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請客二三事
面前的GHOUL並不算太強，有馬認為不必他親自出手。竹川也並未讓他失望，甚至未用庫因克，兩三下便將他制服了。
「你知道他嗎？」有馬將古雷的畫像舉到他的面前。
「不……不知道……」他眼神閃爍。
有馬收起畫像，朝竹川使了個眼色。竹川會意，雙手用力，將他的一隻胳膊卸了下來。那喰種痛得大叫，但嘴卻先一步被竹川的手捂住，尖叫被困在了口腔裡。
「我勸你還是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畢竟這才是上上之選嘛。」竹川踩著他的肩胛骨，威脅道。
「我說……我說……」
竹川鬆開了捂著他嘴的手。
「我半個小時前看到古雷在松林街的一家麻將館裡，但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在……」
「除了麻將館，他還有可能在哪裡？」有馬追問道。
那只喰種想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地說：「雲杉路的居酒屋他可能會去吧……」
「多謝配合。竹川一等，解決他吧。」
「是。」
「哢」得一聲，竹川扭斷了他的脖子。有馬想四區分部送去了消息，估摸著不久就會有人來清理現場。二人向松林街走去。
「呐，有馬先生，您剛才為什麼讓我等一下？」竹川問他。
「因為當時正在於另一隻喰種交戰的他，無論是注意力、士氣，還是速度，都處在頂峰狀態，與他對上的話，會耗費很多力氣。而當他結束戰鬥後，他的身心都會放鬆下來，實力達到最低點，這時是最好的時機。」有馬淡道。
竹川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頗有些的說道：「有馬先生果然是很厲害呢。」
「不過是多年的經驗罷了。」他垂眼。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松林街。走在人行道上，竹川能聞到道路兩旁的店鋪裡夾雜著喰種的氣息。看來這裡算得上是被喰種佔領了。整條街不長，麻將館的招牌很快就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推開店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煙味。店裡的顧客倒是不少，有喰種，也有人類，嬉笑著坐在一起。坐在店門櫃檯旁的打雜小哥聽到開門聲，抬起了頭，嘴裡還下意識地說著「歡迎光臨」。
看清來人,他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滯。如果他沒有看錯,朝他走來的兩人手裡都提著白箱。他們穿著得體,絲毫不像是會來麻將館的人。
他們是……白鳩！
他慌慌張張的拿起聽筒,放到耳邊,撥向老闆的手機。電話剛一接通,他還未來得及說一個字,電話就被掐斷。
他抬眼，面前站著的正是剛走進店內的竹川和有馬。而竹川手裡,拿著被她拔斷的電話線。
「兩位客人……有……有什麼我能幫到你們的嗎？」他咽了口唾沫，故作鎮定。
「古雷在這裡嗎？」問話的是竹川。
「這位小姐,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他垂下眼,掩去眼裡的心虛。
「是聽不懂,還是不想聽快回答我們的問題!」竹川提高了些聲音。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渾身都在發抖。
「是嗎。」有馬說道,「真是忠心啊.」
對上有馬的雙眸,他不由得一顫。明明他的雙眼毫無情感波動,他卻感到一陣強壓。雙腿一軟,他幾乎要跪倒在地上。
「他在樓上的梅花包廂裡,和我老闆一起打麻將。」他顫顫巍巍地說。
話音剛落,IXA便刺入他的心臟,有馬的速度快得待竹川反應過來,那人已倒在了地上。
二人朝裡走。看到白鳩出現在這裡,一些喰種們立刻放慢了手上動作,暗自希望著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待二人上了樓梯,他們才匆匆地起身,如腳底抹油般快速溜走。剛跨出店門,還未走幾步,他們才發現不遠處站著數名搜查官。
他們是有馬叫來的增援。
-
梅花包廂內
老闆見德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嘟」聲,愣了神。
「到你出牌了。」古雷對他說道，「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剛才樓下的給我打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又掛了。你說,該不會是……」
「這……不是沒有可能啊……」
「那怎麼辦？」另外兩位牌友有些擔心。
「如果是一大群白鳩來了,那一定會在下頭引起不小的騷動,而且也會有人來提醒我們。既然現在這些都沒有發生,那有可能只是一兩隻白鳩。」見德摸著下巴仔細分析著。
「大不了和他們拼一把！我們又不弱！"古雷憤憤道。
「對啊.」另外兩人也附喝道。
「也不能這麼說……」
見德話音未落,包廂門已被打開,四人的目光齊齊轉向門口。看清來人,見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有馬貴將可是他們四個一起都不能放倒的傢伙啊。
「不止一個呢……有馬先生,您想怎麼辦？」
「一人兩個,注意窗戶,別讓他們逃了。」
「沒問題。」手持赤鱗,竹川迅速從門口轉移到窗臺。
見德和古雷與竹川對上。他們兩個是四人裡實力最強的,而竹川看上去頗有些瘦弱,加上她又守在了窗前,他們覺得若是想要逃出去,首先要攻破竹川這頭。
青色赫子包裹在右臂上,見德首先向她沖來。竹川舉起赤鱗一揮,堅固的甲赫竟被削去大半.見德難以置信的望著赫子殘骸。
"多謝了,赤鱗。"她輕聲說。
古雷趁此機會朝她發射菱刺,她用赤鱗堪堪擋下一擊,另一邊的見德也咆哮著沖了過來。
這就有些麻煩了啊。竹川心說。
餘光掃到已經完戰了的有馬,發現他正看著自己。
「被有馬先生關注著,怎麼敢不拼盡全力呢。」她勾了勾唇角。
右手持刃迅速割開見德的脖頸,左手將赤鱗向古雷擲去,古雷閃身,險險避開。
這卻正中竹川下懷。她從口袋裡掏出青尾朝他射去,雖然有些失了準頭,卻也成功地擊中了他的腰部。古雷吃痛.抓住他停頓的那一瞬,竹川快速繞到他身後,劃破他的赫包,順勢再刺穿他的腹部。
羽赫潰散,他倒在了地上。
竹川從古雷的身體裡拔出青尾,並問有馬:「有馬先生,您覺得我表現得怎麼樣？」
「速度和反應很不錯,但是技巧還不夠。你為什麼要繞到他的身後去呢？就剛才的情況來看,從正面攻擊明顯要比劃破赫子來得要好。」
他評價算是中肯，竹川明白這一點。
「您怎麼也不誇誇我。」竹川撇了撇嘴,「知道嗎,有馬先生,國外的一個研究表明，經常稱讚下屬能夠提高員工的工作效率。」筱原就會經常誇他們。
「如果你做得夠好,我會誇獎你的。」
「真的嗎？」竹川走回到他身邊，「那我就儘量做到最好,您也試著把『好』的標準降低些低吧。」
「你先從別遲到開始吧。」
「這種事您怎麼會知道！」竹川大驚。她最近明明都沒有遲到過。
「筱原特等告訴我的。」有馬的臉上浮現出類似竊喜一般的神情。
「他還說了些什麼？」
「說你食量很大。」
「啊？！他怎麼什麼都說啊……」竹川低頭,小聲嘟噥。
看著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有馬不知為何,竟有些想笑。
-
處理完一切已是下午一點多了,有馬提出請竹川吃飯。竹川起先自然是拒絕的,畢竟再怎麼說,都該是由她這個後輩來做這事兒。
「請新搭檔吃飯算是我的習慣吧。」
有馬這樣說了,竹川也不好意思再多做推辭.二人來到一家名為「MARS」的西餐廳。竹川不敢多點,生怕給有馬添了麻煩。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一個女孩子家的點很多菜真的很奇怪啊！
「這些就夠了？」有馬問道。
他還記得筱原對竹川的描述是「自助餐可以吃回本的人」。
「夠了夠了夠了。」她一疊聲道。
「不用和我客氣,我又不缺錢,你點吧。」翻著菜單,有馬漫不經心地說。
「那……我點了啊……」
「嗯。」
「您到時候可千萬別被嚇到。」
「嗯。」
-說真的,以後要是哪個男孩子明知道你胃口這麼大還願意請你吃那種死貴死貴的西餐,你就嫁了吧。
不知怎的,耳邊忽然響起了高木的話。竹川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耳朵也直發熱。
「啊，餐廳裡好熱啊。」她脫掉外套，頗有些欲蓋彌彰地說。
高木的話怎麼能信呢？對,不能信！
主菜上桌,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有馬還是略吃了一驚——這菜量是不是太大了些？竹川低著頭,甚是尷尬地吃著。有馬先生的反應果然不出她所料！
看到帳單的有馬又吃了一驚。
厲害了,我的新搭檔！下次吃飯一定要AA！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一個本周更到23章的偉大想法。
第22章 古廟
經過嚴刑逼供，古雷透露了二十四區的一個位於四區郊外的一座廢棄古廟裡的入口。
據他所說，那裡算是二十四區的一塊新擴建的區域，尚未與其他地方連通起來，因此，無論是面積還是GHOUL數量，都還尚且不多。
按照他所說的，有馬和竹川驅車來到了他所說的入口所在的地方。
古廟位於一座偏僻的小村莊，從東京市中心開過去需要整整兩個多小時。村子裡的道路窄的無法再讓汽車開過，二人便下了車，撐著傘往古廟走去。
從早晨開始就下起了小雨，現在雨勢更大了些，未鋪水泥的土路有些泥濘。竹川最討厭下雨天，雨水和潮濕會讓她的五感變得遲鈍，還會沖刷去GHOUL留下的痕跡——這會給工作帶來麻煩。
很快，古廟的簷角就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裡。走近了些，他們能明顯看到廟門口長得高高的蒿草叢中間凹下去了一塊，像是被人踩出了一條小道，上頭似乎還留了些喰種的氣息。
來之前便問過村民，他們說現在已經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裡參拜了。
「讓他們跑了嗎？」竹川輕聲說。
有馬走上前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草叢，說道：「痕跡還很新，應該還沒有走太遠。我們跟上去看看。」
沿著草地小徑走，二人來到了一片竹林。但滿地枯黃的竹葉並沒有記錄下他們逃離的蹤跡。
「有馬先生，您覺得在這樣的天氣下，那些GHOUL會選擇繼續逃跑，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竹川問道。
雨水濺濕了二人的褲腿。
「你覺得呢？」有馬並未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我？」竹川的心臟猛地一跳。這話該不會是試探她吧？
「我又不是GHOUL，我怎麼會知道。」總覺得這話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她又補充道，「但是我覺得這個問題主要取決於他們對古雷的信任程度吧。如果相信他的嘴夠牢，那他們可能會選擇躲起來，好好商榷接下去才該做什麼；如果不的話，那他們一定會趕緊逃跑——即使是趁著這麼一個天氣。畢竟逃得越快，被抓到的幾率就越小。」
「分析得很不錯啊，一等。」
「這算是誇獎嗎？」
「算是吧。只不過誇獎的是你的分析能力，而不是你的戰鬥能力。」
竹川蔫了。
有馬繼續說道：「審訊的時候，古雷提及他與這群GHOUL的小頭目的關係不錯，估計那位小頭目應該也是挺相信他的吧。不過他似乎信錯了人呢。」最後一句頗有嘲諷的意味在。
「那他們在雨停之前應該都躲起來了吧。」
竹川深吸了一口氣，細細分辨著空氣裡的氣味，除了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似乎還慘雜了些……喰種的氣息！但那味道微弱得很，她並不十分確定是不是。順著風吹來的方向走，那氣息漸漸變強，竹川已經能夠完全肯定他們藏身在這竹林裡，可具體位置還不甚明瞭。
下雨天果然麻煩啊。竹川在心裡暗暗抱怨。
「有馬先生，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知道古雷不可靠，故意留下痕跡，把前來的搜查官引來這裡？」重新想了想，竹川提出了這樣一個假設。
她能感受到GHOUL們好像以環形包圍著他們二人。
「我知道啊。」有馬淡淡回道。
「哈？那您怎麼不告訴我？」竹川大驚。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有馬說道，「但後來才發現你似乎是不知道，我覺得還是不提醒你為好，想看你幾時才悟出這點來。看樣子倒不算太晚。」
「我的分析錯了，您還誇獎我？」
「誇獎調動積極性。這不是你說過的嗎？」有馬一臉理所應當。
竹川撇嘴。
「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倒還不如別誇獎我的來得好……」她小聲嘟噥。
潛伏在竹林裡的GHOUL在雨幕中顯現了身影，果然如竹川所感受到的那樣，呈環形向他們慢慢靠攏。粗略數了數，大約有十隻。
「這數量有點多啊。」竹川拿出赤鱗。
「我估計他們只是古廟下方區域的一部分人，剩下的應該先一步逃跑或是怎麼了吧。留下一兩個活口就夠了，這事兒你來幹。」
有馬也取出了他的庫因克——今日他帶的是鳴神。
「這次可要仰仗有馬先生了。」竹川可是很清楚自己的水準的，像這樣數目的喰種，她可沒信心一人搞定。
十隻GHOUL朝二人沖了過來，當然了，其中的大部分主攻的是有馬貴將。
鳴神釋放出有大量Rc細胞壓縮而產生的小型雷電球，而這場雨助了它一臂之力，雷電球伴隨著雨水，只要一接觸到GHOUL的身體，便會產生巨大的傷害。被鳴神所攻擊到的喰種們瞬間被重傷，失去了戰鬥力。
不在電流攻擊範圍之內的GHOUL倖免於難。他們立刻揮舞著赫子向有馬襲來，希望能通過近身攻擊傷到他，擁有羽赫的GHOUL也朝他不斷地發射菱刺。
卻見鳴神的四葉炮筒收回，變為了一把淡金色長劍。有馬手持劍形鳴神擋下菱刺，並順勢再射出電流。他們躲避不及，被一網打盡。
「都死了啊。」有馬喃喃道。
站在一旁被吩咐要留下活口的竹川都看呆了。前不久她已經見識過了IXA的威力，沒想到鳴神與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更讓她感到震撼的是有馬的發揮。
學院讀書的時候，老師就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他們，庫因克的優劣雖然與作為基底材料的GHOUL本身赫子品質的級別有關係，但在更大程度上影響他們的戰鬥能力的，是使用者的個人能力。她聽聞有馬新人時期所持的庫因克只是A級爾爾，而他卻曾在一次行動中用它一口氣殺了三十多隻喰種。現在他持有這般優質的庫因克，再加上他的強大實力，果然是……死神啊！
有馬收起鳴神，朝竹川走過來，問她：「留活口了嗎？」
「是的，有一隻還活著。」竹川砍去了那只GHOUL的雙腿，使他沒有了行動能力，又破壞了他的赫包。
那喰種見識到了剛才有馬的戰鬥，見他向自己走啦，嚇得渾身發抖。他忙說道：「我什麼都說！求你們別殺我！」
竹川看向有馬。有馬能讀出她眼神裡「這GHOUL怎麼膽小也能用來做誘餌？」的意思。
「剩下的GHOUL在哪兒？」有馬直接問道。
「他們剩下的七個人躲在古廟那裡——也就是二十四區。他們本來的計畫是讓我們這些人把搜查官引走並且殺死，爭取一些時間。他們則是留在原處，趕緊挖通與附近的其他二十四區連接的土層，從那裡找援軍。不過這起碼還要花上一天才能成功。我什麼都說了！求你們別殺我！」那GHOUL哀求道。
竹川用赤鱗刺穿了他的心臟，哀求聲斷。
「這傢伙是白癡嗎？居然求搜查官放了他。」竹川面色有些沉重。不知怎麼的，她就是很不喜歡這種天真的傢伙。
「走吧。」有馬說，「去古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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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古廟正殿內，他們首先看到的是一尊巨大的佛像。因為太久沒有人照料的緣故，佛身上的金漆掉落了許多，連面容都有些不甚清楚了。
竹川對著它拜了兩拜。
「你信佛？」有馬問她。
竹川搖了搖頭：「我是無神論者。這樣做不過是抱著僥倖心理，希望神明能庇佑我罷了。不過我如此不專一，神明應該不會喜歡我吧。」
「有趣的想法。」
二人合力推開佛像，果然如古雷所供述的那樣，底座下有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順著臺階往下走，能感覺到空氣有些渾濁，GHOUL的氣息也變得愈發濃重。
臺階的盡頭連著一條地道。沿著地道向前行了一段路，他們被一面巨大的赫子肉牆阻擋住了去路。
這面赫子肉牆與竹川先前在競技場最底層的地道裡看到的那面不同，顯然這面要更厚實，更堅固。她甚至能看到在裡面不斷湧動著的Rc細胞——可以說它本身就是一個活著的存在體。
「竹川一等，你的庫因克借我用一下。」
「赤鱗嗎？有馬先生想用它做什麼？」
儘管心裡有些滿滿的疑惑，但她還是乖乖把赤鱗遞給了他。
有馬接過赤鱗，另一隻手持著鳴神，用它對準牆壁，射出電流。在鳴神的高強度不間斷的電流攻擊之下，只聽得「嘭」得一聲巨響，面前的赫子肉牆發出爆鳴。竹川能明顯的看出那些赫子變得灰暗，似乎是失去了生氣。
有馬接著又用赤鱗破除了肉牆的殘骸，二人這才得以繼續朝裡深入。
將庫因克還給竹川，有馬向她解釋道：「鳴神的電流可以破壞它的一般迴圈，讓赫子死去，但它們依然很堅固。鱗赫制的庫因克十分鋒利，硬度也不算差，很適合用來破除肉牆。」
「這也是您的經驗？」
「嗯。」
「有馬先生真厲害啊。」竹川自言自語道。
前方聚集起了GHOUL，擋住了竹川和有馬的去路。剛才聽到異動，他們就猜測竹林那邊的陷阱要麼沒起作用，要麼，就是失敗了。無論如何，他們現在不得不面對搜查官了。
長穀川站在最前頭，裡二人最近。他就是古雷的那位朋友，也是計謀的提出者。在得知古雷被捕後，他就意識到了這裡的事情遲早會被暴露，但他卻未曾想到竟會是這麼快！
深吸一口氣，他發動了赫子。
「我們已經無路可逃了。弟兄們，上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東喰吧發帖推文，發一個被刪一個，我真的是要死了。最後終於發出去了，一個十三級的大鑽石回帖告訴我吧裡不能發原創主角的同人文，尷尬MAX
有小可愛追《文豪野犬》嗎？我真的是太喜歡太宰治了啊！
第23章 託付
一大群GHOUL一齊進攻，對鳴神的作戰卻是再有利不過的。幾個電球甩過去，他們就被逼停了腳步，身受重傷。竹川乘機揮舞著赤鱗上前，將其全滅。
竹川與有馬的第一次組合攻擊倒是出乎意料順利。
二人繼續往更深處走。這雖然算是竹川第二次接觸二十四區的事務，但卻還是第一次真正的進入此地。本以為建在地下的二十四區會是極其地簡陋陰暗，可今日實地一看，才發現它內部並不完全像她想得那樣。這裡雖然正在建設中，但也有了大致的模樣，但也算得上整潔。走道兩旁有幾盞油燈，使得周圍並不是太暗。
往前走，日光透過上頭的古井照入地下，也為裡面提供了新鮮空氣。盡頭是尚在挖掘中的地塊，泥土則是被堆到了兩旁。
記下大致方向，再對內部徹底搜查了一番，確認沒有餘黨殘留，有馬和竹川回到了地面上。此時四區的負責人員也已經來到了古廟附近，他們已經收拾好了竹林裡的GHOUL屍體。
驅車回到分部，根據地道盡頭的方向和GHOUL可能得最大挖掘速度，繪製出了二十四區其他區域可能所在的位置的方點陣圖。從一個小小的古雷牽扯出了古廟，又引出了更大的魚，這次的行動倒算得上是事半功倍。
正當二十四區分部的眾人忙著處理古雷時間的後續之時，竹川卻被上頭分配了一個新的任務——當臥底。
七區的玉蘭街——全東京最有名的夜店一條街從今年年中開始，陸續出現了陪酒小姐失蹤的案件，今年九月，第一位失蹤者的斷肢在河道邊被發現。
本來這件事是作為刑事案件交由警方處理的，可在上個月，最新的一位受害者的屍體被發現。上面殘留著喰種的體液。案件於是被立刻轉移到了對策局這裡。
經過對□□的分析對比，發現它們都毫不例外的屬於同一只喰種，而且並未被CCG記錄在案。將近一個月的搜查並未找出兇手的蹤跡，倒是他的作案頻率越來越高，到現在，已有整整七名女性被確認遇害。
大約是想要在今年過完之前就解決這個案件，總局決定在玉蘭街的各家酒館內安插女性搜查官作為臥底。
「為什麼選我？古雷所牽扯出的二十四區的事情不是正忙著嗎？」接到任命的那一刻，竹川很是不解。
「因為局裡面年輕，有實力，長得還過得去，而且臉還未被大多是喰種所熟悉的女性搜查官實在是不多啊。」有馬是這樣回答她的，「參加這次行動的不只是你一個，還有其他5名搜查官被派去了。我記得裡面有一位似乎是筱原班的……叫什麼來著？競技場殲滅戰也參加了的那位。」
「鹿島？」
「對，鹿島二等。」
「可鹿島這傢伙也算不上實力強吧。」她這話裡可沒有夾雜著什麼私人感情。
「呵呵。」有馬輕笑了兩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竹川說道，「你說的倒也是沒錯。」
「對了，這次的GHOUL的代號是什麼？」
「Ripper。」
「Ripper？開膛手？」竹川挑了挑眉，心想取名者倒是有意思。
「是的，因為他和開膛手傑克有些類似，只殺女人。」
竹川摸了摸下巴，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問有馬：「在Ripper被捕之前，作為臥底的我豈不是要一直待在七區？」
「當然。」有馬點點頭。
「為了顯得我的陪酒小姐的生活更加真實可信，我住的一定是那種很簡陋的青年公寓，對吧？」
「是的。」
「而這種地方一般都不允許養寵物，那我家的大福該怎麼辦？」
「大福？」有馬有些好奇。
「我的貓。」
難怪她的外套上總有黃色的短毛，原來是養了貓。有馬心想。
「這種問題只能由你來調劑了。」他回道。
聽到他的話，竹川開始思考起來。她與高中同學的聯繫已經淡了很多了，如果這般貿貿然地提出讓他們幫忙照顧大福，似乎也太突兀了些。寄養到安定區？但有一回她帶大福去哪兒，它卻如同瘋了一般，弓起身子站在吧臺上，對著店長他們狂叫不止，弄得她尷尬不已。所以這招肯定行不通。
要是有關係比較熟，看上去又特別靠譜的人就好了……
竹川的眼光掃到了有馬身上。
「呐，有馬先生，您介意待我照顧一下大福嗎？」
「我不擅長照顧這種小動物。」有馬果斷拒絕。
「大福他很乖的，一般和陌生人也還算得上親近（只不過對於GHOUL似乎就不這樣了，竹川心想）。貓糧啊，貓砂盆啊這些東西我都會給您準備好的，您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
「拜託您了。」
有馬不為所動。
「等這次案件結束了，我請您吃飯！懷石料理怎麼樣！」竹川雙手合十，誠懇的說。
條件聽起來還挺誘人，深思熟慮了一會兒，有馬點了點頭。
「耶！太棒啦！多謝您了，有馬先生！」竹川興奮地跳了起來。
有馬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不由得笑出了聲。
「至於這麼開心嗎……」
有馬這話裡頗有些無奈的意味。
-
第二日早晨，出門之前，竹川先是收拾起大福的日常用品。大福當然不知道自己將要與自己親愛的主人分別一段時間，乖乖的任由竹川把自己放入了旅行袋裡。
來到分部，竹川一股腦的把這堆東西放到了有馬的辦公室。有馬看著面前的眾多物品，心裡竟浮起了一絲退卻之意。
竹川把大福從旅行袋裡放了出來。到了一個未曾來過的新環境，大福有些茫然，望著竹川「喵喵」叫了幾聲。
「大福乖，接下來幾天我就不能陪你了。這位是有馬先生，他會照顧你的。」竹川像哄孩子一般輕柔的哄著大福。
有馬微微皺了皺眉頭。養貓還要和貓對話？這看上去有些……傻氣……
大福望向有馬。一人一貓的視線正好對上。大福叫了一聲，聲音頗為幽怨，似乎是在抗議，不想和竹川分開。
「乖啦。」竹川把它裝回包裡。
「嗯……所以這些東西都是些什麼……」
這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有馬未曾見過的。
「這個是大福吃飯用的食盆，每天只要倒滿就行了，它一般一天就吃這麼多。這是貓砂盆，現在天還挺冷的，兩天一換就可以了。這是……」
竹川指著這堆物品一一解釋，有馬聽著直覺得大腦發昏。
看他一臉茫然，竹川停下了解說，對他說道：「呐，有馬先生，您該不是想反悔吧？」
「我……」有馬咳了兩聲。
「懷石料理啊您別忘了！」竹川趕忙提醒道。
「你說得好像是我為了搓你一頓才同意幫你照顧貓似的，我也是很關心搭檔的生活的好嘛！」有馬反駁道，「大福你就別擔心了。好好完成臥底任務吧。」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頓大餐而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怎麼可能！
「太謝謝您了，有馬先生。」竹川一把摟住有馬。
有馬愣了愣。
「加油吧，努力抓住Ripper，別給我丟臉。」有馬輕聲囑咐她。
「真是的……我才不會丟您的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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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名為Lina，竹川開始了她的臥底生活。所幸她負責的店在街尾，鹿島負責的在街口，她們二人幾乎沒怎麼打過照面，倒也是避免了很多尷尬。
陪酒小姐的工作日夜顛倒，竹川一般是下午四點左右到店裡上班，一直要工作到淩晨三四點才回「家」——如果那個簡陋的一居室能被冠上這個美好字眼的話。竹川很想念二十區的家，雖然只有一人一貓，但推開門的那一刻卻能感受到溫暖。而如今她推開門，只能感受到一種陌生感，還有一股淡淡的臭氣，因為屋後背是垃圾站。
最糟糕的房子，沒有之一。
頭一周，臥底的工作並沒有太多進展。她負責的店每日的人流量算不上少，偶爾會有喰種光顧，但她並沒有發現什麼有重大嫌疑的傢伙。說實話，她有些急躁了。
「Lina，勝生先生來了，你去陪她。」領班對她說道。
「是。」她收起思緒，跟著服務員進入了包廂。
見到竹川，勝生慶田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向她打招呼：「嗨，Lina。」
「您好，勝生先生，又見面了。」
竹川在沙發上坐下。
勝生慶田是她臥底工作第一天裡遇到的顧客，比起那些總是伺機想要吃她豆腐的中年謝頂老大叔，勝生的為人到還算是正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草和古龍水的氣味，穿著也十分得體。
竹川問過其他幾位陪酒小姐才知道，他是這家店的常客，似乎是個小開，家境頗好。他每次來，都會點上一瓶很貴的紅酒，請一位小姐陪他，不怎麼動手動腳，給小費時也很是闊綽，所以算的上是這家店的座上賓。
他同上次一般與竹川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一瓶紅酒見底，他也不多留，很快離開了。竹川送他到店口。
「您慢走，下次有空再來。」
「一定會。」
回到員工休息室，竹川癱倒在沙發裡，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她不愛喝酒，也不擅長喝酒，而且臥底的工作需要她時刻留意著周圍人的蹤跡、氣息、神色，這耗費了她許多的精力。大腦太累，她只得來這兒偷個浮生半日閑。
「Lina，有人找你。」同事Ally探頭，對她說道。
「哦。」她站起身，朝外走去，「開工咯。」
走到吧台旁，她問Ally：「誰找我？」
「呶，就是他。」她指了指坐在包廂裡的男人。
燈光繚亂，竹川一眼沒看清他的臉。走近了些，男人的臉愈發清晰起來，竹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關上包廂門，外頭的喧鬧聲與音樂聲被阻斷，竹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彎腰大笑起來。
男人的臉頓時有些黑了。
「你怎麼穿著這樣啊，有馬先生！一點都不像你！」
作者有話要說：
目標完成，全部章節終於連貫起來了。下一章有馬貴將的花西服將強勢登場。
一位叫落雨的小夥伴給我寫了長評，還炸了地雷[似乎是深水魚雷？app上沒有顯示]，深表感謝。
餅妹短篇的第一章我已經懟出來了，感興趣就點擊文案處的封面吧。
下周不更新！！
第24章 鏟屎官與臥底日記
「為了掩人耳目啊。話說你能不能別笑了。」有馬有些不悅。
「抱歉抱歉，酒勁有些上頭了。」竹川好容易才控制住了笑意。
有馬一改平日裡那正式嚴謹的打扮，竟穿了件棒球服，腳上還踩了雙帆布鞋。眼鏡也摘了，反戴了頂鴨舌帽，白色的碎發從帽檐間漏了出來，看上去特別像個……不良青年！
「真想看看有馬先生的衣櫃啊……」竹川又笑了起來。
「這不是我的衣服，是平子的。」
「誒？平子先生的？沒想到他私下的品味這麼了不得啊。」
就穿搭而言，這麼一身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和有馬很不配罷了。
「好了，別談這個了。工作有什麼收穫嗎？」有馬轉了話題。
「我這邊還沒有查出什麼。古雷事件的後續怎麼樣了？」
「大致確定了二十四區的方位，明日突擊。」
竹川了然地點了點頭，又問他：「對了，大福怎麼樣了？有給你添麻煩嗎？」
「額……」有馬沉思了一會兒，慢慢說道，「它•挺•好•的•吧。」
但我一點也不好啊！他在心底咆哮。
時間回到竹川開始任務的那一日傍晚。回到家，他把大福放了出來——拘著小動物的性子總是不太好。
大福先是環顧了下整間房子，抬頭望望，低頭嗅嗅，發現不是它熟悉的地方，也聞不到女主人的味道，頗有些哀傷地叫了兩聲。
往食盆裡倒了些貓糧,有馬如同往常一般進到了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務。這會兒大福倒還算是乖巧,有馬開始覺得鏟屎官的工作似乎並不是很難的樣子。
但他到底還是太天真了些。
噩夢是從夜裡開始的。有馬剛睡下不久,身在臥室外的大福便開始不停地叫喚起來,那聲音叫一個婉轉淒切。
「不要管,不要管。」有馬用被子蓋住耳朵,試圖將這聲音隔絕。
但越不在意一件事,與越在意這件事是一樣的。有馬怎麼也無法忽略它的存在。
貓叫聲繼續,頗有種繞梁三日而不絕的勢頭。有馬受不了了,他明天還要上班呢!更何況他有不是拿破崙,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還能夠精力充沛地處理軍務！
他推開房門,卻見大福正蹲坐在門口,綠色的雙眸在黑暗裡發著幽光,在見到有馬的那一刻,停止了叫聲
有馬不禁松了口氣,關上房門,準備睡覺,大福的聲音卻又一次響了起來。他只覺得腦仁發痛。有些生氣地打開門,叫聲停止；關上,叫聲又起。
無奈,他只好把大福睡覺時用的墊子從客廳般到自己的床邊,再把大福也抱了進來,這才得以安穩地進入夢鄉
大福這樣,倒是竹川寵出來的。高木去世後,縱是大福晚上自說自話地跑到她的房間裡來,她也不會把它趕出去。冬天偶爾還會讓它鑽到被窩裡來,摟著它一起睡。這導致了大福要是晚上沒人陪著的話,就會狂叫不止。
清晨伴隨著貓叫聲醒來,有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他掛得好好的！他準備今天穿去上班的！他最喜歡的花西服！不知怎麼的居然被大福弄到了地上！當事貓居然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得站在旁邊！
有馬怒。他一個箭步沖下床，拿起西服仔細查看，所幸衣服未被大福的利爪勾破，上頭只不過是占了點貓毛而已。有馬狠狠瞪了大福一眼，轉身走進衛生間，著手理去衣服上的黃黑色短毛。但這東西並不好去除，他廢了好大勁，上頭還是殘留了不少。
有馬好像明白為什麼竹川的外套上總有貓毛了。
好容易弄乾淨了衣服，他抬眼看了看鐘。嚇！馬上要遲到了。匆匆穿上衣服，抓起公事包和車鑰匙，臨行前還不忘添上些貓糧，急急忙忙地出了門。儘管他自己抓緊了腳步，但仍還是遲到了。
二十四區分部的所有人很久以後都還記得那天早晨——破天荒遲到了的有馬特等黑著臉，眼下還有淺淺的紫色，面色陰沉地進入辦公室。穿花西服的有馬貴將真的是……太可怕了！
忙了一整天回到家，有馬看到大福蔫蔫地躺在墊子上，食盆裡的貓糧未見少。見到人來，它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換了貓糧，第二日、第三日，仍是這樣。
生病了？有馬想。
攬下這活的人是他，他自然有要照顧好它的責任。他把大福抱了起來，能明顯感覺到它輕了些。驅車來到寵物醫院，他把情況一一告訴了醫生。
循例做了全身檢查，醫生告訴他大福並沒有得病。
「那它為什麼不吃東西？」有馬問他。
「可能是來到了一個新環境，有些不適應吧。作為代理主人，你可以試試多撫摸它，和它交流，說不定情況會有所改善。」醫生這般建議道。
交流？他才不要！
帶著大福回了家，有馬並沒有先急著處理公務，而是把大福放在了自己的膝頭，一下一下，輕柔地撫過它的背。
大福發出滿意的咕嚕聲。
有馬在手上放了幾顆貓糧，試探著湊到它的嘴邊，大福慢慢地吃了下去。
「真棒。」有馬對它說。
等等！為什麼他居然在和貓對話！
大福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食欲，夜裡也不會再亂叫，更不會亂動他的東西，有馬倍感輕鬆，竟還體會到了一絲樂趣。
-
潛伏了十多天,ripper卻還未現蹤跡。年關將至，大家都有些急了，竹川也心急。她可不想在那間又破又小的出租屋裡過年。
今晚客人不多，但竹川還是留到了最後一個才離開。
披上件長及腳踝的大衣，竹川走在回家的路上。已是淩晨，路上沒有人，寂靜無聲，唯有她的高跟鞋敲擊在地面上的清脆響聲。冷風從領口灌進來，凍得竹川猛打一個激靈。攏了攏領口，她加快了腳步。
她的大衣裡頭穿的是工作時的無袖長裙。這是為了吸引嫌疑人，因為先前的受害者失蹤時都是這番穿著。
她總覺得自己是在找罪受。
「早知道這工作這麼辛苦，我就不接受了。」她小聲抱怨。
凜冽寒風迎面吹來，竹川聞到裡頭摻雜了一絲異樣的氣味。
有GHOUL！
看來她是被盯上了啊。
竹川刻意放慢了腳步，掏出手機，給這次行動的總負責人折木准特等發了個短信，告訴他ripper似乎是出現了。
有人猛得一拍她的肩，竹川嚇了一跳，手機險險脫手。
「嘿！」
她轉過頭，發現身後站著的是勝生慶田。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您好，勝生先生，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嗎？」
「剛才在和朋友吃夜宵，這會兒正要回去呢。」他答到，「你住在這附近？」
竹川點點頭。
「你一個女孩子晚上獨自回家，挺危險的，我送送你吧。」
「好，謝謝您。」
靠近了些，竹川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剛放鬆的神經又一次緊繃起來。他身上沒有往日的古龍水氣味或是煙味，取而代之的，是淺淺的GHOUL的味道！而且如果她的嗅覺沒有出錯的話，那正是她适才聞到的那股氣息！
但她能肯定的是，勝生是個人類。可他的身上為什麼會沾染上GHOUL的氣息呢？酒精讓竹川的大腦有些遲鈍，一時間她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正想著，竹川的口鼻忽被一隻大手捂住。竹川不斷掙扎。
勝生從口袋裡掏出匕首，正欲向她刺去，腹部卻被竹川的手肘猛的一擊。勝生吃痛，鬆開了手，匕首落到了地上。
竹川趁機逃離了他的桎梏。
疼痛減緩，勝生撿起匕首，臉上不復往日的溫文爾雅，換上了一副猙獰扭曲的面目。
「Lina，不要跑，我要和你好好玩玩呢，哈哈哈！」他大笑著說。
竹川一臉平靜，不見一絲慌亂和畏懼。她從口袋裡拿出赤鱗，語氣一如往日，甚至帶了些歡快：「我才不會逃跑呢。為了找到你，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啊。」
「員警嗎？那就有趣了！」勝生倒也是不畏懼。
在生物電的刺激下，赫包重煥生機，Rc細胞噴湧而出，凝成赤色的劍刃。看著憑空出現的武器，勝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你不是員警……你到底是什麼人！」他沖她大吼道。
竹川脫下大衣，扔到地上，雙手持著赤鱗，呈進攻姿態。
「我是GHOUL搜查官。」她冷冷吐道。
第25章 你是不懂得愛的存在
對於人類，下手自然不能像對GHOUL那樣重，竹川一下子竟是有些把握不住度了。
勝生見自己不可能打敗她，立刻朝反方向跑去。竹川怎麼可能放跑近在眼前的嫌疑人。她從衣服裡掏出青尾——這會兒她有些後悔把外套脫了。
她將青尾朝他射去，剛好刺中了他的小腿。勝生跌倒在了地上，小刀也被摔倒了前方。竹川慢慢朝他走過去，用手銬將他的右手和路燈銬在了一起。勝生掙扎著，不停地扯著手銬。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用庫因克鋼特製的，憑你一個人類的力量根本無法破壞它分毫。本來是想給GHOUL用的，卻沒想到『大名鼎鼎』的Ripper居然是個人類。」她自嘲般的笑了笑，「現在我只要在這兒看著你，等我的同僚來就可以了。」
勝生瞪著她，眼裡滿是恨意。他忽然在想那個女人同他說話時，是否也是這般得意的神情？他不由得咬緊了牙齒。
竹川用赤鱗撐著身子。風吹過她的發間，她能聞到濃郁的GHOUL氣息，還能聽到並不很輕盈的腳步聲。不必回頭，她舉起赤鱗朝身後一劃，便聽到了重物落地發出的悶響。
「哎呀哎呀，又來了一位客人——還是一位GHOUL客人呢。」她轉過身子，「你是他的朋友？」
「去死吧！」不管腹部的傷口，尤裡又一次沖了上去。
竹川一個踢擊，正中先前的傷口。尤裡被踢到了兩米開外遠的地方。
「喂，我再問你話呢！你是他的朋友？」竹川朝他走來。
「不用你管。」他強撐又站了起來，使出尾赫朝她襲去，但卻都被她輕鬆躲過。
尤裡傷重，又不是體能極佳的喰種，不多時，攻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竹川順勢揮劍斬斷他的赫子，將赤鱗刺入他的胸口。尤裡痛得無法動彈。
「你為什麼要來救他？」
尤裡扭過頭，不答。
「不是朋友？難道是……愛人？」
他的瞳孔一縮。
「猜對了？哈哈哈！」竹川捧腹大笑起來，「人類幫GHOUL愛人捕食，真是有趣啊，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看她這副模樣，尤裡氣得沖她大吼：「你知道什麼！像你們這種只會奪去旁人性命的劊子手，怎麼會知道什麼是愛！你也不看看你的手上沾了多少血！
「你們是不會體會，也不懂得愛的存在！我不覺得你們活在這世上有任何意義！」
竹川怔住，一瞬間失了神。
不懂得愛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的回答還未說出口，後腰忽傳來一股劇痛。她回頭，發現勝生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手銬，將小腿上的青尾完全刺入了她的身體。
勝生的口腔裡一直藏著根細針，就是為了防備像今日這樣的情況。
這傢伙不能死！竹川看著勝生，心想。
她用赤鱗的劍柄將上述擊昏，又將庫因克刺入尤裡的肩胛骨，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竹川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在不斷流失，她的指尖有些發麻，就連意識都開始渙散了。她用力地抓著傷口，希望能把青尾抽出來——這樣她起碼能好受一點。但青尾已經完全沒入她的身體裡，根本無法摸到它在哪裡。
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了，眼前所見的一切像是被燃燒的舊照片，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她倒在了地上。
她看到不遠處跑來了幾個人，但卻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竹川一等！」她聽到有人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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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病床旁的心率監測儀發著「滴——」的聲響，葡萄糖從點滴瓶中慢慢落下，發出的聲音幾不可聞。
竹川醒轉。面上帶著的氧氣罩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伸手把它撥了下來。後腰處的傷口還是很疼。
她扭頭看了眼窗外，天有些陰沉，正下著小雪。
醫生為她檢查了身體，狀況良好。
醒來後，竹川見到的第一個訪客，是有馬貴將。
「今天幾號了？」見到有馬，她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一月二號。」
「我居然在病床上過了年？真可悲啊。」頓了頓，她繼續說，「對不起，有馬先生。」
「為什麼道歉。」有馬有些不解。
「我給您丟臉了。」
「丟臉？」
「哪有搜查官會被自己的庫因克弄傷的啊！」竹川用被子捂著臉，顯然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呵呵。」有馬輕笑了兩聲，「這次你幹的還不賴啊。」
「但我本來應該做得更好的。那只GHOUL又不強，我居然還負了傷……」
「我看過監控錄影帶了。那只喰種，他和你說了什麼？」有馬問。
竹川低下頭，輕聲說：「他說我是劊子手……是不懂得愛的存在……」
「哦，這樣啊。」他了然的點點頭，「你到二十四區分部的第一天，我叮囑過你什麼？」
想了好一會兒，竹川小心翼翼地答道：「不要遲到？」
「不是這個。」
「那……額……還有什麼？」
「唉，真是的，看來你是完全不記得了啊。」有馬按了按額角，無奈地說，「不要和GHOUL對話。」
「是這個啊！抱歉抱歉。」她這才恍然大悟道，「但如果GHOUL單方面地與我交流，這種情況也是我避免不了的啊。」
「不要和GHOUL對話，指的不僅僅是不與他們交流，更重要的是不被他們的話迷惑。如果被他們的言語激怒、迷惑，動作就會露出破綻，讓自己陷入極其危險被動的境地。
「就像這次，你猶豫的那一瞬間就讓你躺在了這兒。」
竹川頗為誠懇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有馬先生，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對了，古雷案的後續怎麼樣了？」
「年前就已經全部解決完了，現在手上在跟進另一個案件。」
「受傷真麻煩啊。」她撇了撇嘴，「Ripper案呢？」
「還在審訊階段。」
「呐，有馬先生，我總覺得這次的案件有些什麼隱情。你看，我回去的路上明明有監控攝像頭，但勝生卻依然選擇在那裡下手，完全不符合他之前的作案情況。而且他們兩個似乎是愛人的樣子。所以……」她咬了幾下手指甲，湊近有馬，「所以能讓我去審訊嗎？」
有馬挑眉，說：「等你傷好了，估計他們都已經被處刑了。難道你想在傷口都沒有大好的情況下去審訊？」
「但醫生說我的傷口的癒合情況不錯，只要不做太劇烈的運動使傷口裂開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有馬猶豫了一會兒。
「我不攔著你，但這件事要由你自己和上頭說，我不出面。」
「您同意了？」
有馬點頭。
「太感謝您啦！」
竹川興奮的高舉雙臂，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得她直齜牙咧嘴。有馬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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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也算是通情達理，同意了竹川這個頗為荒謬的想法。幾天後，她來到了克尼庫姆，勝生慶田和尤裡暫時被關押到了這裡。
她首先選擇問詢的人是勝生。她循例問了些問題。
勝生冷哼一聲，很是不屑地說：「這些問題之前那些人都已經問過我了，想要知道我的回答的話大可以去看審訊筆錄。」
「我想親耳聽。」竹川倒也沒有生氣，笑著回答。
「切。」
「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勝生先生。」
勝生不答，只是瞪著她。
感覺有些冷，竹川攏了攏衣服，繼續說：「別看我柔柔弱弱的，是個姑娘家，現在還負著傷。但論下起狠手來，我可不會比那些男人差，所以你還是快點說吧。」
勝生咬牙，良久，才不耐煩地說：「我被尤裡挾持。他讓我幫他殺人，否則就殺了我。沒辦法我只能照他說的去做。因為陪酒女的戒心很低，也很容易被迷惑，所以我選擇她們下手。」
「謝謝配合。」聽他說完，竹川也不再多問。
搜查官把他帶走。下一位進來的是尤裡。
「你好，尤裡，我們又見面了呢。」竹川的語氣甚是熟稔，像是見到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
「你好。」他垂著頭。
「在之前的審訊中，你說你強迫勝生為你殺人，所以該擔下所有罪罰的人是你，對吧？」
他點了點頭。
「剛才我也問過了勝生，他肯定了這一說法。但那天你為什麼要跟在他的身邊，難道是在監督？這不可能吧。而且……」她頓了頓，「那天我問你勝生是否是你的愛人，你的肢體語言給我的答案是『YES』。」
尤裡沒有回答她。
竹川笑了笑：「這幾天躺在病床上，我一直在想你說的我是個『不懂得愛的存在』的話。那對你而言，愛是什麼呢？是無理由的包庇愛人，讓他免於刑罰？如果是這樣，我只能說，你也是個不懂得愛的傢伙。
「更何況，你愛的人，並不愛你。」
尤裡一怔，緊咬下唇，不作任何回應。
竹川站起身，慢慢朝門口走去，一邊還說著：「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也就不強迫你了，不過我想提醒你……」
她扭過頭，笑得燦爛：「襲擊GHOUL搜查官可是個不小的罪名，無論你包不包庇他，他都會被判刑。但我可不會讓別人告訴他自己坐牢的真正原因——當然了，也可以告訴他你是出賣了他——就讓在監獄裡一輩子恨著已經死去了的你吧。」
尤裡聽著只覺得頭皮發麻。眼前的這個女人很可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死穴是什麼。
「等一下！」他叫住竹川。
竹川笑了，轉身，說：「那就開始吧，尤裡先生。」
「但我有一個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這個案件裡的嫌疑人的名字特別熟？沒錯我就是照著《冰上的尤裡》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