錮在座位上,只好眼睜睜的看著熾烈的火焰和熱流朝自己猛撲而來,連動彈都不能……   
     等到救援的人終於把飛輪降下大火撲滅的時候……一大半的人都已經發黑了……   
     “還好秋山桑沒事。”看到秋山完好的回來了,忍足嘆了口氣,“至於樺地向日和切原君……好可憐啊。”   
     秋山淡笑點頭。  
    請注意,膠水屬於易燃物品,以及,用氫氣充氣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十五點二十分,三人脫落以及無數炮灰。   
     >>>旋轉鞦韆貓咪  
    “搭檔,沒想到你還對這種遊戲有興趣。”旋轉鞦韆前,柳生扶了下眼鏡淡定的說,“童心未泯?”   
     “或者你更願意坐旁邊那個?”仁王聳肩。  
    旁邊……柳生看過去,好一座華麗麗的旋轉木馬……  
    於是柳生義無反顧的拉著仁王上了旋轉鞦韆。   
     沒想到這個鞦韆轉起來還是挺快的,不一會兒就听到了小孩子們的大呼小叫,對於小朋友來說,這遊戲還是挺刺激的。   
     飛馳電掣中,周圍的景物迅速變幻,漸漸都開始看不清輪廓。           
     “哐當——”   
     忽然,一聲重物摔下來的聲音。
柳生和仁王剛及反應過來,看清前面發生了什麼,瞳孔一縮,卻來不及做出任何舉措了。   
     “咚——啪!”   
     柳生不忍的摀住眼睛。  
      ——他們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塊木板……現在這塊木板上,鬼斧神鵰般的出現了一副色彩濃艷、對比強烈的抽象派藝術畫,碎裂的木頭紋理、潑墨四濺很有玄奧意味的鮮濃血液,以及——仁王雅治出品、一個幾乎被拍成大餅狀、浮雕般的頭顱。  
    咪~~~~~~~~   
     旋轉鞦韆的傘蓋上,藝術家貓咪朝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十六時,一人脫落。   
     >>>晚餐貓咪   
     晚餐時間,秋山提議找個地方休息並補充一下體力。   
     這次,他們選擇了一家壽司店。   
     “蟹肉親子壽司。”老闆樂呵呵的端來一盤,“這個很推薦哦。”         
      “是嗎?”忍足柳生和秋山都很感興趣的夾了一塊……然後幾秒鐘時間停滯,三人不約而同的露出恐怖的神色,“……好辣!!!”  
    ……怎麼會?老闆莫名其妙一頭露水的看著三人的反應。三人動作無比一致的抓起手邊水杯猛灌,然後又無比一致的僵住倒下。   
      老闆更加不解,試探小心翼翼的夾了一口壽司,然後……重複以上動作:停滯、抓杯子、灌水、倒下。  
    倒下前,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刺猬頭少年手拿一杯冒著氣泡的詭異飲料陰險微笑的幻覺……   
     黑貓邁著慵懶的步子走上來。  
    ——晚餐開始咯~   
     黑貓低下頭,優雅的撕咬起忍足那分外性感的脖頸……   
     ——接下來內容,請參看動物世界“大貓兇猛:獵豹與梅花鹿”。          
     十七時,全滅。
     &
    最後……
    嗨,貓咪,來對著鏡頭笑一個~~
    貓咪從血肉模糊的肉體中抬起腦袋,嘴角和鬍鬚上還沾掛著鮮嫩的血渣肉沫。在橫陳的人類屍體中,它如同一位巡視領地的王者。
    “喵嗚~~~~~~~~~~~~~~”   
  ~Cat Humizuki in the fairground•END~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4 02:5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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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微光(補全)
  暗夜微光
  暗夜的微光,是黎明的第一束,還是黃昏的最後一縷?

     十月二日下午五時。
     在拜訪了幾位夥伴、然後回家發現加香不見一陣瘋狂的尋找之後,柳生終於在這個公園找到了睡美人般的加香。
     陽光欣然樹影斑駁,沉睡在樹下的少女彷彿時間靜止歲月靜好。      
       柳生僵在那裡,邁不動一步。
     “她死了。”
     一起找過來的仁王上前一步探了探少女的鼻息和體溫,看著柳生一臉複雜的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柳生跪倒在地淚流滿面。
     &
     同一時刻,不二家。
   不二走進自己的房間,陽光從窗口灑進來……他關上門,在門口站定,就看著那個灑滿陽光的地方,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但實際上——什麼都看不到。     
      “十色。”
     少年如這陽光一般清透的聲音呼喚著。

     然後,陽光中,一個少女的身影忽然出現。
     ——就如同本來存在於那兒似的,就如同白日一直在那裡的月亮在太陽消失後就會顯現般的,突然出現。
     她站在窗前,因為聽到不二的呼喚而轉過身,及腰的黑髮在空中搖擺著,清秀的面容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憂鬱與溫柔。
     ——那是一個與七月一模一樣的少女!
     少女看著他,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又轉回頭,從窗戶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你知道嗎?久世加香已經死了。”被叫做十色的少女伸出手,貼在窗戶上移動著,彷彿在描摹陽光的形狀——她輕輕的開口,“她已經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殺了。”
     不二身體微微僵了一下,露出一個非常複雜、而且似乎帶著微微無奈的笑容,“已經完全絕望了嗎?再一次的……”
     “是的。”窗前的少女把頭倚在了玻璃上,怔怔的,目無焦距,不知看向何方……“大概……馬上又要結束了吧。”
     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剩下有些哽咽的低喃——
     “七月……”她驀地閉上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      
         “七海七月呀……”
     &
     下午七時,醫院太平間。
   “是我的錯。”站在將被蒙上白布面容安詳的少女床前,柳生陰鬱的說,“我沒有想到……沒想到!那個人居然還會對她出手!”他垂下的右手猛然攥緊,“我沒有太在意,但是……她居然會殺了她!她怎麼可以……?!”
     一隻手輕輕拍在他的肩上,仁王安慰的站到他身後。
     柳生垂下頭。
   “那個公園是久世和七海以前常去的地方。”柳在角落裡忽然說,看到柳生忽然扭過頭,他嘆口氣,“在今天上午我給你的資料裡有這些……你還沒看到?”      
         柳生咬牙。
     &
     距跡部景吾的生日還有一天。
     &
     十月三日上午九時,冰帝學園。
     正在上著課的跡部景吾忽然被叫出去。
     “涼風玲子的屍體被發現了。”
     跡部景吾猛地身形一頓怔在那裡,然後,拔腿飛奔。
     冰帝大禮堂旁的雜物室。
   曾經在這裡,那架見證了帝王與灰姑娘間夢一般的感情的鋼琴被丟棄然後埋葬,也是在這裡,那個有著清淺笑容和深不可測內心的少女彈起輕柔的寂寞的曲調,又把沉睡的樂器和往事全部喚醒。
     而現在,一層層身著制服的警官正圍在這個地方。
     還是在那個角落,雪白無暇的鋼琴靜靜佇立,卻再也沒有那種遺世獨立的氣質和氛圍。
     那個琴箱蓋大大的翻著,裡面正散發出一種非常刺鼻的腥臭。      
         跡部景吾看進裡面,然後感覺到自己的牙齒都在憤怒的咯咯作響。      
         那潔白的琴箱裡,塞得滿滿的一團白花花似乎是沾著血的肉的東西。咋一看去,就是一團穿著女式羊毛衫和及膝裙的腐肉,不過仔細觀察,還是能勾勒出一個完整的人的身體——雖然是被扭折的亂七八糟的完整的人。
   從臀部幾乎對個的折過來,胸部凹陷在下面幾乎看不清,上面是白花花的大腿,在大腿道膝蓋間,又被折向兩邊,小腿似乎伸到下面,腳啊什麼的都看不見了,而高高聳起的兩個膝蓋中間則是彎曲的十分恐怖的頭,這頭幾乎都被折的要跟身體方向相反——倒過來了,而這麼看下去,則完全找不到兩隻手臂——大概是被折在胸背後面吧。
     勾勒出這樣的輪廓,然後可以定下結論,這其實是個十五六歲少女的屍體。
     ——所以,想像吧,一個一米五六的人要塞在就這麼大小的鋼琴琴箱裡,會被扭曲到什麼程度。
     並且大概是時間放久了的原因吧,少女死後的身體已經浮腫,白花花的更是把狹小的琴箱撐得滿滿噹噹彷彿裡面的脂肪都會爆出來。     
       這樣的人居然就是栗原玲子,真讓人不敢相信。跡部景吾有點恍惚的想,他想起了少女生前嬌巧玲瓏的模樣,還有說話時嬌聲軟語神情分外嬌羞卻給人感覺也十分生動的樣子。
     而現在,她如此淒慘又如此屈辱的被拋棄在這裡,已然完全看不出舊時的模樣。
   看那扭曲的頭顱上扭曲的面容……從口裡鼻子裡流出噁心的帶著血液的泡沫(這是死亡已超過三天的證明),舌頭很恐怖的從嘴里長長的伸出來(這是因為腐爛產生的氣體充滿了腹部),還有那臉上彷彿極其恐懼極其痛苦的神情,那樣極端扭曲的面容,好像五官——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已經不在原位上……誰能說這居然會是那個昔日震動冰帝傾倒帝王的栗原玲子呢?
   跡部景吾就愣愣的盯著琴箱裡這個與其說是人不如說“肉團”更貼切一些的東西,思緒卻完全不能集中如同往常一樣正常思考更不必說發揮他那敏銳的洞察力,更是漂浮著,散散漫漫的,零零落落的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碎片。    一會兒他想起從前某個時候少女拉著自己去平民蛋糕店的樣子,她笑靨如花的看著自己問“要來一杯草莓汁嗎?”……(這個時候他的眼睛正盯著那顆頭嘴裡鼻子裡流出來的帶著血液的泡沫或者帶著泡沫的血液。)
     一會兒他又在想這樣的埋葬方式其實很適合栗原玲子。他想起了最初看到她的時候,明明是一個那麼柔弱甚至有些懦弱的女孩,卻在有人辱及鋼琴的時候據理力爭寸步不讓,綻放出那麼堅強那麼熾烈的光芒……以琴為棺,這樣的死去或許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吧。然後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卻恍恍惚惚又想起了那一天跟七海七月談話的時候,在自己說出栗原不會用樂器殺人時,那個少女……是笑了吧?
     跡部在這兒恍惚的想著,而旁邊那熟人警官其實一直在跟他介紹這情況——只是他根本沒有聽進去幾個字。
   “屍體是今日早晨一位女生路過時聞到屍臭味然後發現的,現已證明這裡的女屍就是涼風玲子;因為被拋擲在這裡太久屍體與琴箱黏合太緊,我們還在想辦法怎樣完好無損的取出;現在的鑑定結論,死者死於六天前,也就是死者涼風玲子失踪的九月二十八日,身體上應該只有被塞到琴箱時造成的骨折等傷害,死亡原因現在推測是缺氧窒息,而且推測——死者應該是活著被塞到這裡,然後在七八個小時後被活活悶死的;其它更準確的結果還需要把屍體取出後再鑑定得出… …”
     “砰——!!
”    一聲砸牆的巨響讓警官止聲,跡部景吾面色陰沉,似乎是不耐煩的皺著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七、海、七、月、呢? ”
     警官無奈的苦笑,“我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然而她今天根本沒有來學校,我們正在搜找她。”
     涼風玲子的屍體被發現,連環兇殺案中被疑為凶手的人就只剩下七海七月一個了。而且,到了現在,與這一系列案件有關的人基本都死光,在只剩下七海七月這麼一個惹眼的存在的現在,那結果真是……顯而易見了。
     不過,警官心裡卻詭異的閃過一個想法,等到那個女生被找到時,不會也變成一灘爛肉吧? ——當然,這純屬此人在好不容易發現嫌疑人後卻得知嫌疑人早就死掉,受到了刺激罷了。
     跡部景吾當然沒有心情去洞察這人的這些詭異想法。
   “一、天、時、間,給本大爺把七海七月找出來。”依然是咬牙切齒的,“手機號碼通話記錄、信用卡刷卡記錄、旅館登記記錄、購買車票的記錄,甚至出入境記錄……不管你用多少人!栗原找不到是因為她已經死了,但一個大活人,本大爺就不信她能飛了!!”
     ——跡部大爺顯然不會也有“七海七月可能死了”這種認知,這樣的懷疑他連一個尾巴都不會想。
     &
     距跡部景吾的生日還有大半天。
     ~To be continued~


玫瑰花匣
  玫瑰花匣
  是誰曾經說過,玫瑰花下隱藏著秘密?

     七海七月一個大活人,還真就跟長了翅膀飛了一樣。直到十月三日傍晚七時,派出的警察都已經在東京滿大街地毯式搜索了,還是她的影子都沒找到。      
         ——彷彿又回到了全線通緝涼風玲子時的光景。
     可是跡部景吾卻沒有上一次那麼淡定了,聽到還沒有找到人,直接殺向了警局。
     去警局的路上,加長林肯裡一片靜默,跡部抱著胸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麼,他身側是一同跟來的忍足侑士,正扭著頭看向車窗外。
     “這次你終於下定決心對付她了嗎,跡部?”
     忍足忽然出聲,讓跡部景吾一驚,側頭看向他。
     “你是什麼意思?”跡部的聲音沉凝。
   “如你所想。”忍足嘆著氣向後仰了一下,才把視線轉到跡部身上,“你從很久以前就懷疑七海了,不是嗎?即便之前只是一點疑心,那麼在秋山出事後藤原警告的話應該讓你有所決定了吧?……但為什麼沒有看到你有任何動作?”    “其實,你早就確定七海七月是兇手了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我也想不出。”忍足瞇起眼睛——那是如狼瞄準獵物一般的危險動作,“即便沒有證據也好,如果是你確定了兇手,就算暗中弄死她也無所謂。然而你卻連監視她的動作也沒有,這可真不像'跡部景吾'的風格呢。”
     跡部盯著他,沒有說話。
     但是,接下來,忍足卻沒有問“你對她心軟了,為什麼”之類的話,而是說——
     “那麼,現在,你決心殺掉她為她們報仇了嗎,跡部?”
     跡部沉凝不語。
     這時,警局已經到了。
     跡部首先開門下車。
     走下車後,他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就背對著還坐在車上的忍足說——
     “你剛剛問,本大爺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七海七月就是兇手的?”   
        他輕笑,“那個人從來就沒有掩飾,她只沒有直接說出‘我是兇手’,真相一直明擺在那裡,不知道的你們……是自己太笨。”
     然後他邁步走進警局。
     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的忍足眼神深沉如海。
     &
     跡部翻著幾起兇殺案的捲宗,眉頭緊皺。
     雖然這些記錄他基本上都很熟悉了,但還總是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或者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即使在心裡已經肯定七海七月就是兇手,可跡部景吾依然不得不承認,她的不在場證明是完美無缺的,完全找不出她可能的殺人的方法。      
        卻越是這樣,跡部景吾越覺得,自己絕對忽略了什麼東西——一個可以扭轉一切的關鍵,只要自己想得到,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的關鍵。
     他把捲宗又翻回關於秋山案件的那幾頁——秋山和栗原的事件可以說是這一系列兇殺案中最沒頭緒的一個。
     這是發生在他的辦公室的事件,跡部還記得那時現場的場景,自己的辦公室被破壞的觸目驚心。
     ——這群警察至今也沒解釋明白這樣的破壞是怎樣造成的,同樣解釋不清楚的還有秋山為何會忽然跑去跡部的辦公室並且與栗原正好碰上。            
        跡部是秋山一起長大的,他自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她。這時他就可以肯定以下幾件事:秋山一定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是特地為了什麼事才會在那個時候匆忙跑去自己的辦公室,並且她的目的一定不會只是栗原玲子,而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會只是巧合。
     那麼,那個時候會長辦公室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秋山如此匆忙?      
         跡部景吾覺得自己就像是抓到了許多拼圖的碎片,卻無論如何也拼不到一起,思維十分凌亂,怎樣都會漏洞百出,令人煩悶至極。
     他一把推開案卷,重重倚到椅背上,仰頭閉目。
     “咦?藤原那次事件的案發現場還發現了斷成兩截的錄音筆?”同樣在一邊翻著案卷的忍足忽然驚奇道。
     “是的。”跡部依然閉目養神,有些疲憊的出聲,“那應該是美咲的東西。美咲大概是想跟兇手對質並且留下證據……”
     跡部忽然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就要抓住了什麼。
     “玫瑰花下隱藏著秘密呢~”
     印象裡,有個可愛的紫發小女孩笑著這樣說道……
     曾經,年幼的男孩帶女孩來看自己家新建好的玫瑰花房,“怎麼樣?非常華麗吧。”男孩非常驕傲的看著那片美麗的花海。
     “玫瑰花下隱藏著秘密。”【中文】女孩忽然冒出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不過男孩已然習慣女孩常常冒出的這些外文,所以只是歪頭不滿的說,“你又在說什麼?還是中國話?”
     “啊~”女孩對他展開笑顏,“你知道嗎?玫瑰花下隱藏著秘密呢~”      
         “那是什麼?”男孩皺眉,“跟‘櫻花樹下埋藏著屍體’一樣的怪談嗎?”
     “呵~”女孩卻笑而不答,看著玫瑰花海沉默,過了一會兒,他卻彷彿聽到了她很輕很輕的說——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的話,景吾,記得要到‘玫瑰花下’尋找我的秘密哦~”
     男孩驀然回頭,卻看見那個孩子眼神悠遠的注視著美麗的花海,視線不知投在了怎樣遙遠的地方……
     回憶一下子結束。
     跡部皺眉,不知自己為何會忽然想起這段往事……
   兒時,秋山常常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或者想法,跡部很早就察覺到一股不尋常,但從來都下意識的不去追究,比如秋山似乎從未學過漢語也不見她接觸過多少中國的東西卻對那些十分熟捻的原因……連自己跟她在一起時間久了都多多少少學會了兩句地道的中國話……
     想到這兒,他忽然想起,那個時候秋山說的那個詞句在中文裡寫做“玫瑰花下”,而中文裡“下”跟“匣”字同音……
     就在她出事的前幾天,她曾經給自己看過一個玫瑰花匣子!            
        跡部猛地站起來。
     “嗨,景吾~”
     紫色長發的少女抱著一隻牛津詞典大小、方方正正的匣子,笑吟吟的對走​​過來的少年打招呼。
     “……楓?”少年腳步一頓,然後兩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要去哪裡?”少年問。
     “學生會辦公室,景吾也是吧。”少女輕快的跟他並肩而行,忽然笑嘻嘻的、獻寶似的舉起手中的匣子,“看,很華麗吧?”
     少年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那是一個似乎有了七八年年頭的赭紅色匣子,上面雕滿了非常華美的玫瑰花紋,確實非常漂亮。
     “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放在你房間裡的?你拿這個東西來幹什麼?”      
         “啊~~為什麼不猜……這里或許就放著給景吾的生日禮物呢?”     
        ——那個玫瑰花匣!
     跡部一下子從回憶中醒來,抬起腳步就衝了出去。
     “……哎?跡部?!”忍足一愣,連忙跟上。
     &
     確實……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秋山的動作似乎確實有些刻意……   
         雖然有些疑神疑鬼牽強附會的嫌疑,而且說幼時的秋山會預料到今天的事並說下預言太可笑了……但是,憑自己對秋山的了解,就是覺得,幾天前她的行為話語別有深意!
     跡部趕回學校,記憶中那個玫瑰花匣被秋山放在了學生會辦公室的公共書架上……
     果然雖已事隔多天,但那東西還依如原樣擺在那裡。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放在這個公共書架上是最安全的,因為沒有人會動——即便是你明天就被謀殺,警察調查了你的一切私人物品,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放在公共書架上的物品。     
        跡部瞇了瞇眼睛,拿走匣子就又急急回家,甚至來不及跟一直在他身後一頭露水的忍足解釋一下。
     ——他現在越來越確定,這個玫瑰花匣中藏了秋山留下的某種關鍵證物。這就是那個被他不小心忽略的東西……秋山的能力,他本來是最應該知道,不是嗎?連美咲都會明白一定要截下證據,肯定是知道了什麼的秋山,怎麼可能不留下什麼提示?那是有的時候甚至會讓他都覺得神秘莫測的少女啊,怎麼可能只是這麼不明不白、奇怪又突然的死去?
     跡部家。
     回到家裡,跡部景吾非常無奈的發現他的部員全跑到自己家來了,同樣拜訪的還有立海大的幾個人——話說你們來做什麼?跡部剛想發問,卻馬上想起久世加香也在一天前被害的事,於是閉口沒再揭人傷疤。
     簡單說明了一下手中匣子是秋山留下的可能是線索的東西,跡部眼神沉沉注視良久,然後毫不猶豫的設定密碼鍵“CHYGK”,落手的一瞬間匣子猛然打開……
     目光都集中在這裡的少年們全部面露驚愕,跡部也不禁後退了一步。      
         匣子上方,剎那間空氣中的水滴凝結成一面鏡面似地冰幕,光影纖塵交織,一時間讓人恍惚以為打開了一個奇幻的世界。
     看著這一幕的少年們都被如此玄幻了的場景梗的言語不能……      
        立時,如同放電影一般的,冰幕裡跳躍出一個鮮活的場景,一個窗明幾淨的房間——正是冰帝學生會會長室。
畫面伊始,房間的門緩緩打開,黑髮黑眸的少女巧笑嫣然地走進來。      
         七海七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唉喲,讓大家誤以為跡部喜歡七月了啊……
其實,也不算那麼回事,雖然也有點那麼回事……反正跡部對七月是說不上喜歡,更別提情愛什麼的,但卻還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能讓他心軟的感覺。 唔……我果然戀愛無能。
玫瑰是秘密的意思。我記得這是在達芬奇密碼上看到的,不過懶得再去查原文具體是怎麼說的了。
這一章寫得偶巨鬱悶……啊啊~~難道我已經無殺人無血腥不歡了嗎?偶果然討厭感情戲,咬手絹~~這章寫完都不想放上來啊這種鬱悶的感覺是什麼……
……事實證明,我又估計錯了,離結局還有兩章……
本來以為這一章就可以把匣子和匣子裡的事都交代清楚的說【劃圈圈……
好吧,下一章在揭露七月的能力和怎麼殺人的吧……


深淵(補全)
  深淵
  那個少女的雙眸,是空虛無盡的深淵

     涼風玲子坐在會長辦公室的軟沙發上,心裡有些忐忑。
     已經有兩年……沒見跡部大人了,他……還會相信我嗎?七海桑說是跡部大人支持警官們調查我的……是真的吧?那麼其實他已經不相信我了吧……            
         少女蜷縮著抱起雙膝,心中自怨自艾著,愈加的不安。
     門輕輕被推開的聲音。
     涼風卻如受驚的鳥兒般猛地抬頭看去——卻見不是跡部景吾,而是那個只有幾面之緣的七海七月。
     “……七海桑?”
     涼風有些遲疑的開口,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來找你的呢~”七海輕輕柔柔的綻放一個笑容。
     “七海桑……找我……有什麼事?”被這個笑容所安撫,涼風有些迷惑的說。
     七海卻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她身前輕輕蹲下,就這麼用一種饒有趣味的眼神仰頭看著她。
     “……七、七海桑?”
     涼風微微向後縮了縮,被她那種有如小孩子觀察新奇玩具般的眼神嚇到了。
     “真的有那麼些相似呢。”七海微微歪頭,笑了,用手點了點她又點了點自己,“……你跟我。”
     “殺了你的話,會跟殺了自己的感覺差不多吧?”她用那種陳懇而迷戀的眼神注視著她,“殺死自己,會是怎樣的感覺呢?”
     涼風被這忽然而來的震撼力發言驚駭地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七海微微抬起上身,靠近她,手慢慢的撫上少女那白皙修美的脖頸,緩緩扣緊。
     涼風甚至不敢動彈一下,只用那雙美麗的眼睛滿含驚恐的看著她,無措的等待著這忽然脫了軌的命運之車撞個粉碎。
   而七海顯然不想馬上就放過她,她的手牢牢地禁錮住少女的頭顱,卻不再逼緊,而是微微歪頭露出一個思考的表情,“sa~我們來玩什麼比較好呢?
”要用什麼方法殺死你才好呢?
     她的臉上依舊是那麼雲淡風輕柔和無比的笑容。
     “哐——!!!”
     忽然,會長室的門被狠狠撞開,猛地砸在牆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是秋山楓。在這個堪稱千鈞一發的時刻,她突然闖了進來。     
        拉仇恨MAX! !七海馬上無情的拋棄了楚楚可憐含情脈脈的涼風姑娘,注意力轉移到新來的紫發少女身上。
   “秋山楓公主。”七海鬆開手,轉身站起,幽深的眸子裡透出一絲嗜血的興奮和奇詭的光芒,“……這是第一次見面吧?該說'久仰大名'好呢,還是'請多多指教'好呢?”
   “何必如此客氣。”雖然是十分兇猛的撞進來,秋山卻完美地保持著淑女風範,優雅的隨手關上門,無可挑剔的微笑,右手向斜後方微微張開,手中便驀然出現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冰劍——這一系列的動作隨意卻毫無一絲破綻,可以看出此人性格的謹慎,絕對是很不好對付的那種。
     “應該是我久仰七海桑才對吧?”劍尖依舊下指,冰劍上寒霧籠罩,秋山微笑著,房間中的溫度似乎生生降低了幾度。
     旋即,秋山忽然發難,身形奇詭一變,劍刃挑向七海腹部。     
        七海還沒有隨手帶兵器的習慣,只好向後急退避其鋒芒。
     ——但一間辦公室,能有多大?即使這間辦公室所屬人是那個張揚華麗無比的跡部大爺,它也不會被建成開闊的足球場,而以這兩個人的速度,十幾米都不過在瞬息之間。
     七海很快退無可退,險險一個側身才避開那凝水為冰厲色流轉的劍刃,但她還來不及喘息,秋山的劍又粘了上來。
     來回不過一個回合,七海不敵秋山的形勢已是顯然。
     七海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容。
     “看來……這次是不能完成任務了呢……
”      秋山微微皺了下眉。
     而這時,在七海的有意無意間,兩人已經打到軟沙發旁,早就被驚嚇呆了的涼風玲子就在七海身側。
     七海笑得詭譎,一閃身扯下了涼風玲子頭上的髮圈——這正是前一天七海七月給她束上的髮圈。
     秋山微微一驚,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搶步就像七海胸口刺去。     
        七海已然來不及躲閃,冰劍直直刺進她的胸口,肉體撕裂的聲音沉悶而刺耳。
     秋山拔劍。
     血液還未來及的噴湧出。
     那個七海的身體已經忽然化作一團白霧失去了形跡。
     她手中的髮圈墜落,忽然綻放出一道白色的光環。
     秋山瞪大眼睛,後退一步。
     七海化作的白霧中,一個藍光閃閃的東西飄搖落下。
     ……正落在一隻白皙的手裡。
     七海七月看著藍光在自己手中消逝,然後抬頭微笑。
     “初次見面,久仰了,秋山公主。”
     七月笑得溫柔潤澤不帶一絲邪氣,“請多多指教吶~”
     秋山愕然看著她,半響,才恢復鎮定優雅的模樣。
   “原來如此。是類似'式神'之類的東西嗎……”秋山劍回身側,姿勢卻絲毫不敢放鬆警惕,目光冷冷的看著七月,“之前還以為身為不在場證明的那個人才是幻覺,卻原來是這樣的能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能力的限制條件是'相信七海七月出現於己前則式神可用',是嗎?”
   “唔,不算錯吧……”七月神情無邪而帶著一絲調皮,“'雙子'能力是挺好用的,就是這個條件有點煩人,唔……那個'七海'太弱了這一點也挺讓人困擾的……不過一下子就被你猜出來了呢,不愧是秋山公主,好敏銳的嗅覺!連那群笨蛋警察和王子們都還在完全圈地打轉呢~”
     似乎是想到了那群人抓破頭腦也想不明白的可愛模樣,七月開心的咯咯笑起來。
   “這沒有什麼。畢竟我自己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自然不會像他們一樣不相信靈異的原因。連續三起案件,你露的破綻太多了——與麻宮和菊的約會,留在緋月那裡的髮夾,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巧的偶然。”
     秋山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露出一個嘲笑的笑容,“而且之前也遇到一個同樣有靈異能力的人,不然,我還真會以為這世界就我一個這麼奇怪的人呢!”
     “哦?”七月笑著眨眨眼睛,“緋月紫雲?”
   秋山看著她眼中露出“原來你也知道啊大家都明白”的惺惺相惜之意,“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居然要的是'文藝全能'的能力,完全沒有攻防不說,還以為能靠這樣就大殺四方收服一群美男……”說到這裡,她皺了皺眉,露出一絲被噁心到的神色,“最可笑的是那個能力似乎有一段時間的副作用,不能見人——她居然還因為這個被懷疑是殺死菊的兇手,洗都洗不清,哈~真是……”
     七月又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拉家常還是到此為止吧。”秋山忽又一冷笑,“回歸正題,七海七月——為什麼要害死麻宮三個?在你死前,至少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      
        “你想殺我?”七月歪了歪頭,露出有趣的神色,“為什麼?”
     秋山一時被這個類似反詰的問題梗住了。
     “因為你殺人。”秋山畫了個劍花,“你威脅到了正常的和平生活。”      
                “正、常……?”七月看著她,忽然笑了,“sa~?”
     “吶,秋山公主,你拿著那把劍,在做什麼呢?”七月伸出手,一團白霧在她手中化作柴刀。她歪頭笑著,那注視秋山的眼神裡有一種非常惡劣的興味。      
         秋山卻忽然一怔,瞪著依舊悠然站在那裡笑意盈盈的七月片刻,然後露出像是看到天上大把大把撒外星人般無比震驚的神情,猛地後退了幾步,“你……?!”
   “我?怎麼了呀?”七月空著的左手無比可愛的點了點臉頰,滿含笑意的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秋山,“我猜猜~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什麼還沒死呢?”        
      看到秋山瞪圓的眼,七月愉悅的笑。
   “啊呀啊呀~~秋山公主可真是壞人呢,居然暗地裡偷襲人家,還要用那把玩具劍迷惑人家掉以輕心~~”七月右手握了一下刀柄——如果是真田幾個人看到這個動作,一定會急忙提醒秋山提起十二分的小心,這個動作是七海七月蓄勢待發準備進攻的標誌。
   “凝水為冰的能力,是嗎?人體的血液中百分之九十七都是水,有了這個能力,只要一下子把這些水凍住……啊~真可謂一擊必殺呢。 ”
     七月說著,慢慢舉起了柴刀,秋山看著她的架勢也提高了警惕,後退兩步舉劍胸前。
   “想知道剛剛你為什麼失敗了嗎?因為真是可惜呢……”七月繼續微笑著說,舉起的柴刀卻沒有對向秋山,而是反手朝她自己的左腕劃去……“我,不是人類呀……”
     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劃開了左腕的動脈血管。
     秋山愕然的看著少女自殘的動作。
     然後,瞳孔不禁放大!
     擎起的左臂,纖細白皙的手腕,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染紅了肌膚。     
        然後……那滴答的血液,在落地之前、就在半空中……扭曲成一團藍色的光芒,閃亮幾下,點點消逝了! !
而那皮肉翻捲的傷口,也在以眼睛可以看到的恐怖速度迅速癒合!
     秋山不禁又踉蹌後退幾步咬緊下唇渾身顫抖。
     ——這個人,不,這個怪物,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 !     
        密閉的房間中忽然灌進一道詭異的風,獵獵揚起少女黑色的長發。     
        七月站在那裡,依舊微笑著看著秋山,黑暗的純粹的眸子,如同不可見底的深淵。
     秋山就驚愕的瞪著她,瞪著她,然後那驚恐的面容忽然扭曲出不絕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秋山全然失了淑女的優雅,笑得幾乎爆出眼淚,扭曲的樣子近似瘋狂,“七海七月!你個可憐鬼吶!你根本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東西!你根本感覺不到痛苦,是吧?你連感覺這種東西都沒有!!可憐的傢伙!!你根本算不上人!你根本連感情情緒活著人類是什麼都不知道!你算活著嗎?你算什麼東西?算什麼東西?!!”
     “何其失態。”七月看著她的癲狂模樣,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憫。     
        “這種東西……哈哈哈~~這種東西!去死吧!!你去死吧!!!”     
        秋山瘋狂的大叫著,端著劍就衝過來。
     “悲哀的人類啊……”七月斂目,抬手輕輕一別就讓秋山連人帶劍倒向一邊。
     秋山不死心的爬起再衝過來。
     這次七月一抬腳,踹飛。
     秋山重重撞在對面的牆上。
     “簡直是條瘋狗。”七月走過去,冷冷俯視著她。
     她愛凌虐少女,但凌虐這種已經變身的少女真是……“毫無美感”。     
        倒在地上的秋山朝她慘兮兮陰森森的一笑。
     七月一愣,隨即飛快向後閃去。
     “唰唰唰唰——!!”
     一片尖厲的冰棱穿過她剛剛站立的地方釘到了天花板上。      
        “看來,需要好.好.調.教.啊~~”七月看了一眼那利器森森的天花板,低頭獰笑。
     ……
     一場玄了幻的冰棱冰劍冰刀翻飛狂風肆虐群魔亂舞——實際上是單方面反攻以及單方面痛毆——的打鬥……
     “終於乖乖的了嗎?”七月輕睨已經被掛在天花板上、困難喘息的少女。
     “呵。”少女扯起一抹笑,她看著她,眼睛裡是驚人的淡然和平靜。   
        她說,“對於我,死不算什麼……七海七月,就算我死了,也比活著的你還要幸福。”
     “是麼……”七月無所謂的輕笑。
     “那你就去死吧。”她揚起柴刀,把刀尖狠狠刺進她的左胸,“神經病。”
     利器撕入人肉之軀發出悶悶的聲音,七月拔下刀,少女發出艱難而痛苦的喘氣聲。
     “哈、哈……”
     血從胸口猙獰的洞口流出,像忘記關緊的水龍頭般,黏黏稠稠的落下。
     少女呼吸逐漸困難,間或不禁輕咳出聲,卻在這時忽然綻放出一個釋然般的笑臉。
     “哈……咳咳……或許……哈……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刻,也說不定……”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漸漸低落了下去,悄不可聞了。
     七月瞇著眼睛看了她半響,就丟開去,走到已經被破壞的如同廢墟的房間那頭,揪起早就暈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涼風玲子,拖著離開了。
     離開前,她的目光還似有意似無意的,投向房間的一個角落——面無表情的注視那裡幾秒,才開門離開。
     然後——可以想見——接下來就該是她把那涼風玲子像小孩子玩摺紙一樣折了個亂七八糟塞進琴箱裡了。
     &
     十月三日晚十時,跡部宅。
     記錄了秋山楓被殺完整過程的冰幕“電影”,已經結束。         
         少年們都目瞪口呆,一片沉默。
     ——什麼超能力、非人類之類的……這個世界,真的玄幻了,真的。   
        跡部也沉默著,他的腦海裡不斷回放著那個少女微笑著割開自己的動脈說“我不是人類”的樣子,還有那影像的最後幾秒定格——少女望過來的、幽深幽深的眸子和毫無情緒起伏的空洞眼神。
     七海七月……
     她根本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沒有歡樂,沒有悲哀,沒有絕望,也沒有疼痛——無論肉體還是靈魂上的。
     這時他忽然想起那一天聽到的、七海七月的鋼琴。
     那樣的震撼,觸及靈魂,寂寞的如同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寂寞的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寂寞,撕扯開寧靜平和的美麗表皮,內裡只是一片虛無空寂的深淵,無盡的深淵。
     跡部景吾忽然闔上雙眸。
     良久,他睜眼,回過神——其他人還沉浸在震驚和不可思議中呆愣著。      
         跡部沒有管他們,走上前去看那個放出了詭異的現已消失了的冰幕的玫瑰花匣。
     正正方方的匣子裡,放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球——就像童話故事里女巫的水晶球一般,不過透著一股冷冷的寒氣。
     大概就是這個造出了冰幕並且記錄了剛剛的影像。
     跡部小心拿出它,然後不出所料的發現下面還壓著一個信封。   

  跡部景吾(啟)
     跡部的手頓了頓,拿出了它。
     拆開,展開信紙——
     親愛的景吾……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實際上,七海七月這個能力的限制條件是三點:
1、被迷惑的人必須認識七海七月(“認識”的意思包括見過七海七月本人;知道她的長相、姓名;與七海七月說過話)
2、符合第一點,一個虛擬形象就可以出現,但只有看到它的人相信“這就是七海七月”,它才會真正成為“七海”,否然則相當於無物存在。
3、“兩個”七海七月不能同時出現。 第二點比較奇怪的一點,其實第二點的要求就是接觸“七海”的人之前必須有一個能立即讓她想到“這是七月”的細節;譬如緋月的那個髮夾,或者其它幾個約會是她們相信了“七海七月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是這麼說似乎更難理解,就從“七海”會出現的過程的角度來說了。
而且很顯然,殺小野和泉的時候已經不符合第二個條件了,這就是七月這個能力再次進化……其實般若裡七月的能力進化了好多次了每一篇用的能力都不一樣, “雙子”這個能力是因為七月在前幾篇煩惱不在場證明很難做才創造的能力,下一個秘密篇用的則是這一章裡真正的七月通過髮圈忽然出現的能力的加強版……(我會直接告訴你這就是BUG嗎……→_→)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4 14: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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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之歌(補全)
  救贖之歌
  屍山血海,讚美著的少女,罪孽成歌。
     “親愛的景吾,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當你讀著這些文字的時候,我應已死去。
     不過我想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這封信,應該永遠寄不到收信人手裡吧~^_^
     就在昨天,菊瑞江的屍體被發現,然後緋月紫雲也在警局被殺了。這是麻宮被殺後的第二和第三起案件,連環兇殺——我已經感覺到了我們冰帝學園里風雨欲來的氣息。
     景吾,有一雙危險的眼睛,就在暗影中盯著我們,隨時會扑出來兇殘的撕裂一切。
     現在,我已決心去解決這個威脅。
     如果,未來的你,讀到了這封信,那麼我一定是失敗了……並且,被殺。
     而打開了玫瑰花匣的你,通過我在匣子裡留下的其它某種訊息,也一定已經明白了,兇手就是七海七月。
   是的,我已經肯定兇手是她,雖然還沒有可以拿出來的證據……我想我留下的那個足以證明此的訊息也會是某種帶有奇幻色彩的東西,無法當做證據的吧… …
     但是請不要懷疑你所看到的,這個世界上確實有科學無法解釋的“超能力”,雖然在兩個月以前我也不知道除了我自己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有這種東西,苦笑。
     以下是我對七海七月能力的猜測和總結,希望能對此時的你有助:      
        第一,七海七月用來製造不在場證明的能力。根據已有情況,我猜測這個能力應該是製造一個分.身,或者久世幾人看到的七海七月只是幻覺;但通過接下來能力限制的猜測,我認為第一種情況可能性比較大。麻宮、菊跟七海事先定下的約會,緋月案中出現的髮夾——通過這些我猜測這個能力的限制是“相信七海七月出現於自己眼前的能力成立”。
     第二,製造隔音結界或者空間的能力。因為三起案件發生時附近的人都沒有聽到任何異動,我想她具有這種能力的可能性很大。
     第三,極高的搏擊技巧和強橫的力量。這個自不必說了。      
        其它,應該還有很多我尚未猜到的能力。
   我思考了很久,只能愈來愈覺得七海七月此人深不可測,就從已經顯露出來的三種能力來看——沒有明顯的偏向性——她的能力應該十分全面而且綜合,讓人很難預估她的實力究竟多深。
   所以……景吾……我真心建議你,如果我已被殺,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那麼——無論已經死了多少人,無論還有誰死掉——都放棄與七海七月對局吧。      
         她已經不是我們可以對抗的人。
     推斷無錯的話,除非極其特殊的情況或者你們首先逼迫她,她應該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冰帝網球部的其他人(應該也包括青學、立海大和其它網球部的人)。
     雖然,七海七月究竟殺人動機為何,我還想不明白。
     我會下定決心去跟她鬥一場,是有一定把握的——我有信心對她一擊必殺。但是,如果我真的失算了,你看到了這封信,那就說明七海七月的實力已經超乎了我們的想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了。
     ……
     其實有很多話想對你說,景吾,從很久很久以來……但是,此刻,提著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從何說起了……
     很多事……我沒有說過,不過,或許,景吾也猜出一二了吧……   
         呵,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景吾的時候了呢,景吾或許已經不記得了,那個時候我們才六歲,伯父伯母帶著你忽然來我們家做客,我看見你時你就站在廊下盛開的紫陽花邊,一片淡紫色中,那個非常漂亮的小小孩子眼睛淡漠得高傲。              
        又這麼說了……可是不許再生氣也不許不理我哦~因為景吾真的是很漂亮啊~~^_^
     吶,景吾,我喜歡你呢。
   ……果然非常任性.吧,明明知道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的話,我一定是已經不在了,可是還是這麼自私的……一不小心……連我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寫下來了呢。
     我喜歡你啊。
     景吾不會知道……那年那個小小的淡漠的孩子,對於那時那個在廊上怔怔看著他的小女孩,是怎樣的存在吧……
     啊~真的是很自私啊,就這麼說出來……可是,是真的,不想讓景吾忘記我呢。女人的執著果然是最恐怖的,就算知道喜歡的人會為此而哀傷不幸也難以放棄啊……
     一不小心就囉囉嗦嗦了,笑,景吾一定在罵“よペイゆ”吧?     
       唉,知道嗎,景吾?在很多時候、反而是死亡、不能給人帶來痛苦呢……   
       楓,一一年九月二十四日於秋山宅。 ”
     跡部一個一個字艱難的看到最後,猛地狠狠攥緊信紙,面上神情晦澀而壓抑。
     無法原諒。
     已經無法饒恕你了,七海七月。
     不知道為什麼,跡部景吾在這時,感到了一種深深深深的悲傷。   
        &
     七海七月會在哪裡?
     消化完這猛塞過來、直讓人風中凌亂如魔似幻的“真相”後,一幫少年鎮定下來開始討論這個問題。
     跡部一言不發的聽著他們說著,然後忽然想起一件小事……      
        “跡部後援團”現任代理團長、與七海七月還是同班的川野關英向自己透露的一個消息——
     十月四日自己的生日那天,後援團會送給他一份盛大的禮物,禮物保密,但那會是後援團所有的女生、以及她們班的所有女生和其它支持他的女生們的心血。
     似乎……為了做好這份“驚喜”,那些女生們會在十月三日用一晚上的時間來準備,而地點則是……學校操場!
     那麼,按照七海七月一貫的行動方式和受害者身份來看……很有可能……
     跡部猛地站起來,看到忍足柳生幾個投來的詫異目光也不多解釋,只丟下一句“去學校!”便匆忙行動……
     &
     這是一個夜色超常濃重的夜晚,微光的圓月似乎被烏雲掩蓋了,不知踪影,星光也一絲都看不到,暗沉沉地不詳。
     跡部幾人匆匆下車走進學校。
     死寂的黑夜,急促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彷彿敲打在心口上。     
        忽然,腳步聲全停住了。
     “Lacrimosa dies illa (那些充滿悲傷的日子)……”
     歌聲?
     空靈飄渺的歌聲,不知從何處傳來,迴盪在暗寂的黑夜中,昇華,靈動。
     “qua resurget ex favilla (將隨著塵埃揚起的時刻遠去)……”     
        在操場!果然!
     幾人連忙趕去——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地上模模糊糊的一片暗沉沉的什麼東西。      
        “judicandus homo reus. (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
     烏雲漸漸移動。
     少女纖弱的身影在朦朧中顯現。
     輕輕巧巧站在那裡,仰望著不知名的方向,吟唱著令人心碎的歌曲。
     “Huic ergo parce, Deus(主啊,給他施以您的仁慈吧!)……”     
        月華流轉,一絲絲光芒穿破雲層照射過來!
     “嘔——!”向日岳人忽然轉過頭大吐起來。
     雲影移動,月光照映到的地方,一幕幕場景閃電般的在黑暗中閃現——
     血泊中的殘碎內臟、斷裂的肢體、死去的人瞪大的眼睛和驚恐的表情……
     “pie Jesu, Domine!(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
     那些情景如走馬觀花般,在黑暗中忽然被照亮,一瞬又歸於黑暗。     
        ——這個操場上全是破破爛爛的屍體! !
     幾個人都不忍的偏過頭。
     “judicandus homo reus. (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然而少女還在歌唱。
     站在這屍山血海中,輕輕的唱著彷彿是從天國降下的歌。     
        “Dona eis, requiem! Amen! pie Jesu, Domine! (賜予他們安息! 阿門!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她右手的柴刀,在月光下閃過一刀清冷凜冽的光芒,勾起的弧度上彷彿月華閃耀。
     一滴滴紅色的濃稠液體,從刀尖上滴下。
     “Dona eis, requiem! Amen! pie Jesu, Domine! (賜予他們安息! 阿門!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從天降下的光圈照耀著少女的嬌小身軀,瑩潤的光芒,輕輕籠罩著潔白的面龐。
     她的面容安靜無比。
     濃重的夜色裡,詭異的氣氛中,輕靈的歌聲在空氣中一遍一遍迴盪、盤旋著、昇華……
     “Lacrimosa dies illa (那些充滿悲傷的日子)……”
     “七、海、七、月——!!!!”
     跡部景吾忍不住大吼出聲。
     歌聲戛然而止。
     少女微微偏頭,看過來。
     那是比黑夜更深更幽暗的眸子,彷彿是要吸納一切的深淵,彷彿包容一切的夜空,一眼觸及,震顫靈魂,永世難忘。
     剎那間跡部景吾忽然想起那時他們的對話——
     “跡部景吾?”
     “嗯?”
     “我是七海七月。……但是,在我眼前的你,是誰呢?”
     你,是誰呢?
     少女專注地看著他,笑容如煙籠霧罩般朦朧模糊。
     而此刻,她的面容表情神色亦然模糊了形跡,總也看不清晰。     
        白色的光芒,從她腳下開始散漫,閃耀著升騰而起。
     &
     距跡部景吾生日的十月四日還有半個小時。
     &
     不二家。
     十色看向窗外,漆黑的大地上升起點點白光,卷向夜空。      
         她回頭,把手覆在沉睡的少年的額上——
     “請,不要忘記……”
     下一次,讓我們來一起斬破這可笑的命運吧。
     &
     輪迴的雙子走到最終一刻,新的世界正要開始第一秒。
     ~ Episode three•END~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正文最後一章。
之前說會被群毆是因為感覺結尾非常草草……移目……但是也只能這樣因為這畢竟是一個完整故事中的一捲而已啊~~
於是雙子正文已經完結了,不過還會有一些東西要交代,晚上八點我再放一些跟般若相關的東西,十一點放那個坑爹的楔子(說實話,認為雙子就這麼完結了很坑爹的童鞋,那絕對是因為你還沒看到坑爹的楔子坑爹的真相以及七海七月坑爹的殺人原因啊淡定喝茶……),其它還有一些東西,就等明天吧~~
反正偶就不標上已完結,閒的沒事一天更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玩~~ 最後是……正文的最後一章還給我霸王的,剖腹吧! !



關於般若
  我一向很無良,很惡趣味,很不厚道……如果是一路追文的童鞋應該已經見識到了……
  但其實,在這個文裡我做的最不厚道的事……還是就這麼把一篇應該叫做“般若”的有六卷的文隨隨便便從第三卷開始寫還發上來啊! !第一卷連一個字都沒動啊有木有! !
  關於般若和般若的六卷,我覺得還是交代一下吧……
  Episode one 曲影
  Episode two 暗伏
  Episode three 雙子
  Episode four 秘密
  Episode five 血祭
  Episode six 夢碎
     曲影是開始,暗伏是承接,雙子是鋪墊,秘密揭開真相,血祭書寫命運,夢碎最終決鬥的盛宴。
    
    每一篇有一句關鍵的話:
     曲影
  和平的世界,平靜如鏡般的湖面,此刻,它蕩起了波紋……
     暗伏
  暗處的陰影,隱藏的猩紅毒眼,伺機的凶獸,布下了吞噬一切的陷阱網羅。     
        雙子
  在你面前的我,和在我面前的你,都是誰呢?
     秘密
  那是埋藏於腥臭污濁下的純白的花朵。
     血祭
  我以盛大的血腥之宴,祭以你純白心靈的安寧。
     夢碎
  因果的輪迴,命運的枷鎖,請給我以從這一切中掙脫的勇氣與力量。     
      每一篇的死亡方式可能有一個特定的套路,使用一種特定的能力,最後兩篇估計會是和王子們的大亂鬥……
  每一篇都是一個輪迴,一個輪迴結束了,下一個輪迴開始。
  這個可以參照寒蟬的設定,故事從某個時間開始,發展到特定的時候,觸發了某種機制,一切又回到了過去重新開始了。 但般若的設定跟這個還有些不同,雖然基本也是“七海七月到達一個世界→故事發展→觸發某種機制→七海七月回到過去重新開始”的套路,但七海七月回到的過去已經是不一樣的過去了,大概跟又穿越到另一個網球王子的平行世界差不多……
  好吧,說得這麼複雜,其實就是:原創內容是不斷變化的。雙子篇出現的原創人物和原創劇情其它篇裡不會出現,每一篇死的人都不一樣。但是王子……嗯,王子的皮不會變……
  其它的……也不多說了吧。
     啊,你可以認為這是劇透,也可以認為這是吊胃口,但實際上……這些東西我可能都不會寫……
  開般若什麼的……鴨梨好大啊鴨梨好大……
     寫雙子的時候,也沒預估過會寫多少章多少字這種事,結果現在……馬馬虎虎算下來,三十章十萬字!說實話偶震驚了!這個字數其實真的不算多,問題是……這是一篇文裡的六卷之一啊!這樣算起來的話……如果我真的要寫般若,如果我不給坑掉,豈不就是……一百八十章六十萬字? ! !
  真的,鴨梨好大。
  像我這種這麼容易“移情別戀”的人,堅持寫完這麼長一個故事,簡直是……  
    天方夜譚。
  雖然有的時候想著某種可愛死法真的會有非常強烈的想寫的慾望啊,咬手絹。 一咬牙心想“寫就寫了”的時候,就這樣打算:反正再半個月就放假了,暑假有一個月吧,趁這段時間把第一捲曲影寫完,然後基本就有十萬字的存稿,然​​後再開般若發文,有了十萬字再有已經寫好的雙子篇起碼能到第四卷秘密不斷更吧……  
      但是偶真的能做到咩……望天……
  何況我現在最想寫的是第五篇血祭啊跟想寫雙子的時候一樣惡趣味上來了擋都擋不住就愛攔腰沒頭沒尾的造……
  OTZ! ! !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寫了雙子這麼久,偶對這一類型的熱情基本又轉移到別的什麼去了……悲催的百合啊純情的兄妹啊有愛的塚不二耽美啊甚至原創穿越……   
      喜新厭舊偶認罪……= =
     算了,無論如何——一個月之後再開也好,幾個月甚至×年之後才忽然興致上來又開般若也好——我都會回這個文通知一下大家的……
  不要鄙視偶,淚奔……
     PS:坑爹的楔子一會兒再發上來。


楔子·緣起
  付曉婉已經瘋了。
  付曉婉是個好孩子,長到十七歲從來都沒頂過長輩一句嘴,乖得讓她媽媽都有點失落。 這孩子是標準的乖乖女,唯一一點不太順她媽意的事兒就是愛看日本動漫,不過付曉婉太有分寸了,即使多麼迷戀動漫裡的人物也沒耽誤學習,搞得以為女兒終於要叛逆一回了的媽媽更加失落。
  不過付曉婉現在已經瘋了,一沒死親友二沒病沒災三沒碰上刺激場面,不過瘋了。
  ……你一定想不通這麼個好孩子怎麼能瘋了吧?
  那是她終於考完高考之後,她放假在家,媽媽對於連商店都不逛的乖女兒很是不滿意,於是給她買了一本筆記本電腦——打算著“誘惑女兒”的注意。
  付曉婉第一次無所顧忌的上網,一不小心點開了晉江某些網頁。
  晉江某些動漫同人……呃……你知道吧……?
  於是她瘋了。
     我覺得有些聽眾可能還沒明白這其中的微妙緣由,我想我還是多加一句吧……
  我的不二啊!我的幸村主上啊! !我的團長大人啊!我的×××啊! ! ……這是些毛生物啊毛啊毛啊? ! !
  ——付曉婉同學的心理……咳,這是個人揣測的。
  不過此中真意……曉婉童鞋到底在怨念哪一批人,可真是不好說呀,不好說。      
         好了,廢話這麼多,其實只扯出了一句:付曉婉瘋了。
  別急,如果你有那個耐心聽我慢慢磨下去,我一定能扯出更多的腸子,一定,有非常精彩的東西喲~~
     現在,付曉婉瘋了,因為她的怨念。
  ——可不要小看女人的怨念呀~!日本傳說中的般若,可就是因此而形成的鬼怪哦!知道源氏物語裡六條妃子的故事嗎?女人的妒火可是能化為厲鬼殺死活人的喲~
  付曉婉現在的狀態,其實也與六條瘋癲入魔時相差無幾了。
  這可怎麼行啊?不要忘記了,曉婉童鞋可是乖乖女喲,她還要有自己正常的生活,怎麼能放任自己如此不受控制呢?
  於是,乖乖女付曉婉又迅速恢復了正常……不過,你也可以說她是精分了,或者人格分裂了,或者像六條一樣化身般若了,或者是創造出了一個惡魔了……   
         總之,怎樣理解都可以。 反正,現在瘋了的•付曉婉又恢復成乖乖女•付曉婉,同時,一個後遺症的怨念惡魔•付曉婉……不,她現在的名字叫做七海七月……出現在了動漫的世界。
     好吧,我們的舞台劇,現在就要開始了。
  做好心理準備了嗎?靜待我要扯出怎樣的腸子吧~~

[ 本帖最後由 Lynne214 於 2018-2-4 15:1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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