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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故事邊角》作者:廢話寫詩【完結+番外】

《(HP)故事邊角》作者:廢話寫詩【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3816個瀏覽者
文案:

德拉科不是一個可愛的小孩
但他也並不討厭
我們三觀互相碾壓
為了和平相處
我們只好一起去碾壓別人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克雷爾德拉科瑪律福 ┃ 配角:艾米麗斯內普盧修斯布蘭琪哈利 ┃ 其它:BG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8-6-15 16:0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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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眼中的瑪律福

  Chap.1

  我九歲的時候我的家庭教師奧格威女士給我佈置了一篇寫作作業,題目是《奇怪的巫師》。按照巫師屆清奇扭曲的人文風格,如今看來,奧格威女士當時應該是讓我記敘一位小有成就並能帶給我一定心靈啟示像對角巷仁波切一樣的巫師。

  但當時只有九歲,並且同時接受著巫師和麻瓜兩種教育模式的我,居然認認真真的描寫了一個我覺得非常奇怪的巫師家庭。

  瑪律福家族。

  我的父親羅伯特莫森先生和盧修斯瑪律福先生似乎私交不錯,我印象中瑪律福先生經常來我家坐客,和爸爸在陽臺上喝茶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瑪律福先生在我們面前表現的也比在別人面前顯得親切近人。

  但是在公眾場合,父親和他並沒有他們私下那樣熱絡,在大家的注視下他們總是禮儀性握手寒暄,好像各有各的朋友。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對朋友這樣相處,我的父親正直、和藹並且愛我,那麼奇怪的一定不是他,一定是瑪律福先生。

  比起瑪律福先生,我對瑪律福夫人的印象更加深刻一些。納西莎瑪律福女士幾乎奠定了我幼年對「美麗」「優雅」的感知,比起我的母親索菲女士熱情、浪漫大膽的法國氣質,她就像油畫裡很久才漫不經心對你投向一瞥的貴族美人,那麼美,那麼不可觸碰。

  聽大人說我第一見她的時候,像個巨怪一樣的不會說話,好久才脫口而出「labelle」。瑪律福夫人非常高興,竟然當即把她的藍寶石手鏈取下來送給才三歲的我。

  在很多場合瑪律福夫人一直安靜的站在她的丈夫旁邊,或者只是和小姐夫人們打打交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非常的聰明,比起她的丈夫和兒子,她顯得更讓人捉摸不透。

  比起瑪律福夫婦,小瑪律福先生與其說是奇怪,在我看來不如說是幼稚、傲慢、彆扭。

  德拉科有許多他的教育不被允許的小缺點,我親眼看過許多次他偷偷推掉他父親的水晶煙灰缸然後裝作一副快要被嚇哭的樣子,他一要哭,整個房間的大人和小孩都會圍在他身邊指責那個煙灰缸不好。

  有時候我覺得他只是單純地喜歡所有人圍著他的感覺所以才這麼調皮。

  我也看過他在糖果店偷偷往口袋裡裝糖果,有一次被他母親發現了,瑪律福夫人竟然只是不輕不重批評了他幾句,聽說後來他母親每天都會為他做一袋糖果。

  我看過很多次他做這種小壞事,一開始我還會制止兩三次,後來發現根本沒有用而且他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也就沒管了。

  後來我真的很想問他,你打碎的是你自己家的煙灰缸,偷得是你自己家投資的糖果店,撕得是你自己家的書,這真的很好玩嗎?

  瑪律福家族真的是奇奇怪怪的一家人,但是我們家竟然還這麼奇奇怪怪的和他們家相處的不錯,德拉科也成為我的朋友之一。

  我必須得承認和德拉科做朋友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特別是你不準備當他的小跟班,也做不到對他有些實在過分的行為視而不見。

  但德拉科對我又是非常好的,至少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太過分的話。我又不太擅長與人熱情相處,在去霍格華茲前,也只有德拉科願意花很長時間拖著我玩。

  同時,我必須承認的是,這樣會幹點小壞事的德拉科,比起那些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標標準准的純血小孩,他顯得更加鮮活有趣。

  我沒有兄弟姐妹,德拉科是我從法國來英國後的第一個朋友,他雖然不可愛,但也不討人厭。

  作者有話要說:

  嫖少爺。年下。

  不只是像寫少爺,也想寫寫瑪律福家族。

  如果OCC感到不適,請溫柔地放過我。


第2章 買袍子的小男孩

  Chap.2

  我一直覺得德拉科瑪律福不那麼像一個標準的純血家族小孩,是他身上一個難得的優點,讓他至少不是那麼無趣呆板。

  但是今天我多麼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體貼的英國紳士。

  至少一個紳士不會讓自己家貓頭鷹在暑假的清晨六點半就去啄別人家的窗戶,只是為了向全天下宣告瑪律福少爺收到了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書和自己誓死要加入斯萊特林學院的決心。

  相信我,他大可不必這麼緊張興奮,大概自從他出生那天起霍格華茲就已經為他寫好了通知書,如果他願意,他的校董爸爸完全可以讓學校每天寫一封寄給他。

  至於分院問題,我以梅林的名義打賭,他估計還沒有挨到分院帽,分院帽就會尖叫著把他分去斯萊特林。

  現在,我要陪這位並不紳士的瑪律福先生在對角巷採購他的入學物品。

  「所以,德拉科,你為什麼不用訂購目錄直接送到家去,要來擠對角巷?」我艱難的避開一個抱著一籮筐不明生物的胖巫師。

  「父親說每一個霍格華茲的新生都應該自己參與採購,我也應該來選購一根新魔杖。母親說我需要來量一身新袍子。」他認真地回答道。

  可是我覺得你爸媽只是單純的想誆你,不太想來這擁擠的對角巷。

  要不然為什麼他們自己在酒店喝茶,不陪你在這裡擠來擠去.......

  「而且我父親說我可以買一把最新的光輪2000作為入學禮物。」德拉科得意洋洋挑了挑眉:「如果你也想要一把的話,我等會兒可以送你一把,我只要在帳單上簽個.......」

  「謝謝,不了。」我打斷他:「我討厭一切飛行。你能不能別再拿我的恐高症說事了!」

  「哦,真可惜,克雷爾,你的人生少了一半的樂趣。」他假惺惺的安慰我,嘴巴卻已經笑開了。

  德拉科最喜歡掛在嘴邊的,就是我那該死的恐高症。小時候他就能花言巧語把我騙上掃帚繞著瑪律福莊園高空快速飛行,讓我在他掃帚上哭成樹精,卻惡劣的不放我下去。

  直到去年我進入霍格華茲,他還非常「遺憾」地寫信給我「親愛的克雷爾,你怎麼能進拉文克勞呢,拉文克勞的塔樓不適合你啊,斯萊特林的地窖才是你的家。」

  我仗著微弱的身高優勢,咬牙切齒地呼嚕了一把他整整齊齊的鉑金頭,指指前面「摩金夫人的長袍店到了。」

  櫃檯前,一個有點瘦弱的黑髮男生正有點緊張的對摩金夫人說:「恩....我需要三件素面的長袍...還有...」他大概記不得具體內容摸摸口袋準備找他的通知書。

  「一頂日用的素面尖頂帽,一雙防護手套還有一件冬用長袍。」我幫他補充。

  他靦腆的對我笑了笑,有點兒不太好意思。

  德拉科抬起胳膊讓皮尺在他身上竄來竄去量尺寸,抬了抬下巴對那個男孩說:「喂,你也是去上霍格華茲的嗎?」

  「是的。」男孩點點頭,又張了張口似乎想要介紹自己。

  但是德拉科沒等對方說完,就開始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又帶點傲慢的語氣開始自顧自的說他的新掃把和魁地奇,抱怨霍格華茲為什麼不讓新生帶掃把。

  男孩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了,畢竟這可不是什麼交朋友的正確態度。

  我及時插話:「嘿,你想被分到哪個學院?」

  「我不知道。我之前都沒考慮過這些。」他看上去真沮喪。

  「沒關係,每個新生入學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學院。四個學院都不錯,我是拉文克勞的,如果可以,歡迎你來我們學院。」我安慰他。

  德拉科接過話:「拉文克勞也還行,但是斯萊特林是最棒的。」

  我不想跟他討論這個我們已經爭執了一整年的話題,指指窗外「海格是在找你嗎?」

  「是的,他陪我來的對角巷。」

  「你父母呢?為什麼他陪你來啊?」德拉科有點嘲弄地問,他努力表現出同情的樣子。

  男孩說:「他們去世了。」

  「天啊,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樣,趕緊道歉。

  旁邊的德拉科少爺好像還想開口說什麼,我撞他一下,他還瞪了我一眼。

  「您的尺寸已經量好了,瑪律福少爺。」謝天謝地摩金夫人過來打斷了這場尷尬的談話。

  「那我們先走了,別忘了,分院的時候選拉文克勞!」我趕緊拽走德拉科,我怕再說下去德拉科會徹底把對方惹怒。

  「你拽我幹什麼,克雷爾!」德拉科看上去還想跟他第一個認識的霍格華茲新生發表一番高見。

  「我們還有光輪2000沒有買呢!」我笑眯眯地把他推走。

  我回到酒店的茶餐廳的時候整個人都累趴了,德拉科卻還在那裡興奮的和瑪律福先生描述他是如何在一片嫉妒羡慕的目光裡利刷地簽字帶走最新的光輪2000的。

  他爸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德拉科,住嘴吧。不過是一把掃帚,看看你成何體統,你將來會買更貴的東西,難道還要像一個巨怪一樣跳來跳去?」

  比起盧修斯的霸氣酷炫,現在的德拉科真是不夠看。

  「克雷爾,麻煩你陪著德拉科了。」納西莎親自幫我倒了一杯紅茶。

  我瞬間坐直了身體,仿佛受到女王垂詢。「哪裡哪裡,我自己也要採購,我這個暑假不在英國也沒怎麼和德拉科玩......」

  納西莎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寵溺的望向德拉科。

  我時常困惑,納西莎這樣一位女士為什麼會選擇用一種近乎溺愛的方式來教育自己唯一的繼承人,但是我又能夠隱隱體會到她的心情一二。

  如此強大的家族,如此強大的父母,世界上沒有誰再比德拉科有資格受到溺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克雷爾有一個我很喜歡的優點,就是非常能夠去體諒別人。

  所以她能夠去包容不那麼討人喜歡的德拉科,也有自己獨特的思考方式。


第3章 不開心的小男孩

  Chap.3

  每年的入學季是九又四分之三月臺最熱鬧的時候,小巫師們呼朋喚友分享暑假趣事,新生們好奇興奮的張望著四周,依依不捨地和家人告別。

  「親愛的,又要三個多月看不見你了。」媽媽把我按在她的懷裡。

  「女士,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快悶死你女兒了......」我艱難的探出頭,大喘了一口氣。

  雖然我基本每年暑假都在法國的外公外婆家度過,可我仍然不太適應法國人熱情直接表達感情的方式,太讓人害羞啦。

  我安慰快要哭出來的媽媽「我會給你寫信的呀,耶誕節我就回家了。」

  媽媽好像還是不太開心,爸爸只好把媽媽摟在懷裡輕聲勸慰。他又叮囑我:「在學校注意安全,當然你是拉文克勞,我相信你不會做蠢事,有什麼事給我們寫信。」

  我正準備以拉文克勞的智慧發誓我絕對不會去做蠢事的時候,便看見瑪律福一家走來。

  德拉科顯然也看見我了,他一路小跑過來,嘴角帶著那種得意的笑容。

  「克雷爾,剛才斯萊特林的級長邀請我去他們的車廂坐客,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不大感興趣,拒絕道:「不了,我和我朋友約好了,她們已經上車去占位置了。」

  他就有些不大高興了,興致缺缺的。

  「走吧,孩子們,列車員在催了。」媽媽把午餐盒遞給我「記得照顧好自己。」

  德拉科轉頭找到他的左膀右臂克拉布和高爾後我們就分開了,我找到和艾米麗、布蘭琪約定好的車廂,結果只看到艾米麗坐在裡面。

  「嘿,艾米,布蘭琪呢?」我問道。

  「她今年準備申請魁地奇隊員,跑去隊長車廂遞申請書了。」艾米麗合上書。

  恰在此時,車廂的門開了,正是一個暑假沒見的布蘭琪。她笑嘻嘻地倚著門,有點幸災樂禍的沖我眨眨眼:「哦,克雷爾,猜猜我剛才看見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這種時候並不需要我們接腔,她自己就能樂呵呵的說出來:「我看見你之前說過的鉑金頭,叫什麼來著…哦…瑪律福,帶著兩個大塊頭,堵在別人車廂門口,跟黑手黨一樣威脅別人要和別人做朋友呢。」

  我不禁鬱卒,我完全可以想像那個場面。好奇地問:「是哪路神仙能讓他屈尊到車廂去結交?」

  布蘭琪神秘地關上車門,放低聲音說道:「哈利波特,那個救世主哈利波特。我聽見那個黑頭發男孩自我介紹了。」

  哈利波特,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以嬰兒之身打敗了神秘人的哈利波特?那就不奇怪了。

  艾米麗也湊過來說道:「是呀,算算年紀,他應該就是這一屆的新生。」

  布蘭琪呵呵笑道:「你們是沒看到那個場景,我要是哈利波特,沒有把瑪律福轟出去就算好脾氣了。」

  她咳咳嗓子,準備給我們學學。

  突然有人劇烈地敲我們的車廂,我們仨一看,就是話題的男主角德拉科同學。

  他拉開車廂,悶聲悶氣地說:「克雷爾你出來一下好嗎?」

  我和艾米麗、布蘭琪面面相覷了一下,走出車廂,輕輕關上門。

  他並沒有帶來克拉布和高爾,我看他不太開心的樣子就拖著他到沒有人的車廂頂頭。

  「怎麼啦,這剛上車還沒到學校呢你就不高興了?」大概是剛才交友碰壁的事情,我試圖用輕快的氣氛揭過這一章。

  他像一瞬間被點燃了怒氣,蒼白的臉上有點不正常的紅暈,他氣洶洶的說「:那個我們在長袍店看到的小子,就是哈利波特,我好心好意去跟他交朋友,他結果特別無禮!還拒絕了我!」

  這麼多年,我已經深刻地明白德拉科的」好心」,我說:「你怎麼說的啊?」

  他跟我複述了一遍,越聽我越頭疼,果然像布蘭琪說的那樣,哈利波特沒有把他打一頓轟出去已經算是個好脾氣的人了。

  「得得得,我知道了德拉科。」我無力地打斷他。他還一副」果然吧我很委屈的樣子」

  我不禁思考給瑪律福夫婦寫一封信指出他們在社交上的教育缺失有沒有必要。

  我問他:「如果有人這樣來跟你說話,你是覺得他是來挑釁找茬的還是覺得他是來真心實意交朋友的啊?」

  他不服道:「我只是幫他分析和那個韋斯萊做朋友根本沒好處!」

  我反問道:「德拉科,誰告訴你交朋友是為了得到什麼好處的?」

  「德拉科,你看看我。」我拉住他的手:「你和我做朋友,我有帶給你什麼好處嗎?我不會像克拉布和高爾一樣對你言聽計從,我也不是斯萊特林的級長能幫你在學院裡獲得什麼地位,這樣的我,是不是也不配跟你做朋友?」

  他有點緊張,想要解釋:「不是的,克雷爾,我......我沒有利用你的意思。」

  我指指剛才的車廂:「我和艾米麗還有布蘭琪做朋友,只是因為命運讓我們三個成為室友,我們又非常幸運的志趣相合,脾氣相投。我不在乎我朋友的出身和價值。德拉科,真正的朋友永遠和這兩個詞無關。」

  他仍然有點抵觸地扭頭看著窗外,我無奈地歎口氣。他父母都沒在這方面說過什麼,我不打算說得太深刻。

  我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塞到他手心裡:「德拉科,你也不用太在意,朋友不是這樣你爭我奪來的。但是我相信,在霍格華茲,你一定會找到真正的朋友。」

  他勉強給了個好臉色,笑了笑。

  我拍拍他的肩「快去找克拉布和高爾吧,分院儀式上見,學弟~」

  作者有話要說:

  不高興和有頭腦?

  克雷爾給德拉科發糖了!


第4章 快看瑪律福在天上飛

  Chap.4

  雖然只過了一年,但是作為學姐看新生們的分院儀式卻更有感覺。

  看著他們一個個緊張的樣子和找到屬於自己學院後的欣喜和如釋重負,不禁自己也為他們長舒一口氣。

  當麥格教授念到德拉科的名字後,分院帽幾乎還沒有挨到他的頭髮,就高聲尖叫「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的長桌爆發一陣歡呼,時隔多年,他們又迎來了一位瑪律福。德拉科走過拉文克勞的長桌時,好像踮起腳朝我這邊看了看,我笑著沖他招招手,火車上的那些不愉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傳說中和德拉科極其有緣分,一見面就快吵起來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被分進了格蘭芬多。

  我覺得我可以預見將來這兩人的愛恨情仇了。

  布蘭琪戳戳我,悄悄問我:「要不要打賭救世主和瑪律福什麼時候打一架?我賭三天之內。」

  我無語,愛看熱鬧的布蘭琪!

  布蘭琪的預言並不准,開學後的三天之內並沒有傳出什麼蛇獅的鬥毆事故,連我和德拉科也沒有碰上幾次面。

  我們年級不同,課程不同,幾次都只是碰到他帶著一群斯萊特林的新生氣勢洶洶地穿過走廊,也沒能來得及打聲招呼。

  我們拉文克勞雖然被譽為只招收頭腦聰明靈活的學生,但我們通常需要在背後也要付出極大的努力來維持這一形象和年級前幾名的成績。

  為了追求更廣博的知識和更深奧的智慧,拉文克勞人大多只出沒於休息室的書架旁和圖書館。這樣我和德拉科就更加難碰面,不過看他被眾人前呼後擁的樣子,應該過得挺如魚得水並不需要人操心。

  這個想法在兩天后就被現實無情地推翻了。

  彼時我正在魔藥課堂上,和艾米麗一組,她主操,我負責處理一部分材料。我正在仔細觀察艾米麗的操作手法,就聽到後面的布蘭琪小聲喊我:「克雷爾!看窗外!」

  艾米麗顯然也聽到了,我們倆不由地一起往窗外看。

  只見德拉科和波特兩個人在空中騎著掃帚你追我趕,飛到了一個新生飛行課上顯然不被允許的高度,其中還夾雜著各種危險的動作。

  梅林啊!霍琦夫人呢?沒人管嗎?

  「如果窗外有更吸引莫森小姐的事物,我不介意讓莫森小姐出去看夠了再回來上課。」一道低沉、嚴肅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我僵硬地扭過頭,斯內普教授正站在我們桌邊,居高臨下看著我。

  德拉科你害死我了!

  我小心翼翼地指指窗外:「教授,德拉科......德拉科在天上......」

  斯內普教授走到窗邊,皺著眉看了看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德拉科,一甩袍子走到講臺上。

  「剩下的時間,完成你們手上的魔藥。下課交到講臺上。布雷恩小姐查收。」

  說罷,他大步走出教室。

  我還是放心不下,艾米麗輕聲提醒我:「克雷爾,我們快把任務完成吧,有斯內普教授在,瑪律福不會有事的。」

  是啊,斯內普教授肯定不會讓德拉科吃虧,所以我現在是在為哈利波特哀悼啊......

  一下課,我匆匆和布蘭琪、艾米麗打個招呼就跑到一樓的入口處,德拉科正眉飛色舞的跟克拉布和高爾講話。

  「德拉科!」我喊住他。

  「克雷爾!你在這附近上課嗎?」

  「不,我剛在斯內普教授的課上!我看到了,天呐,你怎麼敢飛得那麼高!我還看到你在掃帚上翻了個身!」

  「教授是你喊來的?做得好!克雷爾,你沒看到波特被扣了十分時快氣死的樣子!他剛被扣分,麥格教授就來把他帶走了。哦,禍不單行的波特!」德拉科一副壞事得逞的得意樣子。

  我歎口氣,看來又是一個被德拉科式惡作劇害慘的小孩。

  「看到你在掃帚上做那麼危險的動作我都嚇死了,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你還有心情說笑。」

  「克雷爾,只有你覺得可怕。」他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從會走路,就會飛了好嗎?」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瑪律福先生。」我撇撇嘴。

  「一起去吃晚飯吧,克雷爾。你們拉文克勞的書呆子不會連晚飯都不吃都要看書吧?」

  我氣憤地說道:「我們才不是什麼書呆子呢!等你二年級了就知道了,作業突然變得好多!論文長度翻了一倍!為了完成作業我們看書的時間都少了好多!」

  德拉科昂起頭,小小地翻了一個並不優雅的白眼:「得了吧,只有你們拉文克勞不把寫作業當成學習的一部分。」

  沒想到的是,我們剛走到餐廳門口就和哈利波特碰上個正面。

  還沒等德拉科出言挑釁,波特身邊一個紅頭髮的男生就趾高氣昂的說道:「瑪律福,你一定沒有想到!哈利成為了格蘭芬多隊的找球手!」

  他強調:「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找球手!」

  德拉科瞪大眼睛:「不可能!一年級生不可能加入球隊!」

  我前兩天聽布蘭琪提起過,便道:「格蘭芬多的找球手畢業了,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找球手。如果院長批准的話,是可以的。」

  德拉科看上去快要氣炸了:「那又怎樣?波特,你連一把掃帚都沒有!難不成你要騎著比鄧布利多校長都年老的掃帚贏魁地奇杯?」

  波特向前一步:「那也不關你的事,瑪律福。」

  我笑嘻嘻看著他們鬥嘴,在這之前還沒有誰能把德拉科氣成這個樣子呢。

  波特突然看了我一眼,有點害羞地說道:「你好,我是哈利波特。我記得你,在摩金夫人的店裡。」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克雷爾.莫森,非常遺憾你沒能來我們拉文克勞。」

  他和我握握手,看上去真的在為不能去拉文克勞抱歉。

  我心裡感歎,多真誠可愛的男孩,怎麼就惹上了德拉科呢。

  波特旁邊的女生驚呼一聲:「你是克雷爾.莫森!」

  我疑惑地看著她:「你是?」

  「赫敏.格蘭傑。」她看上去又緊張又有幾分矜傲,「我問了麥格教授一些關於魔咒原理的問題,她把你的論文給我學習借鑒了。非常精彩的論述。」

  我說:「拉文克勞的業餘愛好,你以後可以在圖書館C區找我討論,我一般在那裡。」

  格蘭傑還準備說什麼,德拉科沒好氣地打斷她,說道:「克雷爾,再不去晚餐就結束了。」

  他假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們不是說好晚餐後還要去圖書館學習呢?」

  我可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要跟我去圖書館了。

  但我也只好和波特一群人作別:「很高興認識你們。」

  吃過晚餐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德拉科看上去仍然悶悶不樂。

  我想起暑假他興致勃勃地告訴我他一定會進斯萊特林的魁地奇球隊,不禁安慰他:「波特能當找球手只是格蘭芬多一直缺一個找球手罷了,你明年也一定能進,我那天看到了你們倆在天上鬧。」

  我根本看不懂飛行技巧,只好憑感覺說道,「我覺得你飛得比他好多啦。」

  他羞惱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比他飛得好!明年我讓我爸爸給球隊全部換上最新的掃帚!」

  「我只是覺得,你怎麼能這樣呢?」他眼睛裡有些委屈和憤怒,「我還在跟他們吵架,你就跟波特還有格蘭傑他們打招呼,還說跟格蘭傑一起學習。」

  他質問我道:「你這樣到底是哪邊的啊?」

  我被他問的一愣,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我跟他們沒過節啊,而且他們看上去也沒有那麼討厭啊。」

  「那你也不能和他們做朋友!」

  「為什麼呀?我雖然和他們不太熟,但是我為什麼不能跟他們交朋友?」我有些無奈,「我跟你從小都認識,可我和艾米麗、布蘭琪也是朋友,我在格蘭芬多、赫奇帕奇還有斯萊特林都有因為各種原因而認識的朋友啊,這些又不矛盾。」

  「你還說!」他開始扒歷史,我懷疑他有一個小本本專門來記。

  「去年耶誕節,你是不是就是跑去什麼布蘭琪那個麻瓜的家坐客就沒來我們家的舞會吧?你自己說說你去年上學,給我寫了幾封信?信裡不是說你的新論文,就是說你那幾個朋友!」

  「我現在來霍格華茲了,你說說你一個星期有找了我幾次。要不是我今天飛得那麼出色出了風頭,你就根本不會想到來找我吧!」

  等等…出風頭的難道不是哈利波特?

  他說的振振有詞,有理有據,我竟然被他批評的無言以對。

  「雖然覺得你說得哪裡不對,但是你這樣一說,竟然覺得我好像真的有些過分......」我苦惱地抓抓頭,「那你想要怎麼樣嘛?」

  德拉科又恢復成瑪律福少爺的樣子,說道:「你每個星期至少來找我吃兩次晚餐,一起學習一次。」

  不是太過分,我點點頭。

  他繼續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和波特他們走的太近!」

  我發揮拉文克勞的求知研究精神:「怎樣算走的太近?」

  「不許跟他們一起吃晚餐,不許跟他們一起自習,不許跟他們一起出去散步,不許站在他們那邊!」他竟然一板一眼的列出來了。

  我在心裡偷偷樂,德拉科這種自顧自說話還一套一套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我馬馬虎虎地說道:「行吧,我肯定站有理的這邊。還有嗎?」

  「有。」德拉科特別嚴肅,「以後別人問誰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得說是我。」

  我目瞪口呆,誰會跑來問我這種問題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克雷爾表示,被反撩到炸毛的德拉科好可愛啊。

  很多年後,克雷爾聽說了一個叫「德哈」的CP


第5章 拉文克勞的仁波切—克雷爾

  Chap。5

  沒有課的星期五下午是我最愛的一段閒暇時光,比起我的兩位摯友艾米麗和布蘭琪,我可以更自由地支配這段時間。

  我慢悠悠地在餐廳吃完午飯,晃回宿舍睡到下午兩點,又抱了兩本書晃到圖書館,看看自己感興趣的魔法史類的書籍,寫寫讀書筆記,比起平常硬性規定的學業,簡直愜意到不行。

  可是今天顯然並不會這麼愜意了。我正抱著本《煉金術史》看的津津有味,赫敏格蘭傑就跟一團小旋風一樣抱著一摞書沖進來,「啪」得一聲將書甩在桌子上,坐下來翻開一頁就開始發呆,不一會兒眼眶就紅了,眼淚嗒嗒往下落,趴在桌上嗚咽起來。

  我被她嚇了一跳,默默挪過去,輕聲說道:「嘿,格蘭傑,你還好嗎?」

  她也才發現我,愣愣地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看看四周好奇探究的眼神,指指後面的書架:「跟我來。」

  我倆躲在書架的夾角處,我對眼淚一向束手無策,而且和格蘭傑也不是很熟,只好問道:「你沒事嗎?呃....需不需要我幫你喊波特他們來?」

  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低吼道:「不!絕對不要!他們討厭死了!」

  「噓!」我趕緊攔住她,「你想把平斯夫人引來嗎?」

  看到她穩定下來,我問:「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她像是受了很大的欺負,問我:「莫森,你有沒有覺得過自己被分錯了學院?」

  我被問住了,這問題我從沒想過。

  只好仔細想了想,說:「沒有,我爸爸是斯萊特林,我媽媽是布斯巴頓畢業的,那不分學院。我來學校之前,大家都以為我會和爸爸一樣被分到斯萊特林,但是顯然我在拉文克勞感覺到更自在。」

  格蘭傑低落地說:「我感覺我被分錯了學院。我在格蘭芬多,他們都覺得我在課堂上愛回答問題,表現出色是為了出風頭。我....我只是...我只是覺得我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能說?難道只有像哈利和羅恩那樣,什麼都不懂就衝動犯蠢害的學院被扣分才算格蘭芬多嗎?」她喃喃道:「或許我更適合拉文克勞。」

  我坐到窗臺邊,午後的陽光穿過玻璃安靜地投射到地板上,溫柔地灑在臉上。

  我輕輕說道:「或許吧。」

  格蘭傑猛地抬頭看我,她大概沒有想到我的答案這麼直接。

  我歪著頭看著這個優秀又好強的女孩:「我媽媽出自布斯巴頓,那所魔法學校並不按照學生的資質和性格區分學院。所以我一直覺得,霍格華茲的分院制度並沒有什麼決定性的意義。」

  「赫敏。」我笑著問她:「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的,克雷爾。」她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每個學院的確是有自己的特色,可是分院帽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學院的學生只能有這些品質吧。我的朋友艾米麗性格冷靜,思維縝密,魔藥天賦無與倫比,我時常在想她為什麼當時沒有去斯內普教授帶的斯萊特林。我的另一個朋友布蘭琪非常聰明,可是卻對學習研究沒有多大興趣,屬於馬馬虎虎不掉隊就行的類型,她更愛魁地奇,愛熱鬧愛冒險和八卦,她又為什麼沒有去格蘭芬多呢?」

  「我想一定是她們身上有著拉文克勞非常渴望的特點,所以並不在乎她們其他的性格是否完全是一個拉文克勞。就像格蘭傑你,非常聰明好學,但是你身上一定有格蘭芬多喜歡到不願意把你讓給別的學院的特有點,才沒有放你來拉文克勞。」

  赫敏若有所思,我繼續說道:「而且啊,我覺得按照一個簡單的分院就來定義一個人太蠢啦。在巫師屆,這甚至可以定義一個人的一生。嘿,那是個拉文克勞,哦,好吧,你們去寫書或者在研究所發光發熱吧。嘿,那是個赫奇帕奇,哦,好吧,就讓他們去種種草藥或者當當辦公室職員什麼的吧。這種論調我從小聽得多了,真的超級煩。」

  赫敏咯咯咯笑了:「真的好蠢啊。」

  「對啊,我外祖父總是告訴我,不要被看不見的東西遮住眼睛,擋住腳步。我喜歡看書,僅僅是因為我喜歡,這和學院沒關係。」我眨眨眼,低聲說道,「其實,我也大概可以猜到為什麼分院帽把你分去格蘭芬多。」

  赫敏湊過來,驚奇道:「為什麼啊?」

  我跳下窗臺,「大概是因為他實在是膩煩了每一屆的年級第一都是拉文克勞吧。」

  她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我們倆又坐回各自的位置上看書。臨近晚餐時間,我想起和德拉科的約,便道:「赫敏,我要去餐廳吃飯了,你呢?」

  她也收起東西,說:「你先去吧,我去盥洗室洗洗臉。我還不想見到韋斯萊他們。」她還是有些傷心,眼眶還是紅的。

  等我來到餐廳,發現德拉科坐在他們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用熱切的眼神看著我,我只好在同學們的注目禮下慢吞吞坐到德拉科旁邊。

  坐在我另一邊的一位深色皮膚的高個男孩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誇張地說:「德拉科!我們什麼時候又被分來了一位新同學?」

  我被他的語氣逗笑了:「克雷爾.莫森,拉文克勞二年級。」

  他挑眉:「學姐啊?我是佈雷斯.紮比尼。德拉科的室友。」他意味不明地對德拉科笑了笑。

  德拉科卻無視他,對我說:「不要理他,他總是這個調調。」

  坐在我對面的潘西.帕金森問我:「克雷爾,你為什麼坐到我們學院來啊?」

  我跟潘西也算認識,從小她就跟在德拉科後面玩,曾經不止一次公開說過要嫁給德拉科,她喜歡德拉科這件事幾乎人人皆知。

  我見過潘西沖其他和德拉科一起玩過的女生發火的樣子,活脫脫一隻炸毛的松獅狗。

  我不願招惹她,說道:「就聊聊天。」

  這頓晚餐委實不算愉快,我被迫接受著長桌上各樣打量的目光,還聽到坐在潘西旁邊的一位好像叫達芙妮的姑娘,用很小但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向潘西打聽我。

  這簡直如坐針氈,就好像我是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我下定決心等會兒就給德拉科說晚餐必須改地點,否則約定作廢!

  不過這頓味同嚼蠟的晚餐被沖進來的奇洛教授打斷了,他像是被鬼追一樣跑進來。整個餐廳安靜下來看著他,他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出來,只最後輕悠悠的說了句:「有...有巨怪!」

  然後他就暈倒了。

  大夥面面相覷,兩秒鐘後,餐廳頓時爆發出一陣可以掀開屋頂的尖叫。

  德拉科幾乎是立即跳起來,拉著我就往外跑,周圍人群也是一片騷亂。

  「別慌,德拉科!」我大聲喊住他,「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安靜!」一片喧鬧中,從教師席傳來一聲威嚴、鎮定人心的吼聲。

  我們都不由自主地向前面望去,鄧布利多校長站起身來,道:「各位級長帶領學生回休息室不許出來,老師們跟我來。」

  人群開始有序的離開,我突然想到什麼,往格蘭芬多那邊看了幾眼,又踮起腳仔細辨認,驚恐地沒有赫敏!

  她應該已經回宿舍了吧,她只是不想吃晚飯而已。我安慰自己

  我還是放心不下,擠過人群,高聲喊道:「波特!哈利波特!!」

  波特和韋斯萊驚訝的看著我,波特道:「克雷爾,有什麼事嗎?」

  「赫敏呢!」我問道,「你們有看見赫敏嗎?」

  韋斯萊說:「沒有啊,納威他們說她在盥洗室沒有出來。」

  波特一聽臉色也變了,我焦急地說道:「下午她心情不好,在圖書館哭了一場,我們分開的時候她說她不想來吃晚飯,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赫敏她不知道巨怪的事情!」

  韋斯萊像咽了什麼壞東西一樣,一臉「完蛋了」的表情看著波特。

  波特抿抿嘴,對我說:「我和羅恩去找她,是我們把她氣哭的。」

  我果斷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聽到德拉科怒氣衝衝的聲音:「不准去!克雷爾!不許跟他們一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跟我一起擠過來了。

  他拽著我的袍子,我根本掙脫不開,「赫敏有危險,你放開我!萬一波特他們遇上巨怪呢?」

  德拉科拽的更緊了,生氣地說道:「那也不是你一個二年級生能解決的,不是嗎!讓他們自己去,你快回來!」

  波特他們見我被拖住,不願耽誤時間,匆匆說道:「沒關係,我們不會有事的!我們去找她!」兩個人轉身跑出了人群。

  我快被德拉科氣死了,一把拽過我的袍子,「德拉科.瑪律福!我再理你我就是巨怪!」

  他一邊把我往拉文克勞的隊伍邊拉,一邊不屑地說道:「克雷爾,這話拜託你自己數數說過多少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看書的時候覺得《傲慢與偏見》真的太適合蛇獅兩個學院了,而且書裡面片面地描寫一個學院的學生性格的確不太科學。

  於是把這些話借克雷爾之口表達出來

  還有一個看法,我個人認為前期德哈兩黨的爭執和矛盾並沒有上升到正邪的高度

  只是看彼此不爽而已,德拉科看哈利不爽,哈利也把什麼壞事都往德拉科身上想

  哈利是主角,他的成長我們都知道,所以我想寫一個也有人幫助,也在成長的德拉科。

  雖然已經長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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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放狠話的克雷爾

  Chap.6

  我焦急地在休息室踱步,一陣陣後悔!我當時怎麼能被德拉科一拖就回來了!波特和韋斯萊兩個新生萬一真的遇上巨怪了怎麼辦?

  我真蠢,我應該去通知他們的級長的,現在溜出去還來得及嗎?

  「親愛的,你不要再走來走去的啦!」布蘭琪歪在沙發上看著我,「所有老師都在城堡裡巡邏呢,那麼大個巨怪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啊?再說了格蘭芬多是傻,但也不至於蠢到看見巨怪不曉得跑的地步吧?」

  艾米麗也勸我:「是呀,克雷爾,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出事了,鄧布利多校長早就通知全校了。再說了,就像瑪律福說的那樣,你跟去了也沒有用啊。」

  說到德拉科我就氣,說:「他完全不在乎我怎麼想的,他就那樣在波特面前拽住我不讓我走,丟死人了!我再也不會理他了!」

  艾米麗笑的眼睛都彎了,說:「你還說他像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我看你也是,我覺得瑪律福做的很對啊,作為你的朋友當然要首先保證你的安全,當時你完全腦子不清楚,是我我也會把你拖回來。」她又補一刀,「再說了,你從一年級時就說不回他的信,哪次超過三天的?」

  我痛心疾首地看著我的朋友們,顫抖著手指著她們:「說,你們什麼時候被瑪律福收買的!」

  布蘭琪裝作一副「終於被你發現了」的表情,說:「克雷爾,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們的友誼大概比不過一把光輪2000。」

  我尖叫一聲,沖過去把她壓在沙發上。

  正在這時,級長韓弗理走進休息室說:「沒事了,剛才教授們已經找到巨怪了,沒有人受傷,明天大家可以照常活動。」

  我這才長長出一口氣。

  第二天我準備去餐廳吃午飯,剛出拉文克勞休息室的大門就看到德拉科倚在旁邊。

  我正準備打招呼,又想起自己昨天被他和艾米麗戳穿的狠話,下定決心裝作沒看見他,一甩頭直接走了。

  德拉科追上來,像是完全不在乎我視而不見的行為,抱怨道:「你們的門環可真煩人,什麼獨角獸血液的十種作用,真的有人能回答出來嗎,他肯定是故意不讓我進去。」

  我們休息室怎麼了!招他惹他了!

  我怒目回頭,說:「獨角獸血液的作用誰都知道,它可以......」就看到德拉科一副奸計得逞的壞笑。

  我要原地爆炸了好嗎。我都看到我頭頂在冒煙了。

  我加快腳步,真怕自己再待下去瑪律福家唯一的繼承人會被我不小心人道主義阿瓦達索命了。

  德拉科這才收起笑容,說:「克雷爾,至於嗎?我又沒真的做錯什麼對吧?再說了昨天晚上波特他們除了和巨怪打了個小照面也沒什麼事啊......」

  我驚訝道:「他們真遇上巨怪了?」

  他又變臉了:「怎麼一說到他們你就願意和我說話了啊?」

  我使勁掐了一下他胳膊:「你討厭死了,說不說啊!」

  德拉科揉揉胳膊說道:「我說還不行嗎?克雷爾你太暴力了。」

  從德拉科口中我這才知道昨天晚上波特他們在盥洗室找赫敏的時候非常不幸地和巨怪碰上個正著,不過好在只是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

  德拉科看看我的臉色說:「這下不生氣了吧?昨天我不讓你去是對的吧,你也不想給拉文克勞扣分的吧?」

  我怏怏地不想說話。

  他又說:「為了給你道歉和感謝我的機會,走吧,吃午飯去。」

  「不要。」我扭頭哼道。

  「嘿!克雷爾你不能這樣,我們說好的,這周你還差一次呢!」

  我抱怨道:「我不想去餐廳吃,坐在你們斯萊特林桌子上,我跟個猴子一樣被人瞧來瞧去,尷尬死了。」

  我提議,「咱們去廚房打包到黑湖旁邊吃吧,今天天氣不錯。」

  德拉科點點頭,又疑惑地問道:「可是廚房在哪啊?」

  我挽住他的胳膊,神秘地笑道:「走,學姐帶你解鎖新地圖。」

  等我帶著德拉科來到赫奇帕奇休息室旁的廚房時,他看起來驚訝極了:「這裡離斯萊特林的地窖這麼近,我都不知道!克雷爾你是怎麼知道的?」

  「塞德里克告訴我的,哦,他是三年級生,一位非常優秀的赫奇帕奇。」我一邊從家養小精靈手裡接過飯盒,一邊說道,「有機會我帶你認識認識他,他絕對符合所有人對霍格華茲學生的期待。」

  我聽到德拉科小聲說道:「哦,一位赫奇帕奇。」

  在我看來,英國哪裡都好,唯獨它陰雨綿綿,灰灰沉沉的天氣真的太惹人煩了,導致我們只能常年待在陰冷老舊的城堡裡讀書學習,像這種連續幾天出太陽的天氣太少見,所以大家都傾巢而出,三三兩兩地圍著黑湖散步聊天曬太陽。

  我們找了一處小草坡席地而坐,德拉科鉑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一刻他看上去不再像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壞男孩,更像一個無害的天使。

  德拉科狐疑地看著我:「你盯著我看幹嘛?」

  我真心誠意地讚美道:「我一直覺得你的頭髮非常漂亮。」

  他像只孔雀一樣倨傲地說道:「這是瑪律福家族的標誌,標誌著我們高貴的純血血統....」

  我無語地看他一眼,果然就不應該誇他。

  他突然不說話了,眯著眼睛看著天空:「克雷爾,那只貓頭鷹是不是你的啊?」

  我抬頭望去,果然盤旋在我們頭頂的是我的貓頭鷹吉吉。我吹了一聲口哨,吉吉就盤旋了一會兒向我飛來。它越飛越低,速度卻沒有減下來,一頭紮進了草地裡。

  德拉科嗤嗤嗤地笑:「克雷爾,你的貓頭鷹一如既往的蠢。」

  我白了他一眼,趕緊抱起吉吉,發現它帶來的是媽媽的信。

  我看完信高興極了,對德拉科說:「我外祖父外祖母要從法國來和我們一起過耶誕節,天啊,我真想念他們!」

  德拉科垮下臉:「那你不是又不能來瑪律福莊園的聖誕舞會了?不過我可以讓我爸爸也邀請他們。」

  我收好信,道:「謝謝你,德拉科,但是不用的,我祖父祖母不太喜歡那種場合,他們喜歡圍著壁爐看書。」

  德拉科嘟囔了一聲:「無聊。」

  「嘿,別這個樣子好嗎?」我拽拽他的袍子,「假期那麼長,我可以邀請你來我家玩啊,我外祖母的奶油小蛋糕可好吃了。」

  他不情願地問:「就請我一個?」

  我笑道:「就請你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瑪律福表示如果克雷爾真的能生氣不理他三天以上,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後來有一天他真的變成了福爾馬柯拉德


第7章 告密的瑪律福

  Chap.7

  「我們真的要問她嗎?萬一她猜出什麼來了給瑪律福說怎麼辦?」

  「羅恩,克雷爾不是壞人!我們也只是問問她,又不多說什麼!」

  「我覺得赫敏說的對,我們不能再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了。」

  「那好吧,那我們.......」

  「你們要問什麼?」我抱著書無奈地看著在牆角處推推搡搡的三個人,「你們跟了我一路了。」

  「呃...克雷爾,我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波特被韋斯萊推了一把。

  「可以啊,問個問題而已,至於這樣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呃.....」波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知道尼可.勒梅嗎?」

  我驚詫道:「咦?你們已經開始學煉金術史了嗎?」

  「你知道這個人?」一旁的赫敏和韋斯萊激動地看著我。

  「我小時候在法國可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他是煉金術的鼻祖,和鄧布利多校長是好友,兩個人合作發明了魔法石,尼可勒梅擁有這顆魔法石,傳說它可以使他們夫婦倆長生不老。」

  「我就知道我在哪裡看過這個名字!」波特突然興奮地對韋斯萊說,「還記得嗎,火車上,我拿到的那張鄧布利多的巧克力蛙卡牌!」

  「謝謝你!克雷爾!」波特他們匆匆和我道別就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奇怪:一個人名而已啊,需要這麼激動嗎?還是今年的新生都這麼活潑?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想算了,畢竟誰知道格蘭芬多天天在想些什麼?

  啊,今天晚飯吃什麼呢?我轉身向餐廳走去。

  「啊!」我一轉身就被嚇得差點魂都要飛出去了。德拉科站在我背後雙手環胸皺眉看著我。

  「我的梅林啊!德拉科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我差點舉起書沖他揮過去。

  「你和波特他們鬼鬼祟祟的說什麼呢?」德拉科盯著我問。

  我被他那雙灰色的眼睛盯得發毛,說:「什麼鬼鬼祟祟呀,人家就是問我尼可勒梅是誰,估計是寫論文要用吧。」

  他冷笑一聲:「我們同樣的作業,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地方需要煉金術知識的地方?」他惡狠狠看著波特他們離開的方向,「他們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做壞事。」

  就你還懷疑別人要做壞事…

  我突然認真嚴肅地問他:「德拉科,咱們關係好不好?你相不相信我?願不願意什麼事都同我講?」

  他不確定地看著我,仿佛在猜測我的意圖,最後勉強點點頭。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哈利波特啊?」我問。

  德拉科暴怒,蒼白地臉上浮出一絲絲紅暈:「克雷爾!你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他像看見只跳舞的妖精一樣看著我:「你一定是被你的那個麻瓜出身的朋友給帶壞了!」

  我看他像是真的生氣了,不是害羞,只有趕緊討饒。

  但真不是我思想奇怪,主要是這種孜孜不倦找人麻煩的行為除了因愛生恨,得不到的就毀掉,我實在是找不到別的合理解釋啊。

  布蘭琪給我看的麻瓜小說裡男主角們剛認識的時候都是這個發展啊。難不成巫師和麻瓜們在處理感情的方式上也有這麼大不同?這很值得研究啊。

  德拉科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搖搖頭,歎口氣,哎!感情的問題太難懂了。

  隔天早上我與艾米麗和布蘭琪正趕著去城堡外的溫室上草藥課,卻在樓梯上遇見了不停打哈欠,靠著牆感覺快要睡過去的德拉科。他看上去臉色差極了,黑眼圈在他蒼白的臉上格外顯眼。

  他甕聲甕氣地喊住我:「克雷爾,等一下。」

  布蘭琪冷哼一聲,她說:「咱們要上課了,勞駕你有什麼事找克雷爾能晚點不?」

  德拉科完全不理她,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著我。

  我歎口氣對布蘭琪說:「你們先去吧,幫我占個前面的位置,我馬上就過去。」

  布蘭琪還想說什麼,被艾米麗拽拽袖子拖走了。

  「說吧,什麼事啊?」我看看手錶「五分鐘。」

  「我昨天晚上宵禁後跟蹤了波特他們.....」德拉科說,我瞪大眼睛:「你晚上宵禁後還出門?」

  他打斷我:「這不是重點!我一路跟蹤他們到了海格的小屋,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隻龍!一隻挪威脊背龍!海格在小屋裡養了一隻龍!」

  我驚訝道:「一隻龍!?你真的看見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龍!天呐,早知道我應該跟你一起去的!等會兒咱們下課一起去看吧!」

  「不過你現在看不到了。」他沒好氣地說:「我被他們發現了,就跑回城堡向麥格教授告發了他們。結果麥格教授雖然扣了他們一人五十分,可是也罰我和他們今晚一起跟費爾奇做勞動服務。那只龍聽說要被送走。」

  我頭疼地看著他:「我真的很想說你活該啊德拉科,你們自己私下的矛盾為什麼要告到老師那裡啊,你多大了啊?而且你告到誰那裡去不行,告訴麥格教授,她最是公正無私,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你還指望她能偏幫哪一個?」

  我沮喪地說:「你要是不告發他們,說不定我還能去看看那只龍呢,我從小都想看看真正的龍。」

  他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喂,重點是我要被罰勞動服務好不好?再說了,你要是真想看龍,我可以讓我爸爸買一隻龍蛋養在我家的莊園裡,你想什麼時候來看都可以。」

  呵呵,有錢人就是任性。

  我揮揮手,說:「算了,以後我要自己去羅馬利亞去看。」

  我突然對他一笑:「而且,我覺得瑪律福莊園有你這一隻『龍』已經夠嗆了。」

  說罷,腳底生雲,趁德拉科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溜之大吉。

  作者有話要說:

  在拉丁語中「Draco」的意思為龍或蛇,同時「Draco」也有天龍座的意思


第8章 獨角獸的血液

  Chap.8

  夜晚,我裹著袍子哆哆嗦嗦地站在斯萊特林的入口的拐角處。已經快近宵禁時分,走廊上空空蕩蕩的沒有人,但是我怕被值日的教授抓住,只能施了隱身魔法躲在牆角裡。

  英國的冬天是那種冷到骨子裡的那種,保溫咒都不能阻擋的刺骨。斯萊特林的地窖又在黑湖下麵,這股寒意就更明顯了。

  怪不得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喜歡冷著臉看人,還容易黑化。我要是長年住在這裡,我也得變態。

  「再等十分鐘。」我嘟囔著。

  誰能想到德拉科這麼倒楣栽到了費爾奇手裡,我只好跟個傻子一樣等在這裡。

  走廊黑暗處閃現出熒熒點點的光,我又往角落裡縮了縮,探出頭看到那標誌性的鉑金頭髮才松了一口氣。

  「德拉科!」我小聲喊道,「德拉科!」

  德拉科被嚇了一跳,原地四周張望了一會兒,遲疑的說:「克雷爾?」

  我踮著腳,悄悄走到他旁邊,撤掉隱身魔法,笑嘻嘻看著他。

  「你怎麼在這裡!」他瞪大了眼睛。

  「噓!」我把他拉到角落裡,給我們兩個隱身起來。我拉著他的手,說:「我這不來看看你嗎,你手怎麼這麼冰啊!費爾奇讓你做什麼了?」說著,輕揮魔杖幫他加了一個保暖咒。

  他看上去精神不大好:「費爾奇讓我們跟著海格到禁林裡找一頭受傷的獨角獸。」

  我驚訝道:「費爾奇怎麼能讓四個一年級生去禁林!萬一出事了怎麼辦!你還好吧?」

  德拉科搖搖頭,我從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他說:「我還好,我和波特一組,我們看到......」

  他仿佛不願再說下去:「我們看到一個黑影.....一個黑衣人在吸食獨角獸的血。」

  「那個場面非常可怕,讓人感覺非常......」

  「邪惡。」我喃喃補充道,「獨角獸的血液可以入藥,有奇特的魔法功效,可以解百毒。但更珍貴的是,它的血液可以延續生命,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人的靈魂。但是若誰因此而去殺害獨角獸,他的靈魂在延續的同時也將會受到詛咒。」

  「可是這是霍格華茲啊,禁林那麼危險,誰會冒這麼大的風險殺死一隻獨角獸?」德拉科問。

  夜仿佛更黑了,寂靜的走廊此時只能聽見我們倆的呼吸聲。

  半晌,我才說:「只能因為這個人曾經非常強大,但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我感覺到德拉科一瞬間握緊了我的手,他說:「不要怕,克雷爾。這裡是霍格華茲。」

  我低頭笑了,卻一下子被德拉科捂住了嘴。

  他指指走廊另一側微弱的光,我趕緊又施了一重隱身魔法。我怨念地看著德拉科,就知道跟他一塊兒沒有好事!

  我兩年來第一次夜遊就要被抓住了!校規裡真應該允許每人好歹有一次夜遊的機會吧!

  黑暗中隱隱走出來一個人,一身黑色長袍,面目嚴肅,步履穩健。

  是斯內普教授!我能感覺到德拉科瞬間屏住了呼吸,也相信他看到了我眼睛裡的崩潰。

  斯內普教授一步步地走近我們,快經過我們身邊時,雖然知道他看不見我們,也許發現不了我們,但是我還是緊張地小腿都要軟了。

  此刻我如果是艾米麗多好啊,斯內普教授會不會因為我是他的得意學生就饒我一次?他得意學生的好朋友可不可以啊?

  我和德拉科緊握的手都冒出汗意,斯內普教授不緊不慢地走過我們身邊,慢慢地向黑暗的另一頭走去。

  他離我們三米遠的時候,我聽到德拉科小小地松了口氣。

  我還沒有放下我自己懸下的心,就看到斯內普教授飛速地一轉身,一甩魔杖,我和德拉科身上的隱身魔法就消失乾淨了。

  我看著德拉科臉上僵硬地還沒有笑開的嘴角,心裡想,天要亡我!

  我都不敢抬頭看斯內普教授了,但能感覺到他打量著我倆的目光。教授像是冷笑了一聲問:「你們兩個人,有沒有人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宵禁之後,還在外面遊蕩?」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只好囁嚅道:「對不起,教授。是我想找德拉科玩。」

  教授明顯是不信地說道:「多麼感人的青梅竹馬的情誼啊。」

  可是您的語氣完全不像感動的樣子啊,教授。

  德拉科急忙開口道:「不是的,教父,是克雷爾擔心我勞動服務,才......」

  教授打斷道:「夠了,德拉科!我還沒有問你被罰勞動服務的事。」

  他看著我們倆,說:「你們兩個注意一點!如果被我再發現你們有如此愚蠢的行為,我不介意寫信給瑪律福先生和莫森先生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女在學校是如何的友誼情深狼狽為奸。」

  我被他說得臉都要燒起來了!

  我想起開學的時候我是如何向爸爸保證我絕對不會去做挑戰校規的蠢事。

  「現在!」他冷冷地掃我們一眼,「德拉科馬上回去宿舍,莫森小姐小姐跟我回拉文克勞。」

  德拉科和我可憐兮兮地對視一眼,他一邊走進休息室,一邊扭頭看我,臉上寫著「自求多福」幾個大字。

  我惡狠狠瞪他一眼,耷拉著頭跟在斯內普教授後面。和斯內普教授單獨在一起,簡直是一種折磨,他永遠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不會主動和你搭話,你也不敢和他講話,因為哪怕再聰明的人在他面前都感覺自己是個智障。

  天知道艾米麗是怎麼能夠喜愛魔藥學,並且能在每週五那麼美好的下午去魔藥辦公室處理藥材,和教授單獨相處的而不被凍成冰塊的,她還能在我們抱怨魔藥作業的時候讚美斯內普教授的才華和個性。

  我一路思維發散地胡亂想著,一抬頭才發現不知不覺地已經到了拉文克勞的塔樓。

  「莫森小姐。」教授說道。

  「是!」我緊張地看著他,心裡懊悔地想,他肯定是要給我扣分了吧。

  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說:「以後不許再做這種蠢事,德拉科不知輕重,你心裡應該要有數。」

  「對不起,教授。」這次我真心實意地道歉道。

  「快進去。」說罷,他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教授!」我突然開口,猶豫了幾秒鐘說道:「教授,德拉科說,他今天在禁林裡看到了一個黑衣人殺害了一隻獨角獸,吸食它的血。」

  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晦暗不明,良久他說:「我知道了。」

  「我非常欣慰莫森小姐沒有自大地隱瞞這件事,但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就交給學校了,你們不用再管。」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請把我帶回您的辦公室吧!


第9章 一條珍珠項鍊

  Chap.9

  布蘭琪時常說,非常搞不懂巫師們明明不信仰上帝,為什麼要過耶誕節,卻不把梅林誕生的日子作為節日。

  身為拉文克勞,我們一致覺得這個問題非常有意義,值得研究。經過一番翻閱查詢,我們得出答案,大概是因為偉大的梅林生辰的確不可考證,而生活單調無趣的巫師們的確需要一個理由來為自己放假、慶祝和互相送禮物。

  我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方面,一向固執保守的巫師們顯得格外包容開放。

  不管如何,耶誕節的確是我們學生最喜愛的日子,時隔三個月,我們終於回到家中和家人團聚,暫時告別霍格華茲奇奇怪怪的食物,投入到家庭的溫暖中。

  耶誕節帶來的興奮,幾乎驅散了夜遊被捉和獨角獸事件帶來的陰影。

  哦,人人都愛耶誕節。

  特別是我在車站看到了我的外祖父外祖母——休和瓦妮莎的時候。

  我差不多是跳下火車撲向瓦妮莎的懷中的,身後德拉科詫異的表情被我直接無視。

  「梅林啊!」我激動地喊道,「媽媽沒有告訴我你們來接我!我還以為你們直到耶誕節那天才會到!」

  休輕輕地撫摸我的頭髮,就好像我還是那個坐在他膝上聽故事的小女孩。他慈祥地看著我:「親愛的,你媽媽只是想給你個驚喜而已。不過,你好像把後面那位小紳士嚇到了。」

  我一轉身就看見德拉科一臉彆扭驚訝地看著我,像是在南瓜汁裡喝到了什麼怪東西。

  我尷尬地捋捋頭髮:「咳咳,德拉科,這是我外祖父,休.德.維爾潘,我的外祖母,瓦妮莎。這是我的朋友,德拉科.瑪律福。」

  德拉科這下才反應過來,禮貌地說道:「很高興認識您,維爾潘先生,維爾潘夫人。」

  休和瓦妮莎笑眯眯地點點頭,瓦妮莎說:「親愛的,我們走吧,你媽媽準備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等你回去。」

  「真的嗎!我真的太想念媽媽的手藝了!我聖誕假期可以邀請德拉科來我們家做客嗎?我告訴他你的小蛋糕最好吃了!」

  「當然可以親愛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小時候,我的大半童年是在法國鄉下的外祖父祖母家度過的,那棟三層小樓裡有整面牆都是書架的書房,休從不拘束我可以看什麼不能看什麼,只要我願意問的,他總願意回答。

  瓦妮莎打理著一大片花圃,花圃旁架著秋千,這裡是我的樂園。休總說我和瓦妮莎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除了一頭繼承爸爸的黑髮,五官比媽媽還像外祖母,特別是一雙藍色的眼睛。祖父因此喜歡喊我「藍寶石。」

  爸爸也說,我沒能進斯萊特林,大概是繼承了祖父的愛好和志向。

  後來神秘人被打敗,我被爸爸媽媽接回英國,但是每到放假的時候我總是迫不及待地回到那裡,那裡永遠是我靈魂的棲息地。

  德拉科直到現在都看不慣我這種行為,因為我總是為了休和瓦妮莎拒絕他的各種聚會邀請,好幾次為了回法國,我直接拒絕了他的生日聚會,氣的他連續寄了幾天的貓頭鷹來控訴,我最後送了他一套非常珍貴的飛行棋才逃過他的怒火。

  我也覺得我這種行為有些不夠朋友,所以對於這次聖誕假期邀請他過來聚會非常重視。我親自爬上爬下佈置客廳,為了他我買了許多綠色和銀色的緞帶,希望可以符合他斯萊特林的審美。

  「我們家的克雷爾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位非常出色的妻子,你看看她這麼小就有聚會主人的范兒了。」瓦妮莎端著紅茶悠悠地說道。

  「!」我羞得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

  祖父氣急敗壞地說道:「瓦妮莎,你可大錯特錯了,我的藍寶石將來才不要做人家家裡的好太太,我們藍寶石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就像她的祖父一樣,對吧,克雷爾?」

  「那當然!」我搭著休的手爬下扶梯,「再說了,我才多大,祖母你就說什麼好妻子好太太,難道祖母你就不想讓我陪你一輩子麼?」

  「那可不要,要真養你一輩子,瓦妮莎要被你煩死的。」爸爸從廚房探頭接腔道。

  「爸爸!」我氣呼呼地看著他,「不和你說話了,時間快到了,我去院子裡等德拉科了。」

  剛走到院子裡,我就感覺到小路盡頭隱隱有聲音傳來,不一會兒便看到德拉科和瑪律福先生並肩走來。德拉科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長袍,還特別正式地別了一個黑色的領結。

  「爸爸媽媽,瑪律福先生來了!」我喊道,我似乎看到站在陽臺上的爸爸皺了皺眉,但很快他就和媽媽還有外祖父祖母迎了出來。

  「歡迎你的到來,瑪律福先生,德拉科。」我為他們打開小院的門。

  「非常感謝你邀請德拉科,克雷爾。我也非常遺憾你今年耶誕節沒有來瑪律福莊園度過。」瑪律福先生的聲音低沉、柔滑,像撫摸過一塊天鵝絨。

  他一頭金色的長髮束在腦後,五官深邃俊美,有一雙和德拉科一樣的灰色眼睛。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對瑪律福先生敬而遠之,但是他的長相非常迷惑人。

  「羅伯特。」瑪律福先生突然叫住爸爸,意味不明地說:「我信裡說的那件事情非常重要,還希望你能繼續考慮一下。」

  爸爸顯然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他只是點點頭,便招呼我們道:「來吧,孩子們,晚飯已經做好了。」

  瑪律福先生也沒有生氣,只是向我們道了別,就幻影顯形離開了。

  無論小孩子們多麼聰明,大人之間的你來我往還總是讓人看不明白。

  媽媽準備了一隻火雞還有她拿手的法國菜,瓦妮莎端上來她的小蛋糕和奶昔,這頓晚宴雖然是以小孩子的口味為主,但是結束的時候大人們吃的也非常開心。

  祖父的臉紅彤彤地,歪在沙發上哼著法語歌,祖母坐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他。媽媽一揮魔杖,桌上的殘餘一掃而光,她神秘地對大家一笑,又一揮魔杖,餐桌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留聲機。

  熱情,奔放的女歌手唱著激情洋溢的歌曲,媽媽踩著小碎步到爸爸面前,像是喝醉了一樣:「親愛的,我們來跳舞吧!」爸爸無奈地一笑,順從地站起來,摟著媽媽任她拽著自己蹦蹦跳跳地來回旋轉。

  另一頭,休和瓦妮莎也跳了起來,祖母樂呵呵地轉了一個圈倚在祖父懷裡,又飛快地轉出去。我開心地發現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這堆醉醺醺的大人瘋了一樣的跳舞。

  我可見過瑪律福莊園的舞會,雖然也有歡快節奏的舞蹈,但絕對沒有這麼隨性亂來。

  我伸出手,說:「來吧,德拉科,跳舞吧。」

  他竟然結巴了:「但是...克雷爾...我不是拒絕..我....我是...說」

  「拜託,德拉科,一支舞而已!只有我們啊,不要那麼無趣嘛。」

  德拉科猶猶豫豫地搭上我的手,我笑著把德拉科拽起來,攀上他肩膀的時候我感覺他整個人都快石化了。「嘿,先生,麻煩搭上我的腰好嗎?」我拽過他的手,「要不然這跳不成。」

  老實講我也是個半吊子,只會拽著德拉科轉來轉去,胡亂瞎蹦。但是很快,就看得出來德拉科被撕掉了他那層傲慢矜持的皮,臉上開始浮現紅暈,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一曲終了,媽媽還在研究下一首曲子,我偷偷拽了德拉科袖子:「嘿,咱們去院子裡好嗎?我可沒有我媽媽那樣的好精力。」

  於是我倆端了兩杯果汁溜到了院子裡,明月高懸,突然襲來的寒意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我問德拉科:「怎麼樣,比你家那些大人們的聚會有意思的多吧?」

  德拉科勉強哼了一聲,瞪了我一眼。我望著客廳裡暖黃色的燈光,心裡浮現出一陣陣的暖意,喃喃說道:「真想天天都過耶誕節。」

  德拉科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小禮盒,遞給我:「送給你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可是耶誕節的時候我們已經互相送過禮物了啊?」

  他不耐煩地說:「我今天和媽媽一起挑禮物的時候看到的,送給你你就拿著,難道只能節日才能送人禮物嗎?」

  我無語地打開禮盒,這是一條非常漂亮的珍珠墜子,銀色的鏈子串著一個底托,底托上鑲著一顆飽滿,圓潤,散發著迷人光澤的珍珠。

  如果一個女孩現在拒絕這樣一條項鍊,簡直是太不明智了。

  我驚歎道:「德拉科,今年你過生要什麼都可以,這真的太漂亮了。」我迅速地背過身去,「快,幫我戴上。」

  「真受不了你,我爸爸果然說的沒錯,珠寶是女人拒絕不了的情人。」他一邊得意洋洋的說著,一邊幫我撩開頭髮戴上項鍊。

  我愛不釋手的欣賞著這顆珍珠,說:「雖然覺得你學你爸爸的這句話感覺不到位,但是不得不承認你爸爸的確是對的。」

  我非常認真地對他說道:「恭喜你,德拉科,你在追上你爸爸的道路上,前進了可貴的一大步。」

  只見德拉科像孔雀開屏一樣,抬起下巴露出了一個驕傲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二年級的克雷爾本質還上只是一個家庭幸福,三觀不錯,有點聰明的小女孩


第10章 期末複習小組

  Chap.10

  美好的假期都是短暫的,但是假期過後將要來臨的期末考試就非常糟心了。

  雖然課業並沒有全部結課,我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放鬆。但是霍格華茲的考試設置非常殘忍,每學期的科目不僅多,書本也厚,意味著考點簡直多如牛毛。

  很多課業幾乎是剛結束,第二天就要考試。沒有人敢放到最後幾天再臨時抱佛腳,那樣連書本的目錄都看不完。

  也許別的學院對待期末考試還能得過且過,可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卻不能。雖然弗立維教授從來沒有公開表示過非要我們取得多好的成績,但是話裡話外都透露出「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的意思。更別提拉文克勞的學生本身對自己的嚴要求,在這種氛圍下你不想學,都有人拖著你學。

  心好累,好想放飛自我。

  「為什麼,人類為什麼要學習?」布蘭琪趴在魔法史的課本上幾乎要斷氣的樣子。

  我認命地翻過一頁魔藥學,生無可戀地說:「為什麼,人類為什麼要發明考試?」

  艾米麗無奈的看著我倆:「你們兩個打起精神來啊,我們還有好幾門要看呢。」

  我可憐巴巴地握著艾米麗的手:「親愛的,我也別無所求,就魔藥課,你能給斯內普教授求求情嗎,讓他給我個E嗎,每次都只給我A,一點鼓勵都沒有。」

  布蘭琪哼了一聲,「A已經很好了好嗎,斯內普教授打分一向苛刻,你還好只用操心魔藥學,我的魔法史我的草藥學。我的天,為什麼不能所有考試都是魔咒學和飛行術?」

  我們三個癱在圖書館的椅子上,看著面前厚厚的一摞書,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們三個正在埋頭苦幹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我。「嘿,克雷爾。你也來圖書館複習嗎?」

  我一抬頭,發現是四年級的學長伯尼.庫伯,他外形看上去不太像喜歡窩在休息室看書的拉文克勞,像是一隻小熊一樣又高達又壯碩。

  他有一頭軟軟的棕色卷髮,人很好,特別照顧我們這些學弟學妹,我們都喜歡親切的喊他「小熊。」

  「嗨,伯尼。」我笑著跟他打招呼,「考試將臨,不得不埋頭苦讀了唄。」

  他掃一眼我們桌上堆的書,說:「別的我沒法幫你們,不過魔法史我還有二年級考試後考試後留下來的習題總結。」

  他眨眨眼:「你們知道的,賓斯教授那麼多年教同樣的內容,出題也不會再有什麼新意了,所以你們可以拿去參考。」

  布蘭琪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真的太感謝你啦,伯尼,你簡直是我的救星。我們晚上回到休息室就去拿可以嗎?」

  「當然可以,那我不打擾你們複習啦。」伯尼揮揮手走了。

  他還沒有走遠,布蘭琪就擠眉弄眼的怪笑著戳我:「哦,克雷爾,冬天已經到來了,你的春天還會遠嗎?」

  我氣急敗壞地道:「你瞎說什麼呢!」

  「我怎麼瞎說了,我們三個都坐在這裡,我還是他魁地奇球隊的後輩呢。他都沒喊我,怎麼偏偏就跟你打招呼呀?」她一副神乎其神的樣子:「再說了,誰不知道你的魔法史成績好,他還用這麼爛的藉口過來搭話。」

  說罷,還戳戳艾米麗,「艾米,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艾米麗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布蘭琪,你在某些方面絕對是個拉文克勞。」

  我無語地看看兩個損友,不想說話,看書!

  學到晚飯時間的時候,我們已經學得頭昏腦脹了。我和布蘭琪精疲力盡的抱著書一步一挪的跟著她走向出口處,我突然發現德拉科和一群斯萊特林坐在一個隔間裡。

  「嘿,德拉科!」我敲敲書架:」你們是在小組學習嗎?」

  還沒等德拉科說話,潘西搶先說道:「是的,賽琳娜和凱薩琳邀請德拉科參加期末學習小組,德拉科又邀請了我們。」

  我聳聳肩,懶得和她說話。

  德拉科旁邊擠著兩個金頭髮,漂亮的高年級女孩,小隔間裡又坐著潘西、達芙妮和兩個女孩,克拉布和高爾,還有那個黑皮膚的佈雷斯。

  「哇哦,不愧是斯萊特林,期末複習都像開宴會。」布蘭琪努努嘴說道。

  這個比喻太精妙了,我勉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那個叫達芙妮的女孩凶巴巴瞪了布蘭琪一眼,嘴裡不知道碎碎念了什麼。

  「克雷爾,你們也複習完了嗎?」卻見伯尼他們也向我們這裡走來。

  「是的,我們準備去餐廳吃飯呢,一起嗎?」我問道。

  「當然,等會兒回休息室我直接給你們拿筆記。」伯尼臉上掛著他獨有的憨厚地笑容。

  隔間裡的一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女孩突然站起身和伯尼打了聲招呼,她對隔間裡的其他人介紹道:「伯尼.庫伯,拉文克勞非常優秀的擊球手,我們的勁敵。」她竟然特別對德拉科說道:「不過德拉科,我相信明年你加入球隊,他完全不是你的對手。」

  德拉科傲慢地笑了一下,來回打量著伯尼。

  伯尼臉上笑容不變,說道:「賽琳娜,你真是要把所有的仇恨都往我身上拉。」

  那個叫賽琳娜的女孩卻很嚴肅:「你是一個值得警惕的對手,當然也值得尊敬。」

  艾米麗道:「伯尼,我們去吃飯吧。我們還要拿你的筆記呢。」

  我們和德拉科一群人分開後,在去餐廳的路上伯尼問我:「剛才那個一年級的男孩子是德拉科瑪律福嗎?」

  我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對啊,怎麼了?」

  伯尼只是笑笑:「沒什麼,聽說過他,很厲害的樣子。」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裡,我卻感覺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全身心的投入在書海裡。

  艾米麗仍然每週都準時到斯內普教授那裡報到,布蘭琪甚至抽出了時間去參加魁地奇球隊的訓練和比賽。我還好幾次看到波特三人組在走廊上急匆匆的走過,奔向城堡外的海格小屋。

  甚至連德拉科都很悠閒地寫了封信邀我去看魁地奇球賽,收到邀請的我簡直要拿出考試安排表一再確認之前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為了不在別人心中留下我是個死讀書的書呆子的印象,即使我對魁地奇比賽真的不感冒,甚至討厭高聳的觀眾台,我想想還是接受了觀看這場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比賽邀請。

  我一直認為單調沉悶的巫師們仿佛把他們全部的激情全部揮灑在了魁地奇的賽場上,雖然今天天氣不算好,考試壓力仍然壓迫著每一個學生,但是魁地奇的賽場上卻充滿著快活的呐喊和笑聲。

  我和德拉科擠到了一個看臺的前排,我學著其他人把圍巾變成了一幅拉文克勞的院旗使勁揮舞著。

  德拉科不屑地哼了一聲,指指旁邊的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們扯著一張巨幅的海報,海報上幾條巨蛇互相纏繞,吐出蛇信子,噴出「斯萊特林」必勝的煙霧,很有氣勢。

  我無所謂地笑笑,趁德拉科不注意一把扯下他的手套。

  「克雷爾!你幹什麼!」他驚訝地說道。

  我把他的兩隻手套往空中一拋,輕聲念咒,魔杖輕揮,只見兩隻威武的雄鷹展翅飛向空中盤旋鳴叫,兩隻雄鷹又突然向空中兩端飛去,展開了一條巨大的橫幅,橫幅上用銀色的大字寫著「拉文克勞萬歲!」

  後排的拉文克勞們紛紛歡呼鼓掌,空中的伯尼和其他隊員們喊道:「幹得漂亮!克雷爾!」布蘭琪甚至吹起了口哨!

  坐在另一側看臺上的麥格教授用擴聲咒說道:「非常漂亮的變形咒,莫森小姐。拉文克勞加十分。」

  一瞬間,士氣大振!

  德拉科懊惱地說道:「帶你來看比賽真是一個錯誤。」

  「哦,德拉科,真的要謝謝你,我從來沒有發現魁地奇比賽這麼有意思。」我一副誠心誠意的樣子,換來德拉科更加鬱悶的眼神。

  我是第一次看我們院的魁地奇比賽,布蘭琪作為新入的守門員看上去非常的威風。

  伯尼看上去就更帥了,跟平常憨厚老實的好學長一點也不像,像一隻捕獵的雄鷹一樣在空中快速的擊球。壯實的身材根本不影響他敏捷的飛行,反而讓他像一堵牆一樣保衛著其他隊員,斯萊特林的球員撞不動他!

  拉文克勞的同學們都在呐喊:「伯尼!幹得好!伯尼!懟他!」

  我也被這股熱情感染:「伯尼!加油!伯尼!」

  德拉科的眉毛皺的都可以夾住一本魔法史了,他在一片嘈雜中高聲對我喊:「你為他加油幹嘛!他只是個傻大個!」

  我根本不想在這種環境下和他鬥嘴,我說:「為什麼不行!我在為自己學院的球員加油!」

  我強調到:「伯尼才不是什麼傻大個!他是今天球場上最帥的球員!德拉科!不要這麼刻薄!」

  德拉科被我堵的啞口無言,半晌他突然一甩手中的斯萊特林旗幟,沖我喊道:「克雷爾!我不想看球賽了!我們去圖書館吧!你帶我一起複習!」

  我毅然決然拒絕道:「不!我已經我在圖書館一兩個星期了!我要放鬆!我要休息!德拉科!是你喊我來的!」

  德拉科一把拽住我,「我說!我現在不想看了!走!我們去複習!」

  我一股火氣直冒,甩開他,「哦,得了吧,德拉科!你要真想複習的話,去找你們學院金髮碧眼的大姐姐去吧!賽琳娜還是凱薩琳?還有潘西和達芙妮排著隊呢!讓你的隨從克拉布和高爾給你的純血女孩們一人發個號碼牌吧!我相信一定有一群人等著陪瑪律福少爺複習!」

  「現在,我要看我們學院的比賽!我要看伯尼的比賽!」

  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第一次見識到我這副伶牙俐齒被點燃的樣子,他像是被嚇呆了,他身後的克拉布和高爾也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德拉科嘴張了又合,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悄悄地撿起地上的斯萊特林小旗,乖乖地一句話不說的趴在欄杆上看比賽了。

  這場比賽最終仍然是以斯萊特林的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飛賊獲勝而結束,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憋屈,我們的小熊學長贏得了所有人的讚歎,而德拉科也再也沒有參加那兩個金髮大美女組織的所謂「複習小組」。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年以後,小瑪律福先生收到他爸爸的第一句人生箴言就是,永遠不要惹你媽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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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散學晚宴

  Chap.11

  考試之於我們來說,大都是考前恨不得考試永遠都不要到來,可是只要考了一門就巴不得一口氣全部考完,早死早超生。

  德拉科被我發了一通無名火之後,出奇的沒有跟我鬧彆扭,竟然乖乖地不再去摻和那兩個金髮女孩的複習小組,有時跟著我在圖書館,我們各複習各的,偶爾我幫他答疑解惑。

  兩個高年級女孩,不去操心自己的期末考試和O.W.Ls,和一群一年級的小孩子混在一起複習,還一堆人鬧哄哄的聚在一起,說沒有別的心思真的太侮辱人智商了。

  我沒有想到德拉科其實學得的確不錯,很多難點他都掌握了,很多問題我一說他都能舉一反三的搞懂。

  我一直覺得他一年級花在找波特麻煩上的時間估計比他看書的時間要多得多,但沒有辦法,人家是真聰明。

  考前的學校格外風平浪靜,連韋斯萊雙胞胎都很少在走廊上惡作劇了,我猜他們也需要一張漂亮的成績單回家過暑假。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平靜的湖水裡砸起浪花的竟然是波特三人組。波特他們在我眼裡,雖然有著格蘭芬多的莽撞和冒險精神,但應該還沒有作死到會自己給自己找危險的地步。結果突然有一天學校人人都開始瘋傳他們闖進了保存霍格華茲寶藏的密室,神奇的突破了一層層教授們設下的難關,成功地擊退了想要偷竊的奇洛教授,保衛了霍格華茲的寶藏。

  正在和考試搏鬥的我聽到這個故事整個人都震驚了?霍格華茲寶藏的密室?奇洛教授竟然是小偷?這出堪比《佐羅傳奇》的大戲跟我們的學生生活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吧!

  想想我們一年級怎麼過的?除了剛入學的緊張和新奇,好像餘下的時間都是在和一本本大部頭作鬥爭,哪有這麼驚心動魄?

  我們一年級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學校還有寶藏啊?難道學院不一樣打開校園生活的方式都不一樣嗎?

  我相信這是很多其他學院人的心聲。最不忿的大概就是德拉科,他覺得波特再一次搶盡他的風頭,他氣咻咻的對我說:「那個波特!」

  我倒覺得他大可不必如此,哈利波特現在還在校醫務室躺著呢,約莫著是連期末考試都不能考了,德拉科要是在學校搞這麼一出,我毫不懷疑他爸爸媽媽能把學校給掀了。

  或許是哈利波特冒險的下場太過於慘烈,導致大家對他的英雄事蹟頂多算是好奇加驚歎,真的羡慕到想要效仿的大概除了韋斯萊兄弟再沒有其他人了,他倆在走廊上追著他們那個傷的也不輕的弟弟羅恩韋斯萊,質問他竟然沒有喊上他們一起去,羅恩看起來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格蘭芬多的想法我真的不懂。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一個原因。

  痛苦的考試期過去後,第二天就是散學晚宴,晚宴的重頭戲除了宣佈放假之外就是評選年度學院杯。之前好幾年都是斯萊特林,畢竟他們幾乎是魁地奇杯的常勝者。

  而且這個學院做事穩准狠不留痕跡就算是觸犯校規也很難被捉到什麼把柄,很少被扣分,又有大把的加分,獲勝倒也實在非常正常。

  就為了這事,德拉科跟我得意洋洋了好幾天,因為級長們早就計算過寶石數量了,只要在最後幾天沒有一位斯萊特林的學生想不開變成一位格蘭芬多,學院杯必然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拉文克勞的學生們倒不是多麼沮喪,我們學院的氛圍非常自由,學生大多集中精力在自己感興趣的學術身上,對於榮譽沒有多大的渴求,沒什麼功利心。

  弗立維教授自己又是那種樂呵呵的性格,學院杯對於拉文克勞來說就是一個普通儀式,沒什麼觸動,畢竟我們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即使是這樣,在鄧布利多校長宣佈額外為波特三人組和納威隆巴頓加分的時候,我們還是大吃一驚。

  格蘭芬多是爆發出可以掀了桌子的歡呼聲,斯萊特林那邊一片慘澹愁雲,赫奇帕奇鬧哄哄的交頭接耳,只有拉文克勞的我們禮貌地的鼓著掌,卻陷入深思。

  不只是我,很朵拉文克勞的學生都皺著眉望著高坐在教師席的鄧布利多校長,我們一向喜歡深究一切行為背後的原因,要說鄧布利多教授是真的為了感謝一群一年級的孩子的貢獻,皮皮鬼都不信。

  我甚至聽到一向冷靜淡然的艾米麗都小聲嘟囔了一句:「呵呵。」

  學院杯從來按加分扣分情況來評比,而老師們可以扣分加分的情況都有校規條例可循。

  我們是從沒聽說過可以通過違反校規行為來為自己學院加分的。

  之前波特一群人搞定了一個巨怪麥格教授也只給自己學院每個人加分了五分,鄧布利多校長如此大手筆的為波特加分實在匪夷所思。

  就算波特的行為和勇氣值得讓人欽佩,但是本質上他的行為還是在不顧後果的違反校規,這樣的舉措,難道真的不會鼓勵他越戰越勇,甚至讓其他人跟著效仿,為了加分而遇到危險嗎?

  我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詞:老狐狸。

  布蘭琪附在我耳邊不屑地說了一句:「哦,格蘭芬多的校長。」

  我撲哧一笑,對啊,鄧布利多校長無論再怎麼偉大成熟,他的性格裡有一部分絕對是熱愛冒險,有著不羈靈魂的格蘭芬多。

  我點點頭對布蘭琪說道:「我們總要包容一位年老的校長偶爾的孩子氣嘛。」

  布蘭琪和艾米麗聽到後笑得東倒西歪,我扭頭向斯萊特林的長桌看去,德拉科呆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邊,好像是感覺到我的視線,他抬頭看向了我這邊。

  我們目光交匯,他一愣,我沖他特別燦爛地笑了一下。

  不管怎樣,又一學年過去了,我的二年級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魔法石篇結束啦,密室要打開了


第12章 家養小精靈多比

  Chap.12

  我參加過的最奢華最熱鬧也最無聊的生日聚會,就是德拉科的生日宴會。

  每次生日,我感覺瑪律福夫婦大概是邀請了他們能想到的所有的純血家族的小孩兒,也不管德拉科到底跟他們認識不認識,玩得來玩不來統統都請來,搞一場奢華得不像小孩聚會的宴席。

  一群坐起來腿都挨不到地的小孩像他們的爸爸媽媽一樣說著漂亮恭維的甜言蜜語,,女孩們討論著自己最新收到的珠寶和小裙子,男孩們討論著各自支持的魁地奇球隊。

  我經歷了一次就只覺得毛骨悚然。

  我陪德拉科拆過一次禮物,大大小小的禮物堆滿了快一個房間,然而越拆越無語,這裡面估計有一半是送給瑪律福,不是送給德拉科。

  一個小男孩你送他一對袖扣?他用得到寶石戒指?不過德拉科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喜歡的放一堆,不要的扔另一邊,自有人幫他收拾整理。

  我第一次參加德拉科的生日宴會時幾乎是懵圈的,穿著粉T和牛仔褲的我尷尬地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我,我還在奇怪為什麼這沒有抹蛋糕遊戲和枕頭大戰呢!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當時德拉科出面接納了我,我估計會被排斥得晚飯都吃不到就要走人,畢竟當時的我英語法語夾著說,內向又不合群,真的不大容易交到朋友。

  不過我再怎麼感謝德拉科,願意跟他玩,對於他的生日宴會我還是能不去就不去,看過一次大場面就可以了,多去幾次我真的能無聊死。

  非要說瑪律福莊園還有什麼能夠吸引我的,也許只有他家那一間收藏浩瀚,極其壯觀的圖書室了,好幾次我都是偷偷溜到這裡等到宴會結束再出去。所以這一次我收到德拉科的邀請,想了想他家的圖書館,又想想放假前我對他發得無名火,決定還是咬咬牙去了。

  我去的不算早,到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坐在湖邊的樹下聊天喝茶,我大致數了下,我的天,德拉科是把整個斯萊特林請來了嗎?

  我應該是看見了整支斯萊特林球隊,仿佛還看見了他們的兩位級長........我正在暗歎德拉科又一次張揚出新高度時,德拉科已經看見了我,我沖他揮揮手,他撇下一群人往我這裡走來。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番,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克雷爾,感謝你終於穿對了衣服來參加我的宴會。」

  我是放棄糾正你們,沒辦法了才穿這麼正式來的好麼,光這個頭髮我就研究了快一個小時,天知道我多想紮個馬尾就來。

  我把禮物往他懷裡一塞,不自然地扯扯裙擺,說:「你再笑我,我就回去了。」

  他這才恢復一副正經樣子,說:「來吧,克雷爾,我給你介紹介紹我們斯萊特林的朋友。」

  我驚訝地發現德拉科居然邀請到了許多高年級的學生來,要知道在霍格華茲這種寄宿學校裡,年級高的同學幾乎不怎麼和低年級小孩玩,人家都忙著考試和談戀愛呢誰管你呀?

  「達米安.哈布斯」德拉科指著坐在我對面的一個高挑、英俊的男孩介紹道,我聽說過他,斯萊特林的級長。

  德拉科悄聲在我耳邊得意的說道:「他馬上要畢業了,想要我爸爸給他寫封介紹信到魔法部工作。爸爸問我的意見,我覺得他人還不錯,爸爸就答應了。」

  他又炫耀似得介紹了好幾個高年級的學生給我,聽他的說法大多是想要和瑪律福家處好關係或是有求于瑪律福先生。

  而我感覺今天做的自我介紹和認識的人比我剛入學那會兒都多,臉都要笑僵了。

  要不是看這周圍都是人,我真想問問德拉科這有什麼好炫耀的,這裡有多少人是真的為慶祝你生日而來的,又有多少是為了你的姓氏而來?

  吃過午飯,趁著德拉科帶著男孩們到球場去打魁地奇,女孩們興致勃勃地跑去給他們加油的時候,我偷偷問德拉科:「德拉科,讓我去你家圖書室看會兒書行嗎?我保證你們回來我就出來!」

  德拉科露出「你又來這套」的表情:「好吧,克雷爾,你真的越來越拉文克勞了。你真的不去跟我們玩魁地奇嗎?」

  明知故問!我微微一笑:「如果你們飛離地面不超過兩米我就去。」

  他聳聳肩,打了個響指,對出現的家養小精靈命令道:「多比,帶克雷爾去圖書室。照顧好克雷爾。」

  多比深深地彎了一下腰,說道:「是的,小少爺。克雷爾小姐請跟我來。」

  一進到圖書室我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了,窩在鬆軟的沙發裡動都不想動。

  多比像是看不見我不優雅的舉動,恭敬地問道:「克雷爾小姐想喝點什麼嗎?」

  我想想說道:「葡萄汁吧,謝謝你多比。

  他腰彎得更深了一些,啪得一聲消失在房間裡。

  我起身挑書,這間圖書室的架構特別像拉文克勞的休息室,屋頂高懸,四面都是書牆,每面書牆旁都掛著一本藏書目錄。

  最棒的是,這間圖書室根本沒有□□區好嗎,大眼望去很多書目在霍格華茲根本不可能開放給學生,就這樣隨便放在德拉科家裡,任人取閱。

  在這種時候,我簡直愛死了斯萊特林的邪惡和葷素不忌。

  我挑了一本《那些不可說的尖端黑魔法》埋頭看了起來,「克雷爾小姐,您的葡萄汁。」多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才突然回過神來。

  「謝謝你多比!」我再次感謝到,可是他卻奇怪地沒有離開而是怪異地盯著我手中的書。

  「有什麼問題嗎,多比?」我疑惑地問道。

  「克雷爾小姐是在看有關黑魔法的書籍嗎?」多比低聲問道,他像是自言自語「克雷爾小姐不應該看這些邪惡的書。」

  我挑眉看著他,這可不像一個瑪律福家的家養小精靈會說的話。

  我合上書,說:「對於我來說,只有無窮無盡的魔法知識等待著我去發現研究,而魔法沒有好壞之分,只取決於誰用它,怎麼用而已。最邪惡的魔法有時候也能救人,再普通的魔法只要有心,也能害人。我不在乎這些。」

  多比用它那雙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克雷爾小姐和德拉科少爺很不一樣。」

  一個家養小精靈竟然敢這樣說自己的主人?

  我一直覺得多比是一個挺有意思的小精靈,德拉科每次想要搞點什麼惡作劇的時候,多比就會在旁邊拼命的撞擊自己的頭,我攔都攔不下來。

  他嘴裡可憐兮兮的埋怨自己無能不能照顧好小少爺,但是話裡話外感覺就是指責德拉科有多熊。我有時候聽得直樂,還要忙著制止它。

  我問它:「那裡說說我和你德拉科少爺哪不一樣?」

  多比驚訝地抬頭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變成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克雷爾小姐一點兒也不壞。」

  這下子輪到我驚訝了,我嚴肅地對多比說:「德拉科並不壞,多比!他有好的一面,你不能這樣說他!」

  多比被我的嚴厲嚇了一跳,又要去撞地板,我趕緊喝止它:「停下來!多比!」

  它那雙大眼睛裡已經盈滿了淚水,看上去非常痛苦,他抽抽噎噎地問我:「如果有人是真的壞,壞到想要害人怎麼辦?」

  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這樣問,可是多比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聰明,與眾不同的小精靈。

  我放柔聲調說:「別怕,多比,如果我遇到有人有害人之心,我會去警醒對方,保護他,戳穿這場陰謀,維護我心中的正義。」

  作者有話要說:

  人越長越大,大家的分歧也會越來越明顯......

  我一直覺得多比很好玩,明明在懲罰自己,嘴巴上可以能把人堵到沒話說的那種


第13章 麗痕書店的修羅場

  Chap.13

  參加完德拉科的生日聚會,順便借走了那本《那些不可說的尖端黑魔法》,我就迅速地跑回了法國祖父祖母的家裡度過我剩餘的暑假。

  德拉科在信裡憤怒地指責我讓他去我家找我玩撲了個空,說我拿了書就跑,讓我乾脆待在法國別回去了,還問我為什麼不直接轉學到布斯巴頓去。

  我想了想還是沒敢告訴他我一開始的確是準備在布斯巴頓讀書的。信的字裡行間莫名其妙都是感覺我背叛了他的憤怒,我甚至毫不懷疑如果不是他的教養還讓他做不出那麼丟人的事,他會直接給我寄一封吼叫信。

  為了不讓瑪律福莊園的藏書室對我關上大門,我只好喪權辱國地回信,保證我一定會在開學前回去,並與他約在對角巷見。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學,不為其他,今年我就升上三年級了,意味著週末終於有了新的去處——霍格莫德村。

  整個暑假我都在和艾米麗、布蘭琪通信計畫著開學後怎麼在霍格莫德玩,甚至我們還在想法子怎麼偷偷溜進尖叫棚屋去一探究竟。

  我們三個激動地討論著一切,最後甚至覺得信裡根本沒有辦法聊個痛快,我們約著在對角巷聚一次,順便採買新學期的書籍。

  我寫信給德拉科問他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非常不巧的是那一天他父親要帶他去對角巷,德拉科對他的爸爸有著一股盲目的崇拜之情,沒有辦法我們只有約在麗痕書店見一面。

  我和艾米麗、布蘭琪在對角巷溜達了一天,新出的草莓花生黃油霜淇淋簡直好吃極了,老闆告訴我們馬上在霍格莫德可以買到時,我們就又在購買清單上加了一筆。

  等我們慢悠悠地晃到麗痕書店門口時,發現德拉科已經不耐煩地在那裡等著了。他看上去又高了一點,不過仍然是那副眼高於天的樣子。

  「德拉科!」我溜到他背後,猛地一下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他長長的眼睫毛掃過我的掌心,我都能猜出來他一定是傲慢地翻了個白眼,「克雷爾,你覺得我聽不出來你的聲音嗎?」

  「德拉科,你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我沒勁兒地放下胳膊,看看書店門口擠的一群人問道:「書店是有什麼活動嗎?怎麼這麼熱鬧?」

  一旁的艾米麗抬頭念著一條大橫幅,說:「吉德羅.洛哈特自傳《會魔法的我》簽售會。」

  布蘭琪疑惑道:「吉德羅.洛哈特?我記得今年書單上新增的一串書幾乎都是他寫的。」

  德拉科好像不喜歡這個人,沒好氣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們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老師換成了他。我爸爸告訴我的。」

  「我看過他的那本《與女鬼決裂》,額......怎麼說呢」我糾結地想要選一個形容詞,「非常精彩,作為一本冒險小說來看的話。」

  「嘿,克雷爾,我們進去看看吧,會會我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老師,看看他到底幾斤幾兩。」布蘭琪興奮地提議道。我和艾米麗都表示贊成,德拉科卻嫌棄地說:「克雷爾,我到樓上等你,我才不要和一群人擠來擠去。等會我爸爸來找我,我讓他帶我們去新開的餐廳吃飯。」

  我已經被熱鬧的簽售場面吸引住了,不在意地說:「好的,沒問題,我等會兒過來找你。」

  我們三個在一群中年婦女中艱難的穿梭著,不一會就失散了。

  毫無疑問,這位吉德羅洛哈特教授有著一批穩定的家庭婦女粉絲。我被一位夫人用力地擠了一下,又狠狠地撞向了旁邊的另一個人,我趕緊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瞪大眼睛:「哈利?」

  哈利也驚訝地看著我:「克雷爾?」他旁邊站著羅恩和赫敏。

  「嗨,哈利,羅恩,赫敏。」我沖他打招呼道,「你是來找洛哈特簽售的嗎?」

  他有點尷尬地說道:「不,我是和韋斯萊一家一起來的。」

  桌子後面的吉德羅洛哈特被一片巨幅海報包圍著,他穿著紫羅蘭色的長袍,有一頭光亮迷人的金色卷髮,藍色的大眼睛不停地向人群眨著。

  哦,怪不得他擁有這麼多女粉絲。

  洛哈特不知怎麼突然發現了人群中的哈利,竟然下臺來一把抓住了哈利,把他拉到臺上合影。他笑得亮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卻感覺到哈利已經崩潰地想要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哈利被照相機一陣狂拍,閃光燈好像嚇著他了,他狼狽地逃下臺,立馬擠出人群,我對這個電影明星一樣的教授也沒了什麼興趣就跟著他們擠了出來。

  剛呼吸到流通的空氣,德拉科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一把將我拽到他身邊,臉上掛著嘲諷的微笑,我正在頭疼我又要看一場蛇獅大戰,德拉科就挑釁的說道:「不愧是哈利波特,逛一下書店都能成為頭版新聞。」

  還沒等哈利反擊,他身邊的一位紅頭髮的小女孩就站出來憤怒地說:「離他遠點!」

  德拉科拖長語調說道:「波特,原來你找了個女朋友!」

  我怎麼聽怎麼奇怪,這句話裡的意思太令人浮想聯翩了。

  那個紅頭髮的小女孩漲紅了臉,急著想要找出反擊的話語,瞪了一眼德拉科。她看到站在後面的我,嘴巴囁嚅了一下,看樣子是想拿我來說些什麼。

  我趕緊舉手投降,不想摻和這場嘴仗,特別溫柔地對她笑了一下。沒想到的是她的臉更紅了,氣鼓鼓地低下了頭。

  這時布蘭琪和艾米麗也從人群中擠出來了,看看兩方人馬,布蘭琪一副又有戲看的表情,恨不得卷起袖子加入進來。幸好艾米麗及時制止:「克雷爾,我們去文具店看看吧,我想買些墨水。」

  我簡直愛死她了,趕緊拽拽德拉科:「德拉科,陪我去文具店吧。」

  「是的,德拉科,你為什麼不陪克雷爾去逛一逛呢?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和這些人說一些廢話?」

  是瑪律福先生,他優雅地將蛇杖搭在德拉科肩膀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哈利一群人。另一邊的韋斯萊先生顯然也看到了他,也趕緊穿過人群站在了哈利身後。

  我開始感覺到胃隱隱做疼了,我只是想安靜的逛個街,為什麼要被迫看這樣一出鬧劇?

  德拉科明顯還不想離開,分明是想看他爸爸出馬幫他出氣。我不忍直視眼前這副場面,韋斯萊一家,波特三人組,瑪律福先生和德拉科,還有一旁恨不得找個椅子嗑瓜子倒壺茶的布蘭琪。

  我覺得三年級沒有選修一門占卜學或許真的是個錯誤。

  我只好祭出大招,扯扯德拉科袖子,捏著嗓子求他:「德拉科,求你啦,人家真的很想買本新的筆記本。還有,還有我們去魁地奇精品店逛逛吧,我聽說有一整套查德里火炮隊袍服呢。」

  梅林保佑,我真的連查德里火炮隊有幾個人都不知道。我做作的嗓音剛落,瞬間就感覺到四方看過來的視線。

  哈利他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我的兩位摯友低著頭,肩膀卻一聳一聳的,韋斯萊家的小妹妹甚至像是被我嚇到了。

  德拉科的表情更是怪異啦,他咬著嘴瞪大眼睛看著我,臉上浮現出不知道是不是憋笑憋出來的紅暈。

  我在心中哀悼我逝去的成熟優雅的學姐形象。

  德拉科咳咳嗓子說道:「好吧,克雷爾,我陪你去。爸爸,我們等會在餐廳等您。」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拉著德拉科就小跑出了剛才那片修羅場。艾米麗顯然也只是找了個藉口逃出來罷了,剛出書店她就拖著布蘭琪跟我們道別回家,我們約好霍格華茲快列上再見。

  「走吧,克雷爾,你不是要去看什麼筆記本嗎?」德拉科說。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拜託德拉科,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剛才只是想帶你躲開那場一觸即發的鬧劇嗎?」他皺著眉不解地看著我。

  「你已經把哈利他們惹火了,就差一點他們就敢跟你直接在書店打起來。韋斯萊一家人多勢眾,就韋斯萊雙胞胎就有得是法子把你收拾的讓你有苦叫不出。你爸爸又來了,閉著眼睛就能想到你爸爸肯定跟韋斯萊先生不對付。我把你帶走,等會兒他們有事也是大人間的事,礙不著你身上。」我一點點跟他分析道,「不信你現在回去看看,我敢說場面一定不太好看。」

  德拉科聽後並不像是很明白的樣子,他傲慢地說:「他們敢,他們敢動我一下,我爸爸就能讓霍格華茲開除他們。」

  我簡直要洩氣了!我該怎麼跟他說我覺得如果讓哈利他們在打德拉科一頓和被霍格華茲開除之間選擇,哈利他們真的有可能是會選擇前者的。

  這種時候德拉科反而更像那個不懂規矩的人,我沒法糾正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只好馬馬虎虎地說:「德拉科,有時候我們解決問題,抬出自己的父母和家世,並不是最明智的選擇,那樣只會把人推得更遠。」

  他悶悶地看著我,我也跟他解釋不清。

  我只好暫時放棄和他談論這個話題,指指不遠處的寵物店,「走,德拉科,陪我去寵物店看看吧,我剛才在櫥窗裡看到一隻非常漂亮的貓,我想去看看好不好養,我想養只寵物。你幫我看看好嗎?」

  德拉科立馬驕傲地說道:「我媽媽也養了只玩偶貓,我可以幫你參考參考。」

  我最喜歡德拉科這種順毛摸的性格了,我笑嘻嘻地挽上他的胳膊,說:「謝謝你呀,等會我們也可以去看看魁地奇精品店。」

  作者有話要說:

  在兩方鬧矛盾的過程中,特別是小孩子,動不動就抬出自己父母,或者去告老師,有時候真的不是解決矛盾的好主意,甚至只會惡化問題。然而少爺在第一部告狀麥格教授,第三部抬出老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

  密室的話兩個人的矛盾會升級,不再是平時的小打小鬧,直接上升到了價值取向問題。


第14章 純血和泥巴種

  Chap.14

  三年級的開學宴上,對於已經經歷了兩次分院儀式的我們來說,實在是並沒有多大新意,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值得關注。

  非要細數起來的話,也就是韋斯萊家那位叫金妮的小妹妹毫無意外的分進了格蘭芬多。暑假在德拉科家見過的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進了斯萊特林。

  我們拉文克勞分來了一位叫盧娜.洛夫古德的姑娘,她坐下還沒有十分鐘,我們就認識到這位元姑娘有點怪異。

  但是那又怎樣了,我們拉文克勞向來尊敬特立獨行的人。

  但是開學宴後,我們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後不一會兒,整個學院又突然開始沸騰了。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故事說,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沒有趕上霍格華茲特列,開了輛會飛的汽車來的霍格華茲,一路上驚擾到了許多麻瓜,還一頭撞上了打人柳,幸好福大命大沒有出事。

  饒是不太贊成冒險的拉文克勞,都對他們的經歷發出了驚歎。

  布蘭琪甚至吹了聲口哨:「酷!」

  我也覺得,德拉科一直想找哈利的麻煩,或許不僅因為哈利救世主的身份搶了他的風頭,大概還因為哈利闖禍惹麻煩都比他來的酷炫。

  比起駕車上學撞壞打人柳,只是搞搞小破壞的德拉科顯得弱爆了。

  拉文克勞的學生們議論紛紛,有人在研究校規討論哈利波特將會受到怎樣的處罰,還有人躍躍欲試地想去找哈利和羅恩,問問他們該怎麼改造一輛會飛的車。

  而一年級的學生剛進學校就聽到了這樣精彩的新聞,趕緊交頭接耳地分享著,熱切地向高年級的學生打聽。

  艾米麗也忍不住打趣道:「我覺得哈利要畢業的時候可以寫本書,就叫《教你如何花樣觸犯校規》,我保證會比洛哈特的書更暢銷。」

  而因為洛哈特,我們的新任黑魔法防禦教授,拉文克勞也陷入了一陣小小的風波。

  在開學不到兩個星期後,所有人都認識到了洛哈特是一個金縷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他上課的時候最喜歡提的問題是他喜愛的顏色,他最得意的著作等,完全把大眾情人那一套帶到課堂上了。

  正式教學的時候,他又狀況不斷,好幾次都是我們出手才幫他平息騷亂。黑魔法防禦課形同虛設。

  高年級的學生只好主動站出來幫新生們輔導學業,組建自學小組,還準備聯名寫信請求換掉洛哈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扒出這位草包教授竟然出自拉文克勞!

  新上任的女級長佩內洛.克裡瓦特快要急哭了,她認為這是對拉文克勞最大的羞辱,她試圖否認這件事,但是只能讓這個傳言愈加甚囂塵上。我們都在互相安慰只是她太敏感了,這件事沒有什麼,但不得不承認其他學院戲謔的目光不太舒服。

  我也不好受,我一直為拉文克勞追求真理和智慧的學術氛圍而自豪,結果知道原來自己有一位這麼不著調的學長,簡直是恨不得把洛哈特塞到斯萊特林去。

  晚飯的時候德拉科聽了我的抱怨,嗤嗤嗤地笑:「哦,拜託,克雷爾,洛哈特如果在斯萊特林,他的智商活不過一個月。我們是一個隻認可實力的學院,不相信那些花裡花哨的東西。」

  我怏怏地戳著牛排:「拉文克勞也不喜歡喜歡自吹自擂的人!分院帽一定是分錯了,拉文克勞怎麼會收這樣沒有真才實學的人呢。」

  德拉科不在乎地說道:「我想大概他是老糊塗了吧,就像我覺得你應該來斯萊特林一樣,結果你竟然跑去了拉文克勞。結果我們現在吃個晚飯都要兩張桌子換著坐。」

  我馬上反駁他:「德拉科,我非常肯定我徹徹底底的是個拉文克勞。」

  他聳聳肩,換了話題說道:「這個週六早上來魁地奇訓練場看我訓練吧,我爸爸給整個球隊換上了光輪2001。」

  德拉科幾天前就穿著他的新隊服跑到我面前招搖過,我這幾天又的確被各種糟心事困擾著想換個心情,便欣然答應了。

  我突然想到布蘭琪,不太好意思地問德拉科:「我能不能帶布蘭琪和伯尼一起去看啊,布蘭琪他們一直在念叨著想看看光輪2001。你也知道光輪2001才出廠,都還沒正式發售呢,也只有你手上有了。」

  他明顯不太高興:「你總是想著他們,這可是斯萊特林的隊訓。」

  我不太懂他們球隊的事,但也明白是不是學院隊之間都有自己的秘密訓練,只好沮喪地說:「那好吧,我一直跟他們說你有多厲害呢......」

  德拉科狐疑地看著我:「真的?你真的覺得我很厲害?」

  我眨著眼睛,格外真誠地看著他:「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用一種「真拿你沒辦法」的語氣說道:「那好吧,其實只要我和弗林特說一聲就可以了。弗林特非常聽我的話。」

  我偷笑兩聲,趕緊嚴肅地向他保證:「我保證我們只參觀,不竊密,我也保證我你這學期比賽只要不對上拉文克勞,我就當你的啦啦隊!」

  我回到休息室把我爭取到的福利給布蘭琪一講,她高興地撲上來要擁吻我,「哦,克雷爾,我愛死你了,你說到時候瑪律福能不能把他的光輪2001借我飛一圈,我保證就一圈!」

  我從她的懷抱裡艱難地探出頭來:「我覺得他會的,德拉科不是個小氣的人。」

  她握著我的手,感歎道:「沒想到瑪律福也有可愛的一面嘛。我決定從今天開始不再看他不順眼了。」

  我抱起我的新寵物貓可哥,一邊擼毛一邊說道:「德拉科對待他認可的朋友從來非常慷慨,我還不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她撇撇嘴不以為然,站起身說:「我去通知伯尼,還有艾米麗,週六早上咱們一起去。」

  我點點頭,然後就忙著做我的啦啦隊大海報。

  我找了一片舊窗簾,試圖用魔法在上面紋出斯萊特林的院徽,用銀色線繡上「德拉科必勝!」幾個大字,打算這個學期就拿著它去給德拉科加油。不過我不太擅長這種家務類魔法,又花一個晚上好好研究一下。

  週六早晨幾乎是天還沒有亮,我就被布蘭琪搖醒了。我拉開窗簾抱怨道:「親愛的,這霧都沒散呢,起來幹嘛啊?」

  艾米麗也被布蘭琪拉了起來,坐在床上發愣。

  布蘭琪把我衣服扔到我懷裡,急匆匆地說:「不早呢,咱們還要去吃早飯,早點去搶個好地方看。」

  艾米麗陰測測地對我說:「克雷爾,我恨你,你為什麼要拉著這個小瘋子一起......」

  我飄向洗漱間,認命地說:「因為我才瘋了。」

  我抱著厚重地豪華版海報,哈欠不停的跟著布蘭琪來到魁地奇球場,發現伯尼早就在那裡等著我們了。

  他看上去根本不像一個週六早起的人,滿面紅光,精神煥發地等在那。我不禁開始懷疑難道是我太缺乏鍛煉了,導致一次早起都要死要活?

  伯尼貼心地接過我手中的海報,抖開一看就笑了:「非常酷的加油方式,克雷爾。」

  我打了個哈欠:「那當然,我找了好幾本書看研究呢。從布藝藝術,看到最有效果的助威口號和圖案,熬了我三個晚上。」

  我還特意在這快巨布四角加上了銀色的長條流蘇,上面的兩條巨蛇互相纏繞,到時候升到空中飄起來看起來肯定非常威風。

  我們走進訓練場才發現觀眾臺上還有兩個人——羅恩和赫敏。他們也非常奇怪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赫敏說:「嗨,克雷爾,你們也是來參觀格蘭芬多球隊訓練的嗎?」

  羅恩瞥了一眼伯尼手上的海報,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可能,赫敏,他們是來看瑪律福的。」

  赫敏驚訝地問我:「可是伍德說今天是格蘭芬多包場啊!」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疑惑道:「可是德拉科說今天是斯萊特林訓練啊?」

  伯尼想了想道:「估計是場地管理人員工作出錯了,以前也有這種問題的。沒事,我去找伍德說說,免得等會兒大家爭執起來。」

  可是還沒等伯尼去瞭解協調,就看到格蘭芬多球隊從他們的帳篷裡鑽出來,而同時斯萊特林球隊從另一側入口進來了。

  我往後一步走,覺得果然週六早起不會有好事發生。

  同時意識到的還有羅恩,他焦急地對赫敏說了一聲:「不好,哈利他們有麻煩了。」兩個人都急匆匆的趕下看臺。

  我們三個拉文克勞尷尬地站在風中淩亂著,彼此互看一眼,都在糾結要不要下去捲入這兩個學院的鬥爭。

  還是伯尼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是下去看看吧,魁地奇隊員們一向互相不服,等會兒真的出事就不好了。」

  我答應了德拉科幫他加油,這時就也不好幹站在一旁看熱鬧,就拉著艾米麗和布蘭琪跟在伯尼身後小跑下去。

  果不其然,一個德拉科就能惹怒一群格蘭芬多,更別提一群斯萊特林的殺傷力。

  我們剛趕來就看到德拉科臉上掛著他那獨有的嘲諷地表情,嘲笑著韋斯萊兄弟的橫掃七星。

  赫敏站出來尖刻地說:「至少格蘭芬多隊中沒有一個隊員是花錢才能入隊的,他們完全是憑能力進來的。」

  德拉科得意的臉色暗了一下。

  我剛想站出來指出赫敏這句話未免有些不公,就看到德拉科逼近赫敏,有一種近乎惡毒的語氣狠狠地說道:「沒人問你,你這個臭烘烘地泥巴種!」

  我一瞬間僵硬在原地,不太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泥巴種?這太噁心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德拉科,想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可是我真的像是被石化了一樣,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但是別人沒有,這句話幾乎像是一枚□□原地炸開,我感覺到布蘭琪原本親熱地挽著我的手像被針刺一樣突然鬆開了,伯尼不得不從後面攔腰抱住她,她才沒有掏出魔杖發出惡咒。

  我從沒有見過總是笑嘻嘻地布蘭琪這麼憤怒的樣子,她尖叫道:「你這個混蛋!你有種再說一遍!」

  格蘭芬多的球員們幾乎是立刻跳起來要撲向德拉科,被斯萊特林的球員們死死地攔住了。

  羅恩拔出魔杖,憤怒地高喊道:「你要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瑪律福!」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體育場,德拉科沒有事,羅恩卻被一道綠光撞得倒在地上嘔吐起來。

  這聲爆炸聲才把我從恍惚中炸醒,艾米麗緊緊地摟著我,仿佛害怕我暈過去一樣,不斷地安撫我:「克雷爾,你臉色太差了。我們回去吧,回去吧。」

  我發現我竟然顫抖地拿不住魔杖,我甩開艾米麗,一步步走向被斯萊特林球員保護在中央的德拉科,「你們給我讓開!」我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

  弗林特懷疑地看了我一眼,認出我,慢慢地讓了條道出來。

  德拉科正被羅恩的慘狀笑得直不起腰,扶在掃帚上嘲諷地看著他。

  他看到我,臉上是那種我曾經熟悉的傲慢,可是如今我竟然覺得一點都不可愛了。

  他指著羅恩譏笑道:「哦,克雷爾,你看看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垃圾的魔杖!」

  「德拉科」我緊緊的握著拳頭,指甲狠狠地掐著掌心,我喘了口氣:「德拉科,你剛才說赫敏什麼,你再說一遍。」

  德拉科皺著眉:「你怎麼了,克雷爾,臉色不太好。你不這樣認為嗎?那個格蘭傑不過是只有點小聰明的泥巴種。」

  我能聽到我身後布蘭琪尖叫地喊我的名字:「克雷爾!」。

  我這才發現我在用魔杖指著德拉科的下巴:「怎麼了?德拉科.瑪律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德拉科往後踉蹌了兩步,弗林特想要過來拽開我,被伯尼一把撞開了。

  我又一步逼近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了:「你怎麼能!怎麼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我拿著魔杖的手在顫慄:「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狹隘和刻薄!」

  「克雷爾!你別這樣.......」德拉科急忙想要握住我的手,我一把甩開他。

  「你用了最惡毒的語言來傷害別人!你知不知道!」我終於克制不住尖叫道:「泥巴種?原來你是這樣看所有麻瓜出身的同學的?」

  「我告訴你!德拉科,我們玩完了,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你,瑪律福少爺,我的祖母也是麻瓜出身的巫師,我的好朋友也是麻瓜出身的巫師,我最欣賞的格蘭芬多也是麻瓜出身的巫師。真是抱歉啊,瑪律福少爺,我可不從來不是什麼高貴的純血。」我從來不知道我可以這麼刻薄:「你為什麼不看看你自己,除了謂的高貴血統,哪一點比得上她們?」

  「你還說我分錯了學院?不!德拉科!我告訴你,如果斯萊特林會說出這種沒教養的話,我真是感謝梅林讓我成為一個拉文克勞!」

  布蘭琪小聲地喊我:「克雷爾,夠了,不要再理他了,不值得,我們回去吧。」

  我深吸一口氣,從艾米麗懷中扯過那張我熬了好幾個晚上做的海報,狠狠地扔到德拉科面前,海報上閃爍變換著的「德拉科必勝」「鉑金榮耀」「德拉科萬歲」的字樣像是在輕蔑地看著我。

  我明明一股怒氣,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撲嗒撲嗒地掉下來,落在海報上。

  德拉科想要去撿。

  我掏出魔杖,念道:「四分五裂。」

  它就那樣無聲地在地上碎成了幾片,德拉科抬頭無措地看著我。

  我也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泥巴種是非常惡毒的話語,就像我們罵人最惡毒也莫過於侮辱對方的父母家庭了。

  克雷爾從來不是血統論者,她的信仰是真理和智慧,她自己本人也不是完全的純血,事實上海格也說過巫師屆已經沒有所謂真正的純血了,只不過是一部分巫師喜歡拿這個自居罷了。

  而且克雷爾小時候接受的是麻瓜和巫師的兩種啟蒙教育,她的家人和朋友之間都有麻瓜出身的巫師,更加讓她不可能接受純血論。之前兩個人相處的環境很單純,純巫師環境,沒有學校裡各種的摩擦矛盾,所以根本價值取向的問題沒有機會暴露。這回算是徹底吵明白了。這個矛盾會一直存在,兩個人只能不斷磨合理解。

  我想寫清楚這種感覺,但是能力有限,不知道寫明白沒。


第15章 斯內普教授的課後留堂

  Chap.15

  我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寢室裡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已經晚上了還是窗簾拉得太嚴實。

  整個人陷在床上,木木地睜著眼,睡不著,也不想動。

  忽然寢室一角響起一陣聲音,艾米麗用魔杖點著光,坐到我床邊來。

  「克雷爾,你醒了嗎?」她溫柔地問,「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你餓不餓,布蘭琪去給你拿點吃的。」

  我輕輕地搖搖頭,開口發現自己嗓子都是啞的:「我不想吃。」

  布蘭琪打開門進來,看到艾米麗坐在我床邊,也脫了鞋子爬到我身上:「克雷爾,吃點東西吧,別生氣了,你看我都不氣了。」

  我扭過身抱住她:「布蘭琪,我不知道他會說出那種話,我知道德拉科有些自傲,但他從來沒說過這麼過分的話。我從來沒想到....」我感覺眼眶酸澀:「我從來沒有,沒有認為你.....」

  「我知道的,克雷爾。」布蘭琪連忙說道:「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艾米麗輕撫著我的頭髮:「瑪律福下午的時候來我們休息室門口找你,我讓他走了。你想見他麼?」

  我愣愣地瞪著天花板了一會兒,搖搖頭:「我....我不想跟他說話。」我哽咽道:「我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布蘭琪試圖活躍一下氣氛:「對啊,見他幹什麼,這次連光輪2001都別想收買我。克雷爾,你這次可得堅持三天以上吧。」

  「之前我們吵吵鬧鬧,都不是認真的,所以不存在誰真的不理誰的問題。」我又難過但又格外清醒,「可是這次不一樣,我沒有辦法假裝這些矛盾不存在。」

  她們兩個也非常明白關於血統論的分歧,在巫師屆裡有多麼重要。

  艾米麗歎了口氣,我們三個人在黑暗裡緊緊靠在一起,仿佛就可以驅散外界的寒冷。

  第二天早上艾米麗去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做教助,布蘭琪還有魁地奇訓練,我一個人賴在床上哪裡都不想去,可是又覺得這個狀態不能這樣一直壞下去,我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寢室不出來,只好慢吞吞的想去餐廳吃個午飯去圖書館看書。

  非常可笑的是,我剛到餐廳門口就和德拉科一群人撞見個正著。

  潘西最先看見我,喊了一聲:「克雷爾?」德拉科順聲看過來。

  他立馬甩下他的同伴,跑到我面前,非常熱情:「克雷爾!你下午有事嗎?我們一起吃午飯然後一起下我新買的巫師棋吧?」

  他好像完全當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什麼都沒說過,我也什麼都沒有做。

  「不了,德拉科。」我冷淡地說。

  「我知道,我們可以去黑湖邊吃,不用坐在長桌上......」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吃午飯,也不想和你一起下巫師棋,德拉科。」我打斷他。

  德拉科沒有生氣,只是無所謂地說:「好吧,如果你真的非要把週末花在圖書館上,我也不是不能跟你一起去。」

  「德拉科,你也許可以對你昨天說的話毫無感覺,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我不能。」我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惡毒的話語就像刺在人心頭的匕首,就算傷口可以癒合,疤痕卻無法消失。」

  「你毫無歉意,並引以為榮。我沒有興趣一定要糾正你的觀點,但我有選擇朋友的權利。德拉科,我不會和一個歧視麻瓜,咒駡別人叫泥巴種的人做朋友,因為我的朋友不會歧視彼此的家庭。」

  他終於不再裝出一張嬉笑又無所謂的表情了,可我心裡一絲快感也沒有,木著臉轉身走向餐廳。

  德拉科在後面大喊一聲:「所以,克雷爾!你是真的要為那群人跟我絕交嗎?至於嗎!你姓莫森!是個純血!」

  我轉頭沖他無奈的笑了笑,說:「去他梅林的純血,誰TM在乎!」

  我們小時候只用想著吃喝玩鬧,不懂血統的高貴與低下,不懂家族地位的高低,可是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天真的無知最傷人,沒有人可以永遠不長大。

  可是長大的滋味又太苦澀,就是要把人逼到分岔路口去做選擇。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我在三年級選修了很多門課,這足以把我的日常生活排的滿滿的。我的身邊還有艾米麗和布蘭琪作伴,半夜想起和德拉科的決裂還是會覺得很難過,想起以前快樂的日子,覺得很懷念,但又不禁開始懷疑那一切是否是真的。

  我偶爾會在走廊或者樓梯間碰見德拉科,他身後永遠跟著克拉布和高爾,潘西和達芙妮成了他的新朋友,我抱著書低頭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他們也仍然談天說笑地徑直走過。

  我們就像從來不認識,他是斯萊特林眾星捧月的瑪律福,我是拉文克勞每天忙著看書寫論文的小書呆子。

  我以為這就是小時候參加一位鄰居的搬家聚會時,瓦妮莎告訴我的「聚散終有時」。

  日子這樣慢慢流淌過去,德拉科的事情我們都會心照不宣的從不再提起。

  一次魔藥課下課後,我正在收拾坩堝和書本,斯內普教授突然說:「莫森小姐晚飯後和布雷恩小姐一起到我辦公室做勞務。」

  我緊張地開始回想在整節課上我做錯了什麼,攪拌的方向不對?還是火候掌握的不對?

  最可怕的就是問你你錯哪了,但是你完全不知道!

  艾米麗安慰的拍拍我的肩:「沒關係的,斯內普教授不會怎麼批評你的。」

  朋友,你知不知道老師和藹的一面只會給他課上的學霸啊?我的魔藥課從來是勤奮努力才過關的啊。

  一路心情忐忑地吃完晚飯,在布蘭琪「同志們走好」的目光下,我戰戰兢兢的跟著艾米麗來到魔藥辦公室。

  艾米麗在我敬佩的注視下淡定地念出口令「龍鬚根」,帶著我像回家一樣進去了。

  辦公室很暗,靠門的架子上一格格碼著魔藥材料,有一些相當珍貴,我懷疑賣了我都買不起這面架子。

  「教授好,我們來了。」艾米麗突然說道,斯內普教授站在辦公桌旁冷冷地看著我們。我立馬站的離那一架子魔藥材料遠了一點。

  「布雷恩小姐繼續處理雙角獸角粉和非洲樹蛇皮條,克雷爾過來登記整理二年級的作業。」斯內普教授吩咐道。

  我走一步回頭望一眼艾米麗,不情願地坐到斯內普教授旁邊的一個高板凳上,扯過一卷羊皮紙開始登記作業成績。

  整個辦公室安靜的讓人不敢呼吸,只聽得見羽毛筆劃過紙張和艾米麗搗碎藥材的聲音。

  我雖然不是一個特別活潑喜歡熱鬧的人,可是這種安靜得讓人窘迫的環境也真是讓人受不了!

  我都快憋出內傷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像是不經意的問道:「克雷爾,這次德拉科的作業成績是多少?」

  我這還沒有錄到斯萊特林呢,而且我可不相信教授你不記得。

  我趕緊扒拉出德拉科的羊皮紙,「是P(不佳,低於平均),教授。」

  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辦公室又恢復到一片寂靜。

  我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拿出德拉科的作業快速的流覽了一遍。這篇小論文拿到P毫無意外,不說大段大段的只是摘抄書本的內容,毫無自己思考的內容,就是字跡也很淩亂,最後幾行字快跟飛起來了一樣。

  我覺得德拉科不應該是這個水準和態度的。

  我懊惱自己又關注跟他有關的事,憤憤地把他的作業塞到最底下,開始登記成績。

  斯內普教授又說道:「德拉科這種水準的作業我已經見到四次了,魔藥課上他經常走神,今天又差點愚蠢地炸了坩堝。」

  我停住筆,捉摸不透斯內普教授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只好說道:「教授,我認為您應該找他去談一談,而不是我。」

  教授沒有看我,手上筆不停,只拖長語調說道:「我已經和他談過了,他只告訴我他和你發生了一點小矛盾......」

  「可是這跟他自己沒有用心學習沒有任何關係對嗎?」我反問道,「這不應該怪到我頭上。」

  「我當然沒有說是你的問題,我只希望你們能儘快解決問題。」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斯內普教授,教授可從來不是那種會關心學生個人情感問題的老師,他嚴厲又冷漠,噓寒問暖解決小孩糾紛這種事真的太不適合他了。

  如果僅僅是因為他和盧修斯關係不錯,那德拉科真的是賺到了。

  我低頭裝作去看作業,有點委屈地說道:「這不是能解決的矛盾,教授。況且我們已經不能算是朋友了。」

  「哦?」

  「德拉科說赫敏是泥巴種,教授。」我解釋道:「我知道也許斯萊特林很多人都有這種看法覺得很正常,可是我不能接受。這太侮辱人了。」

  我仿佛感覺到教授全身僵硬了一下,他沉默了一會兒,只是問道:「如果他道歉呢?」

  我猛地抬頭,發現他也在看著我,可是我感覺他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這句話也像是在問另一個人。

  我不自在地又低下頭說:「這不是他道不道歉的問題。教授,我們看人難道不是要看他的行為,而不是他嘴上說了什麼嗎?」

  「一個人是不是真心的認為自己錯了,是可以看的出來的吧,教授?」我瞅了斯內普教授一眼,他像是陷入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裡面,回憶著什麼。

  他突然回過神來,乾巴巴地說道:「是的,是可以被看出來的。」

  他又像是歎息了一聲:「只是一個人真正認識到自己錯了,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

  之後我們就再無交談,我謄錄好所有的作業後,斯內普教授便打發我們走了。

  在回寢室的路上,我把和教授說的話轉述給艾米麗聽,奇怪的說道:「你說教授為什麼問我這些話啊,感覺根本不是他的風格。」

  艾米麗想了想說道:「那是因為斯內普教授本來就是一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啊。」

  ...........我們倆認識的應該不是同一個斯內普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心裡想:天道又一個輪回....我自己都處理不好這個問題,不管了,德拉科自生自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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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萬聖節驚魂

  Chap.16

  萬聖節那天我們下午只上了一節魔咒課就放學了,弗立維教授叮囑我們好好打扮一下,早點到禮堂去玩。

  聽說這次的萬聖節宴會禮堂是弗立維教授花了很大心思裝扮的,他還說服鄧布利多校長請了一支骷髏舞團來給我們助興。

  弗立維教授最喜歡和學生們一起參加這種熱鬧的場合了,他甚至鼓勵我們把萬聖節宴會搞成化妝舞會,反正怎麼開心怎麼來。

  為了響應院長的號召,滿足院長大人的惡趣味,整個拉文克勞都在絞盡腦汁想自己該扮演什麼角色,去年我試圖把自己搞成一隻獨角獸,結果奇葩的造型逗樂了一群人。

  今年我是下定決心再也不聽德拉科的胡亂建議了,絕對不走動物路線。

  不過今年我也不會和他討論萬聖節的事情了。

  我、布蘭琪和艾米麗匆匆跑回寢室開始換裝打扮,布蘭琪把自己搗鼓成了足球運動員,艾米麗則打扮成了聖芒戈醫院的治療師。

  我躲在洗漱間裡不願意出來,被布蘭琪一再地催我們要遲到了我才磨磨蹭蹭的出來。

  我難為情的問:「怎麼樣,不會看起來太奇怪吧?」

  布蘭琪叉著要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終於忍不住笑道:「哇哦,克雷爾,如果你是男孩子,我保證有很多女生想請你跳舞。」

  我尷尬地扯扯身上的軍官服,總感覺袖子太長,自己個子太矮,還要擔心頭上這大軍帽隨時會掉下來。

  「真的不會太奇怪嗎?這是我媽媽準備的,原本是大紅色,被我變成了藏青色。我還特意學了一個美容魔法,把我頭髮變成了金色。我是第一次穿這麼長的靴子。」

  我走到落地鏡前扭來扭去,調整著綏帶和佩劍的位置,還是不大習慣:「看著都不像我自己了。」

  落地鏡咯咯的笑了兩聲:「親愛的,相信我,你非常帥氣,金色的頭髮也非常搭你的藍眼睛,你今晚一定會迷倒很多小姑娘的。」

  我噗嗤一下笑了,一本正經地立正行了個軍禮給落地鏡:「非常感謝您的讚美,女士!」

  雖然布蘭琪和艾米麗跟我保證了一路我這一身非常英氣,絕對看起來不奇怪。可是去年萬聖節扮成獨角獸給我留下的陰影還在,走進禮堂後從四面看過來的目光仍讓我不太自然。

  艾米麗附耳過來說:「斯萊特林們在看著你,莫森上校,挺起你的胸膛!」我克制住自己想要往斯萊特林長桌邊瞟的欲望,一手握著佩劍,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的做到了拉文克勞的桌子邊。

  「克雷爾,你這個樣子真的非常帥,就像白金漢宮裡的女王親衛兵。」坐在我對面的秋笑著說。

  這下我更不好意思了,小聲地說了聲謝謝,就埋頭解決面前的布丁。

  吃完東西,弗立維教授一揮手撤去了長桌,示意大家可以跟著骷髏舞團盡情地的跳舞。霍格華茲內平時的娛樂活動太少了,不少學生尖叫著滑入舞池,布蘭琪幾乎是沖進去的。

  「嗨,克雷爾,要跳舞嗎?」我一回頭,是伯尼。他穿了一身像盔甲一樣的衣服,也帶著佩劍。

  「你這一身是什麼啊?伯尼?騎士?」我問道。

  「是亞瑟王,克雷爾。」他轉了一圈給我看「為了讓這些金屬片不那麼重,可費了我一些功夫。」

  我笑道:「那陛下,我們去跳舞吧。」

  我們這一對看起來太怪異了,穿著盔甲的騎士,和一身戎裝的軍官。伯尼的頭盔老撞到我的軍帽,我們倆一會兒要忙著跟著節奏搖擺,一會兒要手忙腳亂的扶住自己的帽子。不過這樣嘻嘻哈哈的舞會真的讓人非常開心,我很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

  奇怪的是,無論我和伯尼轉到人群哪裡,我都感覺到一道視線如針芒在背,每當我扭頭想要找這雙視線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氣喘吁吁地跳完這支舞,我摘下帽子趴在椅子上等布蘭琪出來。就看到潘西拽著德拉科竟然在這麼勁爆的音樂裡晃著華爾滋。

  我不屑地呲了一聲,扭頭不再看,也沒有心情繼續呆在這裡了。我看看時間,舞會已近尾聲,這時候離開也不是特別失禮。

  「伯尼,我想先回寢室休息了,麻煩你幫我給布蘭琪還有艾米麗說一聲好嗎?」

  伯尼站起身,「我送你回去吧,克雷爾。」

  我連忙擺手,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走回去,伯尼見我如此也沒再堅持,只是把我送到禮堂門口。

  我鬱悶地踢踢踏踏的走著,軍靴的後跟在走廊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時聽到前面有喚了我一聲:「克雷爾?」是赫敏,她笑著說:「你這身可真酷。我遠遠看過來還以為是哪個男孩子。」

  我勉強笑著打了個招呼,她旁邊的羅恩倒是迫不及待的問我:「克雷爾,禮堂裡還有布丁嗎?我在尼克的宴會那裡可是一點都沒有吃。」

  「布丁和蛋糕都還有一些,不過主菜已經沒有了,你們快去吧。」我說,卻看到哈利的臉色有些怪異,我問道:「怎麼了哈利?你不太舒服嗎?」

  他搖搖頭悄聲說:「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人說話的聲音?」

  我們側耳聽了一會兒,只聽到遠遠地從禮堂傳來的音樂聲。

  「沒有啊,哈利。什麼聲音也沒有。」我奇怪地回答。

  「我保證我聽到了什麼聲音!他在說他要殺人了!」他急促地說道,說罷就往走廊的拐角處跑去。

  「哈利!跑慢點!」赫敏想攔住他,結果沒喊住,我們三個只好跟著哈利跑過去。

  哈利像一隻在尋覓什麼的獵狗,貼著牆一點點走著。

  我驚訝地發現走廊積了一大灘水漬,我說:「是哪裡的水管破了啊?怎麼這麼多水....淹得蜘蛛們都要搬家了,奇怪,我可從沒一下子看到過這麼多蜘蛛。」

  他們也低頭看,忽然,羅恩指著最深的一灘水,哆哆嗦嗦說:「你們看,這裡倒影著什麼?」

  我立馬抬頭向牆上望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牆上用紅色的血跡寫著一行字,在火把的照耀下閃著詭異的光。赫敏一字一頓的念到:

  密室已經打開,與繼承人為敵者,當心了。

  羅恩顫抖著聲音,指著火把下的一團黑黑東西說:「那裡掛著什麼東西?」

  我掏出魔杖,一點點地靠近,等真正看清的時候不禁毛骨悚然:是洛麗絲夫人!

  我根本看不出來她是死了還是被人打暈了懸掛在這裡,她那雙綠色的貓眼瞪得大大的看著我,我也不敢去碰她。

  羅恩說:「我們要不要趕緊離開?不管怎樣,我們一旦被發現可說不清啊。」

  他說得一點沒錯,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遠處禮堂傳來人群的喧嘩聲,宴會結束了。幾百名學生推推擠擠的走向這條走廊,我們避無可避。

  我懊惱地說:「我就不應該提前退場!」

  人群熱熱鬧鬧的聲音在看到倒掛著的洛麗絲夫人和牆上的血字的時候一下子消失了。

  我們四個人和其他同學隔著一灘水漬相望,顯得那麼的無力。

  德拉科擠到人群前面,高聲念到:「與繼承者為敵者,當心了!」他冰冷地笑了一下:「下一個就是你,格蘭傑!你這個...」他突然看到站在赫敏他們身後的我,聲音像是被人踩了一腳似得哽在喉嚨裡。

  我已經猜到他想要說什麼話了,冷冷地撇過頭去。

  不一會兒教授們都匆匆趕來了,感謝梅林,他們若再晚來一會兒,我相信費爾奇能直接手撕了我們。

  鄧布利多教授把我們四個帶到洛哈特的辦公室裡,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僵硬的洛麗絲夫人,說:「非常幸運地,洛麗絲夫人沒有死,費爾奇,她只是被石化了。」

  旁邊的費爾奇尖銳地嗚咽了一聲。

  鄧布利多用他那雙嚴厲的眼睛看著我們四個,最後落在我身上,問道:「莫森小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走廊呢?」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的說道:「教授,我太累了就想回寢室,拉文克勞的伯尼庫伯可以作證我離開的時間,是他送我到禮堂門口的。我剛出禮堂沒有幾步就遇到了哈利他們,哈利他們也是從尼克的生日宴會才上過來的,這中間的時間我們不可能做任何事。」

  教授又問:「可是你們出現在走廊的另一側。」

  我想說哈利聽見了怪異的聲音,不禁看了哈利一眼,他綠色的眼睛向我眨了眨。

  我揣測地說道:「他們問我宴會裡還有沒有吃的,我告訴他們宴會已經快要結束了,好吃的早都撤下了。我還說我知道霍格華茲的廚房在哪裡,家養小精靈們非常熱情,我可以帶他們去找點吃的。」

  鄧布利多教授審視了我一會兒,我緊張地在心裡不斷的暗示自己我沒有說謊沒有說謊......

  他突然笑了,問我:「莫森上校,你願意發誓保證你所言不假嗎?」

  我這才長出一口氣,立正說道:「以我軍人的榮譽!教授!」

  他拍拍我的肩:「莫森小姐,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我轉身就往門口走,卻聽到羅恩急切地說:「教授,真的不是我們!您為什麼不去問問瑪律福!他剛才還在走廊上威脅赫敏!」

  我連忙轉過身來,對校長先生爭辯道:「不可能是德拉科!德拉科雖然傲慢,可是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羅恩被我嚇得往後退了一下,掙扎地說道:「可是他全家都是斯萊特林!」

  我輕蔑地一笑:「多麼愚蠢的理由!我全家除了我也都是斯萊特林!難道所有斯萊特林都想害人嗎?那你為什麼還站在這裡?可笑之極!」

  「夠了,克雷爾。」是一旁斯內普教授,他撇了一眼羅恩,對我說道:「沒有必要和韋斯萊先生講這種道理,他不會明白的。你也該回宿舍了。」

  我還是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對鄧布利多教授說道:「教授,我保證德拉科不會做這種事。」

  教授微微一笑:「我也相信,孩子。」

  我這才放心走出辦公室,就見德拉科倚在牆邊,無聊的抖著腳尖。

  他看到我出來,馬上站直了問:「你沒有事吧,克雷爾?」

  我哼了一聲,懶得理他,徑直往拉文克勞塔樓走。

  他大踏步地追上來,說:「我下個星球六將正式比賽了,對陣格蘭芬多,你不來加油嗎?」

  我冷笑一聲,看著他:「給誰加油?給格蘭芬多?我會考慮的。」

  「當然是給我了!克雷爾!」他竟然還氣憤地擋在我前面「你自己說過的。」

  「我已經把那面旗幟粉碎了,你難道沒看見嗎?」我抓狂地問。

  「我已經修好了,完全看不出來痕跡。」他有點小得意的樣子。

  「那我也不會去!事實上,作為三年級的學姐,我們週末要去霍格莫德玩。」

  誰要坐在高空看一群人飛來飛去搶一個球!

  他還敢裝出一副小可憐的樣子,說:「那好吧,克雷爾,我沒想到你還在生氣,那你耶誕節會去我家的舞會嗎?」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脫口而出:「我耶誕節才不回家呢!」

  話剛出口,我就懊惱的要咬舌尖。

  我可想回家的啊,我可想回家吃好吃的啊。

  不過看到他臉上的笑僵硬住的樣子我還是非常快意的。

  小混蛋,一個人去和你的純血小跟班玩泥巴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克雷爾聖誕不回家?那我也不回吧,真拿她沒辦法。


第17章 錯過的比賽

  Chap.17

  關於密室被打開的傳言在宴會的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我算比較幸運,除了拉文克勞的一些同學過來關心地問了我一下情況,並沒有什麼人把這件事跟我直接聯繫在一起。

  畢竟我沒有哈利之前的「黑歷史」,頂多算是一個群眾演員。哈利就比較慘了,聽說學校裡認為是他打開了密室,加害洛麗絲夫人的學生不少,我在魔法史課堂上就聽到一群赫奇帕奇在討論該怎麼搞到哈利的課程表好繞著他走。

  對於這種杞人憂天的想法,我只覺得果然是作業佈置的還是太少了,才會有人坐在這裡給自己腦洞大開地給自己加戲。

  比起是誰打開了密室,或許大多數人更關心的是「什麼是密室?」

  霍格華茲這座有一千多年歷史的城堡,自會有他的神秘之處,可是這座密室裡關著什麼怪物?繼承者又是什麼意思?

  我寫信給爸爸,作為一名老斯萊特林,我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爸爸的回信很快就到了,他並沒有藏私瞞我,但是他也只是知道傳言當年斯萊特林和其他三位創始人不合離開學校前,在霍格華茲裡留下了一間密室,密室裡關著斯萊特林的怪物,等待著斯萊特林後人的開啟。

  但是在爸爸上學期間,這一直只是個傳言,有人說密室曾經被打開過,但是並沒有證據可循,也有好事者去找過,也並沒有什麼收穫,連斯萊特林們都認為這只是那位先輩為了震懾後人留下的幌子罷了。

  我再一次深深地佩服起斯萊特林了,一言不合就在學校裡關頭怪物,大概也只有他們這個學院能做得出來。

  比起不知道在哪又無法確定其存在的密室,該不該去看德拉科的比賽更讓我糾結。

  要去霍格莫德玩只是我脫口而出的藉口,艾米麗要在圖書館寫作業,布蘭琪要去看比賽,她們倆不去我也沒什麼興致一個人去。

  我甚至想或許我可以藏在人群裡偷偷地看,只要不被德拉科發現就好了。

  就算被發現,我也可以說是哈利邀請我來的。

  我正煩惱著,布蘭琪就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這有什麼難辦的?」她徑直站起來沖休息室另一端的伯尼喊道:「伯尼,你願不願意陪克雷爾週六去霍格莫德?!」

  我想捂住她的嘴都已經來不及了!

  休息室裡人不多,伯尼已經聽見向我們這邊走來。我氣得直扯她的袖子:「你說什麼呢!伯尼肯定是要跟你們去觀摩比賽的啊!」

  她看我跟看一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一樣:「親愛的,相信我,伯尼還沒有愛魁地奇到那種地步。」

  伯尼笑著過來問我:「克雷爾,你這周要去霍格莫德嗎?剛好,我要去保養一下我的掃帚,我們可以一起。」

  我不好意思地說:「真不好意思,你不看比賽嗎?你們不是要研究戰術之類的嗎?」

  伯尼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那主要是克勞德隊長的活,我們聽他分析就可以了,比起戰術,我的掃帚品質更重要一些。」

  我也不好再推辭了,心裡趕緊想著我去霍格莫德要幹些什麼。

  週六早晨,我正準備套上我的牛仔褲,披個斗篷就出門的。

  布蘭琪這個磨人精非找出了我的一條玫粉色連衣裙讓我換上,還把我按在那裡編頭髮,我都快懷疑她小時候是不是沒有玩過洋娃娃才這麼熱情了。

  「朋友!這是初春穿的,現在都深秋了,你在逗我嗎?」我死死保衛著我的牛仔褲。

  「克雷爾!你是個女巫好嗎?」布蘭琪把我按在沙發上拽我的褲子,「一個保溫咒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你竟然還為此放棄你的美麗!」

  「嗚嗚嗚嗚,媽媽救我!」我掙扎著向艾米麗求救。

  艾米麗從落地鏡前轉過身,高冷地掃了我們一眼,說:「你知道你們兩個現在像什麼嗎?」

  我和布蘭琪停止互博看著她,艾米麗輕笑道:「像花花公子和打死不從的良家婦女。」

  我最後還是沒能保住我親愛的牛仔褲,只能在裙子下穿了長筒襪禦寒。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被迫)認真打扮而且單獨和一個男孩子出去玩,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伯尼足足比我高了兩個頭,站在我旁邊像一株挺拔的松樹,在人群中也非常顯眼。我們一路走到門廊的時候,認識我們的人都帶著打趣的微笑看著我們,我不由得把頭低得更低了。

  有男生跑過來和伯尼說話,伯尼非常貼心的說我們只是剛好結伴。

  我真感謝他沒有說出什麼約會之類的話,那樣我大概只能鑽到地下了。

  我們在排隊檢查學生證和出入函的時候,碰到了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男孩子們。

  他們的隊長弗林特一搖一擺的走過來對伯尼說:「伯尼,你不去看比賽嗎?看我們是怎麼贏格蘭芬多的?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他又看見了站在伯尼旁邊的我,得意的神色變了,我猜他一定是想起了我是怎麼對德拉科發飆的了。

  我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給他。

  伯尼真是好脾氣,他只是笑了一下:「不,克勞德在就可以了。我跟克雷爾準備利用週六好好去霍格莫德玩一玩。比賽而已,你也不用這麼緊張。」

  「你說要去霍格莫德,不來看我的比賽,就是為了和這個傻大個去約會嗎,克雷爾?」德拉科突然從一堆高個子球員中站了出來。

  他嘴巴抿成一條線,這是他不高興的標誌。

  我莫名感到心虛,但還是要一副冷漠的樣子:「這不關你的事,德拉科。」

  伯尼出來為我解圍:「克雷爾想去書店逛逛,還有為可哥買點新玩具和貓糧。」

  「我沒有和你說話,庫伯!」德拉科非常囂張地沖比他大了三個年級的伯尼吼道。

  我能感覺到伯尼也有一點生氣了,趕緊擋在伯尼前面對德拉科說:「注意你的態度,德拉科!」

  我拽拽伯尼袖子:「走吧,伯尼,輪到我們了。」

  德拉科對著我們的背影喊道:「你太過分了,克雷爾!」

  他大喘一口氣:「我生氣了,克雷爾!」

  我腳步一滯,沒見到這種倒打一耙的人!

  我扭頭就沖他吼:「就過分!氣的就是你!你這個幼稚鬼!小氣鬼!眼睛長到天靈蓋上去的小混蛋!」

  結果一路上伯尼都在嗤嗤嗤的笑,笑得我惱羞成怒問他:「有什麼好笑的嘛!」

  他勉強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但是嘴角還是噙著笑:「抱歉,只是覺得你和瑪律福一起的時候感覺就像小孩子一樣,吵架鬥嘴都是那種孩子氣的方式。我之前還一直覺得你很成熟,沒有布蘭琪那麼愛鬧,也不像同齡女生一樣八卦。但你剛才那樣就像我妹妹和我弟弟吵架一樣。」

  我氣餒地垂下頭:「我從小都是這樣,大人都說我聽話懂事。可是只要一碰上德拉科,我就能很容易情緒失控,但他真的有那種分分鐘讓你氣上天又讓你恨不起來的本事。我覺得跟他一起玩,我要少活十年。」

  「可是你很開心啊,不是嗎?」伯尼說道。

  我望著魁地奇球場的方向,這裡還能聽見那邊震天動地的呐喊聲,我相信德拉科一定飛得很好很快。

  我說:「我以前只是覺得他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但是心裡是好的。可是現在我卻不那麼確定了,也許有一天我會知道答案,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

  我自嘲地一笑:「嗨,我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走吧,我們先去掃帚店?」

  伯尼也笑道:「對啊,我們今天可要好好玩一天。」

  事實上這次遊玩並不算很開心,伯尼看出我一路的心不在焉,我們倆逛了一圈霍格莫德也沒有怎麼停留就回到了城堡裡。

  進休息室我第一件事就是抓過布蘭琪問:「怎麼樣?比賽結果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救世主又贏了唄。」

  「怎麼可能呢?斯萊特林呢?他們不是集體換上了光輪2001嗎?」我不可置信的叫道。

  布蘭琪給我解釋說:「掃帚的性能雖然很重要,但是技術和狀態也是一環。特別是找球手起著一錘定音的作用,今天瑪律福是有技術的,但是他大半場不知道在幹什麼,狀態不對勁,橫衝直撞的。他又不是擊球手,不好好找球卻跟吃了炮仗一樣搶擊球手的位置。好幾次金探子在他耳邊他都沒看到。氣得他們隊的馬庫斯也不顧他是瑪律福了,沖他又吼又叫,可丟人了。不過波特也夠嗆,被瑪律福撞得得從掃帚上摔下來,結果遇上洛哈特跑上來幫他治胳膊,現在沒了半條胳膊校醫院躺著呢。」

  我聽不進去她說什麼哈利洛哈特,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完了,德拉科肯定難受死了,他一直想要贏這場比賽呢。我不應該在他比賽前還要和他吵架。」

  「我去,你們怎麼又碰上了啊?」布蘭琪興致勃勃的坐過來。我只好把在校門口碰上德拉科的事情告訴了她。

  布蘭琪聽完意味深長地拍拍我的肩:「克雷爾,麻煩你下次在咱們學院對上斯萊特林的時候,也去找他吵一次好嗎?就當為學院做貢獻了。」

  我茫然地看著她:「啊?」

  布蘭琪怪異地一笑就坐回去補她的占卜術作業了,嘴裡還嘟囔著:「這特麼一個球能看出個鬼啊?不管了,隨便編一個,黑雲壓頂,風雨欲來。」

  留下我一個人撐著臉對著火爐糾結,我今天還買了一雙新的魁地奇手套呢,原本打算德拉科贏了我匿名寄給他,但是這下子我該不該給他啊,不會被他當做嘲諷他吧?

  但這些關於比賽、友情和學業的煩惱很快不得不讓我們忘在了腦後。

  一年級的科林克裡維,一個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成為了繼洛麗絲夫人之後的第二個密室受害者。

  再沒有人把這當做惡作劇了,就像那行血字宣告的一樣,密室的確已經被打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回來了,所有血統不正的巫師都要當心。

  一夜之間,城堡裡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你生氣也不能跑去跟別的人約會啊!

  克雷爾:是你一句道歉都沒有說就想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再說學姐約不約會不關你的事,看看你最近作業都成什麼樣了!

  傲嬌不能湊成雙。


第18章 烏龍出洞

  Chap.18

  科林克裡維的遭遇不僅讓所有麻瓜和混血出身的同學陷入恐慌當中,更讓我們這些「純血」家庭的孩子遭受了一些不公平的非議。

  之前魔咒學坐我前面的蘇珊娜,不止一次的給每一個願意聽她講話的赫奇帕奇談論她知道我的父親是斯萊特林,而我跟德拉科瑪律福又是好朋友.

  我嘲諷地問她:「你為什麼不試一試再這樣傳謠下去,看我會不會把你送去校醫院和你的學弟作伴呢?」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像我真的會下一秒把她石化掉一樣。

  「腦子放在寢室沒帶出門嗎?難道所有和斯萊特林有關的巫師都是壞心眼嗎?」我把書包往床上一甩,疲憊地癱在上面。

  「畢竟現在特殊情況,一年級的孩子都不敢單獨出門了。我聽說他們還在互相送那些一些純粹騙錢的護身符。危難時刻,越弱小的人就越想做些什麼證明自己是安全的。」艾米麗無奈地說道。

  「純血和麻瓜血統的巫師真的有這麼深的積怨嗎?誰都還沒能證明密室裡的怪物真的就是專挑我們下手,就把學校裡的氣氛搞成這樣了!」布蘭琪趴在我床邊問道,「克雷爾,你家裡也是這樣的嗎?」

  我望著她,問:「布蘭琪,你知道神秘人嗎?」

  「知道啊,救世主的故事可寫在每一本書裡。」

  我翻身看向天花板:「我聽我外祖父說,我剛出生的時候。神秘人還沒有被哈利打敗,整個英國還在一片黑暗中。不僅僅是所謂血統不純正的巫師遭到迫害,包括一些反對神秘人的純血巫師和混血巫師都在被追捕。我父親那時候不想加入食死徒,受到了....恩....一些威脅,他和我媽媽就把我送去了法國,我猜那個時候我爸爸媽媽應該就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布蘭琪驚訝了:「我從沒聽你提起過!」

  「我媽媽一直說那都是過去的事,那段時間有多恐怖,你可以直接類比德國納粹的暴行。雖然神秘人現在被消滅了,但是這種純血至上言論並沒有隨之消失。魔法部現在還有很多法律在保護這種思想呢!你也能感受到了學校裡也仍有這種殘餘,甚至是我爸爸,雖然他不喜歡神秘人那種瘋狂的做法,不打算做他的信徒。但是我爸爸也的確挺為他的純血驕傲的。他也經常說他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媽媽,或許他就一時年輕氣盛做了食死徒。」

  我聽到我的兩位室友倒抽了一口冷氣,艾米麗問:「所以你們家和瑪律福家關係才這麼親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爸爸和瑪律福先生的關係一直怪怪的,說好朋友吧他們有時候看上去真不像,說不太好吧我感覺他們倆有時候挺有默契的。我問過我爸爸,我爸爸一直不願意跟我說。反正我是從很小就在瑪律福莊園玩了,瑪律福夫婦也對我挺好的。」我真的有點兒想不起來了,但好像是有記憶起,我和德拉科就在一起長大了。

  一個星期後,我們三個正準備穿過門廳去圖書館的時候,看到佈告欄前烏泱泱地擠著一群人。

  伯尼和他的朋友們正從人群前面擠出來,興奮地招呼我們過去。

  「這上面寫了什麼,伯尼?」布蘭琪也想往人群裡擠。

  「學校要開決鬥俱樂部!」伯尼說,「今天晚上八點第一次聚會,在大禮堂!你們去嗎?」

  「肯定去啊!決鬥俱樂部!多酷啊!」布蘭琪激動地說,「會是弗立維教授來教我們嗎?他年輕的時候不是決鬥冠軍嗎?」

  我笑著調侃道:「誰都可以,只要不是洛哈特來就行!」

  結果真的是洛哈特......

  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學校的人都來了,禮堂裡擠滿了人,嘰嘰喳喳的。

  洛哈特閒庭信步地走在長桌上,像是走T台一樣。站在他旁邊的斯內普教授還是一身黑袍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著底下一群興奮的小巫師們。

  我懷疑他會隨時可能給所有人扣掉十分。

  洛哈特率先提出由他和斯內普教授先為我們示範,布蘭琪湊過來說:「咱們要不要打賭誰贏?」

  艾米麗作為一個迷妹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應該問斯內普教授幾秒內就可以搞定洛哈特!」

  果然,真的不超過三秒鐘,斯內普教授一個「除你武器」就掀翻了洛哈特。

  人群爆發出一陣驚歎聲,洛哈特顯然也意識到了他自己親自上陣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他裝出要指導教學的樣子,準備從學生中挑選來比賽。

  他不出意外地選中了哈利波特,斯內普教授選了德拉科。

  教授們你們也是想看熱鬧對吧?

  我不禁往長桌前擠了擠。洛哈特一直在叮囑著哈利什麼,而這邊斯內普教授一言不發,仿佛穩操勝券。

  我急得不得了,小聲地喊:「德拉科!德拉科!」

  德拉科一低頭發現是我拽著他的袍子,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蹲下來。

  我瞅瞅四周互相比試的人群,覺得沒人看到我們這邊,才湊過去悄悄說:「你可以用塔朗泰拉舞。我們之前玩過的。」

  他卻根本沒用心聽,一雙灰色的眼睛又露出狡猾的光芒:「克雷爾,你不生氣了?」

  我氣得作勢要去打他:「我告訴你,那事還沒完!現在是特殊時期,特殊處理,我暫時不跟你一般計較。」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見我舉起手又要打他,問我:「這個咒語太沒氣勢了,一點也不嚇人,換一個。」

  這小孩還挑三揀四?我恨不得轉身就走,還是想想說:「烏龍出洞怎麼樣?嚇嚇人是足夠了,不會傷人的,有教授在呢。」

  他得意地一笑:「我剛也想著用這個來的。」

  我臉瞬間垮下去,他又趕緊說:「這個好,就用這個,你的主意真好。等會散了我給你拿我媽媽才寄來的糖果,你別急著走啊。」

  我可算長進了,非常有志氣地說:「不必了,長蛀牙,別忘了咱們還是冷戰狀態。我還沒原諒你呢,今天算是看在你爸爸媽媽份上,沒有下次了。」

  他特別痛心的質問我:「你的聰明智慧都用在和我生氣了是吧?克雷爾,你倔得跟頭牛一樣。」

  他還準備跟我理論,結果被斯內普教授提著衣後襟拎起來,「你還有場決鬥,德拉科。和女孩子聊天的可以往後放一放吧。」

  他這話說得德拉科漲紅了臉,我也被斯內普教授的眼神看的心虛,趕緊溜到後面。

  一聲令下,雙方都擺出了決鬥的架勢,我不是很擔心,德拉科他們男孩子以前經常玩這種決鬥遊戲,他應該沒有問題的。

  洛哈特大喊一聲:「一——二——開始!」

  德拉科迅速舉起魔杖,大喊一聲:「烏龍出洞!」

  一條粗壯的黑蛇瞬間伴著一陣煙霧炸了出來,齜牙咧嘴的快速游向哈利。

  哈利被嚇懵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斯內普教授看上去非常享受哈利狼狽的樣子,他懶散地揮揮魔杖說:「不要動,波特,我來給它弄走....」

  可是洛哈特這個蠢貨又出來招搖:「不!讓我來!」他一陣揮舞魔杖,結果反而像是更激怒了這條巨蛇,它開始憤怒地亂轉,很快挑了一個離它最近的小男孩露出他的獠牙。

  我簡直要給洛哈特跪下來了,拉文克勞的名譽有一天絕對會被他敗壞完!

  許多拉文克勞的高年級學生都無奈地拿出魔杖開始習慣性準備給洛哈特收拾殘局。

  哈利似乎回過神來了,但他竟然放下了魔掌,慢慢向那只巨蟒逼近了兩步,赫敏在一旁焦急的喊他:「危險!哈利!」

  可是他像根本沒聽見一樣,死死地盯著蟒蛇,同時嘴巴裡發出奇怪的嘶嘶聲,就像是一種危險而鼓動的信號。

  布蘭琪在我旁邊不可置信的問:「他瘋了嗎?他是覺得蟒蛇跟貓咪一樣可以逗著玩嗎?」

  我也驚呆了,可事實是那條蛇的確很快就溫順地趴在了地上不再進攻。

  一片寂靜中,我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個詞,我卻不敢相信。

  人群開始回過神,都在小聲地竊竊私語,斯內普教授大步走向前來,一揮魔杖,蟒蛇便化作一縷青煙。

  我趕緊拉著布蘭琪和艾米麗出了禮堂,腦子又裡閃過千百種解釋,可是還是不能抵消剛才那個念頭。

  艾米麗卻直接問出來了:「克雷爾,你不覺得剛才哈利那個樣子,像是......」

  我看著她的臉色,沉重地點點頭:「你也猜到了。」

  布蘭琪看看我,又看看艾米麗,不高興地說:「你們倆別話總是說一半啊!急死人了!」

  我不得不給她解釋:「你剛才聽到哈利跟那只蛇說話了吧。」

  她驚訝地問:「是在說話嗎?我還以為他像是在哄貓咪一樣想學蛇的聲音呢!」

  我無奈地歎道:「沒那麼簡單,哈利那個樣子明顯是在對那只蛇說些什麼,而且後來那只蛇也的確很神奇地聽他的話沒有再進攻了,不是嗎」

  布蘭琪挑眉:「那有什麼問題嗎?或許就是走運吧。」

  艾米麗接著說:「可是你知道斯萊特林的院徽為什麼會是一條蛇嗎?」

  布蘭琪瞪大了眼睛,艾米麗說:「那就是因為當年他們的創始人斯萊特林本人,是一個蛇佬腔,他天生可以和蛇對話。這個能力一直被認為是斯萊特林繼承人的象徵。」

  布蘭琪很快反應過來了,結結巴巴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說......哈利擁有斯萊特林的天賦?...我的天,你們不會是要說....那個什麼斯萊特林密室的繼承人...真的有可能是哈利波特?格蘭芬多的哈利波特?」

  「一千多年了,如果斯萊特林的血統沒有斷掉,誰也不能保證哈利就不是啊!」我頭疼地說。

  比起我和艾米麗的沉重,布蘭琪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的天啊!這可真是太黑色幽默了,你們想想,斯萊特林學院的人瘋了一樣的都希望自己是斯萊特林繼承人,可以找到密室。結果最後發現繼承了自己學院老祖宗血統的男孩,竟然跑到了老對頭的學院裡。這要是真的,我能笑一年!」

  原本不祥地氣氛被她這麼哈哈一笑倒是笑走了大半,我和艾米麗無奈地對望一眼,如果事情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就好咯。

  作者有話要說:

  尊敬的父親大人:

  一位女士如果一直跟你生氣,若即若離,怎麼哄都哄不好怎麼辦?

  您的兒子:德拉科

  克雷爾:你哄了?我怎麼不記得?我只感覺你是等著我氣消去哄你啊?


第19章 斯萊特林休息室

  Chap.19

  我本人是非常不相信哈利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這一說法的,一部分原因就像布蘭琪說的那樣,如果是真的,那也未免太諷刺了。

  而另一部分是因為我覺得有鄧布利多教授在側,他應該真的會把一個斯萊特林血統的救世主放在格蘭芬多吧?

  而且就算是,那又怎樣呢?我一直相信哈利還是那個我在成衣店遇到的對他人的善意感到靦腆害羞的男孩,一個會因為別對他一點點好就欣喜的男孩子,他不可能會對同學痛下殺手。

  至於羅恩懷疑的德拉科?

  那就更不可能啦,如果德拉科真的有斯萊特林的天賦,恐怕他剛出生盧修斯就會買下《預言家日報》昭告天下。

  我對密室裡的怪物也非常好奇,我是在想一個怪物真的能夠神奇到識別出學生的血統然後去攻擊嗎?

  偌大一個學校,近千名學生,它怎麼能挑揀對象呢?

  而且第一個受到攻擊的竟然是一隻貓,難道斯萊特林也討厭貓?

  科林克裡維恐怕是正面撞上了怪物。而這個怪物又並沒有將學生完全致死,僅僅只是石化,等斯普勞特夫人的曼德拉草成熟,他們都能康復。

  那麼打開密室的人目的何在呢?難道就是為了宣告繼承人歸來,警示血統不純的巫師?

  這樣的話,這倒是蠻像德拉科的做風了。

  我在羊皮紙上劃拉著這些想法,一個個關鍵字散落在紙上,卻少了什麼將他們串聯起來。

  我正在思考糾結,從我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拽走羊皮紙。

  級長佩內洛高舉起羊皮紙,緊張地瞪著我說:「你在想些什麼!克雷爾!你可不能產生什麼冒險的想法!你在研究密室的怪物!」

  最近洛哈特和學生遇害事件讓她敏感的神經更加纖細了,我可不敢跟她頂嘴,趕緊求饒道:「佩內洛,我真的不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的,我就是無聊想著玩玩,我可不是格蘭芬多,我發誓!」

  她仍是將信將疑的看著我,猶豫著把羊皮紙還給我,還反復叮囑我:「最近可不能一個人晚上出去!走在拐角處,記得用鏡子照照,小心謹慎為上!」

  我連連稱是,保證自己時刻保持警惕。

  哈利是斯萊特林繼承人的這個謠言也被越傳越玄乎,甚至有人開始八卦他那對不太友好的姨父姨母,認為這就是他報復社會的原因。

  這回德拉科倒沒有跟著推波助瀾,我認為他估計是最不開心所有人都認為哈利有斯萊特林血統這件事的人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讓所有的風向和關注指向自己才最好。

  而我只在圖書館遇到過一次哈利,他當時狀態實在不算好,沖我勉強笑笑。

  我輕鬆地跟他開著玩笑:「哇哦,繼承人,你在格蘭芬多過的怎麼樣?他們沒有把你被子扔到地窖去吧?」

  他也聽出來了我的打趣,看上去好受了不少,有點小尷尬地說:「還沒呢,大概是怕我石化他們?」

  他還有心思講笑話,看來不是太糟糕。

  他謹慎地問我:「你相信我不是,對嗎?」

  「當然!」我爽快地回答,「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即便你會蛇佬腔。」

  他羞澀地笑了笑:「謝謝你,克雷爾。」

  可是他光謝我並沒有用,悲劇再一次發生了。

  赫奇帕奇的賈斯汀芬列裡和格蘭芬多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成為了第三個和第四個受害者。

  令人費解的是,哈利又成為了第一個出現在現場的人。

  我再相信哈利的為人,也開始擔憂他是否能夠洗脫身上的汙名。

  整個學校開始宣佈進入緊急狀態,所有的學生被禁止十點以後出休息室,低年級必須由高年級陪同活動。

  心一直很大的布蘭琪也開始不安,她的麻瓜家庭讓她處於隨時可能被攻擊的邊緣,每次魁地奇球隊訓練完,都是整個球隊護送她回到休息室。

  我又開始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賈斯汀就是那個在決鬥俱樂部被蛇攻擊的男孩,現在大家都在傳他遇害的理由是因為當時他對會蛇佬腔的哈利口出惡言,還透露對哈利過自己來自麻瓜家庭。

  那麼尼克呢?一個已經死過一遍的幽靈的真的能被再殺死一遍嗎?

  我從來不知道石化咒還對幽靈有效果,這倒挺值得研究。但是細細想來又覺得有些恐怖,這個怪物到底是有著怎樣的可怕的力量才能傷害到一個幽靈啊。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繼續塗畫。

  哈利發現他們是在圖書館附近的走廊,那裡晚上雖然沒什麼人經過,但也算不上偏僻。更離奇的是,那離校長辦公室並不遠,誰會如此大膽在這種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甚至是被最偉大的魔法師發現的情況下,放出一隻怪物,就是為了石化一個學生和幽靈?

  我總感覺答案就在一層薄霧後面可是就是看不到,摸不到。而對於一個拉文克勞來說,沒有比這更折磨人的了。

  我認識到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瞎猜肯定是沒有結果的,我必須去圖書館找線索。

  「教授,我最近正在嘗試研究巫師發展史和麻瓜歷史的交集和影響,您知道我也選修了麻瓜研究課。可是總有一些史料有些缺失,我想趁著耶誕節在學校好好研究一下......」我真誠地,可憐巴巴地望著飄著辦公桌後的賓斯教授,「您能不能允許我在□□區找幾本書看看,我保證我只為了寫論文,絕不做別的!」

  艾米麗在斯內普教授那裡有著免死金牌,我在賓斯教授這裡也有著好學生獨有的待遇。

  賓斯教授用他平緩無瀾的語調說:「哦,莫森小姐,非常有趣的選題。你拿去我桌上的那個書簽吧,平斯夫人會放你進去的。」

  他已經是個幽靈了,當然不可能拿筆給我簽字。

  「真的非常感謝您,祝您聖誕愉快!」我拿起書簽就開心的跑出了辦公室,只有梅林知道賓斯教授的那記憶力,他已經老到只記得住那一部部大部頭的史書了。

  沒有人提醒他,他根本不會記起自己給了誰一枚書簽當通行令。

  這簡直我收到過的最好的聖誕禮物!

  我十分謹慎地沒有立即使用它,而是準備等到學期結束,大部分學生都離校返家後再去用。

  布蘭琪和艾米麗對我因為一時口快把自己留在學校過聖誕的遭遇表示極大的同情和幸災樂禍,安慰我她們會給我寄很多的零食和甜點。

  但我可真是一點也不難過,口袋裡那枚書簽叫囂著讓我去領著它□□區一遊呢!

  耶誕節那天早晨,我幾乎是一睜眼就爬起來了,裹著睡袍飛快地飛奔到休息室的聖誕樹旁拆禮物。

  爸爸媽媽一起送了我一個小書箱,它設置了收縮魔法,可以裝至少200本書。艾米麗送我了一個銀制的匕首,她說這是他們全家在義大利旅遊時買的,賣家說這個可以殺死吸血鬼,不過艾米麗表示不相信,她只是覺得挺漂亮精緻才買的。

  布蘭琪送來了一大箱麻瓜零食,還非常貼心的提醒我不要吃胖到讓她假期來了認不出來我。

  我正一口咬著POCKEY棒一邊翻著祖父祖母送我的典藏版《神奇動物1000問》,從另一堆禮物後面突然軲轆軲轆滾出來了一個寶藍色的小盒子,它藏在一堆大禮盒後面太不顯眼了。

  我拆開一看,是一隻藍□□眼的戒指,我不用看就知道那張小卡片上寫得是德拉科的名字。

  這只戒指太漂亮,我不禁埋怨他,搞什麼嘛,咱們還在冷戰過程中,你送這個我是收還是不收嘛!他一定是故意的!這樣一對比,我送去得那雙手套顯得多麼寒酸啊!

  我盯著這只戒指半晌,決定還是還回去,我絕不能讓德拉科發覺我是一個多麼心軟的人!

  吃過聖誕布丁,我就向斯萊特林的地窖出發。這條路一直像迷宮一樣曲曲折折,要不是上次夜遊我摸過一次路,這次肯定要暈頭轉向。

  城堡裡的大部分人都回家了,這片地下迷宮走道裡現在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真是讓人心裡不太舒服。

  就在我感到無聊的時候,前面突然有了動靜。

  是克拉布和高爾,還有格蘭芬多的級長,好像也是一位韋斯萊。

  我猜想莫不是克拉布和高爾在找級長的麻煩?他們不會那麼蠢吧?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打斷他們的爭論「高爾,我能問一下你知道德拉科在哪嗎?」

  高爾像是被我驚嚇到了一樣,奇怪地結巴道:「我..我沒有看到他..」

  「他在休息室裡嗎?你能不能帶我進去,我有事情找他。」

  他看上去快要哭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休息室裡....」

  這我倒是感到意外了,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們形影不離呢,沒關係,我在休息室裡等他也可以。你們口令是什麼?」

  他嘴巴張了又張,就是沒說出一句話來,他背後忽然有人不屑地說:「是純種,高爾,你難道又忘了嗎?」

  德拉科悠閒地朝我們走來,看上去去心情頗好:「哦,克雷爾,你收到我的聖誕禮物了嗎?喜歡嗎?」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所以要還給你啊。

  我歎道:「咱們能到休息室去說嗎?外面好冷。」我挑眉看著那位級長先生,「這裡說話不太方便。」

  德拉科挑釁地看了一眼那位韋斯萊,傲慢地說道:「當然,我怕等會他知道你收到了什麼禮物,會驚訝地倒抽一口氣暈過去呢。」

  說罷,也不再多看他一眼,領著我們進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這是一間低矮寬敞的房間,裝飾大概是四個學院裡最精美的,傢俱全是嶄新華麗的款式。

  哎,有錢的學院啊。

  德拉科示意我坐到壁爐旁的一張矮沙發上,他轉身跑去拿什麼東西。很快他就拿著一張報紙過來給我看:「你看,亞瑟韋斯萊因為用魔法改造一輛汽車被罰款五十加隆!」

  他幸災樂禍道:「五十加隆,我想會罰得他們家賣掉所有的傢俱吧。哦,克雷爾,如果他們知道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就值200加隆,他們不知道作何感想?」

  口袋裡的那個藍盒子更燙手了,我不安地挪了一下姿勢。比我更激動的顯然是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克拉布,他漲紅了臉甚至想要站起來的樣子。

  「你也覺得很大快人心是吧,克拉布?」德拉科瀟灑地雙手架在沙發背上,「我父親說了要寫信給魔法部,讓韋斯萊辭職,他認為這種愚蠢的行為威脅到了霍格華茲學生的安全。」

  克拉布和高爾的表情更加扭曲了,我奇怪的瞅著他們。

  高爾發現我在盯著他看,緊張地摸了摸鼻樑,這個動作莫名讓我感到熟悉。

  德拉科不在意地繼續說道:「還有鄧布利多,我父親正在說服其他校董準備彈劾鄧布利多,他認為鄧布利多的無能導致了學校裡遭遇這麼多事。我也覺得是,從他讓麻瓜進來讀書就是個錯誤。」

  我內心翻了個白眼,你父親說什麼都對,你父親做什麼你都覺得都好。

  高爾結結巴巴地說:「那你也一定知道是誰,在這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德拉科不耐煩地揮揮手:「我說過了我怎麼會知道!我只聽父親說過密室五十年前打開過一次,一個赫奇帕奇的女學生死了。呵,我倒是希望我知道!讓我知道,我要為他鼓掌呐喊的!」

  我抓住重點:「密室五十年前打開過一次,害死了一個學生?」

  德拉科狡黠地一笑:「哦,克雷爾,你總是在忍不住問問題,忍不住的找真相,哪怕你還在跟我生氣。」

  我這會兒還真沒心情跟他扯皮,我仔細地思考著說:「這不對啊,目前我們所有的受害者都只是被石化了,可是五十年前卻有一個學生遇害。如果是同樣的怪物,難道他改變了行兇的方式?五十年前的兇手被抓住嗎?」

  德拉科聳聳肩:「不太清楚,大概是在阿茲卡班吧。」

  我說:「五十年,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這個人年齡一定很大了。如果他在阿茲卡班還活著在,魔法部不可能不去審問他。但是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要麼是這個人已經被攝魂怪處死了,要麼是當年根本沒有抓到兇手!」

  克拉布和高爾急促地喘了口氣,德拉科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五十年前打開密室的也極有可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我爸爸說過,密室的傳言大部分只是在斯萊特林內部流傳,很多其他學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死了一個人,學校不可能沒有查出一個人來認罪,否則學校當年肯定會被停辦。那麼現在的問題是當年是誰被害死了,而又是誰受到了處罰?五十年,真要算起來,現在仍然有很多人是當年的知情人,鄧布利多教授就是!可是為什麼他也一點行動都沒有?他在隱瞞什麼?他是否知道怪物到底是什麼?」我不停地在壁爐前踱步,根本忘了口袋裡還有一顆貓眼戒指。

  德拉科好笑地看著我一副沉思的樣子,對克拉布和高爾說:「你們看,克雷爾的偵探小劇場又開始上演了,她從小就這樣,這時候我們誰都不要打擾她,說不定她就能找到真相呢。」

  克拉布和高爾目瞪口呆看著碎碎念的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指著克拉布的頭髮說:「你的頭髮怎麼變紅了?你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他拉著高爾就跳了起來,慌慌張張地往門口跑:「我們..我們剛才...吃壞東西了...去..去解決一下!」

  說罷他們倆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休息室。

  「他們一直是這個樣子麼?」我問德拉科。

  他不在意的回道:「也許吧,他們總是亂吃東西。」

  他在沙發上坐直,問道:「你呢,克雷爾,你來幹什麼?要知道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可從不輕易讓外人進來。」

  我這才想起我此行的目的,連忙拿出那個小盒子,遞給德拉科:「這個,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他看看這個小盒子,又盯著我看:「你這是什麼意思,克雷爾?」

  「我是說,還給你。你送給別人吧。我知道你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過,我也沒有辦法,可是你的禮物就不能再收了。」

  「克雷爾!你無理取鬧!你憑什麼一會對我像朋友一樣,又一會兒一副要跟我絕交的樣子!你這樣做非常過分!你」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二年級的他已經比我高一點點了,他逼得我不得不倚靠在壁爐上。

  他忽然又一轉身,從桌子上拿出一個禮盒,問:「不做朋友了是嗎?那你為什麼送我這雙手套呢?諷刺我輸掉了比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小聲解釋道,可是他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嘲諷地一笑,把那雙手套甩在地上:「我知道,你還是為了你那群麻瓜朋友們。從你上學後寫給我的第一封信我就看出來了!」

  他陰陽怪氣的用一種詠歎調學著:「哦,德拉科,我迫不及待地和你講講我的新室友們,布蘭琪還有艾米麗,她們多麼聰明博學與人為善!」他眼神變得兇狠:「一堆無聊的廢話,反正你的意思是說,她們都比你可愛,再見啦,德拉科!對吧?你忍到現在很辛苦吧?」

  我急得快要哭了:「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能這樣想!」

  德拉科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又把矛頭指向伯尼:「多麼受人歡迎的克雷爾啊,拉文克勞有名的魁地奇男孩伯尼庫伯陪你去霍格莫德,你又怎麼會想起來看我的比賽呢對吧!反正我最後輸掉了,你也一點也不在意。」

  我尖叫地打斷他:「德拉科!別把你自己的問題,歸結到我身上!我沒有讓你丟掉金探子,我沒有讓你說出泥巴種三個字!你沒有成為打開密室的繼承人,也不是我的錯誤!」

  「如果是我!這個學校就不會有這麼多不相干的人了!」他惡狠狠地說道。

  我啪地把戒指盒子放在桌子上,憋住眼淚說道:「那就麻煩你給那位尊敬的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說一聲,最看他不爽的,就是拉文克勞的克雷爾.莫森!我恭候他的大駕。」

  我一步不停的沖向門口,德拉科在身後冷笑著說道:「你真要和我絕交,為什麼不把那條項鍊一起還給我?」

  我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僵硬半晌,我緩緩地解開脖子上的環扣,取下那條去年聖誕假期他送我的那條珍珠項鍊。

  我一直戴著捨不得取下來。

  我輕輕地把它放在沙發手背上,離開了斯萊特林休息室。

  作者有話要說:

  立一個flag.爆了字數...摸鼻樑是因為哈利是近視眼,有推眼鏡的習慣。

  尊敬的父親:

  我按照您的指導送了女士珠寶,可是為什麼不僅沒送出去,還把上次送的給退回來了?

  德拉科

  盧修斯:我的兒子不可能這麼蠢

  歡迎大家留言想番外梗哈


第20章 失蹤的拉文克勞

  Chap.20

  這大概是我過得最糟糕的一個耶誕節了吧,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在身邊,只有看不完的書和一個難解的謎題陪著我。我在浩瀚的書海裡試圖找到符合我猜想的答案,結果總是不能完整的進行推論,怎麼看都有漏洞。我沒有再見過德拉科,事實上我都不怎麼去禮堂吃飯了,我搞定了一隻家養小精靈,拜託他一日三餐送到我的寢室來,這樣我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屋裡蹲一枚。

  直到同學們返校後,我這個作息都沒有更改過來。艾米麗幾次揪著我出去透氣,她生氣地指責我:「你不能讓一個問題這樣折磨你自己!克雷爾!你必須恢復回來!」

  我這才將活動範圍從寢室、圖書館、教室擴大到了黒湖邊。

  下學期開始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並沒有壞事情繼續發生,城堡的氣氛在經過耶誕節的緩和後變得輕鬆了許多。但事實證明,絕不可能有一帆風順的事情發生。密室的怪物沒有出來搗亂,洛哈特這個活寶卻想出了一個非常奇葩的點子來過情人節。

  他請了一群小矮人背著小豎琴在城堡裡幫大家傳遞情書,不管你在什麼場合,也不管你是否願意公開被表白。我不知道校長和麥格教授是怎麼同意這個主意的,也許他們也想讓城堡熱鬧一下,但是這個主意真的是爛到不行。

  更別提情人節那天是我的生日了。

  但我今年是真的沒有心情和朋友們聚會慶祝,可是為了感謝他們對我的祝福和禮物,我訂購了一大箱的黃油蛋糕和各種口味的布丁分享給他們。

  洛哈特的小矮人給了他們新的給我寄賀卡的途徑,於是我一整天上課都在東躲西藏,生怕被小矮人們捉到大聲唱情歌。我在門廳被堵著唱過「你的藍眼睛像北極的星辰指引我前進的方向!」,在教室門口被深情念詩:「我愛你,克雷爾,愛你的智慧,愛你的唇,愛你的頭腦,愛你的指尖!吻你!」諸如此類各種大膽豪放的語言。我也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是真心的祝福和表白,還有多少是單純的想整我。

  被念到那首奔放露骨的情詩時,我正在魔藥課外面等著上課,和德拉科他們二年級下課遇見個正著。小矮人還在那裡陶醉的朗誦:「克雷爾,我願意成為你枕邊的一本書!讓你日日夜夜撫摸我,翻閱我,吻我!」我怎麼趕他們都趕不走,被圍在角落裡被迫聽他們念完,一群二年級生頗有興味的在那裡圍觀。我看到潘西跟一群斯萊特林的女生笑嘻嘻的對著我指指點點,德拉科的冷漠地站在她們旁邊不發一言轉頭走掉了。最後還是布蘭琪沖進來拿書包驅趕著小矮人,一把把我拽出包圍圈跑到教室裡才算躲過一劫。

  我咬牙切齒:「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保證他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布蘭琪安慰我:「你就當你有一個熾熱的暗戀者唄。」

  「我才沒有文學欣賞水準這麼低的暗戀者!」我揮舞著拳頭憤怒道!

  我惡狠狠地切碎一段龍鬚根,這糟心的耶誕節!這糟心的生日!

  洛哈特的鬧劇雖然讓人厭煩,但是從情人節過後一切事情開始好轉的非常快了。斯普勞特教授告訴我們曼德拉草的長勢非常喜人,也許可以提前成熟救治被石化的人們。只要被石化的學生醒過來,關於密室的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教授們絕對可以揪出真凶。艾米麗勸我不要在過度沉迷查找這個答案,而是應該把重心放在學習和考試上,她偷偷告訴我好幾次斯內普教授對我的小論文並不滿意,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約談了。

  這太有震懾力了,我不得不暫時擱置我的計畫。

  就在所有人都心懷樂觀覺得噩夢要醒的時候,黑暗再一次降臨城堡上空。

  又有兩個學生被石化了,赫敏格蘭傑和我們的級長,佩內洛.克裡瓦特。

  兩個赫奇帕奇,赫敏和差點沒頭的尼克,一個拉文克勞的級長,佩內洛。下一個,會不會是湊齊一個拉文克勞?

  現在也沒有人去操心考試和小論文的事情了,很快,鄧布利多校長被校董事會和魔法部以問責為由暫時辭退,由麥格教授暫任。這位堅毅卓絕地女士第一次面帶痛苦的告訴我們:霍格華茲危在旦夕,如果惡性事件不能再被遏止,魔法部將勒令學校停辦。

  「這不可能,英國還有哪一所魔法學校呢?我們這麼多人該怎麼辦!那個蠢貨讓鄧布利多校長離職的!」布蘭琪對這些變故感到無措又憤怒。

  我沉默地坐在沙發裡,想起德拉科提起過的,他父親作為校董很早就已經開始策劃彈劾鄧布利多校長了。大人的事情還是讓大人去解決吧,我默默地寫了封信給父親,拜託他盡力勸服瑪律福先生能夠讓校長儘快回來,如果沒有他,霍格華茲就像群龍無首。

  父親很快就回信了,他表示會馬上跟進事情的發展,並囑咐我小心謹慎。

  我去校醫院看過幾次赫敏和佩內洛,她伸直了一雙手僵硬地躺在那裡就像死去了一樣,蒼白的臉上一絲紅暈也沒有。我碰上一次哈利和羅恩,我們安靜地坐在病床前誰都沒有說話。我輕輕摩挲著赫敏抻在空中的那只手,突然問道:「哈利,赫敏和佩內洛是從哪裡出來被發現的?」

  哈利愣了一下,說:「是圖書館,那天我要去比賽,她突然說要去圖書館。」

  我看看佩內洛的病床:「佩內洛是六年級的,應該在準備高等巫師考試,所以也在圖書館。佩內洛提醒過我說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所以她看到一個人的赫敏時也有可能是這樣說的,她還說過....」我厲聲問道:「鏡子呢?你們那天應該是第一個來病房的,看到鏡子了嗎?」

  羅恩驚了一下,但也趕緊說道:「那天麥格教授問我們了,說有一面鏡子掉在赫敏身旁,問我們知不知道是什麼用的。」

  「那不是赫敏的鏡子!那是佩內洛的鏡子!佩內洛一定是把自己的鏡子借給了赫敏!」我大聲喊道,「又有線索了!我先走了!」

  我一邊奔跑在走廊裡,那張羊皮紙上的塗畫在我心中一點點展開。為什麼所有人只是被石化了?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直接遇上怪物,水漬,照相機,鏡子.......已經死過一遍的幽靈.....可是還不夠,還有問題沒有解決,它怎麼移動的?它究竟在哪裡?

  我想的頭疼欲裂,連續幾天晚上沒有睡好覺,白天還要面對沉重的學業。在這種情況下,我十分正常的生病了。幸運的是病的並不嚴重,只是有點輕燒和重感冒,需要臥床靜養兩天。艾米麗嚴厲地沒收了我的書箱和紙筆,連巫師棋都不讓我玩,覺得他們讓我勞心勞力。我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窩在床上吃東西和擼貓......

  我正在拿艾米麗送我的匕首外鞘逗弄可哥,家養小精靈球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裡,他把食物端到小餐桌上打開,我臉都要綠了:「不是吧,球球,怎麼又是這些啊,我幾天沒挨葷了啊,除了這些米糊糊,能不能給我弄碗湯來,哪怕是一小碗雞湯都可以啊!」

  球球瞬間委屈的眼淚在打轉,他不停地鞠躬:「對不起,莫森小姐,如果可以,球球一定會想盡一切方法完成您的要求,可是最近整個城堡的雞都死完了,一開始還只是公雞,現在連母雞都沒剩了!」

  我原本都疼的腦袋更疼了,趕緊說:「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這樣!」突然,我大腦裡深處點亮了一盞燈,這盞燈好像一直在那裡,只是今天我才找到了開關。

  我猛地一下從床上翻下來,手忙腳亂地套上外套和袍子,跑到艾米麗的書桌上撕下幾頁羊皮紙開始刷刷刷地寫,「真的太謝謝你了!球球!你可以回去了!非常感謝你!」

  球球有點惶恐地看著我一串神經病一樣的行為,也不敢攔我,不知所措的消失在了空氣中。我在床下又翻出了一支羽毛筆,該死的,我的書箱被艾米麗藏在哪裡了?我的那本《神秘生物1000問》還在裡面!我已經等不及了!我找出書包,把剛才的羊皮紙和筆塞進去,隨意塞了幾口麵包喝了口水就準備往寢室外沖,突然,我一陣胃抽搐,不知道為什麼抓起艾米麗送我的那把匕首塞進了書包。

  我要去圖書館!我要去證實我的想法!發燒和感冒帶來的無力仿佛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突然明白了赫敏當時為什麼突然說要去圖書館,她一定也是發現了什麼!公雞,那天晚上集體搬家的蜘蛛,不知道哪裡破掉的水管....那些只有哈利才聽得到的奇怪的聲音.....我直接抄了條近路奔向圖書館,這條路經過三樓的女生盥洗室,是哭泣的桃金娘的地盤,一般沒人願意走。我悶頭往前走,焦慮地啃著手指甲,如果我心中的想法是對的,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皮鞋踩過走廊的水漬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我突然停住了腳步,腳旁是一本不知道誰掉落的一本空白筆記本。我撿起來,準備看看是誰掉的。

  卻看見金妮韋斯萊站在盥洗室門口,雙手血淋淋的在往牆上塗抹著什麼。我把筆記本塞到書包裡,掏出魔杖,緊緊地攥在手裡,一步步靠近她。小心翼翼喚她:「韋斯萊?韋斯萊小姐?這是你的筆記本嗎?」

  她置若罔聞,繼續往牆上寫字。我倒吸一口氣,大聲喊道:「金妮!你還好嗎!」她像是被觸動了一下,木楞地轉頭看了我一眼,眼底下的黑氣讓她看起來非常詭異。我心裡咯噔一聲,她這樣子就像被施了奪魂術一樣!我大概是搞明白眼前的狀況了,艱難地問:「是你嗎?是你打開的密室嗎?是你放出的...那條巨蛇嗎?」

  她歪頭看了我一下,擠出一個陰狠的微笑,這種微笑在她純真的臉上看上去極端恐怖,我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聲音空靈又縹緲:「密室已經打開,繼承人歸來,小心了!」

  她把我當空氣一樣,又轉身在牆上開始塗抹,這下我看完整了:

  她的骨骸將永遠躺在密室裡。

  走廊上的明燭搖曳,我卻感覺到仿佛是死神在我脖頸處吹了一口氣。這一片的積水越來越深,已經淹到腳踝處了。金妮寫完最後一個字母,走到盥洗室門口推開門,說:「一切都已準備好,一切都將結束。」

  我趕忙去拖她,想把她拖離盥洗室。可是不知道她那裡來的力氣竟然快要拖拽著我繼續向前!「醒醒!金妮!」我哀求道,腦子裡飛速閃過所有我能想到的咒語:「清醒如初!醍醐灌頂!」可是沒有一個咒語能解開她身上的法術。

  忽而,我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是什麼東西滑行在瓷磚上。我胃裡一陣翻騰,卻爆發出一股力量抱起金妮往外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東西吐著蛇信子的聲音就在身後了。

  我按著金妮的頭,絕望地喊道:「看著地面上的水,金妮!」一手揮舞著魔杖:「雄雞起舞!」

  一隻公雞憑空出現在盥洗室門口,咯咯咯咯地開始打鳴。背後的生物像是瑟縮了一下,可是一隻公雞根本不夠!它遲疑了一秒,又追了上來。懷裡的金妮早就不再掙扎,仍保持著掙脫的姿勢。

  她已經被石化了。

  我顫抖地緊緊閉著眼睛,那個東西哈出來的熱氣已盡在耳旁。喉嚨一緊,我的袍子已經被咬住了。最後的一刻,我猛地將金妮往門外一推,在我被撞暈的前一秒,盥洗室的大門在我眼前重重地合上。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已經到了正點下課的點,可是下課鈴聲遲遲沒有響起。很快,走廊和教室裡回想起了麥格教授的聲音,被魔法放大了數倍,敲擊在每個人的心裡。

  「所有的學生,上課的由老師領隊,沒課的結伴同行,速速到禮堂集合!」她哽咽了一下:「我需要你們來確認一樣東西。」

  所有的學生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斯萊特林休息室裡,潘西不耐煩地對達芙妮說:「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又要找我們,真是的,佔用我們的休息時間。」

  高年級的學生開始組織大家排好隊走向禮堂,潘西擠過女生的佇列,站到德拉科旁邊說:「德拉科,你爸爸怎麼還沒有讓鄧布利多正式辭職啊,你看他把學校裡搞得一團糟。」

  德拉科抖抖身上的袍子,傲慢地說道:「很快了!我敢保證很快一些不必要的人都會消失在學校裡。」

  佈雷斯不屑地哼了一聲,德拉科兇狠地一挑眉:「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紮比尼?」

  佈雷斯聳聳肩:「不敢,不敢,你可是瑪律福,我只是在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的那位漂亮的小姐姐,還會不會留在霍格華茲讀書了。」

  德拉科陰鬱地望著前面的隊伍,說:「她會的,克雷爾可是純血。」

  佈雷斯輕笑了幾聲不再說話。

  行進的隊伍在禮堂外就被堵住了,斯萊特林的級長大叫著安撫住吵鬧的人群,他又跑到隊伍最前面去瞭解情況。回來後一臉沉重的對大家說:「又有人遇害了。」

  「是誰!傑森!」有斯萊特林的學生高聲問道。

  「金妮韋斯萊。」他說道。德拉科刻薄地說:「我就知道!遲早會有一個韋斯萊!」

  他話音剛落,排在不遠處的羅恩就推開人群橫沖過來,甚至連鉑西都沒有攔他。原本就擁擠的走廊更是一片混亂!

  「夠了!」一聲怒斥將兩人分開。斯內普教授一手拎一個將兩人隔開,他罕見的沒有訓斥羅恩,冷靜地說:「現在並不是讓你們打鬧的時候,德拉科,韋斯萊。回到你們各自的隊伍裡去。」

  德拉科睨了羅恩一眼,整整自己的衣領,對斯內普教授說:「先生,既然只是一個被石化的韋斯萊,為什麼讓我們所有人都擠在這裡。」

  斯內普教授沉聲道:「因為不止韋斯萊一個受害者,還有一個女孩子失蹤了。只留下了一隻鞋子,現在麥格教授要求級長集合學生,一一辨認。」他冷冷地掃過所有愣住了的學生們,「牆壁上留下了一句話:她的骸骨將永遠躺在密室裡。也就是說,你們的再吵下去只會讓這個女孩生還的希望越來越小。霍格華茲將有可能關閉。」

  哈利和羅恩驚悚地彼此對看了一眼,偷偷溜出了隊伍。

  而跟他們錯身而過跑來了兩個女孩子,布蘭琪已經抽噎到氣息斷斷續續了,艾米麗焦急的擠過人群:「教授!教授!」

  「怎麼了,布雷恩小姐?」斯內普教授皺著眉看著自己的愛徒。

  「克雷爾不見了!」這個一向冷靜聰慧的女孩子在看到令人信賴的老師後,眼淚才突然洶湧而出!

  「你說什麼!你說克雷爾什麼!」德拉科尖叫著掰過艾米麗肩膀。

  「冷靜!德拉科!艾米麗!」斯內普教授厲聲制止,「說清楚!艾米麗!」

  「克雷爾這兩天一直在發低燒和重感冒,請了兩天假臥床休息了,您知道的....」女孩趕緊抹掉眼淚,「我和布蘭琪剛才聽到通知,就回寢室準備帶著克雷爾一起來,可是寢室裡沒有人。」

  「我發現她的書包不見了,想她是不是去了圖書館,跑去圖書館找她,也沒有!」

  「黒湖邊呢!或者...或者天文臺!你們有沒有去找過!」德拉科只感覺自己的頭在悶聲嗡鳴。

  「不可能!克雷爾生著病,怎麼可能跑去那種吹風的地方!」一直在哭泣的布蘭琪突然反駁道。

  「不許亂跑!在這裡等著!我馬上過來!」斯內普教授說完轉身向禮堂方向大步走去。

  很快,他就回來了,身後跟著所有霍格華茲的老師們。麥格教授走到最前面,對艾米麗和布蘭琪說:「布雷恩小姐,我希望你能仔細辨認這只鞋子,確認它是否是莫森小姐的。」

  她打開一隻盒子,裡面靜靜地躺著一隻棕色的流蘇小皮鞋。

  布蘭琪幾乎是看到這只鞋子的一瞬間,尖銳地嗚咽了一聲:「天啊!」

  艾米麗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哆哆嗦嗦地說:「是的!教授!這是克雷爾今年新買的...」

  德拉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只鞋子他也認識,那天她和伯尼庫伯一起去霍格莫德,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一身讓他怒火中燒。那條煙灰色的裙子,還有那雙精緻的小皮鞋,都成了他的敵人。

  怎麼會呢?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難道不是應該清除那些敗類嗎?這跟克雷爾有什麼關係!她...她是有一點麻瓜血統,可是...可是這跟她沒有關係啊。

  他一把拽住斯內普教授的胳膊,急促地說:「不會的!教父!克雷爾是純血!」

  布蘭琪沖到他面前:「你竟然還敢提你的純血論!這種時候!你竟然還在相信你的純血論!」

  「為什麼不用你愚蠢的大腦想一想!克雷爾現在會是在哪裡!她!她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現在卻還一心想著你的純血論!」

  弗立維教授再也不嘻嘻哈哈的帶著微笑了,他拔高聲音喊道:「布雷恩小姐!帕爾文小姐!跟我來!我要問你們一些關於莫森小姐的事情!」

  德拉科立馬說道:「我也要去!教授!」斯內普教授沉吟道:「你也跟來,德拉科!」

  麥格教授叫過鉑西:「告訴所有級長,帶所有學生會寢室!不許出來!」她的表情悲傷:「在霍格華茲關閉前,我要親自通知莫森小姐的父母來學校一趟。」

  教職工休息室裡,弗立維教授在椅子上緊張地踱步:「莫森小姐的鞋子是在三樓的女生盥洗室發現的,你們知道她為什麼會去那裡嗎?」

  艾米麗和布蘭琪茫然地搖搖頭:「那裡有哭泣的桃金娘,我們一直不走那條路。」

  一旁的德拉科雙手搭在前面的椅子上,頭一直垂在雙手間,他突然說道:「圖書館。」他抬起頭:「去年期末的時候,我們倆在圖書館呆晚了,克雷爾帶我走過那裡一次,她說這樣走比較近....」

  「可我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沒收了她所有的筆記本!」艾米麗說「教授!克雷爾一直在試圖解開關於密室的謎題!」

  斯內普教授果斷說道:「她的筆記本在哪裡!拿出來!」

  「在我書包裡隨身帶著!」艾米麗急匆匆地翻出她藏起來的兩本筆記本,一本記著各科學科的重點,一本裡全是隨意的塗鴉。

  麥格教授對著那本全是塗鴉的筆記本輕點魔杖:「速速顯形!」筆記本上的塗鴉很快消失不見了,浮現出一行行的工整的字體。大部分全是簡單的日記,麥格教授快速的往後翻,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孩子在記錄所有關於密室的線索!」

  斯內普教授輕聲念到:「洛麗絲夫人,水漬,蜘蛛,幽靈,石化,鏡子,死亡的學生.....」他看到最後幾行字一愣,念到:「不可對視,蜘蛛的天敵,破裂的水管,只有哈利能聽到的聲音,通過水管移動。」

  他合上筆記本:「是巨蛇,麥格教授。」在老師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說道:「莫森小姐顯然是突然確認了怪物的種類想去圖書館具體證明,卻遇到了這條千年巨蛇。看樣子她甚至推測出了怪物的行兇方式和活動方式。」

  這無疑是同齡人中最出色的一位女巫了,思維縝密,膽大心細。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哪裡,能不能活過今夜。

  弗立維教授果斷道:「這是我的學生,沒有找到她一刻我絕不會放棄。我以決鬥冠軍之名發誓。」他昂然挺胸:「從三樓女生盥洗室開始,哪怕是翻掉整個霍格華茲,我也要找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喬任梁的消息挺難受的,想起了自己得抑鬱症的好朋友給我說她當時每天放鬆的一種方式就是接一盆水把自己埋進去感受那種窒息安靜的環境。後來還是被她爸爸媽媽及時發現了。抑鬱症患者很多時候生理痛苦會比心理上更難受,非常惋惜心疼。年齡還那麼年輕,事業還在剛開始的階段。

  一遍看著這個消息一遍寫完了後半段。希望大家都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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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Chap.21

  好疼啊,好冷…這裡是哪裡啊?

  我努力睜開眼睛,朦朦朧朧地只看到一面灰色的牆壁。

  手指微微動一下,只感覺摸到了滿手的水漬。

  哪裡來的水啊?是床頭櫃上的水杯被我打翻了嗎?我迷迷糊糊的想。

  「布蘭琪,幫我拿下紙巾....」我下意識的說道。

  「嗯?這是還沒有睡醒嗎?」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輕笑聲。

  是誰?

  我的太陽穴突然像要爆炸了一樣,之前的記憶瘋了一樣的湧了進來。

  我緊緊閉上眼睛,手上一陣摸索,發現書包還在身邊,可是魔杖已經不見了。

  我抱起書包就一個翻身往後快速爬了幾步,可是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完全沒有力氣,厚重的疲憊感讓我踉蹌的摔倒在地上。

  「你覺得你還跑的出去?」男人又輕輕地說道。

  「你是誰!是霍格華茲的學生嗎?」我仍然不敢睜開眼睛。

  「霍格華茲的學生嗎?算是吧。那可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五十年多了吧。」他竟然一派閒情逸致的要跟我聊天。

  五十年前?

  我不敢相信的問道:「難道?難道五十年前是你打開的密室!」

  「非常聰明的小姑娘啊,能夠猜出斯萊特林密室的秘密,還能夠這麼快反應過來。」男人又怪異的笑了兩聲,「你可以睜開眼睛,該來的人還沒有來,蛇怪還沒有登場呢。」

  我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四周,並沒有聽到任何生物爬行的聲音。

  我小心翼翼睜開了一隻眼睛瞅了一眼,才敢完全睜開眼睛。

  眼前的人,比起五十多歲的成年男子,更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穿著霍格華茲的校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非常怪異的是他整個人彌漫著一種古怪,霧濛濛的感覺,讓他看上去並不真切。

  我的冷汗順著後背滑下:這可不是一個五十年前霍格華茲的學生現在會有的樣子。

  我能感受到身體裡的力量在源源不斷的流逝,我的額頭開始滾滾發燙,連鼻子裡都像要冒熱氣。

  我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我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他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是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我也是那本日記本的主人。」

  我艱難地爬到那本掉落在水漬裡的日記本旁,翻開扉頁,喃喃念到:「湯姆.裡德爾。」

  我印象裡完全沒有這個人,但也明白過來:「你把你的記憶封存在了這本日記裡……」

  湯姆裡德爾竟然鼓起掌來:「如果我是你的老師,我肯定為你加十分。不愧是拉文克勞的學生。不過我真為你可惜,原本來這裡的應該是金妮韋斯萊,為我提供靈魂的力量的也是她,你算是個替罪羊。不過你有一點錯了...」他的聲音低沉又鬼魅:「我封存的可不是一段記憶,而是一片靈魂...」

  一片....靈魂?

  一個人到底有多麼喪心病狂才會去分裂自己的靈魂啊!

  大腦中一片片書頁快速翻動著,但只讓我的頭越來越疼。

  我的手悄悄抱緊了書包,喉嚨裡一陣陣翻湧著噁心感,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我出門前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帶來的胃疼。

  我裝作漫不經心的翻動著日記本,發現整本本子空無一字。說:「我不是你最終的目的吧,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要見到誰?鄧布利多校長?」

  他哈哈大笑:「誰要見到那個愚蠢頑固的老頭子!我要見一個男孩,一個大難不死的男孩。」

  我瞪大眼睛,驚訝地叫道:「哈利?咳咳咳咳,你要見哈利波特?為什麼!」

  他背過身去,不打算跟我直言,只是詭異地說:「因為我是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啊。」

  我已經連坐著都沒有力氣了,不得不蜷縮在冰冷的石磚上,硬撐著讓自己不能睡去,指尖在地上輕輕點到:TOMMARVOLO RIDDLE

  視線一片模糊,這些字母開始在眼前胡亂飛舞排列。

  突然,我又像被針紮了一樣清醒了一瞬:I AM LORD VOLDEMORT

  一切仿佛都陷入了絕望的死寂中,我已經明白了金妮口中的「一切都將結束」是什麼意思。

  在這種時候,我卻出奇的平靜下來。

  我甚至有空自嘲的想想,一個拉文克勞能夠死在自己一直探索的真相裡,算不算一種死得其所?

  學校會不會給我發一個終身成就獎盃?

  ………德拉科知道了是會難過吧,還是會嘲諷我活該?

  我不太想讓他看不起我,但又更不想讓他傷心。

  我低聲笑起來,支起身子沖著少年的背影說道:「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嗎?真是非常無聊的文字遊戲,伏地魔先生。」

  他猛地一下轉過身來,像蛇一樣的目光盯住我,很久才擠出一個笑容來:「我說過,你真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姑娘,分院帽果然從不犯錯。不過,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呢?」

  他這句話音剛落,密室的石門外就傳來一陣動靜。

  我們倆不約而同的盯著石門,不一會兒,石門緩緩打開了,我多麼希望出現在石門後的是鄧布利多校長或者弗立維教授。

  但是我只看到一個人,孤單又弱小的哈利出現在了密室門口。

  他看到我顯然非常震驚,而在看到身邊的湯姆裡德爾的時候表情變得更加怪異。

  我嘶啞著吼道:「快跑!哈利!快離開這!」

  但是這個笨蛋不僅不聽我的話,還一步步走進來,他遲疑著問道:「湯姆?湯姆你怎麼在這裡?」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這兩人還認識?

  不過講道理他們的確算認識,難不成哈利還有他一歲時的記憶?

  哈利跑到我身邊,把我攙扶起來,可是我渾身無力,只能勉強依靠在他身上。我焦急地扯著他說:「快跑!他...咳咳咳咳....他是伏...」

  「伏地魔。」湯姆裡德爾「好心」的幫我補充道。

  哈利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麼可能?」

  大魔王顯然非常有興趣和他的舊敵進行一番跨越時空的交流,他竟然還在那裡認真的給哈利介紹自己名字的由來和過去的故事。

  而我發現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一開始我只是以為這是生病帶來的病症,現在我卻發現湯姆裡德爾的樣子越來越真實,而我自己連呼吸都變得費勁起來。

  哈利也看出來了我氣息漸弱,他怒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哦,別著急,哈利,我只是借用了她一點點靈魂的力量。原本來的應該是那個傻兮兮的金妮,不過如果是金妮,可支撐不了等到你來呢,哈利。」他把玩著手裡我的魔杖。

  哈利拖著我不斷地往後退:「堅持住,克雷爾,老師們都在找你!瑪律福也在找你!」

  德拉科,我不禁微笑起來。

  更有興趣的是湯姆裡德爾,他摩挲著下巴,打量著我:「沒想到你還和瑪律福家的人有點牽連。要不要看著阿布的面子上饒你一命呢?」

  阿布?這人誰啊?

  我緊緊抱住書包,利用哈利的遮擋手悄悄摸到書包裡的匕首。

  這個包裡裝的有艾米麗耶誕節送給我的匕首,現在只好保佑這把匕首不是旅遊紀念品,而是開了鋒的真刀。

  「不過事已至此,其實一切早該在11年前就結束了。」他像是歎息著一般發出一陣嘶嘶嘶的聲音,隨即管道裡傳來什麼東西滑動的聲音。

  哈利立馬反應過來,一把抓緊我的胳膊,蒙住我的眼睛,幾乎是扯著我就往石門跑。

  根本跑不過的,我絕望地想。

  就在這時,石門裂開了一道口子,一隻通體深紅色的鳥兒從天而降,比孔雀還大。

  它有一條金光閃閃的尾巴,一雙利爪抓住一個破破爛爛地布袋子。我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鳳凰.....」

  哈利大喊:「福克斯!」

  福克斯一邊高聲鳴叫,一邊將那只破爛的布袋子扔到哈利腳邊。

  我這才看清了,是分院帽!

  裡德爾猙獰的大笑道:「一隻鳥,和一隻帽子!哈利,這次你還要怎樣逃命!」

  哈利不發一言,把我架著推到牆裡的一個凹槽裡,急促的說道:「別出來,克雷爾!」

  那只蛇怪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伸出手想拽住哈利,他卻毅然決然的沖出去引開蛇怪。

  熱淚終於盈出眼眶。我高聲尖叫道:「戳他的眼睛!福克斯!戳瞎它的眼睛!」

  福克斯撲哧撲哧著翅膀盤旋在蛇怪的頭頂,蛇怪被它轉的有些暈頭轉向。

  裡德爾氣急敗壞的又開始嘶嘶嘶的說著蛇佬腔,像是在發動進攻的命令。

  蛇怪立馬又開始轉向追擊哈利,哈利被逼得無路可退,蛇怪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我尖叫道:「金雞打鳴!」

  一陣咯咯咯的聲音短促的尖銳的響起,但也只是短短一陣。

  裡德爾拿著魔杖一步步向我這邊走近:「無杖魔法?非常出彩,拉文克勞加十分。但是,也到此為止了.....」

  我顫抖地閉上眼睛,但他頭頂上方傳來一陣爆炸般的裂響阻攔了他的腳步,裡德爾不得不趕緊避開落下的碎石。

  是福克斯!它猛地俯衝下去,用它那尖銳的金喙紮進了蛇怪的一隻眼睛,頓時蛇怪一陣亂撞,黑色的血液濺落在地上。

  我心一橫,提起一口氣,拿起匕首,就沖了出去,碎石砸在身上的疼痛也顧不上了。

  但是地上的水太滑了,我氣力又不足,跌倒在地上。

  日記本和分院帽就丟在我手邊……

  福克斯很快啄瞎了蛇怪的另一隻眼睛,我一路跌跌撞撞,連爬帶跑的躲避著蛇怪的胡亂衝撞。

  可是蛇怪還能憑藉氣味去追尋哈利和我,福克斯可攔不住它!

  我飛速地爬起,撿起地上的分院帽,扔給哈利:「哈利!接住!」

  裡德爾不屑地嘲諷道:「太天真了!一頂帽子!」

  哈利刷的一下從分院帽中抽出了一把寶劍。

  那是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格蘭芬多的寶劍。

  「哈利!」我用盡力氣喊到。

  面對已經失去控制,直直重來的蛇怪。哈利沒有一絲猶豫,舉起一劍就刺穿了蛇怪柔軟的上顎,但是蛇怪的毒牙也深深地刺進了哈利的胳膊。

  我小腿一軟,原本鼓起的力氣頓時被抽走大半。

  我踉蹌地一步步挪到哈利身邊,裡德爾輕蔑的眼神像是在看最後掙扎的一隻螞蟻,我倚在哈利身邊,摸到他的手臂,感覺到他身體一點點變冷。

  蛇怪的毒液在一點點侵蝕他的身體。

  福克斯在我們頭頂盤旋哀鳴,落到哈利身邊。

  我摸摸它的頭,而它珍珠一樣的熱淚落在哈利的傷口處。

  我的眼淚也早已落下,我一咬牙拔出了哈利胳膊上的毒牙,輕輕放在他手裡。

  我看了一眼裡德爾,惡狠狠地用匕首刺了已經不再動彈的蛇怪一刀,黑色的毒液濺滿刀身。

  他走上前用一種興奮的語調說:「憤怒嗎?仇恨嗎?來吧,讓我們結束這一切!」

  「不,一切都還沒有結束。」本應該昏迷的哈利突然醒過來說道。

  裡德爾看見了福克斯的眼淚,大驚失色,他憤怒的用魔杖指著福克斯:「該死的破鳥!」

  福克斯利刷的躲開了,裡德爾也沒有再去追擊他,反而用魔杖指著我們,他說:「那就由我來結束這一切,就像十一年前一樣......」

  我笑著咳出一口血,握緊哈利的手,讓他緊握住那顆毒牙。

  我從袍子裡拿出那本日記本癱在地上,抬起頭挑釁的望了裡德爾一眼,他終於變得有些恐慌。

  我又一次猜對了,感謝德拉科家的圖書室。

  我沒再猶豫,像是演練過千百遍一樣,我舉起沾滿毒液的匕首,哈利舉起毒牙,我們倆同時惡狠狠地紮穿了這本日記本。

  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一切的尖叫頓時響起,我的魔杖從裡德爾手中掉落,他伸直雙手想要阻止我們這樣做。

  我果斷地拔起匕首,舉起,再一次紮進去,劃穿了整本紙頁。

  一股股墨水從破口處噴到我的臉上,我卻顧不得,眼神死死的盯著逐漸化成一縷黑煙的裡德爾。

  「再見了,裡德爾先生。拉文克勞不需要你來評分。」

  這本日記本就這樣被我倆給戳了個對穿,爛成了兩半。

  哈利大出一口氣,我鬆開匕首,癱倒在地上。

  哈利匆匆撿起格蘭芬多寶劍,架起我一隻胳膊說:「走,克雷爾,我帶你出去。」

  我疲憊地哦了一聲,卻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緊扭的那根弦鬆弛下來,痛意此時忽然一湧而上。

  我控制不住自己,幾乎要昏睡過去。

  闔上眼簾前,我仿佛看見沖進來的斯內普教授,還有他身後的德拉科。

  我才不想見到他,我現在的樣子一定糟糕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利:(看看刺穿日記本的克雷爾)現在的女孩子,凶起來,都這麼可怕嗎??

  克雷爾: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雞腿,多睡覺。感謝霍格華茲TV,對角巷TV,我覺得這次我大難不死除了運氣好一點,主要還是因為我書讀得多,反應快。總而言之就是比較聰明。


第22章 一個長長長的夢

  Chap.22

  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還是那個長在法國鄉下,每天只有書本作伴的小女孩。

  爸爸媽媽從不寄信,也不來看我,瓦妮莎總是說他們不是不願意來,只是不能來,等到我長大他們就會接我回家。

  我當時說了什麼?

  我說,不能來就不要來了啊,為什麼要接我回家?這裡就是我的家啊。

  瓦妮莎只是摸摸我的頭,微微地歎氣。

  突然有一天,爸爸媽媽就出現在院子門口,我沒見過他們,可就是非常確認這對男女就是我的父母。

  媽媽蹲下來,對我說:「寶貝,沒事了,媽媽接你回家。」

  那幢爬滿了繡球花的別墅就這樣模糊得消失了。

  一轉身,是一間華麗空曠的大廳,爸爸指著臺階上的一個小男孩說:「克雷爾,去,找你的新朋友玩。」

  我根本不想要什麼新朋友,我只想回家。

  那個鉑金色頭髮的男孩的爸爸也囑咐了他幾句,他不耐煩地說:「快過來!我們在玩捉迷藏!你來得最晚,你來找!閉上眼睛!數一百聲!」

  說罷他就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我一個人在這座巨大的房子裡無聊地散步,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一間無人的房間裡。房間桌子上倒扣著一本書,我便踮起腳拿到書,爬到窗臺上借著燦爛的午後陽光一頁頁翻著。

  白窗簾被風吹起,我就藏在窗簾後面靜悄悄地看書。

  「喂!你怎麼不來找我啊!」突然有人在喊我:「克雷爾!」

  我歪頭望去,又是那個脾氣不太好的小男孩,他裝作大人的樣子雙手插兜,不滿地看著我。

  「你是找人的那個,卻怎麼一個人藏在這裡?」

  我可從沒答應要跟你玩捉迷藏,我在心裡撇撇嘴。

  他長得可真好看,我想,就是性格不太好。

  他皺著眉走上前來:「你不會說話嘛!」

  他一個翻身,就爬上了窗臺。這下窗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我有些不太開心,覺得他真的很吵。

  我偷偷瞪他一眼。他被我瞪了一下竟然就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才說:「你眼睛真漂亮......像我媽媽的藍寶石。」

  我心裡有些得意,但還是不理他,繼續一頁頁看書。

  可他真的不嫌無聊地繼續在那裡說:「我知道你叫克雷爾,我爸爸說讓我和你做好朋友。」

  不需要,誰稀罕。

  他又說:「我叫德拉科。」

  我這才抬眼看向他,乾巴巴地說:「哦,很高興認識你。」

  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他特別沒禮貌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差點翻下窗臺:「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會說英語嗎?一嘴的法語腔調!聽起來可真怪!」

  我攥緊一頁書,感到羞熱從耳後往臉上爬。

  我會說英語!我不甘心的想,我只是說不太好!

  德拉科一把拽走我手上的書,扔到地上:「別窩在這了!走,我帶你去看我的掃帚!」

  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把我拖下窗臺,拉著我跑出房間,奔跑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克雷爾?克雷爾?」

  我突然停下來拉住他,問「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喊我名字?」

  他側耳聽了一下,點點頭:「好像有誒,你要過去嗎?」

  「應該是有人叫我回家了,再見。」我鬆開他的手,終於笑了一下:「德拉科。」

  陽光忽然開始變得特別刺眼,我使勁眨著眼睛。

  「克雷爾?克雷爾?你醒了嗎?」有一個煩人的聲音在我頭上不停的叨叨叨。

  我「啪」地一巴掌呼過去,聲音還是不由得的帶著笑意:「安靜點行嗎?德拉科。」

  德拉科揉著胳膊,高興地說道:「你可算醒了,你已經睡了一晚上加一早上了!」

  我歪著有些虛弱地對他笑:「拜託,我可是發燒了幾天,還順便大戰了密室蛇怪的人,不能賴個床嗎?」

  「可以,可以,你嗓子啞了,你喝水嗎?」

  當然了,我急切地點頭,瑪律福少爺親手服侍誒!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他把我扶起來,還很貼心的拿了枕頭讓我靠著,趕忙倒了杯溫水給我。

  「你真的嚇死我了,克雷爾,我跟著教授找到密室的時候,看到你暈倒在那裡,我當時以為你.....你已經...」德拉科越說越難受,他沮喪地說:「我聽教授說了,如果不是波特,你就真的危險了....」

  我從被子下伸出手,拍拍他手背,安慰道:「嘿,我這不是好好地嗎?你能不要幫我再去回想那些糟心事了行嗎?對了,我書包和魔杖呢?」

  「都給你收好放在櫃子裡呢,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鄧布利多校長說你醒了就要問你事情。」他竟然順手還幫我掖了掖被角。

  我真想搖搖他,問這到底是不是德拉科,還是家養小精靈變成的。

  忽然,醫療室門外傳來了一聲怒吼聲,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德拉科,他猛地一下站起身:「糟糕,你爸爸媽媽也來了,就在門外。我都忘記了!我去喊他們。」

  很快,我媽媽就沖了進來,我還沒笑著和她打個招呼,她就嗚咽一聲,撲到病床上,緊緊抱住我:「嗚嗚嗚,克雷爾,你嚇死媽媽了!你這個壞孩子!」

  媽媽伏在我的肩頭一抽一抽的哭著,一邊哭,還一邊親我的臉。

  我看到德拉科的臉奇怪的扭曲著,我能理解,我保證納西莎那樣的女士絕對沒在他面前這麼失態過。

  我尷尬地的扯了嘴角沖他笑笑,還要安撫這位情緒失控的女士。

  「媽媽,媽媽,我真沒事,你...你能先鬆開我嗎?我要被你勒死了!」我試圖把媽媽從我身上扒下來。

  媽媽好不容易鬆開我,還把我當可哥一樣的從頭到尾呼嚕了一遍,嘴裡還在嘮叨著:「你還嫌棄我,等會你爸爸進來看你爸爸怎麼教訓你,我都聽那個哈利波特說了,克雷爾!你怎麼敢膽子那麼大!」

  「莫森夫人,莫森夫人,您別再說克雷爾了,她剛醒....對了,克雷爾,你餓不餓!」德拉科連忙開口,我悄悄地沖他比個大拇指,夠義氣!好兄弟!

  「對啊,媽媽,我餓死了,我超想吃你做的烤三文魚!」我也軟著嗓子搖媽媽胳膊。

  媽媽扭了一下我鼻子,說:「行吧,我去找找看那裡可以做點吃的。」

  說罷,她又搖曳著身姿出去了,完全不像剛才當著兩個小孩子哭花妝的人。

  我確認她已經完全走遠了,才招招手示意德拉科過來:「剛才誰在外面吵架啊?」

  德拉科一副不想說的樣子,吞吞吐吐的:「是你爸爸,和我爸爸......」

  我嚇了一跳,我可從沒見過我爸爸發那麼大的脾氣,我趕緊問道:「他們為什麼吵啊,不會是我爸要真的收拾我吧?」

  我絕望地想,完了,我這下寧願是回去再和蛇怪親吻,也不想正面碰上我爸爸這條活著的斯萊特林蛇怪啊....

  德拉科無語的看我一眼:「怎麼可能?要是你爸真的收拾你,你不會躲我家去?」

  我假裝感動地抹抹眼淚:「德拉科你真好,不愧是姐姐這麼多年疼你讓你.....不過我爸要收拾我,跟你爸爸出什麼氣啊?難道是瑪律福先生攔著他了?」

  「哎呀,你想這麼多幹什麼!」德拉科氣急敗壞的把我往床上一按,「你是休息好了嗎?要不要我現在去喊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讓你現在就去接受三堂會審?」

  切,小氣。我一轉身蒙上被子不理他了。病房裡又歸於一片寂靜。

  就在我又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我聽到德拉科好像小聲地囁嚅道了一句:「對不起,克雷爾。」

  我僵硬了一會兒,就被德拉科狠狠地推了一下:「喂,你別裝睡,當沒聽到啊!」

  我轉過身來,半張臉還是埋在被子,眼睛露在外面,不停眨巴著看著他。

  他也憋住一口氣瞪著我,我們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著。

  最後還是我繃不住了,眼睛都笑彎了,悶聲問他:「你為什麼道歉啊?咱們瑪律福少爺不是從來不犯錯嗎?」

  他眼睛飄向別處,嘟嘟囔囔地:「我為我之前說過的話,我不該說那種話,也不該跟你吵架。」

  我說:「把手拿過來。」

  他沒聽清一樣:「什麼?」

  我一把拽過他的手,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嗷嗷啊!」他痛叫到,卻沒敢抽出手。

  過了好一會,我才心滿意足的松了口,德拉科被我咬的眼淚都要出來,他疼得甩著手,叫道:「克雷爾,你是在密室裡被狼人咬了一口嗎!」

  我伸出手:「拿來!」

  他特別慫地說:「你還要咬啊?」

  「我的項鍊,拿來,那個戒指也拿來,我就當你補個生日禮物了。」我蠻橫地說道。

  德拉科彆扭地哼了一聲,竟然真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那串珍珠項鍊和藍寶石戒指。

  我坐起來,把頭髮撩到胸前,露出脖頸,說:「來,給你個道歉的機會。」

  他輕輕地再一次幫我戴上這串珍珠項鍊。他問:「這戒指怎麼辦?」

  我拿過來塞到枕頭底下,眨眨眼:「我的,我藏著。唉,德拉科,你這種送法多來幾次我就可以去開珠寶店了,下半輩子基本不愁了。」

  他嫌棄的瞅了我一眼:「沒出息。」

  呵呵,一年級的時候買個掃帚都嘚瑟的要蹦起來的人仿佛不是你?

  我又窩回被子裡,像只巨龍一樣守著我的珍珠和寶石安心的睡去。

  在龐弗雷夫人的精心照料下,我很快就出院了,雖然掉了幾斤肉,但是面色紅潤,氣色不錯。

  我剛在寢室和布蘭琪還有艾米麗短暫地聚過,就收到貓頭鷹送來的來自鄧布利多校長的便條,要求我儘快去校長室找他聊聊。

  我歎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不掉。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挪向校長室。這裡我可從沒來過,畢竟我又不是什麼要被重點關照的學生,還沒有到校長室喝茶的待遇。

  我照著便條念出口令:「蜜汁口味豆。」

  ........這是什麼惡俗的品味?

  門緩緩地打開,旋轉出一個向上的樓梯。我站在樓梯上被傳送到了一間寬敞又擁擠的辦公室。

  這無疑是我見過的最大的教職工的辦公室,裡面四面牆都是書架,淩亂的塞滿了書和奇奇怪怪的收藏品,讓整個房間顯得有點讓人無處落腳。

  在房間最前方是一張大辦公桌,辦公桌旁邊立著一個金銅架子,我走過去,微笑著用指頭蹭蹭蹲在架子上的福克斯。「謝謝你,福克斯。」我輕聲說道。

  「沒有關係,克雷爾,福克斯一定很高興能夠幫助霍格華茲的學生。」鄧布利多校長忽然出現在一架書旁邊,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剛剛看書看忘了時間。」

  我連忙擺手:「沒關係的,校長,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示意我坐在辦公桌一側的軟椅上,給我倒了一杯濃郁的奶茶,推過來一碟一看就甜到發膩的果醬蛋糕。「嘗嘗我新買的蛋糕吧,我特別喜歡他們新出的水果味。」

  我怎麼覺得校長好像把這次會談當成了一次小孩的茶話會?

  我緊張地抿了一口奶茶,又插了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裡。

  我的乖呀,膩死了!

  我忍著想要咽口水的衝動,決定還是讓這次約談趕緊進入主題吧:「校長,您想要問什麼就問吧。」

  鄧布利多校長慢慢地推過兩本本子到我面前,一本是我寫過關於密室線索的筆記本,一本是那本燒壞了的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

  校長的聲音非常和藹的問:「非常不好意思,克雷爾,我翻閱了你的筆記本,請你相信我是無心的,我對你記錄的關於密室的線索非常感興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思考這些線索的嗎?」

  我茫然地看著他,我以為他會問什麼問題呢,這有什麼難的。

  我解釋道:「我只是列出了所有受害現場的線索,很顯然就能看出其中的聯繫。只要不去相信什麼哈利是繼承人打開密室的蠢話,很容易就能不被迷惑去思考。」

  校長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他又問道:「你一開始明確表示不相信瑪律福先生是打開密室的人,後來也堅定不移的相信哈利不是,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和德拉科從小長大,他雖然不太友好,可絕對不是真正作惡的人。哈利更不用說了,沒有比他更善良的人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斷,恐懼會讓人傳謠,沒有必要去聽。」

  他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又指指那本日記本:「哈利告訴我,是你帶著他一起刺穿了這本日記本,給了湯姆裡德爾致命一擊。你當時怎麼想到的呢?」

  我歎口氣,果然。

  「是他自己給我說的,校長。」我凝視著這本日記本,「在密室裡,他自己說這裡封印了他的一片靈魂....我就想到了一個非常....邪惡...的東西...」

  「是什麼,克雷爾?」不知為何校長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

  我輕輕說道:「是魂器,先生。我當時認為它是一個魂器,先生。」

  我抬起頭看著這個老人如鷹隼一樣的眼睛。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是....魂器...的呢?」他疲憊地往後一靠。

  話到嘴邊,我還是決定撒一個謊,一個無關緊要的慌。

  「是在圖書館的□□區,先生。」

  我一副害怕受到懲罰的學生樣子,「我之前為了研究密室,向賓斯教授撒了謊,說我是為了研究麻瓜史需要資料,讓他給了我一枚書簽作通行證。」

  「我真不是故意找這類東西看的,我保證,我只是無意看到的,就當一個新鮮詞看了一遍就過了。」

  我能感覺到校長的視線在我身上逡巡了一趟,最後他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說:「我相信你,克雷爾小姐,我相信你天性善良,絕無惡意。不過很遺憾,那枚書簽你恐怕要上交了,密室事件已經到此為止了,不是嗎?」

  我內心默默的為我那還沒有用過幾次的□□區通行證哀悼,嘴上還要說著:「當然,先生,我會送到您的辦公室來的。」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又滿懷希望地的看著他,「作為一個小小的獎勵,你可以從我的辦公室隨便挑選一本書走。」

  我都知道我的笑容一定是裂到了耳根子處了:「謝謝您!校長!」

  我立馬跳下軟椅,伸長脖子搜尋著書架。

  很快,我指著那本《禁林深處的玫瑰.上部》,問:「校長,我能要這本書嗎?」

  他竟然一副非常捨不得的樣子:「哦,克雷爾,我不得不說你選書的眼光非常毒辣。這本書雖然不是嚴格的學術書籍,但是裡面的故事都非常有意思。它非常的古老,下部已經失傳了,連我也只找到了上部。」

  他幫我取下這本大部頭,放在我懷裡:「不過,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的新主人,好好珍惜她,克雷爾。」

  我鄭重地點點頭,走向辦公室門口,想想還是扭過頭說道:「校長!」

  「還有什麼事嗎?克雷爾?」

  我躊躇著開口道:「校長,我在哈利來密室之前和裡德爾有過短暫的接觸,我們都知道他後來變成了誰,所以我感覺..」我糾結著措辭,「他是個非常...瘋狂的人...他並不在乎任何事情..甚至他自己..」

  鄧布利多雙手背在身後,那雙睿智的眼睛從眼鏡後面凝視著我。

  「所以我覺得,這樣一個人,如果真的分裂了自己的靈魂去做魂器.....」直到現在,那股寒意還在我內心深處。

  「我覺得他不會只做一個,校長。」我說完,微微鞠了個躬給這個偉大的白魔法師,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校長,我看的那本關於魂器的書是在瑪律福家看的....


第23章 花季少女擇偶觀

  Chap.23

  人生太淒涼了,誰能想到當完超級女英雄之後還要考試。

  為什麼病房裡那些被石化了的同學們可以一覺睡到期末考試完,而我在病房裡錯過了近一個月的課程,出來後要直接面對期末考試在一起的摧殘?

  我當時為什麼不給自己也石化一下!

  做人沒意思。做個巫師更沒意思。

  我幾乎是喪著一張臉過完剩下的學期生活的,有好事者過來沖我打聽密室裡的故事,我都直接問:「同學,你考試複習完了嗎?」

  期末考試完之前,我只想和學習做朋友。不過是湯姆裡德爾還是哈利裡德爾,都無法阻止我沉迷學習……

  最過分的是德拉科,我正快心無波動安心學習的時候,他還興沖沖跑來給我說他暑假要去法國旅遊,要我給他當導遊。

  我面無表情問他:「付費嗎?」

  「哈?」

  「不給錢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打擾我學習?學姐的未來你能負責嗎?」我把他晾在一旁。

  「等等等等,克雷爾你暑假不也要去法國嗎,你就住在法國,我去找你為什麼要給錢啊?我們倆的關係還需要給錢?」德拉科兩隻手把我書給擋住,逼迫我認真回答他。

  我親切地一笑:「是誰告訴你我暑假要去法國的?德拉科?」

  「難道不是?你不是每年.....」他瞪著我,鼻尖都快戳著我了。我用指尖頂開他的腦袋,扯過被他壓在胳膊下的書,「我有說過我今年要去法國嗎?沒有吧!我今年元氣大傷,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宜遠行。」

  「你!你這不是耍我玩呢嗎!」

  德拉科坐在桌子上,腳搭在椅背上,一派富家瀟灑公子哥的形象。

  坐在不遠處的一些女生指著他竊竊私語,也倒是,馬上三年級的男孩子正是身高抽條的時期,他已經快比我高一個頭了。

  我把他拽下來,摁在位置上坐好:「坐有坐相!信不信我告訴你爸爸!」

  我問他:「你怎麼這麼閑啊?你三年級選課選了嗎?把你選課表給我看看。」

  他滿不在乎地丟給我一張羊皮紙:「你幫我勾一下吧,就選跟你一樣的。」

  我頭疼地看著他:「選成一樣的有什麼用?我們又不是一個年級,又不在一塊上課。你趕緊仔細研究一下,好好選,這跟你將來O.W.Ls 直接掛鉤的,還會影響你將來就業方向!」

  他撐著臉看著我:「克雷爾,你不會真覺得我以後會去到銀行上班或者去魔法部就職吧?」

  我一噎,好像還真是。

  瑪律福家大業大,將來都需要這個唯一的繼承人打理,O.W.Ls的確跟他沒太大關係。

  我也不廢話,直接拿起羽毛筆開始刷刷刷地幫他勾選,我問他:「我是選了麻瓜研究的,你也要選嗎?」

  他遲疑了一下,像是痛下決心:「選選選,我學還不行嗎?捨命陪君子。」

  我這才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告訴他:「其實我這次暑假不去法國度假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我決定去旁聽麻瓜大學的歷史課。」

  德拉科不可置信的問:「麻瓜的大學?你瘋了吧!你聽那東西還不如到我家圖書室看一暑假書呢。」

  「那不一樣,德拉科,我準備兼收並濟,融會貫通的去研究我感興趣的巫師史和麻瓜史。我甚至說服我媽媽幫我找了一個帶混淆咒的法器,好讓我看上去比較像十八二十的大學生。布巴吉教授和賓斯教授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我故意逗德拉科:「要不你也陪我一起去吧?」

  他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會瘋了跟你一樣,暑假還給自己找課上。」

  他猶豫了一下,「不過等你下課去找你玩還是可以的。」

  期末考試過後,學校裡又傳來了好消息。

  曼德拉草成熟了,所有被石化的人們終於可以恢復過來了。那個叫金妮的小姑娘帶著眼淚,由她哥哥鉑西領著找到我跟我道歉賠禮。小姑娘臉都快和頭髮一樣紅了,還緊張地要把一個禮物盒子塞到我手裡。

  我再三表示不用真不用道歉,我們倆作死的水準真的不相上下,誰也怪不到誰身上。

  可是金妮大有你不收下我就嚎啕大哭給你看的架勢,讓我不得不收下韋斯萊夫人給我織的毛衣還有一大摞餡餅。

  吃了餡餅後的我表示,不太理解為什麼韋斯萊家竟然會不太富裕,他們媽媽的這個手藝完全可以領著他們家發家致富啊!

  這一年的事情太多了,友情破碎了又和好,驚險的冒險一環接一環,以至於我走出城堡到了車站後,竟然頭一次生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德拉科從背後拍了我一下,接過我的箱子,問道:「你愣什麼呢?火車要開了!」

  我甩掉腦袋裡那些不愉快的想法,小跑兩步跳起來從背後撞上德拉科,趁他還沒有生氣趕緊跑到前面,挽住艾米麗和布蘭琪,裝作談天說笑什麼都沒有幹過的樣子。

  我的三年級,結束了。

  暑假開始的第二天我就跑到了倫敦,成為了一名倫敦大學國王學院歷史系的旁聽生。

  因為魔法,在這群大學生眼中我就是和他們一樣大,普普通通的同學,沒人問我是哪來的,教授也從來不問課堂上怎麼多了一個學生。

  之前我頂多算是對普通人的世界有所瞭解,沒有偏見。

  但是這一堂堂課停下來,我不得不感歎歷史的奇妙和偉大,不管是巫師還是普通人都真切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都在歷史的長河裡留下自己不可磨滅的印記。

  麻瓜的高等教育從十八歲才開始,而我們巫師十八歲就要走上社會工作,甚至結婚年齡都比麻瓜提前很多,在學校裡都訂婚的學生一抓一大把。

  這簡直太棒了,真要說起來,巫師的壽命還比麻瓜要一些,本應該擁有更多的時間繼續學業才對。

  我不禁萌生了從霍格華茲畢業後,正式成為一名麻瓜大學生的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估計在巫師們看來還是太不可思議,需要我從長計議。

  大學裡的課程安排的並不是很緊密,沒課的時候我就寫信給我的朋友們出來玩,布蘭琪家就在倫敦,坐著電車就能來找我,我們倆經常在沒課的下午逛街就能逛到傍晚。

  媽媽非常支持我這種生活,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媽媽真開心你終於意識到你自己是個花季少女了!」

  她還說她是從四年級就開始談戀愛了,到現在她都非常懷念那個一頭金髮的男孩子,她認為我就應該抓緊時間打扮自己,享受青春。

  她深情地回憶自己青春,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們全家都在瑪律福莊園參加夏日宴會,我覺得我爸爸和德拉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納西莎和媽媽完全沒在意宴席的氣氛,納西莎十分感慨的樣子:「我就一直非常想要一個女兒,這樣我就可以從小就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所有的珠寶都給她,我要讓她成為最驕傲的公主。」

  女士,您的兒子也不差啊,您已經把他培養成霍格華茲最飛揚跋扈的男孩了。

  媽媽非常熱切的接道:「我們家克雷爾長得也好,又聰明,就是沒開竅。克雷爾從來不和我說學校的男孩子,克雷爾你就沒有喜歡上哪個男孩嗎?媽媽教你怎麼追呀!」

  我恨不得把臉埋進面前的牛排裡了!這個話題是怎麼突然扯回我身上的!

  我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一下德拉科,他怒目瞪著我,我趕緊使眼色:快幫我轉移話題啊,混蛋!

  這個混蛋就像是沒看到我跳來跳去的眉毛似的,我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沒有,真沒有。媽媽,我們學院學業重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開學才四年級,您別著急行嗎?」

  納西莎竟然最先反駁我:「哦,克雷爾,學習跟談戀愛可不矛盾,你別顧此失彼呀。給我說說,你最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

  平常真看不出您這麼八卦啊,女士!

  這個問題顯然吸引住了全場人的注意,我不得不回答,幸好的是我這兩天在大學裡上課,和女同學一起吃午餐時候可沒少聽這種話題,還算能應付的來。

  我回憶著坐我旁邊的那個身材高挑的大波□□孩的說法:「首先,恩......要夠穩重體貼,讓人有安全感?」

  「然後,最好有浪漫細胞,不要太無趣。最重要的是,跟我志趣相投,沒有大的矛盾?」

  「如果愛運動就更好了,要壯實一點,最好有腹肌什麼的?」我實在想不起來當時那個姑娘還說什麼,反正我覺得她比照的估計是哪個電影明星,「不能太瘦弱!看起來沒有安全感。」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席間空氣停滯了一會,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難道是我標準太高?」

  瑪律福先生立馬說道:「怎麼會呢?克雷爾,一個女孩子只有眼光夠高才能找到更好的伴侶。更何況你這麼優秀。」

  比起坐在我身邊,惡狠狠瞪著我的德拉科,說出這番話的瑪律福先生簡直是成熟男人的典範啊。

  讓我松一口氣的是,大人們總算都沒有再聊這麼尷尬的話題,轉向了別的話題。

  德拉科附在我耳邊說:「你喜歡壯實一點的?哼?」

  講真我對這些真的還沒有想過,我見過最帥最完美的男生就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裡,可是我也沒有像一些女生一樣被他迷得不得了,只是覺得很欣賞而已。

  難道這話不能隨便說嗎?我狐疑的看著德拉科:「怎麼了?不對嗎?」

  當時那個女孩說完,大家都挺認同的啊!

  「閉嘴吃你的牛排吧,克雷爾!」

  他又犯了什麼毛病!我白了他一眼,專心對付起我的牛排。

  作者有話要說:

  盧修斯:親愛的,我怎麼覺得克雷爾說的一條,我們家德拉科都沒有啊....克雷爾完全沒提有沒有錢這一點..

  納西莎:我也覺得是,克雷爾喜歡壯實一點的,這個暑假你要帶他多運動鍛煉一下

  德拉科:講真她有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得好像是伯尼庫伯啊!


第24章 雨夜中的列車

  Chap.24

  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的旁聽課程意外的夭折了。

  那天我剛上完課又在學校門口,爸爸就突然出現,什麼都沒有說,就把我帶回了家。

  回到家裡,我看到《預言家日報》才知道為什麼。

  小天狼星布萊克從阿茲卡班越獄了。

  這個人幾乎是我們這一代所有小巫師童年的噩夢,我記得小時候有朋友的媽媽為了讓她回家吃飯,就嚇唬她說再不回家小心遇上小天狼星布萊克。

  傳說他是神秘人最忠實的追隨者,在阿茲卡班的睡夢中都在念叨哈利波特的名字要為他的主子復仇。

  同樣,他也曾是不亞於瑪律福的純血家族布萊克的長子,也就是說,他還算是德拉科的舅舅。

  現在,這樣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從阿茲卡班跑出來了,他會做什麼不言而喻——復仇!

  爸爸直接勒令我在剩下的一個星期不能一個人出門,不能再去旁聽。

  他的表情太嚴肅了,我只好偷偷問媽媽:「媽媽,布萊克要找人也是去找哈利啊,關我們什麼事。」

  媽媽只是說:「我也不太清楚,你要聽你爸爸的話。」

  可是我們家又不是傲羅,當年也沒參加過戰爭吧,爸爸怎麼會這麼緊張呢?

  直到開學,我都沒有再出過家門,我寫信給德拉科的時候問他知不知道關於這件事的具體情況,德拉科也語焉不詳,只是說他媽媽心情不是很好。

  大人們好像真的都非常在意這個小天狼星布萊克,送我們到車站的時候還在囑咐我們小心謹慎。

  「克雷爾,你不要再做出上學期那種事了,知道嗎?不要讓爸爸媽媽擔心。」爸爸反復叮囑我,我也知道我的確是留下了黑歷史,也不敢反抗,只好點頭答應。

  納西莎抱著德拉科依依不捨的告別,她對我說:「克雷爾,請在學校多照顧一下德拉科,你們去霍格莫德也不要亂跑。」

  德拉科不滿地從他媽媽懷裡掙脫開來:「媽媽,不要再給克雷爾說這種話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更會照顧好她的。」

  我真不需要你的照顧,你把自己照顧好不給我添麻煩來煩我就行了。

  我們倆齊心協力安撫好父母,才擠上車廂。我一上車廂就沒有再給德拉科拖住我的機會,一溜煙跑去找艾米麗和布蘭琪了。

  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德拉科越長大越幼稚,越來越粘人,整個暑假都恨不得讓我圍在他身邊跟著他,但我可不願和潘西一樣當一條小哈巴狗。

  布蘭琪還是那副小喇叭,我們剛坐下來就聽到她興奮的說:「我剛聽人在說,你知道今年波特暑假做了什麼嗎!」

  「什麼?不會是又開車在天上飛了吧!」我激動地湊過去,我對哈利每年開學的「必備節目」簡直太有興趣了。

  布蘭琪捧腹大笑:「他把自己的姑媽給吹成了個氣球放到天上去了!要我說,他可真有創意,他離家出走直接拎著箱子跑到了對角巷過得暑假,好多人暑假來對角巷都看到他了!」

  艾米麗憂心忡忡的問:「可是這樣不會害他被霍格華茲開除嗎?魔法部都要找他事吧。」

  「才不會呢!」我紮起一片蘋果吃掉,「你們也看到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了吧,哈利離家出走估計都嚇壞魔法部了,誰知道那個殺人犯會不會就等在他家門口?魔法部恨不得暑假就把哈利送進霍格華茲好好保護起來,怎麼還會找他的麻煩?」

  布蘭琪也深深地歎口氣:「也是,要說這孩子也真慘,爸爸媽媽從小就離開他了,現在還冒出來一個瘋子滿世界追殺他。救世主不好當啊,要換我我肯定不幹,再大的名利榮譽都不換。」

  艾米麗也說:「我其實一直挺欣賞他的,我聽說收養他的姨父姨母對他並不好,能在這種環境下還沒有長扭曲,可真是難得。不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當時鄧布利多校不直接帶哈利生活在魔法界呢?一定有很多優秀的家庭願意收養他吧!」

  這點我也不太理解,不過鄧布利多校長做事不從來都是讓人看不清的嗎?

  下午一點的時候,車外開始下起了大雨,烏雲遮天,外面黑沉沉的。

  布蘭琪看看窗外,不滿地嘟囔著:「這天氣真煩人,我們還要坐馬車到城堡呢!」

  壞天氣讓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我們漸漸不再嘰嘰喳喳的聊天了,各自靠在座椅上眯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列車突然哐當一聲停住了。布蘭琪迷迷糊糊問道:「是到了嗎?我們睡了多久啊?」

  艾米麗看看手錶,說道:「不可能啊,這還早呢。」

  我站起來說:「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拉開車門想問問有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結果就看到德拉科帶著克拉布和高爾堵住了車頭的一間車廂。

  我剛準備問德拉科在那裡做什麼,就看到哈利和羅恩從那間車廂也探出頭來。

  這下不用問了我也知道德拉科一定是又去挑釁哈利了。

  「你們知道列車怎麼停了嗎?!」我問道。

  「不太清楚,剛才突然一下停住的。」是赫敏,她也在走出車廂看看情況。

  另一頭,潘西和達芙妮走了過來,潘西喊道:「德拉科,你怎麼還沒有過來,我們等你好久了!」

  德拉科還沒說話,隆巴頓和金妮就也從後面車廂跑了過來問怎麼回事。

  布蘭琪探出車廂,玩味的看著這一截車廂的人,說:「怎麼了,真熱鬧啊!」

  我趕緊要拉著她回到我們自己車廂裡,蛇獅碰面准沒好事,這已經是我三年多來信奉的真理了。

  艾米麗突然在車廂裡緊張的喊了一聲:「克雷爾,你快過來看看窗外面是什麼!」

  我馬上湊過去,窗外一片漆黑,雨滴落在玻璃上讓視線更加模糊,我不得不睜大眼睛辨認。

  窗外面似乎飄飄蕩蕩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我立馬跑到過道裡,大喊一聲:「所有人,回到自己車廂裡去!」

  我一把拽過德拉科,「快進來!」

  潘西和達芙妮被我嚇了一跳,也連忙往自己的車廂跑。

  來不及了,我喊住她們讓她們躲進我們車廂。

  幾乎是我話音剛落,車頂的燈泡就開始一閃一閃地,啪地一聲滅掉了。

  整列車爆發出一陣尖叫聲,很多人跑出車廂在走道上擁擠。我們車廂本來就小,一下子又擠進來了五個人,還有克拉布和高爾這樣膀大腰圓的男孩子,一下子就你踩我我又撞到你的。

  我聽到布蘭琪氣急敗壞的聲音喊道:「誒呦!擠什麼啊!再擠全都給我出去!」

  「你踩著我啦!潘西!」

  「胡說,我動都沒有動!」

  「哦!」我吃痛的喊了一聲,不知道是誰狠狠地踩了我一腳,我懷疑是克拉布和高爾。

  「克拉布!高爾!你們兩個不要亂動了行嗎!」這是德拉科憤怒的聲音,他被擠得和我貼的很近,我不得不縮手縮腳的躲在他和隔板之間,雙手又沒處放只好放在他腰間拽住一點他的襯衫維持平衡。

  「你別壓著我了。」我小聲地說,他趕緊又用手支撐著隔板離我遠了一點,我就這樣被他圈在了胸膛和隔板之間。

  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掃在我的鼻子上,特別癢,我又伸不出手拂開,氣得抬起眼瞪他一眼,結果發現他低著頭呆呆地盯著我,我不由得直直看進他的眼睛裡去。

  我眨眨眼睛:幹什麼?快把你頭髮撥拉一下啊!好癢啊!

  德拉科莫名其妙的突然把眼睛別了過去。

  我都快要被癢得要打噴嚏了!

  幸好艾米麗及時反應過來施了一個伸展咒,我們才能鬆快一些。

  「德拉科」我說。

  「什....什麼事?」他不知怎麼的有點結巴。

  「你能把胳膊放下來嗎,往旁邊坐點,你擠著我了。」

  他這才連忙把手從我耳旁收回去,我也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

  我拿出魔杖,念到:「螢光閃爍!」

  小小的車廂終於有了點微光。微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還好大家都沒有受傷,「德拉科,你臉怎麼有點紅啊。」

  他不耐煩地回到:「空氣不太好。悶得。」

  我站起來看看門外,準備打開一點門縫讓他透透氣。

  我剛打開一點門,就發現了不對勁。

  整個車廂的氣溫好像在快速下降,我探出頭去往走道頂頭看了一眼,一團黑,但是又感覺那團黑似乎是活著的,像一團霧氣在浮動,又像是深淵,讓人一眼望去心生寒意。

  我果斷關上車門,使眼色給布蘭琪和艾米麗,她們倆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站起來和我一起舉著魔杖守住門口。

  「外面是有什麼嗎?」潘西和達芙妮擠在角落裡問道。

  「噓。不要說話。」

  那團東西越來越近了,外面的嘈雜聲都消失了,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德拉科忽然站起來把我一把拉到身後擋住,我壓低聲音問他:「你幹什麼!」

  他瞪我一眼,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在我耳邊說:「噓,不要說話。」

  熱氣吹得我耳朵都要燒起來了,我張開嘴就要咬他,結果不小心一著急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心。我感覺他手抖了一下,可是還是緊緊捂住我的嘴不鬆開。

  那團黑影終於還是到了我們車門外,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這是一個什麼東西。

  他有一整個車廂那麼高,臉藏在兜帽下面看不清。像骷髏一樣的手指慢慢地伸向門把手。

  他就要打開車門了,我能聽到達芙妮嗚咽了一聲。

  而那是怎樣一種刺骨的寒意啊,像是有人從頭頂給你倒下來一盆冰水,再把你丟進了黑湖裡。你只感覺到你在下沉、下沉、想要呼救也沒有力氣,世界上鮮活的一切都在水面上離你遠去,你在慢慢地沉入深海。

  突然我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稍稍回過神來,發現擋在我前面的德拉科已經脫力地歪在我懷裡,可是手還緊緊的攥住我的手。

  我使勁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讓自己清醒了一下,迅速舉起魔杖:「呼神護衛!」

  一縷銀色的光束從我的魔杖裡飄散出來,聚匯成了一隻天鵝的樣子,天鵝撲閃著翅膀沖向走道裡黑色的怪物,他們馬上四處逃散,離開了這截車廂。

  我重重地喘了口氣,確定那群東西都走遠了,立馬蹲下來握住德拉科雙手:「德拉科,德拉科,你還好嗎?」

  他垂著頭不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手太冰了,我不停地搓著他的手幫他回溫,又捧起他的臉:「德拉科,德拉科,你別嚇我啊。」

  他仍然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

  我趕緊對艾米麗說:「快,把我包包裡的巧克力拿出來分給大家。」

  我覺得我都要哭出來了,上車前納西莎還交代過我要好好照顧德拉科呢,這才過了多久他就成這個樣子了。

  「噗.....噗...哈哈哈哈哈」

  我正準備脫掉袍子裹住德拉科的時候,突然看到原本應該昏迷的人肩膀一聳一聳地笑起來。

  他一個翻身從座椅上坐起來,笑得跟個神經病一樣:「克雷爾,你剛才的樣子真蠢哈哈哈哈,我就是逗逗你,結果你真的,真的被嚇到了哈哈哈哈。」

  冷靜,克雷爾,我告訴自己,你不是哈利波特,你惡意傷人是要被學校開除的。

  可是這特麼真的忍不了啊。

  我站起來,冷冷地對坐在德拉科旁邊的克拉布和高爾說:「讓開一點。」

  他們倆就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去了。

  我把袍子一脫,襯衫袖子一挽,問德拉科:「好玩嘛?嚇人好玩嗎?」

  他也反應過來了,立馬搖頭:「不好玩。」

  「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嗎?是攝魂怪!要不是我反應快,你知道他會把你怎麼樣嘛?吸走你的靈魂,帶走你的小命!」我一步步把德拉科逼向座椅角落。「你跟我說好玩?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的好玩!」

  我直接把德拉科按在椅子上,獰笑一聲,開始撓他癢癢。

  德拉科從小就怕癢,這招數雖然不太文雅,但是非常管用,足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潘西和達芙妮沖上來就要來拉我,被艾米麗和布蘭琪一把攔住了。

  我惡狠狠地對她們說:「要麼現在出去,要麼給我安安靜靜坐在那,小心我等會連你們一起收拾。」

  攝魂怪剛走,誰知道還在不在別的車廂裡,這兩個小姑娘很識時務的乖乖坐下來了。

  我問德拉科:「知道錯了嗎?」

  他笑得額頭都出了汗,嘴角的笑都還壓不住,說:「知道了。」

  我這才滿意地把他拉起來,哼哼兩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忽然,車廂的門被拉開了,一個看上去還算年輕,可是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站在車廂門口。

  他掃了一眼德拉科臉上的笑容,還有我們每人手上的巧克力,微微一笑:「很好的處理措施,看來你們都沒大礙。」

  「請問您是?」艾米麗問道。

  「我是你們這學年新的黑魔法防禦教授,盧平教授。」中年男人穿著有些破舊,毛衣背心都有點脫線了,但是衣服都乾乾淨淨的穿的整整齊齊的。

  他看上去非常和藹平易近人,我問道:「很高興遇見您,教授。您知道為什麼攝魂怪會出現在列車上嗎?」

  「哦,不錯,你們知道攝魂怪。」他用一種很輕鬆的語調說道:「他們堅持相信小天狼星布萊克會在列車上,一定要上車檢查一下。我已經捎信給鄧布利多校長反應這件事了。」

  「這太無理了!」德拉科叫道「我一定要讓爸爸寫信給魔法部抗議這件事情,讓他們道歉!」

  他對著我們的新教授得意洋洋的說:「我爸爸是盧修斯.瑪律福。」

  盧平教授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雖然我覺得他並不真心,說:「原來是瑪律福的孩子。」

  我趕緊打斷德拉科,又問:「那教授,攝魂怪會不會出現在城堡附近呢?」

  我頓了頓:「畢竟我們都知道小天狼星是為了哈利而來,哈利就在霍格華茲城堡裡。可是那樣太不安全了不是嗎?很多學生都不會守護神咒。」

  他一挑眉:「這我可不敢保證,要看鄧布利多校長的安排。不過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考慮新學期教大家一些守護神咒的技巧。哦對了,剛才那只天鵝是你們誰的守護神?」

  「我的,教授。」

  他看了一眼我的校袍,問道:「你的名字?拉文克勞小姐?」

  「克雷爾.莫森,教授。」

  他讚賞地看了我一眼:「哦,莫森小姐,開學後記得提醒我給拉文克勞加十分啊,要不是你,這一個車廂的學生們都有得受了。」

  我第一次在被老師表揚過以後有點羞澀,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謝謝您,教授。」

  他很快離開我們車廂去看望其他學生,德拉科嘟囔了一聲:「他穿得可真窮酸。」

  我反駁道:「可我覺得他是一個有風度關心學生的好教授,德拉科!真希望他能不要只教我們一年,我已經受夠了每年都換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了。」

  「你都沒上過他的課,就說他是好教授。克雷爾,得了吧,你可真善變,暑假的時候你還說喜歡壯實一點的男孩子,現在又看上這種病秧子。」

  我氣急:「我沒有看上他!我只是欣賞這位新教授!你不能這樣說一位老師!你最近怎麼總是和我吵架!」

  「是你眼光太差了,克雷爾!我這叫幫你正確認識錯誤,免得你哪天一時想不開嫁給一個窮鬼。」

  我漲紅了臉,簡直被他的無理取鬧給驚呆了。「這不關你的事,德拉科!我就算是將來嫁給一個窮光蛋也不關你的事!」

  「嫁出去?你可想的太遠了,克雷爾,你媽媽都怎麼說得,她都擔心你交不到男朋友。」

  布蘭琪不贊同道:「嘖嘖嘖,這就是你們年紀小不懂了,之前是我們學姐們都看著男孩子們,讓他們不能來騷擾我們,怕我們被學長騙。現在我們都四年級了,想談戀愛那還不容易?再說了,我們家克雷爾,要美貌有美貌,要智慧有智慧,除了有點不開竅榆木腦袋以外,哪點不好,想追她的人從我們塔樓能排到你們地窖休息室呢。對吧,艾米麗,今年咱們三個就要開始風風火火談戀愛享受青春了對吧!」

  艾米麗極其不情願的跟著嗯了一聲。

  我被布蘭琪羞得從包裡找出一袋薯片,狠狠地扔到她懷裡:「吃你的薯片,別再說話了,乖!」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我怎麼就管不住我這張嘴呢?剛才氣氛多好,克雷爾用的什麼洗髮水啊,真香,是誰閑的沒有事弄得伸展咒?

  克雷爾:壯實一點的男孩子這個梗你要玩到什麼時候啊!我就是當時隨後一說怎麼他還惦記上了!小氣!幼稚鬼!好氣哦!


第25章 鷹頭馬身有翼獸

  Chap.25

  直到下車我都努力無視德拉科,想趕他回到自己的車廂去,可是他就像一個賴皮糖一樣黏在了座椅上怎麼推都推不動。

  他不走,克拉布、高爾、潘西和達芙妮也賴著不走。艾米麗和布蘭琪顯然也是懶得和他們說話的,整個車廂就剩下我和德拉科你推一下我,我吵回去的聲音了。

  這趟列車糟糕透了,都怪德拉科!

  列車一停,布蘭琪拽著我們就溜下了火車,跑到了馬車佇列的最前面,她喘著氣說:「我可不願再和他們呆在一起,那兩個斯萊特林的小姑娘鼻子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她同情的看我一眼:「你能在這種環境健康成長真不容易。」

  我生怕德拉科一群人又追上來,趕忙拍拍車座,催促前面的馬匹:「不等了,咱們先走吧。」

  馬兒就像聽得懂人話一樣甩甩尾巴慢跑向城堡。

  不出意外地,我在開學宴會上看到了坐在之前洛哈特位置上的盧平教授,他氣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正低著頭非常紳士的聽特裡勞妮教授說話。

  他忽然抬頭望了這邊一下,看到我正在看他,十分溫和地對我笑了一下。

  我連忙把頭扭過去裝作和艾米麗說話,假裝臉上的熱意不存在。

  坐在我對面的布蘭琪崩潰的說道:「不是吧,克雷爾,你怎麼和艾米麗一樣喜歡上了一個教授!你們倆一個喜歡不毒舌就會死的斯內普教授,一個看上了病怏怏的老男人。不是說好了一起談青春的戀愛的嗎?你們倆口味怎麼這麼重!」

  艾米麗率先反駁道:「斯內普教授才不毒舌,他批評學生的時候都是對的,他那叫一針見血。」

  雖然我心裡是覺得斯內普教授有時候說話是真的讓人難堪,可是這時候我和艾米麗是一幫的。

  我也連忙說:「我們是拉文克勞,就應該不注重外表更注重內在的智慧,更別說盧平教授看上去那麼風度翩翩。」

  布蘭琪一副要暈倒的樣子:「克雷爾,我覺得我們對風度翩翩的定義大概不一樣.......」

  我們還在那裡爭論著盧平教授,鄧布利多校長就站起身來示意大家安靜。

  他走上前說道:「今年非常不幸的是,魔法部出於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需要在學校的各個大門處派駐攝魂怪,所以我告誡大家不要隨意出入城堡,密道、隱身斗篷都不可以。」

  「魔法部是瘋了嗎!這裡是學校!」旁邊的邁克爾.科納叫道,學生間爆發出陣陣憤怒的抗議聲。

  「安靜!」鄧布利多校長雙手舉起示意到,他繼續說:「幸運地是,今年我們迎來了兩位新的任課老師。」

  我瞬間坐直了身體。

  「一位是萊姆斯盧平教授,他將在新學期擔任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

  盧平教授微微從座位起身招手對大家問好,他坐在所有穿著講究的教授中間顯得格外突兀,但這不能掩蓋他儒雅的氣質。

  學生間想起來一些零零落落的敷衍的掌聲,我不滿地帶著周圍拉文克勞的同學拍得格外熱烈。德拉科扭過來沖我這邊嫌棄的看了一眼,我不屑地回瞪回去。

  「第二位教授,就是將要接任去年退休的凱特爾伯恩教授,負責你們保護神奇生物課程的。我很高興的宣佈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們的禁林看守魯伯海格,他將兼任教師。」

  這下輪到格蘭芬多的掌聲格外熱烈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海格羞澀地想給自己鼓掌,又不好意思地放下雙手。

  我就說哪個老師會讓我們買那本會咬人的《妖怪們的妖怪書》嘛!

  「這也不錯對嗎?伯恩教授太年邁了,這種課的確需要一些戶外教學,我覺得海格估計會直接把我們往禁林帶。」艾米麗湊在我耳邊說道。

  等到我們第一節保護神奇生物的課程時,我就明白了艾米麗當年為什麼會來拉文克勞——她真的具有非凡的預見性。

  其實那天不應該是我們四年級的課,可是我們臨時收到通知說室內課改在室外,需要調一下課。

  我們已經被攝魂怪困在城堡裡好幾天,就也沒什麼人去抱怨臨時調課,都把這次室外課當成了放風。

  我們抱著那本一直亂扭個不停的妖怪書一路小跑到城堡外的海格小屋,海格把我們領到禁林前的一片空地上,說:「你們在這先等一等,不要亂跑,今天還有一批學生,我去等他們過來。」

  我們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四年級生只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等他。

  「難道我們今天還要和格蘭芬多還有斯萊特林一起上課嗎?」艾米麗問道。

  「你說得真准——」我吃驚的看著海格領來的一群人,「不過是是三年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

  坐在這都能聽到德拉科和他的跟班們一路不停的抱怨:「這些書可真是滑稽可笑,這個大個子可真聰明,給學生一本會咬我們手的書,這種蠢人還來當教授,我要是告訴我爸爸,哼!」

  潘西聽得咯咯咯的直笑,德拉科似乎更來勁了:「還什麼室外教學,把我們領到禁林邊上,這種教學方式可真是————」

  他突然看到坐在籬笆上的我,我咧著嘴對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他像是被口水噎了一下,頓了頓說:「可真是——不錯。」

  「克雷爾?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擠開旁邊的一群四年級生坐到我旁邊來。

  「海格教授安排的咯。他說戶外課這樣調一下。」海格聽到教授這個詞很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一下,雖然我只看得到他的大鬍子動了一下。

  德拉科立馬站起來問海格:「是之後都這樣上課嗎?」

  海格被德拉科轉換的態度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他結結巴巴地說:「哦,這不一定....這一次是我希望你們都能來看看他....他作息和上課時間有點衝突...以後不一定了。」

  德拉科頓時又冷下臉來,海格交代我們:「你們別亂跑,我馬上就過來。」

  他轉身走近禁林裡,德拉科無聊地張望了一下四周,忽然發現了他的目標——哈利。

  他對我說:「給你看個好玩的,克雷爾。」

  從列車上你還不明白我們倆對於好玩的理解完全不一樣嗎?

  我想拉住他的袍子讓他別找事。可是德拉科已經大搖大擺的沖哈利他們走過去了,克拉布、高爾和潘西自發地跟在他後面。

  我只好低咒一聲:「梅林啊,又來!」

  赫敏煩躁地對德拉科說:「讓開,瑪律福。」

  德拉科不理她,用非常大的聲音對人群說:「聽說你在火車被嚇暈過去了對嗎?哈利?」

  哈利站出來擋住赫敏,冷冷地說道:「閉嘴,瑪律福。」

  德拉科帶著一群斯萊特林像是看到什麼新奇玩意一樣,輕佻地吹起了口哨。

  布蘭琪俯下身對我說:「你不覺得這特想惡霸當街調戲小姑娘嗎?」

  我無語地看她:「你最近又在看什麼奇奇怪怪的小說了,布蘭琪?」

  我認命地站起身,準備把德拉柯拉過來讓他別在鬧了。

  艾米麗一把抓住我:「他們三年級的,兩個學院的事情,你先別插手。哈利有事自然有一群格蘭芬多在這出頭,你不必當著瑪律福得罪整個斯萊特林。」

  「可是——」我為難的看著對峙的兩群人,也不得不承認艾米麗說的有道理。

  德拉科把書包丟給高爾,挑釁地逼近哈利,我正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他又突然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驚恐地指著天上:「攝魂怪!攝魂怪!」

  連我都被他嚇得馬上拔出魔杖,結果發現什麼都沒有!

  這個死小孩一個暑假看來別的沒長進,演技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不過還在用這種招數,他是沒了腦袋的尼克嗎?!

  他還帶著斯萊特林們刷地一下把兜帽戴上,模仿攝魂怪的樣子沖哈利搖著手。

  德拉科對自己的惡作劇滿意極了,得意的沖我抬了抬下巴。

  我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根本不想承認自己認識他。

  如果他不是德拉科,我早就要當眾問問他,列車上那個虛弱的躺在我懷裡的人是誰!

  連哈利在被嚇到一陣後都覺得特別無聊幼稚,根本懶得和他吵,拉過赫敏站到了前面去。

  「來來來——大家圍過來——哦不,納威——別靠得太近!」海格嘹亮的聲音傳來,我們都不由得站起來圍過去。

  看到的景象連我也驚訝地目瞪口呆——十二隻鷹頭馬身有翼獸威風淩淩地出現在空地上,他們尖銳的利喙和前爪大概有半英尺那麼長,如果不是他們脖子上系著一條長長的鎖鏈,我會懷疑在場的人都有生命危險。

  不過我還是必須讚歎道:「他們可真漂亮!這可真酷,海格,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鷹頭馬身有翼獸!」

  「哦,謝謝誇獎,莫森小姐。」

  德拉科懊惱地在我身邊說:「你總是對這種奇奇怪怪又醜陋的怪物有興趣,從上次說你要看龍我就應該知道的。」

  「他們一點兒也不醜,這是他們的特點!看!他們多威風啊!」

  海格牽著一頭最漂亮的上前來,說道:「這是巴可比克!你們如果想接近它,一定要有禮貌,你要衝他鞠躬,等他回禮,然後就能和他做朋友啦。」

  「誰要和怪物做朋友!」德拉科嗤笑道。

  「現在,你們誰願意第一個上來試試?」海格輕鬆地說道。大多數學生都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海格有些失落的看著我們。

  「我——」我正準備躍躍欲試,德拉科一下子按住了我的胳膊。

  「我來吧!」哈利說,他大概是不忍心看海格為難。

  他不理會周圍人的勸阻聲,走到空地上。

  「你又攔我!」我使勁的掐了一下德拉科胳膊,他齜牙咧嘴的跳了一下:「克雷爾!你不識好人心!難道你忘了蛇怪的教訓?」

  我懶得理他,仔細盯著哈利一舉一動。

  他一直瞪大眼睛和巴可比克互相注視著,因為巴可比克看上去可並不友好。

  可哈利還是勇敢地向他鞠躬,露出自己致命的部位——後脖子。然而巴可比克看上去並不買帳,審視地盯著哈利,尖叫了兩聲。

  我突然想起來在密室裡,哈利被蛇怪逼到角落裡的場景,瞬間緊張地牽住了身邊德拉科的手。他的手僵硬了一下,慢慢地回握住了我。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還在巴可比克身上了,它打量了一下哈利。似乎在判斷這個男孩到底危險不危險,好一會兒,它才慢慢彎下前肢低下了頭。

  「幹得好!哈利!」海格欣喜若狂的說,「來,現在拍拍他,它也許願意讓你騎它呢!」

  哈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巴可比克尖如鋒刀的嘴喙——要知道這可不是一隻小貓咪什麼的。

  巴可比克舒服的哼唧了兩聲,海格見狀立馬抱起哈利把他放在了巴可比克背上。

  巴克比克原地蹬了兩下,刨起陣陣沙土,扇動著它那雙巨大的翅膀一下子帶著哈利飛向了空中。

  地上的同學們都爆發出歡呼聲,我舉起雙手熱烈得鼓掌:「太酷了!不是嗎!德拉科!」

  我熱切地看著天空:「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遺憾自己有恐高症!」

  德拉科一句話都沒說,冷漠地看著歡呼的人群。

  巴克比克帶著哈利在空中盤旋了一周就穩穩地落回到空地上,哈利的臉興奮的都紅了,他迫不及待的和我們分享著:「一點都不可怕,爽極了!」

  海格趁機道:「那麼,還有誰願意上來試一試?」這下子同學們都積極多了,我也高高地舉起了手。

  「好的,那麼——」海格還沒有說完,德拉科就一把推開人群,橫衝直撞的走向巴可比克:

  「得了吧!別再故弄玄虛了,你並不嚇人對嗎!你這個醜陋的大怪物。」

  「不,德拉科!」我完全沒想到他會直接沖向巴克比克,不禁驚恐的叫道!

  海格轉身就想攔住他:「別過來!瑪律福!」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巴可比克已經被激怒了,它高高地舉起他的前蹄——

  「巴可比克——不要!」海格叫道。

  同學們被憤怒的巴可比克嚇呆了,尖叫著往後面四處逃散。

  我抓緊魔杖沖過去,看到的景象讓我心都要跳出來了——巴可比克尖叫著沖向德拉科,德拉科慌亂地用胳膊擋住臉,巴可比克直接踢在了他的胳膊上,尖銳的前喙劃破了他的袍子,德拉科被掀翻在了地上。

  德拉科□□著捂著胳膊倒在地上,可是巴克比可再一次抬起前蹄——

  我一句咒語都想不起來了,直接撲向德拉科抱住他,將他護在懷裡,背向巴可比克,痛苦地閉上眼睛。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我扭頭望去,海格及時拉住了它脖子上的鎖鏈。

  我頓時虛脫地趴在德拉科身上,我著急的問:「你傷到哪裡了,德拉科?」

  我一張開手發現滿手的血,連草地上都有血跡,一下子眼淚就出來了,「德拉科!德拉科,你別嚇我啊!」

  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只是□□著:「克雷爾,好疼啊!我的胳膊!」

  海格急忙走過來,一把抱起德拉科,「小心點,海格,德拉科的胳膊——」我趕緊說。

  「沒事的,莫森小姐,只是一點擦傷——」

  「擦傷!?」我忍不住發了火:「這麼多血——怎麼可能是擦傷!我們必須送他去醫院!」

  海格這才反應過來對大家說道:「下課!下課!——好的,別慌,你會沒事的,瑪律福。」

  我小跑著跟上海格的大步子,一直緊緊握著德拉科的手,邊哭邊說:「沒事的,德拉科,我在這,陪著你呢,我在這!」

  德拉科原本一直緊緊閉著眼哼著,他眯著眼看了我一下,像是有點不相信的說:「克雷爾,你在哭嗎?」

  我被他虛弱的語氣說得更難受了:「你這個笨蛋,難道我是在笑嗎!」

  他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斷斷續續說了一句:「這次——可真是值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部的少爺簡直顏值巔峰!巴可比克那一場簡直又壞又帥!第三部一定會寫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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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霍格莫德的黑狗

  Chap.26

  雖然龐弗雷夫人反復安慰我德拉科的傷沒有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可是德拉科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放,哼哼唧唧的說疼,我就著急的又去找龐弗雷夫人,讓她再來看看。

  龐弗雷夫人最後被我磨得的沒有辦法,給德拉科灌了半瓶魔藥讓他昏昏睡了過去才好。我放心不下,就給賓斯教授教授請了假在校醫院裡陪他,期間還寫了封信給瑪律福先生,在信裡我試圖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輕輕帶過去。

  畢竟別人家也就算了,可我要是再添油加醋,瑪律福家准能今晚就讓海格收拾行李滾蛋。

  直到傍晚德拉科才悠悠地醒了過來,我原本趴在床邊小憩,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頭髮,瞬間醒了過來。

  「德拉科?你醒了?」我趕緊問道「還疼嗎?」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像是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還有點疼。」

  我連忙端過龐弗雷夫人留下的另一瓶藥:「龐弗雷夫人說你要是還疼就把這個給喝了。」瓶塞一拔掉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苦味。

  這下子德拉科徹底醒了,他緊張地偏過頭去:「不不不,不疼了。」

  「不行,你不能因為不想喝藥就裝沒事。喝了它,我給你拿了蜂蜜水。」我把他扶起來,將藥遞到他嘴邊。

  德拉科苦哈哈地聞了一下,可憐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辦法才一仰頭喝掉了,頓時他的臉皺的就像多比身上的舊衣服一樣。

  我立馬端過蜂蜜水給他,他一口氣喝了見底。

  我問他:「這下還疼嗎?」

  他果斷道:「不疼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告訴他:「我已經給你爸爸寫信了,他應該明天就能來看你。」

  德拉科又變得生龍活虎了:「我一定要爸爸開除那個傻大個,還有那個什麼巴可比克,都別想跑。」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好聲好氣的勸他:「能別這樣嗎?錯不全在海格呀,他已經說了不能粗魯地對待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是你自己莽撞的沖出去的。再說了,還是海格抱你來醫院的呢。」

  他卻根本聽不進去:「這我不管,我在他課上受得傷。」他不滿地看我一眼:「我都受傷了你還向著別人說話!」

  我急得坐上病床:「你又不是不知道向你爸爸告狀的後果?你爸爸媽媽那麼疼你,捨不得你受傷,為了你他們可以讓海格被霍格華茲辭退,巴可比克甚至可能會被處死。這樣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委屈的說:「我還挺喜歡巴可比克的呢。」

  德拉科煩躁地說:「那你想怎麼樣嘛,你看我胳膊都成這樣了!我重要還是那個怪物重要?」

  我見他鬆口,趁機提議道:「你重要!你最重要!你就讓你爸爸以校董的身份警告海格兩句就行了,巴可比克……就嚴加看管唄。相信我,這夠你出氣了。」

  「你喜歡一個怪物甚過喜歡我。」他小聲地嘟囔著,我聽到他說「喜歡我」,突然一下子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他又好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會有什麼歧義,我只好打個哈哈過去:「哪有嘛,你看我這不是陪你連魔法史都沒去上?」

  德拉科靠在枕頭上地,十分愉悅地說:「我可以跟我爸爸求情,但是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我警惕的看著他:「不平等條約不接受啊。」

  他虛偽地說:「怎麼會呢,我不是那種人。」他一條條給我掰扯:「首先呢,以後霍格莫德你要跟我去......」

  我機智的問:「允許請假嗎?」

  他想了想,點點頭。我放心的說:「行吧,還有呢?」

  「還有就是魁地奇比賽,你答應了就一定得來,不能像之前那樣。」

  之前我哪樣了啊?要不是你作死,我旗幟都做好了!

  我補充道:「拉文克勞的不可以。」

  他又想想,還算理解,也點頭同意了。

  「還有嗎?」我問。他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先這吧,以後再說。」

  我在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我站起身:「你先休息著,我去給你端點吃的。我再問問龐弗雷夫人你可不可以晚上回寢室睡去。」

  我出校醫院的時候發現哈利三人組正湊在門邊小聲的爭論著什麼,我走過去拍了他們一下。

  「你們在這幹嘛呢?」

  「我們是來看看瑪律福怎麼樣了......」哈利尷尬地說道,我一挑眉,他也知道這個理由太扯了,乾脆放棄撒謊:「我們想知道瑪律福傷得重不重,他會不會為難海格。」

  「德拉科的胳膊的確是被劃掉了一大塊肉,不過龐弗雷夫人說沒有傷到骨頭,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安慰他們道,「海格不會有事的,德拉科向我保證了他不會讓他爸爸做什麼的,頂多就是警告幾句。」

  羅恩不滿地說:「海格根本沒有錯!」

  赫敏趕緊打斷他:「羅恩——」

  「海格是沒有大錯,但是在課堂上沒有預見每一種情況導致學生受傷這也是事實,說出去德拉科並非完全沒理。更何況他是瑪律福家的孩子。要真想把事情鬧大,海格絕對沒有反手之力。」我無奈地解釋給這個男孩聽,「我勸過德拉科了,這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不過海格是否還能養巴可比克我就不太確定了,還要看魔法部教育司和神秘動物司的決定。」

  哈利已經明白過來了,連忙說:「謝謝你,克雷爾。」

  我也有點慚愧:「請代我向海格道歉,我當時一時情急對他發了火,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德拉科流了那麼多血——」

  「他那不是活該嗎?」羅恩有點幸災樂禍。

  「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我冷淡地掃他一眼,他瑟縮了一下。

  「不過你如果再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我也可以讓你住到校醫院裡面,而所有人都只覺得你也是活該。」

  哈利和赫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我,我還急著給德拉科端吃的呢,我輕飄飄的撂下一句:

  「不知道我告訴沒告訴過你們,我從小可長在全是斯萊特林的環境裡。別惹我。」

  說罷,我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我不太清楚德拉科是不是真的傷得特別嚴重,至少在以後好幾天裡他都纏著繃帶不願意取下來,龐弗雷夫人一碰到他他就叫,大家都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讓他滑稽地纏著到處炫耀——仿佛那是什麼榮譽勳章一樣。

  我聽說他甚至借此在魔藥課上對羅恩頤指氣使讓他幫他做魔藥,不過我也還在惱火羅恩呢,倒沒有為此說什麼。

  甚至直到萬聖節前夕我們一起去霍格莫德的時候他都不願意「好起來」,一直誒呦誒呦的喊疼,讓我攙著他走路,一搖一晃的往我身上壓。

  我氣得踢了他一下小腿,問:「你是腿斷了嗎?德拉科?還是胳膊斷了導致小腦不能保持平衡了?需不需要我給你變個輪椅推著啊!」

  他一喜:「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到我瞬間垮下去的臉色:「還是不麻煩了,我自己走。」

  他這才願意好好走路。我晃晃懷裡的可哥,溫柔地說道:「乖可哥,咱們不理這個煩人精哈,咱們乖乖的~」

  德拉科不高興地戳戳可哥的肚子:「你跟一貓說話幹什麼啊,它又聽不懂!」

  我咬著牙沖他冷笑:「可是他不會惹我生氣呀!」

  德拉科被噎得故意往我這邊歪,要倒在我身上。

  我使勁地推他一把:「好好走路!」

  我拿出袍子裡的購物清單,「唔——咱們先去蜂蜜公爵,可是現在那裡人一定很多,要麼去佐料的魔法笑話店?」我抬頭問德拉科,他已經長得比我高一個頭還有多的啦。

  德拉科湊過來看我手上的清單:「都可以啊,我挺想去尖叫棚屋看看的。」

  「你想得美,我才不去鬧鬼的地方呢。」他靠的太近了,我懷疑他都擠著懷裡的可哥了。

  我們倆還在討論還要去哪裡,結果可哥是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從我懷裡站起來,跳下去,喵喵幾聲就跑進灌木叢裡不見了。

  我急得連忙追過去,德拉科在身後喊我:「等等,別跑那麼快!克雷爾!」

  「可哥!」我四處喊道,「可哥,你在哪?你回來!」

  德拉科追上來,氣急敗壞地說:「你跑這麼快幹什麼!看我這滿身的樹葉!」

  「你別在這裡呆站著呀!快幫我找可哥!」

  他不情願的跟著我開始喚起來,還笑著說:「你剛還說這貓乖,還不是說不見就不見。」

  我瞪他:「可哥才沒有沒見,你別給我烏鴉嘴!」

  德拉科無語地說:「是是是,沒沒見,可它在哪——」

  「噓,德拉科!」我抓緊他的胳膊不然他再說話,「那邊好像有聲音。」

  我貓著腰,放輕腳步一步步走過去,輕輕地撥開灌木叢,發現了一棵死樹,樹根處破了一個大洞,剛好夠一隻狗或者一隻貓做窩。

  「喵~喵~可哥?」我喚到,「媽媽來找你了~」

  「媽媽?」德拉科一把拽住我,「你把她當女兒養?」

  「噓,小聲點!」我樂呵呵地說:「這幾天可哥經常一溜出去玩就是好幾天,說不定我有女婿了呢。可是春天早就過了呀?」

  德拉科看上去完全不能理解,無語的直搖頭。

  這時候樹後面又傳來了幾聲動靜,有什麼東西走了出來。

  德拉柯拉著我就往後退了幾步,指著前面說:「真棒啊,克雷爾——你家可哥給你找了一隻狗。」

  不過這只黑狗大的有點不太尋常,比我見過的最壯的黑背都要大一圈,我毫不懷疑它跳起來會跟我差不多高。

  它的眼睛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低吼著沖我們走過來,張開大嘴露出駭人的獠牙。我連忙舉起魔杖:「乖狗狗,我們沒有惡意,別過來,我只是來找我的貓——」

  他竟然像真的聽得懂人話一樣,停住了腳步,可肌肉仍然緊繃著。我放低魔杖:「真的,你有沒有看見一隻灰色的短毛貓?」

  我摸索著口袋裡早上沒吃的一根玉米腸,拿出來丟給它,它卻理都不理。

  不愛吃玉米腸嗎?

  我趕緊拍拍德拉科:「快,德拉科,我早上給你帶的牛肉餡餅呢?」

  德拉科趕忙掏出來遞給我,我正準備丟給這只黑狗的時候,發現它的視線已經繞過我,盯著我旁邊的德拉科看。

  好像,還盯著他的頭髮在看?

  我不可思議的小聲問:「不是吧,德拉科,連狗都知道你們瑪律福家?」

  「什麼叫做狗都知道——」

  更神奇的就是我一說完瑪律福,黑狗又往前走了幾步,嚇得我緊緊地抱住德拉科胳膊往後退。

  德拉科氣得準備舉起魔杖就對這只黑狗施咒的時候,我家可哥端莊地從一旁的灌木叢裡走了出來。

  我也顧不上什麼黑狗了,沖過去跪在地上抱起可哥:「你跑哪裡去了!嚇死我了呀!」

  我問可哥:「這難道是你的新朋友嗎?」我往灌木叢裡瞥了一眼,這下不用問我也知道了,從可哥鑽出來的灌木叢裡我看見了我前兩天丟的一雙手套和舊圍巾,還有莫名其妙少掉的巧克力和香腸。

  狗吃巧克力嗎?我疑惑地想。

  可哥得意的喵嗚兩聲。

  我對大黑狗說:「這是我家可哥,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大黑狗審視的打量了我一下,似乎聽懂了,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迅速跑進了灌木叢不見了。

  德拉科這才收起魔杖走過來:「這狗可真奇怪,像人一樣。」

  我聳聳肩,親親可哥,對德拉科說:「不管啦,跟我們可哥交朋友的一定也是聰明的狗,走啦,我們先去蜂蜜公爵那吧,我有點餓了。」

  德拉科順手幫我拍拍身上的灰:「看你髒的,一點都不像淑女。」

  我不在乎地說道:「我又不靠裝淑女討人喜歡。」

  他拉著我往回走,說:「對對對,你怎樣都可愛,行了吧?」

  不得不說,雖然我和德拉科總是鬧矛盾,但是只要我們不生氣不鬧彆扭一起玩的時候,德拉科就顯得格外可愛了。

  從小到大,在他父母的寵愛下,他在吃喝玩樂方面做出了非常優秀的成績。

  他知道每一種糖果的味道,懂笑話商店的每一種惡作劇玩具的使用方法,掃一眼便能看出小販手上倒賣的古董是真是假。

  德拉科很少被管束,他的身上看不到一點被束縛被人虧待過的痕跡。而且他天不怕地不怕,想到什麼做什麼,沒有人比他更能肆無忌憚的快活啦。

  雖然有點愛出風頭,可是也不由得讓人跟著他快活起來。

  原本應該是我帶著他玩,結果到最後卻是他帶著我整整瘋了一天,我們嘗遍了每一種新出的口味糖果,我指著他耳朵裡冒出的紅色氣體哈哈大笑,他就連忙塞給我一嘴檸檬味的跳跳糖。我就看到櫥窗裡的自己頭髮根根豎起,就像海帶成精了一樣。

  我尖叫著追打著他,他手忙腳亂的跳開,最後只有從後面把我抱起來轉的我頭暈眼花連連求饒才放過我。

  到最後我嗓子都叫啞了,他就拖著我跌跌撞撞闖進了三把掃帚點上一堆稀奇古怪的飲料酒精。在老闆心疼的眼神下,德拉科把每一種酒水各種搭配組合給我嘗了一遍,有一些意外的好喝,有一些,哦,梅林啊,那簡直就是□□!

  回城堡的半路上他的繃帶掉了,我們倆又嘻嘻哈哈地跑回去一路上找他的繃帶。他將繃帶一頭纏在胳膊上,另一頭讓我拽著,遇到一個下坡,他在前面飛快的跑,我蹲在後面就像玩滑滑梯一樣尖叫著往下滑。

  直到門禁前兩分鐘,我們才在費爾奇的怒目下飛奔進了城堡。

  我們回禮堂的時候,我都還笑得不停——德拉科差點被自己的繃帶跘了一跤!

  路上他又給我講了一個他在宴會上遇見的一個好笑的笑話,逗得我差點就跟他走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要不是布蘭琪及時喊住我,我就要走岔了。

  吃晚飯的時候,布蘭琪嫌棄地說:「克雷爾,你再不合攏嘴,小心下巴就要掉了。」

  「我給你們說,我今天和德拉科在三把掃帚,德拉科提議我們可以用一個小小的增齡咒試一試,於是我們真的點到了一杯火焰威士卡——」我咯咯咯笑個不停,「結果剛喝沒幾口,德拉科的鬍子就開始往下掉——威士卡蹭的一下就冒火點燃了他的鬍子啦!你們沒看到羅斯莫塔女士的表情,太好笑了!」

  艾米麗幫我擦掉我笑出來的南瓜汁:「哦,克雷爾,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才沒喝醉呢,今天可真好玩,下次我帶你們一起!我才發現以前我們根本沒嗨起來!」我豪情萬丈拍桌子。

  「和瑪律福?」布蘭琪叫道,「謝謝,我們可消受不起!」

  直到晚宴結束後,我都是快樂的輕飄飄的走回塔樓的。可是我剛窩在沙發裡休息了沒一會兒,級長們就急匆匆的把我們喊出來,什麼也不說就把我們往禮堂領回去。

  「這又是怎麼了啊?」邁克爾抱怨道,「別再說有什麼蛇怪了!」

  他突然意識到我在他旁邊,歉意的笑了笑。

  我也很擔心是不是又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四年的霍格華茲生涯教會了我,只要突然把學生集合起來的,准沒有好事。

  我們一頭霧水的擠在禮堂裡,鄧布利多校長聲音洪亮的說道:「教授們將和我對學校進行一個徹底的搜查!今夜恐怕你們將留在這裡過夜了,所有級長們站崗,學生會主席們負責管理。」

  他離開走廊前還特意給我們留下了睡袋,真貼心,如果睡袋不是那種奇怪的紫色的話就更好了。

  我聽格蘭芬多的人嘰嘰喳喳的分享來的資訊是,他們的畫像胖夫人宣稱自己看到了小天狼星布萊克。

  這真的不奇怪,畢竟哈利就在格蘭芬多。可是最令人擔憂的難道不是他是怎麼進來的嗎?這座古老的城堡佈滿了防禦魔法,大門都被攝魂怪把守著,誰還能肆意進出?

  拉文克勞的人圍坐在一起開討論會,艾米麗提出說不定布萊克會潛行術,可是很快就被人反駁道:「不可能,霍格華茲的又反魔法屏障,這不是區區潛行術就能突破的。」

  我倒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這麼複雜:「或許不需要什麼魔法,他可以通過別的什麼手段可以偽裝著跟進來,今天可是霍格莫德開放日。」

  這個言論一下子嚇到了很多人,看上去似乎都在回想自己有沒有帶什麼東西進學校。

  我拖過睡袋準備跟拉文克勞的同學擠在一起繼續討論,德拉科就大步跨過幾個睡袋,扛起我的睡袋就往他那邊走。

  「德拉科!你幹什麼!」我不好意思的擠過幾個已經躺下來的人。

  我想搶回我的睡袋,就聽到級長們在大喊著命令大家躺好,我還被赫奇帕奇的級長瞪了一眼。

  已經熄燈了,我只好不情不願地鑽進睡袋,一旁的德拉科像個蠶寶寶一樣蠕動過來。

  我在黑暗中瞪他,小聲問:「你要幹嘛」

  他看上去完全不擔心布萊克,沖我眨眨眼,咂咂嘴說:「我還在想那杯威士卡。」

  我也笑了,準備說話,卻發現睡在另一邊的潘西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我只好也蠕動的離德拉科更近一點,幾乎用氣息說道:「我有個主意,耶誕節回家,我們可以想辦法偷偷喝一杯。我知道我爸爸有幾瓶珍藏…」

  在自己不被允許的事情上,大概小孩子們總是一樣的叛逆。

  德拉科伸過手來按了按我的頭:「切,不用你爸爸那幾瓶酒,我爸爸有一整個酒窖,你就算喝完一桶,他都不會發覺。」

  我驚喜道:「真的呀!」

  一片漆黑中我可以看到德拉科眼睛晶亮亮的,他非常愉悅地感歎道:「哦,克雷爾,終於拖著你一起做壞事了。」

  我反駁道:「這不算——」

  巡邏級長的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德拉科輕輕一笑:「那我可要好好想辦法看怎麼拿到我爸爸酒窖的鑰匙了。」

  作者有話要說:

  龐弗雷夫人:裝病?那就繼續喝藥咯(聖母的微笑)

  德拉科:以後再也不用苦肉計這一招了QAQ

  小天狼星布萊克:德拉科.瑪律福?我就說這一頭頭髮怎麼看怎麼眼熟討人厭!

  德拉科:爸爸,酒窖鑰匙!

  盧修斯:幹什麼?

  德拉科:(理直氣壯)帶克雷爾去喝酒

  盧修斯:(拿出鑰匙,不經意的說)越往裡面走度數越高醉的越快

  德拉科:謝謝爸爸!


第27章 學長學姐們的聯誼會

  Chap.27

  布萊克的事件結果到最後只是不了了之,教授們巡邏了一晚上並沒有發現他闖入城堡的蹤跡。

  除了仍舊躲在三樓安吉爾郡畫像裡,不肯出來一直哭哭啼啼的胖夫人,還有熱情的傳播各種猜想的赫奇帕奇。這件事情被議論了幾天過後,就漸漸被學生們遺忘到了腦後。

  德拉科鄙夷的說:「如果我是波特,知道了是這個人背叛了我的父母,我才不會膽小鬼一樣的窩在城堡裡等他來找我,我會先去找他決鬥!」

  他惡狠狠的語氣讓我開始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布萊克是他的舅舅。

  他非要跟著我來圖書館,來了坐在旁邊卻連本書都沒有翻開,還在那裡有模有樣的展示如果他遇上了布萊克,他會怎麼收拾對方。

  我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自吹自擂,把一本書拍到他面前:「還說要去決鬥呢,你自己不是說你胳膊還疼得連魁地奇都打不了嗎?非要臨陣跟赫奇帕奇換!如果不是塞德里克好脾氣,誰會答應你們!」

  他滿不在乎的仰在椅背上玩我的發尾:「克雷爾,這是戰術懂嗎?規避自己的弱勢,發揮最好狀態!等我好起來,那誰還會是我的對手?」

  「我可沒見過連戰場都沒上都要用的戰術。」我實在忍不住吐槽道。

  昨天早晨,哈利和韋斯萊雙胞胎突然把我堵在餐廳門口,把我拉進了一個空教室。

  神神秘秘半天後哈利才問道:「克雷爾,請你務必實話告訴我.......」

  我被他純良的綠眼睛看得心虛:「你說.....」

  「你實話告訴我,瑪律福的胳膊到底好沒有好?」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應該.....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哈利和韋斯萊雙胞胎頓時就炸了,哈利氣憤地說:「我就說他是裝相!他就是不想下雨天比賽!」

  不知道是弗雷德,還是喬治一把勾住哈利脖子:「這不是顯然的嘛,可是哈利,這個姑娘的話並不能作為什麼證據......」

  我這才知道德拉科以自己傷病為由,臨時要求更換比賽順序,讓格蘭芬多碰上了赫奇帕奇,導致他們之前的針對斯萊特林訓練幾乎全部作廢了。

  我連忙補充道:「不過德拉科的確陰雨天的時候是會胳膊疼!」

  他們仨狐疑的看著我,我義正言辭說:「傷到了筋骨嘛,難免留下一些後遺症。」

  我安慰哈利:「塞德里克是個好男孩,會是一個恩.....正直的...對手。」

  我就差說赫奇帕奇不會像斯萊特林一樣用損招了。

  但哈利已經氣得聽不進去我的話了,他匆匆道了謝就和韋斯萊雙胞胎沖去了訓練場加訓。

  看到眼前德拉科吃好喝好,神氣活現的樣子,我在心裡默默為格蘭芬多球隊點了根蠟。

  德拉科:「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竟然有點羞澀的低了一下頭,「是終於發現我很帥了嗎?」

  「是啊。」我冷淡地撇過頭繼續看書,「帥得我都在感歎幸好你家只有你一個孩子了。」

  瑪律福夫婦只生了他一個,真是為霍格華茲的同學們造福啊。

  比起不知道真病假病的德拉科,盧平教授的身體可能是真的病弱。

  之前他給我們上課的時候就經常臉色蒼白,精神不大好。

  艾米麗說斯內普教授在為他熬制一種特別複雜的藥劑,可是不管我怎麼追問盧平教授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艾米麗都說她也不是很清楚,也不願意幫我去查。

  「我覺得這是個人的隱私,克雷爾。」她說。

  我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只是暗地裡打算耶誕節一定要送盧平教授一些營養品。

  而這個星期盧平教授乾脆直接請假了,我們不得不上由斯內普教授代課的黑魔法防禦課。

  布蘭琪看著一身黑袍,大步流星的走進教室,還一邊揮舞魔杖降下所有窗簾讓教室暗得和魔藥教室一樣的斯內普教授,感歎道:「黑魔法防禦課,終於有了黑魔法的氣氛!」

  斯內普教授並沒有讓我們像在盧平教授課堂上一樣把所有桌子擺到一旁圍在一起,他刷地一下拉下投影,投影上出現一個米白色的圓形。

  「月亮?」我疑惑的說道。

  「是的,我今天就來教你們認識一種可怕、殘忍、無法控制自己的怪物——狼人。」斯內普教授竟然看上去有點興致勃勃。

  一位赫奇帕奇女生舉起手:「可是教授,我們三年級的時候已經學過狼人了!」

  「愚蠢!」斯內普教授毫不留情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三年級的時候從洛哈特身上真真正正學習到了狼人的知識嗎?」

  「他怎麼教你們的?用一個微笑制服狼人嗎?」他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全班都不再說話了,因為三年級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跟自學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我們自學的內容多了去了,斯內普教授為什麼非要挑狼人講?

  更奇怪的是艾米麗,按道理來說斯內普教授的課她都會專注地像個探照燈一樣一舉一動跟著斯內普教授,但是今天她竟然沉默地低著頭看都不看教授一眼。

  斯內普教授滿意的看著我們都乖乖地拿出筆開始記筆記,他詳細地從如何區分狼和狼人,怎麼殺死一隻狼人開始講起。

  他在自己的魔藥課上都沒有講得這麼細緻過!坊間一直有謠傳他一直在申請黑魔法防禦課的職位,看樣子他是真的很想當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啊。

  下課前他還帶著我們回顧了這節課的重點,確保我們每個人都掌握了:「你們每個人寫一篇論文詳細論述狼人的生活習慣和弱點,以及使其致命的方式,兩張羊皮紙。完成的不好的,我會考慮你的魔藥課成績的。」

  這倒不算很過分,去年我們寫過一篇差不多的,完全可以照搬過來。

  布蘭琪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跟我們說:「我敢保證斯內普教授以前和盧平教授有過節,斯內普教授雖然人很冷酷,可是跟老師們相處得還算和氣,我們見過幾次他遇上盧平教授,哦!那樣子,估計就是哈利碰上布萊克的樣子了吧。」

  艾米麗手忙腳亂的抱起書包,急匆匆地對我們說:「我....我還有點資料要去查,你們先回寢室吧,不用等我。」

  布蘭琪看著她跑遠的背影對我說:「你不覺得艾米麗有事情瞞著我們嗎?她最近魂不守舍的。」

  我還沒說話,布蘭琪就壞笑著說:「她不會是談戀愛了吧,克雷爾?」

  「我覺得不大像,這根本不像少女懷春的樣子嘛。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艾米麗喜歡的是像斯內普教授那種內斂智慧嘴巴噴毒汁型的,我們學校這種小男孩,她可看不上。」

  布蘭琪打量著我:「那你呢,克雷爾?你是喜歡想盧平教授那樣溫和幽默的長腿叔叔,還是喜歡瑪律福那樣不知天高地厚的美少年?」

  我嚇了一跳:「你提德拉科幹什麼呀!」

  我彆扭的說道:「我才對那種膩膩歪歪恨不得黏在一起的戀愛沒有興趣呢。我的心中只有學習。」

  「對了,克雷爾,你這一說提醒我了。」布蘭琪激動地拉著我,「我不是每次都耶誕節放假的時候過生嗎,一個朋友都邀請不到!我這次準備趁我們耶誕節前去霍格莫德那一次提前跟你們一起慶祝,組個局,你能來嗎?」她趕緊補充道:「不許把瑪律福帶來!」

  「可以啊,我給他說一聲就行了。他沒有那麼可怕吧?」我無語地看著她。

  「我只是以防萬一嘛,其實啊,我是跟我隊裡姑娘們說好了,借此機會辦個聯誼會!」

  「聯誼會?」我吃驚的看著她。

  「不是吧?你們巫師家庭的小孩連聯誼會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聯誼會!」我警惕的看著她,「我是說你搞這個聯誼會是要幹嘛?」

  布蘭琪討好似的笑道:「能幹嘛呀,不就聯誼嘛。我請了差不多人數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是各個學院的優質單身狗。咱們互相認識一下,解決一下個人問題,有利於學校生活和諧嘛。有你,還有艾米麗,伯尼,還有塞德里克!我還讓他把他的魁地奇隊員都帶來!除了斯萊特林,大家都能來!」

  我真是拿她這個鬼靈精沒辦法,只好說道:「看在你過生的份上!」

  她高興地一把拽住我跑起來:「走走走,快回去幫我寫邀請函!」

  就在布蘭琪穿梭在各個學院裡組織自己的聯誼會,分發邀請函的時候,她的聚會卻差點因為一場比賽黃掉。

  在格蘭芬多對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賽上,原本應該被禁錮在學校門外的攝魂怪不知怎麼突然出現在了賽場上,哈利直接從五十英尺的高空中摔了下來。赫奇帕奇抓住了金探子,贏得了比賽。

  布蘭琪在寢室裡脫掉雨衣沉重地說:「太可怕,比上次在列車上更可怕。我從沒見過鄧布利多校長發那麼大的火。塞德里克也很難受,他認為自己贏得不光彩,我走之前他還在找霍琦夫人申請重賽呢。」

  我對魁地奇倒不是不感興趣,我緊緊地皺著眉:「我就說不應該讓攝魂怪在學校附近,他們可控制不了自己。」

  我歎口氣:「真希望盧平教授趕快好起來,他說過他會教我們守護神咒的。」

  幸運的是,從五十英尺高空摔下來的哈利沒有大礙,但是他的掃帚卻摔成碎片。

  最棒的是我們的霍格莫德之行也沒有取消。

  布蘭琪將聚會的地點定在蜂蜜公爵店的三樓包廂裡,那裡不像一樓那麼吵,我們可以點喝的和甜點,打打牌,下下棋,哦,還有布蘭琪的「聯誼」。

  我給德拉科「請假」的時候莫名有些心虛的不敢說是聯誼會,只是含糊的說道是布蘭琪的生日會。

  如果我說我要去聯誼,他會把我嘲笑成什麼樣子啊!

  「為什麼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大不了我也給她包個禮物不就行了?她喜歡什麼?」德拉科不滿地說。

  我趕緊攔著他:「這不是禮物不禮物的事!人家的生日會,肯定是她邀請的才能去嘛。晚上回去的時候我找你吃晚飯怎麼樣?」

  德拉科這才勉強點點頭同意放行。

  我幫布蘭琪做了一個很精妙的魔法,她發出去的每一張邀請函上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口令,只有邀請函的口令能和包廂的口令對的上,才能進去。

  這讓所有人都挺開心的,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被鄭重邀請來的。

  我們三個提前到包廂擺好餐點,不一會兒整個包廂都坐滿了。

  艾米麗悄悄對我說:「這到底是聯誼會啊,還是魁地奇球隊聚餐?」

  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瞧這陣容,不知道的還以為聚餐的主題應該是討論如何打敗斯萊特林呢!」

  放眼望去,整個包廂三分之二的人都是魁地奇隊員,有格蘭芬多的韋斯萊雙胞胎,伍德,兩個女孩子。

  而我們自己球隊幾乎都來了,一向文靜的秋.張都在,更別提來了一整隊的赫奇帕奇。不過這些球隊的同學都真的非常友好,大家簡單的介紹過以後很快的就玩起來了。

  最有趣的就是韋斯萊雙胞胎,弗雷德和喬治。

  我總是分不清他們倆,不過這不重要,聽說他們媽媽也分不清他們。

  他們倆一個驚奇的指著我:「快看啊,瑪律福身邊的拉文克勞!姑娘,你當時收拾他的時候可真是帥呆了!」

  「弗雷德,你可別忘了她是蛇怪嘴裡吐出來過的女孩!向你致以我崇高的敬意!克雷爾!」

  他們倆咋咋呼呼的,可是並不讓人感到冒犯,反而讓我情不自禁的跟他們一起喝起了黃油啤酒。

  弗雷德?舉起酒杯對我說:「雖然我真的覺得這話太矯情,但還是要謝謝你,當時救了我的妹妹。」

  我被他這麼突然一嚴肅弄得不知所措,連忙端起酒杯:「別這樣說....」

  我還沒客套完,他就調皮的沖我眨眨眼,將一瓶黃油啤酒喝完了。

  他的另一個兄弟大聲說道:「別當真!喬治只是想找個藉口喝完這瓶酒!」

  我相信他們的媽媽韋斯萊夫人平時的生活一定不會無聊!

  伯尼遞過來一盤油炸餡餅在一片片鬧哄哄聲中對我說:「克雷爾,墊下肚子,不要空腹喝酒!」

  他話音剛落,我們立刻就遭到桌上其餘人戲謔的籲聲。

  我急忙接過盤子,分發給大家,只求能堵住他們的嘴。

  布蘭琪的確有當PARTY QUEEN的潛質,她跟每個人都能搭上話,連安靜的秋都沒有受到冷落,被她安排坐到了塞德里克旁邊,這兩個人正紅著臉討論飛行的技巧。

  後來在弗雷德?的提議下大家玩起了遊戲,一副花式撲克,飛到空中大家用魔杖搶牌,抽到女巫和國王的兩個人要接受教皇的指定任務,騎士可以選擇救出其中一個人,王后就要代替另一個人接受任務。還有王子、野獸等功能牌。

  這裡坐的沒有四年級以下的學生,遊戲玩起來就更嗨更大膽了。

  前面幾輪,我一直很幸運的避開了危險牌安安靜靜的當著普通群眾,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坑了好幾次布蘭琪之後,終於輪到我成了國王,而另一個女巫也站了起來——塞德里克。

  韋斯萊兄弟興奮地吹起了口哨。我無奈的看著他們:「好吧,騎士是誰?求求你救救我。」

  布蘭琪得意洋洋的晃晃手裡的騎士牌。

  好吧,我放棄求救了。

  布蘭琪沖塞德里克說:「我終於可以報賽場之仇了哈哈哈哈哈!」

  塞德里克非常有風度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任人宰割。我打眼色給布蘭琪:過分了今晚就去睡陽臺!

  布蘭琪完全不理我,她揮揮魔杖變出一條惡俗的粉紅色上面又帶著愛心圖案的長圍巾,說:「你們兩個,圍著這個圍巾呢,手挽手下去買一罐多色巧克力豆上來。還要在收銀台完成如下對話:你吃的鼻屎味的臭不臭啊塞德里克——有你在身邊,再臭我也心甘情願」

  這什麼羞恥的臺詞啊!

  我簡直被布蘭琪的想像力打敗了!

  我趕緊對赫奇帕奇的男孩女孩們說道:「有沒有人是野獸啊,求襲擊教皇。不要讓你們的赫奇帕奇男神受到我的玷污。」

  一個赫奇帕奇的學姐不在乎的說道:「沒關係的克雷爾!我們學校的女生就是在走廊上撞了一下塞德里克都能被傳緋聞,早都沒有人信啦!塞德里克自己都不在乎了,對吧?」

  塞德里克無奈的點點頭,表示他不介意受到懲罰,畢竟遊戲就是要敢玩敢當。

  我也不好再推拒,認命地戴好圍巾,挽上塞德里克:「走吧,迪戈裡先生,讓我們從容赴死。」

  我低著頭跟塞德里克手挽手的剛出現在一樓的售賣處,就能感覺到我們正在接受整個店面的目光洗禮。

  我懷疑我的臉已經完全變成大紅色了。

  我們倆擠過人群,來到門口的商品架快速的拿走一罐多色巧克力豆,又準備擠過人群趕緊完成任務。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要是讓我知道剛才是誰!叫他小心一點!哦。克拉布,別用你的肉擋住門,讓開!」

  門欄上掛的風鈴被撞擊出清脆的聲音,德拉科戴著著厚重的兔毛帽子,帶著滿身風雪推門進來。

  我手裡的糖罐一下子掉在了塞德里克懷裡,他迅速的接住罐子,看看我,看看德拉科。

  德拉科一手扶著門,看著我們,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定在了纏繞著我和塞德里克脖子上的那條粉紅圍巾。

  我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他發飆的前兆……

  他不止一次說過塞德里克在球場上是難纏的對手,而我現在和他的對手,手挽著手。

  我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這...這是遊戲,德拉科,我們在樓上玩《教皇的權利》...我沒有....」

  該死的,我也不知道我在緊張什麼,塞德里克開朗地說:「是啊,我們在聯誼會上玩這個呢!」

  他看看我:「克雷爾,要不要喊他一起去?」

  我都要哭出來了!朋友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赫奇帕奇不應該都是純良無害的嗎!

  德拉科冷笑了一下,瞥了我一眼:「生日過成聯誼會?學姐你的生活好熱鬧啊。」

  一點都不熱鬧啊,我們只是聚眾打個桌遊而已啊!

  你不要喊我學姐啊,我冷汗都被你喊出來了!

  德拉科走過來一把拉過我,往樓上走:「走啊,帶我去看一看,看看什麼遊戲能讓你和赫奇帕奇的隊長帶著情侶圍巾逛商店。」

  「克雷爾,我們任務還沒有完成呢!」塞德里克扯扯脖子上的圍巾,無辜地說道。

  我崩潰的直咬牙,我告誡自己以後千萬別得罪赫奇帕奇!

  我今天算是明白這個學院為什麼能綿延數千年,佔據大半個魔法界了!

  「還有什麼任務?」德拉科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學姐你能給我講一講嗎?」

  講個鬼啊,周圍人圍著的越來越多,對著我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連布蘭琪他們都下來看發生了什麼。

  我又羞又憤,對布蘭琪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我這裡有點事能不能先走一下?」

  布蘭琪大概也被嚇著了,連忙點點頭。

  我扯著脖子上的圍巾,想要取掉,結果越纏越緊。

  德拉科舉起魔杖:「四分五裂!」圍巾變成粉色的羽毛落了一地。

  我撞開德拉科,跑出了商店。

  我大步走在雪地裡,也不管長袍沒穿,圍巾帽子都落在包廂裡。

  似乎只有冰天雪地能讓我不斷升溫的大腦冷靜下來。

  「你跑什麼啊!」德拉科大步追上來,一把拽過我:「你騙我說是個什麼生日宴,結果是這種亂七八糟的聯誼!是你在撒謊,你生什麼氣啊!」

  「那你剛才在那麼多人面前沖我甩臉色呢!」我猛地一轉身,沖他吼道。

  我使勁兒甩開他,轉身繼續大步往前走。

  「你給我站住!」他沖我兇狠地的喊道,我不由得停下腳步。

  他大喘著氣追上來,摘掉他的兔毛帽子使勁的蓋在我頭上,擋得我都看不見了,差點滑倒,一頭栽在他胸膛上。他又脫掉厚夾克把我裹起來,對我施了一個保溫咒。

  「克雷爾,你簡直要氣死我了。」可他的語氣不像生氣,像是輕輕地歎息。

  我趕緊伸出手扶好這頂大帽子,抬起頭看他,正要反駁他,就忽然看進了他的灰色眼睛裡去。

  一瞬間,我仿佛回到了列車上,他把我護在夾板之間的那一次。

  我們倆就像兩個傻子一樣在大雪地裡緊緊靠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就像面對一道極其簡單的題目,答案就寫在手邊。

  我無比確定一個答案,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只能傻傻說道:「天呐。」

  德拉科的臉在寒風中瞬間變成了粉紅色,手上卻用他的夾克外套把我裹得更緊了。

  一瞬間十多年時光倏忽眼前過,從當年的白窗簾的瑪律福莊園到如今的白雪皚皚的霍格莫德。

  有什麼東西終於破土而發,溫柔地萌芽。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謝謝你的助攻啊,布蘭琪。

  布蘭琪:我挑的人選不是你啊混蛋!

  終於可以開始寫心知肚明的小曖昧了,開心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在一起了,要給克雷爾克服弟弟變戀人的時間和德拉科學會愛人的時間。


第28章 酒窖初吻

  Chap.28

  我在三把掃帚裡點了一杯熱乎乎的巧克力牛奶捂在手裡了好半天才緩過來,羅斯莫塔夫人顯然還認得我,她問我:「你怎麼一個人來的?不喝威士卡了嗎?」

  我有點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明顯是打量了我這一身的男士外套和帽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吵架了?」

  她這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語氣讓我更加尷尬了,只好簡單說道:「不算吵架的。他去幫我拿東西了。」

  羅斯莫塔夫人竟然問道:「告白了?在一起了?」

  我驚訝地差點打翻了杯子:「沒!沒有....您為什麼..怎麼這樣問!」

  她神氣地趴在吧臺上,媚眼如絲:「這有什麼,我年輕的時候經歷可比你能想到的更豐富。我在這裡開了這麼久的酒吧,眼前過的小情侶們不知凡幾,一眼掃過去我就知道是誰更喜歡誰,是曖昧還是熱戀,像你們這種一看就是初戀的小孩怎麼會逃過我的眼睛。」

  「我們..我們才沒有什麼曖昧不曖昧呢...我們是朋友。」我摩挲著杯沿。

  羅斯莫塔夫人不屑地切了一聲:「那個男孩看你的眼神要是看朋友的眼神,我就不用開這酒吧了。那男孩是斯萊特林的吧?斯萊特林的男孩都這樣。」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信誓旦旦的羅斯莫塔夫人,匆忙結帳,趕緊逃離了三把掃帚。

  德拉科抱著我的衣服和包跑過來的時候,我正跺著腳站在酒吧門口。

  他把圍巾給我纏好,穿上他自己的外套說:「你是傻嗎?不是說了在裡面等嗎!」

  我不敢和他說話,套好自己的大衣就往城堡方向回走。

  他跑上來拉住我的手:「你這麼快就回去嗎?不玩了?」

  我想抽開手,又抽不動。只好搖搖頭:「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覺。」

  他跑上來擋在我前面,目光堅定:「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我低頭繞過他,不耐煩地說道:「沒有!沒有!別擋著我!」

  他把我一把勒住:「克雷爾!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不能……不能明明知道了當不知道!你不是聰明嗎!怎麼這個時候開始裝傻了!」

  我掙扎著:「你放開我!你不放開我,我就咬你!」

  「你咬死我好了!反正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不放開你!」

  我氣得拿起包就往他身上砸,他躲都躲不開:「你怎麼能這樣呢!恩?你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他扯住我的包,不解的問:「我怎麼理直氣壯了!」

  我直接鬆手不跟他搶了,氣憤地舉起魔杖指著他:「你!說喜歡就喜歡!還一副,一副我就是喜歡你能拿我怎樣的態度!你當這是你小時候,你說想要別人就會把玩具送到你面前嗎!」

  我用魔杖舉起地上的雪團就朝他招呼過去,打在他已經爆紅的臉上。

  「你!你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自己單方面說變就變!現在還問我要說法!你這個混蛋!」

  「克雷爾!你……」

  「你問我要說法!你有說過喜歡我嗎!你有正經告白過嗎!你有好好的喜歡過我嗎!天天和我鬧脾氣!還給我裝病,讓我當保姆一樣跟前跟後,隨叫隨到!也不給我考慮的時間就過來要說法!我是你的犯人嗎!你這個小混蛋!」我把他逼近得靠在一棵大樹上,「你媽媽讓我好好照顧你,你!你這樣!我怎麼和你媽媽交代!」

  「等等!等等!我不是很懂你在想什麼啊!」他把我的魔杖狠狠奪走,氣憤地大喊道:「你的想法也太奇怪了。」

  他把我箍在懷裡不讓我亂動,惡狠狠地說:「你想讓我怎麼喜歡你啊!你說啊!我以後不就可以去做嗎?!你哪次說的我沒答應啊!」

  我心裡都快委屈死了好嗎!哪裡有人初戀告白是在這種氣氛下!被這種人!用這種兇狠的語氣的啊!

  「你不是要正經地告白嗎!好啊,那現在就告訴你,我喜歡你啊,是那種不想讓你和別人說話,只想讓你看著我一個人的喜歡!那種希望全世界都不喜歡你,只有我喜歡你的喜歡!」

  我呆愣在他懷裡,後知後覺的想,這是強盜打劫呢,還是告白啊?

  「還有,我喜歡你跟我媽媽什麼關係啊,你為什麼要和他們交代,你的腦子天天都在想什麼!」

  他把我額前的碎劉海一撩,摸摸我的額頭:「不會是凍傻了吧?」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看著眼前這個人。

  好像幾天前我還在把他當成沒有長大的孩子,幾天後他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可以把我拘在懷裡動不了,下巴可以抵住我頭頂的男人。

  我突然明白,因為眼前的人是德拉科,是德拉科.瑪律福。

  從小到大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的瑪律福,他就是那種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的人,然後總會如願的人。

  他才沒有什麼糾結和顧慮,我在意的東西在他眼裡都不算障礙,不值一提。

  直接,乾脆,真實又洶湧。

  這樣的情感很難讓人覺得不感動不喜歡。

  可我還是好生氣啊!!!

  德拉科完全破壞了我少女心事最隱秘那一層關於初戀的粉紅色幻想。

  我也想過很多種自己將來和戀人告白的場景,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在雪地裡互相毆打撕扯咆哮中完成的。

  一點都不浪漫,一點都不少女心,劍拔弩張的就差沒有打一架了。

  太委屈了!

  德拉科看我久久沒有說話,把我推開一點點想看清我臉上的神情。

  「你說話呀,克雷爾,你不許裝作一副聽不見的樣子啊。」

  他晃晃我,我頭疼地說:「晃什麼!別晃了!頭暈!」

  「你讓我好好想想……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他臉立馬垮下來:「不行!你得說你要考慮多久!萬一你明天裝失憶呢!」

  這麼蠢的招數我才不會用好吧!

  我虛弱地說:「這個學期過完行嗎?等你四年級了再說不行嗎?」

  他不滿地抗議:「太久了吧!不行!耶誕節過了不行嗎!」

  「再說,可以啊,那就四年級耶誕節的時候再說吧。」我善解人意的說道。

  「行行行!四年級就四年級吧,也就半學期了....」他馬上改口。

  我推他一把:「背過去!蹲下來!」

  他一愣:「怎麼了?」

  我咬著牙冷哼道:「剛才跑的時候把腳扭了....」

  「你怎麼不早說啊,還這麼有力氣的在這裡跟我吵得像……」他連忙蹲下把我背起來,往城堡回走。

  「跟你吵?明明是你跟我吵好吧,你別無理取鬧!誒呦,我心口都在疼。」我作勢要揪他耳朵。

  「好好好,是我無理取鬧,我是看明白了,你就是趁著這次打擊報復,要壓迫我,才把時間定那麼長!」

  「誒呀,德拉科,你終於聰明一次了!」我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被壓榨快十年了,不這個時候討回來,還什麼時候討?

  突然,他腳步一停,我抬頭望去,發現是波特三人組坐在路邊的座椅上。

  哈利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一樣。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霍格莫德啊,之前不是聽說他沒能取得他姨父姨母的簽字同意嗎?

  德拉科顯然也發現了,他嘲笑道:「哦,波特,私自出去城堡犯了第幾條校規來著?你報仇心切我知道,可別把自己小命交代在攝魂怪手裡!」

  羅恩站起來喊道:「走開,瑪律福!」

  波特的憤恨的說:「果然是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布萊克是一個叛徒.....」

  還是赫敏最聰明,她馬上發現了不對勁,她指著我們倆:「你們這是.....?」

  德拉科把我又往上掂了掂,嘚瑟道:「怎麼,沒看過人背自己女朋友?」

  我一手招呼到他背上:「你再瞎說話!」

  德拉科也不惱,他心情已經好到了看見哈利他們都能有個好臉色了。

  他也不和哈利他們三個再說話,背著我就走了。我朝赫敏揮揮手:「我們先走了啊,再見~」

  赫敏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樣木木地和我揮揮手。

  晚上布蘭琪一回到寢室就把我按在沙發上拷問:「說,什麼情況!」

  艾米麗站在旁邊助紂為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連忙舉起雙手:「我說!我說!不許動刑!」

  我咳咳嗓子,正襟危坐:「嚴謹的說,就是雙方正處於測量實驗匹配程度階段,我方要求直到四年級前處於考察期。」

  布蘭琪大慟:「說白了你就是同意了一大半了,不過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罷了。」

  我不同意的說道:「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有最後的考評權啊。」

  布蘭琪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給我。

  艾米麗惋惜的歎了口氣,我立馬問道:「布雷恩小姐您有什麼看法嗎?」

  艾米麗微微一笑:「沒有意見,只是感慨自己家藏得好好的白菜還是被豬拱了。」

  我心碎的就要撲在她身上哭,布蘭琪恨鐵不成鋼的點點我的頭:「你說你怎麼這麼不爭氣,你要是想,什麼男孩子拿不下來,我多少次幫你製造機會你就跟個燈下黑一樣視而不見,不開竅!怎麼到那個小混蛋身上你就那麼善解人意了呢!你確定你是找男朋友還是帶孩子啊!講真,你不會有種犯罪感嗎?」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我也不知道啊,我也知道我和德拉科有很多矛盾,可是我真的做不到知道了卻當看不見啊,再說了,我又不是完全沒有....沒有想法...就也做不到拒絕他,只好順其自然。這種事情怎麼說得清楚呢?」

  我糾結地埋在枕頭裡說:「你們別說,馬上耶誕節到了,今年我外祖父祖母跑去羅馬利亞旅遊去了,我還不能去法國避難。我這怎麼面對我爸我媽,他爸爸媽媽啊,我沒有信心矇騙過去啊!」

  第二天在回家的列車上,我一上車就拖著德拉科進了個沒有人的包廂,鎖住包廂,拉下門簾。

  德拉科有點緊張又興奮的說:「克雷爾,這太快了吧,這裡環境不太好,我還沒有......」

  「你在想什麼呢!德拉科!」我羞惱的喝住他。

  他裝作看向窗外四處看風景的樣子,嘟嘟囔囔著:「是你這太讓人誤會了嘛......」

  我嚴肅地說:「我是要給你商量一下,耶誕節回家了怎麼辦,大人們肯定要見面的,你不許露餡了知道嗎!」

  「露餡,露什麼餡?」他一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就是...就是...不許說漏嘴我們打算..打算試一下..這件事。」我揉著衣角吞吞吐吐地說。

  「為什麼不能說!」德拉科大叫道,我慌得一下子上去捂住他的嘴,「噓,你想讓外面的人都知道嗎!」

  他甩著腦袋避開我的手,又狡猾的趁機摟住我:「這有什麼丟人的嗎?為什麼不能講?你是不是又反悔了!」

  「我要是反悔了我會在這裡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嗎!」我瞪著他「:我是想..恩..等我們正式確定了再說...要不然他們問來問去的好煩的啊。」

  德拉科低落地說道:「你太壞了,做什麼都能說出一大串理由。」

  我有點心疼,放軟聲音:「德拉科,求求你嘛,就聽我這一次嘛。」

  他還是不高興,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同意。」

  我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掙脫出他的懷抱,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人。

  他伸出一張大白臉,嘴角帶著得意的笑。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一狠心,飛快地墊著腳在他嘴角蜻蜓點水的碰了一下,然後飛速打開門跑走了。

  聽到他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喊:「這不算!克雷爾!誰告訴你親臉算親的!」

  已經很便宜你了!小混蛋!

  下車後,爸爸媽媽接到我還想等著跟瑪律福家打個招呼,我連忙連拖帶拽的求他們趕緊走:「爸爸,我好餓呀,我們去吃第三大道的那家餐廳好不好,去晚了就沒有位置了!」

  爸爸沒有辦法的跟著我:「你是不是和德拉科鬧矛盾了?這麼急著走?你不要耍小脾氣哦。」

  我心中淚流滿面,爸爸如果你知道真相了,你就不會覺得我是鬧小脾氣了,我覺得你會上去揍人的。

  單獨面對我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完全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切自若。

  可是等到耶誕節晚宴那天,從下午梳妝打扮的時候我就開始緊張的全身僵硬,媽媽疑惑地說:「克雷爾,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那種場合,可是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遲早要習慣這種社交場合的呀。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彆扭呢?」

  「不是的,媽媽。只是....恩...這衣服我不太習慣..」我找了個藉口含糊地說道。

  媽媽牽著我到落地鏡前,幫我整理說道:「寶貝,你今天非常美麗,你要自信大方一點。」

  我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黑色的絲綢抹胸低背長裙,黑色的長髮挽成一個低垂的髮髻,別著一圈白色的小玫瑰。

  我有點羞澀的問媽媽:「媽媽,我看上去怎麼樣?」

  媽媽扶著我的肩頭,在鏡子裡微微一笑:「你是最美的,克雷爾,我從你剛出生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

  儘管媽媽的話讓我稍微放鬆了許多,可是到了德拉科家的時候,看到站在瑪律福先生身側,一襲黑色燕尾服的德拉科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背脊。

  他不動聲色的站過來,趁著一群大人圍在一起寒暄的時候,伸出手勾我的手指。

  我就像觸電一樣趕緊甩開他,他委屈的低下頭,但我敢打包票納西莎剛才肯定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德拉科突然說道:「父親母親,我先帶著克雷爾進去了?裡面還有許多我們同學呢。」

  瑪律福先生點頭同意:「克雷爾,聖誕快樂。希望你今晚過得愉快。」

  只要您的兒子不試圖把手放我腰上我一定會過的非常愉快的!

  我擠出一個笑容:「聖誕快樂,叔叔。謝謝您的款待。」

  德拉科並沒有把我直接領到大廳去,彎彎繞繞的把我帶到一個後面的一個門柱後面。

  「德拉科,你去哪裡呀!」我根本甩不開他的手。

  他一反手就把我抵在了柱子上,低聲問道:「誰給你挑的衣服啊,克雷爾!」

  我一愣:「我媽媽,怎麼了?」

  我低頭看看「不好看嗎?我覺得還可以啊。」

  他無奈的說:「好看,真好看。」

  他輕輕在我耳邊說:「好看的不想讓你進去了。」

  德拉科像是在和誰負氣一樣:「不想讓你給別人看!」

  我想起那天他在霍格莫德說的「只想讓你看著我一個人」,感到熱意一點點爬上臉頰,我小聲地說:「沒有要給別人看的。」

  「我就穿給你看的。」

  德拉科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樣驚喜的看著我,看得我心都軟了,只好戳戳他:「我們進去好不好,我爸爸媽媽等會看不到我肯定會覺得奇怪的。」

  他這才讓我挽著他帶我回到大廳,雖然這樣的動作非常正常,可是跟他一起走進大廳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德拉科的同學紮比尼走過來,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對德拉科說:「我不得不佩服你,德拉科,我一開始以為你們倆絕不可能,沒想到你出手如此快准狠。」

  他感歎地說道:「到底還是瑪律福啊。」

  德拉科非常受用的回道:「謝謝誇獎,佈雷斯。希望你今晚過得愉快。」

  我卻恨不得用高跟鞋狠狠地踩這個黑小夥一腳!

  不跳舞的時候,德拉科就故意把我帶著往大廳角落裡站,趁我吃著水果蛋糕就要把手往我腰上放。

  如果不是我表示他再敢亂動就把蛋糕糊他臉上,他才不會甘休。

  我們走到哪,潘西就跟著離我們一米遠的距離不時地瞟一眼,搞得我心煩意亂。

  達芙妮還帶著她的小妹妹阿斯托利亞過來打招呼,小姑娘看到德拉科就臉紅的羞澀說不出話,達芙妮還慫恿德拉科邀請她跳舞!

  雖然不大禮貌,不近人情,德拉科看看我,還是委婉拒絕了。

  德拉科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說道:「放心,克雷爾!」

  我冷哼一聲:「別看我呀,你要是覺得挺遺憾的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

  他也沒有生氣,只是低頭悶悶地笑出聲:「克雷爾,原來你吃起醋來這麼可愛……」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拿手指蹭著我的臉頰:「你臉都變成了粉紅色。」

  我緊張地打開他的手,趕緊對德拉科說:「咱們能出去透透氣嗎?」

  德拉科想想說:「不去外面,我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

  他牽著我的手七繞八繞的甩開跟在後面窺伺的人,繞到一個小門前,

  德拉科神秘的一笑,拿出一個小小的鑰匙,打開門,眼前是一條盤旋向下的樓梯。

  我立馬反應過來了:「酒窖?」

  他拉著我走進去:「聰明。」

  我讚揚地看著他:「真不錯的效率!酷。」

  我乾脆把高跟鞋脫掉,德拉科一看,彎腰把我攔腰抱起來,嚇得我尖叫:「放我下來,德拉科!這樓梯太陡了!小心我們都栽下去了!」

  「你放心吧,你抱緊了我們就不會滾下去。」我沒有辦法只好摟緊他的脖子。

  走了快十分鐘我才看到一排排酒桶整齊的碼在一條長長的通道兩旁,我歎為觀止:「這麼多啊,你爸爸的收藏真豐富。」

  德拉科牽著我往裡面走:「等我成年了,這都是我的。」

  他扭頭沖我一笑:「我的就是你的。」

  這太蠱惑人心了,我開心的摟住他的胳膊。

  他帶我走到最裡面的一個小隔間裡,像展示什麼寶藏一樣給我看:「我早就打探好了,這裡是最好的。」

  他拍拍手,一隻家養小精靈就憑空出現在酒窖裡,端來幾盤小吃和調酒的幾款飲料,深深地一鞠躬又消失了。

  我一挑眉,說:「你這是早就安排好了?」

  他拿起兩個杯子挑了一支棕褐色的洋酒,瀟灑俐落的調好兩杯酒遞給我:「男孩子為了耍帥總是需要私下學習練習一下的。」

  我先淺淺地抿了一口,發現並不澀,很好入口。

  德拉科輕輕跟我碰一下杯:「聖誕快樂,克雷爾。」

  我也笑著說:「聖誕快樂,德拉科。」

  這是只有我們兩個的耶誕節。

  我們倆隨意的嘗了大半藏酒,期間讓小精靈送了好幾次醒酒的魔藥,不知道是因為酒窖裡空氣不流通還是魔藥的品質不太好,到最後我還是有些迷糊了。

  德拉科把我抱上品酒的吧台,問我:「開心嗎?克雷爾?」

  我只有傻笑著點點頭,捧著他的臉:「超開心的,德拉科。開心得我就希望時間停在這裡。」

  他把我稍稍拉近,我們鼻息相聞,他把我一縷散發別到耳後,說道:「你會一直這麼快樂的,克雷爾,不,會比這更快樂。」

  他像是施咒一樣,在我耳邊說:「說你同意,克雷爾,讓那個無聊的考察期結束掉,你說同意,我保證你擁有整個瑪律福,擁有整個魔法界。」

  我怔怔地望著他,在他的眼睛裡我第一次看到了不自信和渴求。我哼笑一聲:「不行。」

  他低咒道:「克雷爾,你可真磨人。喝醉了腦子都還這麼清楚。」

  我被他這樣子逗得哈哈大笑,摟過他的脖子:「德拉科,我從不輕易下定決心。」

  我蹭著他的臉頰,「可是我一旦下定決心,就絕不更改。」

  「這樣子的決心,你要不要?」我問他。

  他呆呆的點頭:「我要。我不讓你終結那個考察期了。但是最後,你只能給我。」

  我摸上他的嘴角:「乖孩子,德拉科,我不要瑪律福,我也對整個魔法界也沒興趣,我只要你。」

  說罷,我吻上他的唇。

  我們幾乎是同時顫抖了一下,可仍然努力的唇齒相接,沒有分開。

  我能感受到德拉科一下子把我的腰抱得更緊了,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額頭頂著他的額頭,輕輕笑道:「不是吧,你嚇傻了?」

  他氣急敗壞的低吼一聲:「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挑釁了,閉上你的嘴巴,克雷爾。」

  他仰起頭,從我的脖子開始細細碎碎的吻上去,偶爾還用牙齒輕輕地啃咬兩下,接著是下巴,嘴角,鼻尖,眼瞼,額頭。

  我們倆微微喘著氣看著彼此,像是要把對方裝進眼睛裡。

  德拉科微微停頓一下,又立馬追上來,含住我的嘴唇,扯過我一隻手放在他的腰間,我的另一隻手也不由自主胡亂的摩挲著他的頭髮。

  一開始,我們就像兩個什麼都不會的傻瓜一樣只是互相摩挲著嘴唇,嘴皮都要被摩擦掉了。

  最後德拉科不知道怎麼就無師自通的加深了這個吻,他捏住我的下巴,擠開我的牙齒,舔舐著每一處他夠得著的地方,吻到我一點氣都喘不過來才堪堪放過我。

  我細細地喘著氣,問他:「感覺怎麼樣?」

  他抵著我的額頭,滑下去靠著我肩膀上,原本用摩絲整整齊齊梳在腦後的鉑金色頭髮現在亂的散在額前,搔得我脖子發癢。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上,另一手還在不斷地從我的耳垂,臉頰,撫摸到我後背露出的一小片皮膚上。

  他的聲音裡是忍不住的笑意,他沙啞得說道:「好極了,克雷爾,好得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斷更是因為...我原本在圖書館寫PAPER,跟人討論學術,結果莫名其妙就被基友喊去酒吧嗨到了淩晨四點在舞池裡大概跳了四五個小時?...喝了幾瓶記不得了,雖然沒喝醉,但是一起去的妹子斷片了..一群人照顧了她一晚上,早上還不得不給學長打電話來酒店接我們把這個姑娘給背回去。各種慘烈不堪回首。

  導致我星期六早上八點半才回去,躺屍了一天,吃了個飯又睡了一天。

  今天早上十點多才活過來,但是我真的不是夜店咖....朋友們週五通宵嗨毀雙休啊!

  但是我今天寫喝酒的曖昧和互撩就非常有感覺!甜不甜!就問你們甜不甜!沒有小劇場,因為正文就是劇場的甜!


第29章 情難自禁

  Chap.29

  那天我們兩個就像發現了一個新奇玩具的孩童一樣,對接吻突然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以前在學校裡看見那些吻得難捨難分情侶總覺得至於嗎,今天才明白親吻原來是一種語言,你不必說一個字,甚至不必有眼神交流,你要說的話就在唇齒之間,浮動在空氣裡。

  如果不是我突然醒過神來,發現時間真的不早了,我懷疑德拉科能把我拖在這裡一晚上。

  最後我們不得不喊來小精靈拿來消腫的魔藥塗上才能掩蓋彼此嘴巴紅腫的狼狽。

  德拉科還拿過藥膏讓我轉過身去,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大好意思的指指我露出的皮膚:「我剛才....把這裡...弄得太紅了。」

  冰涼的藥膏塗在背脊上很快就融化掉,我氣得輕輕踹了德拉科一下:「剛才你把我按在那裡的時候,我叫你停你都不停!現在我渾身都是藥味!」

  「我已經很克制了好嗎?」他小聲抱怨著。

  我臉色一黑,他連忙湊過來嗅了幾下:「沒味道的,聞不出來,你放心!」

  德拉科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蹲下來撿起早都滾到一邊的高跟鞋幫我穿上,我嗤嗤笑道:「真像午夜時分趕回去的辛德瑞拉。」

  他聽我講過這個麻瓜童話,皺皺眉站起身說道:「你才不是什麼灰姑娘,我怎麼會讓你做灰姑娘呢?」

  德拉科幫我拍去裙擺上的褶皺,牽起我的手放到嘴邊吻,說道:「你會是我的女王,克雷爾。」

  我狐疑的看著他:「德拉科,從剛才我就在想了,你不會被人奪魂了吧,你這一套一套哪裡學的啊?」

  他氣得把我抱起,往臺階上走,還裝作要把我丟出去的樣子:「還不是某些人在餐桌上公開說喜歡有浪漫細胞的人,害的我不得不去研究了一下這些玩意。」

  德拉科看著我笑得往後仰的樣子,羞惱地說道:「這下你就開心了!」

  我環住他,附耳他耳邊說:「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那些標準啊要求啊,其實我都是瞎說的。我是借鑒了一個麻瓜女孩夢想。」

  德拉科頓時停住腳步,把我放下在臺階上,問道:「你當時是瞎編的?」

  我點點頭:「對啊,我從沒想過這種問題,當時又不能不說,只好隨便找了個範本複製一下咯。」

  他露出一個做作的笑容,瞪著我:「你可真行,克雷爾,你耍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那個暑假我每天早上起來繞著整個莊園跑三圈!」

  我心裡軟的一塌糊塗,連忙安撫他:「哎呀,我那時候不知道嘛,再說你看看你鍛煉現在身體多壯,比我高了這麼多,還能抱著我上樓梯都不累。」

  我眼珠一轉,悄悄對他說:「肺活量還那麼好,親那麼久都不喘氣。」

  德拉科這才又笑起來,他把我抵在牆壁上,又開始摸我的臉:「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於是,我們就從善如流的又來了一次。

  他很注意的沒有再咬我,咂咂嘴:「滿嘴的藥味。」

  說罷又要俯身過來。

  我抵住他,搖搖手指頭:「不行,真的不行了。這舞會都快要結束了,我們再不出去真的會被發現的。」

  他不情願地抱起我往上走,嘴巴裡碎碎念道:「真想把你關在這裡......不讓你爸爸媽媽帶你走。你一回去肯定就是窩在家裡不出門的,和你的書親熱甜蜜去了。」

  他就這樣抱怨了一路,出了酒窖還在嘀嘀咕咕的。

  我真害怕他這個樣子到了我爸爸媽媽面前,不得不承諾他:「返校的時候,你來和我坐同一個車廂好不好?」

  他立馬得寸進尺:「不行,你那兩個朋友指不定要怎麼孤立欺負我呢。我找個空車廂,你過來。」

  原來他也知道布蘭琪和艾米麗看他不爽啊,我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這個要求。

  得到獎勵的德拉科就特別乖,大家散場告別的時候他都很矜持的沒有再對著我傻笑,眼神像中了攝魂咒一向盯著我。

  他禮貌的和每個人道別,好像我們兩個剛才根本沒有消失了那麼久。

  倒是媽媽問了一句:「克雷爾,你頭髮上怎麼好像少了一對玫瑰花?」

  我頓時嚇得冷汗就出來,我的頭髮早都被德拉科拆亂了,這樣子還是我自己手忙腳亂的挽好的,我自己都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誰還顧得上頭上有幾對玫瑰花?

  德拉科反應最快,他連忙說道:「阿姨,剛才跳舞的時候掉了的,我看髒了就踢到一邊了。」

  媽媽點點頭,只是我們上馬車後她還在嘟囔著:「我明明加了保鮮咒和加固咒了的啊?」

  我緊張地連忙和爸爸說話,岔開她的思路。

  耶誕節剩下的假期,德拉科的貓頭鷹幾乎是一天一次的往我家飛,幸虧他聰明,讓他的貓頭鷹沒有飛到客廳,只是飛到了二樓我的窗戶。

  有時候他只寫了短短幾句話,但是看得讓人恨不得立即將信箋粉碎掉,他寫他後來又返回到了酒窖找到了掉落在桌腳的頭花,現在被他擺在床頭。不知道從哪裡學的,還寫了一句「吻你,愛你。」

  看完我就跳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滾來滾去,把自己藏在被子底下才敢偷偷拿出來看第二遍。

  有時候是一小盒糖果、巧克力,龍飛鳳舞在盒子裡寫著:甜蜜如你。

  每次我拆包裹的時候都能看到他家貓頭鷹哀怨的看著我,像是在控訴我們的奴役。

  我寫了好幾次讓他不要再寄了,馬上開學了就可以見到了,這些話留著開學當面講,免得到時候無話可講了。

  可是德拉科還是樂此不疲。我只好悄悄地把他寄來的信箋、糖紙都收在一個盒子裡藏在床底下。

  但這樣子好像根本沒有讓他開心一點。返校的火車上,我還站在走道裡和艾米麗、布蘭琪說話。

  德拉科就大步走過來,當著一群人的面直接把我拽走,一句話也不說的把我拖進了一個大包廂裡。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指責他的不禮貌,他的吻就鋪天蓋地而來。

  「你放開呀!」我趁著空隙喊道,可是他根本不聽,一路摁著我往後退,我們兩個像樹袋熊一樣倒在座椅上。身下一片軟綿綿的,我溜神一看竟然是一張大的沙發。

  「別走神,克雷爾。」他又掰過我的下巴,堵得我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他直接壓在我身上吻,急切的像是沙漠久渴之人看見了水源一樣,這股火焰燒的我都開始迷醉,被他感染,被他拖拽。

  直到我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毛衣下擺鑽進去,像條靈活的蛇一樣往上爬。我頓時嚇得鼓起一股勁一下子推開德拉科。

  他重心不穩的摔在了包廂的地板上。我趕緊拽好翻卷起來的毛衣,站在角落裡警惕的望著德拉科。

  德拉科狼狽的坐在地毯上,他還在粗粗地喘氣,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整個包廂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佈置的豪華無比,空間明顯大了一圈抵上兩個普通的包廂。嶄新的餐桌上放著一盤葡萄,座椅換成了綠色的天鵝絨沙發,地上鋪著白色的絨毛地毯,牆板上還做了一個小書立,放著四五本書,連車門的門把手上都刻著一條繁複的蛇形圖案。

  這個風格太熟悉了,就差畫上一個瑪律福家的家徽。

  又配上我們兩個人現在的狀態,簡直奢靡到極點。

  德拉科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想碰我又不敢碰的樣子,懊惱地抓著頭髮:「對不起,克雷爾,是我嚇著你了。」

  他真的是嚇著我了,不僅僅是那雙冰涼的手,我更被自己的意亂情迷給嚇到了,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壓在我身上滾燙的他。

  我尷尬地坐好,扯扯裙擺,眼神飄向窗外:「太..太快了......我們不是說好了....」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臉色,好像是確認了我真的沒有特別生氣才敢坐過來握住,我的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當時,當時就是想都沒有想就...」

  「我就是好久沒見你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德拉科的直白和坦誠,他沒有受過任何委屈,所以愛恨都特別分明,討厭的就直白的討厭,甚至會有些傷人。喜歡就熱切的喜歡,追求,沒有任何猶豫,讓人沒有辦法無視。

  我問他:「這是你弄得?用魔法?不怕被人發現了嗎?」

  德拉科又立馬得意道:「不是!是我讓爸爸買了兩個包廂給裝修成這個樣子的,這以後就是瑪律福家的專屬包廂了。」

  他指著牆上的書立:「你看,我還專門給你做了一個放書的地方。」

  我不知道在這條僅有的霍格華茲專列上設置一個自己的專屬包廂要花多少錢,但這個包廂一年也就頂多坐四五次。

  而且這個房間的佈置太讓人浮想聯翩了,我問他:「你要這個做什麼用啊?」

  他非常正直地說道:「我爸爸當年也有的,爸爸說了我已經長大了,需要在霍格華茲裡有一些必要的交際,這就需要一個隱秘又合適的位置了。」

  所以你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拐到這裡動手動腳嗎?瑪律福先生知道了真的不會被氣死嗎?

  我站起身:「我要回去了,你剛才把我一句話都不說的拖走,太不禮貌了,我要回去找艾米麗她們。」

  德拉科蹭的一下站起來,一隻手從後面抵住門。

  我回頭沒好氣的說:「你幹嘛?」

  「不是說好了跟我一起的嘛,你怎麼又要跑去找她們,你又反悔!」

  我根本不聽,兩隻手合力去拽門把。德拉科煩躁地說:「行行行,你把她們兩個喊過來好不好,這麼冷就別坐過去了。」

  於是,三個拉文克勞就坐在了一個斯萊特林專門用來幹壞事而定制的包廂裡。

  布蘭琪看到這個包廂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這....這需要脫鞋嗎?」

  德拉科嫌棄的看她一眼:「不用!直接進來!」

  我狠狠地擰了他一下,他才揉著胳膊帶著一個假笑說:「不用不用,你怎麼舒服怎麼來。」

  艾米麗和布蘭琪坐在一邊,我和德拉科坐在一邊,剛坐下德拉科就伸出手放在沙發背上,一副要摟著我的樣子。

  我一個眼刀掃過去,他才悻悻地放下去端直坐好。

  我把水果盤推給布蘭琪:「來,吃東西。別管他。」

  艾米麗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一副巫師棋,特別親切的對德拉科說道:「來,我們倆下棋吧。」

  我和布蘭琪都不可置信的看了艾米麗一眼,然後又非常同情的瞅了瞅德拉科。

  可是德拉科根本沒有接收到我們的眼神,摩拳擦掌:「行啊,輸慘了可別哭。」

  艾米麗打斷他:「三局兩勝,輸了的人要答應一個條件。」

  德拉科最喜歡這種遊戲了,興致勃勃:「可以,隨便什麼都可以。」

  艾米麗把棋盤一個個擺好,低聲笑道:「不需要什麼代價,你要是輸了,克雷爾得和我們坐到我們的包廂去,而且下次霍格莫德和我們一起去。」

  德拉科明顯猶豫了,說:「換一個!」

  艾米麗勾勾嘴角:「害怕了?」

  「誰怕了!哼,到時候就看克雷爾是願意陪你們還是陪我!」他自信的看我一眼,而我已經感動的握住艾米麗的手:「嗚嗚嗚,媽媽你真好!」

  「克雷爾!」德拉科把我拽回到他身邊,咬牙切齒的對我說:「你到底是哪邊的?」

  布蘭琪插話道:「當然是誰贏算誰的咯。廢話不多說,快開始吧。」

  巫師棋能得以風靡,不僅僅因為它超高的智力因素,還跟它非常暴力的設置有關。棋盤上,棋子吃掉對方的場面做的非常暴力乾脆,所以當艾米麗不動聲色的將德拉科逼如死路的時候,那一聲聲乾脆俐落的撞擊聲讓德拉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三局兩勝,艾米麗根本沒有給德拉科玩到第三局的機會。

  我安慰的拍拍德拉科:「別太氣餒,德拉科,艾米麗一年級的時候就用巫師棋秒殺了整個拉文克勞,你並不是輸的最難看的。」

  艾米麗施施然起身:「走吧,克雷爾?」

  我忍著笑抱起衣服和帽子,德拉科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像是被遺棄的小狗狗一樣看著我。

  我對艾米麗說:「等我五分鐘,我馬上過去。」

  布蘭琪恨鐵不成鋼的看我一眼說:「我們就在門外面等你啊,不許反水!」

  德拉科看她們都出去了,趴在我肩膀上,故作淒慘地說:「我剛才是不是特別丟人?」

  我摸摸他頭髮,努力讓自己別笑出來:「沒有沒有,你的對手是艾米麗,誰都會這樣。」

  他又要來迷惑我:「克雷爾,那你不去好不好,陪著我好不好?」

  說罷又湊上來胡亂地親我。

  我推開他,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德拉科,我也有我的朋友呀,我們一個耶誕節都沒見面了,也有好多話要說的,再說了,到學校了我們都離得很近,你不要急啊。」

  他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撒手,直到布蘭琪不耐煩地敲敲門,他歪到我脖子旁,不重不輕的咬了一口才放過我。

  我出去的時候,布蘭琪看著我直搖頭:「看看你這面若桃花的樣子,可憐的梅林,我的克雷爾怎麼什麼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啊!」

  我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啊,你選修了占卜,幫幫我算一算唄,是不是命中有此一劫,在劫難逃?」

  但事實上回到學校的我和德拉科並沒有多長的時間呆在一起。

  開學不到一個星期的魁地奇比賽就是斯萊特林對陣拉文克勞。

  德拉科受傷欠了很久的隊訓,被弗林特整天拖著耗在訓練場上加訓,好幾次來找我的時候都是睡意朦朧。

  兩個學院都嚴陣以待,在這個氣氛下我可不敢跑去和斯萊特林隊的找球手公開在城堡裡手牽手。

  德拉科好幾次等我下課,當著一群拉文克勞同學的面要過來牽手摟肩的我都嚇得直接抱起書包就跑。

  布蘭琪也很緊張,甚至跑過來跟我說:「克雷爾,你最近找個藉口和瑪律福吵一架好嗎?」

  我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啊?我們最近挺好的啊?」

  布蘭琪一捂臉:「怎麼該吵的時候你們倆又這麼好了啊!」

  比賽那天我早早的就起床了,拉開窗簾看看天氣還算不錯,雖然沒有出太陽,也算晴朗。

  我抱起新做好的加油旗幟就趁著休息室還沒有人的時候溜了出去,一路溜到斯萊特林休息室附近的一個空教室裡。德拉科早就在那裡等我了。

  我氣喘吁吁的把旗幟塞到他懷裡:「你把這個給克拉布和高爾,讓他們幫你升起來就可以了。」

  他隨意地把旗幟往旁邊一放,把我拉進懷裡:「來,給你一個機會,討好我,我就放拉文克勞一馬。」

  我氣得捶他:「不用了!我們拉文克勞可不需要!」

  他指指立在桌子旁的光輪2001:「哦,克雷爾,看看這個,看看拉文克勞的一群橫掃七星!」

  我冷笑一聲:「我還聽說哈利有一把火□□呢。」

  這下可是戳到他死穴了,她已經為這事不高興了很久了,低聲說道:「我可不會再輸給他了。」

  德拉科笑著湊過來:「快,給個祝福之吻,我的幸運女神。」

  美色誤人,我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立場,乖乖地親他。

  德拉科滿意的又吮吸了我唇瓣兩下,拿起他的掃帚:「等我把金探子送到你手上!」

  我頓時清醒了,跪求你不要啊!

  朋友你的對手是我們學院啊!你把金探子送到我手上,我真不知道是你被你們學院毆打,還是我被我們學院毆打,最後說不好我們倆要做亡命鴛鴦啊!

  他這句話讓我在比賽過程中一直提心吊膽,比賽看的都不專心。

  好幾次都是德拉科在高空翻轉的驚險動作才讓我堪堪回神。艾米麗站在旁邊突然說:「你的德拉科真給你面子。」

  「啊?」我猛地一回神,「你說什麼?」

  她指指高空中飛來飛去的隊員們:「布蘭琪之前說過斯萊特林隊的進攻方式是非常暴力的,可是你看這場比賽,他們基本沒有做擦邊球動作,沒有衝撞拉文克勞隊員,很克制。而且如果不是這樣,這場比賽會很快結束,比分也不會這樣近。這種反差,跟瑪律福離不開吧。」

  艾米麗欣慰的說:「他應該是怕你不開心吧。」

  我竟然在艾米麗的注視下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正如艾米麗猜測的那樣,斯萊特林最終還是贏了,德拉科甩開秋一把抓住了金探子。

  拉文克勞這邊大概是早有心理準備倒不算多麼氣餒,斯萊特林那邊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德拉科舉著金探子神氣的騎著掃帚繞著球場飛行,突然他減緩速度在拉文克勞的看臺前停下來。

  拉文克勞的球員們飛快的飛過來警惕他要做什麼挑釁的動作,我在眾人的圍觀下恨不得轉身就跑。

  我聽到解說員在說:「瑪律福在拉文克勞的看樓前停下來了!他要做些什麼!哦!天呐!他把金探子捧給了一個女生!他是在求愛嗎?拉文克勞的女生?我的望遠鏡呢!誰能告訴我那是誰!哦!是四年級的克雷爾.莫森!我聽說過她!」

  德拉科拿著金探子遞到我嘴邊,有點喘著氣說:「親親它克雷爾,我要把它送給你!」

  我根本不想親這個好嗎!誰要親一個球啊……

  我扭頭對艾米麗說:「艾米麗,抱緊我!」

  艾米麗呆愣了一秒,連忙緊緊抱住我的腰,我踩上看臺的欄杆,半個身子探出高空。

  我完全不敢往下看,恐懼一下下湧上來,我拉住欄杆的手在顫慄。

  德拉科嚇得雙手趕緊拖住我,他怒道:「你要幹什麼!克雷爾!」

  我拽過他的領子:「我才不要去親那個金屬球,我要親你。」

  德拉科瞳孔一瞬間放大,低罵一聲:「該死的,克雷爾,你怎麼從不按常理出牌。」

  他操控著掃帚飛得離看臺更近一些了,足以讓我站回到看臺裡。

  我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不去理會周圍人的目光,掌聲和口哨,一心一意的去吻他。

  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奮不顧身,一往無前了。

  最後不知道德拉科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把屬於學校的資產金探子真的帶回去了。

  現在,這個讓拉文克勞敗北的金探子就掛在我的床頭。

  我看著心情很複雜,害怕布蘭琪趁我睡著的時候滅口。

  布蘭琪回來就說:「行啊,我的克雷爾,你不是給我說你給這個小子設定了個大半年的考察期嗎,這下子,你就當著基本全校人的面搞這麼羅曼蒂克一出聞名全校,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

  我慚愧地說:「情難自禁嘛。」

  她痛惜的說:「得得得,把你那金探子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看的糟心。」

  第二天全校就知道了我的「情難自禁」。

  德拉科終於可以大搖大擺的在走廊上牽著我神氣的走來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碗撒給全校的狗糧...

  克雷爾本質是一個非常大膽的女孩從密室她作死就看的出來,她也說過了,她一般是很理智的思考去下決心,可是只要她一旦下定決心就是會奮不顧身的那種。

  她一直在德拉科身上沒有什麼底線的,她會去糾正德拉科的一些行為,但是根本上她是站在他這邊的,她從小生活在熱情浪漫的法國文化裡,所以一旦陷入愛情那絕對是怎麼開心怎麼來的那種,別說他們倆個小孩子現在還屬於熱戀中,而且我給她的星座是水瓶啊!特立獨行的水瓶啊!

  講道理看到這一幕最鬱悶的難道不是教授嗎?為什麼人家關於泥巴種吵完架還能這麼快和好在一起熱戀啊!為什麼我就天涯兩茫茫了?


第30章 美人計

  Chap.30

  開學後的第二個星期我們就又獲得了一次可以去霍格莫德村的機會。

  但是德拉科非常不幸的把這次約會的機會用兩盤巫師棋輸給了艾米麗。

  我剛吃完早餐在餐廳外面等去洗手間的布蘭琪和艾米麗的時候,赫敏跑到我旁邊,有點急躁地說:「克雷爾,額,我能和你談談嗎?」

  我跟著她到走廊的角落處。

  赫敏問我:「你還記得巴可比克嗎,克雷爾?」

  「當然,哦對了,它還好嗎?」

  赫敏低落地說道:「事實上,不太好,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的。」

  她臉上露出一種不太自然的尷尬,又問道:「恩.....我聽說....你和瑪律福..在一起了是嗎?」

  我倒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點點頭:「是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她連忙擺手:「沒有問題,恩...我是說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就是想問...瑪律福有沒有告訴你他爸爸在危險動物委員會起訴了海格和巴可比克,不僅要求辭退海格,還要求對巴可比克行刑?」

  我大吃一驚:「德拉科從沒有跟我提過,我以為當時已經跟他說好了的。」

  我懊惱地說:「對不起,我這段時間都忘記關心過這件事了。」

  赫敏說道:「沒關係的,克雷爾,現在還來得及!海格馬上要去倫敦參加聽證會,我正在幫他查案例和寫辯詞。可是如果,我是說以你現在和瑪律福的關係,可不可以給他說一下,讓他們放棄起訴是最好的了。」

  我點點頭:「沒問題,我今天就和他說。但是你那邊記得也做準備,我聽我爸爸說過起訴的程式,有可能還是要走這一遭。」

  我想想說道:「我記得曾經看過一個1772年的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案例,你可以去查一查。」

  我萬萬沒想到德拉科會做出答應了我卻在背後耍花招這種事。

  我在霍格莫德一家店又一家店的找德拉科,他今天要和朋友們慶祝一下比賽勝利。

  我找了所有的餐館和酒吧,最後在一家裝修精緻的餐館的卡座裡發現了斯萊特林的一群人。

  正對著餐館門坐的紮比尼最先看到我,他高聲喊道:「德拉科,快看誰來了!」

  背對著我坐的德拉科迅速扭過頭,看到了推門進來的我,咧嘴笑了一下,連忙站起來,踹了高爾一腳:「起開,快,讓個位置!」

  單獨面對一群目光各異的斯萊特林我還是有點不太自在,我也不願意在這裡和德拉科爭執起來落他面子。

  沖坐在這的男孩女孩們笑了一下,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對德拉科說:「你現在方便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能出來一下嗎?」

  潘西立馬說道:「我們正在慶祝,克雷爾,我以為你看的出來!你這樣子不大合適!」

  德拉科皺了下眉,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大衣,也不和其餘人打招呼牽著我就往餐館外面走。

  他先是把大衣披在我身上,說:「你怎麼穿這麼少,連個外套都不穿?」

  他明顯不滿地打量著我斗篷下的紅色高領毛衣和黑色A字長裙。

  我試圖讓這次談話輕鬆一點:「好看嗎?我施了取暖咒的,我可不想穿太臃腫出來玩。」

  我把他裹在斗篷裡,往旁邊站了站,避開裡面一群透過櫥窗還在偷看我們的人。

  「你這麼急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啊?克雷爾?」

  我想了想還是問道:「是這樣的,我剛才聽說了巴可比克的事情.....」

  德拉科的眼神一瞬間漂移了一下,不自然的望向別處。

  我真的只有無奈的歎氣,果然!

  「我以為我們當時說好了的,德拉科。怎麼現在還要起訴巴可比克呢?我聽說還要對它行刑?」

  德拉科卻顧左右言其他的質問道:「是不是波特他們告的狀!他們肯定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

  我也有點生氣了,我來好言好語的跟他講這件事,他的態度卻是這樣!

  「你不要管是誰來和我說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們當時明明說好的,為什麼突然瑪律福先生又要起訴把巴可比克?」

  德拉科不滿地說道:「那是他們活該,我爸爸要讓他們知道害得我手臂三個月沒有抬起來的後果!」

  一些學生聽到他的大喊好奇地停下腳步看向這邊。我忍著怒氣把德拉科拽到沒有人的樹林旁。

  「但是事實上,我們都知道,你的傷根本沒有那麼嚴重對嗎?你只是在裝病借此玩弄哈利他們!」我一舉戳穿他的謊言,「並且借此騙我跟前跟後了大半個學期!」

  我嘲諷地說道:「你以為我真的是傻瓜嗎,我不過是當時心疼你罷了,可是你不能在這件事上不守信用!」

  德拉科氣得來回踱步:「你真的要為了一頭畜生和我吵架嗎?克雷爾!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這跟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根本沒關係!」我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我無法理解的是你對海格和巴可比克的做法!這是仗勢欺人你懂嗎!當時的情況如果完整說出去,沒有人會認為是他們有錯!可我還是為了你,和海格和哈利他們發了火!現在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放過這件事!可是你竟然背著我還是要去整治海格和巴可比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把對哈利的怒火的發洩在了別人身上!」

  「你總是對我不滿意!」德拉科一把將帽子狠狠摔在地上,「為什麼我受傷了不能去報復回來?你為什麼總是站在別人那邊!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因為喜歡我啊!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哈利的女朋友!」

  我被他的這些想法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梗著脖子,眼神望向別處,根本不覺得自己的話實在傷人。

  我冷聲說道:「德拉科,我沒有想到你會覺得我沒有站在你這邊。如果無條件跟隨你,支持你,不管你做什麼都隨著你的人,才是你要的。你又何必來糾纏我?你勾一勾手指頭,裡面坐的大半女生都可以。」

  「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這樣看輕我,我雖然不如你呼風喚雨,但是還沒有可憐無聊到去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把肩上披著得大衣取下摔在他的懷裡:「既然我的男朋友根本不願意幫我,我就只好自己來解決這件事了。」

  說罷,我轉身往樹林裡快步走去。

  樹林裡空無一人,冬季的樹葉都凋零了,枝丫光禿禿的,寒冷的風沒有受到一點阻礙的呼嘯著穿過樹林。

  我的頭髮被吹散開來,有的飄在前面和眼淚黏在臉上。

  我跌跌撞撞的在泥地裡走著,隨便找了一個大石頭坐下來,手撐住捂著臉,一抽一抽的哭泣著。

  這個混蛋!我還不夠沒原則嗎在他面前!在他面前我基本是非觀都快被沒有了,予索予求!

  他竟然會還敢懷疑我!明明是他有錯在先!

  我沉浸在悲傷和氣憤中無法自拔,好一會兒才感覺到有毛茸茸的東西在蹭我的小腿。

  我淚眼朦朧的看過去,不正是從昨天晚上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的可哥嗎。

  我被這一貼心的舉動給溫暖到,不禁更委屈了,抱著可哥邊哭邊說:「嗚嗚嗚,還好有你陪我,人不如貓!」

  可哥沖著另一個方向喵喵喵的叫著,我淚眼朦朧抬頭望去,發現是那只大黑狗蹲在不遠處。

  這只聰明的快要成精的大狗安安靜靜的蹲在那裡,眼神複雜,我感覺他像是被我嚇到了一樣。

  我沖它招招手:「乖狗狗,過來。」

  它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吞吞的走到我腳邊。

  我輕輕地摸了一下他的脖子,確認它並不反感,才敢一下一下的撫摸他。

  他就這樣坐在這裡乖乖地讓我摸他,比起第一見面它兇狠的樣子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想要安慰我才這樣做。

  我又想起跟我吵架的德拉科,眼淚又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下來。

  黑狗有點慌張地看著我哭,站起來不安地走了兩步,竟然把一隻爪子搭在了我的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拍著。

  「你真好,乖狗狗!」我摟住它在它額頭上親了一口,它嚇得頓時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被它這個樣子逗得終於笑了起來,說:「你可真可愛,你是流浪狗嗎?我真想把你帶回去養!」

  哪知我話音剛落,可哥就興奮地跳上我的膝蓋舔我的手。

  可哥一向高冷的不得了,這可是第一次沖我撒嬌!

  黑狗好像有點不情願,可是可哥像是跟他在交談一樣喵喵了幾聲,它就像是服軟了一樣趴在了我腳邊。

  這下子真是不養也不行了!

  我有點為難了,城堡裡雖然允許養寵物,可是不允許養一隻這麼大的黑狗呀!

  「等等,你們讓我想個法子。」我安撫著跳來跳去的可哥。

  誰會幫我藏著這麼大一隻狗呢?答案簡直就在眼前。

  我先跑去買了只寵物項圈,給大狗施了一個清潔咒,選了一條人少僻靜的小路,說服了守門的費爾奇這是我買來送給海格的禮物,安慰他最近心情不大好。

  為了討好費爾奇,我甚至買了新的貓咪香波送給他。

  費爾奇不情不願的收好香波:「哦,我是知道的,海格最近惹了點麻煩。不許把狗帶進城堡知道了嗎!」

  我連忙點點頭,舉手發誓立馬把狗狗送到海格那裡去。

  就這樣,我帶著一隻來路不明的流浪狗成功繞過了其他攝魂怪守衛的學校入口,溜進了霍格華茲的地界。

  「海格!海格!你在嗎!」我用勁捶著小木屋的門。

  「等等!別敲了!」海格的大嗓門從門後面傳來,他打開門看見是我,很是訝異。

  「克雷爾?」他招呼著我進去,「你們不是都去霍格莫德了嗎,有什麼事嗎?」

  我不太好意思笑笑:「是這樣的,海格,我在霍格莫德撿了一隻狗。他特別聰明,讓他流浪太可憐了,就想收養他,可是城堡裡又不允許養狗。」

  「我知道霍格華茲除了你,沒有人會養好這麼打一隻狗的。」我讓出半個身子,大黑狗從我背後走出來,乖乖地蹲在地上,尾巴在地上掃了兩下。

  海格驚訝極了:「天呐,它比牙牙都要大一圈,它可真漂亮!」

  「是吧!海格!所以我想拜託你能不能幫我養一段時間,我保證暑假就想辦法帶回家!」

  「這問題倒不大,我也很喜歡他。」海格想起什麼似得低落的說:「不過我最近會很忙,你知道的,一些麻煩,我只能讓它住我這裡,如果我照顧得不太好.....」

  我歎口氣,真誠地說:「海格,我聽赫敏說了,那件事錯不在你,我保證我會幫你的,就算德拉科不願意,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海格還是沒抱什麼希望:「謝謝你,克雷爾。我聽赫敏說了,你和瑪律福在一起了。感謝你的好心,但是別為了我去吵架好嗎?」

  聽了這話,我真是由衷的感動和抱歉,安慰海格道:「不會的,海格。你別想這麼多。對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爸爸...」

  海格淚眼朦朧抬起頭:「你爸爸?莫森先生?」

  「是的!」我驕傲的說,「L.M法律事務所就是我爸爸開辦的,他之前還做過魔法部的法律司顧問呢。他在業界小有名氣,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幫忙想法子的!」

  海格驚喜的說:「真的嗎!我聽說過這個事務所,很厲害的。」

  「那當然,你這案件很好贏的,如果有需要,我甚至可以幫你出庭作證!」

  海格感動的用他的皮大衣擦擦眼淚:「哦,可憐的巴可比克!他真的很可愛,不壞的!」

  雖然我對巴可比克沒有惡意,但是我真心覺得他和可愛這個詞沒有什麼關係。

  「海格,我必須回去了,馬上大部隊就要回城堡了。」我摸摸大黑狗的頭,「你要乖乖的,不要跑到禁林裡去,知道嗎?」

  大狗似乎極其不屑誒哼了一聲。

  我回到城堡裡剛坐下,旁邊的空位就落下一個人。

  德拉科倒了杯南瓜汁給我,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你跑去哪裡了?我在樹林外等了你好久都沒看你出來。」

  不追上來認錯安慰,看我沒出來還不趕緊進去找我,還好意思在這裡說?

  我自顧自的吃著馬鈴薯餅和雞排,完全無視他。

  原本的好胃口被他這一攪和全沒有了,我現在連話都不想和他說,直接打包了漢堡肉和薯條,理都沒理旁邊這個糟心的人跨過長椅走掉了。

  德拉科很快就追了過來,拉住我的雙手就把我往沒人的走道上拖,我根本拉不過他,就被他堵在了牆壁邊。

  「你給我放開!」我的手腕都被他拽疼了,甩都甩不開,只好用一雙眼神殺死他。

  「就不放,放了你就跑進你們休息室然後好幾天找不到人。」德拉科一隻腿擠在我腿間,直接把我鎖得死死的。

  他哼笑一聲:「你這些招數讓我可是吃盡了苦頭,才不會再讓你得逞了。」

  說罷,他就要在這種隨時都會有人走過來的地方不管不顧的親上來。

  我冷冷地扭過頭,長髮甩在他臉上。

  他挑起一縷長髮輕嗅:「克雷爾,我們真的沒有必要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吵架,這是浪費時間。我們去找間空教室怎麼樣?」

  我咬牙冷笑:「你不是懷疑我不喜歡你嗎,沒有想到你也會願意和一個不喜歡你的人親熱啊?」

  「克雷爾,那只是氣話。你為了你的朋友總是把我撂一邊,這次又為了波特來和吵架,我只是.....」他撩開我的頭髮就要來咬我的耳朵,呢喃著:「我只是嫉妒瘋了...」

  我連忙別過頭甩開他的腦袋,我才不信他這種騙人的謊話呢,他們斯萊特林說起來跟吃飯喝水一樣!

  「我又不傻,克雷爾,你說你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你說了我是你男朋友...」他吻到嘴角,「再說一遍,克雷爾,說我是你什麼?」

  我緊緊抿著唇才不讓他得逞,用眼神蔑視他。

  他滿不在乎的笑著:「克雷爾,你這種眼神真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格外迷人...」

  我急忙眼睛一閉,乾脆不看他。

  我聽到德拉科無奈地歎口氣:「我可算是知道爸爸說的紅顏禍水什麼意思了。爸爸說他永遠沒有辦法拒絕媽媽遞過來的任何帳單,哪怕媽媽要一座小島他都只好打開金庫大門讓那些該死的妖精取錢。」

  「好了,親愛的,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今晚回去就給爸爸寫信讓他撤訴行嗎,你看看我....」

  我這才睜開眼,不大相信的看著他,德拉科拇指蹭過我的唇,說道:「克雷爾,我教你一招,以後你想要什麼,不要用一板一眼跟我談判吵架的態度來找我。那樣真的不太好受,你只用吻得我沒法思考就行了,那時候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昂然抬起頭:「你走開!我們拉文克勞用智慧解決問題,不用美色!」

  「美人計也是智慧的一種,克雷爾,所以我說你們拉文克勞讀書都讀傻了。」

  「你才讀傻了,你們全學院都讀傻了.....唔!」一個長驅直入的吻直接堵住我的咒駡。

  「呼....你別以為這事就....」下嘴唇被人輕輕地咬了一口,這個人怎麼這麼壞!

  「不要在這,德拉科...」我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環住了德拉科的脖子上。

  「馬上大家都吃完飯了,都是人...」

  德拉科不情願地嘟囔著:「真麻煩!」

  他趴在我身上喘了口氣,幫我稍稍整理了一下頭髮,非常認真的說:「克雷爾,下次別穿高領毛衣了,漂亮是漂亮,太不方便了。」

  我愣了一下,怎麼不方便了?

  剛問完,就想起之前他找不到地的亂來,逼得我不得不抬高下巴才沒把口水塗到我毛衣領上。

  不由得氣得狠狠地踹他一腳:「滿腦子的垃圾!」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個小孩吵架的重點都不一樣,德拉科氣得是克雷爾一直對他若即若離,他要的是那種毫無原則像他父母那樣的沒有立場幫親不幫理的愛,結果克雷爾直接過來找他對質,一點都沒有服軟的樣子。

  克雷爾氣得是你竟然敢懷疑我,我都被你弄得三觀不正了你還懷疑我?巴可比克的事情都是其次。所以巴可比克其實對他們倆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只不過是個□□。所以克雷爾生氣的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心甘情願和已經把德拉科當男票的話後,德拉科目的已經達到了。

  躺槍群眾:這倆人為什麼吵架還要虐狗啊...

  小天狼星布萊克:???克雷爾沒有虐待我啊?終於打入城堡內部了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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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laire. Malfoy

  Chap.31

  我親自拿了紙和筆,盯著德拉科給他爸爸寫了信,並且仔細檢查了裡面的措辭用句,防止他又背後裡耍我。

  我看過一遍沒有問題後,滴上封蠟,拽過德拉科的手,用他手上刻著瑪律福家徽的戒指扣上章,這才放心交給貓頭鷹寄出去。

  德拉科鬱悶地看著我:「我虧大了。」

  我心滿意足的拍拍手:「親愛的,你恐怕要一直虧損下去了。」

  我第二天就寫了便條給海格還有赫敏,告知問題已經圓滿解決,接下來就看魔法部那邊怎麼收尾了。

  但即使我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格蘭芬多,也並沒有給拉文克勞帶來什麼好運氣。

  魁地奇比賽上,格蘭芬多戰勝了拉文克勞。

  那天早上原來德拉科準備拖著我一起去看比賽,並宣稱要偷偷教訓一下哈利以發洩因為巴可比克事情給他帶來的窩火。

  我非常從善如流的聽取了他關於「美人計」的建議,把他拖在了圖書館的小隔間裡。

  雖然到最後我們書都沒看幾頁,倒是我快被他看完了。

  納西莎還說談戀愛和學習不矛盾,就是她兒子耽誤我學習上進!

  我晚上回去休息室的時候一路上都不想和德拉科說話,德拉科追在我後面無辜地說道:「克雷爾,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襯衫它自己鬆開了,我就...…」

  「你小聲點不行嗎!德拉科!」我臉頰發燙的捂住他的嘴,「等下全校都知道我們倆在圖書館幹什麼了...」

  我冷笑威脅他:「要不是你……它能鬆開嗎!別在這給我裝糊塗。」

  他眯著眼睛笑得開心的直啄我的手心,我連忙甩開手,「不和你鬧了,我要趕緊回去看布蘭琪了,她一定傷心死了。」

  德拉科今天已經心滿意足,沒有再多加阻攔就放我回去了。

  布蘭琪連晚飯都沒有吃就躺在床上沉默的不說話,可是我知道她沒有睡著,直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她還在床上翻來覆去。

  快淩晨我們才都沉沉睡去,可是就感覺睡了半個多小時都不到,忽然聽到有人在激烈地敲寢室門:「快醒醒!克雷爾!艾米麗!」

  我連忙裹好睡袍翻身下去開門,是比我們高一年級的瓊。

  「怎麼了,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我睡意惺忪的問。

  瓊說:「我也不清楚,快穿好到客廳裡去吧,弗立維教授突然來了。」

  艾米麗和布蘭琪這個時候也醒了,等我們整理好到客廳裡去時,客廳裡已經站滿了整個學院的人。

  大多數人都還在夢中,坐在沙發和臺階上打瞌睡。還帶著睡帽的弗立維教授走上我們專門為他準備的一個旋轉講臺,嚴肅的看著我們:「今天晚上所有的同學們都在客廳裡休息,由級長們照看。」

  他一揮手,所有的桌子都立在了牆邊,客廳裡又多出了十幾張沙發。

  「發生了什麼!弗立維教授!」佩內洛問道。

  「小天狼星布萊克闖進了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差點一刀捅在了韋斯萊身上。現在老師們都在搜查城堡。」他話音剛落,低年級的學生們不安地交頭接耳起來。

  「可是他是怎麼闖進休息室的?他們現在不是由卡羅根爵士守門嗎?沒有口令是進不去的!」邁克爾科納疑惑道。

  弗立維教授面上出現了一種無語的表情,「事實上,他是有口令的。他撿到了隆巴頓記滿口令的便條。」

  這個答案簡直讓我們目瞪口呆,拉文克勞的門環問題比口令還難記,並且隨時變化。

  可是我們也沒有出現過有人整理題庫到小紙條上,還搞丟了這種烏龍的事情!

  弗立維教授又交代了級長們兩句就匆匆離開了。

  我和艾米麗、布蘭琪窩在一張大沙發上,手裡捧著奶茶,布蘭琪說:「哎,一開始我還挺生氣自己輸給他們了,現在覺得他們這麼倒楣,又有點...蠢?真是沒脾氣了。」

  艾米麗還陷在起床氣裡沒有出來,嘲諷地說道:「你應該更生氣,他們這麼倒楣,還這麼蠢,你不都還輸給他們了。」

  布蘭琪默默地跟我緊緊靠在一起,遠離這個起床氣大魔王。

  半夜被鬧了這麼一出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所有人上課都萎靡不振,連老師們都是哈欠連連。

  可是那個夭壽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還是沒有被找到。羅恩反復給所有願意圍在他旁邊的人講一切他記得的細節(雖然我覺得他每次都說的不一樣),他活蹦亂跳的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一個窮兇惡極的人手下逃過一命的人。

  在他又一次在餐廳裡用恨不得整個餐廳都聽得到的聲音講自己是如何一個翻身驚險地躲開一刀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道:「可是布萊克為什麼要逃走呢?」

  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人都望著我,我說:「事實上,當時寢室裡四個三年級的男孩都在熟睡當中,手無寸鐵,就算是他真的找錯床了,他完全可以直接滅掉羅恩,再去解決哈利啊。為什麼要跑呢,他好不容易才闖進來。」

  德拉科看著我把出盡風頭的羅恩一下子噎得沒話說,得意的摟著我:「克雷爾,我喜歡你這個猜想,非常的斯萊特林。」

  他還惡意的瞪了一眼無辜的哈利。

  羅恩扯著嗓子爭辯道:「他!是被突然驚醒的我嚇到了!我叫了那麼一大聲,他可不敢正面對上整個格蘭芬多!」

  我攤攤手,不可置否。

  低下頭繼續看海格捎來的便條,他在信箋裡說他已經收到了魔法部寄來的撤訴信,但是危險動物委員會仍將來霍格華茲對海格進行一個後續的考評和檢查,不過已經沒有大問題了。

  他還寫了一些關於大黑狗的事情,他表示這真是他見過最聰明的狗,自己出去玩,但是會按時回來,只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他對捉老鼠非常有興趣,看見任何老鼠都會飛快的撲過去。

  愛抓老鼠的狗?難道是跟可哥學的?

  可是可哥一向驕縱,才不會屈尊去抓老鼠啊。

  德拉科從後面一把抽走了我手中的信箋,無語地說道:「克雷爾,你還真把那只狗帶回來了啊,小時候我可真沒看出來你對那種看上去危險的動物有這麼濃厚興趣。」

  我沒好氣的搶過信,一邊回信一邊說:「是啊,所以我才會喜歡你這種大型的貓科動物。」

  坐在我對面的布蘭琪終於忍不住抬起頭送給我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德拉科對布蘭琪揚起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我放下寫好的信,又扯過魔藥論文開始寫。

  可是我旁邊坐了一個時刻都需要人關注的德拉科少爺,我是絕不可能安靜的寫作業的。

  他百無聊賴的翻著我的筆記本,問:「親愛的,今年你的生日想要怎麼過?」

  我還是不習慣他在公眾場合這麼親密的稱呼我,尷尬地拽回我的筆記本,裝作在認真看筆記的樣子:「不想怎麼過,那天我們都在上課,我生日願望只有考試順利。」

  德拉科不滿地搶走我的羽毛筆:「怎麼能這麼隨便!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生日,也是第一個情人節!」

  我煩躁地面對一個字都沒有動的羊皮紙,低聲說:「我真的無所謂!我對所有不能放假的節日都沒有興趣,包括我的生日......」

  「而且,德拉科你沒有作業的嗎?把我的筆還給我!快回到你們學院的長桌上去寫作業!」

  「那下次霍格莫德呢?我們那個時候再補上慶祝?」他還是不死心,我也真是搞不懂為什麼瑪律福家的人總是喜歡在什麼事上都鋪張,非要大場面。

  「我不去,我要在圖書館寫魔法史的論文。賓斯教授說了,如果我寫的足夠好,他可以推薦我發表。你自己去和你的朋友們去吧!」

  德拉科悶悶沉沉哦了一聲也不說話,也不回到自己學院的桌子上去,就是坐在那裡,擺出一副所有人都看的出來的「我生氣了,快來安撫我」的姿態。

  拉文克勞的智慧讓我很快的領悟到了搞定成為我男朋友後的德拉科最有效的方法,我扯過他的領結,悄悄地:「我生日那天,我晚上就和你一個人在一起。現在,你可以回你學院桌子那裡了吧?」

  我的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表達我不喜歡慶祝聚會,想和他一起去黑湖畔散散步的想法。

  可是德拉科卻瞬間從耳朵紅到了臉,連回斯萊特林長桌的時候還被凳子跘了一下。

  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我擔憂地看著他的背影,扭過頭來卻看到布蘭琪和艾米麗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

  布蘭琪驚歎道:「厲害了,我的克雷爾。」

  「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啊?」我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

  布蘭琪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明白了這個小魔王怎麼被你收服的了,我今天算是領略到了撩漢的最高境界。」

  艾米麗補充道:「正是所謂點到為止,浮想聯翩,撩而不自知。」

  這兩個人怕是學傻了,我搖搖頭。

  情人節那天整個城堡裡空氣都不一樣了,人心浮動,男孩女孩臉上都帶著含蓄又曖昧的微笑。

  我跟德拉科明明約好的是等我把下午課上完再見,可是他從下午沒課後都跟著我。

  如果不是我最後一節課是魔藥課,斯內普教授守著大門,我懷疑他會想盡一切法子跟著一起混進去。

  就因為他在教室門口特別蠢的行為讓我在魔藥課上也丟盡了臉。我操作中途有一點小失誤,按平常只要及時補救了斯內普教授並不會說什麼,可是他眼尖地發現我的失誤後,冷哼了一聲,說:「別讓戀愛拉低你的智商,別和那些被沖昏腦袋的蠢女孩一樣,克雷爾。」

  他的聲音並不到,只有我能聽到,可我還是羞恥的紅了臉,乾脆倒了整鍋魔藥重新做。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我成了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教授也沒說一句話的坐在講臺上等我完成。

  教室的門被人小心翼翼的推開,德拉科從門縫裡探出一個頭。我和教授一起看著他。

  德拉科像是沒想到教授還在,趕緊走進來:「教授,克雷爾怎麼了,您能不能不要把她留下來?今天是她生日,還是情人節,您能不能...」

  我急忙打斷他:「不是的,德拉科,我只是做壞了一次,你出去等我五分鐘,馬上就好。」

  德拉科明顯還想站在這裡和教授討價還價一下,我的心中又感動又無奈。只好連忙做好最後一步,裝進了小瓶裡放在了講臺上。

  「失禮了,對不起,教授,我們先走了。」我低著頭不敢看教授臉有多黑,扯著德拉科灰溜溜的跑出去。

  「你瘋了嗎,也不看看是誰的課堂,要不是教授今天大發慈悲,我們倆情人節都要去魔藥辦公室做勞務度過了!」

  「我這不是著急嗎,看你一直沒出來。」德拉科滿不在乎的牽著我的手,我一看他帶我走的不是去餐廳的路,就疑惑道:「這是去哪啊,我們?」

  他神秘的一笑:「應該給你過生日的地方。」

  他一路把我拉上八樓,說:「我一直想找個空教室之外的地方,就寫信問了爸爸學校哪裡有些合適又隱秘的場所,他就告訴我了這裡。」

  德拉科走到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站在門前凝神了一會,神奇的是本來完整的一面牆突然出現了一扇大門。

  我從沒聽說過學校裡有這種地方!

  「這裡是哪裡啊?德拉科,我從沒在任何一本書上看到過!」

  德拉科用力把兩頁大門推開,說:「書本上不會告訴你的東西多了去了,克雷爾。沒有人會把驚喜寫在書上不是嗎?」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華麗的大屋子,屋子中央擺著一張圓桌,上面擺著蠟燭、玫瑰花、酒杯還有餐點。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擺著一張大沙發,牆角還有一台留聲機,放著舒緩靡麗的音樂,天花板上懸著一頂璀璨的水晶燈讓整個房間籠罩在暖黃色的燈光下。

  這絕對不是霍格華茲的風格!

  「這裡是有求必應屋,只要你想,他就能提供任何你要的東西,可惜的是不能帶出去。」德拉科一路牽著目瞪口呆的我走進去。

  「這太神奇了,德拉科!」激動地抱著他,「如果我想藏個什麼東西,沒有比這裡更隱秘的地方了。這裡的原理是怎麼樣的?空間魔法嗎?真是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克雷爾,這種時候就不要再想著什麼研究了好嗎?你要是感興趣可以隨時來仔細研究。」德拉科將四處張望的我拽回懷裡,「現在,我們應該做點別的。」

  我覺得我跟他在一起之後真的只會嗤嗤嗤傻笑了,我摟著他輕輕晃著:「你可真著急,我們時間那麼多。」

  「現在,我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吃飯!」我笑眯眯推開他,坐到餐桌前。

  在德拉科怨念的目光下,我不得不用戰鬥速度解決掉晚餐,擦擦嘴,坐到沙發上,沖德拉科勾勾手指,德拉科就像狼一樣的撲上來了。

  我大聲尖叫著笑著跟他在沙發上瘋鬧起來,我們倆就像小時候藏在他家的衣櫃裡一樣緊緊地挨著依偎在一起。

  交換過一個深深的吻,我突然發現手上中指多了一個鉑金的戒指。我望著德拉科:「你可是連續兩年都送我戒指了,什麼意思嘛!」

  德拉科牽起我的手一起舉高,我這才發現他另一隻沒有帶瑪律福家族戒指的手上也多了一隻戒指。

  我取下兩隻戒指對著光仔細端詳,發現我的戒指上刻著兩條交頸的蛇。

  我在拉文克勞戴這樣的戒指真的沒有問題嗎?我不禁憂心的想。

  「C.M?」我扭頭去看德拉科,「克雷爾.莫森,我名字的縮寫?」

  德拉科竟然突然露出了一種有點羞澀的笑:「不是的。」

  他拿過戒指,戴上我的手:「是Claire.Malfoy」

  我一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好一會兒結結巴巴地說:「德拉科,你認真的?你不覺得這太快了嗎?」

  他倒是不以為然:「我爸爸和我媽媽就是在學校裡訂婚的,我們也是早晚的事,怎麼了?」

  我被這樣坦誠灼熱的決心給嚇到了,最後是一句推勸的話都說不出來,放棄抵抗地仰在沙發上:「德拉科,我們連戀愛的事情都沒有說啊。你就直接……我從不知道你主意這麼大。」

  德拉科得意洋洋的把這當做誇獎:「我爸爸說了,看准了就下手,不能給敵人留後路。」

  我只好欲哭無淚,提前給他打預防針:「我告訴你,德拉科,你有可能會被我爸爸打得很慘。」

  德拉科深深地歎口氣:「那能怎麼辦,只好認了,就是要麻煩你到時候記得在旁邊哭得慘一點幫幫忙勸一下。」

  我從來沒覺得德拉科的無恥能無恥的這麼可愛,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一天能這麼不理智,不去想後果,不去想未來,就為了這一時的歡愉,默認了人生最重大的誓言。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越發熟練地司機互撩的過程

  昨天停電停網..沒能更..今天應該還會有一個番外

  之前有妹子說過我會不會虐,我保證最後是HE,只是最後幾部少爺的血淚成長史,肯定會虐。現在兩個人少年時有多無憂無慮的相愛,到時候面對外界的動盪,就會有多糾結


第32章 番外一

  德拉科一直有個壞毛病,他自己都特別清楚。

  就是他對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得不到手的東西,都格外有興趣。

  他第一次見到克雷爾的時候,克雷爾一雙藍色的大眼睛安靜的看著所有人,一句話都不說站在她父親身後,漂亮的好像那些舊油畫裡的小女孩。

  她目光清澈明亮,但對他瞧都不瞧,還有些對周圍環境的不耐煩甚至不屑。

  他就忽然犯了這個壞毛病,偏偏要去惹她,看看這個人是真是假。

  德拉科很快就發現,克雷爾並非是孤僻冰冷的性格,她不合群的原因只有一個——她那一口法語口音的英語。

  所以德拉科去欺負她撩撥他,克雷爾被他氣得不得不一句話一句話往外蹦,激動完又委屈的和她自己置氣。

  德拉科覺得這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不好好磋磨一下簡直對不起她自己送上門來。

  德拉科後來有時候想,克雷爾對自己包容度這麼高,大概就是小時候被磨出脾氣來了吧。

  可是她又不像周圍其他人一樣對他毫無原則的好脾氣。克雷爾總會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著他,被發現了又移向別處,最後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麼擔心我嗎?德拉科一開始想,既然這麼喜歡我的話,聽一聽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她給自己定的規矩七七八八一大條,倒是對別人的忍耐度很高。

  她被自己氣得再狠也會看在自己是她「弟弟」這一點上忍著脾氣講道理,再氣也不會超過三天,簡直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裡住著一個老年人。

  媽媽說這是因為她小時候住在老年人身邊,沒有跟爸爸媽媽在一起餓的緣故。

  德拉科曾經很天真的問納西莎:「那她為什麼沒能和她爸爸媽媽一起呢?我都是一直跟著你們呀?」

  納西莎捧起他臉蛋說:「因為她是她的爸爸媽媽很珍貴的寶物,為了保護她只好藏起來啦。你也是我的寶物,德拉科,但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不過我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很久很久以後,德拉科才明白自己的母親是有著多麼決絕的決心在那種時候把自己留在身邊養大。

  人生最難的不是割捨掉自己珍貴寶物的勇氣,而是冒著必死的信念保衛他的決心。

  納西莎在他的一次生日宴的時候抱著他指著大廳裡一群小孩問:「德拉科,你覺得哪個女孩子最漂亮呀?」

  他毫不猶豫的就指著坐在一旁沙發上明顯在發呆的克雷爾。

  現在看來,非要說的話,比克雷爾長得更精緻更甜美的小女孩多了去了。

  可是克雷爾往那裡一坐,就有一種會隨時離場的姿態,她自有自的世界。似乎她今天來這裡不過是一時心情好。

  這種姿態有時讓德拉科恨不得給她關在自己的玩具室裡,誰都看不見,她也不能說走就走。

  連納西莎都說,克雷爾身上有一種,真正的貴族才有的傲慢和矜貴。

  德拉科用盡了法子,但克雷爾只會默默看他歎氣,像是看一個比自己小很多沒有長大的孩子。

  他把一切他有的好東西擺在她面前,暗示她這些都可以得到,只要她全心全意的看著他,聽他的話。

  克雷爾的確會發出驚歎聲,可是那種表情就像逛街在櫥窗裡看到了一件很漂亮的玩具,她也覺得好看,但知道不是自己的,她也就看看而已,竟然沒有一絲欲望。

  德拉科覺得自己也就是她眼中的一件「玩具」,她覺得挺好看的,挺好玩的,但是不看也可以,不玩也無傷大雅,反正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德拉科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有什麼東西真的能觸動她,讓她挪不開腳步。

  後來有一天德拉科終於發現了,那件東西是他家的藏書室。

  克雷爾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整個人就像一盞燈突然被點亮了,你發現這盞燈原來不只有好看的水晶吊架,還會折射出那麼璀璨的光芒。

  德拉科被照耀的挪不開眼睛。

  那天克雷爾第一次提出能不能在他留宿多玩一天,那種可憐巴巴乞求的眼神差點讓德拉科發誓會把這件藏書室送給她。

  德拉科暗罵自己蠢得可以,怎麼沒早發現克雷爾這個愛好呢?

  自那以後,克雷爾明顯對他家的興趣大了起來。雖然來了就是想盡法子往藏書室裡面鑽,但是好歹也是真心實意的想留下來了不是嗎?

  雖然德拉科不太明白那些大部頭裡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但是克雷爾竟然開始主動找他聊她在書裡看到的奇聞異事,聊她的暢想,聊她在法國的故鄉。

  她竟然單純的信了自己也看過這些書——她認為一個人一定看過自己買的書。

  可是這間藏書室根本藏不了她多久,她接到了霍格華茲的錄取通知書。

  她高興的都快飛起來了,第一次像個十一歲小女孩一樣嘰嘰喳喳的在他耳邊說個不停,說霍格華茲裡那些神奇的魔法和生物,當然還有這座千年古堡裡的圖書館。

  他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晚上德拉科就在父親的書房鬧脾氣鬧了半天,要求盧修斯讓霍格華茲提前一年錄取他。

  這個要求現在看實在是太無理了,盧修斯一口回絕了。

  納西莎安撫他:「德拉科,你慌什麼呢?不過一年而已對不對?你想要的,媽媽一定會給你的。」

  納西莎的承諾往往比盧修斯更有用,德拉科短暫地被安撫住了。

  他要求克雷爾每個星期最少要給他寫一封信,沉浸在喜悅中的克雷爾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但是這每個星期的一封信對德拉科來說簡直是個折磨,克雷爾根本不關心他,每封信裡都在用熱情真誠的筆觸讚美描述她所遇到的一切。

  「德拉科,我被分進了拉文克勞!語言不能描述我的激動之情!這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家園,我可以自由的徜徉在書海裡面!你知道嗎,在開學的第二天,我就成功加入了一場拉文克勞休息室的辯論,那種自由、開放、各抒己見的氛圍,真的太棒了!」

  德拉科還從來不知道她最想進的學院是拉文克勞,在他們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無論他們怎麼吹噓斯萊特林,明裡暗裡的貶低其他學院,她都是在旁邊微笑著點頭,恩,斯萊特林是個優秀的學院,或者沉默不語。

  當時的克雷爾心裡在想什麼?

  「德拉科,我很快就和我的室友布蘭琪.帕爾文,還有艾米麗.布雷恩熟悉了起來。梅林保佑!她們都是非常有趣的人,布蘭琪幽默開朗,是魁地奇的好手,真遺憾一年級學生沒有辦法加入球隊,我覺得她飛的比很多高年級的人都好!替她遺憾!艾米麗在魔藥上的天賦無與倫比!我敢保證她一定會是斯內普教授未來七年的愛徒!要知道,在課堂上他只對她和顏悅色!而我最為之神魂顛倒的是魔法史!那些超越了時空的故事,那些暗藏在時間長河中隱秘而又巧妙的聯繫,那些無與倫比震撼人心的天才構想和豐功偉業,簡直打開了我的視野!我仿佛找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呵,這個時候她又成了一個熱愛交朋友的人了,不知道平常是誰話都懶得和別人說一句。

  現在倒變得誇人的話一句一句的了,她可從沒有這麼熱情的誇過他!

  還有一群亂七八糟的人,什麼伯尼什麼塞德里克,她一定很快就會把他忘在腦後,誰會在乎一個跟自己沒有共同語言的弟弟呢!

  好不容易等到耶誕節,德拉科準備捉住她好好質問一番,讓她為自己所作所為感到愧疚。

  結果她連說都沒有說一聲就跑去了一個泥巴種的家裡過節日,還寄來了一堆不會動的照片和麻瓜用品給他炫耀。

  照片上她跟一群泥巴種勾肩搭背,是前所未有的放鬆和恣意。

  克雷爾用簡簡單單幾張照片告訴了所有人:我可算解脫了,我不陪你們玩了。

  她爸爸媽媽還一副感動的要死的表情,說什麼他們女兒終於長大了,好久沒看見她這麼開心過了。

  德拉科跟看神經病一樣瞪著莫森先生,心想他不會是傻了吧,自己女兒和一群泥巴種廝混在一起,有什麼好高興的,最氣的是盧修斯和納西莎還笑的和藹又溫柔,附和他們。

  德拉科覺得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克雷爾走向了一條多麼恐怖的道路,她在試圖與自己原來的世界割裂,她不屑一顧地要把他拋在腦後。

  一年下來,克雷爾就暑假前和他見了一面,但就這一面他就清清楚楚的知道克雷爾變了。

  不,或者說,她終於徹底做回了她自己。

  她長高了許多,抽條出了少女的模樣,眼睛裡開始帶笑意,那種對周圍事物更溫柔包容的笑意。

  這是因為她越來越不在乎自己曾經生長的環境了。

  她終於長出了翅膀,對偶爾停留在哪裡都不太在乎。

  反正只要她想,她已經隨時可以飛走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會有感情。

  短短一年,她就變成了一隻自由的,隨時可以展翅高飛的拉文克勞雄鷹。

  瞧,她就短短的停留了一天,就飛回了她靈魂的棲息地,法國。

  來到霍格華茲,德拉科也並沒有覺得這種狀況得到什麼好轉,那種信紙傳遞的焦躁感實實在在的變成了眼前的事實。

  比起他,克雷爾更在乎的是她的魔法史論文,她兩個同齡更有話聊的朋友,連波特闖出的愚蠢的禍都在她眼裡妙趣橫生。

  反正就是一切都很吸引她,除了德拉科。

  他只有像一個傻瓜一樣的在她面前出錯的時候,她才會分出心神來留意他,和他說好話。

  德拉科用了一次愚蠢的夜遊換來了克雷爾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前等待的半個小時,德拉科看到藏在隱形術下的而克雷爾的時候,笑了。

  飛得再高的鷹,只要她有停到地上休息的一天,藏匿在草叢間的毒蛇就絕不會放棄一個機會把她咬住叼回窩裡。

  摸清楚了這個套路,德拉科就愈發熟練起來了。

  最大的收穫莫過於耶誕節克雷爾竟然主動邀請自己去他家過節!

  從沒有過的事情!

  德拉科高興地都快要哼起歌來了,他直接闖進了納西莎的化妝間,要求納西莎幫他準備一個足夠讓人印象深刻的禮物。

  納西莎仿佛早有準備,那條在燈光下靜靜閃耀著圓潤的光芒的珍珠墜子,納西莎保證,只要克雷爾還是個青春期少女,她就絕對無法拒絕。

  克雷爾抱著他跳舞,歡快地像只蹦來蹦去的兔子的時候,德拉科不禁開始回想自己以前看到的那個永遠像是局外人的克雷爾。

  他很想問問眼前快樂地放肆大笑的她,那個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克雷爾轉過身露出那一段白皙的脖頸時,就像一個脆弱的小動物毫不設防的把自己致命的部位袒露給一條毒蛇。

  德拉科幾乎是屏住呼吸扣住的鎖扣,像是完成了一個重要的儀式。

  克雷爾打開禮物盒子時的表情,讓德拉科徹徹底底明白了盧修斯為什麼會對納西莎整間屋子的珠寶華服皺眉,卻仍然不會拒絕簽任何一張納西莎遞過來的帳單。

  克雷爾這個人,心在無邊的未知裡,只有一個個未解答的迷題是她的歸宿,沒有人可以抓住她,可是偏偏她又從小缺失了一部分愛,心軟戀舊,又是只有線的風箏。

  這大概就是分院帽把她分去了拉文克勞,而不是斯萊特林。

  一個斯萊特林的克雷爾,德拉科在心裡感謝分院帽,那估計會比拉文克勞的克雷爾難抓住一百倍。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關於德拉科暗搓搓的捕鷹史,和從小悶騷不愛說話內心彈幕瘋狂吐槽的克雷爾。


第33章 第一次認輸

  Chap.33

  情人節過後我陷入了非常深的焦慮當中,除了考試周和論文的DDL的逼近,還有手指上那枚在燈光下折射著冷光的戒指。

  都在讓我不得不去思考一個問題。

  我暑假回家該怎麼給我爸媽交代。

  是這樣的,爸爸媽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一起長大的弟弟在一起了。

  也沒有別的,就是他好像還給我求婚了,我也應該是答應了。

  我覺得我爸爸會扯過我那只手連戒指一起剁掉吧。

  和我一起被焦慮所裹挾得還有赫敏,我在圖書館看到她好幾次都是抱著一遝厚厚的書,眉頭緊皺,嘴裡咕咕叨叨著什麼匆匆而過。

  德拉科都快要被我這種急躁的情緒給感染了,他不得不在我趕論文的時候把一本本大部頭整理挪走後才能看到我埋在後面蓬頭垢面的臉。

  德拉科翻著我借來的參考書,不禁咋舌:「克雷爾,你論文要寫多長啊,你不要這麼拼吧。」

  我氣若遊絲的抬起頭:「不是長不長的問題,是問題表述論證的全不全面的問題....不說這篇論文我心中早就有了想法落筆,而且我寫的好了還可以發刊,這是最重要的。」

  德拉科皺眉:「你以後會想發多少就發多少,你不能這樣折磨自己了。」

  話一說完,他自己就噗嗤笑了。

  我茫然的看著他:「笑什麼啊?」

  德拉科看我稍微分神給他,又坐近過來圈住我,下巴擱在我肩膀上,仍然帶著笑意說:「我在想,我爸爸對我媽媽總是說,你想要買多少就買多少,珠寶華服甚至一座小島別墅。可是我卻對你說了什麼,我說,你以後想發多少論文就發多少論文。該說你不愧是拉文克勞嗎?誒,我爸爸要是知道我的審美跟他那麼不一樣大概會很傷心吧。」

  我非常喜歡德拉科每次在說我們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提到他的爸爸媽媽。

  這讓我感覺到十分有信心去面對我們之間的問題和維護這份感情。

  德拉科在讓人對他心軟這件事上,絕對有著斯萊特林般狡猾的天賦。

  我摸摸他的頭髮:「盧修斯傷心有什麼關係,我只喜歡你。」

  在說情話這件事上,我也絕對有著拉文克勞般的聰明才智。

  德拉科很容易被取悅了,乖乖坐在一旁複習了,我終於可以安心寫我的論文。

  作為女朋友,我當然清楚的認識到我有責任和義務去參與到我男朋友的人生大事裡去。

  所以即使我的時間表已經排的滿滿當當的,我也毅然決然的跑去了看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比賽。

  這是一場充滿□□味的比賽,我聽布蘭琪說因為這場比賽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的矛盾已經快上升到了惡性暴力事件,格蘭芬多的隊長伍德還下了命令。無論哈利走到哪裡必須有人護送。

  作為一個偽球迷,我實在不大理解一場球賽到底有多麼重要,但還是被布蘭琪鄭重的語氣給感染了,讓我有一天不禁問德拉科:「德拉科,如果我是一個格蘭芬多怎麼辦?」

  德拉科當時的表情大概就像......恩.....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直接打懵了一樣,很明顯他完全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就更惡趣味了:「德拉科,你知不知道麻瓜裡有一個非常偉大的作家叫莎士比亞,他有一個偉大的作品叫《羅密歐與茱麗葉》,講兩個敵對家族的年輕人相愛了最後不得不殉情的故事。」

  德拉科完全不能理解我為什麼要講這個淒慘悲涼的故事影射我們,他很尷尬地說:「如果你是格蘭芬多,這事情真的非常難辦,我大概會去挾持分院帽讓它把你分到赫奇帕奇也不要去格蘭芬多吧。」

  我原本還指望他說出什麼「無論你在哪個學院,都無法阻止我們相愛」這種莎翁情話,結果他果然採用了最暴力直接的方法。

  當時的我想說得是:我們倆之間的問題恐怕不比學院之別更輕鬆,但是什麼都不能阻止我們相愛。

  但後來再長大的我才知道,沒有什麼能阻止相愛,但很多事能讓人愛而不能。

  但彼時的我仍然是熱戀中智商打了四成折扣的少女,裹著大衣在冬末的寒冷中趕去看男友的比賽。

  我並沒有直接坐上看臺,而是先溜到了斯萊特林隊休息的帳篷。

  帳篷裡正傳來弗林特給隊員訓話的吼叫,我不好意思進去打斷他們,只能站在外面跺著腳等。

  比賽快開始的時候,德拉科才跟著隊員們一起出來,他看著站在帳篷外臉凍得紅撲撲的我,都快翻個白眼了,把我拽到帳篷的另一側。

  「你瘋了麼,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在外面讓風吹成傻子?」德拉科把我手拉進袍子裡捂著,我借此抱緊他,笑嘻嘻的:「讓你心疼我呀,我聰明不聰明。」

  他在我日漸熟練的法式撩漢技能下已經快要屈服了,只能乾咳一聲掩飾羞澀,小聲說:「我要過去列隊了,比賽要開始了。」

  不遠處,格蘭芬多的球員們也從帳篷裡魚貫而出。

  我扭過頭來,勾勾手指:「來個幸運之吻好不好?」

  當然好呀,最後德拉科不得不推開我:「感覺好極了,像是福靈劑一樣。可是克雷爾,我再不過去弗林特就要爆炸了。」

  我又抱抱他,目送他走上球場,又不緊不慢的轉回看臺。

  跟我一起來的布蘭琪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上的局勢,一邊對我說:「你跑哪去了,這都已經開始了。」

  我只在乎德拉科輸贏,對比賽本身毫無興趣,當然無所謂這開局五分鐘,慢悠悠地說:「去當啦啦隊去了呀。」

  布蘭琪嫌棄的瞅我一眼:「克雷爾,我發現你跟那小子在一起之後越來越不道德了,你還是變成了以虐狗為樂的女人!」

  我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人嘛,總是會變得啦。」

  斯萊特林的比賽風格一如既往的不地道,氣得格蘭芬多在高空不斷咆哮反擊,雙方不斷的一次次追趕著比分,最後雙方相差都不大,只看找球手一決勝負了。

  德拉科的勝負心其實非常強了,或者說他一直都是眾星捧月的長大,習慣了,也只能接受自己是被吹捧被關注的焦點。

  所以為了享受這種感覺,他有時候會行事張揚跳脫,不擇手段。

  這種風格在球賽裡就更明顯了,他好幾次的行為都激起了格蘭芬多眾怒,連麥格教授都站起來揮舞拳頭。

  這樣的場面實在讓我回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回憶。

  我承認我喜歡德拉科,喜歡他那種張揚恣意的少年意氣,喜歡他對我不遮掩不膽怯的愛意,喜歡我們一起經過的漫長歲月。

  可是從泥巴種事件過後,我又清楚的發現我們之間仍然有巨大的鴻溝擺在眼前。

  我們現在都選擇了退後一步視而不見,可是我沒有信心,甚至說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在包容和教育他人三觀上特別有有趣有毅力的人。

  未來會怎樣我根本不知道,我有權力去改變德拉科自己的生活方式嗎?我有足夠的勇氣去為了他改變嗎?

  答案藏在心裡深處,等待著有一天考驗的到來。

  而此時此刻,我看著那個咬著牙在高空中快速飛行的少年,仍然是滿腔柔情和歡喜。

  我知道德拉科有多渴望比賽的勝利,可是競技類的遊戲從來就是輸贏分明,毋庸置疑,哈利最後站在掃帚上保持平衡去追擊金探子的動作更加大膽和技術高超,贏得了滿場喝彩。

  德拉科還是輸了,我匆匆走下看臺,甚至忘記了和正在為哈利歡呼的布蘭琪打個招呼,就跑向斯萊特林的帳篷。

  我才不關心魁地奇杯在誰手裡呢,我現在只想看到德拉科。

  斯萊特林的隊員們垂頭喪氣的從走道裡走出來,德拉科落在最後面。

  我也覺得自己真奇怪,明明對德拉科虛榮的一面感到頭疼,可是看到他失意的樣子我傷心又難受,甚至有點生氣。

  我顧不上其他隊員的眼光,飛奔過去抱住德拉科。他明明比我高一個頭還多,可是此時我就像把他整個人都抱在懷中的感覺一樣。

  德拉科趴在我肩上,勒得我緊緊地。

  我突然想對全場來一個萬念皆空,讓全校的人都忘記這場比賽。

  但現在我只能不斷地拍著德拉科的背:「德拉科,你真的飛得非常好!我從沒有見過你那麼帥的樣子!」

  德拉科這個時候應該得意的問我你才知道嗎,可是他就是在我肩頭蹭了兩下沒有說話。

  我在想完了,我對德拉科已經因為心軟淪落到了這步田地。現在我又開始會為他感到心疼了,我已經要徹底投降了。

  徹底投降的我就靜靜地抱著他,不再說一句話,只是恨不得把自己按進他的骨子裡去填補他的那份失落和空虛。

  過了好一會兒,球場裡的歡呼喧鬧聲才稍稍息止,格蘭芬多的球員陸陸續續的從走道裡出來。

  好幾個格蘭芬多的球員看到德拉科躍躍欲試的過來準備再說兩句。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從口袋裡摸出魔杖:「閉上你們的嘴,再敢過來,不要怪我不客氣!」

  哈利原本掛在臉上燦爛的笑容有點不自然的收斂下去了,拽了拽他的隊友們,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率先走進了帳篷。

  這時候德拉科才在我耳邊悶聲悶氣的說:「克雷爾,我輸了。」

  這是我第一次從德拉科口中聽到關於認輸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只好說道:「沒有關係的,魁地奇比賽以後還會有的。你會贏的。」

  「德拉科,勝敗乃常事,你會贏的,不管輸還是贏我都陪你好不好。」

  德拉科終於稍微直起了身子,眼睛晶亮問我:「真的嗎,你會陪著我嗎?」

  我牽起他的手,吻上他手上那枚銀戒:「會的,我發誓。」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已經徹底放棄抵抗的克雷爾,她最大的軟肋心軟和心疼都已經被德拉科拿下了,再也給不了其他人了。

  所以我家閨女是吃軟不吃硬的類型~

  胖友們,結婚真累,家裡親戚少,基本全家上陣幫我表姐撐完婚禮和回門,我已經癱了這兩天,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西式婚禮....


第34章 番外二

  佈雷斯紮比尼很快就發現了德拉科對克雷爾的不同。

  畢竟兩個人一個寢室,看出來些也不奇怪。

  他完美地繼承了他母親的高情商和玲瓏心,玩味地說:「你口味這麼清淡,德拉科,可真不像一個瑪律福。」

  在他心中,克雷爾跟納西莎徹徹底底兩個畫風。

  一個熱愛探索知識,正直又單純的瑪律福?

  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過佈雷斯倒沒有多說什麼,難道不允許人家瑪律福一時興起玩玩而已嗎?

  他盡在一旁給德拉科出鬼主意:「嫉妒的名字叫做女人。德拉科,要想看清一個女孩子,首先要讓她嫉妒…」

  德拉科覺得佈雷斯在這方面還算可以聽一聽,便開始考慮該怎麼做。克雷爾又太不按套路出牌,萬一他出招了,然後克雷爾還是那種瞥一眼知道了還能敷衍地為你鼓掌加油的態度,德拉科真怕自己會吐血夭亡。

  德拉科發誓那次圖書館補習他真不是故意的,克雷爾為了她的O等成績已經連續撇開他兩三個星期了,他真的太無聊了就隨口答應了一個小組補習的邀約。

  那兩個女孩的目的他也不是不知道,不過這無傷大雅。

  德拉科從小的基礎教育的就是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事情可以很簡單粗暴的分為兩種,別人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他自己可以拿出什麼。

  大家心照不宣的擠進了一個小隔間,桌子上攤著亂七八糟的書,討論著的卻是一筆筆的人情利益。

  他也沒想到會那麼巧的碰到克雷爾,還有她旁邊站著的那個傻大個。

  他當然聽說過伯尼庫伯,克雷爾的一年級的時候在信裡都快把他描述成博愛眾生的神了,而在德拉科看來這就是一個實打實腦子有問題的傻瓜。

  來到霍格華茲之後伯尼的名字就更加容易聽到了,什麼拉文克勞魁地奇球隊的風雲擊球手,連斯萊特林的人都對他出色的技術和競賽精神給折服了。

  德拉科不禁冷哼,一個家裡還有兩個弟弟妹妹,估計都沒騎過新掃帚的混血。

  儘管他窮酸又傻帽,但是這根本不能掩蓋他跟克雷爾站起來看起來非常般配的事實。

  比一般女孩子更加高挑一點的克雷爾在他身邊顯得嬌小玲瓏,她抱著書看向伯尼庫伯的時候,就像在瞻仰一座高山,只要她站在他旁邊,就像快要依偎在他懷裡了一樣!

  還沒到青春發育期的一年級生德拉科才不會承認他已經火冒三丈了呢!

  德拉科都要摔書了好嗎!

  佈雷斯給自己出了一個鬼主意,德拉科卻覺得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德拉科不得不承認的一個潛在的事實——一個少女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會更喜歡一個比自己年長比自己更成熟的人。

  在克雷爾收到錄取通知書,而德拉科無論怎麼撒潑打滾都沒有辦法提前一年入學的時候,德拉科非常委屈的問過納西莎,明明他們比克雷爾父母年齡要大一些,自己卻比克雷爾還要小一歲。

  「媽媽,你為什麼不把我早生幾年,這樣子克雷爾就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們也會一起上學了。」

  當時盧修斯勃然大怒,差點關了自己緊閉,還是納西莎勸住的。

  納西莎說:「德拉科,媽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沒有一個安穩快樂的環境的,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沒有孩子的準備。可是你還是來了,媽媽已經盡全力給你最好的了。」

  他不是很懂納西莎說話的意思,但是看到他的表情,他覺得自己有可能傷了一次母親的心。

  後來德拉科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了,可是每次看到克雷爾用欣賞、崇拜的眼神看著那些比他大,比他高,比他壯實的男孩子的時候,德拉科的心裡仍然充滿著這種遺憾——如果他比克雷爾大,那些克雷爾覺得他幼稚、覺得跟他說不通的事情,他一定會更加清楚的知道是哪裡不對,他會比克雷爾懂得更多,擅長更多東西,克雷爾就也會用那種發光的眼睛看著自己,就像她第一次看見藏書室,收到霍格華茲的通知書時的樣子。

  她的眼睛裡有一片深藍色的夜,天空上星光璀璨。

  德拉科沮喪的都快繳械投降了,可是前方很快出現了曙光。

  克雷爾蹦蹦跳跳呐喊著為伯尼加油的時候,德拉科恨不得一個惡咒把伯尼從掃帚上掀翻下來。連波特成為第一個一年級找球手都沒讓他這麼憤恨過!

  他腦子一熱就用了爛招——耍賴,可是克雷爾顯然不吃這招了,她慨然拒絕了,甚至發起了火。

  克雷爾雖然經常對他生氣,但是往往都是生悶氣,她把自己憋出內傷還想著要和他好好講道理,然後自己再一個人默默消化悶氣。結果這次她直接在眾人面前發了火!

  被她連珠炮一樣的數落了一通,德拉科幾乎要按捺不住歡呼了!

  他可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克雷爾心裡介意著那兩個金髮妞?

  她說的太對了,拿著號碼牌排隊跟他一起學習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現在德拉科連隨便挑兩個的閒情逸致都沒有了。

  這裡有一個除了魔藥成績都奔著O去的拉文克勞,他又怎麼再會去看別人一眼呢?

  德拉科有時候實在摸不清克雷爾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放假前還顯得挺重視自己的,可是一放假就跑去了法國,還順走了自己家的一本書!

  德拉科懷疑如果可能,克雷爾不會太介意中途轉學去布斯巴頓。

  準備了一串暑假計畫的德拉科氣的都要寫吼叫信了!

  說走就走!在克雷爾眼裡,自己從來不是那種「遠行需要告知」的人,她總是這樣恣意妄為,誰都攔不住她,除了她自己。

  她拍拍翅膀就走了,根本不會想誰在地上眼巴巴瞅著她!

  新學期的克雷爾不知道在法國又跟她祖父祖母學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招數,以前她對付自己就是擺事實講道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現在她已經開始認識到自己的性別優勢,學會撒嬌了!

  她扯著自己袖子,嬌滴滴的一嗓子,讓德拉科脊背一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後背酥麻著直沖頭頂,他是掐著自己的手心才沒在波特他們面前露出那種笑容。

  那種沒見過世面,第一次收到自己心儀禮物的傻笑。

  結果她根本不是想看什麼筆記本,她又是想幫波特一群人解圍!

  他早就看出來了!從摩金夫人的店裡克雷爾就對波特有善意,有好感,不,更準確的說,克雷爾對於很多亂七八糟的人都有好感!

  她連來看自己訓練,都還想著的那個麻瓜出身的室友,還帶著伯尼!

  德拉科甚至惡毒的想,如果可以交換就可以了。

  如果他能說服克雷爾,自己不要克拉布、高爾、潘西、佈雷斯這些人做朋友,克雷爾就不要布蘭琪、艾米麗還有一切伯尼、恩尼的,那該有多好啊。

  他慢條斯理的計畫著,沒有關係,他還有的是時間。

  德拉科正志得意滿的籌畫著自己的二年級大業的時候,他就搞砸了。

  德拉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見過克雷爾發火的樣子了,誰知道這次才算真正領教,或者說他才第一次認識到了克雷爾。

  她似乎不太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可是德拉科根本不太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失態,泥巴種而已,有什麼錯嗎?

  那些十一歲之前根本不知道魔法為何物的蠢貨有必要為他們生氣嗎?克雷爾跟他一樣成長了出色傑出的巫師家庭,他們理應享有這一份驕傲不是嗎?

  可是克雷爾為什麼哭呢?他罵的又不是她,甚至不是她的室友,她為什麼要拿魔杖抵著他?

  她在說什麼?她說,你自己看看,你哪一點比得過她們?

  原來這才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自己在她眼裡其實一無是處。

  德拉科從克雷爾尖叫開始,基本就已經懵了,直到那副漂亮的加油海報被扔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在一片混沌中模模糊糊的想到

  哦,大概這次,真的,搞砸了。

  比起說話永遠藏三分的斯萊特林們,克雷爾其實是個相當坦誠的人,她從來沒有一味地口頭上反抗,但是她用行動選擇了自己的朋友,選擇了自己的學院。

  她是個明明白白把自己底線攤開在了面前,在你踩到她底線前看上去沒有底線的人…

  盧修斯曾經教育他說,瞭解一個人,要瞭解他的底線。

  德拉科沒來得及瞭解,就不偏不差,一腳踩上了克雷爾的底線上。

  德拉科想,無論怎樣,作為一個有修養的紳士,應該主動去哄女孩子開心消氣,所以他訓練完了就跑去了拉文克勞休息室。

  艾米麗出來見得他,臉上冷冰冰的看他的眼神像極了斯內普教授看蠢貨的眼神。

  她措辭很委婉,但是送客的意味不能再強烈的趕他出了休息室。

  哦,沒關係,德拉科安慰自己,克雷爾很少生隔夜氣的,她也不可能總窩在休息室不出來吧。

  在餐廳門口,克雷爾滑過他臉上的的眼神,讓他好像看到了剛認識的克雷爾。

  他又變成了那件可有可無的「玩具」,而現在,克雷爾看都懶得看了,準備直接丟掉。

  她說,我不會和你這種人做朋友。

  德拉科好幾天都在想這句話,上課下課都在想,為此甚至在斯內普教授的課堂上得了一次不輕不重的批評。

  德拉科恍然大悟,從小他就覺得克雷爾在一層霧氣裡,是因為她根本,沒打算交好,或者說看不上他們這群信仰著純血至上的人。

  這就是拉文克勞啊,她看起來體貼又溫柔,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不要成為什麼人。

  克雷爾就給自己刻了條道,她可以站在這條道後面對他們微笑寒暄,握手碰杯,甚至探出半個身子和你擁抱。

  但是有人一旦去踩了這條道,試圖把她拽出來,她才會爆發。

  完了,德拉科想,真的完了,他完全沒有辦法搞定這樣的克雷爾。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因為看不清克雷爾才覺得她棘手,可是,等到他真正看清克雷爾的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束手無策。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一天都花在回家路上了嚶嚶嚶,堵死了,堵成球了....

  十一回家是因為表姐結婚,她結婚我被拉去當壯丁接待各路親戚了,我會抓緊一切時間更得!下一章走劇情哈!


第35章 墜入黑洞

  Chap.35

  清晨,我披裹著一身還未散去的霧氣跑下草坡來到海格的木屋前。

  「海格!我來了!」我咚咚咚地敲門。不一會兒,海格就從裡面打來了門,黑狗,哦不,大山正窩在壁爐的角落裡打盹。

  大山是海格給這只體型龐大的黑狗取得新名字。我從背包裡取出一包包肉罐頭放在木桌上,蹲下來輕輕摸著大山。

  「真不好意思,海格,最近事情太多了,沒有來的及過來看看,真謝謝你一直照顧他。」我實在是太慚愧了,我帶回來的狗,我卻沒有真正關心過。

  海格連忙說:「沒事的,我也很喜歡大山,他真的太聰明了,除了有點愛抓老鼠。」

  我問海格:「危險動物委員會有再下通知什麼時候來檢查麼?」

  海格抓抓頭:「哦,是有的,大概就是你們考試完了之後的那天吧,說實話我有點挺心虛的,雖然赫敏已經幫我角角落落檢查很多遍了,我還是怕我有違規的地方。」

  實際上違規不違規不還是來的專員一句話的事嗎?

  我說:「沒有關係的,那天我也來看著,如果他們敢信口開河,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和感動地直擦眼淚的海格匆匆道別,我就趕緊跑回城堡裡遞交我的論文。

  德拉科等在賓斯教授的辦公室外,我出來的時候緊張地直喘氣,他眉毛一擰:「克雷爾,你不應該總是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我沒有給自己壓力!我只是很想做好這件事才會緊張。」

  我挽上他的胳膊,「對了,考試完後一天你陪我一起去海格的小屋好嗎?危險動物委員會的專員要來檢查,你去那裡說兩句話會更方便一些。」

  德拉科不高興的撇撇嘴:「我都沒有繼續找他麻煩了,你還讓我去幫他說好話?」

  我連忙恭維他:「你去了才更有面子嘛,我們說話人家都不聽的!而且我都答應你暑假不去我外祖母家,跟你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盃了!」

  他兇惡地瞪著我:「什麼叫答應了!明明是我們說好暑假一回去就告訴爸爸媽媽,然後一起去玩!」

  我不禁回想起好幾個晚上我夢到回家給我爸爸說這件事後,爸爸把我拎起來扔出家門的樣子。

  回去就坦白?不要!

  我嬌滴滴地勾著德拉科的手指頭:「難道你不願意答應你女朋友這一個小小的請求嗎?如果你不答應,我可就要丟臉啦!」

  德拉科氣得咬牙切齒:「克雷爾,你敢不敢換一招!」他掙脫不開我作亂的手,跑都跑不了。

  我一點負罪感都沒有,他自己教會我怎麼用「美人計」的,現在自己種下的苦果就要自己吃咯。

  我撲閃著大眼睛看著他,他躲閃不了,只好恨恨道:「我去!我去!」

  我得意的撒開手哈哈大笑,還想跟學姐鬥,再回爐重修去吧!

  經歷完艱苦卓絕的考試周,整個城堡的學生全是一臉灰頭土臉,年級越高的學生越急躁易怒。

  我在門廊處等著德拉科在戶外考完黑魔法防禦課一起去吃午飯,在路上爭論著到底要不要去看危險動物委員會的評定海格和巴克比克的過程。

  結果我們在樓梯上遇到了一個人打斷了我們的爭論,魔法部部長,康納吉福吉。他正在和哈利三個人說話。

  他看見德拉科走來,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副和面對哈利他們不同的笑容,親切地好像德拉科是他親兒子一樣。

  福吉大步走過來熱情的拍著德拉科的肩,像是一位熟識的長輩一樣關切道:「德拉科!考試考得怎麼樣?我昨天下午和你爸爸一起喝下午茶的時候他還在說你今天有期末考試!我相信你一定發揮的很棒!」

  德拉科又變成他往常那副傲慢冷淡的面孔,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說:「我想還不錯,部長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是為了危險動物委員會來評定巴克比克一事而來吧?不知道我是否可以一道去參觀?」

  我一看德拉科這麼上道地主動要求,開心的挽住他的胳膊,德拉科撇過頭沖我無奈的瞪了一眼。

  福吉假裝不經意的瞅了我一眼,卻知趣地什麼都沒問。

  德拉科剛一要求去參觀,羅恩就跳起來:「他一去准沒有好事!」

  福吉像是大人在調停小孩之間的矛盾似得,安撫著說:「可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瑪律福先生主動撤訴,海格的麻煩可大了的,好啦,不要鬧了,德拉科,你可以來,之後的考試加油啊。」

  說罷,福吉戴上帽子匆匆饒過我們走了。羅恩還在對赫敏炸毛:「赫敏!這下可怎麼辦!」

  德拉柯拉著我慢悠悠從他們身邊晃過,裝出一副恐嚇的樣子:「如果不是我善心大發,你們今天聽到的估計就是劊子手來行刑的消息了,韋斯萊!」

  他又把視線轉線哈利,「你們恐怕不知道麥克尼爾,他是最好的劊子手。我爸爸的老夥伴了,只要我爸爸的一封信.....」德拉科一抹脖子,「你們的怪獸朋友就要和你們說拜拜了!」

  哈利和羅恩臉色蒼白,他們意識到對於德拉科來說,這些事他真的做得出來。

  德拉科再也不看他們,優哉遊哉的牽著我往餐廳走。

  走出哈利他們的視線,德拉科興奮地轉過來說:「怎麼樣!剛才凶不兇狠!你看到韋斯萊臉色都變成什麼樣了!真慫!」

  我無語凝噎,問道:「德拉科,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種動物?」

  他得意的仰著頭,「什麼?蛇嗎?」

  我微微一笑:「哈士奇。」

  德拉科最後一場考試和我一樣是麻瓜研究,我們分別在二樓的不同教室。考完以後我們匆匆吃了晚飯就往海格的小木屋跑去。

  我以為我們的來得已經夠早了,沒想到赫敏他們早都已經來了。考完試的她看上去輕鬆不少,整個人都柔和起來,比起她兩位劍拔弩張的好朋友真的強太多了。

  我一進小木屋就問道:「海格,大山在嗎?」

  「大山是誰?」赫敏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大山一早就不見了,它這幾天一直早出晚歸。」海格緊張的扭著他的桌布,他現在大概完全沒有心情和我聊大山。

  赫敏安慰著海格:「沒事的,海格,他們只是來例行問話而已,呃.....你要不要喝點牛奶放鬆一下?」

  說罷,赫敏踮起腳打開海格的櫥櫃想要抱出那只巨大的陶罐。她剛挪動了一下陶罐,就從櫥櫃裡瞬間竄出了一隻碩大的老鼠!

  梅林知道我最怕老鼠!

  我幾乎是和羅恩同時尖叫起來的!

  「——德拉科!」一直站在門外固執的不願意進來的德拉科一瞬間踹開門沖了進來。

  另外一個喜悅的聲音「——斑斑!」

  我幾乎是跳進德拉科懷裡的,他把我打橫抱起來,聽說有老鼠,也噁心的不行直跳腳。

  「別動!瑪律福!你踩到斑斑了的!」哈利尖叫阻止著德拉科亂動。

  德拉科簡直要氣瘋了:「一隻老鼠!」

  他抱著我直接踩到上了海格的一個大板凳上。

  我完全不敢看,只聽到有一隻老鼠在嘰嘰喳喳的在我腳下亂竄,赫敏、哈利還有羅恩手忙腳亂的在捉老鼠。

  最後還是赫敏聰明施了障礙術才捉到了這只叫斑斑的老鼠,德拉科把我放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癱在了他身上。

  他竟然還有興趣逗我:「克雷爾,要不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說不定你就不怕了呢!」

  我閉著眼睛埋在他肩膀裡,他還在興致勃勃的給我描述:「這可真是一隻臭老鼠,毛都掉光了,還缺了根腳趾頭!」

  我被這個混蛋要給氣傻了!正準備動手教他做人的時候,木屋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海格連忙站起來趕我們走:「你們快出去吧,等會他們就來了,你們待在這不合適。」

  德拉科也跟著嘲諷道:「是啊,你們畢竟沒有魔法部部長的邀請,還是快回去睡覺吧!」

  海格顯然也不想讓這個罪魁禍首站在旁邊看著他被問話,求助得看了我一眼。

  我扯扯德拉科袖子:「咱們出去吧。」

  又對海格說:「要是有什麼不對應付不來的,你就大聲咳嗽幾聲給我示意,我們再過來,行嗎?」

  這無疑是個最折中的法子了,得到了在場的一致同意,我們一群人悄悄地從後門溜到了花園。

  我們擠在樹林邊緣的灌木叢裡,我緊緊貼著德拉科,皺著眉對羅恩說:「——勞駕,讓你的耗子安靜點別亂動行嗎?」

  那只老耗子不安分地在羅恩手裡扭來扭去,想要掙脫,我根本沒法當它不存在。

  要知道當年我有點不想來霍格華茲就因為他們竟然允許在城堡裡養老鼠!

  我們這邊只能遠遠看到福吉帶著一群年老的委員會成員,還有兩個看上去非常不好惹的執法人員在對海格問話,海格看上去挺焦躁的,但是並沒有發出什麼求救的信號。

  連哈利都有點不安的看著漸漸沉下去的天色:「他們要問多久啊,馬上太陽就要下山了。」

  突然,我們身後的樹林裡傳來了一陣騷動聲音。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好看。

  要知道,這一片可是禁林!

  我們五個人不約而同的拿出了魔杖,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只聽得到不時傳來的簌簌聲響和羅恩口袋裡斑斑越發尖銳的哀鳴聲。

  「哦!」所有人屏息的時候,羅恩竟然還發出了一聲尖叫聲,所有人扭過頭不滿地瞪著他。

  他委屈地說:「斑斑咬了我一口!」

  可是現在哪裡有人顧得上看他的手指頭!樹林深處的響動愈發清晰。

  昏暗中模模糊糊的出現了兩道黑影,德拉科一隻手緊緊攥著我,一隻手高舉著魔杖對著前方。

  ——是可哥和另一隻貓。

  「克魯克山!」赫敏放下魔杖,長出一口氣。

  看見兩隻貓的斑斑直接發狂了,瘋狂的掙扎著,竟然扭出了羅恩受傷的手心,跌在地上逃走了,赫敏的貓克魯克山立馬掉頭去追斑斑。

  羅恩立馬不管眼前,撒開腿就往樹林深處跑去追他的寵物。

  我感覺赫敏都快哭了,悲鳴一聲跟著羅恩追去。

  我厲聲喊道:「回來!赫敏!」可是他們倆已經跑的不見人影了。

  哈利也準備立馬跟上,結果他跑了兩步就開始慢慢往後退——

  跟在可哥和克魯克山後面的,是一隻巨大的黑狗——大山。

  可是此時的他明顯是一種狂躁的狀態,前肢趴在地上,亮出尖銳的獠牙,喉嚨裡發出低吼的聲音。

  哈利像是絕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那只黑狗!」

  在我們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刻,黑狗縱身一躍,直接撲倒了哈利,我抬起魔杖準備救哈利,誰知道可哥一個飛撲就咬住了我的袖子,我手裡的魔杖一下甩了出去。

  德拉科大罵了一聲,沒顧上用魔杖,直接拽著可哥要她松嘴。

  我忙著去撿魔杖,誰知道大山就直接拖著哈利往樹林深處跑。

  我只扯下了他的一片衣角,他就消失在了灌木叢裡。

  我和德拉科相看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快要崩潰罵人的神情。

  我們倆也只好跟著跑進了樹林,濕滑的泥土和看不見的陡坡讓我倆一路跌跌撞撞,德拉科直接脫下他的外套裹在我身上免受那些荊棘的刮傷。

  等我倆跑到一處平地,就看到大山已經轉移了攻擊目標,撲向了羅恩。

  我根本沒有辦法再去注意羅恩了因為!我們一直在跑,完全沒在意方向,我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打人柳簡直欲哭無淚!

  我一把推開德拉科,「——小心!」

  一根粗壯的樹根刮破了德拉科的外套和我單薄的襯衫,卷起了我肩膀上的一層皮肉。

  一片黑暗中,德拉科咆哮著:「克雷爾!見鬼!啊——」

  我聽到他的慘叫,忍著痛又連忙去找他,卻看到大山像拖著一隻破舊的洋娃娃一樣咬著羅恩的手臂把他往打人柳樹根處拖拽。

  他被快速的拖行路過我的身邊,我咬著牙拽住他的另一隻手臂想要把他拽回來,結果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來了一枝樹枝打中了我的手背,我吃痛的尖叫一聲,根本用不上力,只能死死拽住了羅恩的袖子。

  上一次是金妮韋斯萊,這一次是羅恩韋斯萊,在跟著羅恩一起被拽進一個樹洞裡的時候,我心裡都在罵梅林了!

  我上輩子是欠了韋斯萊家多少錢我還還不行嗎!為什麼每次都要我跟著他們一起遭罪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克雷爾:嗚嗚嗚,我上輩子一定是敲詐了韋斯萊全家,這輩子才遭到了報應!

  德拉科(趁機抱住):沒事沒事,我替你還錢,不過是要償還的。

  克雷爾:我還不起啊!

  德拉科:要的就是你還不起才能以身相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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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陳年舊事

  Chap.36

  我原本都做好了直接摔進一個地洞裡的準備,但是我和羅恩兩個人卻被連帶著一起在一條開不見盡頭的地道裡被快速拖行著。

  地道上的石子咯得我疼得直叫,如果不是有德拉科的外套,我相信我的後背完全可以磨出花紋來了。

  黑暗中我聽到羅恩的哭腔:「它要把我們拖去哪?」

  我忍著肩膀和手背的劇痛,倒抽著冷氣惡狠狠地說:「我不管去哪!羅恩韋斯萊,我要你和你的老鼠給我償命!」

  羅恩又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哀鳴。

  黑狗劇烈地喘著氣把我們拖到了一個平地竟然鬆開了嘴,一溜煙消失在了一個拐彎處。

  我跌跌撞撞爬起來,攙扶起腿斷了的羅恩,皺著眉看著這:「這是哪裡啊?」

  我摸索著我的魔杖,卻發現在被拖拽的過程中早不知道掉在哪裡。

  「羅恩,你的魔杖呢?」我喘著氣問他。「照亮看看這是哪裡?」

  他哭喪著一張臉:「也不見了!」

  他比我還絕望:「完了,我的新魔杖啊.....」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我這裡,小夥子。」

  我和羅恩兩個傷患僵硬的扭過頭看向聲源,從黑暗中漸漸走出來了一個人影,他蓬頭垢面,瘦的像個骨頭架子,讓人懷疑他到底是死是活,臉上帶著我們都熟悉的一個猙獰扭曲的微笑,露出他的黃牙——

  小天狼星布萊克!

  他嘶啞著嗓音,拿著羅恩的魔杖指著我們:「快一點!到裡面去!馬上!」

  我咽了一口唾沫,看著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昔日食死徒,不得不妥協,攙著羅恩向裡面走去。

  羅恩小聲地呻|吟道:「他怎麼會在這裡!那只黑狗是他的嗎!」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低聲回到:「阿尼馬格斯!他就是那只黑狗!」

  我都快要被負罪感給壓垮了,我做了什麼蠢事!

  我帶了一隻來路不明的狗回到霍格華茲,卻忘了阿尼馬格斯!

  走了兩步我這才發現我們是在一個房間裡面,但是這個房間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了,傢俱上都落了厚厚地一層灰,缺胳膊斷腿,窗戶都被人用木板死死釘住了。

  布萊克在身後用魔杖緊緊地頂著羅恩的腰,用一種非常急切地語氣說:「上樓去!」

  我又不得不認命地扛著羅恩這個大個子爬上這段長長的樓梯。

  羅恩憤怒地大喊著:「你不會得逞的!哈利他們會去城堡裡找老師的!你不會再有機會殺了他!」

  布萊克像是笑了一聲:「哦,不,哈利他會來的.......他一定要親眼見證這一切.......」

  我把羅恩扛到二樓一個房間的大床上,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疑似已經瘋癲的男人,心裡盤算著怎麼向德拉科他們預警,讓他們回去找老師幫忙。

  布萊克看我們兩個都乖乖地不再反抗了,咧嘴笑了一下,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我這才敢問出我糾結的問題:「羅恩,你老實告訴我,你覺得哈利他們,是那種遇到這種情況,會跑回去找老師的人嗎?」

  羅恩大概也是回想起了他們三人組的不良記錄,從巨怪開始到魔法石和密實,他們格蘭芬多真的好像沒有碰到危險找老師的覺悟。

  他馬上就哭喪著臉搖了搖頭。

  我只有哀歎一聲,這個時候只有保佑德拉科夠聰明了。

  就在我還在祈禱我的男朋友夠聰明的時候,就聽到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這是什麼破地方!滿是灰!克雷爾!你在哪!」

  我真傻,我怎麼就指望德拉科了呢?

  我生無可戀的仰面躺倒在這個大床上。

  羅恩還在掙扎,他在赫敏推開門的一瞬間就大喊道:「這是陷阱!快跑!」

  可是這群完全沒有未成年人自我保護意識的小朋友早都已經沖到我們這邊來了。

  德拉科使勁搖著癱倒在床上的我:「克雷爾!你沒事吧!」

  我被他搖的一口氣都要只剩下半口氣了,趴在他肩膀上小聲地說:「藏好魔杖!」

  他一愣,但是立馬將自己的魔杖藏在了腰後面。

  破舊的門「吱吱呀呀」的突然被關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陰影處的布萊克走了出來,哈利和赫敏連忙舉起魔杖對著他。

  我趴在德拉科懷裡,默默捂住了臉,聽到一聲「除你武器」,再睜開眼哈利和赫敏就變成了光杆司令。

  瘋癲的布萊克顯然是沖著哈利來的,我裝出一副疼得不得了的樣子藏在德拉科懷裡亂擰著,只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另一個負傷嚴重的同學可不這麼想,羅恩不停地咆哮著:「要殺哈利先殺了我!」

  我幾乎是要扒開他的腦袋問問他,你當真以為這位狂熱的信徒會介意多來幾次阿瓦達索命?

  連即將報仇雪恨的布萊克都比他冷靜的得多:「你的腿不能亂動,今晚,我只會殺一個人....」

  他喃喃道:「這一天...終於....」

  我咬著牙,摸上德拉科後腰的魔杖,卻被德拉科一手按住,他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再等一下!」

  因為還沒有輪到我,哈利就一把掙脫了赫敏和羅恩沖向布萊克!

  他是瘋了嗎!我被這群格蘭芬多氣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看著眼前混亂的一片:瘦弱的哈利竟然真的抓住了布萊克,兩個人向後跌倒在地上,布萊克也掙扎著,手裡的魔杖噴出一陣火花。

  德拉科連忙抱起我躲在角落裡。這個時候赫敏和羅恩也加入了肉搏,布萊克顯然一人不敵三拳四腳。

  我和德拉科兩個人,一個斯斯文文的拉文克勞,一個害人不見血的斯萊特林,皺著一張臉,無語地看著灰塵中擠成一坨的四個人,哦不,現在還加上兩隻貓。

  可哥和克魯克山也加入了戰局,但是顯然,它們兩個站在它們的狗朋友這邊。

  我無力的喊道:「可哥,不要!回來!」

  哈利厲聲吼開了擋在他面前的羅恩和赫敏,拿著魔杖指著癱著四肢躺倒在地的布萊克。

  德拉科技竟然還有心情在我耳邊吹了一聲口哨:「我倒要看看波特有沒有這個膽子。」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滿臉寫著仇恨的哈利,這個不到十四歲的男孩的確承載了太多同齡人無法背負的東西,可是這些仇恨真的值得他手染鮮血一次嗎?

  我沙啞著聲音勸道:「哈利,別.....有的是法子讓他生不如死。」

  我頭疼欲裂的看著這群人,一個十四歲的男孩打算手刃仇敵,仇敵的外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舅舅是死是活,赫敏和羅恩還就竟然乖乖讓開了讓哈利復仇!

  我正準備掏出魔杖結束這個混亂的場面時,樓梯裡傳來了腳步聲。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我和赫敏不約而同長出一口氣——終於不用我們自己來面對這麼為難的場面了!

  小天狼星布萊克卻突然掙扎起來,我利索的拔出魔杖指著他,冷冷地說:「先生,我建議你還是不要亂動的比較好。」

  他詭異的笑了一下,說:「你不會的,克雷爾,你是個好孩子....」

  我懶得跟一個裝成大狗狗欺騙我的少女心的老男人廢話,果斷一甩魔杖,一道響亮的鞭子聲打在他的耳旁,在木地板上打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拿著魔杖對著自己殺父仇人卻始終沒能下手的哈利咽了口唾沫,驚詫地看了我一眼。

  響亮的空氣鞭子聲成功引起了樓道裡人的注意,一陣急切飛快的腳步聲過後,盧平教授沖了進來。

  他臉色蒼白,魔杖高舉,,另一隻手裡拿著另一隻魔杖,我高興地說:「——教授,那是我掉的!」

  但是他並沒有立即將魔杖還給我,他飛速的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眼神掠過羅恩、赫敏、我和德拉科,在哈利和布萊克身上停頓了許久。

  他大概是被眼前這一切給震驚了,有點暈眩地歪在門板上——我非常能理解,我也想暈過去。

  可是他又突然站直身體,大喊:「除你武器!」

  這下赫敏他們的魔杖和德拉科在我手裡的魔杖全都飛到了他手上。

  我尖叫著問:「您在做什麼!教授!」

  德拉科立馬警惕的把我擋在身後,雙手緊張的握拳看著盧平教授。

  盧平教授鎮定地說:「不要慌,莫森小姐......你應當相信我沒有惡意,你的小男朋友也不必如此緊張。」

  他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布萊克,說:「我必須先確認一件事....」

  他語焉不詳,態度模糊不清的,實在讓人懷疑。

  他古怪地問地下的布萊克:「他在哪裡?小天狼星?」

  我們所有人都在懷疑的看著他們倆——小天狼星?

  我和德拉科對視一眼,這個稱呼未免太親密了吧。

  布萊克躺在地上大喘著氣,顫抖著雙手指著羅恩,我們又奇怪的盯著羅恩。

  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羅恩尷尬地大叫:「我身上什麼也沒有!」

  接下來他們的對話我們完全聽不懂,像是兩個人的接頭暗號一樣,但是立馬我們就懂了——盧平教授一把將布萊克從地板上拉起來,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哥們一樣,哦,不,或許他們就是。

  德拉科最先罵出聲了:「去他的梅林啊。」

  這是我聽過的除了泥巴種他說過的最粗魯的話了,他氣得面部都有點漲紅了,「克雷爾!我就說了你喜歡的這個教授不是什麼好人!」

  我都在喉嚨裡的尖叫被他這不三不四的一句話給一下子堵住了。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我可不知道!德拉科一直在說他窮酸而已!

  幸好有赫敏幫我發洩我的憤怒,她憤怒的跳起來:「我不信!你——你和他——我一直在幫你——幫你瞞著所有人——!」

  盧平想要打斷他,卻被另一個情緒更激動的人給蓋住了,是哈利在大吼著:「我信任你!你說你和我爸爸是朋友!結果——你卻是他的——」

  我茫然的看著這一群吵來吵去的人,感覺自己有太多不知道的事,赫敏氣得大喘著氣冷笑著說:「哈利!別信他——他也要殺你!——他是狼人!」

  這下子大家終於都安靜了,我的臉大概已經糾結成了一團:「赫敏——你說什麼?」

  她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明白人,急促地對我解釋說:「克雷爾,他的柏格特是一個銀球!再想想他每次生病的時間!」

  我瞪大了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平常孱弱但溫文爾雅的男人,突然想起斯內普教授那堂莫名其妙的代課,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鄧布利多校長是知道的?老師們也都知道?」

  現在一下子就說得通了,「所以和你一直不對付的斯內普教授才會讓我們再去研究狼人?」

  盧平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看著我和赫敏,自嘲地說:「我非常有幸能教到如此聰明的兩位女巫。」

  德拉科惡狠狠地說:「很快就見不到了!讓一個狼人擔任教師?鄧布利多的麻煩大了!」

  盧平冷淡的說:「瑪律福先生,你的魔杖現在還在我的手裡。」

  繼而,他轉向大家說:「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解釋清楚。」

  他將剛才收繳的魔杖扔回我們手中,並把自己的魔杖收在身後。

  我緊緊地挨著德拉科站著,這時才來得及給自己的肩膀施了一個止血魔法。

  喘了口氣才說道:「說說吧,教授,正如你所說,這裡有兩個你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巫,你最好別撒謊。」

  我和赫敏互望一眼,點點頭。

  我拿著魔杖指著盧平教授,不知怎麼就想起在火車上他拉開車廂門,出現在驚慌失措的我們面前時的樣子,突然就有些難過,但我仍要強忍著這種不合時宜的情緒說道:「如果你敢糊弄我們,或者有什麼小動作,我可不會心慈手軟。」

  盧平竟然對我露出了一個像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樣的無奈的微笑,他聳聳肩:「當然,我可不敢小瞧男朋友是瑪律福的女孩子。」

  接著,我就聽到了一個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匪夷所思可笑但是又詭異的邏輯完整的故事。

  它關於四個格蘭芬多男孩的友誼,關於背叛和悔恨,關於誣陷和復仇的故事。

  聽完這個故事,赫敏最先虛弱的笑了一聲:「可笑!」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該不該相信這個故事的時候,布萊克就一臉不耐煩的撲向羅恩,哦,不,羅恩手裡的斑斑。

  盧平及時攔住了他,大聲喊著:「小天狼星!你必須讓哈利相信你!」

  哈利無助的將視線投向我,他看上去已經被這個故事搞蒙了,需要有人幫他分析到底可不可信。

  我沉吟地開口道:「所以你們三個人,全是未登記的阿尼馬格斯?」

  布萊克不耐煩地說道:「當然!連鄧布利多都不知道!」

  盧平聽到這些,臉上露出一種回憶往事的羞愧的神情。

  我打斷布萊克的咆哮,舉起手:「最後一個問題,盧平教授,我聽艾米麗說,斯內普教授每個月都在為你熬制調養身體的藥劑,請問那是狼□□劑嗎?」

  盧平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問這樣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一愣,回答道:「是的,怎麼了嗎?」

  不怎麼了,我這下可算搞明白了每次盧平教授請假,和斯內普教授講到狼人時,艾米麗臉上古怪的表情,她大概是早就發現那些藥劑到底是什麼了,卻一直為盧平教授隱瞞著。

  我挑眉說道:「我相信你,教授。」

  盧平很驚訝的看著我,我說:「我有一個比我還聰明的朋友一直在相信你,而且你的故事完全說得通,我找不到問題,只有跟著感覺走了。」

  我收起魔杖,舉起空空的雙手示意給哈利看。

  這時,門突然自己打開了一下,我立馬又抽出魔杖,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

  我狐疑的盯著那裡看了幾眼,轉身對赫敏還有哈利說:「其實,不管我們信不信這個故事,有一個最簡單的法子來驗證——」

  羅恩看到我瞅著他,捂著他的口袋緊張地往赫敏身後躲了躲,「——直接一個咒語看看,這到底是一隻高齡老鼠還是小矮星彼得。」

  布萊克大聲笑道:「對!就這樣!現在——男孩,把你的耗子給我們,一個簡單的咒語都可以結束這一切!」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那裡傳來:「是的,今晚一切都會結束,只需要一個攝魂怪的吻。」

  斯內普教授拉掉隱形衣,冷酷地用魔杖指著布萊克和盧平。

  作者有話要說:

  請大家不要小瞧能夠搞定瑪律福的女人——納西莎最後可是敢在最緊要的關頭面不改色心不跳對黑魔王撒謊的女人。

  克雷爾可是直接搞掉一個魂器的姑娘。

  教授出來了!原著裡教授並沒有聽到事情的全部真相,而且並不信任哈利三人組,現在加上克雷爾和德拉科,小天狼星的命運何去何從?

  文章不會入V的,因為入V太麻煩了,我也不會像很多大觸一樣不斷地寫,這篇寫完以後看興趣寫不寫其他人吧,大家可以收藏專欄以後過來看看。

  而且故事名字叫做《故事邊角》意思就是說在原有的故事大走向上,因為多了克雷爾和其他一群人物,故事可以如何發展的。

  所以,一切榮耀屬於羅琳。


第37章 攝魂怪驚魂

  Chap.37

  我看著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斯內普教授,立馬嚶嚀了一聲就要腿軟往德拉科身上暈倒,

  德拉科扭了一下我的腰間肉,咬牙切齒的在我耳邊輕聲說:「克雷爾,你不能這個時候一個人逃跑!」

  我不得不尷尬地站好面對眼前這讓人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的一切。

  斯內普教授看上去興奮極了,比在我們的作業上劃紅杠還興奮。

  盧平教授試圖跟他解釋之前發生的一切,可是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斯內普教授小心翼翼的確保自己的魔杖始終指著盧平教授,又沖我和德拉科一抬頭:「過來,德拉科,克雷爾。」

  他惡毒的沖盧平笑了一下,說:「畢竟這裡有一隻晚上沒有吃藥的狼人。」

  哈利三人組慌張地看向我們,盧平教授卻格外平靜,他說:「你們過去吧,斯內普教授不會傷害你們。」

  這種眾目睽睽之下轉向別的陣營的感覺真的太尷尬了,倒是德拉科做起來非常得心應手,他拉著我的手大跨步就站在了斯內普教授身後。

  教授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未等我們站定,他果斷的一甩魔杖,一條蛇一樣的帶子從他的魔杖前端爆發出來,自動纏住了盧平的嘴、手腕和腳踝。

  盧平教授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掙扎著,布萊克立馬撲上來,卻被斯內普教授頂在他雙眼間的魔杖止住了腳步。

  教授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微笑,他感歎道:「這麼多年,我無數次的夢想著親手抓住你,有時候甚至在想,我如果是攝魂怪,可以親手了結你該多啊.....」

  赫敏猶豫著打斷了斯內普教授,她吞吞吐吐的說:「教授,如果他們真的有非說不可的話,為何不妨一聽.....」

  赫敏的開口驚醒了哈利和羅恩,哈利也爭辯道:「如果盧平教授真的想殺我,這個學期他有無數次機會!」

  .....現在你又明白了?剛才恨不得自己動手復仇的人是誰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翻轉的一切。

  我感覺教授要被氣瘋了,他厲聲吼道:「閉嘴!波特!你該想想你會不會被開除!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霍格華茲了!你就像你那個父親一樣!自大!傲慢!」

  哈利大叫到:「你不!許!說我的!父親!」

  教授已經懶得跟他吵了,直接舉起魔杖:「除你.......」

  然而他一句咒語還沒有念完,就直挺挺的倒向前去,暈倒在了地上。

  德拉科不可置信的看著放下魔杖的我,當然,還有在場的其他人,都用一種見鬼了的表情看著我。

  我擺擺手,故作輕鬆的說:「你們不應該這個時候試圖和教授講道理,不是嗎?你們覺得他現在聽得進去任何人的話嘛?」

  德拉科看上去都快瘋了,他無力地說:「克雷爾,你襲擊了我的院長,一個教授.....」

  赫敏也臉色慘白:「還是斯內普教授…」

  我安慰他:「一個暈倒咒而已,不要慌。再說了,你現在撇清跟我的關係已經來不及了,教授醒了你肯定會被連坐的....不如想開一點...」

  德拉科的表情讓我猜他一定是在肚子裡罵了一句髒話。

  我解開盧平教授身上的藤蔓,說道:「而且,你們沒有聽到教授剛才說嗎,這裡還有一個狼人教授晚上忘記吃藥了。」

  我表情漸漸嚴肅:「所以,有什麼事要解決,咱們儘快好嗎?」

  狼人教授從地上爬起來,還有心情開玩笑:「克雷爾,你這次期末成績我會給你滿分的。」

  我拉著德拉科找到一個勉強能坐的沙發坐下,笑笑說:「我本應得到。」

  布萊克支起身子,沖羅恩不耐煩的伸出手:「好了,讓我們不要廢話,孩子,來,把彼得給我,現在!」

  羅恩有氣無力的說:「可是不一定是他啊,世界上有成千上萬的耗子.....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個問題問得倒還有些水準,我們都望著布萊克,他在我們的眼神注視下拿出了一張預言家報紙:「福吉視察阿茲卡班的時候帶給我的。」

  我拿過報紙一看,是暑假的時候羅恩全家去埃及遊玩的照片,他們家中獎的事情我也有耳聞。

  再加上斑斑的斷指和他不同尋常的長壽,這件事基本沒有什麼好爭論的了,可是羅恩仍然糾結著不肯放手。

  德拉科暴躁地說:「一個魔咒就可以查驗的事情,韋斯萊你能不能不要磨磨蹭蹭的!大不了我再送你一隻耗子行嗎!」

  羅恩孤立無援,只好躊躇著交出了他的老鼠。

  布萊克都像是快要燃燒起來了,迫不及待的拿過斯內普教授的魔杖,他渾身顫抖,但是手腕卻穩穩的沒有絲毫鬆動,他終於露出了一個正常的笑容,對著盧平說:「來吧,月亮臉,讓我們結束這一切。」

  盧平手上拎得耗子尖叫的越發淒厲,羅恩默默扭過了頭。

  兩根魔杖同時發出了藍白色的光芒,耗子那小身體不斷的扭動著,他扭曲掉落在地板上,又是一陣炫目的閃光過後,就像是樹木抽芽一樣,一個矮小的男人縮在地上瑟瑟發抖著。

  我聽到德拉科和我異口同聲的爆了句粗:「f**k!」

  我們倆對視一眼,感覺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像夢一樣。

  我不知道哈利和赫敏怎麼想的,我和德拉科從小都生活在關於布萊克的各種故事裡,別說這人還是德拉科的表舅了,他的「英雄事蹟」簡直是我們的床邊故事。

  現在這個故事的反轉和真實結局就在我倆面前發生著,我們倆很難不被震驚。

  這應該就是相當於告訴哈利和赫敏,白雪公主裡的王后其實是被冤枉的,而且還有實打實的證據發生在眼前吧....

  我真佩服盧平教授能在這種場面下還能保持一種輕鬆隨意的語調跟老同學打招呼,仿佛他們還經常碰面喝茶似得,他不經意的把玩著手裡的魔杖,我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什麼。

  他問道:「好久不見啊,彼得,你看今天我們都在,為什麼不聊聊十三年前莉莉和詹姆的死亡呢?」

  這個矮小又髒兮兮的男人哆哆嗦嗦的不願意抬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擠出一個虛偽又醜陋的笑容,諂媚的對著房間裡的每個人打了招呼:「真的...真的...好久不見...萊姆斯..你要相信我..保護我...」

  一邊說,他一邊往房間裡唯一的一扇門瞟著,我緊緊皺著眉,不曉得為什麼他們還願意在這裡閒聊。

  現在實質性的證據出來了,直接綁著去阿茲卡班啊!

  赫敏還在那裡跟他們探討小矮星彼得和小天狼星越獄和裝死的具體邏輯細節。

  我不得不打斷他們:「先生女士們,容我打斷一下。」

  「我們時間不多了,真的,盧平教授,這樣很失禮,可是我還是要說沒有服藥的您現在非常危險。至於這位....」我點點跪在地上要親吻哈利袍子的小矮星彼得,厭惡的直接一甩魔杖,一串魔鬼藤將他狠狠的綁住,「我們為什麼不到校長辦公室裡喝著熱茶具體聊一聊呢?」

  我又一揮魔杖,將暈倒在床上的斯內普教授漂浮起來,看看德拉科,作罷,對小天狼星說:「布萊克先生.....」

  他有點不太好意思,好像是不適應突然有人這麼禮貌地稱呼他,急促的應了一聲。

  我指指羅恩:「麻煩你和哈利駕著羅恩出去可以嗎?」

  他連忙走到羅恩旁邊:「真不好意思,孩子,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懶得看他,迫不得已?變成一條可愛的大狗狗騙我也是迫不得已?

  接著我又對盧平教授說:「教授,您打頭帶隊,哈利和布萊克先生帶著羅恩隨後,赫敏,你能拿著魔杖指著我們的耗子先生帶出去嗎?」

  赫敏急忙舉起魔杖對著小矮星彼得,我繼續說:「德拉科,你跟著教授後面好嗎?」

  德拉科點點頭,我們一行人終於慢慢吞吞的走出了這個房間。黑暗的走道裡,所有人的都疲憊的不想說話,只聽得見羅恩不時疼得抽氣的聲音和小矮星彼得的哀叫。

  我們好不容易出了洞口,在打人柳旁稍作休息。盧平轉過身來對大家說:「我們休息一下,但是要儘快到城堡裡,這外面有攝魂怪,小天狼星很危險。」

  小天狼星站起身,對哈利說:「哈利,呃....我有一些話給你說,能不能過來一下?」

  於是這兩個人走到前面的不遠處低語著,看得出哈利表情很高興。

  我歪在德拉科身上小憩,突然,德拉科顫抖著聲音說:「克雷爾,你看天上.....」深夜裡一陣微風吹來,天空的一片雲緩緩浮動,一輪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從層雲後面露出了她全部神秘的容顏。

  我大喊一聲:「盧平教授!立馬離開這!布萊克!快!」

  前面樹林裡的布萊克扭過頭,看到月光下蜷曲著身子的盧平,雙目瞪圓,咆哮一聲:「快跑!」

  他大步跑過來,兩三步之間又變成了那只像熊一樣的大狗,撲向已經雙肢變成動物形態的盧平。

  赫敏和哈利驚慌著架起羅恩躲閃到一邊,我連忙施咒喚醒了斯內普教授,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到焦急地喚著他的德拉科,迷蒙中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看到在地上打滾掙扎的小矮星彼得。

  「教授!」我趕忙說:「盧平教授!他.....」

  我什麼也不必說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狼嚎說明了一切。

  我感覺教授看我和德拉科的眼神已經快要殺死我們倆了,如果今天的事有個善了,我覺得我們倆大概會比哈利他們死的還慘一些。

  教授此時卻什麼都沒有說,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

  忽然,我聽到赫敏憤怒的叫喊聲,小矮星彼得撿到了盧平掉落的魔杖,解開了自己身上的魔鬼藤。赫敏的「除你武器」還沒有念完,就被這個男人給打中了胳膊。

  幾乎是同一時間,教授的「神鋒無影」和小矮星的阿尼馬格斯同時發生,黑暗中,只聽得一聲慘叫,小矮星彼得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隻鮮血淋漓的胳膊。

  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尖叫一聲就轉頭埋在德拉科懷裡。

  德拉科跟我一樣是長在溫室裡花朵,可是此時他也被嚇得夠嗆,還是努力鎮定的抱住我,嘴裡念叨著:「沒事的,克雷爾,沒事的,我們不看那邊。」

  斯內普教授欲起身去追,卻聽到盧平教授跑走方向的樹林裡傳來一聲聲狗的吠聲和嗚咽,我抓住教授的袍子:「教授...小矮星的阿尼馬格斯是老鼠,我們追不上了.....盧平教授變成了狼人..現在很危險!」

  哈利聽我這麼一說,連忙拔腿就往樹林裡追去,喊都喊不住。

  我感覺教授今夜要被我們這群學生氣得最起碼少活二十年,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陰鬱的氣氛下——赫奇帕奇在他課堂上組團炸坩堝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生氣。

  他大喘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去救布萊克,最終還是跑進了樹林。

  我匆匆對受傷的赫敏和昏迷不醒的羅恩說:「你在這裡照顧他,小心點,我們也過去看看。」

  說罷,我拉著德拉科鑽進了樹林,黑暗裡我們不停的跑著,明明已經快入夏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跑越冷——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的德拉科都哈出了霧氣,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德拉科忽然一把拉住了我,他手指冰涼,猶豫著說:「克雷爾,這不對,這感覺太熟悉了...」

  他緊張地望著樹林四周,小聲地說:「這感覺太像在列車上那一次了。」

  他一說我就明白了,我捏著魔杖,手心裡在這一片寒冷中滲出了汗,對德拉科說:「德拉科,你現在回去,跟赫敏一起把羅恩帶回城堡,喊老師來,無論是誰都可以,好嗎?」

  他固執地說:「不,我不跟他們回去。」

  此時真的不是鬧彆扭的時候了,我急忙說:「德拉科,現在不是你討厭誰喜歡誰的時候了!」

  他厲聲打斷我:「克雷爾!我不回去!我為什麼不能和你一起去?難道你又要像密室那一次嚇我一次嗎?我才不要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而你在和哈利波特在前面逞能!」

  他憤怒地瞪著我:「你為什麼不讓我和你一起去,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低一年級的學弟和弟弟!」

  他緊緊地拉著我,大踏步的往前走,無論我怎麼苦勸他都不聽。我無奈只好拉住他,一揮魔杖:「呼神護衛!」

  一條美麗,細長的銀蛇從魔杖尖端快速的滑動出來,一路奔向樹林深處。

  德拉科疑惑道:「我記得火車上那時你的守護神是只天鵝?」

  我沒好氣的說道:「守護神的形態是會根據人的變化而變化的.....」

  幸好這是夜裡,德拉科看不到我臉上的紅暈,我不想看他,拉著他繼續向前面跑去:「恭喜你,一個學期不到改變了我的守護神,以後的我可不敢在同學面前用守護神咒了,一個拉文克勞的守護神是只蛇?我會被趕出學院的。」

  這種情況下,德拉科竟然有心情呵呵呵的笑起來了,連腳步都輕快了。

  我們摸摸索索地趕到了禁林裡的一處小湖邊,說實話,我一直知道我自己有密集恐懼症,可是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對攝魂怪產生密集恐懼症。

  湖上飄蕩著大概一百多隻攝魂怪,不斷地向躺在湖邊的布萊克聚攏,哈利早已暈倒在了布萊克身邊,只留下教授一個人和一隻牡鹿形態的守護神在苦苦支撐。

  我大力地揮動著魔杖,幾乎是尖叫著喊出了:「呼神護衛!」

  比剛剛在樹林裡更加閃耀的一條銀蛇飛向聚集在一起的攝魂怪,驅散了一部分可怕的劊子手。德拉科大聲的問我:「這句咒語怎麼施!」

  「想像你最快樂的事情!德拉科!集中精神!咒語是呼神護衛!」

  德拉科躊躇了一下,竟然一揮魔杖,「呼神護衛!」

  一條比剛才的銀蛇粗壯一些的蟒蛇就從他的魔杖裡滑動了出來,一起撲向了攝魂怪。

  他轉頭沖我咧嘴笑了一下:「沒有辦法,我就是稍稍回想了一下酒窖....」

  三隻強大的守護神才勉力驅散了這一群攝魂怪,我沖向哈利和布萊克,兩個人渾身冰冷,但萬幸的是還有氣息,我焦急的對教授說:「教授,他們急需醫治!」

  教授恨恨地收起魔杖,變出繩子捆住了布萊克:「在你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前,這個人還是在逃犯。」

  可是他仍然用魔法漂浮起了布萊克,讓德拉科背起哈利,帶著我們摸索出了樹林,赫敏看到我們嗚咽的一聲撲向哈利。

  「他沒事,赫敏。」我虛弱地安慰道:「現在,我們要回到城堡裡....」

  連日來考試的疲憊和一晚上的驚心動魄讓我眼皮直打顫,歪在德拉科身上真的要睡著了,我呢喃著:「我要一張床......」

  作者有話要說:

  哈利:所以你們在救我的途中順便談了談情說了說愛?


第38章 你曾是少年

  我窩在校長室裡的一張軟沙發裡,靠著德拉科的肩膀,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強支撐著精神聽哈利和赫敏組七嘴八舌的給鄧布利多校長解今夜發生了什麼。

  鄧布利多校長明顯是被我們從床上叫起來的,還帶著一頂翠綠色的睡帽坐在辦公桌後面。

  布萊克在他面前很拘謹,有些乖巧地坐在一邊,再忽略他和斯內普教授之間肅殺的氣場,這個淩晨茶話會的場面就還算和諧。

  哦,還要忽略擺在桌子上那只血淋淋的手臂。

  鄧布利多校長摘下眼鏡,頭疼地揉揉鼻樑,及時打斷了哈利因為太激動而顛三倒四說的話。

  「我聽懂了,哈利,冷靜一下,我需要問問別人的看法。」鄧布利多的語氣疲憊又和藹,他轉過來問我:「莫森小姐,你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沒有,校長,哈利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布萊克之前闖入城堡大概也是得到了我的寵物貓幫忙。如果他真是食死徒,早在我把他帶回霍格華茲的時候就會動手了。」我冷冷地瞟了坐在那裡鬍子拉碴的男人一眼,他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不好意思了。

  「我很抱歉,克雷爾,我不是故意的。」他抓腦袋的動作真的有點像一隻狗了。

  我冷哼一聲:「!」

  鄧布利多校長點點頭,又轉向看著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你能證實這幫學生的證詞嗎?」

  教授看上去不情願極了,但是他又是的確親眼看到了小矮星彼得逃跑,他只有點點頭。

  我舉起手對校長說:「先生,我已經過了15歲生日了。」

  鄧布利多校長說:「哦!那更好了,15歲在法律上可以作為法律行為人了,你的證詞是完全有效的。莫森小姐,如果有需要,你願意提取你的記憶嗎?」

  我點點頭:「我願意,校長。」

  德拉科連忙問:「什麼提取記憶?」

  我解釋道:「在法庭作證時,如有必要,法官會要求對已經過15歲的證人使用攝魂取念或者由證人自己提取記憶到冥想盆裡。這個是很正常的。」

  鄧布利多校長站起身,說:「孩子們,我建議你們都到校醫院裡去睡一覺,我現在不得不去和福吉部長還有威森加摩的法官們寫信要求他們重審小天狼星一案。西裡斯,抱歉,你必須在這裡由我暫時看管。」

  哈利還想在說什麼,被鄧布利多嚴厲的打斷了:「哈利,接下來的事要交給我們來辦,你現在需要休息。」

  哈利只好耷拉著腦袋跟我們一起出了校長辦公室,但是他仍然很興奮的對赫敏講:「小天狼星說如果他能很快洗脫冤屈,他暑假就能接我去和他一起住。」

  他像是收到了一個特別貴重的禮物一樣想要裝作不經意的炫耀:「他說,他是我的教父,赫敏,我是說,我終於有一個,像樣的親人了。」

  我沒有辦法評價裡面那個身上還背著罪名,邋遢的不修邊幅的男人算不算一個「像樣的」親人,但是哈利這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模樣真的讓人感到有點小心酸。

  哈利又對我說:「克雷爾,真的非常謝謝你,今晚如果沒有你,我們一定一團糟。」

  「事實上已經一團糟了,哈利。」我聳聳肩,「小矮星跑了,你相信我,這事絕對沒完呢。不過目前已經是相當好的結局了,畢竟小天狼星有極大的希望擺脫罪名。」

  我指出到:「而且,今晚德拉科也幫了很大的忙,我是說,雖然他不一定情願,但是他的確做了。」

  哈利聽我這麼一說簡直要彆扭死了,站在校醫院的門口,他吞吞吐吐的對德拉科說了句:「謝謝。」

  就和赫敏快速溜進了醫院裡去找羅恩,那個表情我猜他寧願是再去面對面一次攝魂怪都不願意和德拉科示好。

  我歪著頭憂慮的說:「哎呀,你們這以後怎麼做親戚嘛!」

  德拉科震驚的看著我:「親戚?誰跟他是親戚?」

  我說:「他是小天狼星的教子,小天狼星是你表舅,怎麼算都有關係的。」

  德拉科咬著牙冷哼道:「哼,那也要看我認不認,克雷爾,你快把這麼恐怖的事情忘記掉!」

  我問他:「那我呢,我認不認?你不會生氣我今晚上又幫他們了吧,你不是很討厭小天狼星嗎」

  德拉科靠在牆上,把我摟在懷裡,雖然已經快步入夏季,但是深夜的城堡還是涼嗖嗖的,我們倆抱在一起就好像溫暖了許多。

  德拉科抱著我一直沒有說話,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說:「我想再看看你的守護神。」

  我一愣,抽出魔杖,輕輕地念到:「呼神護衛。」

  那條美麗靈動的銀蛇又跑了出來,環繞在我們身邊,帶來一陣從心底散發的暖意。

  德拉科的面龐在螢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英俊——他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

  他說:「我怎麼會不認呢?」

  一句輕歎,就吻了下來。

  明明我們兩個已經累得不得了了,但是現在我們誰都不想進去睡覺,就只想這樣偎在一起,交換一個沒有欲【念的,單純的互相撫慰的吻,就感到非常愉快。

  第二天一大早,龐弗雷夫人就把我們叫醒了,她怒氣衝衝的說:「我認為你們應該多休息幾天!在經歷了那些嚇人的事情之後!阿布思太不講道理了,我要好好跟他理論!」

  我們一群學生聽著校醫院女王如此□□裸的對校長的批評,只好尷尬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做沒聽到快速跑出了校醫院。

  事實上第二天直接面對魔法部和威森加摩派來的法官的只有我和斯內普教授。

  哈利他們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問話,畢竟就像當時斯內普教授說的那樣——幾個孩子的證詞能說明什麼呢?

  幸運的是,我過了15歲的年紀,堪堪可以作為一個證人出席稍微降低了作證的難度。

  斯內普教授的證詞非常公正,哪怕他對小天狼星有著極深的私人恩怨,但是他仍然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實——他昏迷之前的以及他醒來的事情。

  他將自己受到的攻擊歸咎到了哈利他們情緒激動身上,但是我能感覺他的眼神一直在盯著我。

  我努力做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的樣子,有問有答的回答著福吉部長和法官的問話。

  在我不經意間透露出我的父親是羅伯特莫森後,他們在聽取我證詞時的表情終於從將信將疑變成了信任。

  走出審問的教室,斯內普教授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克雷爾,我非常高興的看到一個四年級的學生能將無咒魔法使用的如此熟練,不知道我該不該為拉文克勞加上10分。」

  他果然還是記得自己是被我咒暈的,我立馬堆起笑:「哪裡哪裡,我也是碰巧而已,當不得這十分的。我覺得德拉科的暈倒咒也用的蠻熟練的,不必無咒魔法慢。」

  我試圖把黑鍋甩到德拉科身上去,我可哥不想被教授記仇,看看小天狼星吧!

  教授完全不意外,他一甩黑色長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莫森小姐,我希望你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在圖書館看書的拉文克勞,不要再和格蘭芬多攪和在一起。恕我直言,你的智商並不足以為他們的魯莽和愚蠢次次買單。」

  我仍然不大喜歡斯內普教授說話的方式,即使我知道他是好意。

  教授看出我一臉不情願,摔下一句話就走了,他說:「或許我該告訴布雷恩小姐,她的好朋友攻擊了一位魔藥學教師,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告訴艾米麗我攻擊了斯內普教授?我寧願在月圓之夜和盧平教授喝茶啊!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黑袍翻滾走遠的蛇王,哆哆嗦嗦的再次認清了斯萊特林狡詐陰險的本質。

  直到散學前最後的晚宴我都不敢看艾米麗,生怕她知道了些什麼。

  盧平教授已經恢復了元氣,雖然看上去仍然很虛弱,但是比起那晚的他,已經好的太多了。

  斯內普教授雖然出面願意為小天狼星作證,但是他並沒有忘記給他們挖坑,不經意的說了一些關於小天狼星復仇方法多麼不安全和危險,以及霍格華茲裡有一位不按時吃藥的狼人教師的話。

  哪怕盧平教授再無害,魔法部也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盧平教授被辭退後我去教室看望過他一次,他在收拾行李,和我在火車上見到的他一樣,一個手提箱而已。

  我將從耶誕節就準備好的一雙襪子拿出來送給了他,我一直沒敢送,就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他有點驚訝的接過來了,笑眯眯的看了一下:「我很喜歡,莫森小姐。」

  我問他:「教授你之後準備在哪裡工作呢?」

  他將那雙襪子整整齊齊的放進手提箱裡:「不確定啊,應該短時間裡會幫鄧布利多教授做一些事情然後再看吧。」

  我挺難受的沒有說話,現在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他是狼人了,一個狼人就業是非常困難的。

  他刻意打趣道:「你看到我給你的期末考試打得O了嗎?」

  我噗嗤一笑:「看到了教授,我以為你會給個O +。」

  他一副很懊惱的樣子埋怨道:「我也覺得學校應該給個新的等級,畢竟他們收到了像你和赫敏那樣聰明的女孩子。」

  他又說:「不過你們這種太聰明的女孩子要小心被男孩子騙哦。」

  像盧平教授這樣一直非常克制自己的人能夠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給他的學生,真的是非常真誠和語重心長了。

  我有點難受,低下頭裝作挽頭髮到耳後把眼淚憋回去,笑著說:「沒有辦法啊,已經被騙了。」

  他無可奈何的歎氣:「我第一次發現我課堂上最厲害的女孩子竟然和瑪律福家的男孩在一起的時候,感到非常訝異。我以為是一個會像納西莎瑪律福那樣的女孩呢。我和盧修斯打過交道,瑪律福家的人追求的東西可跟拉文克勞不一樣,你要小心呀。如果將來你發現.....算了,我已經老了,不應該插手年輕人的事情。」

  我沒有想到第一個對我說這些話的人會是盧平教授,我一直知道瑪律福家的風格也許跟我不是那麼搭,但是我一直以為會對我說這些話的有可能是我的好朋友或者爸爸媽媽,但是盧平教授的確在認認真真的跟我聊這些,就像我是他非常珍惜的家人一樣。

  雖然感到驚訝,但是我非常珍惜這樣一位老師。

  回到眼前的散學宴,不遠處哈利和赫敏還有羅恩在嘰嘰喳喳討論著什麼,小天狼星仍然被關押在魔法部等待開庭審理,但已經好過被關在阿茲卡班了。

  我相信有鄧布利多在,不久之後哈利就可以搬去和他的教父住。

  我突然想起曾經在學校的獎盃展示櫃裡面看到的哈利父親——詹姆.波特的父親,那個同樣出色的魁地奇找球手。

  再看看一身落魄的盧平教授,被關押在監牢裡的小天狼星,還有生死未蔔亡命天涯的小矮星彼得。

  這四個人,是否曾經就像我們一樣,有著非常好的朋友,有自己得意的舞臺,有喜歡過的女孩子,有看不順眼的同學。

  他們曾經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坐在這個大廳裡,坐在這些長桌前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暑假,他們勾肩搭背,嬉笑怒駡的時候,有沒有想到各自將來會走到這個地步?

  仔細想想,他們失去生命,含冤入獄,顛沛流離,躲躲藏藏的時候,大概都不過是20歲多一點的年輕人,卻失去了以後的一輩子。

  「你怎麼了,散學宴上就看你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大家排著隊走向火車站的時候,德拉科走到我身邊。

  我搖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啊,倏忽一下子又是一年了。」

  他不以為意的看著我:「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你能想點眼前的問題嗎?比如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給你爸爸媽媽說我們在一起了啊。」

  我好端端的人生感悟就這樣被德拉科打斷了!

  我趾高氣揚的仰起頭:「看我心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我最近有期中考試周,我們期中考結業的科目非常變態。幾門還有小組大作業....

  我們專業要背的東西非常多,我自己還有雅思班,所以會減少更新的頻率,大概三到四天一次。但是不會坑的!

  還有就是啊,大家不要搞什麼地雷啊,那個好像是要錢的,我這邊貌似也換不成現也換不成晉江幣,反正我不知道怎麼搞...所以大家只要留言評論就可以啦!或者推薦給自己身邊喜歡看HP同人的朋友一起看!

  我都會看,也許不能一個個回復,但是都有看!

  比如說大家想看誰的番外,或者點梗都可以在下面留言!我會選著寫一寫!

  愛你們喲!


第39章 魁地奇世界盃

  Chap.39

  「克雷爾?克雷爾?醒醒了,德拉科要來接你了。」媽媽輕輕地搖醒我,我突然一下睜開眼睛,但是腦子還是迷迷濛濛的一片,嘟囔道:「現在才幾點啊,天都還沒亮。」

  媽媽笑著說:「你不是和德拉科約好了去看世界盃嗎?他來接你了。」

  媽媽摸上我的頭,擔憂的說:「怎麼額頭上全是冷汗,克雷爾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就別去了?」

  我搖搖頭,試圖驅趕腦袋裡混沌的一片:「不是的,我做了噩夢.....可是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媽媽這才放心的拉開了床頭燈,把我從床上拉起來:「沒事就好,起來吧,你和德拉科先走,我和你爸爸晚上再過去。」

  我頭重腳輕的洗漱,穿衣服,拎著昨晚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下樓的時候都還沒有從那個早就溜走的噩夢裡醒過來。

  德拉科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喝著奶茶,看到我走下來,連忙站起身走過來接過我手裡的手提箱。

  他打量著我,問道:「你是不舒服嗎克雷爾?怎麼臉色不太好?」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把額前沒有整理好的碎發撥開,我整個人都還是迷糊的,竟然在媽媽面前完全沒有阻止他這種有點過分親密的行為。

  「我困,一定要走這麼早嗎?」我又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克制不住的就要往他身上栽。

  德拉科趕緊向前一步接住我,「到車上可以再睡啊,你清醒一點好吧!」

  他手忙腳亂的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扶住我:「莫森夫人,那我就先接克雷爾走了,您放心吧。」

  媽媽像是沒看見剛才發生了什麼一樣,溫柔的擺擺手:「你們玩的開心一點啊 ,注意安全。」

  我直到坐進車裡仍然在不情不願的嘟囔著:「我一個根本不看魁地奇的人為什麼要在暑假起這麼早跑去看世界盃呢?」我歪在德拉科懷裡,挪挪頭,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就準備補覺。

  德拉科拽著我的臉不讓我睡覺,惡狠狠地說:「是誰說的不急著公佈我們關係就跟我一起來看世界盃的?克雷爾,你是不是提前進入老年期了,記憶力大幅度下降啊。」

  他不耐煩的敲敲車頂,示意前面的司機快點起步,然後刷的一下把隔板拉下來。

  我不滿地打開他的手:「我這一個暑假都沒怎麼好過,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案件一直在不停地要求我出庭作證,我每天幾乎都要收到一份檔要我簽署,好像我知道小天狼星之前所有的事情一樣,。們竟然問我布萊克之前所犯的案件其實是溫布林做的我知不知情,梅林的鬍子啊,我不得不提醒他們當時我甚至都沒有出生!如果不是看在盧平教授的面子上,我恨不得甩下這個爛攤子直接跑到法國去,為了這些事,我甚至看完了我爸爸書房裡的那些法律大部頭以防讓自己吃虧。我這個暑假糟糕的不得了!」

  我一肚子的苦水要倒,我不想在爸爸媽媽面前傾訴,如果我這麼一抱怨,爸爸肯定又要批評我自找麻煩——從收到鄧布利多的信後他就比我還煩躁,媽媽就更不是操心這些事的人了,她大概只會可憐巴巴看我一眼讓我去找爸爸。

  只有在德拉科面前,我才能這麼無所顧忌的發牢騷。德拉科像是根本不嫌棄我這副嘮嘮叨叨的樣子,像安撫一隻炸毛的貓一樣安撫著我:「所以我這不是來救你於水火之中了?相信我,哪怕你不能享受球賽的樂趣,但是你會喜歡現場的氣氛。」

  他特意補充道:「福吉部長邀請我們去坐部長包廂,當然,我爸爸也包下了一個最好位置的包廂。」

  就這樣跟德拉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哪怕我們兩個人都在說廢話和重複話,都足以驅散我剛才噩夢帶來的心慌感和困意。

  我不顧形象的躺在足夠寬敞的後座上,頭枕在德拉科腿上,和他十指緊扣著依偎在一起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德拉科突然笑了一下,瞟了一下隻看得到後腦勺的司機,就忽然低下頭吻過來。

  雖然隔板拉下來了,可是聲音聽得到啊!

  我急忙想要推開德拉科,德拉科在我耳邊輕聲說:「克雷爾,你越掙扎聲音就越大,乖。」

  我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可是卻不敢弄大聲音,只好被德拉科抱在懷裡親,德拉科壞心眼的似乎故意要嚇我,吮吸的力道越來越大,還趁我不注意的咬我嘴唇,最後看我實在是喘不過來氣了才鬆開我。

  「哈.......哈....德拉科!」我低聲呵斥他,這個小混蛋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德拉科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端坐,一身黑色西服,翹著腿露出黑色的襪子,雙手交疊放在膝蓋在,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憤憤地翻下車頂的鏡子一照,雙唇紅豔,還有點紅腫,雙頰泛紅。

  「你絕對是故意的!德拉科!」我氣衝衝的把衣服扯平,狠狠地踢了一腳他的小腿。

  他微微一笑:「我當然是故意的,前幾天我和斯內普教授遇到了,不小心聽說了我的女朋友曾經試圖把攻擊魔藥教授的罪名甩到我身上來,我聽了以後非常感動,覺得今天一定要表達出來。」

  他湊過來,嘴上帶著笑容,卻已經咬牙切齒了:「克雷爾,我該不該欣慰你越來越像一個斯萊特林了呢?要是教授真的相信是我攻擊了自己學院的院長,你覺得你還能看到我活著坐在這裡嗎?」

  我心虛的望向別處,支支吾吾的,這件事的確我做的不地道嘛,只好用爛招:「德拉科,我知道你最好了!我那不是一時害怕嘛,再說了教授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對不對!」

  我抱過他的頭,狠狠地親了一下他的臉,力證自己絕沒有害人之心。

  德拉科一頭梳得服服帖帖的金髮被我一揉就亂糟糟的翹起來了,這下子他才不裝模作樣了,掙扎著甩開我整理自己的頭髮。

  這個時候,飛馳的轎車終於停了下來,前面的司機冷冰冰的說:「少爺,到了。」

  德拉科又抓了兩下他鉑金色的頭髮,才磨磨蹭蹭的下了車。

  轎車停在一處山坡上,天已微亮,山坡上擺著一套桌椅,瑪律福先生正坐在那裡喝茶吃早餐。

  他看到我們,優雅地放下刀叉,都開餐巾擦了擦嘴,大步向我們走來。他嘴角帶著一絲笑,對我問好:「早上好,克雷爾。希望德拉科沒有遲到去接你。」

  「早上好,瑪律福先生,非常感謝您邀請我來看比賽,德拉科來的很準時,真是麻煩他了。」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似乎起床晚了的人不是我。

  德拉科向前一步說道:「父親,我們可以坐上車先去營地裡,克雷爾還沒有吃早餐。」

  瑪律福先生淡淡地瞟了德拉科一眼,他似乎還有話要問我,卻被德拉科打斷了,有點不太高興。

  我們上了停在一旁的一輛馬車,沿著山坡的另一邊下去,一路上氣氛都很沉默,德拉科一副四處看風景的樣子,瑪律福先生仿佛第一次見到自己手裡的蛇頭手杖,一直盯著它來回看仔細研究。

  我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不得不發揮英國人必備的技能之一,說道:「今天天氣不錯哈,是吧,德拉科?」

  今天天氣雖然沒下雨,但是絕對算不上什麼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德拉科還算給面子的抬頭看了看天,抽了抽嘴角,附和道:「是啊,天氣真好。」

  然後,又是一路的寂靜無語。我也放棄熱場了,大概這真的是瑪律福家人的相處方式吧。

  我無奈地只好把頭偏向一邊,假裝看不到瑪律福先生來回打量我倆的眼神。

  到了營地,瑪律福先生跟我們在帳篷裡稍稍坐了一會兒就出門見人去了,這時我才敢問德拉科:「你爸爸今天怎麼了,我感覺他好像一直有話要和我說。」

  瑪律福先生一走,德拉科就從儀態優雅的小王子變成了雙手大大咧咧搭在沙發上,腿敲在茶几上的大少爺,他瞥我一眼:「還能什麼事,布萊克雖然沒有完全恢復自由身,所謂的觀察期有鄧布利多在也沒什麼實際意義。我爸爸一向不待見他,肯定是想就布萊克的案件跟你這個證人說兩句了。」

  我不明白,問道:「跟我說些什麼有什麼用呢?審理布萊克案件的又不是我,再說了布萊克也許性格不討人喜歡,可是他的確不是食死徒,要找他麻煩的也都是那些在逃的食死徒,你爸爸跟這沒什麼關係啊?」

  德拉科偏著頭看我我卻沒有說話,看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這才笑了一下:「你不要管這麼多了!走,我們出去逛一逛。」

  我直覺感到德拉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被他拉出了帳篷。

  整片營區分成三大塊,一塊是瑪律福家帳篷的所在,非常安靜沒有什麼人吵鬧,另一片也是帳篷區,卻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喧鬧的聲音可以遠遠傳到這邊來。

  另一塊就是小商小販們駐紮的地方,很多攤位在對角巷和霍格莫德都看不到,各種商品琳琅滿目甚至還有一些街頭藝人的表演。

  我和德拉科擠進擁擠的人群裡,不得不大聲說話才能讓彼此聽到。

  我指著一位脖子上掛著一個木盒子的中年人問德拉科:「他在賣什麼東西?我可看不出來。」

  德拉科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笑著說:「那可不是賣東西的,克雷爾,那是賭球的,壓今晚誰贏誰輸!」

  他帶著我擠過去,果然,木盒子裡放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羽毛筆,上面寫滿了下注的金額。

  德拉科看我這麼好奇,從錢包裡拿出一枚金加隆,說道:「來吧,克雷爾,猜一下比賽結果!」

  「德拉科,我們賭博不好吧?而且一個金加隆太多了!」我按住德拉科的手,又好奇又猶豫。

  德拉科滿不在乎的說:「我已經跟我爸爸玩過好幾次了,不要緊克雷爾,玩一下而已,重要的不是籌碼,而是下對賭注。來吧,克雷爾,就當幫幫我,選一個。」

  我看著兩支隊伍的標誌猶豫不定,因為我完全不瞭解兩支球隊的資訊,求救得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直接握住我的手在愛爾蘭球隊的標誌下簽下自己的名字和籌碼金額,中年男人熱情地說:「祝您好運,哦.....這位瑪律福先生!您是目前為止下注最大的人!」

  他又拿出了兩朵綠色的玫瑰花結——這代表著愛爾蘭隊,送給我們。

  我將綠色的玫瑰花結別在手腕上牽著德拉科繼續逛著,小販們對著貨車穿梭來去,有賣燃燒著的小型箭頭模型,還有兩支球隊的隊員模型,能自己走動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那種。

  最吸引我的是一種銅制的雙筒望遠鏡,我只是路過時多看了兩眼,售賣員就熱切的介紹道:「這個望遠鏡可以設置焦距,看比賽的過程中還可以放慢重播鏡頭!簡直是看比賽必備啊!非常便宜的先生!」這個售賣員非常有眼色,看著德拉科一身打扮就主力向他推銷:「非常便宜!才10個銀西可!先生!」

  「哈利!赫敏!快過來看這個!」一個歡快的聲音從我們背後響起,我和德拉科不約而同的扭轉頭去,就看到一個紅發少年興沖沖的跑過來,後面跟著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子和氣吁吁的女孩子。

  羅恩臉上燦爛的笑容看到一隻手插在西褲口袋裡,臉上又掛上傲慢笑容的德拉科後飛速的斂去了。

  他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轉身扯過哈利說:「走吧,咱們去別處看看。」

  哈利卻不願意:「羅恩,我們沒必要躲著他,這裡又不是他家開的。」

  但是顯然他的招數也並不多麼高級,哈利選擇無視德拉科,直接和我打招呼:「嗨,克雷爾,暑假過的怎麼樣,你也來看比賽?」

  「是的,德拉科邀請我來的,你暑假有何小天狼星聯繫嗎?他怎麼樣?」

  一提起小天狼星,哈利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他仍在被禁足中,但是已經搬回他之前的房子裡了,鄧布利多做他的擔保人,只要他這三個月裡不出事就可以暫時自由了。我已經在他的房子裡住了一個星期了,但是鄧布利多校長不允許我直接和他住在一起。」

  「對了,小天狼星現在不能用貓頭鷹通信,他讓我見到你時說聲謝謝,這個暑假你一直在為他幫忙。」哈利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看到我手腕上別的綠色玫瑰花結,「你支援愛爾蘭隊是嗎?」

  羅恩插話道:「哦,你真該支持保加利亞隊,他們可有克魯姆!」

  我聳聳肩:「事實上,我兩支球隊都所知不多,我剛才對賭球有點興趣,德拉科就帶我買了愛爾蘭隊。」

  涉及到各自支持的球隊,羅恩也做不到無視德拉科了,他幸災樂禍道:「你輸定了,瑪律福,克魯姆是最優秀的找球手!」

  德拉科無所謂的一攤手:「克魯姆的確是最優秀的找球手,但是如果你有訂閱《魁地奇快報》就會發現明顯愛爾蘭的狀態和實力都是最好的,當然我不知道你們家裡還有沒有閒錢去訂份報紙.....」

  他看著羅恩氣呼呼的樣子,補充道:「再說了,輸了又怎樣,不過是一個金加隆,讓克雷爾玩一下而已。」

  連羅恩都驚訝的叫道:「梅林啊!你敢拿一個金加隆去賭球!」剛叫完他就發現自己有點掉面子,就悻悻地閉上嘴,扯過哈利和赫敏:「勞駕一下,我們要買東西。」

  德拉科挑挑眉,側過身子讓開讓他們挑選望遠鏡,售賣員又開始吆喝:「男孩們!買一個吧!今晚比賽一定要帶一個啊!10個銀西可!」

  羅恩彆扭的說:「哦,不用了,謝謝,我已經買了應援的帽子了...」

  德拉科立馬說道:「給我們拿兩個。」

  羅恩憤怒的眼神已經快把他射穿了。

  哈利厭煩地看了一眼德拉科,轉頭對著售賣說:「請給我們拿三個,謝謝。」

  羅恩有點不好意思想拒絕,但是看到德拉科又忍住了。

  售賣員臉上的笑容都快扯到天上去了,手腳麻利的給我們找零,包裝商品。德拉科接過望遠鏡,說:「走吧,克雷爾,我們該回去了。晚上我們還要在部長的包廂裡看比賽呢。」

  他拉過我,狠狠地撞了一下擋在他面前的羅恩,挑釁的笑了一下,揚長而去。

  我們慢悠悠的向帳篷走去,我挽著德拉科,抱怨道:「你們都四年級了,怎麼還跟一年級一樣一見面就要互相吹鬍子瞪眼的,簡直都一樣幼稚。」

  「克雷爾,你沒有必要糾結這個,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本來就是對手,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一千多年了,除非斯萊特林不再是斯萊特林,格蘭芬多不再是格蘭芬多。」

  我對這個解釋不屑一顧:「別說的這麼頭頭是道,你只是單純的看哈利他們不順眼而已。」

  德拉科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說:「不是不順眼,是非常不順眼。」

  「對了,克雷爾,霍格華茲今年好像有什麼重大的活動,我看我爸爸一直在寫信說要聯繫什麼學校來霍格華茲,但是我問他他一直不願意說,說我到學校了就知道了。」

  「大人們不就這樣嗎,還記得我們都還沒有上學的時候嗎,不管我們怎麼問關於霍格華茲怎麼分院的問題,他們都藏藏掖腋的不說。我那時候不是認為肯定是要考試的嘛,還記得我窩在你們家藏書室緊張的恨不得看完所有的書,生怕自己考不過要被退學。結果最後就是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帶了一頂小帽子.....」我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都覺得特別好笑,最後還是我去了霍格華茲,第二天就趕緊寫了封信給德拉科說讓他別緊張,分院儀式超級簡單。

  我感歎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我都要五年級了,今年就要考O.W.Ls,再過兩年不到我就要畢業了。」

  我們倆走在草地裡,德拉科悶悶不樂的一言不發。我問他:「怎麼了,德拉科?」

  德拉科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我不想讓你畢業.....我是說,我真希望我們倆能一塊畢業。」

  我笑出聲:「那怎麼可能,德拉科!那樣子我不就是留級生了!」

  我們走到帳篷不遠處,我低聲說:「也才一年而已,真正上學的時候發現一年很快就過去了,到時候我們耶誕節也可以見面,你暑假我們也可以見面。等你畢業了,我們兩個一起去畢業旅行啊,我還有好多地方想去,還記得二年級的時候我說我想看龍嗎?我們可以去羅馬尼亞,還有埃及也不錯,我還看了一些關於美洲和中國的書,簡直太神秘了,每一個我都想去。」

  德拉科抱住我,埋在我的脖子上,說:「我們以後都會去的,你想去哪都行。我們可以每年都去一個地方,不,兩個。」

  不知道天下情侶大多如是,還是只有我們兩個這麼犯蠢,說著這些沒有邊際的事情就能說出一大堆廢話還絕對甜蜜蜜的恨不得黏在一起。

  這片營區安靜空蕩,又是情到濃時,我踮起腳,摸上德拉科的臉,輕輕地吻了他一下。

  德拉科勒緊我的腰,提著我又要吻下來,我們兩個人唇齒摩挲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喚道:「德拉科?」

  我們倆僵硬地扭過頭去——

  納西莎一身修身的紫色長袍,身姿婀娜,金髮披肩,捏著一個銀色的珍珠手包站在不遠處,抿著嘴看著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

  克雷爾:這種仿佛被人現場捉【嗶 的感覺是哪裡來的....


第40章 食死徒再臨

  Chap.40

  納西莎從帳篷的房間裡換了一身香檳色的長裙,坐下來和她丈夫一樣慢慢的喝著紅茶,親切又不失禮貌的詢問我暑假過得好不好,今天玩得開心不開心。

  她的態度和往常無二,但正因為如此才顯得非常奇怪。

  當時她已經清清楚楚看到了我和德拉科兩個人,我不相信納西莎會天真的以為我們倆只是湊巧抱在了一起。

  可是從她看到我們打招呼到進帳篷,她臉上表情紋絲不動,仍然是那副矜傲的面孔。

  納西莎正在輕聲細語的和我說話,坐在一邊比我還緊張的德拉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母親說道:「媽媽,我一直就想跟你說......」

  他還沒有說完,納西莎就淡淡地說道:「德拉科,你爸爸馬上就要回來了,說不定會帶客人來我們帳篷吃飯,你在外面瘋玩了那麼久,回房間換套衣服去。」

  她又笑眯眯的對我說:「克雷爾也累了吧,回房間休息一下,整理一下等會出來吃午飯吧。」

  我發現,納西莎,似乎不太想讓德拉科把我們的關係說出來,或者說,她並不希望德拉科真的承認這件事,但是她對我又不像有不滿和惡意的樣子,那她為什麼不願意聽德拉科說完呢?

  德拉科焦急地還想在他媽媽面前說什麼,我只好用眼神安撫他,讓他先回房間。

  我在房間裡一邊換衣服,一邊思考今天瑪律福夫婦奇怪的表現。瑪律福先生的欲言又止,納西莎的若無其事,都在說明瑪律福家,或者僅僅只是瑪律福夫婦二人遇上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個變故和我有關嗎?應該是沒有的吧。我把臉埋在衣服裡,不由得歎口氣,覺得煩心事一下子都湧了過來,一個都看不清,可是一個都要慢慢解決。

  我套上連衣裙和外套倚在床頭,翻出隨身帶的書《禁林深處的玫瑰》,這是當時我從鄧布利多教授那裡拿走的那本,講得是一個冒險家一路冒險收集來的故事和傳說。

  書的扉頁上有人寫著:「黑暗和困難籠罩著前行的路,我們將在正確與輕鬆的道路間抉擇。」

  [這句話出自電影第四部結尾鄧布利多對哈利說得話]

  我念到:「......我們將在正確與輕鬆的道路之間抉擇。」

  「克雷爾,你整理完了嗎?」德拉科的突然在門外問道,我趕緊站起來打開門。

  「怎麼了,德拉科?」

  「爸爸邀請了福吉和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媽媽讓我過來看看你準備好了嗎?」德拉科往身後看了一眼,確定納西莎並不在大廳裡,一個轉身就擠進了我的房間。

  他急忙說道:「我保證我媽媽沒有別的意思,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在一起.....我是說他們早就知道我會跟你在一起的,所以我保證我一定會問個明白,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媽媽今天怎麼了。」

  「我沒事,德拉科,我保證好嗎?我也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但真的沒生氣沒覺得什麼..」我不停地拍著德拉科的背安撫著他,「我們快點出去吧,等會你爸爸客人就要來了。」

  巴蒂克勞奇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嚴肅正經的男人,比起面上一團和藹的福吉他顯得格外強硬,和他握手的時候就感覺到像是握著一塊冷冰冰硬邦邦的石頭。

  他短促的向我問好:「很高興見到你,莫森小姐。你父親沒有來嗎?」

  「是的,克勞奇先生,我父母都還有工作走不開。」

  他點點頭,想要扯出一個看上去比較親切的笑容給我和德拉科,但是沒有成功,更像是抽搐了一下。

  瑪律福先生領著他們走向餐廳的時候,德拉科趁他們背過身去時,皺起一張臉給我偷偷地學剛才克勞奇的表情讓我差點笑出聲來。

  納西莎又突然轉過身來,我倆急忙收斂好不太禮貌的表情跟了上去。

  飯桌上,福吉在不停的稱讚瑪律福先生最近為聖芒格醫院的慷慨捐款和為本次世界盃在英國舉行做出的卓越貢獻。

  相比較福吉的長袖善舞,克勞奇先生顯得格外沉默,甚至有點心不在焉。還是納西莎照拂他問了句:「克勞奇先生最近在忙些什麼?」

  克勞奇先生乾巴巴地說:「你們知道的,那個將要舉辦的活動......」

  克勞奇先生還沒有說完,盧修斯就岔開了話題:「克勞奇先生,我們應該給孩子們留個驚喜不是嗎?我聽說最近魔法部關於國際間的交通運輸出臺了新的政策.....」

  我和德拉科對望一眼:果然有事情在瞞著我們,而且跟霍格華茲還有關係。

  送走了福吉和克勞奇,納西莎隨意的招呼了我們幾句就進房間休息了,盧修斯過了一會也走近另一間書房辦公,只留下我和德拉科坐在客廳裡。

  德拉科說:「我想現在去找我媽媽談一下,只要什麼事有我媽媽的支持,父親那裡不是問題。」

  我直覺感到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便阻止了德拉科:「不,再晚一些,納西莎正在休息不是嗎,我感覺她現在並不想談這個問題。」

  德拉科愁眉苦臉不情願的坐在那裡。我相信這一定是因為,他從來做什麼事情,他爸爸媽媽基本都是不說二話就順著他且絕不打折扣的。

  在我面前他也一直拿這一點吹噓著,今天納西莎的反應無疑是當著我讓德拉科丟了面子,德拉科沒有立即發作已經算很成熟一點了。

  德拉科悶聲悶氣的說:「那你不許反悔!」

  我好笑地說:「你還記得我當時怎麼說的嗎?你四年級之前都算考察期,現在都快過了我都沒說什麼,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晚上快七點的時候,我們一起向場館處走去,世界盃的場所像是一個巨大的露天帳篷,聽說可以容納近八萬人在裡面。

  我們的包廂在部長包廂的隔壁,不算太高。場館裡早就已經擠滿了人。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穿著不同風格衣服,有著不一樣皮膚的巫師們從各地趕來參加這場盛事。

  我對德拉科說:「這可比霍格華茲的魁地奇比賽熱鬧多了!」

  德拉科與有榮焉的昂起頭,得意的說:「霍格華茲的魁地奇比賽算什麼!克雷爾你看,這裡才是魁地奇的舞臺!」

  他拉著我走向看臺的欄杆邊,腳隨意的搭在欄杆上,晚風吹起他的西服衣擺和髮絲,一派少年恣意風流。

  德拉科指著掛在體育場的一串看板對我說:「克雷爾,你知道嗎,這裡一半的贊助商都有瑪律福家的投資,這裡是瑪律福家財富王國的縮影。」

  德拉科轉過身來,背靠在欄杆上,伸直雙臂:「克雷爾,總有一天,我會繼承瑪律福家族,帶著我的家族建造更輝煌的王國。」

  儘管我心裡知道德拉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還需要打磨才能更加成熟,可是眼前他野心勃勃的樣子實在是太迷人了。

  又或許是今晚的燈光太璀璨了,擾人心智,才讓我第一次對德拉科生出敬佩之心,輕聲說:「你會的,德拉科,我一直相信,你會的。」

  納西莎在不遠處喊我們:「德拉科,克雷爾,快過來坐好,比賽要正式開始了。」

  福吉從位置上起身,站到一個延展出去的看臺上,抖抖袖子,拿出他的魔杖放在嘴邊,讓整個體育館的人都可以聽到他說話:「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來到魁地奇世界盃總決賽現場!」

  頓時,整個體育館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尖叫和掌聲,觀眾們揮舞著成千上萬的彩旗,夾雜著不同球隊的助威聲。

  福吉又更大聲的說道:「現在,刻不容緩,請允許我來介紹保加利亞隊!」

  空中一隻帶著紅色煙火的球隊從場館一側飛出來,一個壯實英俊的男孩子飛在最前面振臂高呼,一群觀眾恨不得沖上天去擁抱他似得尖叫著。

  德拉科在我耳邊輕聲解釋道:「那是保加利亞隊的找球手,克魯姆。世界上最好的找球手。」

  我指著投影著場館下方的大螢幕說:「快看他們的吉祥物!」

  那是幾乎近一百人左右的媚娃,甚至是德拉科一看都屏住了呼吸。

  她們太美了,身條婀娜,金髮披肩,伴隨著音樂緩緩起舞,剛才觀眾們的尖叫聲都消失了,他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群媚娃。

  媚娃一路舞蹈著從一處入口到一處出口,她們一個個離場的時候全場甚至響起了憤怒的叫喊聲,我不得不出聲提醒德拉科:「德拉科,醒醒。」

  德拉科一瞬間回過神來,他正從座位上半起立著,一隻手伸在半空中似乎要去抓什麼。

  坐在他身邊的盧修斯雖然也有一刹那的晃神但很快反應過來直直盯著自己手背看,只有德拉科這麼尷尬的僵立著。

  納西莎微微笑了一下:「快坐好,德拉科。」

  我貼心得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全神貫注聽著福吉講話的樣子,倒是德拉科不好意思的悄悄跟我說:「那群東西太奇怪了,讓人人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是媚娃,德拉科,這不怪你,她們的確長得非常美麗,很少有男人可以抵擋她們的魅力,你剛才的表現很正常。」

  德拉科緊張的連忙說:「我不覺得她們漂亮!我覺得你才漂亮!」

  我比媚娃還漂亮?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

  我笑道:「你沒必要這樣瞎說的,媚娃根本不算人類,她們美的不正常反而才正常。我在法國認識一個有媚娃血統的女孩子,她只是有著一點媚娃的血統,那都足以讓她美麗得不似凡人,別說純正的媚娃了。」

  「不過德拉科,越漂亮的事物越危險,如果你認為媚娃們只有美貌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我想起遠在法國的那位女士,不禁笑了起來。

  誰敢因為她的美貌把她當做花瓶,那才是要吃大虧。

  德拉科仍然小心翼翼觀察著我的表情,確定我真的沒生氣才轉而去看比賽。

  我們倆剛剛說話的空當愛爾蘭球隊伴隨著一陣金幣雨隆重登場,現在雙方正排列著空中等待一聲哨響。

  正式比賽後,好像我們四個人裡面真的只有德拉科在認真看比賽。我是純看熱鬧,納西莎不時在和盧修斯交頭接耳。

  比賽還未過半,盧修斯突然站起來要離場,他簡單的交代德拉科:「德拉科,比賽完要儘快帶你媽媽和克雷爾回帳篷裡去,不要在外面玩。」

  德拉科急忙站起來說:「父親,你要去哪?不看比賽了嗎?」

  盧修斯臉色看上去不太好,額角隱隱有冷汗在冒:「沒事,我只是想起有些事情要繼續處理。你們繼續看比賽,記得照顧好你媽媽和克雷爾。」

  德拉科面對他父親交代下來的事情顯得非常興奮和緊張,盧修斯走後他就沒能再專心看比賽了。

  他端坐在那裡擺出他父親嚴肅冷漠的姿態應對一群比賽途中找過來交際的人,甚至最後他支持的愛爾蘭球隊贏了的時候他只是笑了一下,比我還顯得冷靜淡然。

  他像是在刻意模仿盧修斯,證明自己在這個機會裡有足夠的能力獨當一面,而納西莎也退居一旁讓他來發揮。甚至最後離場的時候納西莎都讓德拉科代表去和魔法部的部長和司長們打招呼。

  德拉科一路護送我們回到帳篷裡,路上愛爾蘭球隊的球迷們吹吹打打得慶祝都沒能讓他錯開一眼,沒有半點停留的帶著我們回去了。

  他出色的表現得到了納西莎淡淡地一句:「你做得很好,德拉科。」

  納西莎說完就回到房間裡去換衣服了,德拉科卻在客廳裡激動地臉都漲紅了,我新奇的看到這樣的德拉科,決定學習納西莎的處理方式,對德拉科紳士的行為表示了感謝就進了房間換衣服,把客廳留給他一個人沉澱剛才的激動。

  換好衣服的我們在客廳吃著點心喝著茶。

  已近午夜,可是外面仍然熱鬧不休好像要鬧到天明才肯甘休的樣子。而且直到現在,半路離場的盧修斯都沒有回來。

  德拉科逐漸有點坐立不安了,他不止一次的問納西莎:「父親這麼晚還沒有回來,我出去找一下吧?」

  納西莎倒是格外淡定,小口抿著茶:「我已經讓我的守護神出去聯繫你的父親了,你不用擔心。」

  她抬眼忘了一下鐘,說道:「你和克雷爾先去睡吧,我在這裡等著。」

  德拉科還想說些什麼,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動和尖叫,我疑惑地說:「愛爾蘭球迷還在慶祝嗎?他們準備鬧到什麼時候啊?」

  納西莎突然放下茶杯,走到帳篷門口掀起簾子。

  她隨即迅速得轉身,拿起桌上的魔杖,對我們說:「德拉科,外面出事了,你帶著克雷爾去山坡上我們家的門鑰匙那裡,快去!」

  她又轉頭對我快速的說:「拿好你們的魔杖,克雷爾,必要時候就用魔咒,不要管規定,照顧好德拉科。」

  德拉科拽住納西莎:「媽媽!你去哪裡!」

  納西莎說:「我去找你父親,不要緊,我可以幻影移形,不會有事的。」

  說罷她甩開德拉科的手沖了出去。德拉科還要追,被我一把拉住,緊緊地拽到帳篷的後門。

  一出去,我就驚呆了,營區的人們尖叫著四處奔逃,不遠處一些帳篷已經在熊熊燃燒。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克雷爾!你看那邊!」德拉科向營區一側指到。

  一群穿著黑色寬大斗篷的人沖進人群,黑色的兜帽下帶著銀色的面具讓人們看不清他們的臉,他們舉著火把,猙獰的笑著向四周發射咒語和火球。

  我當場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這時,一束藍色的咒語從我們耳邊飛過,德拉科憤怒的大叫一聲按著我蹲下去躲在帳篷後面。

  我這才回過神來,揮舞著魔杖給我倆施加著保護咒語,一邊躲避著四處飛射的魔咒,一邊低著身子拽著德拉科向山坡跑去。

  「這到底是什麼人!他們這群混蛋!」德拉科怒氣衝衝的吼著。

  我被一個大哭著的男巫師撞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德拉科連忙把我扶起來。我咬著牙掛在德拉科身上,指著山坡上的一簇灌木叢說道:「去!我們去那裡!」

  德拉科立即把我半抱起來沖向那簇樹叢,我們倆蹲在樹叢後面,我吸著冷氣揉著崴著的腳踝,這才說道:「鬼知道是什麼!他們應該已經快十幾年沒出現過了!」

  我揮動魔杖設下保護結界,靠在德拉科身上喘氣:「我真的只希望是一群混蛋惡作劇模仿而已.....」

  德拉科追問:「他們到底是什麼?」

  我還沒開口,就看到一陣綠光飛向天空炸開,一個骷髏頭緩緩出現在空中,一隻蛇纏繞著飛出來,在黑夜裡閃爍著陰冷的光。

  我全身一陣發冷,指著天空對德拉科說:「這個標誌!他們是食死徒!」

  說完這句話,我立刻催促德拉科攙扶著我去找他家的門鑰匙:「快走,這裡太危險了。」

  我們倆通過門鑰匙回到瑪律福莊園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三點了,整座莊園只有門廊處的幾盞燈亮著,顯然它的兩位男女主人都還沒有歸來。

  德拉科急衝衝的喊來德比——背叛瑪律福家族的小精靈多比的接班人。

  德比彎著腰出現在大廳中央,一個響指點亮了整個大廳的燈,瑪律福大宅此時才稍微有了點人氣,但仍然顯得格外安靜。

  德拉科問德比:「父親和母親回來了嗎?有沒有口信回來?你能找到他們嗎?」

  德比語氣平穩地說道:「回少爺,主人和夫人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主人不允許德比追查他的行蹤,德比找不到他們。」

  德拉科急躁的像是要拿德比發火,我連忙對德比說:「麻煩幫我們端點吃的來好嗎?把燈都點亮。還有,麻煩你回到營區去看看我們的行李還好嗎,能不能幫我們拿回來?」

  德比這才點點頭哆哆嗦嗦的下去了,過了一會,整座大宅燈火通明。

  德拉科煩躁地在大廳裡踱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咯咯的響聲。

  我握住他的手安撫著他說:「德拉科,不要著急,你先讓你的守護神出去聯繫一下你媽媽他們,我現在給我爸爸他們聯繫一下,不用慌,你爸爸媽媽都不是會冒險的人。」

  德拉科轉過身來,臉上有幾秒的茫然脆弱,但他又很快收起了這份失態,點點頭說道:「好,我馬上來聯繫。」

  兩條銀蛇齊齊從窗戶滑向夜幕裡,大廳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德拉科坐在沙發上,弓著腰,好半晌忽然問道:「克雷爾,你確定那群人就是食死徒嗎?」

  「我不確定,但是他們的裝扮的確就是食死徒的裝扮,黑斗篷銀面具,而且最後天空中還出現了黑魔標記。如果這僅僅是一個惡作劇的話,也必須是黑魔王的仰慕者的手筆。」

  我想起了三年級在密室裡遭遇的一切,那個筆記本,還有那一片破碎的靈魂。想起我當時對鄧布利多校長說的:「如果他真的製作了魂器,我覺得絕不會只有一片。」

  我不禁摸索著胳膊驅散忽然湧上來的寒意。

  黑魔王當年真的死了嗎,哪怕他死了,可是他宣揚的純血至上的理論至今都還有肥沃的土壤,還會有無數的種子在這裡生根發芽。

  而我現在所站的這棟大宅,有可能是它最肥厚的土壤之一.....

  而我身後坐著的這個少年,有可能是它最堅定的支持者之一.....

  遠處的夜幕裡閃過幾抹細碎的銀光,我激動地喊道:「德拉科!快看窗外面!」

  一隻矯健靈活的雀鳥從黑夜裡向我們奔來,「是我媽媽的守護神!德拉科!」

  雀鳥停在窗臺,低下頭顱,媽媽的聲音從這一團銀光中發出來:「克雷爾,沒事的,你爸爸已經聯繫上了德拉科的爸爸媽媽們,他們在倫敦的一所住宅裡,很安全,你爸爸已經去和他們見面了。你和德拉科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們再聯繫。」

  我們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晚上的疲憊一下子湧上來。

  德拉科說:「克雷爾,你快去休息吧,你還是之前那個房間。」

  我和德拉科互道晚安,我看著他進了房門才回到房間裡,癱在床上,發現床頭櫃放著我遺落在營區的行李箱。

  我打開行李箱,再次翻出那本《禁林深處的玫瑰》,借著床頭燈溫暖昏黃的燈光翻開。

  書的扉頁寫著,「黑暗和困難籠罩著前行的路,我們將在正確與輕鬆的道路間抉擇」

  我翻到之前我夾著書簽的一頁,冒險者為了尋找生長在禁林深處的一朵玫瑰花,單槍匹馬闖入密林,他這次遇到了一位住在玻璃屋裡的獵人。

  獵人勸他不要再前進了,他問獵人為什麼,獵人說,前面的路只有兩種人可以走出去,一種是盲人,他們不知道自己走的到底是哪個方向,就跟著自己的直覺一直走。另一種是明確知道路線的獵人們,他們一路上會遇到各種障礙和考驗,但是他們明確知道這條路是對的,中途不會改變主意。

  獵人說:「像你這種憑著一腔勇氣就來到禁林的人,還沒有走出一千米就會被禿鷲啃乾淨。而我不會告訴你路線,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目的地和路線,我沒有辦法教你。你的路線在你自己心中,如果你不知道的話,現在就拿起你的匕首自殘雙目吧,這樣子走出去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冒險者猶豫了,他不確定自己之前的路是不是對的,可是他也不想失去視力盲目的走。

  獵人又說,我讀到:「而我也知道一種人必死無疑,他們徘徊猶豫心存僥倖,站在此岸望著彼岸,最後會兩頭不到岸。」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裡預設個默認前提:我不相信德拉科會一點都不知道他父親跟食死徒有過歷史糾葛,家裡面的事再諱莫如深,小孩子多多少少會知道一點。所以,可以想像食死徒出現,而盧修斯無故離場德拉科的內心糾結。

  我寫這一章的主要目的是,我相信德拉科是有野心去繼承和發揚瑪律福家族的,他最後成為食死徒也是這個野心的驅使,或者說那時他只有這一個選擇。盧修斯一直是他心中模仿和想要超越的物件,最後他看到自己敬仰的父親在另一個瘋子一樣的人腳下屈服的時候,他的心情我一直覺得會很複雜。

  最後,糾結了好幾天,還是決定相信羅琳大大的設置,原著裡主要幾個犧牲的人物應該都會最終走向這個結局,後面我會寫自己的想法...當然除了弗雷德,所有離去的人們裡面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為什麼要讓弗雷德離開。有沒有朋友可以跟我探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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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父親的書房

  Chap.41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有換完就窩在被窩裡睡著了,手邊還攤著昨天看到一半的書。

  夏日早晨的陽光並不熱烈,但是溫柔明媚,微風拂過撩動起窗簾,室內一片明亮寧靜,好像昨天晚上的動亂都是我的一場錯覺。

  我洗漱完下樓,發現德拉科早已經坐在餐廳裡吃早飯了,我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問道:「叔叔阿姨還有消息傳過來嗎?」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聞到一陣咖啡的醇香,德拉科說:「爸爸今天早上遞了消息來,讓今早你一醒我們倆就一起去倫敦的宅子裡,你爸爸媽媽應該也都在那邊。」

  他叫來德比給我端上早餐,撐在椅背上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囑咐道:「你慢慢吃,我去父親書房拿幾份文件帶給他,還要寫兩封信。你吃完我們再走。」

  額頭上的吻還有點溫熱,德拉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二樓走廊盡頭。

  我漫不經心的切著盤子裡的雞肉,我清楚的感知到盧修斯晚些時候遞來的消息絕對不會不止這些,德拉科或許已經被告知了一些事情,今早他看上去並不像是昨晚真的放下心來休息好的樣子。

  他現在的狀態是疲憊又興奮,盧修斯的書房......恐怕德拉科都沒進去過幾回。

  我吃完早飯,只讓德比替我上樓去喊德拉科,他下樓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更加深沉的黑色西裝,手裡提著一個公事包。

  他有點急躁和不安的攬住我走到客廳的壁爐前:「咱們今天不坐車去,走我家的壁爐,更快。」

  他高聲喊來德比拿來飛行粉,幾乎是用力把我推進壁爐裡催促道:「克雷爾,咒語是皇后大道東063號,記得喊清楚了。」

  我點點頭,把飛行粉狠狠地一拋,喊道:「皇后大道東063號!」

  一道綠色的火焰籠罩了我。

  再睜開眼,就是一個比瑪律福大宅裡小得多的客廳,但也足夠精緻典雅。

  媽媽撲過來抱住我:「親愛的,擔心死我了。」說罷,抱住我的腦袋又在額頭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我摸著今天兩次被人吻過的額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德拉科就緊跟著從壁爐裡出來了。

  「早上好,莫森夫人,勞您昨晚擔心了。」他又變成了無可挑剔彬彬有禮的樣子。

  爸爸這時從樓上走下來,後面跟著盧修斯,盧修斯簡單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問德拉科道:「德拉科,我讓你拿來的東西拿到了嗎?」

  德拉科連忙舉起手裡的公事包:「拿來了,父親。」

  我發現爸爸略微掃了一眼那個公事包,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但很快就沒有了。

  爸爸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說:「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孩子們想必都累了,我先帶克雷爾回去休息。」

  納西莎站起來送我們,爸爸卻沒有再說什麼了,輕聲交代我:「挽緊我,克雷爾。」

  我還沒來得及應聲,一股巨大的力量擠壓著我,短短幾秒的頭暈腦脹過後,我出現在了自家的院子裡。

  爸爸率先打開門進去了,我正準備躺在沙發上緩口氣,爸爸又扭頭說道:「克雷爾,你過會來一下書房。」

  我愣在那裡,家裡有兩個書房,一個就是普普通通擺著書櫃,一個是爸爸用來處理他那些法律檔的辦公區,裡面的檔很重要所以我一般不會私自進去。

  越長大對那裡也越沒有好奇心了,仔細想想只有我十一歲去霍格華茲的前夜爸爸才在那間書房裡和我談過話。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這下子不僅是德拉科,連我也有幸可以出入父親的書房了。

  我剛關上書房門,坐在爸爸對面的椅子上,爸爸就批頭問道:「你和德拉科在一起了?」

  我一瞬間蒙在那裡,爸爸換了一種表達方式:「你們倆談戀愛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呆呆的點點頭。爸爸嗤笑了一聲,罵了一句:「那個混蛋小子。」

  我只會低著頭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爸爸又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老實交代道:「去年耶誕節前。」

  爸爸深吸了一口氣,好半晌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乾巴巴地說道:「你應該早點跟我們說的。」

  「對不起.......」我囁嚅著小聲說道。

  爸爸大手一揮,說:「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克雷爾,你是我的女兒,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

  他的語調更鄭重了些,「就是因為我相信你是個有主意的,所以我馬上要說的話才不想瞞你,但是你有權力可以選擇不知道,我是你爸爸,還是有點本事讓你無憂無慮天真爛漫長大的。」

  我的呼吸不禁放慢了,爸爸要給我說些什麼?他說的好像我是知道些什麼的樣子,可是我有的確不知道。

  而在我知道之後,我似乎要做出一些判斷和決定。我從小到大,從祖父祖母到爸爸媽媽都很少把我當無知的小孩,他們總是讓我自己去下判斷去瞭解。

  而這一次,爸爸說,你可以選擇不知道.....

  但是又哪裡有真的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成長呢?

  過了一會兒,我堅定又緩慢的答道:「我想知道。」

  爸爸歎口氣,又有點欣慰的摸摸我的發頂,淡淡地說道:「盧修斯.瑪律福曾經是位食死徒。」

  我像是被一道鑽骨剜心打在了身上一樣猛地抬頭看向爸爸。

  爸爸非常冷靜的握住我的手,「一開始我想著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有時候下一代知道的太多反而並不好。可是你媽媽告訴我,她覺得你和德拉科感覺不對勁,今天我看到你和德拉科的時候也發現了。」

  「德拉科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看一個普通女孩的眼神,爸爸我也追過你媽媽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盧修斯和納西莎恐怕也早都知道了。而且,你們兩個手上的戒指未免太明顯了點。」

  我尷尬地遮住手,爸爸溫和地安撫我:「你不用緊張,聽我說,我和你媽媽對德拉科沒什麼不滿意的,也相信你的判斷。你既然能答應和他在一起,就有你的理由。但是昨晚發生的事,你比我更親身經歷了,也知道那群人是什麼人,所以我覺得我的孩子還是心裡有數比較好。」

  我輕聲說:「德拉科的爸爸曾經是食死徒嗎?......也對....我應該想到的。」

  「當時幾乎所有的純血都跟食死徒有關係,不是自己是,就是家裡面的其他人是。盧修斯的父親是神秘人最早的支持者之一,他父親去世後,盧修斯自然就成了他父親的接班人。」爸爸倚在後背上回憶著,「莫森家族雖然是純血家族,可是到我父親那一輩的時候早已式微。我父親是一個狂熱的純血論者,如果不是他非要堅持純血的高貴,或許我們家族並不會衰落。我小時候生活在一個純血家族的環境裡,但是對純血理論早就煩透了,只覺得那些講究中看不中用。畢竟我上學的時候都已經經濟緊張,可是純血根本帶不來一分錢。」

  「我上學的時候,神秘人的勢力已經很大了,我比盧修斯低一級,那個時候他就在霍格華茲裡為神秘人招兵買馬,整個斯萊特林近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學生階段都被招攬了。我不想摻和進去浪費時間,但也不想和整個學院作對,所以一直對盧修斯的招攬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我三年級的時候,我的父親去世了。他一心想要投誠神秘人,奈何自身太過於平庸無能,最後倒有點鬱鬱不得志而終的意味。我的父親去世前,給我透露了一件事,就是盧修斯的父親曾經在我母親生下我之後,體虛患病的階段給予過我們家很大一筆幫助讓我母親得以治療康復。他交代我這個恩情一定要報。」

  爸爸突然冷笑了一下,「斯萊特林才不相信好心的無私幫助,報恩這種鬼話,我母親早就去世了,誰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我父親為了讓我為瑪律福家效力編出來的瞎話?我當時就當不知道,後來我靠著母親留下來的積蓄繼續讀書,但也很快難以為繼。這個時候,盧修斯找到了我。」

  「他提出,贊助我一筆錢讓我順利完成學業,但也不逼迫我一定要入他旗下,就當他對學弟的一筆投資。我知道瑪律福家的人絕不花無用的錢,但是當時我的確沒有更好的選擇,於是接受了這筆贊助,並和盧修斯越走越近。」

  我聽得怔然,我從沒有聽爸爸講過他曾經有過這麼一段艱難的少年。

  爸爸喝了口茶,繼續說:「和盧修斯走近後,他果然信守承諾沒有讓我去做任何關於神秘人的事,但我還是不可避免的認識瞭解到了一些人和事。我開始被斯萊特林學院裡最核心的那個圈子接受.....克雷爾,被整個魔法界最有勢力的一部人認可接受的吸引力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幾乎是沒有抵抗力的,這也是很多人成為食死徒的原因。我得到了一些我從來得不到的好處,日子過得愈發容易。那段時間我甚至在想,雖然我對純血理論不感冒,可是如果我能夠從中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也不錯。後來我無數次慶倖當時我一部分精力被研究法律實務占去了,因為我馬上要畢業必須找一份工作先養活自己才行。我原計劃等我找到一份工作後就加入他們,但是梅林讓我遇見了你媽媽。」

  爸爸低頭笑了一下,用茶匙攪動著奶茶,說:「你媽媽那個時候也剛畢業來英國的一家雜誌社工作,我們因為一件名譽權的案子有了交集。你媽媽像你一樣,真誠大方,熱情善良,我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哪裡來得心思去想怎麼在神秘人面前展現表忠心....我就去給盧修斯說,之前我說的話都不算數了,我準備結婚,要離開英國去我未婚妻的法國。盧修斯當時真的很生氣,因為他已經替我在神秘人面前說了不少話了,我卻說反悔就反悔。但是他生氣完第二天就找到我說,我不必為之前的事情操心了,他會幫我解決。」

  「有了盧修斯的擔保,我和你媽媽才繼續在英國留了下來——當時我倆的事業都在英國,說要走其實我們也是捨不得的。之後你媽媽就有了你,但是變故很快就來了,鄧布利多率領的鳳凰社跟神秘人的較量越來越激烈,神秘人開始不顧一切的招兵買馬——他想起了我。我當時已經有了你媽媽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野心再去加入食死徒了,那段時間我們帶著你東躲西藏——你肯定不記得了,當時那麼亂,可是你那麼小,還是該吃該睡。但是有一次,你生病,咳嗽發燒怎麼都好不了,你人又小很多魔藥還不能吃,我又不敢把你帶去聖芒格醫院。你媽媽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我們都覺得我們不能再帶著你這樣逃跑了。這個時候又是盧修斯站了出來,他提出由他帶著你,把你送到法國那裡藏著,哪怕我們有什麼事你也可以隱姓埋名的繼續活下去。」

  爸爸摸著我的頭說:「傻姑娘,哭什麼,我們一家三個人現在不都好好在一起了嗎?」

  我還在抽泣,這些事情以前只有外祖父祖母三言兩語的給我說過幾句。

  我至今,都對父母很小的時候把我遺棄在外祖父祖母家的行為有一些無法言說的隱痛。

  爸爸接著說:「我們那個時候真的捨不得呀,你才多大一點,剛剛學會叫爸爸媽媽吧,我們就要把你送走,而且誰知道再見什麼時候呢?可是當時時間緊迫,還是你媽媽當機立斷把你塞在了盧修斯懷裡讓他帶你走。再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一些了,哈利波特出生,神秘人被打敗......但當時仍有大批食死徒和神秘人的追隨者在逃,整個魔法界仍然動盪,我們還不敢將你接回來。很快,鄧布利多就聯合魔法部開始對食死徒們進行清算.....這個時候盧修斯找到我,要求我為他辯護......那個時候已經是牆倒眾人推了,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沾這些事。我受過盧修斯恩惠,錢財之事還好說,後來他幫我擋了很多來自食死徒的麻煩,還有送你去法國就醫生活這些事不能不算。而且後來我找到了一本我母親的日記,也證實他父親的確幫助過我母親的事情千真萬確。」

  「克雷爾,爸爸我並不是一個多麼正義的人,我骨子裡或許還是一個斯萊特林。我利用了法律的空檔——或者說是盧修斯本人也非常聰明,他幫神秘人做事從來沒有一次的百分百完成的,他一直給自己留了幾條後路,法庭拿不出關鍵性的證據證明盧修斯直接參與了食死徒的活動——因為他的主要任務是幫助神秘人斂財和提供資金。這些財務方面的檔盧修斯自己都留著心沒有落人把柄,所以當時的證據都是模糊不清的。我幫盧修斯打贏了官司,他交了一大筆錢,卻換來了自由。我和他的之前的恩義也一筆兩清了。」

  「克雷爾,爸爸給你說這些的意思是,盧修斯雖然沒有實心眼的追隨神秘人,但是他曾經是食死徒的事實不可變更。而且他的確是幫神秘人作惡多端,直到今天你也知道瑪律福家的教育理念,有些東西只是被他們藏起來了,並不是消失了。德拉科呢?爸爸不瞭解,但是你心裡應該有數,這樣是不是你想要的。而你們昨天晚上看到的.....」爸爸頓了一頓,「的確是食死徒....的殘餘們....這件事不管是單獨發生的一起偶然事件,還是一場陰謀的開始,都應該值得警惕。因為你可不要愚蠢的相信神秘人是被波特殺死了,他當年只是暫時被打敗,他什麼時候捲土重來都不可知....」

  我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本焦黑的日記本冒出來的刺耳的尖叫又在我耳邊想起,魂器.....還不知道有多少個的魂器.....那本日記本...盧修斯知不知情,為什麼密室之後多比就因為不明的「背叛」的原因而消失掉了....還有德拉科...

  「克雷爾,風已經來了,或許是一陣微風,又或許是一場遮天蔽日的風暴,德拉科也不會永遠是小孩子,克雷爾,你是拉文克勞的雄鷹,應該提早看清風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在盧修斯的書房裡看到了知道了一些什麼,而克雷爾也在父親的書房裡知道了關於過去,關於兩個家族的一段往事....

  風暴即將到來,沒有人可以逃避選擇。我覺得這是爸爸給克雷爾談話的主要意思。上一篇結尾的獵人的話我也是想表達這個意思,要麼你就做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怎麼開心怎麼走,要麼你就能堅持自己的本心你的原則不怕失去的走自己的路。可是這兩種路都各有各的痛苦。

  第四部我覺得是所有人長大的一部,之前的三部雖然也驚心動魄但是沒有直面而來的鮮血,更多的是冒險帶來的刺激,但是塞德里克的去世讓少年們明白了未來不再會是學校裡面的探險了,是真正的戰爭了。很喜歡阿錦說的弗雷德的犧牲,昭示著,戰爭會犧牲很多沒有任何過錯本該幸福美滿的人生。

  不僅是哈利三人組,克雷爾和德拉科也要面對各自的考驗了,與其說是虐,我覺得這是我一點看《哈利波特》後這麼久想要表達的一個東西:選擇


第42章 霍格華茲特列

  Chap.42

  「克雷爾?克雷爾!」

  「啊?」我茫然地抬起頭,坐在我對面的德拉科在我眼前晃著手。

  他皺著眉坐看著我:「你怎麼了,一直在發呆,從上火車開始就心不在焉的。」

  我笑笑說道:「沒什麼,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精神不太好。」

  我扭頭看向窗外一望無際的田野,微雨流淌在窗戶上蜿蜒出一趟痕跡,但又很快就消失了。

  爸爸暑假時給我說的那番話仍在耳畔,最後他對我說:「克雷爾,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認清你最重要的東西。」

  我最重要的東西?毫無疑問是我的家人們,除了他們呢?

  我偏頭看向正在看報紙的德拉科,他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新聞,嘴角微彎,低聲說了一句:「蠢貨!」

  還有呢?

  我已經五年級了,O.W.Ls考試近在眼前,可我對未來的想法卻仍然模糊不定。

  我喜歡研究那些塵封在圖書館深處的璀璨歷史,喜歡見證歷史和現在交錯時發出的光亮,可是這些都不能作為一條具體的道路。

  我又想起在世界盃上豪情萬丈的德拉科,這一點我恐怕不如他。

  德拉科突然從報紙裡抬起頭,得意的笑了一下,坐到我身邊來,把我擠得緊緊靠著椅背,他眯著眼睛湊近我:「怎麼盯著我看?難道是被我迷得不得挪不開眼睛了?來,讓你仔細看看。」

  「.........」我真傻,我怎麼會覺得自己不如他。

  我乾巴巴地說:「是啊,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麼樣了。」

  德拉科臉色一下子臭下來,搖頭晃腦的沖著我鬧,把我逼在角落裡撓我的腰:「你竟敢忘了?克雷爾你真是越來越有恃無恐了!我這下可讓你記住!」

  「啊!」我尖叫著躲開他的手,反過來還想去掐他,卻被他一下子擒住雙手束在背後,整個人被圈在他懷裡,兩個人鼻息相聞。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的嚇著,車廂內一片靜謐,這麼寬敞的定制包廂,我們倆就這樣擠在依偎在這一個小小的角落裡呆呆的互相凝望著。

  忽然,德拉科用他的鼻子輕輕地擦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結結巴巴地問:「你幹嘛。」

  德拉科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比出了一個詞,我氣得就要去咬他,卻又被他給覆住了嘴。

  廝磨間,德拉科漸漸放開了我的手,撫摸上我的腰,用力拉住我按在他身上,另一隻手牽引著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攬住他,然後他一起身,就變成了他坐在那,我跨坐在他身上。

  幸好包廂的簾子拉上了,門也鎖了,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或者突然打開門,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做出斷絕瑪律福家族的事情來。

  一陣涼意突然覆上皮膚,我下意識的連忙按住那只已經伸到我襯衣裡的手。

  德拉科在我耳邊輕聲喚著,一聲又一聲:「克雷爾,克雷爾,求你。」涼意還在身上,耳邊的熱意卻一陣陣的吹上臉。

  德拉科一聲聲的像是一下子突然回到了我們小時候在大宅裡玩捉迷藏,他找人的時候只要過個五分鐘他找不到人了,他就開始一聲聲喊克雷爾!克雷爾!

  每次都是我第一個耐不住他,自己露出馬腳讓他找到,結果下一輪就變成了我找大家。

  我一張口就被自己嚇了一跳,聲音裡竟然是我都陌生的軟糯和委屈,「你的手好涼啊.....」

  德拉科輕輕笑了一聲,哈著熱氣在我耳邊說:「摸一摸,摸一摸就不涼了。」

  他又動了動手指,接著我就感到好像一隻冰冷的蛇在我身上慢慢地向上爬行,最後找到了他的目標,慢慢地收緊,像是在逗弄他的獵物,一會兒死死的纏繞住,一會兒不輕不重的撩撥來撩撥去,偶爾還逮住一個地方反復的碾磨。

  我就是那只待死的獵物,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不僅是沒有力氣,連頭腦都是迷糊著的,分不清何時何地,分不清此身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只有仰著脖子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細細地喘氣,等待獠牙咬斷血管。

  德拉科的手明明涼沁沁的,我卻整個人就像夏日的旅人一樣又幹又燥,他卻還壞心眼的在我頸間燃火。

  全身仿佛就是以鎖骨為分界線,鎖骨以上像是星火燎原,鎖骨以下像是碎裂的冰層,火源在向冰層處蔓延.....

  我全身一抖,竟然發出了一陣不明的嗚咽,德拉科一頓,又拖著我向前坐了坐。他嘀咕著:「克雷爾,你為什麼今天沒有提前換好校服裙子.....」

  他扯了扯領帶,舔舔嘴,說:「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他正準備慢慢來的時候,包廂門突然被人敲響,「克雷爾?克雷爾你在嗎?一起去換校服吧。」

  是艾米麗和布蘭琪。

  我被這聲音突然驚醒,才發現事情差點又多麼一發不可收拾。

  德拉科拽住我的胳膊說:「別理她們!我們繼續!」

  我羞得一把抽出胳膊,趕忙站起來背過身去,一邊整理衣服,扣上襯衣,。

  一邊乾脆扯開早就亂了的頭髮,扒拉了幾下,然後應道:「我在!等一下,我拿下東西馬上出來!」

  德拉科還仰坐在那裡,伸出手勾起一卷我的發尾,然後慢慢站起來從後面抱住我,在頸窩出蹭來蹭去,像只黏人的貓一樣。而他早就比我高了,我根本掙脫不開。

  我不自在的扭一扭,「別鬧了,德拉科,我要去換校服了。」

  他悶聲悶氣的說:「你換好了再過來。」

  再過來我就是真的腦子不清楚了!

  我背著他偷偷翻了個白眼。德拉科也知道我不會那麼傻,乾脆整個人都要壓在我身上一樣,咒駡道:「她們可真煩人。」

  他剛說完,布蘭琪又敲了敲門,「克雷爾?克雷爾你快點。」

  「來了!」我高聲答道,又迅速扭開德拉科向旁邊一閃,他重心不穩的栽在座椅上。

  「咳咳....」我湊過去在他嘴巴上輕啄一下,「學校見,德拉科。」

  然後轉身拉開包廂門溜了出去。

  布蘭琪抱怨道:「你在幹什麼啊,怎麼這麼慢,我們不是約好時間你就過來找我們嘛。」

  我尷尬地攏攏頭髮,撒謊道:「我在包廂裡睡著了.....」

  艾米麗突然奇怪地問了一句:「睡得香嗎?」

  我一愣,隨即頭低的更深了,「睡得...還...還行.....」

  馬車沿著陡峭的坡路勻速前進著,越來越疾的風吹著馬車左右晃動,我們不得不扶著車板保持平衡。

  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也抵消不了布蘭琪開學的熱情,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堡,她都要愉快的哼出歌來了。

  我們這邊還能看到按照傳統坐著小船穿過黑湖的一年級新生的船隊,船隻上的火把遠遠地連成一線,在風中飄舞著。

  「在這種天氣下做船過湖可真不好受,幸虧我們一年級時是個好天氣。」艾米麗遙望著那列船隊說。

  布蘭琪笑道:「我們一年級?怎麼感覺是好遠之前的事情了,我記得我當時特別害怕有什麼東西從湖裡伸出手來把我拽下去。」

  我裝作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天呐!布蘭琪你竟然還有害怕的事情!我一年級的時候可真沒看出來!」

  布蘭琪有點不好意思的推了我一下,我們三個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艾米麗感歎道:「我們已經五年級了啊,以前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一樣。」

  我們抬頭去看矗立在前方的霍格華茲,在疾風和黑夜裡,它發出著璀璨的光等著我們。

  我們哆哆嗦嗦的沖進大禮堂的時候,德拉科已經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前和別人說著話了,他看見我,露出一個煩人的微笑。

  我現在真的可是一點都不想看見他,迅速地扭過頭去跟著艾米麗找著座位。

  剛坐下就有我們學院魁地奇球隊的人在交頭接耳。

  「誒!你們聽說了嗎?我們今年好像不辦魁地奇杯了!」

  布蘭琪差點跳起來了:「憑什麼!霍格華茲除了魁地奇還有什麼有意思的活動!」

  另一個人接過話說道:「我聽我爸爸說,哦對,我爸爸在魔法部教育司工作,他說今年霍格華茲要承辦一個大活動,聽說還有別的學校的人要來呢!」

  布蘭琪不情願地說:「那也不能不辦魁地奇啊!今年可有世界盃!」

  我插話道:「我也聽說了這個活動,但是不大清楚具體是什麼,應該規模蠻大的。」

  艾米麗望向教師席:「如果真有的話,那今天晚上晚宴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肯定會宣佈的。」

  這下所有人都開始迫切希望開學晚宴快點開始了,我坐直身子向教師席台看去。

  還有一些老師沒有入座,但有一把椅子我知道它是確確切切的空著的.....

  布蘭琪小聲說:「不知道今年是誰來接任黑魔法防禦課。」

  我沒有看她,仍然看著那把空椅子,抿著嘴說道:「不管是誰,肯定都沒有盧平教授好。」

  等長桌都快要坐滿的時候,麥格教授領著一年級新生們進來了。看樣子他們的渡湖之旅肯定不那麼愉快,一個個裹著袍子冷的發顫。

  還有一個小男孩全身濕漉漉的,像是掉進了湖裡一樣。他們就像曾經的我們一樣,一個個的按照名單坐上那把高腳椅,等待著分院帽大聲喊出自己未來七年要學習生活的學院,忐忑不安又興奮,全都寫在這群11歲的孩子臉上。

  今年我們拉文克勞的收穫頗豐,近二十個新生樂呵呵的跳下高腳椅跑到我們的長桌前。

  我們熱烈的鼓掌歡迎他們加入我們的大家庭,我給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嘴唇發白,袍子都濕透,但還是一臉激動的小姑娘施了一個保溫咒和乾燥咒。

  她緊張地不停說著謝謝,我連忙拿過長桌上熱騰騰的南瓜汁遞給她:「喝點熱的吧。」

  她緩過氣來了就變得大膽多了,給每一個坐在她身邊不認識的人介紹著自己:「賈桂琳.哈爾,我來自曼徹斯特。」

  坐在她對面的布蘭琪不得不提醒她:「先吃飯吧,賈桂琳,等會鄧布利多教授開始講話的時候食物會被撤下去的。」

  賈桂琳睜大眼睛,這才不再忙著介紹自己開始填飽肚子。

  過了一會兒,她又戳戳我,低聲說:「我剛才看到有個男孩子一直在看著你。」

  她特別可愛的,神神秘秘的指指一個方向,我順著看過去,笑了一下,也壓低聲音對她說:「那邊是斯萊特林,那個男孩是我男朋友。」

  她還只有十一歲,一瞬間瞪大眼睛,好像我跟她分享了一個秘密一樣,小聲說:「酷!」

  這真是一個活潑的小姑娘。

  當最後一個布丁從長桌上撤下去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站起來,大廳裡嗡嗡嗡的說話聲立刻停止了,只聽得到大門外呼嘯的的風聲和大雨敲擊聲。

  鄧布利多教授滿意的微笑了一下。「現在,大家都吃飽喝足了。」

  賈桂琳.哈爾撇撇嘴小聲說:「還沒呢....」

  鄧布利多教授頓了頓說:「一些例行的禁止事項我就不再多說了,希望各院的級長都能給新生們做一個普及,如果有人不清楚的可以去費爾奇先生的辦公室查詢。」

  賈桂琳.哈爾又問道:「費爾奇先生是?」

  布蘭琪做一個誇張的表情嚇她,「這個學校裡最恐怖的人。」

  我感覺鄧布利多教授的眼神往格蘭芬多瞪了一下,他繼續說:「我相信不少學生已經略有耳聞了,這個消息就是——今年魁地奇杯比賽將不舉行。」

  這下子可是所有學院都炸開了鍋,布蘭琪和幾個魁地奇隊員憤怒的揮起拳頭,大聲喊著。

  賈桂琳.哈爾連忙左顧右盼的問:「魁地奇杯?那是什麼!」

  這時鄧布利多教授又抬起雙手向下揮了兩下,示意所有人安靜。

  「那是因為從今年十月份開始,我們學校將承辦一場盛大非凡的活動,這個活動將持續整個學年將佔據你們和老師的大部分精力,我保證你們——」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想起,大廳的門砰地一聲被人撞開了。

  一個滿頭灰發,面目可怖的瘸腿男人一步步走進來,一道閃電照亮了他的臉,讓他那只假眼球看上去更滲人了。

  那只眼球不停地轉動著,甚至可以轉到後面去,像是在觀察著坐在這裡的所有人。

  我驚呆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不禁低呼一聲:「獨眼漢穆迪!」

  布蘭琪連忙問道:「誰?克雷爾你認識?」

  我眼睛不錯的看著穆迪,回答道:「獨眼漢穆迪!最有名的傲羅,傳說阿茲卡班裡有一半的食死徒就是他抓進去的,我之前在雜誌上看過他的照片。」

  穆迪一步步走向教師台和鄧布利多教授握手,兩人交談了幾句他就站在了教師席的一側,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鐵罐大口大口的喝。

  艾米麗皺著眉說:「難道他就是我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一個酗酒的老師?」

  我哼了一聲,說:「不一定是酒呢,你看他那個樣子,盧平教授比他好多了。」

  鄧布利多教授又清清喉嚨繼續說道:「你們剛才就看到了你們新一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他說馬上你們會在課堂上真正認識的。哦,對,我剛說道哪了?我們從十月份將承辦一場激動人心的比賽,它已經有一個世紀沒有舉行了,我非常榮幸的告訴你們——三強爭霸賽!將在霍格華茲舉行!」

  我再一次被震驚了,鄧布利多還在臺上興趣盎然的介紹三強爭霸賽。

  我不得不壓低聲音對布蘭琪和艾米麗說道:「這個比賽已經一個世紀沒有開辦了,我看過一些報導,你們知道它被停辦的直接原因是什麼嗎?——死得人太多了!還都是學生!幾乎每一屆都有人傷亡!」

  我說完後,拉文克勞的同學們就沒有了剛開始的熱情,紛紛露出不贊同的表情——這種拿命去玩的遊戲我們可不認為是檢驗勇氣和智慧的最好方式!

  非常顯然的,比起拉文克勞的謹慎,格蘭芬多的熱情就直接多了,韋斯萊雙胞胎扯著嗓子叫道:「教授!教授!我們要參加!」

  鄧布利多教授咳咳嗓子,說:「我知道我們霍格華茲的學生的勇氣和智慧,但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三個學校的校長們和魔法部一致認為應該限制參賽年齡——即十七歲或十七歲以上,才能報名。」

  又有人在底下發出噓聲,鄧布利多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我奉勸你們不要試圖糊弄老師和評委們,我將確保參賽選手的正規性。」

  我們陸陸續續的走出大廳,賈桂琳.哈爾已經和其他一年級的學生打成一片了,一群新生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新教授和三強爭霸賽。

  德拉科從人群的另一頭擠到我身邊,旁若無人的摟住我就要跟我一起去拉文克勞的塔樓,賈桂琳和幾個一年級的女孩兒目瞪口呆又有點羞澀的偷偷看著他。

  我實在掙不開他的手,只好讓他這樣一路跟著我走回休息室。

  我彆扭的問他:「你幹嘛呀,好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這不送你先回去嗎?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飯?」

  我歎口氣:「我明天早上第一節課就是黑魔法防禦課,你好像是草藥學?都不在一起上課啊。」

  德拉科說:「就是因為不在一塊上課我才要和你吃早飯啊,我看了你的課表,我感覺你這學期一定會忙到忘掉我,為了不讓你又把圖書館當男朋友,我不得不這樣做。」

  他說話完全不顧及旁邊全是回休息室的人,賈桂琳那邊幾個女孩沒忍住笑出聲來,羞得我把他拉到另一條走廊裡。       

  「我保證我不會忙到忽略你好不好?我們可以一起去圖書館嘛。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看一下黑魔法防禦的課本,穆迪教授可看上去不是個好惹的。」

  聽到穆迪教授的名字,德拉科厭惡的撇撇嘴,說:「那個醜八怪...除了找我家麻煩還會些什麼?」

  「找你家麻煩?穆迪教授為什麼要找你家麻煩?」

  但是德拉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好吧,我回去的,一個晚安吻。」

  我想起火車包廂裡那差點失控的一切,有點後怕的抵著他的胸膛,別過臉去。

  德拉科沒有生氣,悶聲笑道:「我可不會在這裡做些什麼,克雷爾,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只是一個吻而已,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失望你個大頭鬼啊!我狠狠地踩在他的皮鞋上,還碾壓了兩腳,趁他吃痛跳開,連忙跑開。

  「晚安,德拉科!祝你有個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不會,開車.....於是只好開了一個急刹的車..我要潛心研究一下....

  最後實在不行,,我私發給大家..


第43章 不可饒恕咒

  Chap.43

  「不是吧,第一天上課就遲到?」布蘭琪坐在我旁邊小聲的嘀咕道,我也只有苦笑了,已經上課五分鐘了,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還沒有出現在教室。

  不過大概是昨天開學晚宴上他的出場太有震懾力,到現在教室裡倒也沒什麼人亂糟糟的起哄。

  我不禁開始懷念每次上課用溫暖的微笑迎接我們的盧平教授了。

  就在整個教室終於開始按捺不住騷動起來的時候,教室大門被從外面碰的一聲撞開,獨眼漢穆迪拄著拐杖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進來,腿部的不方便沒有給他的行走速度帶來任何影響,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甚至感覺到了一陣風。

  穆迪教授站上講臺,他用那雙嚴厲到有點滲人的眼睛巡視著我們,那只假眼睛還不時突然往後翻了一下。

  他滿意的掃了一遍後,又掏出懷裡的酒瓶酌了一口,才開口說道:「很好,你們是我課表上的第一批學生.......」

  他語氣又忽然變得兇狠起來,指著一個和別人交頭接耳的赫奇帕奇男生說:「為什麼不能安好你們的腦袋,不要傻瓜似的左右扭動呢!」

  赫奇帕奇的男孩子漲紅了臉扭過來坐好。

  這下我們都不約而同的明白了,我們可能是有了一位斯內普教授風格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

  穆迪教授利刷的在黑板上寫下:黑魔法的拼寫,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問道:「黑魔法....你們知道學習黑魔法防禦什麼最重要嗎?」

  但顯然這個問題他並不是留給我們回答的,他繼續說道:「實踐!只有知道瞭解黑魔法...甚至練習黑魔法...你們才能學會如何抵禦它。」

  這個理論太駭人聽聞了,我們不禁面面相覷,我聽到赫奇帕奇的同學們在倒抽冷氣,不安地竊竊私語。

  穆迪教授並不在意我們的反應,他又問道:「現在,你們告訴我,一共有多少種不可饒恕咒?」

  我們學院的泰德小聲說道:「三種,先生。」

  「那你繼續告訴我,為什麼這三個咒語不可饒恕?」

  泰德緊張的看看坐在他身邊的同學們,才硬著頭皮回答道:「因為使用其中任何一種,你就將會被送進阿茲卡班。」

  幾乎是泰德還沒有說完,穆迪教授就大聲說道:「非常正確!魔法部一直認為學生們太小不適合直接面對這三種咒語...哈!可笑!難道要等你們死之前才直接面對嗎?」

  「你們必須知道你們將來會面對什麼!現在,來個人告訴我你知道的不可饒恕咒!」

  大家都像是被他嚇著了,面對老師的提問安靜沉默著。

  「你來說說看,這位拉文克勞女士。」穆迪教授突然點點我的桌子。

  我莫名對著這個問題有一種本能的抵觸,緩緩站起來,低著頭說道:「奪魂咒、鑽心咒還有殺戮咒,先生。」

  「非常好!你叫什麼名字?」

  「克雷爾.莫森,先生。」

  「莫森?羅伯特.莫森是你父親?」他突然語氣詭異的問道。

  「是,先生。」

  「哈!那你對這個咒語應該相當熟悉!」他狀似癲狂的哈哈大笑起來,從一隻玻璃罐裡掏出一隻蜘蛛將它放大托到我面前。

  他輕聲問道:「來,讓我們看看一個不可饒恕咒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我不知道他是在對我說還是對全班說,但穆迪教授始終沒讓我坐下,我能感覺到他盯著我頭頂不太友好的視線。

  穆迪教授像是用一種情人的絮語念到:「魂魄出竅。」

  這只蜘蛛,哪怕它只是蜘蛛,突然從剛才的活蹦亂跳變得萎靡不振,乖乖地躺在穆迪教授的手上。

  穆迪教授又用魔杖揮舞著蜘蛛在空中飄蕩,不時落在某個學生的肩頭和頭頂,他一邊大笑一邊說:「這就是奪魂咒,中了這個咒語以後,別人讓你幹什麼你就會幹什麼,你將感受不到你自己的存在....當年很多壞掉的巫師女巫們為了逃避他們的罪責,紛紛稱自己是中了那個人的奪魂咒...」

  「當然..魔法部並沒有因此放棄調查他們的罪行...但是有一個人...有一個食死徒卻利用這個理由完美的逃脫了..」

  他揮舞著那只蜘蛛落在我的桌前,我只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這只完全變成傀儡的蜘蛛。

  「那位先生狡猾無比,堅持聲稱自己是中了奪魂咒並且是受人威脅才加入食死徒的...比他還狡猾的是他請來的律師...這位律師同樣也是斯萊特林出身,和不少有問題的男巫女巫都有來往......甚至他也有可能是以為藏得很深的食死徒...這位律師用他的巧口和勢力幫助了這位食死徒逃脫懲罰..」

  「他們兩個不僅狡猾...而且懦弱無比...他們背叛了自己的同伴和主人,只想得到好處卻不能堅持自己的信仰...」

  穆迪教授一句句的在我耳邊說著,我只能拼命握緊拳頭不讓自己尖叫著打斷他,不讓自己跑出這個教室。

  穆迪教授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莫森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從你父親那裡聽說過關于這位律師和他的老主顧的故事?」

  「克雷爾?」布蘭琪擔憂的看著我,她大概不清楚我為什麼臉一下子煞白。

  我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先生。」

  穆迪教授聽到這個答案反而沒有再說什麼,揮舞著他的蜘蛛走到後面去給其他同學示範其餘的咒語了。

  布蘭琪趁機小聲的過來問我:「你怎麼了,克雷爾,不舒服嗎?穆迪教授他的確不該在...」

  我卻什麼也聽不到了,哪怕穆迪教授在後面示範鑽心咒和殺戮咒我也沒有好奇心去看了。

  穆迪教授剛才的一番話像是一道道鞭子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現在我覺得我像是突然被人丟到了廣場中間被所有人圍觀....

  我沒有辦法和所有人解釋我的父親不是食死徒....

  可是就連我父親也都沒有否認他曾經幫助一名食死徒贏得了自由逃過了罪罰....我也不能否認我正在和一名食死徒的兒子處於熱戀期。

  下課鐘聲像是天籟一樣拯救了我,我沒有等艾米麗和布蘭琪,我怕她們向我探究穆迪教授那番話的深意,我怕我會不由自主的對她們說實話。

  我像只點燃的炮仗一樣橫衝直撞的沖過下課上課時擁擠的人群,悶著頭往樓上跑。

  之前有個地方我是發過誓打死都不會再去第二次的,可是現在我卻無比慶倖有這樣一個地方,我知道它永遠不會有人發瘋往那裡跑。

  突然有人一把拽住我,我恍恍惚惚抬起頭一看,是德拉科。

  「克雷爾!你怎麼了,我剛從走廊那頭就看到你悶著頭往前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

  「德拉科?」我像是第一次看見他一樣仔細辨認著,在終於看清他的面容之後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乍然裂開了一樣。

  我低下頭去,搖搖頭說:「沒事,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寢室休息。」

  「帕爾文呢?布萊恩呢?她們怎麼沒有陪著你?我送你回去吧。」德拉科攬住我就要走。

  我稍稍推開他:「不用的,沒事,你還要上課吧。」

  德拉科仍然一臉不放心,我笑著說:「晚上一起吃晚飯?我中午睡一下就好了。」

  德拉科這才放鬆下來,一步三回頭的趕去上課。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愣了一會兒,走上另一節臺階,走向拉文克勞休息室。

  那時候,在書房裡,父親說的話是:「克雷爾,你要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的選擇.....」我怔怔地站在窗臺前向外望去。

  每一天,太陽都從東邊緩緩升起,陽光第一個照拂到位於最東邊的格蘭芬多塔樓上,黑湖的水冰冷而又波光粼粼,一次次擊拍著斯萊特林的窗櫺,繁茂的植物深深紮根地下,泥土的清香浸潤著赫奇帕奇,而當一天終了,日落而息的時候,溫柔的黃昏籠罩著聳立在西邊的拉文卡勞塔樓。

  我不是正義感爆棚又衝動莽撞的格蘭芬多,不是忠誠善良但有些木訥的赫奇帕奇,也不是戀慕權勢又狡猾的斯萊特林,我是拉文克勞,我追求真理不畏險阻,我包容一切不屑淺薄無知的常理界限。

  我突然有一種衝動,就是跑回黑魔法防禦課教室裡,抓著穆迪大聲告訴他:我父親才不是個懦夫!我父親也不是個食死徒!也沒有任何人應該無端承擔他父輩留下的責任!

  來吧,我深吸一口氣,大步往回走,來吧試試看,看看到底誰才是膽小鬼,誰才是蠢貨。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性格裡或許真的有一點遇強則強的倔強,一陣憤怒和傷心過後,竟然生出一股鬥志來,恨不得馬上證明自己是不一樣的。

  連艾米麗都詭異的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我,糾結半晌說道:「克雷爾,你不會是要去和穆迪教授打一架吧?」

  「打一架?不!艾米麗!我可不會做出襲擊老師這種蠢事了!我現在是突然感覺到渾身充滿力量!」

  布蘭琪嘟囔著:「可你現在這副樣子就像是要去打一場魁地奇......」

  事實上,除了我們三個以外,很少有人把黑魔法防禦課上的那段插曲放在心上,現在整個學校只有一個話題:三強爭霸賽。

  現在擺在所有人面前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其他兩所學校的到來,誠然魔法界不止霍格華茲一所學校(但霍格華茲肯定是最好的,布蘭琪說道。)

  但是學校之間的距離的確太遠了,而且幾乎所有的學校都有自己的魔法保護,不是本校的學生很難一窺其全貌。

  這天,我正在和德拉科坐在一起看書的時候,從頂層的天窗陸陸續續飛進來一些貓頭鷹。

  德拉科收到了一大包糖果和一大摞雜誌,我卻只有輕飄飄的一封信飄下來。我嫉妒地瞅瞅德拉科的糖果,一邊拆開一層牛皮紙。

  「法國?」我不由得念出聲,可這不像祖父祖母的筆跡啊。我又連忙翻到另一面,看到那個熟悉的校徽。

  「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我驚訝地叫出來,德拉科和坐在旁邊的賈桂琳和正在給她補習魔藥學的艾米麗紛紛抬起頭來看我。

  賈桂琳低呼道:「天呐,快看,克雷爾收到了一封來自別的魔法學校的信!」

  在圍觀下我欲哭無淚的拆開信封,聞到一陣淡淡的紫羅蘭香氣,一張帶有淺色花紋的信紙緩緩鋪開。

  我一目十行的掃完這封信,迅速的折好塞進信封裡,夾到書裡,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看書。

  德拉科在短短幾天內第二次問道:「克雷爾,你怎麼臉色不太好....」

  我苦笑道:「大概是想到自己身邊已經有了一隻傲慢的孔雀,馬上卻要迎來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心情太激動了吧。」

  我攤開書,看到信封落款處飄逸的「芙蓉.德拉庫爾」,不由得扶額歎息。

  在我心中,最美的女士的排行大概是我媽媽,納西莎、接著就是芙蓉了。如果刨去一些主觀情緒,純看美貌的話....不得不承認芙蓉才是豔壓群雄的那個。

  如果在我心中,要排一個最想讓人敬而遠之的排行榜,德拉科估計要排第一,芙蓉毫無疑問第二。

  現在我又認命地跟德拉科在一起了以後,毫無疑問,芙蓉位居榜首。

  一個能在我心中拿下雙料第一的女士,又豈會是區區凡人?

  這樣一位女士給我寄來了一封信,信裡一筆帶過了我們多年鄰居的「深厚」情誼,簡單回顧了一下我們「友好快樂」的每年田園假期時光,著重強調了一下她即將【代表】(這兩個字她用墨格外重)布斯巴頓來霍格華茲參加三強爭霸賽。

  她非常期待能與我在霍格華茲相會,雖然她還是非常「遺憾」我沒能選擇布斯巴頓。

  如果不是芙蓉用詞真的非常禮貌克制,我覺得我會懷疑這封信的主要宗旨其實應該就是兩個字【接駕】。

  我望向窗外,一片灰濛濛山雨欲來,讓整個學校也顯得沉悶不已。

  但是不久之後,也許全霍格華茲的男孩子都會因為芙蓉這朵「宮廷之花」而覺得整座城堡蓬蓽生輝吧。

  半個月後,霍格華茲全校停課半天,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單身狗們你們好~


第44章 芙蓉.德拉庫爾

  Chap.44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來的前兩天,整個學校幾乎沒有人能夠安心學習。每個達到參賽年齡的學生都在互相慫恿著彼此去報名參賽。

  德拉科一再在我面前表示過他對這種高度危險的活動沒有興趣並且嗤之以鼻。

  他的原話是:「克雷爾,我們家可只有我一個繼承人,就算是我滿了十七歲,我爸爸媽媽也不可能讓一個瑪律福去冒險,我們並不缺這一個榮譽。」

  但是我還是好幾次看到他對在走廊上勾肩搭背討論參賽事項的高年級學生投過幾次嫉妒的目光。

  這並不怪他,即使是在對這個活動頗有微詞的拉文克勞休息室裡,這個話題也同樣火爆。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讓伯尼代表我們學院去競選,而赫奇帕奇則當之無愧是塞德里克。

  斯萊特林選出來的人是他們的級長沃靈頓,一個又高又壯的男孩子。

  好幾天過去了,我仍沒有聽說格蘭芬多有推舉誰出來代表競選,聽布蘭琪的說法是,格蘭芬多幾乎所有適齡的男生都想報名參加,甚至連沒有到年齡的韋斯萊兄弟都在計畫各種歪主意能夠報上名。

  哦,愛好冒險崇尚勇氣的格蘭芬多啊。

  停課迎接兩所學校的客人那天,我早早的爬起來主動地拾掇自己,還試圖穿上高跟鞋,搞一個大卷髮(後來艾米麗說不適合我,就放棄了。)

  我一直挺不想表現出對芙蓉的到來有些緊張,但是面對一個和你一起長大,又優秀還有一張天使都要嫉妒的容顏的女孩時,我不得不承認我有我這個年齡女孩該有的虛榮心。

  或許不管我怎麼掙扎都比不過有媚娃血統的芙蓉,但是我有一個最閃亮的裝飾品——德拉科。

  在我要求德拉科那天最好不要穿校服要穿的夠「瑪律福」的時候,他哈哈大笑的湊過來親我,「克雷爾,你終於認識到你有一個多麼厲害的武器了。」

  「相信我,克雷爾,天底下人有一半人會嫉妒你的頭腦,另一半人會嫉妒你身旁有個我。」

  可是當布斯巴頓穿著紫羅蘭色裙裝的女孩們邁著輕盈的步子,昂著天鵝一般的脖頸走進大禮堂的時候,我看著周圍男孩子集體傻掉的表情,心底那股氣還是沒能撐下來。

  坐在我旁邊泰德都快要扶著自己的下巴了,驚歎道:「你們快看那個走在他們校長旁邊的姑娘,天呐!她是在看我嗎!」

  不,我有氣無力的想,她是在看我。

  我不禁扭頭去看斯萊特林長桌,德拉科和高爾他們也在伸長頭在看表演節目布斯巴頓姑娘們,根本沒有往我這裡看一眼。

  有這麼好看嗎?

  當年我也是可以去讀布斯巴頓的!我也可以穿這條裙子!

  我聽到賈桂琳怒氣衝衝的吼一個一年級的男孩子:「雷米!快收起你蠢兮兮的眼神,你的袖子都帶翻我的南瓜汁了!」

  說的真好,蠢兮兮的眼神!

  布斯巴頓的姑娘們在教師席前施施然優雅的謝幕後被麥格教授安排坐在我們院的長桌上,幸好我和布蘭琪她們擠在後面......

  「克雷爾,你看那個女生,她走過來了!」布蘭琪突然用力懟懟我,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芙蓉提著裙擺小碎步走向我們這裡來。

  她微微頷首,對坐在我旁邊的泰德笑了一下:「我能坐在這裡嗎?」

  泰德連忙往另一邊擠了過去,還不忘用袖子擦了擦板凳。

  「克雷爾,好久不見。」芙蓉輕輕甩動了一下她金色的馬尾,我能感覺我們學院的男孩子呼吸都跟著飄動了。

  「好久不見,芙蓉,非常高興能在霍格華茲見到你。」我此時也只能硬生生扯出一個笑容了。

  「事實上,我一直希望我們是能在布斯巴頓見面的。」她附在我耳旁輕聲說「看看你們城堡,我進來的時候都快覺得天花板在落灰.....」

  我剛想出聲提醒她正被一群住在「古堡」裡的學生包圍著的時候,大門再一次被轟然打開,十幾個穿著厚重斗篷大衣的男孩子們腳步整齊的走進來。

  「德姆斯特朗.....」我喃喃道,「威克多爾.克魯姆?」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魁地奇了?恐高症小姐?」芙蓉驚奇的說。

  從小一直拿我恐高症嘲笑的人除了德拉科就是芙蓉!

  我惡狠狠的說:「因為我男朋友喜歡!」

  我正準備得意洋洋的說說我的男朋友的時候,芙蓉輕飄飄的一指:「你是指那個眼睛快冒火的斯萊特林男孩嗎?」

  我一扭頭,果然看見德拉科面無表情的瞪著我,好像我再看德姆斯特朗的男孩們一眼他就要燒了我的樣子。

  芙蓉嗤笑一聲,「克雷爾,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的品味只是這種幼稚又自大的小男孩。」

  我眉頭一跳,實在忍不住反駁道:「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芙蓉!別把你自己的那一套放在我身上!不是所有人都要跟你一樣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你說我,我倒要看看你的眼光能找到什麼樣的?那恐怕只有公爵王子才滿足的了你!」

  芙蓉氣得臉都要漲紅了,「我才不在乎什麼公爵王子!我才沒有那麼膚淺愚蠢!」

  我立馬譏笑道:「真巧,我也是,我也不在乎!」

  我和芙蓉總是這樣,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倆真的沒有什麼大的矛盾,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一言不合就要吵架,這也許就是天生的不對頭吧。

  晚宴剛散,德拉科就一把把我拉到走廊邊問我:「你認識那個布斯巴頓的女孩子?你們剛才一直在聊什麼?」

  我被芙蓉挑起的火氣還沒下去呢,德拉科就來觸我黴頭。

  我不禁沒好氣的說道:「你很關心芙蓉?要不要我介紹你們倆認識一下?我幫你們約個下午茶之類的?」

  「大可不必,克雷爾。」芙蓉站在我們後面雙手環臂,她瞥了一眼德拉科說:「我可不跟你一樣願意跟這種空有皮囊的小孩子浪費時間。」

  我覺得德拉科大概是用盡他所有的修養才沒有上去跟芙蓉吵架。

  芙蓉走過我們身邊,又頓了頓說:「至於我跟克雷爾聊了些什麼?我在勸她趕緊轉來布斯巴頓,她從一開始就屬於布斯巴頓不是嗎?」

  芙蓉扔下這個重磅□□就找到她們學校的人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收拾爛攤子。

  「克雷爾!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在瞎說些什麼?」

  我揉揉眉心解釋道:「芙蓉.德拉庫爾,她家和我外祖父祖母家是鄰居,我倆應該也算從小認識的。我倆從小不對付,比試到大,她一直覺得布斯巴頓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也一直希望我能去布斯巴頓和她繼續比試到底....你也知道...我一開始的確準備去布斯巴頓的....誒你別生氣啊!這的確是真的啊,可我後來不是來霍格華茲了嘛,相當於失信於芙蓉...結果芙蓉就一直記恨我到現在...」

  德拉科陰森森的看著芙蓉離去的背影,說:「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沒放棄拐你去布斯巴頓嗎?」

  「芙蓉可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她的毅力和決心是非常可怕的.....」我不得不歎口氣承認芙蓉比我厲害的地方。

  德拉科黑著臉說:「嘖...聽著,她在我們學校一天,你就不能和她單獨說話知道嗎!萬一我哪天突然發現你轉學去了布斯巴頓,我會殺了你的。」

  「哎呀!可是我看你挺喜歡布斯巴頓的那群女孩們的樣子呀!」我故作驚訝的看看德拉科,「剛才不知道是誰伸著脖子恨不得跑到最前面去看人家跳舞呢!」

  我踮著腳學著布斯巴頓的姑娘們昂著脖子走路繞著德拉科轉圈,「我覺得我可以去布斯巴頓學一下,你覺得怎麼樣?德拉科?」

  德拉科抿抿嘴,突然一下把我背起來往樓梯上沖,不顧我驚嚇的尖叫,說:「不怎麼樣!比起看天鵝跳舞,我更喜歡這樣子!」

  大雨滂沱,將霍格華茲淹沒在濕噠噠的泥土氣息裡,一群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擠在門廊處,我們圍著伯尼,赫奇帕奇圍著塞德里克。

  「嘿,伯尼,你緊張嗎?」我擰擰淋濕的發梢,問伯尼。

  伯尼不太自然的往大門看了一眼,聳聳肩說:「說實話,有一點,不過一切都要等到我被選中了再說不是嗎?」

  「說的好!伯尼!不用怕!」男孩們紛紛鼓起掌來,塞德里克也擠過人群跟伯尼擁抱,然後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帶著我們大步走進放置火焰杯的教室。

  教室兩旁早就擠滿了人,看到伯尼和塞德里克走向火焰杯,人群慢慢安靜下來。

  兩個男孩走進鄧布利多畫下的界線,一同將寫有名字的紙條丟進藍色的火焰裡。我們不禁激動的喊叫鼓起掌來,哪怕伯尼和塞德里克不能選中,但是此刻他們願意代表自己學院出來的勇氣足以鼓舞我們,為他們驕傲。

  我正準備跟著拉文克勞的同學們回去的時候,赫敏突然跑到我身邊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袋子,掏出了一個徽章遞給我。

  「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S.P.E.W」我拿著這枚徽章左看右看,「這是什麼?」

  赫敏長出一口氣:「天呐,總算有人問我這是什麼了。克雷爾,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生活中有一個一直被忽視的物件嗎?」

  「誰?」我問道,「難道是家養小精靈?」

  赫敏看上去更加高興了,看著我就像一個老師看到了一位回答得上來問題的學生。

  「對!就是他們!我是說,我們每天那一長桌一長桌的飯菜,還有衣物還有整個城堡的清潔,據我所知都是家養小精靈的功勞。可是我還瞭解到,他們沒有任何報酬!甚至他們得不到任何平等的對待!你知道他們穿著什麼衣服嗎!破抹布!」她越說越氣,眼睛像是燃燒的火焰。

  我不得不打斷這只義憤填膺的格蘭芬多獅子,問道:「所以你是想幹什麼?讓人們對他們態度好點兒?」

  「這怎麼能夠!我要為他們爭取合理的報酬!平等的對待!像雇主和雇員一樣合理的關係!」

  「等等等等!赫敏!」我為難的說道:「可是家養小精靈自己本身就習慣這種關係啊,從魔法史我們就知道巫師征服了小精靈,他們為人類服務的歷史可是太長了,現在你要改變這種關係?先不說巫師們怎麼想,小精靈自己都不願意!」

  赫敏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失望了起來:「我沒想到你也會這麼說,可是我們可以啟迪他們站出來為自己爭取該有的權益啊!這件事沒有人說過,不代表不值得去做啊!」

  我實在很難理解赫敏的想法,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下子心血來潮:「赫敏,是這樣的,我來自一個巫師家庭,我不是說麻瓜出身的巫師有什麼不好啊,雖然我家裡沒有家養小精靈,可是巫師們的生活處處都是離不開家養小精靈的,我在德拉科家裡見過的小精靈少說也有五六個,工作和服務巫師是他們對自己價值認知的全部。如果你貿然站出來要改變這一切,你將面對非常大的壓力和困難,當然我是支持巫師們應該對待小精靈更加尊重禮貌一點,可是你的想法的確太激進了。」

  我轉轉手裡的徽章,「而且在學校裡發展這種社團沒有什麼受眾的,你的方法不對。反而會給你自己惹禍上身的。」

  赫敏急切的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辦!我該去哪裡活動」

  我以為我的一番話能讓她打消這個念頭,沒想到她卻更加積極了,只好說道:「那可要等一會兒了,赫敏,如果你想落實一個理念,你必須去真正可以做決定的地方去。」

  她非常聰明的很快就理解了,「你是說魔法部?」

  我點點頭,不忍看到一個這麼驕傲的女孩子這樣處處碰壁,拿出一堆銀西可,提出:「這樣吧,我買下你這裡的徽章,回拉文克勞幫你宣傳一下。就當我為家養小精靈做出的一點貢獻吧。」

  後來我只好把這堆徽章分了幾個給布蘭琪和艾米麗,其餘的被我塞進了床底。

  作者有話要說:

  胖友們!你們看神奇動物在哪裡了嗎!超好看!超感動!我二刷了!鄧布利多名字出來的那一刻我熱淚盈眶!


第45章 來日方長

  Chap.45

  幾乎是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到達的第二天,半個學校的人都知道我在躲一位美麗的布斯巴頓女士了。

  雖然她們跟那位塊頭相當壯實的女校長住在豪華的大馬車裡,但是日常用餐活動還是在霍格華茲城堡裡。

  芙蓉帶著一群金髮碧眼的姑娘浩浩蕩蕩穿過圖書館找我,不用發出半點聲音就能讓所有人看不進去書。

  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而且還要準備考試,自然就是有多遠躲多遠。

  德拉科進來有求必應屋的時候,我正在整理魔藥學的複習資料,羊皮紙堆得滿桌都是。德拉科隨手撿起一張念到:「複方湯劑的多種識別方法?整整兩面紙?」

  我聽到頭都是大的,歎到:「可不是嗎?這個藥劑本身就複雜,斯內普教授還要我們能夠辨別出每一種情況下的藥劑顏色,味道和作用效果。如果不是為了之後可以選擇高級魔藥學,我才不用複習到這種程度.....」

  德拉科笑道:「我繞了圖書館一圈沒有找到你,倒看到滿臉不高興的芙蓉德拉庫爾,就猜到你一定是躲起來了,就來這裡找了你。」

  「我也是沒有辦法,芙蓉本性並不壞,可是我也沒有時間跟她糾纏,只好暫時躲起來。托她的福,我倒是在學校裡出名了,你不知道剛才我遇到羅恩韋斯萊他們,羅恩還跑來問我芙蓉是不是真的有媚娃血統....」這段時間路上側目我的人比當初我在魁地奇場上一吻成名時人還要多。

  德拉科嫌棄的撇撇嘴:「沒有見識的韋斯萊。」

  當時看著人家姑娘們就挪不開眼睛的是誰?

  他又問道:「今天晚上就要公佈三個勇士了,要一起去看嗎?你覺得我們學校會是誰?」

  我點點頭,站起身開始收拾滿桌的羊皮紙說道:「這我真不知道,我當然是希望伯尼能夠入選啦。」

  德拉科不屑的說:「得了吧,就他那種老實人,真入選了呆不過一輪就要回家了。」

  我再一次認真嚴肅的指出來:「德拉科,伯尼是老實沒有錯,可是如果你總是看不到別人身上優秀的一面,你會吃大虧的。」

  德拉科身上也許真的是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而且瑪律福的姓氏真的讓他無所畏懼不懂得分寸,為了這些問題我倆真是爭論了無數次了。

  可是我又不是他媽媽,納西莎都不著急,我就更不著急了,也許等他將來吃虧一次就知道了。

  我們趕到大禮堂,裡面擠滿了學生,三個學校的人不分彼此的擠坐在一起都想往前面湊。

  高高擺起的火焰杯旁也擠滿了記者和攝影師們,一群魔法部的官員們在檯子上和校長們緊張的交流著什麼。

  我和德拉科來的太晚了只好坐在長桌末端,不過很快鄧布利多校長就示意所有人坐回位置安靜下來。

  「我們要不要賭一局,克雷爾?賭我們學校的是沃靈頓還是伯尼?」德拉科不懷好意的擠過來說,他對沃靈頓信心滿滿。

  「咱們不把塞德里克列在考慮範圍內不太好吧?我賭伯尼,說吧,賭什麼?」

  德拉科牽起我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說:「我爸爸告訴我,三強爭霸賽將會有一個聖誕舞會,我想邀請你做我的舞伴。」

  他可真可愛,就算他不說我難道還會跑去和別的男孩子跳舞嗎?

  我不得不承認我真的挺喜歡德拉科這種小把戲的。

  我笑道:「可以啊,如果我贏了,你就當我的男伴吧,給我一晚上端茶送水?」

  他又親吻了一下我的手背:「榮幸之至。」

  第一個被抽出來的是德姆斯特朗的威克多爾.克魯姆,這真的沒什麼懸念,從他們校長對他的態度就能看出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寵兒。

  德拉科也挺高興的,看上去他是真的很欣賞克魯姆,我倒是非常奇怪:「我覺得伯尼和克魯姆挺像的啊,為什麼你態度差別那麼大?」

  德拉科:「伯尼是國際魁地奇聯賽的黃金找球手嗎?傻姑娘。」

  好吧,他們斯萊特林或許並不太關心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他們只關心別人身上有沒有閃閃放光的頭銜和榮耀。

  當芙蓉作為布斯巴頓的代表被抽出來時,我不由得站起來為她鼓掌。一邊鼓掌一邊對德拉科說:「我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挺喜歡芙蓉的,只要她別把刺對著我,我非常願意看到這朵玫瑰熱烈開放。」

  終於輪到霍格華茲了,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寶藍色的火焰抖動搖曳了幾秒,噴出了一張紙條輕飄飄的落在鄧布利多校長的手心裡。

  他看看紙條,隨後大聲向台下宣佈:「塞德里克.迪戈裡!」

  赫奇帕奇很傻很可愛的呆滯了兩分鐘,隨後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學院爆發出這麼大聲的歡呼和尖叫。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德拉科,這下我們兩個人都輸掉了該怎麼啊?

  突然,德拉科指著臺上說:「等等,火焰杯有點不對勁....」

  塞德里克還沒來得及從位置上走上台,火焰杯就又一次劇烈的抖動起來,又一張紙條飄落下來。

  鄧布利多校長一把抓住了紙條,身邊的兩位校長和魔法部的官員們一齊湊過去。

  學生們安靜下來,睜大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一會兒,鄧布利多校長才抬起頭來對著我們宣佈:「哈利波特!」

  我看到德拉科的表情從一瞬間的驚訝變成了不可抑制的憤怒。

  他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喝到:「波特作弊了!他這個騙子!」

  「騙子」本人呆呆的坐在位置上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目光,有質疑,有憤怒,有羡慕還有驚訝。只是大概除了跳起來歡呼的韋斯萊雙胞胎,別的目光可沒有什麼善意。

  波特被麥格教授領到臺上,被一群攝影師圍著被閃光燈劈裡啪啦的圍攻時都還是一臉茫然,他扭來扭去想找個人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鄧布利多校長忙著和一群人商討事情,麥格教授忙著應付記者,他一個人擠在中間可憐極了。

  德拉科武斷道:「波特肯定是用了什麼法子或者是找高年級的人幫他報名了!他就是個愛出風頭的蠢貨!」

  德拉科一遇上他的死對頭哈利就基本沒什麼智商可言,我雖然同樣疑惑但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我倒不這樣覺得,哈利雖然有點莽撞,但絕對是個惜命的人,三強爭霸賽可不是好玩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去報名的,鄧布利多教授絕對不會縱容他犯規。」

  德拉科轉念想到什麼,不懷好意的笑起來:「你等著吧,克雷爾,就算他能參加比賽,他的日子可不會好過。赫奇帕奇就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他算什麼?奪取赫奇帕奇百年難得一遇榮耀時刻的小偷?」

  德拉科的話雖然刻薄,但毫無疑問是對的。

  隨著哈利也被列為參賽選手之一後,他在學校裡的處境越來越糟糕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用了什麼法子偷偷報了名,又仗著鄧布利多校長對他的偏愛成功入選。

  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在校園裡流傳一個捉弄人的徽章,徽章上寫著「支持塞德里克」可是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波特臭大糞」。

  德拉科還惡趣味的天天別在袍子上晃來晃去,像是這個徽章上有多麼精妙的魔法一樣。

  我和艾米麗剛從圖書館出來,在門廊處就看到德拉科帶著一群斯萊特林的男孩子浩浩蕩蕩從中庭穿過,另一邊哈利垂著頭形單影隻的一人走來。

  一群斯萊特林的男生沖著哈利吹口哨:「嘿!波特!來看看這是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拽著自己的袍子給波特炫耀自己的徽章。

  艾米麗歎道:「真的是有夠無聊的。」

  我只有尷尬的笑笑,當做沒有看到,因為這幫精力無處發洩的無聊男孩們的領頭人就是德拉科。

  艾米麗又向另一邊指指:「奇怪了,波特的那個好兄弟怎麼沒有站出來幫他?」

  我順著看過去,只見羅恩和另一個格蘭芬多的男孩倚在欄杆邊,表情僵硬,但是沒有走過去的意思。

  哈利顯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特別是對著德拉科。

  他直接拔出魔杖抵住德拉科向他逼近的步伐,德拉科一挑眉,挑釁的說:「你想試試嗎,波特,我們不妨來試一試你到底配不配做霍格華茲的勇士…」

  德拉科這一招非常高明,他知道學校裡大部分人都對哈利最近觀感不太好。

  四年來我的經驗告訴我別再試圖制止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鬥爭,沒用的,再說德拉科吃不了虧。

  我轉身拉著艾米麗準備離開,懶得理會身後砰砰鏘鏘的混亂。

  「哦!不!天呐!」

  我突然聽到潘西尖叫的聲音。

  我扒開人群一看,潘西捂著嘴,驚懼的看著原本德拉科站著的地方。

  那裡只趴著一直白鼬,慌亂的四處亂竄。

  人群外的穆迪教授哈哈大笑的走來,隨意的揮舞著摸著戲弄著那只白鼬上上下下翻騰。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

  我厲聲喝到:「除你武器!」

  一道白光打向穆迪,他沒想到有人出手,踉蹌了一下,仍然擋住了咒語。

  此時在空中飄蕩的德拉科也掉落下來,我連忙接住他抱在懷裡。

  穆迪看上去不像是生氣,興奮的說到:「非常厲害的魔咒,莫森小姐。來讓我看看你還能做到什麼程度。」

  憤怒讓我已經不懂得見好就收了,周邊看熱鬧的人群也不安的議論起來。

  教授戲弄學生,跟學生和教授決鬥,可不是一回事。

  我冷笑道:「何妨一試呢教授,讓我們也看看您除了恐嚇和戲弄學生還會些什麼。」

  「統統石化!」「萬箭齊發!」「盔甲護身!」

  一個個兇狠的咒語被我毫無顧慮的發射出來。

  我很無所謂的想:這下好了,我大概成了第一個因為襲擊教授被開除的學生,還是個拉文克勞。

  這下芙蓉應該高興了,只要布斯巴頓願意要我,我肯定感激涕零的轉去。

  不知道是穆迪放水了還是我真的太生氣了,我們兩個一時間倒真算是勢均力敵。

  我為了躲避一個咒語,喘息著躲到一邊,穆迪卻沒有追擊,他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連忙從懷裡拿出他的酒瓶,無聲的揮了一下魔杖,

  原本被我抱在懷裡的白鼬德拉科跌跌撞撞的恢復了原形從草地上爬起來。他狼狽地漲紅了臉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驚恐的看了一眼穆迪,把我拽到他身後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穆迪又癲狂的笑起來:「臭小子!虛有聲勢!莫森家的姑娘倒比她父親有幾分硬氣,還敢跟我正面比試,你卻比你父親還要懦弱!」

  「粉身碎骨!」我一咬牙對著他的酒瓶念到。

  酒瓶爆炸開來,裡面的液體撒在草地上,草苗發出一陣被燒焦的聲音,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我卻來不及細想,我之前受的氣還憋著呢!還真當我是誰都可以來踩一踩的嗎!

  我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情,哪怕O.W.Ls黑魔法防禦課零分我也認了!

  惡狠狠的說:「先生,我可不知道霍格華茲的校規裡有哪幾條是允許教授戲弄學生,允許教授侮辱學生家長的!」

  「的確沒有,可是莫森小姐,校規裡也沒有學生可以和老師大打出手這一條。」

  麥格教授的聲音冷冰冰的從身後傳來,我聽的出來她壓抑著的憤怒。

  「阿拉斯托!你恐怕要來一下我辦公室給我解釋一下你剛才在對我們的學生做什麼。莫森小姐,我也會通知校長和弗立維教授。」她又用銳利的眼光掃射了一圈周圍的學生,嚴肅的說「我希望你們知道現在學校裡不只是你們,還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們。我不喜歡我們的客人們看到的霍格華茲學生是一群只會窩裡鬥,粗魯,衝動的蠢貨。如果我再發現有人聚眾挑事,就絕不會輕饒!」

  她深深的喘了口氣,好像在壓抑自己更可怕的怒火,轉身走回來城堡。

  哈利結結巴巴的過來說:「對不起,克雷爾,我不是有意的,我絕沒有把你牽扯進來的意思。」

  德拉科立馬譏諷回去:「得了吧,波特,收起你那虛偽的聖人嘴臉!」

  我抖抖魔杖指著他們:「閉嘴!你們倆再吵我就把你們掛到打人柳上去!」

  他倆都見識過了我是怎麼和穆迪過招的,此時都乖乖閉上了嘴。

  我把德拉科袍子上的徽章狠狠拽下來:「戴什麼戴!蠢死了!」

  又對波特吼道:「你是不是很閑,閑的忘記自己馬上要比賽了?還有心情在這裡找人打架?傻瓜!」

  波特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囁嚅道:「我沒有…」

  我才懶得管他呢,剛才的豪情萬丈全都消失了,我現在要想辦法讓弗立維教授和鄧布利多教授別開除我才最要緊。

  我看都不想看他們一眼,拉著艾米麗陪我去弗立維教授辦公室負荊請罪了。

  等我從弗立維教授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門外等著我的就不是艾米麗了,德拉科拿著本書倚在走廊上,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讓他不再有白天盛氣淩人的模樣。

  他看到我連忙過來說:「怎麼這麼久,我讓艾米麗先回去了。弗立維教授有沒有為難你?」

  我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沒有,他也知道穆迪教授做得也有過分的地方,他只是讓我在辦公室裡寫了檢討並給我父母寫了信……還扣了拉文克勞十分,聚眾使用危險魔法……」

  「還有……」

  德拉科焦急的問:「還有什麼?」

  我扯了一個笑容:「他邀請了我加入他的決鬥俱樂部………」

  弗立維教授的原話是「幹的漂亮,克雷爾!就該讓他們知道我們拉文克勞可不是只會拿筆的!時間久了他們還真忘了你們可是我的學生!」

  …………當然這個只能在我們學院內部說一說了。

  「怎麼了,德拉科?」我回頭發現德拉科越走越慢落在後面。

  德拉科孤孤單單的落在後面,有點喪氣的垂著頭。他小聲說:「我今天一定特別丟人吧。」

  「什麼?」

  「我今天,被穆迪那樣子耍,你一定看到了吧。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丟人……你過來救我,還害得你寫檢討丟分…」

  「我一直想做的很好,想要讓你能夠仰視我依賴我,想讓你能夠越來越喜歡我。」

  「那天芙蓉德拉庫爾的話我也聽到了,她覺得我幼稚自大,你沒有否認,克雷爾,你心裡也是這樣覺得的…」

  「其實我特別想參加三強爭霸賽,我想讓你看看我也可以……可是你總是走的太快了,你明明只比我大一歲而已,我每次要把你拽住,都特別辛苦,一辛苦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喜歡你,德拉科。」我打斷他,他瞪大眼睛看著我,這個表情真的和他風格很不搭很蠢。

  我跟他就這樣隔著一米多的距離,我特別認真的說:「我是真的喜歡你,德拉科。從來不是因為我沒得選或者因為我們從小就認識,我不是那麼傻會騙自己的女孩。」

  「你真的有時候又蠢又幼稚又自大,還沒有辦法溝通。我經常在想,你哪天吃個虧就知道了,我才不要像個老太太一樣一直在你耳邊念叨,讓你厭煩我。我今天一開始看到你們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我還是很生氣,我很生氣看到有人那樣子對你,哪怕你有錯我也很生氣,因為我不能只喜歡你的好,我也要去包容你的不好,還要幫助你。你不能看見我受委屈,我也不想看見你被人欺負。德拉科,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相處,你會發現我其實也很糟糕,我也有非常不可愛的時候,你現在比我低一個年級學到的知識比我少,可是很快我們就會畢業,我們都會找到自己擅長的領域,那時候我們就都一樣了。你不是說要把瑪律福家族做的更好嗎,那個時候你只會做的比我更好。」

  「我是這樣看待你的,你還覺得我會瞧不起你或者要你緊跟著我怕我跑嗎?」

  我走近他,輕輕環住他的腰,說:「德拉科,我們還會有很多時間,我們都會變得更好,你說是嗎?」

  燈光照耀著他,像是有星海藏在他的眼睛裡,一閃一閃的。

  德拉科終於卸去固執的模樣,窩在我的頸窩裡悶聲道:「對,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事實上,年輕人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最近給好多人科普了哈利波特的背景和細節,被室友和同學用閃亮的眼神崇拜怎麼記得住這麼多人名和咒語,覺得好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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