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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鋼煉)門扉之端》作者:妖怪鴆【完結】短篇。

《(鋼煉)門扉之端》作者:妖怪鴆【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3829個瀏覽者
文案: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即等價交換!這也是煉金術的基本原則。
而煉金術卻也並非萬能之術,其中亦有禁忌,便是人體練成……
煉金術師是探尋這個世界真理的人,然而……
卻總有人在試圖觸犯禁忌

比如他,再比如她……

這是個膽大妄為的主角,因為愛慕那個人,所以不顧一切的撬開了真理之門。
可惜,人品差了點。
喬希芙•喬斯達計算了很多關於她和那個人在另一個世界見面的事情,唯獨沒想過她會被剝奪記憶這一點……

cp:包子臉大佐

拆雙R的官配。

然後作者我文筆不好,腦回路奇葩。拒絕差評和撕扯~
請一起構建和諧【嘩——】

謝謝。滑翔式土下座。

內容標籤: 花季雨季 情有獨鍾 虐戀情深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羅伊•馬斯坦,喬希芙•喬斯達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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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門的另一端

  「日安,艾爾利克老師。今天我也來看您了。」
  「你來了,JOJO。」
  「您可以繼續給我講您的故事麼。」
  「當然,你知道的,作為一個老人家除了去其他的畫框裡做客,也只有你才會想起我了。」
  
  「嘛,怎麼說呢,我很喜歡艾爾利克老師你說的世界。」少女說著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
  
  「我和阿爾……」愛德華•艾爾利克的聲音緩緩響起,昏暗的燈火搖搖晃晃,少女半仰著頭,面頰上藏著一絲絲不易發現的紅暈。
  我好想呼喚你的名字,而不是稱呼你為老師,好想與你在正值年少之時相遇,而不是此時,我的面前面對著的是一幅冰冷冷的畫框。思即至此,喬希芙勾起了淺淺的笑。
  
  這一刻,她決定了。她要改變過去。她喬希芙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怕是付出沉重的代價,她要穿過真理之門回到過去。
  
  「JOJO,你在笑什麼?」
  「不,沒什麼。」搖了搖頭,喬希芙笑的一臉燦爛。「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啦,老師~」
  「JOJO,你要記得,真理總是在適當的時候的給予人們絕望,太過接近太陽只會灼傷自己。」
  
  「知道啦,艾爾利克老師~」喬希芙•喬斯達抿著嘴笑了笑,吐了吐舌頭。「那艾爾利克老師我先走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喬希芙頓住了腳步,轉回了身。面上露出了難得的認真。
  
  「艾爾利克老師,再次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全名叫做喬希芙•瑪利亞•喬治•雷歐•布蘭多•喬斯達。大家都叫我JOJO,我今年十八歲,在霍格沃茲念書,是拉文克勞的七回生,最喜歡煉金術,我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可以超越尼克•梅勒大師以及您的煉金術師。」
  
  「喬希芙•喬斯達,你要去做什麼……」
  「才不是啦,只是覺得和艾爾利克老師您認識這麼久了您還不知道我的全名罷了。老師真是的……」對著畫框嘟了嘟嘴,喬希芙的臉上露出了不樂意的神色。
  
  「抱歉呐,JOJO。」
  
  聽見了愛德華的道歉,喬希芙才再次展露出笑容。「再見啦。」說著她轉身離去。這也是愛德華•艾爾利克最後一次見到這個少女。
  
  這天回到宿舍以後,喬希芙在地面上畫出了那張被她記得爛熟於心的煉金術陣法,上面攜刻著大量的關於時間與空間的銘文。感謝拉文克勞人少的緣故,她有幸分到了一個一人間的宿舍,否者她這樣做分分鐘會被室友暴打。
  喬希芙她擁有極高的煉金術天賦,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和愛德華經常見面的緣故。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這個曾經來自煉金術極其發達世界的男人在這方面更加優秀。
  
  「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好,真理之門請再一次的打開吧。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我要改變……」右手緊握著的匕首劃開了左手的手腕,血珠從高處落下,在地面上化開了一朵朵的紅梅。
  藍色的光芒從地面攜刻著的銘文上亮起,緊接著是黑色的觸手緊緊的抓住了喬希芙的身體。不去試圖反抗什麼,她耳膜中有聲音響起。
  
  「如你所願,人類。」
  
  四周是一片茫然的白色,身後是一盞有些突兀的大門,而另一個自己站對面,喬希芙心中稍稍有些緊張,但一想到自己的夙願即將達成,她率先開口了。
  
  「你就是真理?那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代價啊,可不小哦。」那張屬於喬希芙的臉略微歪了歪頭,做出了一個有些黑暗的笑容,喬希芙猛然間有些不適應,但她仍舊繃直著後背,直視著對方。
  
  對面的真理開口了,那是她的聲音,但聽起來卻有些空洞,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從這一刻開始,你的存在將會消失,那個世界沒有人會記得你。」
  
  「就這樣?」微微皺眉,喬希芙顯然對這樣的代價而感到詫異。在她的認知中真理並不是這麼好說話的傢伙。
  
  「還有,你的記憶……」真理再次開口了,說完以後她發出了輕笑。
  
  「什麼?記憶……如果沒有記憶的話我怎麼才能改變?」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那個小子應該對你說過的吧,煉金術的基本規則就是等價交換。你的存在是逆轉時空的代價,而通過這扇門,你同樣要付出代價……」
  
  「就因為我妄圖改變過去,所以剝奪我對於已經發生事情的記憶?」
  
  「聰明!那麼,上路吧,喬希芙•喬斯達。接下來除了名字你將什麼都不再記得。」
  
  「不……」
  她身後的大門陡然間打開,無數觸手再次抓住了她,這一次喬希芙拼命的想要掙扎,可是那些觸手的力道太大,她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而當她的身體徹底被抓入門中以後,喬希芙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態。世界的存在,本我的存在,命運……規則……科學……所有一切的一切,曾經無法想通的問題全部都一瞬間明瞭於心。
  
  然而越來越多的東西開始湧入腦中,喬希芙感覺她開始有些承受不住了,頭很痛,快要炸了。終於在無數的資料瞬間湧入腦中以後她眼前一黑。
  身體在真理之門中陡然化作碎片,緊接著又再一次的重組,只是,她腦中那些關於過往名為記憶的碎片卻沒有再一次與她融為一體。
  
  感受到了光,喬希芙有些難過的皺了著眉頭,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四周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青草地,她正躺在其中,但是她為什麼會躺在這,她總覺得她要去做什麼,可是到底要做什麼,她不記得了。
  現在她只記得她的名字,其他什麼的她都不記得。
  
  她是失憶了麼?今後她要做什麼?去哪?茫然的感覺充斥著她的意識,她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天,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第一章 冰霜與灼炎

  伊修瓦爾這個常年籠罩在沙海中的民族,因為信仰與亞美斯多利斯不同,所以交界的地方常年有傷人的摩擦發生,猶如隨時能被點燃的炮仗。只要有一個推手輕輕一推便會瞬間炸開,化作熊熊烈火。
  
  這一年,因為一聲槍響,戰爭正式爆發。原本雙方勢均力敵,然而膠著數月的戰況,伴隨著煉金術師的加入而發生改變。
  
  手握著紅色的賢者之石,一身軍裝的喬希芙•喬斯達的目光中帶著冷酷。瘦弱的身影在漫天黃沙與巍峨的建築中顯得那麼渺小。藍色的軍裝伴隨著迎面吹來的風,颯颯作響。她一步步的從虛掩著身體的遮擋物後走向戰場。
  
  冰霜像是擁有魔法一般,在槍林彈雨間保護著她,讓她走到了戰場中央。「爾等,皆化作我的冰霜吧。」雙掌合十,藍色的光芒亮起。冷酷的眼眸輕輕的合上。
  
  下一刻,冰霜巨龍在賢者之石的增幅下從地面一躍而起,他所過之處,所以人都被極致的寒意所冰凍。無人倖免,無人逃生。冰霜在悶熱的沙海中突兀的屹立著。伴隨著軍官的一個響指,化為晶瑩的粉塵。
  
  「安息吧,滿載著彷徨與怨恨的靈魂請魂歸天國去。」呢喃聲很輕,只有她自己能聽見。這是她作為劊子手最後的溫柔。
  
  被軍部調配至此的青年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漫天的冰晶中,身材相對於其他人來說瘦弱許多的少女,靜靜的佇立在戰場中。黑色的長髮隨風舞動,碧綠色的眼眸清澈如湖。陽光下,那些冰晶閃爍著耀眼的光,卻不能奪走她絲毫的風采。「不愧是戰場女神。」沒一會,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耳中。原來她就是冰霜煉金術師,喬希芙•喬斯達。
  
  這是羅伊•馬斯坦少佐第一次見到喬希芙•喬斯達。大抵上,內心某個瞬間,有根心弦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下一刻,那個看著像是少女的軍官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冷漠,徹底轉身,大步的走向了他。「你就是羅伊•馬斯坦。太慢了。」微微緊蹙的眉頭,雙眼在打量他一番後,眼眸中露出了嫌棄。
  
  果然剛剛產生的都是錯覺,溫柔什麼的才不會出現在能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局的煉金術師身上嗎?羅伊•馬斯坦其實不太確定。
  因為剛剛那一瞬間,他確信自己真的看見了,溫柔。不同于他們的殺人犯的眼神。
  
  不去理會看著呆呆傻傻的焰之煉金術師,喬希芙•喬斯達自顧自的走回帳篷,直到周圍徹底沒有人以後,她才放鬆了神色,徹底的把自己的摔進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指尖輕輕的撫著代表國家煉金術師的銀懷錶,她一日既往的陷入一種消沉的狀態。和在諸多士兵面前的冰冷與傲慢完全不同。
  我這樣做是不是錯誤呢?心口有悶悶的感覺傳來。如果我恢復記憶的話,會不會厭惡現在的自己?
  
  數月前,迫于生計無奈的喬希芙•喬斯達為了混一口飯吃,不被餓死。忐忑的報名參加了國家煉金術師考試,開始她還怕自己能力不足,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似乎是個天才。
  被無數人抓耳撓腮的考題,她輕鬆的就能解答出來。最後,在羡慕與妒忌中拿到了國家煉金術師的證明,銀懷錶。
  
  緊接著就被送往了戰場。黃沙,槍聲,鮮血。她不排斥這些,但仍舊在心底有個聲音在問。戰爭存在的本身對於否,戰爭的意義為何?保護?屠殺?亦或者只是為了滿足什麼私欲。
  
  她猜測,未曾失憶的自己一定是個身處於血雨腥風中的學者,更甚至有可能是為了滿足自己試驗欲而抓試驗品的科學狂人。否則怎麼會如此淡定的面對一切。
  她追求真理,甚至隱隱有些偏執。
  
  第二天,戰爭仍舊在繼續,有了焰之煉金術師的加入,喬希芙•喬斯達可以短暫的休息一天。伴隨著爆破聲她抱著煉金術練成的金髮玩偶睡得很沉。在對方未增員以前,她已經連續幾天都沒好好的合眼。戰況彼此正出現一邊倒的局勢,趁機追擊,是軍部最高層給予的命令。
  她是國家煉金術師,也是軍官。服從命令,是本能。但人類的體能終究有限。
  
  不曾停止吹拂的黃沙中,焰之煉金術師卷起火舌,帶來灼熱的氣浪,他和喬希芙•喬斯達有著從屬性上的不同。也許這正意味著他們今後的無數次針鋒相對,但現在,他還不知道。
  
  他們之間糾纏不休的命運軌跡,正在此時緩緩的拉開帷幕。
  
  ——
  
  仰著頭,就能看見浩瀚無根的星空。夜幕是深邃的藍色,璀璨的星辰如同一點點的微芒,點綴其上。刺透衣料的風凜冽的吹拂,不覺從靈魂深處發出戰慄的寒意。
  
  入夜,白日的戰爭短暫的告一段落以後。喬希芙坐在一處遠離人群的的沙海上,雙手抱膝。在她的身後,有篝火在燃燒,不少士兵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聲音隱隱加雜在風中,傳入她的耳中。
  
  「真希望戰爭早一點結束。」
  「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
  「……」
  
  「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喬希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真冷啊,和白天那悶熱的天起完全是兩個世界。白天她還能用煉金術製造點冰塊出來降降暑,到了晚上可真難捱。刺骨的寒風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她的身體。
  
  碧綠色的眼眸暗淡了一下,不覺有些難過。她也想戰爭早點結束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說。她要找回她的記憶。
  
  年輕的馬斯坦從帳篷中走出來打熱水的時候,不經意間就看見了消失一白天的冰霜煉金術師坐在那。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發呆。瘦弱的身影讓他忍不住想要過去。
  
  「看傻啦,羅伊。」在年輕的煉金術師身後走出來的休斯用肩膀撞了一下好友,眼中的調侃不言而喻。
  
  「我……」羅伊想說他真的只是無意中看見的,但對上好友的目光,最終沒說出口。好吧,他確實稍稍有些在意對方。軍隊這種地方女性本就很少,女性的煉金術師更少。
  
  休斯在羅伊的疑惑中轉身走回了帳篷,不一會手中又拿出來了一個杯子。塞到羅伊的懷中,低聲的抱怨到。「真是的,為什麼我還要這種時候幫你這個笨蛋想這些事情。」
  
  「啊!」茫然不解的羅伊。
  
  休斯的眼中露出了一種你真的是笨到無可救藥的眼中,粗暴的推了一把茫然的好友。「帶著熱水過去啊,笨蛋!你不是有些在意嗎?」
  
  夜風中,喬希芙的身體忍不住在打顫,但是她不想動,坐在沙海上靜靜的胡思亂想的感覺比待在吵雜的帳篷裡要愜意的多,除了真的好冷啊。就在她的內心掙扎著要不要起來回去的時候,一隻手帶著杯子伸了過來。
  
  「喏,喝點熱水吧。」
  
  微微側過頭,她看見了包子臉的青年坐在她身旁不遠的地方。是焰之煉金術師,對方的神色在夜色中她看的不太真切,不過這傢伙看起來都不冷的樣子呢。也許是屬性問題!她暗自猜想。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說著,她也不管之前是否嫌棄過對方來的太遲了的事情了。寒冷的時候,在熱水面前,節操算什麼,那微不足道的嫌棄都不是問題。現在讓她想一篇永歎調的讚美詞都沒問題。
  沒錯,喬斯達少女就是這麼的絲毫沒有堅持。
  
  伸出早已經和夜風溫度相同的手,接過盛滿著熱水的水杯,瞬間溫暖蔓延。喬希芙不覺得眯起眼睛,像是老頭子一樣發出喟歎。「感覺得救了啊。」
  
  「……」羅伊沒想到對方轉變的這麼快,僅僅一杯熱水就能收買。不過也是,能夠露出那種悲憫與溫柔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心如冰霜一般寒冷。他看著少女的身影,稍稍遲疑了一下,最終脫下來外套。
  
  「你要幹嘛!」雙手抱著水杯在胸前,喬希芙驚叫!脫!脫衣服!她可以為了熱水而寫出讚美詞不代表她會賣身啊!「我跟你講!我是有原則的……」
  
  尾音消失的時候,藍色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頭。一股淡淡的屬於男性的氣息縈繞在周圍。
  
  「你……」
  
  「晚上天很冷。」
  
  喬希芙的手指握緊了懷中的水杯,她碧綠色的眼眸閃爍,一種沒由來的感動從心底升起。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後知後覺的找回了聲音,略微哽咽的說到。「謝謝,馬斯坦。」
  
  羅伊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鼻子,掩飾內心的情緒。這一會他已經被發兩張好人卡了,他真的就看起來那麼像好人?
  
  風寂靜的吹拂而過,沉默了許久。直到杯中的水已經冷卻,坐在星空下的羅伊再次開口了。「為什麼要成為國家煉金術師?」
  
  「因為窮。」
  
  這是個出乎意料的回答。讓羅伊剛剛在心裡想過的很多安慰都阻塞在了咽喉。他該怎麼安慰因為窮才當上軍隊走過的少女,完全無從下口吧,喂!
  
  側過臉對著青年笑了笑,喬希芙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這個理由很狗血吧!我和每一個問過我的人說過以後,他們的表情都不太好。」
  
  「還好吧……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羅伊,你果然是個好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完全不知道哪裡戳到對方心裡讓少女如此感動的羅伊。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喬希芙•瑪利亞•喬治•雷歐•布蘭多•喬斯達。請多指教!」一口氣說完長長的名字,喬希芙呼出了一口濁氣。她的名字怎麼這麼長,究竟是那個混蛋起的!
  
  好長!這是羅伊的第一感覺。隨即他勾起了嘴角,如果不是認為能夠能成為朋友的話,煉金術師怎麼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全名告訴人。
  
  「我是羅伊,羅伊•馬斯坦。請多指教。」


第二章 喬希芙和羅伊

  羅伊•馬斯坦是焰之煉金術師,從屬性上講,他和被授予冰霜之名的喬希芙•喬斯達之間應該是水火不容才是。但實際上他們是友人。這是一個天才煉金術師和另一個天才煉金術師之間充滿著□□和冰碴子的友誼。
  因為一個不小心,友誼的小船就會在大打出手之下沉底。
  
  在難得的閒暇時,他們會圍坐在桌子前嘀嘀咕咕的討論關於煉金術的一切事情,在追求真理的路上,煉金術師比任何人走的都要遠,也比任何人都無比渴望真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會因為一些事情,為了各自的立場爭執不休。
  
  炎熱充斥在身體周圍,四十多度的高溫讓整個軍營都陷入了一種疲軟的狀態,無論是亞美斯多利斯還是伊修瓦爾。大多數人都躲在能夠遮擋陽光的地方,用各種能想像得到的東西驅趕暑氣。但也有例外。
  
  「所•以•說•這裡應該是這樣的!」重重的拍著搖搖欲墜是桌子,細碎的粉塵伴隨著顫抖簌簌落下,碾入地面。少女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下顯得異常猙獰。
  
  「所•以•說•我聽不懂啊!」坐在少女對面的青年同樣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指著矮桌上被畫的淩亂的白紙上的符號,大聲的抱怨著。「我根本看不出來這個和這個到底有什麼差別!」
  
  「明明就是不一樣的!你是瞎了嗎!這個和這個在角度上明顯不一樣。」指著桌面上的紙張裡畫的符文,喬希芙說的理所當然。
  
  「只是角度上差了0.1,這完全不會影響練成陣的效果好嗎!」
  
  「0.1的誤差怎麼就就不會影響效果,分明能改變整個煉金術的魔力走向和效果!魔力波動你懂不懂啊!根據魔紋的不同會帶來不同的效果!你的大腦是被芨芨草填滿了嗎?」投給對方你是傻嗎的眼神,喬希芙毫不猶豫的噴灑著毒液。雖然她對芨芨草到底是什麼也很疑惑,但身體上的反應確實比大腦更快。
  
  羅伊想要反擊回去,但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語。只是幹瞪著眼睛,包子臉上憋得有些漲紅。他才不是滿腦子芨芨草的傢伙好嗎!雖然說對於煉金術的研究,他確實因為很多事情而並沒有用足夠多的時間去研究,不像對方是那種沉迷其中而理解的深刻,但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天才。
  
  「噗……」看著在為了一個符號的角度吵架的兩個煉金術師。捧著杯子圍觀的休斯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羅伊被氣成這樣。只是看著他們吵架就覺得有意思極了。甚至連戰爭帶來的陰霾都能驅散幾分。
  
  一旁在擦拭著□□的霍克艾同樣眼中帶上了些許笑意。長時間的戰爭讓所有人都變得無比沉默,這樣毫不留情的爭吵她已經太久沒聽見過了。這才是活著的感覺吧。
  
  「魔力波動到底是什麼啊!這裡我也不懂!煉金術是畫出陣法,按照軌跡引導出一個圓就可以進行物質的理解、分解、在構築!」
  
  「魔力波動就是……」抓著漆黑如墨的長髮,直到原本柔順的長髮變成一團鳥窩,喬希芙也沒解釋明白何為魔力波動。她暴躁的坐在地面上,氣鼓鼓的總結的到。「總而言之就是一種奇異的能量,能夠在身體裡流動!」
  
  「不明白。」羅伊搖了搖頭,抓起放在桌案上的羽毛筆在新的白紙上畫了個圈。「煉金術的能量波動確實是從手掌接觸陣法而引動,但卻是在身體外的練成陣上游走一圈,最終回歸。你所說的波動我完全不能理解。」
  
  「啊啊啊!」絲毫沒有形象的搖晃著身體,倒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喬希芙再次抓狂。這種感覺真的很惱人,因為記憶缺失,很多事情她沒辦法用更加簡單明瞭的語言解釋。
  
  「喂!沒事吧!」
  
  「我知道了!」一拍地面溫熱的沙海,喬希芙猛然坐起身。好巧不巧和探頭湊近她的羅伊撞在一起。額頭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霎時間她只覺得地轉天旋,眼前出現了無數旋轉的飛鳥。身體又一次和灼熱的沙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被撞的羅伊抬手揉了揉額頭,低聲的抽氣。「你也稍稍穩重一點好嗎,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被你撞成殘疾。」真沒想到看著瘦瘦小小的喬希芙力氣還挺大的。
  
  「我……」意識還沒能完全回籠,仍舊沉浸在眩暈狀態的喬希芙抬起手臂胡亂的比劃著,試圖抓住桌子的一角起身,嘴裡一邊含糊不清的嘟囔。「我剛剛想說,誒呦喂,我要說關於魔力在身體流轉的事情。」
  
  「什麼?」
  
  在地面上趴了好一會,喬希芙才緩緩的坐起身,改成半跪在地面上。臉頰湊到坐在桌子另一邊的羅伊面前。「我是說,關於魔力的事情。」
  
  「……」年輕的煉金術師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對方翡翠一般碧綠的雙瞳近在咫尺,他忽然發現對方真的很漂亮。但不過幾秒,面前的人就退了回去。
  
  雙掌合十,按在矮桌上,緊接著藍色的光芒亮起,看起來似鹿非鹿,像馬又像牛身上還開著小花的不明練金產物出現。喬希芙洋洋得意的拿起來,獻寶似得遞到羅伊的面前。
  
  「怎樣。」
  
  不怎麼樣,這是羅伊•馬斯坦的第一反應。太醜了好伐!什麼鬼畜的審美啊!下一刻,他意識到了少女此時手上是沒帶手套的。甚至說,因為天氣熱,她的身上穿的都是短背心。沒有練成陣!
  
  「你……你不用練成陣就能練成東西?」不是吧!這不就是違反規則了嗎?不用練成陣!第一次見到不用練成陣練成的年輕少佐不可置信的開口。他一直以為喬希芙是和他一樣,練成陣印刻在手套上的,原來竟然是不用嗎!
  
  洋洋得意的喬希芙絲毫不覺得不用練成陣有什麼問題,反問到。「這不是天才的特權嗎?而且這只不過是小意思罷了!」
  
  「……」還有其他的?
  
  在馬斯坦少佐目瞪口呆之下,喬希芙放下了手中鬼畜的煉金術產物,學著羅伊•馬斯坦打了個響指。微弱的火苗陡然騰盛。明明滅滅的燃燒了幾下,噗嗤的熄滅。
  
  「只要以身體為媒介的話,很多原本以為不可能的操作都可以完成。不過鑒於我不太擅長對元素的轉化,調動還是差了一點。」
  
  「這……」一直都知道喬希芙是天才的馬斯坦少佐再一次被刷新了對於對方的認知。這特麼根本就是拖出來拉仇恨的好伐!你不是冰霜煉金術師嗎!用火焰是怎麼回事!還有元素轉化又是什麼?水元素無論如何也不能變成火焰吧!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研究,物質,不,分子之間的轉化是做得到的!不過就是更為徹底的物質分解在構築過程。」
  
  「就算你這麼說的話……」
  
  「你做不到嗎?羅伊?」
  
  被注視的馬斯坦少佐想說,他真的做不到。還沒來得及開口,帳篷外有呼喊聲和尖銳的哨聲傳來。
  
  「敵襲,有敵襲!」
  
  槍聲響起,緊接著是一陣兵慌馬亂。
  
  羅伊•馬斯坦第一時間的從口袋中掏出手套,套在手上,跑出了帳篷;馬斯•休斯從腰間抽出了□□,緊隨其後;莉莎•霍克艾飛快的拉開了□□的保險,蹲在地上為其掩護。
  只有喬希芙•喬斯達,她因為之前把外套丟在地上,不得不先從一旁的地上抓起先前被丟在一旁的軍裝外套,迅速的套上,才趕忙跟在已經跑出帳篷的馬斯•休斯身後。
  
  煉金術師的存在能夠迅速的改變戰場的戰局,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同樣是被集火狙擊的對象。
  
  帳篷外,伊修瓦爾人帶著足夠多的火力密集的呼嘯而來,最週邊的戰壕裡不過一會就已經是一片血色。羅伊•馬斯坦趴在第二道戰壕的最底下,時不時的在對方火力減弱的時候站起身發動攻擊。
  
  喬希芙用肘關節碰了碰羅伊•馬斯坦,打了個手勢。得到了對方贊同的回應,她深呼吸,雙掌合十,藍色的光芒閃爍。在賢者之石的增幅下,空氣中水汽迅速的凝結成冰霜,形成了足以護住身體的厚重盾牌。她交給了他,不忘低聲囑咐。
  
  「別忘了,因為是你用所以盾只能堅持一分鐘。」
  
  「瞭解。」單手握住了散發著寒意的護盾,羅伊•馬斯坦的身影一點點的走進槍林彈雨中。子彈擊打在冰盾光滑的盾面上,馬上又被帶著弧度的盾牌彈開,漫反射的落在荒蕪的沙海,然而冰盾的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出現分崩瓦解的跡象。但他卻絲毫不懼怕。既然喬希芙說是一分鐘的話,不會錯的,他信任她。
  
  「安息吧。」
  
  響指聲很輕,下一刻,火舌卷起,滔天的火焰燃燒了一切,冰盾也終於化作粉塵,空氣中焦灼的味道混合著血腥氣彌漫入喉。
  
  今天的伊修瓦爾戰場和平時的任何一天都一樣,充斥著戰爭和死亡。


第三章 陰謀的一環

  伊修瓦爾戰場的每一天都相差無幾。目之所及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偶爾有破敗的建築群佇立。但那也意味著流血與激戰。
  戰爭還沒結束,槍聲便不會停歇。
  
  熱辣辣的太陽灼燒著大地,金黃色的沙海上泛著阻塞呼吸的悶熱,就像在做一場永無盡頭的蒸桑拿一樣。汗水順著額間大滴大滴的滑落,流失水分無論喝多少水都覺得無法被補充。步伐已經沉重到了一種每走一步都覺得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喬希芙不想去思考,她究竟走了多久,目的地在哪?因為這個答案是無解。
  
  兩天前,她和羅伊所在的部隊接到命令調遣到另一個區域負責清掃任務,但不幸的是昨天夜裡詭異的發生了一場沙塵暴,她和其他人走散了。這也就讓她不得不在白日裡拖著疲憊的身體尋找同伴。
  
  真是的,明明戰爭都快結束了,為什麼她要遇到這樣的事情!
  
  救命!要被烤化了!上頭髮的賢者之石昨天夜裡不小心掉了,誒嘿嘿(心虛)!現在的她雖然還能用煉金術但是效果肯定不能以一敵百,被敵人抓到肯定要被哢嚓的!她還沒活夠啊!就算萬一沒被敵人抓到,她也會因為太熱被曬脫水成為大沙漠裡的一條肉乾的qaq,最後進化成白骨。夭壽啊!她還沒找到自己的記憶。
  
  怎麼能就這樣……誰來救她,誰會來救她!神明啊,會聽見她的祈願嗎?
  
  強撐著的眼睛不住的重複著開合與閉上的過程,最終意識抵不過身體傳來的疲乏感,再也支撐不住,眼前的世界晃了又晃,歸於黑暗。『嘭』的一聲,身穿著軍服的少女臉朝沙海的倒地,再起不能。
  
  太陽一點點的高升,緩緩迎來了午後烈日最毒辣的時候。一望無際,帶來陣陣熱浪的沙海上,突兀的出現了兩個人,他們披著和沙海顏色相近的長斗篷。一路似乎在尋覓著什麼。直到他們看見在黃沙上挺屍的一抹藍色的身影。
  
  「終於找到了。」成熟美豔的女性看著近乎半死的少女,喃喃的開口。為了製造昨夜那一場風沙,他們也付出了不少的時間。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好在一切都在按照計畫中進行。
  
  「啊啦啦,竟然這樣就倒下了嗎?人類的身體還真是脆弱。」囂張的少年眼中露出了嘲諷十足的神色,單手一拎,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喬希芙被直接輕鬆的扛在了肩上。
  
  「恩維,你對女性真的是太粗魯了。這可是父親大人重要的素材。」
  
  恩維臉上滿不在乎,他依舊我行我素的扛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喬希芙。並且有些不滿的抱怨著。「拉斯特,父親大人的計畫只是讓這個傢伙成為我們的爪牙而已,可並沒有說過我需要好好的對待她。」
  對於他來說,人類不過是一種低劣貪婪的生物,這個煉金術師充其量就是被選中為人柱的候選人而已,只要不弄死就行了。
  
  「內心醜陋的傢伙果然行為也是粗魯至極。」無奈的搖頭,拉斯特不再開口說話。顯然她是知道,無論她說什麼,對方都聽不進去的。反正不耽誤最終的計畫,其他的也就無所了。
  
  很快,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無艮的沙海上,風沙拂過,一切存在過的跡象消失無蹤。又過兩個小時,身穿軍服的包子臉軍官帶著一隊人馬焦急的出現,然而一無所獲。
  
  喬希芙以為她死了,但意識恍恍惚惚間聽見了有人在說話,刺痛的感覺紮入她的皮膚。緊接著近乎乾枯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復蘇,也許是覺得已經安全了。她再一次沉沉的睡去,這一次她睡的愜意極了。直到骨頭都躺的酸脹,她才真正的清醒。
  
  入目是深綠色的帳篷和昏暗的燭光搖曳。這裡是行軍帳篷!僅僅兩秒她就認出了身處的地方。也就是說,她被軍部的人救了。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身,她打算出去看看。至少要知道是誰救了她。結果就看見了一個身穿著軍服的青年正坐在帳篷一角百無聊賴的用匕首削骨頭,看起來像是獸骨。等等為什麼這個時候你還在關注這個!隨即她暗自吐槽自己的關注點不對。
  
  見喬希芙醒來,青年淡淡的抬眼看了一眼,語氣不算好也不算壞的開口。「你醒了,我是布萊克。」說話間,他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歇下來。他的名字當然不叫布萊克,他是偽裝成人類的恩維。他已經在帳篷裡守裡整整兩天,就為了在對方醒來以後讓一切按照既定的計畫進行。
  
  「是你救了我?」微微咬了咬有些乾裂的唇,喬希芙眼中帶著疑惑,試探性的詢問。如果真的是對方救了她的話,哪怕對方態度再不好她也要好好謝謝對方。雖然看起來對方似乎不需要呢~
  
  「不,不是我,」聽見詢問,自稱布萊克的恩維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擺了擺否認。他內心暗暗詫異,一切竟然真的如同拉斯所說的一樣發展。站起身,也不去管喬希芙是什麼反應,他一步步的走向帳篷外,在準備離去前,才冷冷的吐出劇本裡設定好的臺詞。「救你的是布拉德雷大總統,真是不明白大總統為何要救一個普通的士兵。」
  
  「大總統嗎?」
  
  當帳篷內只剩下她一個人,喬希芙不禁露出了有些困擾的神情。救命之恩不能不報,可是羅伊那傢伙的理想可是當上大總統。掙扎了許久,她才長長的吐出了胸口中積壓的濁氣。在無數次的腦內角逐之下,她的選擇已經做好了。就算為了迷你裙也好,她還是決定站大總統這邊。
  那種當上大總統就要把軍部女性的褲子改成迷你裙的傢伙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少佐吧!
  
  ———
  
  黃昏以後,金•布拉德雷大總統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被晾在帳篷裡已經醒了的素材/人柱(喬希芙)。他對偽裝成副官的恩維露出了一個大總統和善的笑。「布萊克,把醒來的傢伙帶過來。」
  
  能夠進行人體煉成,並且通過真理之門而活下來的人,被他們成為人柱,亦是被他們成為父親大人的人,有朝一日打開國土練成陣的重要一環。
  
  此時帳篷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恩維撇了撇嘴,但也沒反駁。「知道了,拉斯。」拉斯是金•布拉德雷的另一個名字,人造人拉斯。
  他在提醒對方,別忘了自己真實的身份,父親大人能夠給予他生命同樣也能奪走。然而追溯更原本簡單的理由,其實是他實在是看不懂拉斯的想法,而無法掌控的事情本能讓他覺得恐懼。
  
  金•布拉德雷輕輕端起了剛剛泡好沒多久的熱茶,樣子悠閒如常。瞥了一眼只有力量,雙商一般的同伴,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說的話,對方是不打算善罷甘休,只得淡淡的開口解釋。「沒什麼比一個沒有善惡觀,並且內心有渴求的人類更好操控。只要利用得當,她會是一把最好的兇器。」
  
  「前提是她不會把利刃戳進你的身體裡。」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恩維不等大總統再說什麼,掀開帳篷走了出去。反正他就是個負責跑腿的,以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鍋也是拉斯背。他不過就是對要招攬人類的事情覺得不滿而已。
  
  ——
  
  湊字數的小劇場
  
  羅伊:我的夢想是當上大總統,然後讓軍部的女性都換上迷你裙!
  喬希芙:呐!想死一次嗎!
  霍克艾副官:……掏出□□,拉開保險栓。
  嘭嘭嘭,幾聲槍響。
  休斯:啊哈哈哈!還真是熱鬧啊!你們看,這是我的……
  嘭——又是一聲槍響。


第四章 陰謀的二環

  漸漸的天邊茜紅色的天空變成了深邃的藍色,有篝火在帳篷外一堆堆的燃燒,跳躍著的火焰仿佛能驅散陰霾一般,驅動著身穿軍服的少女想要靠近,但卻又在恐懼,灼熱會燃燒她的靈魂。
  她靜靜的坐在一個背風的陰暗角落裡,看著被人群圍繞的篝火,和無比安靜的吃著晚飯的士兵。一旦耳旁真的少了什麼以後,真的是無比的寂寞。
  不過就是分別了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已經開始懷念和羅伊因為煉金術而爭吵,懷念休斯絮絮叨叨的說著格蕾西亞的事情,懷念莉莎一遍遍的教她用手槍的溫柔話語。她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人類還真的是一種習慣性的生物。以前她還是獨自一人的時候可從沒覺得時間會是如此漫長。
  
  「嘿!新面孔,你叫什麼名字!」突兀的聲音出現,聲音的主人是個很有朝氣的青年人。他面上帶著笑容,走向坐在角落的喬希芙•喬斯達。
  
  抬起頭的瞬間,喬希芙看見的就是,在白晝與黑夜交接的這個時刻下,天邊將暗未暗,仿佛花花公子一般,金髮碧眼的軍官渾身上下散發著濃厚的荷爾蒙走向她。上一個用這樣腔調和她說話的人已經被她用煉金術一拳打飛,但不知為何,面前這個傢伙她卻升不起任何的厭惡。也許是對方金髮太過耀眼!她暗暗的腹誹。
  
  眼見著喬希芙不說話,青年自來熟的繼續開口。「我叫西撒,西撒•齊貝林。你叫什麼名字?我在軍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你。你是新來的?」
  
  「我……」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偽裝成布萊克的恩維已經晃晃悠悠的到了,態度一如之前的冷淡。
  
  「喂!那個在床上挺屍了好幾天的!布拉德雷大總統叫你過去。」
  
  朝著來催她的軍官喊了一聲,「我知道了。」她輕鬆的從堆積的沙袋上跳下,對搭話的西撒歉意的點了點頭,低聲的說到。「抱歉,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失陪了。」
  
  一種淡淡的香氣在錯身而過的時候縈繞在鼻息間,望著少女離去的身影,西撒•齊貝林下意識的抬手在空中一抓。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藍色的軍服也不是那麼醜了,至少在少女的身上,是如此的英姿颯爽。
  
  「齊貝林,你在發什麼呆?」同伴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目光仍舊看著少女離去的方向,哪怕此時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金髮青年的雙眼中染上了明亮的光芒,他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聲音因為心情愉悅而有些蕩漾。「我發覺,我那因為戰爭而枯萎的生命,再一次如同玫瑰一般盛放了。啊~多麼美麗鮮活的生命啊~就像行走在荒原裡的旅人,遇見了異常前所未有的暴風雨……」
  
  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我記得上一次齊貝林這麼說的時候是因為軍校裡開始招收女學生。」
  
  一個同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開口。「前段時間遇見女兵齊貝林也這樣來著。」
  
  「所以剛剛他這是又遇見女兵了?」另一個同伴摸著下巴,篤定的說到。
  
  「我覺得按照他興奮的程度,這次應該是個美女!」
  
  「話說,該不會是前兩天在沙漠裡發現的那個?」
  
  「感覺有可能呢?」
  
  「不愧是大眾情人齊貝林!」
  
  「喂!你們的話我可都聽見了= =。」回頭看著從軍校就認識的幾個同伴,西撒•齊貝林有些無語,他只是看到落單的女性就無法克制憐惜的心情,下意識就去搭訕了。至於說的那麼不堪嗎?
  
  跟在恩維身後的喬希芙自然是沒聽見西撒和他同伴的那些話。她的一顆心都掛在了大總統究竟找她幹什麼上。
  威逼利誘?訓斥?關愛?是發現了羅伊的野望?總不能真只找她隨便聊兩句吧!抱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她見到了金•布拉德雷。
  
  念過半百的男人坐在一頂普通的行軍帳篷裡,手上捧著粗茶缸。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大總統而和其他人軍人有任何的區別。他看見喬希芙有些疑惑的樣子,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算得上是和善的笑容。
  
  「許久未見了,冰霜煉金術師。我記得你叫喬希芙•瑪利亞……誒,後面是什麼來著。」過於亢長的名字讓金•布拉德雷露出一個略微有些苦惱的表情。「真是的,人年紀大了就是記性不好了。」
  
  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喬希芙回想著下士向她報告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大聲說到。「報告大總統,是喬希芙•瑪利亞•喬治•雷歐•布蘭多•喬斯達。」
  
  「對對對,這個。冰霜你的名字還真是長。」
  
  喬希芙一聽到大總統和善的語氣,剛剛還緊繃的神經就松了一大半,下意識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本性暴露的一覽無餘。「嘿嘿,一般一般。」
  
  「嗯……」布拉德雷大總統見識過很多人,不過這麼厚臉皮(反應遲鈍)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剛剛那絕對不是誇獎。沉吟了好一會,他才找到一個比較中性的形容詞來繼續話題。「你還真是個有個性的小傢伙。」
  
  「是嗎!」喬希芙一如剛剛笑的像個白癡一樣。心裡卻暗暗腹誹,果然不論是大總統還是老師,只要是領導,面對起來都很麻煩啊。她討厭麻煩,能不能直接切進主題說呢,說完她好安心的回去睡覺。
  
  「說起來,冰霜你怎麼會落單,我記得前段時間的報告書上說你和焰一組,清掃戰場配合的默契。」輕輕的飲了一口粗茶缸裡的熱茶,布拉德雷的問話看起來隨意的如同話家常一般。
  
  他的話語猶如一顆石子,滴落平靜的湖面,濺起一絲輕微的漣漪,隨即沉寂。喬希芙有些局促不安的用手蹭了蹭軍服的下擺,尷尬的笑了笑。
  
  「這個啊,前兩天不小心遇到沙塵暴然後走散了。」
  
  了然的點了點頭,布拉德雷大總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在喬希芙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成為第一個被降職的煉金術師的時候,他開口了。
  
  「既然如此你暫時就跟在這個隊伍裡好了,被稱為戰場女神的冰霜我也很期待呢。」
  
  「這……這個!我……」喬希芙一時間有些語塞,大總統你也決定的太隨意了吧,喂!還有啊,戰場女神的這種稱呼怎麼連大總統都知道了!你們也太八卦了吧!這都快橫跨大半個戰區了吧!
  
  「別緊張」擺了擺手,布拉德雷大總統依舊笑的溫和。「年輕人嘛,總要有些朝氣和念頭才是!」
  
  「誒!怎麼突然這麼說?」
  
  「聽說軍中很多小夥子都在打賭究竟誰能娶到戰場女神,不過現在呼聲最高的是焰。啊哈哈哈哈。」
  
  「額……」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伴隨著大總統爽(魔)朗(性)的笑聲,這場看似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又有預謀的短暫交談算是結束了。
  
  喬希芙走出大總統的帳篷以後仍舊覺得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什麼叫打賭誰能娶到我!話說這關羅伊那傢伙什麼事?他們明明只是是好朋友而已,真是的。
  
  不過是短暫的交談,但天空已經完全的墜入了黑暗。遵循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喬希芙開始細細的琢磨著大總統的話裡是否有其他的意思。
  可眼看著她的帳篷都快到了,她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
  
  算了算了,還是去找炊事班慰問一下肚子比較實在。搖了搖頭,甩掉那些紛亂複雜的念頭。喬希芙開始在一片篝火與藍色軍服交織的沙海上尋找目標。
  
  然而,炊事班沒找到,但卻對上了一雙同樣碧綠色的雙眸。「是你!」驚喜的聲音從對方的口中發出,三步兩步,他站到了喬希芙的面前。「嘿!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你還記得我嗎?剛剛我們才見過面的,我叫西撒。」
  
  「你好,齊貝林。」說到這,喬希芙特意瞄了瞄對方肩章 上的星星,才接著說到。「少尉。」
  少女的聲音清冽,西撒•齊貝林在被呼喚名字的瞬間指尖有些發麻。他覺得他又一次的陷入了愛河。
  
  喬希芙有些嘴角抽搐的看著自我陶醉?陷入什麼迷之狀態的男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自我介紹繼續下去。不過對方既然能說出她是新面孔,應該是在這個軍營裡很熟悉。那一定知道哪裡有炊事班。為了不餓肚子,她最終決定繼續說下去。「我叫喬希芙•喬斯達,冰霜煉金師術師。」
  
  「JOJO。」西撒的脫口而出,他沒在意冰霜煉金術師的這個頭銜,關注點更多的是放在了少女的名字上。
  
  這個稱呼有些熟悉,但喬希芙確定沒有人這樣叫過她。似乎是一瞬間的有些措楞,西撒笑著解釋到。「你看,喬希芙•喬斯達的縮寫不就是JOJO。」
  
  「好像是哦。」喬希芙後知後覺的發覺這一點。
  
  「那以後我就叫你JOJO了,叫我西撒就好。」青年少尉笑的坦蕩,像是沐浴在陽光下最燦爛的一株向日葵。這時候,喬希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還有兩塊對稱的像是油彩一樣的胎記。還挺可愛的!
  
  朱唇微張,輕輕開合,少女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下一清二楚。這是又一段友誼的開始。
  
  「西撒,話說,你知道炊事班在那哪裡嗎?」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出現~不知道有多少讀者是看過JOJO的……

  看過的話,西撒這個名字你們應該不會陌生……

  。

  女主喬希芙的名字是喬瑟夫音譯過來的,emmmm……沒錯,女主就是二喬那個老流氓性轉,其實名字已經暴露了一切!

  我感覺前面塑造的可能不太那麼好……抓耳撓腮。

  。

  西撒作為二喬的好基友,我怎麼可能不讓他出場呢~雖然世界不同,但西撒小哥一如既往的保有了義大利男性的優雅~見妹必撩~情人無數!但作為基友十分靠譜!

  。

  我至今還是無法忘記西撒狗帶那天(那一集),JOJO悲痛的一錘,石板下血流出來了。

  我覺得西撒還能再拯救一下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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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冰霜與結冰

  粗糙的瓷器中盛放著熱騰騰的麵條,青菜和油花在湯麵上漂浮,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當喬希芙的雙手接觸到散發著熱氣的器皿,忍不住又給齊貝林少尉發了一張好人卡。「西撒,你真的是個好人。」對於喬希芙來說,好壞善惡的定義其實沒有那麼明顯,大概,對她抱有善意的人就是好人吧!
  
  「喂喂喂,雖然西撒我確實是個好人。」摸著下巴,青年少尉總覺得你是好人這句話哪裡透著古怪。少女這句話說完,他想要開口說讓對方當他女朋友的話完全說不出口了好伐!
  
  「唔唔唔唔唔……」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喬希芙的話根本無法聽清。真是的是被餓了三天的喬希芙正努力的和食物做鬥爭,沒一會,已經整整三碗麵條被她吞入腹中。那麼一瞬間,飽腹感隱隱傳來,身穿軍服的年輕煉金術師毫不優雅的打了個嗝。又一拿起了第四碗麵條,動作要多粗魯就有多粗魯。
  
  這一切落在了抬頭的西撒眼中,同樣還很年輕的少尉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軍隊的麵條究竟是多大碗,多難吃,他還是心理有數的,雖然是營養餐吧,不過一碗尚且已經足夠,四碗……遠在天國的媽媽桑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性!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和我過去見到的任何一位女性都不一樣。
  
  「好滿足啊!感覺自己一個世紀都沒吃飽一樣。」滿足的發出歎息,喬希芙的手中放下第五個空空如也的碗,她對一直閃著星星眼的近乎崇拜目光看著她的炊事班班長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吃不下去了。揉著甚至有些勒的褲腰帶。隨後,年輕的煉金術師少女雙手合十按在了自己的軍服褲子上。仗著煉金術可以任意改變物質之間的轉化,把褲腰改的松了點。
  正所謂,煉金術要用在為人民服務上嘛~拯救快被褲腰勒帶了的少女也是啊~
  
  「煉……煉金術師!」西撒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他剛剛完全忽略了喬希芙自己自我介紹時候說的話,什麼冰霜煉金術師的事情完全沒在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把妹(對方的名字)上= =。
  
  「唔。」茫然點了點頭,喬希芙篤定對方剛剛肯定沒聽見自己的介紹。這傢伙完全就是沒聽見自己是煉金術師的樣子,好想一巴掌糊在對方的頭上。敲開這個傢伙看一眼,他的腦中裡都裝了什麼,該不會除了把妹什麼都沒有了吧!
  
  故作老成的拍了拍年輕少尉的肩膀,喬希芙歎息。「少年喲,長點心吧!」
  
  「喂喂!JOJO你這傢伙!」
  
  夜色之下少女的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上翹。西撒這傢伙還是挺有趣的嘛~
  
  「這不是冰霜,前段時間聽說你躲在焰的身後,怎麼到這來了?」粗狂的聲音在夜空中隔得很遠也能聽的一清二楚。一時間,原本有些吵雜的野外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男人話中的□□味十足,而在漫長的,持續了幾年的戰爭中,最不缺的就是看戲的人。
  
  額頭上隱隱跳躍著井字,喬希芙看向出言挑釁的傢伙。毫不猶豫的回了對方一個同樣傲慢的眼神。學著對方的語氣,有些輕佻的開口。「哦呀呀,這不是那個誰來著……」故作思考的想了想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啊!不是手下敗將艾紮克嘛!」
  
  「你這個傢伙!」男人高大的身影浮現在火光中,是被稱為結冰的煉金術師。
  
  他和喬希芙之間的宿怨由來已久。同樣作為被授予冰這一稱號的煉金術師,不免被人閒談的時候拖出來對比一番。在投奔戰場以前,他們就已經因為各自對煉金術的理解和使用大打出手。或許該說,結冰煉金術師艾紮克對冰霜煉金術師的單方面挑釁。
  
  性格古板執拗的青年看著流氓氣十足的少女無論如何都有種不爽的感覺,尤其是他們還是在同樣領域被稱為天才的傢伙。
  那樣的傢伙怎麼會是被稱為煉金術天才的少女?他只看見了一個好吃懶做每天身穿軍服耀武揚威在大街上閒逛的女人!如果這是他要被稱為對手的傢伙的話,他無法承認!
  但偏偏,他每次挑釁都是慘敗而歸。就是這樣。
  
  瞥了瞥嘴,嗤笑一聲,喬希芙從地上站起身。語氣自然的開口。「既然有人願意擋在我的面前那我為什麼要拒絕。」說話間她伸了伸腰,骨頭發出清脆的摩擦聲。「既然艾紮克你都這麼主動的出現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做一些飯後活動好了。」
  
  「喂!會胃下垂的吧!JOJO!」一旁的西撒忍不住吐槽。
  
  「JOJO,還真是親密無間的稱呼啊,我記得你是阿姆斯壯家的人,齊貝林少尉。怎麼不去安慰你那怯懦的主公,反而在這風花雪月。」早就看豪腕煉金術師在戰場上懦弱的哭泣的煉金術師順便連西撒一起懟了。
  
  「……」還想再說話的西撒絲絲的咬著嘴唇,隱忍不發,他果然還是不想和粗魯的男人說話。他的人也好,靈魂也好,都只想獻給女性。
  
  「艾紮克,我生氣了!」喬希芙的眼中露出因為憤怒而越發深沉的眸色。她用手指著西撒,身體隱隱有些顫抖。「你侮辱這個中央空調和他家那個躲在帳篷裡偷偷哭鼻子的少主我是無所謂啦,但是你說我和這傢伙風花雪月我就不樂意了。」手指來回在西撒和自己的身上遊移,她被氣的不輕。
  
  「什麼叫我這樣的中央空調!憐惜女性才是一個真正紳士的所作所為。」伴隨著西撒的一個輕巧的響指,嬌豔的玫瑰花從他的手中憑空出現。輕輕的吻過手中的花,他的眼中露出了晶瑩的光芒。「這是愛!」
  
  「……」艾紮克表示他不懂,他只看見了一個傻x。還是自帶背景板的那種。
  
  「本來我只是想啊,隨隨便便收拾一下就好了,不過現在我改變注意了!反正身上的處分也不少,不差毆打同僚這一條了。我要把你歐拉三十頁,雖然說我也不太記得歐拉到底是什麼啦啊哈哈哈哈!」說著,喬希芙做出了一個邀戰的造型。
  
  「誰家打架前還要凹造型!你以為你是小學生嗎?還有你那是什麼造型!說起來!歐拉到底什麼!」一不小心打開了吐槽之門的艾紮克不自覺的開口了,說完他就愣住了,為什麼會這樣!
  
  在艾紮克措楞的瞬間,喬希芙露出某種志在必得的笑容,雙手先是相擊,練成陣發動,繼而分開握成了拳頭。「看招吧!我的JOJO神拳!啊——」
  
  電光火石間,兩個煉金術師之間的戰鬥打響。
  
  風聲中夾雜著暴戾的氣息,少女的拳頭上漸漸凝結出堅硬的寒冰。電光火石間,她已經出現在了艾紮克的面前。「你的下一句話是……」
  
  「天真!」
  
  「天真!」艾紮克嘲諷喬希芙的行為,他的話音落下,本不該出現在沙漠的冰已經相互碰撞在一起。隨後在不斷碰撞中僵持不下。
  
  「JOJO!」西撒有點擔心,因為少女看起來並不是那種擅長格鬥的人。
  
  忽然,喬希芙展顏一笑,笑容明媚,不過隱隱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艾紮克,你知道嗎!雖然我原本不想這樣的,但是,元素之間是可以轉化的,尤其是以身體為媒介庫的話!」
  
  相互僵持的狀態突然被打斷,喬希芙躍身向後拉開了一段距離,學著羅伊輕輕的打了個響指。瞬間火舌從空中蔓延,伴隨著火焰,她的聲音中有一種冷漠,一種因為洞悉一切而高高在上俯視一切,傲慢的冷漠。「我可是天才煉金術師喬希芙,別把我和你這樣的傢伙混為一談!渣渣!」
  
  「不可能!怎麼可能……」艾紮克的目光中帶著不可置信。火焰和冰怎麼可能轉化!一定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隨後放聲大笑「啊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焰那個傢伙把練成陣給你了吧!原來傳言是真的啊!他……」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的額頭。西撒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年輕的少尉沒有開口說話,但眼神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閉嘴吧!
  
  夜風靜靜的拂過,少女長長的髮絲隨風舞動,有那麼一個瞬間艾紮克以為會一直這麼僵持在這樣的場面的時候,又是一道聲音插入。
  
  「大晚上的都在這看熱鬧嗎?那我也看湊熱鬧好了!」站在暗處的恩維發出聲音,他饒有興致的注視著喬希芙。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柱,現在看來他還是有點小看了這傢伙,也許拉斯也小看了這傢伙。
  
  這個聲音無論是艾紮克還是喬希芙都很熟悉,是布萊克/恩維!已經參與進這個國家最深的秘密中的結冰煉金術師是知道來的傢伙的真實身份的,他來幹什麼,艾紮克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喬希芙看了一眼布萊克(恩維)站著的方向,覺得對方投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按理說,他應該是來阻止這樣私鬥的,但為何她隱隱約約看見了一種興奮?好像自己是待在的羔羊!
  
  「我回去了。」撂下話,喬希芙也不顧及其他人究竟怎麼想的徑直離開。不過她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要儘量遠離布萊克。
  
  「JOJO!等等我……」追著喬希芙的身影,西撒的聲音也逐漸飄遠。
  
  事件的主人公離去以後,原本寂靜的只能聽見劈裡啪啦燃燒火堆聲音的沙漠再次恢復了三三兩兩的低聲交談。
  
  直到自己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士兵的眼中以後,喬希芙忍不住微微蹙眉,額角留下細密的汗水,抬手按在了胃袋上。剛剛的飯後運動讓她此時胃部發出了一陣陣的抽疼。
  
  「沒事吧!JOJO!」
  
  「好像胃抻了一下。」有些艱難,喬希芙對西撒露出了一個苦笑。
  
  「真是的,我都說過了會胃下垂的,現在知道疼了!」像是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的西撒說著從口袋了掏出了藥片遞給喬希芙。「給,軍部發的特效止疼藥。還好我有隨身帶這些東西的習慣。真是和阿姆斯壯叔叔一樣讓人不省心。」
  
  「謝謝。」
  有些涼的手指從寬厚的掌心劃過,帶走了白色的藥丸,也在西撒的心口劃過了一道淺淺的漣漪。搖曳的篝火映照下,他看著面色隱忍的少女,再一次發現對方真的很漂亮。這世上有很多形容美麗的詞語,他也曾無數次的讚美過許多女性,但現在他語塞了,不是想不到說什麼,而是無法說出口。他好像在某個瞬間愛上對方了。
  
  喜歡會放肆,而愛會克制。


第六章 我和她,你和他!

  戰爭這件事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可值得說的,因為除了無休止的槍聲就是流血。傷痛與悲哀這些情緒早已在日復一日中變得麻木。也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阿美斯多利斯與伊修瓦爾戰爭的第七年,這場在無艮沙漠上爆發的戰爭終於在一片壓倒性的力量下徹底的走向了終結。投入這片無艮沙漠的軍隊終於見到了鎮壓暴動的曙光。
  
  隨著一批又一批的人死去,大片的戰爭區域已經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反抗。那種炮火連天的戰爭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過去。但也並不是全部。
  
  伊修瓦爾戰場的某個廢墟般的建築群中。
  
  喬希芙皺著眉頭看著周圍慢慢走出建築物,面色不善的伊修瓦爾人,強壓住爆粗口的心思。這特麼是被特意集中過來的伊修瓦爾人吧!很顯然,她是中埋伏了!想想給她情報的那個士兵,再想想現在的狀況,不難得出結論,軍部中有人想讓她去死或者說軍部中有奸細。
  
  不妙啊!現在這只有她和西撒。這簡直就是甕中捉鼈啊!
  
  目光一一掃視過哪些滿載著仇恨的雙眼中,喬希芙低聲對身後的夥伴說到。「喂,西撒。你說我們是繳械投降還是負隅反抗比較好!」
  
  「當然是……」握緊手中早已失去子彈的□□,西撒毫不猶豫的回答。「老規矩!」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喬希芙故作輕鬆的輕佻笑笑,微不可及的活動了一下已經被血染紅的手指。雙手合十,發動練成陣。藍色的練成陣光芒耀眼奪目,在一片殘垣斷壁的建築中尤為顯眼。
  接下來就是地面開始分崩瓦解,搖搖欲墜。
  
  在這個所有人都自顧不暇的空檔,喬希芙和西撒不去理會身後的人,撒腿就跑。只見塵土飛揚,湛藍色的軍服很快化作了一道殘影。
  
  「啊哈哈哈哈——你們是白癡嗎!寡不敵眾的時候當然是跑路了!」此時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少女的喬希芙的聲音回蕩在空中,話語要朵拉仇恨就有朵拉仇恨。
  
  這是喬希芙•喬斯達的行為準則之一,除了底線問題,其他的時候,遇到危險當然是毫不猶豫的逃跑!能夠省下力氣為啥要奮力一搏!她可是個美少女,又不是少年漫的男主角!
  
  不過預先早已計畫好的重重包圍並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突破的。在即將跑出這片殘垣斷壁之時,更多的伊修瓦爾人出現了。
  
  「不妙啊!看來我們還真是走了天大的運氣!」這個詞已經多次的出現在了她的口中,喬希芙不得已停下了腳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真是的。」嘟囔著抱怨著,西撒的動作卻也與喬希芙相差無幾,幾乎同時,他把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面上露出了無可奈何。
  
  烈日當空,刺眼而灼熱,蒸烤在大地上,似乎像是嘲笑剛剛喬希芙的所作所為。
  
  負隅反抗不是不行,他們要是想的話,拼個你死我活,同歸於盡是沒問題的。但要活下去!被俘虜也許也會死,但萬分之一的機會,仇恨會蒙蔽雙眼,哪怕作為俘虜會被打斷雙腿,砍下手臂。只要有機會活著,就會有辦法逃出去。
  
  尊嚴很重要,作為士兵的榮譽也很重要,但死在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中可不是什麼值得被稱讚的事情。無論是喬希芙還是西撒都是這麼想的。
  
  下一秒,兩條悶棍毫不留情的砸在早已經疲憊不堪的軍人頭上,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兩條昏迷的軍隊走狗的『屍體』。
  
  ————
  
  喬希芙是在一陣劇痛中恢復了意識,左手的手臂上傳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就像好像手臂斷掉了一樣。她完全無法對左手做出任何的指令,也得不到任何回應。心中有驚濤駭浪的念頭劃過,她忐忑不安的睜開了雙眼,看向自己的手臂。
  
  然後,她愣住了。手臂上仍舊有劇痛傳來,但當心底的某些設想化作現實的時候,依然如此的震撼。她的左手,自手腕開始,沒了!斷掉了,被砍了……她的左手被斬斷了。地面的血跡還未曾完全凝固,似乎是發生了沒多久的事情。
  
  對於一個煉金術師來說,手是很重要的,一般來說發動練成陣需要雙手,構築一個圓的世界。不需要雙手的也有,但那是把練成陣刻在身體或者武器上,直接發動。
  
  「JOJO……」微弱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是西撒。他此時同樣狼狽不堪,但對比被結結實實的綁在十字木架上雙手分開的喬希芙來說好的太多。作為普通士兵的他只是被捆成了一個繭,隨意的丟在了一旁。
  
  喬希芙瞅著狼狽不堪的友人,牽動嘴角露出了比哭沒好看多少的笑容。「還活著。」
  
  西撒比喬希芙醒的早一些,他是在爭吵聲中恢復意識的,但他在睜開眼的瞬間就看見了他這一生最不想看見的一幕,那是一把普通的柴刀,在伊修瓦爾的戰場中四處可見。很多伊修瓦爾的士兵沒有槍,就是手握柴刀與阿美斯多利斯的士兵直面想對。
  
  而就是這樣一把普通的柴刀,一下又一下的砍落了煉金術師的手。那不是其他什麼人的手,是一個煉金術師的手。是他愛著的人的手。他或許可以發出呼喊,但是沒有。死亡並不可怕,他也從不怯懦,只是那樣毫無意義。除了白白送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在喬希芙醒來後,他想要安慰對方,可還沒能真正的說什麼,反而卻被安慰了。
  
  喬希芙故作輕鬆若有所思的開口到。「西撒,我覺得這下我可以試試裝上機械鎧了,不過那樣的話我是不是該改一個稱呼,比如說鋼!或者鐵手!要不……」
  
  「夠了!」沙啞的聲音從青年少尉的口中發出。
  
  「別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啊,不過就是斷了手而已,你哭什麼啊!」面對那雙滿含著悲傷,歉意,內疚的雙眼,喬希芙故作輕鬆的樣子也終於維持不下去了。「只是有點疼罷了,真的!」
  
  「我……」金髮碧眼的青年少尉嘴唇動了動,然而終究無言。要說什麼,能說什麼,安慰?道歉?不……
  
  「你覺得我們能活過今天嗎?」沒由來的喬希芙問了一句。
  
  西撒茫然的喬希芙一眼,沒回答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反倒是醞釀了一下。開口道。「JOJO,要是能活著回去我們結婚吧!」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緊緊被繩索束縛的手依舊在與鋒利的石頭摩擦。
  
  「你在搞笑嗎?」喬希芙脫口而出,沒辦法,在她的印象裡,西撒就是個花花公子。她寧可相信阿姆斯壯少將能直面戰爭也不敢相信西撒在這樣一個場合下沒由來的求婚。
  
  「我沒開玩笑,JOJO。」
  
  「我……」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睛,喬希芙覺得心口一緊。不知道該如何做答。喜歡?她喜歡西撒嗎?應該吧!但那是愛嗎?她好像一直把對方當成兄弟來著。猶豫了一下。喬希芙再次開口。「西撒,你沒問題吧!該不會是……」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在努力割破繩索的青年,眼中意思滿滿的寫著,你沒吃錯藥吧!
  
  「我只是忽然發覺,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永遠也不會發現。」掙扎間,西撒背後捆縛手臂的繩索被磨開,他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就趕忙解開身上其他的繩索,三步兩步的走到喬希芙的面前。「我愛你。」
  
  「西撒。」
  
  「被拒絕也無所謂,但如果你沒有什麼喜歡的人,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喬希芙看著努力在試圖解開自己身上繩索的西撒,想著要不答應對方吧!如果是西撒的話,也許可以嘗試一下。就在她準備開口的瞬間,爆破聲傳來。火焰自遠方騰盛,在空中劃出美麗而殘酷的軌跡。爆炸帶來的氣浪讓空氣變得越發灼熱,原本就被戰火摧殘的建築在氣浪中發出崩裂的聲音。
  
  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瀕臨到臨界點,馬上就要坍塌的屋頂,喬希芙輕聲的開口。「如果能活下去的話……」如果能活下去的話,在一起也好啊……
  
  「什麼!」
  
  轟隆轟隆的聲音掩蓋住了喬希芙接下去的話,建築傾塌,一切都被掩埋在廢墟之中。
  
  ——
  
  平行世界
  
  西撒•齊貝林滿懷期寄的使用了他最後的波紋。JOJO,收下吧!最後,他也要繼承祖父和父親的意志!
  血色的泡沫在耀眼的陽光下瑰麗奪目,是這個義大利青年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東西。
  
  屋頂,巨大的石板砸落,目標正是他此時所在的地方。西撒是想躲開的,但身體真的動不了了。平靜的閉上雙眼,他在靜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喬瑟夫•喬斯達沖進建築物內,見到的就只有盛放著解毒唇環的水泡。他不敢呼喚那個名字,因為他害怕得不到回應,害怕承認西撒已經死了這個事實。但無法宣洩的悲傷還是讓他忍不住發出了喊聲。
  
  「西————撒——————」
  
  「哈!是你在叫我嗎!」巨大的石板浮現裂紋,下一秒,身穿著軍服的金髮青年茫然的看著面前泣不成聲的女性和哭的鼻涕與眼淚橫流的青年。他好像不認識這兩個人。而且這裡也不是伊修瓦爾的戰場,他聞不見那無法消散在空中腐臭與硝煙。
  他是西撒•齊貝林,煉金術師世界的齊貝林少尉。不是那個背負著家族宿命的西撒•齊貝林。
  
  「西撒!」驚異!喬瑟夫•喬斯達不敢相信西撒竟然還活著,他想要衝上前抱住摯友,但卻在張開雙臂以後停住了動作。不對,這個人不是西撒,雖然面容一樣,但是他不是。「你是誰?」喬瑟夫問。
  
  「我!」指了指自己,剛剛穿越時空還茫然的青年少尉不得不自我介紹。「西撒•齊貝林。軍銜少尉,說起來你們有看見一個和我穿著一樣軍服的姑娘嗎?她叫JOJO,喬希芙•喬斯達。」
  
  「JOJO!」喬瑟夫的神情古怪,一個叫JOJO的姑娘,還是叫喬希芙,和自己的名字很相似,這……他不由得多想了什麼。


第七章  JOJO和西撒

  「呐,西撒,西撒,西撒。你還活著嗎?」黑暗的廢墟中,喬希芙一遍遍的開口詢問。然而直到她的嗓子變得沙啞,也沒得到任何回應。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廢墟外的槍械聲不停的響起。想要伸出手去觸碰近在咫尺的摯友,而掌心傳來的粘膩觸感讓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西撒死了……嗎……自靈魂綻開的絕望侵蝕了身體,如同墜入萬古冰窟。唯有眼框中的淚是熱的。盤旋打轉,毫無徵兆的傾瀉而出。
  
  「求你,別死了啊。只要你活著,我以後再也不說你說中央空調了……」
  
  「求你了。回答我一聲……」
  
  「西撒……」
  
  「你回答我啊,我答應你,戰爭結束以後我們就在一起。」
  
  祈求的聲音越來越迫切,越來越絕望。拜託了,請活下來。我的摯友啊……
  
  西撒是被吵醒的。他原本以為自己該是死了的。但耳邊有少女喋喋不休的呼喊聲,聲音吵的他不得不從虛無的黑暗中回到現實。可究竟是不是現實,其實他也不確定,因為他覺得,就算有人會呼喚他,那個人也應該是喬瑟夫•喬斯達那個混蛋。
  
  「一醒來就聽見有美女說要和我在一起,真是榮幸之至。」虛弱的近乎蚊蠅的聲音響起,若是不細細側耳傾聽,根本無法聽見青年的話語。
  
  「西撒!」
  
  「我還活著啊。」虛弱的笑了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西撒•齊貝林內心騰盛出了一種大約是被稱為劫後餘生的喜悅。
  
  「真是太好了。」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喬希芙破涕為笑,她甚至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想法。她只知道,至少現在西撒活著。
  
  努力的用波紋恢復著自己近乎破破爛爛的身體。西撒問到。「不過,你是誰?」
  
  「你……」喬希芙愣了,不可置信的開口。「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喬希芙。喬希芙•喬斯達。西撒,你別嚇唬我啊。失憶這種事情可不好玩。」
  
  「失憶,什麼失憶,我……」西撒意識到了不對勁。喬希芙•喬斯達。喬瑟夫•喬斯達。強迫自己鎮定。他才繼續開口。「你是JOJO?」
  
  「啊……」
  
  不妙啊,他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西撒想弄明白自己究竟處於一個什麼狀況,於是又開口詢問。「JOJO,你知道波紋是什麼嗎?」
  
  喬希芙同樣察覺到了西撒的異常,思緒飛速的轉動,她回答西撒道。「波紋?那是什麼,魔法波動?煉金術銘文?」
  
  沉默。良久的沉默。一時間只有呼吸聲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廢墟中響起。
  
  過了許久,喬希芙滿懷著忐忑不安率先開口。「你……你不是我認識的西撒,對吧。」
  
  「嗯。」西撒輕聲回答,想了想又說到。「你也不是我認識的JOJO。我認識的JOJO是個有著一九五身高的流氓。粗魯,任性,但也絕不會輕易哭鼻子。」
  
  「一九五啊,這可真夠高的,我才一米六。」喬希芙幻想了一下一九五的自己,趕忙甩了甩腦海裡莫名冒出的一個龍舌蘭姑娘(少年)的形象。「我認識的西撒是個花花公子,雖然作為戀人我是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傢伙的,但是作為兄弟確是戰場上最忠實可靠足以交付後背的夥伴。」
  
  「那你一定和他關係非常好。」西撒篤定的開口。不可名狀,他稍稍有些羡慕。能夠交付後背的夥伴,那這個世界的那個西撒一定非常幸福。
  
  「那你呢,你和你那個世界的喬瑟夫關係如何?」
  
  「我和喬瑟夫之間關係糟糕透了,第一次見面就是針鋒相對。」回想著才認識沒多久的喬瑟夫,西撒撇了撇嘴說到。可思及相處的時光中那些事情,他浮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不過,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他卻也是我的兄弟。」
  
  聽著西撒說話,喬希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果然應該是這樣的。」
  
  「什麼?」
  
  「等價交換,」黑暗中,喬希芙碧綠色的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如果說你來到了這個世界的話,那麼我的摯友西撒一定是在另一個世界。也就是你的世界。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身上會發生這樣堪稱為神跡的事情。但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緣由。有趣,非常有趣。」
  
  「你,意外的不是個鄉巴佬呢。」
  
  「喂,對一個女性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失禮了!西撒。」
  
  西撒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雖然性別不同,但無論是哪個JOJO,他們都是一樣的。「抱歉,對於我來說,JOJO不是女人。」
  
  「呵!男人!」喬希芙冷漠。
  
  「說起來我剛剛意識朦朧間聽見你說戰爭結束就要和西撒在一起。你們……該不會……」
  
  「那個事情啊……」喬希芙尷尬的笑了笑,咬牙切齒。「你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見的,西撒。」
  
  「好吧,好吧,那換個話題。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西撒,西撒•安東尼•齊貝林。今年二十歲,來自義大利。是個波紋使者。」
  
  「怪不得你剛剛問我波紋是什麼。」喬希芙了然的點了點頭。「我叫喬希芙•瑪利亞•喬治•雷歐•布蘭多•喬斯達。應該現在也二十歲左右,亞美斯多利斯國家煉金術師,稱號是冰霜。順便補充一句,國家煉金術師相當於少校。」
  
  「布蘭多,你和迪奧•布蘭多之間有什麼關係。」聽見布蘭多這個單詞,西撒想到了惡名昭著的迪奧。
  
  「那是誰?」
  
  「不認識就算了。」
  
  「怎麼說呢,迪奧這個名字我聽起來有些耳熟,不過抱歉呐,我失憶了。人生前十幾年的事情已經記不得了。」
  
  西撒:「……」呵!女人。
  
  「說起來,西撒。我先睡一會。啊對了!西撒•齊貝林是少尉……亞美斯多利斯的軍服是湛藍色的……」話音落下,帶著血腥味的身體軟綿綿的投入西撒的懷中。
  
  「喂!」西撒試探性的推了推喬希芙,但少女毫無反應。
  
  在地平線以上的戰場上,伴隨著響指,火舌一道道的卷走生命,包子臉的軍官正如同惡鬼一般收割著生命。反抗的槍聲從最開始的密集,漸漸的伴隨著時間,越發稀疏,直到最後,歸於平靜。有滿臉淚痕但眼神堅毅的少年手握著染血的柴刀沖出,卻突兀的伴隨槍聲倒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城市中。給戰爭畫上終結的句號。
  
  羅伊駐足站原地,眼神死寂的看著士兵清掃戰場。戰爭的結束並沒有帶來如釋重負的情緒。反而越發深沉。他要成為站在這個國家頂端的人。在那之前,成為劊子手也好,踏著屍骸上位也好,他都不能停下。
  
  他的身旁站著手持□□的莉莎,目光望著最後沖出來的伊修瓦爾少年,眼中有悲憫劃過。「少校。」
  
  「嗯……」
  
  「我們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不知道。也許……」
  
  忽然遠方傳來了士兵的呼喊聲。「馬斯坦少校,我們發現了喬斯達少校和齊貝林少尉。」


第八章 風信子

  喬希芙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蒼白的天花板。無論是炮火聲還是濃重的硝煙味都已經遠去。充斥在鼻息間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茫然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牆壁許久,她對於自己還活著這個事情感到由衷的不可思議。哪怕這樣大難不死的狀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
  緊接著,她想到了西撒。此時應該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的西撒。平行世界!腦海中浮現了這個詞語。在建築物坍塌的那個瞬間,她以為,她和西撒都會死。但命運卻像是開了個大大的玩笑。那麼不可思議的讓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喲,你醒了。」西撒走進病房,見到的就是喬希芙一動不動像是屍體一樣的躺在醫院的床上,雙眼直挺挺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雖然最近已經見過數次,可他還是有點不自知。喬瑟夫變成了喬希芙,一個流氓少年變成身穿著軍服的姑娘。饒是接受良好的他,時至今日仍舊也覺得恍惚。這感覺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喬瑟夫忽然有一天穿了粉色的舞女裙子,在他面前妖嬈的跳舞。
  
  察覺到有人,喬希芙坐起身。見到的就是一身湛藍色軍服的西撒。她同樣恍惚了一下。如果不是記憶還在,她真的覺得站在面前的人是那個和她相識一年有餘,在戰場上互相交付後背的男人。他們的名字脾氣秉性相似,容貌一般無二。挑了挑眉,她開口。
  
  「西撒,是你啊。」
  
  「我……見到我就那麼驚悚嗎?」西撒本想問他和那個西撒就那麼像?可話準備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猶疑了一下,畢竟他現在正頂著齊貝林少尉的身份。於是話風一轉,問出口的問題變得像是在嗆人。
  天知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面對JOJO,身體就有了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什麼,你說義大利男人對女性的尊重和溫柔。抱歉,這個世上母猩猩是女的,但JOJO不是。
  
  「看樣子你是身上的傷口都好了。」揉著還隱隱作痛的手臂,喬希芙羡慕妒忌恨的情愫湧現,憑什麼她身上還這麼多傷口,綁的像是個木乃伊,西撒那傢伙卻活蹦亂跳的。
  
  「啊,好了。如果不是怕某個人死在醫院裡,讓我不得不放棄和漂亮姑娘約會抽時間過來對話……」站在床邊的西撒雙手抱胸,一雙漂亮的碧綠色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喬希芙。反復幾次以後,他開口。「我忽然發現,你還挺好看的,怪不得……」
  
  「呵!男人!」抄起枕頭,喬希芙毫不猶豫的丟向站在身旁的金髮青年,咆哮。「去死吧,你這個花心的中央空調,遲早死在#%……&*@!」
  
  「呵!女人!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過來了!」一個大跨步,西撒閃身躲過了枕頭。低聲抱怨。「臉倒是好看,可惜性格糟糕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耳朵沒錯過西撒這句話的喬希芙更加暴怒了。她可清楚的記得西撒形容喬瑟夫的形容詞。流氓,粗魯,任性。自認為自己還是挺溫柔可愛的少女也不顧身上的傷口,赤腳站到地面上,扯著西撒的衣領。
  
  被拋出去的,雪白的枕頭在空中呈現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線,直擊站在門口猶疑著進去還是不進去的黑髮青年臉上。
  
  羅伊:「……」
  
  「喲,喬希芙,好久不見。」和羅伊結伴而來的休斯推了一把好友,像是沒察覺到羅伊那一瞬間的猶豫。大笑著打招呼走進病房。
  
  僵硬。互相扯著對方領子的喬希芙和西撒同時轉頭瞪大了雙眼。然後默默轉回去看向對方,同時放手。一個重新坐回床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伸手打招呼;一個輕聲咳嗽了一下,兀自整理了被扯開扣子的軍服。
  
  「喲,休斯,羅伊,好久不見。」隨即喬希芙指了指站在身旁的青年軍官。「這傢伙是西撒!西撒•齊貝林。」
  
  「喲,你好,齊貝林,我是馬斯•休斯。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說著,休斯伸手從懷中掏出照片。照片上女子的模樣溫婉。他指著照片,照例開始了對每一個新認識的人介紹自己的摯愛。「她漂亮吧,羡慕嗎?啊哈哈哈哈,羡慕也是我的~我們約定好戰爭結束以後,等我回到中央市就結婚~」
  
  西撒:「恭喜。」眼神死。這傢伙也太自來熟外加欠抽了!
  
  拍了拍西撒的肩膀,休斯推了推眼鏡,一道光芒閃過。上一秒還傻男人樣子的他變得一本正經起來。「你是喬希芙的朋友,那也就是我馬斯的朋友,等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來參加啊。當然,份子錢是要準備的,還要大份。」
  
  西撒:「……」
  
  羅伊沉默了一下才開口。「你的手……」在無數次戰爭以後,越發堅定自己信念的他,在面對喬希芙的時候,驀然發現,曾經那一絲沒由來的悸動變成了一種柔軟的感情。名為愛。
  也許是初見時,對方的眼神清澈乾淨;也許是一次次戰爭中互相掩護,同生共死;也許是閒暇時,那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爭執。時隔許久,再次相見,心潮洶湧,卻晦澀壓抑,不敢開口。
  
  晃了晃已經被繃帶包好的手臂。喬希芙不在意的笑了笑。「被砍斷了,正準備和軍部的人說給我裝上機械義肢。感覺會超級酷的!你說我要是申請把冰霜改成鋼,大總統會同意嗎?」
  
  「我覺得不會。」順著喬希芙的問話,羅伊艱難的回答。機械鎧確實可以代替手臂,可連接神經的那一瞬間,哪怕是成年人也會忍不住發出尖叫。除非心性堅毅,否則常人寧願用普通的義肢也絕不會用機械鎧。他記得喬希芙怕疼。
  
  「說起來,為什麼見到我的手臂就都露出這樣的表情,你也是,西撒也是。只是失去了一隻手而已,又不是沒辦法繼續呆在軍部裡了。眼神都好像是我得了什麼絕症一樣。」喬希芙用尚且完好的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低聲抱怨。
  
  「抱歉,露出那樣眼神的我絕對是被黃油蒙住了心。」
  
  「呵!兄弟情義呢!」
  
  「兄弟?」羅伊忍不住挑眉。西撒•齊貝林少尉喜歡喬斯達少校的傳聞他聽過已經不止一次。難道竟然不是真的?
  
  西撒看見羅伊詫異的表情,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到。「看小哥你這反應,該不會是喜歡這種絲毫沒有女性特徵的傢伙吧?」
  
  不等羅伊承認或者否認,喬希芙再次從床上跳起來,伸手就要去打西撒。「去死吧!你這個招蜂引蝶的中央空調!」
  
  指著暴怒的喬希芙,西撒一副你看暴露本質了吧的樣子,聳肩。「你看,你看,JOJO這傢伙這麼凶,與其說是女性還不如說是母猩猩。」說完,他似乎對自己的比喻不滿,搖了搖頭。「不,不對,母猩猩還是女性,JOJO根本就不是女人。」
  
  眼看著一場大戰又要開始,休斯笑著說道。「你們感情真好。」
  
  「誰和這個傢伙感情好!」x2喬希芙和西撒互相指著對方,眼中露出了一種相同的神色。
  
  「說起來JOJO是指喬希芙嗎?」這個詞多次的出現,讓休斯疑惑不解。
  
  西撒解釋,道。「就是Jose□□e•joestar名字開頭不是有兩個jo,縮寫的時候可以寫作JOJO。」
  
  「原來如此。」休斯恍然大悟狀。
  
  窗臺上的藍色風信子隨風搖曳,這一天,亞美斯多利斯與伊修瓦爾相接壤的臨時醫院中笑聲傳得很遠。


第九章 意外性的出場方式

  「一、二、三!忍住!」
  
  「啊————」劃破天際的慘叫聲從軍部的醫院中傳出,神經與機械連接的瞬間,無法言喻的疼痛感讓靈魂為之戰慄。眼前一陣空白,與缺失的記憶中某個蒼白的瞬間重疊。
  
  真理之門中,真理用喬希芙的臉笑的陰險而黑暗。
  「記憶……」
  「那個小子應該對你說過的吧,煉金術的基本規則就是等價交換。你的存在是逆轉時空的代價,而通過這扇門,你同樣要付出代價……」
  「就因為我妄圖改變過去,所以剝奪我對於已經發生事情的記憶?」
  
  被黑色觸手拉入真理之門中,她發出了慘叫,想要反抗,然而無果,無數知識湧入,直到最後身體無法承受這一切。生命如同物質一般,被理解,分解,再構築。接下來身體像是在無盡的黑暗中急速的墜落,身體像是失去了控制權,徒留意識在掙扎。伴隨著她的慘叫聲,下一秒,眼前紛亂的世界陡然變成了陽光明媚的現實。
  
  醫生和機械鎧維修師傅正在她眼前不遠的地方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喬希芙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慶倖自己還活著,卻發現後背的襯衫已然是濕透了一大片。新的機械手與神經相連,正死死的握成了拳頭,這感覺有點玄妙。抬手摸了一下額頭,髮絲黏在額頭,冷汗涔涔。
  
  真是的,以後絕對要好好保護這只手,這樣的痛苦,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了。疼到昏厥也是夠丟臉了。不過,看來上天還是眷顧她的,至少,她知道了自己究竟為什麼失去記憶,原來是被真理剝奪了嗎?按照她和真理對話,也就是說,她通過了某種方式獲得了能夠穿梭時空的辦法,並且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逆轉時空的代價,那究竟有多大呢?看來我還真是膽大妄為啊。還有,真理口中說的那個小子究竟是誰?是同樣見過真理之門的前輩嗎?會與我的記憶有關嗎?
  我究竟如何才能再次見到真理之門?
  陷入沉思的喬希芙心中念頭紛亂,她想知道更多跟多關於自己和真理的對話。也只有這樣才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敲出更多的事情。現在看來,她的記憶也許很重要,但也許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重要。如果有足夠的線索的話,記憶即便不拿回來也行。可倘若她一定要奪回被奪走的記憶的話,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良久,敲擊門扉的聲音在病房外響起,身穿湛藍色軍服的年輕軍人站在門口敲了幾下門,沒得到回應,便自作主張的走了進來。
  
  「報告!喬斯達少佐,有大總統文件。」他大聲的報告,聲音打斷了喬希芙的沉思,抬起頭,喬希芙對著年輕的軍人笑了笑。心裡嘀咕了一句,黑面神又來了。面上卻是在下一秒做出疑惑的樣子。
  
  「喲,你是那個誰來著……」認真思索了一下,喬希芙故作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掌。「啊!你不是那個海藻頭!」
  
  「報告,喬希芙少校,下官是傑克•奈特雷伊,軍銜少尉,我是最近剛剛調給您的副官。」剛剛以軍校第一名畢業的青年大聲報告,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在軍部的某位親屬之下工作,卻沒想到,長輩絲毫沒有幫助他的打算。反而是任由軍部內一貫的慣例,畢業的新生用抽籤的方式決定去向。他被分配給稱之為活人兵器的煉金術師手下做副官。
  
  「啊,啥事情?」漫不經心的抬手掏了掏耳洞,吹了吹。很顯然,剛剛喬希芙完全沒把奈特雷伊副官的話聽進耳朵裡。
  
  「報告喬斯達少佐,是大總統的文件。」壓抑住內心的憤怒之火,奈特雷伊副官重複剛剛的報告。他反復的告訴自己,我是個精英,只要能在這樣的上司手下做好事情,那麼以後一定也能成為大人物的手下。
  
  「檔啊,寫了什麼?」
  
  「軍部第175203道命令,調任冰霜煉金術師喬希芙•喬斯達,即日起在中央市軍部任職。」
  
  「好了,我知道了……」喬希芙敷衍了一句,心裡卻在想怎麼才能擺脫這個精英臉的副官,不知為何,她本能的就排斥對方,也許是因為對方太過一本正經?和自己這種流氓性格合不來?她猜測。
  
  「喲,手臂接上了?話說我剛剛在醫院一樓就聽見了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叫,你在六樓聽見了沒!嘖嘖嘖,那聲音真是太慘了。」
  太陽的光芒帶著一絲灼熱,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內,折射出七彩的光暈,身穿軍服的西撒就那麼懶散的站在病房的門口,單手扶著門框,面上似笑非笑的說著話。
  
  奈特雷伊副官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齊貝林中尉,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在眼鏡後面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不滿。輕浮浪蕩的男人,這樣的傢伙怎麼會是軍人!
  
  「西撒,你來了!」喬希芙難得沒像往常一樣冷哼,嗆回去。而是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一掀被子,從病床上起身,也不管自己是穿著一身單薄的病服,拖遝著拖鞋三兩步走到了西撒面前。用手死死的抓著對方的手臂,容不得拒絕的拖著人離開。「走,我們出去切磋。」
  
  被喬希芙難得露出的笑容晃花眼的西撒呆滯了,仿佛晴天霹靂。JOJO露出這樣可愛的笑容,簡直不可思議……他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少校!」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一道冷冽的光芒折射。奈特雷伊副官對於上司的行為表達出了不滿。
  
  「過幾天我會去軍部報導的!」喬希芙伸了伸手對身後的副官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拖著西撒的身影沒一會就消失在了走廊裡。
  
  走廊裡。
  
  「那是軍部給你的新副官?」恢復了冷靜的西撒挑眉,用手指指著身後離開的方向,語氣篤定。
  
  「嗯。」喬希芙皺著眉頭的點了點頭,露出了吃了苦瓜一樣慘兮兮的神色。「是啊,是個古板的像是教務科主任的傢伙呢。」
  
  因為剛剛出來以後喬希芙抓著他的手就鬆開了,西撒的手隨意的搭在了喬希芙的肩膀上。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思的點頭。「難得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可要好好的記在腦子裡,沒事回憶一下。」
  
  喬希芙看了西撒一眼,不意外對方的碧綠色的眼眸裡見到了笑意,簡直太可惡了!惡從膽邊生,她又是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在西撒措楞的瞬間,下一秒一道肘擊毫不留情的砸在青年軍官的胸口。
  
  「抱歉,手滑,我就想試一下機械手臂怎麼樣。」
  
  揉著隱隱發悶的胸口,西撒齜牙咧嘴的說到。「如果你不是用沒裝機械鎧的手的話可能我還會假裝相信你一下,這樣簡直絲毫沒有誠意。」見喬希芙還想再動手,他馬上又接著說。「就是因為你總是這麼粗魯才交不到男朋友的!」說完,他不等喬希芙有什麼動作落下,邁開長腿已經跑到走廊的樓梯拐角處。笑話,不跑的話,一會機械鎧做成的手真的砸在臉上他還怎麼出去和漂亮姑娘約會!
  
  「站住,別跑!」心口被戳了一箭的喬希芙反應也很快,馬上就追著西撒的身影跑了起來。她今天不好好修理一下這傢伙的話,難以平復遭受到傷害的心靈。
  
  「你們!不知道醫院走廊裡是不能喧嘩打鬧的嗎?」一旁溫柔的護士長突然變得面容兇惡,她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
  察覺到惡意的喬希芙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護士長正手握著一根針管,追在她身後。哇的驚叫一聲,慌不擇路的她雙手合十,直接按在牆壁上,一道造型扭曲的門就出現在面前。
  
  推開門,喬希芙跑了進去。下一秒,身體騰空、墜落。一陣慘叫破空。
  
  憤怒的護士長:「……」
  
  「這裡是六樓吧!」
  「話說,剛剛那是位煉金術師!」
  「她是不是從六樓掉下去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護士長清了清嗓子,假裝鎮定的走到了煉金術練成的門前,探出頭望去。
  
  時間倒退回十秒前。
  
  喬希芙推門,身體陡然踩空,做自由落體運動。下意識的發出慘叫。驚慌失措的發動練成陣,按在了牆壁上,勉強給自己找了一個落腳的地方,但剛松了一口氣,腳下又是一陣顫抖。慌忙練成的落腳點不太結實,自由落體運動繼續……
  
  包子臉的軍官聽見聲音,下意識的仰頭看發生了什麼。電光火石見,漆黑的重物已撲面而來。『嘭』的一聲與『哢嚓』的一聲重疊,沉重而軟綿綿的東西砸在他的懷中。
  
  「喲,羅伊,好久不見啊!」剛經歷完生死一瞬的喬希芙茫然的對著眼前熟悉的面孔打招呼。說她是認出了對方,倒不如說是,在大腦反應以前,身體下意識的動作。
  
  羅伊看清了懷中究竟從天而降為何物以後,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你出場的方式還真是特別!」要知道,他剛剛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打響指,幸虧今天帶的手套是軍部發下來的普通手套。如果是打火布手套,後果他有些不敢設想,懷中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子。
  
  羅伊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男子氣概,喬希芙怔怔的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包子臉。心跳陡然變快,她甚至有些沒由來的局促。在相識了兩年零三個月個以後,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對方是個與自己性別不同男人,還是個有魅力的男人。強行壓下心裡奇異的感覺,喬希芙露出了一個和往常一樣打哈哈的笑容。
  
  「是嗎!啊哈哈哈哈!我也覺得自己出場挺特別的!」
  
  手臂在突然承受重物以後帶來的酸麻感漸漸消退,但緊接著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卻蔓延開來,倒吸了一口涼氣以後,羅伊皺著眉,心裡隱隱有不安傳遞到腦海中,不太確定的開口。
  
  「喬希芙,我的手臂好像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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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漆黑的意志

  上午八點半。
  
  陽光溫暖的透過玻璃窗照耀在雪白的單人床上,半夢半醒的少女似乎是感受到了對於她來說,過分刺眼的陽光,低聲嘟囔著,迷蒙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時間,慵懶的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了頭。只留下有些微卷的長髮淩亂的鋪灑在被子外面。
  
  床邊的矮桌上,時鐘滴答滴答,不肯停歇。製造著噪音。半晌,少女突然一掀被子,猛然坐起身。
  
  「啊——煩死啦!為什麼我要去軍部上班!真是的,我就想安靜的做個肥宅而已!」一邊抱怨著,她也從床上起身,拎起前一天晚上就準備好的衣服,走進了浴室。不多時,整裝待發的喬斯達少校從浴室中走出來。
  
  上午九點。
  卡著最後一秒,喬希芙•喬斯達氣喘吁吁的在前臺認證了身份,被前臺的羅伯特小姐告知奈特雷伊準將在第六實驗室等她。暗自腹誹了一下老海帶頭今天又要幹什麼,喬希芙理了理因為奔跑而變得淩亂的衣襟,繃緊了臉。開始漫無目的尋找實驗室。
  
  上午十點。
  
  經過了在中央司令部四處迷路,喬希芙終於在跑遍了整個中央司令部以後,在負二層找到了第六實驗室。
  雖然心中疑惑萬分,甚至隱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喬希芙仍舊推門而入。
  
  第六實驗室內,奈特雷伊準將正在做著合成獸的實驗,幾個在軍服外披著白大褂的助手正在忙碌的跑來跑去記錄著實驗。僅僅只是站在門口,就能聞見諾大的實驗室中究竟藏著多少血腥之氣。
  
  「奈特雷伊準將,您找我!」時隔一段時間,再次聞見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喬希芙不免皺了皺眉頭。
  
  唐尼•奈特雷伊抬頭,原本緊皺著的眉頭舒展,甚至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繞開了實驗台,大步的走到喬希芙面前,拍了拍少年煉金術師的肩膀。「你終於來了,我的天才煉金術師!我在這等你好久了。」
  
  一遍帶著喬希芙參觀各種合成獸的實驗,奈特雷伊準將一遍介紹這個實驗室。「如你所見,這裡是這個國家的秘密之一,歡迎你能參加這個偉大的計畫!作為被選中的人。現在我先帶你熟悉一下這裡的地形,稍後帶你去見見那位大人!」
  
  「這裡可真是夠……壯觀的……」一路走來,環顧四周,喬希芙斟酌著,用了一個比較中性的詞語。
  
  入目各種根本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動物的實驗體被關在籠子裡,還有更多的是被放置在練成陣的中央,在伴隨一陣藍光以後,化作一壇渾濁的血水。
  
  喬希芙自認為她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伊修瓦爾戰場,她殺戮過足夠多的人。但看著這些實驗,她只想到了喪心病狂。那些實驗的人們,他們的臉上帶著笑容。仿佛他們實驗的動物只是一件隨意的擺件玩物。
  這本能的讓喬希芙覺得反感。
  
  「不不不,這些都只是練手的,但我想喬斯達少校作為天才,應當能直接進入下一個階段……」奈特雷伊準將說著,帶著喬希芙走到了一道攜刻著大量圖案的門前。
  這道門,讓喬希芙想起了真理之門。
  
  「做好準備,少校,這裡才是真正的,屬於你的……」說著,奈特雷伊準將推開門。
  
  「實驗場!」
  
  伴隨著門扉被推開,昏黃的的燈光因為感受到了風而搖曳不止。喬希芙看著眼前的東西,瞪大了眼睛。哦天啊!她究竟到了一個什麼地方!這個國家究竟還藏著什麼秘密!
  
  白色的兵蛹密密麻麻的陳列在道路的兩側,而在終點,有藍色的光芒亮起,伴隨著人類的慘叫,殷紅的石頭抽取著生命,新的白色兵蛹正在被製造出來。
  
  張了張嘴,喬希芙才找到聲音,她難以形容這一刻,她的震驚。乾巴巴的開口。「你們……在用賢者之石做什麼?」
  
  奈特雷伊對喬希芙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得意的開口,道。「如你所見,我們正在製造這個國家最強大的不死軍隊!」
  
  「不死軍隊!」喃喃低語重複,喬希芙硬著頭皮邁步走進了門內的試驗場。這個試驗場內的試驗品是人類。身上紋著黑色編號的人類。是死刑犯!
  
  「與其讓他們作為垃圾一樣被直接絞殺,還不如提供一些實驗資料。」奈特雷伊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裡帶著對生命的漠視,說完,他笑著和幾個正在實驗中的男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喬希芙就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四周。
  
  「啊——」
  「我不想死!」
  「混蛋!惡魔!」
  
  此起彼伏的聲音伴隨著藍光,喬希芙產生了一種想要轉身就跑的衝動,而現實是,她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看著鮮活的生命轉瞬間化作了虛無。
  
  垂在身側的手絲絲的握成了拳頭,指甲在掌心留下傷口。
  
  「不愧是天才煉金術師!和其他懦弱的煉金術師比起來簡直反應冷靜的多了!」結束了聊天的奈特雷伊準將忍不住誇讚,他指著試驗場的一個角落,示意喬希芙繼續跟他走。
  
  「我們要去哪?」
  
  「去見一個能決定你命運的人!」
  
  喬希芙沉默了,她開始後悔,也許昨天,她不該隨口答應奈特雷伊準將的邀請。然,終究事已至此,她沒有後悔的餘地。前方即便是屍山火海,她也得為了活下去而一步步踏過。
  
  又是走過一陣寂靜的只能聽見腳步聲的黑暗長廊,喬希芙終於跟在奈特雷伊準將的身後,來到了終點。
  
  這是一間充斥著各種管道和大型燒杯的房間。在房間的正中間有一把椅子,上面正坐著一個男人。他正悠然自得的看書,對於不速之客的來訪沒表達出任何的態度。
  
  「大人,您要的人我帶來了!」奈特雷伊準將對著男人頷首,說完這句話就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徒留喬希芙有些緊張的站在原地。
  
  過了許久,男人似乎是把眼前的那一頁看完了,才抬起頭看向喬希芙所站著的位置。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
  
  喬希芙戒備的看著男人,分析形式,敵強我弱!打個比喻就是吞了賢者之石的究極哥斯拉和弱小無辜又可憐的小螞蟻。對方甚至不需要用力就能輕鬆弄死她。這可不是什麼好狀況,她皺眉。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第二次問話。
  
  「喬希芙•喬斯達。」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之前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我馬上就要知道了。」說完,喬希芙停頓了一會以後,深呼吸,看男人面上帶著笑,似乎不打算直接殺了她,壯膽,又接著開口。「我猜也許你們需要我做些什麼,哦,可能比較違背人性之類的……但是也許並非,非要是我,可能我只是稍稍比其他人有用一點,所以,你們要招募我當小弟?」
  
  「真是個夠聰明的人類,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男人金黃色的瞳孔中帶著探究,他看著喬希芙,那是一道仿佛能看穿靈魂的目光。
  
  迎面注視那道目光,喬希芙咬了咬唇,清澈的目光漸漸被陰霾所覆蓋。「怕啊,怎麼會不怕呢!但是我加入軍部是因為我有東西一定要從真理之門中奪回來,在那之前,不論是成為軍隊走狗也好,劊子手也好,泯滅人性也好,只要能達到目的,我都會做!那麼,老頭,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空氣一瞬間凝滯了一下,過於沉寂的感覺讓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良久良久以後,金髮金眸的男人發出了笑聲。「哈哈哈哈——」
  
  「喂!你這樣的招攬態度讓我會懷疑你們的誠意的!而且雇傭我的價格不菲哦,老頭!」
  
  「你想要什麼,人類!」
  
  「我要賢者之石!足夠多的,能打開真理之門的賢者之石!」
  
  「貪婪的人類!」
  
  「成交嗎?」
  
  「如你所願!」
  
  ——————
  
  幾天後
  
  淩晨五點,天邊仍舊是一片深邃的藍色,灰濛濛的霧氣籠罩在整個城市。街道上,昏黃的路燈是唯一能帶來溫暖的東西。這個時候,城市處於一個將醒未醒的狀態。有巡警緩緩的開著汽車在巡邏;有刻苦讀書的少年人裹著厚厚的棉衣,捧著書本站在燈下。
  
  軍部醫院,羅伊•馬斯坦少佐臉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任由金髮碧眼的中尉幫他脫下了白色的病服,換上一身筆挺的西裝,又給他打了一個頗為正式的領帶。
  
  「真希望是個漂亮姑娘給我打領帶,而不是一個比我還高的男人!」
  
  西撒的手中一抽,最後給領帶做了調整,而後拍了拍羅伊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面上扯出來一個假笑。「你以為我願意給一個男人打領帶嗎!我只想脫大波妹的衣服,而不是在這面對一個男人!哦,天知道,我又不是那群搞基的英國佬。」
  
  「搞基的英國佬?」羅伊對這個新詞彙表示出了疑惑。
  
  自覺失言的西撒解釋道。「哦,我的意思是……這是個比喻。這不重要。」
  
  正當西撒還在想用什麼能搪塞過羅伊的時候,敲門聲傳來,緊接著推門聲伴隨著少女清脆的聲音傳入。
  
  「你們兩個大男人的磨磨唧唧的收拾完了沒有,我可都已經吃完了我的超豪華早餐順便還去畫了個妝,換好衣服了,你們別告訴我趁著我不在的時候產生了什麼超出友誼範疇之內的情誼!」
  
  換難得換上了一身粉色小洋裝的喬希芙出現在門口,碧綠色的眼睛來回打量著西撒和羅伊,試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呵!」面對喬希芙,羅伊冷哼。「如果你能想起可憐的我,為什麼會雙手骨折我會更開心的,喬希芙。」
  
  「羅伊,這是個災難!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喬希芙攤開雙手,面上做無辜的樣子。
  
  西撒•事故源頭•和事佬•齊貝林催促,道。「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今天是休斯的婚禮。我們大早上在這不是為了吵架的!」
  
  「當然,今天可是重要的一天!」喬希芙附和,隨後走到西撒面前,手臂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西撒。「莉莎已經在樓下的車裡等著了。」
  
  羅伊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掃過喬希芙挽著西撒的手,面色如常的點了點頭。壓下心底泛起的古怪感覺。他明明已經感受到了對方之前時不時的無端臉紅,怎麼幾日不見就態度變了。


第十一章 約定之日

  早上六點半,中央市,教堂。
  
  太陽從東方緩緩展露頭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陽光熱烈的鋪灑在大地上,帶來金燦燦的黃金體驗。沐浴著陽光,感受著微風吹拂,愜意舒適的感官充斥著身體的全部毛孔。
  
  這一個非常適合出遊,約會的日子。
  
  馬斯•休斯換下了湛藍色的軍服,此時正穿著量身定做的純白的西裝,站在鏡子前,焦躁不安的模樣與平時那個精明冷靜的精英軍官完全不同。
  
  「我的格雷西亞今天就要和我結婚了!今天,就是今天,我要結婚了!羅伊,你看我的樣子行嗎?西裝夠筆挺嗎?鞋子上有灰嗎,領結歪了沒?……」
  
  羅伊•原•伴郎•現•負傷圍觀人士•馬斯坦,看著緊張的不知所措的好友,臉上露出了安撫的笑。「休斯中尉,你的樣子非常棒,冷靜。」
  
  西撒隨意的翹著二郎腿,樣子懶散,他的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碧色的眼眸看著與精英大相徑庭的休斯。心底大約是產生了一種羡慕的情愫。義大利人重視家庭,花花公子看似風流成性,卻更是比旁人珍視這一切。他抬手拿出了嘴裡的棒棒糖,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休斯,哪怕你穿的破破爛爛,灰頭土臉,你的格雷西亞小姐還是會嫁給你的。然後過幾年給你生個艾麗西亞什麼的……」
  
  「艾麗西亞!好名字!」陷入緊張的休斯在聽見名字後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西撒面前,握住了西撒胸前拿著棒棒糖的手。語氣激動的說到。「以後我和格雷西亞的女兒就叫艾麗西亞了,到時候我會找你做孩子的教父的,西撒。」
  
  羅伊:「……」
  
  「喂,我才是和你生死與共的戰友和朋友吧,休斯,你怎麼反而讓西撒做你未來女兒的教父?」羅伊吐槽。
  
  「我高興!」休斯轉頭,對羅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就像在士官學校初見時一樣。欠扁。
  
  ……
  
  在男士們友好和諧的談話的時候,在教堂的另一間屋子裡,七八個女性也嘰嘰喳喳的閒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格雷西亞正穿著純白的花嫁,安靜的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臉上露出溫婉恬淡的笑。
  嫁給深愛著自己,同時自己也深愛的男人,這一天,她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
  
  莉莎•霍克艾收斂了往日繚繞在周身的肅殺之氣,看著就像是個普通的姑娘。與格雷西亞的請來做伴娘的幾個好友聊的像是認識許久的好友一般,而並非初次相見。
  從化妝品到首飾衣服,再談論到男朋友。話題就像是一隻插著翅膀的鳥,你根本無法預料的到,下一秒,他會飛到哪裡。
  
  喬希芙也坐在嘰嘰喳喳的人群中,偶爾說上幾句話,但大多數時間她都在安靜的聽。
  
  「喬希芙,你有男朋友嗎?」不知道是誰問了這樣一句。而後所有姑娘的目光都落在了喬希芙的身上。探究,期待,調侃。
  
  心中不可抑止的想到了某個人,某個黑髮黑眼的包子臉軍官。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在她決定選擇一條和羅伊不同的道路的那個瞬間,他們之間就已經沒有可能了。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一雙寶石一般清澈的綠眸中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震驚。喬希芙用雙手捂住臉,看似有些消沉,悶悶的聲音傳出。「沒有。」
  不過,說完這句話以後,她馬上就又補充了一句。「但是……」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誰?」
  「今天來婚禮現場了嗎?」
  「叫什麼名字?」
  
  嘰嘰喳喳的問題接二連三,喬希芙的腦海中浮現了這樣一句話,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古人誠不欺我!
  
  坐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喬希芙仍舊用手捂住了下半邊臉頰。動作好似陷入單方面戀愛而嬌羞的少女。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他……」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引起一干人的注意力。
  
  最終在眾多姑娘的催促下,她才慢吞吞的揭曉答案。
  
  「他的名字叫喬治•喬斯達,是我那英年早逝的爸爸!」
  
  「……」
  
  喬治•喬斯達,喬瑟夫•喬斯達的父親,從某種推理來講,也應該是她的父親,關於自己的過去,喬希芙是不清楚,也不記得。不過來自平行世界的西撒卻知道喬瑟夫的一切。甚至還是那個世界,喬瑟夫母親的學生。
  每個少女都曾經深愛過自己的父親,說要嫁給爸爸,這沒毛病!喬希芙想。
  
  在一群姑娘的鄙視下,話題被揭過。很快,幾個姑娘又談到了另一個叫□□倫的姑娘什麼時候和男朋友結婚的事情是。
  
  喬希芙看著笑容熱情揚起,還帶著天真的姑娘們,心裡有點羡慕。但也僅僅只是一點。安逸和平的生活,顯然和現在的她是無法聯繫在一起的。
  
  她可是剛剛加入一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的邪惡組織裡當小弟。
  
  上午九點半。
  
  伴隨著禮花與白鴿被放飛,舒緩的音樂像是味道甜美的奶茶,悄然無聲的放鬆著每一個賓客的心。看著站在神父前,靜靜聆聽神父念著誓約的那對男女,喬希芙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祝福。
  她喜歡這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也同樣希望,未來他們會一直幸福在一起,直到風雪落白頭。
  
  羅伊坐在喬希芙的身旁,在喬希芙的另一側位置則是空的,那是西撒的位置。但現在,金髮碧眼的青年軍官正一臉嚴肅,頭髮全都用髮膠背在腦後。身穿黑西裝的站在休斯的身旁。他是伴郎。
  雖然,原本,這個位置是羅伊的。
  
  側過臉,看喬希芙正用一種由衷的祝福的目光看著站在神父身前的男女,羅伊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接到的軍部任命書。鼓起勇氣開口,道。「喬希芙,我被軍部調到東部了。等手臂好的差不多就要出發。」
  
  「嗯。」喬希芙隱隱猜到了羅伊要說什麼,她的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得承認,她喜歡羅伊,可現在,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不認為自己能瞞住羅伊,關於自己和軍部高層的交易。
  
  羅伊見喬希芙低著頭,他看不清面前少女的神色,只能從含糊不清的嗯聲中兀自猜測。並暗暗給自己加油。「我是說,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調回中央,可能我們又要很久都見不到面。我……」
  
  喬希芙又是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深呼吸,羅伊•馬斯坦,只感覺掌心一片冰涼。「我的意思是,你願意等我嗎?等我調任回中央。」
  
  一個男人問一個女人,你願意等我嗎的時候,其實就是在換一種委婉的方式在表白。等待可以是等待歸來,也可以看做是,等我娶你。
  
  「我……」近乎告白的話語,讓喬希芙鼻子一酸。她喜歡羅伊,但是只能拒絕。她不是什麼看透人生的老人,她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遇到喜歡的人,當然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煉金術師是科學家,可科學家也是人,普通人。也許只是稍稍比其他人在做研究方面聰明了一點。
  
  久久聽不見回應。羅伊微微斂眸,露出了一個苦笑。「如果是我會錯意,自作多情。那我道歉,但,至少,讓我們還能成為朋友。」
  
  「我……」心底的聲音在嘶吼著答應他,可理智卻在阻止。她暗暗的告訴自己。喬希芙,你現在身陷軍部高層那盤根錯節的陰謀,你還要奪回被真理拿走的記憶。是你自己說過的。不論是成為軍隊走狗也好,劊子手也好,泯滅人性也好,只要能達到目的話……
  
  在那之前,不能……不能沉溺於愛情之中,也不能給那些人留下一絲一毫的軟肋……
  
  在桌子下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因為情緒激動而在劇烈的顫抖。喬希芙抬起頭,露出了一個笑。一個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意料之外卻害羞的笑。這並非是演技,而是她聽見這番話以後,內心真實的心情。只可惜,這是她討厭的悲劇。
  
  突然,耳畔傳來了神父的聲音。
  
  「馬斯•休斯,你願意娶格雷西亞小姐為妻,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著您、珍惜您,對您忠實,直到永永遠遠。」
  
  回答神父的是休斯堅定的語氣。「是,我願意。」
  
  「那麼……」
  
  喬希芙的心像是被某種鈍器刺痛,難過的讓她想要放聲大哭。「羅伊,我,我很高興,你這樣說。不過……」咬了咬唇,疼痛感傳遞到神經。喬希芙面對著羅伊那是漆黑如墨的眼睛,嘴邊拒絕的話卻變了模樣。
  
  於是,她聽見了自己這樣的回答。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當上大總統的話。」


第十二章 煉金術師

  五年後
  
  中央市,軍部。
  
  奈特雷伊中尉站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一直沒得到回應。他皺了皺眉,開口。「失禮了,喬斯達中佐。」說完,他轉頭對著站在身旁的艾爾利克兄弟歉意的笑了笑,推開並沒有落鎖,只是虛掩著的門。
  
  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熱情洋溢的照耀進諾大卻顯得擁擠的辦公室,屋內地上到處堆積著晦澀難懂的書籍,近乎填滿大半個辦公室,散亂的研究圖紙像是雪花一樣散亂四處。在靠近窗邊,一張桌子,桌子前趴伏著一個身穿軍服的女性。
  
  此時聽見聲音,她正艱難的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發出低聲的嘟囔。聲音不算太大,卻剛好能被聽見。「傑克•奈特雷伊,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要突然敲門進來,我會產生讓你去和憲兵巡街的念頭。」
  
  又是低聲的咒駡了一句,喬希芙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對著唯一敢在她睡覺時打擾他的副官抱怨到。「天知道,我剛剛睡下沒一會,你那位好叔叔,奈特雷伊準將可是抓著我接連做了三天的實驗。就算是騾子也需要休息的。」
  
  說完,她那雙綠寶石一樣的眼睛才終於徹底睜開。雖然意識仍舊被睡神不斷侵蝕,但她已經能如常的面對一切。然後,她看見了呆若木雞的一個小矮子和呆若木雞的一個身穿著盔甲的高大傢伙。
  
  愛德華•艾爾利克和弟弟阿爾馮斯•艾爾利克站在門口,陷入了對屋內亂七八糟擺設的震驚中。也陷入對喬希芙•喬斯達給他們的衝擊中。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馬斯坦大佐對他們說的是。
  
  「喬希芙•喬斯達中佐是一位在煉金術研究方面有著非常深入理解的煉金術師。同時也是一位漂亮可愛的女性。」此刻,兄弟倆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念頭,哪裡漂亮可愛了!
  
  眼下帶著因為缺少睡眠而染上的烏青,嘴角有可疑的水漬痕跡,一頭黑髮有些油膩,亂糟糟的用發帶綁在腦後,身上的軍服皺巴巴的像是梅乾菜。衣服下擺上還有大片大片的食物油脂,似乎是因為吃飯以後隨手在身上蹭了蹭。
  絲毫沒有任何形象。也無論如何都無法和漂亮可愛相掛鉤。
  
  「失禮了,我是愛德華•艾爾利克,這是我弟弟阿爾馮斯•艾爾利克。」說話間,愛德華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阿爾馮斯。口中的話未停。「我們聽馬斯坦大佐說,你對煉金術的一些研究十分深入,所以冒昧來拜訪……」
  
  喬希芙抓了抓本就已經亂成一團的頭髮,齜牙咧嘴的笑了笑。略微歪頭,目光在兄弟兩個的身上游走。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充斥在心頭。而與此同時,她還難得產生了一種叫做窘迫的心情,當真是詭異極了。她甚至都忽略了少年口中的馬斯坦。
  
  隨著年齡越發增長,她已經越來越少會產生這種窘迫的心情,這就好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突然見到了衣著華麗的王子。卻發現自己正穿著粗布裙,蓬頭垢面。
  
  她什麼時候把少女心撿起來了?她還有少女心嗎?喬希芙對此抱有懷疑。
  
  繞開桌子,喬希芙走到愛德華的面前,注視著少年澄金色的眼眸,壓下心底產生的奇異感覺。面色如常的開口。「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鋼之煉金術師,沒想比想像中的還要……唔……可愛。」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直覺,如果說了小這個詞,面前的豆丁會炸毛。於是她斟酌著,換了一個詞。
  
  抬起右手按在了金髮的少年頭上,用力的揉了揉。
  
  「想要到我這來瞭解一些煉金術方面的知識,倒是沒問題,我辦公室裡的東西隨你看。一些研究成果和我對煉金術的理解,還有書……」喬希芙又是打了個哈欠,左手指了指身後那宛若垃圾場的書籍紙張。屬於鋼鐵冷色手腕從白色的手套下露出。
  
  她不等奈特雷伊皺著眉想要說什麼阻止的話,又是挑眉一笑,補充道。「當然,只要你能看懂的話!愛德,還有阿爾方斯小弟弟。」
  
  愛德•天才兒童•華:「……」總覺得被鄙視了智商。
  
  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喬希芙還想拍阿爾方斯,卻發現對方太高,只能換成用手拍了拍對方胸膛的盔甲。
  
  「加油啊!」說著,喬希芙對著艾爾利克兄弟倆做了一個鼓勵的笑容。而後又是揉了揉自己疼的發脹的頭。「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知道的,對於一個被實驗和資料折磨了三天的人類,我需要一場昏天黑地的睡眠和熱水澡。」
  
  「嗯,哦……」愛德華•艾爾利克沒想到對方這麼輕易的就借出了打量珍貴的研究成果,茫然的看著那道湛藍色的身影遠去。目光在才再次落回了無數的書記紙張。
  
  陽光下,愛德華隨手拿起了放置在桌子上一遝裝訂在一起的紙張,目光瞬間就被吸引。這是一種糅合了另一種其他什麼東西的煉金術運行圖。
  目光飛速的流覽,他粗略的看過,馬上翻到下一頁,漸漸的,他從字裡行間隱隱發現有真理之門的身影。又或者該說,如何再次打開真理之門,奪回被剝奪之物的各種設想。
  文字的組合排列是一種他非常熟悉的序列,卻更加完善,也涉獵更多。
  
  緊緊的抿著唇,愛德華覺得他可能得知了些什麼事情。
  
  「哥哥?」阿爾馮斯看著愛德華突然緊張兮兮的翻著筆記,又忽然怔怔的發呆,疑惑的開口。
  
  然而陷入沉思的愛德華並沒有反應。
  
  阿爾馮斯提高了音量。「哥哥!」
  
  「抱歉,阿爾,我只是……」愛德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發現告訴阿爾馮斯,有些躊躇。
  
  「算了,哥哥你沒事就好。」阿爾馮斯說著,也隨意的從桌上拿起了一遝筆記,坐在地上翻看。
  
  走廊裡,奈特雷伊仍舊對喬希芙的做法表示不滿。有著良好教養的精英軍官並沒有對此說什麼,卻冷著臉。亦步亦趨的跟在任性的上司身後。直到喬希芙忍受不住率先開口。
  
  「奈特雷伊副官,夠了,我現在要去回家,睡覺!你該幹嘛幹嘛去,公文處理了嗎?今天的報告打了嗎?沒有的話就趕緊去。幹完了就自己找點事,別再跟著我。我現在很煩躁,非常!我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因為心情不爽而做出什麼,哪怕你的叔叔是奈特雷伊準將。」
  
  「我不認為您該把重要的研究資料給一個孩子看。萬一他們得知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奈特雷伊中尉說到這就沒再說下去,但他肯定,自家上司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哦。」喬希芙站住身體,轉身看奈特雷伊中尉,輕佻的笑了。笑容在明媚的光芒裡有些晃神,然後抬她起左手,用鋼制的手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肚子上。毫無誠意的話語冷冷的吐出。
  
  「抱歉,我手滑。」
  
  說完,動作一點也不拖遝的轉身,回家。留下今天也被上司打了一拳的奈特雷伊中尉,可憐兮兮的捂著肚子蹲在原地。
  
  ——————————
  番外相親相愛的喬斯達一家1.0
  
  喬斯達家有兄弟姐妹八個。大哥喬納森,二姐喬希芙,三弟承太郎,四弟仗助,五弟喬魯諾,六妹徐倫,七弟喬尼,八弟定助。再加上父親喬治和母親東方茉莉,是一個幸福的一家十口。
  
  當然前提是你得忽略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血緣關係。大哥,二姐,五弟,七弟是父親喬治和第一任妻子生的孩子。三弟,六妹父親和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四弟和八弟則是母親茉莉和前夫的孩子。
  
  雖然一家人稱得上亂七八糟,不過總而言之,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第十三章 世界

  「你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嗎?」
  「來找我吧!」
  「我在真理之門的後面等著你!」
  「煉金術的基礎法則是等價交換,想要奪回失去的東西,那就用你所擁有的,最在意的東西來交換!」
  
  空白的世界裡,模糊不清的人影一字一句,仿佛重錘敲擊在心口。而後浮現的是羅伊驀然回首的包子臉,西撒笑嘻嘻打招呼的樣子,休斯一臉幸福(癡漢)的曬著自己的妻女,莉莎英姿颯爽的模樣,還有愛德華一幅臭屁的神色……
  巨大的門扉陡然出現,張開,黑色的觸手纏繞住一個個身影,瞬間化作粉塵,湮滅在空中。
  喬希芙想要伸出手抓住,卻只能無力的看著所有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
  
  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的罪,來源於你的妄念。」
  
  「不,我……」喬希芙想要辯解什麼,伸出手,發出喊聲卻一轉眼發現,自己正氣喘吁吁的坐在鬆軟的床上。胃中傳來灼燒的近乎無法忍受的疼痛。
  
  透過朦朧的窗簾,望向窗外,外面的世界寂靜,黑暗。只有街道旁的路燈散發出幽幽微暗的光芒。偶爾有犬吠聲響起。
  
  左手覆蓋在胃袋上,冰冷的感覺透過薄薄的睡衣傳遞到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好冷。也許,不止是因為鋼鐵比皮膚低的溫度,還有噩夢帶來的,從心底、靈魂傳遞來的戰慄。
  
  她是罪人。打開真理而觸犯禁忌的罪行,伊修瓦爾屠殺的罪行,明知道軍部高層正在謀劃一場滔天陰謀卻成為幫兇的罪。
  思緒越發混沌,更多龐大複雜的念頭湧出,心口堵塞的要命。
  
  「啊——」發洩一般,暴躁的發出喊聲,拳頭砸在床上,濺起一陣鵝毛紛飛。喬希芙的神色陡然頹廢。捂著胃,艱難的挪動身體到客廳,去從醫藥箱裡取出胃藥,就著桌子上放置的不知道放了幾天的碳酸飲料,一口吞下三兩顆白色的藥片。
  
  哪怕是最好的特效胃藥,在身體中發酵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喬希芙沒再挪回床上,等藥效發作,她近乎自虐的隨意坐在地上,沒在乎地板是不是已經落滿了灰塵,是不是冰涼的像鋼鐵手臂一樣使人打寒戰。
  
  黑暗中,一襲白色睡裙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幽魂一般。
  
  此時,時鐘上的時間指向淩晨四點。
  
  滴答,滴答。
  
  時間的指標在一點點遊動,漸漸的指向了五點,東方的天漸漸變由漆黑變成了蔚藍。坐在地板上的喬希芙似乎想到了什麼,活動了一下已經僵化的手指,抓了抓油膩膩的頭髮。站起身,走向浴室。沒過一會,浴霸暖黃色的光芒打開,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漸漸的天邊從宛若蔚藍深海的顏色變成了淺淺的,溫柔的藍色,能潤物細無聲的光芒悄然的出現在,任何他需要出現的地方。
  
  喬希芙對著鏡子打理好最後一根卷毛,滿意的扯了扯襯衫領子,笑了笑。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桌子上的時鐘,時間指向了七點。
  
  套上湛藍色的軍服外套,帶著錢包。喬希芙匆匆下樓。走向樓下不遠處的早餐店。現在時間還早,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同樣身穿湛藍色軍服的男人坐在餐館裡吃著早飯。老板正站在後廚裡忙來忙去,老闆的兒子則是端著餐盤來來回回的跑著。
  
  餐館的老闆名叫埃裡克,是一名退伍軍人。在伊修瓦爾戰爭中失去了一條腿,因為傷勢過重,外加缺醫少藥,神經也在一拖再拖中一起壞死了,根本無法裝機械鎧。戰爭以後便退役,在軍部宿舍旁開了一家早餐店。
  
  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即便我無法成為一名軍人,那我也要盡我所能,為大家做點什麼。
  
  「嘿,埃裡克,我要一份套餐二號,配套的牛奶換成咖啡,不加奶,兩塊糖。」喬希芙走到餐館坐下的時候,剛巧埃裡克的兒子小傑克也跑進了廚房,她只好對著廚房裡的男人大喊。
  
  「知道了!」廚房裡埃裡克應和了一聲,手上的動作麻利,開始準備套餐二號的東西。一份三明治,一盤水果沙拉,一杯咖啡,不加奶,兩塊糖。
  
  「喬斯達中佐,您也來了?」有軍官認出了喬希芙,眼中露出了震驚。仿佛在這個時間段看見喬希芙的身影,就像是撞見了鬼一般。
  在他們的瞭解裡,這位中佐從沒有這麼早的起來過。她的懶散和才華是一樣的出名。
  
  「嗯。」喬希芙點了點頭,便不在說話。沉默著等待早餐。
  
  上午八點,喬希芙手裡拎著兩袋早餐,口中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慢悠悠的走到了軍部,打卡,在不少軍官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室裡,愛德華抱著斗篷正躺在一摞書堆積成的床上,睡得像是個小孩子。阿爾馮斯則是坐在地上,還在對照著筆記與資料,看的十分入迷。聽見聲音抬頭,鎧甲裡的的眼眸閃了閃。聲音有些疑惑。
  
  「喬斯達……中佐?」
  
  阿爾馮斯之所以如此疑惑,是因為,和昨天糟糕的初次相見比起來,今天的喬希芙•喬斯達看起來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黑長微卷的長髮被打理的恰到好處,因為缺失睡眠的臉此時神采奕奕,笑的溫柔。一身乾淨整潔的軍服襯托的軍官更加富有朝氣。
  
  阿爾馮斯又一次想到了馬斯坦大佐說的話。「喬希芙•喬斯達中佐是一位在煉金術研究方面有著非常深入理解的煉金術師。同時也是一位漂亮可愛的女性。」
  
  他得承認,經過昨天一天的翻看喬斯達中佐的研究成果,她確實稱得上是一位在煉金術方面見解十分獨特,同時也理解的十分深入的天才。並且,也真的是漂亮可愛的。
  
  「我帶了早餐給你和愛德。」喬希芙抬起拎在手中的早餐。
  
  「我……」阿爾馮斯的眼神黯淡了一點,趕忙擺手,「我已經吃完了,讓哥哥都吃了吧。」
  
  「真的嗎?」喬希芙盯。
  
  「真的!」阿爾馮斯扳直了後背,心虛。
  
  「……」喬希芙眨了眨眼睛,在阿爾馮斯以為她會再問什麼的時候,她放下了手中的袋子。「好吧,那就都留給愛德好了,埃裡克家的早餐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說著,喬希芙也隨意的坐在地上,從身旁抽出一本書,在手中隨意的翻著。「阿爾,你可以叫我喬希芙或者jojo,emmmm……有什麼看不懂的嗎?」
  
  她也不懂為什麼,她會允許兩個孩子進入她的領地,甚至隨意翻看她的研究成果。只是冥冥中,覺得,他們很熟悉、親切。像是認識了許久的朋友,而並不是初見的陌生人。
  
  也許是因為這對兄弟是天才?
  
  在提到了最擅長的煉金術,阿爾馮斯的態度明顯變得興奮,不再拘束。他指著筆記上寫著的關於魔力流動與強弱的變化。
  「這裡,關於魔力流轉的問題,煉金術的話,大部分人是通過陣法而……」
  
  愛德華是在淺淺的交談聲與饑餓中醒來的,一睜眼,滿室溫暖的陽光,他翻了個身,卻摔在了地上。被書本埋在了地下。
  而後,他聽見了阿爾和喬希芙的笑聲。
  
  愛德華:「……」
  
  接連幾天,喬希芙都和艾爾利克兄弟在嘰嘰咕咕的討論關於煉金術方面的知識,彼此的收穫都不小。
  陽光裡,少年和軍官席地而坐,背景是燦爛的陽光與滿室書籍。但這樣的時光註定不可能被永遠定格。
  
  幾天後,愛德華收到了來自馬斯坦的情報,要準備前往下一個城市。
  
  在最後離別前,愛德華終於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惑。「JOJO,你是不見過那個?」
  
  「那個?」喬希芙歪頭,眼中疑惑。
  
  「就是……」愛德華說著,用手比劃著。「一個空白的地方,然後有一扇門,還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
  
  「如果觸犯了禁忌,就會被黑色觸手拉到那去。」
  
  「他自稱是神,是我,是你,是世界,也是真理……」
  
  「我們叫他真理之門。」
  
  喬希芙看著愛德華難得露出有些局促的樣子,點了點頭。「我見過。」
  
  「那你的手是不是那個時候?」愛德華趕忙追問。
  
  喬希芙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短短幾天就如此相信面前的少年,說到。「不是喲,愛德,我的手臂是在伊修瓦爾殲滅戰的時候,因為被俘虜而被砍斷的。我推測,我在真理之門中失去的是一段非常重要的記憶。一段足以能夠改變他人命運軌跡的記憶。」
  
  愛德華與阿爾馮斯同時瞪大了眼睛。「記憶!」
  
  喬希芙點了點頭,說到。「真理會剝奪你最重要的東西,別否認,愛德。想想是不是這樣,你的手腳還有阿爾的身體。別害怕,要知道,我是個上過戰場的軍人,聽力太糟糕的話早就死了。其實,我是不記得自己過去到底發生什麼的。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後來在神經與機械鎧相接的時候,因為巨大的疼痛,我的腦海中才浮現出和真理斷斷續續的對話。真理說,我為了改變過去,所以要被剝奪所有的記憶,關於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的記憶。」
  
  「雖然現在我還是不確定,我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也就是此時此刻,還是從一個世界,推開了真理之門,到達了真理之門的另一端的另一個世界。」
  
  「畢竟,時間和空間,還有生命的誕生,都是這個世上難以捉摸答案的問題。我們不能否認,平行世界的存在。」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能對你們說這些,就好像冥冥之中,我們曾經認識。」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一大串的話,喬希芙抓了抓頭。露出了一個笑。
  
  「也或許?」愛德華的回答模棱兩可,他沒想到喬希芙會告訴他和阿爾這麼多事情。


第十四章 陰霾

  次日,喬希芙的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穿梭在地下充斥著紅色光芒中的實驗中,沉睡在辦公室諾大而冷清的書籍裡。仿佛那溫暖的陽光是曇花一現。就好像,愛德華和阿爾馮斯從來沒有來過。
  
  日子在一天天的度過,地下的不死軍團越來越多,用死刑犯製造出的賢者之石也初見雛形。一切都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而活在城市裡的人卻都在以為,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
  
  羅伊面色鎮定的坐在椅子上,他沒想到,原來不是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出了問題,而是這個國家存在的本身就是問題。他心裡在想。那他拼死拼活的朝著大總統的位置上爬,豈不是落在對方眼中宛如螻蟻在掙扎。他又想到了至今還昏迷不醒的休斯,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莉莎,還有他深愛著的喬希芙。
  
  他不想把這一切告訴喬希芙,不想對方也摻和進這個國家的陰謀裡。他只希望,喬希芙能安安心心的研究煉金術,做個科學家。也許這就是那種,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希望保護她,讓她不受傷害?
  
  敲門聲響起,伴隨著吱嘎的聲音,有人走了進來。是艾爾利克兄弟。彼此交換了眼神。他們都沉默。
  
  然而,沒過一會,又有敲門聲響起。再次伴隨著吱嘎聲,女性軍靴的鞋跟,在與地面相撞發出的登登聲響起。略微懶散的聲音響起。
  
  「大總統閣下,這是您要的東西。額……」喬希芙眨了眨眼睛,看著多日未見的艾爾利克兄弟和數日前才匆匆一面的羅伊。表情怔了怔,張了張嘴。「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正好你也來了,喬斯達中佐,現在馬斯坦大佐和鋼小子發現了一些不該被發現的秘密。我正在想著怎麼拉攏入夥呢。啊哈哈啊哈——」大總統坐在座位上,笑的開心,絲毫不介意剛剛隨口就扒了喬希芙的馬甲。
  仿佛他剛剛只是說了一句,今天的紅茶真好喝。
  
  「什麼!」羅伊的目光落在神色自然的喬希芙身上,他希望自己剛剛一瞬間是產生了幻聽。喬希芙和人造人是一夥的。他不相信,他認識的喬希芙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至今還記得,在那漫天黃沙的戰場裡,熱浪中,腐朽燒焦的屍臭味與□□味中,她的眼神清澈憐憫。那是屬於人類才會有的眼神。與早已淪為劊子手的他不一樣。
  
  被戳穿了身份,喬希芙強裝鎮定的笑了,反手關上門,神態自然的走到桌子前,拉開椅子,隨意的坐下。翹起二郎腿。動作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然而她的心裡卻並不是面上那麼鎮定。她喜歡羅伊,愛德與阿爾也是她深覺與命運息息相關的人。她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不堪,靈魂腐朽的像是散發惡臭的屍骸。那樣,至少他們表面上還能偶爾閒談小聚。
  
  愛德與阿爾的靈魂是純白正直的,哪怕這兩個孩子口口聲聲的說著,為了恢復身體成為軍部走狗也無所謂;羅伊的靈魂是藍色的,他肯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卻沒真正做出什麼違背人格的事情,除了伊修瓦爾的戰爭。他們和她不一樣。她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裡。
  
  她的靈魂是漆黑的。哪怕再瑰麗炫目的顏色都無法在上面做出點綴裝飾,她本質就是如此,瘋狂,執拗。為達目地不擇手段。
  
  喬希芙笑了,笑的漫不經心。碧綠色的眼眸比往日深沉了許多。「拉斯,你這樣拆我的台,我會很困擾的,虧我還加班加點的製造賢者之石和不死軍隊。」這句話說完,她把看向桌子的目光看向羅伊,不意外的看見了對方難看的神色。
  
  「羅伊,你知道的,這個世上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說著,喬希芙又看了看愛德華和阿爾。「愛德,阿爾,你們是天才煉金術師,那麼你們應該瞭解,我為什麼會這樣選擇。」
  
  空氣中安靜的可怕。
  
  喬希芙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裝著賢者之石的小瓶子,拋給了布拉德雷大總統,好像她拋出去的不是賢者之石,而是一個普通的玩物。「諾,東西給你了。我的目的達到了。我走了。」說完,喬希芙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開口,她克制著自己的動作,像是往常任何一次來交檔離開的時候一樣。輕鬆的轉身,拉開門,離開。
  
  門扉合上的那一瞬間,所有漫不經心都被頹然取代。
  
  清醒吧,喬希芙,你這麼聰明,早該知道有這樣一天,區別只是早與晚。羅伊會發現你的選擇,發現你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個善良,正直,可愛的姑娘,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任性,偏執,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站在原地平復了一下心情,喬希芙才再次擺出了如同往日一樣的表情,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隔日。
  
  喬希芙看著她身旁,面色如常的羅伊,心中五味雜陳。第一次有點摸不准羅伊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
  
  經過了一夜不冷靜思考到冷靜的思考,羅伊察覺到喬希芙話中透露的訊息,也回想到了曾經在門,見過的東西。他的目光仍舊注視著車窗前的街道。「我想了一宿,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我認識的喬希芙嗎?」
  
  「我……」喬希芙的目光閃了閃。她是羅伊認識的喬希芙嗎?想了想,她反問。「在你眼裡,喬希芙是什麼樣的人?」
  
  羅伊小心的駕駛著車,在一個轉彎處一個急轉彎。說到。「我認識的喬希芙,有一雙與有著殺人犯眼神的我,不同的眼睛,那是我在伊修瓦爾戰爭中留下的最珍貴的記憶。」
  
  「她或許會因為偏執、任性而做出什麼決定,但我堅信著,她的靈魂仍舊美麗動人,如同她的臉一般美麗。」
  
  喬希芙聽著羅伊幾近告白的話語,鼻子酸酸的。想哭。但她忍住了。假裝感冒的揉了揉鼻子,直到衝動的情緒退去,她才開口。
  
  「抱歉,羅伊,那我可能不是你認識的喬希芙。」說完,喬希芙又是深深的呼吸,壓抑住上湧的那些屬於少女的心情。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冷酷。「我從來不是什麼正直、善良、可愛的人,相反,我心思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認為的喬希芙從來都是不存在的,那只是你的個人幻想。」
  
  「我不得不說,我沒想到,原來你喜歡這種傻白甜的女孩子。但請別把自己的幻想強行套在我身上。現在,我玩膩了那種少女心的遊戲,也不想和你繼續下去那種純情的遊戲。」
  
  平穩行駛的車子忽然停下,羅伊放開了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看向喬希芙。「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
  
  「假裝自己冷酷無情,而自己一個人深陷泥沼。我真的差一點就相信你了喬希芙。」
  
  喬希芙抱胸冷笑,隨即準備推開車門,離去。被人從身後抱住。阻止了動作。溫柔炙熱的觸感蔓延整個後背。
  
  羅伊低聲呢喃。「喬希芙,我愛你。」
  
  「無論你的靈魂是漆黑也好,五彩斑斕也好……我……」
  
  咚咚咚,敲擊車窗的聲音響起,羅伊不得不放開環繞著喬希芙的手,去開車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生,您違反了交通法案……」憲兵原本氣勢洶洶的說著話,看著車門打開,露出馬斯坦大佐的臉,瞬間語塞。剩下的話也被吞進了腹中,變的結結巴巴。「馬……馬……馬斯坦……大……大佐……」
  
  另一側,喬希芙趁機推開車門,毫不猶豫的落荒而逃。
  
  羅伊嘴角抽搐的看著憲兵,又看了看遠去的喬希芙,悲傷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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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齊貝林少尉二三事

  西撒•安德里歐•齊貝林。二十歲,波紋使者。生於義大利西北部的熱那亞,因為幼時父親突然離家出走而性情大變,開始流浪,打架。直到被收入孤兒院。
  
  曾經作為小混混,除了殺人,偷竊、搶劫、放火,劣跡斑斑。
  
  十六歲在街頭偶遇離家出走多年的父親,尾隨,直到親眼見到柱之男吞噬父親的生命,恍然明白為什麼父親多年前的決定。隨後,前往威尼斯,向麗莎麗莎學習波紋。
  
  他以為,他的人生終結在二十歲那年,那座廢棄的宅院裡,天花板落下的石板下面。就像他的先祖一樣,完成一種既定的使命,在消滅石鬼面與柱之男的路上,奉獻自己的生命。然鵝,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
  
  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狀態下,他聽見了聲音,感情真摯且絕望,還是求婚!這有點意料之外。西撒是個紳士(花花公子),他討厭鄉下來的土麅子,但尊重每一位女性,無論是三歲的小姑娘,還是八十歲的婆婆。
  
  所以,他開口了。「一醒來就聽見有美女要說和我在一起,真是榮幸之至。」
  
  其實,他也不知道開口的究竟是不是美女,此時所處的場景,黑的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人形輪廓。不過,姑娘嘛,總喜歡被誇讚是美女。
  
  雖然心裡對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場景裡,而不是被喬瑟夫那個傢伙從廢墟裡挖出去感到疑惑,西撒還是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也可以說是,因為他虛弱的隨時都會再次感召上帝,回歸天國。
  
  一番交談以後,西撒內心產生了某種難以形容的心情,女性的喬瑟夫,差一點和JOJO在一起的西撒,所處的世界互換。Wow這信息量有點大。
  
  好在他看的灑脫,反正他如果沒有來到這個地方,想來該是死了。那麼作為差一點死過一次的人,再一次擁有生命,他該感到慶倖,並且珍惜。
  
  至於,你說回去,他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回去個鬼喲!而且那個世界應該有原本屬於這個世界的西撒。他應該能好好的繼續作為喬瑟夫是摯友,emmmm……
  想到那個西撒是喜歡喬希芙(喬瑟夫)他不免心裡有點惡意(惡作劇)的猜想。當自己發現喜歡的人在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是個一米九五的肌肉男,一定畫面非常美(驚悚)。哪怕那位齊貝林少尉從某種方面來說,也是他自己。
  
  ————
  
  喬希芙是個漂亮姑娘,這是西撒第一次正真見到這個,他根本無法視為女性的友人以後,腦中浮現的念頭。
  
  陽光從視窗傾瀉而入,暖暖的,給世界鍍上了一層瑰麗的顏色。模樣看著像是十幾歲少女的喬希芙靜靜的躺在雪白的床榻之中,膚色蒼白的像是一隻陷入沉睡的吸血鬼。
  
  西撒靜靜的注視著喬希芙的臉很久,仍舊無法把喬希芙和女性畫上等於號。在他的心中,JOJO永遠都是那個痞痞的,聰明又性格討人厭的摯友。
  
  也許是出於靈魂是同一個人的緣故,西撒他仍舊對喬希芙有一種出於本能的信任與友好。也同樣願意,與她成為摯友。
  
  抬手戳了戳仍舊陷入沉睡的喬希芙,西撒再次穿上湛藍色的軍服外套。轉身離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面對。關於這個國家的資訊,關於戰爭,還有最重要的泡妹子!
  
  西撒•安東尼•齊貝林時年二十二歲,阿美斯多利斯軍人,軍銜少尉。阿姆斯壯家附屬家族長子,曾經是豪腕煉金術師手下的少尉,因為那位少校的離開戰場而暫時成為冰霜煉金術師的副官。即喬希芙•喬斯達的副官。從幼年開始,直到軍校畢業,成績不好不壞,聰明,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玩樂,朋友很多,喜歡美人,被友人成為大眾情人齊貝林。
  
  西撒細細的捉摸著他所得到的一些資訊,摸了摸下巴,發現,只要他不說,還真是沒有人能發現齊貝林少尉變成了西撒。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沒有人發現齊貝林少尉的異常。
  
  ——————
  
  戰爭結束以後,西撒以為,他會和休斯一樣,在中央軍部裡成為一個職位不高的軍人。每天過無聊單調盼著下班的日子,不得不說,這對於前•小混混•西撒來說是個新奇的體驗。然而,他看著手中蓋著大總統印的軍令,目光微微閃動。
  他被調職到北方布裡克斯,那個有著被人稱為,連心臟都結冰的女王手下。
  
  於是在休斯婚禮結束後幾天,他告別了喬希芙與諸多朋友,連同同樣調任到北方的同僚,一同坐上了火車。
  
  人生的奇妙就在於,萬萬沒想到。西撒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在第一眼見到那位冰雪女王的瞬間,就可恥的一見鍾情了。這簡直就愧對他花花公子的前半生。西撒這樣想。
  
  自此以後,北壁布裡克斯常年可以聽得見情人呢喃聲與少將拔劍的聲音。對此,諸多士官表示,喜聞樂見。
  
  除了阿姆斯壯少將。
  
  ————
  
  在中央市,距離中央軍部幾百米外,有一條叫做華納海姆的街道,街角有一家叫做海浪的餐館,餐館裡的奶茶和甜點稱得上是一絕。只不過這家店的知名度並不算高,因為店主夫婦常年不按時開店,以及店主先生那糟糕的性格。
  
  今天,這家店剛好營業。午後的陽光傾瀉而入,就像是情人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你的臉,如此溫柔眷戀,讓你無法不沉迷在他的溫柔之中。舒緩的音樂從收音機中悠揚的傳出,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諾大的落地窗旁,或淺淺的交談,或者埋頭寫寫畫畫。
  
  店主洛基正坐在最適合看書的地方,手裡捧著一本隨意從書架上拿下來的《煉金術與原力》看到入迷。他的身旁,桌子上放置著一個特大號的杯子,裡面盛著濃香醇厚的奶茶,正在慢慢變冷。一隻肥碩的花斑貓正慵懶的蹭在他腳下,舔著自己的爪子。
  
  而店主夫人艾吉爾則是站在櫃檯前,擦拭著根本沒有灰塵的器具,她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幹,順便方便圍觀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對男女。
  
  金髮碧眼的青年一身湛藍色的軍服,陽光照耀在他那如同阿波羅一樣英俊的面龐上,引得餐館外,街道上的少女頻頻駐足回頭。他此刻微微抿著唇,雙手抱著咖啡,隨意的坐在鬆軟的沙發上。專注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同樣身穿軍服的姑娘,模樣看著只有十幾歲,但她此時手臂上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了左手手臂上的一截鋼鐵義肢。這便讓人懷疑,她的真實年齡。鋼鐵義肢,連結神經的時候疼痛感甚至是許多大人都無法承受。
  
  西撒看著模樣與當初幾乎沒有絲毫變化的喬希芙,沉默了良久,才壓低聲音開口。「JOJO,羅伊讓我告訴你,請別忘了約定之日。」
  
  「哦。」喬希芙點了點頭,機械的回答。顯然她這樣的態度讓西撒很不滿。
  
  「JOJO,你和羅伊之間究竟……」他的話還沒說完。喬希芙已經欲蓋彌彰的否認。
  
  「沒什麼,我和羅伊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反倒是你和那位少將小姐。」喬希芙試圖轉移話題。
  
  至今沒追求到阿姆斯壯少將的西撒:「……」


第十六章 日蝕

  新年過後,下一個春天,約定的那一天,在日與月交疊的那一刻。
  
  眼看著約定之日越發臨近,喬希芙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中的時間越長。伴隨著筆記上潦草的痕跡,昭示著她越發暴躁的心緒。
  
  她在面對一個艱難的選擇。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對與錯,能否能在約定之日起到一些什麼作用,能不能阻止那個名為父親大人的行為。
  
  前路一片茫然。她有種錯覺,自己像是站在獨木橋中間,而河岸兩側都是荊棘滿布,她進退兩難。卻無法責怪任何人,因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作死就不會死。非常適合她。
  
  實驗室裡同樣充斥著成山的書籍,有些是為了掩人耳目,有些是她真的需要的,但很少。現在他們都堆在牆角發黴。因為主人已經完成了她的研究。並且頹廢的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眼見著時間已經越發接近日蝕,還有幾個小時。喬希芙抓起了地上的粉筆。
  
  昏黃的燈下,映照在牆上的身影搖曳。粉筆在地面上劃過,發出略微刺耳的聲音。喬希芙的專注眼前的每一筆,每一個符號。像是在面對最莊重的儀式。而這從某種意義上,也確實是個莊重的儀式。
  
  即便是此時此刻,她還是在猶豫,要不要打開門。去賭一個不確定的可能性。
  
  良久,人體煉成的練成陣已經伴隨著最後一聲而大功告成,喬希芙站在練成陣旁,目光看著地面上自己畫出的陣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低聲的嘟囔。
  
  「好吧,我想作為有著冒險精神的喬希芙•喬斯達,內心是更願意做個賭徒的。哪怕代價確實很慘重。」
  
  說著,她邁步小心翼翼的走進練成陣中心,用匕首割開手指。血絲很快溢出皮膚,凝成水珠,滴落在地面。
  桌子上,盛放著賢者之石的小瓶子閃爍著奇異的紅色光芒,卻被主人靜靜的遺忘。
  
  藍色的練成陣光芒亮起。黑色的觸手從地面無端出現,抓住喬希芙的身體,身體在接觸到觸手的瞬間開始分解。
  未知的恐懼充斥在心底,喬希芙忍不住發出尖叫。下一秒,她已經置身于純白的世界,眼前出現的是另一個自己。正坐在一扇高大突兀的門前。
  她知道,這就是真理了。
  
  「喲,喬希芙•喬斯達。你又來了。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是啊,我又回來了。」喬希芙咬牙切齒的說著,目光死死的盯著另一個自己,即真理。
  
  就見真理變換了一個動作,似乎為了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才開口問道。「那麼,你想好再次付出什麼代價了嗎?」
  
  「當然。」喬希芙微微皺眉。
  
  「你確定?」真理問。繼而又補充到。「這一次你的決定一旦做下,那麼你就沒有辦法再做更改。」
  
  喬希芙咬了咬唇,掙扎中的目光變得堅定。「我確定。」她說著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即將割捨某些重要的東西。
  
  「好吧,賭徒喬希芙,我將如你所願。」真理如是說。手指指向了她身後的大門。「通往未來的路在這邊。一旦你邁步離開這裡,你就將失去曾經在這個世界所擁有的一切。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喬希芙說著,絲毫不猶豫的走向門。在即將推開門的前一秒,她回頭,看向真理。
  
  「這個決定或許是錯的,不過,人性的劣根就在於貪婪與無妄的念想。不巧,我這個人,貪婪的很。」
  
  說完,喬希芙轉頭,果決的推門離開。門外,昏黃的燈光搖曳。
  
  自從她回想起見過真理之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在等待著,等待著尋找回自己曾經的記憶。哪怕,代價是,她會忘記這七年中,她所經歷的一切,她愛著的人,她引以為傲的煉金術。
  
  ————
  
  實驗室是陰冷潮濕的,冷風透過門縫嗖嗖的灌入,燈火搖搖曳曳,漫山成堆的書籍堆積了大半個房間。幾件軍服與一張厚厚的被子堆在一張矮床上,淩亂不堪,床邊是一張同樣亂七八糟的書桌,上面堆積著一摞摞的研究報告,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一個在燭燈旁邊的透明小瓶子。瓶子裡有一塊漂亮的紅色水晶,燈光下,閃爍著迷人而罪惡的光芒。
  
  喬希芙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覺得瓶子裡的東西是什麼不太好的事物。
  
  她先是打量著四周,而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著裝,並不是在霍格沃茲時穿的襯衫與短裙,而是一套湛藍的軍服。腦海裡飛快計算著,她的雙手摸上了自己胸前略覺得沉甸甸的胸口,抓了抓,柔軟而富有彈性。突然有點感動。這手感,絕對有c了。十八歲的喬希芙•喬斯達可沒有這樣的沉甸甸的小煩惱。
  
  幾步走到書桌前,隨手拿起桌上筆跡熟悉的報告書,翻看了幾頁,確定是自己的筆記,喬希芙單手撐桌,一屁股坐在雜亂的桌面上,卻一不小心撞倒了燭臺,引起一片汪洋火海。
  
  「Oh my god!」手裡抓著的實驗報告被隨手扔在身後,喬希芙下意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慌張。低聲的咒語從她口中發出。「清泉如水。」本就陰冷潮濕的空氣中凝結水汽比往日更快,很快撲滅了小範圍的火災,只是燒毀了一些書籍與筆記。
  
  出去尋找艾爾利克老師還是先讀完這些可能隱藏著暗號的書籍,喬希芙的心中權衡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披上了一件乾淨的軍服外套,從桌子上拿起那個充滿著危險性的小瓶子,攏了攏頭髮,推門而出。
  
  走出堆滿書籍的房間,她一路憑著直覺朝著自以為能通往外面的路走去,卻發現走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出口,也沒看見任何一個人。
  
  她該不會是到了什麼無限xx的世界了吧!真理真的沒有把她送錯地方?心裡想著這些,喬希芙心驚膽戰的沿著路一直往前走。
  
  她也不記得她走了多久,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漸漸的她已經能聽見一些戰鬥的聲音。正想快步跑過去,地面無端出現了眼睛,像是無法拔出腿的泥潭,毫不費力的吞噬了她。
  
  「這是什麼鬼!」喬希芙低聲咒駡著,被熟悉的黑色觸手帶走。穿過混亂如迷宮一樣的,屬於真理的世界,陡然落在充斥著管道與器械的房間。
  
  與她一起掉落的,還有她日日夜夜,日思夜想的愛德華。
  
  「喬斯達中佐?」愛德華自從上次見過喬希芙一面,便再沒見過這位站在人造人陣營的煉金術師。他看著喬希芙,忽然想到對方其實也是打開過真理之門的,也就是說,對方同樣是人柱!
  
  然而,喬希芙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艾爾利克老師!」喬希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能見到愛德華。她以為,她至少要打到幾個階級敵人,穿過什麼危險的重重設防。要知道,奇幻冒險裡的小說,男女主人公都是這樣冒險的!
  
  驚!愛德華對喬希芙的反常表現出了戒備,金黃色的眼眸微眯。似乎在想,喬希芙這一次又是想幹什麼。
  
  「我……」喬希芙目光看了看愛德華,又轉身,目光看向身後,奇怪的眼睛怪在吃人?吃的似乎還是艾爾利克老師的父親,霍恩海姆。她記得愛德華說過的每一句話。也見過霍恩海姆的照片,似乎是這個樣子的。
  
  「我是不是走錯片場了?」突兀的,緊張的空氣中,喬希芙的問話像是一個冷笑話。
  
  「真理是殘酷的,沒有自知之明企圖……」
  
  「啊——」女性的尖叫聲傳來,喬希芙雙手捂臉,蹲在地上。發出哀嚎。「眼睛怪說話了!說話了!真的說話了!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是波紋!啊啊啊啊——好可怕,比湯姆•馬沃羅同學變身的蛇臉怪還可怕!為什麼要讓我這樣一個弱小,無辜,又可憐的少女看見這麼可怕的場景!會長針眼的。」
  
  臺詞說到一半,早已經期盼這一天多時,並且聯繫過無數次該如何正確裝x的父親大人:「……」
  
  原本憤怒不堪的愛德華:「……」似乎這個喬斯達中佐真的有點奇怪,就像是見過的那種舞臺上表演的話劇演員一樣,動作好假。原來喬斯達中佐還有這樣的愛好嗎?
  
  空氣裡寂靜萬分,只有喬希芙蹲在地上進行著一場讓人覺得無話可說的表演。
  
  躺在地上的阿爾馮斯突然動了動,意識重新回歸到身體。
  
  父親大人看著面前的幾個人,聲音染上了興奮。「終於湊齊五個人了。」
  
  「一、二、三、四……五。」喬希芙小聲的數著人頭,發現她似乎也是眼睛怪口中的五個人之一。這個認知讓她覺得有點不高興。
  
  緊接著出現的小豆丁姑娘也讓喬希芙微微皺眉。一切都不一樣,和愛德華老師講給她的過往不一樣。這也就意味著,她為了改變愛德華命運而付出的全部努力都是一場可笑的行為!
  
  穿越空間,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捨棄所有的羈絆,兄弟姐妹,父母,朋友。再也回不去了。這些念頭讓喬希芙整個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她的神情黯然。直到被人撲倒在地面,原本戰立的地方發生爆炸,她被打了一巴掌,才從一種難過的神情中脫離。
  
  伊滋米•卡迪斯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喬希芙的臉上。「喂,回神。」顯然,她的動作沒白費。
  
  揉了揉明顯和另一側臉頰高度不一樣的臉,喬希芙的目光看向正在交手的幾個人。從地面上站起身,拍了拍沾滿了塵土的衣服。低聲嘟囔。
  
  「雖然現實和設想有點出入,不過,只要能達到目的,管他呢。」說完,她剛想開口念咒,發現戰況激烈的過分,根本無法鎖定目標,頹然的捂臉。
  
  「時間差不多了。」父親大人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方向,黑色的觸手蠻橫的束縛住了他所選定的人柱,而後,充斥著不祥的,紅色的煉金術光芒亮起。
  
  ————戰爭分割線,各種練成陣光芒齊飛,熟悉的愛德打怪劇情略。
  
  當愛德華最後一拳擊倒了父親大人。那個燒瓶中的小人,人造人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怨恨消失。喬希芙心中產生了一種茫然,而後頹然的坐在原地。
  
  一切結束了?不,阿爾馮斯還沒回來,難道這個世界去往門扉彼端的是阿爾?不對,艾爾利克老師一定無法忍受弟弟的死亡……
  
  忽然,肩頭上有力道傳來。喬希芙茫然的抬頭,是一抹藍色的身影。
  
  「馬斯坦大佐?」依稀憑藉著愛德華的話,形容過這位腹黑,任性,無良的軍官,喬希芙不太確定的開口。
  
  「喬希芙。」
  
  場地中,愛德華在頹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用鐵棒在地面畫出了人體煉成陣。「我去去就回來,這是鋼之煉金術師的最後練成。」
  
  喬希芙愕然的看著愛德華的動作,卻沒能阻止的了。她的腦海中再一次回想起了畫框中那個寂寥的老人,撕心裂肺發出哭喊聲。「艾爾利克老師——」
  
  她的慘叫聲發出,下一秒,煉金術的藍色光芒再次亮起,愛德華扶著瘦骨嶙峋的阿爾馮斯出現。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喬希芙哭的鼻涕橫流,眼淚滿溢。顫抖著身體,像是得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的禮物。
  
  她喜歡的艾爾利克老師和阿爾馮斯都還活著。


第十七章 終結

  一個月後,軍事法庭。
  
  氣氛緊張肅穆,所有坐在觀眾席,陪審席上的人都在等著這一場審判的終結。關於月前,軍部內幾位高層將領叛國一案。無外乎其他,只是因為今天站在被告席上的人是一名曾經非常優秀的煉金術師。
  審判的過程並不長,因為罪證確鑿。審判只是走了一個過程,所有人等的是結局。他們有些人,是她的下屬,有些人是朋友,有些則只是聽過這位冰霜煉金術師的名字。
  
  「……喬希芙•瑪利亞•喬治•雷歐•布蘭多•喬斯達,從即日起剝奪國家煉金術稱號,回收銀懷錶,發配至伊修瓦爾新區勞動改造。」伴隨著法官的錘子重重落下,對於喬希芙的最終判決塵埃落定。
  
  喬希芙站在被告席,她不太在意臺上的法官對她究竟判了什麼罪,反正她也不記得法官喋喋不休所說的事情,隨他人說,她就像是滾刀肉,無痛不癢。她的目光看向陪審團,在人群中,愛德華•艾爾利克的身影其實並不太好找。不過她還是憑藉著直覺,一眼就看見了對方。
  
  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月,她的這位年輕的煉金術老師已經恢復了健康。此時難得穿上那身湛藍色的軍服,坐在一群身高普遍180的平均身高裡,顯得更加矮小。
  
  在愛德華•艾爾利克旁邊的是一臉嚴肅的羅伊•馬斯坦。目光在空中交接,喬希芙想到對方在她被收押以後,阻止她逃獄的行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撇頭看向白鬍子法官,心裡猜想,法官的假髮下面是地中海還是禿子。並且悄悄的念了個咒語,讓法官不小心弄掉了他的假髮。
  
  哦,這可真是失望,看著法官那一頭濃密的頭髮,喬希芙微不可及的撇了撇嘴。
  
  暗暗手指比出中指,喬希芙又是翻了個白眼。她可是會魔法少女,這群人怎麼能這麼對待她!
  
  法庭告一段落,她再次被押解她的憲兵帶回了監牢。特質的柵欄嘭的關上,發出刺耳的響聲,震的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無端滑落一截。
  
  喬希芙坐在監牢中僅有的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後背抵在有些涼的牆壁上,翹起二郎腿,哼起了古怪的調子,唱著霍格沃茲校歌。目光看似是在觀察者負責看守她的兩個憲兵,其實卻在心裡思考。
  
  她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國家的監獄明顯是困不住她的,和阿茲卡班相比,這裡想要出去,簡直輕而易舉。但是那個叫做馬斯坦的人說的沒錯。她就算出去,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在認真的思考了以後,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並且難得老老實實的沒逃獄。
  
  又是幾天過去,陸陸續續其他一些人的審判也最終告一段落。喬希芙在監視下換上了一身新衣服,被憲兵帶去了火車站。在火車站,她看見了不少和她遭遇相同的傢伙。
  微微挑眉,喬希芙想說,她敢打賭,賭一瓶可口可樂,這些人八成也是參與叛國的傢伙。
  
  讓她意外的是,在火車站,她看見了一身軍服的馬斯坦大佐。一種莫名的直覺讓她隱隱不安,不會是來找她的吧?她心裡嘀咕,四下看了兩眼,試圖讓自己的身影隱藏在一群男男女女之中。
  
  羅伊•馬斯坦目光注視著喬希芙那試圖裝鵪鶉的身影,目光閃動,想起喬希芙近些時日表現出的行為,只覺得嘴裡發苦,像是吃了新國特產,那種叫做黃連的東西一樣。
  
  肩膀上一沉,喬希芙停住馬上就要走上火車的腳步,轉身,尷尬的笑了笑。「馬斯坦大佐找我有什麼事情。」
  
  羅伊•馬斯坦露出一貫的假笑,攤了攤手,表示無奈。「我只是來告訴你,從今天開始,直到你刑滿釋放,我將成為你的監察官。你在我面前的一言一行都將關係到你什麼時候才能重獲自由。」
  
  「也就是說,你要像是個hentai一樣跟在我身後,甚至連洗澡都不放過?」喬希芙尖叫,眼睛瞪的大大的,下意識雙手抱胸,仿佛面前的大佐是什麼了不得的禽獸。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大佐數次,喃喃又道。「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
  
  被誤會成hentai的羅伊•馬斯坦:「……」
  
  火車發出嘶鳴聲,月臺上的憲兵開始催促,吵吵嚷嚷的聲音混雜。羅伊•馬斯坦跟在喬希芙的身後走進火車車廂。看似隨意的坐在了喬希芙的對面,拄著下巴,看向車窗外。而後火車開動,炫目的光芒在火車駛出車站後,傾瀉而入。給車廂裡鍍上淺淺的一層金色。
  
  火車的目的地是有著一片金黃色沙海的伊修瓦爾,那裡曾經飽受戰火,空氣中到處充斥著硝煙與腐臭。湛藍色軍服的軍人們曾經在上面做下累累殺行。那是羅伊•馬斯坦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地方,那銘記著他的過往。
  
  而那裡也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更會是他們的未來。不止是伊修瓦爾的復興,還有,他和喬希芙的未來。
  
  如果過去被遺忘,那就重新開始。
  
  END
  
  ——————
  
  番外東方仗助的憂鬱
  
  東方仗助,男,十六歲。剛剛與親生父親喬瑟夫•喬斯達相認沒多久。居住在杜王町的一個普通日本少年。現在一不小心遇到了少女漫的情節,他穿越了!
  
  又或者該說,他在早上被鬧鐘吵醒後,發現自己和另外一個世界中的自己靈魂互換了!你問為什麼他會知道,任誰看著鏡子裡見了十幾年的臉都不會認錯。他的靈魂現在所棲息的身體同樣屬於東方仗助,又或者其實該叫對方,喬治•馬斯坦。
  
  感謝喬治•馬斯坦有寫日記的好習慣。讓他才不至於在穿越以後一臉懵逼。我是誰,我在那?
  
  在這個世界的喬治的少年的日記本中清楚的記載了關於自身的一切,比如他的父親,羅伊•馬斯坦,這個被叫做阿美斯多利斯國家的大總統;他的母親,喬希芙•瑪利亞•喬治•雷歐•布蘭多•喬斯達,前國家煉金術師,授予稱號冰霜,國家紅色警戒重犯,醫學科研人員,兼大總統夫人。
  
  心思細膩的仗助少年隱隱的在那一串長長的名字中發現了一些更為隱匿的東西,如果說瑪利亞可能是繼承母親的名字,那麼喬治可能是父親,雷歐也許是某個代表家族或者某個長輩友人的名字,但布蘭多!
  迪奧•布蘭度的名字東方仗助可是記憶猶新。那麼是不是,喬希芙和迪奧之間也有著什麼?
  
  Oh my god!!!東方仗助忍不住想要學著他那得過老年癡呆的老爹來個二喬式尖叫。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對穿越的事情發出任何的驚天動地的反應,他便面臨了穿越以後的第一個困境。
  
  他要去上學。或者該說,喬治•馬斯坦需要去上學,哪怕他是大總統的兒子。
  
  ———
  
  在經歷了兵荒馬亂的一天以後。東方仗助在晚餐的時候見到了他的父親母親,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他以為,大總統夫婦會像喬瑟夫和他老媽一樣的年紀,結果兩個人都意外的年輕,看著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
  
  馬斯坦大總統第一眼看上去嚴肅,可當他脫下那一身軍服,氣勢瞬間就變了。從精英變成持家好男人,東方仗助琢磨了一下,才想到了這樣的形容詞。而馬斯坦夫人則就是從頭到尾,活脫脫的我是流氓的畫風,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很JOJO。
  關於這一點,就不得不提西撒叔叔給他爆料他老爹年輕的時候是街頭流氓,被開除數次的事情。
  
  面對喬治•馬斯坦的父母,東方仗助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只想一覺睡醒,恢復自己原本平靜(不太平靜)的生活。
  
  似乎是察覺到了兒子的沉默,飯後,喬希芙拍了拍東方仗助的肩膀,說到。「看起來喬治你也到了青春期特有的苦惱呢,媽媽突然好欣慰,還以為喬治你要像你爸爸一樣一不小心就成為一個老古董呢。」
  
  東方仗助:「……」這是親媽?這樣的話從老頭子口中說出來他可能沒覺得多奇怪,但換了個身份和性別,說不出的詭異。
  
  自從當上大總統又結婚,被說出老古董的羅伊•馬斯坦:「……」
  
  馬斯坦大總統對著兒子求助的目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去廚房給自己泡了杯奶茶,開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晚上十點,東方仗助心力憔悴的躺在床上,關掉了檯燈。黑暗瞬間侵襲,只有窗外星星點點的星光璀璨。漸漸的,他陷入沉睡。
  
  第二天,他再次被鬧鐘吵醒,睜開眼,是原本屬於他的世界。牆頭上還貼著幾張他最喜歡的海報。樓下母親的聲音傳來。
  
  「仗助,起床了沒有,快要遲到了。」
  
  「我知道了。」應和了一聲,東方仗助飛快的收拾好一切,幾步跑下樓梯。正巧這時候,門口傳來門鈴聲,虹村億泰大嗓門的聲音響起。
  
  「仗助,我來找你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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