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青果
黃昏,逢魔時刻。
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用染血的雙眼緊盯著遠處的落日。
「……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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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摩尼王國西側,赫石村。
木屋外一個男人焦急的走來走去,屋內傳來女人痛苦的吼叫,男人雙拳緊握,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不多時,屋內傳來一聲屬於嬰孩的啼哭,男人轉憂為喜,推開門,正迎上報喜的喜婆,「恭喜恭喜!是個丫頭!」
笑容在男人臉上綻放,大步走進屋內,從接生婆手中接過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皮膚紅紅的皺皺巴巴的,但男人越看越愛,用鼻子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孩子柔軟的臉蛋,傻呵呵的樂了。
即使剛生產完還有些虛弱,但女人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快取個名字,別光顧著高興了。」男人抱著孩子,沉吟一陣:「……洛伊,布拉克·洛伊,我們的女兒。」
男人與女人的目光凝聚在女嬰身上,眼中的愛毫無保留。
七年之後。
潮水正不斷的向岸邊湧來,坐在赫石上的女孩一臉鬱悶,雙眼無神的盯著不遠處的潮水,「又漲潮了……」
「洛伊,墨茜阿姨喊你回去了。」一個男孩對洛伊喊到。
「哦,知道了。」洛伊從赫石上跳下來,轉身向家裡跑去。
這是一個普通的世界,有美麗溫柔的媽媽,外表兇悍但內心柔軟的爸爸。想起他們,洛伊嘴角不覺翹了起來。
「怎麼了,媽媽?」
墨茜摸摸洛伊柔軟的發頂,溫柔地說道:「可以麻煩小洛伊去山上,叫爸爸下來吃飯嗎?」
洛伊乖巧地點了點頭,「沒問題∼」
即使假裝小孩子又如何,車禍後已經死了的自己,這一生算是撿來的了。
「爸爸?」洛伊站在洞口喊到。
很快父親高大的身形就出現了,本應英俊的臉龐,卻硬生生被一道從左眼角一直延長到嘴角的刀疤毀掉了。因為疤痕顯得有些猙獰的臉不苟言笑,但看向洛伊的眼神卻透露著溫柔,「有什麼事嗎?」
「媽媽讓我來喊你回家吃飯。」說著,抬頭望了眼名為喬克的父親,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你這小傢伙,又想喝酒了吧?」喬克看到洛伊的笑容就知道她的想法。無奈搖搖頭,轉身走進山洞。再次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小桶酒,遞給洛伊。「拿去,這一周都不能喝了!」
拿到酒正開心地洛伊聽到這句話,表示完全沒問題,下次只要撒撒嬌就好了。女控的父親傷不起啊∼
洛伊小口抿著酒,一路開心地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乖乖地跟在父親身後往家走。「爸爸釀的酒就是好喝∼」
憶起第一次喝到喬克的酒,簡直是驚為天人。比起現代經過多次化學加工的酒,純天然的顯然更健康,口感也更好。愜意地眯著眼睛,享受著口中美妙的液體。
喬克突然停住,沒有準備的洛伊直接撞上了他的背。
「哎呦!我的鼻子……唔唔!」
喬克伸手捂住洛伊的嘴,「噓!不要說話!」
喬克平時就嚴肅的臉上現在更加嚴肅,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村莊的方向。被捂住嘴的洛伊突然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
「去山洞躲起來!」
洛伊猶豫了一下,「快去!」喬克難得的沒有用寵溺的語氣,洛伊這才轉身向剛才的洞跑去。
等洛伊氣喘吁吁的跑回洞口時,喬克早已不見了身影。洛伊擔心不已,越過洞口又向山上跑了幾步。
當看到整個村子已經是一片火海的時候,洛伊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掠奪者!!她立即向山下沖去,但跑了幾步又停住了,她下去又能幫多少忙呢?她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洛伊兩輩子頭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她只能蜷縮著躲在洞裡軟弱的哭泣。
兩瓶青果
不經過黑夜,永遠無法理解太陽的溫暖。
一夜未睡的洛伊跪在木屋前。村子一片焦黑,承載著她過去七年回憶的屋子也同樣不能倖免。她與他們過去七年的歡笑、悲傷……過去的一切都在這片火海中化為烏有。
「……洛……洛伊……」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爸爸!洛伊驚喜地四處尋找著父親的身影,終於在離木屋不遠的赫石旁看到了他。洛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到了父親身邊。父親身上的傷觸目驚心,父親那不算瘦弱的身軀上佈滿了大大小小數百道裂口,每一道都深可見骨。喬克抬起手想摸摸洛伊的頭頂,卻因無力又落了回去,洛伊見狀伸手將喬克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頭頂。喬克希無力的揉了揉洛伊的頭髮。
「乖孩子……」喬克希虛弱的笑笑,「……我沒有保護好……你的媽媽……我還想陪你和墨茜一路走下去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山洞裡有一本釀酒的筆記……洛伊……好好活下去……帶著我和你媽媽的希望……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這樣我和你媽媽……在天堂才能安心……」
洛伊哽咽到已經說不出話,她只能拼命頭。
「……來,讓我再抱抱你……」洛伊撲進喬克懷裡,喬克收緊雙臂,用鼻子溫柔的碰碰洛伊的臉,一如七年前一樣,「……記住……我們愛你……」
「爸爸!不要拋下我好不好……」洛伊祈求著,卻沒人應答,偌大村子只餘她一人。
「嘩——」一場雨瓢潑而下,淚水和雨水交織著從洛伊臉上滑落。
雨停了,彩虹就在天邊。
洛伊面無表情地挖著土,她的身後放著全村兩百多人的屍體,老小孩似的村長,愛做甜甜圈的莫可大嬸,看到她就會害羞的阿傑……
全村兩百多人,洛伊就這樣一個一個的為他們挖著安葬之地。鏟子斷了就用石頭,石頭磨壞了就用手……洛伊將最後一個人安葬好時,她的手已經鮮血淋漓。
洛伊跪在埋葬了她愛著的人們的土地前:「我,布拉克·洛伊,對你們發誓,我絕對會用那個男人的人頭來為你們祭奠,用他的血來安息你們的靈魂。」
洛伊來到山洞,誘人的酒香傳來,卻又勾起新一輪的悲傷。
「……採取青果……搗碎……倒進牆角的玻璃瓶裡,四分之三左右……四小時後將櫃子上的酵母菌用水和開再加入糖,放二十分鐘倒進玻璃瓶裡,密封好……兩個月之後就可以飲用了……」
「洛伊,記住……裝酒要用青木桶……好的青木桶滴水不融,有淡淡的奶香味……酵母菌在莫可大嬸那裡買的到,她經常做甜甜圈……漁尼大叔有很多青木桶,可以和他買……青樹只長在乾燥向陽的地方,葉子呈青色,菱形,後山就有許多,就不用擔心原料問題了……」
熟悉的字體,熟悉的味道,洛伊笑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將本子貼身收好。「接下來,該去哪裡呢?」洛伊站在山頂眺望,「就是那裡了,摩尼王國……」
三瓶青果
「你小子是幹嘛的?」守城的兵衛輕視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低著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我,我是去送酒的。」
「酒?」守衛和他的同伴對視一眼,「給我們兄弟留一桶就放你進去。」
少年的聲音更緊張了:「不行,不行,酒是要給東家的,一桶都不能少。」
守衛一把抓住少年的領子:「喲,瞧不起我們兄弟啊?讓你留下你就留下,想死嗎……」話還沒說完,一個男人就笑眯眯地抓住了他的手:「這是我家的小夥計,給個面子。」
守衛抖了抖:「進,進去吧。」
男人鬆手,走進了城門,少年連忙跟上。
「喂,幹嘛放走他們?」另一個守衛疑惑地望著男人的背影。
「……」守衛沉默不語,只是默默的揉著淤青的手腕。
一直低著頭的少年悄悄抬頭打量著男人,金髮,帶著眼鏡,眼睛上的疤痕,三條豎紋鬍鬚……少年又垂下了頭,似乎……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我餓了。」低頭的少年突然冒出一句話。
「那就去吃東西。」男人轉身進了飯店,少年緊隨其後。
等少年吃完,男人張口甩出一個問題:「你,和布拉克·喬克什麼關係?」
少年依舊低著頭,沒搭話。
男人了然地笑笑,用著回憶一樣的語氣,「我和喬克,是多年前的夥伴。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雷利,席爾巴斯·雷利。」
噗!普通的世界……洛伊現在只想糊之前的自己一巴掌,如果這都算普通的話,那她就沒法活了。怪不得之前看他有什麼不對勁,根本就是似曾相識好嗎?!雷利……席爾巴斯·雷利,羅傑海賊團的副船長,海賊王之右腕!!ONE PIECE的世界,簡直不要太兇殘啊!!!
即使大腦活動得厲害,外表卻依舊平靜,「我是他的女兒,布拉克·洛伊。」
「女兒啊……」雷利感慨一聲,「那喬克呢?」
「爸爸他……死了……」少女的聲音帶著悲傷的低沉。
雷利一下站起來,一向沉穩的臉上寫滿了驚訝:「死了?!怎麼會死了?」
洛伊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哽咽地說著事情的經過。聽完洛伊的話,雷利又坐下去,半天沒說一句話。
「雷利叔叔,我想報仇,你能幫我嗎?」少女通紅雙眼和有些顫抖卻意外堅定的聲音傳入雷利的耳朵。
雷利意外的看著洛伊,在少女眼睛裡他只看到了要報仇的堅定,「我,會幫你的。」他給出了承諾。
站在密密麻麻的墳墓前,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雷利皺緊眉頭,少女還帶著傷的手指浮現在腦海,雷利對洛伊的印象又上升一層。
「這個,就是爸爸。」洛伊站在一座墳墓前,眼中的悲傷幾欲滴落。
雷利拿出酒,倒在喬克的墓前,「老友,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你的女兒我會帶為撫養,放心吧。」
洛伊面無表情地站在雷利身後,漆黑的雙目望著大海。即使用盡一生的時間,她也會履行自己的諾言。
去往香波地諸島的船上。
洛伊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她竟然暈船!
「嘔……」
雷利拿著餐盤進了房間,「你要習慣坐船,想在大海上馳騁怎麼可以暈船。」
洛伊無力地點點頭,「……會習慣的,總會習慣的……」不習慣怎麼能完成諾言。
「那就先吃點東西再去習慣吧。」雷利把餐盤放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
「……」
洛伊暈了一路,直到踏上香波地的堅實地面,呃,樹根?
一個泡泡從身旁升起,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五彩斑斕,上升上升直到飛出香波地的範圍旋即破裂。無數的泡泡上升著破裂著,不親眼所見,是完全不能理解這裡的美麗的,讓人嚮往的童話世界一般。
想起這裡的天龍人,洛伊惡寒,瞬間就失去了對這裡的嚮往。
「小姑娘,你可以叫我芍姨∼」芍藥笑眯眯地摸摸洛伊的頭髮,「真是可愛的小朋友∼」
「喬克的女兒,洛伊。喬克死了,我想收養她。」雷利簡潔的向芍藥介紹了洛伊的情況。
芍藥楞了下,「喬克……死了……」隨即又笑笑,「好吧,那小洛伊就和我們一起生活吧∼」
五瓶青果
十天后,福斯特島。
「這是座無人島,接下來幾年你會獨自在此訓練。」雷利和洛伊站在島前。
島上巨木參天,高大得可怖的樹木將洛伊籠進了陰影之下,甚至連草叢都有一人來深。洛伊面無表情的走進樹叢,這不就是之後雷利訓練路飛的方式嘛,只是自己沒有他強悍耐抗打罷了。
「雖然你是喬克的女兒,但我也不會時時刻刻照顧你,水和食物這裡有一周的量,剩下的能不能生存到我來接你的那天,就靠你自己了……」憶起雷利走前說的話和這個大的有些意外的背包,洛伊不覺笑笑,口冷心熱的人。
「藥品,武器……」拿出背包裡的匕首別在腰上,「食物……」
洛伊毫無防備地清點著背包裡的物品,和平年代待慣了的人類,即使有了雷利的預警,也沒有絲毫的準備。
「噗!」一隻箭穿透洛伊的手臂,留下一個血淋漓的窟窿,射入洛伊身後的巨木。
「呃!」痛呼一聲,洛伊迅速躲入身旁的樹叢。
「嗡嗡嗡嗡……」一隻巨型蚊子從離洛伊不遠處的草叢中飛出,鋒利的口器不斷射出類似針一樣的武器,鋒利無比。
看著蚊子不斷逼近,再看看地上豐富的補給品,洛伊一咬牙放棄了背包,一個翻滾躲過蚊子的進攻,洛伊帶著僅剩的匕首向叢林深處逃去。
繞過一顆粗大的樹木,眼前橫著一條寬闊的河流,巨蚊扇翅的聲音越來近,洛伊毫不猶豫地跳進水中,小心翼翼地隱藏起自己的氣息。
耳畔突然沒有了蚊子的嗡嗡聲,這是怎麼了?洛伊疑惑不解。
一個柔軟的東西飛快地劃過洛伊受傷的手臂,洛伊一驚,似乎恐怖片裡的河流都不是什麼好地方。洛伊頭都沒回,飛快從水中出來。果不其然,洛伊的身後一隻巨型青蛙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柔軟的長舌正蓄勢待發。
即使不知道身後是什麼,洛伊仍舊感受的到生命的威脅。水生動物亦或是兩棲動物,在密雜的樹林裡都不會佔優勢,所以洛伊剛跑出樹林又不得不跑回去。
「呱!」青蛙彈出紅舌向洛伊射過去。洛伊向右撲去,摔在地上,躲過了青蛙的舌頭。連閃幾次之後被樹木擋住的青蛙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呼呼……呼……」洛伊扶著樹,喘著粗氣,汗水已經濕透衣服。
耳邊突然傳來重物摩擦地面的聲音,「嘶嘶!」蛇類特屬的聲音就在近側。其實如果在哈利波特中,洛伊還是十分有興趣來兩段蛇語交流的。但現在,她還是跑吧。
五年後。
雷利沿著當年洛伊進去的路步入島中,但沒走幾步就看見了當年給洛伊的背包,網球大小的蒼蠅趴在上面,見到雷利「嗡」的一下就飛走了。雷利眉頭緊促,「難道……」
「唰!」什麼東西從身後襲來。雷利一個閃身躲過了攻擊。
「什麼東西?」雷利大喝一聲,卻只有幾道劃破空氣的聲音回復了他。雷利向著聲音來遠處望去,只有平靜的空氣。
雷利又是幾個閃身躲過這不知名的攻擊。又是一個閃身,一腳踏入被充作陷阱的套索之中,繩子猛然收緊。但雷利隨手一扯,繩子就像脆弱的紙張一樣斷裂。
緊接著,一個笨重的木樁向著雷利撞來。然而木樁只是木樁,迎上雷利的拳頭,便應聲而破,木渣撒了一地。雷利突然抬頭,隼一樣的目光盯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雷利……叔叔?」依舊是少女的聲線,卻帶著幾分嘶啞。
「哈哈哈哈,」雷利大笑幾聲,「我就知道你個小丫頭沒死。」雷利一個跳躍來到洛伊身邊,拍拍洛伊肩膀,「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感覺不錯,好歹活著。」想起剛上島時的各種驚險,洛伊現在還心有餘悸。
「現在一切都好了,沒什麼不習慣的。」洛伊笑著說。「走,請你吃島上的特產。」洛伊跳下樹木,向著自己的臨時居所走去,雷利緊隨。
「剛才那些聲音是什麼?」雷利突然想起那幾道讓人幾乎無法發覺的攻擊。
「剛才的,是風風果實的能力。」
當年她剛入島被巨蟒追殺時,無意中躲入這個洞,便把這個洞當做了安身之處,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多。
直到有一天被一隻蠍子追時,蠍子尾巴砸碎了岩壁,她也就發現了一處洞中洞。洞中洞的岩道很長,她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然後她就看見了一株生長在黑暗環境中的樹,樹上有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果實。拿出來後才發現那是個惡魔果實,由於對能力者的羡慕,毫不猶豫的吃了。
緊接著就發現身體會時不時的消失,起初以為是隱形果實,但似乎身體不是聚集在一處,而是在四面八方。尤其是颳風的天氣最明顯,就好像風把自己的身體吹散了一樣。有時風吹到篝火,自己好像還能控制風轉向。一次兩次只以為是巧合,次數多了就知道應該是風風果實的能力了。
「惡魔果實……看來洛伊還要在島上再待幾年了。」雷利若有所思,「自然系果實,看來還有那個要訓練了。」
雖然對不能及早報仇有些著急,但洛伊還是等著雷利的解釋。
「你剛得到惡魔果實還不十分熟悉,如若不加強訓練,那麼你的能力就會成為你的累贅。而且這幾年裡你依賴於你的能力,對體術的要求反而下降了,如果你遇上海樓石,沒有一個強悍的身體,是無法完成你的心願的,甚至可能命喪黃泉。」
聽了雷利的解釋,洛伊點點頭,是這樣的。
「接下來,我會親自指導你。」
五瓶青果
賽克得島,斯厲酒吧。
「來,乾杯!」滿臉絡腮胡的男人舉起酒杯向他的同伴示意。
「小妞,過來陪爺喝酒。」一臉醉意的男人猥瑣的看著服務生。
「嘿嘿,這可是昨才進的貨,頂好的。」兩個男人湊在一起小聲的商量著,手中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
門突然打開,嘈雜的酒吧竟瞬間鴉雀無聲。只見門口的女子身段妖嬈,化著濃妝,眼波流露著嫵媚,紅唇似火。
女子走到吧台坐下,「一杯青澀。」聲音也如鶯啼燕語。男人們全都直勾勾地盯著她,眼裡無不透露著佔有。女子輕飲一口,淡定地坐在男人們的目光中。
「嗨,美女。」一個男人坐到女子旁邊,「一個人?」
女子看都沒看男人一眼,依舊自顧自地喝著酒。被無視的男人面子有點掛不住。
「喂,說你呢!」說著就要去搭女子的肩,還沒有碰到,就被女子一手抓住。
「啊啊啊!」男人痛苦的大叫。女子面無表情的扭曲著男人的手。
女子紅唇輕啟:「我可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碰的,尤其是骯髒的東西。」說著放開了男人的手,「真是髒死了。」女人拿出紙巾擦擦手,甩在了男人身上。掃視了一眼酒吧眾人,轉身離開。
酒吧角落,「呵呵,真是有意思的女人……」
洛伊看著手中由芍姨友情提供的紙張。
「艾森·斯科,布偶海賊團船長,現年38,相貌英俊,右手有一道傷疤,近年活動於賽克得島附近,喜愛身材火熱,性格堅硬的女子……」
據芍姨說這個艾森最有可能是她想找的人。
洛伊仍舊是每天去一次斯厲,那裡是艾森·斯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畢竟她都等他了十年了,還會在乎這一星半點的時間嗎?
不過自從那天洛伊微露手段之後,就再也沒有不長眼的男人湊上來了,洛伊倒也樂得這一份清淨。
這天洛伊依舊坐在吧台前喝酒,身後的男人們依舊只敢觀望不敢近靠。坐在角落裡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向洛伊走去。別的男人看到,都轉過頭去,不敢招惹他。
男人站在洛伊身旁,將一遝錢拍在吧臺上,「這位美女的酒我請了。」
男人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著洛伊。男人土豪的動作引得洛伊轉頭看了眼他,瞳孔緊縮,隨即微微一笑:「謝謝先生了。」
「在下艾森·斯科,不知美女怎麼稱呼?」艾森·斯科同樣回以一笑。
「米莉亞。」洛伊面不改色地撒著謊。
「米莉亞,真是不錯的名字。」艾森右手背後,左手伸到洛伊身前,「不知是否有幸邀請米莉亞小姐去遊玩一圈呢?」
洛伊看著眼前的手,將自己的手搭在上面,「榮幸至極。」
不得不說,艾森長著一副好皮囊。不然她都不敢保證會不會吐他一臉。
洛伊和艾森漫步河邊。俊男美女,很是養眼。
「米莉亞的身手很是厲害,不知師從何處?」似乎眼前這個女人並不為他所動,不過這樣更有征服感不是嗎。
「談不上什麼師從,不過是被騷擾多了,練出來的。」洛伊淡淡然一笑。
「那艾森呢?」
「海賊。」艾森一副自豪的模樣。
「真的嗎?太厲害了!」眼前的女人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興奮地看著艾森。「你,是船長吧。」
「我當然是船長。我是布偶果實能力者,凡是被我碰到的人都會像布偶一樣失去行動力。」
「碰到?那我呢?」洛伊暗暗皺眉,這能力有些棘手。
「不用擔心,你不會的。」艾森攬上洛伊肩膀,避開了這個話題,「走,去我船上參觀一下。」。
「不用了,還有點別的事,先走一步了。」欲擒故縱,千百年來都是絕好的一招。洛伊推開艾森的手,轉身離開。
身後一道暗風襲來,洛伊順從地倒在艾森懷裡。
假裝不能動的洛伊隨著艾森地移動打量著眼前的船。
船頭是一隻木質的布偶熊的頭,看來是和他的果實能力相呼應的。
踏上甲板,洛伊震驚地看著前方大大小小的玩具布偶:有依在牆上的,掛在牆上的,坐在地上的……到處都是布偶。
「那個啊,純屬個人愛好,我的臥房裡還有很多,要去參觀參觀嗎?」艾森笑得不懷好意。
「艾森,你想幹嘛?!」被抱住的洛伊瞪著艾森。
艾森把洛伊放到一張床上,「等我一下,馬上回來哦,寶貝兒。」
洛伊躺在床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艾森離開。靜靜等了一會兒,確定艾森已經離開,才活動了下有些僵硬地手腳。自從剛才知道了艾森的布偶果實可以讓人失去行動力後,凡是艾森碰到的地方都覆蓋了一層風盾,也就是說艾森根本沒碰到洛伊,布偶果實的能力完全沒發生效果。
洛伊小心翼翼地從視窗看了眼外面,「布偶……是否跟他的果實能力有關,比如讓布偶活起來什麼的,這可不太好辦……」
「嗯?」似乎床下有什麼東西。
洛伊蹲下身,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金銀財寶……珍珠手釧……本子……本子?怎麼有個本子?」
熟悉的字跡,不熟悉的故事。
洛伊雙拳緊握,卻不捨得弄皺本子。現在她知道為什麼會有海賊來攻擊村落,為什麼父親身上會有傷痕了。
歎了口氣,收好本子,父親總有他的苦衷的,人死不能複生,就讓這個秘密永遠保留下去吧。
「踏,踏,踏……」屬於男人的腳步聲在逼近這裡。
「要開始了。」身體化風,瞬間身形消失在了房間。
「美人……美人呢?」艾森推開房門卻不見洛伊的影子。回頭看看身後的布偶,「布偶沒有動,看來她並沒有跑出去,應該只是躲起來了。」
「美人,你在哪裡呀?乖乖出來……啊啊啊啊!!!」艾森捂著傷口痛苦地嚎叫,原本連著右手的地方現在就只有一個碗口大的血肉模糊的刀口,而他的右手正躺在地板上抽搐。
洛伊顯出身形,面無表情地看著痛苦的艾森,消散了手上的風刃,一腳踩住他的胸口,用力碾壓,「你還記得十一年前在東海覆滅的一個小村莊嗎?」
不等艾森回答,洛伊又接著說道,「肯定不記得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你殺的人也不計其數,覆滅的村莊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腳下愈發用力。
「啊!」艾森慘叫,「等等,我記得!」
「誒?」
「是切斯,莫托·切斯讓我幹的!他說那裡有海賊王的手下,肯定有很多財寶……切,誰知道哪裡就是一破村莊什麼都沒有……」
「見財起意。」洛伊狠狠一踩,肋骨斷裂,艾森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風刃又重現於手,手起刀落。
「……大仇,已報……」嘴角揚起微笑,臉上滾落幸福的淚水。迎著初升的朝陽,洛伊踏上了回家的路。
六瓶青果
祭奠完村人和父母,洛伊和雷利站在新搭的小木屋的陽臺上,一人喝酒,一人發呆。
「那麼洛伊,接下來你想做什麼?」雷利一邊喝著酒,一邊問道。
接下來……嗎。洛伊搖搖頭,「……不知道。」以前看動漫、電視劇,常常有人報完仇後覺得心就像空了似的,不知道幹什麼,以前自己還嘲笑他們來著。但現在自己遇上了,竟與他們一般反應,唉,世事無常啊。洛伊雙眼無神,目光散漫地盯著一處。
雷利又喝下一口酒,感歎道:「如今洛伊釀酒的水準也足以趕超喬克了,他肯定會很高興吧。」
酒?喬克的青果酒?洛伊回身盯著雷利。
雷利看看洛伊的又看看自己,「怎麼了,幹嘛盯著我?」
洛伊一臉嚴肅地摸摸下巴,「雷利叔叔,你說如果我去經商,能有多大把握?」
「咳咳咳」雷利嗆了一口,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經商?!」看看手中的酒,「賣它嗎?嗯……可以。」
洛伊若有所思,「不如向芭拉帝那樣在海上邊漂邊賣吧,順便也可以放鬆心情。」
一找到要做的事,洛伊幹勁十足。念叨半天,噠噠噠跑到屋裡找紙筆列下自己的各種想法。
「哈哈哈哈」雷利朗聲大笑,「真是活力十足的孩子,喬克你看到了嗎?」
窗外陽光正好,屋內人心開懷。
在經過與芍姨的一番探討之後,洛伊決定先游一遊東海,當然不是游泳的遊,她會被淹死的……她要去東海各地尋找各類美酒,順便去有著路飛艾斯薩博三人的風車村逛一逛,也不知道穿越過來的時間是多久,他們如今多大了。
其實見一面就好。
洛伊聳聳肩,繼續收拾行李。嗯……筆記本要帶,筆要帶,衣服要帶……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少呢,洛伊無語地看著眼前的行李箱,無奈的把不必要的東西全扔了出去,總算小了很多。
出海的船是雷利提供的,代價是十桶青果。反正存貨多,也不擔心。
靜下來看看大海,總能感受到屬於大自然的神奇與壯美,以及獨屬於大海的包容與深沉。洛伊細細品嘗著青果,「賞景品酒,人生一大樂事∼」
「!」船身突然劇烈抖動著,酒液隨著抖動四處飛濺,「怎麼了這是?」洛伊穩住酒杯,出門查看。
海面上,一個少年正在海面上飛速行駛,身後是一艘軍艦追趕,不時發射著炮彈轟擊水面。看來他們是想抓活的呢。不對,洛伊眯眯眼,那少年竟是直接在海面上奔跑,有意思。
指揮著風,使自己的船偏離了軍艦的視線。
她只是個商人,還是不要管的好。
夜晚,洛伊突然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洛伊睜開眼,就看到一根碧綠的枝條扒在窗沿邊,緊接著一個碧綠的腦袋就從視窗冒出,碧綠的雙眼與洛伊對視兩秒。
「你是?」
碧綠的少年一臉正經,「我叫奧德。想借你的船避避難。」
少年從兜裡拿出一個瓶子,遞給洛伊,「這是蘭花蜂蜜,是報酬。」
洛伊並沒有接過瓶子,上下打量著少年,「你就是今天被海軍追的那個人吧。」
「是的。」
「那就不行了,我只是商人,不想惹上海軍亦或是海賊。」洛伊笑著拒絕了奧德。
「我可以幫你,只要能讓我在船上待著。」奧德站在原地不走。
「幫我,怎麼幫?」洛伊依舊笑著。
奧德猶豫了下,似是在想如何措辭,「我的家族以種植植物為生。你的船上有酒的味道,並且還混有青果的味道,你是酒商。」
「嗯,然後?」
「我對植物的味道很瞭解,我可以幫你改良酒的味道,或是做出其他種類的酒,保證只你一家。」
「啊,就這些嗎?好像不需要呢。」怎麼可能,她現在就只有一種口味的酒,雖然很好喝,但有更多品種的酒不是更好嗎?而且只有自己一家有,心動百分百好嗎?!
這附近沒有三四天是找不到島嶼的,只有自己的船可以停歇,這可是絕好的條件。作為商人,怎麼能不盡情壓榨呢?
果然,聽了這句話的少年臉上顯出犯難的表情,糾結著不說話。洛伊也不著急,倒一杯水,邊喝邊等。
少年猶豫再三,終於張了口,「我,我是妖。」
「哦?」榨出又用的東西來了,洛伊臉上沒了笑容,「妖?」
「蘭之妖。」少年偷瞄著洛伊的神情
蘭花的妖精啊,似乎是不錯的幫手呐。
洛伊起身走出房間,不一會兒帶著張紙回來了。
「蘭妖,只要你簽下名字,你就可以待在船上了。」洛伊帶著笑,怎麼看怎麼奸詐。
少年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名字。
「非常好∼」洛伊開開心心地收下了自己第一個員工的「賣身契」。
七瓶青果
「奧德。」
「嗯?」碧綠的眸子盯著洛伊。
洛伊手扶著額頭,「既然你被海軍通緝,那你就必須要改變形象了,從頭到腳。」
「我在通緝令上是黑髮哦,不用擔心。」
「那就改個名字,奧德奧德的叫,生怕招不來海軍嗎?」洛伊沉吟,「蘭,你的新名字。」
少年低著頭,聲音悶悶的,「不行,名字不能改。」
「那就當做是我對你的愛稱好了。」洛伊一臉無所謂。
「好的,老闆∼」聽到不改名字,少年一瞬間活起來。
「……老闆就老闆吧。」洛伊打個哈欠,「去隔壁睡覺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好。」
「兩位元旅行者,請問需要導遊嗎?」身著西裝的男子從轉角處出現在洛伊和蘭的眼前,紳士的鞠了一躬。
經過四天的旅行,洛伊的船到達了一座名為威恩的島嶼,也是洛伊想找的合作者的島。然而剛下船,這個男人就出現了。
「導遊?」蘭好奇地看著眼前紳士一樣的男子,「導遊什麼的,不需要哦。」
男子將目光轉移到洛伊身上,「那麼這位美麗的小姐呢?」
「你知道多克多家族的方向嗎?」洛伊微笑著,像一位大家小姐。
男人的臉僵硬了下,「請問你是?」
洛伊掩嘴一笑,「我是洛伊,一位酒商。」
「原來是您。我是多克多·夏普,多克多家族的二子,專程來接二位的。」夏普禮貌地點點頭。
「專程?勾搭美女嗎?」洛伊調侃著眼前的男人。
「請這邊走。」夏普輕咳一聲,向著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石築的宅子巍峨大氣,其上蔓延著的植物更是顯出多克多家族的古老底蘊。
站在書房前,洛伊深呼吸一口,接過蘭手中的箱子,推開了眼前的門。
「先生,您好。」
「歡迎歡迎,請坐。」略顯圓潤的臉上透露出精明。
「之前聯繫時,我想您應該都瞭解地差不多了。這是青果,作為招牌的酒。」洛伊從箱子裡拿出一瓶酒,由女僕拿過遞給眼前的男人。
趁男人品酒,洛伊開始介紹自己新收的員工,「我們店裡還有一名酒師,經由他手的酒,味道可謂之一絕,且絕無二家。」雖然沒嘗過,但並不代表不可以打廣告。
品著玻璃杯裡透明的翠色液體,書桌後的男人眯起了眼睛,「很是心動的條件……」
這男人可跟她一樣是商人,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可這利潤的分配,就……」笑得像只老狐狸。
「我送貨,提供配方,二八分,沒得說。」
「我投資出人力,利潤只有兩成啊,有點少了吧。至少五成。」
「三成沒得說。」
「五成,再投資五十萬貝利。」
「三成半成,五十萬貝利。」
「……三成半就三成半。」以他的年齡打賭,這酒絕對能大賣,三成半加五十萬,他賺了。
男人站起,伸出手,「合作愉快,洛伊小姐。」
「合作愉快,迪勒先生。」
不同的面孔上,都笑得同樣奸詐。
顛著手裡的電話蟲,洛伊一路哼著歌。
「蘭,這位就是我們以後的銷售了∼」洛伊笑眯眯地向蘭介紹身後的男人。
「誒?他不是來接我們的人嗎?」蘭歪歪頭。
「被迪勒先生賣給我們了。」她才不會說是她耍賴要過來的。
「哦,歡迎∼」蘭笑得真誠。
「老闆,父親大人他為我們準備了新船,需要去看看嗎?」
「新船?走,看看去。」
「這是臥房……」
「不錯。」
「這是廚房……」
「不錯。」
「這是浴室……」
「不錯。」
「這是酒窖……」
「差個廚師。」
「這是……??」
夏普不明所以地看著洛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沒人炒菜做飯。」洛伊回憶起來的路上自己吃了一路的罐頭水果,簡直快吐了,表示急需廚師一名!
「我問問父親。」夏普拿出電話蟲,被洛伊阻止。
「我來問。」
最後的結果是加半成利潤,送一廚師和一整套廚房用具外加一超大冰箱。
「總有種虧了的感覺……」洛伊鬱悶的看著眼前的人加一堆東西。
八瓶青果
「四皇香克斯在風車村……」洛伊看著手中買來的情報,「嗯∼看來他就是第一個客戶了∼」
洛伊腦海裡閃現出一張燦爛至極的笑容,輕輕一笑,來到這個世界怎麼能不去見上主角一面呢?「去哥亞王國。」
「遵命。」
倚著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蔚藍色的大海。海風拂面,帶著海洋獨有的氣味,海魚在水中跳躍著,帶出一串串同樣蔚藍的水珠。
「啊,肚子餓了。」洛伊順從自己肚子,找到了廚房。夏普正在忙碌著,誘人的香味不斷傳來。洛伊走到桌子旁坐下,等著飯菜出爐。
「等一下,很快就好,先吃點甜點。」夏普穿著圍裙,給洛伊拿了一盤小點心。
洛伊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嗯,手藝不錯,還有多久到哥亞王國。」
「大概……」夏普想了想,「還有五六天吧。」
「唔。」不愧是ONE PIECE的世界,速率就是慢……
慢條斯理用完餐,洛伊坐在甲板上翻看著夏普找來的書。
突然間狂風大作。
「糟了,龍捲風!」夏普緊張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洛伊不緊不慢地合上書,眯起眼睛看向遠處的龍捲風。
「不用擔心。」洛伊操縱著風,順著氣流,慢慢遠離了龍捲風。夏普放下了心,卻發現洛伊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風柱。洛伊渴望著,什麼時候她才能控制那種強大的力量呢?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只能躲著走。如果能鑽到裡面說不定就能理解它的原理,但是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六天后。
「老闆,到了。」夏普放下望遠鏡,從瞭望塔上下來,「從哪登陸?」
「風車村。」洛伊望著眼前已經能隱隱看到邊的陸地,心跳有些加速。主角啊……從來沒看過真人呢。
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一隻海王類……
「那裡好像還有人。」洛伊化風,飛到似乎被什麼嚇跑的海王類所在的地方。
「啊……請問需要幫忙嗎?」熟悉的疤痕,燦爛的發色,還在滴血的手臂……路飛香克斯好!
「謝謝。」香克斯單手抱著路飛,向洛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洛伊風化手,抱住香克斯的胸口,借助強勁的風力,把香克斯和路飛帶到了岸邊。
有胸肌!
表示吃了豆腐的洛伊,心情很好!
看到船長被一個女人帶回來的眾人,心情很……奇異。
洛伊凝結身體,落在地上,立即就被好奇心爆棚的眾人圍住,洛伊默默,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老闆!」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洛伊倏地從人群裡竄出。
「快下來。」洛伊對著船上的兩人喊到。
蘭一個翻身從船沿上跳下來,「果真還是土地更養我。」蘭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擁抱著土地。
夏普則是正常的爬下來,無語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蘭,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洛伊明白蘭的心情,畢竟植物是長在土地上的,在海上漂了那麼久,激動也是很正常。
「走吧,去吃點東西。」洛伊一把拎起蘭,向著村落前進。卻被紅發的某人攔住。
「我是香克斯,多謝剛才的幫助,作為回報能讓我請你吃頓飯嗎?」
「可以∼」
走進村落,一夥人直接走進了一家酒館。美麗的老闆娘溫柔地詢問著點什麼菜。
她就是瑪琪諾吧,洛伊想。
「一份炒飯加杯果汁就可以了,。」洛伊同樣溫柔的回復。
「一杯清水,謝謝。」是蘭簡潔的吃食。
「請來一份牛扒一杯紅酒。」夏蒲賽式的吃法。
「好的。」
沒多久,三人的食物就被端到了桌子上。「請慢用。」
「你是四皇?」吃完飯的洛伊看向坐在吧台的香克斯。
「是啊。」香克斯逗弄著路飛,手臂也在剛才吃飯時包紮好了。聞言,回了洛伊一個燦爛的笑容。
「對酒有興趣嗎?」洛伊一笑,開始了推銷。
「酒?當然有!」香克斯表示興趣極大。
「我也要喝!」路飛也來湊熱鬧。
「來,喝這個。」香克斯拿過一杯牛奶給路飛。
「嗯。」路飛接過牛奶毫不猶豫的喝起來,喝一半,突然明白過來,「香克斯,你又騙我!」
「哈哈哈哈」包括香克斯在內的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不知道看過幾遍的洛伊也輕笑兩聲,真人版和動畫版總是不一樣的。
洛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玻璃瓶子,打開蓋子,「那這種酒呢?」
青果的香氣,慢慢悠悠地從瓶口蔓延。
「好酒!」聞道香氣的香克斯抹掉嘴邊的口水。
「嘗嘗,青果的味道更好。」洛伊把瓶子直接丟給了香克斯。
香克斯往嘴裡倒進一口,「果然是好酒!」
「你也嘗嘗。」瓶子又被丟給了一個男人。
本·貝克曼,副船長。似乎應該和他談生意啊洛伊摸摸下巴。
「有興趣多來點嗎?」產品反響很好,下面就該談生意了。
「可以批發?」貝克曼撐著頭看向洛伊。
「當然可以。這酒口感可是獨一無二的,僅此一家。這酒常喝的話,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宿醉後不會頭疼。」洛伊笑眯眯的推薦,「而且以後還會陸續推出新品種,有興趣留個號碼嗎?可以常聯繫哦∼」
「那多少錢一箱?」香克斯很快就喝完了那一小瓶青果,正嘴饞,就聽到可以買這種酒,迫不及待地詢問價錢。
「一箱二十四瓶,一瓶五十六貝利,一箱一千兩百貝利。」洛伊報價。
「有些貴……」貝克曼猶豫不決。
「那可不貴,青果純手工製作,費時費力。雖然普通青果很常見,但這可是精心培養的果子,同樣很麻煩。況且口感獨特,過了這家就沒這店了∼」洛伊笑著。
「就是它了。」香克斯大笑一聲,敲定了這次生意。
船長都同意了,身為船員的貝克曼也不得不同意了。
「請問需要幾箱?」生意達成的洛伊臉上的笑愈發真實。
「來個一百箱!」香克斯高興地大呼一聲。
「沒問題∼現在去提貨嗎?」船上只有一百二十來箱,幸好帶夠了貨。
「嗯。」
拿到錢的洛伊心裡樂開了花,一百萬貝利哦一百萬∼開開心心地讓夏普去管理去了。第一筆生意大獲成功,再接再厲!
九瓶青果
「老闆老闆,」在戈爾伯山待了一晚上的蘭,興沖沖地跑進洛伊的房間,手中拿著一株植物,「大發現!」
洛伊歎口氣,翻身坐起,看向興奮中的蘭,「怎麼了?」
「大發現,大發現,老闆!」蘭伸手,向洛伊展示著手中的植物,「這是酒麥,釀酒的一把好手哦!」
接過被稱為酒麥的植物,洛伊掐下一點放到嘴裡,「味苦,略澀,外皮發綠,內芯微黃,葉子呈細長型,這就是酒麥?」
「是的,我在山上發現了好多,而且還有一株至少上千年的酒麥樹!」蘭,你的眼睛在發光……
「酒麥雖被稱為麥,卻與麥子沒有多大關係,酒麥屬喬木科,葉子入酒能減小酒變酸的概率,提高產量。」蘭捏著葉子一本正經的介紹。
「提高酒的產量可是很好的屬性呢。不會改變酒的味道?」洛伊有點擔心。
「不會哦,百分百原味!」蘭信誓旦旦地說道。
「能移植酒麥隨船帶走嗎?可能過幾天就要離開這裡了。」現在的釀酒效率可謂是十分低下,也就才百分之五十左右,簡直浪費原料,若能帶走……洛伊笑眯眯地盯著手中的植物,這可是生財法寶啊。
蘭搖搖頭,「不行,這裡的酒麥在陸地上生長,無法適應海上生活。只能等到酒麥結果後,再在船上栽植才可以。但等酒麥結果,還需要一年多。」
就是說,為了這生財法寶還需要再等一年?
「一年就一年。」錢,比什麼都重要!一年算什麼╮(╯▽╰)╭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洛伊現在可謂是瑪琪諾酒吧的常客,除去釀酒,天天來看路飛和香克斯耍寶也是件十分開心的事。
「瑪琪諾不喜歡喝酒嗎?」注意到瑪琪諾不是喝水就是喝果汁,洛伊好奇地問道。
「酒太苦了,不怎麼愛喝。」瑪琪諾支著頭,表示討厭喝酒。
「也是。」洛伊自己第一次喝酒時,也嫌棄酒太苦來著,但後來習慣了就沒什麼了。「如果是甜的就好了。」
「就是啊,如果像花蜜一樣就好了。」
「……」花蜜?
洛伊跳下椅子,沖出酒吧,消失在瑪琪諾的視線裡。
「洛伊?」瑪琪諾歪歪頭,疑惑地看著洛伊消失的方向。
回到房間的洛伊,拿出自己的筆記,寫上花釀二字。
「現在的酒大多是迎合男人的口感製作的,但女性也是十分龐大的市場,如果我能做出適合女性口味的酒來,肯定又是一大筆錢進賬啊!」
「世間花卉數不勝數,以花入酒,光名頭就能吸引來女性的眼球……玫瑰、茉莉、蘭花、薔薇、松花、梔子……不過這釀造方法就需要研究研究了,但花的成本會不會太貴?能在海上種植嗎?蘭是蘭妖,他應該比較瞭解吧,或許他能開花?找他做問問去。」拿起本子,洛伊又向戈爾伯山奔去。
聽了洛伊的一番計畫,蘭表示很為難,蘭妖的花很珍貴,不能隨便釀酒用。
「但戈爾伯山上花卉多的是,沒開我也能催熟,放心的實驗去吧。」對老闆的實驗,蘭百分百支援。
洛伊欣慰地點點頭,剛想開口,就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在偷窺,絕對不是熟悉的人。瞬間化風,閃到那人身後,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是誰?」
「……」
「誒?小孩?」
黑色短髮,臉上長著雀斑,衣服上印著暴力二字,手持一水管做武器。
……主角的哥哥!!
洛伊表示搭在他肩上的手壓力很大。
趁洛伊因發現他是艾斯愣神的功夫,艾斯一蹲,離開搭在他肩上的手,飛快跑遠了。
「洛伊?」蘭在洛伊眼前揮揮手。
「沒事。那小孩還挺好玩的。」洛伊轉移話題,「酒麥快開花了吧。」
「嗯,已經結出花苞了。」抬頭看著高大的酒麥樹,小小的花骨朵仿佛害羞一般在樹葉間若隱若現。
「若是以此花入酒,可否?」
「酒麥花嗎?」蘭摘下一個花苞,「你嘗嘗就知道了。」
洛伊將酒麥花放入嘴中,「似乎沒有味道啊。」
「是的,酒麥的花是沒有香氣的。但如果把酒麥和別的有香氣的花一起培植,它的花是能感染上別的花的香氣的,不會消失。而且後代也會繼承這種香氣。如果想換氣味的話,只需要換另一種氣味的花一起培植就可以了。」
「稱得上萬能的酒麥花。」洛伊摸著下巴,盯著樹上的花苞,「也就是說,如果咱們的花釀成了,只需要種植酒麥,再加上一盆作為原料的花就可以了,太省錢了!」雙眼已經變成貝利形狀的洛伊。
解決了原料的來源問題,洛伊就開始著手實驗花釀的釀制方法。
「不行,花爛了……」
「不行,太甜了……」
「不行,被偷喝了……」
「……」
「似乎,成了……」
「……花約摸三分之一,直接加入,或者吊在桶裡。味道一個略甜,一個清香。現在就需要客戶的反響了。」洛伊召集全員展示花釀的成果。
「我的建議,可以先在村裡免費送,收集建議。」夏普提出自己的意見。
「其實,我可以做花糕。」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廚師庫克。
「各種花嗎?配合著花釀一起,效果更好!」洛伊拍拍庫克的肩膀,「好樣的!」
庫克撓撓頭,羞澀的笑笑。
「好喝!」過來偷喝的香克斯,突然出聲。
被嚇了一跳的洛伊笑眯眯地看著香克斯,「四皇大人。」
「叫我香克斯就成。」香克斯放下碗,燦爛地笑著。神經大條到完全沒有注意到洛伊背後的黑氣。
洛伊瞬間垮下臉,「一碗一千萬貝利,交錢。」
「誒誒?洛伊,我都要走了,就當送我的分別禮物吧。」依舊嬉皮笑臉的香克斯。
「公是公私是私,禮物會另送,酒錢照樣得給,要不我就找貝克曼要去。」被偷喝的洛伊表示很不開心。
提到貝克曼,香克斯蔫了,要被貝克曼知道,又得被教訓了。不想被教訓的香克斯只能乖乖地交了錢。
收下香克斯上繳的錢。洛伊挑挑眉,幾個月沒出來,香克斯竟然就要走了,草帽也該交給路飛了吧。劇情就要開始了吧……
「什麼時候走?」
「明天。」
「等會兒去酒窖搬一百箱青果。」過去的幾個月內,除了實驗花釀,洛伊順手又釀了百多箱青果,輕輕鬆松送出一百箱,無壓力啊。而且能跟四皇打好關係,一百箱算什麼?
「洛伊,你是好人!」向洛伊發送著好人卡的香克斯,開心地大笑起來。
自覺賺了的洛伊,同樣露出了笑容。
十瓶青果
雷德·佛斯號漸行漸遠,帶著草帽的小孩張狂的話語還在耳畔迴響,「我一定會成為海賊王的。」
看著還在抹眼淚的路飛,洛伊拍拍路飛的腦袋,「別哭了,姐姐請你喝酒。」
「嗯。」路飛抹掉眼淚,跟著洛伊走向瑪琪諾的酒吧。
「這是新產品,玫瑰花釀∼歡迎品嘗。」洛伊拿出自己的最新實驗成果,給瑪琪諾、路飛各斟上一杯。
瑪琪諾拿起玻璃杯,欣賞著其中的酒液,「是很漂亮的粉紅色呢。」
輕抿一口,「味道也是甜滋滋的,玫瑰的香氣在口腔中充盈著。很好喝。」
「嗯嗯,好喝!」路飛一口喝掉花釀,擦去嘴邊的酒液,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種酒就算是小孩喝也是沒有問題的,酒精含量超低。對美容養顏也有不錯的功效呢。」
「洛伊那裡有多少?我想買點。」瑪琪諾喝完手中的酒,意猶未盡。
「瑪琪諾想要的話,我可以免費送哦。」怎麼說都是朋友嘛,花釀還沒有上市,送點也無妨。
瑪琪諾一把握住洛伊的手,「真的嗎?非常感謝!」
「沒事啦!來,再喝點。」而且她也很喜歡這個性格溫柔的女人。
又是三個月飛逝,庫克的花糕也已經卓有成效,洛伊吃著花糕,喝著花釀,過得很開心。
「愛之鐵拳!」中氣十足的聲音。
「好痛好痛!」路飛痛呼地聲音。
愛之鐵拳?洛伊喝下一口酒。
「爺爺,輕點輕點!」
爺爺?洛伊吃一口糕點。
「你小子必須成為海軍!老夫今天就送你去達旦那裡。」
海軍?洛伊撐著腦袋,似乎……
卡普?!洛伊放下手中的酒杯,沖出房間。
「瑪琪諾,這是什麼狀況?」洛伊避過卡普的攻擊範圍,挪到瑪琪諾身邊。
「啊,那個是卡普先生,路飛的爺爺。」瑪琪諾笑著,完全不擔心路飛會不會被卡普打傷。
「卡普先生下手有分寸的,雖然會很疼,但絕對不會傷到路飛哦。」看出洛伊的疑惑,瑪琪諾好心解釋道。
洛伊點點頭,原來疼不屬於被打傷的範疇,長知識了!
收拾完路飛的卡普,注意到站在瑪琪諾身旁的洛伊,「咦,你是誰?」
「您好,卡普先生。我叫洛伊,是一名酒商。」洛伊認真地向卡普鞠了一躬。
「你好你好。」卡普一手拎著路飛,一手撓著頭,有著和路飛一樣燦爛的笑容。
走在通往達旦小屋的路上,洛伊牽著小路飛,卡普走在前面。
「我想去看看我的員工,可以一路嗎?」憶起自己跟著卡普上山找來的理由,洛伊露出一個笑容,她才不會說她是想去看看小艾斯呢。
「達旦!!出來!!」卡普粗暴地敲著木門。
「卡普先生?!」達旦應聲而出,看見卡普以後,哀求起來,「饒了我吧,艾斯那小子已經十歲了,我們真的管不了他呀!把他帶走吧!」
「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卡普指著路飛,對達旦的哀求充耳不聞。
「再加上一個卡普的……啊!」達旦捂著頭,「卡普先生的孫子!!」
路飛扯扯洛伊的袖子,「喂喂,洛伊,我去那邊玩兒會。」
洛伊拍拍路飛的腦袋,「去吧,別走丟了。」
說完走上前,打斷卡普對達旦的威脅,「你好∼喝酒嗎?」
「??」被洛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的一愣,「喝!」
「那給你。」洛伊遞出手中的酒瓶。
達旦接過酒瓶,「謝謝。」
「啊!!艾斯,你回來了!!」
「路飛,那就是艾斯,比你大三歲。從今天起,你就要和他們一起生活了,要好好相處!」卡普對著路飛說到。
被艾斯吐了口水的路飛怒火沖天,完全沒注意到卡普的話。
「不嘗嘗酒嗎?」洛伊扯回達旦的視線。
達旦打開瓶塞,倒進嘴裡,雙眼倏地睜大,「好酒!」
「想多來點嗎?」洛伊笑得眯起眼睛,「走吧,進去談談。」
注意到洛伊,艾斯跳下石頭,來到洛伊身旁,「喂!你!」
「你就是艾斯?」洛伊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小孩,「那天偷聽我們談話的小子?」
「才,才沒有!只是不小心路過而已!」艾斯辯解。
「路過?」洛伊斜眼看著艾斯,「有證據嗎?」
「誒?洛伊你認識他啊?」路飛跑過來扯住洛伊的袖子。
「嗯,見過一面。要離他遠點,會被帶壞哦!」洛伊蹲下身,與路飛平視。
「誰說的,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路過!」被冤枉的艾斯繼續辯解。
「誰信!」洛伊站起來,拉著路飛走進了達旦小屋。
「喂!」艾斯追上洛伊,也走進了屋子。
洛伊根本沒有理會艾斯,跟達旦談起了生意。達旦只是猶豫一下,就買下了五十箱。
卡普也好奇地嘗了幾口,「嗯,好喝!」
「卡普先生,你需要嗎?」
「我,沒錢。」卡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就留個號碼,有錢了再聯繫∼」長期客戶也是不錯的。
「喂喂!」艾斯不甘被忽視,伸手抗議。
「艾斯要喝嗎?」洛伊給路飛倒了一杯花釀,舉起酒瓶示意艾斯。
「小孩不能喝酒。」卡普阻止洛伊的行為。
洛伊倒給卡普一杯,「這種酒不比剛才的青果,沒什麼酒精,小孩可以喝的。」
「嗯,跟糖一樣。」卡普表示放心了。
「來,」洛伊一把扯過艾斯,「喝!」
於是,本來十分嚴肅的座談,被洛伊整成了品酒大會。
路飛在這之後,在達旦家正式住下。
洛伊也在不久之後,帶著酒麥的果子,再次踏上了旅程。
十一瓶青果
在與自家員工商量之後,身為老闆的洛伊決定下一站就去偉大航路。那裡客源多啊!
有驚無險的越過顛倒山,洛伊一行人舒適地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
「老闆,什麼時候我們也養頭鯨魚吧!」蘭回憶著剛才在雙子岬時看到的拉布。
「你也想像倫巴海賊團一樣把鯨魚留在那裡嗎?」洛伊眼都沒睜。
雷利在回香波地諸島時遇見了去買藥的庫樂克斯,就聊了關於她的事,庫樂克斯見到她,講了很多關於偉大航路的事,順便給了一個記錄指標,省的費力去找了。爸爸以前的夥伴也很好嘛,挺照顧她的。
「老闆,不出意外的話,颶風要來了。」夏普看看天上,對著洛伊說到。
「嗯。」洛伊睜開眼,抬頭望天,準備調轉方向。
「……救……命……救救……我」細微地聲音通過風不斷傳來,洛伊看向已經出現的風柱,確認聲音是從風柱的方向傳來的後,身體化風向著風柱飛去。
「夏普,你們向九點鐘方向前進,我去看看。」
「呃!」
同樣都是的氣流形成的風,颶風的威力即使已經是風風果實能力者的洛伊應付地也有些吃力。費勁地在風中找到一抹黑色的身影。
從風柱中逃脫後,洛伊帶著小巧的小傢伙回到了已經遠離颶風波及範圍的船上。
當看清黑色的團子是什麼後,一等人直接愣住了。
「老闆,我說的事鯨魚,為什麼帶回只貓?」蘭好奇地蹲下身盯著眼前的小貓。
「謝謝喵∼」黑色的小貓抖抖毛,站起,禮貌地道謝。
「還會說話?」蘭伸出枝條戳戳貓咪。
「喵嗚!」被戳炸毛的貓咪兇狠地盯著蘭。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員工不懂事。」洛伊扯開蘭,蹲在貓咪面前,伸手順順貓咪的毛,「待他向你道歉了!」
「沒事,我還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喵∼」貓咪抬起頭,眯著眼睛享受洛伊的撫摸,「我叫半月,是安利莫王國的王子,可以邀請你們去吃頓飯嗎喵∼」
「好∼」洛伊直接抱起半月,放在臉邊蹭蹭,「真是可愛的小傢伙∼」
半月躺在洛伊的懷裡,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永久指標,「這是去我們王國的指標喵∼」
指針被甩給夏普,洛伊帶著半月走到廚房,「庫克,來點適合貓咪吃的小零食。」
「沒關係的,我可以吃人類的食物喵∼」半月舒適地窩在洛伊的懷裡。
洛伊揉揉半月毛絨絨的腦袋,「你們的王國是什麼樣的呢?」
「是完全由動物組成的,沒有一個人類哦∼而且我們也不歡迎人類,」蹭蹭洛伊的手心,「但你是例外喵∼」
「哦?為什麼?」例外?
「我們的王國長期受風暴的影響,」半月嚴肅起小臉,「我想請求您的幫助!喵∼」
「因為我在颶風中救了你嗎?」本來嚴肅的話語,卻因甜膩的尾音而氣氛全無,洛伊頓時失笑。
「是的,我們國家只有王族會魔法,以前一直靠風系法師來阻擋。但到了父輩那一代,就再也沒有風系法師了。……喵∼」洛伊的笑聲使得眼前的黑團子偏過了頭,努力控制自己的尾音,結果還是沒忍住。
「你呢,是什麼魔法?」努力忍笑,洛伊表示很辛苦。
「我是空間系法師,你看我的眼睛是代表黑色的虛空喵∼」小黑貓湊到洛伊眼前,努力睜開眼睛給洛伊展示。
「空間系,很厲害哦∼」揉揉半月絨感十足的身體,洛伊給出讚賞。
嘚瑟地抖抖身體,渾身無不透露出一種「小爺很牛」的氣息。
洛伊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一旁做菜的庫克肩膀一抖一抖的,門口偷聽的蘭抱住夏普悶聲笑著,就連夏普嘴角也勾勒出一個弧度。
「怎麼了喵∼」被笑聲糊了一臉的小貓,一臉無措地盯著笑得前仰後合的洛伊。
大笑中的洛伊認真地考慮著看之前的建議,要不要養只貓,歡樂多多啊!
十二瓶青果
「到了,就是那裡喵∼」半月趴在欄杆上,毛絨絨的爪子指著前方若隱若現的島嶼。
洛伊裹緊了身上的衣物,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在狂風裡掙扎的小島,「怎麼進去?」
「據我推測,應該還有一兩天才能進去吧,喵∼」半月捋把貓鬍子,「每次來襲都有半個月,我就是被龍捲風卷走的,據那時已經一周多了,快結束了,喵∼」
洛伊拍拍半月的腦袋,對自家員工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
化風向著被風柱包圍的島嶼飛去,感受到風恐怖的力量後,洛伊仿佛放棄一般閉上了眼睛,任風把她捲進狂風肆虐的中心地帶。
急速流動的空氣,瘋狂轉動的氣流,身處其中的洛伊感受著,體會著,旋轉著……
終於,洛伊舒一口氣,凝結身體,風柱隨著她身體的凝結漸漸停止了轉動,在身體凝結地一刹那瞬間消失。
洛伊睜開眼,攤開手掌,心念一動,一個小型的氣流漩渦在手心逐漸形成。手掌一甩,漩渦從高空降落在海面,飛快形成一個巨大風柱,洛伊站在高空之上,如履平地。靜靜看著風柱在海面上翻卷著海水,隨手一揮,風柱又在洛伊手下消失殆盡,翻雲覆手間風起風滅,宛如神明。
船上一干人等已經驚呆,洛伊一回到船上集體圍住。
「哇!你怎麼辦到的?」半月驚奇地問道。
「就是那麼辦到的啊。」洛伊聳聳肩。
包括夏普在內,集體向洛伊行注目禮。不愧是他們的老闆!
「走吧,去島上看看。」從剛才開始,似乎就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王子回來了!!」剛與風暴抗擊的王族,眼尖地看到了風卷走的小王子。
作為剛剛解決了風暴,又救了小王子的洛伊等人受到了王族的熱情款待。
酒足飯飽之後,身為獅子的國王笑呵呵地看著洛伊,「這位勇士,看來您也知道我國長受風暴侵襲,不知您是否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您會得到豐厚的報酬的。」
「這個……」洛伊有些猶豫,畢竟她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當時答應半月,其實是為了把它送回家,順便再發展一個客戶,現在雖然承諾了有豐厚的報酬,但若不成,豈不是白費力。「恐怕有些困難吧。」
洛伊拒絕的話語一出,似乎國王嘴角的弧度就下降了一點,「哦?勇士這是什麼話,連這點忙都不幫嗎?」
即使之前讓風柱消失了,但不找到根源,一次又一次的幫忙,實在是很麻煩啊。洛伊搖搖頭,「不是不幫,實在是能力有限。」
嘴角已經徹底沒有了弧度,「看來洛伊小姐還沒有想好,來人,送他們去房間好好想想,希望明天洛伊小姐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父親!」半月猛地站起,「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國王冷笑一聲,「我讓她做全國的救命恩人,她怎麼不願?」
洛伊用風盾阻止侍衛的前進,「您這是強人所難!」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壓下去!」國王甩出一個又一個的水環,套在洛伊等人身上,被水包圍的洛伊失去了力氣,眾人被侍衛敲暈後帶走。
沒多久,眾人陸續醒來。
「怎麼樣?」
「出不去,全封死了,」
「我的能力沒有太具有攻擊性的,這裡太狹窄,旋風無法使用。」
蘭憤憤地錘著地板,「那個國王真可惡!」
洛伊一臉冷靜,「事到如今,也只有先答應他了。」
夏普贊同地點點頭,「向國王提出申請,去島上轉轉吧。」
「嗯,查看一番。」
島的面積不算小,被一座山分割成了南北兩種境地:南面烏雲密佈,雨雪不斷,天氣寒冷;北面烈日炎炎,少見雨水,天氣炎熱。
似乎挺像龐克哈撒得的天氣,洛伊想。
「老闆,」跟隨著洛伊的蘭提出一個疑問,「他們這應該是冬島吧?雪松是只有冬島才可以生長的植物。」
環顧著四周,隨處可見在烈日炎炎下趨近枯萎的雪松。
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洛伊回憶著靠近島時的場景,「我在靠近島時,也覺得島四周的氣溫像冬島,但一踏上島氣溫就像夏島一般炎熱!」
當時光注意風暴了,對不尋常的氣溫沒有在意。
「那這樣就知道風暴的來源了。」洛伊摸摸下巴,「本來是冬島的島嶼,北面莫名原因氣溫升高,但附近海面卻還是低氣溫,不同的氣壓,再加上本身的自轉,就導致了島常被風暴襲擊。風暴並不來源外部,而是內部。」
「那老闆你的風柱是怎麼形成的?原因一樣嗎?」
「不一樣,我的風柱只是單純的旋轉。威力不如大自然的強悍。」
夏普遠觀南面,「那南面為什麼還保持著冬島的天氣?」
「看來南面人跡罕至呐。」裹著厚重的冬衣,洛伊等人來到了島的南面。
「真冷啊!」蘭呼出熱氣,「連陽光都看不見。啊……這是什麼?」
蘭被一個東西絆了腳,以為是冰塊正想踢出去,卻發現此物不像冰一般透明,反倒透著瑩綠的光芒。
「這是青光石,南面隨處可見,」不知從何時起就跟在洛伊身後的半月躍上洛伊的肩膀,解釋道,「它最大的用處就是融雪。」
「那南面還積了這麼深的雪?」夏普蹲下身撿起石頭。
「青光石需要加熱,才能發揮效果,可以融化長寬高各四十米的雪塊。」半月看著夏普手裡的石塊,皺起了眉頭,「雖然我們獸有皮毛可以保暖,但過深的積雪妨礙了我們的行走,開採,種植等等一系列的活動,所以我們就開始尋找剷除積雪的辦法。後來我們發現了這個。」
「怪不得北面一點積雪都沒有。」洛伊點點頭。
「但是……」半月跳到地上,刨開積雪,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色石頭,「這麼做有一個副作用。」
「北面的天氣就是它造成的嗎?」夏普扔下手裡的石頭,被焐熱的石頭接觸到冰冷的雪,瞬間融化,夏普腳下一空,很快腳已經接觸到了堅實的地面,如果不是不夠熱,恐怕洛伊他們也會一起落下去。
「對的。」半月舔舔爪子上的積雪,「副作用就是會改變氣溫。起初我們並不知道,但隨著石頭的越用越多,我們察覺到時,北面的氣溫已經堪比春島了。」
「那現在?」
「發現這種情況之後,爺爺它就禁止了石頭的使用,但石頭帶來的好處太多了,還是有獸偷偷使用。如果不是溫度已經高到快不適合獸的生存了,獸們才徹底停止了使用,恐怕現在島上已經快成為火山了。」
「後來,我們把北面的僅剩的青光石全部丟到了南面,現在的氣溫已經在逐步下降了,雖然很慢。」
「南面為什麼沒獸居住?」夏普從雪坑裡爬出來,問道。
「不知道,從獸國建立以來,從來沒有獸願意居住在南面。」半月聳聳肩。
「嗯……我們回去找國王回復吧,對這裡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洛伊轉身離開。她只是商人,不是主角,對這些事情還是不知情為好。
十三瓶青果
聽完洛伊對於風暴來源的解釋,獅子國王一笑,「多謝洛伊小姐的解釋,不知可否再住幾天,好讓我感謝洛伊小姐呐?」
洛伊皮笑肉不笑,「不用了,我們這就走了,多謝您這幾天的款待,告辭!」
說完,洛伊帶著自家船員離開王宮,向在港口停泊的船走去。
國王也不阻攔,笑咪咪地目送他們離開,「來人,上酒。」
到達碼頭的洛伊緊緊攥住雙拳,氣的臉色發白,眼前的船已經面目全非,所有人的物品包括洛伊辛苦釀制的酒全都不見了蹤影。
「欺人太甚!」一向好脾氣的庫克此刻也不禁怒火中燒。
洛伊鬆開拳頭,「現在絕對不能回王宮,那頭獅子打的就是讓我們回去求他的主意,定不能如他的願!」
「就是他們……」
「……是他們……」
走在街上,洛伊一干人被獸們或明或暗地圍觀著。
「怎麼了?」蘭悄悄問夏普。
夏普搖搖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眼尖的夏普在下個拐角處看到了國王對他們四人的懸賞令。
「它這是在逼我們!」洛伊咬咬牙,「走,去島南面!」
「快,他們在那!」身後傳來一聲大喊,淩亂的腳步聲響起,人數很多。
「快走,士兵來了!」
洛伊攜起庫克,蘭帶著夏普,都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島的南面。但身為獸類的士兵速度也不慢,洛伊不時使出風刃,阻礙士兵的前行。蘭同樣指示著植物牽絆它們的速度。
「放我下來,你們快跑!」夏普和庫克都明白自己會拖後腿。
「想都別想!」洛伊又是一發風刃,割傷了士兵的前腿。
蘭躲過一箭,用藤蔓卷起幾個士兵,「聽老闆的!」
洛伊畢竟是人類,還是個女人,高強度長時間的奔跑讓她吃力不住,終於還是躲閃不及,腿上中了一箭,到在地上。
「老闆!」蘭看到洛伊倒在地上,急忙轉身前來搭救,也不幸中了幾箭。
眼看著士兵就要追上,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躍過士兵,跑到洛伊身旁,「快上來!」
來不及多想的洛伊等人,飛身爬上了巨獸的背。巨獸大吼一聲,轉身向著南面跑去。
有了巨獸的幫助,洛伊他們很快擺脫了士兵的追擊,到達了南面雪原的深處。
洛伊一個旋風,卷起千層白雪,掩蓋住了他們的蹤跡。
放下洛伊等人,巨獸一個踉蹌,倒在地上,身型急劇縮小,轉眼就變成了體型小巧的貓咪。
「半月?!」
半月的身上同樣有著血跡和傷口,以後腿和腹部的傷最為嚴重。
被保護的很好的夏普和庫克,很快簡單地處理了下他們身上的傷口。
辛苦勞累了一天的眾人,在匆匆忙忙挖出來的雪洞中度過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洛伊在疼痛中醒來,受傷的右腿在寒冷的氣溫下已經快沒了知覺,只剩下尖銳的疼痛。
蘭和半月還在沉睡,但夏普和庫克卻不見蹤影,洛伊瞳孔一緊,隨即風中傳來的訊息又讓她放鬆了心情。
夏普端著一碗熱水走進了雪洞,遞給洛伊,「趁熱喝了,雪水燒的。」
庫克拿著幾件厚實的衣服走進來,給洛伊一件,其餘的給蘭和半月蓋上。
有了溫度的身體,疼痛也不是那麼尖銳了,
「我們沒有戰鬥力,只能為你們做這些了。」說完,庫克又從兜裡拿出幾瓶藥,遞給夏普。
「你們這些東西從哪來的?」洛伊擔心地看著兩人。
「別擔心,我身上帶了些錢,喬裝去買的。」夏普拿出錢袋,給洛伊看看。
「先把藥敷上。」庫克手腳俐落地解開傷口的布條,敷上藥重新給洛伊包紮一遍。
「手腳還挺俐落地。」洛伊點點頭,給庫克點了個贊。
「嘿嘿!」庫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少爺從小愛惹事,都是我給包紮的。」
夏普罕見的紅了臉,給了庫克一拳,「揭我老底!」
夏普和庫克是打小的交情,這是上了船後,洛伊才知道的。
「少爺也變了很多啊。」從小時的調皮到現在的沉穩。
「唔!」蘭的一聲痛呼,引起了夏普的關注。
「小心點,你的傷雖沒傷到要害,但也很重。」小心翼翼扶著蘭坐起,靠在自己身上,「喝水嗎?」
「嗯。」蘭溫順地靠著,受傷太重,難受死了!
夏普喂完水後,同樣給蘭重新用藥包紮了一遍。
「啊,現在我們是一屋子的傷病員。」洛伊自嘲道。
「可不是嘛∼」蘭笑笑,不小心扯到肚子上的傷口,又齜牙咧嘴地一陣痛呼。
「不過,半月怎麼會出現?還受了那麼重的傷。」痛呼完的蘭,提出疑問。
三人集體搖頭,表示不知情。
夏普歎口氣,「等他醒了直接問他吧。我和庫克出去煮點食物,剛才出去買了點麥片,先湊合著吃點吧。」
不知是自己醒來,還是被麥片的香味勾醒的,半月抱住給他的一碗麥片粥,喝的唏哩胡嚕。喝完拍拍肚子,表示飽了。
身為獸,半月的癒合能力極強,反倒是蘭,植物在寒冷的天氣裡生存極其困難。即使熱乎乎的麥片粥下肚,蘭也仍舊冷的發顫,只能再加衣服。
「半月,你的傷?」
「這個啊,是父親讓獸打的……當時你們去找父親,我沒跟著,轉眼就被父親的人抓住關在房間裡。沒多久,就聽到有侍衛在談論,父親毀了你們的船,想抓住你們,以另三個人威脅洛伊,讓洛伊無限次地為王國服務,解決每一次的風暴,直到氣溫下降,風暴結束。」半月舔舔受傷的爪子,「我就想來通知你們,結果被發現了……好不容易逃出來,又看到你們處於那種境地,就直接帶著你們逃了。」
「你能變大?」蘭戳戳半月的腦袋。
「喵!」半月瞪一眼蘭,拍掉他的手指,「我是空間系法師,自然可以讓自己在一定空間內變大。」
「那頭獅子怎麼會讓侍衛傷害你?」洛伊摸摸下巴,「他不是你父親嗎?」
提起這個,剛才還精神的半月,耳朵瞬間垮下,「當然是我父親……但我是空間系法師,族裡是空間系的還有一個,就是我叔叔。母親在嫁給父親之前,曾與叔叔私定終身,後來叔叔又為了母親妄圖篡位。父親疑心重,一直懷疑我不是他的孩子。其實我母親早就放下了叔叔,但父親死活不信,母親鬱鬱寡歡,早年喪命。父親也是愛著母親的,為了母親遣散後宮,但……」
好大一盆狗血!
「所以你父親愛你母親,討厭你?」
毛絨絨的腦袋上下活動。
「……」洛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啊,對了!」半月看向夏普,「我的姐姐說她想嫁給你!」
張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
「哈?」夏普呆住。
人獸?!洛伊一副驚恐的表情。
蘭伸出枝條拍拍夏普的後背,表默哀。
「少爺和動物?」庫克也是一臉糾結。
「姐姐她是人類!」半月皺眉看著四人,「是父親收養的人類!她叫莎莉,很受父親的寵愛。」
「……所以現在還要再加一條逼婚?」洛伊表示接受不能。
「當務之急,是考慮怎麼逃出去吧?!」夏普打斷眾人的臆想。
「船被毀,士兵的追擊,食物也是個問題。」庫克列數著他們的麻煩,「還有你們的傷。」
「真是諸事不順!」洛伊煩躁地錘了下地。
十四瓶青果
「所以現在的你回不去了?」洛伊盯著半月問道。
他們在這裡養傷已經一周了,傷勢差不多痊癒,但逃出這裡的方法仍舊沒有找到。
「似乎,是的。」半月換個姿勢,「父親知道我逃跑,肯定不會再接納我了喵……」
「嗯?」風中送來的消息讓洛伊耳朵一動,「有什麼在靠近。」
夏普和庫克神情一緊,對視一眼,走到洞口警戒起來。
「那個,多克多大人在這裡嗎?」年輕女孩的聲音。
夏普一愣。
「莎莉姐姐!」半月興奮地沖出洞口,撲向女孩的懷裡。
「半月!」被稱作莎莉的女孩熟練地接住撲過來的貓咪,「傷好了沒?」
「嗯嗯!」半月親近地蹭著莎莉的臉,帶著莎莉走進洞中,向大家介紹,「這是莎莉,父親收養的人類女孩。」
莎莉露出笑容,溫柔地就像天使一樣,「大家好∼」
「咳,你好!」洛伊率先打招呼,「我是洛伊。」
「呵呵,我認識你們哦∼」莎莉有著銀鈴般的笑聲,就連洛伊也不禁心生好感。
「姐姐,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半月提出疑惑。
「帶著我的護衛找到的哦∼它是雪豹,在雪原上找人很容易哦∼」莎莉拍拍跟在她身後白色的豹子。
「少爺,她就是想和你結婚的那個女人吧,其實還不錯。」庫克湊到夏普耳旁密語。
夏普沒有回應,陰沉著臉看向別處,他對喜歡自己的女人沒有好感。
「多克多大人你好,我是您忠實的追求者!」莎莉轉身面對夏普,深深地鞠了一躬,以顯正式。
「嗯。」夏普則極為冷淡地回應一聲,連正眼也沒有。
「我會用自己的努力換來您的正視的!」莎莉沒有被夏普冷淡的態度打擊到,反而更活力滿滿。
「這是給你們的補給品,請再等待一段時間,我會說服父親放你們離開的。相信我!」莎莉說完,從雪豹身上解下一個袋子交給洛伊,「我先走了,不然父親會懷疑的。」
說完轉身離開,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
「怎麼樣?莎莉姐姐好吧∼」半月驕傲地挺起胸脯。
「嗯,是個溫柔的人呐。」洛伊摸摸半月,對莎莉的印象簡直不能再好。
「我覺得也是,而且也很熱心。」庫克撓撓頭,表示也挺喜歡莎莉的。
夏普吐出一口氣,「那就看看她能不能說服她的父親吧。」
莎莉的補給品只夠支持三天,三天后,那只雪豹再次出現,又送來了只夠三天的量。
「小姐說了,現在國王大人查的嚴,補給品太多的話,容易被發現,只能委屈各位了,以後每三天我都會送來,請放心!」雪豹留下一串話,隨即轉身跑走。
即使在國王的嚴查之下,莎莉也不時的過來幫忙。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也發現了她身上的衣服越發破舊,容貌越發憔悴。身上華麗的裝飾也不見了蹤影。
「看來姐姐也過得不好啊,父親肯定為難她了。」半月看著莎莉越來越破舊的衣服,有些憂傷。
「……」洛伊歎口氣,揉揉半月的頭,「只能等著了。」
夜晚,正是人們熟睡之際。洛伊一行人卻在莎莉的帶領下偷偷摸摸到了一處極其隱蔽的港口。
「就是這裡了,請各位路上小心,你們的東西能拿的我都拿了,但是酒就有些困難了,原諒我!」莎莉歉意地說到。
「沒事,你做得很好!」洛伊表達謝意,「我們還要謝謝你呢!幫了我們這麼多。」
「……」莎莉聞言只是笑笑,笑容中透出幾許落寞,「再見了各位……或許,再也見不到了……」
莎莉這段時間的照顧,眾人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夏普也不例外,除去一開始的不習慣之外,莎莉也是一個好姑娘的。所以夏普上前一步,彆扭地給了莎莉一個擁抱,「謝謝你的照顧,我是個商人,並不適合你。」
莎莉用手擋住臉,不想讓夏普看到自己的眼淚,但哽咽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我莎莉這輩子的丈夫只承認你一個!即使你離開了,我也會永遠記住你的!快走,再不走不就沒有讓你們離開的決心了!」
說完莎莉轉身,背對著眾人。夏普揉了把莎莉的頭髮,跟著洛伊上了船。
「莎莉,再見。」
船離陸地越來越遠,莎莉終於忍不住回身,向著洛伊他們喊到:「再見!!」
夏普現在船尾,看著那個身影離他越來越遠,心情有些微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洛伊悄悄走到夏普身後,「要不我們回去帶走她?」
「……」夏普沉默了一下,「可以嗎?」
「當然∼」洛伊笑笑,起身飛往岸邊,但剛剛還在的莎莉轉眼不見了蹤影,只有一頭雪豹倒在岸邊。
「莎莉呢?」洛伊推推雪豹。
雪豹晃晃頭,站了起來,「小姐她,被國王大人的侍衛帶走了……」
「糟了!」
就在眾人為被國王抓走的莎莉擔心不已時,一艘小船靠近了他們。
「那個,我被父親大人趕出來了……」船上的女孩一臉歉意的笑容,「所以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十五瓶青果
帶著新加入的兩個船員,躲過獅子國王的追擊,洛伊一行人終於遠離了獸國的領地。
「呐呐,庫克,你怎麼不去廚房?」洛伊躺在沙灘椅上,問著躺在身旁的廚師。
「被要給少爺做點心的莎莉佔領了。」庫克帶著墨鏡舒適地曬著陽光。
「呐呐,蘭,你怎麼不去打掃?」洛伊轉頭問躺在另一側的蘭。
「被要給夏普一個舒適環境的莎莉搶走了。」蘭閉著眼睛,想也不想地回答。
「老闆,你怎麼不去管理酒窖?」蘭和庫克異口同聲地問道。
洛伊歎口氣,「被要給夏普幫忙的莎莉管理去了……」
三人一齊坐起來,「好無聊!」
莎莉聽到他們的聲音,出來招呼,「快來吃點心。」
三人歎口氣,排著隊走進廚房。桌子上擺著四人一獸份的點心,只有一盤的形狀與眾不同。
「愛心型的一定是少爺的。」庫克拿起盤子,就回到甲板上吃去了。洛伊和蘭也同樣動作。
「怎麼不去桌子上吃?」被莎莉叫過來的夏普好奇地看著三個蹲在甲板上吃點心的人。
三人出奇一致地瞪著夏普,「單身狗也是狗!」
夏普無奈一笑,「我和莎莉還不是那種關係。」
「愛之點心!」怨念的單身狗一號,洛伊。
「柔軟的床鋪!」怨念的單身狗二號,蘭。
「……早晚是少奶奶……」不是十分怨念的單身狗三號,庫克。
「多克多大人,進去吃吧。」天使一樣的女孩站在夏普身旁,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站著,就有種妻子在守候丈夫的溫馨感。
洛伊放下盤子,「好羡慕啊好羡慕!」
蘭放下盤子,「老闆,勇敢去追吧!」
庫克拿過兩個盤子裡的點心放進嘴裡,「追誰?」
「他。」洛伊隨手一指路過船隻上的一人。
仿佛感覺到洛伊的目光,那人轉過頭看了眼洛伊,覺得沒什麼,又看向了前方。
洛伊卻楞在了當場,直到船隻不見了蹤影,都沒緩過神來。
「老闆?老闆!」蘭在洛伊眼前揮揮手,召回了洛伊被吸走的魂。
「好帥的大叔!」回過神來的洛伊捂住胸口,雙眼變成了桃花狀,活脫脫一副花癡樣。
「決定了,他就會是你們將來的老闆娘!【劃掉!】」
某船上的某人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哎呀呀呀,怎麼了?」
「沒事。」
隨著洛伊一聲令下,船就向著未來老闆娘【劃掉】所在的方向前進了。
「咦?」洛伊疑惑地感受著風,「似乎是在前面的島下船了,怎麼多了種熟悉的氣息呢?」
「老闆這是被刺激狠了啊……」庫克悄悄瞥了眼正秀著恩愛的少爺,對蘭說道。
蘭點點頭,「也不知道未來老闆夫的性格好不好相處……」
一直不知道自己當了電燈的半月終於從莎莉肩膀上跳下來,又跳到了庫克身上,「你們在說什麼?洛伊為什麼要往這邊走呢喵∼」
「……小朋友乖,這是大人的事。」蘭撓撓半月的下巴。
「哦,那我就不管了喵∼」半月舒服地抬起下巴,半眯著眼睛,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庫克,就在那裡下船。」洛伊一副隨時準備沖出去的模樣,「一會兒庫克和半月去購買食材,蘭守著船,莎莉和夏普去秀恩……咳,去採買生活用品。我去追大(xi)叔(fu)!」
眾船員看著迫不及待沖出去的船長,一臉黑線。
拿著僅剩的一瓶的青果酒,順著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氣息去找大叔。
男人嘛,最愛的無非就是美女和美酒。冷峻的大叔應該也不例外∼被香克斯和卡普等人都稱讚過的青果,肯定能抓住大叔的胃∼
洛伊開心地一路哼著歌,仿佛帥氣的大叔就在眼前。
「讓開!……讓開!」一個男人瘋狂地奔跑在大街上,時不時回頭看看後方,仿佛什麼怪獸在追他一樣。
男人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同樣沒有準備的洛伊也被撞倒在地,手中的瓶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瓶中碧綠的液體撒了一地。洛伊失神地癱坐在地上。
那可是她準備給大叔的定情信物啊!!!碎了碎了碎了碎了……洛伊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燃燒著熊熊怒火的洛伊轉頭向男人逃跑的方向,化風追了上去。
本應輕柔的風瞬間變成堅實的牆,沒刹住腳的男人狠狠撞了上去,鼻血濺了一地。
「可惡可惡!」及時追上的洛伊凝身站在男人身上,一腳一腳地往臉上踹,直到把男人踹成了豬頭,洛伊才覺得解氣。
本來追著男人的人站在一旁,硬是不敢打斷洛伊的報復行為。
「喂!」洛伊轉過頭看著一身休閒服打扮的男人,「你準備怎麼賠我?」
「賠,賠你?」男人明顯一愣,「是他撞碎的啊!」
洛伊一把拽過男人的衣領,一副惡鬼相,「不是你追他會跑嗎?不是他跑我的酒會碎嗎?不是酒碎他能被我踢成豬頭樣沒有意識嗎?不是被我踢得沒有意識能不賠我嗎?總得來說還。是。怪。你。」
「嚶嚶嚶嚶,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出門幫上司帶錢包了,錢包被偷之後還去抓小偷了!」女人不好惹啊!男人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
「錢包?」洛伊放開男人,蹲下身從豬頭身上摸出一個錢包,「這是你的嗎?」
小媳婦樣的男人狂點頭。
打開錢包,從中拿出五千貝利,剩下的連著錢包甩給了男人,「這是我的賠付款,連著精神損失費一起。」
「哈哈哈,洛伊丫頭就放過老夫手下的兵吧!」卡普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卡普先生?」洛伊冷靜下來,轉頭看向卡普,「誰讓他追的人撞碎了我的酒!我已經少收了很多!」
「哎呀呀呀,美麗的小姐能讓我看看你的內褲嗎?」跟在卡普身後有著一個爆炸頭的男人向洛伊伸出一隻手。
「砰!」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做出這些有損海軍形象的行為!」卡普收回拳頭,歉意地笑笑,「洛伊丫頭別在意。」
洛伊搖搖頭,「沒事。」
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呢?洛伊摸摸下巴,似乎除了路飛船上的骷髏,就只有……
「庫贊,還不向洛伊丫頭道歉!」
「對不起,洛伊丫頭。」未來的大將,現在的中將,自然系冰凍果實的能力者,青雉庫贊,向仍舊是個丫頭的洛伊道歉。
承受了未來大將道歉的洛伊表示自己有些消化不良,「沒事沒事!」
「卡普中將,抓到了?」洛伊追求的帥大叔從卡普後方不緊不慢地走來。看到洛伊的瞬間愣了下,很快又恢復嚴謹的模樣。
「哈哈哈哈,還要多虧了洛伊丫頭的幫忙了!」卡普攬過洛伊的肩膀,獎賞似的拍了拍洛伊的後背。
被拍的差點岔氣的洛伊,飛速離開卡普的身旁,盯著帥大叔,陷入思考。
穿著連帽衛衣的,和庫贊一路的,又不像黃猿一樣一臉猥瑣的……洛伊表示不敢往下想。
「你好,我叫薩卡斯基。」
洛伊表示追夫之路漫漫無期……唉!
十六瓶青果
在知道洛伊手上已經沒有釀好的青果之後,卡普就一直悶悶不樂,直到洛伊提出晚上請他們吃飯後才恢復了正常狀態。
一個有著海賊的商團和一個有著三個中將的兵團和諧地坐在一家餐館裡吃著飯。
「卡普先生,你們這是要去哪?」洛伊叼著筷子,拍拍手上的點心渣。
卡普夾了一大筷子的肉放進嘴裡,「諾萊島,那裡有任務。」
「卡普先生還真是辛苦啊。」洛伊感慨一句,能讓三個中將出馬的任務肯定不輕鬆。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卡普大笑幾聲,「洛伊丫頭往哪走?」
「不知道,等著記錄指標存滿了再決定。」洛伊指指手上的記錄指標。
「嗯,這裡指往的下個島啊……」卡普撓撓頭一臉疑惑狀。
「諾萊島。」薩卡斯基嚴肅著臉在一旁提醒。
「對對,就是諾萊島!瞧我這記性……諾萊島!!!」卡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好像順路啊,」就在這時手腕上的指針偏向了南方,「啊,存滿了。」
「看來真的順路了。」夏普聳聳肩,禮尚往來地給莎莉夾了一塊雞肉,莎莉羞澀地笑笑。
作為海賊的蘭,安靜地吃著飯一聲不吭,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庫克只要不說話存在感一直很低。所以蘭一直很羡慕庫克這個與生俱來的能力。
半月則被庫贊抱過去餵食,沒喂多少小孩就睡著了。
薩卡斯基除了插嘴那麼一句,其餘時間都在安安靜靜地吃飯。庫贊吃飽後直接抱著毛絨絨的半月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洛伊丫頭啊,看來必須順路了。」卡普想了半天,決定保護洛伊一行人直到離開諾萊島,「到了諾萊島絕對不能下船!」
「?」洛伊歪歪腦袋,咽下嘴裡的蛋糕,「怎麼了?」
「諾萊島比較危險。」卡普一臉嚴肅,「常常有人失蹤,就連我們派去的海兵也不見了。」
「我們這次就是為了查清此事而來。」薩卡斯基放下碗,看向洛伊,「所以勸你和你的船員到時最好不要到處亂走。」
「嗯嗯。」洛伊紅著臉點點頭,表示到時自己絕對聽話。然後從隨身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圓環形狀吊飾遞給薩卡斯基,「薩卡斯基中將這個給你,希望你能收好。」
「嗯?」薩卡斯基並沒有接過洛伊手裡的東西,只是看著讓她解釋。
「是定情信物哦!」洛伊才不會說她還有一個相似的呢。
「咳咳!」卡普直接被酒嗆了一口,半天緩不過勁來。
薩卡斯基終於可以肯定今天早上聽到的那番話是真的了。
「追誰?」
「他。」
「為什麼?」薩卡斯基皺起了眉頭。
「一見鍾情。」洛伊強制把吊飾塞給了薩卡斯基,「如果以後你有喜歡的人了,再把它還給我吧,現在就放在你那裡保管了!」
薩卡斯基丟也不是,還也不是,只能暫時收起來了,決定到了諾萊島就還給她。
洛伊高興地看著薩卡斯基收下了吊飾。
「洛伊,以後看到喜歡的人就送出去吧,要有我喬克的作風哦!」
爸爸,今天我送出去了哦!
短暫地在島上補充了用品後,洛伊一行人和海軍就前往了諾萊島。
已經持續一周的路程極其很無聊,除了看薩卡斯基犯花癡之外,只能看夏普和莎莉秀恩愛,洛伊表示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
「老闆,前面好像漂來兩個人,似乎是屍體!」蘭現在瞭望臺上喊到。
與此同時,海軍那邊也傳來同樣的消息,「報告卡普中將,有兩具屍體漂來!」
「撈上來!」卡普指揮著。
兩具屍體越漂越近,就在即將打撈時,從屍體上閃出兩道黑影,一道閃往洛伊船上,另一道則前往軍艦。
在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洛伊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暈過去之前似乎還聽到海軍那邊傳來,「薩卡斯基中將暈過去了!」
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洛伊茫然地抬頭。這是,哪裡?
洛伊在黑暗的世界摸索前行,突然一陣溫暖的光芒照亮了這個黑暗的世界,洛伊沿途看到了很多,有她現在的船員,有這個世界的主角,有她的師傅,有她已經死去的父母,還有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二十一世紀……
「你的願望是什麼?」
「……」
「喂喂,阿洛,該回去吃飯了!別睡了!」男孩推著眼前睡覺的女孩子。
被稱作阿洛的女孩睜開眼伸個懶腰,「知道了,薩斯!」
「別叫我薩斯!」男孩氣鼓鼓的說到。
「走吧,回去吃飯了。」女孩牽起男孩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嗯。」就在女孩牽起男孩手的一瞬間,男孩氣就消了,乖乖地跟著女孩回家。
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身上,女孩和男孩手牽著手,嘴角都含著幸福的微笑。
十七瓶青果
「阿洛和薩斯回來了?」墨茜摸摸女孩的腦袋,「快去洗手,我去叫爸爸。」
「嗯。」阿洛點點頭。
「怎麼都叫我薩斯……」薩斯鬱悶地垂著頭。
「因為我喜歡你啊∼」阿洛湊過去對著薩斯的臉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隨即一個紅蘋果誕生了。
「快去洗手!」薩斯紅著臉走去洗手。
阿洛大踏步跟上,「臉紅幹嘛?你媽媽說我們將來會結婚哦∼所以你就是我媳婦!」
「笨,笨蛋!」薩斯臉更紅了,「明明你才是我媳婦!」
「哦?」阿洛不在意的晃著頭,「反正有一個是媳婦。」
洗完手的兩人走到餐廳,兩家的父母已經在等待他們了。
「阿洛做了什麼?怎麼薩斯的臉那麼紅啊?」莉卡好笑地看著自家兒子紅彤彤的小臉。
「我們爭論誰是……唔唔!」薩斯直接捂住阿洛的嘴,「沒什麼!」
甩開薩斯的手,阿洛坐到座位上,看到依舊紅著臉的薩斯,「還不過來吃飯!」
「哦!」薩斯乖乖坐到阿洛身旁,準備吃飯。
「哈哈哈哈」兩家父母看到薩斯如此聽阿洛的話,集體大笑出聲。
「怎麼辦,你兒子將來一定是妻管嚴!」喬克笑著對弗雷說道。
弗雷無所謂地笑笑,「反正我也是,算是子承父業了。」
在大人們的笑聲中,薩斯臉更紅了,阿洛卻一副習慣了的樣子,「臉再紅就不要你了!」
薩斯臉色一瞬間恢復了正常,就跟變色龍似的。又瞬間引起家長們的大笑。
五年之後,小孩已經長成少年。
「阿洛,我今天就要走了……」
「薩斯一定要加油!我會一直等你的哦!」阿洛性格一如從前。
薩斯上前一步抱住阿洛,順其自然地,是真正的接吻。
這次臉紅的不是薩斯,而是阿洛。「薩斯,我會一直等你回來的。」
「嗯!」薩斯放開阿洛,轉身離開。「等我回來娶你!」
又是五年時光飛逝。
「薩斯!」曾經的小女孩已經成長為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
「阿洛!」已經是青年的薩斯接過飛撲過來的姑娘。
「我好想你……」
「我也是……」
三個月後,正值櫻花盛開的季節,紛飛的粉紅花瓣下,身著潔白禮服新人笑得幸福。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為妻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我願意!」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為妻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我願意!」
神聖的誓言背後是兩人堅貞不移的決心。
兩年後。
「艾拉!別到處亂跑!」已經身為人母的阿洛生氣地看著到處跑的女兒。
「也不知道像誰!」阿洛氣鼓鼓地瞪著抱著兒子艾利鍛煉的丈夫。
「絕對不是我!」薩斯喊冤,艾拉簡直就是活脫脫的阿洛的小時候啊!
「哼!」明知道像她,就不能假裝承認一下嘛!「看著艾拉,我去做飯!」
「是的,老婆大人!」薩斯伸手抱住撲過來的艾拉,一手女兒一手兒子,孩子們開心地笑著。阿洛與薩斯對視一眼,露出同樣幸福的微笑。
十年後。
「緊急任務!」薩斯接完電話,連告別也來不及就急匆匆地沖向外面。
「平安回來!」阿洛在身後大喊。
薩斯轉身跑回深深地抱了下自己的妻子,「一定!」
阿洛等回來地卻是坐在輪椅上失去右耳,右臉毀容甚至雙腿癱瘓的薩斯。
「嫌棄我嗎?」薩斯笑地有氣無力。
「怎麼會?我的薩斯最帥了!」阿洛淚眼朦朧地抱住薩斯,「永遠不會嫌棄!」
已經長大的兒女從背後抱住自己的父母,不用言語的溫馨。
五十年後。
「薩斯……我……就要……死了……」阿洛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摸著薩斯已經溝壑縱橫的臉,「要記得……我啊……」
同樣顫巍卻緊緊握住愛人的手,「到了下面啊,記得等我。」
「嗯!」
第二年,艾拉和艾利帶著自己的兒女給自家父母掃墓,「要認真給爺爺(外公)奶奶(外婆)祭拜哦!」
「爸媽,到了下面也要幸福……」
阿洛去世當天晚上,薩斯就被發現躺下阿洛身旁也已經死去,兩人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小時。
「爸他還真是怕媽被拐跑了啊,那麼著急下去了……」
「是啊……」
又是一個櫻花飛舞的季節……
薩卡斯基猛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思緒有些滯緩,手捂著頭。似乎,做了一個夢……
「阿洛……」
十八瓶青果
走出房門,船上只有零星幾個海兵。
「薩卡斯基中將!」標準的軍禮。
「卡普先生和庫贊呢?」薩卡斯基揉揉眉心,問道。
「上島去了。」
薩卡斯基走過海兵,站到船頭,手指無意間碰到了一個圓環狀的物體。似乎是昨天一個叫洛伊的女孩給的。想到這裡,薩卡斯基一偏頭看向洛伊船的方向。
從將近八十幾年的夢裡醒來,洛伊的情緒極其低落,夢中的情景一遍一遍在腦海中迴圈播放。
「你的願望是什麼?」
「幸福。」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在夢中。醒來卻只是一場空,巨大的落差感讓洛伊簡直想要永遠沉浸在夢中,永不醒來……
但兩世為人,洛伊知道她現在的情緒很不對,走出房間,呼吸新鮮的空氣,無視掉船員們擔心的問候,小心翼翼地站在僅能容納雙腳的船沿上,洛伊開始發呆。
或許是那一束目光太過炙熱,洛伊結束發呆的狀態,回望過去。
薩卡斯基發誓,夢中的阿洛和現實中的洛伊完全不像,但當洛伊的目光望過來時,他還是差一點就以為洛伊就是阿洛。但強大的心理和理智,讓他還是分清了夢中與現實。
禮貌性的點點頭,薩卡斯基收回了目光。但心還是因為與阿洛十分相像的洛伊而加快了幾分。突然的,薩卡斯基就不想把那個吊墜還回去了。反正說是保管,那就收著好了。
洛伊表示她似乎有些不記得眼前這人是誰了,夢中過久的時光讓她有些與現實世界脫軌。就連上一世的記憶也開始模糊不清。
[薩斯……]
[阿洛!]
洛伊倏地睜大眼睛,她沒有聽錯吧!腦海中傳來的是薩斯的聲音!
[薩斯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
[什麼?]
[我在……]
[聽不清!]
[……]
[薩斯?薩斯!]
無論她怎麼呼叫,她與薩斯之間的聯繫就像突如其來的接上一樣,又突如其來的斷開了。
然而洛伊卻振奮起來,既然能與薩斯對話,那麼薩斯肯定就在這個世界等著她去找他!一瞬間她所有的記憶都清晰起來,仿佛真的只是做了場夢一樣。
薩卡斯基中將就不那麼淡定了,好不容易可以找到他的阿洛,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自己的所在地,然後還聯繫不上了!薩卡斯基鬱悶地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頭。
「喲,洛伊丫頭醒了!」卡普從調查回來的小船一躍跳上洛伊的船。船身因為卡普的重重落地猛烈一晃。
「卡普先生!」洛伊被嚇了一跳,「就不能正常點上船嗎?!!!」
「哈哈哈哈,洛伊丫頭精神頭還不錯嘛!」卡普大笑,完全沒有愧疚心。
洛伊攥緊拳頭,額頭一個十字路口浮現,「卡普先生!」
「老闆,來吃點仙貝。」庫克拿著一盤仙貝出現在甲板上。
「誒?好像沒見過你?」卡普盯著庫克……手中的仙貝,飛身搶過,「嗯,味道不錯!」
洛伊無力地扶住頭,「算了……」
「老闆!!」一個絕對沒聽過的青年聲音從身後傳來。
洛伊疑惑地轉過頭,一道黑影撲向洛伊的臉。洛伊一把抱住,「半月?」
「嗯嗯!」少年的聲音已經變成青年。
「你怎麼跟他們一起去了?」洛伊清楚地看到黑影是從庫贊肩頭閃過來的。
「島上有東西在召喚我∼然後我就和庫贊一起去了∼」半月蹭蹭洛伊的臉頰。
「可是虧了這個小傢伙,不然我們可完不成任務啊!哈哈哈哈」卡普嚼著仙貝,仙貝渣亂噴。
「卡普先生,吃東西時不要說話!」半月喊到,順便躲過仙貝渣。
「島上什麼情況?」洛伊抱著半月遠離卡普。
「島上全是一種名叫『暗』的蟲子,除了植物以外,凡是有生命的生物都會被寄生,之後陷入沉睡。」現在的半月舍去了它甜膩的尾音,「但醒來後的人,有的自殺,有的瘋了,問他們也只是說『醒了,醒了』,什麼也問不出來。」
似乎跟她醒來時的心情一樣啊……
「然後我吞了一個東西後,就全都消失了,我也長大了∼」
洛伊點點頭,「怪不得海軍人少了那麼多。」
「洛伊丫頭,我們就在這裡分開了,下次見面一定要給我喝那什麼酒啊!」
「一定,卡普先生!」
直到再也見不到軍艦的影子,蘭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蘭怎麼一直躲著海軍呢?難不成你被通緝了?」庫克一把攬住蘭的脖子。
「怎麼可能,只是覺得那個薩卡斯基中將太可怕了,不想出來而已。」蘭心一驚,連忙解釋。
「哦,來嘗嘗我的新作嗎?看你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庫克笑嘻嘻的扯著蘭就往廚房走。
夏普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報紙,莎莉帶著笑容在一旁給花澆著水,輕輕地哼著柔和的曲調,夏普唇邊勾勒出溫柔的弧度。
跟著海軍去了一趟諾萊島的半月與庫贊的關係不知何時變得十分要好,半月時不時的就和庫贊通電話。一向懶散地整天睡覺的庫贊卻極其有耐心地聽著半月的電話。
洛伊自從知道薩斯跟她在一個世界之後,整天就窩在房裡研究酒的配方,致力於給薩斯最好的美酒。
「老闆,到了。」夏普敲敲洛伊的門。
「嗯,你下船去找你爸的商鋪提貨,拿錢。」洛伊的聲音從門裡傳來。
「是。」夏普轉身離開。
洛伊放下手中的筆,伸個懶腰,走出門透氣。
最近她發現只有在晚上睡覺時才能與薩斯聊天。但是她總覺得薩斯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語氣裡多了一分嚴肅,少了一分隨和。而且說話的感覺總讓她覺得有這一分不屬於薩斯的熟悉,但又不知道哪裡到底哪裡熟悉。
洛伊搖搖頭,管他的呢,薩斯還在就好。
「頭兒,那裡有個漂亮的小妞……」
猥瑣的聲音讓洛伊看過去,一艘掛著海賊旗的船停在洛伊船的旁邊,船上滿臉橫肉的船長直勾勾地盯著洛伊,沒被肥肉擠得只剩縫隙的眼睛透露出佔有的欲望。
洛伊噁心地轉過頭去,走進廚房,遠離那讓人反胃的目光。
然而洛伊沒想到,那一坨肥肉卻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麻煩。
十九瓶青果
夜,風平浪靜,明月懸空。海面一覽無餘。
商船停泊在一處避風的岩石旁,船上的人睡得十分香甜,沒有任何人守夜。
突然驚醒的莎莉,揉揉眼睛,起身下床。
「怎麼了……」洛伊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莎莉。
「去喝點水。」莎莉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睡吧。」
「我也去。」洛伊翻身下床,跟著莎莉走出房門。
走到拐角處,洛伊突然停下,面色凝重,湊到莎莉耳邊輕聲說道:「莎莉,去把男生叫起來,別發出聲音!」
莎莉點點頭,脫掉可能會發聲的拖鞋,光著腳跑向男生的房間。
洛伊謹慎地看著地面上的一道道反光,形狀赫然是砍刀的模樣。而且人數不少。洛伊腦袋化風,飛到上空俯視。僅能容納幾十人的甲板已經站滿了面貌猙獰的海賊。只等著船長一聲令下就開始屠殺。而站在遠處指揮的正是前幾天的肥仔船長,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被莎莉叫醒的男生小心翼翼地來到洛伊身後,就看到了一個沒有頭的船長,差點喊出聲來。幸虧洛伊及時歸位,才沒有暴露他們的位置。
「老闆,怎麼了?」夏普輕聲問道。
洛伊把自己看到的情景說出來,「沒有戰鬥力的去船艙裡躲著。」
「可是……」
「想想白白送死嗎?」洛伊的語氣不容置疑,「快去!」
夏普只好帶著庫克和莎莉躲進了船艙。
身為男人竟然只能被一個女人,一隻動物和一個青年保護,夏普和庫克的內心完全不好受,尤其這是他們被保護的第二次!
洛伊看著剩下來的蘭和半月,「你們負責解決這些手下,我去解決那個船長。」
蘭和半月點點頭,洛伊隨即化風消失。
蘭指揮著匍匐在腳下的藤蔓,借著他們身體的陰影來到海賊腳下。
洛伊悄悄來到船長背後,借著沒人看得見,凝結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看見手勢,半月直接變大撲出去,一下解決兩個海賊,大吼一聲,又撲向下一個。蘭的藤蔓卷起海賊的腳就向海裡扔,拉著他們到處亂跑。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海賊們慌了手腳,手忙腳亂地攻擊黑色的猛獸,砍斷纏繞著身體的植物,卻老是砍到自己人。
坐在後方的船長卻絲毫不緊張,嘴角反而勾出一抹笑容,站在他後方的洛伊卻沒有看到,化出風刃向胖船長脖子劃去。
蘭皺著眉,總覺得那裡不對,有著強烈的違和感。猛然間抬頭,終於知道違和感在哪裡了。月亮在他的身後,但眼前海賊的影子方向卻完全相反!
「老闆!這是幻覺!」蘭停下對蔓藤的指揮對洛伊大喊。
洛伊在風刃劃下的一瞬間也知道了這個事情,眼前的胖子消失了!
「糟……」
胖子消失的瞬間,兩人一獸集體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唔……」洛伊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是躺在自家床上,眼前的環境只能用髒。亂。差。來形容。猛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洛伊懊悔的只想打自己兩耳光,為什麼沒再仔細觀察下再下手。現在自己也被綁在柱子上,除了頭和脖子其餘地方一點力氣也沒有。海樓石,肯定是了。
目光四處亂轉,狹小的空間裡只有她一人,她的船員也不知道關在哪裡去了。
門被打開,肥胖的身軀擋住了投射進來的光線,「小美人∼」
「我的同伴呢?」洛伊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的船員。
「只要你乖乖順從我,我就可以保證他們沒事哦!噗噗噗噗」有著極其怪異笑聲的胖子詭異的劃出一個弧度。
二十瓶青果
洛伊咬牙,兇狠地盯著眼前的胖子。歡脫的蘭,沉穩的夏普,憨厚的庫克,賢慧的莎莉,可愛的半月。她捨不得任何一個受傷。
「……你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洛伊下定決心,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
「噗噗噗噗,當然∼」聽見美人妥協般的回答,胖子的笑容更加猥瑣。
「帶我去見他們!不然我就咬舌自盡!」洛伊威脅道,她知道如果直接提出見面的話胖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胖子嘴角的笑僵硬兩分,捨不得美人的他只能上前解除洛伊的束縛,但洛伊仍舊沒有任何力氣,只能任由胖子把她摟在懷裡。
為什麼她還是沒有力氣?海樓石在哪?洛伊不著痕跡地尋找著海樓石的存在,卻怎麼也找不到。到底在哪?
胖子摟著洛伊走到寬闊的甲板,洛伊驚恐地瞪大雙眼,她的船員被一字排開,掛在十字架的支架上,任由太陽暴曬。身為植物的蘭已經脫水暈過去了,其他人狀況也不大好。
「莎莉呢?」洛伊瞪著胖子,眼前的船員,嬌弱的莎莉並不在其中。
「噗噗噗噗」胖子意味深長地笑笑,「那也是個女人,你覺得呢?」
「放了他們!」怒火燃燒,洛伊竟然有力氣掙扎起來。
胖子笑容不變,手微微用力,洛伊的掙扎就化為烏有。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能保證他們平安無事。否則……」胖子低頭在洛伊耳邊低語,熱氣撲倒洛伊脖子上,洛伊只覺得一陣陣的噁心。
「我跟著你,把他們都放了!」洛伊忍住噁心,答應了胖子。
「這才乖嘛∼」胖子一揮手,就有海賊上前解開四人的捆綁。任由他們滑落到地,重重地撞在木板上。
撞擊的聲音聽得洛伊心頭一顫,奈何不能動,只能眼睜睜著她的夥伴被像垃圾一樣拖走,「喂!派人給他們治療!」
「你的條件已經夠多的了∼」胖子的耐心已經消耗完了,迫不及待地湊到洛伊脖頸處。
洛伊閉上眼,被迫忍耐這噁心的感覺。薩斯,你在哪?
「噗!」
閉著眼睛的洛伊被溫熱的液體灑了一臉,茫然地睜開眼,薩斯?
已經沒有頭的胖子依舊維持著靠近洛伊的動作,卻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小姐受驚了!在下海賊獵人」一個身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子出現在洛伊面前。
「多謝!」洛伊舒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細微的失落,「只是我身上有海樓石,能幫我解開嗎?」
「嗯?」男子一愣,「在下並未見小姐身上有任何石頭。」
「怎麼會?」明明力氣也沒有,連果實能力都使不出來。洛伊也是一愣。
男子皺著眉想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的對洛伊說到,「我追擊這個海賊很久了,他擅長使用幻術,莫不是他催眠了小姐,讓你誤以為身上有著海樓石?」
隨著他這句話一出口,洛伊就覺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破裂,力氣回到身上,風刃也隨著洛伊的心意閃現。
洛伊表情扭曲,竟然又被耍了一道,恨恨踢開胖子已經死到不能再死的身體,「多謝點醒!我的夥伴還在這船上,能幫我把他們帶去最近島上的醫院嗎?我會付出相應酬勞的。」
「酬勞就不畢了,這個海賊的頭已經夠我用了。」說完,一點頭,向著船內前進。
船上隨處可見海賊的屍體,洛伊悄悄打量了下前方的海賊獵人,竟然在胖子不知情的情況下殺死了全船的海賊,是個厲害的角色。
走進船艙,她的夥伴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氣息奄奄。洛伊焦急地上前,突然想起莎莉,「麻煩了,我還有一個夥伴……」
「是個姑娘嗎?已經在我船上了。」獵人想了想說道。
「太感謝了!」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洛伊竟也倒頭昏睡過去。
「啊呀呀呀,真是麻煩呐∼」原本嚴謹的獵人在洛伊暈過去後,表情竟變得輕浮起來,聲音也帶著奇怪的語氣。
在潔白的病房中醒來,夏普揉一揉仍舊陣痛的頭部,「這是哪?」
「啊呀呀呀,可愛的小夏普醒了∼」換了一身休閒服的男人一臉微笑地撐著頭坐在夏普病床旁。
聽到這個聲音,夏普瞬間清醒,看向男子,眼裡是快要溢出的恐懼。
「是你!」
二十一瓶青果
男人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在下有那麼嚇人嗎?」
夏普一臉僵硬,「沒,沒有,迪桑叔叔!」
「話說哥哥他竟然捨得把你放出來,真是讓在下吃驚呐∼」迪桑歪歪頭。
「啊!」迪桑突然站起,一臉認真地盯著夏普「是因為那個小姑娘吧∼為了保住你們,竟然捨得把自己獻出去呢∼」
聽到這句話,夏普的臉一下子僵住。半晌,才從嘴裡冒出一句話,「……都是我太弱了……」
「哦?」迪桑蹦出一個帶著疑問符號的音節。
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夏普拋去對迪桑的恐懼,一臉堅定的看著他的叔叔,「迪桑叔叔,懇求您幫助我,我不想再被保護了!」
迪桑眨眨眼,犯難地敲敲頭,「在下,恐怕,不能呐∼」
「為什麼?叔叔應該是很厲害的呀!」夏普不顧傷勢坐起來,又因沒力,差點摔下床。
迪桑手疾眼快地抓住夏普,幫他坐在床上,「在下最近惹了些事,保住自家性命還有些困難呐∼」
夏普失落的垂下眼,「老闆她,為我們做了很多,但我們卻總是拖後腿……就連她的酒業也有父親大人幫忙,現在的我真的需要實力來保護她,還有現在的夥伴……」
一隻手撫上他低垂的頭,「小夏普長大了呢∼叔叔會幫你想辦法的喲∼」
「叔叔?」夏普吃驚地抬起頭,看到的是迪桑出去的背影,不禁一笑,「叔叔也變了很多呀……」
*
「去死!去死!」
年幼的夏普躲在樹後,悄悄看著最近出現的叔叔。
母親說,叔叔是從小被人販子抓去做了奴隸,很慘,讓他多幫助他。母親還說,讓他離他遠點,他是個瘋子會傷害到他。
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有兩種態度,不過一個是當著父親叮囑他的,另一個是單獨對他說的。他不知道該聽那種,所以他選擇先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一隻手突然拍了拍小夏普的肩膀,「小少爺夫人找你。」
「哦,這就去。」小夏普轉身離開,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雙閃動紅芒的眼睛。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在床上發現帶著鮮血的屍體了,小夏普已經能夠鎮定地喊來僕人收拾乾淨。
但對於每次見面都讓他徘徊在死亡邊緣的叔叔,他除了恐懼就是恐懼。
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一點一點加大力度,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呼吸不能,只能拼命掙扎,妄圖能引來一個僕人阻止他的叔叔,他的叔叔想要殺死他。
但當他因窒息而暈倒,竟然還能再次醒來時,他又懷疑之前的想法是不是他的錯覺。畢竟是他的親叔叔,怎麼會想要殺死他呢?
這種情況直到母親死後,才停止。他的叔叔似乎逐漸正常起來,見面不會再掐他,會用著奇怪的語氣地打招呼,會給他帶糖果,幫助他學習……
但他還是害怕,他總覺得那個會置他于死地的叔叔並沒有消失,而是隱藏在了這個正常的叔叔裡面,隨時會出現。
*
「夏普,好點沒?」年輕的女聲打斷夏普的回憶。
夏普回過神來,「嗯,好多了,老闆。」
「你認識那個海賊獵人?」洛伊坐到夏普床上。
「嗯,是我的叔叔,迪桑。」夏普猶豫一下,還是說道,「老闆,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洛伊一愣,調笑著問道,「怎麼,嫌棄我們船隊了?」
「不是,只是我覺得自己太拖後腿,」認真地看著洛伊,「老闆,我想變強!」
「加我一個!」
「能帶上我嗎?」
夏普回頭,庫克和莎莉站在門口,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你們……」
「我們有著和少爺(夏普大人)一樣的想法!」
「啊呀呀呀,那就一起去吧∼」迪桑拿著電話蟲出現在門外。
電話蟲一副嚴肅狀,「老夫許久沒有訓練過徒弟了,很是期待!」
又瞬間變成一個塗著口紅的女人的臉,帶著與迪桑一樣的語氣,「奴家也想要一個徒弟呢∼」
「那就再休息一天,明天我們就出發了喲∼」迪桑奇怪地微笑一下,轉身離開。
「老闆……」庫克欲言又止。
洛伊歎口氣,無奈地笑笑,「去吧去吧,我們酒行今天起放長假,直到你們回來再重新開業。」
「那酒?」夏普問道。
「反正有你爸,擔心什麼?」
蘭和半月也相繼跑了過來,得知這個消息,先是為夏普他們的離開傷心了下,然後開開心心地慶祝放假。
幾人對視一眼,大笑出聲。
分離是為了更好的重聚,不是嗎?
二十二瓶青果
夏普三人已經隨著迪桑離開;蘭留言說要去找一個原始森林,在海上跑著就走了;半月說沒地方去,就去海軍總部找他的新朋友庫贊去了。
船上空蕩蕩的只剩下洛伊一人。
「有些寂寞呢……」
看看天色,薩斯也該上線了。洛伊走回房間,躺在床上。
[薩斯?]
[嗯?]
[船員都離開了,一個人好無聊……]
[……我陪著你]
[薩斯,我去找你吧。]
[可是……]
[沒關係,總會相遇的。等見面,給你喝最好喝的酒!]
[我等著。]
他們之間的對話竟然連任何真實的東西都不能談及,包括人名地名物品名。洛伊表示簡直不能更心塞!
[海軍。]
[什麼?]
[……]
洛伊坐起來,又重重地倒回床上,連結又斷了!薩斯的意思難道是讓我去海軍那裡找他?海軍那麼多分部總部的,去哪裡找!洛伊煩躁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忽的,洛伊坐起,如果薩斯是海軍,但我的身份卻……他會接受我嗎?洛伊十分擔憂。
心情複雜的洛伊走出門,帶著新釀好的青果來到甲板上。喝完一打酒後,洛伊決定了,管他的呢,從總部找起,找到了在解決其他問題!
暈暈乎乎地倒在甲板上,接受了一夜的海風吹襲。
第二天一早,洛伊就發現自己走將近三分之二的身體都被吹散了,醉酒後的身體簡直不受控制啊!
想起昨夜的決定,洛伊揚帆起航,向著海軍總部進發!
慢著,海軍總部在哪個方向?
洛伊歎氣,重新上島買了個永久指標,再次向馬林梵多進發。
薩卡斯基中將最近特別忙。
波魯薩利諾失蹤,庫贊忙著陪來找他的小貓咪。所有的工作都堆到了他一人頭上,許久不見的「森之妖」奧德最近幾天又出現在了偉大航路。
「報告。」
「進來。」
「 薩卡斯基中將,有一個名叫洛伊的女人稱認識您和卡普中將,想見你們。」
「洛伊?」薩卡斯基又想起自己放在口袋裡的吊墜,「讓她進來。」
「是。」
「薩卡斯基中將,卡普先生呢?」洛伊拿著箱子,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卡普。
「卡普先生出去了。」薩卡斯基示意洛伊坐下。
「真是可惜,還專門給他帶酒來了呢。」洛伊聳聳肩,可惜地說道,「那薩卡斯基中將要嗎?」
「喝酒誤事。」薩卡斯基放下手中的檔,「但你可以留下一瓶,我休息時再品嘗。」
洛伊露出笑臉,「那就放在這裡了!」
「薩卡斯基!」庫贊的聲音隨著門的打開傳了進來,「去吃飯了。」
「老闆!」蹲在庫贊肩上的黑□□咪撲向了洛伊。「你怎麼來了?」
接住貓咪,「給卡普先生送酒,順便來找人。」
「嗯?老闆有認識的海軍嗎?」半月疑惑的問道,「可以讓庫贊幫你找哦∼」
「我可以幫忙的喲∼」庫贊坐到沙發上,懶散地躺著。
「他叫……」薩斯。
「叫什麼?」
「……」薩斯。
半月歪歪頭,「老闆怎麼光張嘴不出聲呢?」
洛伊一愣,隨即搖搖頭,「沒事,我自己找就好了。」
竟然連名字都不能說了,明明記得是可以說出口的呀。
「吃飯去了。」薩卡斯基整理好檔,率先走出門。
「哦!」半月又一下跳會庫贊肩頭,跟著庫贊出門。
洛伊落在最後,自言自語,「薩斯……明明可以的呀。」
皺著眉盯著前方不遠的兩人一獸,「難道別人聽不到嗎?」
「老闆,快點!」半月向洛伊喊到。
「嗯。」洛伊加快了腳步,跟上庫贊。
「老闆接下來要去幹嘛?」半月啃著一塊排骨,口齒不清地問道。
「先等卡普先生回來吧酒給他,然後到處亂跑吧。」洛伊喝著湯,說出了自己的行程。
「哎呀呀呀,需要我的陪伴嗎?」庫贊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解決食物。
「庫贊,先去把你的工作解決了。」薩卡斯基眼睛一瞟。
庫讚歎口氣,放下勺子,「看來不能偷懶了。半月走了。」
「總覺得好蕭索。」洛伊看著庫贊消失的背影,歎口氣,「現在沒人陪我了。」
「……我陪你。」
洛伊呆住,這個語氣怎麼跟薩斯的一模一樣。「……那就謝謝了,薩卡斯基中將。」
「叫我薩卡斯基就可以了。」薩拉齊基說道,面色如常,只是耳朵隱隱發紅。
「薩卡斯基。」洛伊從善如流地叫道。
「走吧,帶你去參觀海軍總部。」薩卡斯基站起,洛伊跟上。
薩卡斯基總覺得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就像阿洛一樣。所以他才會情不自禁的說出要陪她的話。
「報告薩卡斯基中將,『森之妖』奧德又毀了一座城鎮,說要見你!戰國元帥讓您去一趟!」
「什麼?召集士兵,立即出發!」
是蘭!洛伊皺緊眉頭,他想幹嘛?
二十三瓶青果
「咦,薩卡斯基中將怎麼才來?我都等了好久了∼」變回黑髮的蘭,似乎連性格也變了不少。
「奧德,你想做什麼?」薩卡斯基陰沉著臉。
「嘛嘛,薩卡斯基中將不要生氣嘛∼」蘭連語調都變得詭異。「這次專門來找你的呦∼」
「……」薩卡斯基並不接蘭的話頭,仍舊板著臉,手底下的士兵也安靜地一句話不說。
「想知道阿洛是誰嗎?」蘭輕飄飄地甩出一句話,卻讓薩卡斯基臉色一變。
看見薩卡斯基上鉤,蘭像個孩童似的笑笑,「跟我來就告訴你喲∼」
說完,轉身向島中奔去,也不怕薩卡斯基不跟上。
薩卡斯基沉吟一下,轉身對身後少將耳語幾句,然後閃身跟上。
蘭深入島腹地,笑盈盈地轉過身,看著跟在身後的男人,一言不發。
「阿洛是誰!」薩卡斯基嚴肅地看著蘭。
蘭似乎聽到了什麼樂曲般的,竟然有節奏地開始打節拍,頭一晃一晃的。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半點沒理薩卡斯基。
「喂!你……」薩卡斯基剛想質問蘭,突然一陣頭暈,不舒服地晃了晃頭,眼前出現了一個螢幕一樣的東西。
「這是……」薩卡斯基震驚地睜大眼睛。螢幕上正在放映的正是他的那個夢,有著阿洛的夢。
蘭依舊自娛自樂地搖擺著身體,周邊的植物也隨著蘭哼的調子,有節奏地抖著。薩卡斯基卻沒有在意這些,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螢幕佔據了。
幾乎以懷念的心情看完記憶中的部分,薩卡斯基沉默地看著接下來的發展。那是有著阿洛記憶的人的故事。
「所以,阿洛就是,洛伊?」薩卡斯基細細摩梭著放在口袋哦的吊墜。
聽見這句話,蘭停下了動作,「對哦∼阿洛就是洛伊,洛伊就是阿洛哦∼」
薩卡斯基轉身就走,蘭連忙攔在男人面前,「不付出點報酬就想走嗎∼真不像海軍中將呢∼」
「你想要什麼?」薩卡斯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證實這個消息了,沒好臉的看著他。
蘭眼珠掃了一圈,「不給報酬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抓住我∼」
話音未落,粗大的藤蔓猛地竄出地底,藏在樹林裡的全部海軍都被壓倒在地。
與此同時,薩卡斯基手臂自然化,向蘭揮出,蘭一個下腰,躲過炙熱的岩漿,「哎呀,怎麼能這樣以怨報德呢∼」
以手為支撐,左腳猛地向薩卡斯基腹部踢出,薩卡斯基單手抓住,幾片葉子在高溫下化為灰燼,蘭跳到一旁舒一口氣,「嚇死了,差點就變成那樣了呢∼」
蘭聳聳肩,口氣遺憾地對薩卡斯基說道:「中將大人呐∼本來還想告訴你一點東西的呢∼現在看來就算了吧∼」
薩卡斯基面無表情地一招冥狗襲過,僅僅擊中蘭的草葉化身,真身早已逃離薩卡斯基的攻擊範圍。
「下次再拿回報酬吧∼再見了∼」蘭揮揮手,態度自然地就像老朋友告別一樣,然後飛速離開。
「中將,是否追上去?」少將上前一步詢問。
薩卡斯基沉默一瞬,開口,「你們追上去,我回本部,有些事情。」
「是!」
洛伊百無聊賴地躺在折疊椅上,旁邊是帶著眼罩正在睡覺的庫贊與趴在庫贊頭上的半月。
不知道蘭怎麼樣了……
正想著,餘光瞥見一抹身影向自己走來。
「薩卡斯基。」洛伊揮揮手。
「洛伊,你是不是……」薩卡斯基張嘴,洛伊卻只聽清了幾個音節。
「是什麼?」洛伊疑惑看著薩卡斯基。
薩卡斯基眉頭緊皺,想了想,拿出紙筆,『你是不是阿洛?』
洛伊神情一震,搶過紙筆,『難道你是薩斯?』
薩卡斯基點點頭。
洛伊捂住嘴,驚喜地抱住薩卡斯基,眼角還帶著激動的淚花,「終於找到你了!」
薩卡斯基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輕輕擁住。
「薩卡斯基,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洛伊疑惑地問道。
「是奧德。」薩卡斯基回復。
蘭?!洛伊驚異地睜大雙眼,「他怎麼會知道?」
薩卡斯基搖搖頭,他也不清楚。
「那就算了,總歸還是做了件好事。」洛伊露出一個笑臉,到時候再問蘭吧。
二十四瓶青果
全部海軍都知道了一個事情。和波魯薩利諾中將一同被稱為「怪物」的薩卡斯基中將,有了女。朋。友。讓一眾單身漢們欲哭無淚。而且她釀的酒不是一般的好喝。就連戰國元帥也稱讚不絕。
「洛伊丫頭!」卡普笑眯眯地搶過洛伊手中地酒壺,「又來找薩卡斯基啊!」
洛伊點點頭,隨即生氣地說:「卡普先生!不是給你一箱酒了嗎?怎麼又來搶我的酒!」
卡普嘿嘿一笑,理直氣壯,「搶的比較好喝!」
洛伊無奈地歎口氣,「算了,送你了。」
「洛伊丫頭下次記得帶仙貝……」卡普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從戰國元帥的辦公室傳來一聲怒吼:
「卡普!」
「卡普先生!戰國先生喊你呢,快去快去!」洛伊才不會承認她在幸災樂禍呢!
「仙貝仙貝!」說完,卡普向元帥辦公室狂奔而去。
洛伊哼著小調,拿著小心隱藏起來的零食,開心地走向薩卡斯基的所在地。
「薩卡斯基∼」洛伊推開門,薩卡斯基一如既往地坐在椅子上批改文件。
「嗯,來了。」薩卡斯基看一眼洛伊,注意力又放到檔上,「還有幾個,馬上就好。」
「嗯嗯。」洛伊坐到沙發上,吃起了零食等薩卡斯基。
來到海軍本部已經將近一年了。現實中的薩斯,洛伊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海軍,一個認真負責的海軍。但終究不是夢中的薩斯。雖然習慣愛好都相同,但他們的性格差異,很大。好在這樣的薩斯她也能接受。
摩梭著手上美麗細膩的櫻花圖案,這是她與薩斯共同擁有的紋身,紀念夢中的相識。
「走吧。」薩卡斯基放下手中的筆,牽著洛伊的手走出門。
偌大的馬林梵多已經被洛伊兩人逛遍了,所以他們的事情都已經被所有海軍所熟知。被秀了一臉恩愛的海軍們,集體讓兩人出去秀。
所以這次薩卡斯基和洛伊兩人的約會地點是離馬林梵多不遠的一座小島。島上風景十分優美,非常適合情侶戀人。
有著罕見紅色表皮的樹木巨人般站立,粉紅色的葉子宛若蝴蝶一樣飄然而下,飄落地面組成羽毛般柔軟的粉色地毯。隨處可見一對對親密的戀人。
薩卡斯基寫有「正義」的披風被脫下放在船上,身上穿著與洛伊一般無二的情侶襯衫,與洛伊坐在一家情侶餐廳裡。
「薩卡斯基。」洛伊拿出明顯與薩卡斯基的吊墜是一對的另一個吊墜。「不準備做點什麼嗎?」
薩卡斯基拿出隨身攜帶的吊墜,取下上面的圓環。其實並不是什麼圓環,薩卡斯基保管了那麼久,還看不出來是個女性戒指,他也就不用做中將的職位了。
「嫁給我?」
與夢中完全一樣的求婚方式:沒有玫瑰,沒有單膝下跪,沒有甜言蜜語。有的僅僅是一句簡單的嫁給我,和一張帶著溫柔笑容的臉。
洛伊伸出手,戒指從指尖劃向指根,牢牢套在手指上。洛伊也取下另一枚男士戒指,套入薩卡斯基的無名指。
十指相扣,相視而笑。
甜蜜程度又上升一個等級的兩人,簡直閃瞎眾人的眼睛。
「洛伊丫頭和薩卡斯基訂婚了?」戰國一臉微笑地看著兩人牽著的手。
「戰國先生怎麼跟卡普先生一樣都叫我丫頭?」洛伊無力吐槽,明明她已經二十了。都是卡普領的頭,下次不給他酒了。
提起卡普,戰國臉明顯一黑。
「嗯,訂婚了。」薩卡斯基說道。
戰國深呼吸一口,恢復臉色,「什麼時候結婚?」
薩卡斯基和洛伊對視一眼,「不知道。」
「那就一個月後吧。」戰國一錘定音。「洛伊丫頭有什麼需要邀請的親戚好友嗎?」
洛伊搖頭,聲音低落:「他們,都不在了……」
戰國也沒想到直接問道人家傷心處,尷尬咳一聲,「那就全都請我們海軍的人了,不介意吧?」
「嗯。聽戰國先生安排就是,先走了。」洛伊勉強笑笑,拉著薩卡斯基走出辦公室。
「薩卡斯基,我先回去了。」洛伊歎口氣,「心情有些不好。」
「嗯,路上小心。」薩卡斯基拍拍洛伊肩膀,把洛伊送到港口,目送她離開。
回到辦公室,一封綠色的信件擺在桌子上,薩卡斯基眉頭一皺,信封上的標誌明顯是奧德的。
撕開信封,跟奧德本人十分不相配的溫潤字體呈現在眼前:
薩卡斯基中將親啟:
聽說你們訂婚了,恭喜!
一周後,就在你們訂婚的那個島嶼,我會取走應有的報酬哦!
說到做到。
奧德
薩卡斯基用力一捏,紙張就化為灰燼,轉身大步跨出房間。
二十五瓶青果
「蘭。」洛伊向紅樹下的綠發少年揮揮手。
「老闆!」蘭笑著,剛好經過這裡,聽說洛伊在附近,就把人約出來了。
「怎麼樣?這一年還好吧?」
「嗯,不錯。而且說好的老闆娘也有了哦∼」洛伊向蘭展示手上的戒指,甜蜜的笑著。
「那個海軍?」蘭皺著眉。
「對啊,反正他又不會隨船航行,不用擔心你會被發現。」洛伊突然想起了什麼,「薩卡斯基說一年前是你告訴他我的身份的,你怎麼知道?」
「嗯?」蘭眼中的驚訝不似作偽,「並沒有啊。」
「奧德?難道不是你嗎?」洛伊也疑惑了。
「……」蘭低頭沉默,回避了這個問題。
是個人都有秘密,洛伊歎口氣。剛想開口換個話題,就看見薩卡斯基從樹後走出,眼神鋒利地盯著蘭。
「薩卡斯基?」洛伊皺著眉,他來做什麼?
「你是奧德吧!」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蘭一瞬間變成黑髮,嘴角扯開一個笑容,「是我又怎麼樣?」
薩卡斯基目光依舊盯著奧德,卻向洛伊問道:「洛伊,你知道的,對嗎?」
洛伊張張嘴,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船員是海賊,從他上船起她不就知道了嗎?
「你知道!」薩卡斯基目光轉向洛伊,手向身後做了一個手勢。
無數槍管對準蘭,他似乎插翅難逃。但他卻半分不著急,只是笑眯眯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蘭是我的船員!」看到蘭的生命受到威脅,洛伊瞪著薩卡斯基。
「他同樣是懸賞五億的大海賊,奧德!」薩卡斯基看向洛伊的眼中冰冷一片。
「可是……」洛伊想要為蘭辯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實行抓捕!」薩卡斯基一聲令下,轉頭不再看洛伊。
無數的子彈鋪天蓋地向奧德的方位射去,奧德手一晃,幾面綠色的盾牌就全方位護住他的身體,將子彈隔絕在外。
薩卡斯基一記冥狗,將綠色的盾牌灰飛煙滅,右手晃過,帶著岩漿的拳頭擊向奧德的腹部,奧德一個跳躍躲過熾熱的岩漿,右手帶著藤蔓向薩卡斯基的頭部抽過去,只打掉了一部分岩漿,藤蔓也報廢了。奧德趁薩卡斯基重組的時機,躲到洛伊身後。
「洛伊,讓開!」薩卡斯基維持著自然化的身體,岩漿滴落地面,粉紅色的地毯瞬間留下恐怖的黑色孔洞,飄散著燒焦的味道。
洛伊抬起頭,臉上帶著淡淡的苦澀,「不。」
「多謝老闆!」奧德在身後用著怪異的音調說著,眼睛一直盯著薩卡斯基,目露挑釁。
「他是我的船員。」洛伊重複這一句。
「洛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再不讓開就連你一起攻擊!」薩卡斯基陰沉地盯著他的未婚妻。
洛伊只是一笑,一陣大風卷著地面的葉子騰空而起,遮蔽住眾人的視線。
等薩卡斯基將眼前礙事的葉子燃燒殆盡時,奧德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洛伊依舊站在原地,臉上帶著悲傷的笑容。
薩卡斯基臉色發黑,眼看就要抓住奧德,卻被他認為最信任的人放跑了。
「薩卡斯基中將……」一個海軍上前。
「滾!」自製力一向優於常人的薩卡斯基罕見的遷怒於他人。
「是!」被吼了的海軍連忙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這裡。
「……」
剩下的兩人相對無言。
良久,薩卡斯基終於動了,他摘下了洛伊親手給他帶上的戒指,離開了手指的戒指很快就在有著恐怖溫度的岩漿下熔成一灘液體。
洛伊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薩卡斯基……」
「婚約解除。」薩卡斯基轉身離開,「別再讓我看見你。」
「薩卡斯基……你真是狠呐……」
身後傳來洛伊沙啞的聲音,薩卡斯基腳步頓了頓,魁梧的背影接著向前走去,直到走出洛伊的視線。
單手捂住眼睛,妄圖阻止眼淚的掉落,卻只能讓自己看到一片黑色,洛伊想笑。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嗎,他是海軍,奉行絕對正義的海軍。即使他就是夢中的薩斯,他們也是完全的兩個人。
她的薩斯,溫柔,善良,容易害羞;薩卡斯基,果斷,剛硬,嫉惡如仇。
她究竟是怎麼把他認成是她的薩斯的?僅僅是因為他們相似的習慣嗎?她真是愚蠢至極。
左手無力的垂在身側,洛伊上前幾步,右手扣下已經凝固粘在葉子上完全看不出原來樣子的戒指,轉身離開。
從此以後,她與他再無關係。
四年後。
洛伊站在船頭,望著與夥伴們分離時的島嶼。深呼吸一口,催動風繼續前進。
「洛伊!」一個女人站在港口向洛伊揮手。
洛伊驚訝的睜大雙眼,猶豫地喊道:「莎莉?」
「嗯嗯,是我喔!」莎莉一改之前淑女的打扮,如今一頭乾淨俐落的短髮,T恤長褲,□□出的手臂上紋著奇奇怪怪的紋身。難怪第一眼洛伊沒有認出來。
一枚款式簡樸的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與夏普手上的戒指呼應。
「成了?」洛伊跳下船,給了莎莉一個擁抱,戲謔的看著夏普。
「洛伊,你的左手?」莎莉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洛伊的左手自始至終垂著。
「沒事,只是傷到了神經,動作有著遲緩罷了。」洛伊不在意地笑笑。「怎麼樣,學有所成的歸來了?」
「當然!」見洛伊並不想談及左手,三人也不再提及。
「好久沒吃到庫克的飯菜了,甚是想念呢!」洛伊拍拍庫克堅實的肌肉,「壯實了不少啊!」
「嘿嘿,老闆想吃我就給做。」庫克憨厚一笑。
夏普一巴掌拍在庫克後背,「這傢伙的手藝可是越來越棒,老闆一定要好好嘗嘗!」
夏普一身鄰家哥哥的打扮,明顯跟莎莉的是一套。性格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死板,活躍了不少。
「蘭和半月呢?」莎莉望望洛伊身後,沒見著倆人。
「蘭很快就到了,半月嘛,」洛伊聳聳肩,「丟了吧!」
「明明我就在這裡!」半月從洛伊的影子裡探出頭。
莎莉蹲下身,摸摸半月的腦袋,「黑暗魔法?」
「嗯,機緣巧合下覺醒了。」半月從影子中跳出來。
「上船吧,蘭已經到了,有一件事要跟你們宣佈下。」洛伊抬起頭看向南方,對眾人說道。
說完,南方就出現了一個黑點,精准地降落到眾人中間,正是蘭。
「許久不見,諸位!」蘭用手扒拉下有些淩亂的髮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蘭染髮了?」庫克一把攬過蘭的肩膀,一手將蘭剛剛整理好的頭髮又揉亂了。
蘭的頭髮不再是一樣如剛生的嫩芽碧綠的顏色,反而變成了古松枝葉一般的墨綠。
「這個嘛,說來話長。」蘭瞥一眼庫克,任他揉亂自己的頭髮,「上船再聽我慢慢道來。」
「今天晚上來一場宴會怎麼樣?」莎莉跳上甲板提議。
「沒問題!」庫克露齒一笑,「展示我廚藝的時候到了。」
「雙手贊成!」
二十六瓶青果
一晚上,眾人吃得杯盤狼藉,醉得東倒西歪,洛伊自然也沒有時間宣佈她要說的事。
等到眾人被一聲巨響吵醒,匆匆忙忙爬起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他們的老闆做了什麼。
「酒商」洛伊,賞金六千萬貝利。
「怎麼樣?不想和海軍作對的就先到船艙裡躲著吧,下一座島就放你們離開。」洛伊坐在船頭,單手撐著下巴。沒有一顆炮彈真正打到他們的船上,全都被洛伊用氣流改變了軌道。
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甩出一句,「我也是海賊哦,賞金五億貝利。」
半月搖搖宿醉後略疼的腦袋,「我是無所謂啦,跟著老闆就好。」
庫克依舊躺在甲板上,就說了一句話,「跟著老闆。」
莎莉軟到夏普懷裡,「還以為是什麼呢,有了海軍的追捕,還更好玩點兒呢!你說是吧,親愛的。」
夏普無奈接住莎莉的身體,「當然。」
洛伊輕輕一笑,「謝謝你們!」
回應她的是五張不同的笑臉。
「風暴酒行,怎麼樣?」夏普想了個名字,獲得一致同意。
「那麼從今天起,海賊的專門酒行就成立了!」洛伊跳下船頭,高聲宣佈。
「喔!」幾人大聲喝彩。
洛伊抬手,狂風大作,瞬間將船吹離了海軍的視野。
三天后,
「老闆,那裡有座島哦!」半月趴在船舷上,看著前方。「需要登陸嗎?」
「嗯,上去看看吧。」洛伊點點頭。船隨即轉向向著島嶼前進。
「似乎是座荒島的樣子。」蘭站在週邊的沙灘上,看著密林叢生的島內。
庫克固定好船隻,走到蘭身旁與蘭並肩站立,「說不定會有土著呢。」
夏普背著背包跳下船,「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莎莉打著哈欠,跟在夏普身後。
蘭上前一步,想進入樹林,卻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這裡似乎有結界哦。」
洛伊伸手戳戳,手指碰到的地方是富有彈性的薄膜,「品質很好,戳不破。」
「那怎麼辦,不進去了?」庫克撓撓頭。
「在周圍看看吧,說不定哪裡能進去呢。」洛伊摸著薄膜,尋找著進去的方法。
「嗯。」眾人四散開來。
直到夕陽西下,聚集的六人同時表示,進不去。
「在這裡待一晚上吧,明天再走怎麼樣?」莎莉盤腿坐在沙子上。
「就這麼辦吧。」洛伊點頭同意。
很快在沙灘上,就建起了四座帳篷。晚飯過後,半月守夜,其餘人回到帳篷休息。
月升日落,格外圓的月亮高高掛在墨黑的夜空上。被夜色染成灰白的雲朵,讓原本明亮的月光顯得若有若無,透著慘白。夜色下的大海格外寂寥。
不知何時,島上升起一陣霧氣,淡綠色的霧將全島包圍。
半月打一個哈欠,終是抵不過疲倦,沉沉睡過去。帳篷裡的人睡得更香。
霧褪去。借著淡淡的月光,依稀可見從幾股繩狀物體,穿過薄膜,纏繞住眾人的腳踝。悄無聲息且極其緩慢地將人拖進薄膜覆蓋著的叢林深處。沒有一人驚醒。
不多時,只剩下一堆未燃盡的篝火和幾座空蕩蕩的帳篷顯示著有人來過。島外寂靜無聲,只剩下被雲層遮住的月亮,冷冷地窺視著人間。
洛伊睡著睡著突然翻了個身,一陣墜落感襲來,強勁的風拍打著臉,洛伊一睜眼,就看到自己離地面越來越近。身體瞬間自然化,停留在半空。
洛伊搖搖不甚清醒的腦袋,她記得他們是在沙灘上露營的,怎麼突然睡到了樹上。洛伊環顧四周,似乎就她睡的那棵樹最高,縱身飛上樹尖。島的範圍並不大,依稀可以看清他們昨天露營的地方和他們的船。
「到底怎麼回事?」洛伊皺著眉疑惑不解。「還是先出去吧。」
說著就向島外飛去,「砰!」洛伊直接撞上了一層膜狀物。
「該死的!」洛伊揉揉疼痛的腦袋,這層結界竟然還在。
洛伊只能降落到地面,解除自然化,「先找找那群傢伙在哪吧。」
半月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向自己襲來。
「!」半月連忙讓自己藏入陰影中,堪堪躲過。「怎麼回事?!」
「唔?」血盆大口的主人見一口下去沒咬到自己看好的食物,疑惑地歪歪頭,也不糾結,轉身離開去尋找下一個食物。
半月舒一口氣,怎麼突然到了叢林,以防萬一,半月直接就藏在陰影密佈的叢林裡開始活動。
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個翠綠色的人影。
「蘭!」半月脫出陰影狀態,向人影跑過去。
迎接他的卻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半月看見反光,急忙躲閃,仍是被劃傷了左前肢,「蘭,你做什麼?」
「蘭」面無表情地向半月沖過來,劃出下一道口子。
半月跳到樹上,怒視下方的人,質問道:「你不是蘭,你是誰?」
蘭身上地味道是清新的蘭花香,而這人身上只有腐爛般的臭氣。
「蘭」抬眼,目中是冰冷無機制的殺意,微微彎曲雙腿,猛地彈射到與半月同等高度的空中,掌中匕首直取半月的頭顱。
半月急忙躲閃,卻忘記了他是站在樹枝上,一個踩空從樹枝上滑落,「蘭」跳到半月的上空,腳猛地一踢,半月如同墜落的流星般,「砰」的一聲砸到地面,一個直徑五米的坑在半月身下出現,半月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渾身動彈不得。這裡恰是外面陽光直射的地方,半月想躲也不能,只能眼睜睜看著渾身殺意的「蘭」靠近,舉起手中的匕首,斬向他的頭。
半月閉上眼,看來以後再也見不到大家了……
「滾!」隨著重物落地,青年的聲音傳入半月的耳朵。
半月驚喜地睜開眼,「夏普!」
夏普點頭示意,「半月。」
「蘭」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擦掉嘴角流出的血液,轉身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夏普沒有追上去,轉身為半月檢查傷勢。
「左前肢受傷,第三四根肋骨骨折,左後肢骨折。」夏普簡單的包紮下,「先藏到陰影中,然後跟著我。」
「嗯。」半月如夏普所言藏好,「剛才的不是蘭。」
夏普眼神深邃,「看出來了。剛才我還遇到一個神似庫克的傢伙,如果不是覺得他不太對勁,有所防備,說不定就被殺了。」
「老闆和莎莉呢?不會有事吧。」半月擔憂地皺起眉。
「不知道,先到處看看吧。」夏普同樣擔心。
沒走多久,正四處查看的洛伊就出現在眼前,「嘿,找到你們了,其他人呢?」
半月興奮地看著洛伊,「老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夏普站在原地躊躇不前,他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洛伊,「老闆。」
「嗯。你們沒事吧。」洛伊上前幾步,蹲下身親切地摸摸半月的腦袋。
「夏普,她是老闆,身上的味道都一樣哦。」半月嗅嗅洛伊身上地味道,回頭對夏普說道。
「夏普,你們是遭遇了什麼嗎?」洛伊站起身,擔憂地看著夏普。
「被襲擊了。」夏普仍舊沒有放鬆戒備。
「什麼?!」洛伊皺起眉,「這裡會果然不對勁。醒來就突然出現在這裡,我也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襲擊了。」
「我被一個很像蘭的人攻擊了,夏普被偽裝成庫克的人攻擊了。」半月向洛伊說著兩人之前的遭遇。
「走吧,我們去找其他人。」洛伊一招手,隨即一陣清風襲來,「那邊有庫克的氣息,我們去看看。」
隨著洛伊展現出的這一手,夏普的懷疑徹底消除了。風風果實的能力可是無法模仿的。
兩人跟著洛伊向有庫克氣息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安靜地連蟲鳴都沒有。
「嗚∼」
一只有著兩張臉的生物從樹後鑽出,巨大的眼珠盯著三人,張開大口,發出警告般的吼叫。
夏普後退一步,想遠離這怪物的範圍。誰知洛伊竟最先沖上去,直接給了怪物一腳,卻被怪物一掌抽落地面。
「老闆!」夏普緊張地上前接住洛伊。
「沒事。」洛伊站起,盯著眼前的怪物,「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嗷!!」怪物被這一踢,直接踢出了火氣。
向著三人跑來,巨大的尾巴一路抽倒著粗大的樹木。
三人轉身就跑。
直到看不見怪物才停下,夏普扶著樹,氣喘吁吁。
半月同樣喘著粗氣,「……老闆呢?」
兩人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不會是跑丟了吧。」半月望著身後,沒有一絲人影。
兩人都在關注後方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前方鑽出,「夏普?半月?」
聽到聲音的兩人驚訝的轉過頭,「老闆?」
「你不是在我們後面嗎?」半月疑惑地看著洛伊。
「啊?」洛伊也疑惑了,「什麼在你們後面,明明我才剛找到到你們啊!」
二十七瓶青果【已修改】
半月和夏普對視一眼,夏普上前一步,「酒行的名字。」
洛伊一愣,「不是風暴嗎?你們這是怎麼了?」
這時,另一個洛伊氣喘吁吁地從前面跑過來,「對不起對不起,一不小心飛過頭了。」
看到對方的兩個洛伊驚訝地看著彼此的存在,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是誰?」
話音一落,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對方。
半月湊到夏普耳邊悄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到底誰是老闆?」
夏普低頭沉思,「光從外表來看,完全分不出來。但有著能力的那個,肯定是老闆。」
「對啊!」半月眼睛一亮,向著兩個洛伊的方向說道,「你們誰有風風果實的能力?」
兩個洛伊聞言,同時伸出右手,隨即兩陣方向完全相反的風刮起,同等長度的青絲在風中亂舞。
對此,驚愕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夏普對半月搖搖頭,「這個問題我怕是解決不了了。」
其中一個洛伊看到對方有著和自己一樣的能力,又驚又氣,化出數把風刃夾雜在風中向另一個洛伊刺去,另一個洛伊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打算,身體自然化,借助樹木的阻擋來到洛伊的身後,右手化出風刃抵在她的脖子上,在她耳邊說道:「你是誰我並不想知道,乖乖給我待著。」
迫于威脅,洛伊點頭表示同意,另一個洛伊才放開她,向夏普他們走過去。身後的洛伊看著她的背影,手裡悄悄化出一把匕首。
突然前方的洛伊轉過頭,「哦,對了,別想著殺死我,我們的能力可是一樣的,別折了夫人又賠兵。」
最後一句話,洛伊用的中文,夏普他們自然聽不懂。
另一個洛伊卻垂眸想了想,消去了手中的匕首,看也不看地略過她走到夏普兩人身旁。
洛伊看著走過身旁的身影,眯了眯眼睛,心中形成了一個猜測。如果這是真的,洛伊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那麼很好……」
最後,為了方便區分,一個洛伊披著頭髮,另一個紮起了馬尾。
「結果還是沒分出來啊。」半月走在陰影中跟著夏普。
走在最後的馬尾洛伊目光不善地盯著前方面無表情的人,手中的風刃時隱時現。
「砰!」巨大的樹栽倒,兩道人影在倒下的樹木上交戰,
洛伊四人找到蘭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旁邊的是……庫克?」半月驚訝地睜大雙眼。
「嗯。」夏普皺著眉看著兩人。
「快去阻止他們!」馬尾洛伊一個閃身沖上前,又被什麼擋住撞了回來。
「又有什麼東西擋路嗎?」夏普上前伸手,手下是彈性十足的薄膜,「與島外是一樣的。」
披髮洛伊表情淡淡,無謂地看著打鬥的兩人,「不用管他們,馬尾你過來。」
馬尾洛伊揉揉被撞疼的額頭,厭煩地瞥了眼她,「幹嘛?不能在這裡說嗎?」
披髮洛伊歪頭,目光轉向馬尾洛伊,「是你吧,這一切。」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是我?」馬尾洛伊笑笑,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看到了。」披髮洛伊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她,帶著不可質疑的眼神,「你撞上去的一瞬間,從蘭那裡傳來的氣流才消失不見的。」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吧。」馬尾洛伊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
「之前你的招式全都晚了我一步,模仿?」披髮洛伊抬起右手,風在馬尾洛伊脖子上纏繞成鏈的形狀。
「你知道船上所有人的名字嗎?」
馬尾洛伊眼神一暗,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怎麼不回答呢?」披髮洛伊手一動,風鏈收緊幾分。「你不知道。你這個冒牌貨。」
「夏普的武器,半月的魔法,蘭和庫克的理智還有到現在為止都沒找到的莎莉,你都知道在哪裡吧?」
「魔法?什麼魔法?」半月疑惑地眨眨眼。
「代表空間魔法的黑瞳已經不見了。」披髮洛伊指指眼睛。
「什麼?!」半月嘗試使用,卻什麼無法做到。「可惡!」
兇狠地盯著馬尾洛伊,「你做了什麼?」
丟失了武器的夏普到時沒太大反應,只是感慨了下老闆的觀察力,畢竟他的武器可是掛在腰上很小的一個裝飾品。
「老闆,她也是果實能力者。」
「這個空間是獨立的,也就是說……」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尾洛伊大喊一聲阻止了披髮洛伊接下來的話語,「竟然發現了我的秘密,那麼就對不住了!」
風鏈破碎,馬尾洛伊幾個閃身跳到樹上,「沉睡吧!」
隨著音調的結束,三人搖搖晃晃摔倒,閉上眼睛,消失了意識。
馬尾洛伊挑挑眉,披髮洛伊的身體憑空而起,馬尾洛伊伸手接觸到披髮洛伊的身體,緊接著兩具身體竟然融合在一起,很快馬尾洛伊就消失了身影。
高大的樹木遮擋住陽光,地上一片陰暗。兩人沉睡,兩人交戰,而外界對此一無所知。陽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
二十八瓶青果
「嗚嗚嗚……」
誰?
「爸爸……媽媽……嗚嗚嗚……」
誰在哭?
洛伊不舒服地睜開眼,哭聲一直縈繞在耳畔,吵得她無法入眠。然而一睜開眼,她就愣住了。
穿著布制裙子的小姑娘坐在不遠處,頭埋在雙臂間,從雙臂間傳出的哭聲顯示著正是她吵醒了洛伊。
洛伊皺著眉盯了小姑娘一會兒,然後打量著身處的環境。這一打量,洛伊直接怔住。這裡已經不能用熟悉來形容了:寬敞的山洞,裝滿著酒液的木桶,熟悉的酒香……洛伊站起身,手向架子上一摸,一個本子出現在手中。洛伊不明白她怎麼會回到這裡,這裡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回來了吧,父親的酒窖。
等等!洛伊突然睜大雙眼,如果這裡是父親的酒窖,那麼那個小姑娘……衣角突然被扯了扯,洛伊疑惑地轉過身,正是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淚眼汪汪地看著洛伊,「姐姐,幫我救救爸爸媽媽好不好?」
洛伊一愣,剛想開口,眼前景色忽的一換,她已經來到了洞外,入眼的是泛著紅色的火光。
眼前翠綠的樹木似乎都被遠處燃燒著的村莊烤的發黃,洛伊聽見小姑娘說道:「姐姐幫我殺了他好不好?」
洛伊聽見自己張口,「好。」
殺,誰?
沒等洛伊疑惑完,一個男人就出現在她們不遠處。「艾森·斯科?」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洛伊身體不受控制的迎上去,風鏈固定住他的身體,風刃刺進他的心臟。
燃燒著的火焰熄滅,村莊就像沒有遭受過襲擊一樣,完好無損地待在原地。
「謝謝姐姐!」小姑娘笑著撲向不知何時出現的喬克和墨茜。
洛伊笑著看他們離開,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滑落。她不想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只知道這是她最想要的結局:喬克墨茜沒有死,她依舊還可以裝作自己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在這個與世無爭的村莊裡過完一輩子,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老了兒女環繞膝下,最後幸福的死去。
洛伊閉上眼。幸福吧,另一個我……
再次睜眼,她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粉紅的樹葉紛紛揚揚從天而降,洛伊伸手接住其中一片,宛如羽毛般的觸感。「是這裡啊……」
洛伊轉過身,遠處的餐廳裡,一個外表兇悍的男子臉上卻洋溢著溫柔,一隻手伸出,寬大的手上是一枚小巧的戒指,對面的女子溫柔的笑著,伸出手讓男子為她帶上。
十指相扣,永結同心。
這是她當時的想法。
再次看到這幕,卻以旁觀者的角度,洛伊只是一笑。
終日板著臉的人只會為你露出他罕見的溫柔笑容,她確實是淪陷其中,她構思著他們的未來,會不會像阿洛和薩斯一樣美好。
但她卻忘了她不是阿洛,他也不是薩斯。
忘記了身份的戀情怎麼會有好結果?從古至今不都如此嗎?
「滴答!」
似水落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洛伊轉身。
才被女子溫柔帶上的戒指,此時卻成了一灘銀色的液體,在粉紅的地面格外顯眼。男子臉上再不復之前的溫柔,面無表情地離開,再沒回頭。
「我是不是很傻?」女子滿臉淚痕地問著洛伊。
洛伊不語,可不是很傻嗎?海賊的女兒卻愛上了未來的海軍大將。
女子走上前撿起已經凝固了的戒指,伸出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深深地嵌入肉中,恐怖的燙傷從戒指處蔓延,「這對戒指是由子母石打造而成。」
洛伊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有著同樣的傷痕的地方已經只剩下了白骨。
「一旦某一隻戒指遭受痛苦,另一隻戒指也會同樣遭受相同的痛苦。」
岩漿的溫度,真的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他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抵消她所有的痛苦嗎?真是可笑!
「以後不再見他就不會痛苦了吧……」
洛伊沉默。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我太天真了……」
淚水順著女子臉龐滑落,洛伊上前抱住她,女子埋在洛伊肩頭任淚洶湧而出。
「最後一次為他哭泣……」
洛伊感受地到女子的心隨著淚水的流出越來越堅硬。
最後一滴眼淚落地,女子站起來,即使眼睛腫著,她依然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你!」
女子拍拍洛伊肩膀,轉身離開。走了幾步突然停住,「差點忘了這個。」
風刃出現,一道血光迸濺,尚溫熱的無名指落地。「沒辦法,摘不掉了。」
銀色的戒指沾滿血污,另一片銀色的東西被丟棄在手指旁,「既然已經分開要它還有何用?」
女子向洛伊揮揮只剩四根手指的手,「再見!」
洛伊盯著地上的手指,忽的笑了。這樣也不錯,不向她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只能躲在被子裡一遍一遍的哭泣。
一滴水珠落在洛伊臉上,洛伊抬頭,水滴宛如斷線的珍珠打在她的臉上。
洛伊閉上眼接受著雨水的洗禮,若是她心能再堅硬一些或許她的左手還能正常使用吧。已經過去幾年的傷疤,如今又開始抽痛起來。她本就不是個堅強的人,只是那五個人讓她堅持過了那段時間。
「砰!」炸彈在耳畔炸響,洛伊睜開眼,跟軍艦比起來就像螞蟻與大象的區別的小舟卻被三艘軍艦包圍著。
洛伊苦澀一笑,她又何嘗想與海軍作對,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過著她商人的生活。但間接導致了她父母死亡的切斯卻是一個海軍軍官。
說了不想再見到她的薩卡斯基,卻親自帶著三艘軍艦前來追捕。
她只有一個人,連掙扎都沒有就被拷上了手鏈,海樓石的。
再次見到薩卡斯基,卻再沒從前的溫情脈脈。
他只是冷眼看著她,冷到她的心裡。
洛伊在高空之上看著女子被押送到船底的牢房,卻動彈不得。似乎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旁觀者。
一個碧綠的身影出現似是想要將女子流救出,卻被自然化的薩卡斯基打落海底,女子掙脫海軍的控制,沖到船弦旁,尋找著綠色的身影,太過著急以至於差點落入海中,被薩卡斯基一把抓回,然而……
「啊!!!!」
他忘記了解除自然化。
洛伊左臂上的傷又開始疼起來,她對船員撒了謊,她的左臂才不是被傷了神經那麼簡單的傷口。
薩卡斯基也意識到了這點,軍醫被他吼過來。洛伊看著軍醫搖頭,看著軍醫一點一點刮去手臂上焦黑的肉,露出發黑的骨頭,給她尚完好的手上抹藥,看著薩卡斯基從未露出過的焦急的臉……
洛伊現在只想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疼得已經麻木的女子抬頭看向洛伊,「幫我!」
洛伊發現自己能動了,她心情愉悅地點點頭,俯衝下去,被女子的傷佔據了全部心神的薩卡斯基輕而易舉地被有著武裝色霸氣的洛伊砍下了頭。
洛伊開心地大笑,女子站起身一刀砍下已經廢掉的手臂,兩人在船上大開殺戒。
最後兩人身上已經被鮮血浸透。
「謝謝你幫我滿足了心願,另一個我。」洛伊甩甩手上的血液。
「不客氣。」女子笑笑。
「對了,還有件事。」洛伊看著女子。
「嗯?說吧。」女子依舊笑著。
洛伊一笑,風鏈瞬間纏繞住女子,帶著霸氣的風刃架在她的脖子上,「你說你做這麼多有什麼用呢?」
「冒牌貨?」
二十九瓶青果
女子臉色不變,反倒咯咯咯的笑了幾聲,「看別人痛苦的回憶難道不好玩嗎?」
洛伊一笑,「對我來說當然不好玩。」
女子無所謂地聳聳肩,「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
女子驚訝地瞪大雙眼,「那你怎麼不揭穿我?」
「你想陪我玩我就玩唄,但你不該讓我的同伴出現的。」洛伊手上的風刃劃過女子脖頸,大量的鮮血湧出。
女子絲毫沒有被殺的自覺,伸手摸了摸脖子處的傷口,「真是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女子歎口氣,兩人周圍的世界開始崩塌。
在黑暗的空間裡沒人知道兩人的協定。
睜開眼睛,洛伊發現自己回到了島上,夏普和半月還在睡著,蘭和庫克依舊打著。
一個半透明的身影從樹上跳下來,「你好,我叫波恩。」
「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只貓咪的魔法還不了它了,已經跟我融合了。」
洛伊皺著眉考慮了會,「那就算了,反正還有一個。」
波恩揮揮手,一個女性就順著風漂過來,「你的另一個夥伴。」
洛伊點點頭,看向蘭和庫克的方向,「他們怎麼還在打?」
「那個綠頭髮的本身性格就是這樣啊,我沒做手腳。黑頭發的應該是被迫和他打吧。」
「什麼?」蘭的本身性格就是這樣?怎麼回事?
「以前我只是傳輸了一點精神力幫他壓制而已。」
洛伊轉頭盯著波恩,「你?」
「對啊,我就是黑頭發的蘭。」波恩笑得開心。
「……」洛伊沉默以對。
「老闆!快幫幫我!」庫克的聲音喚起洛伊的注意。
「糟了!」洛伊風鏈纏繞住庫克向他們這邊拉,另一條風鏈控制住蘭的行動。洛伊怒瞪波恩,「還不快讓蘭恢復理智!」
波恩聳聳肩,一道淺綠色的氣體悠悠然然飄向蘭,蘭暈倒在地,不一會兒又晃晃悠悠站起。
「嗯?我怎麼在這裡?」蘭摸摸頭,看到不遠處的洛伊,揮揮手,「老闆!」
洛伊揮手示意,對波恩說道:「送我們出去吧。」
「嗯。」波恩笑笑,洛伊再一次陷入沉睡。
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洛伊搖搖不甚清醒的腦袋。
半月撲上來,「老闆你終於醒了!」
「終於?」洛伊疑惑地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嗯,老闆睡了整整三天。」庫克端著一碗湯走進房間,遞給洛伊。「嚇壞我們了。」
「半月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洛伊安撫地摸摸半月的腦袋。
半月疑惑地眨眨眼睛,「什麼傷?我沒有受傷啊。」
洛伊垂下眼睛,「我夢到半月受傷了,有些搞混了。」
「沒事沒事,老闆醒來就好了。」
「讓蘭過來,有事跟他說。」
「老闆叫我幹嘛。」蘭探個頭出來,墨綠色的。
洛伊對半月和庫克說道:「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蘭說。」
半月和庫克點頭,走了出去。
洛伊看著蘭,「波恩。」
蘭雙眼一白,頭髮瞬間變黑,「叫我?」
「你做的。」陳述的語氣。
「對啊對啊!刪除了記憶哦!」波恩用著蘭的臉笑嘻嘻的看著洛伊。
「嗯。出去吧。」洛伊閉上眼。
波恩體貼地關上門,又恢復綠發,「咦,老闆到底叫我幹嘛?」
他的記憶裡只有洛伊讓他進來和讓他出去的畫面,洛伊與波恩的對話他半分都不知道,甚至連波恩的存在都不清楚。
閉目養神的洛伊被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驚醒。翻身下床,伸個懶腰。
「幹嘛呢?」洛伊推開門,瞪著眼前的小孩,「你是誰?」
莎莉從轉角處走過來,「從海中救的,叫阿銫。前幾天你在睡覺,就先讓他上了船。」
「是嗎?」洛伊看了小孩一眼,「下個島讓他下船。」
「好的。」莎莉點點頭,拖著阿銫離開。
洛伊皺著眉關上門,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莎莉很害怕那個孩子,即使她掩飾地再好,也難免會透露出一些肢體語言。比如,她在碰到他的時候,手在抖;眼神根本不敢接觸他。
莎莉有秘密。
「會是什麼呢?讓她如此害怕……」
三十瓶青果
洛伊伸個懶腰,在船上悶了幾天終於能上島了。深呼吸一口,全是青草的芳香氣息。單手撐著船弦,一個縱身翻下船落到地上。
「夏普你們自己隨意,我先去島上逛逛。」留下一句話,洛伊已經不見了身影。夏普無奈地搖搖頭,帶著莎莉去約會。半月留下看船,蘭和庫克購買食材和必需品。然而忙碌的眾人誰都沒有注意那個孩子,阿銫。
洛伊順著島的邊緣慢慢穿過樹林,走進島內。
「姐姐,你是客人嗎?」一個小姑娘從樹後鑽出,好奇地看著洛伊。
洛伊看著她身上的服飾,震驚到無法張口。半圓的旗頭,寬大的旗袍,腳上的旗鞋,典型的清朝打扮。
洛伊咽下自己的驚訝,「對的,我是客人。」
「真的?」小姑娘驚喜地睜大雙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太好了!終於有客人來了!」
說完,上前拉住洛伊的袖子,「去我家吧姐姐,有很多好吃的哦!」
洛伊笑著,跟在小姑娘的步伐後,「你叫什麼啊?」
「瓜爾佳明鴛。」明鴛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開心的。
「明鴛,很好聽的名字呢。」洛伊壓抑住心中澎湃的感情,「我叫,夏惜。」
「誒?」小姑娘停下腳步,驚奇地看著洛伊,「你是是漢族嗎?媽媽說只有漢族才會以單字為姓呢!」
「不全是,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完顏淇嵐。」她有一個滿族母親和一個漢族父親,從小被愛打扮的母親整天換著不同樣式的旗頭和旗袍,花盆底也是走慣了的。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洛伊嘴角的深度更大了。
「你也是滿族的!」明鴛開心一躍,扯住洛伊袖子開始跑起來,「快回去讓媽媽看看!」
被扯著跑出樹林,洛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前是成群甚至可以媲美故宮的清代建築,壯觀至極!
明鴛拉著洛伊跑進其中一座建築,「媽媽!」
一個女人坐在院子裡,手中拿著一本書正在翻閱,聽見自家女兒的聲音,放下了手中的書,「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
雖是嚴厲的批評,但卻透露著溫柔的氣息。女人坐在原地,身上帶著大家小姐才有的尊貴氣質。
洛伊第一眼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那種相同的氣質,每次她回家時都能看到母親坐在雕花椅上,手中是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母親白玉似的手指映著青花瓷的茶碗格外好看。那是她心中最珍視的畫面。
「媽媽,她叫完顏淇嵐!」明鴛開心地撲過去,給女人介紹洛伊。
「你好。」女人柔柔一笑,「我名為董鄂樺,你可以喚我樺姨。」
洛伊不自覺地對董鄂樺行了一禮,「樺姨。」
「真是可愛的孩子。」董鄂樺從手上褪一枚翡翠質地的鐲子為洛伊帶上,「這就全當是給你見面禮了。」
「謝謝樺姨。」腕上的鐲子傳來溫潤的觸感,她已經快止不住淚水了,她的母親,若是她還在現代,她的母親也會這麼溫柔地看著她吧,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
董鄂樺似是看出了洛伊的窘態,對著明鴛說道:「快帶淇嵐出去玩玩,晚飯前記得回來。」
「是。」明鴛對董鄂樺草草行了一禮,就興奮地拉著洛伊向外跑去。
洛伊壓制好自己的感情,隨著明鴛向外走去。
只有漫步其間才能看到它真正的美麗,房屋的一梁一木無一不是精緻的做工,樹木掩映著房檐,花草襯托著白牆,如果不是身上衣服不和時宜,洛伊真的要以為自己身處清朝,而不是什麼危險的海賊王世界。
她想家了,現代的家。
明鴛在洛伊前面嘰嘰喳喳的介紹著島上的風景人情,路過的人看到洛伊都會回以笑容。洛伊聽著少女宛如黃鸝般的聲音,感受著島上舒適的氣氛,不知不覺放鬆了警惕。
晚上,洛伊帶著一船人來到董鄂樺屋裡,董鄂樺表示了極大的歡迎,他們也見到了男主人,瓜爾佳鴻禹,一個同樣溫柔的人。
這裡唯一跟清朝不一樣的就是男子的髮型了吧。洛伊笑著想到。
酒足飯飽,洛伊一行六人被安排在西廂房安寢。
勞累一天的眾人很快陷入沉睡。整座島安靜無聲,只有蛐蛐還在不斷的拉著它那催眠曲。
「轟!」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島上的靜謐,眾人驚醒。
「明鴛!!」董鄂樺一聲尖叫。
剛才的巨響來源就是明鴛的房間,此時明鴛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緊接著一聲巨響,又是一聲巨響,整座島被炮彈轟擊著,陷入火光之中,人們尖叫著,痛呼著,悲嚎著。
洛伊讓五人去幫助島上眾人,她則自然化去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會攻擊這麼一座與世無爭的小島。
然而看清敵人的洛伊,瞳孔緊縮,「是他!」
三十一瓶青果
洛伊站立在樹梢,冷眼看著那個男人,「真的是很久不見了,薩卡斯基。」
「洛伊。」薩卡斯基沉聲說出她的名字,「只要你束手就擒,或許我們可以網開一面。」
聞言,洛伊哈哈大笑,甚至笑出了淚水,「薩卡斯基呦,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撩起左手的袖子,森森白骨映痛薩卡斯基的眼睛,「我一直用藥保存著這只手的完好,就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再上當了。那種虛妄的感情,我,已經不需要了哦。」
「洛伊,我……」薩卡斯基上前一步,似是想解釋什麼,話未完就被洛伊打斷。
「別說什麼你不是故意的話,結果就是這樣,無法改變。」
說完,洛伊摸摸下巴,「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薩卡斯基沉默一瞬,沒有回答洛伊的問題,對著身後士兵發出命令:「捉拿『酒商』洛伊,『森之妖』奧德……生死不論。」
洛伊聽到這句,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愛情又怎麼樣,在這個男人心中,他的絕對正義高過一切。
「薩卡斯基呦,你真的以為我還像幾年前那樣天真弱小嗎?」洛伊伸出右手,心念一動,氣流在掌中盤旋,越來越快,甚至軍艦都有幾分被吸走的危險。不斷落入島上的炮彈被氣流吸到了洛伊附近。
洛伊燦爛一笑,右手一甩,夾雜著炮彈的小型旋風遇風則長,落到薩卡斯基面前已經是足以毀滅一座島嶼的颶風。薩卡斯基本人是能力者,自然可以躲過純粹的物理攻擊,一招轟擊,風柱消失,強大的風依然襲擊著軍艦上的每一個人。然而洛伊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洛伊向上一躍,借著樹枝的反彈,氣流的加速,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沖向被強勁氣流吹的睜不開眼的薩卡斯基。
帶著霸氣的刃輕而易舉的給薩卡斯基左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如果不是他對危險的直覺,恐怕整條左臂就會成為魚兒們爭搶的食物。
「洛伊!」薩卡斯基憤怒一吼,右手向著洛伊所在方向猛地一揮,然而只打到了空氣。
「薩卡斯基,你在心軟什麼呢?」洛伊飄在空中,嘲笑般的看著薩卡斯基,「用霸氣啊,純粹的揮拳是在小瞧我嗎!」
最後四個字,洛伊拔高了聲調,尖嘯的旋風夾雜著女性特有的高音,襲向薩卡斯基,薩卡斯基不得不捂住耳朵,以此減弱聲波的襲擊。
洛伊詭異一笑,閃身落到薩卡斯基身旁,手中的刃瞬間化為尖利的刀砍向他的脖頸處,薩卡斯基轉身一把鉗住洛伊的脖子,表情兇狠。
洛伊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即柔和下眉眼,一副心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對著薩卡斯基只是脆弱一笑,閉上眼睛,等待著薩卡斯基的裁決,「薩卡斯基,殺了我吧……」
蒼白的面龐,脆弱的表情,求死的姿態,薩卡斯基不禁一愣,他記憶中的洛伊何時有過這樣一副模樣,一直都是活力十足的人,只除了那次的戒指的事,他第一次聽到洛伊那般傷心的話語,他當時想立即回身擁住她,最終……陷入回憶中的薩卡斯基,眼中帶上柔和的光芒,手也不自覺鬆開了一些。
洛伊睜開眼就是薩卡斯基看著她一副哀痛的表情,她柔和一笑,張口喚他:「薩卡斯基……」
「嗯?」還沉浸在回憶中的薩卡斯基一愣,「怎麼……!!」
洛伊收回帶著利刃的腳,掙脫薩卡斯基的桎梏,升到薩卡斯基絕對夠不著的高度,「我都放棄了,你還惦念著什麼呢?我又何嘗不想與你白頭到老。是你呦,是你說出那句『再不相見』之後,我們就決無可能了!」
洛伊掩嘴大笑,「所以你還在想些什麼呢?對敵人心軟就是讓自己陷入死亡的罪魁禍首哦!」
薩卡斯基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強行壓下心中的痛苦,敵人,是的,從她為了她的船員而願意與他作對開始,他們,就是敵人了。
「撤退!」薩卡斯基轉身,留下一句命令,狼狽地逃回船艙裡。
洛伊停留在空中,面無表情地看著軍艦的遠離,直到再也看不見影子,洛伊才回到宅子裡。
明鴛的傷勢不重,已經安然無恙了,只可惜了這些華貴的建築,洛伊歎口氣。她知道是由於自己的原因,留下幫助這裡的人們修養好後,洛伊離開了這座讓她分外安心的島嶼。
「這孩子怎麼還在這裡?!」洛伊皺眉看著眼前地小孩。
「能,能不能讓我留下?我會做很多事,絕對不會添麻煩的!」小孩猶豫不定地看著洛伊,「我沒有家可以回去了。」
聽到這番話,洛伊冷臉打量著小孩,小孩瑟縮一下,怯怯地看著洛伊。
洛伊忽的笑了下,「你想留就留吧。」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若是你的存在威脅到了我的船員,格殺勿論哦。」
小孩打個了哆嗦,好像被洛伊的格殺勿論嚇到了。洛伊意味不明的「切」了一聲,走進屋裡。
關上門,沒人看到洛伊臉上不再帶著對小孩的高傲,反而在低眉沉思。
莎莉,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是那個小孩還是小孩背後的人?
三十二瓶青果
阿銫真的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讓他往東絕不往西,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該碰的絕對不碰。
洛伊幾乎是挑不出一點毛病,只是幾乎。阿銫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膽小了。除了莎莉誰都不敢對視,尤其是洛伊,除了那次的對話外,每次都是躲著走。還只喜歡住在陰暗狹小的雜物間裡,一點空氣都不流通的地方。也不是沒勸過他,不聽,只能任他去了。
莎莉也好像放下了什麼恐懼,跟阿銫格外親密,親密到連夏普也及不上。
「老闆,」夏普倚在船弦上,看著遠處和阿銫坐在一起的身影,對洛伊說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從阿銫來了後,莎莉就幾乎不與船上的人說話了,甚至包括我。」
洛伊眯起眼睛,「那個阿銫,絕對有問題。」伸手,風穿過指縫之間,「我可是,連一點資訊都感受不到呢,就像空氣一樣。」
夏普沉默地看著,一語不發。他的妻子,有著一個連丈夫和朋友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又是一個月轉瞬即逝,洛伊發現似乎所有海軍都能掌握他們的具體蹤跡,無論他們到哪,海軍總是會第一時間出現。
而這,是阿銫上船之前從未出現過的現象。
洛伊自然懷疑阿銫,但他每天的活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他睡著的雜物間也沒有任何可以傳遞資訊的設備。洛伊找不到證據。
「最近海軍攻擊地越發頻繁了……」洛伊眉頭緊皺,憂心不已,「再這樣下去,大家,都堅持不住了吧。」
坐在餐桌前的其餘五人對視一眼,點頭。真的太辛苦了,頻繁的應付海軍。
「食材也快用完了,必須找座島進行補充了。」庫克敲敲桌子,提醒道,「但海軍肯定會趁此攻擊。」
蘭雙手撐著額頭,看著桌面,「船也需要維修,海軍最近幾次攻擊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夏普也開口說道:「海賊也不敢來買酒,客源斷了。」
三人說完,餐桌陷入一片沉默,麻煩都擠到一起了!洛伊狠狠咬著嘴唇,到底是誰洩露了他們的行蹤?!
一絲血腥味飄來,洛伊看向莎莉,「莎莉,你的手流血了。」
莎莉一愣,攤開掌心,四道月牙型的傷口正向外冒著血珠,夏普趕緊拿出手帕為她清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血痕,「怎麼這麼不小心?」
「嫂子你也是,雖然最近是比較艱辛,但你不至於傷害自己吧。」庫克從廚房中找出止血的藥遞給夏普,眼中的擔心顯而易見。
半月用毛絨絨的頭蹭蹭莎莉另一隻手,無聲地安慰著她。
蘭拿一個瓶子,放到莎莉懷裡,「這是有助於放鬆的花蜜,睡之前吃一點,會睡得特別香哦。」
莎莉低著頭一語不發,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
洛伊走過來摸摸莎莉的頭髮,在她耳邊問道:「去睡一覺?」
莎莉點點頭,擦掉眼淚,聲音哽咽向眾人說道:「謝謝大家!」
「我們是夥伴啊。」無一例外的都是溫柔地笑臉。
莎莉淚水奪眶而出,掩住臉奪門而出。
「莎莉太緊張了。」夏普看著自動合上的門說道。
「也不能全怪她,這段時間誰不是呢?」洛伊歎口氣。
「怎麼?心痛了?」黑暗的房間內兩道人影交談著。
「怎麼可能,父親大人交給我的任務,說什麼也是要完成的。」
「那就好,機會很快就會來了,一切都看你了,若是失敗,你是知道懲罰的。」
「不用你提醒。」
其中一道黑色人影站起來,走出門。另一個人在房間內自言自語,「若是父親大人知道……你還敢這樣對我?早晚讓你死無全屍!」
說完,似是把自己愉悅到了,人影瘋狂大笑起來,又猛地住嘴,「千萬不能被發現啊,父親大人的計畫一旦成功,我絕對能頂替他成為父親大人心中的第一人選!倒時……嘻嘻嘻嘻,殺了他!」
人影瘋子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表達著自己興奮的心情。
半天之後才停下他瘋子般的行徑,「要開始了喲,準備好吧……」
三十三瓶青果
「好了沒?」
「嗯,沒吵醒他們。」
「很好,走吧。」
夜色的掩映下,三道人影從船上溜下,架著應急用的小舟,駛向不遠處的賽克島。
「老闆,這樣不告訴她可以嗎?」其中一道人影詢問道。
被稱作老闆的自然就是洛伊,洛伊抓一把頭髮,歎口氣,「沒辦法,莎莉對阿銫太親密了。在排除阿銫的嫌疑之前,只能先這樣了。」
庫克狠狠錘下大腿,畢竟這樣隱瞞陪伴自己多年的同伴,再怎麼樣心裡都不舒服。
蘭早已變回黑髮的波恩,一臉無趣地背對著兩人,他不懂這些人類的感情,但這個計畫倒是能勾出他的一些些興趣。無聊的撩下水,波恩笑笑,結果是什麼呢?真是期待啊!
夏普睜開眼睛,歎口氣,老闆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吧,只有這一次,只要沒事,那就什麼都沒事了。翻身坐起,「半月。」
床下探出顆頭,眼神中一絲倦意也沒有,「怎麼了?」
喊出半月後,夏普一句話不說,徒自悶著。半月自然知道夏普內心的糾結,它自己也不好受,更何況身為莎莉丈夫的夏普。半月歎口氣,趴下發呆,兩人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天亮。
旭日東昇,金黃的陽光散滿整個海面,夏普終於抬眼看了投入房間的光線。
不管他有多麼不想說出這句話,時間總歸是到了,他還有三個同伴在等待他。
「半月……走吧。」
太陽已經偏西,洛伊心中的石頭依然懸在空中。
「還沒傳來消息,回去吧。」波恩一口氣喝掉杯中的汽水,搖搖空掉的杯子,「離這裡最近的海軍也只需要半天左右的時間就能到達,現在還沒來,看來他是沒有問題的咯!」
庫克默默地喝著酒,但看得出來他內心已經輕鬆了很多。
洛伊抿唇,「過了今晚,一切才可以放心。」
三人起身,拿著採購的東西準備回到他們在這裡的臨時居所。
然而,無意中聽到的幾句話,讓洛伊和庫克霎時僵在原地。
「喂,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離我們不遠的賽文島被海軍攻擊了!」
「什麼?怎麼回事?」
「聽說是有兩個罪大惡極的海賊躲在那裡,海軍大將都出動了……」
後面的話他們沒有聽清,說話的人已經走遠了。
洛伊沉默一瞬,「不用懷疑了。」
「果然有問題呢。」波恩晃晃腦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老闆,可以回去了吧。」庫克抬頭看看天,「夏普他們應該等著急了。」
洛伊點點頭,忽然想起來什麼,洛伊拿出電話蟲,撥通了夏普的號碼,「布魯布魯布魯——」
「莫西莫西——」故意拉長音的童聲從電話蟲嘴裡穿出來。
洛伊目光一沉,說出了一個名字,「阿銫。」
「呀呀呀,真不虧是洛伊呢∼」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個詭異的聲音與記憶中膽小沉默的阿銫聯繫起來,但對方卻笑著承認了。
「夏普他們呢?」洛伊懊惱地問道,她竟然忘了考慮海軍會把他們的船包圍。
「你猜猜看哦∼」阿銫詭異的笑幾聲。
洛伊收緊手指,「放了他們!」
「啊呀呀呀!」阿銫驚訝地叫道,「這怎麼可能呢?這樣吧,明天正午,塞克島西海岸,不見不散哦∼」
「啊,對了,還有一個人也很想見到你哦,嘻嘻嘻嘻」「啵醬——」
「可惡!」庫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敲了下桌子。
洛伊拎起庫克的領子,「先回酒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庫克站起,沉默地跟在洛伊身後。波恩雙手拿著所有的東西,雖說有些重,但他現在可不敢讓這兩人拎,沒看臉色都差到極致了嗎?
回到酒店的三人仔細地分析局勢後,決定按照阿銫所說的準時赴約。畢竟被掌控著弱點他們處於被動,不得不屈服。
「真是可惡!早知道就不該救他的,讓他淹死算了!」庫克心裡的怒火旺盛燃燒。
洛伊拍拍庫克的肩膀,眉頭緊皺,「我也有錯,就不該讓他上船。」
波恩歎息一口,正想張嘴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正在靠近他們,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氣,「誰?滾出來!」
波恩突如其來的一聲,讓洛伊和庫克瞬間警戒起來,背對背仔細打量著四周。
「老……板,是我,幫我一把……沒有力氣了……」洛伊的影子中突然冒出一個腦袋,定睛一看正是半月。
「半月?!」三人解除警戒,慌忙把半月拉出影子。半月身上濃重的血腥氣嚇了洛伊一跳,柔順的黑毛已經被鮮血浸透,剛躺了沒一會兒的地板上也有了一小灘血跡。
「庫克,快點拿藥來止血。」洛伊找到腹部受傷最嚴重的傷口,先清理著傷口周圍的毛,庫克找出藥撒在傷口處,半月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波恩幫忙按住半月的四肢防止它在包紮時亂動,讓傷口撕裂得更大。
「來,含住這個。」波恩拿出一小節木棍放入半月嘴中,「有著麻醉功效,可以減輕一些痛苦。」
一個小時後,洛伊和庫克才勉強處理完半月身上地傷口,累得癱倒在地,連續一個小時的高度緊張,不累才怪。
反倒是半月因為有波恩的麻醉木棍,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
「半月,夏普和莎莉呢?他們還好嗎?」不用想都知道半月身上地傷是海軍弄出來的,所以洛伊直接問了另外兩人的情況。
「還好,至少性命沒有危險。」半月說出的話一點都沒有減輕他們心中的擔憂。
洛伊歎口氣,把剛才與阿銫的對話原樣複述給了半月,「明天肯定要去,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夏普和莎莉還在他手上,總歸會有一戰。」
聽完洛伊的一番話,半月堅定了眼神,「老闆,我也要去。」
「不行,你身上還有傷,不能亂動。」洛伊拒絕半月的話。
「老闆,相信我的魔法,明天早上傷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不會太影響的。況且現在有著攻擊魔法,我完全可以避免近戰轉為遠端攻擊。」半月伸出爪子舉著一道柔和的黑光靠近一處受傷較為輕微的地方,黑光敷上傷口,傷口幾乎瞬間就消失了。「看吧,沒問題的。」
洛伊無奈一笑,拍拍半月腦袋,「隨你便吧。」
第二天,三人一獸準時到達西海岸。他們的船就停泊在岸邊,但誰都不敢輕易上船,畢竟船旁邊的軍艦可是不容忽視的。
「阿銫,交出我的同伴!」洛伊飄到與軍艦同等的高度,大喊。
洛伊話音剛落,一道魁梧的聲音就走上了甲板。
「薩卡斯基。」瞬間幾道風盾護在身前,洛伊臉色一沉。
然而薩卡斯基身後的人卻讓洛伊再也維持不住正常的臉色,甚至直接從空中墜落。其他幾人臉色同樣也十分的難看。
「啊呀,真是的驚訝過頭了啦!」阿銫拿著一把巨大的摺扇擋住嘴嗤嗤地笑著,「怎麼樣呢,這樣的感覺?很棒吧!」
那人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一副看著螻蟻的神情看著他們,目光冰冷一片。
「為什麼……」洛伊勉強站直,目光盯著那人不肯移開。
「只是利用而已哦!」那人一語不發,阿銫又是一陣的笑,代替回答了洛伊的問題。
洛伊一陣暈眩,庫克趕緊扶住洛伊防止她摔倒。洛伊覺得大腦已經極度缺氧,無法思考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三十四瓶青果
「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背叛我們……」洛伊勉強站直,目光緊緊盯著船上那人。
「莎莉!!」
庫克半月臉上都是不敢置信,甚至連波恩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莎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良久終於張嘴,「從無信任,何來背叛。」
船下幾人皆是臉色一白,庫克啞著聲音問道:「嫂子,別開玩笑了……」
「嫂子?姐姐你竟然結婚了?」阿銫咯咯咯的笑起來,舌頭舔下嘴唇,透出絲絲殺氣,「父親大人絕對會殺了你哦!」
莎莉表情都不變一下,「那只是利用而已。」
「夏普少爺呢?」庫克一急,又喊出了最初對夏普的稱呼。
阿銫一聽,拍了拍手,兩隻動物推著一個十字架樣式的東西出現在他們船上,而夏普就被釘在上面。
「少爺!」庫克看到夏普眼睛都氣紅頭,夏普是真的被釘在上面,巨大的釘子毫不留情地穿透夏普的手腕和腳腕,鮮血淋漓。
「你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波恩攔著,只怕庫克早就沖上去揍莎莉一頓了。
波恩神色凝重,「她的實力,我看不清。」
庫克一愣,「難道她一直在隱藏實力?」
波恩搖搖頭,神情複雜。
「嘻嘻嘻嘻,怎麼樣這種感覺∼」阿銫露齒一笑,嘴裡是屬於動物尖利的牙齒。
半月盯著那牙不放,身體竟然顫抖著,「是你……竟然是你!」
阿銫睜著一隻眼,瞄了下半月,「是你小子啊,好久不見呐∼嘻嘻嘻嘻」
「半月你,認識他?」庫克一臉糾結的看著半月。
「之前沒有認出來,他變化太大了,但他的牙齒絕對獨一無二。」半月控制住身體的戰慄,「他是半獸人,父親與一個人類女子的孩子,戰鬥力……極其恐怖……」
「嘻嘻嘻嘻,別擔心,我不會出手的。」阿銫輕巧地跳下軍艦,落到十字架上。「你們的內部事宜我不管的呦∼」
「你們,鬧夠了嗎?」冰冷的聲音瞬間把庫克和半月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莎莉站在船頭注視眾人,「鬧夠了就……」
「莎莉,你鬧夠了嗎?」一直沉默的洛伊突然喊出一句話。
莎莉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鬧夠了就回來吧……」洛伊臉上蒼白一片,脆弱地仿佛一碰就會散架,「回來我們還是同伴……」
莎莉臉上出現一絲掙扎,但瞬間就被壓下去,依然是那張不近人情的臉,「你在說笑嗎?我都說了只是利用而已。」
「利用……我們近十年的陪伴對你來說只是利用?」洛伊瞪大眼睛,「我不信!」
「不信?」莎莉冷笑一聲,「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說完,一個跳躍落到地面,手中拿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摺扇,打開,猛地甩向沒有防備的洛伊。
「老闆小心!」半月向前一躍正擋在洛伊身前,替她擋住了莎莉的攻擊。
「半月!」洛伊慌忙接住半月倒下的身體,卻無法接住他斷裂的頭顱,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的頭重重地摔在地上,噴湧而出的鮮血把青草都染上了血紅。
莎莉收回扇子,甩掉扇子上殘留的血液,眼睛漆黑一片,看不出一絲感情,「怎麼樣?信了吧。」
「……」洛伊低著頭,散碎的頭髮垂落擋住眼睛,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
庫克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的捧回半月曾經毛絨絨的腦袋,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一滴一滴地砸落地面。
波恩皺著眉,他也沒想到莎莉竟然會這麼狠心,這個女人真是太恐怖了。
莎莉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就像看著一出無所謂的戲劇一樣。
良久,洛伊突然放開半月的身體,站了起來,臉上甚至還帶了一絲微笑,「你知道嗎?」
洛伊怪異的表現讓眾人疑惑不解,一時間就只聽的見洛伊一個人的聲音。
「我出生之前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沒偷沒搶沒殺過人,父母雙全,有一份很安全的工作,有過一個男朋友,後來分了……」
洛伊的話幾乎讓在場的人都無法理解,除了波恩。
「……後來出了場車禍,我就出生了。父母被殺,即將步入婚禮殿堂的人跟我接觸婚約,甚至毀了我的整條左臂……」
薩卡斯基壓一下帽檐,轉過臉不看洛伊。
「再後來,我的同伴當著我的面殺死了我的另一個同伴……」
說到這裡洛伊還笑了一下,「你們說這是不是很像電視劇……」
「老闆!」庫克不知怎麼的從中聽出了一絲訣別意味。
洛伊只是笑著。
「波恩。」
「我想我該醒了……」
三十五瓶青果
在眾人疑惑之時,「蘭」聳聳肩,開了口,「那就醒來吧。」
雙手結印,一道藍色的光影從天邊極速飛來,鑽進洛伊的身體,這仿佛是極大的痛苦,洛伊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波恩歎口氣,「念在你對我也不錯,就送你回去吧。」
手又在瞬間結了幾個印,一點點白色煙霧狀的東西從洛伊口鼻處飄出,很快就在微風下消失不見。
「老闆!」庫克大吼,轉身看向波恩「你做了什麼?!難道你也要背叛她嗎?」
波恩挑眉,「明明是她自己願意的,而且你們的夥伴是那個綠頭髮的傢伙,我又不是他。」
「什麼?」庫克撐住地面,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他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事情。
看到洛伊的痛苦,薩卡斯基雙瞳緊縮,雙手緊緊抓住船弦,堅硬的木材在他的手下已經微微變形,可見其用力之大。
沒多時,洛伊的身體停止抽搐。仿佛有什麼牽著她一樣,膝蓋都沒彎,直接立起來了。接著就像幾百年沒走過路一樣,不是左腳絆右腳,就是腳在前面身子在後面。明明是搞笑至極的場面,在場的卻一個都不敢笑,一個比一個神情凝重。
好半天才能正常行走,「洛伊」扭扭脖子,抱怨道:「真是太久沒有出來了,都不會走路了呢。」
「你是誰?」薩卡斯基直接捏碎了手下的木材,沉聲問道。
「我?」「洛伊」敲敲腦袋,「我就是波恩啊。」
「那他呢?」庫克指向蘭。
「他就是我啊。」波恩向蘭勾勾手指,一道淡藍色的霧從蘭身體裡飄出來融入波恩的身體。蘭愣了一下,頭髮瞬間從黑色變為翠綠,眼睛中的感情全部消失,只剩下無機制的殺氣。蘭抬頭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隻知道殺人的機器。手中瞬間出現一把翠綠的長矛,向著波恩刺過去。
「現在你已經沒什麼用了。」話音剛落,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化為一堆灰燼,徹底消失。波恩看都沒看一眼,「本來就是製作出來的傀儡,竟然妄圖刺殺主人。」
「行了,洛伊最後的心願是保護好她僅剩的兩個船員還有海軍大將。」波恩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那麼其他人就都去死吧!」
身影猛地消失,瞬間出現在阿銫身後,「非獸非人,真是噁心。」
阿銫嘴角的笑任在,但維持著身體活力的心臟已經出現在了波恩手上,波恩舔舔手上的血,享受般地閉上眼睛「真是美好的氣息啊!」
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阿銫的屍體被丟入海中,「你這種生物也就只有海還願意包容你吧。」
拔出夏普身上的釘子,拎著夏普的領子,放到庫克手上,「快滾吧,風暴酒行已經徹底散架了。」
庫克接過夏普,看著曾經老闆的臉如今卻做著不屬於老闆的表情,庫克轉身跑向城市的方向,他的少爺需要醫生,他還活著,需要為了活著的人考慮,以後就當老闆已經死了吧。
波恩看著庫克跑遠,挑起眉,沒辦法,都說了他不能理解人類的感情。手中一顆藍色的光球浮現,波恩歎口氣,光球中突然出現一顆頭顱,頭顱上帶著海軍標誌的帽子還在,「都說了其他人全都去死,跑什麼嘛?」
又是幾十顆包裹著頭顱的光球被丟進大海,波恩癟癟嘴,「沒想到海軍比海賊還膽小,真是一點不復前輩的光輝了,怪不得當今世道海賊橫行。」
從光球的出現到消失不過幾秒鐘時間,薩卡斯基終於從洛伊消失地悲哀中醒過來,盯住洛伊曾經地身體,「大噴火!」
然而炙熱的岩漿根本沒接觸到它應該接觸到的人。
「海軍大將,你是在找我嗎?」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洛伊說了不傷害你的,就給我乖乖待在這裡吧!」
波恩走到薩卡斯基身前,上下打量,「嗯,這就對了,乖乖別動。要不然就違約了,這句身體就不能再用了呢。」
「嘻嘻!」波恩笑著,對剩下的海軍開始成片的追殺,「慌亂的逃吧,驚恐的叫吧,你們的痛苦,我的極致快樂!」
莎莉站在原地,她在等著波恩。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波恩的對手,但是她想試一試,她是父親培養出來的死士,十分有幸能遇到這一船的夥伴,但忠於國王的念頭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裡。戰死,是她最好的選擇。
記憶中最後一幅畫面是她沒有頭的身體,而她卻連波恩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對不起啦,夥伴們。莎莉真的很喜歡你們的。
解決掉最後一個人,波恩伸了個懶腰,「終於搞定了,還真是項大工程啊!」
突然想起什麼,波恩摸摸身上的口袋翻出一個很扁的小鐵盒子,丟到薩卡斯基面前,「洛伊留給你的。」
鐵盒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薩卡斯基發現自己能動了,撿起鐵盒,顫抖著打開,盒子裡就兩樣東西:一個女性戒指和一個不規則的銀塊。
「好了,我走了。」波恩看到薩卡斯基已經拿到了東西,點點頭,消失在原地。
薩卡斯基跪在地上,久久不語。
他終於意識到,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波恩番外
海圓曆1534年,「酒商」洛伊名聲大噪,獨自一人單挑整個安利莫王國,最終整個王國覆滅,「酒商」洛伊占島為王。
得知消息的海軍派出大將前去攻打,最終慘敗而歸。
打敗大將的「酒商」洛伊身價瞬間飆升至六億貝利。許多弱小的海賊紛紛前來投靠。
海圓曆1537年,一座名為「風」的王國在安利莫王國舊址上成立,國民全部都是海賊,殺人犯之類的有罪之人。因為國王,或者說是女皇的存在,海軍都無法將手伸進島內。
島上雖說全是些罪大惡極之徒,卻從未發生過殺人事件。因為島上默認的規矩。一旦殺了人,可怕的女皇大人就會直接將殺人者虐殺。凡是目睹過這樣場景的人都不敢觸怒女皇洛伊。
就這樣,一座本不可能存在的島嶼反倒成了最和平的一座島嶼。
有時力量能搞定一切。
「王。」黑色的人影跪在地上。
「搞定了?」女性柔軟的肢體隨意地靠在有些繁雜花紋的窗沿上,一口飲盡杯中血紅色的液體,波恩連目光都沒給一下跪在地上的人。
「是的。」黑色人影頭埋得更低。
「下去吧。」波恩揮揮手。
黑色人影剛一轉身,一顆球狀的東西就掉落在地毯上。黑色人影瞳孔緊縮,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唉。」波恩歎口氣,黑色人影抖得更加厲害,「真讓我失望。」
話音一落,人影抽搐般地抖動起來,不一會兒摔倒在地。像是被什麼吸幹了血液一樣,身體已經沒有任何水分,像一具乾屍。很快就有人將屍體拖走。半分看不出有人死在了這裡。
波恩看向旁邊再次裝滿的青木桶,不覺又是一口歎息,「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這種人類的感情?不過還真是懷念你釀的酒啊,別人再釀也沒有這種味道了。」
舀起一杯紅色液體,對著滿月遙遙舉杯,「敬你!」
「洛伊。」
薩卡斯基番外
「長官好!」一個標準的軍禮。
薩卡斯基面無表情地走過,氣勢逼人。
「哇,真不愧是大將,走路有這麼有氣勢!」某小兵羡慕地盯著薩卡斯基走過的背影,「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就好了!」
「癡人說夢!」旁邊的人給了他一掃帚,「快去工作!」
「馬上!」 揉著腦袋上的包,小兵走向工作崗位,「不過為什麼大將會掛著兩個的戒指呢?」
薩卡斯基一路低氣壓地回到辦公室,看到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一個時不時就會低氣壓的人如果突然高氣壓他們才會奇怪呢好吧。
處理完桌上堆積的文件,薩卡斯基一抬眼就看到了被他保存地完好的鐵盒。心情又是一滯,緊緊攥住胸前的戒指,閉上眼,擋住眼中翻滾的情緒。
他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洛伊會專門留下他的性命,她不是一直都恨著他的嗎?
但這麼幾年過去了,他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她想讓他痛苦。
專門請人把那銀色的物塊還原成了它本來的樣子,兩個戒指緊緊被他攥在手裡,仿佛他們還沒分開時的樣子。
「薩卡斯基,元帥找你……」推門就進的庫贊看到薩卡斯基此時的表情自覺靜音。
薩卡斯基睜開眼睛,調整好情緒,「走吧。」
庫贊挑挑眉,隱晦地看一眼薩卡斯基脖子上的項鍊,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她都走那麼多年了,別傷心了。」
說完還嘀咕兩句,「活著的時候不知道珍惜還成天追著打,現在……」
薩卡斯基鋒利的眼神讓庫贊迅速消音,兩人安安靜靜地走向元帥辦公室。
洛伊去世並被一個名為波恩的生物侵佔了身體的事情早就被海軍高層所知道了。畢竟洛伊前後的行事風格相差太多了。
被元帥做完思想工作的薩卡斯基猶豫一下,坐上小船,駛向附近的一座小島。
這裡一切都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粉紅氣息,還是當初的那個餐廳,還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而他們,卻早已物是人非。
即使有了那個夢,薩卡斯基對洛伊的感情也只處於喜歡,有好感的狀態,畢竟他的經歷讓他還沒學會怎樣去愛一個人。洛伊不會給他添麻煩,做事有理有據,很符合他內心對女伴的要求。
到現在,即使再不愛,她也已經是他心中不可泯滅的一個存在了。
靠在樹幹上,薩卡斯基歎口氣,抬頭望天,你還好嗎,洛伊……
三十六瓶青果
一道帶著高溫的火拳快速向她逼近,而她卻動彈不得,甚至連張嘴都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恐怖的一擊擊穿她的身體。
夏惜猛地睜開眼睛,冷汗已經浸透了她身下的床單。良久,她才慢慢坐起,慢慢喝下一杯水,慢慢盯著窗外發呆。
看著窗外的燈火璀璨,明顯只屬於現代的夜景,夏惜垂下眼眸。
已經,兩年了吧,從那裡回來以後。卻還總是夢到那裡的場景,那裡的人。
當時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了,誰知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裡,那是車禍之後的第五天。
一向愛整潔的母親,卻趴在她的床邊姿勢不優雅的睡著,衣服上都已經睡出了幾道折痕。
看著母親醒來,眼睛裡驚喜的光芒,手忙腳亂的動作,她哭了,哭的昏天黑地。
母親把她摟進懷裡,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沒有問她為什麼哭,只靜靜地陪伴著她。
後來,她花了整整一年才調整過來她的狀態。她本就不是內心堅強的人,經歷了那些後沒有崩潰已經是萬幸了。
夏惜歎口氣,就當做那是一場夢吧。醒來,一切都過去了。
「小惜啊,這次可是十分重要的會議,一定要重視!」走廊上,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絮絮叨叨地對著一個明顯才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女生說著什麼,「你媽讓我多多照顧你,但你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做的很好,真看不出來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夏惜跟在她身後,一臉認真地聽著,不時還點下頭表示贊同。認真傾聽的模樣,讓女人越發滿意,不禁又多說了一些。
「這次老闆準備和美國的一家公司做生意。那家公司的老闆據說是美籍華人,英俊帥氣,才三十多歲,迷倒好多年輕的小姑娘。就是有點嚴肅,整天板著臉……」
夏惜依舊微笑著聽,但心思早就跑了老遠。「有點嚴肅,整天板著臉」的人,其實她也認識一個。想起他,夏惜不禁失神。
「小惜,小惜?」見夏惜沒有反應,女人提高了音量。
夏惜指著窗外,「前輩,他來了。」
女人看一眼窗外,揶揄的看著夏惜,「怪不得你走神……」
夏惜尷尬地咳一聲,催促女人快點走向會議室。女人笑笑,也不揭穿夏惜的尷尬,快步走進會議室準備。
「這位是安特公司的boss,薩斯,大家鼓掌歡迎!」
還在走神的夏惜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回神,僵硬地跟著大家一起鼓掌。
薩斯?!
夏惜不著痕跡地盯了他幾眼,確認他半分不像有著這個名字的人以後,才移開了眼睛。
坐在主位上的薩斯感覺到有一股目光在他臉上遊移,順著目光看過去,目光的主人正好收回了視線。薩斯打量幾眼,猛地收回視線。
開完會,夏惜收拾好檔,正準備離開,一個聲音把她喊了回來,「那個女人,對對,就是你!過來幫下忙!」
夏惜回頭,嚇了一跳,一堆移動著的文件就離她不遠。再定睛一看,夏惜只好走上前去幫助拿著這些檔的女人分擔一些。
成功送達目的地後,紅發女人舒了口氣,「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我叫莎莉。」
這個名字……夏惜笑笑,「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是夏惜。」
「boss大人最近可是越發兇殘了,如果我不按時送到,指不定被怎麼罵呢。」莎莉擦擦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對夏惜調皮地挑挑眉,「你們應該下班了吧。為了表達我的感謝,請你吃飯去,走!」
說完就攬住夏惜的脖子,不容分說地帶著夏惜去了最近的一家中式餐廳。
直到坐下,夏惜才緩過神來,這種形式風格真是和那個莎莉沒什麼兩樣啊,一樣的豪邁。
「boss大人!」莎莉突然站起來,對著某人敬了一個軍禮。不用說夏惜都知道是薩斯來了,站起身,「總裁……們好。」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們總裁也在這裡!!
「薩斯,這是我的助理夏惜。」夏九笑著對身邊人介紹夏惜,一副熟稔的樣子,「夏惜,這是我外國的哥們,薩斯。剛才會議上應該認識了吧。」
薩斯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拼個桌吧。」黎九笑眯眯地看著夏惜。夏惜扶額,她就知道。
夏總裁別的不喜歡,最喜歡的就是吃飯時拼桌,一旦遇到他認識的下屬,必拼無疑。
「表哥,你夠了……」夏惜無奈的看著夏九,「就不能收斂收斂嗎?」
「我親愛的表妹,這是嫌棄我了嗎?」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沒錯,夏總裁就是夏惜的表哥,一個逗逼貨。對表哥反抗無能的夏惜只能認命的和夏九拼了桌。
化悲憤為食力的夏惜努力地吃著,突然一雙筷子伸到眼前,筷子上還夾著她最愛吃的菜。夏惜一愣,她表哥好像沒這麼好心吧。
一抬頭,差點沒把嘴裡的東西全噴出來,為什麼會是薩斯?!!!
薩斯鎮定的放下菜收回筷子,又加起另一道菜放進夏惜碗裡,重複幾次,都沒看夏惜一眼。
夏九和莎莉震驚地看著兩人,夏九戳戳薩斯的腰,輕聲問道:「怎麼,看上我表妹了?」
薩斯理都沒理他。夏九完全不受打擊的坐會原位,接著開吃。反正薩斯是個有主意的,能不能追到表妹就看他自己了。
夏惜咽下嘴裡的東西後,就沒有心情再吃了,薩斯給她夾的全是她愛吃的。一樣的性格,一樣的名字,熟知她愛吃的東西,除了那個傢伙還有誰。
猜出他的身份後,夏惜第一反應不是他為什麼會到這裡,而是他終於來了。
薩斯第一眼看到夏惜就知道她是他要找的人,銘刻在靈魂裡的熟悉感。
三天一把玫瑰,五天一次相約。
然後,整個公司都知道了即將與他們合作公司的大boss正在追他們總裁的助理。
夏惜對此表示很煩惱,玫瑰已經沒有地方堆了。
三十七瓶青果
最近幾天,夏惜請假不出門,連食物都是直接網購回來的,就是為了躲薩斯。
可惜,然並卵。
經過豬隊友的夏九的告密,薩斯還是找到了夏惜家。
「洛伊。」
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夏惜抱住膝蓋,頭埋進雙臂之間。她不想看到他,那段傷心的往事。
「我已經不是海軍,你也不再是海賊。」
她知道。
「身份的限制已經消失。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薩卡斯基已經在那個世界孤獨終老,帶著洛伊給他的戒指。」
「那個可以讓阿洛幸福的薩斯只存在於夢中,薩卡斯基帶給洛伊的只是無限痛苦,現在的薩斯只想守護夏惜直到老去。」
淚水決堤,夏惜哭的不能思考。她等了整整五年,不就等的是這一句話嗎?然而現在她想要忘記了,他才姍姍來遲。
「夏惜,嫁給我。」
這句話仿佛響在耳畔。
她被同一個人求婚三次。
第一次只是一場幻境。
第二次等來的是一句「解除婚約」。
第三次……她不敢想像最後的結果。
「這次,是認真的。」
等等,不是「仿佛」響在耳畔,而是就在耳邊!夏惜猛地抬頭,薩斯就站在眼前。
薩斯溫柔地擦掉夏惜臉上的淚水,看著她。夏惜呆呆的望著薩斯,心裡暗罵一句,肯定是夏九這傢伙給了他鑰匙!
「現在是不是該給我帶上戒指了?」薩斯拿出一枚戒指放進夏惜手中,示意道。
戒指?夏惜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的左手,一枚女士戒指正套在中指的位置上。
夏惜捂住臉,徒自笑了笑,罷了,既然這傢伙都學會偷偷摸摸了,那是不是也該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了呢?
「手。」拿出戒指乾淨俐落的套入眼前男人左手的中指上。「不會再有下次了。」
薩斯伸手將眼前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摟去懷中。女性嬌小的身體完美契合在男性的懷抱中。
陽春三月,櫻花盛開。
一對璧人在神父的見證下永結同心。
夏九摸著臉上尚未消去的淤青,感慨萬分,「莎莉,你說這是不是就叫新娘娶進門,媒婆扔過牆?雖然是新娘子動的手。」
莎莉拍拍夏九的肩膀,「能為boss的終身大事獻上一張臉,知足吧你!」
夏九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盯著莎莉,隨即假模假樣的哭起來。
莎莉忍不住給了他一暴栗,砸地夏九眼淚狂飆。捂著頭上新鮮出爐的包,夏九迅速遠離莎莉,暴力女不好惹啊。
夏惜靠在薩斯懷裡,看著這一對活寶的打鬧,不禁笑出聲來。
帶著微笑抬頭看向薩斯,薩斯溫柔地注視著她。
天時,地利,人和。
櫻花樹下,無數飄落的櫻花見證了他們的第一個吻。
後來他們有了艾拉和艾利。
後來他們兒孫滿堂,子孫繞膝。
後來他們像阿洛和薩斯一樣白頭到老。
「老頭子,你說死後的世界什麼樣?」
「只要有你都一個樣。」
「死老頭子,還學會油嘴滑舌了。」
後來,他們覺得很幸福,很幸福。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撒花!完結了!
呼,終於寫完了,過程也是蠻心塞的,不過內心還是很高興的,畢竟看到一個最初很簡單的想法慢慢加大,加長。最終形成一篇文,內心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
嗯,可能結局並不如每個人的心意,但在蠍子看來,這就是蠍子內心最好的結局。
這是蠍子的第一篇文,很多地方都還有待打磨。
嗯,覺得哪裡不好隨便說就好了,蠍子都會虛心接受,認真去改的。
嗯嗯,關於下一篇文,可能需要醞釀一段時間了。蠍子沒辦法做到同時開兩篇文,畢竟能力有限。
最後,當然是感謝各位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了!『九十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