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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英美)快穿之她脾氣超壞》作者:食人者【完結+番外】

《(綜英美)快穿之她脾氣超壞》作者:食人者【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7236個瀏覽者
文案:

當脾氣差到突破天際的切茜婭開始體驗愛情,某些畫面歪掉了。
有人勾引她男朋友,切茜婭:你再靠近他一步,把你喂蛇哦。
遠古神明:這是一段沒有盡頭的路,直到你真正懂得愛是什麼。
壞脾氣茜茜分分鐘叛離諸神之父,試圖遮罩神明在她身上施壓的神力。
結果還是來到了下一個世界。
切茜婭:呵。
莉澤:嘻嘻,好玩好玩。
ps:一個脾氣暴躁愛放狠話的凶巴巴女主,武力值與顏值滿分。
快穿,蘇蘇蘇。

推隔壁文:
前任都想找她複合[綜英美]
夏洛克的女友[綜英美]
[綜英美]莉澤有小情緒了

預收:
王后有男裝癖
動物世界:
當兔子騎到老虎頭上。
路過的黑曼巴表示:哈哈哈哈哈。
路過的狼表示:你在背我的午餐?
而同時見到兩大天敵的兔子瑟瑟發抖。

7.3完結倒v,看過可以不用買了

內容標籤: 英美衍生 甜文 快穿 超級英雄
搜索關鍵字:主角:切茜婭 ┃ 配角: ┃ 其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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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戰士

  夜晚的洛杉磯顯得異常繁華,燈紅酒綠,人們看起來總是很忙碌,畢竟這可是洛杉磯,想要在這裡生存,可需要花更多倍的努力才行。

  而在這個安全係數據說是五星級別的豪華酒店裡,正有兩具雪白胴體相互交織在一起,汗水在兩人之間揮灑著,這顯然是劇烈運動引起的。

  之所以用到了據說這個詞語。

  是因為此時此刻,有一個黑衣人正從頂樓吊著繩索貼著牆壁往下攀岩,他從腰側口袋裡拿出一個微型儀器,動作利索地扔進了微開的窗戶裡,儀器被觸發後迅速運作著,與此同時,整個酒店的所有監控錄影變成了灰白,警務人員開始四處巡邏。

  [干擾器開始運作,倒計時三分鐘。]

  來自于黑衣人的聯絡器,低沉又略帶冰冷的聲音。

  而幾乎是同時,另一個聲音響起,「啊嘿,寶貝兒,友情提示喲,你的老情人好像在附近哦。」

  黑衣人沒有回話,而是將連接在身上的繩索收回,從窗戶俐落地翻身進去,腳下很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從腰側的口袋裡拿出消聲器,裝在槍上,對準了臥室裡的兩句身體,冷漠的眼睛沒有任何色彩。

  [目標檢測。]機械的聲音。

  [目標確認,待命。]

  [開槍。]

  砰——!

  子彈貫穿了兩個人,男人的背部開始滲透出猩紅的血液。

  [目標檢測。]

  [確認目標死亡。]

  黑衣人再度從腰側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型裝置扔進了房間,然後迅速脫掉身上的深黑色外套,那漂亮火辣的身體曲線暴露出來,她取下了頭上的鴨舌帽,如瀑布般的墨黑長髮傾瀉而下,那張臉也露了出來。

  深邃的,猶如書中記載的北歐女神畫像一般,卻摻雜了烏克蘭風情與希臘女孩的神采。

  黑髮黑眸,冰冷的眼神,最合格的殺手。

  她換上了銀白色的禮服,蒼白的肌膚顯得更加聖潔,她踩著貓步優雅又高傲地從這裡走出去。

  氣場就像一個億萬富翁的千金小姐,在進入電梯以後並沒有直接按到底樓,而是從中間出去,從樓梯走到負一樓的停車場。

  她目光掃視一眼,看到了一個正打算打開車門進去的男人。

  「hello。」她姿態嫵媚,面上露出一個瑰姿豔逸的笑容,有一種調情的氣息。

  男人抬眼看她,似乎是被驚豔到愣了一秒,旋即反應過來,展露一個紳士的笑容,「Miss,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嗎?」

  她一步一步走來,像是最高傲的女王,墨黑的長發落在身後,宛如上好的絲綢,柔順亮澤,漆黑的瞳孔,深邃的五官,無可挑剔的絕色美人。

  男人的眼裡露出掩飾不住的欣賞,甚至有一點緊張,仿佛害怕自己在心儀的女神面前表現得不夠完美。

  她冰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頸項,她的肌膚光滑細膩,在男人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下,猛地揮手,男人失去了意識,她扒了扒男人的眼皮,確認短時間內無法醒來以後,才乾脆地將男人扔在了地上。

  從他身上找到車鑰匙,然後迅速啟動車開到外面去。

  這時候,她才開口,聲音被壓低了,但依然無法掩蓋少女音色的靈動,「他在哪兒?」

  那邊傳來一聲調笑,「哇哦,我們的小寶貝兒還是忍不住美色/誘惑,要去見他?」

  她勾了一個笑容,臉頰蕩漾出壞女孩調情時的誘惑,聲音輕佻,「我的好夥計,如果今天我沒能見到他,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一定會將你的丁丁砍成碎塊塞進你的菊花裡的。」

  「好吧好吧,茜茜寶貝兒永遠都是老大。他在你九點鐘方向,一公里距離,早去早回哦,人家等你回來玩SM。」

  女人因為即將見到那個男人而露出一個媚惑的笑容,從異世界的空間裡翻了一下,找出一隻正紅色的口紅,塗在嘴唇上,微微抿了抿,確認完美無瑕以後又將口紅隨手扔進空間裡,然後專心致志地看著車前方。

  一公里很快就到了。

  前方的公路上有幾個黑衣男人,其中最為明顯的,是一個有著金屬手臂的男人,他的頭髮略長,到了下顎的位置,眼神冰冷,正拿著槍,似乎是剛完成任務,他將匕首插回了刀鞘裡。

  她從車裡下來,直直地往那個男人走去。

  男人很快就注意到她,但是並沒有多餘的動作,直到那個美豔的女人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低下頭,臉上帶著面罩和眼鏡,所有的表情都在黑暗中。

  女人忽然抬手,他下意識地反擊,兩人就這樣展開了近身搏鬥。

  男人微微皺眉,這個女人的攻擊模式和另一個人很像。

  九頭蛇與一個自由雇傭兵小隊有契約,他們幫九頭蛇做事,只要給錢就幹,保護高度機密性,並且他們出手從未嘗過敗績,所以九頭蛇的很多外勤也多多少少知道這個小隊。

  而冬兵之所以知道這支雇傭兵小隊,是因為他們的隊長和九頭蛇的高層做了一個交易,讓他不再被洗腦和冰凍。

  他出任務時經常會遇到那個隊長,一個穿著黑衣帶鴨舌帽的男人。

  但此刻,那個男人和眼前的女人重疊在一起,完全一樣的攻擊模式,以及一樣的身高。

  幾乎沒用到一分鐘,女人就被他制住,冰冷的金屬手臂將她的兩隻手腕抓住,她的手腕過於纖細,在他面前有一種用力一捏就會骨折的錯覺。

  她像一隻嬌豔盛開的花朵,紅豔的嘴唇勾起,對著他展露一個媚惑至極的笑容,聲音千嬌百媚,呵氣如蘭,「winter soldier,你認識我。」


☆、冬日戰士

  所以,這支自由雇傭兵小隊的隊長,是個女人。

  很弱。

  冬兵冷淡又略顯惡毒的表情全藏在面罩與眼鏡下,他粗暴地甩開了切茜婭,轉身就要走。

  「唔,送你一個好消息,我現在是你的唯一搭檔以及室友。」

  這句話在冬兵回到基地自己的房間以後得到了證實。

  那個女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他的床上。

  自從他不用再被凍以後,時間就多了很多,九頭蛇給他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很不錯的配置,畢竟冬兵是外勤頭目,任務完成率百分百。

  更主要的是上層被切茜婭威脅了,那位上層也的確想過要殺掉切茜婭,畢竟這種有風險的存在留下來可不是什麼好決定。

  但是那個女人殺不死,親眼看見一手把武/士/刀貫穿了那個女人的心臟,卻傷口自動癒合了。

  接著就是一片慘況,除了高層以外的所有在場外勤全部死了。

  然後高層就默許了切茜婭的一切要求,只要不太過分都由著她。

  再加上她願意給九頭蛇賣命,其他的,也就可以不用考慮了。

  至於她要冬兵,只要不威脅到九頭蛇,都可以給她,反正,也不過是個武器。

  於是切茜婭就那麼面不改色地坐在冬兵的床上,嘴角的微笑還帶著一絲絲的引誘,「winter soldier,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說,我指的是,那方面。」

  冬兵取下了眼睛和面罩,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沒有面罩的遮掩,那張冷峻的臉露了出來,淺淺的胡渣在下巴上,緊抿的嘴唇,冰冷的眼神,一切都顯得那樣禁欲克制。

  嘴角下拉的冬兵,顯然很不高興切茜婭的突然出現。

  於是他轉過身去冰箱裡拿了個李子,到廚房洗乾淨以後,回到沙發上,剛打算咬一口的時候。

  甜軟又帶著明顯撒嬌意味的聲音,「可以給我吃嗎?」

  冬兵側過頭看她,切茜婭的臉上漾開了一個笑容,黑髮黑眸的冰冷消失不見,唇瓣的顏色很好看,像是玫瑰色的,漆黑的瞳孔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歡喜,還有純粹的清麗。

  他遲疑了一秒。

  抿著唇,還是遞給了她。

  切茜婭從床上起來,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的身體很軟,就像沒有骨頭一樣,骨架也很小,在他面前顯得更明顯。

  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花香,很難說清楚氣味,既禁欲又誘惑,很矛盾的存在。

  「冬兵,你知道嗎?」

  她的手握住他遞給她李子的金屬手指,機械的冰冷觸感。

  冬兵看著她,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見他這樣冰冷的模樣,她非但沒有氣餒,反而覺得很有趣,笑了笑,「晚點再告訴你。」

  說完,從他手裡拿過李子,咬了一口,小小的舌尖舔了舔下唇。

  泛著玫瑰色澤,白皙如玉的肌膚,近在咫尺的體香,這一切都像是塞壬的歌聲一般,引誘又罪惡。

  看著她那因為水漬而更加紅豔的唇瓣,他的眸色沉了沉,忽然不是那麼排斥她吃了他的李子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晚上再更,這章短小到令人震驚。


☆、冬日戰士

  吃著李子的切茜婭仍然坐在他腿上,心思稍微飄遠了一點。

  什麼時候能吃到他呢?

  「下來。」

  冷冰冰的聲音,低沉又有點不耐煩。

  她回過神,那雙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墨色的瞳孔裡,宛如平靜的碧潭,黑暗,沒有光明。

  嘴角慢慢地揚起一個媚惑的笑容,紅潤的唇色,瓷白的肌膚,縈繞出無盡的欲望,令人想要臣服,又想要侵佔。

  這個黑眸美人身上的氣息,帶著濃墨重彩,綺麗的引誘。

  「winter soldier。」

  低低的誘惑之聲,令人成癮。

  「在這個世界裡,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你該早點習慣我的存在。」

  冬兵抿著唇,冷然地看著她。

  她很美,毋庸置疑。

  但是永遠這個詞,等他再次被洗腦以後,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記憶對他來說並不珍貴,他也沒想過能永遠記得。

  期待,是所有不幸的源頭。

  見他依然這樣冷漠,切茜婭將咬了兩口的李子放到他嘴邊,「乖,張嘴。」

  冬兵看她這幅模樣,頓時就不是很想理她了。

  雖然之前也沒理她。

  而切茜婭,她咬下一口李子,就吻上了他涼薄的唇,將嘴裡的李子渡給他。

  她的唇瓣很柔軟,還帶著絲絲甜意,混雜著李子的汁液。

  尤其是切茜婭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既禁欲又引誘。

  即使是遠古神明,也無法克制吧。

  冬兵扣住她的頭,不讓她後退,反客為主地吻上她,侵略意味明顯,又帶著他特有的冰冷氣息。

  但這個吻並不長,冬兵放開她以後,就將她從身上拎了起來,她原本就很輕,在他面前更顯得柔弱無力。

  雖然是一個雇傭兵的隊長。

  但從之前的交手來看,冬兵並不覺得她有足夠的戰鬥技巧。

  或許,是比普通外勤厲害一點。

  「想玩遊戲嗎?」

  她問。

  基於他空出來的大把時光。

  他們來到了負責情報收集以及安排暗殺任務的頭目那裡。

  領隊帶著某種色彩的眼神看了一眼幾乎整個人都黏在冬兵身上的黑眸少女。

  然後黑髮黑眸少女忽然拔出冬兵腰側的短刀,猛地架在那個領隊的頸上,聲音低沉,不似對冬兵時的誘惑,反而有些冷酷,「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殺了你。」

  速度很快,連這個常年在生死戰場上混跡的領隊,也始料未及。

  如果她想殺他,那他剛才就已經沒命了。

  想到這裡,領隊的嘴唇有些發白,握了十幾年槍的手,驀地顫了一下,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疊文件。

  「記得在後面簽字。」

  切茜婭收回了刀,目光落在那些紙上。

  幾乎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有一些是某個領域的專家或者天才。

  資料都很詳細,每一個人的後面都有一個空白的格子。

  有的空白格子已經被填寫了名字,那些亡靈生前所見的最後一個人。

  她隨手翻了翻,從其中挑出一個小組織,在後面的空白格子處,寫上了S。

  S——Soldier。

  冬兵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太過明顯的差別待遇。

  對其他人兇狠又冰冷,唯獨對他,把身上的刺都藏了起來。

  這樣很容易就能獲得一個人的好感。

  目標地點。

  一棟幾乎荒廢到不可能有人的樓。

  冬兵拿著□□在前面探路,少女不甚在意地從空間裡翻出來一個小鏡子,一邊與他並肩走著,一邊看鏡子裡的自己,舔了舔下唇,小巧的舌尖露出來,紅潤的顏色,瓷白如玉的肌膚,如上好絲綢的墨發。

  一個難以言喻的美人,瑰姿豔絕。

  在切茜婭準備再拿一支口紅出來補色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槍聲。

  他們到了組織的門口了?

  她沒有放下鏡子,而是抬眸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

  幾個穿著黑衣的武裝分子。

  冬兵側身擋住她,不由分說地開始掃射那些人。

  硝煙就此展開,對面有一個樓梯口,穿著相同黑衣的武裝分子正從那裡源源不斷地跑出來,向他們的方向開始射擊。

  冬兵的動作很俐落,又帶著一種暴力的意味,就像是很不耐煩的樣子。

  切茜婭挑了挑眉,將小鏡子扔在地上,把大腿外側的兩把匕首抽了出來,略一瞄準就擲了出去,正中眉心,幾乎穿透了那兩人的頭顱。

  冬兵分神看了她一眼,「我來搞定這些人,你去樓上。」

  切茜婭從他身上摸出一把手/槍,貼在他身後,一邊開槍一邊吐氣如蘭,「這些連入門級別都沒達到的新手,你不相信我嗎?」

  說話的同時,子彈沒入了幾個黑衣人的心臟裡,瞬間就倒了下去。

  冬兵皺了皺眉,一隻手拿著槍掃射,另一隻手將少女攬在身後,不耐煩地重複,「上去。」

  切茜婭聽到以後,反而笑了笑,「如果你堅持。」

  看來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她。

  她巧笑倩兮,黑眸染上了豔色,一種曼妙的瑰麗,無與倫比。                        

  作者有話要說:

  冬兵最帥,不接受反駁


☆、冬日戰士

  坐在二樓看著冬兵大殺四方,還莫名有點帶感。

  切茜婭剛想把小鏡子拿出來才發現剛剛丟在下面了,於是拿著聯絡器對著在下面開槍的冬兵說,「winter soldier,幫我看看……」

  那邊的冬兵正暴力地踢開了一個黑衣人,冷漠又簡潔,「什麼。」

  他的金屬手臂將最後一個黑衣人打倒在地以後,從最先她瞄準的那兩個黑衣人頭顱裡,取出了她的匕首。

  她莫名就覺得,冬兵比她想像中要有人情味得多。

  不說話不代表沒有感情。

  「沒什麼。」

  「你快點上來,我們砍完頂樓上的高層去吃飯。」

  冬兵沒有再回話,拿著她的匕首,在右手的袖口處磨了一下,將刀上的血跡都擦掉。

  在二樓的切茜婭能看到他的所有動作,漆黑的瞳孔有些深諳,然後等他上來以後,整個人粘了過去,從他手裡接過乾淨的匕首,踮腳送上一個一觸即離的吻。

  「走吧,去幹那些有情趣的小可愛們。」

  荒廢的大樓只有走進去以後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二樓左側的一個走道裡,老舊卻依舊能使用的電梯,從外觀看非常容易就能判斷出來,四處灰塵彌漫,唯獨電梯那裡顯得乾淨不少。

  乘坐電梯到達頂樓以後,電梯門剛一開,冬兵就伸出金屬手臂擋在前面,果不其然,有兩個人站在對面,舉著手/槍就瘋狂地沖他們射擊。

  切茜婭在他身後,他用金屬手臂擋著子彈,隨手從腰間勾了把槍,兩槍就殺掉了,剛從電梯一出去,一旁埋伏的人立刻上前,冬兵反應極快,粗暴地將槍管猛地砍下去,力氣大得驚人,那種毫不克制的模樣,切茜婭懷疑那個人至少斷掉四根肋骨。

  她在這個任務裡幾乎沒有施展什麼身手,除了先前在一樓時還打了槍,上二樓以後,她是完全,一點輸出也沒有了。

  切茜婭在遇到冬兵之前,其實已經習慣獨立戰鬥了。

  她不是殺戮天使昔拉,擁有輕而易舉就能在審判前三日取走三分之一人類的生命。

  她被創造出來的時候,萬眾矚目。

  但她卻是最大的瑕疵。

  因為她的本性最邪惡,在初期憑藉自身的媚惑特質,輕而易舉就能傷害那些人類的心,在她最糜爛罪惡的日子裡,諸神之父降臨在她面前,淡然地揮手,她身邊那些被玩弄情感的人全都消失不見。

  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和那個神明。

  於是,她就再也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了。

  一場無休止的旅行,直到她懂得情感。

  「winter soldier,這個任務是不是太簡單了點。」

  身後的切茜婭慢慢走出來,漆黑的瞳孔轉了一下,然後猛地用手裡的匕首一擋。

  一顆子彈。

  如果剛剛反應慢一秒,她就應該死在他面前了。

  冬兵側頭,看到了組織的最後兩個高層。

  其中一個正舉著手/槍。

  下一秒,冬兵眼神狠戾地走了過去,沒有用槍,誰都知道槍來得太快,死亡只是一瞬間。

  他精通所有武器,匕首用得尤為出色,每一刀都往致命的地方攻擊。

  噴薄的血液,猩紅又恐懼。

  他的動作既像是帶著不耐煩又像是帶著怒氣。

  冬兵的眼神冰冷又兇狠,殘忍得令人心驚。

  剛剛,是他開的槍。

  舉槍的那個人眼睜睜看著冬兵將匕首刺進他的咽喉,沒有任何反擊能力。

  冬兵的任務完成率一直是百分百。

  切茜婭挑眉,看著他的身影,「我們該走了,這任務很值錢。」

  略一思索後,她說,「我們可以買很多的李子。」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精悍最可愛


☆、冬日戰士

  完成任務以後,她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挽著他的手臂,原本因為黑髮黑眸,僅僅是平靜無波的模樣,也會被人當做是冰冷無情。

  可是她卻又一張瑰麗美豔的臉,攝人心魂,漆黑的眸,墨色的發。

  無論從哪一點來說,都是被人捧起來的少女。

  像是天生就該被寵愛,走到哪裡,都會有人悄悄地注視著她。

  如果不是此刻在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因為冬兵身上散發的狠戾冰冷的氣場。

  想必,會有不少人來找她搭訕吧。

  但她卻恍若未聞,纖細的手指握住他的,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在行色匆匆的人們面前,她像是永恆的極光,耀眼又銳利。

  他一隻手提著一大袋李子,另一隻手牽著她,就像兩個年邁的夫婦,夜晚吃完飯以後,在街上散著步,再普通不過。

  有人在竊竊私語,打量著切茜婭。

  無非是些年輕人之間的成年笑話,這樣一個魅力四射的美人,很難不注意到她,因為名花有主了,索性也就開開玩笑過過癮。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

  切茜婭看著冬兵將手裡的李子遞給她,然後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對方轉頭的刹那,一拳揮下去,瞬間血液就出來了,真的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那些人沒有接受過高強度的訓練,哪裡承受得住冬兵的那一拳。

  再這樣打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可是四周的人彼此看了看,誰也不敢去攔,光是看冬兵那有力粗壯的手臂,就該知道,被波及到的話,該有多恐怖。

  最後,切茜婭還是上前,柔軟纖細的手,沒有因為常年握槍械而生出繭來,反而白嫩光潔,輕輕地搭在冬兵的手上,像羽毛一樣的觸感。

  冬兵停了手,帶著滿身的戾氣,還有不耐的神色。

  他轉過頭,從切茜婭手裡拿過李子,一隻手將她按進自己懷裡,有力的手臂在觸碰上她瘦削的肩膀時,放輕了力道。

  她就像他稍微用力就會碎掉的瓷娃娃。

  冬兵的眸色沉了沉,語氣不善,「不准把臉露出來。」

  懷裡的切茜婭無所謂道,「我可以帶你的面罩,但僅限於你的。」

  又是這樣。

  對所有人都不在意,只聽得進去他的話。

  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美人說出的話。

  燕語鶯聲般,清清淺淺的,從她的櫻唇中流露出來,只要稍微注意她,就像是上癮一樣停不下來了。

  隨便哪個人,面對這樣一個尤物,也很難拒絕吧。

  冬兵煩躁地將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肩上,「不准看我。」

  切茜婭:我曰。

  穿過了街道,等他們再回到九頭蛇基地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半了,因為最近沒有特定的任務,冬兵的時間相對自由得多。

  而切茜婭雖然主動要求來為九頭蛇效力,成為冬兵的唯一搭檔,但同時,她仍然是那支自由雇傭兵的隊長。

  九頭蛇可以沒有她,但是那只雇傭兵不能沒有她。

  回到房間以後,冬兵將李子放進了冰箱,去洗浴室清洗身上的血跡。

  這時,她才漫不經心地拿起聯絡器,剛一打開,那邊就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老大,見色忘義啊。」

  切茜婭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冬兵殘存的氣息,才慢慢地開口,「以後由C來當隊長,我暫時不回去了。」

  「我靠,老大,這麼專情?」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茜茜寶貝兒就這樣拋棄了我們?說好的一起玩SM呢?難道是因為你的兵哥哥比我們牛逼?除了金屬手臂,我其他拒不承認他厲害。」

  切茜婭漆黑的瞳孔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按在聯絡器的開關邊緣,「再廢話我讓你們以後再也爽不了。」

  「嗎的,這麼凶,動不動就想讓我們失去做男人的權利。」

  「老大,預祝你早日生子啊。」

  按掉了聯絡器,她安靜地躺著,那雙漆黑的眼睛,慢慢地,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一點一點褪去了顏色。

  濃稠的墨色像是被洗淨一般,慢慢褪去。

  在墨黑顏色下,隱藏著的,是世所罕見的美麗,不是任何一種單一的顏色,盛裝了整個世界的瑰麗,變化莫測的雙眸,所有顏色匯成的一幅畫。

  太過震撼的美。

  冬兵出來時,看到的,正是那極端的美麗,奇異又無法抗拒。

  唯有他能看見的,奇跡。

  床上的少女像是感覺到他的視線一樣,忽然看向他,那盈盈水光的眼,裝著整個世界的顏色。

  這種美麗,像紛飛的鳥那樣,不切實際,又讓人產生侵犯的欲望。

  冬兵皺了皺眉。

  「winter soldier,需要特別服務嗎?」

  她柔軟的唇瓣泛著玫瑰色澤,比剛盛開的花更嬌豔。                        

  作者有話要說:

  多更現場嘻嘻


☆、冬日戰士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外偷過來,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洗禮,那些隱約的晨露顯得晶瑩透亮,細細看去,仿佛能從中看到整個世界,被壓縮過的,就像是切茜婭的眼眸。

  她一直沒有醒,昨晚他折騰得很久。

  在昨晚他進入她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她在蛻變,漆黑如上好絲綢的發,一點一點褪色,變成了極淺淡的粉色,這種顏色,並不是適合所有人,尤其是這樣淺淡的顏色,但她卻擁有蒼白到有些透明的膚色,比發色更加淺淡。

  那張透露出北歐女神的臉,也像是褪下了面具一樣,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樣。

  一張媚惑瑰豔到攝人心魂的臉,太過耀眼又太過詭譎,令人生出無盡的侵犯欲望。

  長成那個樣子,即使是出行也會很危險。

  隨時隨地都很可能被抓走,被強迫,被囚禁。

  冬兵略顯冰冷的眼神看著她,深藍色的眼睛,滑過一絲柔軟,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懷裡的少女動了動,柔軟光滑的肌膚,只是輕輕的觸摸就會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她蝶翼般的睫羽顫了顫,然後露出了,世上獨一無二的,奇跡般的眸色。

  當那雙眼睛睜開的時候,就像整個世界為她綻放。

  她纖細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金屬手臂,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想這麼做了。

  機械的冰冷觸感,她沒有瑟縮,反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純粹又乾淨,「winter soldier。」

  「你喜歡我嗎?」

  顯然不夠喜歡,她當然知道。

  否則她就不會在這裡醒來。

  在記憶裡,也不可能這樣輕易就能獲得一個人純粹的愛。

  她的這場旅行已經太久了,記憶像是從亙古的銀河穿越,經過時間的洗禮,像是潮水般褪去,她已經不記得很多事了。

  更重要的是,在不斷失去的過程中,她不知道有沒有懂得情感的意義,但是她感受到了無盡的痛苦,必然的過程。

  她從洛莉夏那裡要來的蝴蝶,其中一隻送入了自己的大腦。

  遠古神明的殺戮,瘋狂又絕望。

  比起她那些微不足道的無病呻吟,真實的痛苦讓她變得更堅強。

  但是那只蝴蝶,穿過了她的大腦,帶走了她的一些記憶,她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但她心甘情願,她也不想永遠記住那些不斷失去的過程。

  是啊,她是絕代佳人,萬眾矚目,世所罕見的奇跡,世上無人不對她心動,輕而易舉就能三千寵愛在一身,但是,一個又一個的世界,當她離開,唯獨她能記得一切,所有的故事都會變成她一個人的記憶。

  她永生,但人類卻只有短短數十年的時光。

  所以到了最後,總是她來緬懷過去。

  但是,憑什麼要她去記得,她是天之驕子,憑什麼要成為一個可憐的角色?

  不懂感情與玩弄人命,就是十惡不赦了?

  顯然是,所以她和昔拉都在各自的世界裡等待救贖。

  冬兵從床上起來,穿上衣服以後去了洗浴室,而床上的切茜婭伸了伸懶腰,也掀開被子起來,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紅痕,她嘴角勾出一個調情女孩的壞笑,對著洗浴室裡的男人說,「winter soldier,禁欲不是一個好習慣。」

  並不是外勤就不能找女人,但是冬兵之前的時光,大部分都被凍起來,也沒有表現出過任何這方面的欲望。

  但是不表現不代表沒有。

  她就像是一個按鈕,打開了他的開關。

  洗浴室裡的男人惡毒地想,是她自己送上來的。

  今天的天氣很晴朗,陽光落在地上,穿過那些鱗次櫛比的喬木,從樹葉的縫隙躍過,在地板上形成奇形怪狀的陰影。

  冬兵從洗浴室出來以後,看到少女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上,修長勻稱的雙腿踏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流露出幾分壞女孩的味道。

  見到他出來,她收回了腿,一腳踩上茶几,從上面跳過來,掛在他身上,細軟的髮絲落在他的頸項裡,略顯冰涼的手指勾住他的後頸,聲音像是被酒侵蝕過一般,滲透出絲絲甜味,「昨天我滿足了你的需求,今天你就得聽我的。」

  冬兵拍了拍她的屁股,「下來。」

  切茜婭聽了反而將雙腿環住他的腰,纏在他身上,唇瓣貼在他的耳邊,摩挲著他的皮膚,還惡意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我為什麼要下來?」

  這種挑逗,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切茜婭深刻地清楚了惡劣性質的行為不應該再繼續。

  等到結束以後,她已經累極,鬢髮也因為汗水而貼在臉上。

  瓷白如玉的手指,搭在他的金屬手臂上,隨意地畫著,她略顯倦怠地撒嬌,「我想吃李子。」

  她當然知道他喜歡吃李子。

  所以她才要故意和他搶。

  切茜婭惡劣地想要看到他拒絕自己,這樣她就好給他找不痛快,例如趁他不在吃掉所有的李子。

  真是個好點子,她想。

  但是冬兵這次卻沒怎麼遲疑,從冰箱裡拿出一個李子洗淨以後就遞給她。

  幻想落空的切茜婭:我曰。

  其實她並不是多喜歡吃李子,但她還是咬了一口,汁水在嘴裡彌漫,她側頭吻上他,惡作劇的重現。

  冬兵的吻侵略性十足,太過激烈的吻,未被吞下的汁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銀絲一般的液體,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帶著旖旎的色彩。

  等他放開她以後,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常年戰鬥而帶上繭的手指有些粗糙,他放輕了力道,摩擦著她紅潤的唇。

  一個不安分的美人,任何舉動都能輕易影響人類的情緒。

  太容易獲得愛,所以她應該不會在乎。

  但是,他從來不會放走自己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切茜婭:能從冬兵手裡拿到李子,我真是牛逼壞了,趕緊插會腰驕傲一下


☆、冬日戰士

  從昨晚頹廢到今天早上,她某方面的生活太過充實了些。

  平息了呼吸以後,她繞過冬兵,來到洗浴室,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白皙的肌膚上到處都是吻痕,甚至連小腿上都有紅痕,她打開花灑,捋了捋身後的長髮,溫熱的水落在身上,洗去了疲憊。

  她伸手,原本空空如也的手掌上,忽然出現了細流,深藍色的液體,在她手上迴圈地流動著,精准的軌道,沒有一滴落在地上。

  慢慢形成了平靜的水面,裡面映照出一個女人的模樣。

  那個人沒有張嘴,但是聲音卻傳到了她的靈魂裡。

  [Chessia。]

  [我不想再繼續這場旅行,你有什麼辦法嗎?]

  [你已經背叛過諸神之父,還想再背叛一次?]

  [那又怎麼樣,你的哥哥也與我一樣,你不想見他?而且上帝對你也漠不關心。]

  [我可以作為你的朋友嘗試幫助你,但是,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厭倦,你已經行走了這麼久,你不享受這樣的風花雪月?]

  切茜婭沉默。

  誰也無法感同身受,她說什麼都像是詭辯。

  她收回了手,深藍色的液體消失的沒有蹤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個世界上神明太多,她已經厭倦了永無止盡地作為一個背叛上帝的天使去生存。

  她的記憶被洗刷過,現在的一切都像是第一次經歷。

  所以她不能像從前那樣用無所謂的態度來面對,她還要再經歷一次成長才能那樣冰冷無情。

  但是,如果改變選擇,或許會有不同的命運。

  她仰頭,讓溫暖的水流過自己的發,閉上眼,想起了冬兵將她匕首上血跡擦乾時的模樣。

  強勢冷酷的男人,在面對她的時候,像是暫且被馴服的雄獅。

  切茜婭想了想剛才那個女人問的問題,然後簡單地洗完,用毛巾擦了擦頭髮,穿上提前準備的衣服,剛一出去就看到冬兵正看著她。

  她靠近了一點,將濕發捋到肩後,「winter solder,出去看看這個世界。」

  冬兵沒說好或不好,她也習慣冬兵沉默寡言的樣子,反正只要武力值高,說不說話也沒關係。

  他沉默地將桌上的面罩遞給她。

  『不准把臉露出來。』

  『我可以帶你的面罩,但僅限於你的。』

  切茜婭接過以後戴在臉上,那張漂亮到驚心動魄的臉被遮住了,但那雙盛裝著世界萬物所有顏色的眼睛,卻依然能輕易擄獲人心。

  於是她無所謂地接過了冬兵皺著眉遞給她的眼鏡,好了,現在除了那白皙細膩的肌膚與火辣的身材以外,至少遮住了最撩動人心的。

  冬兵皺著眉看著她,雖然眼鏡與面罩都戴上了,即使只是穿著簡單的黑衣,那高挑又呈S曲線的身材完美地展露了出來。

  如同黃金比例一樣,沒有一處可以挑出缺點,完美無缺的美人。

  於是他更煩躁了,「不准出去。」

  切茜婭:?你他嗎地把老子該遮的都遮完了告訴老子不出去?我去你嗎的??

  出去以後才知道外面的天氣比想像中更好,街上人並不是很多,所以也沒有多少人來注意切茜婭這種整張臉都遮完了的奇異形象。

  被強行帶出來的冬兵嘴角下拉,一副不高興到極點的模樣。

  切茜婭看到了一個甜品店,她對於這種東西從來沒有興趣,但是目光隨意一瞥的時候,恰好看到那家甜品店並不是單賣甜品,既賣現成的水果也賣各種水果做的甜點,更重要的是,有李子。

  於是她就帶著那位不高興先生一起進去了,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到她端著用李子做的甜點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表情就沒那麼冷漠了。

  她用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冷著臉又認真地吃著李子。

  比平時可愛太多。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尾,他沒有條件反射地眨眼,而是依然吃著李子,換做任何人,都會因為對方忽然碰到自己眼睛這樣重要的地方而反射性眨眼。

  切茜婭摩挲了一下他的肌膚。

  看起來,他很相信她。

  「winter soldier,你是不是喜歡我了。」她問。

  聲音沒有壓低,少女音色一覽無遺,有一點清甜,但更多的,是一種邪惡的誘惑。

  他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停下了吃李子的動作,抬起眼睛,看著她。

  那雙眼睛是深藍色的,近看的時候,就像是一汪大海,死一般寂靜又冰冷。

  但是,他的眼神,在看向她的時候,卻明顯地變柔軟了,再也沒有以前冬兵戰無不勝的冷漠。

  不用他回答,她只是看著那雙眼睛,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毋庸置疑,他喜歡她。

  只是,還不夠。


☆、冬日戰士

  索性,她也並不是非要一個答案,只是看著他這個樣子,倒覺得有幾分可愛。

  看他李子也快吃完了,她起身,摸了把他到下顎的黑髮,然後說了句去下洗手間,就往那邊走了。

  冬兵吃掉最後的李子,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冷漠起來,像一座冰山一樣坐在那裡。

  而外面一直偷偷看著他的一個女孩終於鼓起勇氣進來,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抬眸時,臉上瞬間就緋紅一片,緊張得不得了,說話也有些結巴,「你,你好,我叫珍妮佛,可以交個朋友嗎?」

  她才剛說話,外面幾個人估計是她的朋友,立馬就哄笑起來,還連帶著說了幾句成年笑話。

  毋庸置疑,冬兵很好看,冷峻的臉龐,刀削般的下顎,下巴上淺淺的胡渣更顯冰冷,這種冷漠又克制禁欲的調調,的確很容易成為那些年輕小女孩的心頭好。

  誰沒在年少時幻想過有一個像殺手一樣的男朋友呢?

  尤其是這個男人不僅僅在氣質上像,一身黑衣,金屬的手臂,隨身攜帶的槍械,酷到不行。

  這個樣子,就很容易讓那些年輕的姑娘們心猿意馬了。

  所以剛剛見他對面那個連臉都沒露出來的女人走了以後,她就馬上進來搭訕了。

  她倒是對自己的長相有些自信,在學校也經常被人表白,憑藉自己甜美的外貌,很容易就能交朋友,畢竟誰也捨不得傷害一個可愛的甜心。

  然而,那個男人無動於衷,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滾。」

  聲音被壓得很低,但是任誰也能聽出來裡面不耐煩的語氣。

  珍妮佛從未被拒絕過,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除了尷尬之餘,自尊受損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她還是打算嘗試改變他的想法,「很抱歉打擾到你,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

  她微微蹙眉,楚楚可憐的模樣,她自然知道自己什麼樣子是別人最捨不得拒絕的。

  但是這次,男人卻連話都沒有回答了。

  冰冷的金屬手臂猛然伸出,有力的手掌精准地握住她的脖子,眼神狠戾又恐怖,像是不耐煩到極點。

  她不敢相信,完全無法掙扎,他力氣很大,她呼吸都困難,更別說求救了。

  外面的幾個朋友一見這個場景也慌了,立馬沖了進來,試圖讓冬兵放開這個女孩。

  但是幾個高中生,又哪裡是身經百戰的冬兵對手,幾下就撂倒了那幾個人,然後眼神瞥了一眼店員,店員準備報警的手瞬間就僵住了。

  於是,切茜婭從洗手間出來以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冬兵手裡的那個少女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臉漲紅著,看起來隨時都會死掉。

  「winter soldier。」她喊了聲,然後走過去拍了拍他的手,「先放手。」

  冬兵看了她一眼,隨手將那個女孩扔在地上,粗魯又毫不在意。

  切茜婭挑了下眉,這個男人果然是完全不會憐香惜玉的。

  問他是不可能問出來什麼的了,也就沒有問他,而是走過去,蹲下看著落在地上已經意識不清的女孩。

  切茜婭集中精力,看著那個女孩,然後從她的記憶裡找到剛剛所發生的事,等到看完整個事情經過以後。

  嘴角勾起笑容,鬼魅橫生,但卻因為面罩而沒有被人發覺,切茜婭伸手,原本空空如也的手掌上驀然出現了深藍色的液體,然後她傾瀉在那個女孩身上,那些液體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全部進入了女孩,沒過多久,那個女孩就完全清醒過來。

  這時,她摘下了眼鏡和面罩,露出那驚為天人的臉,沖著女孩露出一個媚惑到攝人心魂的笑容,聲音性感低沉,「如果你再試圖靠近我的冬兵,我就把你殺了剁成碎片喂蛇哦。」

  原本就因為冬兵的舉動而後怕不已,剛一清醒過來,就面對這樣一個美人的威脅,女孩臉色發白,顫抖著點頭,眼淚像是不受控制一樣流了下來。

  切茜婭滿意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到冬兵的身邊,細白的手搭在他的金屬手臂上,然後踮腳吻上他。

  冬兵將她攬在懷裡,抱得有些緊,吻得更加深入瘋狂,還帶著自己特有的冰冷氣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經常被凍起來的原因,和他接吻的時候,總會有一種略微寒涼的感覺,但好在天氣炎熱,反而覺得很舒服。

  吻完以後,切茜婭看著他,那雙盛裝著世間萬物所有顏色的眼睛,明滅不定,最後仿佛曇花綻放一般美到驚豔,「winter soldier,我很喜歡你。」

  你的冰冷,你的暴力,你的壞脾氣,我都很喜歡。

  因為對所有人都報以利刃的你,唯獨留給我你安全的背後。                        

  作者有話要說:

  冬吧唧可太帥了啊,這周終於可以去看複聯3了,激動


☆、冬日戰士

  從店裡出來時,切茜婭已經戴上了眼鏡和面罩,這種有點奇異的裝束倒是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但其中半數以上的人都被冬兵所散發出來的氣場給嚇得挪開目光。

  畢竟誰也不想被揍。

  就算那個女人再好看,也是個有主的。

  從她挽著冬兵回到九頭蛇基地以後的幾天裡,生活變得頹廢很多。

  比如說,她每天早上醒得越來越晚,就算早上醒了也會被折騰一番以後再次睡著。

  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刺激到了他,總之這幾天,冬兵精力非常旺盛。

  有時候在她沉睡的間隙,冬兵會獨自去完成任務,等到她醒來以後,就會看到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剛好從洗浴室裡出來,只用浴巾圍住下半身,完美的腹肌與腰線一覽無遺,性感迷人到不行。

  如果她這時沒有把持住自己,不小心撩了他一下,那麼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以內,她就會在床上度過。

  所以切茜婭開始學乖了,克制住自己時不時騷/動的心。

  反正這種事,最後吃虧的總不會是冬兵。

  而冰箱裡的李子也永遠不會少。

  切茜婭什麼也不用做,任務冬兵來完成,吃的也是冬兵來做,她每天除了被睡,可以說是毫無用處了。

  如果不是偶爾她會聯繫一下雇傭兵,她差點以為自己現在就是個家庭主婦,還是超沒用的那種。

  今天又是被折騰完的一天,她眨了眨眼,恍惚間看到冬兵穿上衣服以後出去了,然後又沉沉睡去。

  差不多快中午的時候,她才完全清醒過來,從床上拖著身體去洗浴室洗乾淨以後,擦著頭髮出來,找了件襯衣穿上,下擺只到大腿根處,勻稱修長的腿顯露出來,衣服的扣子也是從第三顆開始扣,胸前的起伏在不經意間擄獲人心。

  切茜婭才剛將頭髮尾端的水珠擦得半幹,房間的門就被打開,那個金屬手臂的男人帶著冷冰冰的氣息走進來。

  她側過頭去看他,發現他背了一個黑色的包,從他將包放在桌上時的聲音聽來,就知道很重。

  冬兵放下包以後抬眸看她,在看到她的穿著以後皺了皺眉,沉聲道,「換掉。」

  切茜婭挑了下眉,懶得對他的專/制/獨/裁發表意見,踩著貓兒般的步子過去,打開那個黑色背包,那些各種各樣的武器就露了出來。

  原來是去買/槍了。

  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摸了摸槍械,黑與白之間的強烈對比產生出一絲絲的綺麗,濃稠的色彩開始彌漫,空氣中也透著絲絲欲望氣息。

  切茜婭從裡面挑了把匕首出來,轉了轉手腕,握著刀在空中劃了劃,發現意外地好用,然後將它放在桌上,「winter soldier,以後用這個吧,比你之前那把順手一點。」

  冬兵沉默地看了一眼她握著刀的手指,細細的手指,白到隱約有些透明,透過光線的時候,幾乎能看到手背上淺淺的血管,指甲乾淨整潔,沒有大部分九頭蛇的女後勤那樣塗指甲油。

  明明身上擁有著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媚惑,又偏偏乾淨到挑不出任何缺點。

  她沒有塗抹香水的習慣,不化妝,即使不用口紅也豔麗到讓人想要親吻,一個純粹的美人。

  不用塗脂抹粉也能美到攝人心魂。

  絕代佳人,萬眾矚目,似乎無論哪一個詞都不能完全來詮釋她。

  冬兵將匕首收進腰側的刀鞘裡,越過茶几去了廚房。

  廚房是開放式廚房,其實冬兵的廚藝並不算是多麼頂尖,但相比起切茜婭來說,的確要出色太多。

  實際上,並不只是廚藝,冬兵精通各種武器,打鬥技巧也非常擅長,多種語言都會使用,幾乎稱得上全能。

  而她,相比起來,除了好看以外,也沒有什麼優勢了。

  噢,冬兵也很好看。

  現在,她除了被睡,也沒有什麼優勢了。

  切茜婭看著此刻專注的男人,雖然動作間依然有幾分簡單粗暴的韻味,以及總是一副我不高興的樣子。

  她從身後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背上,身體之間的縫隙被縮小,她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男人的後頸,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吐氣如蘭,「winter soldier,我好喜歡你啊。」

  「這個世界,我為你而活。」

  「因為你,我才變得完整。」

  帶著蜜糖一樣的甜言蜜語,像是從地獄裡的罌粟花裡穿越而來,既令人無法拒絕,又散發著危險的氣味。

  就像海/洛/因一樣令人上癮。

  冬兵手下動作一頓,然後驀地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下一秒,她就被他拎起來,身下變成了柔軟的棉被。

  她與他的目光相對。

  那深藍色的汪洋大海裡,堅冰正在融化。


☆、冬日戰士

  等到結束以後,切茜婭伸手環住冬兵不讓他起來,兩個人之間沒有一絲隔閡,肌膚之間的親密接觸。

  說喜歡他是真的。

  他的冰冷、暴力,她都很喜歡。

  反正她對以前交往過什麼人也記不清了,現在也不過是從頭來過罷了。

  冬兵將她攬在自己懷裡,被她拉住的時候,他並沒有推開她,反而留下來與她纏綿。

  難得的溫存時光,她用臉蹭了蹭他的金屬手臂,還伸出舌頭極嫵媚地舔了一下。

  那個模樣,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堅守住自己的防線。

  冬兵惡意地說道,「又想要了?」

  這個女人就從沒有安分過。

  他懲罰性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不容她後退,吻上她玫瑰色的唇瓣。

  她總是很勾人,那雙驚心動魄的眼眸,那淺淺的發色,瑩白的肌膚,每一處都像是在發出邀請。

  天生麗質,萬眾矚目,她身上那濃稠的綺麗,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就像是一朵極地之花,搖曳出最攝人心魂的瑰麗。

  切茜婭的手環上他的脖頸,身體貼得很近,呼吸甜膩誘人,語調曖昧,「我一直都想要你。」

  「winter soldier。」

  「我們接完最後一個任務,離開這裡。」

  她沒有用疑問句。

  但是她卻在徵詢他的意見。

  冬兵沒說話,將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裡,因為一看到她的眼睛,他就無法思考。

  沉默了一會,他說,「嗯。」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想要從九頭蛇離開,必將是一場惡戰,他在九頭蛇待了這麼久,也不是沒見過那些叛變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但是,切茜婭想要離開。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冬兵也不是沒有感情。

  最後一個任務,硬要說的話,就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特別,冬兵負責幹掉目標,而切茜婭坐在一旁的車頂上,晃著腿,拿著小鏡子,握著一隻口紅補色。

  時不時地,她會從腰側舉槍,像是獵人在看兔子一樣,眼神玩味,無所事事一樣地補槍,然後再對那個冷冰冰的黑衣男人說,「winter soldier,你的女朋友剛幫你解決了一條死魚。」

  當然,她也不指望那個男人在這種時候會有空搭理她。

  但是,冬兵知道自己會因為切茜婭而分神。

  他收起槍,解決掉最後一個目標後,將武器歸位,往切茜婭的方向走,身上有一股因為戰鬥而淩厲的氣息。

  冬兵伸手將她從車頂抱下來,女人順勢摟著他送上一個火辣的舌吻。

  「我想和你一起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沒有殺戮,隱姓埋名。」

  這種生活,是所有活在黑暗裡的人的奢望。

  即使妄想不用支付代價,但是現實會讓他們因為期待而痛苦。

  他斂眸,沒有看她。

  手下力道有些不穩,他將她抱在懷裡,很緊的擁抱,與以前不同。

  聲音低沉沙啞,「如果失敗,你就離開這裡。」

  他從未問過她的事情。

  她的外貌,她的神秘,以及她不會死。

  他不在意她的外貌,因為無論她以什麼樣的模樣出現,他都能認出她。

  他不在意她的神秘,因為她對他而言沒有危險。

  他不在意她不會死,因為他可以保護她,至少在這之前,他可以。

  但是,和九頭蛇的惡戰。

  他只有一個人。

  切茜婭楞了一下,隨即摟緊他,「相信我,winter soldier,不會失敗。」

  她悶聲道,「不要這樣。」

  「不要道別。」

  「我不會讓你死。」

  「在這個世界上,我為你而活。」

  「如果你死了,這個世界就不該有存在的意義。」


☆、冬日戰士[End](改)

  九頭蛇。

  負責收集情報以及安排任務的頭目正在整理資料,看到冬兵以及黏在他身上的切茜婭,目光在略向切茜婭的時候閃躲了一下,他還記得上次被她用匕首抵著的時候。

  「我要winter soldier的資料。」

  「你沒有許可權。」

  她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胃部,男人咬緊牙齒,臉龐因為疼痛而繃緊。

  「不要讓我重複。」

  她猛地抽出匕首,帶出一片猩紅,冷漠又殘忍。

  冬兵從她手裡拿過匕首,猛地刺入男人的手背,整個貫穿,男人痛苦地大叫,那副模樣實在慘不忍睹。

  「他慣用槍。」他簡潔地解釋,「不要給敵人開槍的機會。」

  切茜婭挑眉,跟著那個頭目走,取走了冬兵的所有資料,看也沒看就直接銷毀掉。

  冬兵不在乎她的過去,她也不會在意他的過去。

  忽然,從某處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

  切茜婭側頭就看見那個男人手裡的通訊器,嘴角勾起,身上濃稠的綺麗散發出來,帶著地獄裡罌粟花的味道,像是一個角色修羅,一步一步往他走去,腳踩在他的受傷的胃部,狠狠地磨著,聽著男人痛苦的聲音。

  她笑道,「真是可愛。」

  下一秒,她手裡的槍響。

  冬兵抓住她的手往門口跑去,另一隻手端著沖/鋒/槍,掃射著前方已經武裝過的九頭蛇外勤。

  她推開他的手,一邊上膛一邊說,「winter soldier,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不要害怕,我不會死。」

  「我該是你的利刃。」

  他看著她堅定的神色,那雙眼睛裡盛轉著整個世界的顏色,此時此刻,卻只映照著他的身影。

  冬兵側頭,開槍的速度加快,得空的那只手從腰間拿出那把她曾說順手的匕首,然後遞給她,「不要分神。」

  切茜婭接過匕首放在腰側的刀鞘裡,端著槍,一邊開槍一邊往前沖去,很快就進入了戰圈中心。

  她的動作俐落乾淨,同時使用匕首和槍,兩種武器相輔相成,完全沒有落在下風。

  冬兵和她的配合很默契,即使在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並沒有一起戰鬥過幾次,但是在這時,卻像是好幾年的戰友一樣,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這個位置本來就很接近九頭蛇與外面連接的出口,在混戰中,她和冬兵離那個出口越發接近。

  但是即使出去了,沒有任何代步工具,也不可能跑的出去。

  切茜婭側頭看了他一眼,冬兵自然地為她分擔火力,好讓她脫身。

  她拉開距離,從那個頭目身上搜索,找到了一個裝備放置地圖,她記下了最近的地方,也就是在接近出口九點鐘方向有一架直升飛機。

  很好。

  她沒有側頭,對著身後開了一槍,聽到了意料之中身體倒下的聲音,然後轉回戰圈。

  「九點鐘方向,不到兩百米。」

  冬兵的金屬手臂抓住一個外勤的脖子,手下用力,傳來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拉住她的手,往九點鐘方向去,一把掀開那扇鐵門,外面的一片亮光,像是勝利前的喝彩。

  那架飛機就在視線之中,兩人很快就到了飛機的位置,冬兵卸下機門,坐在駕駛位置,然後伸手將切茜婭拉上來。

  冬兵手下動作乾脆俐落,沒有一絲懈怠。

  飛機開始起飛,但他的心卻愈加不安。

  九頭蛇怎麼可能放他們走。

  而且,這架飛機距離出口太近,就像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在直升機飛到一千米的時候,冬兵看到了一枚導彈,上面的標誌明顯——九頭蛇。

  他在起飛時就已經找到了降落傘,在導彈炸毀直升機前他抱著切茜婭跳了下去。

  在合適的高度他打開降落傘,落地以後,地面上站了一排穿著黑衣的人,胸前印著九頭蛇的標誌。

  原來,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冬兵按住女人的頭,不讓她看到眼前的場景,聲音沙啞,「記得離開這裡。」

  因為是背對著,所以她不知道冬兵看到了什麼,但是聽到他說的話,她僵了一下,然後她掙扎著想要轉身,卻被男人按住。

  「不,winter soldier,相信我。」

  砰——!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顆子彈從她的心臟貫穿,進入了冬兵的心臟。

  猩紅的顏色從胸口處汩汩流出,她抬眼去看冬兵,男人那冰冷的雙眼變得柔軟,聲音很低,「我愛你。」

  她的身體開始癒合,但是冬兵的呼吸卻停止了。

  切茜婭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冬兵的臉。

  眼睛被浸濕,淚從臉龐滑下來,她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只是看著冬兵。

  死了嗎?

  『他在哪兒?』

  『哇哦,我們的小寶貝兒還是忍不住美色/誘惑,要去見他?』

  她的身後,開始湧現出深藍色的液體。

  『唔,送你一個好消息,我現在是你的唯一搭檔以及室友。』

  那些液體像是用了自己的意識一樣,迅速地向著那些黑衣人而去,只要被液體所觸碰,他們就會開始融化。

  『winter soldier,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說,我指的是,那方面。』

  只是一瞬間,那些人就灰飛煙滅。

  『在這個世界裡,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你該早點習慣我的存在。』

  遠處的海洋開始變得洶湧而猛烈。

  『想玩遊戲嗎?』

  切茜婭看著冬兵,對外界恍若未聞。

  『我來搞定這些人,你去樓上。』

  『這些連入門級別都沒達到的新手,你不相信我嗎?』

  『上去。』

  『如果你堅持。』

  海水開始衝擊著靠岸的建築,速度很快,猛烈又恐怖,來自大自然的力量宏偉而不可想像。

  『我們該走了,這任務很值錢。』

  『我們可以買很多的李子。』

  岸邊建築大範圍被席捲,政府聯繫了軍方人員,員警開始疏散人群。

  『你喜歡我嗎?』

  不少在海岸處疏散的員警犧牲,海水已經開始往城市中心湧。

  『winter soldier,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軍方人員已經到達,政府開始召開緊急會議。

  『如果你再試圖靠近我的冬兵,我就把你殺了剁成碎片喂蛇哦。』

  海水湧入城市中心,到達小腿的位置。

  『winter soldier,我很喜歡你。』

  你的冰冷,你的暴力,你的壞脾氣,我都很喜歡。

  因為對所有人都報以利刃的你,唯獨留給我你安全的背後。

  上空烏雲一片,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winter soldier,我好喜歡你啊。』

  『這個世界,我為你而活。』

  『因為你,我才變得完整。』

  海水到了腰間的位置,人群開始暴動。

  『我一直都想要你。』

  『winter soldier。』

  『我們接完最後一個任務,離開這裡。』

  人們開始四處逃竄,海水席捲整個城市中心,沒有地方是安全的。

  『我想和你一起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沒有殺戮,隱姓埋名。』

  海水到達兩米以上的高度,地面上的人開始往建築高處逃跑,有一部分人喪生。

  『相信我,winter soldier,不會失敗。』

  海水衝擊著高樓,一部分建築坍塌,超過百分之四十的人死亡。

  『不要這樣。』

  超過百分之七十的人喪生。

  『不要道別。』

  深藍彌漫著整個城市。

  『我不會讓你死。』

  世界陷入混亂。

  『在這個世界上,我為你而活。』

  唯有一個地方,所有的深藍在流向那個地方的時候,偏轉了方向,保留了一個安全的空間。

  『如果你死了,這個世界就不該有存在的意義。』

  一個絕代佳人,躺在已經冰冷的身體旁。

  她的瞳孔失去焦距。

  『這個世界就不該有存在的意義。』

  忽然,她的身後,深藍色的液體變成了墨黑色,慢慢地朝著冬兵的方向行進,然後一點一點地鑽進他已經冰冷的身體裡去。

  切茜婭的瞳孔一瞬間放大,緊緊地盯著冬兵的身體。

  他的身體開始逐漸溫熱,血液開始流動。

  她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冰冷的液體從眼角滑落,她不敢閉上眼,只是看著他。

  直到他睜開那雙深藍的眼。

  他的手僵硬地擦著她的眼淚,聲音有些沙啞,「不要哭。」

  波濤洶湧的海浪平靜下來,逐漸褪去。

  那些活著的人一邊慶倖著自己沒被死亡帶走,一邊為死去的人哀悼。

  員警和軍人開始拯救被困住的人們,政府松了一口氣。

  天空蔚藍又剔透,那些潔白的雲朵作為陪襯,讓天空變得更加廣闊無邊。

  她愛的winter soldier,不會再離開她。

  『在這個世界上,我為你而活。』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撒糖番外


☆、冬日戰士[番外上]

  今天那個男人也來了。

  誰都知道,鎮上有一個人人都不敢碰的漂亮女人,還有一個人人都不敢惹的木匠男人。

  而他們是夫妻。

  之所以不敢碰那個女人,大抵是因為她家先生比較兇殘。

  第一是因為那個男人從森林裡回來時,扛著一把槍,而槍上掛著熊皮。

  鎮上很多人都因為這個欽佩他,也有不少人去問他,但是他一般都不怎麼說話,久而久之,人們也習慣了,畢竟,某個領域厲害的人總有點什麼怪癖。

  還有一件事……

  這件事比較久遠,因為他們剛搬來的時候,鎮上的人都還不認識他們,再加上他們最初沒有一起上過街,所以人們還不知道那個漂亮女人是有主的。

  那個女人雖說只是簡單的黑髮黑眸,但卻有著北歐人的樣貌,像是混血,還暗含著別的風情,但鎮上的人也沒有太多的見識,也就無法一眼辨別出來女人到底來自哪裡。

  但足夠漂亮就是了。

  有些年輕未婚的男性就上前去搭訕,女人脾氣很差,完全沒搭理就走開了。

  這樣漂亮的一個孩子,脾氣差點也是可以接受的,但不太樂觀的是,鎮上在那個男人之前,還有一個獵人的兒子,那個人沒有扛回來一張熊皮,但是曾經和熊有一場惡戰。

  鎮上的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了,結果卻活著回來了,那個人叫加布里爾,他背後有三道傷痕,傷到骨頭裡了,全身上下也有各種各樣的小傷。

  加布里爾是個硬漢,鎮上的人都這麼覺得,在那個男人之前,加布里爾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而這樣的男人,似乎身邊就得有一個漂亮的女人才行。

  於是,加布里爾開始追求那個黑髮黑眸的女人,但女人的脾氣一如既往的差,看到加布里爾,話都懶得搭理。

  加布里爾覺得自己的驕傲和自尊都被踐踏了,於是有一天再次追求失敗的他,抬起手就想打人。

  天知道,那樣一個纖細的,柔柔弱弱的女人,被他一拳下去,一定得在醫院待很長一段時間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看起來嬌弱的女人,眼睛都沒抬一下,就拿著黑漆漆的一把槍指著他,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再敢來給我找麻煩,我殺了你。」

  那種語調,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樣,陰沉得可怕。

  再之後,加布里爾就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鎮上到處都在傳,說是獵人的兒子,那個硬漢——加布里爾,被人揍得鼻青臉腫,肋骨都斷裂了好幾根,總之是很嚴重的。

  人們一開始都不知道是誰幹的,畢竟,誰敢揍加布里爾呢?

  他可是從熊掌下逃出來的人,鎮上一直都很欽佩他的膽識。

  直到後來,那個男人扛著熊皮回來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再後來,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一起上街購物的時候,他們的關係才被鎮上的人知曉,也就再也沒人敢去招惹女人了。

  誰也不想被揍。

  何況那個男人,全身上下沒一點傷就把那頭熊給殺了,這種戰鬥力,鎮上的人也不敢多想。

  知道的太多,有時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今天,那個男人又來了。

  他在鎮上的一個鋸木廠工作,每天工作時間都很穩定,因為他效率很高,所以總會比其他人早下班。

  有人悄悄觀察過他和那個女人之間的談話,大抵是聽到了兩個詞——winter soldier。

  沒聽到過那個女人叫他名字,反而這兩個詞頻繁出現。

  於是鎮上的人也就以為他是個軍人了,這樣一想,也難怪能殺掉那只熊了。

  因為不知道名字,所以大家如果談到他,就說是士兵,反正鎮上也沒聽說過還有誰是軍人的。

  這個士兵每天很早就下班,他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對那個女人卻是很好,他們每次上街的時候,士兵臉上的表情就沒那麼冷漠了。

  女人並不是經常出門,所以每天的食物,都是他來採購的。

  這在鎮上人看來,是對女人的縱容和寵愛。

  不過,今天他似乎有點猶豫,不像之前每次購物時那麼迅速俐落。

  於是店員禮貌地詢問,「士兵,有什麼需要嗎?」

  他面上有一瞬間的遲疑,然後說,「利刃。」

  店員愣了一秒,然後從另一側找了一會,找出幾把製作精美的匕首,一一擺在他面前,「我們並不□□的,但是我們都很欽佩你的英勇,所以我想,這樣一個小小的交易,相信店主會很樂意出售給你。」

  士兵沒有回應他的誇讚,眼睛落在那幾把匕首上,然後從中挑了一把出來,正打算付錢的時候,店員立刻表示,這筆交易的代價不是金錢,而是希望士兵願意留在這個小小的鎮上。

  他們都很欽佩他啊,如果這樣一個厲害的人,肯在這裡住下來的話,他們也很感到很安全的。

  士兵沉默地點了下頭,然後將匕首插進了腰間的刀鞘裡,手裡提著一大袋的李子和食物,往小鎮的另一邊走去了。

  天邊的夕陽染紅了水平線,緋紅色的霞彩很美,西下的太陽將人們的影子拉長,街上的人們也開始收拾攤位,那些在外面工作了一天的男人們也開始回家。

  鎮上看起來一片祥和。

  另一邊的木屋裡,散發著黃色的光,院子裡還有一隻狼狗坐著。

  一見到士兵,那只身形健壯的狼狗歡快地搖著尾巴,然後親昵地蹭著士兵的腿,跟著士兵一起進到屋裡去。

  士兵先掃視了一眼屋內,在看到女人以後心裡放鬆下來,然後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

  狼狗進屋以後,馬上就跑到沙發上去,伸出舌頭去舔已經睡著的女人。

  原本睡得香甜的黑髮女人抬手擋住狼狗,聲音因為下午長時間的睡眠而沙啞,「winter soldier,你回來了。」

  她坐起來,向男人伸出手,士兵果然過來抱起她。

  黑髮女人順勢親了一下他,臉頰展露出一個笑容,「winter soldier,需要什麼特別服務嗎?」                        

  作者有話要說:

  順便解釋一下切茜婭的能力是賦予負面情緒力量,她自己本身並不是多厲害。

  然後,這章其實我很喜歡,我覺得特別特別溫馨,下一章還是番外,真的很喜歡冬兵,怕虐的小可愛們,就把番外當做結局好了。

  順便,下個世界是死侍。


☆、冬日戰士[番外下]

  士兵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回來,女人都會不安分地挑釁他,雖然,準確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挑逗。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著她就往床上走,反而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下來。

  女人不滿地勾住他的後頸,舔了一下他的唇瓣,「為什麼不要我?」

  見她不下來,士兵也沒有強制要求,只好從腰側將利刃從刀鞘裡拿出來,小心地沒有讓刀鋒對著她。

  『我該是你的利刃。』

  女人嘴角勾起,一個嫵媚又勾人的笑,「唔,結婚紀念日的禮物,winter soldier,我很喜歡。」

  於是她吻上他,但是士兵卻很克制,並沒有和往常一樣肆無忌憚。

  畢竟,她現在可是孕婦,撩起火以後,顯然不會有一個美滿色氣的結局。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克制,但是孕婦可不會講理。

  「你是不是在外面看到更好看的女人了?」她皺眉,一臉認真嚴肅,「我殺了她。」

  士兵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溫柔又克制的模樣,她一下子就心軟了。

  他這個樣子,她怎麼氣的起來呢。

  其實也才一個多月,她很瘦,即使在家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依然沒有長胖多少,肚子上更沒有什麼起伏。

  但是他小心又溫柔的模樣,她覺得很可愛。

  她的winter soldier永遠是最好的,她可不想聽任何人說他一丁點兒壞話。

  士兵並沒有和她纏綿太久,畢竟還有很多事要做。

  他很快做好飯,連帶著狗的食物。

  於是,她和他在餐桌上吃飯,搖著尾巴的毛茸茸的大狼狗在一旁吃著自己的,這一幕看上去很溫暖,外面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來自大自然的禮物,很美。

  吃完飯以後,女人和士兵出去散步,散步是女人懷孕以後開始的活動,她總覺得每天這樣太頹廢了,還是應該出去走走的,於是就每天晚上吃完晚飯以後,和士兵一起在樹林裡散步。

  這個樹林連接著另一片森林,也是士兵殺死的那頭熊所居住的森林,茂密又濃郁的墨綠,一片一片的樹葉遮擋著炎熱,行走在裡面只覺得很涼爽。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幾個男人痞裡痞氣地坐在地上,圍著一個火堆,旁邊放著幾把槍,看起來應該是幾個獵人。

  兩個人都像沒有看到一樣繼續走著,反而大狼狗沖著他們大聲地叫著,聲音兇猛又可怕。

  女人伸手摸了摸狼狗,漫不經心道,「乖一點,寶貝。」

  幾個獵人敢來這片森林也算是硬漢了,一看到那只狼狗沖他們大叫,女人也沒有道歉,然而是先去安慰那只狗,這也未免太不把他們當回事兒。

  再說,野慣了的幾個獵人,也很久沒有開過葷了,尤其是這樣漂亮的一個美人,雖說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太好惹,但他們幾個人,打一個人總歸是占了上風。

  至於風度?在這裡還要什麼風度。

  於是有一個男人拿著槍站了起來,才剛抬起槍,士兵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一把手/槍,在那個男人反應過來前就按下了扳機。

  隨即就是一聲慘叫,然後血液汩汩地流了出來。

  於是剩下幾個獵人馬上拿槍起來沖向士兵。

  女人往後退了一步,摸了摸狗,「winter soldier,我想吃李子。」

  戰況幾乎不用看也知道,這樣實在很欺負人,因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士兵這種碾壓性的戰鬥力,讓對方的自尊大受挫折。

  有一個獵人還不甘心道,「我們是從虎穴裡走出來的獵人,你以為你有多厲害?也不過是湊巧撞上我們疲倦的時候。」

  士兵沒有搭理他們,收起槍,走向女人,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一隻手和她十指緊扣。

  女人不屑地說,「辣雞也配自稱獵人?」

  獵人一口老血梗在心頭,氣得嘴唇發抖。

  孕婦,果然脾氣都不會太好。

  還是一個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女人當了孕婦,簡直是雙重效果疊加。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兩個人依然走著,女人在路過的時候,故意用腳後跟碾了一下那個獵人的傷口,聽著獵人的慘叫聲,她冷笑一聲,「呵,果然辣雞。」

  獵人:???放我一條生路,姐姐。

  五年後。

  木屋裡散發著暈黃的燈光,女人坐在院子裡的吊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腿,外面的陽光正好,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過了一會,有個男人一隻手提著食物,一隻手抱著一個小男孩,離木屋還有好幾米的時候,小男孩就掙扎著下來,一邊跑一邊高興地喊著,「媽媽,我回來啦!」

  院子裡的狼狗也使勁搖著尾巴,圍著小男孩轉著圈。

  後面的男人拿著食物,看到女人躺在吊椅上休息,表情變得柔軟。

  「小鬼,今天有被欺負嗎?」女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小男孩揮舞著手要她抱,女人縱容地將他抱了起來。

  他的長相更接近士兵,發色也和士兵一樣,那雙眼睛更是和士兵的深藍雙眼如出一轍。

  「當然沒有,媽媽,他們都超羡慕我的,說我有一個很厲害的爸爸。」小孩的聲音奶裡奶氣的,唇紅齒白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女人聽到這個倒是笑了笑,對著那邊的士兵眨了眨眼,眼神裡全是某種色氣的暗示。

  然後她將懷裡的男孩放下來,「小鬼,去和小可愛冒冒險。」

  小男孩很快就被轉移注意力,和狼狗一起在院子裡玩了起來,原本就是貪玩的年紀,只是一些簡單的遊戲,也讓他玩得不亦樂乎。

  得空的女人,馬上就跟著士兵進了屋,見他開始做飯,手就不老實地從後面抱住他,手指在他的腹上畫著圈,然後開始往下。

  士兵按住她作亂的手,聲音有些沙啞,「別鬧。」

  女人沒有停下來,反而靠得更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後頸,然後貼近他的耳朵,「什麼。」

  呼吸幾乎都灑在他的耳上,她還惡劣地咬了一下,極旖旎地舔著。

  這種挑逗,誰也沒辦法克制住。

  於是,下一秒,女人的所有氣息都被他吞掉,某個蓬勃有力的部位抵著她,士兵的手將她壓向他,完全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在被放到床上的時候,她看著他,漆黑的眼睛開始褪色,一點一點地盛裝著世間萬物的顏色,奇跡般的美麗。

  她捧著他的臉,聲音染上蜜,「winter soldier。」

  「時隔這麼多年,我依然這樣愛你。」

  「愛到,為了你,我可以毀掉全世界。」

  士兵看著她,那樣堅定的神色,還有令人心碎的愛。

  他捂上她的眼睛。

  聲音很低,「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很喜歡這個番外,我覺得很甜很甜了。


☆、死侍

  黑衣人將匕首放回刀鞘裡,頭也不回地離開,身上有一股因為戰鬥而凜冽的氣息。

  留下一片狼藉的現場,地板上蔓延著赤紅之海,卻沒有他出現的任何痕跡。

  夜晚才剛剛開始,酒吧一片混亂又嘈雜。

  黑衣人坐在吧台點了烈酒,但卻沒喝。

  一旁有一個男人在不停地和他說話,「嘿,哥們,你這個頭盔可真酷,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捉迷藏,你有和裡面那個心理扭曲的變態殺手一模一樣的頭盔。」

  男人的聲音很磁性但不低沉。

  黑衣人沒有理他,因為帶著一個頭盔,什麼都沒有露出來,所以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忽然,他起身,朝著一個方向看去,那個話多的男人也跟著看過去,「哇哦,那兄弟頭髮真長。」

  一個背影而已,黑色的頭髮到了下顎。

  沒有金屬手臂。

  黑衣人又轉過身,取下了頭盔,墨黑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那張白皙瑰豔的臉暴露出來,在酒吧燈光效果下,若隱若現,美得驚心動魄。

  她端起酒一飲而盡,沒有任何女氣的動作,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老娘心情不好的氣場。

  男人看到她的臉時先愣了一秒,然後語氣輕快,「原來是個漂亮的甜心,嘿,美女,你缺男朋友嗎?那種人帥錢少但活好的男朋友,哥保證,只要你用過一次,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女人側過頭,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深處,是一種近乎殘忍的冷漠。

  切茜婭付了錢,沒有再搭理他,拿著頭盔離開了這裡。

  她並不怎麼會喝酒,出來以後就感覺有些頭暈,走路的姿勢很不穩,看起來隨時都會摔倒。

  因為頭腦不是很清醒,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悄悄跟在她的身後。

  這是失去冬兵的第三年。

  時間在她身上沒有實質作用,她不會變老。

  她也沒辦法用時間來讓自己去忘記,因為她是遠古神明,她是不可能因為時間消逝而記憶衰退的。

  也不是沒想過再一次將蝴蝶送入大腦裡,但是,以後呢,每一次失去都要經歷一次死亡般的痛苦去忘記嗎?

  她必須依靠自己,這場旅程還沒有到頭,也許,永遠不會到頭,因為上個世界消耗了太多能量,她如今甚至沒有辦法聯繫其他神明。

  其實稍微理智點就該知道,冬兵已經死了,毀滅世界有什麼用呢,他也不會復活了。

  退一萬步講,冬兵死了,她就會離開那個世界,在離開的最後關頭,去摧毀那個世界,對她而言,只是徒勞罷了,只會浪費自己的能量。

  可是,在感情用事這一點上,切茜婭也理智不起來。

  因為,她是真的喜歡那個冰冷、暴力、壞脾氣,對所有人都報以利刃,唯獨將她放在自己安全背後的男人。

  外面的風很大,前面有一個港口,很快她就走到盡頭,坐在木板上,腳下是一片深藍。

  她低頭,望著那深藍色的海水,驀地,她就想起了冬兵深藍色的眼睛。

  如出一轍的深藍啊。

  切茜婭看得很出神,那些經過時間洗禮卻沒有任何衰退的記憶,仿佛潮水一般湧來。

  如果當時再謹慎一點,如果當時沒有說要離開九頭蛇。

  為什麼不留在那裡呢,其實留在九頭蛇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即使冬兵被當做人形武器,只要她陪在他身邊不就好了,奢望太多,只會失去一切。

  或者,為什麼不晚一點離開呢,至少也要有一個告別。

  告別……

  為什麼一定要告別?

  為什麼必須要離開?

  為什麼註定要失去?

  為什麼偏偏是她?

  為什麼?

  烈酒刺激著她的神經,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模糊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深藍。

  身體慢慢前傾,最後整個人落入了那片深藍。

  冰冷的液體包裹著她,進入了她的口鼻,意識越來越不清晰,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

  唯獨能看見,一片深藍。

  那是他的眼眸。

  她的winter soldier。

  一個身影跳入水中,朝著她的方向迅速遊去,一把抓住她的身體,拖著她往岸邊遊去。

  等男人將她抬上岸的時候,切茜婭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

  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秒,自言自語道,「哥以哥的人格魅力作擔保,哥絕對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完全沒有,哥可是一個非常正直的男人。」

  「好吧,哥只承認哥很直,就和隔壁DC裡那個超人堪比B罩杯的胸前的S一樣直。」

  然後男人扶起切茜婭往某個方向走去。

  第二天的陽光很好,從窗戶穿過了層層疊疊的櫟樹樹葉,進入了房間裡。

  躺在床上的少女皺了皺眉,頭因為昨夜喝了酒而疼痛,她睜開眼,在看清楚房間的佈局以後,幾乎是一瞬間,手就摸上了腰側的匕首。

  「嘿大美人,放輕鬆,哥可不是壞人,你還記得哥嗎?哥昨天可是酷斃了,一場絕佳的英雄救美。」

  男人舉起手,一副投降的樣子,然後嘴邊勾著一抹笑容,讓他看起來光芒四射,「不過話說回來,甜心,像你這樣長得漂亮,身材火辣到看了就想舔的美女,幹嘛想不開呢,難道是被男朋友甩了?沒關係,哥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好男人,如果你需要一個男朋友的話,一定要記得哥可是首選。」

  切茜婭眯起眼睛,聲音很冷,「如果你嫌命長,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煩惱。」

  「哇哦,哥就喜歡甜心這樣長得甜美說話卻兇狠霸道一副老子最牛逼的樣子。」

  這男人有毛病?

  切茜婭收起匕首,覺得和他說話都是浪費口舌,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像冬兵和她的房間那樣簡潔整齊。

  因為他和她不需要太多的東西,也並不是常有休息日。

  但是這個屋子看起來,顯而易見,邋遢又不修邊幅。

  切茜婭又一次皺眉,掀開被子站了起來,衣服雖然已經幹了,但是還是和身體緊貼在一起很不舒服,她倒也不是很顧及那個男人,自己轉過身,背對著他,將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打開她的一個異世空間,從裡面拿了件衣服換上。

  雖然是很短暫的時間,但是她白皙的背部依然能讓任何見到的男人心跳加速,血脈噴張。

  瓷白的肌膚,散發著奶油般的光澤,像是最上乘的玉一般。

  男人愣了一秒,「甜心,你是不是把哥想得太正直了,雖然哥的確很正直,但是有的時候,哥覺得,哥也是個非常勇猛的小老虎。」

  「韋德·威爾遜,你他嗎不說話一秒是會死嗎?」

  她的聲音很冷漠,還帶著一股你是不是有毛病的氣息。

  「甜心,你終於叫哥的名字了,每次一聽甜心叫哥,哥都覺得春暖花開萬物復蘇,世界真是充滿了水仙花的味道,而不是兩個彪形大漢在密閉房間裡瘋狂互毆,運動後留下的一股讓哥一聞就想吐的汗臭味。」

  切茜婭不去看他,也不想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和他組建成搭檔。

  當時他出手救她的時候,她就不該一時以為他身手還不錯,接受他的邀請成立了這個隊伍。

  這個只有兩個人的隊伍,而且另一個還是個話多到不分任何場合的智障。

  實在是,失策。

  她越過一片狼藉,來到冰箱門前,打開以後,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竟然看到了新鮮的李子,她側過頭,看向那個不靠譜的男人,語氣略低,「別告訴我,你忽然對李子感興趣了,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的丁丁剁碎。」

  男人下意識地捂了下下身,然後扭著翹臀,捏著嗓音說,「哥怎麼會知道冰箱裡有李子,也許李子忽然學會了一個技能叫做空間轉移呢,就像好萊塢大片裡的情景,哦不,就像那個光頭坐在輪椅上的人的某個手下,噢,我還記得那個手下藍色的皮膚和尾巴,那個外形簡直是現在小孩們記憶深處的噩夢。」

  切茜婭眼神冷下來,「不要試圖接近我,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哦不,甜心,你當然有,你有36D,你有一雙看了就想掰開的大長腿,你還有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god,哥越說,哥就越控制不住哥的另一個小兄弟了。」

  切茜婭:???原來還有比姐姐更流氓的人。

  「我記得我有說過,如果你嫌命長的話,我不介意為你解決這個問題。」

  「哥表示甜心不需要來費心這種小事,哥向來是個善解人衣的好男人。」

  「韋德·威爾遜,給我閉嘴。」

  「甜心的這個要求……OK,OK,OK,哥閉嘴,你先放開那把鋒利的小刀,一不小心割到甜心細皮嫩肉的手指可就不好了,當然,一不小心碰壞了哥的小兄弟,那甜心未來的性福生活也即將毀於一旦。」


☆、死侍

  韋德接了一個任務,地點是在一個宴會裡,這代表著他們進去就得穿正裝。

  切茜婭隨著地挑了件黑色抹胸長裙,裙尾的設計很大膽,行走間就會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尤其是她這雙修長勻稱的腿部線條,非常讓人心動。

  她的墨黑長發落在肩後,捲曲的髮絲讓她更顯嫵媚,漆黑的瞳孔裡有種濃稠的豔麗,北歐風格的外貌混雜著烏克蘭風情和希臘女人的味道,混亂的綺麗。

  一個美到極致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是誘惑。

  而韋德穿著高檔黑色西裝,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迷人得多。

  與她同色的禮服,他看起來就是她的騎士,她的伴侶。

  這種視覺效果讓他默默地爽了一把,然後將槍藏好,彎了下腰,「這位迷人的小姐,願意和哥一起去拯救世界嗎?」

  切茜婭伸出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下一秒就被他握緊,然後他抬起眼睛望向她,那雙眼睛裡像是藏了星星一樣光芒四射。

  這種眼神,她見過……

  在某個瞬間,她的winter soldier眼裡也會流露出這種光。

  但是,同樣的,她也在韋德的眼裡見過近乎殘忍的冷漠。

  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也一點也不靠譜,但是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完成,一個看似沒有原則,實際將底線把控得非常精准的男人。

  永不越界。

  除非她讓他看到他能越過界限的時機。

  可惜的是,她知道這一點,卻始終沒有給他一個信號。

  「甜心,雖然哥不是想說甜心技術不行,但是如果一會混戰起來的時候,就算是那些肌肉男非常好解決,要是需要哥的話,千萬不要吝嗇自己的聲音,哥會在你呼救的那一瞬間來到甜心面前的。」

  切茜婭冷笑一聲,「呵,一群辣雞也配上任務清單。」

  「哇哦,哥就喜歡甜心一副老子要把那群小/婊/子幹爆的總裁模樣。」

  她一直以為,自己才是調戲別人的那個角色。

  但是在韋德面前,她感覺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被動的位置。

  這種想法在到了宴會大廳裡的時候,她也依然這樣覺得。

  因為那個男人二話不說,拿著槍去了二樓,將一樓的弱雞留給了她。

  誰不知道二樓的都是高層,一樓根本沒什麼可打的。

  於是切茜婭拔出槍,在一樓迅速完成目標,動作迅速俐落,沒有一絲猶豫,看起來就像是常年戰鬥的雇傭兵。

  強勢又淩厲,身上縈繞著一種狠戾的氣息,和她的黑髮黑眸糅合在一起,徒增幾分冷豔。

  大廳裡早已亂成一團,她恍若未聞,一步一步往二樓走去,姿勢優雅迷人,仿佛是一位高傲的名媛小姐。

  韋德正在一群男人間穿梭,遊刃有餘還說著小黃話,看起來不需要她的幫忙。

  的確,她固然擁有一套自己的戰鬥技能,但是她並不是精通所有武器。

  而韋德,無論是槍還是刀,都用得爐火純青。

  「甜心這麼快就幹完了那群丁丁不超過14釐米的菜狗嗎?」韋德抽出武/士/刀,一把扔向了另一個試圖往她這個方向來的男人。

  切茜婭隨意地拉了一個椅子坐著,抱著胸,漫不經心地回答,「快一點,完了去打遊戲。」

  他手下動作加快,一邊打一邊說,「寶貝兒想試試哥的無敵炫酷浪遍全圖的中單嗎?」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腕,「距離賽季結束還有七個小時,給你一分鐘解決掉這群辣雞。」

  「甜心不要想騙哥,你根本沒有表。」

  切茜婭冷笑一聲,「我給你三秒重新調整一下你這缺乏思考的回答。」

  「哥的意思是說,甜心似乎還缺一塊表,等這個任務完了,哥立馬用上快銀的速度沖去榨乾哥錢包的名牌專櫃給甜心買塊表。」

  「你他嗎什麼時候有錢包了。」

  「上帝,甜心你怎麼知道哥沒有錢包的,你是預言家嗎?」

  在說話的途中,韋德解決掉了最後幾個人,轉了轉手腕,將一開始因為執行任務而脫掉的外套撿起來,披在她的肩上。

  她身材高挑,不像少女一般嬌小可人,也不會像那些小女孩一樣撒嬌,尤其是對著他,她總是要強又倔強。

  雖然他總是故意讓她輕鬆一點,就像每次做任務,他都會把簡單的那個給她。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從來沒有出現一丁點脆弱神情,像是心被封印了一樣。

  然而,此時此刻,看著她披上他的外套,這種視覺錯亂,讓他的心變得柔軟。

  「傻站著等美女給你送吻嗎?」

  她原本已經往前走了幾步,見他沒跟上,這才側過頭看他一眼。

  韋德趕緊跟上她的步伐,語調輕快又賤兮兮的,「如果是甜心的吻的話,哥覺得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在這個地方,哥覺得哥可能把持不住哥的另一個小兄弟,你知道的,它一靠近你就比較激動。」

  「沒關係。」她見他眼睛亮起來,冷漠無情地補充道,「我不介意幫你讓它鎮定下來。」

  然後她從腿側裡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韋德迅速捂住下身,「寶貝兒別衝動,哥一定會管好它的,這畢竟關係著甜心和哥未來的性福生活。」


☆、死侍

  從宴會廳裡出來以後,兩個人習慣性地來到了離她所居住的公寓最近的一家網吧裡,挑的是最靠裡的冷門位置,兩個人開電腦的姿勢幾乎一樣。

  打開了遊戲以後,切茜婭直接點了邀請。

  說到這個,韋德發誓一開始絕對不是想要將切茜婭培養成一個職業選手一般的操作。

  天知道那天,他真的只是單純地詢問了一下,然後順便教了一下她怎麼玩遊戲,於是從此以後,事後遊戲局似乎就成了慣例。

  切茜婭貌似學什麼都很快,無論是格鬥技巧還是遊戲操作,總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學得精通。

  「我打野。」她的聲音淡淡的。

  「那哥玩啥?」

  「我管你哦。」

  「那哥就玩中單,我們來個橫掃一群菜雞肥宅的傳說級中野聯動怎麼樣?打得對面懷疑人生。」

  切茜婭嘴角微勾,「如果等會你該出現的時候沒有出現,而是在和什麼也不會除了偷偷下路幾個小野怪沒事拿個紅的傻逼射手旁邊,我就打得你懷疑人生。」

  「甜心說的哥有點激動了,真是個熱血沸騰的遊戲,哇哦,哥忽然想起了去年和甜心去打聯賽的時候……」

  「閉嘴。」

  「OK,OK,OK,哥都聽甜心的,畢竟甜心光是憑36D和那雙看了就想掰開的大長腿就能讓任何男人聽話。」

  切茜婭面無表情地開始遊戲,當做沒有聽見旁邊那個男人的聲音。

  於是過了一會。

  「韋德,你過去把那個什麼也不會除了偷偷下路幾個小野怪沒事拿個紅的傻逼射手引到邊塔,假裝幫他gank,然後賣了他。」

  這種做法也太欺負人了吧,想想就覺得不太好,然後韋德義正言辭地說,「甜心,這麼棒的想法,你怎麼才想出來,哥保證完成任務。」

  然後過了一會,螢幕中就出現了那個傻逼射手的話:打野是有毛病吧?拿射手紅?輸出全是我打的,你有臉嗎?還有中單賣我?一夥的?

  中單:甜心,你快看,有傻逼在噴翔。

  射手:我糙你嗎的,不玩了。

  中單:哇哦,哥可真害怕,就像哥譚裡的joker見到蝙蝠俠一樣害怕。

  而之後的戰局,在中單無數次坑蒙拐騙射手的局面下贏了。

  畢竟中野強勢得飛起,帶帶射手一個小學生還是沒問題的。

  每次一玩團隊遊戲,都總會有不諳世事的小學生來坑一波,切茜婭果斷地關掉了這個遊戲。

  伸了個懶腰,她打開了另一個射擊遊戲,再次邀請了他。

  「看到狙告訴我。」

  聲音略低,有一種禦姐的嫵媚,天知道,每次她一壓低聲音,他就覺得自己要硬了。

  「god,甜心,哥不行了,哥一聽到你的聲音就渾身發熱有一種中了春毒的感覺,哥現在求死心切。」

  切茜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過來,我現在就打死你這個滿腦子都是毫無營養的小電影現場的智障。」

  「嗯,哥覺得,其實也不用太著急,哥還有個……哇哦,M4和AK寶貝兒要哪個?」

  「AK給你,我壓槍不行。」她看了一眼他的螢幕,本來就近,所以也沒有警惕,就這樣看著他操作,結果轉回自己的螢幕的時候才發現因為沒注意,被一個伏地魔給偷襲了。

  煩躁地摔了下鍵盤,她徹底放棄了自己的螢幕,轉過來看他操作。

  還剩不到五個人,只要都殺掉,就贏了。

  韋德的操作忽然開始穩了起來,在舔完裝備以後,槍法精准地幹掉了一個人,然後自殺了。

  「你幹什麼?」

  「幹你。」

  「OK,OK,OK,寶貝兒,你先放開哥的小兄弟,甜心在這樣下去,它會把持不住自己的。」

  忽然,他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爽還是痛的叫聲,「哥可以先留個遺言嗎?哥把哥百度雲的帳號和密碼全都告訴你,裡面有哥畢生收藏的中日交流的珍貴資源,哥保證,比日本人在教科書上刪減的歷史還多。」

  她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個他殺掉的人的ID,是偷襲她的伏地魔的ID。

  哦,幫她報仇了。

  但是,以他的操作,幹掉最後四個人並不難,在最後關頭放棄,看起來是一個非常傻逼的行為。

  切茜婭轉過頭不去看他。

  這是一個非常幼稚的行為。

  她覺得,韋德一定是腦子有毛病。

  可是,沒有他的寶貝甜心,他覺得,這場遊戲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然而,在支付完費用以後,切茜婭依然沒有和他說話。

  只是一個遊戲,而且死的還是他,她生氣生的毫無理由。

  他看著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黑髮女人。

  只是一個背影,就足夠引人遐想了。

  墨黑的卷髮,猶如上乘的綢緞,柔順光滑,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細直的長腿,白皙的肌膚折射出白玉一般的光澤。

  「甜心,哥最最最可愛的寶貝,哥保證哥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切茜婭停了下來,沒有轉身,「怎樣?」

  「不逼你。」

  她沉默了一會,沒有轉過頭去看他。

  是啊,剛剛他的所作所為,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她快樂而已。

  而他之所以這樣做。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死侍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前方就是她所居住的公寓,雖然她沒有留燈的習慣,房間也一如既往的黑暗,但是有一種奇妙的直覺讓她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身體就像是下意識的反應,她的手已經摸向了腰側的刀鞘,抽出尖利的利刃,握在手上。

  然後,就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前面,手上握的是92式9mm手/槍,相比起她的利刃,安全係數直線上升。

  切茜婭:……我討厭機械時代。

  門沒有鎖,她的房間就和酒店裡的客房一樣簡潔空蕩,沒有任何隱私,官方得徹底。

  韋德剛一進去,就有一個黑影沖他而來,他反應很快,對方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在打鬥的中後期,開始意識到自己已經處於下風,然後就開始後退往窗戶跑去,速度很快,二樓的高度于對方而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砰——!

  韋德聞了一下手/槍的硝煙味,「哥簡直愛死這個味道了,今晚一定要好好擼一把。」

  全程觀戰沒有插手的切茜婭環著胸,踢了一下被她放在地上的開關,然後整個房間就亮了起來。

  她注意到了她的沙發上多了一些黑灰的痕跡,是剛才打鬥的過程中留下的。

  「我真想把你的鳥切下來扔進碎肉機裡。」她眯起眼睛,揪起韋德的衣領,明明是仰視,卻偏生有一股強勢的氣場。

  「甜心,哥發誓哥剛才絕對絕對不是故意讓那個像喝醉了酒和街上波濤洶湧的妓/女搞了一發的猥瑣男碰到寶貝甜心的沙發的。」

  男人舉起手,一副絕對不抵抗並任她宰割的模樣。

  但那雙眼睛,始終熠熠生輝,讓他看起來像在發光一樣。

  她側過頭,不去看他,在房間裡繞了一圈,沒有什麼可以帶走的東西,將桌上剛買的李子拿了兩個洗乾淨,其中一個用牙齒咬著,另一個順手扔給他,然後關上了房門。

  一旦這個地方暴露以後,就失去了它的價值。

  她踢了一下韋德,將口中的李子用手拿著,「傻站著等我給你的鳥做切割手術嗎?」

  甜心要去他的家!

  哦不,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了!

  被幸福沖昏了頭腦的韋德聲音興奮,「哥立馬就回去刪掉那些幾十個G的中日交流資源,哥再也不需要它們了。哦不,等等,說不定哥需要借鑒一下其中的姿勢……」

  還沒說完,切茜婭另一隻手將他剛剛接住的李子塞進了他的嘴裡。

  「你一秒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死了的。」

  心情好得飛起並開始蹦蹦跳跳的韋德咬著嘴裡的李子,不愧是甜心的李子,就是這麼地可口美味,他之前吃的那些都是什麼狗屎玩意兒,和甜心的李子相比,就跟隔著衣服打飛機一樣,根本不會讓他有一絲絲的快感。

  從她的公寓到他的住處並不太遠,她之前從來沒有去過他的住處,如果不是她鬼使神差地落入海裡被他帶回他家,在此之前,她都應該不會知道他的房間長什麼樣子。

  即使是已經見過了,再次進入的時候,她還是克制不住自己暴躁的衝動。

  也並不是什麼強迫症或者潔癖,只是太過淩亂,讓她連落腳之處都需要稍微觀察一下。

  忍無可忍,切茜婭抬腳踢了他一下,「給你三分鐘把那些散發死魚氣味的東西扔掉。」

  男人笑嘻嘻地躲開,行了個不正經的軍禮,「遵命,女王。」

  根本連看都不看,一股腦地揉成一團扔掉,兩三下就把那些垃圾全都清理掉了,整個房間看起來煥然一新。

  她剛打算坐下來,看了一眼沙發以後,動作停了下來。

  「去最近的商場,用這次任務的傭金換掉所有東西。」

  切茜婭面無表情地說,她可沒有在開玩笑。

  商場。

  男人捧起一個粉色的玩偶,一臉驚訝,「上帝,這簡直太適合哥的甜心了,pink。」

  說罷,他用玩偶湊近切茜婭,毛茸茸的粉色/貓咪,貓咪的臉上掛著萌噠噠的笑容,讓人看一眼就想把它帶回家。

  她眼神毫無波動,「想都別想。」

  男人還不知好歹地將粉色/貓咪貼在切茜婭的臉上,蹭啊蹭。

  切茜婭:冷靜,保持冷靜。

  然後嘴上露出一個微笑,「你他嗎一秒鐘之內不把它放回原位,我就讓你的兄弟失去它該有的功能。」

  男人順手將玩偶往後一扔,殷切道,「甜心不喜歡早說嘛,女孩子怎麼能用這麼色氣的暗示呢,太下流了,比哥的中日交流資源還邪惡。」

  切茜婭選擇直接忽視掉他的存在,往洗漱用具走去,隨手挑了一個黑色的牙刷和同色的杯子,然後就看見某個不要臉的男人跟著挑了個白色的牙刷以及杯子。

  見她注意到他,馬上沖她露出一個笑容,眼睛有著細小的碎光,讓他看起來總是光芒四射。

  雖然並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帥氣,但是英挺的相貌和立體的五官,再加上那雙眼睛的襯托,他比很多人都耐看得多。

  切茜婭往前繼續走,從架子上挑了個單色的毛巾,並沒有挑黑色,是隨機拿的,事實上,她對於這些東西沒有什麼特別的偏好,只要能用就可以。

  然後,她又看到了那個無恥男人拿了個同色的毛巾。

  「這是什麼奇怪操作?」

  沒有情趣的切茜婭面露懷疑。

  「哥當然要和甜心的一切都配套。」他摸了下臉,「噢,哥是不是太熱情太浪漫讓甜心有點不適應了,別擔心,哥以後會一直給甜心製造小驚喜,寶貝只要適應就好。」

  切茜婭:……讓我的耳朵關閉一分鐘,一分鐘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種也很甜


☆、死侍

  終於買好了需要的一切,切茜婭提著大包的東西往韋德的屋子走,而韋德,切茜婭怎麼可能讓他空著手。

  於是黑髮黑眸少女一臉輕鬆地提著一大包東西,身後跟著一個抱著沙發的男人,雖然身強體壯有八塊腹肌的男人自信地表示他還能再抱一個沙發。

  到了家以後,切茜婭指揮著韋德放好了沙發,並把所有她看不慣的垃圾全都扔掉,還整齊地擺放好了新購置的東西以後,整個房子顯得煥然一新。

  這才像一個家。

  切茜婭愜意地躺在了新買的沙發上,開始播放恐怖影片,韋德坐在一旁,一開始還很乖巧,起碼沒有不停地比比來干擾切茜婭的觀影心情。

  但是,過了沒有五分鐘,韋德就開始用害怕看恐怖片為由躲進切茜婭的懷裡瘋狂揩油。

  切茜婭懶散地抬了抬眼皮,一腳踹在韋德的小腿肚上,「給我安分點。」

  「甜心,在你身邊,我怎麼『安分』得下來,任何男人都不可能面對一個36D的長腿細腰美女的時候還能『安分』下來」

  切茜婭冷笑一聲,「那就讓你永遠也硬不起來。」

  於是韋德瞬間放開抓著切茜婭腰的手,往旁邊挪了五釐米,「甜心,你看,我已經離你夠遠了。」

  切茜婭:冷靜,保持冷靜,和智障計較多了,自己也會變成智障。

  把他當成空氣,切茜婭接下來的觀影體驗直線上升。

  從這天開始,切茜婭就正式和韋德開始同居了,雖然不是某種意義上的同居。

  切茜婭的生活越發地頹廢,以前她一個人住的時候,為了生存,每過幾天或者一個月就得去接任務拿傭金賺錢吃飯,而現在,幾乎都是韋德去接任務拿傭金賺錢養她。

  而切茜婭,則日漸沉迷於遊戲,每天沒事就開著排位打遊戲。

  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沒有和韋德一起玩遊戲,她的運氣就差到極點,不是隊友菜如狗就是對手吊上天。

  這一周,她已經經歷了對面要麼是職業選手私下三排要麼是路人王牛逼到炸要麼是電競遊戲技術主播,所有能吊打切茜婭的存在都在對面去了,而給她分配的隊友,不是網卡就是新手,要不就開始吵架送人頭。

  在又一次經歷了絕望之後的切茜婭終於不負眾望地摔碎了韋德買的機械鍵盤。

  在一旁表面看電視實則一直偷偷注視著她的韋德:……

  價值八百美金的超適合遊戲狂防摔防砸防爆破的機械鍵盤,就這麼被摔碎了。

  他覺得為了拯救剩下的那個兩百美金的滑鼠,他義不容辭。

  他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於是韋德語氣歡快,試圖安慰一下那個散發著怨氣一臉不爽到爆的少女,「甜心,哥覺得今天天氣非常好,很適合出去玩玩野戰打打弱雞,不如,甜心和哥去酒吧喝一杯再幹翻那些頭頂地中海啤酒肚比女人胸還大的猥瑣胖子?」

  內心積滿怨氣被排位折磨到怒氣值突破上限的切茜婭,難得一次沒有拒絕他並打他。

  於是,一個穿著寬大的襯衣,下身一條黑色超短褲,腳踩一雙人字拖披頭散髮的切茜婭和韋德來到了酒吧。

  明明是宅女的穿著,卻偏生她身材好,皮膚又很白,怎麼穿都好看。

  於是一個路過的胖子吹了聲口哨,猥瑣地笑了下,「辣妹,一百美金幹嗎?」

  下一秒,切茜婭的利刃死死地抵在他的下身,他都能感覺到那火辣辣的痛感,以及瞬間白了臉。

  胖子感覺他的小兄弟要不保了,早知道昨晚擼的時候應該把他那些千千萬萬的子孫後代留下來的,起碼以後還能做個試管嬰兒之類的,現在很可能,他再也不能和他的小兄弟擁抱了。

  在一旁的韋德趕緊上前,一隻手擋著胖子防止胖子靠近切茜婭,一隻手拍著切茜婭的背,「嘿,甜心,放輕鬆,這只是只三釐米的小雛鳥,別激動,千萬別激動,說起來,為什麼哥也會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哦不,不可能,哥明明是十八釐米。」

  胖子緊張地一動不動,顯然是怕極了這個黑髮女人一不小心手一抖什麼的,他就可以徹底和陪伴了他三十年的小兄弟分道揚鑣了。

  他吞了口口水,「尊敬的女士,我向您奉上我最真摯的歉意,之前的話,您就當我是個屁,放我走,好嗎?」

  切茜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嚇得他一哆嗦。

  然後她收回了匕首,「給老娘滾開。」

  胖子小哥一聽,二話不說馬不停蹄地滾了,畢竟,小命要緊,他的小兄弟就是他的命啊。

  韋德殷勤地將櫃檯上的酒遞給她,「甜心千萬不要客氣。」

  切茜婭沒說話,直接一飲而盡,喝完杯子裡的酒,然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以及排位輸了什麼都不想做的氣場。

  於是,在一片燈紅綠酒中,切茜婭和韋德兩個人開始了拼酒大賽。

  一杯又一杯地下肚,切茜婭是那種即使醉得一塌糊塗了,只要不站起來,就看起來一點事沒有還能再戰三百回的那種神奇體制。

  於是到了淩晨兩點半的時候,以切茜婭忽然站起來打算脫衣服卻一下倒在韋德身上為結束。

  喝多了的韋德看著懷裡的黑髮美人,那完美的火辣身材,那嬌俏可人的精緻臉蛋,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小兄弟沸騰了。

  當他的目光落到了對街旅館那霓虹燈旁邊低俗的某種黃色暗示時,他瞬間就燃起了一種不可描述的欲望之火。

  然後,他架著切茜婭來到了對街的旅館,開了一個豪華情侶房,內增多個情趣用品以及各種cosplay的服裝,簡直羞恥到爆炸。

  可惜,好不容易堅持到達房間以後,他拼著最後一絲絲理智將切茜婭抱上了床,然後就一翻身躺在她旁邊昏睡過去。

  醉成狗的韋德在半夜的時候醒了過來,看著熟睡的切茜婭,他的目光柔和了一瞬間,然後他伸出手,有些小心翼翼地用手背碰了碰切茜婭的臉,然後馬上又縮了回去,只看著她。

  然後又迷迷糊糊地倒下睡著了。

  於是第二天中午,一覺醒來的切茜婭就看見身旁睡得香甜的男人,以及環視四周後,發現了各種各樣的情趣小用品和各個牌子的氣球。

  切茜婭面無表情地把男人踢下床,然後站起來,一腳踩在韋德的小兄弟上,瞬間激醒了韋德。

  「甜心甜心甜心!」他的臉上有一種很微妙的表情,像是痛,又像是爽。

  「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個房間是怎麼回事。」

  切茜婭有點咬牙切齒,還活動了下手腕,傳來了骨骼之間碰撞的聲音。

  「哥發誓這絕對是一個非常美妙的意外,哥昨晚一定是因為甜心所以失去了千杯不醉的體質,一時之間沒有把握住自己小兄弟的想法……嘶,甜心!放輕鬆,哥保證哥下次一定守身如玉,絕對不讓它亂激動。」

  切茜婭抬起腳,從他身上跨過去,來到洗手間,碰的關上門,開始洗澡。

  然而,這個情侶套房的情趣設計就在於,這個洗手間是裡面看不到外面,而外面可以把裡面看得一清二楚的玻璃門設計。

  於是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鳥又振翅高飛起來。

  等到一切事情都處理完畢以後,終於回到了韋德的家,切茜婭往沙發上一躺,就閉上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

  韋德在路上就已經注意到切茜婭有點不對勁,現在看她這副樣子,他心裡就更加不安起來。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心裡松了口氣,只是發燒了,而且按照溫度來看,應該不會太高。

  沒一會切茜婭就因為發燒不舒服睡著了,韋德則一邊燒開水,一邊給找酒精,用新買的毛巾沾了酒精給她擦拭身體,通過物理降溫,能好得快點。

  這一折騰,切茜婭又開始威脅他,但這次聲音細若遊絲,「你他嗎……幹嘛?」

  韋德撩開她的袖子,繼續用毛巾給她擦拭,「幹。」

  切茜婭半睜著眼睛,看他一眼。

  永遠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男人在這個時候,眼神專注又認真,所有的輕浮氣息全部消失,他的動作很溫柔,手指骨節分明,但卻因為常年手握機械武器與各種各樣的刀而生出明顯的繭。

  她沒再說話,閉上眼睛,安心地睡去。

  整個房子只剩下他輕輕擦拭她皮膚時,毛巾在肌膚上摩擦的聲音,難得的靜謐時光。

  窗外的陽光明媚,穿過那些櫟樹樹葉的縫隙,進入了房間,照在切茜婭的臉上,細細的微小絨毛像鍍了一層光,讓她看起來仿佛一個天使。


☆、死侍

  第二天再次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昏昏沉沉,但是已經沒那麼難受了,她動了動手,才發現被什麼壓著而無法動彈。

  目光挪過去一看,發現是韋德,他趴在沙發的一角睡著了,手肘的地方壓到了她的手指。

  平時韋德總是滿嘴火車,從來沒有正經過,沒想到睡著以後,神色雖然平靜,但眉宇間總有一股戾氣。

  她忽然就想起,之前從他的眼睛深處,看到了近乎殘忍的冷漠。

  表面上看起來能和任何人迅速打得火熱,自來熟得不行,隨隨便便就能和陌生人聊天聊一下午。

  可是,偏偏是這樣的人,靈魂也就更加冷漠。

  她也曾看見,在街上時,發生在他眼前的,近在咫尺的搶劫事件,他只需要伸出手,就能幫助那個被搶劫的人。

  雖然她沒有什麼正義的觀念,但是她至少可以分辨出他的本質。

  在那時,他一邊給那個被搶劫的人加油助威,一邊給那個瘋狂逃跑的罪犯讓道。

  這樣冷漠的人。

  卻可以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拿著槍擋在她身前,可以自己獨自去二樓執行更加危險的任務,將沒有難度的任務給她。

  他當然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但行為,永遠比言語更加清晰地表達出一個人的情感。

  她的眸越發漆黑,閉了閉眼,卻沒有將手抽出來。

  過了一會,她又沉沉睡去。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韋德已經不見了,她伸了伸懶腰,從沙發上起來,看到茶几上擺好了早餐,旁邊壓著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畫了個愛心,沒有留言。

  默認他是智障的切茜婭看了一會早餐,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沒有動。

  她走向冰箱的位置,略有些粗魯地打開冰箱門,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五花八門,看起來就能讓人心情變得很好。

  最中間的一層放的是速食食品,還寫了一張紙條:最最最最性感的甜心,哥一定會在吃飯時間前準時到家,千萬千萬不要打開這種垃圾食品,這玩意就他嗎和兩百磅的死胖子吃了十包辣條以後拉的屎一樣,別問哥是怎麼知道的。

  下層是放的李子和一些其他水果,但李子居多,也有一張紙條:哥表示,最最最最性感的甜心吃它們的時候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噢~不然每個月的那幾天,嘿嘿,甜心,你懂的。

  砰地一聲關了冰箱門,切茜婭回到了茶几前,簡單地吃完了早餐。

  略微有些煩躁,智障沒有說他去哪了,她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似乎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一遇到危險的事情,他就總愛自己一個人扛,把她完全杜絕在外,放在一個他認為的安全地帶。

  他是覺得她有多弱?!

  怒氣值莫名開始飆升的切茜婭踢了一下電腦的開關。

  因為切茜婭,這台電腦已經變得傷痕累累,各種各種的奇葩痕跡,以及價值八百美金的超適合遊戲狂防摔防砸防爆破的機械鍵盤,也被她摔壞了,於是,韋德心一狠,給她換了個價值一千八百美金的機械鍵盤,幾乎稱得上防彈程度的機械鍵盤。

  點開了遊戲卻沒有直接登陸自己的帳號,在登錄介面切換成韋德的帳號進了遊戲。

  很簡單的介面,社交那一欄裡只有她的id帳號,所有的充值記錄,都是給她送的皮膚。

  打開了戰績記錄圖,她發現,從一個日期以後,他的每一局遊戲都是和她一起玩的。

  她想了好一會那個日期,才想起來,那是她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日期。

  看到這些,她反而更加暴躁了,摔了一下不堪一擊的滑鼠,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看這死一般寂靜的屋子,越發地煩悶。

  抿了下唇,她踢開面前的一個障礙物,粉色的一團飛到一邊。

  粉色?

  切茜婭的目光移到那一團粉色上,是之前她威脅韋德說想都不要想的那個粉色/貓咪。

  嗎的,還是被這個智障買回來了。

  怒氣值慢慢地平息下來,她又坐回電腦前,關了遊戲,打開了一個網頁,進入以後原本只是一個正常的分享生活趣事的網頁,不知道她如何操作的,那個網頁介面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登錄端,只有一個輸入的地方。

  她熟練地輸入了自己的帳號,進入了介面,這時,整個網頁全然成了一個龐大的黑市,所有的帖子都寫明瞭任務目標以及傭金金額。

  她點開了一個傭金金額異常高的帖子,任務目標是一個俄羅斯商販,家境條件非常好,但人品很有問題,做了一些不乾不淨的事情,因為沒有擺平後續,所以惹了不少仇家,這個帖子的主人便是其中之一。

  瞭解了任務目標的相關資訊以後,她在下面回復:deal。

  過了一會,那個帖子主人就把帖子刪除了,然後私聊她了任務目標的作息時間以及最近一次的交易地點。

  正好就在她所在的州,不算太遠。

  切茜婭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粉色/貓咪上,嘴角抿緊。

  幹完這一單,應該可以讓那個智障休息一段時間,她想。


☆、死侍

  自從搬到韋德的公寓裡面,她就再沒有出過任務了,找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裝備,換上了防彈背心和黑色的衣服,衣服留了口袋專門用來裝槍械和匕首之類的武器,甚至還能放子彈盒。

  她從冰箱裡拿了個李子洗淨,然後塞進嘴裡,騰出雙手來準備,帶了匕首和手/槍,匕首是中長程度的彎刀,刀尖很快,不怎麼用力就能輕鬆砍斷骨頭,槍也是具有高度準星且後坐力極小。

  穿上了鞋以後,她直起身來,墨黑色的長髮也跟著往後落,柔順又漂亮。

  她一直是個難以挑剔的美人,黑髮黑眸,深邃精緻,混亂又瘋狂,卻反而多添了幾分美感。

  武裝得很簡單,乾淨俐落,銳利鋒芒全部展現,像一個既有高度攻擊性的蛇蠍美人。

  她從口袋裡拿出聯絡器,按下那唯一的通訊人,過了一會,一陣忙音傳來。

  切茜婭握著聯絡器的手指有一瞬間暴躁地捏緊,但又放鬆了下來,表情平靜,語氣也聽不出什麼。

  但是留的言卻是,「韋德·他嗎的·威爾遜,如果我接完這一單回來沒有看見你。」頓了一下,語調變得低沉,「別逼我親自動手把你的鳥扔進碎肉機裡。」

  然後按掉了聯絡器,又放進了口袋裡。

  切茜婭手長腳長,看見擋在前面的茶几,直接踩上去,然後走到門口,扭開把手正準備出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那只粉色的貓咪玩偶上,沉默了一下,砰地關上了門。

  任務的目標地點不算太遠,她專門挑了個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的街道,這種街道一般的好人家是絕對不會走的,因為魚龍混雜,到處都是賣些違規物品和不懷好意的惡人。

  切茜婭的相貌很容易就能引起這些人的注意,於是在第一個寸頭白人走向她的時候,她轉了轉手腕,輕鬆地撂倒對方以後,開走了對方的摩托。

  沒有代步工具,所以她來這裡碰碰運氣,結果真有傻瓜往她身上靠。

  開著剛搶的摩托駛向了目標地點,沒一會就到了,是在一家餐廳裡,外面的牆是玻璃製作的,子彈可以輕鬆穿透它。

  而最棒的是,那個任務目標正巧坐在靠窗的位置,這種找死的行為,讓切茜婭的嘴角勾了勾。

  她去了餐廳對面一幢樓的樓頂,確定四周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攝像頭之後,她從包裡抬出一把狙/擊/槍,架好以後,開始瞄準。

  砰——!

  她仔細看了一會,雖然她非常自信自己的槍法,但仍然維持著雇傭兵的原則,確定任務目標死亡以後,她用手機拍了照並錄了像,發送給了交易人,然後將槍收好。

  雖然切茜婭在格鬥方面,確實比不上冬兵和韋德,但是在槍法上面,卻不會輸於他們。

  她迅速離開了樓頂,來到後門開著摩托車一路飛快,從幾條路之間饒了好幾個彎,從路面攝像的死角裡出去。

  這樣,即使是被員警注意到,也不會知道她到底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離開目標地點很遠以後,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對方已經將全款匯了過來。

  但是再打開聯絡器的時候,韋德還是杳無音訊。

  距離她給他留言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

  她甚至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完成了任務。

  所以,她的智障到底他嗎的滾去哪了?

  不知道是不是倒楣,剛好開到一段人煙稀少的地方時,摩托沒油了。

  切茜婭粗暴地踢了幾腳摩托,「Fuck!Fuck!Fuck!」

  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以後,她伸出手,深藍色的液體慢慢聚集,匯成鏡面。

  慢慢地,上面出現了韋德的身影,在醫院。

  那個醫生說,最多兩個月。

  兩個月?

  再看了一眼智障的表情,多半也能猜到不是什麼好消息。

  皺了皺眉,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往後拉時間線,看到了有一個男人給韋德遞了名片,大概是說能幫助他。

  這種話一般也只有到了生死關頭,沒有選擇時的選擇。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雙墨黑的瞳孔已經褪色,呈現出綺麗的顏色,混亂又玄幻。

  然後,她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了粉色。

  粉色,最不幸的顏色。

  帶來厄運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

  切茜婭的一個設定,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的顏色,不同的顏色有不同的預示


☆、死侍

  收回手,切茜婭看了一眼四周,荒無人煙,想搶別人的代步工具都不行。

  而且,在這個世界,她的能力被壓制了,因為上個世界她的行為帶來了危險性。

  這個世界,她的能力被壓制得很死,為了保護一個平行世界的存在性與平衡性。

  只是看一看未來的時間線,她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她煩悶地又踢了幾腳摩托,然後從口袋裡拿出聯絡器來。

  有一則韋德的留言。

  「最最最最性感的甜心,哥暫時要失聯一段時間,就像快銀跑一百米那麼快,哥用哥的性取向發誓,哥一定會飛速回來給甜心買甜心最愛吃的李子的,愛你喲~」

  握著聯絡器的手慢慢收緊,她眼睛眯起,身上散發著一股戾氣。

  所以,那個該死的男人,還是騙到了她的智障。

  切茜婭側首,看著廣闊的公路上,一輛飛馳而來的車。

  她抬起手,瞄準。

  砰——!

  車瞬間失控,劃出好幾米遠,撞上了一棵參天大樹,車前蓋撞得凹陷進去。

  切茜婭收起槍,迅速將裡面的司機丟到公路邊,用他的手機幫他撥了個急救電話,然後開著車往前方駛去。

  剛剛往後拉時間線的時候,韋德所在的地方似乎酒吧,從留言來看,韋德應該是接受了那個男人的邀請。

  她踩著油門,另一隻手幻化出鏡面,上面顯示出韋德的具體位置。

  又從另一個空間裡撈了幾把槍裝備好,以防萬一。

  從這裡到他的位置很遠,在中途停車加了油以後,繼續往哪個位置開,一刻也沒有停,長時間的駕駛讓她有些疲憊。

  原本的黑髮發尾也開始褪色,淺淺的粉色若隱若現,過了一會又歸為黑色。

  等到到了那個地方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停了車,看了一眼地方,觀察了一會後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進去,守衛人員幾乎沒有,她進去倒是很容易,即便是偶然遇到一兩個守衛人員,她也能很輕鬆地解決掉。

  一路無阻,很快就到了中心位置,守衛人員漸漸多了起來,她也能看出來這裡算是個實驗室。

  只是以人類為實驗體做實驗。

  有變種人的存在,她很快就被發現了。

  沒辦法了,她端著沖/鋒/槍掃射,動作乾淨俐落,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一邊觀察著對方的守衛人員佈局,一邊尋找著韋德的位置。

  然後,她看到了那個總是不正經的男人面色有些蒼白地躺在一個手術臺上,她的黑眸漸漸變得陰暗,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粗暴。

  直到,一個健壯的女人擋在了她的面前,從身形上來看,就比她強壯。

  況且,她的格鬥技術算不上頂尖。

  那邊還有一個男人,說了什麼話她已經沒心思去關注了,光是眼前這個女人就夠她煩躁的了。

  這個女人力氣很大,切茜婭不得不完全集中精力,即使她手下使了全力,卻也拿這個女人沒有任何辦法,反而,一不留神被這個女人抓住了手臂,被猛地往一旁的手術臺甩去。

  背部狠狠地被撞在棱角處,她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黑髮發尾變成了粉色,黑眸也有些褪色,隱隱透出裡面的奇幻色彩。

  她的目光落在躺在手術臺上的韋德,似乎是因為被注射了什麼液體,有些神志不清。

  沒等她多想,那個女人已經走過來了,她翻身抽出腰間的彎刀,和對方糾纏起來。

  光靠蠻力的確可以很隨意地碾壓她,但是格鬥技術卻不如她。

  但是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能力,也不可能打贏她。

  於是她的手裡忽然聚集起深藍色的液體,它們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全部進入了那個女神的身體裡面,幾乎是瞬間,那個女人就倒了下去。

  一聲巨響傳來,那個頭目也注意到了這裡。

  為了躲避深藍色的液體,那個頭目迅速離開了這裡。

  其實她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因為她的能力在這個世界被壓制得很狠,幾乎無法使用什麼能力,不要說聯繫其他的神明,僅僅是看一下未來都很耗費精力。

  切茜婭往韋德的方向走去,試圖扶起他,但韋德身形高大,雖然她算不上弱,但剛才的格鬥和使用能力都耗費了她大量精力,一時間沒有抓住,一下子摔在地上。

  背部的疼痛讓她咬緊了牙齒,拍了拍韋德的臉,「你他嗎的給我清醒一點。」

  因為藥物注射而無力的韋德看著她,意識到她是切茜婭後,眼神亮起來,整個人又開始熠熠生輝,「寶貝甜心,哥是在做夢嗎?天呐,哥真的見到哥最最最可愛的甜心了。」

  然後,他就發現這不是夢了。

  畢竟周圍躺著那麼多人,怎麼也不像是夢。

  「哥最最最可愛的甜心能告訴哥為什麼會來這裡嗎?」

  「廢話少說,我帶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應該快完了,你們下個想看啥


☆、死侍

  把韋德抬上車以後,她回到駕駛座,沒有停下來休息,直接踩著油門又開始了一場長時間的駕駛路程。

  這裡離韋德的公寓很遠,開車過來都用了幾個小時,還在這裡耗費了大量精力,現在從試驗基地一出來,就感覺神經一下子放鬆了,所有對疲憊的感知都回來了。

  切茜婭盡力看清前方的公路,明明很寬敞,又沒有什麼車輛,但她卻有些力不從心。

  黑髮開始逐漸褪色,一點一點從發尾到發根,慢慢變成了淺淡的顏色。

  最不幸的顏色,帶來厄運的顏色。

  這就是她所應該有的顏色。

  她天生就是惡魔。

  她是毒蛇的化身,她是代表人性中最邪惡的一面。

  背叛上帝,引誘夏娃。

  從過去到現在,一直行走在各個平行世界中,她不甘心認輸,她不甘心被迫接受懲罰。

  憑什麼!

  憑什麼輪到她來失去!

  上一個世界,她失去冬兵,這個世界,又要失去韋德?

  她不會被迫來接受這種命運!

  就算只剩下兩個月,就算是不可能的未來。

  她也要去把現實變成奇跡,即使沒有任何神明的幫助,即使自己的能力被壓制。

  背部斷裂的地方癒合得很慢,因為在這個世界,她每次使用能力都有限制,就連自我癒合的能力也非常有限。

  前方的路段似乎一望無際,她也越來越精疲力盡。

  側頭看了看失去意識的韋德,她抿了下唇,強打精神繼續駕駛著。

  遼闊無邊的平原,荒無人煙,這個地段不太可能出現什麼路人,即使有也不可能求助。

  兩個人的身份都不能曝光出來,只能在黑暗裡生活。

  不會有任何光明的職業,不會有政治之路,不會有權貴之路。

  但是,這真的就不好嗎?

  有的人錢權加身,卻也未必過得恣意。

  「甜心?」

  韋德的意識仍然很模糊,他微微眯著眼,仔細辨別眼前的一切。

  「不要犯蠢。」切茜婭的語調帶著完全沒有壓抑的怒氣。

  「你他嗎的以為我是有多脆弱?」

  連癌症也要自己一個人抗,如果不是她使用能力看到了他去醫院,她敢保證,他絕不會告訴她這件事。

  沒有使用能力前,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在幹什麼,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怒氣值莫名又開始飆升,她騰出一隻手來,握著手/槍,槍口抵在他的下顎處。

  「你必須要保證以後永遠不會把我排除在外。」她的眼神像是凶獸一樣,有些紅,仿佛快要暴走。

  韋德愣了一秒。

  見他沒反應,切茜婭的聲調提高,眼睛通紅,「你他嗎的給我保證!」

  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清明起來。

  他一把扣住切茜婭,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親吻極具侵略性,瘋狂又不可思議。

  他最最最愛的甜心,擔心他的樣子,太可愛了。

  抵著他的槍變成了切茜婭修長冰冷的手指,車停在了路邊,天空一片蔚藍剔透,幾片純白的雲朵映在上面,遠處的參天大樹鬱鬱蔥蔥,地面上到處都是茂密的綠草。

  公寓。

  切茜婭的傷口已經癒合,韋德被注射的藥物也已經失效了。

  她想到了一個不一定能成功的方法,只是有點冒險。

  她的外貌已經因為體力透支而回歸原始。

  「哇哦,這個樣子的甜心還是很漂亮,哥可不是一個看臉的人,哥發誓。」他的目光從她的胸前落到腿上,嘖嘖讚歎一聲,「哥感覺哥要燒起來了。」

  切茜婭瞥他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上忽然出現了一隻蝴蝶,墨黑得徹底,一股濃郁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

  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罪惡,罌/粟/花般的黑暗。

  痛苦反而能讓人成長。

  她把那只蝴蝶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幾乎是一瞬間,來自殺戮的敵意就穿透了她的靈魂,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意識像是落在浮沉裡,一點一點失去控制力。

  無法承受的痛苦一波又一波地傳來,所有深惡痛絕的都在侵襲著她,過去的時光失了色一般重現。

  身體裡的能力卻一點一點變得充沛。

  通過這種穿透靈魂的瀕死痛苦,來獲取能力。

  這種瘋狂的做法。

  這樣瘋狂的愛。

  她手心開始聚集起深藍色的液體,那些液體的顏色慢慢地,變成了墨黑。

  切茜婭直視韋德的眼睛,「相信我。」

  「會很疼,忍忍。」

  「甜心,你知道的,哥最不怕痛了。」

  她閉上眼,沒有再看他,手裡的液體已經朝著他的方向而去,全部進入了他的身體。

  然後,就是一聲無法克制的痛苦的嘶吼。

  因為痛苦,幾乎無法直立,他一隻手抓著一旁的案幾,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來自種族的恐懼不停地侵蝕著他。

  切茜婭轉過身去,她的手捏緊,指節泛白。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妮妮票數最高,確定妮妮了嗎?其實我覺得教授和夏洛克都挺好的,以及後續可能會寫泰坦尼克號,小李子瞭解一下


☆、死侍[End]

  天已經完全亮了,黎明的曙光穿過窗戶照射進來,斑駁的影子落在地上,安靜無聲。

  韋德全身被汗水打濕,正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

  至少看起來,一切都過去了。

  看著他微弱的呼吸,至少,他挺過去了。

  那種對於神明來說,都太過驚心的疼痛,對於沒有任何神力的普通人類來說,便是在死亡的邊緣。

  能夠承受過這樣的疼痛,人類就不會死。

  因為蝴蝶上面所附帶的殺戮力量,也能帶給他永生,屬於神明的永生。

  他不會死去。

  但是……她卻會被帶走,會離開這個平行世界。

  這很自私不是嗎?

  失去的人,變成了他。

  他再不會死去,但卻會失去她。

  他還沒有醒來,臉上還有因為殘留的痛苦而略微猙獰的表情。

  切茜婭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撫摸著他的眉骨,撫摸著他的臉龐。

  這一切都不該發生在他身上的,如果沒有她的存在,如果沒有認識她,他該有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

  沒有她的未來。

  可是,沒有她的未來,又算什麼未來。

  切茜婭起身,看著外面的曙光,俯瞰著外面的建築,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力量。

  果然,因為殺戮的存在,所以Suriel對她的壓制就變弱了。

  她的手心開始聚集深藍色的液體,匯成一個鏡面,上面慢慢地出現了一個女人。

  [我需要你的説明。]

  [切茜婭,諸神之父已經發現了。]

  [所以?你要做回一個稱職的天使?]

  [不,切茜婭,我說過我會幫你,但是,從時間線來換算,我最快也只能在你這個世界之後的第二個世界,才幫你完全遮罩掉諸神之父對你的掌控。]

  [為什麼?你可以去找路西法幫忙。]

  [Samle集結了天使軍團去殺昔拉,路西法去幫助昔拉了。]

  切茜婭皺了眉。

  [我警告過昔拉,那邊已經開戰了?]

  [嗯。]

  [秒殺?]

  [算是。]

  難得因為一位舊友而讓這兩個神明面露微笑,然而當深藍色的液體逐漸消失,切茜婭嘴邊的笑意也被帶走了。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她忽然轉過身來,正巧看到韋德慢慢睜開了眼睛。

  「Damn it!哥感覺哥被塞進了絞肉機裡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旋轉,四周都充滿了肥婆蒸完桑拿後的汗味,簡直比兩個壯漢在糞坑裡幹架還噁心。」

  見他還是這樣熠熠生輝,她唇角微微勾起,「早告訴過你,會很疼。」

  「哥承認,甜心說的沒錯。」

  他的眼睛看著她,劫後重生的喜悅讓他看起來容光煥發,巨有自通道,「哥覺得今晚,哥能睡到世界上最好看的36D大美人。」

  意有所指的語氣,露骨的暗示。

  切茜婭挑眉,「做夢是個不錯的消遣。」

  說著這樣的話,結果到了晚上。

  「你他嗎的……輕點。」

  「嗯?甜心讓哥輕點?這樣?還是這樣?」

  回答他的是輕微的充滿了欲望的喘息。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雖然短,但是番外長啊,死侍的甜番外明後天放,然後冬兵的結局改了,改成he了,虐冬吧唧……我的良心也是會痛的,大家快去看新結局,以後的世界都不會虐了啾咪


☆、死侍[番外上]

  最近網站上有一對雇傭兵情侶很受關注,不光是暗網背後的高層,還有那些需要他們的雇主。

  聽說,只要目標任務是壞人,錢給夠,他們就接,一般最晚兩天就能完成任務,這種效率,以及任務完成率,幾乎沒多久就沖上了排行榜第一,也就越來越受那些雇主關注,而他們也給網站帶來了收益。

  能在暗網中被雇主通緝的人,也不太可能是好人。

  所以他們的原則,幾乎就剩下最後一條,錢。

  而今天,歐文這麼緊張地坐在車裡,也正是因為有人告訴他,他的對家雇傭了那對情侶來殺他。

  更重要的是,他的確是個壞事做盡的惡人,但他沒有權勢,只能在一小片地域混,沒有人保他,他向來只靠自己,這一次,恐怕是不能活著回去。

  他特意挑了一條人多的公路,在車上的話,似乎更安全一點,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危險人物,並可以迅速撤離,這似乎是個不能更好的主意。

  但是,下一秒,他卻覺得這簡直糟糕透了。

  因為那個男人,從車頂進入了。

  無法預料的出場方式,他如果知道有今天,他一定不會買這輛車。

  那個男人只花了一分鐘就解決掉了車裡的人。

  他把車門打開,將人丟出去以後,自己從後面擠到駕駛室,坐好後才拿起聯絡器,剛一點開,那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語氣非常不善,就像是綁架犯準備撕票時的威脅。

  「你他嗎的,一個任務花了這麼長時間?」

  還不待他解釋,那邊又說,「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所有的解釋都是你不愛我的藉口,你是不是開始在外面找站街小姐了?」

  說罷,那邊在簡短的F開頭花式罵人以後,又說,「混蛋,滾,敢回家老娘打死你。」

  孕婦最大,孕婦最大。

  就算不是孕婦,那他的甜心也是最大的。

  韋德諂媚道,「老婆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哥保證不回家。」

  後面想說的是,哥保證就在家門口保護好甜心和小小甜心。

  但是話還沒說完,那邊的聲音忽然有些鬼魅。

  「你試試?」

  韋德咽了口口水,馬上殷勤地說,「哥怎麼可能真的在外面不回家,哥可是世界公認的好男人,哥用美國隊長的胸發誓,哥絕對會回家,甜心放心。」

  「你他嗎還敢回家?」

  這他嗎是道送命題啊!

  他的甜心越來越不可愛了!

  懷孕以後的甜心,脾氣是以前的雙倍不止啊,他該怎麼哄好甜心?!線上等急。

  腦筋轉得飛快,求生欲強到突破天際的韋德說,「甜心,哥覺得,家裡需要哥的存在來中和一下空氣中散發的雌性荷爾蒙,雌性荷爾蒙太多了肯定會給小小甜心帶來一定的影響,這樣就會不利於她未來的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計畫,這是個重大遺憾。」

  「算了,不想聽你說話,回來記得買李子。」

  韋德松了口氣,他試探地說,「甜心,那哥今天可以摸摸小小甜心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才彆彆扭扭地嗯了聲。

  於是到家以後,他哼著小曲做了晚飯,然後將李子洗乾淨放在果盤裡,蹦蹦跳跳地進了臥室門,燈沒開,裡面漆黑一片,切茜婭已經睡著了,背對著他,烏黑的長髮散落在床上,一個背影,他也願意為此獻上一切。

  心裡變得柔軟,他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注視著他的甜心。

  遇到甜心以前,他已經錯失了太多的東西,他不在乎,他也不願意去抓住那些。

  但是,他不會再想失去任何東西了。

  他要保護好他的甜心,以及,未來的小公主。

  他在外面承受住那一萬分的危險,只要給她們一個安全屋。

  這樣就好。

  夜晚降臨得很快,尤其是這個季節,天黑得越來越早。

  「你怎麼在家?」

  切茜婭斜視他一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起床後的不高興。

  「哥覺得甜心也許需要一個人來説明甜心按摩按摩肩膀,睡了一天身體一定很疲憊,哥覺得,真的,孕婦太辛苦了,哥義不容辭,哥必須要好好地給甜心做牛做馬。」

  看著他求生欲旺盛的表情,切茜婭懶懶地點了下頭,沒說好還是不好。

  然後她坐在椅子上,因為她懷孕以後,韋德就特別小心,把家裡所有的槍械刀具全都放在一個櫃子裡面鎖死了,還把家裡所有有棱角的東西都用軟布裹起來,還在每一個椅子上都放了軟墊。

  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

  他從來不說。

  切茜婭簡單地吃了幾口,再也吃不下,沒過一會就去了廁所,反手就把門鎖上,在裡面吐得昏天黑地,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了。

  門外的韋德蹲在廁所門口,那扇小木門隨便一撞就能打開,但他保留她的尊嚴,留給她空間,他只是蹲在門口,聲音還是那麼不正經,卻藏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哥就說孕婦是最辛苦的,甜心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就像吃了無良商家賣的過期小龍蝦噁心到反胃?」

  裡面沒應聲,又是一陣幹嘔聲。

  過了一會,聽到了抽水馬桶的聲音,他心裡的緊張才慢慢鬆懈。

  門被打開,切茜婭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看著韋德,一個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正蹲在地上望著她,眼神就像一隻搖著尾巴的狗在看主人一樣。

  他站起來,仰視瞬間變成了俯視,而比他矮的切茜婭也不得不抬頭才能和他對視。

  於是他馬上又半蹲下來,這樣切茜婭就能和他平時,不用抬頭。

  「甜心想出門走走嗎?外面的天氣可以給人一種懷中抱著細腰長腿大美女的感覺。」

  他正打算再多比比幾句讓甜心高興點,或者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至少不要再那麼難受。

  忽然,切茜婭埋進了他的懷裡,身體又瘦又軟,他小心地抱住她,沒再說話。

  他知道,這些天,她因為孕吐特別不舒服。

  所以,就讓他脾氣超壞的女孩,把她所有的不高興都發洩在他身上。

  不要學乖女孩,不要她把不高興自己吞掉,不要她去思考自己該怎麼做。

  所有的一切,他來完成。

  甜心,只要繼續保持壞脾氣,做個任性的女孩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我,甜不甜!


☆、死侍[番外下]

  「Alex?」那人用一把小匕首挑起他的衣領,臉上因為猙獰的刀疤看起來十分駭人。

  這是這條街上歷來的混混頭目,每天都會在這條路上收收小費,每次也會帶上幾個小弟,個個身上有著張揚的紋身,甚至還有子彈穿過後留下來的疤痕。

  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那些校園暴力實行者,學生總歸還是學生,即使打起來還是不敢真鬧出人命。

  但這些亡命之徒可就很難說了,畢竟也是蹲過牢子的人,也不過是再進去十幾年,但是生命可是只有一次。

  而且這條街是學校放學必經之路,學生對於這些算得上司空見慣,只是些錢,保命比較重要。

  但是Alex是今年剛跳級來這裡的,不知道這條被默認的準則。

  他的眼神很冷漠,只是抬了抬,沒理那人。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危險起來,那人眯起眼睛,表情變得恐怖,他正想說什麼。

  忽然,遠處一輛張揚騷包的紅色跑車的車窗滑了下來,一個男人沖著這邊大聲喊,「寶貝兒,開學第一天打架可不是個好學生,雖然哥知道年輕人火氣旺盛,容易對血脈噴張的事情產生快感,嘿,哥用哥的18釐米發誓,哥剛剛可絕對沒有開車,哥為了甜心要讓現場一直保持13禁,絕對不會飆到R級的。」

  Alex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看一眼擋在眼前的混混頭目,然後將他手中正在把玩的利刃搶過,手指輕輕一折,鋒利的刀片就這樣斷掉了。

  一眾混混:……

  混混頭目:……這個小孩是什麼怪物

  Alex轉過身,不情不願地往那輛車走過去,卻在下一秒,他的眼神亮了起來。

  一個黑髮黑眸的女人從副駕駛走下來,她伸了伸懶腰,越過Alex,來到那群混混面前。

  她瞥了一眼混混頭目,聲音不鹹不淡地說,「蹲了六年?那些傢伙教會你不少東西吧?」

  那人身體猛然一僵,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東西,顫了一下,然後看著這個女人。

  牢獄生活,新來的,總會被那些真正的壞蛋欺負得生不如死,那些日子,暗無邊際,他每每回想起來,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被戳到痛處的頭目眼神忽然變得狠戾,他伸出手就想威脅她,那個開跑車的男人看起來和她有點關係。

  畢竟她可是從那輛車的副駕駛上下來的,應該能在她身上撈點錢,這可是這個女人自己找上門來的,可別怪他不客氣。

  然後,一眾混混就看到自己的老大被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女人撂倒在地。

  一眾混混:……

  混混頭目:這個女人又是什麼怪物!!這家人都不正常吧!!

  切茜婭輕哼一聲,「呵,低級。」

  混混頭目:我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她轉過身,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這時聲音已經冷了下來,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不要妄想對你們不該動的人下手,不然,」她停頓了一下,聲音略顯陰沉,「殺了你們。」

  一眾混混:……瑟瑟發抖,向真正的黑暗勢力低頭。

  混混頭目:???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她回到副駕駛,後座的Alex看她的眼神和某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幾乎如出一轍。

  駕駛座上的男人吹了個口哨,「哇哦,哥的寶貝甜心還是那麼帥氣,剛剛那個老娘全世界最牛逼誰敢質疑老娘我砍死你的表情,就像真愛之神的箭一樣擊穿了哥的小心臟。」

  切茜婭冷哼一聲,「好好開車。」

  然後她略微側頭,問向後座的人,「今天怎麼樣?有人欺負你嗎?告訴我,或者,幹掉他們。」

  韋德:甜心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如果有哪裡不對,一定是哥晚上不夠努力的問題。

  Alex向來比較依賴切茜婭,從小到大都是。

  最重要的是,他可看到了那條他的出生記錄視頻。

  他的性別鑒定出來的時候,他名義上的父親,可是一臉失望,「啊,竟然不是小小甜心,哥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

  Alex和韋德不夠親近的更主要一個原因還是因為,韋德總會在各種時間用各種藉口占他的媽媽!

  這簡直令人髮指,他絕對絕對不會原諒這個男人的!

  「今天過得很好,媽媽。」Alex的眼睛和韋德的眼睛很像,尤其是看到她的時候,也會像星星一樣發光,看起來熠熠生輝的模樣,非常迷人。

  她點了下頭,神情柔軟了一些,「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保護你,不要害怕。」

  一旁的男人馬上接話道,「哇哦,家庭甜蜜時光,哥發誓,哥和哥的甜心一樣愛你,寶貝兒,千萬別懷疑韋德爸爸對你的愛,充滿了six gods味哦~」

  Alex轉過頭去,搖下窗戶,看外面飛逝的風景。

  他才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他占著媽媽的事情!

  車漸行漸遠,外面的風景也越來越模糊。

  「寶貝兒甜心,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甜心。」

  「有屁就放。」

  「今天晚上,嘿嘿,甜心,哥能試試那個姿勢嗎?你知道的,哥想試好久了,哥願意用一個月的零花錢來換這一個美妙的晚上。」

  「做夢是個不錯的消遣。」

  Alex:「……」

  他真的好討厭爸爸!

  隨便撒狗糧秀給兒子看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他還是快點跳級,早點畢業談戀愛吧。

  「哥差點忘了後座還有個單身狗,老婆我們回房間細說,愛你麼麼噠甜心。」

  Alex:?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懷孕和小孩變成了番外套路,下個世界預告:妮妮小公舉


☆、Iron Man

  「先生,在西區海域檢測到生命跡象,是否需要我為您通知保安或員警。」

  人工智慧的聲音紳士禮貌,雖然好聽卻仍然帶著不可避免的機械聲音,略微有些冰冷。

  托尼隨手滑了一下螢幕,原本都到嘴邊的同意在放大視頻以後,看清那個被檢測到的生命跡象以後,話變成了,「當然不需要,鋼鐵俠有義務拯救每一個有需要的人。」

  那是一個女人。

  外人都傳他是花花公子,他必須要澄清一點,他和她們可都是你情我願的。

  無論是為了他的錢還是因為他酷,他都有資本。

  他放大視頻以後,他忽然無比驕傲自己的高科技能夠清晰地攝錄別墅四周海域的情況。

  硬要說美的話,他其實第一眼的時候並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的容貌,只算得上隱約一個輪廓。

  這便是最勾人的,墨發被海水打濕,落在身後,瓷白的肌膚在夜裡更顯嬌媚,被海水沖上了海灘,那些海浪似乎只是把她往岸邊推,像是有意識一樣沒有把她再卷回海裡去。

  墨發略微擋住了她的容貌,第一眼過去只能看到她的下巴,他從沒想過,一個女人連下巴都能那麼好看!

  當他調整視頻的視角放大以後,他心頭不免一跳,這個女人的臉,是一種很混亂的美。

  前所未有的美人。

  他不是沒見過混血,也不是沒玩過那些漂亮的美人,但總歸只是一種純粹的美,見多了,其實他也覺著沒多少新意了。

  但這個美人,怪的是她的韻味。

  那張臉無可挑剔,他能看出來有北歐人的味道和希臘女孩的風情,混血不算稀奇,但是她即使只是閉著眼睛,那周身帶著的混亂和邪惡,就有了點塞壬歌聲的韻味了。

  這樣的女人,越看越想深入。

  他興致勃勃地去了西區,臨走前還特意換了件自認為顏色最騷氣的衣服,抹了一把頭髮,晃了一眼玻璃,深覺自己魅力無邊,就像一隻高傲的頭狼一樣。

  等真到了西區海域,這分明是他的地段,靠近那個昏迷的美人的時候,他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覺。

  那片海域,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樣,但具體的,不太好形容。

  夜晚這片海域的浪是最狠的,擊打在岩石上的聲音有時都讓人驚心。

  但偏偏,今天,這些海浪乖順得很,平靜到幾乎沒有波浪。

  美人當前,這個想法只在心裡轉了一下就又被壓下去了,他腳步加快,來到黑髮女人前,將她抱起來往回走。

  這時才發現這個美人很瘦,卻不是那種皮包骨的瘦,而是恰到好處的瘦,不盈一握的腰肢最是勾人,肩膀瘦削骨感,肌膚冰冷光滑,他抱著她的手無法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肩。

  這種觸感,他心裡劃過一絲微妙的想法。

  將她安置在了最大的一個房間裡,她身上倒沒什麼傷痕,被海水沖上來也沒有什麼動物的咬痕,只除了昏迷以外,其他似乎一切正常。

  卻又最不正常。

  不是沒有人從海裡歸來,比如說飛機失事墜機之類的,或者輪船沉了,再不濟淪落到荒島的人憑著一股勁兒逃了出來。

  只是這些理由放到這樣一個美人身上,一個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的美人身上。

  沒有一處合理。

  美人可貴,但美人總歸是會有的。

  所以,雖然他給她安排了最好的待遇,卻在房門處落了鎖。

  畢竟在他眼裡,三百平米的地方是不算軟禁的。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來到這個安全程度堪稱國防級別的門前時,挑了下眉。

  那扇門大大開著。

  他剛一進去,原本以為那位來歷不明的美人該是逃了的。

  卻不想,黑髮美人正站在落地窗前,只是一個背影,細白的長腿,高挑的身影,他見過很多,卻覺得她和別的美人是有差距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腕處那微微凸起的骨頭上,他忽然生出了將那雙瓷白如玉的手腕用他的領帶綁起來的想法。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黑髮美人慢慢轉過身來,那雙烏黑的眸子,就那樣直直地撞進了他的視線中。

  一雙……傾城絕色的眼眸。

  用傾城絕色來形容眼眸很不合適,但他一時間就只能想起這個詞。

  「你想要我?」

  女人的聲音略低,卻拉出了撩人的氣息,少女的音色被壓得狠了,只流露出一股媚惑的味道。

  再配上那張瑰姿豔逸的臉,恐怕沒有哪個男人會否認這個問題。

  於是,從來都是撩別人的托尼生平第一次被撩得某些想法直往身下竄。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今天想雙更,結果輸完液回來很晚了,所以週末補上,愛你們麼麼噠,順便,奇異博士的話,我以為夏洛克的人氣會更高一點,但如果奇異博士人氣高過夏洛克,我會好好斟酌一下


☆、Iron Man

  「我想沒有男人會對這個問題說不。」他勾了下唇,找回自己的定位,他可是情場高手,睡遍雜誌模特的托尼·斯塔克。

  切茜婭沒有說話,唇角略微勾起,似是而非的笑意,脊背挺直,墨黑長髮如上好的綢緞,瓷白的肌膚與墨黑相得益彰,更襯得她有幾分綺麗來,那雙漆黑的眼眸浮起點點笑意。

  身上的嫵媚氣質全開,原本就是媚惑神明,她若是真想,就算是一張三分的臉,憑她的手段,也能變成十分。

  只是前兩個世界她都太自在了,不需要她太努力,只要做自己就能夠獲得好感度,一是對方不是情場高手,也沒有好女人這一口,非得說,韋德還比冬兵好點,至少人家還會自己紓解一下,比如沒事晚上點開個中日交流資源大會。

  再加上冬兵和韋德在感情方面是專一且認真的。

  但是托尼,她光靠臉的確很容易上位,但是越容易得到也越容易失去興趣。

  她在走上這條路之前,從來都是她來決定誰能獲得愛。

  所以,她很清楚這一點。

  再加上,之前聯繫的神明,在這個世界之後才能幫助到她,所以這個世界,她想儘快結束。

  諸神之父的確說過,這條路沒有盡頭,除非她能明白什麼是愛。

  但是,由誰來定義,由誰來判決她已經懂得了愛?

  她愛冬兵,在那個世界,她是真的愛他,但是諸神之父沒有認可她的愛。

  到了第二個世界,她也確實因為韋德的陪伴而開始喜歡他,她甚至可以為了韋德把承載了令所有墮天使膽戰心驚的殺戮力量親自送入自己體內,做到了這一步,諸神之父也沒有認可她的愛。

  切茜婭不喜歡遵守規則,她能和連路西法都忌憚幾分的殺戮做朋友,就是因為殺戮也討厭規則。

  至於背叛諸神之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她都是作為罪惡而存在的,又何必去管那名聲好壞?

  心思轉了好多個彎,切茜婭臉上卻有些淡漠,原先的幾分笑意慢慢褪去,卻堆砌出了冷豔來,即使是花叢中的老手了,托尼也不禁愣了一秒。

  有的美人冷起來的確是美,但見多了,誰會總喜歡那樣冷冰冰的女人?

  但一個多變的美人,那就有了更多的神秘和未知,引得人不住地往前探。

  「托尼·斯塔克?」

  她忽然叫出他的名字,燕語鶯聲般,宛如初春的桃花綻開來。

  「噢,我就說,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不認識我。」他的氣場帶著一股自信,驕傲,下顎還微微揚起。

  切茜婭原本就想早些結束這個世界,但是她的能力越來越被壓制,她心裡也懷疑過,憑諸神之父的能力,是不太可能壓制她這麼狠的,她雖然比不上殺戮天使,但她也是遠古神明,能被壓制到這個地步了,沒有神明在暗地裡下手,她可不信。

  但是能力強大到這個地步的,除了昔拉,路西法,她想起亞伯汗,但是他的妹妹瑰洱和她是好友,瑰洱也就是之前一直和她聯繫的神明,既然他妹妹會幫她,他沒理由來攪局。

  不是亞伯汗,昔拉更不可能,路西法也沒有動機,她摸不清楚這背後的幕後使者。

  可是想再多,也沒什麼用。

  她勾唇,眼裡的嫵媚猶如實質一樣衝擊著他。

  「先生,我想,我也許能幫到你。」

  「你想保護人類。」

  「你知道你的武器落到壞人手裡會有多危險,所以你選擇控制。」

  她的眼尾輕挑,烏黑的瞳孔像一潭水,平靜又泛著水光,她這張臉說是絕代佳人沒人會反駁,但這雙眸卻仍更上一乘。

  短短幾句話,把他正在做的事情簡潔了當地說了出來。

  說出了他的心聲。

  噢上帝,這個美人到底是誰送來的?

  他發誓無論目的是什麼,起碼色/誘這一個任務,目前為止,完成得相當出色。

  「女士,你知道的,紳士如我,是不會……」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截斷了,「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有多糟糕。」

  「聯盟即將分裂,你的朋友會離開你,你想看著你的家分崩離析嗎?」

  復仇者聯盟,就是他的家。

  他肩負責任,心懷愧疚,他想要贖罪。

  這些情感,她早在昔拉身上就聞到過。

  「好吧,我先不問你怎麼知道的,你得告訴我,女孩,你能幫助我什麼?」

  「很簡單,我會讓他們改變想法。」


☆、Iron Man

  話說得倒是大言不慚,尤其是臉上的自信不輸於他。

  改變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幾個人的想法而已,就算是真能改變那些政客的想法,但是她能改變萬千大眾的想法嗎?

  眾口難調,超級英雄的存在原本就沒有人們想的那樣好,太多人恨不得他們去死。

  不光是那些壞人。

  這個世界上,從不缺乏壞人。

  但讓人心寒的是,被他們保護的人們也並不是都對他們抱有希望,甚至還有不少厭惡的人。

  是啊,當員警的存在被薄弱,當英雄總是出現,當英雄總是犧牲,那犧牲就成了默認,就成了他們眼中的理所應當。

  你是超級英雄啊,你不就是來救我們的嗎?

  你是超級英雄啊,你不就該犧牲你自己一個人來拯救我們所有人嗎?

  如果你沒有做到,如果你沒有救下我們全部人,那死去的人不就是你的責任了嗎?

  你看啊,他還那麼小,他多尊崇你啊,結果你卻沒能救下他,你為什麼不救他?這些不都是你們超級英雄的責任嗎?

  這樣一個世道,人們的心越發險惡,越發讓人心寒。

  誰又想過,超級英雄,不是神明,鋼鐵俠,也不過是藏在機器下的人類。

  只是太多的人忘記了一個事實,因為他們堅定的意志而認為他們是不同的,認為他們就該去拯救這個連他們自己都不肯出力的世界。

  懦弱的人把責任推給有擔當的人。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這樣的歪理,她絕不會去信奉,哦當然,一個墮天使,對於拯救世界,從來沒什麼興趣。

  但是,她忽然感覺心思略微通透了一些。

  以人類之軀,比肩神明。

  這樣的勇氣,神明也尊敬。

  責任這種東西,聽起來就很束縛,她最討厭束縛。

  切茜婭是毒蛇的化身,但她卻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之所以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和她當年玩弄人心的行事有很大的關聯,她太不把低階的生靈當做生靈來看,憑著自己遠古神明的身份,決定誰來得到愛。

  當時在墮天使那邊,她的事情鬧得很大,她一個人擁有一個新的宇宙,由瑰洱和亞伯汗早期為她創造的,一個真正的宇宙,就連諸神之父也無法輕易毀滅。

  也因此,諸神之父將亞伯汗鎖在身邊,不讓他再和他的妹妹瑰洱見面,因為他們兩人能夠合力創造一個新的世界,而且是不受諸神之父所控制的,不被掌控的,就是危險的。

  鎖了亞伯汗,冷落瑰洱,再將切茜婭施加神力逼她穿行在每一個平行世界。

  墮天使去了兩個,再把殺戮天使昔拉流放,最危險的墮天使不在,而諸神之父對路西法是有私心的,一直沒有對他動過手。

  剩下的墮天使中,還有個討厭的Samle。

  哦,說起來,真是從一開始就和她做對的存在。

  她曾廣開後宮,卻全被他毀了,所以後來他集結天使軍團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去和殺戮拉成一線,殺戮知道Samle要去,有了準備,開戰初就秒殺對方。

  這一擊,Samle要是沒死,至少幾萬年不會再敢現身了。

  而剩下的那些墮天使,也很難見面,索性也沒多大交情,無所謂見不見。

  但是現在她可不打算再走諸神之父給她鋪的路,想法倒是很好,也許也真的是對她留了手的,那時她和殺戮還沒有交情,若是諸神之父當時就說服殺戮幹掉她,那她可能只剩下意象了。

  遠古神明力量強大,難以根除,但是殺戮可以做到,所以即使是墮天使,對殺戮也是害怕的。

  只等到下一個世界瑰洱為她遮罩掉諸神之父對她的神力,她的能力只要沒有受到壓制,先去和殺戮匯合,如果幸運說不定還能聯繫上路西法,路西法神力強大,如果可以,有他們兩個人的幫忙,再背叛一次諸神之父會容易很多。

  想到這些,切茜婭嘴角勾起,自信又耀眼,原本漆黑的眼眸有了亮光,星辰一般,「相信我,只要我願意,我就能做到。」

  改變人類的想法,這件事情放在能力強大的殺戮面前也許要走很多歪路,但是放到媚惑天使身上,那就太容易了。

  她都能引誘夏娃惹怒上帝被逐出伊甸園,區區一個世界的人類,就算能力被壓制,她也有辦法讓他們改觀對超級英雄的想法。

  她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純粹的壞人。

  切茜婭做事簡單,看起來沒有什麼正邪的分界線,她是毒蛇的化身,但她卻從未反過來咬救過她的人一口,反觀那些想法惡毒的人類,不知比她罪惡多少倍,僅僅是這一點,她也可以順手洗淨他們的惡毒。

  「好吧,女孩,我相信你。」敷衍的話剛說出口,遠處的領空就開了一條口子,從未見過的野獸從那裡面飛了出來,迅速四散開來。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馬上穿上戰甲,正準備飛過去時,忽然轉過身來想提醒她,卻見她手裡不知何時握了一把長的細刀,和武/士/刀有幾分相像,但比武/士/刀更加纖細。

  他提醒的話轉了個彎,他想說那些怪物在天上,即便她輕鬆開了那安全係數極高的門,也不能憑空飛起來。

  然後,下一秒,臉就有些疼了。

  切茜婭就仿佛不受重力場影響一樣,就這樣飛了起來,和他並肩。

  托尼·斯塔克:……

  情況危急,她神色堅韌,動作俐落老練,也不像是沒進過戰場的人,但他還是留意了下她的位置。

  在怪物面前,他分散開那些身形較大的怪物的注意力,一時間被怪物包圍在中間,危險係數直線上升,他卻沒有露出一絲退卻的姿態。

  一種背水一戰的勇氣。

  那些怪物的攻擊很兇猛,又毫無章法,連番攻擊下來,他的盔甲損傷有些嚴重了,再撐兩三分鐘,大概就是極限了。

  他正準備啟動待定的戰甲,卻忽然被一個身影晃了下眼。

  切茜婭手持長刀,貫穿那個想要攻擊他的怪物,瘦削的身影擋在他的身前,抽出長刀時,液體飛濺,她側過頭,「我說過,我能幫你。」

  到現在,他在她身上,看到的不是那瑰姿豔絕到驚心動魄的外貌,而是遠比那更耀眼奪目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切茜婭:?現在才看到老娘與那些妖豔賤貨不同的靈魂?

  死侍:哥們,別太快高興,哥保證再過幾章你也要來陪我們了,反正頭頂草原,哥還能說什麼呢,只有原諒她啊。

  冬兵咬了口李子,惡毒地開口:切茜婭為了我毀滅世界,你們?毫無威脅。

  托尼耿直微笑.jpg


☆、Iron Man

  兩個人的身上,有一種出奇一致的氣質,傲骨渾然天成,自信又不甘低頭,但唯有一點是不一樣的,切茜婭她可沒有什麼憐憫之心,更不會肩負責任,所以她毫無顧忌,也不會管是否傷及無辜,但如果能夠避免的話,她也並非不願順手幫個忙,但她是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的。

  但是托尼卻唯有這一點和她不一樣,他肩負著責任,他對自己過去曾沒有保護到的人感到愧疚,他想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那就是保護人類。

  他驕傲得不可一世,但是他卻沒有幾個真正交心的朋友。

  他身後的標籤太多了,鋼鐵俠,超級英雄,紐約首富,創造天才……

  慕名而來的人從來只多不少,他流連花叢,但他卻從來不肯輕易交付自己的心。

  因為他的心,裝著這個世界。

  從空中而來的怪物越來越多,切茜婭抽出尖刀看了一會,才想起來這些怪物是什麼。

  因為脫離墮天使的世界太久,而且也只和瑰洱聯繫了寥寥幾次,她都快忘了墮天使的存在了。

  那些怪物,分明是Samle的,但凡和Samle簽下了契約,都會用靈魂換來一個願望,失去了靈魂,也就變成了這些怪物了。

  Samle的軍隊,出現在這個世界?

  她現在神力被壓制,本來就不是在戰鬥上有優勢的神明,對上Samle,倒是真的勝負難分。

  但是Samle還有膽來找她的麻煩?

  切茜婭身後僅僅站著一個在末日審判前三日清洗了人類三分之一的殺戮,就足夠讓人膽戰心驚了,更何況連瑰洱也是願意幫她的。

  而且她也已經知道了Samle和殺戮的戰爭,是以殺戮的壓倒性實力戰勝的,就算Samle不死也會脫層皮,身上的神力絕不會剩多少,至多三分之一。

  她手裡還握著殺戮的蝴蝶,那些蝴蝶承載了殺戮的力量,用來對付Samle的話,她的勝算就會大得多。

  切茜婭眼神一凜,想起昔日仇人,她手下動作更加狠辣,原本是打算慢慢耗的,但是她卻忽然不想了。

  她是毒蛇的化身,她不會反過來咬一口救過她的人,但是她記仇,但凡是咬過她一口的,她就一定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更何況,她活了這麼多年,也就吃過Samle這一次虧,她是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海域的海水徒然變得兇猛起來,那些波濤洶湧的海浪瘋了一般往天上席捲而來,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柱,把那些怪物全都卷了進去,那些怪物連慘叫都沒有,直接被捲進水裡,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深海拖去。

  切茜婭的能量承載體,是液體,只要是液態的物質,幾乎都可以被她操控。

  那些層出不窮的怪物被源源不斷的水柱捲進海裡,戰場幾乎變得平靜,托尼轉過頭來看她,剛說出一句,「女孩,你這個隱藏技能早該放出來……」

  話沒了尾,因為他發現切茜婭的臉色有些慘白,額頭有冷汗冒出來,她的眼神卻冷漠又堅定,只操控著那些海水將怪物毀滅。

  這種神情,卻讓他有一股奇異的感覺。

  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忽然就想起他曾說的一句話。

  『是我沒盡全力。』

  她原本紅潤的唇色已經蒼白得可怕,她不是殺戮,可以輕鬆衝破被諸神之父授命的Suriel的封印,她沒有了神力,原本也不是戰鬥類型的神明,操控水並不是大工程,但操控海域來毀滅這些怪物,卻十分耗費神力,原本就不多的神力,幾乎是在迅速透支。

  她幾乎都要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但是她卻不肯住手,最後一擊,將那個被撕裂的空間清洗掉,半空中的那個口子慢慢癒合,怪物也被消滅乾淨。

  一直繃得緊緊的弦驀然斷裂,她的身體從半空中直線下降,沒有了神力的維持,墨黑的長髮全然褪色回歸原本的顏色,那張混血的容貌也迅速褪去。

  托尼來不及去細看她的變化,馬上過去保持相同的加速度後才伸手將她抱起來,心裡松了一口氣後,再看向她時,心跳就有些莫名了。

  如果說之前她的美是清河中的珍寶,一眼就能從人群中找到她,那她如今的這張臉,比之星辰皓月,還要出色得多。

  一個真正的,超出了他所有預想的美人。

  一個不需要和別人對比的美人。

  但是這個美人身上的秘密卻多到數不勝數。

  但好在復仇者聯盟的成員裡,也不缺乏異類,瞧瞧那個整日錘子不離手的托爾就知道了,噢,還有唯一一個在學術上說得上話的班納博士,就連那個老冰棒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哦,這樣說來,他竟然是唯一一個酷得沒邊的純種人類?!

  呵,不用比,他光是站在那,他就絕對是眾星捧月的那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才是最帥最好看的。

  將切茜婭安置在原來那個房間,他將戰甲脫下來,略有些疲憊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出神地看了一眼已經失去意識的切茜婭。

  剛剛她不顧一切後果殺掉怪物的模樣,讓他想起了從前他抱著核彈飛上蟲洞的時候。

  那時他也沒想過後果。

  他只求盡力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

  但是,還是在失去。

  壞人和災難,似乎是無窮盡的。

  就算輿論再難聽,就算他保護的那些人將手裡的武器砸向他,他還是要挺身而出。

  責任,一直壓在他的身上。

  剛坐了沒一會,人工智慧的聲音就響起。

  「先生,紐約市區出現了多處空間撕裂,人群混亂。」

  他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切茜婭,沒有任何猶豫,啟動了戰甲,在離開前,他將這個房間的警戒程度開到了最大。

  「賈維斯,把她的許可權升到和我同級。」                        

  作者有話要說:

  切茜婭:賈維斯,快,把對面那個打野的強制下線。

  賈維斯:好的。

  死侍:甜心!讓哥來!哥幫你拿五殺!

  冬兵:(掏出背後的小萌槍)你他嗎叫誰甜心?


☆、Iron Man

  紐約市區被恐怖的怪物席捲著,所有市民被員警迅速撤離,但是還是有太多難以計數的市民被誤傷,很多建築都被破壞得看不清楚原樣了,那些損失難以估計,當鋼鐵俠出現的時候,政府的人眉頭舒展了一點,顯然,賠償的問題,他們可以順理成章地推到那個人身上。

  反正,以往也是這麼做的,他既然那麼有錢,又不願意交出那些裝備,那就得承擔這點小小的代價。

  史蒂夫撿起剛剛扔出去打中怪物的盾,轉眼間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飛了過來,那個人語氣略微帶著點傲慢與自信,「噢,等你打完怪物以後,我們也該去放明年的年假了。」

  被嘲諷打法傳統,史蒂夫卻沒生氣,只是接著戰鬥,「我可以這樣打一天。」

  聽了這話後,托尼挑眉,對準那些怪物發射導彈,然後迅速分析天空中被撕裂的空間。

  那些怪物都是從那個蟲洞裡出來的,所以只要堵上那個洞,也許事情就會改變。

  這個情況和上次洛基帶著軍隊來地球很相似,他只要抱著核彈再來一次,很簡單,而且他這次可不會燃料不夠。

  但是,那些蟲洞卻越來越多,恐怕很難根除。

  這個事情變得棘手起來,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解決方法。

  而且,那些還未被撤離的無辜百姓也死傷無數,再這樣下去,這些怪物很快就會蔓延到其他州去,到那個時候,情況就會變得無法控制了。

  忽然之間,所有的怪物都憑空消失了。

  那些蟲洞開始慢慢癒合,怪物化成了灰燼,被風帶走。

  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如果不是那些被破壞的建築屹立著,那些怪物就像從未出現過。

  然後,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少女,雪白長髮,暗金雙眸,傾城絕色。

  她來到地上,看了一眼復仇者聯盟的成員,笑了笑,「看起來,莉澤幫了你們一個小忙,也許我們會成為朋友。」

  斯塔克大廈。

  少女晃了晃腿,有些百無聊賴,她的姿態看起來就像這裡是她家一樣閒適。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開口第一句話就信息量巨大。

  「好吧,女孩,但你得告訴我們你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他剛一開口,少女就略顯不耐地翻了個白眼。

  「沒想到換了一個世界還是這麼騷包。」她看著沙發上隨意搭著的他的外套。

  「……」

  史蒂夫倒是笑了,他問,「在你的那個世界,我們見過嗎?」

  少女認真地點了下頭,然後說,「你說過要保護莉澤,你還養了一隻貓,超級胖。」

  說著,她還比了一個大圈。

  「所以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聽到娜塔莎的聲音,少女聲音瞬間就軟膩很多,「為了一個朋友,莉澤接收到了瑰洱的訊息,她告訴莉澤讓莉澤幫切茜婭一個忙,但是莉澤發現了一個小問題,所以提前來找切茜婭。」

  剛才那麼嚴重的情況,她隨手就解決了,說的是,一個小忙。

  所以,這個小問題,恐怕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簡單。

  娜塔莎在腦海裡思考了一秒,確認自己沒有在任何地方聽說過這兩個名字後,接著問,「瑰洱和切茜婭是誰?」

  少女把目光挪向托尼,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等等,我可沒聽過這兩個名字。」

  「莉澤堵一個墨西哥卷餅,切茜婭就在你的房間裡。」

  托尼房間。

  面色蒼白的少女躺在他的床上。

  所有復仇者聯盟成員都看著他,臉上一副我就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表情。

  托尼:……

  「啊,莉澤又贏了。」

  「我必須要聲明一點,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連名字都不知道,你就帶回了你的房間?」

  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托尼:……

  少女懶得再廢話,她靜止了時間,來到切茜婭身邊,幾乎感覺不到她身上的神力。

  一靠近,她就知道了,除了Suriel是被諸神之父授命封印切茜婭神力以外,還有一個人也在抑制切茜婭的能力。

  而且還一直在跟著切茜婭。

  每一個平行世界,那個人都在。

  但是摸不准那個人的想法,莉澤也沒有說出來,她從切茜婭腰側的刀鞘裡拔出一把利刃,劃開手腕,操控著流出來的血液,進入切茜婭的身體。

  緊接著,切茜婭的面色變得紅潤,那些丟失的神力變得充盈。

  切茜婭睜開眼睛,那雙眼睛綺麗玄幻,混雜著萬般顏色,讓人驚奇。

  「你怎麼在這?」

  「莉澤來幫你。」少女笑了一下,「瑰洱說下個世界再開始行動,但莉澤等不及了,幫你撕碎了諸神之父對你的聯繫,莉澤還幫你解開了Suriel對你的封印,Samle的殘餘力量本想殺掉你來報復莉澤,不過剛剛莉澤已經清除乾淨了。」

  她有些新奇地看了一眼後面靜止的復仇者聯盟成員,問,「這個世界是誰?史蒂夫?」

  切茜婭揉了揉眉心,「托尼·斯塔克。」

  「托尼?你別是說笑?」

  見切茜婭沒說話,莉澤的笑容逐漸消失。

  「是不是搞錯了?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看得見,每一個世界,只有一個人的顏色是藍色。」

  忽然想起了切茜婭能看見每個人的顏色,莉澤的重點被帶了過去,「那莉澤是什麼顏色。」

  沉默了一會。

  她說,「粉色。」

  粉色,明明該是少女的顏色,該是讓人歡喜的顏色。

  卻偏偏,代表的是,最不幸的顏色。

  被摒棄,被遺忘,被厭惡的顏色。

  象徵著,罪惡的顏色。

  和她一樣。

  聽了以後,莉澤依然笑著,仿佛不在意一般,「莉澤很喜歡這個顏色,好啦,莉澤得走了,事情已經解決了,這個世界以後,不出意外的話,你就可以回到你的宇宙了。」

  切茜婭點了點頭,沒有和她道別。

  莉澤一走,時間就恢復了,但是對於復仇者聯盟的成員來說,卻是少女憑空消失了。

  而床躺著的人此刻正沉默不語地看著他們。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托尼眯了眯眼睛,轉過身給他們一個眼神,然後迅速打發他們離開這裡。

  等到他們都離開這裡以後,托尼正了臉色,他說,「你得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從你出現在海域,掌控海水,以及忽略重力場。你也是神?就像托爾那樣?」

  切茜婭沉默了一秒,這是她最後一個世界,理論來講。

  莉澤說事情解決了,如果沒有意外,那麼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宇宙了。

  殺戮天使親自去解決的事情,很難會有變數。

  那麼,托尼,就是她最後一個會去愛的人類。

  她能在他身上看到的顏色,是最純粹的顏色。

  她說過會幫助他。

  既然是最後一個世界了,那她會盡她所能去完成。

  「我是遠古神明,我來這裡的目的。」她看著他,神色平靜,但說的話卻曖昧旖旎,「是為了你。」

  托尼挑了下眉,「為了我?」

  「我需要你愛上我,這樣我才能離開這裡。」

  再次被撩的托尼:所以我還是沒摸清楚她的底細。

  「女孩,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別告訴我你已經深思熟慮過,顯然你沒有,成年人之間不說愛,不然你以為我頂著有錢帥氣的名號卻不結婚是為了什麼?」

  「因為你沒有遇見我。」

  他剛打算反駁,看她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一瞬間就想到了他的好搭檔,那個沉睡了七十年的老冰棒,也有過這個表情。

  他當時說什麼來著?

  腦子裡住了一個冰工廠的人說的話是最沒有可信度的。

  看了看她那張皓月星辰都無法比擬的臉,他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應該著手準備一下我的婚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史蒂夫:(微笑)所以我不是攻略對象。

  冬兵:(微笑)朋友妻,不可欺。

  死侍:(微笑)這麼快就婚禮,哥相信哥不久就能見到你。

  托尼:(微笑)誰能告訴我,上面這群人是怎麼回事。

  莉澤:(微笑)換了一個世界,你們就不愛莉澤小可愛了。

  最後的最後,妮妮是開玩笑的,婚禮大概是不會有的了,這個世界走美隊3劇情

  以及,下次更新是在高考後了,愛你們麼麼噠,也祝所有高三學生高考成功!我也會加油的!


☆、Iron Man

  「婚禮?」切茜婭看了一眼大紅配色的戰甲,搖頭,「不用了。」

  托尼:「……」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頭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陽穴,略有些疲憊地說,「如今政府對你們不太友好,但我會儘快改變他們的想法,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抿了下唇,「你見過一個金屬手臂的男人了嗎?」

  「噢,你是說冬日戰士,史蒂夫的老朋友?他剛被抓起來。」

  冬兵。

  她的winter soldier……

  真的在這個世界存在。

  可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認識她,在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看似相同,其實又全然不一。

  她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又是一片冷然了。

  「我會幫你。」

  夜晚的冷風夾雜著秋季的清涼,靠近海邊的地方,多了幾分寒涼。

  而這一句承諾在第二天早上就得到了證實。

  電視上每個頻道幾乎都在播放對超級英雄的頌揚,而政府似乎也沒有再提法案的事情,這一切似乎就像一場夢一樣,那些糟糕的生活仿佛過去了,未來會越來越好。

  但是沒有法案,就不會有人來約束他們的行為。

  托尼略有一點糾結,但還是先回了家,然後興高采烈地來到切茜婭的房間。

  他很好奇她是怎麼做到的,僅僅一個晚上,改變了無數人的想法,這是一個奇跡。

  他推開門,一室寂靜。

  落地窗大大開著,因為靠近海邊,海浪的聲音仔細聽就能聽見,而此時因為太過安靜,那些海浪聲反而變得更加明顯。

  他站著沒動,手握成拳,然後又鬆開。

  女人眼睛緊閉,嘴唇發白,比上次殺掉那些怪物時神力透支後的臉色還要糟糕。

  一個奇跡,背後需要的努力,不是沒有看見就沒有。

  她說過會幫他,她沒有食言。

  這種完全把自己的感受置之度外的行為,讓他有些熟悉。

  就像他當初抱著核彈飛進蟲洞,就像他每一次在危險面前挺身而出那樣。

  心莫名變得柔軟。

  他退出房間,回到了工作室,手下沒停,「賈維斯,幫我檢查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好的,先生。」

  機械的聲音紳士又溫柔,賈維斯一向是他的好幫手,也從不讓他失望。

  「先生,切茜婭小姐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但是血糖濃度過低,機體功能不足,需要補充葡萄糖。」

  什麼也檢查不出來,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沒有再說話。

  但沒過一會,機械的聲音又響起了。

  他聽了一會就皺起了眉頭,然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站起身來,點開了那個視頻連結,畫面中的人……

  他心中一緊,下意識手指捏緊,直到最後,那個男人露出了他的面容,他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冬日戰士。

  他眼神凜然,周邊氣壓都變低了,他穿上戰甲,已經飛到了半空中,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擋了他,他不得不降落到地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切茜婭。

  她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還在半空沒收回來,不用問也知道剛才是她出的手。

  「你住我的,吃我的,現在要幫著外人來阻止我?」

  托尼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不要遷怒,但是說著話的時候,聲音卻啞了。

  那個視頻中,他的父母被殺掉了。

  被那個有金屬手臂的男人。

  他不想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他現在只想報仇。

  切茜婭放下了手,感覺內臟像是翻滾了一圈一樣,沒想到在平行世界裡,人類的想法也是那樣強大,沒有了諸神之父的壓制,卻還是有一股力量在克制她,所以雖然她控制了人類的想法,但是再次強行使用了大範圍的神力,讓她有些力不從心。

  她看過這個世界的未來,原本以為沒有法案的話,復仇者聯盟的內戰會晚一點,或者沒有,但沒想到的是,她改變了一個節點,但事情往更加糟糕的方向駛去,而且加快了速度。

  該發生的事情沒有因為她的行為而發生變化,朝著原有的軌跡繼續行進著。

  這個時候,他情緒激動,根本不可能理智地談話,如果勸他,說不定更糟。

  切茜婭往他的方向走去,剛走出第一步,就感覺骨頭要裂開了一樣,鑽心的疼痛,她站著緩了一會,接著走,疼痛積累得越來越多,但她卻沒有停下來,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整個後背已經濕透了。

  他穿著戰甲,她是看不見他的表情的。

  隔著冰冷的頭盔,她伸出手,貼著他的臉頰,語氣輕柔,「是我沒盡全力,我沒能救下他們,是我沒盡全力。」

  他眼睛睜大了一秒,然後滿身的怒氣就像虛無縹緲的霧氣一樣飄散開來。

  心臟像被猛然敲了一擊,他的眼睛有些紅。

  是我沒盡全力。

  是我沒盡全力。

  沒能救下他們……

  是我沒盡全力……

  是我沒盡全力……

  這些字眼猶如實質一般,不停地在他的腦海裡徘徊,揮之不去,像滾燙的烙鐵,狠狠地壓著他的心臟。

  多年以來的愧疚與責任,從來沒有放過折磨他的機會,

  每一天,總有人來提醒他,他在拯救人類的時候,沒有拯救到所有人,他們恨他,恨他沒能救下他們的孩子。

  過去的噩夢纏著他,不肯讓他好過。

  胸口被什麼重重地壓著,他感覺呼吸不過來了。

  懷裡,多了一個溫軟的少女,她抱著他,隔著冰冷的盔甲,在他耳邊說。

  「你已經盡力了,托尼,我知道,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一切,已經夠了,托尼,已經夠了。」

  你已經盡力了。

  已經夠了。

  托尼,已經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bug,我忘了這個時間線上,已經沒有賈維斯了,只有幻視,我假裝幻視不存在,這個平行世界沒有幻視,OK,就是這樣,一切為妮妮服務。


☆、Iron Man

  第二天一大早, 切茜婭就被賈維斯叫醒了, 她敲了敲頭, 眯著眼睛看了眼窗外。

  巨大的落地窗佔據了半面牆, 外面的風景廣闊靜謐,一眼望去是無邊的深藍, 海浪拍打著沙灘,淡金色的沙沐浴在陽光下, 一切都那麼美好。

  她從床上起來, 往門口走去。

  機械開啟的聲音打斷了她原本的步伐,她皺著眉轉過身來。

  那是一柄長劍,振金做的。

  她愣了一下,那柄長劍自動鎖定了她的位置,飛到了她的手上, 把手的地方在接觸到她手腕的皮膚後開始變形, 將她的整個手腕保護起來, 機械伸長到她的手臂處,讓她更好使用長劍。

  她對著半空揮了一下, 長劍自動開啟納米技術, 將面前的地板整個炸裂。

  切茜婭:……

  切茜婭:闖禍了……

  切茜婭:我討厭高科技……

  爆炸的聲音引來了悄悄注視著這個房間的某人,他迅速趕過來, 還穿著戰甲,等看到發生的事情後,他從空中降落下來,取下頭盔, 「看來你的毀滅能力很不錯,不如就叫你毀滅者怎麼樣?」

  「……」

  早上的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切茜婭洗漱完以後,有點無所事事,於是準備去試一試這柄長劍,剛邁開腿,托尼就叫住了她。

  「街上新開了家餐廳。」

  偶爾情商為負的切茜婭完全沒懂他的暗示,挑眉,「要我去幫你炸了它?」

  托尼:「……」

  「當然不是,我是說我要去那裡。」

  切茜婭的蜜汁注視。

  他發誓,他絕對從她眼睛裡看到了類似于看智障的眼神。

  「你來嗎?」

  切茜婭取下手裡的裝備,點頭,「接受你的邀請。」

  雖然她是遠古神明,並不需要用食物來維持自己的生命,但是她也沒有別的事可做,自從賈維斯幫她代練她的遊戲以後,她的生活樂趣瞬間消失不見。

  去餐廳前,托尼特意去換了件得體的西裝,然後開的最風騷的跑車。

  上路以後,他的餘光瞥了切茜婭幾次,發現對方完全沒注意到他以後,托尼感覺有點失落,然後假裝隨意地問道,「我看起來怎麼樣?」

  眼神放空的切茜婭回過神來,她側頭看他,盯了一會他的臉。

  餘光看到她在看他,托尼立馬收腹挺胸,目視前方。

  盯完以後,切茜婭說,「我很欣賞您的自信。」

  「我想你是想說我高傲冷豔對吧?畢竟人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個天才,英俊多金才華無限,沒有人不認識我……」

  切茜婭打斷他,「不。」

  「醒醒。」

  托尼:???

  餐廳。

  切茜婭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一個人也沒有,跟著托尼坐下以後才問,「你包場了?」

  托尼勾唇,驕傲爆棚,「不,我十分鐘前買下了這個餐廳。」

  再一次感受到資本主義的罪惡,切茜婭沉默,想想前兩個世界她過的生活,那是生活嗎?

  那是生存吧……

  沒一會服務員就端著瓷白的盤子上來,裡面的食物精緻小巧,讓人食欲大增。

  托尼體貼地為她切好牛排遞給她,焦糖色的大眼睛眨了下,略帶期待地看著她。

  她莫名地想到了……哈士奇瘋狂搖尾巴傻笑的模樣。

  「謝謝。」她唇角微揚,燈光下瑩白的肌膚更顯性感,淺淺的發色映成了白色,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托尼愣了一秒,然後繼續手中的動作。

  「你之前說你來這裡是為了我,如果我愛上你會怎麼樣?」

  聞言,她放下了手上的餐具,眼神嫵媚性感,散發著濃郁的誘人氣息,「我會陪你到世界盡頭。」

  整個餐廳空曠安靜,只有他們這一桌的燈亮著,柔和細膩的燈光點綴了這裡的曖昧氣息。

  心臟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

  她起身,來到他身後,纖細柔軟的手指輕輕地按著他的肩。

  忽然,他扣住了她的手指,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裡,唇壓上她的,柔軟的觸感讓人上癮。

  來自機械的聲音打斷了一個濕辣的接吻。

  托尼不情不願地拿起手機。

  冬日戰士逃走了。——娜塔莎。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 王后有男裝癖 瞭解一下嗎,女主權貴么女,甜寵無虐,愛你們麼麼噠,等一個收藏,當然,我這麼有原則的人是不會為了推文而自降身份的,求求各位姐姐了嚶嚶嚶


☆、Iron Man

  托尼飛到半空中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看了看切茜婭的方向, 她就在他身旁, 只是有一點不一樣, 她不需要戰甲就能飛, 和托爾一樣。

  「一會打起來,立刻, 馬上,離開那裡, 知道嗎?」

  切茜婭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只是說,「那樣,就是我沒盡全力。」

  托尼愣了一下,沒有再說讓她離開的話了。

  賈維斯提供的資料顯示出冬日戰士的地理位置,從餐廳到那裡花了約莫一個多小時。

  一個廢棄的工廠, 史蒂夫和冬兵都在。

  看起來冬兵已經恢復自己的意識了, 他的表情沒有之前那樣冰冷到刺骨。

  切茜婭看著他, 那些過去的歲月,隔著時間的長河, 一點一點浮現出來, 像洶湧的海浪擊打著她的心。

  完全相同的身份,完全相同的樣貌。

  只是, 那雙眼睛,明明是一樣的深藍色,卻沒有冬兵的眼神。

  冬兵周身都散發著強烈的冰冷氣息,眼神充滿了戾氣, 有時陰沉得可怕,尤其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暴力殘忍。

  可是這個人,分明,身上的狠戾都消散乾淨了。

  她垂下眼,往後退了兩步。

  「托尼,你先聽我說,他當時已經被洗腦了。」

  史蒂夫略微往前站了一點,擋住了冬日戰士,這個姿勢,將他的態度清晰地展示出來。

  托尼眯起眼睛,「你之前就知道?」

  史蒂夫張了張嘴,他沒法反駁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他說,「對不起。」

  托尼轉向冬日戰士,語調平淡,但是卻藏了幾分歇斯底里,「你記得他們嗎?」

  「你記得他們嗎?!」

  他的眼睛有些紅,失去理智般質問。

  你記得他們嗎?

  切茜婭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心裡一閃而過,從未感受過的情緒。

  一種不同於愛情的情感,從未有過的情感,因為第一次的出現而猛烈攻擊著她的神經。

  忽然,一股強大的神力注入進她的身體裡。

  那是她被壓制的神力的一部分,從她的皮膚鑽進她的身體裡,一點一點填滿。

  原來,諸神之父說的愛,並不是愛情。

  或者,不只是愛情。

  「我從未忘記過他們。」

  廢棄的工廠四處都是髒亂不堪的機械,還佈滿了灰塵,兩邊的對峙慢慢冷下來。

  最後還是沒有打起來,這場內戰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但是托尼還是和史蒂夫冷戰了。

  他也是史蒂夫的朋友啊,卻眼看著自己的朋友,拿著自己父親為他做的盾牌擋在那個殺了他父母的人面前,恐怕沒有人能夠輕易釋懷。

  他回去以後有兩三天都沒說一句話,切茜婭站在房間門口,透過玻璃門,看到托尼一個人在那裡,不停的工作著,眼下一片青色,卻不肯停下來。

  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她的人生純粹的可怕,情感也非常匱乏。

  諸神之父說的愛,她站在隱約知道了一點,但也不過是剛剛踏上那條路而已,距離明白什麼是愛,這條路還很長。

  她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看著托尼,他決定的事情,即使她勸他,也是沒有用的。

  切茜婭正準備轉身回去,卻聽見砰地一聲,她下意識看過去,托尼撞倒在椅子上,人沒事,只是椅子倒在地上時的聲音。

  這兩三天他沒怎麼進食,又這樣瘋狂工作,身體不出問題才怪。

  切茜婭一揮手,整個玻璃門就化成了碎片,慢慢風化。

  她疾步上前,一隻手按在他的肩上,將一部分的神力輸送過去,只是一會,托尼的臉色就好了很多。

  「我沒事。」

  切茜婭瞥他一眼,「等到腎功能衰竭才叫有事?」

  「你從哪裡學來的?」

  「我不敢相信一個神明會說出這樣的話?你難道是生活在遠古時代嗎?」

  「我還不敢相信你一個人類做出這樣的事。」

  托尼不滿,「什麼事?」

  「你剛才做的事。」

  切茜婭收回手,現在托尼看上去精神抖擻,一身疲憊消失不見,整個人又煥發光彩。

  托尼看著她,靠近了一點,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暗示性有些明顯。

  「我想我們應該繼續之前沒做完的事。」

  「那你就想吧。」

  「唔……」

  所以,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很誠實這樣的屬性,神明也是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沒打起來的原因我覺得以我的比比話嘮功底可以寫出個3000字的論文出來,所以……我就不多比比了,小可愛別考據,我怕我吃不消,妮妮也快完了,下個世界泰坦尼克號 夏洛克 基妹三選一 比心


☆、Iron Man[End]

  「賈維斯, 把她的位置用視頻呈現出來。」

  「該死的, 她在那裡幹什麼?」

  托尼繞著工作臺走了一圈, 又走回來, 他意識到了一件事,他並沒有和切茜婭有任何的法定關係, 甚至連男女關係都不算,所以就算切茜婭去了酒吧, 他根本沒有把她帶回來的理由。

  他哼了一聲, 明明前幾天還說來這個世界是為了他。

  『我會陪你到世界盡頭。』

  他穿上戰甲,飛到半空中,俯視著整個城市,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在城市中留下了一幅美妙的畫卷, 黑夜為幕底, 這是一場恢弘的視覺盛宴。

  然後, 他鎖定了切茜婭的位置。

  酒吧。

  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引起巨大聲響的鐵人身上,馬上就有人反應過來, 那是鋼鐵俠。

  有人開始歡呼, 有人皺了眉。

  這大概是托尼第一次來酒吧不是為了泡妹而是找人,找人的目的也是泡妹。

  他環視了一圈, 看到切茜婭的背影了。

  她穿著一襲黑色鏤空長裙,背部裸露一片,瓷白光滑的肌膚在燈光下有一種隱晦的誘惑,極淺的發色此刻有點像白色, 黑白之間的相互映襯,帶來一種奇妙的視覺衝擊。

  他走過去,忽略掉人群的歡呼聲,他抱住切茜婭就飛了出去。

  歡呼的人群:……?

  忽然落入一個冰冷堅硬的懷抱裡,切茜婭下意識地想幻化出長劍來,等反應過來是托尼以後,她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怎麼?斯塔克先生現在也學會綁架了?」

  「但你現在看起來沒有不情願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不情願?」她湊近,手摟著他的後頸,紅唇貼著他的頭盔。

  「我們去哪?」

  「女人,你應該問我們去幹什麼?」他唇角上揚,「我會告訴你,我們將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有多美妙?」

  聲音被壓低了,一股難以言說的魅惑藏在裡面,就算是正人君子,堅定的心也會遊移一秒。

  更何況,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從來就和正人君子不搭邊。

  他抱著她停在了一棟高樓上,四周一片漆黑,但放眼望去,整個城市的夜景都能在這裡觀賞到。

  托尼將她放下來,但她的手還摟著他的脖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臉上漾開一個瑰豔的笑容,眼睛裡閃爍著耀眼的碎光,像是銀河般美麗。

  他取下頭盔,更加清晰地看著她。

  她沒有食言。

  她完成了她為他許下的承諾。

  黑夜包裹著她,無邊的黑暗將她籠罩起來,但從遠處透過來的微光讓她像一個精靈。

  他低頭,手扶在她的臉側,不讓她後退。

  夜晚的風夾雜著一些冷意,黑色為底的幕布下,他們的親吻變得唯美浪漫。

  那些冷風穿過他們,在空氣中彌漫著,來到更遠的地方,在城市中四處尋覓,飛得越來越高,能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這個城市,是黑夜,也是光明。

  它隱藏著每個人的秘密,它隱藏著罪惡,但它也養活了超級英雄。

  現在,人們不再說,你是超級英雄啊,你本就該救下我們。

  他們說,

  謝謝你,托尼。

  謝謝你,史蒂夫。

  謝謝你,娜塔莎。

  謝謝你,克林頓。

  謝謝你,布魯斯。

  謝謝你,托爾。

  謝謝你,旺達。

  謝謝你……

  是你們,給了我們堅持下去的勇氣。

  你們是名副其實的英雄,願你們得到你們應有的一切,上帝與你們同在,神明也欽佩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泰坦尼克號物件是傑克,小李子居然行情這麼差嗎,你們難道僅僅因為他可愛的小肚腩就忘記了他當年的盛世美顏了嗎!他不就是……沒有腹肌稍微胖了一丟丟……?


☆、夏洛克

  切茜婭默默地坐在臺階上, 一臉滄桑地看著面前的行人, 她有一句F開頭的形容詞不知當講不當講。

  如果她能再見到莉澤, 她一定會心平氣和地和莉澤說, 「傻白甜,你他嗎的什麼騷操作?」

  但現實是, 她還是來到了下一個世界,而且她現在還沒看到這個世界的她需要去愛的人, 她只能看到一片混亂的顏色, 卻沒有藍色。

  她坐在臺階上,木然地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直到一張紙幣扔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頭,冷冰冰地說,「給你三秒鐘撿起你的錢。」

  然而當她看清了那個男人眼中的企圖和臉上的猥瑣以後, 她猛地抓住男人的脖子, 手指慢慢收緊, 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男人懸在半空,腿不停地抽動著, 他的手抓著她的, 試圖掙扎開來,呼吸不過來的他滿臉通紅。

  切茜婭一把將男人扔到一邊, 像地獄修羅一樣走過去,腳踩在他的鳥上,狠狠地碾了碾,果不其然聽到了一聲慘烈的叫聲。

  「如果你敢再對女人做這種事。」她冷笑一聲, 「我就用鈍刀一點一點磨爛你的腳。」

  男人痛得面部都扭曲了,只瘋了一樣點頭,說不出話來。

  她一轉頭,一個身穿制服的員警看著她。

  切茜婭:……

  蘇格蘭場。

  她一進去,就有人向她靠近,她斜睨一眼近在咫尺的罪犯,「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做。」

  這句話反而激起了罪犯的憤怒,但他剛伸出手,切茜婭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傳來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男人悶哼一聲,捂著手腕往後退。

  旁邊想靠近的罪犯全都停了下來,鴉雀無聲。

  這個女人有點凶。

  某種直覺逼迫切茜婭四處張望,她看到了純粹的藍色,這個世界她該去愛的人。

  那個男人被一群罪犯團團圍住,為首的罪犯說,「如果早餐時間前你沒被保釋出去……」

  話還沒說話,那個人就感覺到一股力量席上他的肩膀,然後就發現天地轉了一圈。

  一個俐落的過肩摔。

  切茜婭來到黑色卷髮男人身前,嘴角含笑,「願為驅使。」

  男人膚色蒼白,臉型略長,一雙銳利專注的眼睛尤為出色,瞳色包含了灰、綠、藍色,變幻莫測又冰冷、疏離。

  他的身型瘦削,但卻不難看出他手臂上有力的肌肉線條。

  他沉默不說話的時候,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他就像是某個領域的天才,神秘睿智,卻又有些病態。

  卷髮男人的目光就像是某種機器射線將她從頭到尾掃描了一遍,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個女人有古怪。

  基本演繹法似乎在她身上失效了。

  一切準則都呈現出一個相悖的結論。

  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對他有企圖。

  而他想弄清楚她身上的疑點。

  切茜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她覺得她看出了虛偽。

  「很好。」他說,「我需要一個助手。」

  似乎,他對她的興趣比她對他的還要強烈。

  意識到這一點的切茜婭點頭,「我的榮幸。」

  沒一會,就有一個員警來把他保釋出去,當然,也連帶著她一起。

  那個警長一開始得知她是他的助手以後,臉上的表情非常微妙,不過很快就用一種『我懂的』表情看著她,然後和卷髮男人說一個案件。

  兇殺案件,刑偵,推理,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是她所擅長的領域,她也就沒仔細聽,腦子裡想的全是如何聯繫上莉澤或者瑰洱,她得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莉澤說上個世界結束以後她就該回到自己的宇宙了,但是為什麼她還是來到了下一個平行世界。

  她不太懷疑莉澤的辦事能力,所以背後有個人在阻止她?

  知道她在各個平行世界穿越,擁有強大的神力,強大到可以壓制住她的神力,這樣的神明,她想,她只知道一個——路西法。

  如果是他,她只能求助莉澤,她的神力在路西法面前,差距懸殊。

  「切茜婭,幫我挪開那張桌子。」

  她沒有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看著蹲在地上看屍體的男人,再看一眼那張全金屬製成的桌子。

  「為什麼你不自己去?」

  那張桌子僅僅是看上去,就知道至少需要兩個壯漢才能抬得起來。

  「我很忙。」他專注地檢查著屍體,然後說,「那張桌子只有800千克,顯然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

  只有?

  切茜婭將桌子挪到一邊。

  她覺得這個人類對某些副詞的認知有些偏差。

  看著膚色暗沉發青的屍體,切茜婭坐在那個金屬桌上,像一個看戲的觀眾。

  「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這輩子只會打架威脅人的糙漢子直男癌切茜婭:……我看見了兩個人類。

  但是如果這樣說,她可能會丟掉自己的飯碗。

  但是她不太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關於屍體,還是案件,還是他?

  難得斟酌了一下措辭,她遲疑地說,「屍體?」

  「我以為你的智商可以辨別這樣簡單的問題。」他直起身來,看著她,「顯然我錯了。」

  「……」如果他不是藍色,她真的會把他的牙齒打下來。

  切茜婭走進屍體,好在她對於屍體還勉強不算陌生,她觀察了好一會,「死了大概有兩天,窒息而死。」

  卷髮男人看著她,在他的思維宮殿裡將她的屬性裡醫學知識那一欄從零上升到了最基本的程度。

  「你住哪?」

  問題跨度太大,切茜婭感覺面對這個男人她力不從心,「我沒有地方住。」

  意料之中的答案。

  「很好,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室友了。」

  「……」

  這個男人真熱情……

  切茜婭得出了一個讓她後來想戳瞎自己雙眼的錯誤結論。                        

  作者有話要說:

  妮妮的番外我真的……寫了三篇都不滿意,可能會在後面補上,因為寫妮妮番外沒有靈感,我就去看了妮妮的個人視頻,然後有一個是美隊3的,很多人因為只看了美隊3沒有看12就瘋狂刷彈幕說討厭美隊,還有一個人,她說,我看了美隊123鋼鐵俠123婦聯123等等,我認為美隊自私,妮妮自大。彈幕區吵成一片,我也看了漫威的幾乎所有電影,除了綠巨人沒看。美隊3裡我一直都沒有認為誰對誰錯,不同的立場而已,他沒有偏袒冬兵,他說的是,讓冬兵接受裁決之類的,而不是讓妮妮一個人去決定冬兵有沒有罪,妮妮其實也並不是完全因為父母被冬兵殺了而生氣,還有被欺騙的情緒在作祟,很多人心疼最後一幕妮妮一個人的場景,我心疼的是,為什麼他們拯救了那麼多人,人們卻要怪罪他們沒有救下所有的人,以及複聯1裡的戰爭,他們救了世界,世界卻怪他們毀掉了那些建築。


☆、夏洛克

  「夏洛克……」她轉過身去看了一眼身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直跟著他們的車。

  「我沒有瞎。」黑色卷髮男人的薄唇抿了一下, 沒有往後看, 他的眼睛就像某種機械, 掃描著視線範圍內的地理情況, 然後計算出最完美的逃跑路線。

  整個地形在他腦海中呈現出二維圖像,很快, 最佳逃跑路線就展示出來了。

  然後,他就抓住她的手腕, 朝著一個方向瘋狂地跑了起來,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切茜婭這麼多年雇傭兵的經驗,並沒有慌張,她很快明白他的意圖,跟著他一起跑。

  他帶著她走的方向, 全都是些街頭小巷, 很窄, 並且沒有人。

  切茜婭在跑的過程中往後看了一眼,那漆黑的窗戶搖了下來, 露出了那個被她威脅過的猥瑣男人的臉。

  報應來得太快了。

  當時就不應該放過他, 她想。

  皺了下眉,她很想用神力殺了他們。

  車裡還有其他人, 都帶著墨鏡,有兩個人也忽然搖下窗戶,然後端著黑漆漆的槍管,傷口對準夏洛克和切茜婭。

  在一個拐彎處。

  砰——!

  他們開始開槍了。

  這個地方沒有人, 他們開槍也毫不手軟,完全不是威懾警告,而是真正的,想殺掉他們。

  切茜婭低咒了一聲,跟上夏洛克的步伐。

  說起來也奇怪,她自己因為常年做雇傭兵,時常戰鬥,再加上自己是個遠古神明,所以體力一向很不錯,至少絕對算不上弱。

  冬兵體力好戰鬥力高很正常,因為他是外勤,是九頭蛇的人形武器,韋德也算是個雇傭兵,所以他們體力和戰鬥力好,這毋庸置疑,符合常理。

  但是切茜婭沒想到的是,夏洛克只是一個偵探,好吧,諮詢偵探,但是一個偵探為什麼會需要這麼好的體力?

  而且他看起來,似乎對這樣被追殺的事情很習以為常。

  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算正常。

  不過,牽扯到兇殺案件,夏洛克立的敵家可不少,就算不論這個,僅僅是因為他的性格,恐怕也得罪了不少人,天知道有多少個蘇格蘭場的員警想打他一頓。

  何況,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一個溫暖的世界,眾口難調,無論你是什麼樣,總有人會恨你,厭惡你,想殺掉你。

  更遑論,這個人是眾所周知的福爾摩斯先生呢。

  櫪樹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四周的建築越來越稀疏,地面也越來越空曠,再逃下去就無路可逃了,因為沒有遮擋物,他們根本無處可躲。

  但是下一秒,夏洛克拉著她進了一個轉角,一切都像換了一個天地,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是一片寧靜的莊園,一個人也沒有,靜謐得能聽到昆蟲的叫聲。

  她轉身去看,才發現那是一扇有機玻璃門,從外面看只是很不起眼的蓋滿了灰塵的泥土制的牆壁,卻不曾想,這是一個巧妙的小機關。

  雖然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但卻能從裡面清楚地看到外面發生了些什麼。

  那輛麵包車停了下來,幾個肌肉線條流暢的壯漢端著威力十足的槍支,四處尋找,環視周圍。

  追著追著,人就不見了,這不太科學。

  肯定是在哪裡躲起來了。

  然而詭異的是,四處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女人!

  為首的男人面部猙獰,因為沒有找到那個女人,他憤怒地咒駡了幾聲,然後端著槍沖著四處瘋狂地掃射著。

  整片區域,只有他的槍聲不斷響起。

  找不到人,但是他們絕對不可能就這樣離開,這裡太過空曠,除了一片牆,什麼都沒有,要是那個女人想逃跑,一定會再次出現在這條公路上。

  所以幾個壯漢端著槍守在這裡,輪班制,每隔一個小時換一個人。

  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

  男人青筋暴起,整個人顯得怒不可遏,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

  而有機玻璃門後面的切茜婭也瞭解了那群男人的目的和毅力了,於是她轉過身不再去觀察他們,既然他們不走,那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不會死。

  至於夏洛克,如果有需要,她不介意傳送一些能量給他。

  「從市中心追到這裡,不難看出他們對你的恨意。」

  夏洛克的黑色風衣的衣領立起,遮住了他的下巴,從切茜婭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深邃又立體的五官,憑白增加了幾分冷意。

  他的膚色很白,接近於蒼白,並不是那種正常的白皙,在這一點上,她覺得有點病態。

  而切茜婭的膚色,雖然因為當雇傭兵的原因需要經常外出,但是她卻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變,因為她的黑髮黑眸,反而讓她的膚色看起來更加白皙透亮,在稍微強烈一點的燈光下,她的皮膚就略有些透明了。

  「切茜婭。」夏洛克往前走,「不要去重複進行無意義的事情。」

  顯然,他看出來為什麼那些男人追殺她了。

  每次威脅人,卻沒有殺掉對方,那只會給對方一個復仇的機會,而沒有對敵人痛下殺手不再是仁慈,而是愚蠢了。

  切茜婭沒做聲。

  她脾氣很差,或者只是面對壞人脾氣很差。

  她沒有正常的三觀,但是她並不希望那些作惡的人能成為一個世界的主流。

  她不是好人,但也從沒想過當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只是生來就擁有的能力,在早期不成熟的時候,她濫用了而已,她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那些低階的生靈,如果一開始就有自控力,也就不會被她引誘到地獄了,而且,也並不是所有人類見到她都會甘願為她獻上一切。

  就像她穿行的每一個平行世界,每個世界的擁有者在她看來都會呈現出純粹的藍色,而他們不會受到她的能力影響。

  而她要做的,就是陪那個擁有者直到那個平行世界終結為止。

  而每一個平行世界的擁有者,似乎生命都不算長,因為他們是人類,壽命最多也不過百年,而神明則擁有上千年的壽命,而遠古神明,壽命則沒有期限了。

  諸神之父想讓她明白什麼是愛,藉以懲罰她早年對自己能力的不加控制,濫用神力,玩弄了太多低階生靈,再加上她總有一個完完全全,獨屬於她自己的宇宙。

  所有墮天使中,也就只有她,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宇宙了,而且還是不受諸神之父所控制的,僅僅是因為這一點,她就不可能安然無恙了。

  諸神之父想削弱多天使的能力,就只有分散開他們。

  而如今,他做到了。

  切茜婭想到這裡,心裡對諸神之父的抗拒更深了一些,背叛諸神之父是她做過最正確的事,在這件事上,她永不後悔。

  她抬起眼,這才開始注意四周的環境。

  遼遠無際的綠色,一眼望去,翠綠一片,

  讓人的心情變好不少,尤其是四周隱隱約約的芬芳,馥鬱花香,平凡又美好,源自大自然的傑作,一切都是那樣不可思議。

  她的目光再往左移,看見那個卷髮男人正在岩石上刻著什麼,於是她走了過去,看到了一排簡單的詞彙。

  完全沒有任何聯繫的詞彙。

  想來應該是他正在處理的案件中的相關事情,她對這個並不好奇,所以只是很敷衍地隨口問了一下,「你在寫什麼?」

  她並不在意答案是什麼,畢竟這不是她該關注的事情。

  夏洛克仍然低頭專注地寫著,聲音低沉,帶了小提琴的優雅,又有大提琴的醇厚,「這並不在你的智商範圍以內。」

  切茜婭:「……」

  切茜婭:我想剪掉他的那一頭卷毛。                        

  作者有話要說:

  夏洛克:你盡可以試試。


☆、夏洛克

  切茜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 她轉而看那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 遠處的微風輕輕地拂過, 帶走了身上的疲憊, 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錯覺。

  這個地方很棒,她很喜歡這裡。

  沒有人, 這裡很乾淨,也很漂亮, 沒有建築, 天然又靜謐,像是這個混亂骯髒世界的最後一片淨土,是她能夠完全放鬆下來的地方。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完全沒有任何警惕心,她總是下意識的對人類產生防備, 出於天性, 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 她不可能被一個人類殺死,但是從本質上來說, 她卻是不肯相信人類的。

  人類對她來說, 是屬於低階的生靈,除了每一個平行世界的擁有者, 其他的人類,她是不願意多分一點精力給他們的,所以他們的生命對她而言,也就算得上可有可無了, 她並不需要他們活著,她只需要那個擁有者活著就可以了。

  但是,再上一個世界,她承認,她被托尼感動了一點,她一直以為弱肉強食,如果一個生靈被毀滅,那就是因為他不夠強大。

  自私似乎成為了理所當然,她不知道寬容的含義,也就更不懂得什麼是拯救,她還沒有認識到自己做錯了,所以她不會感覺愧疚,她也就不會贖罪,所以她無法真正地體會托尼的心境。

  但是,那個男人,以人類之軀,比肩神明,明明看上去是個沒有什麼責任感的人,卻承受著比別人更多的罪惡感,他總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他一直被折磨,他想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所以,他才一直飽受折磨,而折磨他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再後來的很多次戰役中,她都看到了,他用他的行動讓她知道了,他的責任感,比任何人都更加強烈。

  因為如果這個世界被毀滅,他會認為那是他的責任,他會認為是他沒盡全力。

  在上一個世界,她感觸很多,第一次接觸到那樣的堅定又偉大的信念,也是第一次明白,真的有人會願意無償去奉獻。

  他不是神明,但他卻比神明更加讓人尊敬。

  至少,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神明,她從來,不是。

  可是,為什麼她不能做一個好的天使呢?

  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

  切茜婭坐在一片草叢中,她摘了一根細草,放在嘴裡慢慢地嚼著,心裡明明還是很平靜,卻又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壓著她,束縛著她。

  在後來的很多年以後,她漸漸明白那種東西,被人類叫做,責任。

  她躺下來,看著無邊無際的天空,蔚藍、乾淨,又透徹,純粹的藍色。

  藍色,是一個美好的象徵,她從來不會擁有這種顏色。

  從她誕生的那一天起,她身上就承載著所有不幸的顏色,上帝讓她看清楚本質,讓她看見過去,讓她遇見未來,卻沒有教會她克制。

  等到她學會克制的那一天,她已經被諸神之父實施了神力來壓制住她自身的能力。

  雖然,她對於自己的能力看得很簡單,她也並不是非要去使用自己的能力。

  但是,不想用和不能用是兩回事。

  她骨子裡討厭束縛,她希望自己是自由的,所以她不惜背叛諸神之父來獲得她認為的自由,現在想來,不過是因為她不想承擔責任罷了。

  一個不願意去拯救其他生靈的神明。

  真的不願意嗎?

  她不想去深究,也不想去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錯,她一直沒有弄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如果她不是為了拯救人類而存在的,那麼她還能幹什麼呢?

  如果她是為了拯救人類而存在的,那如果,有一天,她再也沒有能力去拯救人類了,那她從此失去了自己的價值了嗎?

  人類真的需要神明來拯救嗎?

  人類擁有自己的國家、社會、機制,一切都運轉得毫無差錯,即使有一些小瑕疵,那些人類也會自己想辦法解決,他們的科技發展迅速,很多事情,甚至能夠做得比神明更好。

  那麼,這樣的人類,真的需要神明來拯救嗎?他們真的需要一個外來物種去拯救他們嗎?

  或許,應該給人類更多的機會,他們終將成為九屆中最輝煌的一個星球。

  在上個世界以後,她願意給人類一點信任,給他們這一份遠古神明的信任。

  慢慢地,她閉上了雙眼,聽著那綿長悠久的微風,穿過了連綿的山脈,拂過了透澈的溪流,來到她的身邊,縈繞著她,然後又穿過她,離她越來越遠。

  也許是太安靜,也許是她真的太過放鬆,在這樣一個地方,她漸漸沉睡。

  她做了一個夢。

  在那個夢裡,所有的一切都是藍色的,沒有墮天使的存在,每一個神明都各司其職,沒有爭執,沒有敵意,那是一個真正的天堂。

  人類和神明之間的界限也不復存在,那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沒有惡人的存在,每一個人類,每一個神明,他們都閃耀著純粹的藍色光芒。

  一切,都是美好的象徵,沒有人是粉色。

  她在湖邊,微微低頭,透過湖面反射看到了自己的顏色。

  她猛地驚醒過來,喘了一口氣,然後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目光略顯倉促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夏洛克正坐在岩石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面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非常難以靠近的樣子。

  「夏洛克。」

  因為剛睡醒的原因,聲音沙啞低沉,少女的音色完全消失不見。

  「一個小時三十二分鐘。」

  夏洛克看也沒看她,坐在岩石上認真地回想著案件的所有線索,每一條都拿出來反復確認資訊,再將這些資訊分門別類地做好區分,然後將每一類資訊都整理簡化,最後再將所有的資訊總結出一個真相。

  「什麼?」

  天知道為什麼她要和夏洛克說話,她覺得她和他的溝通真的非常不流暢,她需要一個人類翻譯員幫她翻譯一下這個卷髮男人說的是什麼。

  不過如果她真的聘請了這樣一個人,她會發現,翻譯員也不知道這位卷髮先生到底在說些什麼。

  夏洛克簡短地解釋了一下,「他們還有一個小時三十二分鐘離開。」

  「這麼快?」

  「如果你知道你睡了四個小時五十六分鐘三十二秒,你就不會認為他們還有很多的耐心來花在你身上。」

  夏洛克說話語速總是很快,就像機關槍掃射一樣,也和機器一樣,冷冰冰的,不帶有任何感情,官方,又禁欲。

  其實她有幾個單詞沒有聽清楚,但是她不想自取其辱,決定不要再問他問題,畢竟他也不會給出什麼讓人高興的回答。

  於是,她伸出手,空空如也的手掌心,慢慢地開始聚集深藍色的液體,然後形成了一個平面。

  她可以看到他原本的命運軌跡,也能看到他現在的命運軌跡。

  她對於他原來的命運軌跡沒有什麼興趣,所以那個平面自動地開始呈現出夏洛克和她的命運交集。

  那是未來的某一個場景。

  畫面裡的切茜婭擋在夏洛克的身前,一顆子彈進入了她的大腦。

  切茜婭雖然是遠古神明,身體可以自我癒合,任何傷口對她而言都不起作用,但是,大腦裡的記憶,卻不會癒合,那顆子彈殺不死她,但是卻可以摧毀她的記憶。

  一個人的記憶是多麼彌足珍貴,然而,記憶,和夏洛克的生命,她選擇了後者。

  切茜婭沒想到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她為了夏洛克失去記憶。

  她並不是沒有失去過記憶,之前就是因為穿行在平行世界中,不斷地承受著得到後又失去的痛苦,她才會將承載了殺戮力量的蝴蝶送進了自己的大腦。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那種瀕死感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感覺,那種直擊靈魂的痛苦,像是沒有盡頭的路,永遠走不完一樣。

  她不會再為了記憶而將蝴蝶送入自己的大腦,除了因為她想真正地成長以外,她也不想再去體會一下死亡是什麼感受了。

  切茜婭看了一眼夏洛克的身影,瘦削,但是他的脊背卻挺得很直,那雙眼睛,銳利堅定。

  「夏洛克。」她問得很認真,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迷茫,「人類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不僅僅是人類,還有神明。

  人類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神明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如果沒有人類,或者,如果沒有神明,這個世界會怎麼樣?這個宇宙,又會變成什麼樣?

  她究竟有存在的必要嗎?

  如果有,是作為墮天使存在,還是作為一個天使存在?

  這個問題,她到了現在,也從未弄清楚過。

  夏洛克停下了他原本的思考,他終於看向她,將她的表情收入眼中,在短暫的思考後,他說,「我們存在的意義是由環境和周圍的人賦予價值,社會是一個整體,我們只是社會的一個組成個體,就像人類的一個細胞,世間的一切都是由最細小的事物堆砌而成,只有通過彼此影響,才能體現其存在的價值。」

  切茜婭愣了一秒。

  原來,任何一個東西,它的存在價值都取決於它所能造成的影響。

  可是,一個人類,究竟要做到什麼樣,才能對別人而言,他是必須存在的?

  一個神明,又要做到哪一步,他才是人類需要的?拯救人類是必須的嗎?

  罪犯成就員警的價值,罪犯也有他的存在價值,邪惡也有存在的必要,沒有邪惡,正義就成了常態,而不是正義。

  那麼,無論她是什麼樣子,無論她做什麼,在這個交集複雜的時間線裡,她扇動翅膀,蝴蝶效應就會告訴她,她的存在價值,從未消失過。

  像是某種束縛忽然消失,她身上那些被壓制住的神力猛然注入進她的身體裡,一時之間被注入太多的神力,她的身體無法承受這樣強大的神力,肌理之間相互撕扯著,有什麼在她的身體裡瘋狂撞擊著,那種火焰一般的炙熱在她的血液中灼傷。

  她咬緊下唇,汗水從額角流下,她眨了眨眼睛,發現眼睫毛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下唇都快被咬破了,那種強烈的灼傷感仍然沒有消失,她的意識都有些消散了。


☆、夏洛克

  再次醒來時, 已經是在貝克街221B號。

  切茜婭想清楚了夏洛克說的那件事。

  不要重複進行無意義的事情。

  她威脅人是她自己的事情, 但是如果真的要殺掉對方, 這件事上升到了懲罰的性質, 她沒有資格去完成這件事。

  因為,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正義, 這算什麼正義?

  所以,她要做的, 難道該是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壞脾氣茜茜第一次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

  夏洛克不在家, 她想了一會就沒想了,客廳不算亂,但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整齊,她坐到沙發上去,打開了放在桌上的電腦。

  螢幕是那種電腦自帶的系統螢幕, 桌面乾淨的像是新買的電腦一樣。

  她打開了唯一存在的一個流覽器, 本來想搜一下遊戲, 忽然,她滑動滑鼠點開了歷史記錄。

  倫敦天氣。

  到達倫敦的航班記錄。

  變溫動物的生理特徵。

  弗蘭克家族近期政治立場。

  ……

  切茜婭:「……」

  還有比這個卷髮男人更無聊的人嗎?

  應該不會有了, 她想。

  她默默地下載了一個槍戰類遊戲, 在上一個世界,她幾乎沒怎麼碰, 賈維斯幫她打到了滿級,所有的裝備都是最好的,一直霸佔著區榜第一的位置,搞得她對遊戲已經失去了興趣。

  但現在夏洛克不在家, 她暗搓搓地準備再次踏上電競之路。

  遊戲還在下載中,因為遊戲比較大,一時半會也下不好,她在房間裡到處轉了一下,又翻了翻書,都是些晦澀難懂的知識,她沒有閱讀的欲望,就放在了一旁。

  忽然,她覺得,愛打遊戲並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興趣愛好,簡直就像一個網癮少女一樣,她應該找一個健康的愛好,比如看書。

  她下樓去了最近的書店,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玻璃門內琳琅滿目的書籍,然後往前邁了一小步,心生竊意的切茜婭被熱情的店員邀請進去,店員是個英俊的男人,他看著她的時候嘴角含笑,貼心地為她介紹書籍。

  如果她稍微注意一下店員的眼睛,就能看出來店員對她毫不掩飾的欣賞。

  「這是歐·亨利的短篇小說節選,也許您會對它感興趣。它展現出獨特的幽默風格。歐·亨利的作品一向是好故事的典範,它不會讓您失望的。」

  店員的聲音很好聽,他看著她的眼睛像裝了星星一樣。

  切茜婭從未來過書店,她也很少和服務員接觸,每次購物她都是心中有了清單,直接去購買就可以,所以她也不清楚服務員的推銷手段。

  於是,切茜婭點了點頭,買了這本書。

  既然書已經買了,她抱著書直接就準備離開這裡。

  店員忽然拿著兩張電影票來到她面前,臉上的笑容向太陽一般耀眼,「美麗的女士,冒昧問一下,您這周……」

  切茜婭一隻手抱著書,一隻手推開玻璃門,冷漠地說,「不買,謝謝。」

  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英俊的店員臉上笑容凝固,「……」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女士,您聽我解釋!

  而買了書回到房間的切茜婭看了一眼電腦,遊戲還在下載中,於是她小心地撕開了包裝。

  這本書是精裝的,摸起來的觸感非常棒,她輕輕摩挲了一下封面,然後打開了第一頁。

  第一次看書的切茜婭興致缺缺地翻開第一頁。

  哦上帝,看完第一個故事以後,她意猶未盡地開始看第二個故事。

  於是到後來,即使遊戲下載好了以後,她依然捧著歐·亨利短篇小說精選,津津有味地看著。

  這種癡迷的狀態一直持續著,就連夏洛克回來,她都沒有發現,甚至連頭都沒抬。

  「歐·亨利?」夏洛克掃了一眼她正捧著的書,「這本書是在他經濟狀況拮据時撰寫,思想的矛盾與作品的弱點受到限制,與它的知名度並不匹配。」

  他注意到了開著的電腦,以他對她的觀察來判斷,她打開電腦應該是為了消遣。

  看了眼上面顯示遊戲下載成功的標誌,他的猜測得到證實。

  切茜婭從書裡抬頭,有些疑惑地問他,「為什麼人類要互相送禮物?」

  她不太理解這個送的含義,她以為那只是給,並沒有任何情感意義,但是書中的第一個故事卻由耶誕節送禮物展開,她以為哪些都是可有可無的。

  禮物,如果一定要被叫做禮物的話,她不是很懂人類送來送去,如果想要什麼,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對方,而要讓對方自己決定,如果送的東西不喜歡,那不是很難處理嗎?

  而對人類情感不屑的夏洛克發現自己回答不了她的這個問題。

  最聰明的福爾摩斯先生:「……」

  想起第一個故事裡的主人公是一對夫婦,於是她又說,「那你一定沒有妻子。」

  「我並不需要。」

  「就算你需要。」切茜婭來了興致,她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即將擁有一個輕視他的理由,「你也找不到一個人願意當你的妻子。」

  於是,惡作劇茜茜再一次為自己立了一個flag。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夏洛克:好玩嗎?夫人。

  切茜婭:……打擾了,告辭。


☆、夏洛克

  自從有了新買的書, 切茜婭就忘了她的目標是夏洛克, 也忘了她的電競之路。

  她窩在沙發上抱著這本書就能看上一整天, 她看得很慢, 每一個故事都很用心地去體會。

  只是,再長的書也有看完的那一天。

  這幾天夏洛克忙著查案, 有時候她會被迫一起去,雖然她的工作只是幫他遞一下放大鏡和鑷子之類的, 反正並不是真的有很大用處那種工作。

  所以, 她究竟為什麼非去不可?

  只是,她說不過夏洛克,每次都會被完爆,所以她最後放棄反抗那個惡魔了,反正說也說不過, 打又不敢打。

  自從看完書以後, 她就十分無聊了, 短時間內不想再看新的書,當然, 對遊戲也暫時失去了興趣。

  頓感人生, 或許應該是,神生多麼無趣。

  而夏洛克似乎也解決了案子, 目前正處於等待新案子的階段。

  無所事事的夏洛克躺在沙發上注射□□,手交疊著放在胸前,沉默。

  另一個沙發上的切茜婭幻化出一個黑色的□□,百無聊賴地在那拆了重裝, 裝上又拆,重複著這個過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詭異地保持著沉默。

  於是。

  砰——!

  切茜婭反應迅速地上膛,手指按在扳機上。

  砰——!

  看到是夏洛克在開槍,虛驚一場的切茜婭放下了槍,咬牙,「先生,請您克制住自己奔放的心。」

  砰——!

  砰——!

  完全無視了她說的話,自顧自地開著槍,隔得很近,她能聞到那種硝煙味,她簡直懷念死這種氣味了。

  夏洛克又開始注射□□,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對奔放這個詞的形容有些失真。」

  「我的意思是,憤怒。」

  「教你詞彙的老師智商應該不會比你高多少。」

  「但我沒有老師。」

  「自學?我的結論依然成立。」

  切茜婭:哦,就你厲害,你好棒棒哦,老子……算了。

  切茜婭:冷靜,保持冷靜,學會愛,不要和夏洛克講話。

  這個任務可以不說話完成嗎?

  啞巴也有春天,不如她以後就不要和他說話了。

  壞脾氣茜茜準則第一條,不要和夏洛克說話。

  壞脾氣茜茜準則第二條,有任何不可抗因素都不可以不遵守第一條。

  壞脾氣茜茜準則第三條,以前兩條為主。

  不知道神明是不是都喜歡為自己立下flag,總之,這三條準則只維持了半個小時就在吃完飯後打破了。

  原因是夏洛克在拉小提琴。

  夏洛克的音樂造詣很高這毋庸置疑,但當他沒有案子的時候拉小提琴,願上帝保佑那個聽他拉小提琴的可憐人。

  切茜婭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再繼續製造噪音,雖然很可能鄰居已經報警了。

  雖然當了很多年的雇傭兵,但她的手掌卻沒有任何繭,手掌上的肌膚嫩得就像是從未做過任何事一樣。

  但從她對槍械和利刃以及大部分武器的熟悉程度來看,她絕對擁有超過二十年的雇傭兵經驗,但以她的年齡來推測,這一條結論就不攻自破了。

  一個身上有著無數疑點的女人。

  他抬眼看著她,雖然是仰視的角度,但他不卑不亢的模樣讓他看起來銳利又冰冷。

  「以你的經歷,並不能判斷藝術價值。」

  他並不是嘲諷她,而是客觀事實。

  從她看歐·亨利短篇小說集的表現就可以知道她對藝術類並不是擅長。

  切茜婭不屑地笑了一下,「我也會拉小提琴。」

  夏洛克:「……洗耳恭聽。」

  她接過小提琴,架在肩上,微微側頭,用下顎抵著琴,一隻手拿著馬尾弓,把弓中間的位置放在琴上,試了一下音色,淳樸優雅,讓人歡喜。

  然後,琴上跳躍著一個又一個音符,完美的律動,激進與柔和她把握地非常好,張力十足。

  就連夏洛克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水準連一些著名的小提琴家也未必能達到這種深度。

  不是單純的技術,而且將她的情感表達地淋漓盡致,這才是藝術界最難得的東西。

  「我說過,我會拉小提琴。」

  這不只是會的程度,這種程度恐怕比會要深的多。

  這才更加矛盾,她應該對這個沒有任何興趣才對,畢竟連第一本書還是店員隨意推薦的書,不可能會真的抽時間去學習這個。

  陷入了沉思中的夏洛克又一次忽略了現在眼前的黑髮美人。

  切茜婭:???老子被無視了?


☆、夏洛克

  鑒於夏洛克一直以來的性格, 切茜婭開始慢慢習慣夏洛克隨時隨地的嘲諷以及智商上的碾壓。

  至少他可以用一秒鐘就判斷出她剛買的吹風機為什麼沒有正常工作, 當然, 他一般也會順便說出那個賣給她吹風機的店員今早吃了什麼早餐以及昨晚在哪裡過夜。

  雖然後面的並不是她想瞭解的那一部分, 不過至少有一個智商很高的室友可以解決不少問題。

  雖然大部分時間,他並不會幫她解決問題。

  他會先用一句「這是基礎物理學知識, 我想一個三歲小孩都會這個。」來作為開場白。

  當然,夏洛克眼中的基礎物理學知識, 恐怕是指牛津大學物理專業教授的那種程度。

  在看書事件以後, 切茜婭對書和藝術,甚至是遊戲都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對烹飪有了興趣。

  作為夏洛克的助理,她得到的薪酬可以輕鬆支付房租,並不需要她去兼職雇傭兵。

  每個月的薪酬有不少剩餘, 或者應該說花不完, 因為夏洛克直接把卡給了她。

  再加上最近夏洛克沒有案子, 她也不需要工作,所以她培養了一個烹飪的新興趣。

  她用夏洛克的電腦百度了烹飪方法, 然後去買需要的食材, 由於不會挑選,所以買來的食材並不算非常新鮮, 有一些甚至不堪入目。

  不過,反正在切茜婭眼中,它們和頂級食材沒有任何區別。

  她按照烹飪步驟一步一步實施,然後出現了第一個問題, 用量要求五十克。

  五十克?

  喂,五十克是多少啊?

  難道要她用儀器來測量嗎?

  烹飪這麼麻煩?

  她往下滑,關於用量幾乎都是精確到克,而且有不少用量要求,她不可能每一個都用儀器測量好了再加入吧?

  這個烹飪步驟是認真的嗎?

  算了,憑感覺加吧。

  倒了滿滿一大勺白糖後,她開始思考,這有五十克了嗎?有嗎?

  管他呢,再加一大勺試試。

  於是,黑暗料理界的後進新秀又加了一大勺白糖。

  接下來的每一個用量,切茜婭都憑著自己無與倫比自信的感覺去加入,當然,食物的顏色可不算好看。

  或許,味道會不錯呢?

  切茜婭安慰自己。

  她將食物倒進盤子裡,自己嘗了一小口,自己做的食物她自己是判斷不出來究竟算好還是壞。

  於是她將目光移向了躺在沙發上注射可/卡/因的夏洛克。

  她端著盤子移向夏洛克,遞到他面前,然後拉了下夏洛克的真絲睡衣衣擺。

  被打斷思考的夏洛克看著她,當然也注意到了她手中盤子裡的一團……怪物。

  「你為什麼用盤子裝垃圾?」

  切茜婭:你最好重新審視一下你的語言。

  切茜婭:老娘的刀在說它渴望血的灌溉。

  「這並不是垃圾。」她反駁。

  「它擁有垃圾的特徵,不具有任何實際用處。」

  「這是我做的食物。」

  「毫無疑問,這的確是出自你手,雖然你將食材清洗乾淨,但食物並不是將生食煮熟就算食物,它們只能被稱作結構部分破壞的有機物。」

  切茜婭用勺子舀了一點強行喂到他的嘴裡,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依然能從眼神裡看出有一點期待。

  夏洛克無論是身手還是格鬥技巧,都非常敏捷而高超,更遑論他的反應有多迅速。

  所以,如果他想,是不可能被切茜婭輕易地強行灌入食物。

  而事實是,切茜婭沒有使用神力就輕鬆地做到了。

  將食物咽下後,夏洛克的表情毫無變化。

  「你覺得怎麼樣?」

  「你應該聽說過人在死前會出現走馬燈。」

  哦,死亡的味道。

  切茜婭從此之後再也沒有烹飪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意味著結婚後,做飯的那個人會是夏洛克。

  這個畫面簡直太美,不敢想像。

  噢,番外靈感有了……


☆、夏洛克[補]

  今天, 赫德森太太不在, 這意味著, 沒有人為他們解決吃飯的問題, 當然,不可能指望切茜婭的死亡料理, 令人絕望的味道,光憑回憶就讓人毛骨悚然了。

  赫德森太太最早也是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所以不吃這個方案被劃掉了。

  夏洛克對此毫無反應, 他依然躺在沙發上,切茜婭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外面的人來人往。

  夏洛克的目光落在她身後,抿著唇,不發一言。

  而切茜婭沒有任何察覺, 她看到路上有一個人穿著整齊潔白的襯衫, 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小提琴盒子, 頭髮往後梳得錚亮,就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那個人往四周看了看, 找了一個隱秘的位置躲了起來, 然後他的身邊來了一個身穿西裝的高大男人,幫他擋住了攝像頭, 剛好形成一個絕妙的死角。

  然後,那個人打開了黑色的小提琴盒。

  裡面裝著一把漆黑的M/4,他從琴盒裡拿出□□,熟練地裝在槍上, 然後對準了瞄準目標。

  果然是槍啊。

  好低級的手段,她當雇傭兵的時候還知道到高樓去,被發現的幾率更小,而且視線也更加清晰。

  切茜婭揮了揮手,那把槍支化為了一灘水落在地上。

  那個人也始料未及,剛按下扳機,槍/支就化成了一灘水。

  他抬頭看了一下天,烏雲密佈,一點太陽也沒有。

  切茜婭看到他這個動作,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是前陸軍軍人,女友被殺後把復仇當成最後的信仰,那是他最後一把步/槍。」

  被忽然而來的聲音給驚到,她轉頭看身邊的男人,「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看來你的眼睛和他的步/槍一起化成一灘水了。」

  切茜婭沒有任何停頓地切換掉話題,「今天中午怎麼辦?」

  一陣詭異的沉默。

  「你會做飯嗎?」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你想體驗一下走馬燈嗎?」

  夏洛克:「……」

  超市。

  「你在碰到這顆捲心菜之前,它已經被三十四個人觸碰過,從它的顏色和濕度來看,它並不是作為食材的一個好選擇。」

  切茜婭縮回了手,「不新鮮就不新鮮了,為什麼說話喜歡複雜化。」

  「相信我,為了照顧你的智商,我已經簡化了,否則我會說這株結球甘藍的食用價值並不高。」

  結球甘藍???

  切茜婭:「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

  切茜婭:「……」難道他聽不出來這是反話?

  在夏洛克友善的提醒下,切茜婭終於承受不住智商的碾壓,轉過身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行你來啊!不行別比比。」

  她離他很近,近到可以一根一根數她的眼睫毛,她的眼睛很漂亮,純黑的顏色,眼尾略上挑,有一種嫵媚的動人,她的肌膚白皙無暇,五官立體精緻。

  超市很大,這個時間尤其多人,來的人有一半數都是夫妻。

  切茜婭不會挑選食材,她的對食材的辨認度非常低,但是她對武器的辨認能力卻非常高。

  從觀察她以來,他就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疑點太多,悖論太多,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後,最後的,即使再不可思議,也一定是真相。

  「這是毫不相關的兩個條件,能者多勞是意願並不是義務。」

  看吧,說也說不過他,打又不敢打。

  切茜婭往前走了幾步,離夏洛克遠一點,現在就看不出來他們是一夥的了。

  切茜婭長得很漂亮,在超市里的幾個成年男性一直在偷瞄她,見她一個人後,就有一個男人往她這裡靠近了。

  那個男人穿著得體,看起來有一種老派紳士的儒雅,他眉目溫柔,體貼地詢問,「你好,女士,我注意到你似乎有點煩惱,也許我能幫助你。」

  救星。

  切茜婭馬上抓住這根稻草,「你知道哪顆捲心菜比較新鮮嗎?」

  「您要親自做飯嗎?」

  「……大概是吧。」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許我能請你去附近的餐廳吃飯,我想,以你的身份,不應該親自來操心這種事。」

  身份?

  對啊,她身為遠古神明,做什麼飯?

  被夏洛克碾壓後,客套話已經變成了糖果,切茜婭膨脹了,她抬起下顎,一副高傲的模樣。

  「一周前才和女朋友分手的男人並不是一個好的約會物件。」

  夏洛克不動聲色地擋在切茜婭身前。

  原本沒打算同意,但是夏洛克一來,切茜婭改變了主意,她說,「我接受你的邀請。」

  「我記得上一個邀請你吃飯的男人被你打斷了手。」

  「那是他攔住了我。」

  而邀請切茜婭共進午餐的那個男人睜著眼睛說瞎話,「也許是那個人不小心撞斷的。」

  「你一開口就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瞧瞧你那令人發笑的腦袋,裡面除了垃圾什麼也沒有。」

  忽然產生了某種熟悉感的切茜婭:……這是我最喜歡的畫面,繼續。

  「先生,您似乎對我有敵意,我能知道我哪裡侵犯你了嗎?」

  夏洛克懶得回答他的問題,用一種看低等生物的眼神看著他。

  「……」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了。


☆、夏洛克

  忽然, 切茜婭勾唇, 手攀上夏洛克的肩, 「你吃醋了?」

  「……」

  她完全不再注意那個邀請她共進午餐的男人了, 她離夏洛克更近了一點,「你沒有反駁我。」

  「我只是不想做無意義的事情, 你的智商很難準確理解到我的要義。」

  切茜婭這次沒有生氣,反而更開心了, 「你喜歡我。」

  用的是一個陳述句。

  在一旁看著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自言自語道,「現在我有點尷尬……」

  然後默默地往後面撤,遠離這兩個眼中沒有別人的男女。

  「你應該用腦子思考。」

  「反正我已經知道你喜歡我了,沒什麼的。」

  她摟著他的脖子,笑得肆意, 「我來這個世界, 就是為了你啊。」

  只為了你一個人。

  夏洛克看著她, 他的臉因為燈光的原因而半明半暗,臉部線條流暢尖銳, 他的眼睛專注, 又像某種冷血動物的眼睛。

  他的性格在很多人眼中都不算好,立敵不少, 但他從不在意那些。

  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她想接近他。

  這種接近沒有明確的目的,她似乎只是為了接近他。

  切茜婭還摟著他, 墨黑的瞳孔看著他,極盡純粹的黑色,看不見裡面真正掩藏著的東西。

  「當然,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明白……」

  話還沒說完,因為最後一個音節被吞掉了。

  他的手很冰冷,貼在她的臉側,手指下光滑細膩的觸感,令人心悸。

  她的呼吸都是甜膩的,含著海風的氣息,有生機勃勃的春意,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她在他的懷裡顯得很嬌小,即使有很多年的雇傭兵經驗,她的肌膚依然沒有繭,和他一樣冰冷的觸感。

  柔軟順滑的髮絲落在他的指尖,很輕,像蝴蝶在他的手上振動翅膀。

  順著她的方向,他更加逼近,她不得不往後退,直到背後抵著貨物架,退無可退。

  他放在她臉側的手,一隻往後移,將她的頭和貨物架的金屬隔開,另一隻扣在她的腰上。

  這樣親密的接觸,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路過的人紅著臉把購物車推走,不知有幾輛購物車已經行色匆匆地推走了。

  貝克街221B。

  吃飽喝足以後的切茜婭:「不當廚師太可惜了。」

  夏洛克沒有理她,而是在電腦鍵盤上敲擊著,啪嗒聲響起。

  她好奇地湊過來看。

  「切茜婭·夏?」

  「你需要一個身份證明。」

  「你看我的樣子像需要嗎?」

  夏洛克:「……」

  「民政局需要。」

  「哦。」

  作者有話要說:

  夏洛克也快完了,下一個世界……?


☆、夏洛克[End]

  「福爾摩斯夫人, 這是您的信函。」

  「謝謝。」

  切茜婭接過信封, 拆信封的動作一頓, 轉過身,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抱著一個紙袋過來,目光落在她拿著的信封上, 一秒後,他說, 「一封來自挪威的求愛信, 三天前你即興表演小提琴讓他對你一見鍾情。」

  他嘖了一聲,「德里克·埃文,他現在是挪威通緝犯名單第一位了。」

  切茜婭:「……」

  「你是不是無聊?」她知道是求愛信後就不感興趣了,隨意地扔進了夏洛克抱著的那個紙袋裡。

  「這裡面是鄧尼斯的斷臂。」

  「……」

  「鄧尼斯是誰?」

  「上周在酒店和你搭訕的一個英國男人。」

  「……」

  看了她的表情以後,夏洛克耐心地解釋, 「他參與了一起殺人案。」

  「你是他第七個目標, 在犯罪道路上他走的還不錯, 每一個受害者的死亡現場都充滿了藝術感,原本你將會是他犯罪史上的巔峰, 他會將你做成最完美的藝術品。」

  「……謝謝你的解釋, 安慰到我了。」

  切茜婭上前拉著他的手,然後按下電梯, 銀色的電梯門慢慢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切茜婭沒仔細看,她轉頭看向夏洛克。

  忽然, 夏洛克的臉色變了。

  她還來不及去看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雙充滿了硝煙味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後一股力將她迅速往後帶,原本拉著夏洛克的手成了痛苦,她不得不放開。

  脖子處抵上了冰冷的金屬,離得太近,那種濃烈的硝煙味非常明顯。

  男人的笑聲瘋狂,夾雜著絕望的扭曲,對全世界的恨意,混合了毀滅的肆意。

  「你很愛她吧?!」他的眼神通紅,像被逼急了的野獸一般。

  他又拿出一把小刀,和槍一起抵著她的致命處。

  夏洛克沒做聲,緊盯著切茜婭,冰冷的武器讓她的肌膚下意識地顫了一下。

  切茜婭是和夏洛克來旅行的,身上並沒有帶武器。

  她抬手摸到抵著她的槍口,還有餘溫。

  砰——!

  身穿西裝的男人倒地。

  切茜婭聞了聞槍口的硝煙味,「嘖,垃圾。」

  夏洛克:「……」

  她扔掉槍,跨過男人的身體,來到夏洛克身邊,重新牽著他的手。

  「你剛剛在擔心我?這種低級罪犯根本沒什麼……」

  「這種低級罪犯剛剛拿著槍指著你的頸動脈。」

  「我保證沒有下一次,反正我也不會死,夏洛克,不要擔心。」

  「你的保證和那個低級罪犯一樣沒有實際用處。」

  「但我剛剛保護好自己了。」

  「如果你保護好自己了,你就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好吧,都是我的錯,行不行?」

  切茜婭放開他的手,賭氣般地往前走。

  下一秒,她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這是我的錯誤。」他的卷髮碰到了她的臉,有些癢,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保護你是我的職責,夫人。」他說。

  她轉過身,抬頭看著他。

  那雙眼睛裡,是隱沒的愛。

  「夏洛克……」她踮腳,親吻他。

  「地獄也陪你猖獗。」

  夏洛克。

  縱使是地獄。

  我也願意陪你猖獗。

  兩個人的影子逐漸拉遠,海邊的風飛翔在一片遼闊的蔚藍裡,海鷗扇動翅膀,越飛越高,仿佛要飛到無邊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世界基妹?還是我心心念念的小李子呢?奇異博士肯定不寫了,哦對,我忘了教授


☆、夏洛克[番外]

  今天是開學日, 路上零零散散的一些家長牽著小孩的手, 一路走著, 一派和諧。

  街道並不安靜, 商販的聲音絡繹不絕,人也越來越多。

  有一個衣著鮮亮的女人, 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嘴唇上的口紅顏色恰到好處, 手指甲上是豔麗的紅色。

  她牽著一隻貓咪, 冷豔又高貴的模樣。

  說出的話,卻沒有那麼好聽。

  「我買它的時候可花了五百英鎊。」

  「但是貓肉行情可不好,最多再加20英鎊,不能再多了,你問問別人, 別人也未必會要。」

  恰好路過的切茜婭:「???」

  雖然她一向不愛多管閒事, 但她從來不懂, 為什麼都是低等生靈,人類就可以隨意支配其他生靈的生命。

  如果是因為他們無法說人話, 人類就剝奪了他們的話語權, 那這樣的做法,可稱不上什麼善良。

  更何況, 切茜婭還養過一隻狼狗。

  從前她隨意踐踏低等生靈,連諸神之父都看不下去,將她施之以神力,來懲罰她。

  經過了這幾個世界, 她算不上什麼熱心腸的人,也不會見義勇為到見到有需要的人就上前説明。

  但是,她看不下去,她也該作為神明來懲罰這位女士。

  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正義不算是正義,但是,和夏洛克接觸以來,她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是所有的事都有人來審判它的對錯,如果沒有人來審判這件事的對錯,那麼,就要放任不管了?

  如果所有的人都認為,會有別人來裁決的,那,到底會有誰來出頭?

  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才不會留下遺憾。

  切茜婭來到女人面前,聲音低沉,「女人,我用五百英鎊買下你的貓。」

  女人略顯詫異地轉頭,見切茜婭穿的是奢侈品牌的衣服,沒有什麼疑問,只想著是什麼有錢人的毛病。

  和夏洛克結婚以來,她的衣服都是由夏洛克決定的,至於是不是牌子,她並不在意。

  切茜婭付了錢,將貓抱在手裡,她轉過頭看向那個說貓肉行情不好的男人,看見他腳邊有兩個籠子,裡面裝的是兩隻邊牧,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你用多少買下他們?」

  男人看到切茜婭的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結巴地回答,「一、一百英鎊。」

  「我支付你一百二十英鎊買下他們。」

  「好、好的。」

  男人和女人都接過錢滿意地離開,只是,那個男人頻繁地轉過頭來偷偷打量切茜婭。

  而切茜婭,她手裡抱著的這只貓是一隻巴厘貓,暹羅貓的一種長毛突變,很可愛。

  蹲在她面前的兩隻邊牧很聰明,知道是切茜婭救了他們,在她跟前瘋狂地搖著尾巴,如水的眼睛看著她。

  直到一個語速讓人很難跟上的聲音響起,「別告訴我你打算養他們。」

  「你真聰明。」

  「如果你還記得你上次在森林裡救了一隻幼虎後就收養了它,如果你記得你還養了一條黑曼巴,就不會這麼迅速地做下決定。」

  「我可特意為他們造了一個草原,花了足足兩天,而且他們根本不會影響到你,因為我一直放在我的異世界空間裡。」

  「噢,所以你是想偶爾看看虎蛇大戰,判斷出誰才是食物鏈上的頂端?」

  「當然是孟加拉虎,他是最棒的。」

  「對人類來說,無論是孟加拉虎還是黑樹眼鏡蛇,他們都極具危險。」

  「黑樹眼鏡蛇???」

  夏洛克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她,「黑曼巴屬於眼鏡蛇科,當我用了眼鏡蛇這個詞彙,你就不該有所質疑。」

  切茜婭懷裡的貓忽然對著夏洛克呲牙咧嘴,發出警告的聲音,露出尖利的獠牙。

  夏洛克看了貓一眼,那是一種冰冷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他侵佔以後的眼神。

  然後,他靠近,居高臨下地看著貓。

  巴厘貓身體弓起,炸毛,發出『嘶嘶』的聲音。

  切茜婭翻了一個白眼,噢,人貓大戰,真有意思。

  是在爭誰的地位更勝一籌?

  幼稚。

  忽然,夏洛克露出了一個假笑,沒有再看貓,而是帶著切茜婭回家。

  而這個假笑,到了家中以後,切茜婭才明白其中的含義。

  夏洛克打開了切茜婭的異世界空間,結婚紀念日的時候,切茜婭送了他一個禮物,那就是擁有打開她異世界空間的資格。

  然後,黑色卷髮男人一把揪起貓咪,放進了異世界空間裡。

  叢林動了動,一隻巨大的孟加拉虎從裡面走了出來。

  貓咪:「???」

  正在和兩隻邊牧玩飛碟的切茜婭聽到了一聲貓咪的叫聲,很驚恐的那種叫聲,然後,過了幾秒,懷裡躥進一隻毛絨絨,貓咪埋進她懷裡,瑟瑟發抖著。

  見到貓被嚇跑以後,夏洛克滿意地勾唇。

  而孟加拉虎孤孤單單地看著有了新寵的切茜婭,以及被他嚇跑了的貓咪。

  正在向切茜婭撒嬌的貓咪。

  黑曼巴來到他身邊,發出了『嘶嘶』聲。

  孟加拉虎:為什麼大家都是貓科動物,他就可以撒嬌?好大一隻心機貓。

  黑曼巴:你難道想撒嬌?瞧瞧你那160千克的體重,我的眼鏡蛇呀,那畫面太美。

  而切茜婭懷裡的巴厘貓:我靠,剛剛那只貓好可怕!他比十個我加起來還大呀!

  別墅的後花園裡,兩隻邊牧圍在切茜婭的腳邊,巴厘貓在她懷裡發抖,而孟加拉虎和黑曼巴在後面默默地看著他們的天涯淪落人——夏洛克。

  黑色卷髮男人臉上滿意的笑容在看到那只貓鑽進切茜婭懷中以後,逐漸消失。

  至於同在一個城市中的貓咪原主人,她收到了一封短信。

  高薪工作被辭掉的短信,理由是不負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基妹票數多一點?沒人愛查理斯嗎?一美和雷1的基妹和小李子都是盛世美顏啊

  不寫奇奇是因為寫了夏洛克了,主要是奇奇只有一部獨立電影,在雷3裡友情出演了一下,複3鏡頭也不算很多,不太好把握他的人設。


☆、洛基

  「明天就是托爾成為王的日子了。」

  「那又怎樣?」

  「也許你會成為王后, 畢竟, 大家都覺得托爾喜歡你。」

  「大家也都覺得我喜歡洛基。」

  「所以你為什麼不喜歡托爾?」

  切茜婭反問, 「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問她問題的女孩, 「在我打斷你的肋骨之前,離開這裡, deal?」

  又一個被嚇跑的女孩。

  嘖,切茜婭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 百無聊賴地坐著, 一雙烏黑的眼睛隨意地瞥著那一群正在為托爾慶祝的人。

  然後,有一個男人坐到了她身邊,聲音低低沉沉的,讓人想起了熬過深秋的枯葉,慢慢地沉澱, 落在地上。

  「你不去為托爾慶祝嗎?」

  切茜婭看他, 他的臉像是老練的工匠精心雕刻出的作品, 眼睛是墨綠的顏色,像昂貴的寶石, 他的唇很薄, 唇瓣的顏色是暗淡的,讓人覺得有點冷漠。

  而墨黑的發和切茜婭卻是一樣的。

  第一次看到他, 切茜婭就發現他並不是和托爾一樣的種族。

  那雙眼睛裡藏著的情緒,有點像渴望,又有點像壓制。

  像某種小心翼翼靠近的動物,一發現危險就會迅速撤離。

  切茜婭看著他的眼睛, 「你想當王嗎?」

  洛基垂了一下眼睛,然後說,「托爾會是一個賢明的王,他會帶領好我們的阿斯加德。」

  切茜婭重複,「你想當王嗎?」

  洛基眼睛微眯了一下,然後略帶試探性地觀察著她的眼神,似乎在判斷她說這句話的意圖,然後沉聲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當我看到托爾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才是我們兩個人中真正的王,你知道的,這是天生的。」

  說謊。

  切茜婭沒有再重複,只要洛基沒有確認她是完全屬於他,只要她身上沒有被他貼上安全的標籤,他是不會對她說實話的。

  除非,她和他有合作關係。

  「你需要什麼,我都可以幫助你。」她的眼神很認真,烏黑的瞳孔亮亮的,就像是要為了他獻上生命一樣。

  她伸出手,手掌的肌膚白嫩細膩,原本空無一物,忽然出現了深藍色的液體,它們慢慢地流進了他的身體裡。

  一股強大的神力灌入他的身體裡,從身體最深處一點一點往外擴張,連指尖都能感受到身體裡充沛的神力。

  他抬眼,眼神裡是算計的光芒,然後露出笑容,如同受過良好教育的紳士,「願為驅使。」

  明明想要利用她,說的話卻像是他要為她做事一樣,這種作態,恐怕誰都挑不出刺來。

  這場宴會的人們都在為托爾慶祝,而托爾也正在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裡。

  宴會結束以後,切茜婭回到房間,她能留在這裡,因為她給了奧丁一個承諾,她會幫忙守護九界,她當然沒說自己來這裡的原因,這個世界最接近她原本的世界,所以她猜測這個世界結束以後,不久,她就能回家了。

  當然,回家後先要和莉澤好好談談,能動手不動口的那種談。

  她打開異世界空間,孟加拉虎從草叢裡鑽了出來,見她懷裡沒有那只貓,眼神有些傷感。

  孟加拉虎:那只貓不能跟著我們嗎?

  切茜婭摸了摸他的頭,「他們陪著夏洛克,你們陪著我。」

  黑曼巴挪動身體來到孟加拉虎旁邊,他對善變的老虎有些無奈:你上次捕魚的時候還說要吃了那只貓,結果把魚都給那只貓了。

  孟加拉虎惱羞成怒,一爪子按在黑曼巴的尾巴尖上,不過手下留情了,他炸毛:你答應了我說我是狩獵,而且是兇悍的馬,而且是兩匹。

  黑曼巴被踩的一瞬間露出了毒牙,嘶嘶地發出警告,然後猛地縮回尾巴,往切茜婭身邊鑽。

  孟加拉虎看到他找切茜婭當靠山,頓時不樂意了,對著他就是一陣狂吼。

  然後,一道男聲響起。

  「夏洛克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還有兩個世界就完結,坑太多,每天都在填坑的路上,哭

  這篇是快穿,所以好完結一點,本來真的想這個世界完了就完結的

  但是好多男神都還沒寫,小李子還沒寫,一美還沒寫,甜心也沒寫,其實我還挺喜歡成長以後的錘哥的,不過最有可能的是後面兩個世界寫泰坦尼克號和X教授


☆、洛基

  孟加拉虎弓起身子, 發出警告的聲音, 尖利的獠牙露出來, 黑曼巴也發出急促的嘶嘶聲, 嘴巴大張,毒牙對準了洛基。

  切茜婭伸手撫摸著他們, 他們這才收了獠牙。

  先把孟加拉虎和黑曼巴送進異世界空間裡,她看著洛基, 聳了下肩, 「前男友,我這麼好看沒理由沒幾個前任。」

  「那將是他們的榮幸。」洛基的臉有幾分冷峻邪美,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尤其為他加分。

  切茜婭將孟加拉虎和黑曼巴放回異世界空間,走到他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 力道很輕, 就像貓兒一樣。

  她笑得嫵媚, 媚惑神明的氣息散發出來,墮落的, 極盡引誘的味道彌漫開來, 那是一種很難抗拒的誘惑,引人往地獄而去, 一朵一朵的曼珠沙華綻開。

  洛基勾唇,對此無動於衷。

  他可沒打算把盟軍帶上床,這個女人可以被利用,就讓她一直被他利用下去, 直到不需要她為止。

  切茜婭當然知道洛基只是想利用她,她的壞脾氣可不能在洛基身上使用,他很敏感,會很容易就能感受到敵意。

  一旦被他貼上不穩定、危險的標籤,洛基就不會再給她信任,甚至會很容易拋棄她,只要有一個人稍微勝過她,他就會去利用其他人,不會再和她接觸。

  所以,她要讓自己毫無保留地真是給他看,不能說謊,一句話也不能。

  說謊的人即使說真話也不會再有人信。

  當然,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洛基。

  切茜婭從異世界空間裡找出兩把利刃,表情認真到虔誠的模樣,「我想,你需要防身的武器,以防萬一。」

  兩把利刃的材質非常好,光是看色澤就能知道,利刃的尖端散發著深藍色的螢光。

  她拿著利刃劃了一下桌子,並沒有接觸到桌面,但是尖端的藍色螢光劃開了一條光線,然後桌子就從中間沿著那條線向兩邊倒去。

  洛基接過利刃,他很少收到別人的饋贈,托爾卻太容易收到別人的饋贈,無論是那把錘子還是他的朋友送給他的禮物。

  那種不平衡,被他壓得死死的,他克制著自己。

  他知道怎麼說話,他也懂得察言觀色,他從不像托爾那樣,可以隨意地行事。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能成為王。

  他真的想成為王嗎?

  也許小時候想過,但隨著歲月的洗禮,小時候的那些想法壓得越來越深,他對王位並沒有純粹的憧憬了。

  王位對他而言,不只是王位,還代表著更多的東西。

  他需要愛,需要關注,很多很多。

  缺乏得越多,就需要得越多。

  但是當切茜婭靠近他的時候,他卻告訴自己,她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只是他奪下王位的墊腳石,她可有可無,沒有她,他一樣可以奪下王位。

  她給他的神力也好,利刃也好,都是她自願給的,他可沒有要求。

  「當然,你的禮物會是很不錯的防身武器。」

  他自然地說著這樣的客套話。

  他要弄清楚一點,她是為了什麼而幫他,只要抓住這一點,他就可以讓她一直幫他做事。

  切茜婭舔了一下下唇,傾身,「我會盡我所能給予你你需要的,我會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她的眼神裡,是愛慕。

  嘖。

  洛基笑了笑,像是上流社會的貴族紳士的笑容,得體又讓人挪不開眼,「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將是我最信任的人。」

  切茜婭笑意加深,烏黑的眸子閃動著迷人的光澤。

  又說謊了。

  第二天是托爾繼承王位的日子。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洛基身為王室成員,他站的位置離奧丁很近,而切茜婭離弗麗嘉更近一點。

  托爾意氣風發地來,臉上揚著笑容,自信又驕傲,也有即將繼位的興奮激動。

  誓言一句又一句,托爾發誓守護九界。

  馬上,繼位儀式就要完成了。

  切茜婭看向洛基,他表情冷峻,還有一絲隱晦的不甘。

  奧丁停了下來,剩下幾個詞彙,沒有再說。

  有人闖了進來,切茜婭也感受到了。

  她成長得越快,神力回來得越快,再過一個世界,她說不定就能回家了。

  只是,從上一個世界開始,她就再也聯繫不上其他的神明了。

  有人切斷了她和其他神明的聯繫。

  繼位儀式最終還是沒有完成,奧丁帶著托爾和洛基來到寶庫,切茜婭也緊隨其後,四個人只能看到冰霜巨人的屍體。

  順便,還看了一場父子吵架的好戲。

  她和洛基一起離開的,她看到冰霜巨人的一瞬間,發現了一個事實,洛基和冰霜巨人是同一種生靈。

  但是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一點。

  如果知道了,可能會崩潰,畢竟她很清楚冰霜巨人和阿斯加德人之間的關係。

  不能讓他知道這一點。

  一旦他知道了,他會瘋的。

  「你想放任托爾引戰嗎?」切茜婭和他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會很專注地看著他,沒有一點敷衍。

  洛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然後挪開了目光,看向別的地方。

  「我相信託爾不會那樣做。」

  其實,他恐怕比誰都清楚事實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雷一的基妹又嫩又美啊


☆、洛基

  洛基去安慰托爾了, 切茜婭緊跟其後, 以至於看到了托爾魯莽衝動的全過程, 以及說服朋友和自己一起去。

  切茜婭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可以表明自己對洛基的忠心。

  一路來到彩虹橋,洛基主動上前和海姆達爾交涉。

  但是還沒說上幾句, 托爾不耐煩地上前,簡單粗暴地命令著。

  而托爾的朋友路過洛基時, 友情附贈嘲諷。

  切茜婭眯了眯眼睛, 忽然一把抓住那個男人。

  手上不知道哪裡來的利刃,刀身是漆黑的,被刺中了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現在,這把刀抵在男人的頸動脈。

  「我不太喜歡你說的這句話,我希望你能收回去, 你覺得呢?」切茜婭笑得有些殘忍, 烏黑的眸隱隱發亮, 那是一種嗜血的光芒,周身都縈繞著地獄裡的氣息, 宛如一個修羅。

  這裡的動靜引來了前面人的關注, 見到自己好兄弟這樣被人威脅著,幾個人迅速過來。

  托爾沒有舉起錘子威脅切茜婭, 而是皺著眉喊她,「切茜婭。」

  作為他的好兄弟:好敷衍!我的命還在她手上阿喂!

  切茜婭恍若未聞,只是笑,手中的匕首卻越來越用力。

  男人終於妥協, 向洛基道歉,臉上的表情有一點不甘不願。

  切茜婭收回了刀,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站到洛基身邊。

  洛基從她將刀抵在那個男人脖子上開始就不發一言,但他的眼神卻閃爍了一下。

  大家都覺得托爾喜歡切茜婭這個謠言並不是浪得虛名,總是有一些人愛捕風捉影,也就總能看到托爾對切茜婭的偏愛。

  但要說喜歡,卻沒有那麼深層次。

  切茜婭很漂亮,整個九界,很難找到一個人比她更漂亮。

  如同畫卷裡的北歐女神,風流蘊籍,顧盼生輝,這是一位值得萬眾矚目的美人。

  沒有人不愛美人。

  尤其是這位個性鮮明又特別的美人。

  她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嬌柔美人,硬要說的話,她的做派和嬌柔搭不上任何關係。

  切茜婭在阿斯加德,是一位少有敵手的戰士,這裡沒有雇傭兵這個稱呼,她格鬥技巧很厲害,在女人中,她沒有一個可以匹配的敵人,即使是男人,也很少有人能完全碾壓她。

  就像帶刺的玫瑰,反而更加讓人想要靠近,想要侵佔。

  而托爾對她的感情,也無非是這樣了。

  約頓海姆。

  四周一片荒蕪,沒有光明,只剩黑暗無聲無息地侵襲著整個星球。

  寒冷,空曠,不發達。

  這就是冰霜巨人的星球。

  而冰霜巨人的頭目皮膚黑暗,血紅的眼睛,臉上還有紋路,看上去就像睡前故事裡的反派怪物典型。

  「你們不遠萬里來送死,阿斯加德人。」

  「我是托爾,奧丁之子。」

  「我知道你們是誰。」

  托爾臉上帶著怒氣,質問冰霜巨人,「你的人是怎麼進入阿斯加德的!」

  冰霜巨人卻無動於衷,並沒有把托爾放在眼裡,反而,他注意到了那個黑髮少女,她身上神明的氣息太過顯眼,而且墮落。

  不是這個世界的神明。

  他無視了托爾的質問,轉向切茜婭,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約頓海姆並沒有與您結怨。」

  切茜婭沒有說話。

  而被忽視了的托爾怒氣值升滿,而那句話無疑點燃了托爾的怒火。

  雖然一行人和巨人打了起來,但是勞菲卻一直注視著切茜婭。

  洛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還注意到,切茜婭一直在提防冰霜巨人靠近他。

  那些冰霜巨人似乎很害怕切茜婭,以她為一個原點,半徑五米以內,都沒有冰霜巨人敢靠近。

  即使是這樣,切茜婭仍然很警惕。

  托爾打得很過癮,沒有注意到這裡的異常。

  直到有人受了傷,托爾才決定回去。

  只是,海姆達爾卻沒有開啟彩虹橋。

  退無可退,而冰霜巨人卻開始靠近,人數壓制得厲害。

  就算是托爾不分日夜地戰鬥也做不到,更何況他們也吃不消。

  就在這時,奧丁騎著馬而來,威風凜凜,他的神力外放,逼得冰霜巨人後退。

  托爾見到父親來,興奮地說,「父親,我們一起殺光他們!」

  「閉嘴。」奧丁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從奧丁和勞菲的談話可以看出來,奧丁並不想引戰。

  但是勞菲可是無端端地被托爾打過來,怎可能咽下這口氣。

  戰爭還是被挑起了。

  多年來的和平協議作廢,奧丁面容有些疲憊。

  帶著人回到阿斯加德後奧丁很生氣,和托爾吵了一架,怒極再加上即將來臨的戰火,兒子又不成器候,他將托爾流放到了中庭。

  切茜婭:……玩脫了。

  切茜婭:還好沒有讓洛基被冰霜巨人碰到。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茜茜寶貝真的成長了,現在威脅人都不是以前那麼剛了


☆、洛基

  托爾被流放後, 切茜婭沒有任何反應, 洛基看起來很傷心, 當然, 是不是真的傷心就無從得知了。

  但托爾的流放無論是對奧丁來說,還是對阿斯加德人來說, 都算不上什麼好事,畢竟約頓海姆的戰火即將燃到阿斯加德。

  和平了這麼多年, 忽然燃起戰火, 無論是誰,都沒有那麼鎮定。

  當然,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切茜婭,顯而易見,她並不在乎。

  這對她來說, 只是一個平行世界, 就算完全崩塌了, 她至多只是會去往另一個平行世界而已,於她而言, 沒有損失, 也沒有獲得。

  切茜婭:沒關係,無所謂。

  切茜婭:不行, 還是有點關係的,洛基死了,那不是進度又變成零了?

  切茜婭:但是,我一直以來也沒管過進度啊。

  切茜婭:任務是什麼??

  切茜婭:……

  戰爭就要來臨, 托爾被流放,現在洛基就要幫著主持大局了,而且他還需要一件稱手的武器。

  切茜婭擔心冰霜巨人會讓洛基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讓冰霜巨人觸碰到他。

  但是洛基還是發現了。

  因為他需要一件武器。

  在寶庫裡,洛基發現了自己並不是阿斯加德人這個事實,暗藍色的皮膚,血紅色的眼睛,這是冰霜巨人的模樣。

  切茜婭死命想要藏住的真相,就這樣被挖了出來。

  切茜婭不知道在寶庫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奧丁沉睡,洛基暫時稱王,戰爭即將開始,連奧丁也倒下了,這更加讓阿斯加德人心慌,有人向洛基提議讓托爾回來,自然,被拒絕了,理由也讓人挑不出刺來。

  在現在這個敏感時候,她也不可能去見托爾,更何況這個時候去,洛基會怎麼樣也不言而喻了。

  原本就活在他的陰影下成長,如果唯一的信徒還私底下去見托爾。

  雖然一開始切茜婭就給了洛基一些神力和匕首,但是面對即將來臨的戰爭,那恐怕也算不上什麼好的武器。

  她想了一會,手掌心上出現了深藍色液體,她操控著深藍色液體,形成一柄權杖,權杖的手段鑲嵌著一顆寶石,散發著深藍色的螢光,注入了切茜婭近半的神力。

  恰在這時,洛基來了,切茜婭便正好把權杖遞給他,簡短地解釋,「戰爭開始時,它會幫到你。」

  切茜婭抬眼看他時,說話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洛基的表情不太對。

  冷漠,邪惡,但眼神裡卻隱藏著瘋狂和歇斯底里,一直以來的偽裝也變得不再高明,輕易就能看見。

  她幾乎可以猜到,洛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不然怎麼會有這種絕望的表情。

  一直以為奧丁偏愛托爾,人們都喜歡托爾,王位也由托爾來繼承,不知道身世以前,還能夠用一些撇腳的藉口來安慰自己。

  但是現在,真相擺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荒誕的解釋。

  因為他不是阿斯加德人,是怪物,是小孩子睡前害怕的怪物。

  心裡已經被利刃一點一點撕扯開,他卻反而笑了。

  接過權杖,他說,「你願意為了我做任何事?」

  切茜婭看著他的眼睛,脆弱,痛苦,悲哀。

  「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

  下一秒,洛基的匕首伸進了切茜婭的腹部,他冷漠地看著她,「感情用事。」

  切茜婭沒吭聲,也沒哭,臉上的表情沒有變過,只有眉頭輕微地皺了一下。

  他沒有將匕首□□,他仍然緊緊地握著匕首。

  他說話的聲音毫無感情,但眼睛卻微微動了一下。

  切茜婭伸手,覆蓋在他的手上。

  洛基只感覺到了她手指的冰冷,她說,「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

  他的眼睛裡像是有什麼炸開來,劇烈的化學反應一般。

  忽然,他拔出了匕首,勾唇,「為了愛情獻上一切的姿態很愚蠢。」

  血液噴薄而出,染紅了她的衣服,落在了地板上,滴答的聲音變得明顯,在這樣的死寂中。

  切茜婭低了下頭,看了一眼傷口,她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讓神力去修復傷口,於是,血液不停地傾瀉出來。

  地板上蔓延著赤紅之海,切茜婭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她注視著他,一字一頓,「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忽然,有點想,這個世界完了,再寫一個世界,就……


☆、洛基

  洛基抓著她的脖子, 手指收緊, 歇斯底里地質問她, 「你是同情我嗎?!因為我是怪物!是嗎?!」

  切茜婭沒有說話, 因為呼吸困難而漲紅了臉,腹部還在流著血液。

  洛基反而更加怒火中燒, 「是嗎!」

  切茜婭強忍著喉嚨被扣緊的難受,斷斷續續地說, 「不是。」

  「你……不是。」

  手指收得越來越緊, 切茜婭說不出話來。

  為了防止神力自我修復傷口,切茜婭將神力暫時封住,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直到切茜婭徹底昏迷過去,洛基才放了手,他將她抱在懷裡, 手有些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臉。

  她沒有任何反應, 呼吸很輕, 像是死了一樣。

  忽然,他大聲喊, 「守衛!」

  「守衛!快來人!」

  門被打開, 兩名守衛進來,將切茜婭抬走。

  如今阿斯加德人心惶惶, 奧丁沉睡,托爾被流放,承諾守護九界的切茜婭如今也受了重傷。

  戰爭到來的日子慢慢逼近,人們的抗議聲越來越嚴重, 洛基還是沒有放話說要讓托爾回來。

  切茜婭沒有醒來,洛基沒有在白天的時候去看過她。

  切茜婭是個世所罕見的美人,她性格鮮明,戰鬥力強,不需要依附別人才能生存,她獨立,卻唯獨為他付出,明顯的差別待遇。

  別人只是因為一句話就會遭到切茜婭的記恨,她沒有掩飾她的敵意,她表明了她的態度,誰看輕洛基,她就殺了誰。

  她不擔心因此立敵,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就算有人因此而恨她,要找她報仇,可在阿斯加德,又有幾個人,可以戰勝她。

  越是這樣,越是有人嫉妒洛基,為什麼將特權給了洛基,尤其是,洛基並沒有保護好這個美人,從這麼多天切茜婭都沒有醒來就可以直到,切茜婭傷得有多重。

  而暫時稱王的洛基似乎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依然井井有條地處理著阿斯加德的政務,儼然有了王的樣子。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著,過了半個月後,切茜婭慢慢好了起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再接受治療了。

  她沒有讓神力修復自己的傷口,好得太快,就沒有作用了。

  切茜婭繼續為洛基鍛造武器,只是沒有親自送過去了,特意拜託了守衛送到了洛基的手上。

  戰火臨近的時候,洛基去了中庭,但是托爾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因為他無法舉起妙爾尼爾。

  從中庭回來以後,洛基來看了一次切茜婭,還沒有說上話,大臣就找上了洛基,商量戰策,雖然約頓海姆並不強大,但也不該輕視。

  新上位的國王,最忌諱輕敵。

  再怎麼做好準備,依然沒有料到約頓海姆忽然打上來。

  一批又一批的軍隊從彩虹橋過來,和阿斯加德人展開廝殺,奧丁依然在沉睡,托爾仍未歸來,洛基也參與了這場戰爭,在戰場上殺敵無數,冷冽狠戾,仿佛與約頓海姆有什麼深仇大恨。

  切茜婭傷口沒有好,但也參與進來,即使受了傷,切茜婭的戰鬥力仍然十分可觀,但她主要做的,是保護洛基。

  冰霜巨人越來越多,仿佛打也打不完一樣,怪物也越來越多。

  戰爭的日子一直在持續著,阿斯加德的戰士有些吃不消了。

  這場戰爭是在阿斯加德開始的,損壞的一切也都是阿斯加德的,這意味著他們不僅要承擔戰爭的費用,還要承擔修復建築的費用。

  約頓海姆明明早就應該投降的,或者阿斯加德也早該勝利的,但約頓海姆就像有外援一樣,一直不斷地攻擊著阿斯加德。

  戰爭結束的那一天變得遙遙無期。

  切茜婭從戰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傷口沒有好,她掩蓋了神力,今天還被人劃到了傷口,原本傷口已經結痂了,今天打完以後,傷口再度裂開,她摸了摸腹部,一片濕漉漉的,她看了一眼手,已經被染紅了。

  她一進房間,燈就亮了,有人坐在她的位置上。

  「洛基。」她站著不動。

  從戰爭開始的那一天,切茜婭就一直在他身邊,洛基如今是王,敵人更想殺掉他,但大部分敵人都被切茜婭解決掉了。

  洛基把玩著她送給他的匕首,漫不經心地問,「你認為我該讓托爾回來嗎?」

  「無論他回不回來,如今你已具有繼承王位的資格。」

  「這是你天生就擁有的權利。」她說著,疼痛從腹部傳來,有可能感染了,她的呼吸有些重,她低下頭,找了把剪刀將衣服剪開,但是傷口的位置已經和衣服黏在一起了,她咬牙迅速地扯開布料,還是因為疼痛悶哼了一聲。

  調整了一會呼吸,她用刀割開外面已經變色的肉塊,果然是感染了,她動作俐落乾淨,沒有一點猶豫,但是額上的冷汗不斷冒著。

  洛基看著她被汗水濕潤的睫毛,沒有說話,手指微微捏緊。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吧,二更,真刺激


☆、洛基

  戰爭繼續著, 托爾也回來了, 但這對戰爭卻沒有多大改變, 約頓海姆就像和某個外族達成了協定, 約頓海姆的外援一直堅持著,甚至越來越多, 阿斯加德的戰士也越來越吃不消了,長時間的戰爭, 讓阿斯加德的人民也越來越緊張, 人心散亂。

  奧丁仍然在沉睡,弗麗嘉在奧丁身邊照顧他,但沒人知道奧丁什麼時候會醒來。

  戰場。

  洛基手裡握著權杖,權杖上注入了切茜婭不少神力,經過前幾個世界後, 切茜婭的神力已經算得上充裕了, 遠古神明一半的神力, 使得這柄權杖威力無窮,但即使如此, 切茜婭也始終在洛基身邊。

  托爾越打潛力反而越被激發出來, 閃電也越發耀眼,只是, 敵軍也越來越多。

  切茜婭傷勢越來越重,她在洛基身邊戰鬥時越來越吃力。

  尤其是昨天她剛把感染後爛掉的肉塊割掉,在一個小時的戰鬥以後,她的臉色就開始慘白了。

  但洛基身邊的敵軍卻沒有減少, 他往後撤了幾步,看著切茜婭。

  她擦了擦下顎上的汗,一隻手操控著深藍色液體攻擊敵軍,一隻手握著一把武/士/刀,俐落的動作,像是早已訓練過無數遍以後,一個毫不畏懼的戰士。

  墨黑的鬢髮因為汗水貼在了臉上,臉上疲憊已經掩飾不住,但眼神裡仍然是堅定的色彩。

  一把長刀猛地向洛基刺過來,洛基沒有動作,因為這是他的幻象。

  切茜婭手中的刀上挑,挑斷了那個人的武器,眼見跟隨自己多年的武器就這麼被摧毀,他怒不可遏地沖向切茜婭。

  她將武/士/刀一翻,從上往下,將冰霜巨人砍成兩段。

  同時,她身後的人也將刀刺進了她的身體裡,從她的胸口貫穿。

  切茜婭殺了太多的冰霜巨人,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敵意,如今她受傷,那些冰霜巨人更是不顧阿斯加德戰士的阻擋,瘋狂地往切茜婭的方向而來。

  這個時候,彩虹橋開始湧來其他世界的怪物,果真是約頓海姆與其他世界達成了某種協定,約頓海姆有了外援,所以才肆無忌憚,而阿斯加德孤立無援,還要承擔高額費用。

  切茜婭依然死死封住神力,不讓其外泄出去,否則遠古神明的氣息會將那些怪物嚇走。

  托爾在另一個主戰場,他一直不知道切茜婭受了傷,如今非常時期,每個人都忙著作戰,托爾也就更不知道了,兩個主戰場相隔較遠,他就算知道這邊的情況,想要趕過來也需要一點時間。

  而這裡的阿斯加德戰士,再怎麼擋,那些冰霜巨人還是穿過了他們的防線,來到切茜婭的面前,刀高高舉起,又猛然落下。

  刀進入肉體的聲音,緊接著拔出,血液噴薄而出,濃烈的血腥味傳來,地上一片赤紅,切茜婭像一隻布偶一樣,軟軟地落在地上。

  她閉上眼之前,手掌心的深藍色液體移向了洛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保護圈,將他保護在裡面。

  洛基只是看著,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墨綠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表情冷峻邪惡。

  他手中握著的權杖只需要輕輕一揮,那些圍住切茜婭的冰霜巨人就會被殲滅。

  但他沒有出手,只是冷眼看著,看著那些冰霜巨人將切茜婭抬走。

  戰爭還沒有結束,戰鬥力可觀的切茜婭就被敵軍帶走了,托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敵軍有了撤離的趨勢,這反而讓人產生了懷疑,就好像約頓海姆找來外援,一直源源不斷地來攻擊阿斯加德,就是為了帶走切茜婭一樣。

  托爾過來問洛基關於切茜婭的事情,今天從戰場一回來,他就從朋友那裡得知了切茜婭受傷的事情,原本是想去看看切茜婭怎麼樣了,沒人敢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心裡就猜到有什麼不好的消息,所以只接過來問洛基。

  「她被冰霜巨人帶走了,寡不敵眾,她又受傷了。」洛基面上帶著哀傷,就像是自己的至愛被帶走了的悲痛。

  托爾不太喜歡他這個表情,「沒有人救她?你當實在幹什麼?」

  這是個好問題。

  洛基垂眸,墨綠眼睛裡閃著算計的光,然後抬頭看著他,無可奈何又悔恨不已,「我沒能救下她,對不起,哥哥。」

  托爾沉默,拍了拍洛基的肩膀,離開了他的房間。

  門被關上,洛基的唇角微微上揚。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今天有二更,晚上左右吧


☆、洛基

  切茜婭睜開眼的時候, 不是她以為的一片荒蕪或者黑暗, 她使用神力修復了所有傷口, 摸了摸腹部白嫩光滑的肌膚, 起身環視了一下四周,是很中世紀風格的裝潢, 看上去是貴族的喜好。

  然後,門就被打開, 進來的是……

  一個紅色斗篷。

  切茜婭:???誰來告訴哥, 斗篷也會動了?

  斗篷還端著一杯牛奶,它就牛奶遞給她,她接過後,先是湊近杯子聞了聞,然後抿了一點, 確認身體沒有出現任何中毒前兆, 她才開始喝。

  一個男人從已經開啟的門進來。

  見到那個男人後, 切茜婭有些震驚,「夏洛克?!」

  除了沒有那頭卷髮, 但頭髮還是黑色。

  紅色斗篷一見到他就興奮地回到他身上了, 男人聽到她說的名字後,挑了一下眉, 然後說,「實際上,你可以叫我斯特蘭奇博士。」

  完全長得和夏洛克一幕一樣。

  但也不是沒見過平行世界中的同一個人,比如在托尼的世界, 就見到了winter soldier,這不足為奇,雖然,奇怪的是,他為什麼不叫夏洛克了。

  「well,斯特蘭奇博士,我為什麼在這裡?」切茜婭身上穿的衣服還是之前的,只是變乾淨了,身上的血污也被清理了。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你為什麼在這裡?」史蒂芬看著她的眼神總讓她想起了夏洛克,尤其是,她剛來這個世界不久,對夏洛克的印象尤為深刻。

  比如說夏洛克的驚人語速,以及總是能夠輕易知道她的一切。

  「我的確不屬於這個世界。」切茜婭說。

  「墮天使?你叛離了諸神之父。」前半句尚且還可以算作疑問句,後半句則是肯定句了。

  切茜婭:……所以換了一個世界,依舊可以輕易推理出別人的事情。

  切茜婭:這是長臉的優勢buff嗎?

  「諸神之父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他甚至沒有正確履行公平的義務,從他對路西法的偏愛就可以看出來。」切茜婭說到這裡時,聳了一下肩膀。

  「所以背叛諸神之父,並不值得被談論。」

  「所以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切茜婭:「……」

  「這就是背叛諸神之父的代價。」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這個世界?」

  切茜婭:「……」

  切茜婭:上一個世界,你可不是這樣的,上一個世界,你可熱情了。

  切茜婭:……當我沒說。

  「等洛基死了。」

  大概也就幾千年吧。

  史蒂芬:「……」

  兩人相對無言,一種詭異的尷尬彌漫在空氣中。

  面對這樣一張熟悉的臉,切茜婭驀地,問了一個問題,「你會做飯嗎?」

  史蒂芬還沒有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切茜婭緊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你想體驗一下走馬燈嗎?」

  「……」

  阿斯加德。

  戰場上的敵人開始減少,也許到月底的時候,所有的冰霜巨人都會完全撤離阿斯加德,這讓阿斯加德的人民慢慢寬下心來。

  但等到所有的冰霜巨人撤離阿斯加德後,就再也不會有切茜婭的線索了。

  前幾天洛基還像沒事人一樣處理著事情,等到戰場上的敵軍越來越少,洛基開始有些焦躁了。

  臨近月底的時候,洛基還是沒有沉住氣,抓了一些冰霜巨人,拷問他們切茜婭在哪。

  其中一個冰霜巨人恰好參與了當時對切茜婭的攻擊,他回答的時候,嘴角含笑,「我們殺了切茜婭,把她從彩虹橋丟了下去。」

  剛說完,一道藍光劃過,冰霜巨人沒有了呼吸。

  那是切茜婭送給他的武器。

  從彩虹橋丟下去,如果沒有死的話,現在就應該在中庭了。

  中庭。

  「你是在哪裡找到我的?」切茜婭端著茶杯,喝了一小口,又放下了,她不太喜歡這個味道。

  「你抬頭。」

  切茜婭抬頭,看到上方有一個巨大的洞。

  切茜婭:「……」

  「需要我賠償我引起的損失嗎?」切茜婭客套地說著,事實上,她身上並沒有錢,在阿斯加德她也不需要用金錢,所有的需要品都會有人供給,她並不需要去操勞。

  史蒂芬點了一下頭,毫不客氣,「你需要支付一萬六千英鎊。」

  切茜婭象徵性地翻了翻異世界空間,「一萬可以嗎?」

  她補充道,「一萬日元。」

  「你說呢?」

  「我覺得OK。」

  「你想得美。」

  作者有話要說:

  滿足一下你們對奇奇的愛


☆、洛基

  「我就是想得美啊。」

  切茜婭的臉上毫無自覺, 自從經歷了上一個世界, 她就不知道什麼是無恥, 這還得托夏洛克的福, 教會了她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不要被別人影響,尤其是不要被夏洛克影響。

  現在, 這個結論應該換成, 不要被臉長的人影響。

  史蒂芬和夏洛克無論是長相還是聲音,都完全一樣,某個時刻,和夏洛克甚至可以重合,當然, 這並不會讓切茜婭將他當成夏洛克的替代品, 首先, 夏洛克不會魔法,其次, 夏洛克做飯比史蒂芬好吃。

  紅色的斗篷過來趁史蒂芬在做飯的時候過來蹭了蹭切茜婭的臉, 討好地轉了個圈圈,開始在切茜婭面前跳舞了。

  第三, 夏洛克沒有這麼智障的斗篷。

  切茜婭總結完,神色複雜地看著斗篷,然後將異世界空間裡打開。

  孟加拉虎剛路出個腦袋,斗篷一下子被嚇懵了, 然後躲進了史蒂芬的懷裡,死死抱住他不肯放開。

  史蒂芬沒有辦法,只好一邊拉斗篷一邊嫌棄,「你最好現在就從我身上下來,不然我就把你變成過時的冷兵器。」

  孟加拉虎打了個哈欠,趴到切茜婭身邊,她摸了摸孟加拉虎的頭,手下毛茸茸的觸感,舒適又柔軟,簡直讓她想起了上個世界吸貓的快感。

  切茜婭:哦,就是這種感覺。

  孟加拉虎:我出息了!哈哈哈哈哈,心機貓垃圾,還不是我笑到最後!

  黑曼巴慢悠悠地爬出來,看到孟加拉虎一臉暗爽的表情後,翻了個白眼。

  而史蒂芬懷中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斗篷,看到了一條三米多長的蛇,蛇身是灰色,恰在這時,黑曼巴張開了嘴,口腔也是墨黑。

  斗篷:我選擇死亡。

  史蒂芬捧著嚇癱過去的斗篷,放在一旁的桌上,繼續手中的事情。

  斗篷:?你冷漠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黑曼巴:哇哦,好可愛的斗篷。

  孟加拉虎:什麼斗篷?

  史蒂芬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感知到了其他世界的人也來到了中庭。

  他一邊往下走一邊將切茜婭轉移陣地,只是一瞬間,切茜婭就發現自己的四周全然換了一個樣子。

  「托爾·奧丁森。」

  史蒂芬繼續說,「雷霆之神。」

  「我是史蒂芬·斯特蘭奇,我有些問題想問你,請坐吧。」

  「我一直在監視那些來自其他世界的人和事物,因為他們可能是這個世界潛在的威脅,你們阿斯加德里承諾會守護九界的切茜婭就是其中之一。」

  「她沒有威脅。」托爾說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他想起了上一次他的好兄弟因為嘲諷了洛基一句話,就被切茜婭用刀抵著的時候。

  「好吧,一點點。」

  「而你還帶了另一個極具威脅的人來——洛基。」

  「我們在找切茜婭。」

  「如果我告訴你切茜婭在哪兒,所有相關人等就會立刻返回阿斯加德嗎?」

  「當然,立刻就走。」

  「很好,我會幫你。」

  托爾開始質疑,「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兒,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史蒂芬:「……你沒有電話。」

  「好了,別說那些了,你現在快告訴我切茜婭在哪,順便把我弟弟還給我。」

  史蒂芬施展法術,洛基從半空中掉下來,怒意滿滿,「我下墜了三十分鐘!」

  「現在他應該老實多了。」史蒂芬補刀。

  「老實多了?」洛基站起來,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身為一位大魔法師,他開始撿自己落在地上的尊嚴:「你以為你是什麼大法師?想都別想,你這個二流業餘……」

  史蒂芬抬手,法術形成,「好走不送。」

  嘖,尊嚴仍在地上,撿不回來了。

  於是,一臉懵逼的切茜婭,一臉怒容的洛基,一臉滿足的托爾,三個人來到了一處荒蕪之地,然後海姆達爾將他們帶回了阿斯加德。

  切茜婭還沒反應過來,孟加拉虎已經開始呲牙咧嘴沖著洛基嘶吼了,尖尖的獠牙十分嚇人,它的利爪伸了伸,一副隨時都會攻擊的模樣。

  她安撫著孟加拉虎,順便打開異世界空間將孟加拉虎和黑曼巴送了回去。

  托爾伸手抱了抱切茜婭,「安全就好。」

  是他提議來中庭找切茜婭的,洛基同意了,只是剛來沒多久,洛基就被史蒂芬用法術帶走,然後他順著那張地址找到了史蒂芬。

  不過好在人沒事就行。

  看著相擁的兩個人,事實上,只是托爾飽了一下切茜婭,洛基眼睛微眯,「噢,剛回來就開始展示愛情的愚蠢。」

  切茜婭辯解,「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你。」

  「等等,你喜歡我弟弟?」托爾震驚地問。

  這意味著,他白單戀了?

  切茜婭:「……」臉疼。

  洛基勾唇,「所有人?」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快要結束了,下個世界不出意外是泰坦尼克號,話說,你們喜歡生化危機的女主愛麗絲嗎


☆、洛基[End]

  切茜婭回來沒過幾天, 奧丁就醒了, 但戰爭仍然沒有結束, 關鍵時期, 奧丁也不再提托爾流放中庭的事情。

  洛基在奧丁沉睡後一直獨攬大權,一切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奧丁醒後洛基身上的權力重回奧丁手裡,但如今戰爭到了尾段, 事務已經不再需要特別處理了, 等戰爭結束以後,相關條約出來以後,約頓海姆和阿斯加德重新簽下停戰協議,那時,事情才會多起來。

  之前原本打算撤離的敵軍忽然變多了, 來的人不再是純粹的其他世界的怪物, 也不是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

  這一次來的人, 是黑暗精靈。

  但不是為了切茜婭而來。

  這一場戰爭的規模忽然擴展了,奧丁親自上戰場, 帶動了阿斯加德戰士的氣勢, 雖然這場戰爭的勝算不大,但是因為奧丁的蘇醒, 阿斯加德人民沒有那麼人心惶惶了。

  黑暗精靈的到來直接將戰局優勢掰向了約頓海姆,切茜婭傷勢已經完全好了,但她有一半神力在洛基手裡的權杖,剩下的神力並不能完全摧毀黑暗精靈。

  而戰場上的局勢一直不太秒, 黑暗精靈似乎在拖時間,但沒人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就算大家都想戰爭快點結束,也無法讓這場戰爭有實質性的改變。

  畢竟這場戰爭是由敵軍先挑起的,敵軍是主動出擊的那一方,這導致了阿斯加德的劣勢。

  戰場。

  已經不知道打了多久了,黑暗精靈並不經常在戰場上出現,似乎在等一個好時機。

  切茜婭不用長刀了,近身攻擊久了難免受傷,如果不用神力治癒,第二天的戰鬥會讓她很危險,如果使用了神力治癒,她無法向洛基解釋,之前她在中庭的時候是和史蒂芬一起的,一位魔法師,治好一點傷想必並不難。

  但現在,她不能讓傷口被迅速治癒,而要讓它維持正常的恢復速度。

  所以她開始使用弓箭,在高處進行防守,一如既往地保護者洛基。

  雖然洛基嘴上沒說,但至少最近來找切茜婭的頻率變高了。

  今天的戰場和以往區別並不大,切茜婭照例攻擊著敵人,而托爾那邊稍顯輕鬆,洛基有權杖的加持,也沒有任何危險。

  遠處有飛船進來,方向是阿斯加德的中央位置。

  洛基正好是這個位置。

  切茜婭從高處跳下來,手抬了抬,一旁的海浪猛地沖上來,形成巨大的水柱,卷走了彩虹橋上的冰霜巨人,但很快,又有源源不斷的敵人前仆後繼,但切茜婭沒空管那麼多了,她一邊注意著飛船的方向,一邊往洛基的方向跑去。

  飛船停在了阿斯加德中心位置,瑪勒基斯從飛船上下來的時候,一股強大的能量傳開,逼得阿斯加德戰士往後退了幾步。

  洛基因為權杖承載了遠古神明的神力而不受影響,切茜婭站在洛基身旁。

  瑪勒基斯注意到了這兩個人沒有被能量波及到,「這裡有遠古神的氣息,不過很快也要沒有了。」

  托爾離這裡並不遠,剛才能量散開時,他所處的位置也感覺到了,於是舉起錘子就往這邊趕過來。

  恰巧看到瑪勒基斯雙手抬起,駭人的暗能瘋狂地膨脹著,自阿斯加德中心開始往外波及。

  與此同時,切茜婭掌心的深藍色液體也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將瑪勒基斯的暗能包裹在其中。

  「你就是遠古神?」瑪勒基斯憐憫地看著她,「你即將是最後一個遠古神明。」

  被深藍液體包裹著的暗能順著液體往切茜婭的身體流去,巨大的能量進入了她的身體,能量開始負載。

  緊接著,那些負載的能量從切茜婭的身體裡往外四散開,在中心位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

  切茜婭伸手將最後的神力與那股暗能相連。

  瑪勒基斯駕駛著飛船離開了這裡,原本還在戰鬥的怪物也迅速撤離。

  整個阿斯加德沒有了敵軍。

  那些暗能一點一點崩裂切茜婭的身體,她無法控制神力了,那些殘餘的神力開始修復她的傷口,於是不斷有裂痕出現,又不斷有裂痕消失。

  所有人靜默著,沒有說話。

  黑髮男人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靠近她,她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他抬手撫著她的臉頰,「不……」

  切茜婭花了一點時間才辨認出他是洛基,她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冷,無力地碰了碰他的手。

  她嘴巴張了張,聲音細若遊絲,洛基湊近了才聽到她說,「不是。」

  「你……不是。」

  他握住她的手,「不,不,切茜婭……」

  微弱的聲音繼續著,「你……不是。」

  裂痕越來越多,慢慢地,裂痕也不再消失了。

  這裡的戰士對切茜婭所做的都有目共睹,她救了阿斯加德,但她也許……

  也許,強大的遠古神明也會死亡,就像每個人類都會死一樣,遠古神明也會死,他們在切茜婭之前,從未見過遠古神明,沒人知道遠古神明遇到這樣的情況會如何。

  沒有了神力,異世界空間被撕扯開,孟加拉虎和黑曼巴被迫出現在眾人面前。

  孟加拉虎和黑曼巴身體裡有切茜婭注入的神力,所以他們才能活那麼久,但此刻切茜婭的身體在無意識地吸收神力,孟加拉虎和黑曼巴體內的神力被抽了回去。

  沒有了神力,他們甚至連臨死前的嘶吼都沒有發出就走向死亡,身體化成了深藍色的液體落在地上。

  切茜婭的意識已經完全消失,冰冷的手指垂了下去。

  洛基臉色蒼白,眼睛卻通紅,猶如野獸般,死死地看著她。

  托爾不忍心地拍了拍洛基的肩膀,「切茜婭她……」

  話還沒說完,洛基抬頭看著他,托爾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這對洛基來說太殘忍了。

  戰爭結束後,約頓海姆和阿斯加德簽下停戰協議,黑暗精靈得知了暗能沒有吞噬阿斯加德後不死心又來了一次阿斯加德,托爾帶領軍隊將黑暗精靈逼退了。

  能夠聚集那麼多暗能並不容易,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但殺了一個遠古神明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阿斯加德慢慢平靜下來,人們重新修好被損壞的建築,在阿斯加德忠心位置雕刻了切茜婭的神像,以此來做紀念。

  托爾順利繼承王位,沒有人再見到洛基的身影,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從中庭回來後的托爾成長了,雖然現在還算不上一位賢君,但他不再那麼衝動,阿斯加德也變得越來越好。

  只是,他始終找不到洛基,也許是切茜婭的死亡帶給了他太多傷害,他得給洛基一點時間。

  中庭。

  落地窗的窗簾被人拉開,陽光照進來,映射在床上的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紗衣,聖潔又有些遙不可及。

  床上的人皺了皺眉,然後睜開了眼,看著窗邊的男人,勾唇,「洛基。」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撒糖番外


☆、洛基[番外]

  「切茜婭, 你這週末有空嗎?我這裡有兩張電影票, 你願意和我一起……」

  話還沒說完, 他看到了切茜婭身後的黑髮男人, 咽了咽口水,「你願意和洛基一起去看電影嗎?我特意給你們準備的電影票。」

  切茜婭接過電影票, 是剛上映的愛情電影。

  洛基看著那個男人,笑了笑, 「希望你以後也一直這麼聰明。」

  男人似乎有些害怕洛基, 沒敢說話,只是點著頭,就像考試不及格的學生面對老師時一樣。

  切茜婭將票放進洛基的衣服口袋裡,挽著他的手臂,「走吧, 免費的電影票。」

  「你應該像對待上一個求愛者一樣對待他。」洛基略有不滿。

  上一個向切茜婭求愛的人……

  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切茜婭長得很漂亮, 這毋庸置疑,雖然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但是還是有不少人不甘心, 不甘心這樣難得一見的美人是別人的。

  一開始切茜婭並不搭理那些人,經歷了這麼多世界, 無非是些對自己沒有正確認識的男人,老覺得自己牛逼壞了,毫無自知之明地追求她。

  嘖,知道誰最牛逼嗎?

  最牛逼的是她從冬日戰士手裡吃到了李子, 還有誰?

  雖然切茜婭不搭理他們,但有的人總認為這不算是明確的拒絕,仍舊死皮賴臉地迎難直上。

  直到上一個男人攔住她,明確地表示想和她結婚,並明確地表示了家裡條件非常優秀,優秀到可以毫不手軟地在洛杉磯買下一棟別墅。

  換在平時,切茜婭最多只是繞過他,當做聽不見。

  但是那個男人多次求愛無果,有些急了,他伸手抓住了切茜婭的手腕。

  切茜婭手腕很細,仿佛稍微用力一點就能捏碎,於是男人馬上放鬆了力道。

  於是,他眼睜睜看著切茜婭用她纖細的手輕鬆地折斷了他的手臂。

  切茜婭可以發誓,她當時真的只是想甩開他的手。

  她高估了人類的承受能力。

  她也高估了人類的癒合能力。

  切茜婭是遠古神明,大部分時間,她所受的傷都會很快癒合,具體的愈合速度都能肉眼可見,只是從見到洛基以後,她就一直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讓傷口正常癒合,但實際上,她幾乎沒有收到過傷害,自從來中庭以後。

  所以她總以為人類自我癒合能力應該不錯,直到有人找上門索要賠償,以及那個男人還躺在醫院。

  其實已經可以出院了,已經包紮好了,但是那個男人死活不肯出院,期待著切茜婭會因為愧疚或者什麼別的原因來看望他,等了十來天都沒等到美人,他托人上門索要賠償,想讓切茜婭因此惱怒而來找他算帳之類的。

  但是這份帳單沒有到切茜婭的手上,而是來到了洛基的手上。

  於是那個男人到現在都沒有出院,之前是不肯,現在是不能。

  「我說了,上次不是故意的。」切茜婭辯解。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斷了他的手。」

  「……」切茜婭將挽著他的手抽出來,卻被洛基忽然握住。

  她看向他,洛基的眼睛明滅不定,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切茜婭。」

  「嗯?」

  洛基沒有再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打開以後,裡面是個戒指,鑲嵌的鑽石十分精緻,戒指內邊刻上了洛基的名字。

  他小心地取出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

  切茜婭:???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噢,dear,作為我的妻子,你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世界泰坦尼克號,走泰坦尼克號劇情,可能會更快,感覺你們似乎是喜歡生化危機的?那生化危機作為最後一個世界?


☆、泰坦尼克號

  「好, 關鍵時刻, 有人一生即將改變, 法布裡吉歐?」金髮男人看向他身邊的男人, 對方表情毫無喜色,玩牌的一眼就能猜到不是什麼好牌, 當他把牌亮出來以後,金髮男人倒沒因此而失望, 反而嘴角含笑, 雖然壓著笑意,但仍然能看到一點興奮,「沒有?」

  雖然是疑問句,桌上的其他人看到牌後都松了一口氣。

  金髮男人又看向另一個人,「歐拉夫?」

  對方喪氣地把牌扔出來, 金髮男人湊近看, 然後下結論, 「沒有。」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人了。

  「史文?」

  對方還算不上焦躁,想著只要金髮男人牌不是特別好, 也許還能贏。

  金髮男人看了牌後, 故作低迷,「兩個對子。」

  演技上身的金髮男人轉身告訴自己的朋友, 「抱歉,法布裡吉歐。」

  低著頭,有些抑鬱不振的模樣。

  法布裡吉歐有些崩潰,「抱歉?錢都輸光了!」

  見朋友如此激動, 金髮男人繼續說,「抱歉,得跟你媽說再見了。」

  他嘴角忍不住上揚,「因為我們要去美國了。」

  然後把牌翻過來,金髮男人已經開始歡呼了,他的朋友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贏了,先前的陰鬱一掃而光,拿起桌上的船票激動地站起來。

  「快走!我要回家了。」法布裡吉歐興奮地抱住金髮男人。

  「我要去美國了!」法布裡吉歐向四周的人說,高興極了。

  一位老者指了指牆壁上的掛鐘,理智地提醒著,「不,只剩五分鐘了。」

  「快走!」

  兩人迅速收好東西,一路沖向泰坦尼克號,好在最後順利上了船。

  上船後安置好行李,金髮男人帶著朋友來到了船首,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大海,海風呼嘯著,讓人不由自主對大自然產生了敬畏之心。

  金髮男人整個身子都掛在欄杆上,看著深藍色的大海,美麗又廣闊。

  海裡有什麼東西漸漸地浮了上來,金髮男人仔細觀察著,然後發現那是一個人。

  女人的墨黑長髮在水中流動著,她的膚色瓷白,不像是死亡後的慘白。

  金髮男人來不及想太多,手忙腳亂地脫了外套和鞋,一躍而下。

  他的朋友一下子慌了,趕緊去叫人來幫忙。

  而金髮男人忍著海水刺骨的冰冷,往女人的方向劃去,女人似乎還有意識,只是很纖弱的樣子,使不上什麼力,他一隻手攬著她的身體,一隻手劃行著,有船上的工作人員得知了這事後馬上就派了人來幫忙,將兩個人救上船。

  救上船後,才看清女人的臉。

  像是神話中北歐女神一樣瑰麗,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墨黑的長髮被海水打濕了,貼在她的皮膚上,黑與白的對比,更勾勒出了難以言喻的綺麗。

  「上帝……」

  「她太美了。」

  「這一定是位貴族小姐。」

  「天呐,她一定是不小心掉下去了。」

  四周的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並不是每個人都見過這樣的美人,難免激動了些。

  金髮男人看得有些愣神,美人皺了皺眉,嗆了好幾口水,才睜開眼。

  眼睛也是墨黑,純粹的顏色,透著一絲引誘的味道。

  有人告訴她,「小姐,你掉進海裡了,是他救了你。」

  金髮男人對她笑了笑,「傑克·道森。」

  美人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擺,看起來有些害怕,「切茜婭。」

  他救了她,她會對他產生信任或者依賴,這種事不難理解,只是容易讓人眼紅,為什麼是這個男人,這個貧窮的,什麼也不能給美人的男人。

  於是有人介入其中,安慰著美人,並耐心詢問,「小姐,你得告訴我們你的房間號或者別的什麼資訊,我們才能送您回去。」

  美人低垂著眼眸,「我不是船上的人,其他的也不記得了。」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上面的人還是給她安排了一個空的房間,美人看上去非富即貴,安排的房間也不差。

  至於以後,想必到了美國總會有辦法的,現在在船上,要找人不太方便。

  是傑克送她到房間門口的,美人有些不安,「你明天會來找我嗎?」

  原本就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這樣脆弱的表情,任誰看了也會心疼,更何況,原本就被她驚豔的傑克,他手撐著門,認真地看著她,「我會的,切茜婭,相信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甜炸


☆、泰坦尼克號

  「我十五歲時, 父母雙亡, 此後我就孤伶伶的一個人, 沒有兄弟姐妹, 在家鄉也無親無故,從此就到處流浪, 就當我是風中飄零的野草。」傑克說著他的事,他注意到切茜婭一直只是聽著, 什麼也沒說, 看上去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他停了下來,「怎麼了?切茜婭?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切茜婭舔了一下唇,貝齒抵著下唇,「我很害怕,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看上去並不像是體驗過貧窮的人。

  的確, 從她記得的世界開始, 到現在, 她一直都過得不算太糟糕,她對物質沒有需求, 從來沒有被欺負過, 也從來沒有被委屈過,當然, 洛基另算,至少到現在為止,切茜婭不知道貧苦到流浪的日子是什麼樣的,尤其是當她和托尼度過了一個世界以後, 就很難明白沒有錢是什麼樣的。

  再加上,她當雇傭兵的時候,過的是舔刀口的日子,回家倒頭就睡,傭金高,她也不覺得辛苦。

  有一瞬間,他想告訴她,他願意帶她一起走,但是他又能給她什麼?她和他在一起只會吃盡人間疾苦。

  「不會的,切茜婭。」他只能說出這樣的話。

  切茜婭看著他,不過很快,她就被他手中的畫板吸引了,「我能看看嗎?」

  傑克遞給她,注意著她的神情。

  她小心地翻開,畫工很妙,她只是一個外行,也覺得畫的很好,雖然有一些是人體藝術,她沒有露出鄙夷的表情,「很漂亮,傑克。」

  見她沒有因為畫而露出有色眼光,傑克有些高興,他給她介紹著畫裡的人,說著她們的故事,說著他流浪的日子裡,遇到的有趣事。

  「你很會觀察人。」切茜婭看著畫板,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傑克抬頭看她,「我會觀察你。」

  她愣了一下。

  目光交匯,一種奇異的曖昧流轉在兩個人之間,像是初春的桃花散發的馥鬱,讓人嚮往。

  船首甲板。

  「後來,我又在蒙特瑞的漁船上工作,接著又到洛杉磯,在碼頭畫人像,一張一毛錢。」

  切茜婭從未體驗過這樣的生活,她想了想說,「我能和你一起嗎?」

  「即使只是說說,你可以答應我嗎?」

  人設不能崩,撐住,切茜婭。

  切茜婭:不行了,一張一毛錢,我養他吧,當雇傭兵賺錢的,尤其是我死不了。

  切茜婭:而且這絕對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最具魅力的。

  「不會只是說說,你當然能和我一起,切茜婭,你能做你想做的一切。」

  「生命是上帝給的,世事難料,切茜婭,不要浪費生命,也不要害怕。」

  「我想和你一樣,過漂泊的日子。」

  她看起來是真切的嚮往,「能想去哪去哪,能認識很多人,能看到生活百態,能和你一起。」

  似乎她不覺得最後一句有什麼不妥。

  一位美人說著這樣的話,不嫌棄你的貧窮,願意和你一起生活,誰會忍心拒絕?

  傑克咬了咬牙,大不了就每天多畫幾幅畫,大不了少吃一點,也許這樣也能養一位美人的。

  「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嗎?切茜婭,你知道這並不是一場容易的旅行,我們甚至可能無家可歸,沒有錢,甚至可能被迫忍受饑餓。」

  切茜婭眉頭都沒皺一下,「我知道,我很願意,我從未這樣認真過。」

  心裡像是冒起了泡泡,傑克拉起切茜婭的手,「走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派對。」

  這個派對裡的人幾乎都是住在下艙的,人很多,有些略顯擁擠,不過很熱鬧,音樂聲自然又有節奏,再疾苦剝奪不了他們對生活的熱愛。

  切茜婭沒見過這樣的,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那裡,傑克倒是完全融入其中,拉著一個小女孩轉圈。

  見她坐在那有一會兒了,傑克對她招了招手,眼帶笑意,「來,跟著我。」

  切茜婭伸手拉住他,傑克自然地帶她入懷,「不必多想,跟著節拍就好。」

  雖然切茜婭在以前的世界裡,看起來只是個凶巴巴的雇傭兵,很容易被貼上對藝術一竅不通的標籤,不過,恰好相反,切茜婭的音樂天賦極高,尤其是小提琴更是遊刃有餘,即使是其他的樂器鋼琴吉他豎笛,切茜婭也都信手拈來。

  上帝創造她,是為了創造一位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她世所罕見,她是絕代佳人,值得擁有最好的一切。

  只是,上帝沒有教會她如何去愛。

  於是,諸神之父來承擔這個職責。

  切茜婭跟著傑克跳,沒出現踩腳的尷尬,周圍的人見到這位美人能這麼接地氣也不由自主笑了。

  跳了沒多久,傑克拉著切茜婭到了一個臺上,它的作用等同於舞臺了。

  他先是跳了一遍演示給切茜婭看,切茜婭很聰明,跟著跳了一遍也就會了。

  跳舞跳到後面,人們也越來越興奮,傑克想著切茜婭也許沒有這樣長時間的跳過,時刻注意著她,見她稍顯疲色,就拉著她下來休息了。

  他要了兩杯酒,遞給她一杯,只是很普通的果酒,切茜婭一時沒忍住多喝了幾口。

  發現傑克在看她後,她毫無自覺,「怎麼了?」

  她原本就白,在燈光下有些聖潔,仿佛不可觸及的天使,她的黑髮微卷,看上去有些嫵媚,但臉上的表情卻像不諳世事的貴族小姐,天真又純粹。

  小提琴的琴聲變得急促,對小提琴有瞭解的人會知道這並不是簡單的曲子。

  切茜婭拉著傑克往那邊走,指了指小提琴,「我可以試試嗎?」

  下艙的人沒有頭等艙的人那麼多規矩,而且還是一位美人的請求,那人興高采烈地遞給她。

  切茜婭接過後,對傑克笑了一下,然後拉了一首節奏很快的曲子,她看上去仿佛就該在燈光下,靈動豔絕,沒有人不會對她不動心。

  「哇哦!」

  周圍的人多少都是懂音樂,一聽就知道這首曲子有多難。

  一曲完畢後,他們紛紛鼓起了掌。

  「上帝,你可以這樣嗎?」

  那個男人接過小提琴,甘拜下風,「我不及小姐,但我可是比你厲害。」

  「嘿!」那人不樂意了。

  結果小提琴的男人笑著繼續拉琴,那人也跟著合。

  切茜婭覺得他們很有意思,看了一會後,又拉著傑克去跳舞了。

  玩到最後,切茜婭額上都是汗水。

  傑克伸手用衣袖幫她擦了擦,她的眼睛亮亮的,還是很高興的樣子。

  「走吧,切茜婭,你很累了。」

  切茜婭也沒拒絕,聽從傑克的建議準備回去。

  傑克最後送她到了頭等艙門口,他手撐在門邊,笑著說,「晚安,切茜婭。」

  切茜婭撫著他的臉側,親了一下他,像蜻蜓點水一般,「晚安,傑克。」

  作者有話要說:

  泰坦尼克號節奏很快,下個世界開始融合,修羅場


☆、泰坦尼克號[End]

  傑克拉住她的手, 「切茜婭, 你得知道, 我身上只有十塊錢, 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我也知道人情世故, 如果你不願意跟著我了,我也很能理解這一點。」

  「但無論如何, 我要確定你幸福。」

  他眼神專注到似乎只能看見她一個人。

  切茜婭本來不想這麼早的, 但他的眼神太癡情。

  傑克內心狂跳,猛然反應過來,反客為主,手攬在她的腰側。

  纏綿又溫柔。

  「晚安,切茜婭。明天見。」

  只是第二天傑克沒有來。

  切茜婭不認為他會騙她, 於是便去找他。

  先去問了下艙的人, 都說沒見到, 又去問了他的朋友,也說沒看到, 切茜婭有些不放心, 準備回去用點小手段來找他,這裡可不適合展示神力。

  然而不等她回去, 便有人告訴她,「小姐,您說的是傑克·道森嗎?」

  見美人點頭,那人解釋, 「我昨晚看見他了,他被人帶走了,有人說他偷了一件很貴的珠寶。」

  「你知道他被關在哪嗎?」

  沿著那個人說的位置,切茜婭還不急。

  傑克是昨晚回去的時候被抓住的,員警從他口袋裡搜出來珠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誣陷他的人是最初見到切茜婭的貴族,那人也私底下找過切茜婭,但是切茜婭現在學乖了,非常明確地拒絕了他。

  不被美人接受,最重要的是,竟然是一個窮小子能贏得美人的芳心,嫉妒的嘴臉永遠是醜陋的。

  一個有錢人想要污蔑下艙的人也太過容易了些。

  切茜婭走了一會後發現,所有人都向著反方向跑,有人拉住她,「女士,快走吧,穿上救生衣,離開這裡。」

  她往後看,發現船已經傾斜了。

  切茜婭恍若未聞,繼續沿著那人說的位置走。

  見勸阻無果,人們也不再管她,畢竟逃命重要。

  她越往下走發現人越少,等到了底層已經沒有看到人了。

  水也蔓延到這一層了,她繼續往前走,前面的水卻像有意識一樣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她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傑克的房間,而傑克也注意到了水的異常。

  蔓延進來的海水自動為切茜婭讓開了道,這可不像一個正常的貴族小姐能做到的。

  傑克抬頭看她,眼中是不可思議,但卻不是看怪物的眼神。

  她吻了吻他,「不要害怕,傑克,我會救你。」

  「我不怕,但是,切茜婭,船快沉了,我們得快點逃。」

  「好吧。」

  於是傑克眼睜睜看著她徒手掰斷了手銬。

  「well。」傑克挑眉,「我現在說害怕可以嗎?」

  「當然不行。」

  切茜婭拉著他,說不上逃,因為那些有人那麼高的海水,硬生生讓出了一條道,讓他們沒有什麼阻礙。

  只是到了甲板上以後,就沒那麼輕鬆了,沒有船可以上,人們已經變得混亂,頭等艙的人總是要求特權,下等艙的人總是被放在最後。

  但是生死攸關的事情,逼得人們有了血性,這變成了人們團結一致的契機。

  「你是怎麼做到那樣的?」

  傑克指了指那些自動讓開的水。

  切茜婭拉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抬起來,原本空空如也的掌心出現了深藍色液體,「如果我說我是神明,你會相信嗎?」

  「你願意相信我嗎?」

  說不吃驚肯定不可能,這個世界上能見到靈異事件的人也沒幾個,但他只是點頭,仍面帶笑意,「我相信你。」

  其實切茜婭並沒打算逃,這些海水對她造成不了影響,救下傑克也不是難事,只是,泰坦尼克號上這麼多人,這麼多下等艙的人,很可能都會在這裡喪命。

  他們也許還有無限前途的明天,但都會在今晚,在這裡,消亡。

  換做以前,讓她眼看著這些人死去,她不會有任何異議,但現在,她能夠救他們。

  沒理由讓這些有明天的人在今天死去。

  只要傑克不怕她,其他人的有色眼鏡也就無所謂了。

  她操控著那些海水,一點一點從船裡流出去,同時開始修復船上的裂痕。

  泰坦尼克號很大,船底部的水這個時候已經蔓延很多了,這樣的操控下,那些海水流出去便顯眼很多。

  人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一時間,這裡變得鴉雀無聲。

  而先前手忙腳亂上了救生艇的人也發現了泰坦尼克號的變化。

  傑克只能看著她,他在這上面幫不上忙。

  但他至少明白一點,無論切茜婭是神明還是別的什麼,他都相信她。

  船內的水往外流著,船也重新變得牢固華麗。

  漸漸的,甲板上只剩下小提琴的聲音。

  人們不再需要逃跑,泰坦尼克號仍然是最大的船,也仍然是最堅固的船。

  意識到這一點後,人們開始歡呼,為自己的劫後餘生感到欣慰。

  獲救的人一擁而上,「她救了我們!」

  「她救了我們!她救了我們!」

  「她是英雄!」

  「上帝!」

  「天呐!你是我們的英雄!你救了我們!」

  切茜婭看著他們,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神明甘願拯救人類,甘願拯救其他生靈。

  原本神力已經略顯透支,卻在這時,像瘋了一樣湧入她的身體,急切地想要回歸到她的身體裡。

  猛然承受這些神力,切茜婭有些站不穩了。

  傑克上前抱住她,她烏黑的瞳孔已經渙散,無意識地抓緊他的衣擺,就像最初他救她時那樣。

  「讓開!讓開!請留出空間!」

  傑克大聲喊著,小心地將切茜婭平放在甲板上。

  圍在最裡面的人也發現了不對,大聲喊著,迅速往後退,給切茜婭流留出空間。

  切茜婭是在頭等艙醒來的,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身體內充沛的神力,至少是上個世界的兩倍。

  「茜茜寶貝。」

  切茜婭化出一把長刀,刀鋒閃著光,她冷笑一聲,「你當初是怎麼說的?」

  莉澤看到她拿刀的樣子被嚇得抖了一下,「你聽莉澤解釋,茜茜寶貝,莉澤發現一直有人在阻攔我幫你,路西法你還記得嗎?他一直在壓制你的神力,也切斷了莉澤和瑰洱與你的聯繫,莉澤沒辦法找到你,這次是莉澤借了另一位神明的幫助,才找你的。」

  切茜婭皺了皺眉,「他是在幫我成長,但我不瞭解他。」

  「路西法讓莉澤告訴你,下一個世界會非常混亂,因為你的神力已經無法被壓制了,平行世界可能會崩壞。」

  說完以後,莉澤留下一堆蝴蝶一溜煙跑了。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外面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切茜婭面無表情地收下蝴蝶,等一切結束後再算帳。

  頭等艙很大,她從起居室出來,旋轉門把手往里拉,有什麼一下子倒了過來,她下意識扶了下,傑克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

  「你怎麼在這裡守著?」

  傑克站起來,確認她沒有大礙,幫她理順額前的頭髮,「我擔心你。」

  「傑克……」

  「你已經睡了一天了,道森夫人。」

  「船已經靠岸了嗎?」

  「是的,所以,你願意和我一起下船嗎?」

  「走吧,道森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邊擼劇邊寫的,比我想像中還快……主要切茜婭沒有那麼多限制,沒有未婚夫沒有老媽,完全敞開了和小李子戀愛


☆、泰坦尼克號[番外]

  「嘿, 道森夫人, 我認識你, 你救了我, 還記得泰坦尼克號嗎?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請你一定要收下這個, 謝謝你,真的, 感謝你救了我。」

  切茜婭接過他手上的一個小盒子, 點頭致意,「謝謝。」

  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傑克攬著她的肩膀,「當好人的感覺怎麼樣?」

  「還不壞。」她勾了勾唇。

  再往前就是傑克和她一起居住的小房子了,實際上是切茜婭買下來的, 不過傑克的畫行情也越來越好, 切茜婭不需要工作, 每天想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不必擔心世間疾苦。

  一開始切茜婭在家拉小提琴, 琴也是別人送的, 是當時還在泰坦尼克號上時,一位著名的小提琴家送給她的, 感謝她救了這麼多人,粗略估計至少有一千五百人。

  後來切茜婭也開始跟著傑克學畫畫了,她大部分時間和傑克待在一起,但才下泰坦尼克號的那段時間, 因為貧苦和饑餓,她重拾舊技,當了兩個月雇傭兵後就收手了,她擔心做久了會走不掉。

  她買下了這棟小房子,那時房價不高,傭金還剩了不少,幾個月內沒有收入也沒關係。

  也就在這時,傑克的畫開始變得值錢,切茜婭也不用擔心錢的事情。

  再到後來,傑克帶她去了巴黎,在那裡,他的畫作比在美國更值錢。

  今天是剛從倫敦回來,估計呆不了多久,又會離開這裡。

  傑克喜歡去很多地方,觀察不同地方的人和風景,切茜婭也學著觀察,在這期間,她的神力也突飛猛進得厲害。

  有時候,她甚至能聽到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但靜下心來仔細聽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也沒關係,無論有聲音存不存在,下一個世界,都不會太好過。

  傑克推開門,讓切茜婭先進,然後緊隨其後。

  房子裡沒什麼灰塵,裝潢色彩是傑克決定的,很漂亮,也充滿了藝術氣息,而傢俱則很簡潔,因為使用的次數算不上多,大部分時間,傑克和切茜婭都不在這裡。

  「傑克!」

  切茜婭在樓上喊他。

  傑克抬頭看,她穿著雪白長裙,腰間設計很巧妙,不盈一握的腰肢,玲瓏的曲線,凹凸有致的身材。

  他愣怔了幾秒,然後放下拿著的行李,往樓上跑去,而切茜婭則從樓梯下來,正好和傑克撞上。

  他一把抱住她,腳踢開起居室的房門,親吻她,「切茜婭,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嗯?」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的聲音仍然磁性,年輕。

  她回應著他,纖細的手指拉開裙子的拉鍊,「做你想做的。」

  中國。

  「他在說什麼?」切茜婭不解地看著店員。

  店員拼命地做出各種肢體動作,依然沒有讓切茜婭明白。

  傑克邊笑邊說,「我不知道,我不懂中文。」

  「我也不懂。」

  兩個人說著英文,店員說著中文,雖然他瘋狂地使用肢體語言,但依舊沒能讓這對夫婦理解他的意思。

  他崩潰地扶額,說了自己僅會的幾個單詞,「Sorry,I』m sorry.」

  幸運的是,超市里有一位會英文的人,過來自願當翻譯,幫切茜婭和傑克翻譯了店員想要表達的意思。

  原來是一些商品的使用注意事項。

  傑克給那位志願者道了謝,然後切茜婭便跟著傑克離開了這裡。

  等到他們完全離開後,店員看著切茜婭的背影說,「好漂亮的妞。」

  他旁邊的翻譯也點頭,「好漂亮的男人。」

  店員震驚轉頭,「What?!」

  「怎麼了?那個男人不漂亮嗎?現在Gay難道還犯法了?」男人聳肩。

  店員無言地往後退

  「你幹嘛?你這麼醜連女人都沒人要,是有多大的自信讓你覺得Gay就看得起你啊?」男人丟下一句後從門口離開。

  店員:「???」

  而外面的切茜婭和傑克回到酒店,放下了東西後,切茜婭和他一起到街上散步。

  中國很安全,至少比美國安全,因為這裡槍械嚴格把控,即使晚上也能大膽在外面走。

  「那是什麼?」切茜婭指了指廣場上的大媽。

  刺耳又高分貝的音樂聲響起,那裡的婦女開始跳舞。

  傑克組織了一下語言,「廣場舞?」

  「……」

  「我想當大媽。」

  「為什麼?」

  「讓她們自慚形穢。」

  「那回家吧。」

  「為什麼?」

  「大媽都有孩子。」

  「等等,傑克,我……」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神明總是喜歡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作者有話要說:

  擼得我身心疲憊,今天四更了


☆、生化危機[修]

  「C?」切茜婭摸出一把長刀捅進身後喪屍的腦袋裡。

  「隊長?!」

  「隊長?!」

  「隊長?!」

  連續三道聲音響起, 來自不同的地方。

  切茜婭解決掉這裡的喪屍, 那三個人也迅速向她靠過來, 一把抱住她。

  她一腳踢開其中一個人。

  「嘿!茜茜寶貝兒!你幹嘛?!」

  切茜婭從他懷裡掏出一枚手榴彈拉開保險往前面扔過去, 砰一聲炸開一堆喪屍。

  「還煽情什麼?想死了?」

  槍聲不斷響起,切茜婭的槍技一向穩如老狗, 另外三個雇傭兵迅速拉開距離,殲滅湧過來的喪屍。

  「先找個庇護所, 其他人呢?」

  切茜婭來這個世界來得很突然, 她幾乎是剛過來,就看到一群喪屍向自己圍過來,多年雇傭兵的本能讓她少受了皮肉之苦。

  就算不會死,被活生生撕咬下一塊肉這種痛,她還是不想嘗試。

  「其他人在他們嘴裡。」

  「……爛精英, 說好的精英特種部隊退役?」

  「噢, 茜茜寶貝兒, 告訴我們,你的小男友呢?」A開始哪壺不提提哪開。

  「哪個?」

  「……」他失敗了。

  切茜婭拍了拍C的肩膀, 「我不在的日子, 隊長的位置坐得舒服嗎?」

  C一臉無奈,「從剛才你叫我他們下意識喊你隊長, 你就該知道,我還沒坐熱這個位置。」

  「C還是一如既往地垃圾啊。」切茜婭滿足地點頭。

  C:「……」

  C:我要記住,不能和一個比我小的男人計較。

  切茜婭:槽多無口。

  四個人原先就是同一個雇傭兵小隊,合作十分默契, 撤退進攻一個眼神就能明白,所以從這裡到教堂,一路上沒出現大問題。

  他們有條不紊地檢查著教堂,消滅掉喪屍以後重新回到大堂。

  剛坐下來,有一把槍指向切茜婭,她反應迅捷,瞬間挑翻那把槍,另一隻手同時拔出匕首抵在他頸側,「嘖,看起來你的襲擊失敗了。」

  她轉過身,發現三個人的槍都對準了那個男人。

  「你們什麼時候反應變這麼快了?」切茜婭收回匕首,重新坐了下來。

  「從來沒有反應慢過好嗎?」

  「我也不想快。」

  切茜婭感歎:「老司機。」

  「噢!得了吧,隊長,我們還不是跟你學的?前輩啊前輩,老司機比不過你。」

  「呵。」

  被槍指著的男人忽然驚恐地看著天花板,然後不要命一樣猛地向後跑去。

  切茜婭和C同時看了一眼那個方向。

  A也收了槍,轉過身,「我靠!那什麼鬼玩意兒?!」

  「撤吧,朋友,這種怪物浪費子彈。」

  「讓隊長上吧。」

  切茜婭握著長刀,不屑地回應,「爛精英,滾開。」

  天花板上的怪物不是街上容易殲滅的喪屍,不僅形態巨大,還進化了,黑色如蝙蝠一樣的翅膀,噁心的頭顱,尖利的牙齒,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能輕易殲滅的。

  三人迅速拉開距離,同時瞄準著那個怪物。

  忽然,一側的窗戶被摩托車撞開,車上的女人喊道,「讓開!」

  四個人同時往兩邊靠,給女人讓出位置,她將摩托開向怪物,中途後空翻下來,在摩托車即將撞上怪物的前一瞬間,開槍。

  摩托車爆炸開,大火吞噬了怪物。

  與此同時,女人轉身換了槍,對準另一個怪物,一槍過去,整個怪物從頭部炸開。

  A:「我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裝備?」

  B:「我什麼時候能有摩托車?」

  C:「我也想要一把散彈槍。」

  切茜婭:「我靠,好酷。」

  與此同時,街道上一個身穿紅衣服的男人開著車,眼見路上一個喪屍慢悠悠地走著,他踩下油門將喪屍撞翻,「出色表演,滿分!」

  「我最牛逼。」他點了根煙。

  忽然,他的目光完全落在街邊另一個喪屍身上。

  是一個女喪屍,沒穿衣服,一點都沒穿。

  「D。」他發表看法。

  砰——!

  車撞上了前面一直停在那的車,男人狠狠地拍了幾下方向盤,「Fuck!Fuck!Fuck!」


☆、生化危機[修]

  「所以, 你以前是保護傘公司的?」

  「嗯, 我以前為他們工作。」

  切茜婭忽然蹲了下來, 她摸了摸腳下的土壤, 有些濕潤,她抬頭看了一眼C, 對方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與此同時,愛麗絲也拔出了槍。

  果然這地下藏著喪屍。

  原先切茜婭踩在這上面的土壤上時, 就感覺到了不對, 剛剛蹲下來摸了土壤以後更加確信土壤被翻新過了。

  現在是行屍走肉遍行的時期,不用猜就知道地下是喪屍。

  但隊伍中有了愛麗絲後,戰鬥變得輕鬆很多。

  切茜婭也發現了一個問題,愛麗絲無論是速度還是力氣,都遠遠超于常人, 這讓她想起了被改造過的人類——winter soldier。

  街道。

  穿著紅衣服的男人吊兒郎當地走著, 偶爾還會自言自語, 他注意到這條路上的喪屍越來越少。

  他忽然抽出腰側的槍對準了前面商店的樓頂。

  樓頂上坐著的狙擊手:「……」

  這是什麼!全身上下都是紅色!角色扮演嗎!

  狙擊手開槍。

  男人身後的喪屍倒地。

  他把槍收了起來,仿佛剛才沒有用槍瞄準過他一樣, 「兄弟, 幹得漂亮!」

  他蹦蹦跳跳地撞開商店的大門,剛一進去, 十幾把槍對準了他,距離近到翻身教做人的幾率為零。

  「Fuck!噢,哥的意思是也許在外面還更安全。」他用手指挪開了黑漆漆的槍口,「哥可沒被感染, 不過就算哥被感染了,也不會成為外面那些長得像被松果幹過三次的,雖然,哥不是很想這麼說,但那真的很像是高潮的表情。」

  砰——!

  是樓頂狙擊手的位置被炸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外面的一個怪物。

  一個身上揣著機關槍,掛著幾排子彈的武裝喪屍,緊接著,他槍口裡不斷地射出子彈,不到一分鐘,整個商店到處都是子彈孔,裡面的人無一生還,全部吃了子彈倒在地上。

  唯一的區別在於,那一堆屍體當中,唯有一個穿紅衣服的男人,手指動了動。

  只是,喪屍已經離開了這裡。

  而另一邊的切茜婭正和愛麗絲在一起,越往前走越發現這裡的喪屍變少了,原本還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因為她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色戰甲的男人從天空出現,迅速地飛向切茜婭的位置,在她面前站定後,男人取下了頭盔。

  「嘖,現在是什麼世道?我的夫人居然還需要別人來保護?」

  男人看著切茜婭。

  A:「我就知道隊長是浪裡小白龍。」

  B:「男人也能被稱為夫人嗎?」

  切茜婭面帶微笑地看著正想要補刀的C,「你敢說一句試試?」

  C:「……」

  男人忽然皺眉看向愛麗絲,「我能問你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嗎?你看起來像被感染了。」

  愛麗絲還沒有回答。

  一個機械聲音就響起了,「先生,她的確被感染了,但是並不具有傳染的危險,她沒有突變,她利用T病毒完成了進化,人體的各方面性能都得到了顯著提升。」

  能夠將T病毒利用並進化,這種事情的罕見程度從滿大街都是喪屍沒有一個正常人就能看出來進化的概率有多小,也許,全球只有她一個人,能夠做到將T病毒轉化並實現自身的進化。

  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愛麗絲忽然看向遠處的一個街道,那裡一片漆黑,煙霧繚繞。

  「怎麼了?」切茜婭可不認為愛麗絲看那條街道是為了欣賞風景的。

  「那下邊有東西。」

  A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什麼也沒看見,「我瞎了。」

  B:「我也瞎了。」

  切茜婭面帶微笑地看著想要附和的C,「你敢說一句試試?」

  C:「……」

  男人戴上頭盔,直接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順便啟動了專為切茜婭製作的武器,被啟動後的武器迅速定位到切茜婭的位置,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到達切茜婭的位置,整個裝置一接觸到她的皮膚後開始變形,能夠保護到她的肩膀位置,這是一把長刀,使用很方便,也很順手。

  A:「我感覺有一絲嫉妒的情緒縈繞心頭。」

  B:「好巧哦。」

  切茜婭再一次面帶微笑地看著想要附和的C,「你敢說一句試試?」

  C:「……」

  C:不公平!

  而男人那邊不斷地響起槍聲和爆炸聲,對方是有武裝的喪屍,並且武器的威力並不低。

  他不斷地調整著位置,雖然花了一點時間,但好在障礙清除了。

  於是,當他迅速飛回切茜婭的身邊的時候,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切茜婭身邊就多了一輛車。

  男人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穿過,他看到切茜婭的身旁有一輛被改裝過的車,地上還有一把槍。

  眼睜睜看見一個人憑空消失在車裡,切茜婭甚至沒看清那個人是誰。

  切茜婭:「……」

  「聽我說,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與此同時,一束光從天而降,刺眼得幾乎睜不開眼,當光芒褪去後。

  男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再次被什麼東西穿過。

  那種感覺更像是和什麼融合了。

  看見一切的切茜婭:「……」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修羅場了,全文保持1v1,男主是同一個人


☆、生化危機[修]

  切茜婭還沒來得及對自己做思想工作, 遠處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男人對著切茜婭誇張地打了招呼, 「嗨!甜心!沒想到甜心幾天沒見又變性感了, 甜心想哥了嗎?當然是想的, 哥就知道。」

  男人幾步來到切茜婭面前,「這裡好熱鬧, 怎麼總有種哥的頭上有一片青青草原的錯覺。」

  補刀王A再次補刀,「兄弟, 這不是錯覺。」

  B邊看戲邊拍了拍A的肩膀, 「隊長好給力。」

  切茜婭看著C,但笑不語。

  C:「……」敲你嗎!

  忽然,摩托的引擎聲傳來。

  切茜婭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頭髮到下顎帶著面罩的男人,金屬手臂。

  切茜婭:「……」白月光來了。

  他們忽然消失了, 只有冬兵還站在那, 詭異的尷尬。

  她的三個屬下交頭接耳, 愛麗絲則觀察著四周,對於這種情感類問題, 她並不感興趣。

  切茜婭挑了最簡潔的部分告訴他們, 畢竟這個世界並不安全,四處都縈繞著喪屍。

  這個世界融合了其他的平行世界, 負載了六個世界,隨時都很可能會崩壞,而在這個世界完全崩壞之前,她得想辦法讓這個世界的人類獲救。

  她如今的神力與原來相差無幾, 不出所料,這個世界結束後,就可以回家了,如果,順利的話。

  只是未來的日子,很難預料。

  切茜婭湊到愛麗絲身邊,兩個人同時看見了前面一湧而來的喪屍,數目多到難以估計。

  融合了托尼後的男人責任感很重,也許在感情上他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但他是一個合格的英雄。

  雖然他使用了不少大型攻擊武器,但那些喪屍仍然源源不斷地湧過來,而愛麗絲沖在最前面,無論是槍還是刀,她都很擅長,而且在對付喪屍這上面,她也非常在行。

  切茜婭則和她的三個屬下形成一個小陣形,四個人配合默契,戰鬥遊刃有餘。

  能源耗完後,他又從車裡抬出一把狙/擊/槍,注意著切茜婭所在的位置,將周圍的喪屍迅速清理乾淨。

  原來在洛基手裡的權杖仍有切茜婭近半的神力,殲滅喪屍倒是容易。

  男人擅長武/士/刀,即使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太認真,「甜心,你覺得哥是不是在某一方面完虐他們?比如嗶——,Fuck,連這個都要禁,現在的電影越來越嚴格了,哥保證,這不是十八禁電影。」

  切茜婭沒空理他,反而A附和了他,「沒關係,隊長也是喜歡把電影往限制級帶的人。」

  B笑了,「有時候限制級都攔不住隊長的車。」

  C乖巧地對喪屍開槍,不參與話題。

  「這樣打下去好像不是個好選擇。」這句話,切茜婭是對愛麗絲說的。

  愛麗絲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正擊/斃一個喪屍的頭,她看了一眼四周喪屍的分佈,「往後撤,我們離開這裡。」

  A:「我開始覺得愛麗絲更適合當隊長了,隊長除了凶人厲害,其他的都很難說。」

  切茜婭瞥他一眼,「你想得到C的待遇?」

  C:「?」

  A:「okok,茜茜寶貝兒最大。」

  冬兵為他們墊後,其他人全都回到原來的位置,切茜婭和愛麗絲先上車,冬兵收了槍回到駕駛室,隨後趕來的三人也上了車。

  車開了兩個小時以後,冬兵和愛麗絲換了位置,因為要去的是保護傘公司的總部,顯然愛麗絲更熟悉那個地方。

  一路上還算相安無事,除了切茜婭偶爾會嫌棄C太壯實,占的位置太多以外。

  愛麗絲駕駛以後,車速快了一倍,快就進入了保護傘公司總部,切茜婭的三個隊友負責解決週邊的哨兵,而切茜婭和愛麗絲攻擊主樓,冬兵黑入了保護傘公司的系統,一切都還算有條不紊。

  其他人從大樓的另一個方向進入,最後所有人任務完成後會在約定的地方集合。

  切茜婭和愛麗絲是最先進入主樓的,十幾個特種兵手持武器殺掉了愛麗絲的一個分/身,他們圍住愛麗絲的屍體,觀察著,以防是圈套。

  「男孩們,你們就是這樣迎接女士的嗎?」愛麗絲從電梯裡出來,她笑了笑,槍聲也同時響起。

  切茜婭剛開了一槍,對面的人就已經躺屍了。

  切茜婭:「?」還好沒人看見,不然臉都沒了。

  她一向自認身手不錯,至少在阿斯加德就從未遇到過敵手,但在中庭,能吊打她的人就沒少過。

  比如愛麗絲,比如winter soldier,比如死侍。

  托尼有高科技,夏洛克近身格鬥滿分,洛基會魔法。

  上帝,她簡直臉都……

  哦等下,還有傑克,她心裡平衡了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男主是一個人,融合了


☆、生化危機[修]

  愛麗絲解決掉武裝戰士後, 來到控制室, 但上層已經逃跑了, 她沒有猶豫, 和切茜婭一起回到約定地點集合,三分鐘後所有人都整裝離開。

  再往前走, 基本上就是個荒城了,黃沙漫天, 看上去不像是有能源的樣子。

  切茜婭帶著雇傭兵分頭行動, 愛麗絲進入建築物內搜索可利用資源,每個人都各司其職。

  沒一會兒,愛麗絲從建築物內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有翅膀的巨形突變怪物。

  切茜婭聽到了怪物的咆哮聲,馬上跑了過來, 雇傭兵也緊隨其後。

  顯然,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巨型突變後的喪屍。

  A:「哇, 這種生物科學嗎?」

  B:「先溜為敬,告辭, 各位兄弟。」

  C沒說話。

  切茜婭控制著怪物體內的液體, 從它體內往外擠壓,這股外力讓怪物發出痛苦的慘叫, 切茜婭一用力,怪物就像是變形了一樣,沒有了水,它成為了畸形的屍體, 躺在地上。

  沒有刺耳的叫聲,喪屍的屍體還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完全死亡了,原本就猙獰的面部浮上更加恐怖的表情,那根本不像是生靈擁有的表情。

  驀地,城市上空的揚聲器響起,綿長的信號發出。

  冬兵落地,看著揚聲器,「沒想到還有這種上個世紀的機器產物。」

  「我們被發現了。」切茜婭做了很多年雇傭兵,對某些手段有種本能的第六感,「那上面應該有面部掃描器。」

  愛麗絲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忽然,前面像是有什麼東西開始運作了,愛麗絲往裡走去,切茜婭也緊跟其上。

  是一個打字機器,不斷地重複幾個單詞。

  Hello,Alice.

  顯示器被控制,紅後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我的衛星顯示地表剩餘4472人,48小時內,他們將滅絕。」

  愛麗絲往顯示器的方向靠近了幾步,聲音波瀾不驚,「你想怎樣?是想讓我投降嗎?」

  「不,恰恰相反。我要你阻止我。注意後面。」

  冬兵擰斷了後面隱藏喪屍的脖子。

  A:「社會我冬哥,人狠話不多。」

  B;「你說我也能那麼帥地擰斷嗎?」

  A:「我覺得不行。」

  B:「我覺得OK。」

  紅後繼續說,「Nicely done.」

  「我不相信你。」愛麗絲之前接觸過紅後,對她可沒什麼好感。

  紅後也不氣餒,「鑒於歷史,我早已料到你不答應。但如果你不干預,人類會被全部消滅,將無人倖存,想必你的朋友也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紅後指的是切茜婭,這是最後一個世界,在完全崩壞以前,她要盡可能救下所有人,如果可以的話。

  愛麗絲轉過來看了一眼切茜婭,又面向顯示器,「我要怎麼幫忙?」

  「保護傘開發出風媒的抗毒素,釋放後會消滅T病毒和被接觸感染的一切。」

  「管用嗎?」

  「保證。」

  「抗毒素在哪裡?」

  「浣熊市地下的蜂窩裡。」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我的程式編制不允許我損害保護傘公司的利益,但你們沒有這種限制。」

  「你要背叛保護傘,為什麼?」

  「在48小時內抵達浣熊市,進入蜂窩,你將找到答案。」  

  「我重置了你們的手錶,時間緊迫。」

  切茜婭暫時沒有時間來處理感情問題,現在是關鍵時期,應該做該做的事,她想回家。

  司機是愛麗絲,一點休息也沒有地開了十三個小時後,撞上了路邊的障礙物,車頂被完全撞毀。

  車是夏洛克的,但他已經被融合到冬兵身體裡了,切茜婭有些奇怪地問他,他指了指街道前面,「保護傘公司的人埋伏在那裡,我們將有新的交通工具。」

  切茜婭:「……」

  下車後,愛麗絲走在最前面,而一輛嶄新的摩托停在那裡,就像誘人的陷阱一樣。

  等眾人走到橋下後,□□被擲過來,切茜婭條件反射地散出神力,巨大的壓迫逼得埋伏在附近的保護傘特種兵內臟出血。

  「甜心,你不覺得這很像X戰警裡的特效嗎?」男人收了武器。

  死侍和冬兵以及切茜婭的雇傭兵隊伍都受過訓練,後期執行任務後,反應速度也越來越快,只是,winter soldier和死侍是被改造過的人類,而愛麗絲也利用了T病毒將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面對某些情況的時候,這一類人身體的自我保護意識會非常強烈,有時候甚至還沒有思考,身體已經先一步有了動作,也是這種潛意識,保護了他們很多次。

  「那輛車看上去我們應該不能用,這是一個陷阱。」

  切茜婭說完後,冬兵檢測到了另一個州有兩輛坦克正在運行,這是最近的可利用交通工具,只是過去需要一點時間。

  「看來神永遠在人類之上。」男人現出空間寶石,遞給切茜婭。

  為了防止多引出一些事情,切茜婭迅速將神力施加在空間寶石上,她撕裂空間,來到了另一個州,剛降落後面就是看不到盡頭的喪屍,切茜婭開始使用莉澤的蝴蝶。

  剛使用了一隻,大範圍內的喪屍被風化。

  A:「我靠,這相當於多少千克的□□?」

  B:「起碼一噸。」

  切茜婭看了眼異世界空間的蝴蝶,慷慨地往喪屍群裡丟蝴蝶,沒有聲音,直接到一片,看得切茜婭很爽。

  與此同時,坦克裡走出來一個男人,上來就和愛麗絲打起來。

  這應該屬於愛麗絲的私人恩怨,切茜婭明智地沒有幫忙,復仇的快感要留給愛麗絲。

  但是愛麗絲看上去沒有絕對優勢,那個男人似乎也被強化過了。

  而冬兵已經解決了另一輛坦克,隨時都可以離開,只等愛麗絲完成。

  好在沒等多久,冬兵開車既快又穩,沒有出現失誤的情況。

  開了大約十個小時後,前面有一棟高樓大廈,不出所料,裡面會有倖存者。

  車開進去後,一排槍對準了他們。

  切茜婭的目光落在槍上,它們便化成了液體,從手中滑落。

  倖存者中有人認出了愛麗絲,沒有再為難他們,實際上,也無法為難,誰都對切茜婭的行為有目共睹。

  愛麗絲說服了他們離開這裡,不過在此之前會有一場戰爭。

  以撒會炸平這裡。

  所有人都在準備武器,彈藥,只有切茜婭和她的屬下坐下來聊天,當然,死侍也加入了這個隊伍。

  天慢慢黑下來的時候,以撒博士也來到了這棟大廈的前面,他的坦克後面是喪屍大軍。

  這個時候切茜婭才開始攻擊那些喪屍,但喪屍的數目多到難以計數,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神力。

  沒過多久,大廈的門就被撞開了,喪屍突襲了這裡。

  槍聲不斷響起,開始有人犧牲。

  以撒博士瞄準了樓頂和托尼,切茜婭則瞄準了以撒。

  「你想見他嗎?」以撒忽然拉出一個金髮男人,男人的手被拷起,無法動彈。

  「傑克……」切茜婭眼睛微眯,為傑克形成保護屏障,同時以撒的位置出現了數十隻蝴蝶。

  「快撤退!」以撒大聲命令著屬下。

  但那些蝴蝶並沒有在以撒身上作用,而是清空了附近所有的喪屍。

  切茜婭解開傑克的束縛,抱了他一下,「我得晚點才能給你解釋。」

  她轉頭示意C,三個人上前保護傑克。

  切茜婭沒有親自去對付以撒,愛麗絲比她更恨以撒。

  她幫愛麗絲去解決那個韓國特種兵,冬兵已經讀取了保護傘公司的資訊,現在只需要到達浣熊市,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切茜婭不知道愛麗絲那邊怎麼樣了,但這個韓國特種兵格鬥能力在切茜婭之上。

  最後冬兵接替了她的位置,結局粗暴地可怕。

  A:「我靠,我愛冬哥。」

  B:「你覺得我能像他這麼厲害嗎?」

  C;「醒醒吧。」

  傑克:「……」他從沒見過自家夫人也有那麼兇悍的一面。

  還沒有想完,傑克就眼前一黑,像被什麼吸走了一樣。

  與此同時,冬兵身體了多了一縷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爭取完結,其實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了,比如,推我隔壁的文,前任都想找她複合[綜英美],順便推一下預收:動物世界,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雖然我感覺,其實有的小可愛,我在每篇文下都能看到她的評論,對此我只想說,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生化危機[修]

  「我們必須去蜂窩了,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愛麗絲看到地平線上的兩批喪屍, 數量只多不少, 切茜婭的蝴蝶已經用完了, 這裡基本上沒剩什麼彈藥了,雖然在場的幾個人身手都算不錯, 但肉搏可不是什麼好策略。

  現在已經是淩晨,時間所剩不多。

  以撒博士不見蹤影, 對保護傘公司最熟悉的人是愛麗絲。

  「有人在跟蹤我們。」愛麗絲的話剛落。

  附近躥出不少地獄犬, 人們開始逃跑,切茜婭和托尼留下來墊後,老實說,切茜婭愛死托尼給她製作的武器了,威力巨大, 保護到她肩膀的位置。

  愛麗絲帶著人從坑底進入蜂窩, 切茜婭和托尼也趕上了他們。

  他們進入後, 蜂窩開始封鎖。

  克雷爾的人已經所剩無幾,槍彈用盡, 只剩下一些能重複使用的匕首類武器。

  紅後向愛麗絲承諾給她的答案也通過影像的方式展現出來。

  保護傘公司研究T病毒的目的, 以及對政治高官的介紹。

  毀滅人類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進行一次全球清洗,淨化, 這一行為謀害了七十多億人類的生命。

  紅後的程式出現衝突,這是她找到愛麗絲的原因。

  「在37分鐘內,人類最後的定居點將不復存在,將無人倖存, 你必須在這發生前釋放抗毒素,否則保護傘會勝利。最後一件事,你面前有一個耳機,請戴好。」

  看上去,有間諜。

  切茜婭看了眼愛麗絲的表情,不然愛麗絲不會突然如此警惕。

  在繼續往下走的路程中,切茜婭更多關照傑克一些,因為他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在這裡很危險。

  前面的人停下來,切茜婭望過去,是一個巨大的通風口,金屬的扇葉,當它運轉起來,什麼都會被絞碎。

  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穿過去,扇葉邊緣鋒利,扇葉密集,令人不安。

  電力開始恢復,通風口的扇葉旋轉起來,巨大的風力將人往通風口吸。

  人類不得不抓住地上的欄杆才能不被吸走,現在已經沒有槍彈了,切茜婭只能使用神力摧毀通風口,電力也緊接著被關閉。

  從通風口之後,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原本被關閉的電力又重新接通,地面上佈滿了陷阱裝置通向其他地方。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被分散開。

  切茜婭墜落到了一個實驗室,她頭部被撞擊,只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切茜婭的屬下和冬兵落入同一層樓。

  A:「我們安全了。」

  B:「比在隊長身邊還有安全感。」

  C;「這個男人是隊長的啊,你們能不能有一點正確的認識啊。」

  冬兵沒有搭理他們,觀察著四周的分佈,尋找最佳的逃離出口。

  實驗室。

  冬兵找到了切茜婭的位置,清掃了附近的喪屍,抱著切茜婭從入口出去,正好撞上進來的愛麗絲,她注意到了切茜婭頭部的血液。

  「她需要什麼?」

  「權杖。」

  愛麗絲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冬兵和愛麗絲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對間諜的身份心知肚明。

  不過間諜還有一種迷之自信。

  權杖首端有切茜婭近半的神力,在靠近的時候,那些神力自動地進入了切茜婭體內為她補充。

  切茜婭醒來後,他們開始進入蜂窩的底層。

  有一條路指引他們走到蜂窩最裡面。

  迎接他們的是以撒博士。

  「不用站那兒,進來吧。」他的語氣就像是對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以撒看了一眼手錶,「畢竟你只有九分鐘來拯救世界。」

  他從懷裡拿出風媒抗毒素,這次卻是對切茜婭說的,「沒多少神力了吧?如果你有一個試圖靠近我的動作,你知道,抗毒素只有一小瓶,我們在距地半英里密閉的地下室,我摧毀在這裡,抗毒素哪也去不了。你想拯救人類的夢想也會和愛麗絲一起消失。」

  切茜婭把托尼為她製作的武器放在地上,愛麗絲也放下了槍,唯獨有一個男人還舉著槍。

  「克雷爾會對你很失望。」愛麗絲看著間諜。

  「克雷爾會死,和其他人,你知道的。」他將槍瞄準了愛麗絲。

  「That』s sweet.」克雷爾從後面走進來。

  當然,克雷爾的背後,也有一支槍指著她。

  間諜松了一口氣,「Sorry.My love.」

  「卸下遙控器,過來。」

  這裡只有愛麗絲身上裝了□□的遙控器,她放下以後,一步一步走過,眼睛卻掃描了一遍這裡的用品,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好幾條襲擊以撒的計畫。

  似乎是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以撒說,「不用勞煩了,你成功不了的。」

  他說出了她原本的襲擊計畫,「靠近碎冰錐、玻璃瓶或者自來水筆,但你應該知道我才是被強化到完全比例的人。」

  「且不說這些技術升級,我是亞歷山大·羅蘭德·以撒博士,本體。」

  他還有閒情雅致地為自己倒著酒。

  「我在外面遇到的那個,他也是這麼想的。」

  愛麗絲先前在外面遇到了以撒博士的克隆體,即使是克隆體,也具有很出色的格鬥能力,甚至能讓愛麗絲沒有多少優勢。

  「當然了,他們就是這麼設計的,只要他們以為自己是本體,他們就總是奮力戰鬥至死,而把你帶給我。」

  「別緊張,你以為你就是愛麗絲本體?多可愛啊。」以撒博士走到她面前,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面帶笑意。

  「恐怕她才擁有那枚可有可無的獎章。」他看向愛麗絲的身後。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和愛麗絲很像,但已經很蒼老了。

  也很虛弱。

  「愛麗莎·馬庫斯,我的老夥伴詹姆斯的女兒,保護傘公司的共有人,我身旁紮人的荊棘,也是我現在想移除的。」

  愛麗莎仿佛沒有看見他,只是對著愛麗絲說,「沒時間了。你必須趕快殺掉他。」

  以撒的回應是,「也很高興見到你,愛麗莎。」

  冬兵皺眉,這句話是洛基回應托爾的朋友威脅他要他對托爾忠誠時,一模一樣的句子。

  以撒簡單地對愛麗絲介紹了愛麗莎的身份,很明顯,他想讓她痛苦。

  他刺激著愛麗絲的同時,也激怒了愛麗莎。

  愛麗莎擁有保護傘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她開除了威斯克,命令下達的瞬間,威斯克不受保護被殺死。

  變化突然,間諜一直瞄準著愛麗絲,他扣下扳機,但裡面的子彈早已被愛麗絲取出來了,她在帶他下蜂窩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威斯克死後,沒有人再用槍指著克雷爾,她同時舉槍射擊,以撒趁亂離開了這裡。

  間諜被愛麗絲撂倒在地,他做著最後的祈求,「求你了,我沒有選擇。」

  「別擔心,我不會殺你。」愛麗絲起身離開,切茜婭一行人也迅速去追以撒。

  所有人離開後,克雷爾才走向間諜。

  「Please.」

  「Sorry.My love.」

  克雷爾沒有猶豫地開槍。

  隨後克雷爾與愛麗絲追上了以撒。

  以撒沒有轉身,他說,「你的朋友幫不了你了。」

  朋友指的是切茜婭。

  切茜婭墜落在實驗室的時候,頭被撞擊後流血了,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感染了T病毒。

  現在應該是病毒完全作用時間,切茜婭沒能在這裡出現,也是這個原因。

  「你逃不掉了。」愛麗絲沒有分心,舉槍對著他。

  「我沒有逃跑。」


☆、End[改]

  「切茜婭, 你要保持清醒, 知道嗎?」

  切茜婭的身體不斷地在排出T病毒, 但血液已經和病毒融合, 如果她被完全感染了,她的身體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將體內的所有細胞進行更換, 包括腦細胞。

  這意味著她會像剛出生一樣。

  她的呼吸已經變急促了。

  他曾失去過她,現在是第二次。

  切茜婭伸手將洛基權杖裡的神力全都抽出來, 她能感覺到抗毒素被摔碎了, 她要幫愛麗絲讓抗毒素席捲全世界,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她源源不斷地輸送神力到地表,愛麗絲受到抗毒素的影響已經失去意識了。

  「你會死嗎?」C問。

  「不會,永遠不會。」她說,「我被上帝創造出來, 可不是為了去死。」

  他們不再說話。

  眼睜睜地看著切茜婭將僅剩的神力全部輸送到抗毒素裡。

  她的臉色很蒼白, 這個過程持續到黎明的到來。

  切茜婭的身體被風化, 飄散在空中,沒有痕跡。

  一個月後。

  「先生, 您是否需要我為您清除附近的喪屍。」

  「當然。」

  人工智慧的聲音與切茜婭的聲音高度吻合, 某一些用詞也完全一樣。

  世界半個月前已經完全崩壞,但喪屍卻依然存在, 抗毒素被傳到了很多地方,喪屍殲滅後的城市慢慢恢復秩序,最先恢復的是斯塔克大廈,他重新建立了人工智慧, 輸入了切茜婭的影像。

  他在自己的世界對抗著,切茜婭憑空消失了,沒有人能找到她。

  另一個世界。

  「切茜婭!」

  有人莽莽撞撞地走進宮殿。

  宮殿富麗堂皇,專為一個人而建立,那個人正坐在王座上,懶散地看著中庭的記錄投影。

  自從她回來以後,神力倍增,雖然比不過莉澤,不過至少大部分神明不敢輕易和她有衝突。

  以前在她身邊工作的生靈一直在這裡等她,她回來後,他們仍然為她服務。

  「做什麼?」切茜婭從一旁的果盤裡拿了一個李子出來,不在意地咬了一口。

  「諸神之父來了。」

  侍衛說完,一位穿著墨黑衣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切茜婭毫無自覺,瞥了一眼諸神之父,「幹嘛?」

  「你把你的記憶留了下來。」這是一個陳述句。

  「你有什麼意見?」切茜婭又咬了一口李子。

  「這一場旅行,你比我想像中成長得更快,你領悟得很快,他們教會了你不少東西。」

  「那又怎樣,就算我偶爾會救救人類,但這不代表我很有閒心,叛離諸神之父這件事,我可是前科累累,不要對我抱有信心。」

  諸神之父抬手,注入了一股強大的神力到切茜婭的身體裡,「這場旅行,路西法幫了你很多,他已經得到了晉升,你拯救了很多人,他們洗清了你的戾氣,這以後,你不再是墮天使。」

  她的發色從發根開始褪變,連瞳色也變了。

  不再是代表罪惡的顏色。

  那雙綺麗充滿了墮落的眼睛變化著,惡魔的氣息被淨化。

  她的背後開始長出雪白的翅膀,真正的神明。

  「這是你應得的。」

  諸神之父離開了這裡。

  切茜婭摸摸背後的翅膀,唇角帶笑,繼續咬了一口李子。

  侍衛又從外面跑進來,「切茜婭!」

  「幹什麼?」

  「外面有一個男人打進來了,還有金屬手臂。」

  切茜婭的表情變了變,「攔住他。」

  「攔住誰?」

  男人的金屬手臂取下面罩,向著王座上的人走來。

  遠在天邊的斯特蘭奇博士滿意地笑了笑,「這是一萬六千英鎊的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冬兵是切茜婭喜歡的第一個人,是她的白月光,所以作為結局


☆、番外

  「你覺得這套禮服怎麼樣, 切茜婭。」

  切茜婭撇嘴, 「難看爆炸, 滾開。」

  A推了推B, B推了推C,C一臉勇敢地上前, 「隊長不喜歡的當然要扔掉。」

  A:「……」

  B:「……」

  C;「我說錯什麼了嗎?」

  切茜婭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地點頭, 「沒有, C越來越乖了。」

  試衣間的門被打開,冬兵穿著西裝走出來,到下顎的長髮被撩到耳後,緊抿著嘴唇,看上去有點凶, 但帶著一股禁欲的氣息。

  A:「我靠, 我要愛上冬哥了。」

  B:「你說我有一天也能這麼帥嗎?」

  C:「喂!你們是知道這是隊長的男人的吧?你們是知道冬日戰士可以吊打你們的吧?求你們理智一點啊!」

  切茜婭起身, 捏了捏冬兵的臉,「為什麼一定要有婚禮?」

  冬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看了看被挑選出來的婚紗, 最後他選擇了最簡單的款式,這一次切茜婭沒有拒絕, 乖乖地換上了婚紗。

  婚禮是在神域舉行的,實際上,是切茜婭的宮殿。

  整個宮殿比中庭的皇宮更華麗,有神力的維持, 這裡看上去縈繞著雲層。

  沒有別的人,切茜婭花了點時間才請到了愛麗絲,而切茜婭的三位元屬下不需要請,自己就來了。

  儀式倒是很簡單,舉行完婚禮後,切茜婭和愛麗絲兩個人在喝酒。

  A和B也湊了進來,C當然也不甘落後,跟著一起喝。

  A:「哇,社會我冬哥,就這樣娶走了隊長啊。」

  B:「我們的隊長娶了最厲害的男人。」

  C;「???」

  C:「你們是不是對娶這個字有什麼誤解啊?!」

  冬兵沒有喝酒,他沒有喝酒的習慣,也不打算有這個習慣,聽說要小孩的話,父親最好戒煙戒酒,他是這麼想的。

  這場婚禮以後,可能以後再也不會相見了,切茜婭喝得最多。

  喝到後面,切茜婭摟著愛麗絲的肩膀,「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覺得你好酷,我身手很好,但沒有你好,愛麗絲,不要死。」

  身體都有些不穩了,愛麗絲只好扶著她,聽她絮絮叨叨。

  A:「哎,我們的茜茜寶貝兒都不像以前那樣凶巴巴了。」

  B;「因為隊長的男人更凶啊。」

  C:「……」

  看到切茜婭已經有些醉了,冬兵讓在外面守著的侍衛去拿了點醒酒的過來。

  而切茜婭的三個屬下已經喝得臉紅了。

  A開始抱著B哭,邊哭邊說,「嗎的,我的茜茜寶貝兒啊,就這麼被一個壞男人帶走了,打也打不過。」

  B也摟著他哭,「哇,我的隊長,搞得我心一抽一抽的,為什麼隊長要娶別人啊,永遠和我們一起接接任務不好嗎?我以後再也不補刀隊長了。」

  C沒得抱,只好自己哭,「我不想當隊長啊。」

  愛麗絲捂了捂頭,摟著切茜婭到軟椅上,讓冬兵去照顧。

  她看了看那三個男人哭得稀裡嘩啦得。

  講道理,她覺得那三個一米九肌肉硬得和石頭一樣的男人在這裡抱著酒瓶哭,真的很辣眼睛。

  外面的侍衛走進來,把醒酒的遞給了冬兵,然後給愛麗絲了一份地圖。

  地圖上標明了怎麼回到他們原來的世界,只要他們想,隨時都可以走。

  愛麗絲拖著那三個肌肉男往出口走去,雖然愛麗絲的確力氣不小,但是三個男人的體重……

  愛麗絲面無表情地拖著地上的男人,下次再見到他們有多遠走多遠。

  神域。

  切茜婭臉有些紅,雪白的長髮比起以前的墨黑,顯得聖潔許多,沒有了惡魔的氣息,倒多了些不可褻玩的味道。

  冬兵的金屬手臂是涼的,她湊過去,將臉貼在上面試圖降溫。

  他沒有抽回手,給了她為所欲為的機會。

  「我的winter soldier……」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只要……」

  「你讓我吃你的李子啊。」

  「……」

  冬兵小心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章,我有很多話想說,其實每一個評論了的讀者我都記得,好了,煽情不多說,這本看完了,是不是覺得,還!想!看!這個時候,我是你的話,我就點進這個作者的專欄。

  預收:動物世界

  推:前任都想找她複合[綜英美]

  [綜英美]莉澤有小情緒了 (就是本文出現過的莉澤)

  猝不及防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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