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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雲雀夫人是毒姐》作者:翟佰裡【完結】

《(綜)雲雀夫人是毒姐》作者:翟佰裡【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7782個瀏覽者
文案:

並盛町大佬有個厲害大發了的老婆
她長得漂亮,性格怪異,反應奇特
常年住在『鬼屋』,每逢雨夜死不出門
身邊總是五毒環繞,被人稱為『毒蟲女』
每天都盯著大佬流口水
大佬冷眸微揚:「嗯~」
鳳凰蠱一分為二:凰蠱入骨,鳳蠱擇主。

閱讀指南:
本人大齡90後空巢老人,,人物OOC,圖爽氣
本文綜漫,CP雲雀
本文私設如山,不能接受的話請勿噴
雖然有大綱,但經常放飛自我,所以……別問我發展,因為我也布吉島
作者玻璃心,不喜勿噴,和平看文

內容標簽: 家教 少年漫 游戲網游
搜索關鍵字:主角:彌生 ▏ 配角:專欄《我在本丸養崽崽[綜漫]》預收,求收藏 ▏ 其它:專欄《我在本丸養崽崽[綜漫]》預收,求收藏

一句話簡介:努力練功,存錢,娶雲雀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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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冬木市,大火彌漫。

  朵瑪依背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飛速的在大火中奔跑著。

  屬於綠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在天空搖搖欲墜,瀕臨破碎,無數紫色的光團,破繭成蝶,將兩個人騰空托起。

  「噗——」

  朵瑪依狼狽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背上的女孩慣性的甩出,在地上滾了兩圈後,直接被一塊巨大的石板砸中,半邊身子直接被壓在了石板下面。

  「彌生!」

  趴在地上的朵瑪依看見這一幕後,一下子聲音凄厲的尖叫起來。

  綠色的領域一下子在整個火域中張開。

  明明早就知道不該來這裡的,她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過來呢?

  她連滾帶爬的爬到女孩的身邊,一拳將那塊石板轟碎,將女孩破敗的身子抱在懷中。

  「別怕,彌生,師父救你,你別怕。」

  朵瑪依顫抖著手,拿起腰間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鮮紅的血液淌了出來,很快,兩團金色的光團從傷口裡面慢慢的爬了出來,朵瑪依將那光團一下子按在女孩的傷口上。

  拜托,一定要成功啊……只要能保住她的一條命。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老師……」

  如同破布娃娃的女孩突然好似活了過來一般。

  聲若蚊蠅的喊了一聲。

  朵瑪依疼得渾身抽搐,臉上的表情更是齜牙咧嘴,和好看絕對扯不上關系。

  「彌生,別怕,我讓人帶你走。」

  朵瑪依直接起身快速奔跑離去。

  不一會兒,她一只手裡拎著一個紅發的男孩,肩膀上扛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回來了。

  在彌生愣愣的眼神中,一把將男人扔在地上。

  朵瑪依滿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帶他們走。」

  衛宮切嗣先是看了一眼朵瑪依,又看看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女孩。

  朵瑪依指了指天上漂浮著的,滿是裂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劍快掉了。」

  衛宮切嗣頓時臉色變得極為嚴肅。

  一只手抱著紅發的男孩,另一只手一把拎起彌生的領子,飛速的奔跑著離開了。

  就在他們離開領域的一剎那。

  朵瑪依抽出笛子,嗚嗚咽咽的吹出一曲不成調的歌曲,身邊紫光氤氳,臉頰淚水落下。

  嘴角的血蔓延的愈發厲害。

  彌生趴在衛宮切嗣的肩膀上。

  夜風吹亂了她漆黑的長發。

  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遠方天瀾之上,那一柄高高懸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轟然破碎。

  淚水從眼眶,滾滾落下。

  從此以後,便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彌生,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你一定會找到屬於你的朋友。】

  耳畔仿佛聽見老師爽朗的大笑聲。

  彌生狼狽的靠在衛宮切嗣的腿上,看著遠處那肆掠的大火,無聲的哭泣著。

  「喂,大叔。」

  她聲音顫抖的喚道:「你要帶我走麼?」

  衛宮切嗣抱著懷中的紅發男孩,狼狽的顫抖著:「如果你沒有家人的話,就跟我走吧。」

  「好。」

  彌生聽見自己這樣回答。

  …………

  冬木市。

  一個神奇的城市,一群神奇的人。

  彌生並不知道魔術師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但並不妨礙她對他們力量的理解,畢竟在見識過自己師傅那所謂的內力,還有達摩克利斯之劍之後,她早接受這個世界不正常的現實了。

  但是親眼看見紅發男孩,不,現在叫做衛宮士郎的孩子。

  親眼看見衛宮切嗣將一個紅色刀鞘塞進他肚子裡之後,彌生依舊覺得這個世界大約可以寫作《世界奇妙物語》。

  衛宮士郎的傷很重,幾乎被包成了木乃伊。

  治療後衛宮切嗣是准備將刀鞘拿出來的,結果剛拿出來儀器就開始尖叫,嚇得衛宮切嗣又趕緊將刀鞘塞了回去。

  彌生看著衛宮切嗣那宛如傻爸爸一樣的模樣,一臉冷漠。

  漂亮的護士小姐緋紅著臉給她包扎。

  彌生冷漠的靠在椅背上,仿佛察覺不出來痛,神情冷淡,看起來有些高冷,實則讀作死魚眼的表情。

  衛宮切嗣已經決定收養衛宮士郎,等安頓好了衛宮士郎,這才有心情來關注這個陌生的女孩,他當時在廢墟之中挖出衛宮士郎,正抱著他痛哭,悔過一下自己犯過的錯,就突然被一個大美人扛在肩膀上飛走了,其實到現在他還是懵的狀態。

  不過,在看見天空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之後,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所以二話不說的帶著這個孩子離開了,不過,這個孩子的表情……

  「你叫什麼名字?」衛宮切嗣很難對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擺出對衛宮士郎一樣的表情來。

  他問的嚴肅,神情也很嚴肅。

  「彌生。」

  「姓氏呢?」

  「我沒有姓氏,老師三月撿到了我,我就叫彌生。」

  原來是個孤兒麼?

  衛宮切嗣看向彌生的眼神更加的柔和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在這個十六歲就能結婚的國度,十三四歲已經是大人了。

  所以衛宮切嗣拉了張椅子坐在了彌生的面前,不希望自己的身高給她帶來壓迫感。

  彌生直直的看著他,突然低頭,衛宮切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她已經割破了自己的手,他臉色頓時一變:「彌生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就算家人已經不在了,也不要自殘好麼?」

  「自殘?」

  彌生清冷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疑惑:「我沒有自殘。」

  她舉起手,掌心傷口處。

  一只圓嘟嘟,閃著金色光芒的小蟲子從傷口爬了出來。

  「接下來,我大約要休養幾個月,然後……我需要找個陽氣十足的男人,幫我養這只蠱蟲。」

  蠱蟲?

  衛宮切嗣更懵了,他沒聽說過蠱蟲呢,更有什麼陽氣十足什麼的,他也不是很懂呢。

  「那個……我可能幫不了你,我對你的要求,不是很懂。」衛宮切嗣低下頭,神色帶著幾分懊惱,很顯然,為不能幫上彌生而感覺到歉疚。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想過讓你去幫我找。」

  隨著彌生的話音落下,她掌心的蠱蟲突然化作點點星光,緩緩的風散在了空氣中。

  「小寶貝會自己尋找適合自己的寄體的,接下來,我們來談正事吧。」

  「嗯。」衛宮切嗣的臉色因為這一句話,變得嚴肅起來。

  「接下來,我可能要叨擾您一段時間,但是,我沒有錢,師父的氏族只有我一個,我們的氏族很窮,所以,請問我能用我的勞動來支付我的住宿費麼?我會打掃衛生,還有做飯,我會盡量控制自己不下毒的,如果您一定需要我支付費用的話,我可以接受暗殺,毒殺等業務,價格優惠,童叟無欺,所以,衛宮先生,以後就請多指教了。」

  衛宮切嗣:「……」

  他抽了抽嘴角:「不……不用了,我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你就幫我們打掃衛生好了。」

  彌生歪頭。

  漆黑的瞳孔顯得有幾分無機質:「您不需要麼?可是我覺得您很需要呢,畢竟你身上有種……嗯,特殊的味道。」

  「彌生小姐真是說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男人罷了,真的不需要。」

  彌生『咦』了一聲,手指抵住下巴。

  普通男人啊……

  普通男人能將刀鞘塞進那個男孩的肚子?

  這男人是拿她當傻瓜一樣的好騙麼?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彌生一副『你高興就好』的聳聳肩。

  畢竟接下來可能要叨擾一段時間,她還是不要那麼討人嫌比較好。

  「那個,彌生小姐。」

  衛宮切嗣突然顯得有幾分窘迫:「我有個請求……」

  「說吧,畢竟我現在寄人籬下,該做一些事情討好你的。」

  衛宮切嗣被噎住了一瞬,不過到底經歷很多,很快就恢復了:「是這樣的,士郎還在昏迷狀態,我現在有急事需要去德國一趟,你能幫我照顧他幾天麼?」

  「我沒有照顧過小鬼頭,不過,您放心,我會努力學習的。」

  彌生對衛宮切嗣這麼放心她表示很開心,無機質的眼睛也多了幾分靈動。

  衛宮切嗣也松了口氣。

  說實在的,眼前這個女孩的性格實在是有些怪異,他不太會應對這樣的人。

  但是這孩子內心到底還是還是很柔軟的吧,不然,也不會答應下來這樣無禮的要求了,畢竟,她自己的身體也還沒有恢復,尤其是……衛宮切嗣看了眼她掌心的傷口。

  嗯?!!!!

  傷口呢?

  去哪裡了?!!!

  衛宮切嗣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那本該血肉模糊的地方,此刻毫無痕跡。

  「你的傷口……」

  彌生有些疑惑,隨即才發現他的目光看向的是她的掌心。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只是一個小傷口而已,我恢復能力很強,新陳代謝很快。」說完,彌生還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喂喂,新陳代謝再快也不可能快到瞬間傷口徹底復原吧。

  衛宮切嗣看的出來,眼前的女孩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衛宮切嗣將彌生安置在另一個病房之後,就急匆匆的踏上了飛往德國的飛機。

  彌生靜靜的坐在床上,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腦海中閃過的全部都是老師臨死之前的畫面,在衛宮切嗣面前強裝的平靜一瞬間崩裂的徹底,在這樣的黑夜,淚水肆意的流淌著。

  「老師……」

  突然,腦海中好似電流閃過。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腦袋。

  【滴,基三大JJ系統綁定中……】


第2章

  【主人您好,我是月兔歸,很高興見到你。】

  彌生頂著一張滿是淚水的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白兔子。

  這不是……老師一直帶在身邊的?

  月兔歸滿意的看著彌生那張臉上驚訝的表情,漂浮在半空快樂的轉了個圈,頭上的花環都跟著它的動作而微微晃動著。

  彌生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兔子。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的將那軟軟的身子捧在手心。

  「老師呢?」沙啞的聲音宛如卷刃的鋸子,嘶啦出刺耳的摩擦聲,她猛地睜大眼睛,狠狠的瞪著兔子:「我問你老師呢?為什麼你回來了?是不是老師還活著,你告訴我?老師呢?」

  月兔歸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前……前主人消失了,嗚哇哇……】

  【前主人讓我來找你,我就來了,小主人我真的不知道前主人去哪裡了,嗝……】

  月兔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淚泡落下來,砸在彌生的手臂上,然後化作點點星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彌生注意到這一點,眸光閃了閃。

  再一次想到這個兔子說的第一句話。

  基三大JJ系統?

  「你是什麼東西?」她瞬間的冷靜了下來,仿佛之前的瘋狂只是幻覺一般。

  【我是基三大JJ系統,前主人留了一封飛鴿傳書給小主人,小主人綁定我之後,就能查看信箱了。】

  老師的飛鴿傳書?

  「那就綁定吧。」彌生無所謂的放開手中的兔子,明明肥嘟嘟的兔子,卻慢悠悠的飄到半空中。

  【請給我一滴您的血。】

  彌生伸出手,飛快的在指尖咬出一個傷口,很快鮮血流淌出來,月兔歸湊上去,張開嘴巴喝了一口,身上淡黃色的皮毛漸漸的開始泛紅,皮毛的表面更是浮現出一層紅光來,漆黑的豆豆眼也變成了鮮血的顏色。

  【滴,系統綁定中……35%……50%……75%……100%……尊敬的宿主您好,歡迎使用基三大JJ系統,我是您的系統精靈月兔歸,接下來的日子將由我來陪伴您,教導您,監測身體數據……門派:五毒……】

  一長段電子音結束後。

  月兔歸身上的紅光消失不見,又恢復了之前肥肥萌萌的模樣。

  「快把老師的信給我。」

  彌生伸出手,另一只手快速的抓起旁邊的被子就擦了擦臉,將臉上的淚水擦干淨了。

  這一刻,之前脆弱的彌生消失了,出現在月兔歸面前又是堅強的彌生。

  月兔歸連忙從信箱裡面抽出一張精美的信紙,遞給彌生。

  彌生展開信,確實是朵瑪依的狗爬字沒錯。

  【彌生。

  相信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師父已經不在了,但是請你不要悲傷,也不要難過,師父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也只是回到我的世界罷了。

  月兔歸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彷徨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系統。

  它擁有師父以前所在世界裡面所有的武學精華,它是個很好的老師,會代替師父陪伴在你身邊,教導你。

  師父為你留下很多東西,都在倉庫裡面。

  彌生,師父希望你能快樂的活下去,如果你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的話,就請代替師父活著吧,代替師父做師父想做的事情。

  師父真的太累了,如果不是當初撿到了你,我可能一天都待不下去。

  彌生,請原諒師父的自私,還有,再見。

  師父:朵瑪依。】

  老師……老師……

  既然知道自己自私,為什麼不留下來。

  彌生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一個巨獸,想要將她吞噬。

  剛剛擦干的淚水,再次肆意的流淌著。

  月兔歸期期艾艾的蹭到她的臉頰:「別哭了,其實……其實前主人只是回去了,她沒有死,你好好修煉,說不定未來還有再見面的一天呢。」

  彌生『蹭』的一下抬起頭來。

  猩紅的眼睛鎖定了月兔歸:「還能再見面麼?」

  「當然啦。」

  月兔歸想要點頭增加自己說話的真實度,只可惜脖子太短,倒不如說沒脖子更恰當。

  「那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等待和師父相見的那一天。

  月兔歸看見她恢復了活力,也露出甜甜的笑:「以後我會好好教導你的。」

  「那,請多指教了。」

  彌生生出手,輕輕的捏了捏月兔歸的耳朵。

  月兔歸頓時害羞的臉上冒出兩朵小紅雲。

  「咚咚咚——」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月兔歸一瞬間化作一道流光,變成了一個兔子包包掛在了彌生的腰帶上。

  「請進。」

  依舊是沙啞的聲音,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活力。

  「衛宮小姐,您弟弟衛宮士郎醒了。」護士小姐推門滿臉驚喜的對彌生道。

  衛宮小姐?

  彌生愣了一下,也沒反駁,直接走到護士小姐身邊:「我們去看看他。」

  說完也不管護士小姐反應,直接赤腳就小跑著往隔壁衛宮士郎的病房跑去,推開門,頭上包扎著紗布的男孩正茫然的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臉上死寂的表情和他的年紀極不相稱。

  那雙眼睛裡面彌漫著死氣,彌生仿佛看見了以前被拋棄了的自己。

  「士郎。」

  彌生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孩子的臉:「我是彌生。」

  「是你救了我?」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到了彌生那被紗布包裹住的肩膀,眼底劃過一絲擔憂:「你受傷了麼?」

  「並不是我救了你,我的傷也不是因為你而受的,所以你不用覺得不安,救你的人叫衛宮切嗣,他目前並不在醫院,他在臨走之前交代我照顧你。」

  照顧……

  衛宮士郎垂下眼瞼。

  眼前仿佛再一次出現那宛如地獄一樣的畫面。

  炙熱的火焰燃燒著,帶走一條又一條的生命,他的父母,也死在了那場災禍中,而他……卻獨自一個人,苟且的活下來了。

  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

  衛宮士郎側過頭,是那個叫彌生的女孩子。

  明明只比他大了幾歲而已,卻一副大人的模樣,站在他的旁邊,是在安慰他麼?

  幾天之後。

  衛宮切嗣一身風塵僕僕的再次出現在了醫院。

  衛宮士郎依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彌生並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管小朋友的心理狀態,在確定了衛宮士郎不會死之後,就每天都縮在自己的病房,研究月兔歸帶來的那些東西。

  東西很多,很雜,系統也很復雜。

  有很多東西以前在老師的身邊見過,也被老師在她身上使用過,有的就真的第一次見了。

  尤其是這個世界在彌生的眼睛裡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衛宮切嗣出現的第一瞬間,彌生就一眼看見衛宮切嗣頭頂血條的下方,一個體弱的debuff在不停的消耗著衛宮切嗣的生命力,看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速度。

  彌生冷了臉。

  頂多還有五年的生命了。

  就這樣了居然還想收養一個孩子,是准備在他死了之後將那個爛攤子交給她麼?

  「你……願意被我收養麼?我……」

  「請容許我拒絕。」

  衛宮切嗣話還沒說完,彌生就冷冷的開口,她漆黑的眸在這一瞬間,無比的尖銳:「我是個怕麻煩的人,你的身體情況想必你自己也清楚,我並不願意被一個將死之人收養,而且……」彌生側過頭去,吸了口氣:「那個孩子很不好,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我想你大約是沒有時間再負責我的人生了。」

  衛宮切嗣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

  從見面開始,他就時不時的被這個女孩子刺,如今聽到她開口說到另一個孩子。

  連忙跌跌蹌蹌快速的跑到衛宮士郎的病房。

  當看見病床上面,仿佛不會哭不會笑的男孩的時候,頓時傻了。

  他顫抖著手:「他……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衛宮士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轉過頭去,有些意外的看著出現在他眼前的邋遢男人。

  啊……他想起來了。

  那天在廢墟之中,這個男人將他從廢墟之中挖出來,用一種感激又慶幸的眼神看著他,那樣溫暖的眼神,那樣好似看見了救贖的眼神,還有那仿佛還在耳畔回響著的,男人低低呢喃的訴語。

  「你……你是誰?是你救了我麼?」

  衛宮切嗣猛地抬起頭來,恰好撞上那雙清澈雙眼看過來的視線。

  他顫抖著手,輕輕的握住孩子小巧柔軟的手:「我是衛宮切嗣。」說完這幾個字,衛宮切嗣卻滑倒跪在地上,淚流滿面,這一切都是他的罪惡,他實在說不出口,是他救了他這樣厚臉皮的話來。

  「不要哭了。」

  衛宮士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哭的這麼的傷心。

  但是看著他哭泣的模樣,他反而有種好像活過來的感覺,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他的頭。

  溫軟小巧的懷抱使得衛宮切嗣的哭聲扎然而止。

  這一瞬間,這溫暖的懷抱,宛如救贖,拯救了衛宮切嗣那顆因為愧疚而瀕臨死亡的心髒。

  彌生冷漠的看著病房裡擁抱在一起的未來父子。

  手指捏了捏掌心。

  【小主人,鳳蠱已經找到合適的寄體了。】

  突然,月兔歸興奮的聲音從腦海裡傳來,彌生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塊藍綠色的面板出現在眼前,上面是一顆閃爍著金光的小蟲子,這就是世界上僅有的一對鳳凰蠱中的鳳蠱。

  如今,找到了自己的寄體。


第3章

  鳳凰蠱!

  這是老師在最後種進她身體裡的蠱蟲。

  這個蠱蟲的神奇就在於它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消耗鳳凰蠱的能量,能讓你徹底的活過來,所以,那時候被石板砸中的她,其實是已經陷入假死狀態的,後來在鳳凰蠱的作用下才活了過來。

  後來鳳凰蠱就陷入了沉睡。

  鳳為陽,凰為陰。

  彌生是女子,天生屬於陰性體質。

  凰蠱一瞬間就陷入了沉睡,而鳳蠱卻實在適應不了她的身體,所以才自己跑出去尋找寄體了。

  而現在,月兔歸告訴她,鳳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寄體。

  「現在的鳳蠱情況怎麼樣?」彌生關切的問道。

  【小主人,鳳蠱已經陷入沉睡了,看來是已經成功的進入了寄體身體了。】

  「那就好。」彌生松了口氣,素來清冷的臉上流露出淺淺的笑意來。

  這是老師留給她的鳳凰蠱,她一定要養好了才行。

  「彌生小姐?」

  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疑惑的聲音,彌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衛宮切嗣:「……」

  總感覺自己被彌生小姐當成了洪水猛獸呢。

  「衛宮先生,請問您找我是……」對於未來的雇主,彌生的態度一向是十分委婉的,只可惜,這樣的委婉,在衛宮切嗣的眼裡卻只覺得這個女孩有些過於冷漠了。

  就好像渾身都豎滿了尖刺,她安於現狀不肯出來,別人想要進去,卻又害怕被刺傷。

  再想到之前死去的那個美麗妖嬈的女人,那一曲嗚嗚咽咽的悲傷笛音。

  再多的情緒在這一刻也消彌了干淨。

  「我已經買好了房子,士郎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彌生點頭:「好。」

  說起來,她可是很討厭醫院的呢。

  彌生之前說過,她很討厭醫院,但是!

  在此刻,她站在院子的門口,她突然覺得,醫院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地方小啊,每天還有清潔工打掃衛生,還可以定病號飯吃,又便宜又好吃。

  她很窮,她的師父也很窮。

  這導致一個什麼現像呢?

  仇富!

  會有仇富心理,所以當衛宮切嗣帶著彌生站在一個超大的院子的門口時,彌生面無表情的轉身就想走。

  衛宮切嗣一把揪住她的領子,臉色有些奇怪:「你准備去哪裡?」

  「隨便找個橋洞窩著去。」彌生面無表情的回頭對著衛宮切嗣冷冷的道。

  衛宮切嗣奇怪:「為什麼?你住在我這裡就好了,為什麼要出去窩橋洞?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麼?」

  彌生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她恨不得這會兒狠狠的甩自己一耳光,當初怎麼就那麼多嘴的同意他用勞動力換取住宿費的理由呢?這房子大到五個她都打掃不下來的地步,她很氣,又不想真的住橋洞,她也不掙扎,就任由衛宮切嗣拎著領子,直接拎進了房子。

  「我有個提議。」

  剛被扔在軟墊上,彌生就舉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當然,如果無視那雙無機質的眼睛的話。

  「說。」

  衛宮切嗣扯掉領帶,解開領口的紐扣,剛剛的紳士大叔,突然變得格外的落拓不羈,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頹廢美,彌生無機質的眼睛裡面多了幾分神采,衛宮切嗣莫名的感覺背脊有些冷。

  好像有種被什麼野獸盯上了的感覺。

  「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恨的人,或者特別想做的事情?」

  衛宮切嗣一愣,心底微微一顫,突然想起彌生那些神出鬼沒的手段來。

  他是魔術師,他的能力很強大,能得到聖杯最終勝利的男人不可能是花瓶男,但是他也從來都不自大,覺得世界上除了魔術師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超自然現像了,他突然對彌生的本領產生了興趣。

  不過……

  「我沒有特別恨的人,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要再看一眼我的女兒。」

  「你還有個女兒?」

  這下子輪到彌生感覺到疑惑了,因為這麼多天來,從未看見過衛宮切嗣的女兒。

  「嗯,她叫伊莉雅,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只可惜,我現在無法和她見面。」衛宮切嗣的笑容無比的苦澀,在他的心目中,對妻子和女兒的愧疚,每日每夜的折磨著他。

  彌生歪了歪腦袋,口氣疑惑:「為什麼?」

  「魔術師,我之前和你講過吧。」

  「嗯。」彌生點頭。

  她知道魔術師。

  在來冬木市之前,朵瑪依老師就和她科普過冬木市的特產,魔術師。

  她也知道,她沒有魔術回路,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魔術師。

  「我們之前爭奪聖杯,額,你知道聖杯是什麼麼?」衛宮切嗣抓了抓凌亂的頭發,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知道,就是那個吐爛泥的?」彌生依舊點頭。

  她舉起手指,一副我很懂的模樣:「我看見那破杯子吐了個金光閃閃的男人出來了,看起來很有錢的男人,就是有點暴露癖。」

  因為那個男人沒穿衣服,還一副『雖然我沒穿衣服,但是老子依舊金閃閃』的智障表情。

  「我妻子的家族需要聖杯,但是我卻將它毀了。」

  「所以你現在因為沒拿回那個杯子,所以她的家族就不允許你見到你的妻子和女兒?」彌生一瞬間的將這個因果關系給扯明白了,她錘了錘掌心,一副明白了的模樣:「我知道了,你現在很想和你女兒聯系,但是卻沒有辦法是吧。」

  衛宮切嗣突然無比的感動。

  覺得和眼前這個女孩的溝通真是太方便了。

  幾乎他說一句話,這個女孩就能聯想很多,還句句都在點子上:「嗯,是的,我現在只想見到我的女兒,哪怕只能說上只言片語。」

  「我可以幫你。」彌生一本正經的看著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臉上還帶著苦澀的笑,卻在彌生說出這句話時,徹底的僵硬在了臉上,幾秒後,才仿佛徹底的理解了彌生的話,突然睜大眼睛,激動的一把握住彌生的肩膀,聲音顫抖:「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辦法能夠聯系上伊莉雅。」

  彌生那雙無機質的眼睛,滿眼認真的看著衛宮切嗣,一瞬間,從無神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她舉起手:「但是我有個要求。」

  「你說,只要你能幫我聯系上,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衛宮切嗣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將這份期望放在了這個十四歲的女孩身上。

  無比的期望著。

  希望奇跡的降臨。

  「我不想打掃衛生!」彌生仿佛做出了人生最重大的決定,語氣嚴肅極了。

  衛宮切嗣笑了笑。

  果然還是孩子麼?居然只是不想做家務,他的眉眼一下子變得柔和了下來,伸手摸摸女孩柔軟的發頂:「好,不做家務。」

  彌生滿意的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伸手在書包裡翻了翻,不一會兒,掏出一個系著小紅鼓的信鴿:「這是信鴿咕咕。」

  說著,臉色有幾分小尷尬。

  「咳咳,姑且可以算是……魔法生物吧。」

  彌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鴿子為什麼會被從書包裡翻出來,只好硬著頭皮解釋:「你將你女兒的全名寫給我,然後將你要寫的信也給我。」

  衛宮切嗣雖然不相信。

  卻還是忍不住的心有期盼,他迅速的將女兒的全名,還有對女兒的解釋和思念寫了滿滿的三張紙,遞給了彌生。

  咕咕是老師留給她的一只神奇鴿子。

  它能跨越千山萬水,瞬間到達想要去的那個人的身邊。

  它比魔法生物更加的神奇。

  伊莉雅的全名為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一個讀起來都十分繞口的名字,彌生不知道衛宮切嗣到底是怎麼想的,給自己的女兒取了個這麼復雜的名字。

  總覺得上小學以後,光寫名字就能寫哭這個可憐的小姑娘。

  在月兔歸的教導下,艱難的添加了伊莉雅的單方面好友,然後將三張信紙塞進小紅鼓裡面,然後將選擇了伊莉雅,直接放飛了鴿子,緊接著,咕咕就在衛宮切嗣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在陽光下化作星光,消散了。

  與此同時。

  正趴在床上哭泣,覺得父親背叛了自己的伊莉雅。

  突然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咕咕。」

  伊莉雅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過去,只看見一只白色的神駿無比的鴿子,背著小紅鼓,對著伊莉雅挑剔的伸出爪子。

  伊莉雅有些茫然。

  不過還是好奇占了上風,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伸出手,輕輕的觸碰著咕咕,在愛因茲貝倫城堡,這個滿是風雪的地方,她第一次看見了一只鴿子。

  「咕咕……」

  咕咕嫌棄的對著後面的小紅鼓啄了啄。

  伊莉雅有些奇怪,卻還是伸手去碰小紅鼓,小紅鼓突然紅光一閃,出現三張紙。

  伊莉雅小小的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熟悉的字體直接映入她的眼簾、

  是父親的字。

  伊莉雅猛地睜大眼睛。

  「你是上帝派過來的神靈麼?」看完父親的信的伊莉雅愛憐的看著信鴿咕咕。

  咕咕有些不耐煩了,用粉嫩的喙啄了啄伊莉雅的手指,又跳到梳妝台上,用喙啄了啄筆和紙。

  那鄙視的眼神仿佛在說——

  【愚蠢的人類,快給我麻利的寫回信,咕咕大爺等著回去吃香喝辣呢。】


第4章

  大約半個小時後,咕咕就帶著伊莉雅的回信回來了。

  衛宮切嗣很震驚,甚至想要將咕咕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了。

  彌生將咕咕抱在懷裡,一臉警惕的瞪著衛宮切嗣:「你不去看伊莉雅的回信是想要做什麼?我的咕咕絕對不可能交給你研究的。」

  被拆穿了想法的衛宮切嗣有些窘迫的摸摸鼻子。

  輕輕咳嗽了一聲便回去看伊莉雅的信了。

  等再出現的時候,眼圈發紅的厲害,很顯然,他哭了。

  彌生瞥了一眼,便仿佛沒有看見一樣,靜靜的坐著,吃著桌上的菜。

  「你做的?」

  衛宮切嗣有些驚異的看著桌面上姑且算的上豐盛的菜色,看向彌生的眼神裡頓時多了一絲贊賞。

  「不是,是在前面的商店街買的,我還去中華餐館買了一份當歸乳鴿湯,是給士郎補身體用的,你也可以喝。」彌生一邊大口的吃菜,一邊說道:「對了,用的是你西服外套裡面的錢。」

  衛宮切嗣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誤會了。

  他靜靜的坐下來,給自己盛了一碗飯,開始默默的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抬頭:「謝謝你。」

  彌生瞥了他一眼:「不用謝。」

  衛宮士郎有些虛弱的靠在桌子邊,小口的喝著湯,看看衛宮切嗣,又看看彌生。

  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似乎在剛剛達成了什麼交易似的。

  「士郎,吃完了早點休息吧。」

  彌生放下味增湯的碗,轉頭看向衛宮士郎,唇角勾起,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怪異,衛宮士郎顫了顫身子,這個姐姐臉上的笑容實在是有些恐怖。

  「我……我知道了,彌生姐姐。」

  「乖……」

  衛宮士郎吃了晚餐,在衛宮切嗣的幫助下,很快的就洗澡上床睡覺去了。

  等衛宮切嗣重新回到院子裡,看見的就是彌生盤膝坐在長廊上面,手裡拎著山藥棗泥糕,看著月亮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點心,神色不復白日那般的靈動,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憂傷。

  衛宮切嗣知道,她一定是想自己的老師了。

  哪怕只是驚鴻一瞥,他也看的出來,那個女人必定是個強大有魅力的女性。

  「衛宮先生。」

  彌生沒有回頭,就知道身後站著的是衛宮切嗣。

  「嗯?」衛宮切嗣也不覺得奇怪,走上前去,也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吃著。

  「我明天要出門一趟,能借給我一點錢麼?我會還給你的。」彌生一下子將手裡吃了一半的棗泥糕一下子塞進嘴巴裡,有些囫圇的吞下去,才一本正經的看著衛宮切嗣說道。

  衛宮切嗣的呼吸一窒,在那雙被月色渲染的格外清亮的眼睛面前,他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你想要去哪裡?」

  「並盛町。」

  「去做什麼?」

  彌生有些不悅的蹙眉:「你為什麼想要知道的那麼清楚?」

  「彌生。」

  衛宮切嗣吸了口氣:「我並不是想要干涉你做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至少你在外面的時候,我不會為你感覺到擔心。」

  彌生垂下眼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好半晌後,才突然抬起頭來。

  「我不會發生任何的危險的,但是我現在去做什麼,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衛宮先生。」

  衛宮切嗣伸手拎了拎自己的領子。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棗泥糕的原因,他覺得自己有點悶。

  「好吧,我明天早上會將錢拿給你的。」

  「謝謝你,衛宮先生。」

  彌生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沒什麼情緒的時候,眼睛就好似被層層霧靄遮掩,看不清深處,但是一旦情緒有了變化的時候,那雙眼睛就會變得十分靈動起來,最關鍵的是,每次說話的時候,這雙眼睛都會靜靜的盯著你,就好像你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樣。

  感覺自己內心早已腐爛的衛宮切嗣,不可避免的被這雙眼睛所吸引。

  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打破中間的那條線,企圖進入對方的世界。

  然而彌生用來包裹自己的殼,太過於堅硬,硬生生的將衛宮切嗣阻攔在了外面。

  第二天一早。

  彌生從衛宮切嗣的手裡接過錢。

  坐上新干線,直接去了離冬木市大概兩個小時路程那麼遠的並盛町。

  站在並盛町的大路上,她伸手拍拍懷裡偽裝小兔子的月兔歸:「幫我看看,鳳蠱的寄體現在在哪裡?」

  【好的,小主人你等一下,我現在就給你打開地圖。】

  很快,彌生的眼前出現一張詳細的地圖。

  在彌生踏上並盛町市中心的大路上的時候,這一塊地圖就變成了一塊亮著的圖標了。

  【我已經和鳳蠱組隊了,你看上面的那個藍色的點點就知道在哪裡了?】

  藍色的點點?

  彌生若有所思的看著正處於並盛中學的藍色點點。

  手指輕輕的觸碰那個圖標,只見藍點下面出現一個名字——【雲雀恭彌】。

  【這個雲雀恭彌就是鳳蠱的寄體了。】

  因為還沒看到雲雀恭彌真人,所以月兔歸並沒有詳細的資料。

  「那就讓我去會會那個雲雀恭彌吧,能讓鳳蠱看上的寄體,畢定是個強大的男人。」彌生躍躍欲試,興衝衝的就往並盛中學走去。

  並盛中學位於並盛町的中央,周圍的人家都栽種著櫻花樹。

  並盛中學裡面的小花園裡面,也是櫻花叢叢,到了春季的時候十分的漂亮,這時候正是畢業季,新學生也剛剛入校不到一個月,不少穿著黑色校服的男生,在嘻嘻哈哈的打鬧著。

  更有拎著書包的女生,笑著討論街上哪家的甜點更好吃。

  這是以前彌生都沒有體會過的生活。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學校。

  學校啊……

  好像,在她有記憶開始,就是跟著老師全世界到處跑,後來更是在白爺爺的飛艇裡面生活了好長時間,而她的學習也一直是白爺爺負責的,只是後來老師好像膩味了,才跟著老師,重新回到了地面上來。

  說起來,她似乎從來沒有上過學呢。

  只是,那個雲雀恭彌為什麼會在並盛中學呢?

  他是學生?或者是老師?

  【小主人,雲雀恭彌過來了。】

  突然,腦海裡傳來月兔歸興奮的聲音,彌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地圖,就准確的轉頭朝著一個走過來的黑發男孩看過去,下一秒,就被一雙凌厲的視線給攥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男孩的個子並不算太高,頭發服帖,身上穿著校服,顯得少年感十足。

  當然,若是忽略那孩子眉眼之間隱含的煞氣的話,就真的只是一個剛入學的中學一年級生而已。

  那孩子每走一步,身邊的人都下意識的分開。

  就好像那孩子身上有著無形的氣息,宛如利劍,狠狠的撥開阻擋著他的所有人。

  他明明走在人群之中,卻又游離人群之外。

  微風吹拂起他的頭發,從她身邊錯身而過的時候,身上凌冽的氣息使得彌生的心跳瞬間變得無比的狂亂了起來。

  仿佛冥冥注定一般。

  彌生轉過頭去,雲雀恭彌轉過頭來。

  兩雙視線,就在這樣碰撞在了一起。

  對視的時間很短暫,不過一秒,便錯開了。

  雲雀恭彌消失在學校的大門裡面,而彌生卻略顯狼狽的捂住胸口,那種隱隱約約想要臣服的感覺,她的抗拒,讓她忍不住的背脊冒出一層冷汗,若不是她堅持住,恐怕剛剛開始,她就要對雲雀恭彌做出失禮的舉動了。

  「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彌生幾乎失態的厲聲質問道。

  【那個……小主人……】

  月兔歸有些吞吞吐吐:【在鳳凰蠱中,本身就是鳳蠱為尊,現在鳳蠱在雲雀恭彌的身體裡面,凰蠱在你的身體裡,想要臣服是自然的情況。】

  彌生冷笑一聲,笑聲極為諷刺:「所以說,老師留給我的鳳凰蠱,居然給我找了個主子?」

  月兔歸裝死不說話。

  「告訴我,除了這個現像,還有沒有其他的現像了?」

  月兔歸繼續裝死,直到彌生再一次詢問了之後,才吞吞吐吐的道:【在我的記載中,鳳凰蠱從來沒有分開來寄生過,所以……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彌生不相信月兔歸的話。

  但是月兔歸已經打定主意裝死不說話了,彌生也拿它沒辦法,只好有些郁悶的跺跺腳,跟著雲雀恭彌身後,抬腳走了進去。

  她要觀察一下,雲雀恭彌是怎樣的人。

  以後因為蠱蟲的關系,相處肯定不會少,如果是個特別麻煩的人物的話,她不介意解決了麻煩重新尋找寄體的。

  雲雀恭彌今天覺得很不對勁。

  無論走到哪裡,都好像有一道目光追隨著他,黏在他的身上,可他卻沒有絲毫覺得被冒犯的感覺,相反,心底居然還有一種類似於高興興奮的情緒冒出頭來。

  他蹙眉,這種情緒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這種情緒,雲雀恭彌試圖找到這個視線,可一直到放學,無論他繞到哪裡,這個時間都黏在他的身上。

  一秒都沒離開過。


第5章

  皓月東升,薄霧籠罩。

  繁華的都市,罪惡的小巷。

  上班族下了班,三三兩兩的組成隊伍,准備去最近的居酒屋喝酒,驅散一身的疲乏,學生們也褪去白日裡穿著校服的謹慎模樣,換上喜歡的衣服,約出來吃冰,或者唱K。

  看起來似乎一切都那麼的和平美滿。

  可在那陰影之處的小巷裡,卻有著白日裡看不見的罪惡。

  「小弟弟,要是不想挨揍的話,就乖乖的把錢拿出來請哥哥喝酒啊。」男人不懷好意的聲音從小巷子裡響起。

  「滾開。」男孩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微微顫抖的嗓音昭示著他的恐懼。

  「混蛋,知道本大爺是誰麼?我可是並盛町最大的幫派青竹會的成員,你讓我滾開是想死麼?」

  男孩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是害怕的將錢交出去了,還是在隱忍著。

  一直坐在房頂上的彌生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聲音,正在思考著是不是下去幫一把的時候,突然,一個穿著白襯衫,黑校服的欣長身影出現在巷子口。

  「群聚?」

  仿若漫不經心的歪頭,細碎的發絲隨著動作晃了晃。

  彌生在看清楚來人的臉時,瞬間雙眼睜大,興奮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

  終於要看見雲雀恭彌出手了麼?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居然敢到爺爺我面前叫囂,是不想活了麼?」

  幾個成年男人放過那個已經被打的快失去意識的目標,越過他,直接朝著巷子口的雲雀恭彌走去。

  「群聚,咬殺。」

  隨著話音落下,彌生只覺得眼前一晃,雲雀恭彌本來空無一物的手上,瞬間出現了兩個棍子。

  只是棍子的造型有些奇怪。

  「找死!」

  幾個男人被激怒了,掄起拳頭就朝著他的臉砸過去。

  隨後,彌生就有幸觀賞了一場單方面毆打的暴力活動,雲雀恭彌的身高並不是太高,甚至就連身材都是纖細的那種,但是他的爆發力卻十分的強悍,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睛裡面,沒有絲毫對生命的憐憫,有的只有漠然。

  「歸歸,你知道他的武器是什麼麼?簡直太帥了。」

  【小主人,那個武器是浮萍拐,不過,我們系統沒有這方面的功法,所以沒辦法教導您呢。】

  彌生眼睛發亮的看著下面慘叫的幾個男人。

  看著雲雀恭彌將幾個人打倒之後,轉身淡然離去的背影。

  她伸手環胸,低低的笑了起來,一雙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興奮。

  「呵呵呵……太強了,果然,鳳蠱的眼光不會差,雲雀恭彌以後會變得更強的,鳳蠱連衛宮切嗣都不選擇,只能證明這個男孩的潛質非常的強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看見雲雀恭彌以後成長成完全體的模樣了。」

  月兔歸:【……】

  怎麼總覺得小主人這會兒的笑容有些變態呢?

  腳尖輕點,腳下蝴蝶翩翩。

  輕巧的落在奄奄一息的男孩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用腳尖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腿:「喂,死了沒?」

  「咳咳咳……」

  男孩狼狽的咳嗽出聲,表示自己沒死。

  「你叫什麼名字?」彌生蹲下來,睜大了一雙眼睛,嘴角噙著笑。

  「草壁,草壁哲矢……」

  「你想知道是誰救了你麼?」彌生循循善誘,宛如誘拐小紅帽的女巫,每一句話都帶著蠱惑。

  「想……」

  「雲雀恭彌,好好記住這個名字。」

  後來的草壁每當回想起這個夜晚的時候,都覺得一定是那天晚上的月光太過於漂亮,以至於他甚至覺得那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彌生,是傳說中的輝夜姬,後來現實證明,那天晚上確實是他眼瘸了,給彌生加了層厚達一米的濾鏡。

  草壁醒來的時候是在並盛醫院的病床上。

  他茫然的看向四周,卻沒看見那個女孩的身影。

  負責任的護士很快就發現他醒了過來,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個長相十分和藹的醫生,在一番檢查過後,草壁才開口問道:「那個女孩呢?那個救了我的女孩呢?」

  「那個女孩已經走了。」回答問題的是美麗可人的護士小姐。

  草壁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瞼。

  原以為醒來能夠看見那位漂亮的小姐的,他甚至連詢問她的名字都沒做到,雲雀恭彌……是她的名字麼?可是這明顯的是屬於男性的名字。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些黯然。

  原來……他還是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

  「對了,她給你留言了。」護士小姐大喘氣的說出下面的話來,然後在男孩瞬間變得晶晶亮的眼神中,將便簽從文件夾裡抽出來,遞給了草壁。

  草壁接過便簽——【是雲雀恭彌救了你,我就是個路過的。】

  「……」

  所以說之前的對話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的咯。

  「雲雀恭彌……」

  到底是誰?

  草壁捏緊了便簽,想到之前在小巷子裡,被打的幾乎快死了的時候,那個如同天神一般降臨在自己面前,迅速的打倒那幾個男人的偉岸身影,他心底頓時湧起一片豪情。

  他要尋找到這個人,要跟隨在強者的身邊。

  他要……做個強大的男人。

  自覺做了件好事的彌生高興的哼著歌。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距離她大約五十米開外,一個清冷的背影靜靜的走著。

  突然,那個背影停下腳步,猛地轉身。

  身後空無一人。

  在關鍵時候踩著大輕功飛上天的彌生,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嚇死我了。」

  【小主人,你突然來這麼一下,我也快被你嚇死了。】

  月兔歸萌噠噠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沒辦法,他的警惕心實在是太強了,今天一整天要不是我警覺,不知道被發現了多少次了,要是被發現了,我還怎麼觀察他啊。」

  【可是小主人,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舉動,很……痴漢麼?】

  痴漢麼?

  彌生微蹙著眉頭,突然覺得似乎……真的有些痴漢呢。

  不過……她無所謂的甩甩手:「安啦,想當初朵瑪依老師追著那個帥氣的禮帽男人,都快把人家捆上床了,也沒覺得自己痴漢呢。」

  況且就像老師說的,苗家女子,看中了就上,哪有那麼多矯情。

  「而且我是在觀察他,又不是喜歡他,怎麼能叫痴漢呢?」

  「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觀察他呢?」

  「當然是觀察他有沒有資格成為鳳蠱的主人咯?」

  「鳳蠱是什麼?」

  「鳳蠱是……」聲音扎然而止,終於察覺不對勁的彌生猛地腳下輕點,往後飛出了七八米,最後落在一戶人家的屋頂上,她看著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黑發男人,臉色沉冷下來,手伸向身後,一把銀色的,泛著瑩瑩綠光,鑲嵌著幾條銀蛇的笛子悄然出現在掌心,她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黑發男人穿著黑色的戰鬥和服,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的羽織。

  白色的長圍巾隨風輕輕的飄舞著,他的腰間掛著一把長刀,黑色的刀鞘,紅色的手護,一個充滿了古典美,卻又危險至極的男人,他嘴角噙著笑,身邊卻溢出讓彌生膽戰心驚的能量。

  彌生不由得更加握緊了手裡的太上忘情。

  「我是朽,你還沒回答我,鳳蠱是什麼?」

  彌生眸光一凝,下一秒,舉起笛子在唇邊吹走一聲氣音。

  悄無聲息的,一顆蠱蟲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咦?」

  男人恍惚了一瞬,剛發出一聲疑惑,就又聽見一聲尖銳的笛音。

  他只覺得心頭一顫,下一秒,一股劇痛湧上來。

  弓杯照影,碧蛇驚魂。

  一擊蛇影砸在男人的身上,彌生就弓起背,整個人都進入了全防御狀態,手中的笛子抵在唇邊,嗚嗚咽咽的笛音傳出,一白一青兩條碧玉小蛇從腰間的月兔歸包包裡面爬出來,交纏在一起,漸漸變大。

  最後更是變得一個成年人那麼高。

  「這是……召喚獸麼?」

  男人似乎並沒有因為剛剛的蛇影而有絲毫的影響,疼痛也只是暫時的。

  彌生就這麼看著男人血條下面,蛇影的BUFF消失後,那血條不過一息之間,就恢復成了原來的狀態,為什麼蠱毒對這個男人沒有用?她有些焦躁不安,不由得恍惚了一瞬,可就這麼一瞬,眼前的男人就消失了。

  漆黑的瞳孔猛地縮起。

  在身後。

  「你生氣了麼?因為我問了那個鳳蠱的問題?」

  溫熱的氣息包裹著男人清冷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彌生只覺得渾身的汗毛在這一瞬間集體起立。

  快,太快了。

  這個男人太強了,比她之前遇見的所有人都強。

  就好像老師和白爺爺他們那群人給她的感覺一樣,不,甚至比他們都還要強。

  彌生猛地攥緊手中的太上忘情,努力的控制著自己因為緊張而顫抖的聲音,強迫自己冷靜的問道:「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鳳蠱是什麼?你和雲雀恭彌是什麼關系?」

  朽低低的笑了一聲。

  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和雲雀恭彌的關系麼?

  不能告訴她呢。

  手指輕輕的點在小姑娘的唇瓣上:「這是個……秘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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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說完這句話,男人的身影如同煙霧般消散了。

  彌生手裡拿著笛子,身邊跟著攪基蛇,茫然的站在屋頂,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好像是夢境。

  那個男人是誰?

  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他和雲雀恭彌到底是什麼關系?

  彌生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那個男人必定是察覺到她跟蹤雲雀恭彌,然後才突然出現的。

  守護者麼?

  只可惜……

  彌生勾唇笑了笑。

  嫣紅的唇揚起的弧度,有些危險。

  彌生再次見到雲雀恭彌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這三天,她給衛宮切嗣打了電話,然後順利的又拿到了一筆錢,在衛宮切嗣的幫忙下,很快的聯系了一個他以前的朋友,一戶姓山本的人家,住了進去。

  山本家是開壽司店的,有一個剛剛上六年級的兒子,叫山本武。

  喜歡打棒球,每個周末的時候都會乘電車去東京學習棒球。

  不過現在已經不去了,似乎在為小升初考試而努力學習中。

  雲雀恭彌這三天其實一直在並盛醫院住院。

  不知道在世界哪個犄角旮旯旅游的父母打來電話,強烈的要求他去並盛醫院檢查身體。

  他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去了,在院長膽戰心驚的眼神中,住了三天醫院,拿了一份全優的體檢報告,打著呵欠離開了醫院,剛走下樓,就聽見一個激動的聲音。

  「雲雀恭彌!」

  「嗯?」

  他頓住腳步,漫不經心的側過腦袋去。

  就看見一個男孩手裡拿著一份報告,正滿眼激動的看著那張紙。

  臉色漲紅著,顯得十分的激動。

  只見他伸出手,揪住護士小姐的裙子:「雲雀恭彌也在這個醫院對麼?我要去見他。」

  「那個,草壁同學……」

  護士小姐被揪的滿臉為難,要知道那位雲雀同學可是院長尊貴的客人,她怎麼能隨便的透露他的訊息呢?一邊又懊惱自己為什麼會將這份報告遺失。

  「啊,雲雀同學。」

  護士小姐轉過頭,恰好看見站在走道盡頭的雲雀恭彌,頓時眼睛一亮。

  草壁也下意識的看去,就看見站在拐彎處的欣長身影,一如那日在小巷子裡,看見的那樣強大和偉岸(偉岸?)。

  「雲雀君。」草壁瞬間拋棄了清純可愛的護士小姐,一臉蕩漾的往雲雀的方向小跑而去。

  雲雀恭彌眉心一蹙。

  下一秒,浮萍拐出鞘:「砰——」

  護士小姐就看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草壁君,用最完美的拋物線,瞬間的從她面前飛出去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可雲雀恭彌不在乎,收起浮萍拐,打了個呵欠,轉身慢悠悠的走了。

  而原本被砸在地板上的草壁,此刻兩眼發光的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呼吸急促,就好像突然吃了十全大補丹一樣,滿滿的都是興奮。

  彌生站在醫院的大門口。

  恰好遇見從醫院裡面往外走的雲雀恭彌。

  「嗯?」

  雲雀恭彌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那種莫名的喜悅又冒了出來。

  而彌生則是緊緊的捏著拳頭,咬著後槽牙,強忍著想要朝雲雀恭彌走過去的腳步,垂著頭,黑色的發絲遮掩住那略顯猙獰的面容,直到雲雀恭彌再次消失,才陡然松了口氣。

  整個人幾乎堅持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嘩——」

  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彌生被大雨澆了個透心涼,她狼狽的小跑到了醫院的走廊上,才咬牙切齒的問道:「明明昨晚還沒反應,為什麼今天突然反應這麼嚴重?」

  【小主人,下雨了。】

  月兔歸的聲音格外的無辜:【鳳凰蠱喜歡下雨天。】

  所以鳳凰蠱會在下雨天尤為的活躍。

  彌生再一次為月兔歸對鳳凰蠱不太了解這一點產生了懷疑。

  總覺得月兔歸對她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

  不過月兔歸一直在裝死,彌生想要懲罰它,卻只能對著兔子包包拳打腳踢。

  【小主人,鳳蠱還要沉睡兩年呢,我們不如先回去吧。】

  月兔歸看著小主人那一臉晦暗莫測的模樣,也有些心慌了,干脆直接教唆她離開並盛町,離開的距離遠了,影響力就沒那麼大了。

  彌生不知道月兔歸是怎麼想的。

  不過還是和山本大叔告別,踏上了回冬木市的新干線。

  回去的路上,彌生一直看著窗戶外面,只覺得這次來並盛町不僅沒有任何的收獲,相反……產生了更多的謎團,尤其是那個定時炸II彈一樣的鳳蠱。

  她揉了揉額角,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位小姐,您不舒服麼?」旁邊溫和的大叔突然小聲的詢問道。

  彌生回頭,發現是在問自己,搖搖頭:「沒事。」

  「我需要去一下衛生間,小姐能不能請你幫我看一下我的行李箱?」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憨厚的面容上甚至還漂浮起兩朵小紅雲來。

  彌生眉心蹙了蹙,她不習慣幫助陌生人。

  但是在那雙滿是希冀的眼神中,好似拒絕就是個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只好點點頭,男人露出『得救了』的神情,然後對著她嫣然一笑,將一個黑色的皮箱交到她的手上。

  起身離開了座位,往有衛生間的車廂走去。

  大叔留下的黑色皮箱並不大,就是普通的公文包模樣,就這麼平靜的放在座位上,彌生覺得自己本不該在意的,可一雙眼睛卻不自控的死死的黏在那個黑色的皮箱上面。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是哪裡不對勁呢?

  「哢噠、哢噠、哢噠——」

  周圍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寂靜了起來,唯獨這個皮箱裡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是炸II彈!

  彌生的臉色猛地一變。

  整個人下意識的倏然的站了起來,不顧安全的,直接在過道裡小跑了起來。

  「小姐,請不要在走道裡奔跑。」乘務員小姐看見她的動作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迎面朝她跑過來。

  彌生臉色有些發白,一把揪住乘務員小姐的袖子:「有,有炸II彈!」

  「炸II彈?!」乘務員小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不要聲張。」眼看著乘務員小姐就要尖叫的模樣,彌生蹙著眉頭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眼底劃過一絲不耐。

  她冷著聲音斥責道:「難不成你想讓整個新干線都陷入動亂麼?」

  乘務員小姐頓時身子一顫,連忙用眼神對彌生使眼色。

  彌生這才松開手:「你去找警察,然後疏散那個車廂的人,不要停車,不要進車站。」說完,彌生也不等乘務員小姐回應,直接轉身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走到座位旁邊,就看見那皮箱還好好的呆在座位上。

  她頓時松了口氣。

  可又想到,那個大叔去衛生間的時間未免太長了吧,想到這裡,彌生的心底不免湧上焦躁的情緒來。

  「小妹妹,一個人坐著干什麼呢?」戲謔的聲音突然從前座響了起來。

  彌生抬頭,發現是坐在前座的一個年輕男孩。

  她臉上的僵硬松散了幾分:「沒事。」

  「小妹妹,我想和你換個位置可以麼?」男孩又說。

  彌生疑惑:「為什麼?」

  「唔……大約是覺得你的位置比較合我今天的星座呢。」男孩對著她眯眯眼笑了笑,然後突然伸出手:「對了,我是工藤新一,是個偵探,我剛剛看見你去找乘務員小姐了,是發現什麼了麼?」

  工藤新一?偵探?

  彌生對偵探並不陌生,還記得當初她和老師可是被一位偵探追了大半個日本呢。

  但是她對偵探也沒什麼好感就是了,於是冷漠的看著他:「我發現了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

  「真是個渾身長刺的小妹妹呢。」工藤新一對著她眯眼一笑,然後猛地探身,貼近她的耳邊:「那個皮箱裡面有炸II彈,我說的對不對?」

  彌生的臉色不變,但是瞳孔卻猛然縮起。

  下意識的,手一把捏著男孩的脖頸,狠狠的掐著:「閉嘴。」

  「咳咳——你瘋了,快松開我。」工藤新一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一言不合就下手。

  「你要是敢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彌生冷漠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波瀾。

  就這般直愣愣的看著工藤新一的眼睛,直到他點點頭才松開手。

  「咳咳咳——」

  前座傳來工藤新一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不過卻也沒有再來煩她,很顯然,是被剛剛的她給嚇到了。

  彌生撐著下巴看著窗外飛馳向後的景色,身邊的大叔一直都沒回來,直到一刻鐘後,剛剛的乘務員小姐帶著兩個列車警察過來了,一行人都沒說話,彌生只指了指椅子上的皮箱。

  列車警察側耳小心翼翼的貼上去聽了大約一分鐘,才面色凝重的對著乘務員小姐點點頭。

  乘務員小姐面色可見的蒼白了幾分。

  卻還是打起精神來開始疏散這個車廂的人。

  有些人不理解的罵罵咧咧,有些人卻在得知會去商務車廂後,興高采烈的走了。

  偌大的車廂幾分鐘之內,迅速的變得只剩下彌生,哦,還有一個坐在前面怎麼都不肯走的男孩。

  工藤新一。


第7章

  「我是工藤新一,是一個偵探。」

  彌生幾乎不用抬頭都能想像出那個男孩自報家門的時候,那幾乎閃瞎人眼的自信笑容,她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因為她是報案人,所以作為重點觀察對像,只能留在這個車廂。

  她十分貼心的走到車廂最尾端的椅子坐了下來,爭取不拖後腿,當然,也幫不上什麼忙。

  反倒是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小子,在旁邊忙前忙後,還真的挺像回事的。

  「乘務員小姐。」彌生突然舉手,揚聲喊道。

  「這位小姐,你是有什麼線索了麼?」乘警先生眼睛一亮,連忙走了過來,滿是希冀的問道。

  彌生怪異的瞥了他一眼:「找線索不該是你們警察的事情麼?我渴了,請乘務員小姐給我送一杯可樂來。」說著,又側過頭看向站在一旁有些尷尬的乘警先生:「先生,之前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你們可以去調監控,這個列車到現在都沒靠站過,除非他跳列車,否則的話,那個大叔一定還在列車裡面。」

  乘警很快的去排查那個中年人了。

  「你剛剛為什麼不說出有一個中年大叔呢?」工藤新一奇怪的問。

  彌生也奇怪的看回去:「我以為你知道。」

  工藤新一:「……」他怎麼就該知道了?

  「畢竟你知道裡面是炸II彈,那麼,也應該知道這個皮箱是誰交到我手裡的不是麼?」彌生用一種很嫌棄的眼神看著工藤新一,就差在臉上寫上『這屆偵探不行』幾個字了。

  工藤新一總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但是已經拿到可樂的彌生已經又恢復了看景色的姿勢。

  很顯然,彌生不想和他繼續搭話,這讓從小學的時候開始就是校園王子人設的工藤新一有些不習慣,不過世界上的怪人那麼多,工藤新一也就默認這位小妹妹是個怪人了。

  很快,乘務員臉色蒼白,踉蹌著跑了回來。

  「工藤君。」乘務員看見工藤新一就好像看見了救世主,那一瞬間眼底的光芒快要閃瞎整個車廂:「請問是東京市的少年名偵探工藤新一君麼?」

  「是,怎麼,出事了麼?」

  「是的,那位男士在衛生間中被殺害了,請您跟我一起來好麼?」

  「我這就來,那,這個皮箱怎麼辦?」

  「乘警隊長已經打電話給爆破專員了,那邊會解決的,那邊的凶殺案已經引起了恐慌,我們需要盡快的抓住凶手,安撫受驚的乘客。」

  工藤新一跟著乘務員小姐直接往前面的車廂走去。

  偌大的車廂裡面漸漸的,只剩下那個黑色的皮箱,還有彌生一個人。

  「哢噠、哢噠、哢噠——」

  車廂中漸漸的變得寂靜,彌生的耳邊只剩下皮箱中走表的聲音,她很想不去理會,但是……那聲音卻時時刻刻的在耳畔環繞著,終於,彌生放下了可樂,起身走到皮箱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這些警察太大意了,居然就這麼將皮箱扔在這裡。

  彌生眯了眯眼睛。

  漆黑的瞳孔裡面風暴在肆掠著:「歸歸,你會拆炸II彈麼?」

  【……小主人,我不會。】

  「好吧,我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彌生看著皮箱,突然揚起手,掌心突然湧現出一團綠色的光團,那是充滿生機的顏色,她看著這團光團,眼底染上懷念:「這沒想到,人走了,還留了點有用的東西給我。」

  【小主人,這是前主人留給你的綠王氏族的力量麼?】

  「嗯,我第一次使用,有些不熟練。」

  說著,就用綠色的光團包裹住皮箱,皮箱緩緩的飛了起來。

  彌生閉上眼睛,腦海中仿佛電流閃過,那是……皮箱裡面炸II彈的電流走向,突然,彌生的眉心一顫,其中一根電線驟然斷裂。

  「哢噠、哢噠、哢——」

  走表聲驟然停止。

  彌生猛地睜開眼睛,皮箱『砰』的一聲落在地面上。

  本身就沒有扣緊的扣子一瞬間摔的炸裂開來,裡面的零碎散落一地。

  彌生回頭,淡漠的看向站在門口,一臉凝重,又帶著驚異,仿佛世界觀都重組了的工藤新一。

  「我是Scepter 4成員。」彌生絲毫都不心虛的直接的用了青之王氏族的名號,沒辦法,綠之王太低調,現在又隕落了,青之王現在還沒產生,彌生用的毫無壓力,畢竟青之王的氏族可是實打實的政府部門,和他們這種半吊子民間組織可不一樣。

  Scepter 4?

  工藤新一心底一驚,再看向彌生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彌生也不知道工藤新一是怎麼和那些乘警說的,總之接下來的後半段路程彌生一個人一個車廂,並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煩她。

  前面車廂的凶殺案已經被工藤新一破掉了,原來那位大叔的行李在車站就已經被人刻意調換了,殺害大叔的則是大叔的前妻,因為他的前妻覺得大叔在離婚的時候,在財產上面進行了影藏,以至於讓她過的窮困潦倒。

  總之,這一段旅程,有驚無險。

  在傍晚的時候,彌生回到了衛宮切嗣買的房子。

  衛宮切嗣出現的一剎那,彌生就皺起了眉頭:「你的魔力在慢慢消失?為什麼?」

  原本滿面笑容的衛宮切嗣,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

  「你知道我的魔力在慢慢消失?」

  彌生點點頭:「很明顯不是麼?」

  衛宮切嗣有些意外,卻又不那麼意外,因為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普通人了,他柔和的笑笑:「大約是到了該消失的時候了吧。」

  彌生不解的道:「可是你的魔力消失之後,你就再也見不到伊莉雅了。」

  衛宮切嗣落寞的垂眼:「我已經和她解釋了我的所作所為,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明明眼底還寫著不甘心,卻說著自己死而無憾,這個男人是在搞笑麼?

  彌生可不喜歡這種口是心非的人。

  「本來還想嘗試著給你治療一下,但是既然你這麼著急著去死的話,看來我也不用白費力氣了。」

  衛宮切嗣的表情頓時變了,手指猛地攥起,表情就和那天在得知彌生能聯系到伊莉雅時一樣,激動又不敢置信。

  他顫抖著聲音:「你能治好我?」

  彌生捧起茶杯喝了口茶,疑惑的看著他,表情無辜的可愛:「不能,我並沒有說可以治好你啊。」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衛宮切嗣瞬間黯淡了眉眼:「哦,那大約是我聽錯了。」

  彌生在心底冷笑一聲,剛剛明明還在說死而無憾,這會兒卻又失望成這樣,現在的大人,還真是復雜。

  她又喝了口茶:「我只是說可以試試而已,你也知道,我的老師是個神秘的苗疆女子,而苗疆最出名的是巫醫和蠱蟲,如果你願意讓我試試巫醫的話……」

  她用一種篤定又尖銳的目光看著他:「要試試麼?」

  衛宮切嗣的表情一下子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要試試麼?

  他的魔術回路正在慢慢萎縮,魔力開始漸漸消失。

  阿瓦隆給了衛宮士郎,他現在甚至連愛因茲貝倫城堡的蹤影都找不到了,只能靠著彌生的咕咕來傳遞信件,可那是個鴿子,雖然是個神奇的魔法生物,但若是某一天連咕咕都沒辦法了呢?

  「衛宮先生就真的這麼認命了麼?」

  衛宮切嗣心底猛地一顫。

  不,他不認命。

  艱難的點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彌生聞言,扯唇笑開。

  衛宮切嗣有些驚愕的看著滿面笑容的彌生,這是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看見這個孩子的笑臉,明明說起話來那麼的氣人,但是她一笑,衛宮切嗣卻只覺得,仿佛所有的花都盛開了。

  「我需要一個養蠱的空間,我需要養一些冰蠶蠱。」

  冰蠶蠱,五毒教專門用來治療內傷的秘藥。

  哪怕是在戰鬥中,只要冰蠶蠱能起作用,都能瞬間的修復那被損傷的經脈,補充氣血。

  衛宮切嗣很快在角落裡的倉庫為彌生開辟了一個空間。

  為了防止別人一不小心進入那個倉庫,他甚至用為數不多的魔力,將那個倉庫給徹底的保護了起來。

  而彌生也第一次,開始正兒八經的打開系統面板。

  開始准備養蠱。

  【小主人,前主人在包裹裡面給你留了很多的蠱蟲種子,還有蠱蟲匣子。】

  彌生打開包裹,果然看見那浩瀚如海一般的包裹空間。

  每一個空格裡面都疊加著999 的蠱蟲種子和蠱蟲匣子,彌生覺得自己的老師就是個收納狂魔。

  從裡面取了一個冰蠶種蠱,又取了幾個蠱蟲匣子,就在她准備將蠱蟲放進去的時候,突然,月兔歸炸耳的聲音又在腦海裡響起:【小主人,不好啦,鳳蠱……不是,鳳蠱的寄體來冬木市了。】

  彌生:「!!!」

  雲雀恭彌來冬木市了?!


第8章

  雲雀恭彌來冬木市了,這可是一個大事件。

  彌生可不認為雲雀恭彌會莫名其妙的來冬木市,她直覺和鳳蠱是絕對有關系的,不然人家上學上的好好的,何必來冬木市呢?而且……彌生想到雲雀恭彌才上國中一年級,雖然身手不凡,但是到底還是小孩子,獨自一個人來冬木市的話。

  她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

  「咳咳,他現在在哪裡?」

  【在冬木市火災最嚴重的那一塊。】月兔歸的語氣有些奇怪。

  而此刻雲雀恭彌,卻站在那堆廢墟的邊緣,目光陰沉的看著眼前被燒毀的民宅和公共設施。

  雲雀恭彌在並盛町醫院出生,在並盛幼稚園,並盛小學上學,現在又考上了並盛中學,可以說,在雲雀恭彌的心中,並盛町就是他的地盤,他就是並盛的王。

  王的義務是保證王國的秩序和王都的安全。

  冬木市損毀嚴重,對於他來說,這是冬木市的王的失責。

  「他現在還在那裡麼?」彌生背上包,迅速的起跳,大輕功驟然起飛,直接飛越了衛宮家的圍牆。

  衛宮切嗣穿著浴衣,手裡牽著衛宮士郎,准備來喊彌生去參加廟會,結果兩個人木著一張臉,看著彌生飛上了天。

  衛宮士郎驚異的睜大了眼睛,指著那遠去的背影:「哇,彌生姐姐會飛麼?」

  「不,你看錯了。」衛宮切嗣一臉血的反駁。

  「可是……」

  「沒有可是,你就是看錯了。」

  衛宮切嗣抹了一把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彌生約法三章,比如不許在人前亂飛什麼的。

  「啊啾——」

  彌生飛到半空打了個噴嚏,差點真氣紊亂,直接從天上摔下去。

  連忙穩住身子,揉了揉鼻子:「這是有誰在我後面說我壞話啊。」

  腳尖彩蝶翩翩,足尖輕輕的點在屋脊,然後又飄然遠去,不遠處一個正站在窗口的男孩看見這樣的畫面,目瞪口呆:「仙……仙女啊……」

  終於,在空中飛了十五分鐘,中間補真氣補了三次,看見了站在廢墟邊緣的,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的黑發男生。

  彌生腳下一頓,飄然而落,穩穩的站在了雲雀恭彌對面不遠處,廢墟屋脊之上。

  雲雀恭彌看見她的動作,眸色一閃,手上一顫,浮萍拐已經捏在了手中,再來,眼底已經滿滿的都是戰意。

  「你很強。」

  彌生點頭,神情淡漠:「我很強。」

  「和我打一場。」雲雀恭彌的戰意愈發的強盛。

  「抱歉,我不是戰鬥狂魔。」彌生歪著腦袋,冷淡的拒絕:「雲雀恭彌,你為什麼來冬木市。」

  雲雀恭彌挑眉:「你認識我?」說著,又眯了眯眼睛,聲音裡更添了幾分危險:「你很眼熟,我見過你。」

  彌生對著他笑了笑,腳下用力,跳到他的面前。

  雲雀恭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心底那種難以抑制的興奮又湧了上來,他皺了皺眉,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黑發女孩:「你是誰?」

  「我是彌生。」

  彌生看著他的動作,笑了笑:「你是不是見到我,會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砰——」

  巨大的碰撞聲在彌生的耳邊炸響,男孩手中的浮萍拐已經直接砸中了她耳畔碳化了的木料。

  漆黑的碳屑迸射而出,打在彌生的臉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雲雀恭彌並不蠢笨,相反,他很聰明,除了對並盛町那異樣的執著之外,他的其他方面,堪稱完美,不然未來也不可能被稱為彭格列最強的男人,當然,現在彭格列的影子還沒出現,那位十代目BOSS,還在小學五年級艱難的讀書中。

  「你冷靜一點。」彌生蹙起眉頭,有些無奈的勸阻道,一邊不停的躲閃著男孩的攻擊。

  所以說,她最討厭這種一言不合就開打的人,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雲雀恭彌此刻已經不在乎這個女生對他做了什麼了。

  他突然發現,這個女生的身手真的很好,好到什麼程度呢?這麼說吧,他連續出擊三十二次,居然連衣角都沒碰到。

  雲雀在並盛幾乎可以算是最強,沒有敵手。

  突然出現這麼個『高手』他覺得很有必要和她好好切磋一下。

  彌生被打的越來越暴躁,雖然鳳蠱擅自選擇他作為寄體是不對,但是也不代表她就要坐著挨打,她抽出太上忘情,直接給雲雀恭彌打了個迷心蠱,緊接著,一個幻蠱打下去。

  雲雀恭彌只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好像被什麼蟄了一下,隨即就再也動不了了。

  「非要我動手才能冷靜下來。」

  彌生放出攪基蛇,命令攪基蛇:「將他捆起來帶走。」

  攪基蛇親了個嘴,然後直接將雲雀恭彌給卷了起來,跟著彌生身後游走了,而幾秒之後恢復正常的雲雀恭彌,卻已經掙脫不了這兩條該死的蛇。

  等到了河岸的時候,雲雀恭彌已經恢復了冷靜,而且臉色特別的臭。

  「雲雀恭彌,我覺得我們需要安靜下來,好好的說說話。」

  雲雀恭彌用一種看著死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彌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拐子抽上去了。

  「要是能好好說話,就點點頭。」彌生用同樣的死魚眼看回去。

  「……」

  兩個人之間寒風呼嘯而過。

  最終,雲雀恭彌妥協了,他不是對彌生妥協了,而是對那兩條蛇妥協了,雲雀恭彌對動物一向比較有耐心。

  兩個人站在河岸上,河風吹拂著河面,也吹動了兩個人的頭發。

  「我叫彌生,一個月前,我就在那片廢墟中,死去了。」

  彌生的聲音有些沉冷,帶著陰森的氣息:「後來我又活了,因為我的老師給了我一對鳳凰蠱,將我起死回生,然後鳳凰蠱沉眠,鳳蠱脫離了我的身體,自行去尋找寄體,而你,就是鳳蠱選中的寄體。」

  雲雀恭彌沒說話,只是站著,手裡還捏著浮萍拐。

  彌生往旁邊讓了一步,總覺得他會突然一拐子抽過來。

  「我身體裡面是凰蠱,你身體裡是鳳蠱,想必你之前也去醫院體檢過了,是不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所以,在鳳蠱自願出來之前,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說著,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鳳蠱必須要陽氣十足的男人來養的話,我怎麼可能讓它去找你。」

  「嗯?」雲雀恭彌聽著她嘟嘟囔囔的聲音:「你很不滿?」

  「沒有沒有。」彌生連忙狗腿的說道,要不是為了鳳蠱,她才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呢。

  「說起來,沒有通知一聲就擅自用我的身體養蠱,你膽子不小嘛。」雲雀恭彌捏著浮萍拐,眼底滿是躍躍欲試,戰意翻湧:「既然這樣的話,就讓我咬殺吧。」

  彌生眼看不對,猛地往後跳了一步。

  身輕如燕的落在了幾米開外。

  雲雀恭彌眼中興味更甚:「我剛剛就想說了,你的招式,很有趣。」

  「喂喂喂,你知道鳳蠱是什麼麼?你難道都不問一句麼?你就一點都不怕死麼?」

  彌生一邊往後退,一邊躲閃著雲雀恭彌的攻擊。

  雲雀恭彌一邊攻擊一邊開口說道:「我會在死之前,送你入輪回。」

  【天啊,小主人,鳳蠱找的這個寄體好凶殘啊,歸歸嚇壞了。】月兔歸尖銳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來,吵得彌生太陽穴疼得厲害。

  「閉嘴!」彌生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她看著已經完全興奮起來的雲雀恭彌。

  狠狠的咬牙,猛地伸手,不退反進,直接找到攻擊的縫隙,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雙臂狠狠的箍住他的脖子,雙腿狠狠的夾住他的腰,牙齒不甘示弱的,直接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你要是再動手,我就咬掉你的耳朵。」彌生咬住他的耳朵,發狠的在他的耳邊吼道。

  雲雀恭彌的身子猛地一僵。

  一直難以言語的感覺直接從脊椎骨猛地上湧,直接酥麻到了後腦勺。

  這種感覺,對於雲雀恭彌來說,陌生又刺激。

  他一把伸手,扯住那頭黑發,狠狠的往後一拉,那股危險的氣息瞬間消失,這是一種野獸般的直覺,直覺這是一種危險的氣息,所以他一瞬間做出反應,直接將她的頭拉的往後一仰。

  這下子,兩個人直接面對面了。

  「松手——」彌生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那雙眼睛此刻滿是憤怒的光輝。

  「你先下來。」雲雀恭彌聲音裡也多了幾分怒意。

  「我不,你不松手我就不下來。」彌生耍無賴的纏的更緊了,她發誓,要是雲雀恭彌來硬的,她就抱著他同歸於盡,所以,她不顧後腦勺的疼痛,狠狠的纏著他,她死死的瞪著他:「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拐子快,還是我的牙齒快!」

  彌生對著雲雀恭彌齜了齜牙,一口的小米牙,看起來溫和無害極了。

  可偏偏,牙齒的主人,正用它威脅著人。

  雲雀恭彌的額角在跳躍。

  怒氣值在升騰,若是有怒氣值表格的話,恐怕已經快要報表了。

  「給我下來。」

  「我不,我就不下來,我下來你就要打我,我死都不下來。」彌生無賴的纏在雲雀恭彌的身上,手腳並用,兩個人直接纏成了麻花。


第9章

  彌生纏著雲雀恭彌的腰。

  一個使勁的往下拽,一個死抱著不放手。

  一時間誰也拿誰沒辦法,遠處的攪基蛇看著他們『深情擁抱』在一起的模樣,情難自禁的親了個嘴,而恰好看到這一幕的雲雀恭彌和彌生瞬間一起松了手。

  兩個人都往後跳了一步,之間的距離立刻拉開到兩米遠。

  「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不然……」彌生舉起笛子,擋在自己的身前,一副警惕的模樣,瞪著他。

  雲雀恭彌眯了眯眼睛,倏然的將浮萍拐收起。

  「你很不錯。」大佬給出自己的評語。

  看著雲雀恭彌收起了武器,彌生輕輕咳嗽了一聲,將笛子收了回去:「那個……你也挺好的。」

  說完,頓時有點囧。

  這充滿了相親氛圍的對話是怎麼出來的?

  「鳳蠱是怎麼回事?」男孩還帶著一些童聲,又有些介於男人的嗓音,俗稱輕微公鴨嗓淡淡的問道。

  彌生一時間感動的都快哭了。

  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麼?

  她捂住嘴巴,抑制住自己感動的心情:「它沉眠了,目前只是單純的睡覺,但是我們見面的話,會有一些反應的,為了大家都不別扭,這兩年我會呆在冬木市,等鳳蠱蘇醒了,我會去並盛找你的。」

  「唔……」雲雀恭彌沉吟了一聲。

  確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見到這個女生的時候,心底湧起的那種俗稱為喜悅的情緒,他並不需要!

  這麼想著,雲雀恭彌的情緒又沉了下來。

  彌生看的膽戰心驚,也不管雲雀恭彌是否會揍他,直接伸手,一把握住雲雀恭彌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我保證,這兩年絕對不出現在你面前,只要我們不見面,那些感覺就忽略不計了。」

  「取出來。」雲雀恭彌依舊不滿意,冷冷的道。

  彌生哭喪著臉:「我要是能取出來我早就取出來了。」

  雲雀恭彌的心情很不好。

  非常的不好,以至於在看著彌生的時候,那表情裡面都仿佛在寫著——【輪回吧,凡人。】

  「天色已經晚了,你今天先跟我回去吧,明天我會幫你買車票的。」彌生嘆了口氣,只覺得無比的心累,為什麼鳳蠱會找這麼個人來做寄體呢?

  可是,若是不是雲雀恭彌的話……

  彌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總有種會找到更可怕的寄體的錯覺。

  【並不是錯覺。】月兔歸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響起:【鳳蠱仰慕強者,所以它只會尋找陽氣十足的男性做寄體,而這些男性絕對是最強者,還會根據您的體質來尋找相匹配的,所以不要覺得意外,雲雀恭彌是命中注定的。】

  月兔歸突然的解釋讓彌生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習慣了月兔歸各種刷下限賣萌,突然這麼正經了,她是真的有點不習慣。

  回到衛宮宅的時候,衛宮切嗣和衛宮士郎都不在家。

  彌生突然想起來,好像冬木市今天是有煙火大會的,這會兒恐怕是衛宮切嗣帶著衛宮士郎去逛廟會了吧。

  「那個……你要不要去逛廟會?」

  不知道為什麼,彌生在面對雲雀恭彌的時候,總有種慫唧唧的感覺。

  果然鳳蠱對凰蠱等級上的壓制麼?

  雲雀恭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轉身直接往房子裡走去,自然的好像這不是衛宮宅,而是雲雀家的庭院一樣。

  彌生連忙小跑著跟上去,想要為她介紹一下衛宮宅,卻突然發現,雲雀對這種日式古典建築的構造似乎相當了解,腳步幾乎不停的就直接走進了主屋旁邊的她的房間。

  「今晚我住在這裡?」雲雀恭彌對住的地方向來不挑,但是……:「我睡覺需要安靜的環境,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否則,咬殺你。」

  彌生:「……」

  老師,她到底招惹了怎樣的惡魔啊。

  衛宮切嗣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彌生正坐在走廊上面,對月無言。

  「彌……」

  「噓——」

  彌生豎起手指,對著嘴唇吹著氣,表情搞怪極了。

  衛宮切嗣還是第一次看見彌生這麼生動的表情呢,不由得也來了興致,配合的低下身子,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明天說!】彌生做了個手勢。

  衛宮切嗣眯了眯眼睛,一句話都沒說的帶著衛宮士郎回了房間。

  從帶彌生回來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彌生這個孩子有些神叨叨的,尤其是有時候特別喜歡嘴上惡狠狠,但是行為又很溫和,總之是個矛盾的人。

  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彌生反應這麼強烈呢。

  他對彌生房間裡面的人很有興趣,從進院落門,看見彌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很有興趣了。

  看著衛宮切嗣和衛宮士郎房間的燈熄滅了。

  彌生這才站起來,腳上踩著木屐,噠噠噠的往角落裡的倉庫走去,至於雲雀恭彌的安靜環境?管他的。

  只要進了倉庫,別說雲雀恭彌了,恐怕就連那天出現的那個奇怪的人,都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倉庫裡的東西擺放的和傍晚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這也昭示著,她離開之後,衛宮切嗣並沒有進倉庫來,她打開了自己的隨身倉庫,從裡面拿出了蠱蟲種子和蠱蟲匣子。

  准備開始飼養冰蠶蠱。

  她這一次,並不准備只養一只兩只的,而是養個幾十只。

  等終於將蠱蟲匣子擺放好,並都用便簽標上號之後。

  彌生這才揉了揉額角,拿出實驗手冊開始寫第一筆實驗數據,她看老師朵瑪依養蠱的時候,總是隨心所欲的,而且,那些蠱蟲似乎取之不完,用之不盡的。

  彌生達不到這樣的境界,所以她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

  大批量的飼養,然後從中間尋找到最好的飼養方式。

  老師朵瑪依曾經說過,她是來自一個叫做五仙教的神聖教派。

  她的家遭受了巨大的災難,她被投入毒池後失去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日本了,後來更是在河堤上撿到了被父母丟棄的她,五仙教是女媧大神的信徒,女媧大神在誕生的時候,賦予了他們御蟲的能力。

  所以只要修煉了五仙教的秘籍,就能擁有御蟲的能力,讓所有有特殊能力的蟲都能成為她的蠱。

  老師還說過,五仙教中,最難以養活的蠱,就是鳳凰蠱。

  鳳凰蠱能夠起死回生,甚至能讓人在活過來的一瞬間,擁有身體最巔峰的狀態。

  可謂是強悍的逆天。

  但是老師在日本這麼多年,只養出了一對蠱,而且最後還被強制性的種到了她的身體裡面,後來也確實救了彌生一命,導致鳳凰蠱雙雙陷入了力竭後的沉睡期,至少在蘇醒之前,不能發出任何的作用了。

  所以雲雀恭彌哪怕再可惡,為了鳳蠱,她……忍了。

  用月兔歸的話來說,雲雀恭彌是和她身體情況最契合的寄體。

  如果沒了雲雀恭彌的話,想要再找到下一個,恐怕會非常的難。

  彌生伸出手指摳了摳桌角,咬著唇,垂頭思索了半天,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罷了,以後冰蠶蠱養出來之後,送幾個給他好了,至少讓他在受傷的時候,有一個治療的機會。

  那麼強悍的人,恐怕只要給他一線希望,就能翻盤了吧。

  這麼一想,彌生覺得自己簡直給了雲雀恭彌很多保障呢。

  之前因為沒有告訴雲雀恭彌就擅自將他做成寄體的愧疚心理,在這一瞬間,自顧自的抹平了,果然,自我調節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第10章

  【第08號蠱蟲匣子裡面的蠱蟲種子蘇醒了。】月兔歸第一時間報告了蠱蟲的情況。

  因為修煉的時間,月兔歸的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許多:【將506號倉庫裡面的苜蓿丟進去。】

  彌生連忙放下手裡的實驗記錄,手腳麻利的從506號倉庫裡面拿出苜蓿干,扔了幾顆進去,就看見那個白生生的,泛著銀藍色光芒的蠱蟲,張開了嘴巴,一口,將一顆苜蓿干給吃進了嘴巴裡。

  那陡然長大的嘴巴,宛如黑洞,比它的臉都要大。

  那凶殘的進食方式讓彌生都嚇了一跳,說好的冰蠶蠱是治病救人的神藥呢?

  「這以後還讓我怎麼把這蟲子往自己身上放啊。」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被咬斷脖子的感覺。

  【天真,你以為蠱蟲都是可愛的麼?絕大多數蠱蟲從一開始,就是十分凶殘的蟲中猛獸,說起來,就和動物中的老虎獅子一個道理,它們對那些蟲類,有先天性的壓制,所以,才能被選為蠱蟲。】

  月兔歸的言語間對那些普通的蟲子無比的鄙視。

  「原來是這樣麼?」彌生倒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她點點頭,若有所思。

  以前老師在養蠱的時候,她雖然有幫忙,但是老師本身就是比較懶的人,對她的教導其實更偏向於秘籍上的招式,以及體內內力的提煉與淬煉,對蠱蟲的養殖還真沒認真的教導過。

  相反,月兔歸在接手彌生的課程之後,第一個教導的卻是該怎麼養出蠱蟲。

  朵瑪依是月兔歸在毒池裡面撿到的,當初的朵瑪依半死不活,身上的皮膚幾乎都已經僵屍化了,但是因為另可死也不願意變成毒人的強大意願,召喚了當時的月兔歸。

  它給了朵瑪依第二次生命,也給了她鳳凰蠱的蠱蟲種子。

  但是朵瑪依在進毒池之前本身就已經差點當上聖女,在養蠱,用蠱方面,根本不需要月兔歸來教導。

  所以這次,月兔歸發現彌生居然這麼『沒常識』之後,瞬間找到了幾乎已經被自己忘卻的本能,它下意識的要將彌生教導成比摩羅剎更加強大的用蠱高手。

  所以,月兔歸對彌生的教導,比起朵瑪依那半吊子的教導,要嚴格許多。

  隨著那一個冰蠶蠱的蘇醒,其它的蠱蟲種子也漸漸的蘇醒了過來。

  彌生也沒時間去管那個黑洞般的嘴巴咬在身上是多麼的疼之類的話題,手裡拿著苜蓿干繞著試驗台,來來回回的喂食著他們,隨著冰蠶蠱吃飽了肚子,又漸漸的陷入了沉睡。

  而這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小時。

  在最後一個冰蠶蠱睡著之後,彌生才雙膝一軟,整個人毫無形像的跌坐在地上。

  微微的喘息著。

  「我發誓,我以後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用這些蠱蟲。」

  彌生咬著牙,氣喘吁吁的道。

  【為什麼?作為一個五仙弟子,那些招式的熟練度是很重要的,你以為不練習以後在打架的時候就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這些蠱蟲了?笑話,怎麼可能,你不僅要用,還要多用。】

  彌生捏著拳頭,語氣裡帶上幾分不滿:「你知道才養了這幾十只我就要累死了,要是多多練習的話,我以後的生活恐怕只剩下養蠱了。」

  【養蠱不好麼?】月兔歸疑惑的看著彌生。

  「也不是說不好吧……」

  彌生的聲音漸漸的落寞了下去。

  她往後仰倒在地板上面,嘆了口氣,腦海裡浮現的,卻是之前在並盛町看見的,那些天真爛漫的,上學的孩子們。

  彌生從小就跟著老師朵瑪依長大。

  她的一切生活都是圍繞著朵瑪依而展開的,朵瑪依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對她雖然很好,但是很多方面來說,也沒那麼細心,比如她不再是小嬰兒了,比如,她想要朋友,比如……她也想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學。

  她深深的崇拜著自己的老師,離不開,放不開,所以活得幾乎沒有了自己。

  現在……老師已經走了,她想,或許……她可以嘗試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了。

  「歸歸,你說……我去上學怎麼樣?」彌生試探性的問道。

  【去學習那些根本沒用的東西做什麼?彌生,你的未來不在校園裡。】

  很顯然,月兔歸並不贊同她這個算得上是愚昧的決定,在月兔歸的規劃中,彌生並不需要上學:【而且,你確定你去了,能夠融入那些看起來就很普通的人中間?】

  月兔歸說的很現實,跟著朵瑪依東奔西走,從來身邊都是奇奇怪怪的彌生,或許早就回不去普通的生活了。

  「可是……」

  彌生還是有些不死心:「我想要去試試看,那些人到底是怎麼生活的。」

  月兔歸不再說話了。

  因為勸也勸了,若是彌生執意的話,它也沒有能力阻止,雖然它依舊覺得很沒必要。

  【如果你要上學的話,就去並盛中學吧。】

  彌生:「!!!」

  她不解:「為什麼我要去並盛中學,冬木市的中學不好麼?東京市也有不少好的學校吧,比如冰帝,青學?神奈川那邊也有很多很有名的學校呢。」

  【如果不喜歡並盛中學的話,那就別去了。】

  月兔歸沒告訴她理由,只是語氣卻很堅決,甚至帶著幾分凌厲。

  彌生直覺覺得不對勁,問了月兔歸卻只是在裝死,哪怕彌生威脅他要將兔子包包給剪碎了,月兔歸干脆變成了小兔項鏈,掛在彌生的脖子上,總之,就是不開口。

  彌生問的心累,卻也拿月兔歸無可奈何。

  在老師離開之後,月兔歸,已經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好吧,我會去並盛中學的。」最終還是彌生妥協了。

  【小主人,天亮了,雲雀恭彌醒了,你再不出去的話,他就要和衛宮切嗣打起來了。】月兔歸的聲音又恢復了平日裡萌萌的,語氣也變得格外的軟綿綿,仿佛黑夜裡那個嚴肅的月兔歸是假的一樣。

  彌生一驚,連忙爬起來走出倉庫。

  哎喲,忙了一夜都將雲雀恭彌給忘記了。

  雲雀恭彌手裡拿著浮萍拐,目光興奮的看著衛宮切嗣,眼前的男人很強,甚至比昨天的那個女生還要強。

  冬木市真是太有趣了,居然會有這麼多有趣的人在。

  「你是……?」衛宮切嗣有些呆的看著眼前的黑發男生,他能感受到男生身上的戰意,不過他直接選擇無視,這一點小小的戰意他還不至於放在心上,他震驚的點在於,彌生那個死丫頭居然敢帶男人回來過夜?

  他昨天就知道彌生帶了朋友回來,作為一個開明的家長,他是不會插手孩子的交友情況的。

  但是彌生沒告訴他,帶回來的是一個男人。

  看著彌生小跑著從倉庫的方向跑來。

  衛宮切嗣的語氣有些危險:「彌生,你居然帶了男人回來過夜?」

  「呸呸呸,什麼叫做帶男人回來過夜,說話那麼難聽,沒看見昨天我是睡在倉庫的麼?」彌生十分不滿的翻了個白眼,轉頭就看向雲雀恭彌:「喂,眼前這個大叔可不是你能動手的對像,如果你不怕把他一拐子打死的話,別看他看起來很強,其實弱的不得了,一推就倒的那種。」

  「喂喂,我有你說的那麼的差麼?」

  衛宮切嗣堅決不承認自己弱,作為魔術師,自己的魔力夠強不就行了麼?

  要什麼身體素質?

  那是野蠻人的標配,偉大的魔術師不需要肌肉!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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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雲雀恭彌狐疑的目光鎖定衛宮切嗣。

  面對這樣的吐槽還能面不改色的男人,要麼很強,要麼很弱,只是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屬於哪一款,結合彌生的話,看來只能屬於後面哪一款,瞬間,雲雀恭彌就失去了興趣。

  他收起浮萍拐,打了個呵欠:「無聊。」

  彌生在旁邊狂點頭,沒錯,就是很無聊,所以大爺你沒事就趕緊會並盛吧,不要在冬木市這個小地方窩著了。

  只可惜,雲雀恭彌並沒有聽見她內心的祈禱。

  他的目光有些飄忽,最後突然定住,落在了躲在衛宮切嗣腿後的紅發男孩身上。

  許是剛剛抓著拐子的樣子有點可怕,衛宮士郎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幼小的身子更是往衛宮切嗣的腿後縮了縮,直到確認了那道眼神沒有威脅之後,才脆聲脆氣的問道:「彌生姐姐,這個大哥哥是你的婚約者麼?」

  什麼玩意兒?

  彌生的身子猛地頓住:「婚約者?」

  那是啥,能吃麼?

  「那個……士郎啊,你聽誰說的這個詞語?」衛宮切嗣也有些囧,他有些跟不上自己這個養子的腦洞。

  衛宮士郎一本正經的指著彌生,神情極度認真:「由美子昨天和我說,只有婚約者,才能住在一個房間裡,所以,彌生姐姐,這個大哥哥是你的婚約者麼?」

  彌生瞬間搖頭,同樣嚴肅:「他不是,他沒有!」

  「那就是耍流氓了。」衛宮士郎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衛宮切嗣:「父親,請報警,這裡有個猥瑣的猥II褻犯。」

  彌生:「??!!!」

  不是,那個叫由美子的家伙,到底教了衛宮士郎一些什麼?

  「好吧,他是我的婚約者。」

  彌生瞬間秒慫,直接低頭和衛宮士郎承認:「所以士郎,不用報警了。」說著,伸手一把奪過衛宮切嗣已經抓在手上,准備撥打報警電話的手機,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兩腳,才舒了口氣。

  眯眯眼對著衛宮士郎微微一笑:「士郎,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談談,由美子是誰?」

  衛宮士郎下意識的顫了顫身子。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背脊涼涼的,彌生姐姐的笑容真的越來越像變態了。

  「爸爸,救我啊。」衛宮士郎被拎著領子,拎進了房間。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雲雀恭彌和衛宮切嗣兩個人,衛宮切嗣審視的目光在雲雀恭彌身上游離著,眼底的挑剔也越來越重,現在的衛宮切嗣就好像是面臨自己女兒快要嫁人時,那憂郁暴躁的老父親,對這個闖入自家家門的男孩,一點好感都沒有。

  「你是……彌生的男朋友?」

  衛宮切嗣感受著男孩身上卻股子說不出的煞氣,嘆了口氣的問道。

  雲雀恭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身直接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打著呵欠,昨天夜裡外面吵吵鬧鬧的,一夜都沒睡好,他得找個地方好好補眠去。

  等彌生教訓完衛宮士郎之後,雲雀恭彌已經不見了蹤影。

  【雲雀恭彌在中心大廈的樓頂睡覺。】

  擁有小地圖的月兔歸瞬間的確定了雲雀恭彌的位置,為她報了個坐標。

  從廚房裡,拿了三分之一的早餐之後,跟衛宮切嗣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飛速的跑出了家門,廚房裡,衛宮切嗣看著少了三分之一的早餐,神情十分難看。

  果然孩子大了就是不好養,才幾天啊,就胳膊肘往外拐,只想著自己男人了。

  而且……

  衛宮切嗣只要一想到再過兩年,彌生就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想到了好久沒見面的親生女兒伊莉雅,內心十分惆悵,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看見伊莉雅嫁人的那天了。

  就算他真的能活,他們會讓伊莉雅去嫁人麼?

  還有十年……再一次的聖杯戰爭,恐怕到了那時候,伊莉雅就會作為小聖杯出戰了吧。

  宿命麼?他沒完成的願望,終究有一天要伊莉雅去完成麼?

  那滿是污穢,被污染了的聖杯,有什麼可值得去爭奪的呢?

  想到這裡,衛宮切嗣就有一種怒意在心底翻騰著,哪怕為了伊莉雅,他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彌生很快的就來到了中心大廈的頂樓。

  雲雀恭彌的身影正隨意的躺在上面的高台,風颯颯的吹著,他的黑發也凌亂的飛舞著,明明是個需要安靜環境睡眠的人,此刻卻在這風中,睡得如此安逸。

  足下輕點,身輕如燕,彌生輕飄飄的落在雲雀恭彌的身側。

  男孩的眼睛驟然睜開,銳利的視線撞上彌生的視線。

  彌生屈膝坐下,從小兔包包,其實是倉庫裡,將早餐拿了出來:「吃早餐吧。」

  「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雲雀恭彌問的是剛剛彌生那明顯的違背了萬有引力定律的輕功,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生,渾身上下都是謎題,明明很強,卻死都不願意和他動手,到了沒辦法,也只會耍無賴的纏著他。

  還有那兩條一青一白的蛇,他親眼看見那兩條碗口粗的蛇,漸漸縮小,變成了兩條蚯蚓一樣大小,鑽進了她的包裡。

  還有那笛音,他明顯的感覺聽了那怪異的笛音後,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停頓了好幾秒。

  到底是什麼?

  「輕功。」彌生倒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

  因為這些輕功都必須要學習門派心法,只學輕功的話是學不會的:「我老師教給我的獨門秘訣。」

  彌生將手裡的便當盒子塞進雲雀恭彌的手裡:「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雲雀恭彌眯著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

  才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點。

  他想回並盛町了。

  這裡雖然有強者,但是強者都不願意和他打,冬木市對他的吸引力已經幾近於無。

  「吃了飯你就回並盛吧。」

  彌生低著頭,長長的黑發被風吹得飛舞起來,發梢時不時的被風吹著拍打在雲雀恭彌的臉頰上,有點癢癢的感覺,她看向中心大廈下面,那些如同螞蟻一般的大小的車子,聲音微微清冷:「我也很快會去並盛町的,到時候我們做同學吧。」


第12章

  雲雀恭彌是在當天下午回並盛町的。

  臨走之前,他站在車站,看著來送自己的彌生,這個女生從之前在中心大廈頂樓下來之後,情緒就一直都不怎麼高。

  不過,雲雀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只要不威脅到並盛町,他一向都是無視的。

  況且……

  他很不喜歡車站的氛圍,因為人太多了,都在群聚,卻不能咬殺。

  連一聲『再見』都沒說,雲雀恭彌就上車走了。

  彌生回到了衛宮家,衛宮切嗣正在收拾包袱,彌生愣住,細長的眉毛蹙起:「你准備干什麼去?」

  「我要去德國一趟,咕咕的信去了三封都沒回信了。」衛宮切嗣的情緒顯然有些不太好,甚至可以算的上糟糕,因為早上開始,他一如往常一般的用咕咕給伊莉雅送信,可連續送了三封,那邊都沒有回信,咕咕孤獨的飛了回來。

  衛宮切嗣有些不放心,總覺得伊莉雅似乎出事了。

  所以他現在就要去愛因茲貝倫城堡,去親眼確認一下伊莉雅是否安全。

  「你現在根本就找不到愛因茲貝倫城堡,就算是去也只是在浪費時間,我的冰蠶蠱已經開始養了,很快就可以養成,就算無法挽救你的生命,至少能讓你多活幾年,你現在去的話,等於是在自殺。」

  「我知道。」

  衛宮切嗣猛地攥緊拳頭,雙膝跪地痛苦的低吼道:「我都知道的。」

  彌生的眉頭依舊沒有散開的跡像,她不是醫生,但是卻也在為衛宮切嗣的身體做出努力。

  可現在,衛宮切嗣卻自己放棄自己!

  「你明知道自己去了對身體很不好,你卻還要去,你以為這是你對伊莉雅的愛麼?不,這是愚蠢。」

  「我知道的……」

  衛宮切嗣的眼圈紅了,他攥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著,絲絲血跡從指縫中流出:「可是,彌生,那是我的女兒,伊莉雅是我的女兒,是我最愛的女兒,作為父親,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看見她能健康的活著,我覺得都是值得的。」

  父親?

  彌生緊皺的眉頭驟然散開,眉眼之間滿是寒霜,她冷漠的轉身。

  「隨便你吧,你是死是活,和我沒有關系。」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客廳,往倉庫的方向走去。

  衛宮士郎站在角落裡。

  看著父親衛宮切嗣那張憔悴的臉,又看看彌生姐姐遠去的背影,他小跑到衛宮切嗣的面前,有些緊張的握著拳頭:「爸爸,你要去就去吧,姐姐肯定也很想你,我沒事的,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我……」他捏緊了小拳頭,挺起胸膛,眼神十分堅毅:「我也會照顧好彌生姐姐的,所以爸爸,不要擔心彌生姐姐,她只是……只是……只是……」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衛宮切嗣聽著他脆生生的聲音,鼻子一酸,他急忙仰頭,生怕自己失態。

  輕輕的拍了拍那毛茸茸的紅發,聲音微微顫抖,卻溢滿溫柔:「士郎,對不起。」

  衛宮士郎連忙搖搖頭:「我最喜歡爸爸了,所以,爸爸不用和士郎說對不起的。」

  孩子天真而信賴的笑顏,觸動了衛宮切嗣那顆幾乎沉寂蒼老的心,他內心感動,卻又對衛宮士郎充滿愧疚,他屈膝蹲下,輕輕的將衛宮士郎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士郎,等我見了伊莉雅,確認了她的安全,我就回來陪你。」

  「好~!」衛宮士郎眼睛一亮,聲音響亮的應道。

  衛宮切嗣拎著行李急匆匆的走了,他定了最早的機票。

  在聽見院落大門關上的一剎那,彌生從倉庫裡面出來,目光復雜的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父親……麼?

  真難以想像,世界上還有衛宮切嗣這樣為了自己的女兒,什麼都不在乎的父親,想到那個不知道在何方,將她扔在河堤上面的所謂父母,彌生冷冷的嗤笑一聲。

  真是個……諷刺的稱呼呢。

  彌生走進客廳。

  就看見衛宮士郎正艱難的抱著托盤上面的髒碗往廚房一步一步的挪。

  彌生也沒有幫他,而是直接靠在走廊上面的木頭柱子上面,就這麼看著他艱難的往前走。

  「喂,小鬼。」突然,彌生開口喚道。

  衛宮士郎腳下一崴,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將手裡的托盤給扔了出去。

  「劈裡啪啦——」

  碎裂聲緊接著響起,衛宮士郎跪趴在走廊上,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遠處的一片狼藉,而靠在柱子上的彌生卻只是挑了挑眉,嘲弄的笑了笑:「爸爸走了,就什麼都干不成了麼?」

  「明明是你突然開口嚇到我了。」衛宮士郎忍不住的大叫道,看向彌生的眼神裡滿是譴責。

  「真男人是不會懼怕任何突如其來的驚嚇的。」彌生緩緩蹲下,手臂輕輕的搭在自己的膝蓋上:「等會兒你收拾完了,送你去你父親的好友藤村家,正好他們家有個比你大幾歲的姐姐,你可以和她一起玩。」

  衛宮士郎小小的身子一僵,抬起手摸了摸鼻子,疑惑的問道:「彌生姐姐又要出門了麼?」

  「算是吧。」彌生站起來,繼續靠在柱子上:「快點把地面收拾干淨。」

  「彌生姐姐要去哪裡,是找早上離開的那位大哥哥麼?你的婚約者?」

  「喂,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我和那個男生沒關系,辛虧雲雀恭彌似乎不打小孩子,不然我可真的保護不了你,小鬼,以後不要隨便亂說,小心被人家把舌頭給割掉。」彌生有些不耐煩的嚇唬衛宮士郎。

  「那彌生姐姐不是去找那個大哥哥的話,你准備去哪裡?」衛宮士郎依舊固執的問道。

  彌生抓了抓微微有些癢的頭皮,不知道為什麼,愈發的煩躁。

  她吸了口氣,壓抑住暴躁的心情:「你個小鬼,知道那麼多干什麼?趕緊的,收拾東西我送你去藤村老爺家。」

  衛宮士郎失落的垂下頭,小跑著去拿了掃把過來將那些碎屑清掃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彌生看著衛宮士郎委屈的模樣,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第13章

  衛宮士郎乖巧的洗了碗,乖巧的跟著彌生去了路盡頭的藤村老爺家。

  藤村家是一戶很富裕的人家,和同樣看起來很富裕,實際上也很有錢的衛宮宅,很快的就建立了十分親厚的友誼,藤村家有個比衛宮士郎大幾歲,比彌生小一點的孫女。

  有限的幾次接觸,對衛宮士郎一直都很友好。

  所以,彌生將衛宮士郎送到藤村家,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當然,之所以衛宮切嗣離開了,彌生也要離開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懶得解釋而已。

  送走了衛宮士郎後,彌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將衛宮切嗣交給她的家用一股腦的塞進了包裹。

  然後彌生就眼睜睜的看著包裹下方,那標注著黃金銀幣的地方,突兀的冒出一排貨幣的數據欄。

  【咦,原來日元也能存到倉庫裡的麼?】

  月兔歸也表示很震驚。

  「怎麼?難道老師之前沒有試過麼?」

  【……前主人倒是想要試驗呢,只是……她是真的窮。】

  為數不多的錢也拿去買酒喝了,能將彌生養這麼大完全是飄在天空的白銀之王,還有富可敵國的黃金之王看孩子太可憐了,所以才資助了彌生的生活費,不然彌生恐怕早就餓死了。

  「這裡面有不少黃金,不可以用麼?」彌生看著那一串99金磚9999金錠999銀錠99銅的數據欄,有些沉默,明明很有錢不是麼?

  【如果你能說出這些黃金的出處的話,倒是可以用的。】

  不知道為什麼,彌生從月兔歸的口中聽出了鄙視的味道。

  「可是明明就不難不是麼?比如找mafia地下交易啊,這個世界總是有黑市存在的吧,那些人不在乎出處的吧。」

  月兔歸:【……】

  【好吧,前主人就是懶。】

  懶的另可貧窮,也不願意費精神去兌換黃金。

  兩個人吐槽了一番朵瑪依。

  然後輕車熟路的上了去往東京的新干線,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彌生心情很好,因為又是靠近窗戶的位置。

  可很快,彌生的心情就好不起來了。

  因為……

  「啊呀,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呢。」

  穿著綠色夾克,戴著墨鏡和反扣著鴨舌帽,一臉驚喜看著她的男孩,儼然就是那次回冬木市的偵探男孩工藤新一,此刻的工藤新一也很驚喜,上次他因為看見這個女孩的手段,而被震懾住了,後來想想實在是丟人。

  他想要再去找這個女生,卻才想起,這個女生從來沒有自我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他只知道是Scepter 4的一員,其它居然什麼訊息都不知道,這簡直不符合他作為一個偵探的美學。

  這次再見面,完全是預料之外的。

  工藤新一是個偵探,而且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好奇心。

  彌生瞥了他一眼,默默的轉過頭去,表示自己和他一點都不熟。

  只可惜,工藤新一揚了揚自己的車票,穩穩的坐在了彌生的身邊。

  「小妹妹,我是工藤新一,你還記得麼?這一次,我有幸知道你的名字麼?」

  聒噪!

  這個男生真是太聒噪了,為什麼就不能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年呢?

  彌生很顯然不耐煩了,卻還是壓著性子:「彌生。」

  「額。」工藤新一愣住。

  彌生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我說,我叫彌生。」

  「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叫名字什麼的,會不會有些太失禮了。」工藤新一這個萬年不知道臉紅的人,居然感覺到了一股窘迫,臉頰上都染上了熱意,他連忙用手給臉上扇了扇風。

  「我沒有姓氏,只有名字。」彌生冷冷的解釋道。

  每次解釋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神情看上去都顯得有些冷漠。

  工藤新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瞬間的帶上幾分憐憫,彌生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是Scepter 4的人,只是不知道你在Scepter 4裡面擔任什麼職位呢?畢竟不知道日本政·府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招收未成年雇員了呢?」工藤新一連忙轉移話題,只可惜,似乎看起來並不成功。

  因為彌生這一次是徹底的冷了臉:「工藤君,你好奇心這麼重,就不怕出事麼?」

  工藤新一有些懵:「我能出什麼事?」

  「誰知道呢?」彌生轉過頭去不再看他,而是看向窗外飛速後移的景色:「好奇心重的人一向是活不長的,工藤君還是好自為之的好。」

  女孩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帶著涼意。

  聽得工藤新一整個背脊都在發麻,等回過神的時候,背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黏膩的有些難受。

  隨即又無奈的笑笑,雖然不知道彌生發生了些什麼,但是結合之前彌生說自己『沒有姓氏,只有名字』的話來看,恐怕是曾經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情吧,所以才讓彌生豎起根根尖刺來。

  他問不下去了,Scepter 4雖然神秘,卻也不是完全隱藏,他若是真心想知道的話,父親工藤優作可以幫他查。

  又何必去逼迫一個小女生呢?

  一直到下車,彌生都沒回過頭來看工藤新一一眼。

  工藤新一自知理虧,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緩和之間緊張的氛圍,只好COS沉思者托著下巴,看了一路的福爾摩斯探案集。

  等下了車,彌生率先下了車,等工藤新一出來找人的時候,她已經離開,看不見蹤影了。

  彌生出了車站,直接喊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小姐,你去哪裡?」

  彌生垂下眼瞼:「七釜戶化學療法研究中心。」

  她拉了拉頭上的白兔帽子,長長的耳朵垂到肩膀上,一跳一跳的,看起來十分的可愛,這也是工藤新一為什麼沒有發現她的原因,月兔歸百變形態,相當值得擁有。

  司機啟動了車,很快的穿越了鬧市的中心,來到了位於七釜戶的一家普通醫院的門前,彌生付了錢,下了車,抬眼看著眼前的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建築,深深的吸了口氣。

  緩緩閉上眼睛,身上出現一層淡淡的綠色的光芒。

  很快,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帶著兔子面具的高大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聲音平靜:「彌生小姐,請跟我來,王要見你。」


第14章

  國常路大覺,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

  外表是一個白發白須,看起來格外嚴肅的老頭子。

  他常年端坐在御柱塔之上,是控制整個日本的地下指望,是整個日本發展的中樞。

  曾經彌生跟著朵瑪依來覲見過一次黃金之王,只是後來朵瑪依實在是對他死板的性格不感冒,直接找了好幾個月,帶著她飛上了白銀之王的天空堡壘,哪裡是老頭子唯一一個沒有插的進手的地方。

  彌生跟著兔子上了車,乖巧的坐在後座。

  她看了一眼兔子連面具都不摘的,直接坐進了駕駛室,不由得有些懷疑,戴著這樣的面具真的能看的清楚路麼?好在,車子還是穩穩的停在了離那間醫院不遠處的御柱塔之下。

  門口兩個兔子正在站崗。

  烈陽照在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兔子身上,彌生在進門是瞥了一眼,居然發現這兩個人一點都沒出汗的跡像,不由的在心底暗暗的贊嘆了一番兔子的敬業精神。

  「請您稍等。」到了門口,帶她過來的兔子對著她微微頷首。

  彌生點點頭,她知道御柱塔的規矩大,所以也沒覺得奇怪,只是低著頭,在腦海中和月兔歸講話:「歸歸,你真的覺得我這次過來有用麼?」

  【不知道啊,小主人。】

  彌生嘆了口氣,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

  老師已經離開快兩個月了,可是她身上氏族的力量卻絲毫沒有消失的跡像。

  她對這股力量並不了解,但是卻也知道,老師隕落,很快就會有新的綠之王誕生,她必須要弄明白這所謂的氏族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等新的綠之王誕生之後,她的力量會被那個王者控制的話,她寧可將身上的氏族力量給徹底還回去。

  她絕不承認除了老師之外,任何一位綠之王。

  「彌生小姐,王召見。」

  彌生抬起頭,眼前緊閉的大門緩緩的展開。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裡面另一只兔子正在報告些什麼,看見她進來,就停住了聲音,對著彌生微微頷首,又對著黃金之王低聲說了句什麼,就後退告退了。

  這個大廳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彌生也沒聽見那個兔子說了什麼。

  只看見黃金之王那本就蒼老的臉,似乎一瞬間變了神色。

  「彌生。」國常路大覺看著眼前,已經從當年躲在朵瑪依身後的小豆丁,成長為一個婀娜少女的彌生,聲音沉沉:「我們好幾年都沒見了。」

  「國常路爺爺。」彌生恭敬的頷首,不管老師當初多麼煩這個男人,至少這個男人曾經出錢資助他們一段時間。

  就這一點,就值得彌生對他恭敬。

  「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麼?」國常路大覺對彌生說話,倒是十分的和藹可親。

  「我確實有些問題,關於氏族力量。」

  國常路大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汝有何疑慮?」

  「吾等權外者,擁有氏族能量,綠之王朵瑪依劍碎隕落,為何氏族力量卻未收回?」

  「汝為前綠之王朵瑪依之臣下,是德累斯頓石板所承認的綠之王氏族,力量是石板賦予汝的能量,朵瑪依劍碎,汝依舊為石板所承認氏族,所以無需擔憂,汝仍可使用氏族力量。」

  彌生這才恍然大悟。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氏族力量是因為老師賦予她,她才能夠擁有的,卻原來,是因為石板承認了她,她才能成為老師的氏族。

  「還有一個問題。」彌生目光灼灼的看向國常路大覺:「如果新的綠之王覺醒,我是否是那位綠之王的臣下?」

  國常路大覺一愣,隨即點頭:「自然屬於那位綠之王從下。」

  彌生秀眉一蹙,堅定的點頭:「那麼,請容許我拒絕氏族力量,希望您能將我身上的氏族力量收回。」

  「為何要吾收回氏族力量?」

  「因為在我心目中,老師是唯一的綠之王。」

  空間一下子變得格外寂靜了下來。

  國常路大覺看著眼前眉眼之間帶著堅毅的少女。

  想到了當初同樣有個妖嬈婀娜的女人,穿著一襲怪異的紫色長裙,用輕慢的語氣說:「請容許我拒絕成為王,就讓那位石板先生收回我頭頂的劍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國常路大覺蒼老的聲音。

  「綠之王氏族,吾無權收回。」

  「而且,汝也說過,汝為權外者。」

  彌生垂頭喪氣的從御柱塔走出來。

  又是那位兔子兄弟,開著車,帶著她去了不遠處的一套房子,這是之前國常路大覺送給朵瑪依的一套莊園式住房,說起來,國常路大覺對朵瑪依是真的挺好的,若不是那老頭子已經九十歲了,彌生大約會真的以為他喜歡朵瑪依了。

  推開家門走進去,撲面而來的灰塵讓彌生忍不住捂住嘴巴咳嗽起來。

  揮揮手,將面前的灰塵打散。

  彌生這才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一片狼藉都是好聽的形容詞。

  簡直慘不忍睹。

  厚厚的灰塵,到處亂扔的垃圾,可想而知,當初的朵瑪依在這裡生活的有多麼的邋遢。

  彌生對這套房子的記憶力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了。

  她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朵瑪依就開始帶著她滿世界跑,最後意外發現天空堡壘的存在,直接踩著蝴蝶帶著她飛上了天。

  在天上飄了好幾年,後來又在歐美那邊浪了將近一年,才又回到了日本。

  認命的開始拿起抹布掃把開始打掃衛生。

  用了大約兩個小時,才將一樓給打掃干淨了,二樓彌生是實在沒力氣了。

  癱軟在地板上面,彌生悵惋的看著天花板,只要一想到在這裡和老師相處的時光,心裡就覺得悶悶的難受。

  【小主人,前主人現在肯定已經回到了她的世界了,所以你不用傷心的,說不定她現在活得比誰都好。】

  「我知道。」聽著月兔歸那軟綿綿的安慰。

  彌生坐起來,揉了揉鼻子:「只是,想到再也見不到了,有點難受罷了。」

  月兔歸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畢竟,分別即是永別。


第15章

  彌生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兔子們拿著一些日用品過來的時候,彌生已經叫了外賣,坐在客廳的地板上一邊看,一邊吃外賣了。

  她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

  白色的背心,黑色的熱褲,長長的黑發扎在腦後,開門的時候嘴裡還叼著勺子,整個人看起來青春洋溢,充滿了少女氣息,她看見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兔子們,蹙了蹙眉:「有什麼事麼?」

  「王擔憂彌生小姐的生活問題,命令吾等為您采購一些日常用品。」

  「我在這邊只呆幾天而已,不用了。」彌生堵在門口,冷冷的拒絕道。

  拎著包裹的兔子頓時著急了:「彌生小姐,王只是擔憂您而已,況且您回來也未曾帶什麼行李,晚上睡覺也成問題。」

  彌生抿了抿唇。

  確實,在外人的眼中她確實是那個什麼都沒帶就直接跑過來的樣子,畢竟沒有人知道她身上其實還有個系統倉庫的,她側過身,讓開位置:「好吧。」

  幾個兔子這才松了口氣,連忙進去手腳麻利的將包裹裡的東西歸置好了。

  准備離開之計,在看見地板上的幾個外賣盒的時候,看向彌生的眼神裡頓時多了幾分心疼。

  「彌生小姐,外賣食品並不健康,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隨時來本部的食堂用飯。」

  「知道了。」

  因為是好意,彌生也沒有生氣,不過也沒有真的打算去那邊用餐。

  等兔子們走了,走上二樓,發現之前沒打掃的二樓現在已經變得非常干淨,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清香的味道,彌生摸了摸鼻子,也不由得感嘆一句,這些兔子是真能干啊。

  進了房間,粉色的床單被子,上面坐著幾個憨態可掬的可愛小豬,窗簾也被換成了粉色小碎花的,地上鋪著白色長毛地毯,牆壁上還被貼上了小閃燈,這是個極其符合夢幻少女的房間。

  彌生有些懵,這些兔子的少女心泛濫了麼?

  熱水器的水燒好了,洗了個澡,等頭發干了以後,就掀開被子直接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整理好了的彌生直接背著包,往最近的商業街走去,那裡有不少小吃店,她可以去吃一些早餐,打了個呵欠,突然,在一家咖啡廳的門口頓住腳步。

  她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站在櫃台後面系著圍裙的金發男人嘴上叼著煙,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幾分笑意的開口歡迎。

  彌生走到他面前吧台的高腳凳上坐下,手撐著下巴:「大叔,在客人面前抽煙……不太好吧,咖啡廳……該是禁煙區吧。」

  草薙出雲的笑臉僵了僵。

  「小姐還真是提了個好問題呢。」

  彌生垂眸,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不是咖啡廳麼?蛋包飯應該有吧,就上面用番茄醬畫著愛心的那種。」

  「抱歉呢,小姐,我們這邊不賣蛋包飯。」草薙出雲的嘴角微微的抽搐,手指夾著煙,煙蒂都有些變形了。

  彌生抬起頭,無機質的眼神劃過草薙出雲的臉,靜默幾秒,然後『嗤』了一聲。

  「居然連蛋包飯都沒有,真是不敬業的咖啡廳。」

  草薙出雲:「……」

  這小妞是來找茬的是吧。

  「出雲,給她去做蛋包飯,嘰嘰喳喳吵死了。」沙發後面突然傳來男人有些煩躁的聲音。

  彌生轉向那男人,就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沙發上坐著一個紅發男人,他眉眼微垂,神色有些冷漠,不過眉宇間還是能看出焦躁,他伸手抓著頭發,顯然對他們之前的吵鬧有些不滿。

  草薙出雲聳聳肩膀:「尊,我們只是在說話而已,這位小姐可是一位有趣的小姐呢。」

  周防尊終於屈尊降貴的側過頭來看了一眼。

  眸光猛地一凝,下一秒,就出現在彌生的面前:「綠王氏族?」

  彌生歪了歪腦袋:「赤之王……周防尊。」

  「我記得,綠王劍碎隕落了。」周防尊有些不解的看著彌生:「為什麼你的氏族力量還在?」

  彌生聳了聳肩膀:「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做氏族呢。」

  她用一種興味的眼神看向周防尊:「赤之王大人能夠幫忙將我身上的氏族力量收回麼?」

  「你不想要?」周防尊對彌生的選擇表示不解,氏族力量是多麼的強大,只要體驗過的人,就沒有人願意放下的,而眼前的女生居然不想要。

  「嗯,我不想要,我找黃金之王,他拒絕收回我的氏族力量,所以,我就像來碰碰運氣,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見其它好心的王呢?」彌生的眼神一瞬間靈動,對著周防尊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這不就遇見赤之王大人您了麼?」

  彌生一口一個『赤之王大人』的尊稱,聲音又是那種軟軟糯糯的,周防尊覺得自己頭皮有些癢。

  不過……

  「抱歉,我無法收回你身上的氏族力量。」周防尊冷冷的拒絕了彌生的提議。

  他輕輕咳嗽一聲:「賦予你力量,倒是可以做到的。」

  彌生蹙起眉,沮喪的嘆了口氣:「果然,黃金老爺子說的都是真的麼?」

  「幫不了你。」周防尊的語氣有些僵硬,他的『吠舞羅』成立不久,氏族也才他和草薙出雲,以及十束多多良三個人而已,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不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經常劍會出現在天空,往突破值猛彪數值。

  「沒關系啦,我只是問問而已,對了,大叔,我的蛋包飯好了麼?」

  好在彌生一開始也只是准備過來碰碰運氣的,她不認為黃金老爺子會在這件事上騙她,但是,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現在僅次於黃金老爺子的赤之王周防尊也這樣說,看來這氏族力量是真的收不回的。

  只能等待新的綠之王出現了。

  草薙出雲的嘴角抽了抽:「抱歉,我不會做蛋包飯。」

  「多多良不是會做麼?讓他去做。」

  周防尊有些不耐煩的打著呵欠又走了回去,他情緒一波動天空就飄劍,只有睡覺的時候,情緒是最穩定的,所以他現在沒事就睡覺,穩定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數值。

  草薙出雲點點頭:「是,是,我現在去找多多良。」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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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束多多良。

  一個擁有著亞麻色短發,性格溫柔,愛笑的男孩。

  只一眼,彌生就認定了,這個男孩是個標准的佛系男孩,而且,莫名的,和記憶中的某一個男孩有著神同步的感覺,無論是外觀特點還是他的性格。

  另一個在彌生看來屬於佛系的男孩……大約是夏目貴志。

  十束多多良是被草薙出雲從後面的倉庫找出來的,目的就是為她做一碗蛋包飯,只為了不成為彌生口中不務正業的咖啡廳。

  好在十束多多良是個對什麼事情都感興趣的人。

  廚藝,自然不在話下。

  很快,美味的蛋包飯,上面應彌生要求,用番茄醬畫了個愛心,還在上面添了兩個字母,看上去是『I love U'的意思。

  彌生拿著勺子將美味的蛋包飯給吃了下去,吃完後,才對著一臉緊張的十束多多良露出笑臉:「十束君,蛋包飯很好吃,很棒。」毫不吝嗇的舉了個大拇指。

  十束多多良這才松了口氣。

  他雖然對廚藝研究了一段時間了,可是做給客人吃還是第一次,他還是很緊張的。

  周防尊趴在沙發背上,看著彌生,也不說話,就這麼痴痴的看著她。

  草薙出雲叼著煙,戴著墨鏡,淡定的低頭拿著酒杯用廚房紙擦拭著酒杯上的水漬。

  十束多多良看著周防尊那詭異的視線,不由得舉著手擋住嘴巴,神秘兮兮的湊近草薙出雲:「老板,尊那副樣子是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彌生小姐看呢?不會是……」說著,十束多多良一臉天塌下來的模樣:「老板,我記得尊……好像不是戀·童·癖來著,對吧!」

  草薙出雲一腦袋黑線的瞥了一眼旁邊的亞麻色腦袋。

  伸手推了推他的頭發:「你靠我太近了。」

  十束多多良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表情別說多乖巧了。

  「她是綠之王氏族,尊只是對她身上的力量很感興趣而已。」草薙出雲還是無法忽視那十束多多良的視線,不由得嘆了口氣,為他解釋道。

  綠之王?

  十束多多良只略想了想,就反應過來了。

  要說這麼些王中,這個劍碎隕落的綠之王該是最奇特的一位,據說她並不想要成為綠之王,只是覺醒達摩克利斯之劍這件事,並不是說不願意就可以不成為的,這是石板選擇的。

  但是這位綠之王就是能沒有根據地,貧窮的需要黃金之王接濟,唯一的氏族還是自己的學生,用這樣的方式抵抗著自己綠之王的身份。

  她的劍在之前的幾年一直很平穩。

  可就在這幾年,一直都瀕臨突破值,搞得那些兔子們一天到晚的亂竄,據說之前是在冬木市大火的時候,劍突然碎裂了,有人看到之前的情況,好像還是自盡的。

  那時候冬木市大火,如果劍在掉下來的話,恐怕不僅僅是神奈川天坑那麼簡單了。

  「綠王朵瑪依,她為什麼不發展氏族?」周防尊目光沉沉的看著彌生,看起來有些嚴肅,卻還是抽空打了個呵欠。

  因為防止劍掉下來而時常沉睡的周防尊,已經很久沒見過白天的太陽了,所以覺得有些刺眼,而且生物鐘也在叫囂著讓他去睡覺。

  「一個人擁有多大的權力,那麼他就要負多大的責任,當想好要得到多少時,那就意味你已經失去了多少了,平等交換,你得到的,與你失去的,成正比,我的老師是個平凡的女人,她沒有那種維護世界和平的願望,當然也就不願意付出更多。」

  彌生伸手握住草薙出雲剛剛推到她面前的牛奶杯,垂眸看著杯中的牛奶。

  聲音清冷:「周防尊,赤之王,你得到了赤之王的力量,又失去了些什麼呢?」

  周防尊一時間沒有說話,他失去了些什麼呢?

  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但是他也得到了很多東西,剛剛覺醒的那段時間,他其實很迷惘,他發現自己的力量太強大了,他幾乎……不,他到現在都不能很好的控制這股力量,而達摩克利斯之劍卻太過於強大,幾乎劍落,就是千萬人的家破人亡。

  將那些人的生命都寄托在他的肩膀上,而他當初覺醒的契機,卻只是因為他想要守護自己的朋友而已。

  他懶散的轉過身去,靠在沙發背上,舉起手指:「出雲,給我來兩杯波本威士忌。」

  「OK,OK。」草薙出雲表情無奈,卻動作麻利的倒了兩杯威士忌。

  周防尊一口氣喝完了兩杯酒。

  身上焦躁的氣息一下子就平息了許多,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煩躁的皺起眉:「真是麻煩。」

  說完,也不理會彌生便直接上樓了,十束多多良無奈的對著彌生笑笑,然後轉身小跑著追了上去。

  彌生乖巧的喝著杯子裡的牛奶,一杯喝完,嘴唇上沾上一圈牛奶漬,比起之前那冷靜小大人的模樣,看起來倒更像一個未成年少女了,草薙出雲彎下腰,撐著下巴看向彌生,手指上還夾著未燃盡的香煙:「我說彌生小姐,你一來就將我們的王弄生氣了,是不是不太好?」

  彌生無機質的眼瞳轉向草薙出雲,突然冷嗤一聲:「氏族的軟弱才會造成王的隕落,草薙出雲,難道周防尊也像我的老師一樣,不願意接受赤之王的力量麼?」

  「我看那位十束君並不強大,而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到底單槍匹馬,難道你們要每次都讓自己的王冒著劍落的危險,去幫你們麼?未免也太沒用了點吧,而且,你們和我不一樣啊。」彌生托著下巴,乖巧的笑著,可說出的話,卻帶著森然的惡意:「我接受氏族刻印的時候,才五個月而已,換言之,我是綠之王朵瑪依抱在懷裡長大的孩子,她保護我是出於母愛,而赤之王如此呵護你們,又是出於什麼呢?」

  草薙出雲臉上的笑容隨著彌生甜膩的有些發苦的聲音漸漸消失。

  彌生哼了一聲。

  跳下高腳凳,從錢包裡抽出錢,拍在草薙出雲的面前:「我吃完了,多謝款待。」

  說完,也不管草薙出雲的反應,直接就想要推開咖啡廳的門走出去。

  「氏族的軟弱才會造成王的隕落,彌生小姐是在說自己麼?」


第17章

  彌生沒有回頭,但是能看見她扶著玻璃門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是啊,就是因為我太軟弱了,太無能了,否則的話……」

  下面的話,她沒說,草薙出雲卻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彌生再次准備離開的時候,草薙出雲語氣有些沉悶:「抱歉,我並沒有想要故意戳你的傷疤。」

  「你?」彌生嗤笑一聲:「還傷不到我。」

  再說,歸歸說過,老師沒有死,只是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而已,如果有機會,她以後一定要去老師的家鄉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世界,讓老師十幾年都放不下。

  彌生走了,草薙出雲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玻璃酒杯,彌生剛剛用的牛奶杯上,還氤氳著熱氣,裡面的牛奶只喝了一半,草薙出雲看著杯子裡的牛奶,好一會兒,才將牛奶給倒進水池了:「真是浪費的丫頭。」

  「但是也很溫柔不是麼?」十束多多良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草薙出雲轉過頭去看十束多多良,十束多多良手裡拿著一盆拳頭大小的仙人球,正笑意盈盈的靠在吧台上:「溫柔到,告訴我們,作為氏族的我們也該保護好自己的王,我能看的出來,彌生小姐,是真的在關心我們。」

  十束多多良是個溫柔的男孩,但是卻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他總能看透很多別人看不透的東西。

  「氏族與王之間的羈絆麼?老板……我們要做好准備了。」

  「嘛~那首先,我們得給我們的組織取一個聽起來就很有氣勢的名字。」十束多多良剛剛那深沉的樣子瞬間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平日裡時刻都快樂的模樣,他笑眯眯的看著草薙出雲:「老板,我去給我的表弟送仙人球,你自己好好想想名字,晚上我們投票表決吧,我覺得叫『參天大魔王』不錯,你說呢?」

  草薙出雲:「……」

  他輕輕的咳嗽一聲:「還是算了,我來想吧,周助不是已經上中學了麼?你送仙人球他會喜歡麼?」

  「畢竟是找了好多年才找到的親人,我也是剛知道,他居然喜歡仙人球呢。」十束多多良提到自己的表弟,就忍不住的露出溫柔的笑容,他伸手撥了撥仙人球上面的刺:「我先去找周助了,回見。」

  草薙出雲看著他急急忙忙推開門小跑著的背影,抽了口煙:「切,不就是表弟嘛。」

  說完,身子又僵了僵,一副惡寒的樣子,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干活干活,一副吃醋的模樣,這是瘋了麼?」說完,伸手抽了一張廚房紙,重新拿起剛剛的牛奶杯,仔細的擦拭起上面的水漬,然後想了想,還是拿出馬克筆,在牛奶杯的底座上,寫上了『彌生』兩個字,最後,將杯子靜靜的擺在最頂上,三個模樣各異的杯子的旁邊。

  「給你一個專屬杯子,就當是給我們建議的獎金好了。」

  窗外溫暖的陽光透過茶色的玻璃灑了進來,有些暖洋洋的,又有一些奇異的色彩。

  灑在四個靠在一起的杯子上面,顯得溫暖極了,又顯得櫥櫃有些空蕩,草薙出雲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看來是真的需要一些新的杯子,來將這個櫥櫃填滿了。」

  十束多多良左手拿著相機,右手捧著仙人球,一路朝著城市邊緣處的青春學園跑去。

  誰知道,剛轉彎就遇見正咬著棒棒糖,在百貨商店門口緊張的等著抽獎的彌生,她的懷裡抱著一個牛皮紙袋,裡面裝了些水果,手裡拿著抽獎券,正在排隊。

  「彌生小姐。」十束多多良連忙小跑著朝著彌生走去。

  彌生疑惑的側頭,就看見一個欣長的身影逆著光朝著她跑來,她一愣,才有些興致缺缺的打了聲招呼:「是你啊,十束君。」說著,又突然皺著眉頭狐疑的瞥了他一眼:「我剛剛的蛋包飯可是付了錢的。」

  「你誤會了,我准備去看我表弟的網球賽,順便給表弟送仙人球,正巧看見你了,所以來和你打聲招呼。」

  彌生眨了眨眼睛,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啊,很高興見到您,十束君閣下。」

  「哪裡哪裡,您太客氣了。」十束多多良連忙鞠躬回禮。

  「哪裡哪裡,是應該的。」彌生看見他鞠躬了,連忙也鞠躬,十束多多良又是一陣受寵若驚的繼續鞠躬,彌生再回禮,兩個人的腰越彎越低,最後還是抽獎的歐巴桑對著這邊吼了一聲,才讓兩個人停止了這愚蠢的動作。

  抽到的是一份三等獎,一個很詭異的玩偶。

  「這個玩偶……很可愛。」十束多多良抱著牛皮紙袋,昧著良心的誇贊道。

  彌生怪異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抓了抓頭發:「我是不太明白日本的禮儀啦,日本現在流行睜著眼睛說瞎話麼?這玩偶放在床頭會做噩夢的好麼?」

  十束多多良:「……」沉默一瞬,乖巧道歉:「對不起,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

  彌生看了一眼十束多多良懷裡裝滿了她喜歡吃的零食的牛皮紙袋,『哼』了一聲,有些僵硬:「咳咳,我原諒你了。」

  「彌生小姐……不是在日本長大的麼?」所以才會對日本的禮儀不熟悉麼?

  彌生點點頭,手別在身後,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嗯,我小時候和老師在這邊住了大概三年吧,後來黃金老爺子似乎對老師說了些什麼,老師就帶著我連夜跑路了,後來我們就去了意大利,呆了將近四年,再來就遇到了白銀哥哥的天空堡壘,我們在天上呆了七年左右。」

  她吸了口氣,神色有些恍惚,說起來,她居然遠離人群將近七年了。

  十束多多良看著彌生,眼底浮現出心疼。

  雖然他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又因為長得比較嬌小很容易被欺負,但是卻也因為這個,而認識了尊還有老板,後來他們也一直幫助著他,所以他的童年雖然缺失了父母,但是卻也是快樂的。

  彌生雖然跟著自己的老師,可卻是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

  這樣一想,他突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誰更可憐一點了。


第18章

  今天是青春學園和冰帝學園打練習賽的日子,比賽場地就在冰帝的網球場。

  彌生一臉懵的跟著十束多多良往學校裡面走,她怎麼也沒想明白,明明只是去便利商店買了點零食,怎麼就被十束多多良帶到學校來了呢?好像是從十束多多良主動幫她拎牛皮紙袋開始。

  不過,既然來了,就好好的享受這種普通的校園生活吧。

  說起來,好像除了並盛中學,她還沒看過其他的學校是什麼樣子呢。

  十束多多良倒是一臉興奮的模樣,尊對這些運動沒興趣,老板更是懶得來,所以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陪他看網球賽,最重要的是,表弟這次是座位單打二號出場的選手,這還是他進入正選以來,第一次以正選的身份上場。

  頓時,十束多多良的心情更好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十束多多良是個溫柔的男孩,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很英俊!

  冰帝中學最大的特點具體有兩點:一,膜拜強者,二,一水兒的顏狗屬性。

  沒見冰帝帝王跡部景吾進學校以後,就要那一張臉,還有那日天日地的性格,以及那不可一世的能力,成功的跨越三個學部,直接成為了冰之帝王。

  所有周圍的大姑娘小妹子們,突然在網球場的觀眾席看見這麼個漂亮的男孩,頓時,那小眼神就開始時不時的飄了過來。

  彌生默默的伸手從牛皮紙袋中抽出一包地瓜干,不理會十束多多良,直接走到最後一排坐下,一邊吃零食,一邊看網球比賽,順便在腦海裡調戲調戲月兔歸。

  「要不是只能選擇並盛中學,我還真的蠻想來冰帝試試看呢。」

  【為什麼?並盛不好麼?】

  「不是不好,總覺得並盛……樸素了點,說起來我才十四歲,正是喜歡這種歐式建築,玫瑰花園風格的年紀,並盛嘛,也很好,就是給我一種老頭子的茶園的感覺,提不起勁來。」

  【那也沒的選。】

  月兔歸的回答十分的無情冷血:【你死心吧,你不適合這個學校,如果你選擇冰帝,我就讓雲雀恭彌來找你。】

  正拿著地瓜干往嘴巴裡面送的彌生,手微微頓住:「你能聯系到雲雀恭彌?」

  月兔歸:【……】媽呀,被套話了。

  「你怎麼聯系的?你和他身體裡面的鳳蠱還有聯系?不是已經陷入沉睡了麼?」至少彌生感受不到身體裡面凰蠱的存在,如果凰蠱蘇醒的話,別說別的,身體裡面肯定會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的。

  月兔歸很像繼續裝死,可是,彌生的表情依舊不是說笑了,她蹙著眉頭,一向沒什麼表情的瞳孔裡面此時滿是不悅,很顯然,她不容許它裝死。

  【發個密聊還是可以的。】

  月兔歸甕聲甕氣的道。

  彌生簡直氣笑了,感情這倆能私下裡聯系,還不讓她知道?

  「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和雲雀恭彌聯系,否則的話……我就再也不養蠱了。」彌生在心底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是的,威脅。

  她發現對月兔歸最好的威脅方式,就是不養蠱,她敏銳的發現,月兔歸對養蠱這件事的執著,不再養蠱,簡直是對月兔歸最大的懲罰。

  【好啦,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主動聯系雲雀恭彌好不好?】如果雲雀恭彌主動聯系它的話,它也沒辦法是吧。

  月兔歸很想兩手一攤,表示自己的無辜,只可惜,它沒有手,它眯了眯眼睛,看著自己系統中最後一欄,那神秘的粉色字體,偽裝成小兔包包的月兔歸,悄無聲息的勾了勾唇。

  「彌生,到我表弟上場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前面轉移到她身邊的十束多多良,突然驚喜的拍拍她的手臂,指著場內,穿著藍白色運動T恤,白色運動短褲的栗色短發男孩。

  彌生看著那與十束多多良幾乎如出一轍的笑容,頓時有些無語,這男孩和十束多多良長得有點像,但是莫名其妙的,卻給彌生一種危機感,彌生回過頭來再看看十束多多良。

  嗯,澄澈的雙眼,白皙的皮膚,純良的笑容。

  難道睜眼不睜眼的差距這麼大麼?一個看起來就純的像小白蘿蔔,一個……聞著就有狐狸的味道。

  彌生看不懂網球賽,兩個人追著球在場上跑,明明熱血沸騰的運動,她看的有些昏昏欲睡。

  等被周圍的歡呼聲驚醒的時候,才發覺,練習賽已經結束了,下面的正選隊員們正在收拾自己的網球拍,十束多多良抓起彌生的手腕就往下跑,很快,就停在了那個栗色頭發男孩的面前。

  「周助。」

  彌生仿佛從十束多多良的眼睛裡面看見了燦爛的光。

  不二周助一愣,連忙回過頭去,就看見半年前認回來的表哥,這會兒正扯著一個小女生的手腕,滿臉笑容的站在他身邊。

  「不二,你先去陪你的家人吧,這邊我帶隊伍就行了。」手塚國光對著十束多多良和彌生點了點頭,便小聲的交代了一聲,轉身背著網球包離開了。

  「表哥。」不二周助看著十束多多良也笑了起來,又對著彌生搖搖手:「你好。」

  彌生僵硬的點了點頭:「嗯,你好。」然後連忙費力的將自己的手從十束多多良的手心抽出來,從他懷裡接過牛皮紙袋:「十束君,我該回去了,不打擾你和不二君的見面了,今天很高興,我先告辭了。」

  說完,彌生又對著不二周助微微頷首,然後抱著一袋子零食小跑著離開了。

  不二周助眯著眼睛看向那遠去的背影,不由的『咦』了一聲。

  「怎麼了?周助。」十束多多良疑惑的看著不二周助。

  「沒什麼,只是覺得,表哥的女朋友年紀似乎並不大,而且,對你好像也蠻生疏的。」畢竟還叫『十束君』,而不是親昵的多多良呢。

  十束多多良頓時臉色爆紅,有些慌張的搖手解釋道:「不是,不是的,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她還未成年,才十四歲,我可不是戀·童·癖呢。」

  咦?怎麼突然想到了尊?


第19章

  彌生在東京呆了大約三天,掐准了衛宮切嗣回來的時間,急急忙忙收拾好了房間裡面的東西,便又拎著包裹回到了冬木市。

  從藤村老爺家將衛宮士郎接回來的時候,衛宮士郎的臉色無與倫比的臭。

  他邁著小短腿,氣呼呼的在前面走著,彌生咬著棒棒糖,施施然的跟在後面,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彌生長得很快,如今大約也已經有了一米六這樣了,雖然並不是很高,但手長腳長,腰肢纖細,看起來也帶上幾分少女的風情。

  由此可見未來的大長腿雛形,所以現在彌生正邁著未來的大長腿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衛宮士郎氣勢洶洶的往前走,只是,走了好一會兒,身後的人都沒有上來關心哪怕一句,頓時覺得藤村姐姐的辦法似乎有些沒用的樣子,嗚哇,彌生姐姐壓根就沒有來哄他。

  「喂,小鬼。」

  頭頂猛地一重,耳邊就傳來彌生略有些清冷的聲音,同時一起飄過來的,還有彌生嘴巴裡面棒棒糖那甜膩的蜜糖味:「我看衛宮大叔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我又准備去上學了,你打算怎麼辦?」

  原本正在掙扎的衛宮士郎頓時僵硬住了動作。

  「彌生姐姐你要去上學了?」

  「嗯,畢竟我才十四歲,不上學會被兒童委員會找上門的吧,不過說起來小鬼你也六七歲了吧,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和姐姐一起去上學,怎麼樣?」

  衛宮士郎側過頭看向彌生,一臉認真:「彌生姐姐不是在冬木市上學吧。」

  「嗯,不是在冬木市上學。」雖然彌生蹲著和衛宮士郎說話,但是那雙眼睛裡面卻沒有絲毫將衛宮士郎當成小孩子的意思,相反,她的眼神極為的認真,她是真的在詢問衛宮士郎的意見,也是真心的想要帶士郎一起走。

  畢竟衛宮士郎看起來就有一股家庭主婦,家務小能手的氣質。

  月兔歸:【小主人,你夠了,不帶這麼欺負小朋友的。】

  彌生頓時有些不符,明明是個很棒的主意好麼?與其照顧衛宮切嗣那個老男人,不覺得照顧她這樣的美少女更賞心悅目麼?

  「那……豈不是再也見不到爸爸了?」衛宮士郎的聲音頓時有些低落下去,他低著頭,腳尖輕輕的摩挲著地面:「彌生姐姐不可以在冬木市上學麼?」

  彌生嘆了口氣:「抱歉啊,小鬼,我不能在這邊上學。」

  而且,她也知道衛宮切嗣不可能從冬木市離開,跟著她一起去並盛町生活,因為這裡是衛宮切嗣心底的監牢,那一場大火,不僅從她的身邊奪走了老師朵瑪依,還奪走了更多人的生命。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引發的大火,但是彌生卻能感受到,衛宮切嗣心底那深深的悔意與愧疚。

  這種愧疚在面對衛宮士郎的時候,尤為的明顯。

  「彌生姐姐……你會治好爸爸的是麼?」衛宮士郎眼睛紅紅,帶著哭腔可憐兮兮的看著彌生。

  雖然他從來沒參與過他們的話題,卻也不是傻瓜,他知道,爸爸得了很嚴重的病,只有五年的生命了,而最近,彌生忙的事情就是為了能夠延續爸爸的生命,他知道彌生姐姐不是普通人,她會飛,就像天上的蝴蝶公主一樣。

  所以,衛宮士郎滿是希冀的看著彌生,被那充滿信賴的眼神看著,彌生莫名的有些窘迫,她抓了抓臉頰,避開衛宮士郎的視線。

  「抱歉,士郎,我只能說試試,並不能保證治好他。」

  如果老師在的話,應該可以的吧。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衛宮士郎有些失望。

  他垂著頭,轉過身緩緩的朝家走,肩膀微微的顫抖,哽咽著說:「對不起,彌生姐姐,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上學了,我……想和爸爸在一起。」

  衛宮士郎永遠都忘不掉,在那場大火中,衛宮切嗣將他從廢墟中挖出來後,將他抱在懷裡,那痛哭流涕的模樣。

  那哭聲中的悲哀深深的震撼了他的靈魂,他……舍不得那個就連微笑,都仿佛在哭泣的男人。

  彌生站起來,快走兩步走到衛宮士郎的身側,伸手在他火紅的頭發上面狠狠的揉了兩下:「小鬼,哭什麼,我就算去上學了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周末我會回來看你和大叔的。」

  衛宮士郎抬起手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淚,回頭看彌生,突然笑了,然後重重的點頭:「嗯!」

  衛宮切嗣是在彌生回來後的一個星期回到家的,這一個星期,彌生一直都在倉庫裡面老老實實的養冰蠶蠱,衛宮士郎年紀小,彌生不放心也將他拎進了倉庫裡,他看著滿桌子的蠱蟲盒子什麼都沒問,甚至看見蟲子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只是偶爾也會趴在桌沿痴痴的看著這些蠱蟲,因為他知道,這些蟲子很可能就是治療衛宮切嗣的藥。

  空閑的時候,彌生會從閱讀系統裡面抄錄兩本書扔給衛宮士郎,讓他沒事用來消遣。

  雖然衛宮士郎……壓根看不懂。

  衛宮切嗣是在一個深夜到家的。

  他推開家門,看著廊檐上面掛著紅色燈籠的大屋,原本緊繃到疲憊的神經,瞬間松弛了下來。

  狼狽的跌坐在門廊地板上面,他廢力的脫掉腳上的皮鞋。

  「回來了?」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清冷的聲音,衛宮切嗣轉過頭去,就看見彌生穿著白色長裙,披散著黑發,手裡端著水杯正在喝水,他抽了抽嘴角:「什麼啊,是你啊,你這一身,真是嚇人啊。」

  彌生『嗤』了一聲,還附送一個大白眼。

  「大叔,明明是你突然開門進來嚇了我們一跳好麼,這麼大一個房子裡,可是只有我和小鬼頭兩個『小孩子』呢。」彌生在『小孩子』三個字上面重重的咬音,雖然沒有責備,但是衛宮切嗣還是從中間聽出濃濃的譴責的味道。

  「抱歉,這次也是事發突然。」衛宮切嗣抽了抽嘴角,低下頭認錯。

  「算了,我不想聽你的原因啦,你該解釋的人不是我。」


第20章

  衛宮切嗣擺擺手,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彌生是明白他的。

  彌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衛宮切嗣起身回了房間,房間的燈亮了起來,才轉身重新回去倉庫,桌上的蠱蟲盒子裡面的蠱蟲這會兒都蘇醒了過來,正啃著紫品的苜蓿干。

  一群胖胖的冰蠶蠱一起啃苜蓿干的聲音,『哢哧哢哧』的,在這半夜裡,有些滲人。

  彌生走到旁邊的小臥榻邊,伸手摸了摸衛宮士郎毛茸茸的頭發。

  微垂著眼瞼,嘆了口氣:「小鬼,你爸爸回來了。」

  孩子睡的沉沉的,絲毫感覺不到她正在他腦袋上作亂的手。

  而彌生眉眼沉沉,衛宮切嗣回來了,那麼她很快就要走了,盡管在這邊呆的時間很短,但是……衛宮切嗣卻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她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如果老師對她來說,是一個母親的形像的話,那麼衛宮切嗣對她來說,大約就是一個父親的形像了。

  他深愛自己的女兒伊莉雅,雖然那份愛不是對於彌生的。

  可依舊讓彌生看見了,一個父親在面對自己最愛的女兒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會爆發出怎樣的潛質。

  她……曾經那般渴望著找到親生父母。

  可任由老師在那個河灘周圍找遍了,都不曾找到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嘆了口氣,斂去心底的復雜的思緒。

  第二天,彌生還沒醒來,就迷迷糊糊的聽見院子裡大吵大鬧的聲音。

  她煩躁的一把拉開臉上的被子,皺著眉頭的坐了起來,外面吵鬧的聲音不停的往耳朵裡面鑽,一把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著腳跑出倉庫,對著園子裡面正在笑鬧的父子倆怒吼道:「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安靜點,知道我昨天是幾點睡的麼?」

  正抱著衛宮士郎笑著的衛宮切嗣:「……」

  衛宮士郎也僵硬了身體。

  很顯然,兩個人好久沒見,這一見面,一激動,徹底的給忘記了。

  彌生卻不能忘記,她因為睡眠不足,現在很暴躁,顧不得地上髒,小跑到衛宮父子倆的面前,恨恨的指著自己的臉:「你們自己看看我的黑眼前,啊,和中國國寶大熊貓都有的一拼了,你們居然還這麼吵!」

  父子倆被訓得立刻低頭。

  衛宮士郎扯了扯衛宮切嗣的袖子:「爸爸,昨天彌生姐姐為了喂冰蠶寶寶,半夜三四點才睡的。」

  衛宮切嗣的表情頓時變得感動不已,嘆了口氣,也有些愧疚:「其實彌生,不用這麼著急的,我的身體還沒有變得很差,你可以緩緩的,不用為了我這麼辛苦。」

  「誰喂了你啊,我的冰蠶寶寶餓了,總不能讓它們餓肚子吧。」

  彌生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打了個呵欠:「安靜一點知道麼?我回去睡了。」

  說完,就知道抬腳往倉庫走去,比起房間裡面冰冷的被褥,她更喜歡倉庫裡面暖融融的臥榻。

  衛宮切嗣和衛宮士郎對視一眼。

  「你彌生姐姐是每天晚上都睡那麼晚麼?」

  衛宮士郎心疼的點點頭:「是啊,冰蠶寶寶每天要在固定的時間進食,有時候白天的時候,彌生姐姐睡了,我也會幫著喂冰蠶寶寶的。」

  衛宮切嗣的目光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復雜,他看著遠處孤零零矗立的倉庫。

  那平凡無奇的房子,在魔術師衛宮切嗣的眼睛裡,卻華麗的讓人幾乎窒息,那是衛宮切嗣為彌生做的魔術工坊。

  在彌生開口說自己需要一個隱蔽的空間的時候,衛宮切嗣甚至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為她布置了這個魔術工坊,明明,他的魔力已經開始漸漸變得枯竭,可是卻還是這麼做了。

  他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華麗無比的魔術工坊。

  心底微微自嘲,說到底,在面對死亡的時候,誰又是真的想死呢,哪怕他曾經不止一次,恨不得立刻死去,用自己的生命,去洗刷這雙手沾滿的鮮血與恥辱。

  「彌生姐姐要走了。」衛宮士郎脆生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落寞。

  衛宮切嗣並不覺得意外,他嘆了口氣,伸手拍拍衛宮士郎毛茸茸的頭發:「士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爸爸希望你,以後也能找到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衛宮士郎詫異的抬起頭:「爸爸……」

  「行了,我們去買菜吧,晚上多做點好吃的給彌生吃吧,就當是感謝她這些天的辛苦了。」

  「爸爸,不會是你做菜吧。」衛宮士郎頓時一臉駭然,驚恐的看向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對他笑了笑:「當然是爸爸親自動手了,那樣才能顯示出我的誠意嘛。」

  衛宮士郎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彌生姐姐充滿了同情。

  當天晚上,彌生就面對了一桌子黑漆漆,不知道能不能吃的菜肴。

  她額頭跳十字花,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今天的晚餐是怎麼回事?」是想要毒死她好繼承她的毒舌技能麼?

  手裡捧著筷子和碗,無處下筷。

  「彌生,你快嘗嘗看,這可是我親手給你做的。」衛宮切嗣圍著粉色的圍裙,笑的一臉爽朗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還自顧自的給衛宮士郎裝了一碗飯:「這是咖喱雞塊,我可是很嚴格的按照食譜上面做的,不過似乎火大了,熬的顏色過深了。」

  「……不了,謝謝,我突然發現我今天一點都不餓。」

  話音剛落,就傳來兩聲『咕咕』的聲音。

  彌生猛地轉頭,就看見信鴿咕咕已經從花鳥架上面摔倒在旁邊的軟墊上,張著嘴巴正在抽搐,而旁邊的小食缸裡,儼然和桌上的一道菜如出一轍的賣相。

  「咕咕,你怎麼了?!」彌生一驚,連忙小跑過去。

  咕咕撲棱著翅膀,飛到衛宮切嗣的頭頂上站立著,用自己的喙狠狠的啄了兩下衛宮切嗣的頭皮。

  那毫不留情的動作讓衛宮切嗣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倒抽一口氣:「嘶——」

  咕咕站在他的發頂,彌生幾乎能看見咕咕那兩顆豆豆眼中,居高臨下的霸氣側漏。

  【哼,總有刁民想要害咕咕大爺,不可饒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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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衛宮切嗣很委屈。

  抱著自己炒的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情緒十分低落,咕咕站在他的頭上干脆不挪窩了,背著小紅鼓,一臉高傲的蹲著,仿佛只要衛宮切嗣打算將那盤黑漆漆的菜給自己的主人吃,它就啄他。

  最後,是衛宮士郎站在小凳子上面炒了一鍋飯,彌生吃的很滿足。

  吃完飯,彌生忍不住的捧住臉,臉頰泛著紅暈的看著衛宮士郎:「士郎弟弟,你真的不願意和漂亮的彌生姐姐一起去並盛町上學麼?」

  衛宮士郎:「??」什麼毛病?

  「彌生,你要去並盛町?」這下子,驚訝的倒是一直坐在旁邊委屈的衛宮切嗣了。

  他微微的睜大眼睛,有些詫異的看著彌生,他拜托過自己的朋友調查過彌生,知道彌生是前綠之王唯一的氏族,他本以為,彌生哪怕不在冬木市上學,也會選擇去東京的,畢竟那邊有其它幾個王的氏族存在,至少能夠保證她的生活,他怎麼也沒想到,彌生居然要去並盛町上學。

  他回憶了一下關於並盛町的事件,卻發現毫無印像,那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到了極點的城市。

  衛宮切嗣不知道的是,再過兩年,並盛町也將不再普通。

  「是啊,我准備去並盛町上學。」彌生點點頭,目光認真的看向衛宮切嗣:「並盛町有我很重要的東西,我已經決定了,要去那裡上學。」

  衛宮切嗣本想再勸阻兩句,卻在看見彌生認真的眼神時,終究閉上嘴巴。

  他嘆了口氣:「我早就知道你不會長久的呆在我身邊,卻也沒想到,分別居然來臨的這麼快。」

  「安心啦,現在才剛剛開始放春假,離開學還有十天左右,冰蠶蠱也差不多還要一個星期才能成熟,所以我還會在這邊呆至少一個星期的。」彌生手指摳了摳桌面,一塊油漆被直接摳進了指甲縫。

  疼的她頓時收回了手,不再亂摳東西。

  衛宮切嗣一想到還有十天彌生就要離開,頓時有些著急起來:「居然已經放春假了,你可什麼東西還沒准備呢,不行,明天我帶你去街上買書包,還有,我要提前去並盛町看一下你住的地方。」

  准備去並盛町後山隨便搭個帳篷的彌生:「……」整個人都僵硬了。

  衛宮切嗣看著彌生的反應,頓時有些無語。

  「你該不會什麼東西都沒有准備吧。」衛宮切嗣這麼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經歷過那麼多事情的男人,還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彌生攤開手,一臉無辜:「所以我才想說帶士郎弟弟一起去嘛,畢竟有他在我就餓不死了。」

  所以你帶士郎去並盛町只是因為讓他給你煮飯吃麼?

  「這些事情你別煩了,我會給你提前准備好的。」

  彌生眨了眨眼睛,突然對著衛宮切嗣露出甜甜的笑容,眼神瞬間靈動狡黠起來:「既然這樣的話,大叔可不可以再隨便支援個生活費什麼的呢?」

  「嘖,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是這麼個小財迷呢?」衛宮切嗣在她的額頭敲了一下,語氣無奈中帶著點笑意。

  彌生下意識的捂住腦袋,嘟囔著:「大約是窮怕了吧。」

  因為朵瑪依老師真的一點錢都存不住,都拿去買酒喝了QAQ。

  第二天一早,衛宮切嗣就拎著衛宮士郎出門了。

  彌生則是依舊泡在倉庫裡,沒有了衛宮士郎這個全能小幫手,彌生只能苦哈哈的自己抱著鬧鐘在倉庫裡面守著時間喂冰蠶蠱,好在有月兔歸和她聊天,她也不覺得孤單就是了。

  等衛宮切嗣三天後回來的時候,冰蠶蠱已經又長大了許多,至少,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長了。

  而衛宮切嗣也第一次見到了這種神奇的藥材。

  一個個鏤空木雕匣子,四面封著透明的類似於玻璃一樣的晶石,整齊的排列在長條桌的桌面上,裡面一個個的,白色的,透著淡淡熒光的冰蠶趴在匣子中間,而它們的四周,無數的網狀物,將它們層層的保護在中間。

  這是衛宮切嗣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蟲子。

  他不禁睜大了雙眼,感嘆道:「真漂亮。」

  尤其是燈光並不明亮,透著淡淡的昏黃,這些冰蠶身上柔和的白光,在這樣的環境裡,就好似那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散發著柔和的亮光,美不勝收。

  「這是我老師留給我的冰蠶蠱,我會給你留下三顆冰蠶蠱,希望能對你有幫助。」說道自己的專業知識,彌生的臉上透露著強大的自信,她伸手,一股淡淡的紫色的柔和的光從掌心緩緩往下面的蠱蟲匣子中探去,不一會兒,一個白胖胖的冰蠶從匣子裡被取了出來,被紫色光芒包裹住的冰蠶,甚至連體外的絨毛都不曾損傷分毫。

  她將這個最先成熟了的冰蠶,小心翼翼的舉在掌心,然後看向衛宮切嗣:「攤開手。」

  衛宮切嗣不明所以的連忙攤開手。

  彌生取出太上忘情,冰蠶蠱瞬間消失,衛宮切嗣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聲短促的笛音後,緊接著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瞬間變得暖洋洋起來,整個人精神亢奮的恨不得出門跑三圈消耗一下此時的精力。

  彌生眯著眼睛,抿唇嚴肅的看著衛宮切嗣頭上的血條。

  原本已經下去一小半的血條瞬間的上漲了一節,將血條填滿了,只是下面虛弱的debuff卻沒有消失,相反,反而多了一個『冰蠶蠱』的buff,buff下面,一個小巧的『1』墜在圖標的右下方。

  彌生捏了捏手指,心虛頓時有些煩亂。

  難不成冰蠶的效果,是有疊加限制的麼?

  【衛宮切嗣他的身體正在急速的衰敗中,如果不能徹底的解決他虛弱的原因的話,冰蠶蠱強大的效力,到了後期對他的身體反而會有害無益。】月兔歸冷靜的聲音在彌生的腦海中響起。

  虛弱的原因?

  彌生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那虛弱的debuff上面。

  想了想解決的辦法,或許……

  衛宮切嗣看著彌生嚴肅的甚至有些凝重的表情,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他釋然的笑了笑,笑容溫和極了,他安撫著彌生:「彌生,不要想太多,我沒事的。」


第22章

  「抱歉。」

  深深的吸了口氣,對於這個結果彌生也不免覺得有些失望,腦海中思緒翻湧著,一時間,想了很多種不同的方案出來。

  只是每一種方案,都需要大量的時間。

  衛宮切嗣卻露出釋然的笑容來,他伸手摸了摸彌生的發頂,聲音溫柔而堅定:「沒什麼需要抱歉的,彌生,我的身體我很清楚,這個冰蠶已經讓我感覺輕松許多了,哪怕治療不好我,但是人終歸是要一死的。」

  他的語氣十分的釋然。

  帶著一種莫名的強大和安定。

  可這樣的安定卻讓彌生的鼻子微微的發酸。

  衛宮士郎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他所期待的結果,彌生姐姐的蠱蟲治療好父親的病,終究還是沒能達成所願。

  「這個冰蠶延長了我多久的壽命?」

  「一只冰蠶可以延長一年。」

  「那……我可以使用幾只。」

  彌生略有些不忍的閉上雙眼,聲音微微哽咽:「最多三只。」

  按照衛宮切嗣的身體狀態來說的話,頂天了只能三只,超過三只,冰蠶的效果就太過於強大,反而對衛宮切嗣的身體有害了,衛宮切嗣有些恍惚,雖然早有預料,不過……

  「嘛,總歸還能再活超過三年不是麼?」

  是八年。

  彌生看了眼衛宮切嗣頭上的紅血條,下面的虛弱buff,咬了咬牙:「你等我,再等我一段時間,我的碧蝶孵化出來後,我再來給你治療一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老師的碧蝶是有『驅散』功能的。

  「謝謝你,彌生。」衛宮切嗣彎下腰,輕輕的抱了抱彌生。

  彌生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放松了開來,衛宮切嗣溫暖的懷抱像極了夢境中的那種,被父親寬闊胸懷包容的感覺,原本就酸澀的鼻子眼睛,一下子眼淚就下來了。

  上一次哭泣,還是朵瑪依老師劍碎隕落的時候。

  衛宮切嗣感覺到自己胸口有股濕潤的感覺,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松開手臂,看著哭泣的彌生:「你別哭,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為什麼?」

  彌生一邊哭泣一邊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好?」

  明明只是被老師無理的抓來的救命稻草,卻在抓住她的手之後再也沒有放開過,無論她說話多麼不客氣,她的態度是多麼的排斥,可是衛宮切嗣卻好似一點都沒感覺到,就這樣縱容著她的脾氣。

  「大約……」衛宮切嗣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溫柔,可彌生卻能看見那深處淺淺的悲哀:「大約我想做正義的伙伴,想要做個好人,想要……保護所有人吧。」

  彌生低著頭,衛宮切嗣的手指很溫暖,與老師那種冰涼中,帶著濕潤的指尖不同,干燥又溫暖,輕輕的拍著她的頭,每一下,都帶著無邊的縱容,彌生的眼淚不停的落下,她緊咬著後槽牙,努力的不發出聲音來。

  她發誓,一定會最快的速度培育出碧蝶的。

  無論有沒有用,她都要試一試。

  三天後,彌生將手裡的兩個透明匣子交給衛宮士郎,衛宮士郎宛如珍寶一樣的抱在懷中。

  「一旦大叔的身體開始衰弱,你就給將這些蟲子給他用。」臨上車前,彌生捏了捏衛宮士郎軟綿綿的臉蛋,有些狡黠的瞥了一眼站在旁邊淺笑著的衛宮切嗣:「士郎,這是姐姐交給你的任務,因為大叔這個人,實在是太不聽話了,你會完成這個任務的,是麼?」

  「放心吧,彌生姐姐,我會看著爸爸的。」衛宮士郎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

  「好樣的,小鬼,有機會來找姐姐玩。」

  「好!」

  彌生上了新干線,往並盛町的方向駛去,她抱著懷裡的包,這裡面不僅僅有身份戶籍資料,還有一份推薦書,當然,不可或缺的,一串住房鑰匙,和未來半年的生活費,明明早已決定去上學,可在車離開車站的一瞬間,彌生還是忍不住的抿直了唇線。

  明明只是相處了短短的時間,卻仿佛相處了好多年。

  果然,人都是群居動物麼?

  彌生笑了笑,朵瑪依老師,這就是這些年你離群索居的原因麼?

  因為知道會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從來不在這個世界留下任何的羈絆,哪怕是她這個學生,都不能成為阻擋她回家的原因麼?彌生突然的理解了朵瑪依老師的想法。

  深深的吸了口氣,彌生收拾收拾精神,抬眸看向窗外,並盛町正在不遠處朝她招手。

  並盛町,她來了。

  【小主人,雖然很不好意思打擾你,但是……】

  在這多愁善感的時候,月兔歸那突兀的聲音突然的在腦海裡響了起來:【雲雀恭彌現在很生氣。】

  彌生:「嗯?」

  他生氣和她有毛線的關系?

  【因為鳳蠱的原因……所以他可能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你的存在,在你距離他很近的時候,他……很可能來找你。】

  彌生:「!!!」

  以為有了鳳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

  月兔歸有些慫慫的:【小主人,我剛剛發現衛宮先生為您准備的房子,好像就在雲雀恭彌家的旁邊QAQ。】

  彌生終於仿佛找回了理智:「所以呢?」

  【請下雨天關好門窗,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啊,摔!

  彌生忍不住的暴躁了,養個鳳凰蠱這麼麻煩的麼?

  雲雀宅位於並盛町後山腳下,是一片很大的日式豪宅,裡面假山流水,就好似能劇裡面演的那樣,充滿了貴族的氣息,據說,整個並盛町後山有一大半都是雲雀家的土地,而另一半,自然是屬於旁邊的另一戶豪宅了。

  彌生手裡拿著鑰匙,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莊嚴無比的木質大門。

  「歸歸啊,你說……我現在回去抱大叔大腿,讓他認我做養女還來的及麼?」

  【小主人,您忘記了麼?衛宮先生自己是有女兒的。】你這個女兒一點都不值錢。

  彌生頓時有些萎靡,她早知道衛宮切嗣是個大土豪,畢竟能被愛財如命的藤村老爺引為好友的肯定都是有錢人,卻沒想到,隨手置辦的房子,居然就這麼的豪華。

  「你膽子不小嘛,居然追到這裡來了?」


第23章

  雲雀恭彌?!

  哦,旁邊這棟房子是雲雀恭彌的家。

  想到這裡,彌生有點心塞,鳳蠱有天然的壓制力,住的這麼近,基本等於自找麻煩,彌生朝著他甩了甩手裡的鑰匙:「這裡是我家,誰追你了,自作多情。」

  翻了個白眼。

  噎了一下雲雀恭彌的彌生表示心情賊好。

  可彌生心情好了,雲雀恭彌的心情可不太好。

  應該說他本來心情就很不好,學校決定換校服,學生們有些興奮,上課時間還在群聚,他拿著浮萍拐連續抽了十幾個人,現在又看見那個能讓他產生莫名情緒的人出現在自家的旁邊,頓時,心情就更加的糟糕了起來。

  「委員長。」

  就在彌生准備進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彌生的腳步一頓,側過腦袋看去,下一秒目瞪口呆,那奇葩的發型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張熟悉的殘念的臉。

  「草壁?」

  「啊呀,你是……」草壁疑惑的轉過頭來,就看見一個略眼熟的女生站在隔壁人家的門前,手裡拿著一串鑰匙,很顯然是准備進門的樣子,草壁仔細的看了幾秒,然後瞬間眼睛睜大,然後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彌生面前,猛地鞠躬:「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您,上次的事情我還沒說謝謝。」

  彌生抽了抽嘴角,連忙也鞠了個躬:「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

  「草壁。」雲雀恭彌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聽不出來情緒,卻有種莫名的威懾。

  「委員長。」

  草壁如同小蜜蜂一樣快速的飛了回去。

  殷勤的彌生都沒眼看。

  雲雀宅的地勢和彌生家的地勢相較起來稍微高一些。

  等於是一個上坡的坡度,彌生家在下面一點,雲雀宅則是在上面,雲雀恭彌本身個子在這個年紀來說,就不矮,當然,也不算很高,他站在上坡,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彌生,背著光,背後的天虹是橘色的火燒雲。

  彌生仰著頭,看不清雲雀恭彌臉上的神色。

  一陣風吹拂而過,雲雀恭彌披在肩上的黑色校服颯颯作響。

  「彌生。」雲雀恭彌的聲音有些低沉。

  明明彌生的名字只有兩個字,可此刻雲雀恭彌喊來,卻有種莫名的繾雋。

  彌生直直的看著雲雀恭彌,嘴角微微揚起:「雲雀恭彌。」

  草壁站在旁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

  他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可莫名的,兩個人身邊的氣氛好像一下子變得和諧了起來,仿佛無形之間,兩個人就默契的做了什麼交易似的,草壁低頭,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智商。

  雲雀恭彌打了個呵欠,轉身推開家門走了進去。

  彌生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旁邊一臉懵的草壁身上,鼻子皺了皺:「草壁,你的發型是怎麼回事?」

  「彌生大姐頭,這可是最新的原宿風格的飛機頭,很帥吧。」

  彌生大姐頭?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啊。

  「不要叫我彌生大姐頭。」彌生抽了抽嘴角:「我年紀……看起來比你小,你叫我彌生就行了。」

  「好,彌生。」草壁對著彌生笑了笑。

  想到鳳凰蠱,又想到草壁對雲雀恭彌的態度,彌生覺得,和草壁親近一點也不是不可以的。

  直到進了家門,關上了門,彌生才松了口氣。

  說真的,她還真的挺害怕剛剛雲雀恭彌不管不顧的一拐子抽上來呢,畢竟雲雀恭彌之前給她的印像,就是一個戰鬥狂人的形像,雲雀恭彌剛離開冬木市的那幾天,彌生做夢都感覺雲雀恭彌拿著拐子隨時准備抽她。

  彌生拎著自己不多的行李穿越長長的走廊,終於推門進了主屋。

  當看清楚裡面的情況的時候,哪怕彌生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卻還是忍不住的愣在了門口,不是因為裡面太亂,而是因為裡面太整潔了。

  她在來的路上,設想過很多種住所的方案。

  有小公寓,有寄宿,唯獨沒有這麼大的一個院子,也沒有這樣好的內室環境。

  彌生低下頭,嘴角微微揚起。

  衛宮切嗣,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認知呢。

  彌生將行李放在客廳,然後將這棟主屋的房間都看了一遍,因為是和式的建築,裡面的房間其實是比較多的,現在的客廳也是將兩間比較大的和室合並起來裝修成比較簡約的風格的現代化客廳。

  彌生十分有耐心的將每一個房間都看了一遍。

  衛宮切嗣每一個房間都裝修了,有書房,有給她養蠱的屋子,有會客廳,也有客房,以後方便他們過來玩,或者留客住宿都可以,總之,將彌生可能會需要的情況,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彌生的眼眶有點濕潤。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消散了,甚至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該死的,這麼大的房子讓她一個人打掃?

  會死人的啊!

  彌生覺得生無可戀。

  她洗了個澡,氣若游絲的趴在客廳的地板上,連晚餐都不想吃了。

  只要看見這麼大的屋子以後都是她一個人的活,她的想要掉眼淚,對於一個懶癌患者來說,做家務,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她突然有些後悔,當初就該死皮賴臉的抱著衛宮大叔的大腿將衛宮士郎帶過的。

  「歸歸,你說,我現在打電話給大叔讓他將士郎送過來,他會同意麼?」

  【小主人,別做白日夢了。】彌生仿佛看見月兔歸那抽搐的嘴角。

  「彌生小姐。」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彌生猛地坐起身來,眼睛陡然一亮:「我感覺有救了。」

  月兔歸:【……】出息!

  彌生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出息呢,她現在只在乎有沒有人做家務。

  她穿著小白裙兒,漂亮的像個小仙女兒,一路踩著小輕功的往門口飄過去,這是以前在衛宮宅絕對不敢做的舉動,她滿臉興奮的打開大門,對著門外的草壁露出甜美的笑容:「草壁君。」

  草壁:「……」

  哎喲媽呀,臉紅。


第24章

  草壁被抽了。

  被雲雀恭彌一拐子抽出去了,彌生都替他疼得慌,可草壁卻一點都不生氣,居然還樂呵呵幫彌生煮了晚餐,彌生沒想到,換了個發型看起來就更像不良少年的草壁,居然還有一手好廚藝。

  他穿著粉色的圍裙,站在略顯得奢華的敞開式廚房裡,居然一點都不違和。

  彌生捧著碗,吃著烤秋刀魚,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放下碗,伸手捧住草壁的雙手:「草壁君,請務必幫我的忙,好麼?」

  不知道為什麼坐在客廳裡面的雲雀恭彌,目光沉沉的盯著草壁。

  死亡射線。

  草壁下意識的抽回手,僵硬的勾唇:「彌生小姐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開口,我這手廚藝您看的上眼,是我的榮幸。」

  「草壁君,你簡直是宇宙無敵超級大好人!」

  彌生眼睛亮晶晶的,充滿欣喜的看著草壁。

  草壁的臉再一次的紅了。

  然後草壁再一次被一拐子抽飛了。

  彌生:「……」

  雲雀恭彌這是犯病了?

  彌生從小跟著老師朵瑪依全世界到處跑,她的性格雖然有些冷,但絕對不屬於內向,只要她真心想要交好的人,就沒有能夠從她手心逃脫的,所以草壁頂著雲雀恭彌幽幽的眼神,還是忍不住的點了頭。

  點完頭就站起來,十分恭敬的對雲雀恭彌頷首:「委員長,彌生小姐,天色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彌生咬著炸豬排,乖巧的對著草壁揮手:「明天見,草壁君。」

  「明……明天見。」

  然後轉身背影略顯狼狽的跑了。

  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麼。

  彌生吃飯是不喜歡說話的,十分的安靜,舉止也十分的優雅。

  雲雀恭彌也是個沉默的人,他低頭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沿,目光幽深的看著彌生,手裡把玩著浮萍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於,彌生吃完了飯,放下筷子。

  她看向雲雀恭彌:「這麼晚,你還不回家?」

  「你上次說的鳳凰蠱,再和我說一遍,怎麼回事?」

  「我以為你不在意的。」

  雲雀恭彌蹙眉,他雖說不太在意,但是從冬木市回來,還是做了詳細的檢查,卻什麼都沒查出來。

  若不是每次見到彌生的時候,心底那隱隱約約的欣喜,他甚至懷疑這所謂的鳳凰蠱是彌生編出來的。

  「我確實不在意。」

  彌生:「……」

  「但是也不想讓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存放在我的身體裡。」

  他起身,漸漸朝著彌生逼近,手裡還拿著浮萍拐,居高臨下的看著彌生那雙烏溜溜的眼睛,聲音裡帶著危險:「要麼,拿出來,要麼,被我咬殺,你選擇一個,嗯?」

  彌生手指微動,眉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

  太上忘情已經被捏在了指尖,她毫不畏懼的對上雲雀恭彌:「你咬殺不了我。」

  雲雀恭彌蹙了蹙眉。

  「當然,我也無法對你出手,雲雀恭彌,我需要你幫我。」

  彌生認真的看著雲雀恭彌。

  她的姿態放得很低。

  在鳳凰蠱這件事上來說,雲雀恭彌其實是無辜被牽連的那個,只因為她需要,他的身體就莫名的被種了個蠱,所以彌生在面對雲雀恭彌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心虛。

  彌生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觸碰浮萍拐的頂端。

  嬌嫩的皮膚與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浮萍拐相互映襯著。

  「雲雀恭彌,請你,幫幫我。」

  浮萍拐倏然間被收回。

  雲雀恭彌瞥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直起身子走了出去。

  等彌生回過神追出去時,院子裡已經沒有了雲雀恭彌的身影,她這才雙膝一軟,整個人狼狽的跌坐在走廊上面,太上忘情也哐當一聲,掉在了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鳳蠱對凰蠱的壓制,讓彌生剛剛幾乎都站不起來。

  可彌生卻也已經做好了,一旦雲雀恭彌出手就反擊的准備。

  蠱蟲天然的壓制,卻也壓制不了她本身的意願。

  「歸歸,這鳳凰蠱到底是怎麼回事?」

  彌生蹙著眉頭,有些不悅的問道,之前短暫的幾次交鋒,蠱蟲壓制都沒這麼厲害過,可剛剛那種感覺,明顯的超越了前幾次。

  【天要下雨了。】月兔歸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彌生下意識的看向天空,大片的烏雲已經聚攏,將月亮遮掩,煩悶的空氣中,一絲涼風都無。

  明明傍晚的時候,還有火燒雲。

  【我和你說過,鳳凰蠱喜歡潮濕,所以它們很喜歡下雨天。】

  「所以這就是它們格外活躍的原因?」彌生皺眉,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提醒我的?」

  【……關好門窗。】

  「就這個?」彌生看了眼走廊的屋檐:「就算我不關窗,雨也打不到我身上吧。」

  【不防雨,防狼。】

  彌生『切』了一聲:「誰敢來招惹我?」

  【……小主人,你應該聽從我的意見。】

  「知道了。」彌生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將太上忘情收回包裹,打了個呵欠,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彌生睡覺之前還是將門窗檢查了一遍,確保全都鎖了起來,才睡覺了。

  可是,月兔歸的提醒並沒有什麼卵用。

  等彌生好不容易在這張陌生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巨響。

  「哐當——」

  彌生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目光呆滯的看著從窗口翻身爬進來的身影,男孩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衣,手裡拿著浮萍拐,面容清冷,雙目……略有些呆滯,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來。

  彌生抱了抱被子,下一秒,太上忘情就被捏在了手心。

  一聲尖銳的笛聲在寂靜的夜裡驟然響起。

  一青一白,兩條相互交纏的蛇在地板上,緩緩的由小變大,最後變成了一人高的大小。

  雲雀恭彌頓時止住了腳步。

  目光轉移到攪基蛇身上,看了大約幾秒。

  不理會,轉頭。

  彌生目瞪口呆的看著雲雀恭彌用一種極其無賴的姿態爬上她的床。

  躺在了她的身邊。

  「歸……歸歸歸歸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彌生簡直要嚇哭了好麼?

  雲雀恭彌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

  很顯然,剛剛的他似乎並不是清醒狀態。

  【我都說了,關好門窗,防狼了。】

  月兔歸嘆了口氣,用一種極其無奈的語氣,很有些恨鐵不成鋼。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把他喊醒會不會被咬殺?」

  雲雀恭彌的睡姿很乖巧,筆直筆直的,甚至連被子都拉到下巴處,彌生手裡拿著太上忘情,整個人縮成一個團子,懷裡的被子已經被搶走了,唯獨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他。

  【你以為?】月兔歸惜字如金的反問。

  大約是要被咬殺的。

  彌生的手指狠狠的捏著笛子,因為緊張,指關節都在泛白。

  窗外的雨,很大,淅瀝瀝的聲音傳來,奏響了雨夜奏鳴曲。

  彌生委屈巴巴的坐在床上不敢動,看著躺在身邊睡得正香的雲雀恭彌,和地板上的攪基蛇遠遠相望,大約是不再感覺到危險,攪基蛇也在不一會兒後,回到了系統中。

  寂靜的夜,不大的房間,同一張床上,有一男一女。

  怎麼想都覺得曖昧,彌生背靠著牆壁,雙手環膝,下巴抵著膝蓋,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雲雀恭彌的睡顏。

  不敢叫醒他,也不敢爬下床。

  迷迷糊糊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彌生就著這個姿勢就睡了過去。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在客廳裡面響起。

  彌生頭疼欲裂,迷迷糊糊間翻身就想要下床。

  卻不想,剛動了一下,就感覺脖頸猛地被一根冰涼的棍子抵住,彌生猛地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漆黑冰冷的眸。

  「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裡?」

  彌生:「……」

  她瞬間暴躁了:「這是我的房間!」

  雲雀恭彌眯眼,看了眼粉色小碎花的被子,唔,確實好像不是他的房間。

  「我還沒問你呢,大半夜的莫名其妙跑到我房間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雲雀恭彌:「……」

  莫名心虛。


第25章

  按門鈴的是草壁。

  他手裡拎著早餐,是昨天晚上彌生和他預約好的。

  開門的是雲雀恭彌,因為彌生只穿了一件睡衣,衣冠不整,再加上之前的尷尬,在雲雀恭彌收回拐子的第一瞬間,就鑽進了衣帽間,不肯出來了。

  所以是雲雀恭彌,臭著一張臉,打開了門。

  草壁:「……」

  猛地往後倒退兩步,看了一眼門牌,這還是昨天晚上他幫忙給掛上去的。

  確實是衛宮宅沒錯啊。

  「委員長,您怎麼……」草壁兩眼發懵的看著自家上司,尤其是看見那一身黑色的睡衣:「昨天在這兒睡得?」

  草壁覺得自己絕壁是在做夢。

  自家的委員長,並盛中學至高無上的大天神,居然在和人家小姑娘見面的第一天,就睡在人家家裡了。

  「喂,雲雀,是誰啊?」

  迷迷糊糊的聲音從後面響了起來,草壁歪了歪腦袋,就看見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從客廳裡面走出來的彌生,只見彌生那白皙的臉蛋,此刻有些蒼白,步履有些蹣跚,最重要的是,還在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頓時,草壁看向雲雀恭彌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啊,是草壁。」

  意外的,雲雀恭彌居然回復了彌生。

  彌生揉著眼睛的手猛地一顫,詫異的看向雲雀恭彌,卻見雲雀恭彌已經打著呵欠走到牆邊,一個縱越,跳過了牆頭就回了自己家。

  彌生:「……」

  感情昨天晚上是這麼來的麼?

  「彌生小姐,這是您的早餐。」草壁回過神來連忙將手裡的早餐遞給彌生,雖然很好奇,但是委員長的八卦他卻不能亂問,只是看向彌生的眼神已經從救命恩人直接轉為委員長夫人的狀態了。

  禮貌中帶著一絲敬畏。

  「謝謝你,草壁君。」彌生毫不吝嗇的再次給草壁一個笑容。

  草壁臉色紅紅的連忙捂住臉退散了。

  要死了,委員長夫人的笑容也實在是太可愛了吧。

  雲雀恭彌是不知道草壁又在腦補了些什麼,他回到家,洗了個澡,換上襯衫,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的,至少比以前的早上都要清爽許多,他的睡眠並不好,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容易醒過來,所以他獨居在此,就連父母也很少會過來打擾他。

  只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也確實很奇怪。

  他從未有過夢游的症狀,可是昨天晚上他也確實沒有意識,甚至連記憶都沒有。

  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雲雀恭彌眸色一厲,原本還算明朗的心情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

  而另一邊,彌生的心情卻是很好的,她先去並盛中學辦理了入學手續,然後拎著月兔歸化成的包包直接去並盛街上買一些日常用品,並盛町的商業街和東京比起來,少了一些時尚感,多了幾分生活氣息。

  隨處可見的打折時間和家庭主婦的購物時間。

  彌生買了根甜筒,一邊吃,一邊往商場走去。

  「爺爺,冰淇淋,冰淇淋啊。」

  「哦,綱吉想要吃冰淇淋麼?爺爺給你買。」

  「謝謝爺爺。」

  爺孫倆的可愛對話讓彌生忍不住的笑了笑,她瞥了一眼爺孫倆。

  臉色頓時一沉。

  「九代目。」另一邊,一直站在老人身後的黑衣保鏢湊到老人身邊,小聲的提醒:「是彌生小姐。」

  老人的眼神朝著彌生看過來。

  彌生也不躲,就這麼站著,任由他看著。

  「九代目,好久不見。」等九代目手裡牽著小男孩走過來的時候,彌生才頷首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彌生,你和朵瑪依小姐,還好麼?」

  九代目一如既往的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那毫無陰霾的笑容,絲毫都不像那黑暗世界王者彭格列的首領。

  彌生眼神一暗:「老師她已經過世了。」

  「是麼?」九代目依舊淡淡的笑著,似乎並不覺得意外:「我聽說消息了,Reborn那幾天的情緒不太好。」

  「Reborn先生的情緒不好麼?」彌生嘴角抽了抽,盡管是真的,但是她到現在都無法接受,自己老師談過的唯一一個男朋友,居然是個小嬰兒,她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和Reborn爭寵的時候,老師抱著Reborn晃悠,而把她扔到一邊的畫面。

  簡直慘不忍睹。

  忍不住的捂了捂臉,用僵硬的語氣說道:「說起來,老師的年紀也不小了,Reborn先生節哀順變。」

  九代目若有所思的看著彌生。

  隨後大笑起來,甚至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彌生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說起來Xanxus一直還念叨你呢,有空的話,去意大利找Xanxus玩吧。」

  彌生:「……」

  九代目大人,你確定麼?

  彌生只感覺到一陣惡寒的抖了抖身子,Xanxus那個陰沉沉的家伙會念叨她?

  說起來,Xanxus現在不是應該在冰塊裡面麼?怎麼可能會念叨她。

  或許是彌生的眼神太過於直白。

  九代目也意識到自己說話間的漏洞,不由得咳嗽一聲,將自己身邊的孩子往前推了推:「這是家光的兒子。」

  「沢田家光?」彌生有些驚奇的看著被九代目牽著,一臉純良的孩子:「那個門外顧問的兒子?」

  「叫沢田綱吉。」

  彌生是知道Xanxus的身世的,他不是九代目的親生兒子,所以無法使用彭格列指環,也就是說,從一開始,Xanxus就不具備繼承彭格列的資格,九代目沒有兒子,收養了Xanxus,幾年之前也正是因為發現了自己的身世,Xanxus才發動了叛變,被九代目的零點突破給徹底的凍結了起來。

  那麼……如果九代目的意思沒錯的話。

  眼前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彭格列十代目。

  「九代目大人,你確定這個孩子能繼承彭格列麼?」別怪彌生問的太失禮,實在是眼前這個孩子看起來就好像一只小奶狗一樣純良,別說和Xanxus相比了,就和彭格列分家的那幾個孩子相比,也過於純潔了些。

  這樣的人要做Mafia的首領,恐怕……心性上就有很大的缺陷了。

  九代目伸手抹了抹沢田綱吉毛茸茸的頭發。

  看著沢田綱吉的眼神仿佛在發光:「這個孩子身上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他會是一個好首領的,大空的潛質,包容,溫暖,強大的特性,他都有,他會成長成一個合格的首領。」

  「如果您堅持的話。」

  彌生無所謂的抿了抿唇,彭格列內部的事宜她沒興趣知道,和她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Reborn聽說了朵瑪依小姐的事情,原本是想要來日本將你帶去意大利的,不過最近他正在出任務,所以可能會遲一段時間。」

  「不用了,Reborn只是老師的男朋友而已,沒有義務幫我,況且我現在生活的很好,並不想去意大利。」

  再說了,在和老師分手之後,Reborn不也正常的交了第三個情人麼?

  彌生抽了抽嘴角。

  所以說,一個小嬰兒的吸引力為什麼會那麼大?

  這大約可以納入彭格列十大未解之謎了。

  「我還會在日本呆兩天,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九代目目光復雜的看了眼彌生,捏著沢田綱吉軟綿綿的小手:「如果彌生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隨時去找我,我會將你帶去意大利。」

  九代目的神情十分的認真,彌生到底是點了點頭,不忍心辜負一個老人的好意。

  不過她也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去意大利了。

  從老師和Reborn分手的那天起,意大利就不再是她的選擇了。

  「我會好好考慮的,九代目大人。」

  九代目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只是那雙如海一般深邃的雙眼,在看向她的時候,卻仿佛將她整個看透了。

  彌生對著九代目微微頷首,然後擺擺手直接轉身跑遠了。

  九代目……真不愧是彭格列的首領。

  哪怕如同普通老爺爺一樣和藹可親,也給人一種無言的壓迫感。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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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彌生當然沒有改變主意。

  所以兩天後,九代目離開了日本,回去了意大利,臨走之前,看向彌生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失落,就好像彌生不跟他走,是一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臨上飛機之前,九代目對著彌生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其實Reborn是准備好做你繼父的。」

  彌生:「……」

  嘎?

  因為那一天的烏龍陪`睡事件,彌生整整兩天都沒看見雲雀恭彌。

  哪怕她已經入學,甚至到處都能聽見,新的風紀委員的殘暴統治下,人民群眾生活的是多麼痛苦的傳聞,彌生也沒能和這位傳說中的殘暴君主見一面。

  再一次見面是第三天的傍晚。

  天空烏雲密布,狂風大作。

  彌生艱難的從學校頂著風回到家,院子裡的尚且稚嫩的花草被吹的東倒西歪。

  坐在走廊上的彌生,看著那些花草,嘆了口氣,在心底表示心疼,畢竟每一根花草都代表著錢,而彌生現在窮的叮當響。

  緊接著,她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校服的身影堂而皇之的爬過牆,進了她的院子。

  彌生頓時眼睛一亮,搓了搓手。

  而剛爬過牆的雲雀恭彌卻只覺得背脊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雀恭彌。」彌生眯眯眼笑著看向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站住腳,警惕的看向她。

  兩個人之間無聲的對視著,那視線中,好似有著無數的電流在劈裡啪啦的滋滋作響。

  「要下雨了。」雲雀恭彌難得的給出解釋:「我不想穿著睡衣翻牆。」

  「所以呢?」

  彌生的視線落在雲雀恭彌的手上,一臉驚訝:「你就將睡衣給帶過來了麼?」

  雲雀恭彌眯了眯眼睛,看著彌生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死人。

  「進來吧,分你一個房間。」

  彌生十分適時務的縮了縮脖子,讓開身子,讓雲雀恭彌進去。

  雲雀恭彌對睡眠的地方並不挑剔,直接挑了彌生對面的房間。

  彌生也不含糊,拿出大約是衛宮切嗣買給自己用的一整套純黑色的床單給雲雀恭彌鋪上,雲雀恭彌看著漸漸變得有幾分人氣的房間,滿意的點了點頭。

  等一切准備就緒,雲雀恭彌坐在床沿,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有些狐疑的看著彌生。

  仿佛在問:你怎麼還在這兒?

  彌生諂媚的對著雲雀恭彌笑笑,狗腿的搓了搓手:「那個,雲雀先生,不,雲雀大佬,您看這個房費……」

  雲雀恭彌:「……」

  「你膽子不小嘛,是在和我要錢?」

  他挑眉,眼底閃爍著危險。

  「您這是說什麼話呢?我是那種為了錢的女人麼?」彌生瞬間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義正言辭的看向雲雀恭彌:「我只是在要房租而已!」

  所以說,都是為了錢有什麼區別?

  「其實,那個……」看著雲雀恭彌那漆黑的臉色,彌生搓搓手,對著他諂媚的笑笑:「我是並盛中學的學生,如今都沒錢吃飯了,您這位偉大的風紀委員,難道不打算接濟一下麼?」

  雲雀恭彌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的危險。

  「您不是最愛並盛中學麼?作為並盛中學的一份子,貢獻了一個房間給你的房主,要點房租不過分吧。」

  雲雀恭彌似笑非笑:「膽子真大。」

  「多謝誇獎。」彌生眯眯眼笑。

  【小主人,你這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往無前啊。】

  「作死?開什麼玩笑,我只是在努力生活而已,畢竟我沒有經濟來源嘛。」

  【你就不怕雲雀恭彌一生氣,把你打死麼?】

  「去去,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彌生拋了拋手裡的皮夾。

  這是剛剛雲雀恭彌扔給她的,大約算作是房費了,月兔歸表示自己整個兔都驚呆了。

  它漂浮在彌生的面前,短短的小肉手捧住臉:【天啊,真可怕,他居然沒有抽你。】

  「大約是我太可愛了吧,畢竟我是個美人坯子。」

  【小主人,你要注意形像,你不覺得你現在……越來越作了麼?】

  彌生揮了揮手:「金錢最重要,飯都吃不飽了。」

  外面狂風大作,隱約有要下雨的趨勢。

  彌生還不知道在雨夜到底鳳凰蠱會產生怎樣的變化,所以她早早的直接蹲在了蠱房裡面,冰蠶蠱養了大約幾十只,暫且算是夠用,她現在准備著重的培養碧蝶。

  她在老師的手下,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努力的學習五毒秘籍。

  但是對於這些蠱蟲的培養,她可謂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攪基蛇也是老師的兩條寶貝蛇產卵後才擁有的,至於其他的四毒和碧蝶,她手裡的種子都處於沉睡狀態,還未徹底的孵化。

  所以彌生准備率先將碧蝶給孵化出來。

  因為碧蝶有一個能力,就是驅散。

  她想要試試,能不能驅散衛宮切嗣身上的虛弱debuff。

  碧蝶的孵化可不像冰蠶蠱那麼簡單。

  這一次,是需要彌生用自己的鮮血來培養的,那樣這個碧蝶蘇醒之後,才會徹底的成為彌生真正的寵物,不過彌生也不慌張,畢竟之前孵化攪基蛇的時候,她也放了不少血。

  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心,鮮紅的血液流淌了出來,滴落在蟲卵上面。

  只見那本來白皙的蟲卵瞬間的染紅,大約過了幾秒鐘,原本毫無反應的蟲卵漸漸的有了起伏,就好像人的心跳一樣,一下一下的跳動著,微微的泛著紅光。

  從倉庫裡面拿出止血散,塗抹在傷口上,很快,傷口就結痂了。

  彌生看著碧蝶卵復蘇後,這才松了口氣。

  【太好了,碧蝶很快就要破卵而出了。】月兔歸也感覺到由衷的高興。

  彌生有些疲憊的從蠱房裡走出來,剛拉開房間門,就止住了腳步。

  她看著裡面堂而皇之的坐在她粉色床單上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這間房子,不提供陪·睡服務。」

  「嗯?」雲雀恭彌的視線從手中的書轉移開來看向彌生。

  攤開手,讓彌生看清楚他掌心的東西:「這是剛剛,不知道從哪裡跑去我房間的東西。」

  那是一個黃綠相間的蟾蜍。

  彌生的臉色瞬間一僵,因為那個蟾蜍的頭頂上,碩大的『彌生的玉蟾』五個大字懸掛在上面。

  玉蟾的豆豆眼瞥了彌生一眼,然後默默的將屁股對著她。

  對著雲雀恭彌諂媚的吐了吐舌頭:「呱!」


第27章

  一雙無機質的大眼睛,和一雙豆豆眼,四眼相對。

  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見了『嫌棄』這個情緒,然後不約而同的將頭朝著相反的方向撇過去,彌生更是十分不屑的撇唇:「切。」

  「呱呱呱!」玉蟾徹底的炸毛了!

  雖然它沒毛可炸,但是可以從那上蹦下跳的動作中,看出它此刻是多麼的憤怒,仿佛在控訴彌生傷害了它弱小的心靈。

  雲雀恭彌滿眼不贊同的看著彌生。

  彌生瞬間也炸毛了,顫顫巍巍的指著玉蟾:「你居然覺得我對它過分?」

  雲雀恭彌:「……」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你別開口,我看著你的眼神都知道你在心裡譴責我!」彌生痛心疾首的看著雲雀恭彌,伸手一把從雲雀恭彌的掌心將玉蟾給搶了過來,轉身來到房門邊,指著門外:「你給我出去!」

  雲雀恭彌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危險極了。

  他慢悠悠的起身,施施然走到門邊彌生的面前停下:「你很好。」說完,直接抬腳走了出去。

  彌生『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才低頭看向掌心的玉蟾,有些懵的問月兔歸:「我記得……我剛剛好像沒有激活玉蟾吧。」

  【玉蟾的天賦為蟾躁,能強迫敵手攻擊自己,所以它們的性格嘛,難免會霸道一點,也喜歡霸道一點的人,所以嘛……那個,呵呵,難免會被雲雀恭彌所吸引啦。】

  雲雀恭彌身體裡面還有鳳蠱這麼個霸道無雙的蠱蟲,能被鳳蠱選中的男人必定人中龍鳳。

  玉蟾感應到鳳蠱的存在,自然迫不及待的從休眠狀態出來。

  至於為什麼會逃離倉庫去找雲雀恭彌,月兔歸深藏功與名。

  「轟隆——」

  窗外傳來陣陣雷鳴的聲音,天空中烏雲閉月,眼看著就要下雨,彌生面色有些嚴肅:「歸歸,你說我現在去拿釘子釘窗戶還來的及麼?」

  月兔歸也有些無奈:【雲雀恭彌已經住在對門了,應該沒事吧。】

  應該……

  彌生一下子撲到在床上,將臉埋在被子裡,怪叫一聲:「啊……我一點都不想接受『應該』這個說法啊。」

  月兔歸瞬間慫了,不再說話。

  它到現在都還沒敢告訴彌生,其實鳳凰蠱除了『鳳凰蠱』和『生死蠱』之外,還有一個別稱。

  『情蠱』。

  月兔歸覺得,自己這會兒要是告訴彌生鳳凰蠱就是傳說中的『情蠱』的話,估計自己小兔包包上面的毛就真的保不住了,想想就覺得心酸。

  自抱自泣QAQ。

  異變是在下雨後半個小時發生的,門被突然的從外面一腳踹開,雲雀恭彌身上穿著睡衣睡褲,頭發還有些潮濕,很顯然,剛剛洗了澡,還沒入睡的狀態,但是很明顯,雲雀恭彌的神情已經有些恍惚。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彌生呆呆的坐在旁邊的床沿,手裡還拿著學校發的書在預習。

  雲雀恭彌帶著濕氣的頭發將她粉嫩的枕頭給打濕了。

  彌生連忙扔掉書,一個縱躍就跳上了床,推搡著雲雀恭彌的身子,聲音有些咬牙切齒:「該死的,快起來,你把我的枕頭弄濕了啊。」

  只可惜,雲雀恭彌只是單純的睡著,乖巧無比。

  據說睡眠十分不好,一朵花落下的聲音都能吵醒他的男人,此刻被這麼推搡著,居然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像,彌生惡狠狠的瞪著他,突然惡向膽邊生,跳下床拿起桌上的畫筆又回到了床上。

  給他畫粗了美貌,還畫上了胡須,最後,十分惡劣的添上了一副黑框眼鏡兒。

  彌生這才吁了口氣,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

  月兔歸終於不裝死了,聲音顫顫巍巍:【小主人……你想過明天早上的後果麼?】

  「後果?」彌生冷笑一聲:「半夜爬我床的男人沒資格談後果!」

  這怕不是明天就要被打死了吧。

  月兔歸心底慫慫的,默默的為彌生祈禱,祈禱雲雀恭彌只把她打了個半殘。

  窗外的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雲雀恭彌也沒有絲毫蘇醒的跡像。

  他翻了個身,睡得姿勢不像那天那麼筆直,微微的蜷縮著,白皙的臉襯著粉色的被褥,平日裡眉眼間的戾氣也消散了許多,看起來倒真的有幾分無害的模樣。

  彌生心底的那股郁悶過去了,反倒是開始擔憂起來。

  她蜷縮在椅子上,看著雲雀恭彌,在腦海裡和月兔歸聊天:「要是白天下雨怎麼辦?總不見得這個狀態來我的教室找我吧。」

  【白天的話,盡量不要見面就行了,就算見面了,也是清醒狀態的,你還記得在醫院見面的那次麼?】

  在醫院見面的那次……

  她怎麼可能忘記?

  那種隱隱的壓迫著她臣服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看來以後天氣不好就得離雲雀恭彌遠遠的了,不,還是請假吧……反正也不是真心來上學的。

  【小主人,你今天晚上准備怎麼過呢?】

  彌生摸著學校裡發的新書,商量的語氣問道:「你說,我去雲雀恭彌的房間睡的話……」

  【他估計很快就會去找你,然後明天早上就可以反將一軍,說你偷襲的他!】

  彌生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嚴肅:「我今晚就在這兒睡了。」

  月兔歸:【……】慫貨。

  「這不叫慫,這叫……戰略性示弱,反正最後都會在一個房間,我何必把自己的處境搞得那麼糟糕呢?」

  【小主人……你覺得好……就好。】

  月兔歸都有些無語了。

  彌生乖巧的從大衣櫃裡抽出兩張巨大的棉被,撲在了地上,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歸歸,關燈。」

  月兔歸欲哭無淚,感情它現在的作用只剩下聲控關燈了麼?

  「啪」的一聲,房間裡陷入了黑暗。

  彌生躺在柔軟的被子裡,窗外的雨聲淅瀝瀝作響,耳畔傳來雲雀恭彌沉穩的呼吸聲,曾經無比恐懼的黑夜,在這樣的呼吸聲中,突然變得沒那麼恐怖了。

  【小主人,晚安。】

  「歸歸晚安。」

  彌生緩緩的閉上雙眼,睡得無比安心。

  當然,第二天不可避免的,還是在金屬棍子的威脅下睜開了眼睛。

  彌生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頭發凌亂的雲雀恭彌,突然很想大笑三聲,狠狠的嘲笑雲雀恭彌。

  看吧,讓你不擦干頭發睡覺,遭報應了吧!


第28章

  彌生和雲雀恭彌,一個拿著太上忘情,一個拿著浮萍拐,互相抽了一頓。

  當然,雲雀恭彌絕大多數都是抽在呱太的身上的,這讓雲雀恭彌的眉頭蹙的越來越緊,眼看著呱太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快要流出眼淚了,雲雀恭彌拐子一收,目光陰沉的盯著抓著太上忘情輕輕晃著的彌生。

  目光裡滿滿的都是譴責。

  彌生仰著下巴,憋著笑,看著雲雀恭彌那一頭亂毛,還有那……亂七八糟的臉。

  雲雀恭彌總覺得彌生的眼神怪怪的,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彌生收起太上忘情,高傲的抬著下巴:「既然你不忍心打我的玉蟾,那麼,我也該去上學了,作為風紀委員長的你也不該遲到,不是麼?回去洗漱吃早餐吧,我這裡沒有預備你的毛巾。」

  雲雀恭彌收起拐子,又是那陰惻惻的眼神瞥了彌生一眼,才翻牆離開了。

  彌生打了個呵欠,轉身慢悠悠的往房間走。

  【小主人,你就不怕雲雀恭彌回來再抽你一頓麼?】

  「有什麼好怕的,沒看見他剛剛都是抽到呱太身上麼?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對小動物可是充滿了愛心,有點下不去手呢。」彌生一邊刷牙一邊冷冷的哼笑:「呵,男人。」

  月兔歸:【……呱太那麼醜,他也下得去手,要不要這麼葷素不忌?】

  「呱!」一直都沒收回去的呱太瞪著豆豆眼尖叫著反駁:「呱呱呱!」

  【它是什麼意思?】

  彌生漱了漱口:「大約是嫌棄你醜,無腳獸。」

  月兔歸:【……】

  它覺著,這個呱太確實需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了=_=#。

  換上新校服,彌生對著鏡子拍拍百褶裙的裙擺,米色的外套,胸口嵌著校徽,她整理了一下領結:「說起來,前幾天雲雀恭彌還為了校服的事情抽了好幾撥人呢。」

  她『切』了一聲:「我倒是覺得新校服挺好看的。」

  雲雀恭彌還是固執的穿著黑色的舊校服,顯得又霸氣又冷峻。

  拎起書包,推開大門,左右觀望了一下。

  確認沒人之後,直接小跑著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小主人,你不吃早餐麼?】

  「雲雀恭彌都要殺過來了,還吃什麼早飯,保命要緊啊!」

  月兔歸:【……】不是說不害怕麼?

  於是一大早,前來為彌生送早餐的草壁,就看見自家委員長大人,氣勢洶洶的拎著拐子,直接一下子踹碎了衛宮家的大門,而惹得雲雀恭彌如此憤怒的罪魁禍首,已經一臉純良的坐在教室裡背書了。

  好在雲雀恭彌還有些理智,沒有拎著拐子直接到她們教室來約架,彌生這才松了口氣。

  而另一邊。

  十束多多良手裡拿著DV,這是他最近新發現的興趣,拍攝一閃而逝的美好,背著雙肩包出現在了並盛町的街頭。

  他手裡拿著一張寫著地址的便簽條,疑惑的順著商業街的大路往裡走,很快,就來到了並盛町後山,他蹙著雙眉,看著眼前明明十分豪華,卻偏偏兩扇大門碎成碎屑的『豪宅』。

  抿了抿唇,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老板,你確定這裡是小彌生的新家麼?」

  草薙出雲叼著香煙,有些懶洋洋的問道:「嗯?有什麼不對勁麼?」

  「總覺得,有點像鬼屋。」十束多多良蹲下來,伸出手指摸了摸地上的碎屑:「大門都快碎成粉末了。」

  草薙出雲的臉色僵了僵,隨即嘴角有些抽搐:「說起來,前綠王朵瑪依確實是出了名的貧窮來著,果然現在彌生的日子也不好過麼?多多良,你接濟點錢給彌生吧,才14歲,別長不高。」

  十束多多良認真的點點頭。

  確實,彌生看起來小小的一只,要是吃不飽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是一輩子的小矮子。

  想到這裡,十束多多良臉色也忍不住的僵硬了起來。

  「啊啾——」彌生猛地打了個噴嚏。

  「彌生同學,你沒事吧。」身邊的同桌風早泉滿臉擔憂的問道。

  彌生長得好看,還是新轉學的學生,自然是跟班長坐在一起,風早泉是個爽朗的男孩,對彌生很是真誠。

  所以彌生難得的對他多了幾分耐心,她一本正經的點頭:「我覺得是有人在說我的壞話。」

  風早泉:「額……是麼?」

  他有些汗顏,總覺得這位新轉學生,有些溝通不良。

  彌生虎著一張臉,在心裡郁悶:「總覺得雲雀恭彌在我背後罵我。」

  月兔歸:【小主人……你內心陽光一點吧,我覺得雲雀恭彌不是這種人。】

  雲雀恭彌絕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開干的人,背後說人閑話,不是他的風格。

  彌生瞬間更加的生氣了。

  「你到底是我的系統還是雲雀恭彌的系統?」然後生氣的彌生單方面屏蔽了月兔歸。

  上課的時間總是飛快的過去,很快就到了放學時間。

  站在學校的門口,看著西邊的落日,將天空染成了橘紅色,甚至連火燒雲都很少。

  彌生滿意的勾了勾唇,看來今天是不會下雨了,然後彌生轉身准備回家,就看見一個本不該出現在並盛町的男人,他手裡拿著DV,亞麻色的短發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柔和,他眯著眼睛,對著彌生溫柔的笑,看見彌生發現了他,還十分貼心的對著她招了招手。

  十束多多良小跑過來,在彌生面前站定:「彌生,好久不見。」

  「十束君?」彌生愣了一下,才從記憶深處將這個人給扒拉了出來。

  「是啊,彌生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十束多多良沒有注意到她語氣中的不確定,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起來。

  彌生抽了抽嘴角:「你找我有事?」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尊很擔憂你,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生活的好不好,一個人還習慣麼?」十束多多良的眼睛裡面是清澈見底的純然。

  這樣的眼神看的彌生有些不自在。

  周防尊會擔心她?這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難道現在是早上麼?

  彌生狐疑的看了眼西邊的落日。

  「現在你看到了,我過的還不錯。」彌生聳了聳肩膀,一臉輕松的在十束多多良的面前轉了個圈,將身上的新校服展示給他看。

  衛宮切嗣在生活費這一方面出手還是很大方的,至少彌生雖然不富裕,卻也不為金錢著急。

  可十束多多良的眼神卻瞬間的變得更加的充滿了憐憫。

  「這張卡你拿著,裡面有一些錢,雖然不多,但是你拿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吧。」

  可憐見的,居然日常服都沒有,只能穿校服了。

  彌生:「……」

  顫顫巍巍的伸手接過那張卡片。

  隨即瞬間的對著十束多多良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多多良,你真是個好人!」

  『叮——』一張好人卡。

  十束多多良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彌生認真的看著十束多多良:「你有什麼特別討厭,或者特別恨的人麼?」

  十束多多良的手指一僵,嘴角抽搐:「你問這個做什麼?」

  「嘻嘻……」彌生狡黠的笑了笑:「本人承接各種暗殺,毒殺等業務,價格優惠,童叟無欺,你是我的朋友,我給你打八折,多多良君,不來一發麼?」


第29章

  十束多多良婉言謝絕了彌生提議。

  先不說他有沒有討厭的人,就說彌生笑眯眯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十束多多良甚至已經開始擔憂起彌生的心理健康了,可是十束多多良是個閃亮無比的男孩,他擔憂的神情是掩藏也掩藏不起來的。

  彌生帶著十束多多良往家裡走。

  當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彌生一眼就看見那兩扇嶄新的大門。

  她抿了抿唇,目光掙扎的看著門,十束多多良看著她的神情,心裡一緊,連忙開口解釋道:「早上我過來的時候,看著門碎了,就聯系了工匠,讓他們過來將門給換了。」

  這門肯定是雲雀恭彌給弄壞的!

  幾乎不用想,這口大黑鍋就背在了雲雀恭彌的身上了。

  現在的彌生也沒那麼防備雲雀恭彌了,之前只覺得雲雀恭彌給她的感覺很難搞,但是經過這兩次的接觸,彌生對雲雀恭彌的態度反而有些平和了下來,畢竟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的。

  也沒特別到哪裡去。

  十束多多良留下來為彌生做了一頓晚餐。

  彌生感動的差點抱著十束多多良的大腿求他留下來,不過,到底不是很熟悉,依舊還秉持著淑女的姿態,小口的用完飯,十束多多良背起包,笑的溫柔:「我買了晚上的車票,准備回東京。」

  彌生頓時不好意思了:「留下來住一晚唄,這麼晚了。」

  「額。」十束多多良愣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彌生會留她住宿,搖搖頭:「還是算了,尊那邊需要我,有空去東京找我玩吧,我表弟他們已經開始全國大賽了,到時候一起去玩網球賽吧。」

  「好。」

  十束多多良的笑容實在是太治愈,彌生忍不住的就點頭答應了。

  十束多多良披星戴月的趕回東京去了。

  從頭至尾,十束多多良都沒說他來並盛町是來做什麼的,只是給了她一張卡。

  彌生送十束多多良去了山下的大路口。

  回來就看見草壁手裡拎著飲料往山上走,她連忙小跑兩步:「草壁。」

  「啊,是委員長……是彌生同學。」

  草壁舌頭打了個哆嗦,差點把心裡的那句『委員長夫人』給嘴一瓢給說出來,頓時縮了縮脖子,他還記得早上一禿嚕嘴在委員長面前喊了聲夫人,委員長結結實實把他抽了一頓,到現在臉還疼呢。

  明明都在一張床上睡過了的說。

  草壁覺得自己超級委屈噠!╭(╯^╰)╮

  呱太也覺得自己超級委屈噠!

  委屈的都要哭了!它委屈巴巴的看著眼前的五蓮泉和中冷泉。

  「呱~~」豆豆眼裡面幾乎要飆出眼淚了,它看著彌生抱著碧蝶的蠱蟲匣子,那小心翼翼呵護的模樣,撇撇嘴。

  果然自己跑出來的孩子沒人愛麼?

  所以沒有好吃的吃就算了,還只能泡泉水過日子。

  它失落的轉身,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哼,它要離家出走。

  月兔歸看著那消失在夜色中的小身影,抽了抽嘴角,提醒道:【小主人,呱太似乎離家出走了。】

  「隨他去吧,蛙兒子就是喜歡滿世界旅游,別忘了給我帶紀念品就行了。」彌生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她的注意力都在蠱蟲匣子上面,碧蝶住的這個匣子和冰蠶蠱的小匣子不同,這應該是倉庫裡面檔次最高的匣子了,屬於可再生匣子。

  碧蝶會在裡面產卵,以後若是她收了學生,也可以將碧蝶卵傳給自己的學生們。

  彌生又給碧蝶喂了一次鮮血,肉眼可見的碧蝶卵變大了幾分。

  【大約要不了多久就能破殼而出了。】

  月兔歸的聲音是充滿贊嘆的,它是真心覺得彌生就是個養蠱的天才,很少有人養碧蝶能一次性養成功的。

  另一邊,草壁拎著飲料回到了雲雀宅。

  雲雀恭彌穿著一身黑色的浴衣,腳下踩著木屐,手隨意的搭在衣襟裡。

  許是換了一身衣服的緣故,看起來多了幾分慵懶,少了幾分冷峻,可眉眼之間那淺薄的危險戾氣,卻絲毫都沒有消散的跡像,家裡唯一留下照顧雲雀恭彌的寺村太太正穿著小振袖蹲在一邊做燒烤。

  草壁連忙取了一瓶飲料遞給雲雀恭彌。

  自己則是也拿了一瓶坐在寺村太太的旁邊,看著寺村太太忙忙碌碌的樣子。

  寺村太太是個不多言的人。

  若不是草壁來過多次,恐怕都不知道,雲雀宅裡面居然還有一個人的存在,寺村太太如同隱形人一般的在這個宅子裡生活著。

  「咦?這是什麼?」

  只是今天寺村太太卻意外的不再沉默。

  她驚訝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來,草壁下意識的看去,就看見寺村太太那細細的手指間,正捏著一只活蹦亂跳的……蟾蜍。

  而且這只蟾蜍和他們印像中的蟾蜍十分不同。

  黃綠相間的,看起來有些……嗯,醜陋。

  雲雀恭彌漫不經心的看過去,下一秒,瞳孔猛地縮緊。

  「這個不能碰啊,寺村太太,蟾蜍是有毒的。」草壁看著寺村太太明顯感興趣的眼神,頓時後腦勺有些發麻,好言勸道:「這個東西不能吃的啦。」

  雲雀恭彌明顯的看見玉蟾因為草壁的話而瞬間僵直的身子。

  他勾了勾唇。

  彌生的……寵物麼?

  雲雀恭彌可沒忘記,昨夜彌生從他手中搶走玉蟾的時候,那與平時不同,格外明亮的雙眼,他淺笑一聲,站起身來從寺村太太手裡接過玉蟾,熟門熟路的撐著牆就跳了過去。

  草壁看著那瀟灑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呆滯。

  感情自家委員長都是這樣進委員長夫人的家的麼?

  果然……不愧是委員長大人!

  寺村太太幽幽的看著那堵牆,好半晌才幽幽的嘆了口氣:「似乎該聯系工匠了。」

  「嗯?」草壁猛地轉頭。

  「開個門更方便不是麼?」寺村太太對著草壁眨了眨眼睛,笑的格外的溫柔。

  彌生靠著走廊的柱子。

  她沒穿鞋,身上還穿著並盛中學的校服,黑色的小百褶裙將她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襯托的更加的精致漂亮,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涼風習習,吹起了幾根發絲。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彌生的語氣有些僵硬,她可還記得昨天晚上自己的惡作劇的。

  「你的東西掉了。」

  雲雀恭彌的語氣卻意外的十分平和,他走到彌生面前,攤開手,呱太靜靜的蹲在他的掌心,此刻正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彌生,委屈巴巴:「呱——」

  「呀。」彌生驚喜的一下子將呱太捧起來:「我的蛙兒子回來了?手信呢?」

  呱太小身子猛地一僵,瞬間淚流成河。

  雲雀恭彌看著笑的開心的彌生,也脫掉木屐走上了走廊,隨意的靠在彌生旁邊的柱子上面,雙手環胸,頭微微的垂著。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彌生。

  等彌生終於將呱太送進系統裡面之後,這才有經歷理到雲雀恭彌:「你怎麼還在這裡?」

  雲雀恭彌:「……」

  他站直身子:「旁邊院子裡在烤肉,你要吃麼?」

  「烤肉!」彌生瞬間眼睛發光了起來。

  哇,是肉啊!

  對於貧窮的彌生來說,肉是超級奢侈品呢。

  「要吃麼?」

  雲雀恭彌的嗓子有點癢,手指蠢蠢欲動,他總覺得,眼睛亮晶晶的彌生,有點像……貓咪?!

  有點傲嬌,又有點驕傲的……小貓咪。


第30章

  當然要吃!

  彌生端著碗,蹲在寺村太太的身邊,一雙漆黑的大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渴望,時不時的對著寺村太太手裡的烤肉吸溜一口口水。

  雲雀恭彌從小就是個冷靜自持的孩子,在寺村太太面前幾乎從來沒有流露出弱態來。

  如今彌生這樣嬌憨的模樣,看的寺村太太的心都要化了。

  連忙靠了一份小羊排,淋上黑椒汁,放到彌生的碗裡:「乖孩子,快吃吧,別餓著。」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幫著干活的草壁,捧著空空的碗,看著笑的溫柔寺村太太,抿直了唇線。

  難道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

  彌生用行動告訴他,長得漂亮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寺村太太又陸續烤了一些和牛和海鮮,放在了彌生的碗裡,還特意去廚房切了一些一口大小的水果塊,就連看著彌生的眼神,都滿滿的都是溫柔的笑意。

  雲雀恭彌靠在桌上,慢悠悠的喝著飲料,目光卻總是似有若無的瞥向彌生。

  心底的欣喜愈發的明顯。

  這種感覺其實很微妙,雲雀恭彌不明白,這到底是蠱蟲帶來的反應,還是本身自己的情緒。

  他這個人向來自負,哪怕這個蠱蟲現在養在他的身體裡,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的負擔,但是他還是要成為這個蠱蟲的主人,而不是被它操縱情緒的傀儡。

  「彌生。」雲雀恭彌不帶情緒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嗄?」

  彌生咬著牛肉,一臉茫然的轉頭看過去。

  「明天去風紀委員辦公室找我。」

  「為什麼?」彌生連忙將牛肉給咽了下去,一本正經瞪著雲雀恭彌:「我又不是風紀委員的人,我為什麼要去你的辦公室。」

  「從明天開始,風紀委員會所有的文件你來處理,我會付你工資。」

  工資!!

  彌生瞬間笑容滿面,連忙放下手裡的碗,小踱步的小跑到雲雀恭彌的身邊:「嘻嘻,雲雀恭彌,你是不是知道我缺錢所以特意來為我解決生活問題的呀。」

  這句話問的又乖又嬌憨。

  若不是知道彌生那見風使舵的本性的話,說不定還真會被騙過去。

  「你不要?那算了。」雲雀恭彌涼涼的挑眉。

  「要,我要啊。」

  彌生一聽頓時急了,爪子一下子抓住雲雀恭彌浴衣的袖子:「明天我就去上班,絕對不遲到。」

  「嗯。」雲雀恭彌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彌生有點抓狂。

  她最討厭雲雀恭彌這副樣子了,好像一切東西都不在他眼下,卻又什麼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強大自信。

  他是算准了她一定會去的麼?

  恨恨的咬牙,轉身氣呼呼的走回寺村太太身邊,她確實是需要這份工作沒錯啦,但是,她還是決定多吃點,將雲雀恭彌吃破產了才好,一口咬住阿根廷紅蝦的尾巴。

  鮮美的滋味瞬間滋潤了她的每一顆味蕾。

  好好吃!

  算了,就衝著這工作餐,答應雲雀恭彌也不虧啊。

  她抿了抿唇,抬起頭來眼巴巴的看著雲雀恭彌:「我還有個要求。」

  「嗯?」

  「明天開始你管飯吧,我獨居哎,不吃好點會長不高的。」彌生撇撇嘴,一臉委屈的看著雲雀恭彌。

  「好。」

  「你忍心……哎?你同意了?」彌生一臉驚訝的看向雲雀恭彌。

  她本以為還要費些口舌呢。

  雲雀恭彌點頭,隨後優雅的開始用餐。

  他本來的意思就是將彌生帶在身邊,仔細觀察自己情緒上的變化,至於多一個人吃飯,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就是了。

  自從兩個雨夜的同室而眠,雲雀恭彌已經依稀能夠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

  但是彌生懵懵懂懂的,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似的。

  那個鳳蠱,似乎在有意識的改造他的身體,他這幾天訓練的時候,更是發現兩只手的力氣都比以前大了許多,而且這種改變,雨夜之後尤為的明顯。

  雲雀恭彌不知道這個鳳蠱還會不會有其它的副作用,但至少目前來說,這個鳳蠱的存在,似乎對他是有好處的。

  吃完了烤肉,彌生灌了一口飲料,這才長吁了口氣:「我都很久沒吃這麼飽了。」

  「哎?彌生同學在減肥麼?可是你也不胖啊。」草壁的聲音有些大驚小怪。

  彌生臉一鼓,有些氣哼哼的怒吼:「知道為什麼我會吃不飽麼?不是因為減肥,是貧窮,是窮啊!」

  草壁:「……」

  他摸摸鼻子:「對不起。」

  貧窮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是在下輸了。

  吃了飯回到家,恰好接到衛宮切嗣的電話。

  「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彌生對於衛宮切嗣還是很關心的,畢竟從火場中被這個男人拎出來之後,他也從不曾想過放棄她。

  衛宮切嗣笑的溫和:「好多了,彌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嗯……」

  久違的關懷戳中了彌生的淚點,她的眼圈瞬間紅了。

  她撇撇嘴巴:「再過兩天就是周末了,我這個周末回去看您。」

  「彌生姐姐要回來麼?」衛宮士郎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太好了,彌生姐姐,給咕咕帶點吃的東西回來,它已經絕食兩天了,要不是因為擔心咕咕,爸爸都快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彌生:「……」請把她的感動還回來謝謝。

  衛宮士郎充滿活力的聲音衝散了彌生心底淡淡的憂愁。

  第二天一早,彌生特意起了個大早,急匆匆的就朝著並盛中學趕去,雲雀恭彌的風紀委員辦公室在辦公樓的三樓,是一個很大的會客廳,彌生甚至覺得,很可能校長的辦公室都沒這個辦公室來的大。

  「草壁,將資料給她。」

  雲雀恭彌靠在沙發上面,打了個呵欠,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草壁連忙將桌子上的一摞文件放在了彌生的面前。

  彌生目瞪口呆:「這也太多了吧。」

  「這是……積攢了一個星期的量。」

  彌生咧開嘴,一臉嫌棄:「你們該不會早就打算好了吧。」

  「雖然不知道委員長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草壁一臉正直:「新入會的成員還需要訓練,我去參加訓練了,彌生同學,我告辭了。」

  說完,轉身急匆匆的就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彌生總覺得草壁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偌大的會議室裡面瞬間只剩下雲雀恭彌和彌生兩個人。

  雲雀恭彌已經平躺在沙發上面睡著了,彌生心有不甘,卻還是咬著牙打開文件開始處理,之前朵瑪依老師和Reborn戀愛的時候,文化成績都是Reborn一把抓的,別看一副小嬰兒的模樣,其實本身卻是很有才學的一個人。

  一時間,辦公室裡只剩下筆尖摩挲著紙張『沙沙沙』的聲音。

  雲雀恭彌睜開眼睛,眸色沉寂。

  果然麼?

  睡在離她近的地方,心緒都會變得安寧許多,果然不是錯覺麼?

  重新閉上眼睛,這一次,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彌生處理完了事情,就直接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臨走之前,看著雲雀恭彌就這麼躺在沙發上,還是忍不住的從旁邊的沙發上拿了條毯子蓋在他的身上。

  隨著門打開,又重新關上。

  雲雀恭彌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身上的毯子,蹭了蹭,又重新睡了過去。

  上課一如既往的無聊。

  在經歷過Reborn的高壓教學之後,再來上學,有種是來度假的感覺。

  她托著腮,看著窗外。

  突然,窗外一團黑影一閃而過。

  彌生眉心一蹙,伸手揉了揉眼睛,她剛剛看錯了麼?總覺得剛剛好像看見了一團黑漆漆的煙霧飛速的飄了過去,就好像,有個人在天上飛一樣。

  她猛地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哎,彌生,你去哪裡?」老師站在講台上焦急的喚道。

  「我肚子疼,去一下衛生間。」

  匆匆扔下一句,彌生就直接大輕功朝著那個黑影的方向追去,她的眉頭緊鎖著,神色十分的凝重,如果她剛剛沒看錯的話,那個黑影就是在冬木市追老師的那個黑影。

  她其實到現在都想不通,作為綠之王的老師,為什麼會在那天突然帶著她去冬木市,最後更是隕落在冬木市。

  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它和老師的離開到底有沒有關系?

  彌生想知道,急迫的想知道。

  踩著蝴蝶,彌生翩躚的身影從窗口一閃而過。

  草壁目色一凝:「委員長,是委員長夫人。」

  雲雀恭彌瞬間出現在窗口,目光陰沉的看著那遙遙遠去的背影,就連草壁的稱呼都忘記糾正了,直接撐著窗台縱身一躍,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草壁心底猛地驚顫一瞬,連忙撲在窗台,就看見雲雀恭彌手裡拿著拐子,宛如離弦之箭一樣的衝了出去。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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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彌生是在跑出學校的時候發現雲雀恭彌追出來的。

  她看了眼往並盛後山遁走的黑影,咬了咬牙,落在地上,也不等雲雀恭彌反應,直接一個起跳,抱著雲雀恭彌就是個雙人輕功飛上了天。

  五仙教的雙人輕功十分唯美,那一身華麗無雙的內功,在飛到最高空的時候,會化成一雙虛幻的蝴蝶翅膀,彌生拎著雲雀的手腕,拖著他快速的朝著後山飛去,她的目光鎖定著那黑色的影子,以至於沒有看見,雲雀恭彌那難得一見的怔忪。

  黑色的影子一直飛到了並盛町後山的最高的山峰的背面,才突然停住腳步。

  彌生手裡拿著太上忘情,輕巧的將雲雀恭彌給放在了旁邊的大石頭上,微微的喘著氣。

  雙人輕功看起來唯美,但是對她來說,負擔還是很大的,彌生的臉色有些發白,手指卻是絲毫不慢的掐著太上忘情就吹出一個尖銳的音節,一白一青兩條攪基蛇緩緩的變大,對著黑影齜出獠牙。

  雲雀恭彌也早就不聲不響的將拐子握在了手心,一雙眼睛,陰惻惻的盯著那團被黑色霧體包裹著的身影。

  「你是誰?」彌生聲音冷沉的問道。

  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雲雀恭彌挪動了兩步,這下意識的動作讓那黑影似有若無的挑了挑眉。

  「你是朵瑪依的徒弟?」黑影的聲音嘶啞難聽,每說一個字給彌生的感覺都好像在拿砂紙摩挲著她的聲帶一樣。

  彌生蹙著眉頭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你認識我的老師?」

  「呵呵,那個小丫頭還是我送走的呢。」

  黑影不屑的冷哼一聲:「你跟蹤我?是為了什麼?為了你的老師?」

  「你破壞了並盛的風紀。」

  彌生還沒說話,雲雀恭彌卻已經率先的朝前踏了一步,舉起拐子,滿眼都是戰意:「咬殺你。」

  「喂喂喂,小哥,你這麼做,就不太好了吧。」黑影顯然有些忍不住的抱怨道,畢竟他剛剛高深莫測的姿態做的那麼足,現在的小朋友們都不知道尊重老人家了麼?

  「你不服?」雲雀恭彌冷笑一聲,語氣有些殘忍:「那就打的你服。」

  說完,也不等黑影反應,直接抄起拐子就迎了上去。

  原本心緒因為黑影而有些波動的彌生,看著雲雀恭彌已經迎了上去,也不做他想,直接指揮攪基蛇上去幫忙。

  攪基蛇靈動無比,在兩個人之間不停的穿梭。

  既不會礙手礙腳,還幫忙將黑影給困住了。

  彌生本身就是遠程攻擊,類似於法師之類,她在旁邊左蹦右跳,時不時的抓住機會就打一記蠍心蛇影什麼的,若是蠍心也不過疼一下而已,最可惡的就是那個蛇影,在攪基蛇的增幅下,蛇影讓黑影持續性掉血。

  最後,雲雀恭彌不可一世的直接將那團黑影給抽出了幾米遠。

  黑影在地上猛地翻滾了兩圈。

  突然,猛地騰飛而起,猛烈的就想要朝著山下奔去。

  雲雀恭彌眸色一厲,快走兩步,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身上,抵住他的咽喉,聲音陰惻惻的威脅:「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就踩碎你的脖子。」

  黑影頓時猛地一顫,萎靡了下來。

  彌生對著攪基蛇招招手,攪基蛇十分聽話的游過來將黑影捆了起來。

  這才氣喘吁吁的小跑過來,走近了,彌生才發現,這個黑影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而是一個老鼠妖怪,他長得圓嘟嘟的,臉還沒有完全的化為人形,還有這幾根胡須,頭上戴著瓜皮帽,沒有了黑影之後,整個形像看起來不再高深莫測,反而有些滑稽。

  老鼠天生對蛇類有這無比的恐懼。

  那是種族之間的壓制,所以被攪基蛇給困住的老鼠妖怪,耳朵都耷拉了下來,顯得十分的茫然無措。

  「你們師徒倆可真討厭,一個比一個難纏。」

  黑影哀怨的嘟囔了一聲,回憶起當初被朵瑪依那兩條巨大無比的靈蛇給纏住的畫面,簡直是一場噩夢。

  「你之前說老師是你送走的,是怎麼回事?」

  彌生不喜歡聽廢話,直接了當的問道。

  黑影突然仿佛聽見了多麼可怕的事情一般,渾身顫抖不休,隨即臉色又突然猙獰,對著彌生猛地齜牙。

  腥臭的口氣撲面而來,彌生只感覺手腕被猛地一拽,整個人就朝著後面仰過去,直接摔在了雲雀恭彌的懷裡,彌生剛想斥責,就看見被黑影吐出的那口氣沾染到的小樹,可見的變得萎靡,最後葉子全部都掉光了。

  彌生臉色一沉,直接舉起太上忘情——蠍心。

  「啊——」黑影凄厲的慘叫一聲。

  胸口突然出現一個肉眼可見的血洞,正涓涓流淌著鮮血。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彌生下手毫不手軟,臉上的表情也沒絲毫的變化。

  再加上攪基蛇纏著他的身子,雲雀恭彌舉著拐子在旁邊虎視眈眈,大有一種他掙扎一下就一拐子送他上西天的架勢。

  老鼠這個族群,本身就是欺軟怕硬的,眼看眼前的兩個人不好惹,立刻就低頭認錯。

  「都是我鬼迷心竅啊,您大人大量,不要與小人為難。」

  「你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彌生沒空和它兜圈子。

  黑影顫抖了一下,雖有些不甘心,還是將自己的來歷給說清楚了:「小人名為鼠粟,是妖怪之國西國的一位臣民,因為偷了神殿供奉的八尺瓊勾玉,倉皇間掉入一口枯井,陰差陽錯便來到了現世,我在現世修行數百年,卻不想,被朵瑪依小姐給擒住,更是被朵瑪依小姐搶走了八尺瓊勾玉。」

  說道這裡,黑影是真的傷心了。

  畢竟自己因為那個神器而逃難至此,遠離故土,結果神器自己沒用上,卻給朵瑪依做了嫁衣。

  他不知道多麼的不甘心呢。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不過是西國的一個小小的妖精,妖力孱弱無比,若不是偷了八尺瓊勾玉有了這番造化,說不定早就在西國被大妖怪當成了口中的糧食了。

  「八尺瓊勾玉?是什麼?」彌生疑惑的轉頭看向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聽了一耳朵,覺得有些沒意思,收回腳,打了個呵欠:「神器,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才不是,那可是真正的神器啊。」鼠粟的眼底流露出耀眼的光澤來。


第32章

  八尺瓊勾玉。

  傳說是天照大神在天孫降臨的時候, 賜予的神器。

  一共三件,分別是八尺瓊勾玉,八咫鏡,還有天叢雲劍, 也就是草薙劍。

  現在本該供奉在東京皇室的三大神器,其中的八尺瓊勾玉居然被一直老鼠妖怪給盜竊了,天照大神所保護的皇室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一個老鼠妖怪給侵入,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唏噓的事情。

  「神器裡面蘊含著無邊強大的靈力, 八尺瓊勾玉在被朵瑪依小姐握在手裡的那一刻,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在那一刻, 小人還以為是天照大神降臨現世呢。」

  只要回想起那個畫面,鼠粟的臉上就流露出無比懷念的神色來。

  彌生聽著卻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顫。

  靈力?

  這東西就是帶著老師穿越回去的主要原因麼?如果, 如果她也擁有這樣的東西的話,是不是可以去找老師了呢?真想看看啊, 被老師懷念著的那個世界, 到底是什麼樣子。

  「八咫鏡, 還有草薙劍, 現在也在皇宮裡麼?」

  鼠粟詫異的抬頭看向彌生,就看見彌生眼底的認真, 頓時怪叫一聲:「你該不會也要去偷那些神器吧?」

  「說偷那麼難聽?」彌生白了鼠粟一眼, 卻也沒有反駁鼠粟的猜測。

  就連踩在鼠粟身上的雲雀恭彌都忍不住的看了她一眼。

  彌生從倉庫裡面掏出一張杏花箋, 遞給鼠粟, 用誘拐小朋友的語氣哄道:「來,寫下你的名字。」

  妖怪的名字是一種特殊的咒。

  鼠粟一開始自我介紹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其實彌生是覺得意外的,一旦將妖怪的名字記錄下來,以後彌生可以在心底召喚這些妖怪,無論這些妖怪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要召喚這個名字,就證明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密不可分的契約了。

  鼠粟倒是十分干脆的在杏花箋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飄逸瀟灑,帶著幾分風骨。

  以字觀人,彌生訝異的看著鼠粟,看這個字,鼠粟可不像是那猥瑣的形像啊。

  鼠粟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年紀大了,想找個地方呆下來,我不想回西國,作為交換,你收留我,我給你四魂之玉的信息怎麼樣?」

  「四魂之玉?」又是一個嶄新的名詞。

  【小主人,我在前主人那邊曾經聽說過四魂之玉。】

  突然,一直沉默的月兔歸的聲音在腦海裡響了起來,與平時萌萌的聲線不同,此時的它看起來更像教她培養蠱蟲時候的嚴厲模樣:【四魂之玉的靈力十分的強大,只是,它已經在戰爭中失去蹤跡了。】

  彌生忍不住的蹙了蹙眉,疑惑的看著鼠粟,滿臉的不信任:「你會這麼好心?」

  「我偷了八尺瓊勾玉,回不去了。」

  鼠粟的神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悵惋,他看著彌生,嘆了口氣,彌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恰好又撞進了雲雀恭彌的懷裡,雲雀恭彌下意識的手一撈,直接環住她纖細的腰。

  「西國是不會容許一個背棄了的妖族再回去的。」鼠粟踉蹌著站起來,妖怪的□□都是相當強大的,哪怕被雲雀恭彌和彌生兩個人揍成這樣,鼠粟都還能站起來。

  鼠粟看著自己漆黑的兩只手,瘦弱不堪,與圓滾滾的身體完全不符合。

  「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了,你先跟我說說,四魂之玉是什麼東西?」

  「四魂之玉,雖然不是神器,但是它的靈力十分的巨大,是一位法力高強的女巫翠子的靈魂,和當時幾位極為厲害的大妖怪的靈魂融合而成的一塊通靈寶玉,內裡蘊含的靈力與經歷了這麼多年靈力四溢之後的八尺瓊勾玉相比,四魂之玉的靈力反而更加的強大,如果您需要強大的靈力的話,完全可以取四魂之玉而舍棄神器。」

  彌生狐疑的看著鼠粟:「那四魂之玉在哪裡?」

  「我離開西國時間太久了,上次見到四魂之玉還是在戰國時期。」鼠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彌生,看見她果然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來,頓時著急了:「四魂之玉如此強大的靈力,這麼多年一定不會被吞噬的,如果仔細尋找的話,肯定能尋找的到。」

  彌生一時間有些吃不准鼠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於是在腦海裡和月兔歸溝通。

  「歸歸,它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月兔歸其實也只是聽說過,並不能判斷,但是四魂之玉確實很強大,對於彌生來說,就好像強效的納元丹,如果能吸收裡面的靈力的話,或許還比不上朵瑪依的強大,但是至少真的面對一些敵人,也能有一戰之力了。

  不是月兔歸鄙視彌生,彌生現在的情況真的只能做個遠戰法師,若是沒有那些蠱蟲的話,彌生就是個戰五渣。

  【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四魂之玉,你必須要得到。】

  月兔歸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冷肅。

  彌生有些意外,但是還是聽從月兔歸的建議,從懷裡掏出一個蠱蟲匣子:「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這個裡面養傷。」

  鼠粟在看見蠱蟲匣子的一瞬間,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曾經在朵瑪依的手中看過這個蠱蟲匣子,那時候他還想要和朵瑪依交易這個蠱蟲匣子,只可惜,朵瑪依實在是太過於強大,拒絕了,現在,這個匣子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鼠粟連忙點頭:「好。」說著伸手就想去接。

  「但是我有個要求。」彌生的手往後縮了縮。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這麼好心。」鼠粟嘟囔一聲,隨即又露出諂媚的笑容:「您說。」

  「在我需要你的時候,立刻來到我的身邊。」

  彌生白皙的手指捏著蠱蟲匣子,漆黑的雙眸透著冷淡,居高臨下的望著鼠粟。

  鼠粟忍不住的背脊一涼,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明明知道那是個陷阱,可是蠱蟲匣子的誘惑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尤其是……裡面還有一枚湛藍色的冰蠶蠱,貪婪是老鼠的本性,終究,貪婪還是將所有的抗拒都壓了下去,他重重的點頭:「好,如果您需要的話。」

  彌生勾唇:「很好。」

  蠱蟲匣子被彌生放在一塊大石頭上面。

  彌生拉著雲雀恭彌緩緩的後腿,在退到幾米遠開外的時候,直接蠱蟲獻祭,只見原本困鎖著鼠粟的攪基蛇一瞬間化為虛幻,最終消失不見,地上只留下一青一白兩條蛇皮。

  而彌生則是連忙轉身,一把摟住雲雀恭彌的腰,就直接飛上了天。

  又是同樣的姿態帶著雲雀恭彌飛了回去。

  「解釋一下,剛剛的事。」

  兩個人落地站穩了,雲雀恭彌手裡還拿著浮萍拐,眼神中帶著危險:「上課的時候逃課,你是在挑釁我麼?」

  彌生的嘴角一抽。

  感情從剛剛到現在,雲雀恭彌介意的只有自己逃課的事情麼?

  「不不不,我怎麼會挑釁你呢?」

  彌生連忙對著雲雀恭彌討好的笑笑,開玩笑,從剛剛看雲雀恭彌懟鼠粟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出來,之前雲雀恭彌對她絕對是手下留情了的,她腦子抽了才會和現在的雲雀恭彌打架。

  雲雀恭彌簡直快要被彌生的反應給氣笑了。

  從剛剛回來開始,兩個人就沒回學校,而是直接到了衛宮宅的院子裡,他雖然對於彌生逃課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是瞎子,那個鼠粟,還有彌生帶他飛上天的事,他一直都在等待一個解釋。

  「那個鼠粟,是個妖怪。」

  彌生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和雲雀恭彌把話說清楚了。

  她對著雲雀恭彌招招手:「進來一邊喝茶一邊說話吧。」

  雲雀恭彌不置可否的收起拐子,跟著彌生走了進去,彌生泡了一壺茶,兩個人在旁邊的茶室裡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妖怪,但是這個世界絕對不是你所看見的那麼簡單,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力量,達摩克裡斯之劍,影藏至深的魔術師,神奇的火焰,未知的死亡磁場等等,我在來並盛町之前,其實從未上過學,一直跟著老師全世界到處跑,我們見過吸血鬼,見過狼人,也見被迫害的平民,在京都的時候,我們也見過百鬼夜行。」

  彌生微微垂著頭,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碧綠色茶杯的杯沿,氤氳的霧氣似有若無的遮住她臉上的表情。

  她聲音平淡極了,與平時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極為不同。

  莫名的,雲雀恭彌不想知道再多了。

  因為這樣的彌生讓他覺得陌生,總覺得在這瘦弱的身影之上,有著無邊的孤寂。

  「所以這就是你逃課的理由?」雲雀恭彌眉頭一挑,冷眸微揚:「嗯?」

  「喂喂,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啦?」

  聽到雲雀恭彌舊事重提,彌生連忙嘟囔道:「真是個小氣鬼。」

  「在天黑之前,並盛校規抄五遍給我。」雲雀恭彌眉眼未動,仿佛沒有聽見彌生的嘟囔聲,端著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五遍!」

  彌生猛地瞪大了雙眼,氣哼哼:「你還不如抽我一頓呢。」

  「太弱,沒興趣。」

  雲雀恭彌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我沒興趣知道,但是下次如果再敢上課逃課,我一定咬殺你。」

  彌生哭笑不得,擺擺手:「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一想到馬上還要抄五遍校規,彌生就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還有兩節課才放學,現在你該回學校了。」

  雲雀恭彌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直接走了。

  彌生發懵的看著他的背影,幾秒鐘之後,再也忍耐不住的直接抄起地上的坐墊就朝著門口砸了過去。

  「該死的雲雀恭彌,早晚有一天我要他好看。」彌生咬牙切齒,漆黑的眸子裡仿佛在冒火。

  【雲雀恭彌現在就長得挺好看了,如果你想讓他變美的話,我這裡有顏蠱的種子,你可以試著培養。】月兔歸見縫插針的推銷自己的蠱蟲種子,因為彌生強大的培植能力,讓它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它現在已經不僅僅想讓她培養和五仙教功法相匹配的幾個蠱蟲了,它的目光已經放在了星辰大海。

  「我不需要!」

  彌生恨恨的道,她怎麼可能讓雲雀恭彌變得更好看。

  要變也是她自己變才對。

  發泄了怒火後,伸手撩了撩長發,輕咳了一聲:「顏蠱種子呢?」

  【叮——已經放入包裹。】

  「嗯。」彌生打開倉庫,看了眼裡面的存儲情況,果然多了一個全新的蠱蟲匣子,還有幾枚粉色的蠱蟲種子。

  【小主人,你不是說不會培養顏蠱給雲雀恭彌使用的麼?】

  「誰說給他用了,我自己用不可以麼?」彌生瞬間炸毛。

  【可是您已經非常,非常,非常美麗了呀。】

  月兔歸一本正經的誇贊讓彌生瞬間喜笑顏開,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就算你誇獎我也沒用啦,我今晚沒空養蠱啦,沒聽雲雀恭彌說麼,我可是要抄校規呢。」

  月兔歸:【……】

  沉默片刻,咬牙切齒的小奶音:【該死的雲雀恭彌,早晚有一天我要他好看。】

  咦,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彌生抄完五遍的並盛校規後,手哆嗦的像個雞爪子。

  雲雀恭彌早就換上了黑色的浴衣,整個人十分悠然的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書。

  「抄完了?」雲雀恭彌挑眉,看著跟著寺村太太走進來的彌生,笑著問道。

  彌生有氣無力:「抄完了。」說著,神色瞬間切換到崩潰模式:「天啊,校規居然有這麼厚,為什麼會這麼厚?」

  她明明記得衛宮切嗣帶回去的那本校規只有薄薄的一本而已啊。

  「嗯?」雲雀恭彌接過彌生手裡的本子,淡漠的翻看著:「以前的校規太松散了,所以我加了幾條。」

  幾條?

  明明是幾倍吧!

  彌生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雲雀恭彌抬眸:「你很不滿?」

  「哪有。」彌生頓時一副乖巧的模樣,眨了眨眼睛,轉頭對著寺村太太討好的笑笑:「寺村太太,有沒有吃的東西,我今天午飯都沒吃,我好餓啊,早上還要去學校幫忙處理事務,委員長簡直就是在壓榨我們這些底層勞動人員。」

  「啊呀,那可真是太可憐了。」

  寺村太太優雅的捂住嘴巴笑笑:「彌生小姐你等著,我現在去給您做些吃的。」

  「寺村太太你簡直是大好人啊。」

  彌生的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

  雲雀恭彌看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沉默。

  emmm……

  果然,只有在聽到吃的東西和金錢的時候,那雙眼睛才會流露出這樣的神采麼?

  說起來,美食……和金錢……

  雲雀家缺麼?

  好像都不缺的樣子啊。

  「彌生小姐,如果您餓了,可以先吃一些銅鑼燒。」寺村太太回來的很快,端著的餐盤裡面放著銅鑼燒之類的點心。

  雖然吃了不會飽肚,但是也能解餓了。

  甜食!

  彌生的眼睛頓時更亮了:「謝謝寺村太太,我很喜歡!」

  「那就好。」

  甜食……?

  雲雀恭彌的思緒已經不在手裡的校規上面了。

  手指在攤開的書籍上面敲了敲,他記得,前幾天好像甜點社的社長剛剛提交了最新的申請報告,是不是……該給他們多撥一些部活資金呢?或者說,將那一間大教室撥給他們使用?

  吃著甜食的彌生整個人周圍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比起白天那滿是孤寂的身影,此刻的她看起來極為的幸福。

  除卻那天鼠粟的插曲,彌生的校園生活依舊如度假一般的舒適。

  風紀委員會的文件不再積攢後,處理起來也十分的快,彌生甚至已經習慣了從雲雀恭彌手中領薪水的日子了,每一周的小錢錢拿到手裡的成就感,可不是養成了蠱蟲能夠比擬的。

  「雲雀恭彌。」

  這一天是周五,彌生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沒有像往常一樣的離去,而是走到沙發邊,看著補眠的雲雀恭彌:「我知道你沒睡著。」

  雲雀恭彌睜開眼睛,打了個呵欠坐起身來:「什麼事?」

  「明天我不去吃飯了,我要回冬木市一趟。」

  說到這裡,彌生的嘴角忍不住猛地一抽,衛宮士郎打電話的時候都快哭了,咕咕大爺太難伺候了,他們已經快要心力交瘁了。

  咕咕是一只信鴿,一旦鬧脾氣了,就不願意送信。

  衛宮切嗣無法找到隱藏在暴風雪之中的愛因茲貝倫城堡,他的魔力正在慢慢的消失,如今身體也開始變差了,唯一能讓他在生命的盡頭有所寄托的,就是和伊莉雅之間的通信。

  自從上次伊莉雅突然失去了音訊之後的那段日子後,衛宮切嗣已經又送了好幾封信過去,可是一直都沒有回復。

  在這樣的焦心之下,衛宮切嗣的身體更差了。

  「回去冬木市?」雲雀恭彌愣住,這才恍然想起,彌生在冬木市還是有家人的。

  「嗯,因為我的信鴿快要餓死了。」

  彌生無法接受自己回去的理由居然是因為一只該死的信鴿。

  但是咕咕真的很維護她,所以她咬牙切齒又無奈。

  「去吧。」

  得知理由後的雲雀覺得沒理由不放行,直接又躺了下去,應了一聲,對於雲雀恭彌來說,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

  彌生包袱款款的回到了冬木市。

  衛宮切嗣帶著衛宮士郎在電車站台等著她,衛宮士郎看見彌生的身影出現在出站口的時候,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連忙從懷裡掏出搖搖欲墜的咕咕,便朝著彌生小跑而去:「彌生姐姐!」

  「嗯?」還沒看見他們的彌生下意識的抬頭應答。

  衛宮士郎懷裡的咕咕的豆豆眼猛地一厲。

  剛剛還要死不活的模樣,瞬間生龍活虎,撲閃著翅膀就朝著彌生飛過去:「咕咕——」

  衛宮士郎目瞪口呆的看著瞬間叛變的咕咕,突然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騙子,不是有氣無力的快要死掉的模樣了麼?

  他哀怨的看著咕咕趾高氣揚的站在彌生的肩頭,豆豆眼裡有種睥睨天下的霸氣,然後親昵的蹭了蹭彌生的臉,就連『咕咕』的叫聲裡都充滿了控訴,仿佛在控訴彌生拋棄它的事情。

  彌生連忙從倉庫裡抓了一把苜蓿干,扔進咕咕的小紅鼓裡。

  咕咕瞬間的精神百倍起來。

  「士郎。」彌生現在才有精神跟衛宮士郎打招呼:「大叔呢?」

  「爸爸在站台口呢,我們先過去吧。」

  彌生牽起衛宮士郎的小手,帶著衛宮士郎往站台外面走去。

  衛宮切嗣身上穿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西服外套,在這算得上炎熱的初夏,包裹的這樣嚴實,看起來十分的怪異,可是當看見他的臉色的時候,又會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人的身體不好。

  衛宮切嗣已經虛弱的普通人一眼都能看出來的地步了。

  「你怎麼會虛弱的這麼快?」彌生皺著眉頭看了眼衛宮切嗣頭上的血條,肉眼可見的,比上次短了一大截。

  「沒事,我只是看起來有些虛弱而已。」

  衛宮切嗣不知道彌生能看見,所以故作輕松的笑笑。

  只可惜,並不能騙到彌生,等他們到了家,彌生一把拽住衛宮切嗣的手腕,陰性內功帶著幾分寒意的侵入他的經絡中,直接在衛宮切嗣的身體裡面走了個遍。

  五髒裡面都有著一股幾不可見的寒毒,這是新增的病。

  「彌生,怎麼了?」衛宮切嗣有些意外,總覺得被這樣拉著手腕怪怪的。

  「沒事,士郎呢?」彌生收回手,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轉身從桌上拿起之前切好的西瓜吃:「哇,還是冬木市好啊,這裡的西瓜比別的地方都成熟的早些。」

  衛宮切嗣笑了笑:「所以說,讓你在冬木市上學你不願意,現在後悔了吧。」

  「還好啦,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並盛町也不錯。」

  吃完一片西瓜,彌生站起來拍拍手:「我去找士郎了,我上次給他留了作業的。」

  衛宮切嗣看著彌生離開的背影,神情一瞬間晦澀,從懷裡掏出之前彌生留給他的兩顆冰蠶,嘆了口氣,終究什麼都沒做,又將冰蠶給塞了回去。

  而另一邊,彌生雙手環胸,一臉冷肅的看著衛宮士郎:「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衛宮士郎垂著頭,憋著淚,倔強的不肯說話。

  彌生氣笑了,插著腰轉了兩圈,平復了一下才重新開口,只是語氣裡滿是諷刺:「你不說是吧,反正衛宮大叔死了我是無所謂啦,你呢,你就這麼甘心讓你爸爸去死麼?」

  死?

  衛宮士郎的臉色猛地慘白。

  經歷過冬木市大火的孩子,心底最害怕的就是這個字,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難道現在連唯一的爸爸也要是去了麼?

  淚水滑落了下來,他焦急的抓住彌生的手腕:「彌生姐姐,爸爸真的會死麼?」

  「你說呢?你難道沒看見他那張臉簡直死氣沉沉麼?」

  衛宮士郎嚇得一下子哭了出來,他捂著臉:「我不要,我不要爸爸死去。」

  「那你告訴我,他這幾天都干了些什麼?」彌生的聲音充滿了安撫和引誘。

  「他去找姐姐了,他擔心姐姐,所以去德國找姐姐了。」

  衛宮士郎抽泣著,淚水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他壓抑著哭聲,卻比放聲大哭更讓人覺得無比心疼。

  彌生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是這樣。

  她往後倒退了兩步,靠在牆壁上面,伊莉雅是衛宮切嗣深愛的女兒,哪怕為了這個女兒付出生命,他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如今只不過是身體差一點而已,對於衛宮切嗣來說,這樣的選擇,是最正常不過的了。

  只是,她還是覺得心累。

  彌生是真心想要救衛宮切嗣的。

  老師離開後,衛宮切嗣用他溫柔而博大的胸懷將她納入自己的守護範圍,她現在能幻想出來所有關於父親的形像,都是衛宮切嗣的樣子。

  【小主人,你別煩心了,你的心緒波動的太厲害了。】

  月兔歸怯怯的聲音傳來。

  上一次彌生的心緒波動的這麼厲害,還是在得知朵瑪依可能沒死的時候。

  「有什麼辦法可以救衛宮切嗣麼?」

  彌生的手指有些哆嗦。

  【仙王蠱鼎。】

  彌生沒想到的是,月兔歸居然真的給出了一個方案,不過很快,她又失望了,因為月兔歸接下來的一句話:【你太弱了,凝練不出來仙王蠱鼎。】

  神王遺下仙人鼎。

  別說彌生了,就連以前的朵瑪依也不過虛虛的凝練出了一個幻影而已。

  仙王蠱鼎的能力太過於逆天,月兔歸還記得,那時候它剛和系統融合之時,魔羅剎的仙王蠱鼎幻影幾乎要將它和系統徹底擊潰,它沒辦法才直接追入毒潭,鑽入朵瑪依的身體,用最後的靈力,帶著她從毒潭裡撕破空間,來到了這裡。

  【你別灰心,當初魔羅剎也沒能凝練出實鼎的。】

  月兔歸看著她灰心喪氣的模樣,忍不住的安慰道。

  「什麼?教主也沒能凝練出來麼?」彌生詫異的問道。

  因為從小,朵瑪依為她灌輸的理念就是魔羅剎是五仙教的教主,是最強大的人這個概念,現在突然聽見月兔歸這麼說,彌生有些不敢置信。

  【沒有。】

  「世界上真的有凝練出實鼎的人存在麼?」

  【有的,曾經有那麼一個時代,強者如雲,在偌大世界中翻手如雲覆手為雨,小主人,只要你努力,一定也會成為那樣強大的人的。】月兔歸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對過去的懷念。

  彌生聽著怪異極了,她很想問一句,月兔歸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了。

  【給衛宮切嗣上個蠱惑之後再用冰蠶蠱吧。】月兔歸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提出了一個建議:【你最好盡快的將碧蝶給培養出來,那樣還可以試一試。】

  彌生抿唇,這已經是如今最好的辦法了。

  她從倉庫裡面掏出一枚嶄新的冰蠶蠱,找到了衛宮切嗣:「我今晚要回並盛町。」

  「為什麼這麼著急?」衛宮切嗣眉頭一蹙,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得盡快的將碧蝶培育出來,請你至少在碧蝶培育出來之前,保重好身體。」

  對上那雙滿是認真的眼睛,衛宮切嗣一時間只覺得心頭堵得慌,他這一輩子堅持的都是自己的正義,想用一己之力幫助所有人,可事實證明,他錯了,錯的徹底,所以他毀了聖杯,聖杯的詛咒反噬在他的身上。

  衛宮切嗣很想告訴彌生,沒用的,治不好的。

  可是看著那雙眼睛,這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好。」

  彌生這才松了口氣,笑了起來。

  她打了個蠱惑在他的身上,隨即冰蠶在嗚嗚咽咽的笛音下面化作點點光點,落在衛宮切嗣的身上,然後消失不見。

  衛宮切嗣的臉色可見的紅潤了幾分。

  一股熱流驅散了衛宮切嗣身上那陰寒的感覺,他臉頰微微泛粉,笑眯眯的看著彌生:「謝謝你彌生。」

  彌生目光復雜的看向衛宮切嗣:「你照顧好自己。」

  彌生沒吃飯就走了。

  同時帶走的還有咕咕,伊莉雅聯系不上,咕咕的作用已經沒那麼大了,衛宮切嗣送了最後一封信,彌生將咕咕收回寵物欄,拎著包直接上了回去的新干線。

  衛宮士郎看著車子離開了車站,吶吶的問:「是不是彌生姐姐生氣了?」

  「大約是吧。」

  任誰看見自己精心調理的身體被糟蹋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會生氣的吧。

  衛宮切嗣低頭摸了摸衛宮士郎的腦袋:「士郎,如果……如果以後爸爸不在了,你和彌生都要好好的才行。」

  「爸爸不會不在的。」衛宮士郎一臉倔強的看著衛宮切嗣:「彌生姐姐臨走之前給爸爸開了藥,從今天開始,我會監督爸爸吃藥的。」

  提到那張滿是蟲子的屍體的藥單,衛宮切嗣瞬間露出牙疼的表情來。

  彌生到了並盛町的時候,天空已經掛上了月亮,繁星點點。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並盛町後山的方向挪動,她長得嬌小可愛,又是孤身一人,剛出了車站沒多久,就被幾個男人給圍住了。

  「哇,這個小妞兒可真是漂亮啊,老大,你說……嗯嗯?」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猥瑣的對著後面的高大男人曖昧的哼了兩聲,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曾經在那麼混亂過的意大利呆過的彌生自然不會理解錯誤他的意思,煩躁的蹙了蹙眉,轉了個彎就想要繞過去,卻不想剛走了一步就再次被攔住了,她的心情本就不好,陰沉的抬眼看了眼男人:「滾開。」

  男人的臉色頓時大變:「小妞兒知道我們是誰麼?新竹幫知道麼,新竹幫,這位呢,就是我們新竹幫的老大了,乖乖聽話的話,哥哥們會好好疼愛你的……嘿嘿嘿。」

  說道最後,聲音又恢復那不懷好意的情緒中去了。

  彌生伸手揚起手,太上忘情捏在手裡。

  隨著笛聲,兩條細長的蛇緩緩游了出來,漸漸的長大,對著男人齜了齜獠牙,猙獰無比。

  男人臉上猥瑣的表情已經完全僵硬了。

  彌生從攪基蛇身後走出來,伸手拍了拍青蛇的腦袋,冷笑一聲:「雜碎,你想要疼愛誰?」

  「我我我……」

  「絞殺。」彌生不耐煩的對著靈蛇下達命令,嘴角溢出冷漠而殘忍的弧度:「我允許你們享用他的屍體。」

  「啊——」

  隨著彌生的命令,男人瞬間嚇的癱軟在地,整個人因為恐懼而抽搐不已。

  靈蛇瞬間往後游了兩米遠,看起來十分的嫌棄。

  「你連我的蛇都看不上,還想要好好疼愛我,雜碎,別讓我再看見你。」

  彌生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帶著攪基蛇揚長而去。

  男人這才眼睛一翻,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雜碎是Xanxus的口頭禪。

  Xanxus的脾氣十分的暴躁,每天都好像生活在怒火之中,彌生還記得,那年Xanxus剛滿十五歲,她也才七八歲,跟著老師住在Reborn那裡,Xanxus出完任務回家,渾身都是血腥氣,他的背後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氣勢洶洶的回來了。

  彌生站在老師的身邊,就聽見Xanxus用陰狠的語氣咒罵:「那些雜碎。」

  彌生此刻終於能感受到Xanxus咒罵時候內心的感覺了。

  果然是發泄怒火的好方法。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直接大輕功甩起來,飛速的回到了衛宮宅。

  雲雀恭彌依舊坐在他慣來坐著的地方,身上也一如既往的穿著黑色的浴衣,只是身邊的清茶換成了一盤水果,手裡依舊拿著一本書,遠遠的就看見天空飄來一片紫色的雲彩。

  蝴蝶翅膀虛虛幻幻的在女孩身後一張一合,黑色的長發在夜空中胡亂的飛舞。

  遠遠的飛來,就好像傳說中的神女。

  彌生的落腳點是在雲雀宅和衛宮宅兩戶中間的那兩堵圍牆上面。

  一人站在牆頭,一人坐在椅子上。

  就這麼默默的對視著。

  「雲雀恭彌。」彌生看著雲雀恭彌,莫名的有種委屈的感覺在心底湧動。

  雲雀恭彌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彌生才不管他說話沒說話呢,直接跳下牆頭,一個躡雲瞬間就站在了雲雀恭彌的面前,速度很快,就算是雲雀恭彌也沒能瞬間反應過來,她扯了扯雲雀恭彌的袖子,可憐巴巴:「我肚子餓了,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

  「你讓寺村太太不用准備了,所以沒有。」雲雀恭彌抽回自己的袖子,低頭靜靜的看書。

  彌生也不惱,因為確實是她提前和雲雀恭彌說今天不回來了。

  她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面,拿起果盤裡的水果就開始吃。

  甜甜的西瓜,晶瑩的荔枝,還有車釐子。

  這會兒肚子餓了,不管是什麼吃到嘴裡都成了珍饈。

  雲雀恭彌放下書,看向她:「你今天沒吃飯麼?」

  「氣都要氣飽了,還吃什麼飯?」彌生想到衛宮切嗣就生氣。

  可氣著氣著,自己就委屈上了,她捏著車釐子:「不過我也沒資格生氣就是了,畢竟他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兒變成這樣的。」

  殷紅的車釐子襯托的白皙的手指更加的精致漂亮。

  「既然氣飽了就不用叫寺村太太了。」雲雀恭彌重新拿起書,一臉淡然。

  彌生嘆了口氣,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嗯,不用喊寺村太太了,太晚了,明天再說吧。」說著,又直接起了身,扶搖上了牆頭:「我先回去睡覺了,拜拜。」

  雲雀恭彌:「……」

  這是把他當心靈垃圾桶吐完心裡的垃圾後,用完就扔了?

  因為吃了點水果的緣故,肚子裡有了點食物也就沒那麼難熬了,彌生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奔波了一整天,她總覺得身上灰頭土臉的難受的厲害。

  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卻突然發覺,剛剛還在隔壁看書的人此刻正坐在家裡的桌子旁邊喝茶。

  用的還是她家裡的杯子。

  「雲雀恭彌,你這是私闖民宅!」

  「吃不吃?」

  雲雀恭彌手指敲了敲桌面,手指的旁邊是一盤子點心,還有兩塊小蛋糕。

  彌生的眼睛頓時一亮,對著雲雀恭彌就露出甜美的笑容:「委員長大人,你簡直是救世主啊。」

  有用的時候就是委員長大人,沒用的時候就是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在心底冷冷的嗤笑一聲。

  甜甜的奶油刺激了味蕾。

  彌生捧住臉,臉頰飄起兩朵小紅花,幸福極了。

  雲雀恭彌再一次的覺得,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就像貓咪一樣。

  高傲又反復無常。

  剛剛望向蛋糕的一瞬間,他幾乎都能看見她那陡然變得豎起的雙瞳。

  雲雀恭彌靜靜的喝茶,看著彌生吃蛋糕。

  一整塊大蛋糕直接就被彌生塞進了肚子裡,魔爪很快的又伸向了第二塊蛋糕。

  這下子,雲雀恭彌看向她肚子的眼神也變得震驚了起來,那邊是胃麼?是無底洞吧。

  大約是雲雀恭彌的目光太直白了。

  彌生連忙對著他搖了搖手指:「女人是有兩個胃的,一個用來裝食物,一個用來裝甜品的,只是我用來裝甜品的胃格外大而已。」狡黠的眼神靈動無比。

  雲雀恭彌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揉了她絨絨的頭發一把。

  嗯,確實如想像中一樣,很好摸。

  作者有話說:

  雲雀恭彌:織網,等待獵物送上門。

  彌生:雀哥,我有心事,我要和你說!

  雲雀恭彌:說,哥給你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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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西國, 是一個妖怪之國。

  坐落在戰國時代的西方,所以被稱為西國,裡面住著人類和妖怪,或許並不富裕,但是在西國的王, 犬大將的守護下, 過的也並不辛苦, 犬大將是一只犬妖,別名鬥牙王, 是一只相當俊美和強大的妖怪, 不過已經去世了。

  以上!

  是鼠粟給彌生留下的訊息。

  可是這一切有用麼?沒用!

  戰國時期的事情拿到現在來說,難不成她還能突破時空回到戰國時代麼?

  但是四魂之玉這四個字,卻仿佛一只小貓爪子時不時的撩撥著彌生的心, 她這幾天一直都看著系統裡面的地圖,仔細的研究地圖上面的每一個角落, 既然鼠粟能從過去來到現在, 那麼,她也能找到辦法回到過去。

  她需要那個四魂之玉。

  「歸歸, 當初老師真的是將靈力灌輸到絳玉拔雲中離開的麼?」彌生舉了舉手裡的太上忘情,有點不敢相信。

  沒想到離開的關鍵居然是在手中的武器上面。

  【絳玉拔雲是用天外玄鐵和玄晶打造而成,本身就具有十分強大的承受力, 能承受的住靈力的, 也只有絳玉拔雲了。】

  絳玉拔雲是朵瑪依的武器。

  在離開之後, 月兔歸所攜帶的系統中留下了朵瑪依所有的財產, 唯獨少了絳玉拔雲。

  【還有一把和絳玉拔雲一個檔次的靈知,到時候你可以將四魂之玉的靈力注入到靈知中。】

  收起太上忘情,從倉庫裡拿出靈知。

  這是一個非常美的笛子,哪怕只是攥在手裡,都散發著瑩瑩紫紅色的光,和太上忘情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太上忘情也很棒,但是綠色的光芒配上那滿是蛇頭的造型,那讓個笛子看起來帶著幾分邪吝。

  「總覺得這幾天委員長夫人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草壁捧著從彌生那邊接過來的文書,一邊檢查一邊嘟囔了一句。

  躺在沙發上面閉著眼睛的雲雀恭彌睜開眼睛。

  他坐起身,打了個呵欠:「怎麼回事?」

  「委員長,您醒了?」草壁立刻站起來,對著雲雀恭彌恭敬的頷首。

  「嗯,彌生怎麼回事?」雲雀恭彌可沒忘記,自從那天見過鼠粟,又從冬木市回來之後,她就一直不太對勁。

  尤其是,那個鼠粟看見彌生掏出來的匣子的時候,那狂熱的眼神,以及彌生的要求,都讓雲雀恭彌有種不祥的預感。

  「委員長夫人,啊不,彌生小姐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批改的文件都出了不少錯。」草壁發覺說錯了話連忙改口,而雲雀恭彌因為草壁的話而直接忽略了草壁的稱呼。

  當然,他也懶得計較了,草壁這個死性不改的,說再多估計還是會偷偷的稱呼彌生為委員長夫人。

  雲雀恭彌走到桌子邊,翻了翻文件。

  確實錯了一些,都被草壁給修改了,自從草壁決定跟隨他之後,雲雀恭彌就將草壁扔給雲雀集團的幾個老人物,到現在草壁每天放學了還要去特訓兩個小時,如今的草壁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被打的哭泣的草壁了。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有文化的草壁了!

  「她最近情緒很不好?」雲雀恭彌合上文件看向窗外,語氣有些飄忽。

  「說不上來不好吧,就是看著總是心不在焉的。」草壁跟著雲雀恭彌身後走到窗戶口,掀開窗簾,操場上正是彌生他們班級在上體育課,今天的體育課內容是排球,兩個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排球直接砸到了彌生的臉上。

  雲雀恭彌點頭:「嗯,看來確實心不在焉。」

  連那麼慢的排球都躲不開了。

  他轉身,拿起外套穿了起來:「那邊群聚的家伙,你去解決。」

  草壁愣了一下:「啊,是,委員長。」

  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委員長施施然的往醫務室走去,又吶吶的轉身,看向操場上亂成一團,兩個女生將彌生架起來往醫務室送過去。

  很好,這很委員長。

  草壁抹了把臉,拉開辦公室門,對著外面站崗的小弟喊道:「干活了。」

  「是,草壁學長。」

  彌生暈暈乎乎的被兩個女生架著往醫務室走去。

  昨天晚上養顏蠱一夜沒睡,她一邊被兩個女生拖著,一邊在腦海裡對著月兔歸抱怨:「這個顏蠱也太難養了吧,胃口也太大了吧,你知道我昨天一夜喂她吃了多少頓麼?半小時一次露水啊,我連閉眼睛眯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月兔歸也很無奈:【為了漂亮你就多忍忍。】

  忍?

  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該不會之前養顏蠱的人都是因為養的太辛苦了所以變醜變憔悴,吃了顏蠱後恢復了就覺得自己變漂亮了?」彌生已經開始對月兔歸產生了質疑。

  月兔歸怎麼可能容許彌生懷疑自己的專業性呢!

  【不可能,絕對會讓你美的像輝夜姬。】

  輝夜姬長什麼樣,彌生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再不睡一會兒,她得死在學校裡。

  總之她看見醫務室的床,就直接賴在上面不走了,拉過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繭子。

  「彌生,彌生?」兩個女生小心翼翼的喚了兩聲,回答她們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彌生這幾天好累的樣子呢。」

  「是啊,也不知道……啊,委員長。」

  雲雀恭彌站在醫務室的門口。

  冷然的目光在兩個女生身上一閃而過,最後落在彌生身上,染上些許溫度。

  他抬腳走進去:「還不回去上課?」

  「啊,委員長,我們現在就走。」兩個女生哆哆嗦嗦的抱團轉身快步跑了。

  走了好遠才停住腳步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突然,好似想起什麼似的,背脊僵硬了起來:「糟了,我們把彌生忘記在醫務室了QAQ,委員長會不會揍她?」

  「不,不會吧,而且,彌生只是睡著了而已啊,啊哈哈哈……」

  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幾秒後,笑聲停止,微風吹起幾片落葉,蕭瑟無比,兩個人的表情無比沉重。

  「對不起了,彌生同學。」

  雲雀恭彌走到旁邊空著的那張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不一會兒,也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之前不管怎麼補眠,也比不上在彌生身邊這片刻的安寧。

  果然,鳳蠱對他也不是沒有影響的。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黃昏。

  彌生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窗外灑進來的橘色光線,灑在隔壁床上的黑發少年身上。

  雲雀恭彌?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揉了揉頭,眯了眯眼睛慢悠悠的坐起來,抱著被子對著雲雀恭彌發呆。

  雲雀恭彌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的困倦,好似剛剛的他不是在睡覺,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他坐起身,看向彌生。

  彌生抓了抓腦袋,剛睡醒的嗓音有點軟糯:「雲雀恭彌,我肚子餓了。」

  雲雀恭彌下了床,幾個跨步走到彌生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起床,回家吃飯。」

  「嗯。」彌生乖巧的點點頭,乖的簡直不像平時的她。

  很顯然,剛睡醒的彌生簡直是個小天使。

  雲雀恭彌走到門口背靠著門框。

  逆著光,看著裡面纖細的身影垂著腦袋認真的穿鞋子,動作有些慢,雲雀恭彌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兩個人下了樓,就看見草壁在樓下等著,手裡還拎著彌生的書包。

  彌生一驚,猛地清醒:「草壁,你去教室給我收拾的書包?」

  「沒有,風早泉收拾的。」草壁連忙搖搖頭。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但是草壁還是知道彌生並不想讓同學知道她和風紀委員會的關系,所以只好拜托風早泉幫忙收拾了彌生的書包。

  彌生如果知道草壁在疑惑這個……她會告訴他。

  風紀委員會在並盛中學是個什麼名聲,難道自己心裡就沒點數?

  那飛機頭,那黑色校服,嘖嘖嘖,就差個大金鏈子和墨鏡了。

  草壁跟著雲雀集團的人特訓去了,彌生洗了個澡,換了身浴衣就跑來雲雀宅吃晚餐了。

  自從跟著雲雀恭彌後面吃飯後,她的睡裙都換成了浴衣,各種鮮嫩的色彩配上小花朵,把彌生襯托的像個小仙女,浴衣是寺村太太准備的,每次看見穿著浴衣的彌生和雲雀恭彌同桌吃飯,她臉上的笑容都燦爛幾分。

  說起來,以前寺村太太一直覺得自家少爺這輩子注孤生來著。

  「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雲雀恭彌吃了口玉子燒,疑惑的問道。

  彌生咬著筷子,目光在幾道菜上面游離著,似乎在考慮先吃哪個比較好,聽著雲雀恭彌的疑惑,想也沒想的就回答道:「沒什麼,最近稍微有點累而已,在培育新的蠱蟲。」

  雲雀恭彌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蠱蟲……這個詞語雲雀恭彌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他也偷偷的查了,蠱蟲好像是中華川渝那邊的一個神秘種族的拿手絕活,他們被稱為蠱師,或者蟲師。

  「你曾經去過中華?」雲雀恭彌放下筷子,抬眼看她:「中華也有人養蠱蟲。」

  「真的麼?」彌生訝異的看向他,她是真的不知道。

  因為朵瑪依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她一直以為世界上只有朵瑪依一個人會養蠱蟲。

  「嗯,我母親是中華人,中華養蠱的被稱為控蟲師,一般苗疆那邊控蟲師比較多。」

  苗疆……

  是了,自己的老師朵瑪依時常掛在嘴邊的『苗疆女兒』,難道老師也是苗疆的控蟲師麼?

  一時間,彌生有些心煩意亂。

  「要去中華那邊看看麼?」雲雀恭彌提議道。

  桌上的美食很多,只可惜這會兒彌生卻已經有點沒心思吃了,她放下筷子,往後靠了靠,仰起頭思索著。

  要不要去中華那邊看看。

  看肯定是想看的,但是,月兔歸已經說了,老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去了,也不可能見到老師了,所以,該不該去呢?

  【去啊,為什麼不去?】月兔歸的聲音從腦海裡響起:【還可以看看這個世界的控蟲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不定還能找到幾個系統裡面沒有的蠱蟲也說不定。

  只要能搞到新產品,它就敢無限制的復制粘貼,弄出一堆種子來,讓彌生熟練掌握。

  彌生還不知道月兔歸在打什麼主意,只以為月兔歸只想知道控蟲師是怎麼回事,所以對著雲雀恭彌點點頭:「等以後有空吧,我聽老師說,苗疆養蠱人都隱藏的很深刻,我們現在就算是去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雲雀恭彌沉思了幾秒:「嗯。」

  看來是時候讓母親那邊動動了。

  吃了飯,幫助寺村太太洗了碗,彌生就回家了。

  顏蠱白天的時候都在睡覺,晚上的時候就精神十足了,彌生剛回家就聽見蠱室裡傳來『哢哧哢哧』的聲音,她連忙小跑著去了蠱室,就看見粉嫩嫩的顏蠱正齜著牙啃著蠱蟲匣子。

  它們快餓瘋了。

  彌生連忙從倉庫裡面取出露水,灑了進去,顏蠱瞬間老實了。

  有吃有喝的,誰要啃那個難吃的蠱蟲匣子了。

  除了那個老鼠妖怪。

  鼠粟拿著蠱蟲匣子窩在並盛町後山的一個山洞裡休養去了。

  蠱蟲匣子的材質是這個世界沒有的一種鋼木,堅硬無比,本身又時刻散發著淺淺的靈力,這對妖怪來說,簡直是最好的休養場所,這天夜晚,鼠粟突然從蠱蟲匣子裡鑽了出來,目光沉沉的看著天空。

  烏雲罩頂,陰沉沉的天就好像快塌了一樣。

  他臉色一變,轉身抱著蠱蟲匣子就朝著衛宮宅飛去。

  彌生剛剛從蠱室裡出來倒了杯水,就聽見院子裡一聲重重的『砰——』的聲音。

  她連忙放下杯子,小跑著出了門,就看見雲雀恭彌拿著拐子抵在鼠粟的脖子上,漆黑的眼睛裡滿是狠厲,仿佛隨時一拐子結束鼠粟的生命,鼠粟手裡的蠱蟲匣子摔出去了很遠。

  「彌生小姐,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鼠粟看見彌生出來了就好像看見了救星,張牙舞爪的就撲騰著想要朝著彌生跑來。

  「老實點。」

  金屬拐子十分的堅硬而冰冷,一如雲雀恭彌的心。

  毫無憐憫之情。

  雲雀恭彌對待動物一向十分有耐心。

  但是!妖怪不在這個範圍之內,此刻的雲雀恭彌很憤怒,而且憤怒的沒來由。

  彌生感覺自己仿佛從雲雀恭彌身上看見當初Xanxus背後那種燃燒的熊熊烈火,她對著雲雀恭彌拱了拱手。

  大佬您先請。

  於是雲雀恭彌結結實實的將鼠粟給抽了一頓。

  抽完鼠粟的雲雀恭彌神清氣爽。

  端著茶杯坐在彌生家裡喝茶,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像。

  彌生用眼神示意雲雀恭彌:「天晚了,你該回家了。」

  雲雀恭彌手一頓,看了眼天色:「快下雨了。」

  彌生:「……」

  所以今天晚上不准備回去了是麼?

  鼠粟鼻青臉腫的,本來看起來就很滑稽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的滑稽了。

  此刻他慫慫的坐在椅子上,連面前的茶杯都沒膽子碰,因為雲雀恭彌實在是太凶殘了,嚶。

  「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事?」彌生坐在雲雀恭彌身邊,將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彌生小姐,請您一定要救救小人。」

  鼠粟驚惶極了,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直接對著彌生就跪拜起來。

  「救你?出什麼事了麼?」彌生皺眉。

  「小人剛剛感覺到了一股強力的妖力,太可怕了,那股妖力實在是太可怕了。」鼠粟說到這個時候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那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得出來,是真的恐懼。

  而能讓鼠粟恐懼成這樣的,也只有……西國。

  彌生的呼吸猛的一窒,心跳狂亂的跳了起來。

  西國,西國……

  為什麼鼠粟到了這裡還能感應到西國的純在。

  彌生眯了眯眼睛:「鼠粟,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麼?」

  「小人並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只是,西國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於復雜,西國處於的位置是在黃泉國與魔界的交界處,母神大人當初為了洗去身上被污染的神力而選擇沉睡在黃泉國深處,而鬥牙王大人則是迎娶了當年魔界有名的大妖怪凌月仙姬,只是,鬥牙王大人背叛了凌月仙姬,從而讓西國如今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

  黃泉國的女神沉睡了,子民到處亂竄,被收入黃泉的靈魂也開始不安分。

  魔界因為鬥牙王背叛了凌月仙姬,對西國的子民並不友好,甚至還會欺辱他們。

  鬥牙王為了守護自己國家的子民而選擇成了王,為他們帶來了安定和平和,可是卻也在最後,為了守護人類妾侍生子而身死,甚至惹怒了魔界的妖怪們,這前後的差別,讓西國的子民變得開始憎恨人類,憎恨那個將自己的王給變成那樣的人類公主,也開始憎恨作為混血妖怪而存在的那個妾侍的孩子。

  鼠粟就是在那樣的環境裡面逃出來的,他被魔界的妖怪欺負的快死了,才孤注一擲偷了人類神社的八尺瓊勾玉。

  他本以為能用八尺瓊勾玉一躍成為大妖怪。

  結果卻意外的來到了這裡,這裡的天照大神比戰國時期的那個虛弱的天照大神更加的強大,他剛將八尺瓊勾玉給取出來,就被天照大神神罰了,身上的妖力去了大半不說,還被朵瑪依撿了個便宜。

  鼠粟憎恨鬥牙王麼?

  並不,在他們這些妖怪的心目中,鬥牙王就是他們永遠的王。

  他憎恨的是那個將他們的王變成這副模樣的人類妾侍,尤其是……

  「彌生小姐,王他,王他根本就沒有將西國的兵權留給殺生丸王儲。」鼠粟咬著牙,淚水顆顆的滑落,原本滑稽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可笑:「他一定是留給那個混血的雜種了。」

  可是彌生卻笑不出來。

  她有些懵的看著鼠粟,兩只眼睛睜的圓圓的:「你告訴我又有什麼用呢?總不見得讓我去拯救西國的臣民吧。」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你們憎恨人類,我恰好是個人類。」

  鼠粟雙拳攥的緊緊的,壓抑的哭聲在這樣的深夜格外的滲人。

  他背叛了西國,又深愛著西國,還深深恐懼著西國。

  「我並不是想讓你拯救西國,您也拯救不了。」鼠粟一邊抽泣一邊還不忘用鄙視的目光瞥了一眼彌生,十分直白。

  彌生眼睛一瞪。

  鼠粟連忙慫慫的縮回腦袋。

  「雲雀恭彌你別攔我,我要打爆他的老鼠頭,居然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

  雲雀恭彌老神在在的喝茶,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彌生戲演過頭了,頓時脖子一縮,縮回了雲雀恭彌的身邊,臉頰微微有些紅:「對不起。」

  「嗯。」雲雀恭彌勾了勾唇。

  笑容一閃而過,他放下杯子:「不說了?」

  「沒什麼可說的。」彌生撇過頭去,冷哼一聲。

  她知道鼠粟是什麼意思。

  蠱蟲匣子給了鼠粟希望,鼠粟希望彌生能將他藏身的蠱蟲匣子保護好,這對彌生來說並不難,只要扔進倉庫就行了。

  但是彌生從這件事中卻看不出任何的利益。

  「你不要扯大旗說那麼多,我對西國,鬥牙王,或者那個所謂的王儲沒有任何的興趣,你想要我幫你,倒不如說說看,你能給我帶來什麼?」

  彌生歪著身子,靠在桌面上。

  遠遠的看去,就好像靠在雲雀恭彌身上一樣。

  顯得親密無間。

  「我可以告訴你回到戰國時期的方法。」鼠粟縮在地上,有些慫慫的說。

  「嗯?」雲雀恭彌眉心猛地一跳。

  這幾天彌生的不對勁一瞬間湧入腦海,他下意識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握的緊緊的。

  彌生吃痛的尖叫一聲,氣呼呼的瞪著雲雀恭彌:「你干什麼呀?」

  雲雀恭彌手指一松。

  彌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搓搓手腕。

  小樣,等會兒再和你算賬。

  雲雀恭彌從彌生的眼神裡讀出這樣的訊息,抿了抿唇,又恢復之前的淡漠模樣。

  「說吧,怎麼去戰國?」彌生敲敲桌子,提醒鼠粟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來。

  鼠粟之前的目光一直在她和雲雀恭彌之間游離著,這會兒被這麼一敲,立刻打了個激靈,連忙集中精神,一臉嚴肅:「兩年之後,會有一個通道打開,到時候您可以從那個通道去戰國,但是四魂之玉的方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說道最後,鼠粟有點不敢看彌生的眼睛。

  畢竟剛剛誇下海口的是自己。

  彌生也不為難鼠粟,她只想知道怎麼去戰國而已。

  她嘆了口氣,將之前從地上撿起來的蠱蟲匣子,伸手將蓋子打開,對著鼠粟:「進來吧。」

  鼠粟眼睛一亮,猛地跪拜在地:「謝謝,謝謝彌生小姐。」

  「兩年之後,我放你出來。」

  彌生居高臨下的看著鼠粟,聲音冷凝:「答應,就進來,不答應,就離開。」

  鼠粟臉上的表情一瞬間無比的復雜。

  「我……同意。」鼠粟咬牙,終究低下頭顱。

  「對了,那個通道在哪個方位?」彌生在鼠粟離開之前問道。

  「靜岡,在靜岡的一個廟宇之內。」

  鼠粟進了蠱蟲匣子。

  白色的小老鼠在蠱蟲匣子裡轉了幾圈,然後躺在角落裡不動了。

  彌生將裝著鼠粟的蠱蟲匣子扔進倉庫裡。

  【扔個垃圾進來占位置真的好麼?】月兔歸毫不掩飾對鼠粟的看不上。

  畢竟五仙教的五種毒物都是有很大毒素的,鼠粟這麼個小老鼠,月兔歸它看不上眼。

  得到了想要的訊息,彌生舒了口氣。

  剛一轉身,就看見坐在桌子邊的雲雀恭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手裡還拿著浮萍拐。

  他的眼睛亮亮的:「要去戰國?嗯?」

  彌生干干的笑了一聲,然後慢慢的往後退:「那個,委員長大人,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

  「呵呵。」

  第二天,彌生拖著兩條快要廢掉的腿,磨磨蹭蹭的往並盛中學走去。

  草壁跟在旁邊,拎著彌生的書包,滿臉關懷的虛虛扶著彌生:「彌生小姐,您真的沒關系麼?要是不舒服的話,您還是回去休息吧,委員長不會遷怒你的。」

  「哼!」彌生恨恨的瞪向草壁。

  該死的,草壁到底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是被雲雀恭彌給打的。

  雲雀恭彌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整晚都拿著拐子跟在她後面狂抽,她為了不被打,在雲雀宅地下訓練場跑了幾個小時,等出來的時候,已經快累成一條死狗了。

  要是被雲雀恭彌知道她逃課?

  彌生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那豈不是給了雲雀恭彌抽她更好的借口了麼?

  「看來你今天還有力氣來上課?」熟悉的清冷音調在身後響起。

  彌生的身子忍不住的顫了顫,渾身僵硬的轉身,就看見雲雀恭彌肩膀上披著校服外套,看著她的眼神裡帶著興奮的笑意。

  彌生咽了口口水:「那個……我……」

  QAQ,大哥求別鬧,您不知道自己戰鬥力麼?會死人的好麼?

  雲雀恭彌看著彌生微微顫抖的模樣。

  微微勾唇,浮萍拐抓在手裡,發出碰撞聲。

  彌生『哇』的一聲就哭了。

  媽媽——雲雀恭彌作弊,他的拐子會變形啊啊啊!

  …………

  兩年後。

  『哢噠、哢噠——「

  皮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在深夜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一個穿著黑色西服西褲的小嬰兒靜靜的走到一戶人家門口,靜靜的看著上面那刺眼的衛宮宅三個字。

  他剛剛去給自己的新學生送了應聘函,現在,也該和另一個學生,親切會晤了。

  彌生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夢境中,一個漆黑的影子總是在她身後緊迫的追著,她翻來覆去,只覺得心慌的厲害,那個影子一個縱躍,狠狠的將她撲倒在地,脖頸間,冰涼的觸感抵在她的脖子上。

  緊接著,耳畔傳來男人似有若無的嘲笑聲:「呵,真弱。」

  雲雀恭彌!!

  眼前的黑影一下子摘掉了那神秘的面紗,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曾經的清瘦少年,在這兩年間,變成了更加令人恐懼的存在。

  並盛町的守護神,雲雀恭彌。

  正拿著浮萍拐,狠狠的抵著她的脖頸,背後更是仿佛莫名的響起了華麗的鋼琴奏鳴曲:「這麼弱,還想去戰國?」

  「哈……」

  彌生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中滿是驚惶,直到看見熟悉的天花板的時候,才悄悄的舒了口氣。

  身上被冷汗打濕了,黏膩的十分難受。

  平復了一下狂亂的心跳,彌生這才掀開被子,哆哆嗦嗦的下了床,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杯涼白開,這才舒了口氣,狼狽的靠做在地毯上。

  「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麼?」

  清脆的嬰兒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深夜,就這麼突兀的在彌生的旁邊響起。

  彌生的身子猛地僵硬住。

  機械般的『哢噠哢噠』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嬰兒。

  「噗——」

  彌生直接一口水噴出去了,一臉驚恐的看著他:「Reborn叔叔。」

  「好久不見,彌生。」Reborn對著彌生莞爾一笑,烏溜溜的大眼睛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才幾年不見,你就將自己搞的這麼慘麼?」

  彌生連忙擦了擦臉,Reborn可是一直致力於將她照顧成淑女來著。

  她輕輕的咳嗽一聲:「Reborn叔叔,你怎麼會來日本呢?」

  「嗯?」Reborn盤膝坐在彌生的對面,小心的避開彌生噴出去的那灘水漬:「以後我會在日本呆很長的一段時間,驚喜麼?彌生。」

  額——完全不。

  「當然很驚喜了,我很高興Reborn叔叔來日本呢。」彌生搓搓手,笑的格外的燦爛。

  「真的麼?」Reborn探究的看著她。

  彌生的臉僵了,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Reborn的眼睛,這個叔叔簡直是個惡魔,以前就算老師在,也把老師吃的死死的,她這種小蟲子還是別在他面前蹦跶比較好。

  Reborn看著眼前已經初具少女風情漂亮的黑發少女。

  想起很多年前,他在彭格列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況,那時候的彌生小小的,怯生生的抱著朵瑪依的小腿,躲在她的身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抬頭問朵瑪依:「老師,這是弟弟麼?」

  Reborn還記得他當時愣住了,然後對著彌生笑了笑。

  「乖,叫叔叔的。」

  現在,朵瑪依已經死了,留下的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

  他嘆了口氣,難得有些煽情:「這幾年,你過的還好麼?」

  「挺好的。」彌生低著頭,也知道Reborn問的是老師離開之後她的生活情況,她摳了摳手指:「老師離開後我就住在這裡了,衛宮大叔很照顧我。」

  「衛宮?」Reborn冷笑了一聲:「是朵瑪依後來的男友麼?」

  居然寧願將彌生托付給那個男人,也不願意和他聯系。

  就這麼討厭他麼?

  哈?男友?

  彌生懵了一下,才意識到是Reborn誤會了。

  連忙搖頭:「不是的,衛宮大叔和師父不認識的,只是老師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掉落的突然,衛宮大叔只是恰好遇見了我而已。」

  衛宮切嗣現在病的都快死了,她可不想這時候再給衛宮切嗣招一個仇人。

  「是麼?」Reborn笑的彌生背脊都涼了。

  彌生狂點頭,坐的十分乖巧:「是啊是啊。」

  「正好我會在日本呆一段時間,你的功課從明天開始恢復吧。」Reborn突然奶聲奶氣的對著彌生說道。

  彌生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

  「哈?」

  「就這樣吧,明天我會來找你的,再見。」

  彌生眼睜睜的就看著Reborn跳窗戶離開了,她回過神來猛地衝出去,就看見Reborn坐在一個熱氣球上,飄飄忽忽的飛遠了。

  她猛地抱著頭蹲下,哀嚎一聲。

  「我就知道Reborn叔叔出現就開始不正常了,不對,我剛剛一定是在做夢。」

  彌生仿佛說服了自己,渾渾噩噩的轉身爬上床:「嗯,一定在做夢,我得趕緊醒過來。」

  雲雀恭彌覺得這兩天的彌生很不對勁。

  不僅是在訓練場上心不在焉,有的時候上課時間他巡視整個學校,也發現彌生會在課堂上發呆,畢竟是國三,馬上就要升學考試了,彌生之前對升學考試還是很在乎的,可是現在,看樣子似乎……

  他蹙了蹙眉。

  轉身回到風紀委員辦公室。

  剛一進辦公室門,就感覺十分的不對勁,緊接著,就看見幾個最近在學校裡面很跳的學生,正坐在他的辦公室裡面。

  原本不爽的心情頓時更加的不爽了。

  尤其是在看見彌生的辦工作上的資料被弄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怒火值直接飆升。

  「你們,是想被咬殺嗎?」

  「啊——是雲雀學長。」

  沢田綱吉看見雲雀恭彌的一瞬間,捧著腦袋就蹲了下來,不停的抓著頭皮:「啊啊啊啊,這可怎麼辦啊,是雲雀學長啊,Reborn總是做這些事真是過分啊。」

  「十代目。」獄寺凖人看見自己尊敬的十代目大人又陷入了自我恐懼的世界裡,頓時著急了。

  「阿綱。」山本武也警惕了起來,作為棒球社的正選球員,他是和雲雀恭彌打過交道的,自然也知道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危險。

  那邊的雲雀恭彌終於和沢田綱吉對上了。

  而這邊的彌生則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目光沉寂,滿是陰沉。

  「你們是什麼人?」

  「彌生小姐,九代目想與您會面。」

  彌生蹙眉,不僅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的警惕:「九代目怎麼會來日本?」

  「是網絡視訊會面。」黑衣人從背後掏出一部筆記本電腦,攤開在彌生的面前,屏幕上面出現九代目淺笑著的溫和的表情。

  九代目對著彌生點點頭:「好久不見,彌生。」

  彌生看著九代目,笑了笑:「確實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兩年不見,您看起來老了許多,九代目大人。」

  「真是過分呢,明明彌生長成了漂亮的少女,而我卻變成了糟老頭子了,現在還要被彌生這樣說,我都有些傷心了。」

  嘴上說著傷心,可九代目的表情卻看不出絲毫的傷心的痕跡來。

  「您找我有事麼?」

  九代目點頭:「確實有點事,你見過Reborn了吧。」

  「嗯。」彌生的臉色變了變,這幾天沒見到Reborn她一直都以為Reborn是放棄她了,沒想到居然會從九代目的口中聽見Reborn的名字,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可意外的,畢竟Reborn很尊敬九代目這個首領:「是,我已經見過Reborn叔叔了。」

  「還記得幾年前你看見的那個孩子麼?」

  那個躲在九代目的退後只敢偷偷看他的孩子?

  「沢田綱吉。」

  九代目緩緩開口:「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

  彌生咋舌,畢竟那孩子軟弱的形像她還記得很清晰。

  「不是吧,他看起來那麼軟弱,難不成只是因為他擁有彭格列的血脈?」

  那對Xanxus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不管Xanxus是否是九代目的親生兒子,至少這些年Xanxus為了彭格列手上染上了不少鮮血,一個普通的孩子,只是因為母親的貪婪和大空火焰,就被欺騙了十多年,也被利用了十多年。

  至少在Xanxus被封印之前的那些年,彭格列的其他兩個繼承人都活得十分的安逸,所有的暗殺都是衝著Xanxus的。

  想到這裡,彌生都為Xanxus感覺憋得慌。

  也怪不得Xanxus在知道九代目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時候會痛下殺手弒父。

  或許從那時候開始,Xanxus就知道,這輩子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彭格列的首領了。

  「Xanxus已經解除封印了。」九代目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唏噓。

  「我承諾了他,只要打敗沢田綱吉,就將彭格列交給他。」

  彌生再也忍不住的嗤笑一聲:「Xanxus真可憐,被利用了個徹底,彭格列除了沢田綱吉之外的繼承人,已經死了吧。」

  沒有了Xanxus做擋箭牌,那兩個繼承人本身又沒什麼才能,估計早就死了。

  「彭格列的首領從來只有彭格列直系血脈才有資格擔當。」

  九代目對那兩個繼承人的死亡十分的無所謂,他攤開手:「沢田綱吉不僅擁有大空般溫暖而寬大的胸懷,而且還有著初代目特有的超值感,我堅信,未來的彭格列會在他的帶領下,變得更加輝煌。」

  彌生垂眸:「這一切和我沒關系,你找我做什麼?」

  作者有話說:

  雲雀恭彌:媳婦兒你要去戰國時代?你這麼弱行麼?特訓,順便提前練練體力,畢竟我的體力,很可能死人的。

  Rebron:說,你老師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沒有?哦,特訓吧。

  彌生: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乖巧勾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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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Reborn已經為阿綱選擇好了未來的守護者們。」

  九代目雙手交疊, 手抵著下顎,並不因為彌生的冷漠而感覺到被冒犯,依舊是淺淺的笑意掛在臉上:「彌生,你可以先看看這幾個守護者再說。」

  彌生狐疑的看了一眼九代目。

  她和彭格列唯一的聯系就是老師和Reborn之間的戀情。

  可自從他們分手後, 她和彭格列就再無交集了,現在九代目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麼呢?

  很快,彌生就知道了九代目的目的是什麼。

  只見那幾張照片上面的人,有她認識的, 也有她不熟悉的,可唯獨,第三張照片攥住了她的視線。

  她一下子憤怒了起來,狠狠的瞪著屏幕:「您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為什麼要讓雲雀恭彌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來。」

  「雲雀恭彌很強, 他不該埋沒在那個小小的地方。」

  「所以就要將他拉入那黑暗的世界去麼?」彌生憤怒極了, 一雙漆黑的瞳孔裡面仿佛在燃燒著火焰, 她只恨不得現在能鑽進屏幕裡,直接來到九代目的面前, 哪怕被用零點突破給凍成冰雕, 也要和九代目好好的打一場, 來發現心頭的憤怒。

  「雲雀恭彌並不欠你們什麼,憑什麼, 有什麼資格來決定他的人生。」

  「那麼你有什麼資格來為他質問我呢?」

  九代目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屬於MafiaBOSS的氣勢透過屏幕撲面而來:「你和雲雀恭彌又是什麼關系呢?你又以什麼身份來代表雲雀恭彌來拒絕來自彭格列的邀請呢?」

  彌生的身子猛地僵住。

  「雲雀恭彌會做出他的選擇的。」

  黑衣人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又離開了。

  彌生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 背靠在牆壁上, 腦海裡浮現的只有一句話——【你又以什麼身份來代表雲雀恭彌拒絕來自彭格列的邀請呢?】

  是啊……她以什麼身份呢?

  「彌生小姐, 您是來找委員長的麼?他出去了。」

  走到辦公室門口,就遇見風紀委員會的人,他們連忙站直了身子,對著彌生說道。

  兩年的時間,她也從一開始風紀委員會的編外人員,變成了如今被所有風紀委員會成員接納,並且敬重的核心成員,可是剛剛九代目問出的話,她卻依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兩年前的她,或許剛剛接觸人群,還什麼都不懂。

  可是現在的她,早就不是兩年前的她了。

  彌生擺擺手:「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我先回去了,你們回去的路上也請注意安全。」

  「好,彌生小姐回去的路上也請注意安全。」一行人又是恭敬的頷首。

  等彌生離開,幾個風紀委員會的成員才十分感動的從懷裡掏出小本本:XX月XX日,和委員長夫人問好一次。

  「委員長夫人可真是溫柔啊。」

  「是啊,是啊,和委員長簡直完全兩種風格呢。」

  「她居然對我招手了,媽媽,我今天不洗臉了,好感動,嗚嗚嗚……」

  「喂喂,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周圍的人一臉鄙視的看向他。

  彌生不知道他走後的鬧劇。

  她有些神思不定的轉身往衛宮宅走去。

  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小矮子正指揮著一個亞麻色頭發的男孩拿著錘子,對自家的大門做些什麼。

  「你們要對我家的大門做什麼?」彌生立刻跑過去伸手擋住男孩的動作,等站定才發現,那拿著錘子的男孩不是那個九代目口中擁有博大胸懷的未來彭格列十代目麼?

  而那個穿著和服的矮子……不是Reborn又是誰?

  「糟了,彌生學姐回來了,Reborn,我早說了不該這麼做的,完了完了,彌生學姐的男友可是雲雀學長啊,我要死了。」下午剛和雲雀恭彌打了一場的沢田綱吉瞬間捧著腦袋蹲了下來,滿臉都是大寫的喪!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揉著頭發:「完了完了,Reborn,我該怎麼辦啊?」

  Reborn眸內幽光一閃:「你抱著必死的決心道歉了麼?」

  「啊,為什麼要我去道歉啊,明明是你讓我這麼做的。」沢田綱吉滿臉郁悶的抱怨。

  彌生:「……」

  「Reborn叔叔,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她一巴掌拍在門上:「這可是我剛換了沒兩年的大門。」

  「彌生,我給你換了一個門牌。」Reborn漆黑的大眼睛純真的看著彌生,好似彌生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彌生顫顫巍巍的轉頭,果然看見『衛宮宅』的門牌被扔在一邊,新釘上去的門牌上面寫著『Reborn』,頓時仿佛一口氣沒上來似的捧著胸口。

  「Reborn叔叔,我都說了,衛宮大叔不是老師的男朋友啊。」

  所以您到底吃哪門子的醋啊!

  彌生扶著門牌欲哭無淚,這可是衛宮大叔特意借給她住的房子啊。

  「你說什麼呢?」

  Reborn又是那一副『我什麼都聽不懂』的模樣:「彌生,我好多年沒檢查你的功課了,進去將你的作業拿給我看看。」

  「不要,我又不是你的學生。」彌生義正言辭的拒絕,她抿著唇,恨恨道:「在明天早上之前,給我把門牌恢復,否則的話,呵呵。」

  彌生威脅的瞪了一眼沢田綱吉,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Reborn自然毫不客氣的跟著後面往裡面走,走之前還不忘和沢田綱吉說:「記住彌生的話了沒?明早之前恢復。」

  沢田綱吉:「……」

  所以說剛才為什麼要讓他把門牌給換掉啊。

  TAT,媽媽,Reborn越來越恐怖了,這真的是他的家庭教師麼?

  不管外面的沢田綱吉是多麼的郁悶。

  裡面的彌生的心情也算不上多好,她給Reborn泡了杯茶。

  Reborn吸溜了一口茶水,這才看向彌生:「你有問題想要問我,是關於雲雀恭彌的?」

  「嗯。」

  彌生連忙點頭,眼神裡溢出對雲雀恭彌的關懷。

  「你不想讓他去做守護者,為什麼?」Reborn不明所以的問她。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彭格列是一個Mafia啊!

  不管表面怎麼包裝的光鮮亮麗,他的根本還是一個Mafia,看看Xanxus吧,那可憐孩子都快被利用成什麼樣了?現在還要被扔過來給未來的十代目做磨刀石,想想都為Xanxus郁悶的慌。

  或許是彌生的眼神太過於直白了。

  Reborn轉過頭去不看彌生的眼神,而是看向門外:「我已經給阿綱看好了未來的妻子人選,叫笹川京子。」

  彌生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位未來的十代目日子好像也很不好過的樣子啊。

  「你該學習夫人外交這門課程了。」

  「噗——」

  彌生忍不住的一口水噴了出去:「夫人外交?」她指了指自己:「我?」

  「未來雲之守護者的妻子和BOSS的妻子打好關系是必要的。」

  Reborn突然勾唇笑了笑,帽子上的列恩突然變成一把狙·擊·槍,漆黑的大眼睛裡染上危險:「當然,在此之前,我得先考察一下,他是否有資格成為你的丈夫。」

  「Reborn叔叔,您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喂,快醒醒啊,別做夢了。」

  彌生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抓住Reborn的肩膀搖晃著。

  Reborn任由彌生搖晃著他的身子,列恩也恢復了蜥蜴的模樣,等彌生冷靜下來後,才重新將列恩放回了帽子上面:「說起來,彌生,朵瑪依當初難道沒讓你去上學麼?居然到現在還在上中學?」

  「沒有。」

  彌生搖搖頭:「我們在天空堡壘飄了將近七年。」

  Reborn眸內幽光一閃。

  怪不得他找了那麼多地方都沒找到,原來飄在天上。

  「咚咚咚——」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檔口,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緊接著就傳來沢田綱吉欲哭無淚的聲音:「Reborn,你快出來。」聽他的聲音是真的快哭了:「Reborn——」

  彌生站起身來。

  「別去。」Reborn老神在在的捧著茶杯喝茶,身上的和服和這和室看起來還挺相稱的。

  彌生不理他,直接走過去將門打開,就看見雲雀恭彌站在門口,另一邊的沢田綱吉都快被嚇得沒辦法呼吸了。

  看見雲雀恭彌的一瞬間,就想到九代目說的那句話,彌生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Reborn輕蔑一笑:「我都說了別開門,你會後悔的。」

  「小嬰兒?」

  雲雀恭彌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清脆的響聲傳來,彌生再看過去,就看見雲雀恭彌手裡握著拐子一臉興奮的看著Reborn,已經擺開了戰鬥的姿勢。

  彌生:「……」

  求問,兩個戰鬥狂人相遇她該做怎樣的表情?在線等,挺急的。

  「雲雀恭彌。」Reborn手裡拿著列恩變化的武器,卡住雲雀恭彌的浮萍拐:「彌生是我的女兒。」

  沢田綱吉:「什麼?!!!」

  「彌生學姐居然是Reborn的女兒麼?不可能啊,明明只是個小嬰兒,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女兒呢?」

  彌生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肯定麻木了。

  她抹了一把臉,一臉血。

  雲雀恭彌當然不相信彌生是Reborn的女兒了。

  畢竟彌生的身世早就告訴過雲雀恭彌了,她明確的表示自己是一個孤兒,只有一個老師,Reborn怎麼可能會是彌生的父親呢?頓時,眉間厲色一閃,抽回拐子再一次狂暴的抽了回去。

  Reborn也不甘示弱,列恩直接變成了一把□□。

  「鏘——」彌生的池塘水車被毀了。

  「哐——」彌生昨天剛買的幾盆花徹底的狗帶。

  「你們——」彌生的眼睛裡面在冒火:「給我滾出去啊啊啊!」

  下一秒,沢田綱吉就被扔了出去。

  沢田綱吉:「??」

  Are you kidding me?

  為什麼最後受傷的人總是他?QAQ

  Reborn還是沒和雲雀恭彌打起來。

  該說只要是Reborn不想要打的人,幾乎都和他打不起來,彌生看的清楚,Reborn對雲雀恭彌其實是惜才的,以現在的Reborn如果和雲雀恭彌認真打一場的話,很可能手下沒個輕重將雲雀恭彌打傷了,畢竟Reborn是個殺手,會的都是殺人的招數。

  哦,不,現在Reborn還有另一層身份,是個教育專家。

  一個殺手,是個教育專家,教導的學生是一個未來的BOSS。

  多麼勵志的畫面。

  「該回去了,媽媽應該做好飯了。」Reborn收回列恩,手別在身後,老神在在的吩咐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立刻任勞任怨的將Reborn抱在懷裡,然後轉身對彌生擺擺手:「彌生學姐,我先回去了,再見。」

  然後頭也不回的趕緊跑了。

  生怕再鬧出什麼事情來,最後受傷的還是他。

  想想都心酸。

  Reborn走了,雲雀恭彌也覺得沒趣,收起拐子施施然的轉身回去了。

  彌生看著雲雀恭彌的背影,幽幽的嘆了口氣,剛剛的一瞬間,她差點衝上去問雲雀恭彌有沒有答應Reborn成為那個雲之守護者。

  不夠看雲雀恭彌的模樣,似乎還不知道?

  【小主人,顏蠱快破殼了。】

  顏蠱?!

  彌生猛地眼睛一亮,轉身小跑著就往蠱房跑去,至於之前想要去詢問雲雀恭彌的想法……早就被拋諸腦後了。

  什麼都沒有變漂亮重要,天知道這兩年為了顏蠱她受了多少罪。

  本以為像冰蠶一樣幾天就能養成的蠱蟲,讓她活生生的養了兩年才破殼。

  彌生小跑著進了蠱房。

  裝著顏蠱的谷中匣子就擺在旁邊的架子上,而中間的桌子上則是養的蝕心蠱,是一種兩用型蠱蟲,端看彌生怎麼使用了,顏蠱依舊如同兩年前一樣,透著淡淡的嫩粉色,只不過,此刻的顏蠱卻比兩年前那個大肉蟲子好看多了。

  它變成了一只蝴蝶,一只散發著淡粉色光芒的蝴蝶。

  就這麼輕巧的停在蠱蟲匣子裡。

  【快,用你的鮮血滋養她。】

  月兔歸的聲音急促的響起。

  彌生連忙用小刀將手指割破,滴了兩滴鮮血進去。

  只見那個粉紫色的蝴蝶在吸收了鮮血之後,瞬間身周紫光大亮,然後化作無數光點,最後全部都融入了彌生的皮膚裡,彌生發懵,不由得驚訝:「這是……」

  【恭喜你,你快變成輝夜姬了。】

  蠱蟲融合成功了。

  「這就,融合成功了?」她怎麼就那麼不真實呢?

  兩年的辛苦,她還沒看清楚那個蝴蝶到底長什麼樣呢,這蠱蟲就已經被她用了?

  這特麼到底算什麼事啊!

  【顏蠱是非常珍貴的蠱蟲,一般養成的第一瞬間使用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恭喜你,小主人,你會變成最漂亮的女人。】月兔歸是由衷的為彌生感覺到開心。

  當初它也曾經讓朵瑪依養過這個蠱蟲,可是朵瑪依真的是它見過的,最懶的毒姐。

  人家自詡天生麗質,壓根不在乎這東西,連刷個經驗值都不願意。

  好在小彌生很聽話,讓養什麼就養什麼。

  咳咳,雖然也有點懶,但是還好,沒被朵瑪依徹底的教歪了,還是個好姑娘。

  彌生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白了不少。

  頓時有些驚駭,這顏蠱的威力也實在是太大了吧,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心慌呢。

  低著頭,抱著書包飛速的跑到風紀委員會辦公室,將文件處理了,沒和雲雀恭彌照面就直接回去了教室了。

  他們已經到了國三這個關鍵的時候了,等明年的統考過後,就要去上高中了。

  接下來的幾天,彌生發現自己除了白了一點之外什麼改變都沒有,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生氣,總之心情十分的復雜,雲雀恭彌最近一段時間也仿佛十分的繁忙,已經好幾天沒見到蹤影了。

  「彌生同學,可以將掃把遞給我麼?」

  彌生連忙將掃把遞給同班同學,自己則是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略有些陰暗的天空。

  這天,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彌生連忙收拾了書包便離開了,教室裡的其他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彌生很討厭下雨天,這已經成為了班級裡面公開的秘密了。

  剛走下樓梯就遇見巡視的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停住腳步,疑惑的看向她:「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這幾天有沒有見過Reborn。」

  「沒有。」

  雲雀恭彌搖搖頭,彌生狐疑的看著他。

  「天要下雨了。」雲雀恭彌突然開口說道。

  「我會留門。」

  「嗯。」

  說完,一個朝外走,一個朝裡走,各自遠去。

  剛走出校門,彌生的手機就響了,她連忙從包裡掏出手機,是十束多多良的來電。

  「彌生。」

  十束多多良溫柔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多多良?」彌生驚喜的尖叫一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去參加那個什麼活動了麼?」

  「嗯。」彌生的熱情讓十束多多良有些害羞,兩年的時間已經讓他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對了,彌生,你之前讓我查的,關於靜岡的寺廟,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資料我是給你送過去,還是你自己過來拿?」

  「這個周末我自己過去拿吧。」彌生想了想說道。

  「好,那我等你。」

  「謝謝了,多多良。」

  這兩年來,彌生一直都沒對四魂之玉失去興趣,尤其是在知道十束多多良參加的活動就在靜岡的時候,她忍不住的動了心思,讓十束多多良幫她查關於靜岡寺廟的事。

  彌生一把握住自己的手機。

  等到了周末,就知道那些寺廟的情況了,鼠粟也已經在倉庫裡面養了兩年的傷了,也是時候出來運動運動了。

  晚上的時候,雲雀恭彌依舊是洗了澡過來的,身上是萬年不變的黑色浴衣,但是比起兩年前還有些青澀的外表,如今的雲雀恭彌已經是一個相當有攻擊性的大人形像了。

  彌生的房間裡面比兩年前多了一張折疊床。

  外面的風聲呼嘯著,天空中只看得見大片的烏雲,繁星和月亮都被遮掩住了。

  彌生鋪好了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雲雀恭彌則是拿著一本書坐在平日裡彌生睡的那張床上,專注的看著書。

  彌生趴在枕頭上,看著雲雀恭彌清雋的側影,神情專注極了。

  目光強烈的連雲雀恭彌都無法忽視。

  他合上書,抬眼看向彌生:「你最近很不對勁,為什麼?而且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沒什麼?」彌生躲開視線,不想讓雲雀恭彌看清她的想法。

  正如九代目所說的,她和雲雀恭彌根本沒關系,就算有關系也不過是普通好友的關系。

  普通朋友,還不是能夠插手對方決定的關系。

  「你很在意那個小嬰兒?」

  雲雀恭彌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那個小嬰兒想讓我做的事情,是你不想讓我做的?」

  彌生:「……」

  這人腦子到底是怎麼長得,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算是吧。」彌生撇了撇嘴,嘟囔著應了一聲。

  「嗯。」得到滿意答案的雲雀恭彌繼續低頭看書。

  彌生還等著雲雀恭彌繼續追問,卻不想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直接就低頭繼續看書了,頓時抓心撓肝起來,怎麼還不問呢?繼續問啊!

  只可惜,雲雀恭彌並沒有接收到彌生的腦電波,注意力完全被手裡的書給奪走了。

  彌生氣呼呼的拉起被子一下子將自己裹了進去,連腦袋都塞進了被子裡。

  「記得關燈,謝謝。」

  作者有話說:

  彌生(煩惱):我和雀仔到底是什麼關系呢?

  雲雀恭彌:同睡一個房的關系,半夜給我留門的關系,還想什麼關系?嗯?

  Reborn:想要和我女兒在一起?不行,爸爸不允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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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很快周末就到了。

  彌生和雲雀恭彌說了一聲自己周末有事, 就一個人拎著行李走了。

  這兩年期間,彌生時不時的會回冬木市,偶爾也會去東京一趟,所以沒什麼奇怪的。

  「彌生學姐離開的時候,雲雀前輩看起來好悲傷啊。」

  「一定是因為太舍不得彌生學姐離開了, 彌生學姐真是太強了啊, 居然能讓雲雀前輩成為她的男友呢。」

  「是啊是啊, 彌生學姐是我崇拜的對像呢。」

  「嗯?」

  路過的雲雀恭彌手裡瞬間舉起拐子,似笑非笑:「群聚?咬殺。」

  「啊——雲雀前輩對不起啊!!」一行人瞬間作鳥獸散, 直接一邊道歉一邊狂飆著離去, 這項技能幾乎已經成了並盛中學人人都會的保命神技了。

  一群人跑的氣喘吁吁,好容易停下來,心有余悸:「彌生學姐不在的學校好危險啊。」

  「所以我們為什麼周末還要來學校啊。」另一個人哭喪著臉, 說的可憐巴巴。

  「不是說要來申請部活室的麼?」

  所以馬上還要面對雲雀前輩那張嚴肅的臉麼?

  天啊——他們剛剛為什麼要作死啊。

  而另一邊的雲雀恭彌卻陷入沉思。

  嗯,就因為剛剛那幾個人的一番話, 說真的, 這番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彌生是他的女友什麼的……

  彌生是無所謂,他也不在意, 兩個人共同默認的態度,給並盛中學的上空,籠罩了一個大大的謊言。

  或者說緋聞也對。

  不過算了, 反正對他們的生活帶來不了任何的改變, 置之不理就好。

  想明白了的雲雀恭彌瞬間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半個小時後, 雲雀恭彌看著從門口期期艾艾走進來的一行人, 微微挑眉,這不是剛剛那幾個說閑話的人又是誰?

  幾個可憐巴巴的學生相互扶持,內心淚流滿面。

  媽媽——雲雀前輩實在是太恐怖了啊!

  今天,統治著整個並盛町的雲雀恭彌大魔王,依舊威風凜凜。

  彌生的行程其實並不順利。

  她到了靜岡後打電話給十束多多良,卻得知十束多多良已經回去了東京,她想說直接將資料拍照片過來,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該死的。」她狠狠的捏緊了手機,都怪她剛剛在新干線上打游戲打的太嗨了。

  得趕緊的給十束多多良打個電話才行。

  這麼想著,就連忙打了個出租車,往定好的民宿趕去。

  另一邊的十束多多良,蹙著好看的眉毛,一臉疑惑的看著掌心的手機。

  周防尊打了個呵欠,目光落在他的手心,趴在沙發背上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了?不是說和彌生聯系?」

  「嗯,原本是這樣的。」十束多多良並沒有展眉,反而更加的面露憂愁:「只是從剛剛開始,彌生的手機就一直打不通了,我有點擔心她,她一個小女生,獨自一個人去了靜岡,多危險啊,我就不該回來的。」

  說道最後,十束多多良都忍不住的怪罪起了自己。

  「多多良,你之前給彌生打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到靜岡了麼?」草薙出雲抽著煙,手裡擦拭著酒杯,施施然的走過來。

  「嗯,已經到了。」

  這才是十束多多良擔憂的原因,他抿唇:「不行,我還是得回去靜岡一趟,我不能讓彌生一個人呆在那裡。」

  「冷靜,多多良。」草薙出雲伸手拍拍十束多多良的肩膀:「別忘了,黃金之王不會容許你再去靜岡的。」

  之前靜岡那邊出現了惡性事件,黃金之王將這件事交給周防尊來處理,周防尊懶得去,再加上達摩克裡斯數值一直不穩定,就將這件事交給了十束多多良,現在事情處理完了,十束多多良已經不能再隨意的去靜岡那邊了。

  「那我該怎麼辦呢?」十束多多良只覺得自己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沒提前和彌生說一聲。

  「我記得,彌生在並盛町有個關系很好的同學。」草薙出雲說這句話的時候,茶色的鏡片後面,眸內幽光一閃,笑的十分的怪異:「也許,他會很願意幫忙也說不定。」

  十束多多良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黑發黑衣的清雋男孩的身影。

  他不由得有些遲疑:「那個男孩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啊。」

  豈止是不好相處啊,他還記得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那漆黑的雙眸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一個死人。

  「那沒辦法了,我們都不能離開東京的不是麼?」草薙出雲勾唇,笑的十分的奸詐。

  十束多多良沉吟一聲,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重新拿起手機,無奈的看著草薙出雲:「我知道你有他的電話,給我號碼吧。」

  半個小時候,風紀委員會辦公室裡面碎了一張桌子。

  門外的風紀委員會成員相互依偎,互相取暖。

  天啊,今天彌生學姐不在,自家委員長的凶殘程度上升了五個星號啊。

  彌生很快的到了民宿衝了電,給十束多多良打了個電話過去,只可惜,十束多多良似乎有事,電話是草薙出雲接的。

  「唔,你說多多良啊,他沒事,我告訴他一聲就行……文件?哦,那傻瓜都打印出來了,文件都存在電腦裡,我發你郵箱好了,你找個打印店打印一下吧。」

  等草薙出雲掛了電話,彌生拿起錢包,准備出門打印文件。

  剛走出門,靜岡特有的微風吹拂在她身上,本該感覺舒適的風力,卻讓她莫名打了個冷顫。

  「啊啾——」

  彌生揉了揉鼻子,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呢。

  很快,彌生就打印好了文件,很厚的一沓文件。

  裡面一共記載了靜岡的兩處寺廟,還有多處的神社,彌生手指敲了敲文件,目光在大石寺和修禪寺上面游離著,最後目光鎖定在修禪寺上面,無他,只因為這個寺廟離群索居,在靜岡的一處人煙稀少的山坡上面,很符合作為兩個世界通道的守護者的形像。

  鼠粟被放了出來。

  兩年沒見,鼠粟被養的皮毛都油亮了許多,他被從蠱蟲匣子裡面倒出來的時候,還在睡眠的狀態,直到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才猛地驚喜,在看見彌生的時候,臉色發懵的看著她。

  「彌……彌生小姐?」

  「好久不見,鼠粟。」彌生對著他淺淺的笑了笑。

  「好……好久不見,彌生小姐,您看起來長大了不少。」鼠粟看著眼前完全長成美麗女人的清麗少女,在那張漂亮的面孔上依稀可以看出當初稚嫩的影子來。

  因為天天照鏡子而對自己的外貌改變並不敏感的彌生,淡定的點點頭:「畢竟已經過去了兩年了啊。」

  兩年……

  鼠粟瞬間好像被掐住了脖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哭喪著臉:「您還沒有放棄去戰國的想法麼?」

  「當然。」彌生的眼睛亮晶晶的,透露著強大的自信:「四魂之玉,我勢在必得。」

  「可是……可是……那裡真的很危險啊,我這樣的,在戰國已經是最弱的了,而且我現在的妖力還沒全盛時期的一半,您這樣的普通人,過去也只是送死的。」鼠粟苦口婆心的勸解著,只想讓彌生趕緊打消這個念頭。

  「那又怎麼樣?」

  彌生斜睨了他一眼,指尖捏著太上忘情:「我自有我的分寸,你只管帶路就行了。」

  鼠粟看著執迷不悟的彌生,終究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你別後悔就行。」

  「啰嗦,那是我的事,你別管那麼多就行了。」

  鼠粟終究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化為原型,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小老鼠,趴在彌生的肩頭。

  彌生帶著鼠粟上了出租車,往修禪寺駛去。

  對於戰國,彌生是無知的,但是這兩年她也沒閑著,一直在努力的做訓練和養蠱,倉庫裡面原本空著的蠱蟲匣子如今全部都住滿了住客,原本的蠱蟲種子幾乎少了一大半,那都是這兩年的勞動成果。

  每天放學回家,她還會跟著雲雀恭彌後面鍛煉體能,就連最基本的體術,都是Reborn親自教導的。

  甚至Reborn在她的倉庫裡面塞了幾百把槍還有幾萬發的子彈。

  Reborn似乎知道她有這麼一個存儲空間,所以肆無忌憚的給她那些危險品。

  所以她堅信,如果她去了戰國,就算不安全但也絕對不危險,只要找到去戰國的方法,她就能多次的來回去,她一定要將四魂之玉拿到手,一定要去見老師。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瞬間的堅定起來。

  修禪寺在山上,對於普通人來說有些難以攀爬,但是對於彌生來說,卻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大輕功甩起來,瞬間的飛上天。

  不過兩分鐘,就站在了修禪寺的門口。

  「感受不到空間的波動。」鼠粟趴在肩膀上,搖搖頭。

  作為經歷過空間波動的妖怪,他對空間波動的頻率是十分敏感的,而這裡,除了一丁點的靈力之外,什麼都沒有,估計這裡的主持連靈視都沒有修煉出來呢,頂多只能模模糊糊的感知到。

  彌生也不失望,從倉庫裡掏出文件,看了一眼:「那我接下來去大石寺。」

  說著,又直接飛下了山。

  大石寺是在一條很熱鬧的商業街的後面,有種鬧中取靜的意思,這大約就是大石寺僧侶們修行的道吧。

  彌生帶著鼠粟站在寺廟門外,鼠粟搖搖頭:「這裡也沒有波動。」

  彌生蹙了蹙眉,沒有麼?

  靜岡的寺廟太少了,尚且算的上有香火的就只有這麼兩家的,而其他的寺廟,要麼破敗,要麼連僧侶都沒有,會在那裡麼?

  鼠粟縮著腦袋不說話,他巴不得彌生一輩子找不到通道,一輩子不回戰國才好呢。

  天色漸漸晚了,彌生嘆了口氣,縮了縮脖子:「算了,先回去吧。」

  「嗯。」鼠粟也不敢多言,生怕彌生惱羞成怒。

  兩個人耷拉著腦袋回到民宿。

  誰知道,剛進去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過分的身影正站在民宿大廳的中間,目光看著牆壁上的一幅字。

  彌生:「雲雀恭彌?!」

  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下意識的悄咪咪的往後退,想要退出大門。

  「彌生。」清越的嗓音從裡面響起。

  彌生的腳步猛地頓住,整個人身子都僵直住了,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滿是驚恐的看著已經轉過身來的雲雀恭彌。

  穿著白襯衫黑長褲,披著並盛風紀委員會會服(舊並盛校服)的雲雀恭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只是,那雙與她對視的視線裡,燃燒著怒火:「你是想要被打斷腿麼?」

  彌生脖子一縮:慫。

  十分鐘後,坐在民宿裡,彌生定好的房間的地板上,兩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氣氛十分的沉默且尷尬,鼠粟早就瑟瑟發抖的爬回了蠱蟲匣子,這會兒已經睡死了過去,恐怕外面大地震都無法將他叫醒。

  寂靜的氛圍對於彌生來說就好像是凌遲,難受的厲害。

  「那個,恭彌……我……」

  「嗯。」雲雀恭彌端著茶杯,目光冷冷的看著她:「想要去戰國?」

  彌生垂頭,兩年前鼠粟說戰國的事情的時候,雲雀恭彌也在現場,只要簡單一想,就能想到彌生的目的。

  「你覺得你能打的過大妖怪?」

  彌生低頭嘀咕著:「我也沒見過大妖怪啊。」所以怎麼知道打不打的過。

  雲雀恭彌翻過百鬼夜行系列的書,裡面詳細的介紹了一些已知的妖怪,但是莫名的,雲雀恭彌覺得書裡面的妖怪和鼠粟口中形容的妖怪很不同。

  尤其是,在那個戰國時期,居然還有妖怪的國家,這在現在看來,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雲雀恭彌覺得,那個所謂的戰國,很可能並不是現在日本的歷史,而是一個平行的空間。

  「可是我身上還有氏族能量,再加上我養了不少蠱蟲的。」

  雲雀恭彌抿唇,確實,這才是彌生有恃無恐的關鍵。

  他是在半年多以前得知彌生的老師是曾經的綠之王的,之前因為那些覺醒了達摩克裡斯之劍的人一直都被約束在東京,雲雀恭彌雖然知道,但是畢竟和生活距離太遙遠了,一直都沒什麼真實感,知道看見彌生有一次將一塊大石頭從後山直接扔飛了之後。

  他才知道,原來彌生原來還是綠王氏族。

  她的身體裡有德累斯頓石板賦予的神秘能量。

  能量很強大是沒錯,但是問題是,彌生並不能很好地將這股能量發揮出來。

  綠之王的氏族能量對於她來說,猶如雞肋。

  而且,戰國時代麼?

  強者如雲的時代啊。

  「我和你一起去。」他施施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淡漠的就好像說『我和你一起去逛街』一樣的普通。

  彌生的身子僵住,她猛地睜大雙眼:「什麼?」她撐著桌面跪著直起身來:「你要和我一起去戰國?」

  「呵呵。」雲雀恭彌冷笑一聲,用一種略顯得輕蔑的眼神看著彌生:「難道你覺得我比你弱?」

  彌生縮脖子。

  雲雀恭彌當然比她強了,只是,那是戰國時代啊,雲雀恭彌只是一個普通人,好歹她身上還有個氏族力量可以糊弄一下呢。

  滿意的看著彌生慫了回去,雲雀恭彌這才點點頭。

  「可是我現在還沒找到通道呢,現在說這些真是太晚了。」彌生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

  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精神:「算了,我以後每周都會來靜岡的,每次去一個神社,總能找到那個通道在哪裡的。」

  雲雀恭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才施施然的去了隔壁的房間睡了。

  彌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不知道將雲雀恭彌卷入這些事情裡面好不好,畢竟他和她不同,她反正是孤家寡人,就算死在哪裡了,也不會有人傷心,也不會有人記得她,但是雲雀恭彌不同,他有父母,有家業,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他的父母會傷心的吧。

  雖然兩年了,她連雲雀夫婦的一面都沒見到過。

  但是不難看出,雲雀夫婦還是很愛雲雀恭彌的。

  說什麼都不能讓雲雀恭彌受傷!

  彌生在心底暗暗的下定決心。

  第二天下午,依舊沒找到蹤跡的彌生被雲雀恭彌拎回了並盛町。

  剛回來就聽說這個周末,並盛中學好多學生都被襲擊了,真正的被傳到雲雀恭彌的時候,是因為拳擊社的主將笹川了平被襲擊住院了,目前昏迷不醒,情況十分危急。

  彌生目光呆滯的聽著那個耳熟的姓氏。

  這不是彭格列十代目未來的大舅哥麼?也就是那個Reborn看好的妻子人選笹川京子的親哥哥。

  居然被襲擊了麼?

  雲雀恭彌作為並盛中學隱形的帝王,這一次的襲擊被視為挑釁。

  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討論戰國的事情,就拋下彌生直接開始調查起這起惡劣事件的真相了,等周一回到學校不久,彌生得到了最新消息,風紀委員會副委員長草壁哲矢被襲擊,受傷,胸口還被放了一塊懷表。

  這簡直是貼著雲雀恭彌的臉打了,誰都知道,草壁可是雲雀恭彌的左右手。

  彌生下了課,就看見幾個飛機頭在門口等著:「彌生小姐。」

  「你們怎麼來了?」

  站在頂頭的飛機頭有些羞澀抓了抓後腦勺:「委員長讓我們護送您回家。」

  「不用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吧。」彌生冷冷的拒絕,幾個飛機頭欲言又止,不過還是在她的眼神下轉身走了。

  彌生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小兔項鏈。

  神色冰冷,她自然能想的到,草壁都受傷了,怎麼可能那些人不來找她呢?

  畢竟,她也算是雲雀恭彌的左右手呢。

  最重要的是,還是緋聞女友,想要挑釁雲雀恭彌,直接對她下手才是最大的挑釁。

  【小主人你就不害怕麼?】

  「怕?」彌生嗤笑一聲,漆黑的瞳孔裡滿是冷然:「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

  她現在充滿了自信,不知道怕是什麼滋味。

  作為雲雀恭彌和Reborn共同教導出來的彌生無限的膨脹著。

  彌生是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遇到來襲擊她的人的。

  一個戴著線帽,穿著綠色校服,看起來十分純良的清瘦男孩對她出手了,他手裡拿著兩個紅色的悠悠球,從裡面能夠散發出鋼針來,而裡面的線則是韌度很強的鋼絲線。

  彌生悄無聲息的將太上忘情握在手裡。

  「你是誰?」

  「柿本千種。」他推了推眼鏡,神情冰冷的近乎麻木:「是來解決你的,請不要掙扎,否則會很疼的。」

  這大約是他對女生最後的紳士了。

  彌生冷笑一聲,尖銳的笛聲瞬間響起。

  柿本千種微微一怔:「笛子?」

  然後輕叱一聲:「真是怪異的武器。」

  彌生的嘴角抽了抽:「彼此彼此,你的武器也不平凡。」

  兩條蛇和一只蛤·蟆,悄無聲息的就從彌生的身後鑽了出來,等到柿本千種注意到它們的時候,他們已經非常的龐大了。

  「驅使動物麼?」柿本千種疑惑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解:「還真是得天獨厚的天賦,但是……」

  悠悠球瞬間拋出,清秀的臉瞬間的顯得有些猙獰:「沒用!」

  彌生一個後跳小輕功,直接跳出了三米多,直接落在了一輛移動冰激凌車上。

  柿本千種的瞳孔猛地縮緊,直覺可能碰到了一個硬茬。

  他記得,在風太的冊子裡面,這位雲雀恭彌的女友是沒有排名的,唯一的排名還是受小動物喜歡的人物第二名,第一名自然就是雲雀恭彌。

  既然強大,那麼更應該扼殺在搖籃裡。

  他的速度變得更加的快,直接朝著彌生的方向襲擊而去。

  「呱——」

  尖銳刺耳的蛙鳴聲驟然響起。

  柿本千種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直接將那奮力一擊直接砸在了那只醜陋無比的蛤·蟆身上。

  柿本千種:「!!」

  等等,他剛剛怎麼了?難不成夢游了?

  彌生嗤笑一聲:「你先打的著我再說吧。」

  攪基蛇嘴巴裡面『嘶嘶』的吐著信子,那寬大的頭昭示著他們體內蘊含著的可怖毒素。

  這是兩條能夠致命的巨大毒蛇。

  作者有話說:

  雲雀恭彌:彌生,你怕不是想要被我操·練致死吧!

  彌生:好老師使我膨脹,挺胸!

  柿本千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麼……

  ——————————

  紅包已發,各位小天使請繼續支持我喲,以後我會不定時發紅包的,麼麼噠。

  還有之前好多小天使覺得我綜的世界有點多,是這樣的,我這本書……咳咳,大綱有點長,所以……以後我會一一寫明白的,麼麼噠各位!

  忘記說了,棉花糖喵,愛你麼麼噠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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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柿本千種不信邪啊。

  又『刷刷刷』的打了幾下, 然而, 那只呱太實在是皮糙肉厚,鋼針扎在身上都不帶眨眼睛的。

  柿本千種臉黑了。

  這還怎麼打, 扔出去的招數全部都砸在這只呱太身上了,就算他有再多的手段也試不出來啊,而雲雀恭彌的女友, 這會兒正站在冰淇淋車頂看好戲呢, 旁邊還有兩條劇毒的毒蛇虎視眈眈。

  「千種,了結了沒?」伴隨著張狂的笑聲由遠及近的是一個金發的男孩。

  身上穿著和柿本千種如出一轍的綠色校服。

  彌生知道,這個校服應該是隔壁市的黑曜中學的校服,所以這次的校園襲擊案件,是黑曜中學策劃的咯?

  「犬。」柿本千種有些緊張的看著奔過來的犬。

  犬的性格單純又熱烈,他的單純和小孩子很像,有種無知的殘忍。

  所以他看起來暴躁易怒, 很容易得罪人, 對女性也沒有尊重。

  「啊,千種, 還沒有解決麼?」犬看見冰淇淋車上的彌生便怪叫一聲, 眼神裡湧起興奮:「這種小角色你都解決不了麼?千種,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弱了。」

  說著,直接捏著爪子衝上去。

  「呱太!」彌生厲聲喚道。

  「呱——」

  又是一聲充滿嘲諷意味的蛙鳴聲, 柿本千種一把捂住臉, 簡直沒眼看了。

  犬的爪子直接拍在了呱太的身上。

  玉蟾在五仙教中一直處於一種皮糙肉厚嘲諷臉的尷尬地位, 幾乎所有人都忘記, 這個蟾蜍,其實也是有毒的,雖然和攪基蛇的毒性不能比,但是它的表皮上面是可以滲透出毒素的。

  所以下一秒,犬的爪子就黑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犬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掌,然後茫然的轉頭看向柿本千種:「千種,我的手黑了。」

  柿本千種推了推眼鏡,走上前去,抓過犬的手,就看見從掌心,黑色的斑痕正在慢慢擴大。

  彌生挑釁的勾唇:「我的呱太怎麼樣?」

  她跳下冰淇淋車,伸手拍拍呱太的大腦袋:「竟然敢襲擊並盛中學的學生,簡直找死。」

  說著,直接捏著太上忘情,一個奪命蠱直接打在柿本千種的身上。

  柿本千種本能感覺自己不太對勁,緊接著就看見對面的女人的背後出現一個巨大的紫色毒蛇幻影。

  ——蛇影,蟾嘯,百足,千絲。

  「嗯——」

  幾乎是一瞬間,柿本千種就感覺身體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下意識的捏起悠悠球就直接砸了上去,攪基蛇吐著信子直接將彌生給圈在中間,齜著牙挑釁著柿本千種。

  「千種!」犬看著柿本千種吐出一口血來,臉色頓時變了,惡狠狠的等著彌生:「可惡,你找死。」

  「情報有誤,我們先撤。」

  柿本千種一把拉住想要往前衝的犬。

  壓抑著體內傳來的劇烈疼痛,拖著將他拖離了現場。

  【不繼續追麼?】月兔歸在腦海裡問道。

  「等會兒再追,現在跟上去只會打草驚蛇。」彌生冰冷的看著他們快速離去的背影。

  直到他們離開了將近五分鐘,才轉身走進巷子裡,一個小輕功飛上屋頂,緊接著就大輕功跟上了柿本千種和犬。

  黑曜中學是隔壁市裡面的一所男子中學。

  而且還是有名的——戰鬥中學,也就是裡面的學生,絕大部分是一些本就面試不上好中學的混混學生組成的學校,裡面的玻璃窗什麼的,幾乎就沒有完好無損的,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戰鬥力。

  並盛中學只是普通中學,男女混合學校,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並盛町最好的學校則是不遠處的綠女子中學。

  所以,當彌生踩著蝴蝶落在黑曜中學的屋頂時,看見裡面破敗的建築,也就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了。

  只是很快,讓她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穿著白襯衫黑長褲的欣長身影出現在黑曜中學的門口。

  他手裡拿著拐子,神情冷漠的宛如修羅,看著黑耀中學的眼神讓彌生莫名的有點心慌。

  雲雀恭彌。

  他居然也找來了。

  彌生沒有主動現身,而是躲在暗處。

  雲雀恭彌的目標很明確,一路往人最多的地方打,打到最後,才停住腳步,仿佛是在感知些什麼,然後才轉身繼續往裡走。

  差點被發現的彌生拍拍胸口:「要命了,這人的感知力怎麼這麼可怕。」

  【小主人,他沒有發現我們呢。】

  「要是發現我們了,肯定上來抽我了。」彌生撇了撇嘴,繼續趴在樓頂的破洞往下看。

  然後就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菠蘿頭對著雲雀恭彌就是一頓抽。

  雲雀恭彌居然不反抗。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就不反抗呢?」彌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雲雀恭彌的身體裡面被注入了毒素。】

  彌生這才看向雲雀恭彌頭頂的血條,下面出了鳳蠱的紫色鳳尾圖標之外,多處了一個眩暈的debuff。

  「我用驅散有沒有用?」彌生躍躍欲試的從倉庫裡掏出太上忘情。

  月兔歸沉吟片刻:【可以試試。】

  自從碧蝶被培育出來之後,彌生除了給衛宮切嗣用過一次之外,就再也沒用過了。

  她悄悄的召喚出碧蝶。

  瑩綠色的碧蝶悄無聲息的按照彌生的意思,從樓頂的破洞裡朝下飛去。

  而這個畫面,落在六道骸眼裡,卻格外的不同。

  嬌粉色的櫻花林中,一只碧色的蝴蝶撲閃著翅膀從天空飛下,他不由得睜大眼睛,這還是第一次,自己的幻術招來了蝴蝶。

  只是,他的幻術真的那麼強大麼?

  這一片幻化出來的櫻花林是針對雲雀恭彌的,按道理來說,別人該看不見才對。

  雲雀恭彌看見碧色蝴蝶的一瞬,卻忍不住瞳孔一縮。

  緊接著,漆黑的瞳孔裡就開始滲透出怒意來。

  彌生!很好。

  碧色蝴蝶突然炸開,化作點點星光,飛速的滲入雲雀恭彌的皮膚。

  雲雀恭彌驀然睜大雙眼。

  他只覺得渾身猛地一輕,剛剛那種暈眩沉重的感覺瞬間沒了,剛剛被六道骸抽了一頓的雲雀恭彌瞬間抓緊拐子,冷笑一聲,對著六道骸微微挑眉:「你剛剛說什麼?解決掉我這個等級的人?」

  六道骸臉上的神色一沉,也意識到了雲雀恭彌的變化。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

  法師沒了BUFF還想肉搏狂戰士?可笑。

  六道骸心道不好,瞬間拿出三叉戟就准備迎戰,而屋頂的彌生在聽見雲雀恭彌的冷笑之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彌生:「……」

  那種不好的預感怎麼越來越強烈了呢?

  她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你不留下來幫雲雀恭彌了麼?】

  彌生看了眼下面的戰況,之前菠蘿頭壓著雲雀恭彌打,這會兒算是勢均力敵了。

  她蹙了蹙眉:「不了,我還是先回去了。」

  雲雀恭彌估計也不需要她來插手屬於他的戰鬥。

  「不過,我可以給一些碧蝶給他。」

  說著,彌生好不吝嗇的從倉庫裡面召喚出將近二十只碧蝶,遠遠看去,綠瑩瑩的一叢。

  接到命令的碧蝶從破洞飛了下去,就這麼停在了雲雀恭彌的身邊。

  「彌生讓你們來的?」

  碧蝶上下翻騰了兩圈,表示是的。

  雲雀恭彌抿唇:「真是多此一舉。」

  辛虧彌生已經跑了,要是不跑的話,說不定得炸毛。

  不多此一舉的話,你早就被KO了好麼?

  雲雀恭彌這邊彌生已經不打算管了,那個菠蘿頭就交給雲雀恭彌去解決,她現在只想要找到那兩個襲擊她的男孩,既然敢對她動手,就要做好被她報復的准備,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看起來就是他們老大的菠蘿頭居然打了雲雀恭彌?

  彌生冷著一張俏臉,內心已經氣得爆炸了。

  只是那兩個人躲的實在是太好了,彌生繞著黑曜中學飛了三圈,學著雲雀恭彌將裡面的不良少年都抽了一頓,也沒看見那個兩個人的蹤影,內心不由得有些氣悶。

  再回去之前雲雀恭彌和菠蘿頭打架的地方,卻發現早已空無一人了。

  「難不成雲雀恭彌已經回去了?」

  彌生歪了歪腦袋,狐疑的看了眼已經開始變得漆黑的空間,有些陰森森的恐怖。

  【小主人,鼠粟醒了。】

  突然,月兔歸在腦海裡驚喜的說道。

  彌生一愣,自從上次在靜岡鼠粟睡了之後就一直都沒醒過來,月兔歸說鼠粟很可能在進化,彌生也就沒有打擾,沒想到這個時候,鼠粟居然醒了。

  心有不甘的又往裡面看了幾眼。

  證實確實沒有人之後,這才咬咬牙轉身踩著大輕功跑了。

  而此刻正在角落小房間的雲雀恭彌看見彌生走了,這才松了口氣。

  剛剛對打的時候他就發現六道骸的不同了,那雙眼睛看起來無比的怪異,他對這種奇異的眼睛不是很懂,但是因為之前看百鬼夜行圖譜的緣故,發現和裡面的六道有些相似。

  若是真的這麼邪異的能力,他不能讓彌生以身犯險。

  畢竟她的體術垃圾的他都沒眼看。

  他抓著拐子,靠在牆上,踉蹌著往地下室走去。

  身邊跟著一叢碧蝶,最後,在地下室邊緣的小房間裡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碧蝶身上時不時落下的磷粉,灑在雲雀恭彌的身上,侵入他的肌膚,滋養著他的身體。

  這個碧蝶以前他看過彌生用過,只是那時候他沒想到,這個嬌弱的小家伙,居然有這麼大的功用。

  怪不得彌生要去戰國。

  那裡妖怪橫行,有強大的自然就有軟弱的,說不定也會有如同這碧蝶一樣有用的小妖怪呢。

  雲雀恭彌伸出手指,碧蝶輕巧的落在他的指尖。

  瑩綠色的光澤,將雲雀恭彌的眉眼映襯的帶上幾分柔和。

  另一邊,彌生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寧的。

  回到家直接就將鼠粟給拎了出來,淨化後的鼠粟的皮毛已經從白的霧蒙蒙變得油光锃亮的白。

  一看就是個水頭很好的大老鼠。

  他一出來,就抱著裝著五蓮泉的大甕喝了狠狠的喝了幾口五蓮泉,帶著淡淡靈氣的泉水讓他整個鼠都變得舒爽透了。

  「鼠粟,泉水好喝麼?」彌生笑眯眯的蹲在了鼠粟的旁邊。

  鼠粟的老鼠腦袋猛地一僵。

  連忙縮了回來,討好的對著彌生笑笑:「彌生小姐。」

  「喝完了還不趕緊的過來?」彌生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板著臉看起來有些恐怖。

  鼠粟僵硬了一下身子,整個人縮成了一個球。

  明明已經是進化了的大妖怪,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彌生的時候反而沒有以前那麼有底氣了。

  鼠粟不知道但是月兔歸知道啊。

  這蠱蟲匣子有毒啊。

  蠱蟲匣子是由苗疆鋼木特制而成,在這個系統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這個系統捆綁在了彌生的靈魂上,養在這些蠱蟲匣子裡的蠱蟲對彌生都有一種天然的衷心。

  同理……作為妖怪,其實就是小白鼠的鼠粟。

  在經歷過蠱蟲匣子滋養之後,對彌生同樣產生了衷心的情緒,之前月兔歸從來沒和彌生說過這件事,是因為它也不確定,但是看著現在的鼠粟,月兔歸露出陰險的笑容。

  戰國時代啊……感覺會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呢。

  彌生和鼠粟約好了下一次去靜岡的時間,鼠粟進化完畢之後,身上因為受傷而無法凝聚的妖力也回到了身體裡。

  他拍著胸脯保證,現在的他感知範圍比以前強多了。

  彌生雖然有些狐疑,不過卻還是決定相信他。

  鼠粟說完自己想說的就抱著五蓮泉又開始喝了起來,明明只是泉水,他喝著卻感覺如同美酒一樣香醇。

  夜晚,彌生睡得十分不安,就連夢境中都是雲雀恭彌被抽打的畫面。

  「歸歸,雲雀恭彌現在在哪裡?」彌生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

  彌生不愛看地圖,一般都是月兔歸再看,聞言,月兔歸立刻打開地圖,就看見屬於雲雀恭彌的藍點還在隔壁市的黑曜中學。

  同時在黑曜市的居然還有幾個亮閃閃的藍點。

  這下子不說彌生了,就連月兔歸都有點懵。

  這是什麼時候組上隊的,它怎麼不知道?其他的藍點是沢田綱吉等人,月兔歸點了點,突然發現他們的名字下面多出了幾個字,就連雲雀恭彌都是如此。

  他們的名字下面多出的字不是別的,就是——【彭格列】。

  月兔歸倒抽了口氣,感情這不僅組隊了,居然還加了幫會了。

  【黑曜中學。】

  彌生點頭,直接踩著大輕功便往隔壁市奔馳而去。

  坐車需要好一會兒的路程,彌生用飛的只花了二十幾分鐘,她完全沒看路上的建築,直接奔著雲雀恭彌的藍點而去,所以也就沒有看見下面一群人崩潰的眼神。

  六道骸驚訝的睜大眼睛。

  他剛剛好像看見一只蝴蝶在天上飛。

  「綠意盎然的並盛~~~」

  還沒走到雲雀恭彌身邊,就聽見稚嫩的聲音在唱歌。

  這熟悉的歌聲,這獨特的品位,彌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麻木起來,她繞過牆,就看見雲雀恭彌背靠著牆坐在地上,外套不知道掉在哪裡去了,白色的襯衫上面鮮紅的血在流淌,僅剩的幾只碧蝶撲閃著翅膀可勁兒的散發著磷粉,為雲雀恭彌療傷。

  「第一次看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彌生走到他面前,伸手戳了戳他臉上的傷。

  雲雀恭彌的臉皮跳了兩下,眯了眯眼睛,聲音沙啞:「你怎麼過來了?」

  他能看見她穿在外套裡面的睡衣,頭發也有些凌亂,很顯然,她是突然決定過來的,之前應該在睡覺。

  「我不是已經給你驅散了麼?怎麼還搞得這麼慘兮兮的。」彌生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抬頭朝他頭頂的血條看去,只見那個眩暈的圖標又出現了,不由得嘟囔一聲:「只能暫時壓制麼?」

  雲雀恭彌嘆了口氣,猛地一個踉蹌,直接伏在了彌生的身上。

  他的臉貼著彌生的脖頸,緩緩的舒了口氣,緊繃的身子到了這一刻才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彌生看著這樣的雲雀恭彌,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發絲:「很累麼?」

  「還好。」雲雀恭彌啞著嗓子應道。

  彌生看著他強著說還好,頓時更加的生氣了,伸手戳戳他肚子上的傷口:「明明被打的這麼慘,居然還說還好。」

  雲雀恭彌一把攥住她胡鬧的手指。

  彌生不動了,她看著這樣的雲雀恭彌很心疼,畢竟這兩年雲雀恭彌都是健康寶寶。

  任由雲雀恭彌靠在她身上休息,而她則是單手從小兔包包裡面拿出一枚冰蠶蠱,然後用太上忘情將冰蠶蠱送進了雲雀恭彌的體內,冰蠶蠱是療傷聖藥,一下子就將雲雀恭彌身上的疼痛消除了七七八八。

  彌生又拿出存活止血散,遞給雲雀恭彌:「灑在你的傷口上,很快就會好了。」

  雲雀恭彌伸手接過去,也沒問是什麼,他已經習慣彌生拿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對了,鼠粟醒了。」

  雲雀恭彌猛地抬起頭:「醒了?」

  「嗯。」彌生點點頭,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來,兩個眼睛亮晶晶的,裡面仿佛綴滿了星星:「很快我們就能去戰國了,而且,我今天有一些新的發現,等回去以後再告訴你……咦……這是你新收的寵物?」

  她想說的是鼠粟莫名衷心的事情,誰知道剛一扭頭就看見站在雲雀恭彌身上的明黃色小鳥。

  和彌生的五毒比起來,這小鳥看起來就可愛太多了。

  她伸出手指,小鳥十分貼心的跳到她的手指上,撲閃了兩下翅膀,又開始唱歌:「綠意盎然的並盛……」

  很可愛,就是歌聲有些辣耳朵。

  彌生其實並不反對雲雀恭彌喜歡校歌,但是!

  起床的鬧鐘是校歌,手機的鈴聲是校歌,就連現在一直寵物都要學會唱校歌,他到底是多麼的愛並盛中學啊。

  彌生聽著這只小鳥將並盛校歌給唱完了,然後飛走了。

  雲雀恭彌因為冰蠶蠱的關系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也站了起來,只是他的身上依舊有傷,彌生連忙扶住他的胳膊,將他手裡的浮萍拐給收起來扔進自己的小兔包包裡。

  被奪了武器的雲雀恭彌楞了一下,什麼都沒說,任由她扶著他往外走。

  外面比裡面更加的精彩。

  沢田綱吉大爆發,對著那個菠蘿頭就使勁的揍,彌生是見過九代目和他的守護者們的火焰的,所以並不覺得稀奇,雲雀恭彌向來波瀾不驚,驚訝也不會表露在臉上。

  直到繃帶人出現,用鎖鏈捆著菠蘿頭他們離去,在場的人才終於松了口氣。

  「雲雀恭彌,放開彌生。」

  外面的繃帶人剛走,Reborn手裡的列恩就變了形態,對著雲雀恭彌露出了獠牙。

  「哦,小嬰兒?」雲雀恭彌靠著彌生滿臉興奮的對著Reborn笑了笑:「你願意跟我打一場了麼?」

  「把你的手從彌生的肩膀上拿開。」

  Reborn舉著木倉,聲音裡滿是威脅。

  「不要!」

  雲雀恭彌還沒開口,彌生倒是率先的拒絕了。

  她一把摟住雲雀恭彌的腰,義正言辭:「Reborn叔叔,你沒看見恭彌受傷很嚴重麼?我現在要送他回並盛町接受治療,你們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說著,也不管雲雀恭彌反應,直接一個大輕功,摟著雲雀恭彌就上了天。

  雲雀恭彌:「……」

  說真的,他到現在都沒能習慣在天上飛的感覺。

  「哇,彌生學姐好厲害啊。」已經從死氣之焰模式恢復正常的沢田綱吉又是一個軟綿綿的中學生,他抓著腦袋滿臉驚嘆的看著那遠去的兩個人:「彌生學姐也有火焰麼?」

  Reborn拉了拉帽檐,不曾回答。

  彌生有火焰麼?

  誰都不知道,就連Reborn都不知道,至少當初的朵瑪依是沒火焰的。

  但是火焰是信念,朵瑪依說自己沒有信念所以沒有火焰,那麼彌生呢?她會產生信念從而點燃火焰麼?Reborn不知道,但是他拭目以待。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和雲雀恭彌打一場吧。

  送他去三途川一游好了,爪子居然敢放在彌生的肩膀上。

  作者有話說:

  Reborn爸爸:想動我女兒,先過我這關!超凶╭(╯^╰)╮

  彌生:雲雀的腹肌很好摸,滋溜~~

  雲雀恭彌:她來了,又走了,又來了……愛校歌愛的深沉,校歌發燒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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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小天使麼麼噠,這幾天有些忙,等有空了加更喲!


第37章

  雲雀恭彌的傷看起來恐怖, 但卻都是表面的傷。

  彌生故意在上藥的時候用指甲戳了戳他肚皮上的傷口, 一邊咋舌:「這麼能怎麼不上天呢?我當時都在屋頂了,你喊我一聲會死麼?我再回去找你你還給我玩失蹤, 過分了啊雲雀恭彌,我們不是好拍檔的麼。」

  雲雀恭彌一言不發,哪怕彌生用手指戳他也隨她。

  畢竟等他好了, 訓練場上走一波。

  有必要告訴彌生, 就算能上天在戰力上也是個渣渣,被拐子抽起來依舊很疼。

  雲雀恭彌一直在彌生家裡養傷沒回去。

  寺村太太哪裡都好,又溫柔,又知道雲雀恭彌的性格,不會太吵鬧。

  但是吧!

  太會哭了,從小雲雀恭彌一受傷寺村太太就哭,雲雀恭彌可以帶拐子抽惡霸, 但是對哭泣的女人和柔弱的小孩是真的沒辦法。

  所以他只能窩在彌生的家裡養傷了。

  於是, 自詡為彌生繼父的reborn出現在彌生家裡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迎來了一場惡戰。

  reborn捧著茶杯看也不看對面的傷殘人士, 只將注意力放在乖女兒彌生身上。

  「這是什麼?」彌生拿起票看了看:「甲子園麼?地區選拔賽?」

  雲雀恭彌放下茶杯, 伸手接過票, 語氣中多了幾分開心:「哦?全國大賽地區選拔賽?棒球社這個學年的成績還不錯嘛。」

  作為並盛町的風紀委員長,莫名的雲雀恭彌干的卻是校長的活。

  連學部參加選拔賽他都跟著開心。

  「恭彌你這麼操心你累不累?」彌生隨意的將棒球賽的門票放在桌面上, 嘖嘖的說道。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並盛學校, 自然該是最好的。」

  這下子reborn反倒是給了雲雀恭彌一個贊賞的眼神:「說的對, 彭格列也是最好的。」

  彌生抽了抽嘴角。

  面前這兩個一個並盛學校吹一個彭格列吹, 某一方面詭異的相似。

  「彌生,你帶雲雀那天一起來吧。」reborn勾唇笑的詭異:「畢竟是彭格列出戰的第一場戰鬥呢,必須要贏的漂亮。」

  「不要。」

  彌生淡淡的拒絕:「我又不是彭格列的人。」

  「嗯?我已經將你的名字放在門外顧問的名下了。」reborn低頭淡定喝茶。

  「咳咳——」彌生一下子被嗆到了,猛地拍桌,憤怒的看著他。

  「reborn叔叔,你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你想進巴利安?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那裡面可比較辛苦。」reborn歪了歪腦袋,笑的格外的可愛。

  彌生垂頭喪氣:「我一點都不想進mafia。」

  「彌生,朵瑪依離開了,我有義務照顧你。」

  彌生恨恨的看著reborn,咬牙切齒:「要是老師知道你把我照顧到Mafia,估計得爬回來找你算賬。」

  reborn笑了笑,垂下眼瞼:「那不是正好麼?」

  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哈哈哈,reborn!去死吧。」

  突然,窗外傳來小嬰兒的大笑聲,隨即就看見reborn淡定的用手裡的茶杯將一顆手榴彈給撞出去了。

  「砰——」

  巨大的爆破聲從窗外響起,熱流從窗口噴薄了進來,掀起彌生的發絲。

  她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兩眼呆滯的看著前方。

  雲雀恭彌拍拍她的背:「彌生?」

  「啊——」

  彌生瞬間尖叫起來,緊接著就看見她飛速的跑出了門。

  一邊跑一邊尖叫著怒吼:「該死的,哪個小兔崽子扔的炸·彈,我新買的花盆啊!」

  雲雀恭彌微縮的瞳孔這才滿滿恢復正常。

  「很辛苦吧。」reborn淡定的捧茶吸溜著茶水。

  雲雀恭彌同樣舉杯,淺笑:「還好。」

  兩雙漆黑的眼睛對視著,中間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幾秒後,同時冷笑一聲,撇開視線。

  彌生走到院子裡就看見被炸的趴在地上的非主流牛奶裝爆·炸頭小屁孩。

  他正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兩眼冒圈圈。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叉著腰回到客廳,扔給reborn:「這是你帶過來的小朋友吧。」她嘆了口氣,屈膝坐下:「reborn叔叔,彭格列現在改名彭格列幼稚園了麼?」

  之前她還看見一個雞蛋頭小女孩在學校裡鬧出了很大的亂子。

  似乎也是reborn的手下。

  「這些都是未來彭格列的希望,未來的彭格列會是個年輕有活力的Mafia。」reborn難得正眼看向藍波。

  藍波趴在地上嚶嚀一聲,隨即緩緩的睜開眼睛。

  reborn?!

  他猛地跳起來,直接又是一個炸·彈扔出去,reborn淡定不動,隨手一拍,很快外面又傳來一聲巨響。

  彌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精神奕奕的牛奶裝小孩。

  這孩子是個怪物麼?被炸·彈炸了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看見了麼?他的身體是儲存雷電最好的容器。」

  「reborn——」藍波怒吼一聲,該死的,居然又被reborn無視了。

  reborn一腳將撲過來的藍波給踹飛了,彌生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重重的砸在牆上,然後慢動作似的滑落了下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真的沒關系麼?這麼打不會長不高麼?」

  reborn:「……」

  唔,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之前出現的大人藍波……個子確實好像不太高的樣子。

  「彌生!」

  突然,雲雀恭彌的聲音猛地響起。

  彌生茫然的回頭,只看見雲雀恭彌那陡然變得猙獰的臉色,以及他伸出的手,彌生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握住,就感覺自己突然進入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

  隨即,眼前猛然一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攔腰抱住。

  下一秒就被直接壓在了床上,冰冷的觸感抵著脖子,熟悉極了。

  她抬眼,就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雲雀……恭彌?」彌生愕然的喃喃。

  這張臉比雲雀恭彌看起來成熟太多,尤其是那一身的氣勢,比起雲雀恭彌更加的凌厲霸道。

  不,這不是雲雀恭彌。

  難道是……

  「恭彌的爸爸?」

  雲雀恭彌:「……」臉徹底的黑了。

  一分鐘後。

  彌生一本正經的坐在茶幾的旁邊,手裡捧著茶杯,緊張到背脊挺直,身體顫抖。

  「所以說,您是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挑眉:「您?」

  還真是有趣的敬稱,都多少年沒看見過彌生這種小心翼翼的模樣了,乍然一看,還有些新奇,尤其是十年前的彌生性格還沒定型,這會兒看著像軟綿綿的兔子。

  雲雀恭彌覺得自己手有點癢。

  他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應道:「嗯,你中了十年火箭炮。」

  十年火箭炮?

  彌生蹙眉,陌生的名詞,別說見過了,聽都沒聽過……

  她還記得,她當時正在和reborn說話,然後就聽見雲雀恭彌叫了她一聲,然後就……彌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青年雲雀恭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記得她剛才掉落的地點是床上,而雲雀恭彌雖然拿著拐子,但是他——

  【沒穿衣服。】月兔歸在腦海裡為她解答了疑惑。

  她忍不住的抖了抖。

  媽呀,她的未來到底和雲雀恭彌是什麼關系啊,怎麼倆人都躺一張床上來了呢?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雲雀恭彌,我是說長大版的雲雀恭彌之前穿的是黑色浴衣,正好上半身扒了……】

  怎麼看怎麼有J·Q的畫面。

  她心裡打鼓,不由得好學生似的舉手:「我有問題想問。」

  雲雀恭彌屈尊降貴的瞥了她一眼:「說。」

  「我能問問你和未來的我是什麼關系麼?還有……她,我是說未來的我離開之前……穿衣服了麼?」

  「砰——」彌生面前的矮幾碎了。

  雲雀恭彌手裡拿著拐子,神色淡然極了:「未成年不該問這些話題。」

  彌生:「……」

  QAQ,她錯了,為什麼十年後的雲雀恭彌還是這麼凶殘啊。

  草壁進來換了桌子,看向彌生的眼神充滿了敬畏與好奇。

  十年前的委員長夫人居然逼得委員長動拐子,果然,還是十年後的委員長夫人段位更加高麼?

  彌生看著幾乎和十年前沒什麼區別的草壁,不由得陷入沉思,果然長得老態的人不容易顯老麼?

  「彌生,十年前的你,現在應該是國三?」雲雀恭彌主動問道。

  「是的。」

  「嗯,快去靜岡了吧。」

  彌生眼睛一亮,對啊,如果是十年後他們應該已經去過靜岡了,那麼戰國那邊的情報應該有點的,她連忙問道:「你知道去戰國的通道在哪裡麼?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日暮神社。」

  雲雀恭彌倒是不隱瞞的直接開口:「長話短說,到了戰國的第一件事,先去尋找一位叫做瓏姬的公主,她手裡有你需要的東西。」

  「四魂之玉?」

  「不是。」雲雀恭彌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你只能過來五分鐘,瓏姬手裡有一些蠱蟲,裡面有一種蟲叫補靈蟲,記住,一定要得到那種蠱蟲。」

  補靈蟲?

  彌生連忙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還有呢?」

  「還有?」雲雀恭彌突然冷笑一聲,銳利沉冷的視線落在彌生的身上:「讓你靈魂的那個家伙別那麼貪得無厭,小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月兔歸頓時噤若寒蟬。

  要死了,它怎麼覺得雲雀恭彌好像知道它的存在了?未來的彌生到底在搞什麼鬼?

  彌生頓時閉嘴,將自己縮成了一團,默默等待時間的過去。

  而另一邊。

  reborn和雲雀恭彌都有些懵。

  只聽見一聲巨響,煙霧還未散去,就聽見一聲慵懶的輕哼聲:「嗯?小藍波,又亂玩十年火箭炮了?」

  「咦?」藍波疑惑的看著煙霧散去後露出的美女:「這位歐巴桑,我認識你麼?」

  成年彌生:「-。-#」

  一把扯住藍波的臉頰,捏的毫不手軟:「你這破孩子十年前可真是討人厭啊。」

  「re……reborn,快來救藍波大人,藍波大人要被歐巴桑捉走了!」

  reborn?

  成年彌生回頭,就看見小嬰兒模樣的reborn,以及……

  「啊呀,年輕的恭彌。」

  雲雀恭彌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黑色的長發,精致的五官,一雙眼睛裡帶著嫵媚慵懶,紅唇微揚,明明只是隨意的靠著桌子,身周無端的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彌生呢?」他舉起拐子,一臉都沒有看見美人的興奮感。

  「十年前的恭彌還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呢。」

  成年彌生笑了笑,慢悠悠的站起來,身上穿著的櫻花浴衣不知為何有些凌亂,領口微微的張開,露出一片白色的肌膚來,上面隱隱的幾塊紅痕,她邁開大長腿直接朝著雲雀恭彌走來。

  雲雀恭彌下意識的舉起拐子想要阻擋。

  可成年彌生已經突破了他的防御,直接挑起他的下巴,飛速的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然後又火速的退開,一個鶴枕瑤台躲過了雲雀恭彌惱羞成怒砸過來的拐子。

  有些哀怨的捏著太上忘情:「明明幾分鐘之前還叫人家小乖乖,這會兒就這麼打人家,男人可真是負心薄情呢。」

  雲雀恭彌的身子猛地一僵。

  目光落在彌生手中的笛子上面,熟悉的太上忘情,那是彌生的武器。

  「嘛,時間只有五分鐘而已,想要和你探索人生的奧秘都沒辦法。」成年彌生笑眯眯的拋了個媚眼,然後看向旁邊一直不做聲的reborn:「好久不見,reborn叔叔,您依舊如此老當益壯。」

  老當益壯?

  reborn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顫。

  他抿唇:「我還是個小孩子呢。」

  成年彌生嗤笑一聲:「小孩子老師可是不會喜歡的喲。」

  她抬眼看了眼雲雀公司:「去戰國要保護好我喲,時間流速不同,你們要記得回家的路,否則會永遠的迷失在戰國時代。」

  雲雀恭彌蹙了蹙眉。

  剛准備再問兩句,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砰』,又是一陣煙霧,眼前風情萬種的成年彌生消失了,原版彌生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雲雀恭彌的身上。

  『哇』的一聲就撲了過去:「雲雀恭彌,十年後的你好恐怖啊!」

  簡直是惡魔啊!

  剛剛被成年彌生狠狠調戲了一把的雲雀恭彌:「……」

  emmmm……

  「剛剛聽了一些戰國的消息,你的訓練表該再添一點了。」雲雀恭彌默默舉起拐子。

  彌生:「哈?」滿眼不敢置信。

  老當益壯的老父親reborn贊同雲雀·未來女婿·恭彌的提議,淡淡點頭:「彌生,也許你該先和我說說戰國是怎麼回事?」

  彌生:「……」

  媽呀,玩脫了好像。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彌生是在苦哈哈的訓練中度過的。

  雲雀恭彌完美的實行了當初的諾言,訓練表翻了兩番,每天回家都是被雲雀恭彌扛回去的,彌生曾經為雲雀恭彌做的藥膏現在全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鼠粟也呆在蠱蟲匣子裡沉睡,爭取盡快的恢復妖力,回到戰國能夠有點自保能力。

  過了大概兩個星期,一個下雨的夜晚,雲雀恭彌十分自覺的爬上了彌生的床,睡到半夜的時候,鼠粟突然被蠱蟲匣子扔了出來。

  巨大的落地聲將兩個人瞬間吵醒。

  鼠粟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門,站在走廊上面看著烏雲詭譎的天空。

  彌生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來,看著鼠粟:「怎麼了?」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天空,不由得睜大雙眼:「這是……」

  「通道……開了。」

  鼠粟臉色難看極了,黑色的爪子不停的掐著手決。

  彌生手指驀然攥緊,灼熱的看向天空的雲層,心跳飛速的跳動著。

  通道開了,去往戰國的通道,開了!

  她猛地轉身衝進房間,興衝衝的看著頭發微微有些凌亂,坐在床邊的雲雀恭彌、

  「恭彌,你聽見沒有,通道開了。」

  雲雀恭彌起身揉了揉彌生的發頂,才越過她走了出去。

  定定的看著天空的烏雲,好半晌才回頭看向彌生:「這個周末我們就去靜岡。」

  彌生立刻重重的點頭。

  再此之前,卻是要准備一些東西的。

  雲雀恭彌一如既往的上學,反倒是彌生放了學就跑去商業街買東西,還順手將雲雀恭彌扔在她家裡的衣服一股腦全部都打包好了塞進了倉庫裡,誰都不知道戰國現在是什麼時節,要是一不小心正好趕上冬天,他們估計還沒找到四魂之玉就先凍死了。

  後來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不少調味料,也全部都塞進了倉庫。

  零食,囤。

  洗漱用品?囤。

  衣服,囤。

  彌生忙碌的宛如一只小倉鼠,雲雀恭彌每天躺在天台睡覺。

  「彌生學姐可真是可憐啊,委員長現在幾乎將所有的工作都扔給彌生學姐了吧。」

  「果然委員長夫人不好做啊。」

  正趴在桌上奮筆疾書的草壁一臉疑惑:「喵喵喵?」

  當他是死的麼?

  明顯現在最忙碌的是他好麼?那對該死的情侶做什麼了?根本什麼都沒做啊!

  周末,雲雀恭彌給寺村太太交代了一聲,彌生也將房子托付給了遠在冬木市的衛宮士郎。

  兩個人這才輕裝上陣,往靜岡去了。

  因為有了明確的目的地,兩個人直接問路到了日暮神社。

  看著眼前這十分具有生活氣息的神社,不由的都有些沉默。

  這是神社?

  這特麼的根本就是普通住宅吧!

  這個通道是不是也太不講究了。

  鼠粟趴在雲雀恭彌的肩膀上,小爪子指著面前的屋子,驚喜的道:「我感受到了,就在這個院子裡面,通道波動的靈力。」

  彌生的眼神一瞬間深沉。

  帶著雲雀恭彌抬腳走了進去。

  「您好,請問這裡是日暮神社麼?」

  彌生敲了敲門。

  很快,門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長相普通的小男孩站在門口,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前來參拜的客人。」彌生對著小男孩笑了笑,漂亮的笑容讓小男孩紅了臉:「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參拜神社麼?」

  「可……可以。」日暮草太只覺得眼前的小姐姐實在是太可愛了。

  尤其是那雙大眼睛裡面閃爍著無機質的光,完全就是電波系美少女啊。

  彌生拉住雲雀恭彌的手,對著日暮草太溫柔的笑笑:「謝謝你,小朋友。」

  小……小朋友?

  日暮草太的少男心碎了一地。

  「草太,誰啊?」

  隨著問話,一個中年的婦女走出來。

  看見院子裡站著的一對十分登對的年輕情侶,連忙對著他們頷首:「是來參拜的客人麼?」

  「您好,請問……神社裡面有巫女大人麼?我們想要捐一些款項。」

  日暮有利微微一愣,隨即頓時熱情了起來,這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想要捐款給日暮神社做建設的人呢。

  「巫女大人出門游學了,如果您想要捐款建設的話,可以和我談,這個神社一直是我們日暮家經營的,侍奉日照大神的我們十分虔誠。」

  彌生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轉頭詢問的看向雲雀恭彌,撒嬌的問道:「恭彌,可以麼?」

  這一聲嬌嬌軟軟。

  雲雀恭彌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癢。

  捏了捏手指,表情倒是十分的冷然:「隨便你。」

  彌生高興的眯眯眼笑了起來,踮起腳拍拍雲雀恭彌的肩膀,然後轉頭看向日暮有利:「我們是從東京來這裡的旅行者,因為很喜歡日暮神社的景色,請問我們可以留宿兩晚麼?」

  日暮有利熱情大方極了:「當然可以。」

  留宿神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以前也曾有旅者曾經留宿過,只是他們從來沒有捐贈過修繕款項罷了。

  很快,日暮有利便為他們收拾出了一間房間。

  只是……也只收拾出了一間房而已。

  畢竟十六七歲的兩個人看起來和大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看著兩個人面無異色的走進去,日暮草太的少男心頓時再一次的遭受到了無情的打擊。

  果然美女都有了男朋友啊。

  那為什麼自家笨蛋姐姐就找不到男朋友呢?

  日暮草太一點都不知道,未來自家姐姐會給自己找一個狗姐夫。

  晚餐的時候。

  日暮有利的態度十分的和藹,殷勤的讓彌生和雲雀恭彌有些吃不消。

  彌生也將早就准備好的一筆錢遞給了日暮有利:「這是我們的捐贈,前段時間,我和恭彌做夢夢見日照大神,他對我們說來這個神社還願,會給我們帶來好運,所以我們只能冒昧打擾了。」

  作者有話說:

  成年彌生:果然還是年輕的恭彌鮮嫩多汁。

  成年雲雀:女人,你認真的?

  成年彌生:嗯?

  成年雲雀:【扒衣服】看來我要身體力行的讓你感覺到我是多麼的鮮嫩♂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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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


第38章

  日暮有利收了捐款, 立刻熱情的為他們添飯。

  果然誰都是會為了錢而折腰的。

  「我們吃完飯,想在神社裡逛一逛。」彌生笑的十分的溫和,揚了揚手裡的相機:「我們是學美術的學生,想出來采風,所以希望能拍一點好看的景色。」

  「彌生能看的上我們神社的景色簡直是太好了。」

  日暮有利是個活潑的媽媽,她對著彌生眨了眨眼睛:「要是以後能將我們神社畫成畫作就更好了。」

  彌生羞澀的低頭:「好,以後一定為神社畫一張。」

  雲雀恭彌:「……」戲精本精麼?

  吃完晚餐,彌生拉著雲雀恭彌出門到處逛著,原本趴在雲雀恭彌肩膀上的鼠粟早就離開去尋找那個通道了, 他本體很小,又是老鼠,就算被看見了也頂多人人喊打, 不會懷疑到其他方面去。

  而且恢復全盛時期,妖力更是大漲一節的鼠粟現在各方面的動作都迅速許多,而且他的口氣是有毒的, 要是真的遇上危險, 也有自保能力,所以彌生並不擔心。

  兩個人散步倒是真的散步了。

  「真是一對般配的小情侶啊。」日暮有利看著他們相攜一起的背影, 面頰微燙的捧住臉:「看著他們就想起你爸爸, 我們也曾經這麼純情美滿過啊。」

  日暮草太抿唇, 看著那對在門口似乎在觀察大門的情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掉進了古井裡了, 那裡可以往返戰國, 但是這是日暮家的秘密, 其他人都不知道。

  而且他自己也跳進去試試看了,並不能穿越。

  所以……是他想太多了麼?

  「媽媽,為什麼他們要捐贈我們的神社。」這也是日暮草太想不通的地方:「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神社。」

  「呸呸呸。」日暮有利狠狠的拍拍自家兒子的腦袋:「神明看著呢,小心天譴。」

  日暮草太:「……」

  等到半夜的時候,鼠粟終於回來了。

  他背上背著個藍色的小花布包裹,配上矮墩墩的身材,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彌生小姐,雲雀先生,我已經找到了通道口了,是一口廢井,而且可以看得出來,已經有人通過廢井去了戰國了,你們看……」說著,鼠粟將背上的小花布包解下來,平攤在地上,小花布包裡是幾根黑色的發卡,上面勾纏著幾根長發。

  到底是誰呢?居然快他們一步使用了通道。

  「巫女。」雲雀恭彌突然開口說道。

  他身上還穿著黑色的浴衣,是彌生倉庫裡帶著的,一共帶了好幾套,連寺村太太給她做的小振袖都帶上了,畢竟是要去戰國時期,穿著現代露胳膊露腿的衣服,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我有問題麼?

  彌生恍然大悟的拍拍手:「對啊,從進來開始,就沒看見過巫女了。」

  而且日暮夫人說,巫女游學去了。

  而現在的巫女已經不需要刻意去游學了,這才是最大的漏洞,巫女確實是游學去了,只是去了戰國時代罷了。

  彌生冷冷一笑:「誰說侍奉神明的人不會說謊了?人家是沒說謊,只是這語言的空子鑽的也很開心啊。」

  「我們今晚出發?」

  雲雀恭彌看向鼠粟,伸手拿起黑色的夾子。

  夾子上面幾根女人的長發,雲雀恭彌看著長發若有所思。

  突然,將長發全部都取下來,拿起小花布包包成了兩份,一份遞給彌生,一份放在自己身上:「這巫女有古怪。」

  彌生點了點頭。

  確實有古怪,這個通道才開通幾天,這個巫女就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現代的妖怪身上妖力弱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謂的大妖怪在鼠粟的面前都弱小極了,而那些神靈因為科技發展,信仰開始減弱,靈力也開始變得稀少,如果用靈力穿梭通道的話,估計能把人吸干了都過不了。

  所以這個巫女身上絕對有古怪。

  彌生將頭發收好了,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不了,我們明晚來,今晚先睡,明天先離開。」

  說完,雲雀恭彌盯著彌生看。

  彌生盯著被子看。

  怎麼辦,好尷尬啊……

  日暮太太居然只准備了一床被褥,這是誤會他們一起睡麼?

  「那個……恭彌,你困不,你要是不困我就睡了啊。」彌生說完瞥了雲雀恭彌一眼,不等他反應就直接鑽進了被子裡:「恭彌,你真是個好人。」

  雲雀恭彌:「……」

  莫名的想起之前調戲他的那個成年彌生。

  怎麼覺得彌生這個成長的方向似乎有些偏啊,以後的彌生會不會也長成那副賤兮兮的模樣啊。

  而且,現在已經夠賊了。

  第二天一早,睡得飽飽的彌生和一夜幾乎沒合眼的雲雀恭彌和日暮一家告辭。

  日暮有利對他們十分的不舍,畢竟這麼人傻錢多的信徒已經越來越少了,日暮草太也因為他們的離去而松了口氣,雖然怪異的感覺沒消失,但是他們已經離開了不是麼?

  日暮草太完全沒想到他們會殺個回馬槍。

  當天夜裡,彌生抱著雲雀恭彌直接飛到了後院的廢棄倉庫的屋頂無聲無息的落下。

  彌生問趴在肩膀上的鼠粟:「通道真的在這裡面?」

  鼠粟連忙狂點頭:「就在裡面的廢井。」

  「這通道開的真不講究。」彌生吐槽了一句,雲雀恭彌已經率先跳下去了。

  兩個人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倉庫的大門,站在了廢井的旁邊。

  彌生從倉庫裡掏出一根麻繩,將兩個人的手腕給捆在了一起,雲雀恭彌狐疑的看著他,彌生一本正經的解釋:「這樣我們掉下去就不怕分開了。」

  雲雀恭彌抿唇,干脆的直接將她半摟在懷裡。

  然後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直接挑了下去,鼠粟嚇了一跳,連忙跟著跳下去了。

  等飛在半空中的時候鼠粟慌了。

  臥槽!他為什麼要跳下來啊,他只是負責幫他們找到通道而已啊。

  鼠粟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秀逗了。

  不然為什麼在那一刻居然有種為了彌生小姐去死都可以的心情呢?

  鼠粟到目前還不知道自己當寶貝似的蠱蟲夾子的特殊公用呢。

  一行兩人一妖落在了一座枯井的旁邊,周圍一片荒涼。

  旁邊的村落頹敗不已,房子低矮憋仄,村落裡的人也麻木不已,彌生從未有過這麼直觀的感受,這是個一個戰亂的時代,這是一個黑暗的時代。

  他們的身上是為了迎合戰國情況特意換上的浴衣和小振袖。

  只是此刻看看村落裡面的人,在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依舊格格不入極了。

  周圍漸漸聚集起了人群,那些人看著他們的眼神有敬畏,也有貪婪。

  彌生警惕的看著他們,瞧瞧的將太上忘情捏在手心,鼠粟早就鑽進了雲雀恭彌的袖子裡瑟瑟發抖,這裡大妖怪橫行,每個村落都有守護的巫女,要是被發現他這個小妖怪的話,估計得死的很慘。

  「請問是哪裡來的大人?」一個拄著拐棍的老人走出來,大聲的詢問:「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雲雀恭彌往前一步,阻攔住了那些男子對彌生容顏的覬覦。

  他手裡抓著拐子,聲音清冷:「往後退。」

  彌生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個時代的女人是不拋頭露面的,連忙伸手從倉庫裡拿出一頂帷帽戴上,精致的刺繡薄薄的紗幔,配上那一身刺繡著櫻花的橘粉色小振袖,看起來就好似一個美麗的公主。

  彌生輕輕的觸碰雲雀恭彌的後腰,想起成年雲雀恭彌的囑托。

  她裝模作樣的拿出一把扇子掩住嘴巴:「宮中女眷,意外流落在外。」

  村長和周圍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連頭都不敢抬了。

  「請問是公主殿下麼?」

  彌生輕輕點頭,手指輕輕扶住雲雀恭彌的肩膀:「這是守護我的武士大人,我們需要一個干淨的房間。」

  很快,他們就被請進了村長裡最豪華的房子裡——村長的家裡。

  彌生進了屋子也不摘下帷帽,她記得這個時代的貴族是要塗黑牙齒的,她實力拒絕,另可成為一個永遠戴帽子的女人。

  村長誠惶誠恐的出門找村民燒水去了,期望能給公主殿下最好的招待。

  彌生這才舒了口氣,挺直的背脊垮了下去。

  雲雀恭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樣子。

  「你很有演戲的天賦。」還以為的誇獎了一下:「小嬰兒也很會模仿。」

  reborn那不叫模仿,叫cosplay好麼?

  隨即臉色又一僵,雲雀恭彌說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潛意思是女兒像爹?

  不——

  雖然reborn一直以父親的身份自居,但是他不是她父親啊。

  「歸歸,你還好麼?」彌生舒了口氣才有空關系自己的好伙伴。

  剛剛在進入井裡的時候月兔歸一瞬間大叫了一聲。

  那一聲差點把彌生腦袋給炸了,若不是雲雀恭彌摟著她,說不定掉下來會十分的狼狽。

  【沒事。】月兔歸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是聽著也沒什麼大礙了:【我正在復刻這個世界的地圖,已經復刻了一小半了,等明天就能完全復刻成功了。】

  月兔歸是強大的蠱神元神配上高科技的系統,每到一個世界復刻地圖是本能。

  到時候地圖上面的每一個作物,月兔歸都會了然於胸。

  只是——

  【彌生,有個很不好的消息告訴你。】

  「嗯?」彌生眉心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來。

  【這裡很可能沒有四魂之玉。】

  「什麼?有沒有搞錯?」彌生這下子是真的跳腳了,她就是衝著四魂之玉來的,現在告訴她沒四魂之玉了?那她來個雞毛啊,旁邊就是食骨之井,回去好了。

  【准確的說,來到了四魂之玉出現之前的數百年。】月兔歸的聲音十分的疲倦:【現在西國的大將,名為犬大將,剛剛迎娶了魔界公主凌月仙姬,生下了一個繼承人,名為殺生丸。】

  「哈?」彌生幾乎都要氣笑了。

  是不是在逗她?

  【放心,殺生丸已經出生三百年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剛剛?

  彌生順手將鼠粟扔出來了。

  鼠粟到了戰國就瑟瑟發抖害怕的厲害,這會兒被扔出來更是嚇得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別昏了,有話要問你。」

  鼠粟立刻坐直了身子不敢動,乖巧的宛如幼稚園的小朋友。

  「殺生丸在你來現世的時候已經多少歲了?」彌生敲敲桌子,呼喚殺生丸的名字十分的不客氣。

  她這個時候倒是忘記了,妖怪的名字是一種咒,一旦被人呼喚,被呼喚的妖怪就會有感覺。

  此時,西國王後凌月仙姬的宮殿裡,正維持著本體修煉這的殺·真·小奶狗·生丸耳朵不有的動了動。

  茫然的對著四周齜了齜牙,隨即發現沒有人出現。

  黑色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又趴下來,重新開始修煉。

  「我去到現世的時候,王儲殿下已經將近八百歲了。」

  那時候的殺生丸已經是一個比起鬥牙王都不弱的大妖怪了。

  「那麼……那個四魂之玉出現的時間?」彌生說道四魂之玉的時候聲音都輕了許多,捂著嘴巴生怕被人知道的模樣。

  「應該是在殺生丸大人五百歲左右的時候出現的。」

  說到這裡,鼠粟不由得唏噓:「人類中還是有強大的存在的,那位巫女,哪怕是我也不由得高贊她一聲。」

  那位用自己的靈魂獻祭,將幾位邪惡妖怪一起拖入深淵的強大巫女翠子,是鼠粟最佩服的一位人類女性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的彌生揮揮手,不耐煩的讓鼠粟回去雲雀恭彌的袖子裡。

  現在的殺生丸才三百歲。

  也就是說,到四魂之玉出現還有兩百年的時間。

  難道她要在這裡呆兩百年?

  想到這裡彌生就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要命了,要是在這裡混兩百年的話,估計就回不去了。

  「歸歸,我們現在能回去麼?」

  【不行。】月兔歸虛弱的回應:【我太虛弱了,要是回去的話,恐怕你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還記得十年後雲雀恭彌讓你去找補靈蟲麼?】

  彌生捏了捏手指,果然,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已經預料到他們會發生這些事了麼?

  倒不如說,也許他們親身經歷過。

  想到這裡彌生就不有的懊惱,要是多問幾句就好了,對著的是雲雀恭彌啊,那麼慫做什麼呢?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去找瓏姬公主,將補靈蟲拿到手了。」彌生嘆了口氣,神色不免帶出幾分沮喪。

  雲雀恭彌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我們來錯時代了,這裡沒有四魂之玉。」彌生趴在桌子上欲哭無淚,所以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呀,旅游麼?

  雲雀恭彌卻不覺得意外,從成年彌生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已經做好心理准備面對任何的意外了。

  況且,四魂之玉與他無關,他並不在意。

  他只想和強者挑戰,鍛煉自身而已。

  「回去?」雲雀恭彌挑眉。

  「回不去。」

  彌生嘆了口氣,趴在桌上,哼哼唧唧:「我們得找到補靈蟲才行。」

  「既然回不去就先留下吧。」雲雀恭彌側過頭,透過窗框看向外面荒涼無比的土地,麻木不仁的村民,黑色的眼睛裡神色晦澀不明,抿唇陷入沉思。

  彌生回頭掀起帷帽,看向雲雀恭彌,也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很荒涼吧。」彌生輕聲的問,語氣清淡顯得有些涼薄。

  「嗯。」

  「我看過比這裡更加凄慘的地方。」

  彌生蔥白的手指緩緩落下帷帽,仿佛在敘述一件無謂的小事:「天災連連,易子而食,恭彌,這個村落裡……你看見孩子了麼?」

  雲雀恭彌的瞳孔猛地縮緊。

  呼吸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今夜,我們要小心了,村長他們到底是想通過我們得到什麼,還是想……」彌生到底沒忍心說出接下來的話:「都看今夜了。」

  雲雀恭彌伸手一把抓住彌生的手腕。

  耳畔再次回想起成年彌生的話——【保護好我】。

  村長說去燒水,結果一去不回了。

  雲雀恭彌去檢查了門窗,都從外面被反鎖了。

  很顯然,這個村落來者不善,彌生悄悄的放出了攪基蛇和玉蟾,其他的三毒她最近一直在養著,其中風蜈快要破殼了,等風蜈破殼了,她的壓力會更加的減小幾分。

  就連碧蝶,彌生都召喚了將近十只出來,隨時補充體力。

  到了深夜的時候,外面火光亮起,幾十個村名目光貪婪的看著他們。

  「吃了他們,他們嫩皮嫩肉的,吃了他們啊——」

  「快吃了他們。」

  彌生抓著太上忘情,神色冰冷殘酷:「恭彌,人類惡毒起來,比妖怪更加的可怕。」

  雲雀恭彌直接將浮萍拐抓在手裡,神色沉冷的看著外面的人。

  彌生扔出鼠粟,拍拍他的小腦袋:「鼠粟,該干活了。」

  她舉起笛子。

  ——「鼠粟,靈蛇,玉蟾,吃了他們。」

  「嘶嘶——」攪基蛇興奮的吐了吐信子,率先從窗框中鑽了出去。

  鼠粟欲哭無淚,搓了搓爪子:「我要是出去了被天照大神察覺到了怎麼辦?」

  「怕什麼,這個時候的八尺瓊勾玉可還沒丟呢。」

  彌生勾唇,再次手賤拍拍鼠粟的腦袋:「現在可是在五百年前。」

  雲雀恭彌冷哼一聲,舉起拐子:「我要咬殺他們。」

  這鎖住他們的門宛如一張脆弱的紙,被鼠粟一爪子就拍碎了。

  兩條巨蟒瞬間出現,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只巨大無比的玉蟾,他們的身上都帶著劇毒,剛一出現,那些舉著火把的人就嚇蒙了。

  「啊——妖怪啊——」

  「妖怪出現了……啊——」

  他們嚇得轉身就要逃走。

  攪基蛇飛速的追上去,一下子就纏繞住了四五個人,穿糖葫蘆似的,直接將他們對心戳穿。

  那些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就徹底的沒了氣息。

  攪基蛇的凶性刺激了呱太,它本來就長了一張嘲諷臉,『呱』的一聲跳入人群,一個嘲諷:「呱——」

  七八人不受控制的直接朝他身上撞去。

  表皮滲透出粘液,劇毒瞬間將幾個人的皮膚染成了漆黑的顏色。

  鼠粟的動作更是靈活,在人群中左右游走著,一抓一顆心髒,捏碎後鮮血染紅了一地。

  其中,雲雀恭彌的身影最為飄逸。

  他每一棍子抽出去,都將這些人給抽的爬不起來,他不殺·人,卻不會阻止他們被殺。

  一個接著一個人往攪基蛇和玉蟾那邊飛去,攪基蛇和呱太來者不拒,直接手下不留情全部絞殺。

  雲雀恭彌此刻的心底燃燒著無盡的怒火。

  若不是彌生提醒他居然都沒發現,這個村落裡面沒有女人,也沒有孩子,只有瘦骨嶙峋的男人,恐怕,那些女人和孩子都被吃了吧,他憤怒,怒火卻不知對這個世道迸發,還是對這個村落裡的男人迸發。

  但是那股火焰卻在心底盤旋不離。

  彌生在後面不停的為他們刷冰蠶蠱,偶爾趁一個空隙,扔一個千絲或者百足過去,每一下都能傷到好幾個人。

  那些人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跑的那麼遠了,還能收到傷害。

  作為一群近戰職業裡面唯一的法師,彌生的存在一下子顯眼了起來。

  「快,抓住那個女人,那是個公主殿下。」

  隨著一個人的蠱惑,所有人迫不及待的朝著彌生撲過來。

  彌生眉心一跳,一個鶴枕瑤台跳開了。

  雲雀恭彌神色驟然冰冷,飛速的跳入戰圈,站在了彌生的身邊,將彌生牢牢的護在身後。

  「吼——」

  就在此時,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聲響起。

  鼠粟一下子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起來,抱著腦袋眼底滿是恐懼:「來了,來了,他來了。」

  彌生抱著雲雀恭彌一個大輕功飛到鼠粟的身邊,眉頭一皺,一把提住他的領子怒吼道:「說清楚,誰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天空圓月之下,一個白色的,龐大的聲音飛速的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彌生下意識的要將攪基蛇和呱太收回來。

  卻見幾個小動物直接對著那白色的巨大聲音齜牙,露出威脅的神色來。

  鼠粟這才怪叫一聲:「鬥牙王大人來了啊!」

  作者有話說:

  雲雀:未來老婆是戲精,跟著偽岳父大人學了一肚子壞水,總感覺未來生活有點堪憂啊。

  彌生:【拋媚眼】和服PLAY,護士服PLAY,女僕裝PLAY……寶貝兒不想試試麼?

  雲雀:不僅僅是壞水了,還變壞了。

  彌生:【撩裙子】恭彌,猜猜我的裙子下面穿的是什麼?

  ————————————

  二更送上。

  昨天意外沒更新,今天補上,另外,在隨機抽20個小天使發紅包了,大家踊躍留言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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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以上小天使們,麼麼噠,有空我會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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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白色的巨犬從天而降。

  矯健流暢的線條, 那兩條巨大的尾巴在身後甩動,血紅色的眼睛帶著殘暴與嗜血,輕巧的停在不遠處的一處大石塊上面,背後是高懸的圓月, 只見巨犬引頸長嘯一聲,一副天狗食月的造型躍然出現在眼前。

  鼠粟下意識的抱著腦袋顫抖著。

  林曼雖然警惕,卻還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抖個屁啊, 你現在也是大妖怪了好麼?」

  鼠粟的身子猛地一顫。

  對啊,他已經進化了啊,現在他也是大妖怪了,他怕個屁啊。

  這麼想著, 鼠粟連忙站直了身子, 肥嘟嘟的身體看起來有些滑稽,心裡雖然忐忑,不過還是揚起下巴故作矜持。

  犬大將自然也看見了那個人類女子一腳踹在那個大妖怪的屁股上。

  尤其是看見那個大妖怪蠢蠢的模樣, 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這個大妖怪可真是……丟妖怪的臉。

  居然被人類這樣驅使著。

  「鬥牙王大人, 邪見,邪見有點暈……」

  一個細溜溜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彌生蹙眉,疑惑的四處張望, 卻沒看見哪裡有人,狐疑的看著巨犬。

  攪基蛇吐著信子, 一雙豎瞳緊緊的盯著鬥牙王, 仿佛如果鬥牙王有個輕舉妄動的話, 立刻將他徹底的絞殺, 而呱太也一樣,別看平時呱太和攪基蛇鬥的厲害,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卻是最忠心護主的。

  「啊——天狗大人,是神明降臨啊——」

  這一刻,哪怕是大妖怪的鬥牙王,只要出現阻止了彌生他們的殺戮,對於這群村民來說,也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於是鬥牙王還沒開口,就莫名被按了個救世主的名頭。

  鬥牙王也很懵啊,他就是半夜睡不著出來散個步……誰知道就遇見這麼坑爹的一個場面。

  尤其是……

  他探究的看向那個站在人群之後的粉橘色小振袖的淑女。

  帷帽遮面,身材婀娜。

  一看就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貴女,可是此刻她的身邊不僅巨蟒環繞,更是玉蟾護衛,大妖怪也對她俯首陳臣,還有那個緊緊將她護在身後的武士……鬥牙王猩紅的雙眼漸漸幽深。

  這個武士身上竟然有著龐大無比的靈力。

  不過好像被什麼封印了,若不是他的話,恐怕也看不出來。

  「汝等何人?」白色巨犬身上泛起瑩瑩白光,最後化作一個穿著鎧甲的美貌男子。

  幽紫色的雙瞳鎖定在彌生的身上,因為她的穿著更加的華麗:「人類貴女?」

  「天神大人,天神大人,那位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我們願意將她獻給您,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還活著的男人恬不知恥的痛哭流涕起來,只要能將這位殺神帶走,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啊——」話音剛落,鼠粟瞬間出現在幾人的面前,掏出了他們的心髒。

  犬大將視而不見,他的目光都落在彌生的身上,彌生戴著帷帽,看不清那張臉。

  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

  犬大將自從成為西國的王之後,年年征戰,對付的對手都是一些同等級的大妖怪。

  西國雖說現在立國,但是之前也不過是個領地而已,譬如幾百年前的大妖怪豹貓一族,就是和他不相上下的王者大妖怪,所以他見到的人類是很少的,也是很底層的人類。

  他看不起人類。

  因為人類表現在它面前的都是一種麻木不仁的殘忍,若是妖怪想要吞噬別的妖怪,只會尋找和自己一樣強大,甚至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同類,通過戰鬥而徹底的吞噬對方,但是人類不是,他們會吃掉那些幼崽,還有那些女性,他們懼怕戰鬥,卻又十分殘忍。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人類中的貴女。

  果然,和那些殘忍的人類不一樣。

  不,或許更加的殘忍也說不定……犬大將的目光落在一地的屍體上面。

  「人類的公主殿下麼?還真是少見。」犬大將的眼底浮現出興味,隨即,他的目光又落在雲雀恭彌的身上,這個武士,身體裡面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居然有點和妖力相似的波動,他『咦』了一聲,半妖麼?

  彌生被幾個小動物護在身邊,神色冰冷:「你是誰?」

  「吾乃鬥牙王,犬大將,人類的公主殿下。」

  彌生展開精致的繡扇,掩住精致的唇:「我允許你送我回都城,鬥牙王閣下。」

  「什麼?!」突然,那個細溜溜的尖銳的聲音憤怒的尖叫了起來:「居然這樣和鬥牙王大人說話,卑賤的人類真是太可惡了。」

  犬大將挑眉,俊美的五官露出奇異的神色來,臉上的妖紋將他襯托的更加俊美。

  說真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還真挺新奇的。

  「可以。」犬大將一點都不生氣,相反,他同意了:「但是有一個要求。」

  彌生梗著脖子,其實背後都濕透了:「允許你提一個要求,請講。」

  「在回都城之前,能否邀請你們前往西國王宮做客。」

  彌生瞬間蹙眉。

  她並不想和這個大妖怪扯上任何的關系,畢竟她和雲雀恭彌雖然有點武力值,但是和這種大妖怪相比簡直差距太大了,如果真的去了西國的話,被殺了都沒辦法反抗。

  她反正孤家寡人沒事,可是雲雀恭彌可是有父母的……

  她不能讓雲雀恭彌涉險。

  只是……現在還有的選擇麼?

  這個大狗的眼底可是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決呢。

  「請公主殿下放心,我保證你在西國王宮中過著如同都城一樣奢華的日子,我會將你奉為上賓。」

  完了,這是完全沒選擇了。

  【你就跟他去吧……】就連月兔歸都在腦海裡嘆了口氣,無奈的道。

  彌生僵硬著臉,表情幾乎猙獰,好在有帷帽擋著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一把拉住雲雀恭彌的手腕:「這是守護我的武士大人,我需要他的陪同。」

  犬大將點頭:「可以。」

  妖怪的國度西國的王宮在當天晚上就迎來了第一位人類的公主。

  傳說中她擁有著月神的美貌,黑夜一般的長發,星星一樣的眼睛,最重要的是,她身邊跟著靈蛇與玉蟾,還有一位大妖怪供之驅使,一夜之間,這樣的留言流傳了整個西國。

  可是彌生一點都不高興。

  她狠狠的喝了一口五蓮泉,這才砰的一聲,放下的竹杯,氣呼呼的等著鼠粟。

  鼠粟慫在角落裡,一臉生無可戀。

  要死了,他背叛了五百年後的西國,居然現在進了西國的王宮,這說出去估計沒人能信。

  雲雀恭彌一路上都沒說話。

  但是他卻不是什麼都不思考的,他到了王宮裡,第一件事就是將能去的地方都踩了個遍,這會兒眉心帶著疲憊的喝著五蓮泉,帶著靈氣的泉水洗滌了他疲倦的經絡。

  「鬥牙王對你有所求。」雲雀恭彌開口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

  彌生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我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什麼值得一個大妖怪求的。」說著,又連忙抱住自己的肩膀,一臉驚恐:「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她連忙扭頭看向角落裡的鼠粟:「你快說說,後來鬥牙王出軌的那個人類小妾和鬥牙王在一起的時候多大來著。」

  鼠粟愣了一下,才想到彌生說的是十六夜公主,頓時臉色更加的難看。

  畢竟他在西國中也是討厭十六夜的妖怪之一,撇撇嘴:「十六歲。」

  「媽呀,這只狗是戀童癖啊。」

  自從被莫名其妙種了顏蠱之後,彌生對自己的容貌就有種莫名的自信,尤其是在這個戰國時期,彌生覺得自己可能是天下第一美人。

  蜜汁自信!

  雲雀恭彌雖然沒贊同彌生的話,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捏緊了手指。

  「我剛剛出去看了一圈,這裡的建築非常的粗糙,而且管理十分的混亂。」雲雀恭彌漆黑的眼睛裡閃過幽光:「如果他真的以為你是人類的公主的話,應該是希望你能教導他一些人類的知識,幫助他更好的管理這個國家。」

  雲雀恭彌的父親雲雀 朽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他的母親又是來自一個神秘的家族,雲雀恭彌從小就受到最好的教育。

  哪怕現在他中二又好鬥,但是從他管理並盛中學就可以看出,他的御下手段是十分熟練的。

  彌生伸手拍在雲雀恭彌的肩膀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恭彌,就靠你了。」

  一臉真誠。

  雲雀恭彌:「……」

  擦拭拐子:「回去讓小嬰兒給你加上這方面的課程。」

  頓時,彌生看著雲雀恭彌的眼神就仿佛看著一個負心漢。

  攪基蛇和呱太很快回到了系統裡休眠去了,畢竟那裡面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適合修煉的地方。

  鼠粟也扒拉著蠱蟲匣子進去睡覺去了。

  只是這次彌生沒將蠱蟲匣子扔進倉庫,而是直接放在了桌面上,方便鼠粟隨意的進出。

  「恭彌你去睡吧,你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

  彌生到底還是有些心疼雲雀恭彌的,在來戰國的前一晚就被她搶了被子,來了之後又是一場大戰,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沒事,你睡吧。」

  「你睡吧,我今晚看看能不能把我的風蜈養出來。」

  彌生嫌棄的甩甩手,雲雀恭彌轉身就進了被窩。

  犬大將並不懂人間的規矩,武士是不能和公主睡一個屋子的,所以直接給雲雀恭彌在這個宮殿裡收拾了一張床,雖然比不上彌生的豪華,但是卻也是什麼都有的。

  一夜平安無事。

  第二天早晨,雲雀恭彌早早的醒了,反倒是信誓旦旦守夜的彌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桌面上一只紫色紅紋的風蜈正翹著觸角,守護著彌生。

  雲雀恭彌抿唇,看著風蜈,心裡只覺得彌生的秘密越來越大了,但是……好像沒有想要瞞著他的樣子。

  雲雀恭彌伸出手指,輕輕的碰了碰風蜈的觸角,風蜈先是擺出攻擊的姿態,隨即又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瑟瑟發抖起來。

  雲雀恭彌眉心一跳。

  突然想到自己身體裡面的鳳蠱。

  以前他只知道自己身體裡面有這麼個東西,這一回第一次有種想要全面了解的衝動了,他覺得,這個風蜈會這麼害怕的原因,絕對是因為那個蠱蟲。

  雲雀恭彌在家裡的時候,每天這個時候是訓練的。

  嚴以律己的雲雀恭彌怎麼可能到了西國就放縱自己呢?

  所以他直接對著院子裡的大樹,開始拳拳到肉的清晨訓練。

  殺生丸化成人形一大早開始巡視王宮,這是他每天必備的流程,所以很快……

  雲雀恭彌和殺生丸相遇了。

  在這麼一個清冷的早晨,白發小奶狗和黑發少年的相遇,驚心動魄,一觸即發的戰爭顯得格外的……緊張。

  「你是何人?」殺生丸此刻看起來並不高大,頭上的耳朵隨著說話一動一動的,身後的大尾巴掛在肩膀上,臉上帶著妖紋,和犬大將有幾分相似。

  雲雀恭彌舉起拐子,勾唇,眼底滿是興味:「你很強!」

  殺生丸冷著張肉嘟嘟的臉……

  妖怪一百五十歲化形外表會固定在人類十六歲左右的模樣,然後每兩百年增一歲的速度長大。

  現在的殺生丸看起來十六歲左右的模樣,臉蛋還有些嬰兒肥,但是不妨礙他身上屬於大妖怪的氣息翻騰,明明還是奶狗的年紀,卻已經顯露出他的潛質。

  彌生起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一片狼藉了。

  雲雀恭彌臉上滿是爪子印,對面殺生丸的臉上也青了一塊。

  彌生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畫面,這算是啥?

  鼠粟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彌生走到他身邊站定,從倉庫裡掏了把瓜子塞進鼠粟手裡,然後開始嗑瓜子:「鼠粟。」她用下巴指了指院子裡的兩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我起來就看見這樣了。」鼠粟吐了口瓜子皮,別的不說,老鼠在嗑瓜子這方面有著先天的優勢。

  彌生一把瓜子還沒吃完,鼠粟已經搓著手討好的笑笑:「彌生小姐,再給我點瓜子唄。」

  彌生:「……」

  默默的掏出一個向日葵花盤給他。

  另一邊,雲雀恭彌和殺生丸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了。

  而彌生看似十分鎮定,其實帷帽下面的神情卻十分的嚴肅,殺生丸作為一個三百歲的妖怪,就算還未成年,但是天生大妖怪的血脈應該是很強的,居然只是和雲雀恭彌打了個勢均力敵。

  彌生知道雲雀恭彌很強,但是沒想到雲雀恭彌會強到這個程度。

  之前打鼠粟的時候,鼠粟受傷了,她以為也有世界規則的壓制,所以沒多想,但是現在卻不能不多想了。

  「你的身體裡面的波動看起來像靈力,又有點像妖力,你是半妖麼?不,不是半妖,是人類……」

  殺生丸看著雲雀恭彌的眼神認真極了。

  彌生看見的只有雲雀恭彌打架的英姿,但是在殺生丸眼裡,看見的卻是雲雀恭彌體內那幾乎快要爆炸的靈力,明明看起來幾乎算是瘦弱的身體裡面,卻有著比自己的父親更加濃郁的靈力,只是被禁錮在身體裡爆發不出來。

  這真的只是個人類麼?

  人類有這麼強大的麼?

  這麼想著,殺生丸的目光猛地看向站在走廊上面,那個真正的人類。

  彌生瞬間的挺直背脊,下顎微揚,擺出一副冷艷高貴不可侵犯的模樣來,畢竟她現在可是一個高貴的公主殿下。

  殺生丸『嘖』了一聲。

  雖然有點靈力,但是脆弱的他一爪子就能拍死,沒興趣。

  他又將視線收回到雲雀恭彌的身上,冷清的問:「你知道你身體裡面的靈力很強大麼?」

  雲雀恭彌:「靈力?」

  「屬於靈魂的力量,你很強,但是現在的你並不強,你可以變得更強。」此刻的殺生丸還有著澄澈的心靈。

  鼠粟看著這樣的殺生丸心情很復雜。

  他還記得,在逃離西國之前,他曾經遠遠的看過殺生丸殿下一次。

  那時候的殺生丸殿下身邊只有邪見還有一只阿眸,背影孤寂,表情堅定,眼底深處卻又有著迷茫,他渾身是血,身邊卻沒有一個王儲守備軍,鼠粟曾經為他送過一次漿果,卻被那生人勿進的氣場給生生逼退。

  殺生丸走了,雲雀恭彌若有所思。

  彌生對靈力這種東西也不太懂,只能揪著鼠粟詢問,鼠粟早點只去過人類皇宮一次,自然不知道靈力是什麼東西,只知道巫女身上會有。

  下午的時候,犬大將來了。

  他的要求果然如同雲雀恭彌想的那樣,是希望彌生教導他人類的文字,還有人類王國的管理方式。

  妖怪占領領地的方式是勝者為王,武力值決定地位。

  但是一旦成為一個國家,就沒那麼簡單了,必須要管理一整個國家,為國家的人民謀福利,所以像人類國度的管理者咨詢才是最直接的辦法,雖然現在人類國度依舊混亂不堪,但是這只是因為人類太弱小罷了。

  若是人類擁有妖怪這樣的武力值,犬大將還真不能說,誰勝誰負呢。

  彌生心裡著急,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來什麼。

  她讓犬大將送了許多紙筆過來,然後直接在系統裡抄錄起來,系統裡太多的典籍,彌生挑了基本治世的書籍抄錄出來,每天一本的速度交給犬大將。

  她不敢表現的太過,害怕犬大將對她起了貪婪之心。

  雲雀恭彌倒是和殺生丸天天對練。

  他搞明白自己身體裡面是有一股特殊力量的,只是無法爆發,所以開始想辦法。

  妖怪訓練自身的辦法不可參考,他們仿佛天生就會修煉,閉眼睡覺都是一種修行,但是雲雀恭彌作為一個人類卻是不行的,他必須找到自己修行的方式,然後才能將那股靈力引導出來。

  「西國我們不適合呆了,得趕緊走。」

  雲雀恭彌剛和殺生丸打完一場,回來後面容冷肅的道。

  彌生一愣,抄完最後一筆字:「我早就想走了,可是,我們真的有辦法走麼?」她滿面愁容:「畢竟鬥牙王的速度那麼快,就算我帶著你飛估計也很難逃脫。」

  尤其是鼠粟那個膽小鬼,明明是個大妖怪,卻膽小無比。

  每次看見犬大將就腿軟。

  雲雀恭彌拿起毛巾擦擦臉上的汗,神色嚴肅無比,轉身去了裡間沐浴,再出來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浴衣。

  彌生身上依舊穿著各種各樣的和服。

  有之前寺村太太准備的,也有後來犬大將從人類社會裡搶奪過來的華麗和服,彌生甚至看見那些衣服裡面有十二單,她不知道犬大將到底從那裡打劫過來的,總之這些衣服的布料真的是……

  「彌生公主。」門口傳來細細的聲音。

  彌生眯了眯眼睛,看著門口門檻上面格外小的小妖怪。

  抬手連忙將風蜈收了起來,第一次邪見過來的時候,就差點被風蜈給吃了,真不知道這種弱小的妖怪是怎麼成為犬大將的心腹的,彌生十分懷疑犬大將眼瘸了。

  她將手裡剛剛抄完的冊子扔給邪見:「這是今日的書籍,我需要見犬大將。」

  邪見見彌生直呼鬥牙王犬大將很是不滿。

  不過想到鬥牙王對彌生的尊重,頓時又將不滿給壓制了下去。

  「我現在去告知大將。」

  說完,便捧著書轉身走了。

  大約到了傍晚的時候,犬大將突然差遣妖怪來通知彌生去見他,這一次來的不是邪見,但也是一個小妖怪,他長著圓圓的腦袋,賊眉鼠眼的看著有幾分猥瑣。

  「哼,這人就是那個半妖的忠僕,冥加。」趴在彌生肩膀上的鼠粟冷哼一聲。

  彌生:「……」

  她對這種寫著戰國悲歌,實際上就是個大小老婆爭寵的故事一點都不感興趣謝謝。

  彌生跟著冥加到了犬大將的宮殿,雲雀恭彌沉默的抱著拐子站在她身後,忠實扮演著一個武士的形像。

  彌生這次沒有戴帷帽,露出精致的眉眼,黑發盤在腦後,發間是精致的珠寶,她舉著扇子壓住唇,對著犬大將微微頷首後抬頭,卻見犬大將身邊坐著一位容貌美艷,神色略有些清冷的美貌女子。

  作者有話說:

  豆芽王:人類公主真漂亮,真優雅,真柔弱,真需要保護,以後找個小妾就找個這樣的吧。

  彌生:【流氓坐】舉著花盤嗑瓜子,這是屬於並盛町的浪漫。

  殺生丸:【奶聲奶氣】你真強,汪汪汪!

  雲雀恭彌:不強怎麼壓♂住未來的流氓老婆~

  彌生:寶貝兒,真的不想來一場和服PLAY麼?

  ————————————

  各位小天使(ゴ ̄ 3 ̄)ゴ,西國的劇情不會很長的麼麼噠,主要是為了和殺殿產生少年時代的純情感情,為以後做鋪墊麼麼噠,再說,說真的,心裡明知道十六夜是妾侍,在戰國時代妾侍是很正常的事情,也知道犬大將將鐵碎牙交給犬夜叉是為了幫他壓制體內狂暴的妖力,但是還是覺得超級郁悶,大約是我太愛殺殿了,總覺得犬大將就特麼是個渣爹,再帥也掩蓋不了他渣的本質!

  說真的,我以前寫過一本綜漫,女主穿成了凌月仙姬,虐了一把犬大將,神清氣爽啊!齜牙笑,(*^▽^*)


第40章

  那是犬大將的結發妻子, 凌月仙姬。

  也是未來被一個人類女子搶奪了丈夫的可憐女人。

  不過此刻可絲毫看不出凌月仙姬未來被丈夫冷落的可憐模樣,此刻的凌月仙姬高貴典雅,臉上的妖紋比殺生丸還要多兩道,一看就是不僅擁有美貌, 更是擁有實力的大妖怪。

  只不過,在西國凌月仙姬的名聲不顯,哪怕彌生不出門交際,也知道在那些妖怪口中, 凌月仙姬只是他們的王後而已。

  說到底,凌月仙姬還是深愛犬大將的, 所以將所有的好名聲都讓給了犬大將。

  一想到未來犬大將為了城主的女兒就背叛了妻子。

  彌生就忍不住的扔了個白眼給犬大將——哼, 渣狗。

  莫名被瞪了一眼的犬大將有些懵,他招誰惹誰了,最近也沒做什麼討人厭的事情啊。

  不過, 第一次看見彌生真正容顏的犬大將還是有些臉紅的,畢竟和高貴典雅, 美貌又強大的妻子相比, 這個人類公主看起來就好像孱弱的菟絲花,只一眼就有種讓人保護她一生一世的衝動, 更何況, 這位殿下的雙眼裡還有著堅韌,這種弱小又倔強的模樣, 讓犬大將這種只看過妖族強大美艷女妖的妖怪, 一下子心髒就跟著『砰砰砰』跳了起來。

  辛虧彌生不知道犬大將是怎麼想的, 否則恐怕會忍不住跳起來抽飛犬大將的腦殼。

  凌月仙姬倒是有所意識,不過看見彌生的眼神澄澈,便扔在旁邊不管了。

  畢竟人類和妖怪結合是要被唾棄的,未來就算生下子嗣,也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半妖,所以對彌生倒是不怎麼防備。

  現在的凌月仙姬怎麼也想不到,再過兩百多年,自己就是栽在這種柔弱不堪的人類女子身上的。

  畢竟那個人類女子柔弱卻充滿愛意的眼神,將犬大將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給融化了。

  「本王聽邪見說,殿下要見本王?」犬大將身上還有血腥氣,他剛剛歸朝,在外面和大妖怪打仗爭領土去了。

  彌生輕輕咳嗽了一聲,被繡扇掩住的紅唇抿直了,她背脊挺直,心底隱隱發慌:「本君來西國已有多日,如今也該是回都城的日子了。」

  「留在西國不好麼?」犬大將歪著腦袋疑惑的看著彌生。

  在他看來,西國王宮對彌生可沒什麼限制,在這裡也算的上錦衣玉食,怎麼說也不該著急離開才是。

  彌生嘴角一抽:「大將說笑,西國王宮再好也不是本君的家,我自然要回歸都城的。」

  尼瑪要是不去都城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個瓏姬公主啊。

  沒見這段時間連月兔歸都不出來了,很顯然上次的穿越還是傷了月兔歸的元氣了。

  犬大將這幾日一直在研究彌生送給他的書籍。

  書籍上的字體娟秀飄逸,可以看得出來字的主人相當的蕙質蘭心,對西國王宮提出的建議也十分中肯,凌月雖說十分努力的管理王宮,但是到底沒有系統學過,與彌生相比,還是相差了許多。

  犬大將有心讓凌月跟著彌生後面學習一段時間,所以才會在今日將凌月叫出來,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彌生告辭的消息。

  而彌生的雲雀·真·幕僚·恭彌則是站在身後深藏功與名。

  這次的請辭自然是不了了之,犬大將明白的表示不願意讓彌生離開。

  彌生很生氣,甚至已經向不顧一切的帶著雲雀恭彌飛出去,不過能不能成功,坐以待斃不是辦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犬大將突然差人送來了一本冊子,點名送給雲雀恭彌。

  彌生拿到冊子,才發現是人類修煉靈力的秘籍。

  「現在怎麼辦?」彌生攥緊了手指,滿臉不安的看著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拿著冊子,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

  戰國的情況遠比他們設想的更加復雜。

  人類,妖怪,還有……神明。

  以前的雲雀恭彌對神明說是有些不以為然的,他信奉的是修煉己身,修的是人定勝天,信條是唯吾獨尊,到現在風紀委員辦公室裡還掛著這麼一副字呢。

  如今妖怪神明靈力刷新了他的三觀,尤其是殺生丸的話,雲雀恭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了。

  據說當初鳳蠱也是一眼就相中了他。

  「靜觀其變。」思索了半天,雲雀恭彌也只能說出這樣四個字。

  彌生頓時趴在了桌子上,臉貼著桌面,一臉生無可戀:「我想吃蛋糕,想吃冰淇淋,想吃……嗚哇,快到每個月的蛋糕日了。」

  看著這樣的彌生,雲雀恭彌眼底也浮現出無奈來。

  他伸手摸了摸彌生披散在腦後的黑色長發:「等回去後,我讓寺村太太親自做給你吃。」

  「真的麼?」彌生猛地坐直了身子,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雲雀恭彌。

  「嗯。」雲雀恭彌對著她笑了笑。

  彌生眯了眯眼睛,仿佛小貓咪一樣扭了扭頭。

  在兩年的潛移默化中,雲雀恭彌對待彌生的縱容度日漸攀升。

  彌生靠在雲雀恭彌肩膀上,將手裡的小冊子攤開,兩個人一起討論起來,彌生到底是和朵瑪依後面學過五毒的內功的,對於經絡啊,穴位啊之類的還是有所涉及的,有時候提出的問題也能讓雲雀恭彌茅塞頓開。

  兩個人越靠越近,漸漸的有些超越了公主與侍從的距離。

  所以犬大將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黑發的武士手臂虛虛的環住高貴的公主殿下纖細的腰肢。

  公主依靠著武士的懷中,手裡拿著冊子,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喜悅與憧憬。

  莫名的,犬大將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

  雖然這怒火來的毫無理由。

  「殿下。」犬大將動作超過腦速的先跳了出來。

  彌生一愣,詫異的抬頭,她沒戴帷帽,也沒梳發髻,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卻比任何時候看起來都要美麗。

  犬大將一時間有些沉迷在這樣的美貌中。

  「大將來本君這裡,有什麼事情沒說完麼?」

  直到彌生的聲音將他給喊回了神,犬大將老臉一紅,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莫名走到這裡的,只是等他這會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沒什麼事情需要說的。

  頓時有些情急,隨意拉了個理由:「殿下之前和本王說過的練兵之道,現在已經初見成效,本王想邀請殿下與我一同去看看軍隊。」

  犬大將話音剛落,彌生看著他的眼神就仿佛在說『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好好的妖怪大將采納了人類女子的諫言也就算了,還光明正大的將人類女子帶去軍隊,這是打算暴露自己智商低的事實吧。

  只可惜,犬大將這會兒昏頭了,沒意識到。

  「吼——」瞬間化為白色巨犬,叼住彌生的裙子,直接將她扔到了自己的背脊上。

  然後直接馱著彌生就飛奔著離去。

  雲雀恭彌從一開始就警惕極了,卻沒想到只一眨眼的功夫,彌生就被劫持了。

  他目色一沉,下意識的就追著後面跑出去了。

  卻不想,還未出宮殿,就看見一只背著小紅鼓的信鴿停在了他的肩膀上,雲雀恭彌猛地頓住腳步,從紅鼓裡拿出信件,上面筆記潦草的寫了一行字——【恭彌,你現在去調查王宮巡邏的薄弱處,我們盡快離開。】

  雲雀恭彌手裡的拐子再也忍不住的一下子砸在了旁邊的樹上。

  『哢嚓』幾聲斷裂聲傳來,隨即,碗口粗的大樹就直接斷裂了。

  一直趴在雲雀恭彌肩膀上的鼠粟頓時瑟瑟發抖。

  「鼠粟。」這是雲雀恭彌來到戰國後,第一次叫鼠粟的名字。

  鼠粟連忙站直了身子,大聲的回應:「在,小人在。」

  「呵呵,給我查查西國王宮裡面寶庫的位置。」

  鼠粟:「嗯???」

  雲雀恭彌陰惻惻的看著天際邊消失的白色巨犬,光是離去怎麼夠,怎麼說也得得點好處回去才行。

  比如……西國王宮寶庫就很好。

  而另一邊,彌生坐在白色巨犬的背上,手指緊緊攥著犬大將背脊上的長毛,狠狠的體驗了一把『風馳電掣』的感覺。

  長長的黑發隨風飄舞,緋色的和服罩衣隨風層層疊疊的揚起。

  下面的西國臣民看呆了眼……

  「剛剛……坐在大將身上的,是那位人類的公主吧。」

  「我……沒看錯吧。」

  「沒有,我也看見了。」

  如此高貴的王,卻被卑賤的人類坐在身上,哪怕那是公主殿下,在他們這些妖怪眼裡,也不過是只有數十年生命的孱弱生靈罷了,頓時一眾妖怪失語,好半晌才開始找各種借口來為自己的王開脫。

  犬大將走到半路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反應過來不該帶彌生去軍隊了,但是他也不想將彌生就這麼送回去。

  所以他腳步一轉,直接來到了西國的一座高山的山頂,那裡視野開闊,可以將整個西國的城池盡收眼底,站在這裡就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到了山頂後,彌生就被犬大將給放了下來。

  「這是我的國度。」犬大將嘶吼一聲,犬哮聲衝上雲霄,裡面包含著無邊的霸氣。

  隨即化作白色長發的俊美男人,他站到彌生的身邊,指著下面的白色建築:「那是我們住的王宮。」

  在現世見慣了高樓大廈的彌生並不覺得稀奇。

  她看著那座城池,聲音有些平淡:「我在天空住了七年,所以……這座城池在我眼裡,也不過如此。」

  本以為這句話會激怒犬大將,卻不想,犬大將眼睛裡反倒露出驚喜的神情來。

  他伸手捉住彌生的手:「你願意幫我,將我的城池建立的更加輝煌麼?」

  彌生復雜的看了一眼犬大將,默默抽回手。

  「抱歉,我只想要回家。」

  彌生說的家是現世,可落在犬大將的耳中卻以為她想要回都城。

  頓時犬大將更加的氣惱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犬大將自顧自的生氣,彌生毫不在乎。

  而雲雀恭彌早就將西國的王宮的巡邏點給調查了個遍,其中殺生丸和鼠粟幫了不少忙,殺生丸雖說不懂男女的感情,卻也敏銳的發覺自己的父王對彌生異樣的態度。

  他擔憂的是犬大將對雲雀恭彌的忌憚,在殺生丸眼裡,雲雀恭彌算是上是和他同等強大的人,並且潛力無限,他想要看看,如果雲雀恭彌全力成長的話,又將成長到怎樣的地步。

  「你們要走了。」殺生丸看見父親遠遠離去的背影,這才回頭看向已經抱著彌生的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點頭:「嗯。」

  「五日後是西國最隆重的山之日,下面的街道會開始慶祝節日,到時候父親母親會去街道參加節日,如果要走的話,就請在那天離去吧。」殺生丸一臉正直的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放走這兩個人類有什麼不對的。

  在他的眼裡,雲雀恭彌是他看重並期待成長的對手,彌生是對手喜歡的女人。

  嗯,放他們走,沒毛病!

  「你放我們走沒關系麼?」反倒是彌生有些擔憂的看著殺生丸。

  殺生丸歪著腦袋,疑惑的看著彌生,仿佛她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有什麼關系呢?」

  在殺生丸看來,彌生不過是個弱小的人類公主,犬大將對雲雀恭彌也不算多看得上眼,所以彌生的問題完全是沒道理的,他哪裡知道自家親爹一個老心髒最近在蠢蠢欲動的。

  「總之,王儲殿下在山之日的時候,還是緊隨大將的腳步吧,不要牽扯上您。」

  彌生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的提醒道。

  殺生丸雖然覺得沒必要,不過還是點點頭:「好。」

  看著殺生丸離去的背影,彌生心底的擔憂愈發的強盛,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彌生不知道的時候,這份不好的預感其實成真了。

  犬大將直接喊來了冥加,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冥加,吩咐道:「你帶幾個護衛,將這份書信交給都城的國王。」

  冥加一愣,連忙勸阻:「大將和人類有什麼好說的?那些卑賤的人類,生命短暫又弱小,根本沒有與他們交好的必要。」

  「不,冥加。」

  犬大將走到窗口,看著窗外山下的萬家燈火,輝煌又溫暖:「你喜歡現在的西國麼?」

  冥加跳起來站在窗台上,同樣看著那一片橘色的燈海:「喜歡,西國在大將的統帥下,已經越來越好了。」

  「冥加,你知道麼?我們妖怪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我們看的更遠。」

  他手指一揮:「你將書信交給都城的國王,本王將迎娶彌生公主為我的妾侍。」

  冥加:「……」

  「可是……國王會將彌生公主嫁給大將麼?她是人類,大將是犬妖。」

  至少現在在人類看來,妖怪都是異族,都是需要被驅逐的存在,那些巫女和神官可不是鬧著玩的。

  「彌生殿下很好,本王想將她永遠的留在西國王宮。」

  幸好彌生不知道犬大將的想法。

  不然的話,說不定連夜去給犬大將下奪命蠱,說起來,狗毛那麼長,不是很容易生蟲子麼?

  冥加披星戴月的往人類的賭城趕去,一路上還要小心的避開人類的神官和巫女,要是一不小心碰見了,完成不了任務就糟糕了。

  犬大將的想法沒有瞞著凌月仙姬和自己的兒子殺生丸。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殺生丸和雲雀恭彌一如既往的修煉中,凌月仙姬來了。

  彌生此刻正坐在桌邊抄錄書籍,這一次她抄錄的是一本人間的話本,不是什麼治國良方,卻是一則警世故事,凌月仙姬進門就看見彌生在溫婉的抄書,她身上穿著藍底鳶尾花紋的小振袖,是她深愛的丈夫犬大將在人類世界抓來的紡織工人和刺繡工人日以繼日做出來的,凌月仙姬眼中透出哀傷。

  彌生一眼就看見了凌月仙姬。

  連忙擱下筆,對著凌月仙姬微微頷首:「凌月殿下。」

  「彌生殿下。」凌月仙姬的高傲讓她做不出為難這個女人的姿態來,略有些僵硬的對著彌生點頭。

  彌生連忙將桌上的五蓮泉給凌月仙姬倒了一杯:「殿下,用杯茶吧。」

  妖族的女妖是做不出人類閨女的姿態的,他們是落落大方的,是爽朗大氣的。

  凌月仙姬的動作透露著一種灑脫,好似身上沒有束縛,她喝了口水,訝異的睜大眼睛:「這個水可真是……清冽甘甜,很美味。」

  「那是,這可是我的家鄉很美味的山泉。」

  提到家鄉的時候,彌生眼底閃爍著的是滿滿的希望。

  凌月仙姬被這樣的目光給震懾住了,她不由得懷疑,這樣想要回去自己家鄉的公主,會真的想要嫁給大將麼?

  會不會是犬大將的一廂情願呢?不得不說凌月仙姬真相了。

  「大將……昨夜差遣冥加去都城向國王求親了。」凌月仙姬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問了:「你是怎麼想的?」

  彌生心裡一驚。

  下意識的尖叫一聲:「什麼?他腦袋有問題麼?」

  她再也維持不住自己淑女的形像,氣的跳腳:「他是神經病麼?」

  彌生快要氣炸了。

  尼瑪犬大將哪裡來的自信她會嫁給他,尼瑪還只是做個小妾?

  「你不願意?」凌月仙姬疑惑:「為什麼?」

  「犬大將多少歲了?一千多歲了吧,我多大,才十六歲,他都能做我的老祖宗了,而且,說真的,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不想跟他在一起,人類和妖怪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

  彌生深深的嘆了口氣,衝出去一把衝入雲雀恭彌和殺生丸的戰圈。

  拉住雲雀恭彌的手腕就回了房間,對著凌月仙姬指了指雲雀恭彌:「這才是我喜歡的人。」一把揪住雲雀恭彌的領子,狠狠的拉下來,親了一口他的唇角,郁悶的看著凌月仙姬:「看見沒有?」

  雲雀恭彌:「……」

  剛剛衝進來的殺生丸:「……」

  凌月仙姬:「……」

  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默了。

  彌生瞬間的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連忙舉起繡扇掩住嘴巴:「咳咳,總之,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凌月仙姬仿佛被重塑了三觀似的被殺生丸牽走了。

  偌大的宮殿只剩下彌生和雲雀恭彌兩個人,氣氛一時間十分的尷尬。

  雲雀恭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第二次了,已經是第二次被彌生偷襲了,雖然第一次是被十年後的彌生偷襲的。

  不過……

  這次回去是不是該讓寺村太太准備婚禮了?

  一直到了晚上,彌生和雲雀恭彌之間的氛圍才好了許多。

  「等冥加去了都城就會知道我不是公主了。」彌生抿唇,神情格外的沉重,她嘆了口氣:「我們不能等了,我們現在就走。」

  雲雀恭彌自然沒什麼不可以的。

  彌生在腦海裡面和月兔歸聯系著:「歸歸,把地圖打開。」

  【好的,小主人】

  月兔歸的語氣依舊有些虛弱,不過還是十分貼心的打開了地圖。

  還給在地圖上標記了許多紅色的點,密密麻麻的,就好像芝麻餅上面的芝麻,看的人頭皮發麻。

  【這些都是這個王城裡面的妖怪,你們要走的話,一定要避開他們。】

  彌生面色嚴肅的看著地圖。

  好半晌之後從倉庫裡翻出兩套運動服來,拿起其中的一套遞給雲雀恭彌:「輕裝上陣,我先進去換衣服了。」

  雲雀恭彌看著手中的運動服有些沉默。

  彌生准備的還真是齊全的很。

  很快,兩個人換了身衣服出來。

  彌生更是將那本靈道修煉的冊子給塞進了倉庫裡,鼠粟和幾個小動物也被召喚出來了放在肩膀上。

  雲雀恭彌先是帶著彌生渠道巡邏薄弱處,就在王宮後面的山崖,那裡離下面的城池幾百米高,普通的人類跳下去就是個死,就連一般的妖怪,也不敢直接跳,所以這裡一般不怎麼巡邏。

  但是對於彌生來說,卻沒那麼艱難。

  抱起雲雀恭彌就是個大輕功飛上了天。

  黑暗中,綻放的紫色蝴蝶翅膀光效格外的特別,背後,紫色的彩帶絢麗飛舞著。

  正在書房裡練字的犬大將一抬頭,就看將遠處天空,一只巨大的蝴蝶翅膀一閃而滅。

  作者有話說:

  彌生:拽住未來老公使勁兒調戲!

  犬大將:【捂臉哭】嗚哇,被嫌棄了。

  凌月仙姬:傻比渣狗,老娘受夠了啊。

  雀仔:【摸下巴】親都親了,該結婚了!

  ————————————————————

  其實我覺得犬大將對十六夜與其說愛,倒不如說是因為他以前沒見過十六夜這種類型的女子,所以才一見面就淪陷了。

  我相信,如果提前看見一個比十六夜更加有人類公主氣質的女孩,犬大將還會心動,不過這次大將踢到了鐵板啊,人家能上天啊!哈哈哈哈哈哈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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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從這邊下去。」被彌生抱在懷裡的雲雀恭彌突然開口。

  彌生一愣, 氣勁一松,兩個人直直的往下墜去。

  下意識的緊緊的抱住雲雀恭彌的腰,再次施展大輕功,蝴蝶翅膀在身後閃著幽紫色的光芒。

  兩個人落在了不遠處樹林的一顆大樹的枝丫上。

  剛站定身子,彌生就忍不住的抱怨道:「你快把我嚇死了。」說著,又看了看四周寂靜的樹林:「你讓我在這邊停下來想要干什麼?」

  原本趴在彌生肩膀上的鼠粟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化成了人形:「小人找到了西國寶庫。」

  彌生:「?!!!」

  這倆人趁她不注意就搞了個這麼大的事?

  還有,那個鼠粟之前不還痛哭流涕說自己背叛了西國罪該萬死麼?怎麼現在幫著雲雀恭彌下黑手這麼心安理得呢?

  彌生有些懵,不過還是跟著鼠粟身後往西國王宮寶庫走去。

  鼠粟雖然膽小, 但是不可否認,他的妖力已經是個大妖怪了。

  西國的寶庫的防護力量很粗糙,外面打了一層結界, 鼠粟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三個人居然就這麼直接走了進去。

  寶庫裡面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把被封印的劍。

  【叢雲牙。】

  彌生腦海裡的月兔歸瞬間尖叫了起來。

  鼠粟也被這把劍的寒涼威勢給震懾住了。

  雲雀恭彌眯著眼睛看著叢雲牙,伸手就想去拿, 結果還沒動, 就被鼠粟一把抱住了胳膊:「雲雀大人不可以啊,那可是魔劍啊。」

  鼠粟哭喊的厲害, 雲雀恭彌嫌棄吵, 直接將鼠粟給甩了出去。

  不過卻也沒有繼續去觸碰那把劍。

  【叢雲牙, 鬥牙王犬大將的三大佩劍之一,擅長蠱惑人心, 一旦心底有陰暗處, 很容易被這把劍控制, 所以一般犬大將都用鐵碎牙戰鬥,叢雲牙封印在王國寶庫之中,一旦受到召喚,會立刻出現在犬大將的身邊。】

  月兔歸聲音虛弱的解釋道。

  彌生臉色有些嚴肅,走到雲雀恭彌身邊,手指扶住雲雀恭彌的肩膀:「這把劍我們不能動。」

  「嘖,西國真窮。」雲雀恭彌漠然的環顧一周,西國的王國寶庫居然只有一把劍。

  彌生有些囧,就連對什麼都不在意的雲雀恭彌都忍不住的吐槽,這犬大將到底是有多窮啊,彌生這會兒深刻的懷疑,犬大將去人類都城提親的目的,怕不是為了那些嫁妝吧。

  鼠粟在旁邊尷尬的抓腦袋笑了一聲,為犬大將辯解道:「這個……我們妖怪這不是對珠寶不感興趣麼?」

  彌生捂胸口,該死的,之前犬大將送給她的那些珠寶,因為出來的急,一件都沒帶,這會兒好心疼啊。

  「不好,我們得趕緊走。」鼠粟的臉色突然一凝,化作原型便趴在彌生的肩膀上去了。

  雲雀恭彌看著蹙了蹙眉,伸手將鼠粟拿過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才攬住彌生,按照剛才進來的方式,重新出去了。

  兩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女,在這漆黑的深夜,與夜色融合成了一體。

  兩條巨蟒在前面開路,彌生和雲雀恭彌一路走來都無比平坦。

  而此刻冥加也千辛萬苦的到達了人類的都城。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直接深夜進入了國王的寢宮,將犬大將的手信遞給了國王。

  國王還沒來得及讓人去喊陰陽師,就被幾個妖怪給圍在了中間。

  得知了他們的來意之後,哆哆嗦嗦的打開書信,隨即就懵了……

  他這輩子只有一個女兒,名為瓏姬,而且還是不受寵的婢妾所生的女兒,平日裡,他對這個女兒並不是很在乎,可這會兒,書信上面卻寫著,西國犬王求娶貴姬成為自己的妾侍。

  瓏姬?

  國王欲哭無淚,平日裡不在乎這個女兒,此刻卻突然對這個女兒產生了慈父之心。

  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已經懦弱太久,早就忘記了強硬為何物,表面悲戚,內心早已對這個女兒放棄了。

  不過表面還是故作矜持:「此事……容孤與王後商議一下可否?」

  「可以。」冥加不喜歡和人類拽文,直接大大咧咧的道:「大將中意你的女兒,也請您不要固執才好,一個女子算不得什麼,能得到一個大妖怪的庇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咳咳咳……孤會好好考慮的。」國王劇烈的咳嗽兩聲。

  冥加看著國王那明顯動搖的神情,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就說,自家大將那麼強大,有幾個女人不喜歡呢?

  於是冥加並沒有在都城停留,而是直接給國王留下了去往西國邊界的路線圖。

  告知國王:「請速速將殿下的嫁妝送至西國王城。」

  從某一點來說,彌生真相了,犬大將對嫁妝還是有那麼點興趣的,因為西國……真的太窮了。

  彌生和雲雀恭彌在樹林裡面狂奔了小半夜,最後彌生又帶著雲雀恭彌飛了好長時間。

  終於天亮之前,離開了西國的領土。

  二人一鼠坐在小溪邊,彌生正拿著精致的絹帕打濕了擦臉。

  雲雀恭彌手裡也攥著一塊布,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塊布,總覺得和彌生手裡的手帕不太一樣。

  「怎麼不擦臉啊?」彌生疑惑的看著雲雀恭彌,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擦擦自己白皙細嫩的手。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將手裡的布遞給彌生。

  彌生抓到手裡一看,啊呀,媽呀,只顧著給雲雀恭彌普通的布料了,這個好像是——【寇島名產,真絲肚兜。】

  月兔歸的聲音又在腦海裡響了起來。

  彌生連忙將手裡用到一半的絹帕往雲雀恭彌手裡一塞,另一只手十分迅速的將肚兜給塞了回去。

  「為什麼倉庫裡面還有這種東西?」彌生的額角在跳躍。

  月兔歸:【……】它怎麼知道?這裡面的東西都是朵瑪依整理的好麼?

  以前朵瑪依從來都不讓他動倉庫裡的東西,現在跟著彌生後面它的工作量已經大了許多了好麼?

  【小主人,聖蠍快破殼了。】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月兔歸干脆的變了話題。

  「真的麼?」果然,彌生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果然打開倉庫,從裡面拿出聖蠍的蠱蟲匣子。

  依舊是那熟悉的古樸架子中間鑲嵌著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一只黑色帶著紫色紋路的蠍子在裡面呼呼大睡,彌生又看看倉庫裡沒什麼動靜的天蛛,不由得嘆了口氣:「怎麼天蛛到現在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天蛛的性格本來就比較冷漠,可能還沒積攢完全能量吧。】

  月兔歸沒有好意思認真吐槽,天蛛的脾氣哪裡是冷漠能夠解釋的,簡直就是冰塊蜘蛛。

  現在的他們還想不到,未來的天蛛和某些小蜘蛛見面的時候,是多麼的劍拔弩張。

  在小溪邊洗干淨臉的雲雀恭彌一回來就看見彌生捧著個匣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匣子裡的……嗯,蠍子。

  雲雀恭彌突然想起自己的寵物雲豆,莫名的有種自己和彌生的喜好錯位的感覺。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雲雀恭彌將手帕遞給彌生。

  彌生連忙收起來,找了根樹枝晾起來,等干了再收回倉庫裡面。

  「去都城吧,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瓏姬公主,拿到補靈蟲回去。」彌生看了看周圍靜謐優美的環境,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壓抑住內心的煩躁:「這裡沒有四魂之玉,不是我想來的那個戰國。」

  「你為什麼這麼想要四魂之玉?」這是雲雀恭彌一直想知道的,但是他一直都沒問。

  但是看著此刻明顯的有些不復平時冷靜的彌生,還是問出了口。

  彌生走到小溪邊,撿起岸邊的鵝卵石,扔進小溪裡,濺起水花:「我想去找我的老師。」

  「老師?綠之王朵瑪依?」

  雲雀恭彌可是調查過的。

  彌生對於雲雀恭彌知道她的事情並不覺得意外,畢竟雲雀恭彌好歹也是大集團公司的獨生子,雲雀家要是不調查她才奇怪咧,只是……彌生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那些大財團的繼承人,但是雲雀恭彌的畫風格外的詭異倒是真的。

  彌生往大石頭上一靠,隨即又嫌棄石頭太硬,直接從倉庫裡掏出地輿天蓋,往小溪邊一鋪。

  粉嫩嫩的帳篷就出現在雲雀恭彌的面前。

  上面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兩個靠枕擺在上面。

  彌生滿足的靠進去:「嗯,我老師可能沒死,我想去找她,但是之前鼠粟說,老師利用八尺瓊勾玉的力量去了別的世界,所以……」

  雲雀恭彌之前一知半解,現在已經弄懂了彌生想要做什麼。

  頓時眉頭蹙了起來!

  emmm……

  要是去找老師朵瑪依的話……婚禮怎麼辦?

  他還沒忘記彌生親了他兩口呢,難道親嘴就不用負責的麼?

  彌生拍拍身邊的大靠枕,又從背包裡掏出一床被子來:「我們睡一會兒吧,犬大將一時半會兒也沒那麼容易找到我們。」

  雲雀恭彌回過頭,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這是一個小山谷,草木十分的茂盛,小溪也格外的清澈,一看就是平時很少有人過來的地方。

  再回頭看看已經被彌生放出來的攪基蛇和呱太。

  嗯,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雲雀恭彌施施然的走進帳篷,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嗯,舒服。

  這一覺睡到了傍晚。

  等彌生醒來的時候,雲雀恭彌已經早就起來了,在旁邊不遠處生了火,這會兒好像正在准備燒烤。

  旁邊有好幾只山雞。

  彌生抹了一把臉,連忙從倉庫裡掏出調味料,五蓮泉,還有一罐子槐花蜜,遞給雲雀恭彌:「這是我來之前買的,你烤雞的時候用!」說著,就開始蹲在那裡對著幾只雞流口水。

  雲雀恭彌抿唇,十分嚴肅的看著手中的調味料。

  問:一個從未進過廚房,從小由寺村太太養大的大少爺……該如何做一頓烤雞?

  看著雲雀恭彌蹙眉的樣子,一直在旁邊默不吭聲的鼠粟連忙出來獻殷勤。

  「雲雀大人,小人以前有過烤肉的經歷,不如……」

  雲雀恭彌連忙將手裡的調料塞給鼠粟:「麻煩你了。」

  說完,就冷漠的轉頭走了。

  鼠粟:「……」

  就不怕他下毒的麼?

  鼠粟哪裡知道雲雀恭彌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彌生的蠱蟲匣子,他作為旁觀者,其實是第一個發現鼠粟對彌生態度上的變化的。

  這一切,雲雀恭彌看在眼底,卻從未開口言說。

  等鼠粟真的烤好了野雞之後,彌生也終於吃到了一口熱乎的。

  「說真的,西國哪裡都好,就是這個伙食吧……」彌生撇撇嘴,很顯然,對西國的伙食十分的看不上眼。

  雲雀恭彌咬了一口雞腿,安撫道:「等回去讓寺村太太給你多做點好吃的。」

  彌生嘆了口氣:「嗯,我要讓寺村太太做牛排,做炸雞排,做超多好吃的給我吃才行。」

  鼠粟搓搓手,討好的對著彌生鞠躬:「啊呀,彌生殿下喜歡小人做的烤肉真是小人的榮幸呢。」

  「叫什麼殿下啊。」彌生頓時惡寒的哆嗦了兩下:「我可不是什麼公主。」

  「在小人的心目中您可比真正的公主殿下還要高貴呢。」

  自從被蠱蟲匣子養了之後,總覺得鼠粟好像打開了奇怪的按鈕,變得格外的愛拍馬屁了。

  不過,拍的很爽就是了,至少彌生的嘴角忍不住的上翹,她將雞脖子擰下來扔給鼠粟:「喏,知道你最愛吃雞脖子,給你吃。」

  「哎呀,真香啊!」

  突然,樹林裡嘻嘻索索的傳來一個有些滑稽的男人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然後就看見一個東西從上面滾落了下來,恰好直接就停在了火堆的旁邊。

  雲雀恭彌下意識的抄起拐子戒備的看著那只停下來的不明物體。

  只看見那紫紅色的物體動了動,隨即發出一聲:「哞——」

  彌生:「牛??」

  只見那只牛茫然的抬頭,三只大眼睛懵懵的看著走過來的彌生,它還沒搞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就被主人直接踹下來了。

  雲雀恭彌捏著拐子,擋在彌生的面前:「你別動,我去看看。」

  說著走到牛的旁邊看了看,這只牛,除了三只眼睛之外,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啊呀,真好吃啊,真是美味。」

  突然,背後傳來贊嘆的聲音。

  彌生猛地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和服踩著木屐的老頭正坐在她剛剛坐的石頭上面,抱著她剛剛放下的烤雞在大快朵頤。

  看到這副畫面,彌生哪裡還不知道這是中計了。

  她冷冷一笑,轉頭看向鼠粟:「鼠粟,我很久沒吃牛排了,正好送上門來的,今天我要吃牛排!」

  「哎呀,別吃在下的牛啊,在下窮的只剩下一頭牛了呀。」

  老頭一蹦三尺高,連忙跑到牛的身邊,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都抱著烤雞不撒手。

  彌生滿腦袋黑線的看著他。

  這是對烤雞多有執念才能一邊跑還能一邊吃?

  刀刀齋三口兩口的啃完了一直烤雞,這才打了個飽嗝,叼著草根就靠在了三眼牛猛猛的身上。

  他眯著眼睛看著彌生,突然嘿嘿一笑:「你就是涮了犬大將一把的彌生殿下吧。」

  頓時,剛剛還算輕松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無比的緊張了起來。

  彌生捏著太上忘情,臉色無比嚴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緊張嘛,小丫頭,我也不會抓你回去交給犬大將啦。」刀刀齋嘆了口氣,看著彌生那張精致漂亮的臉,目光復雜極了:「冥加已經回來了。」

  「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若是想要帶我們回去,我們也不介意一戰。」

  雲雀恭彌不喜歡和人打嘴仗,直接捏著拐子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刀刀齋,這個老人雖然只是隨意的靠在牛的身上,但是每一個動作,都沒有絲毫的破綻。

  這是個高手。

  而雲雀恭彌來戰國的目的,就是和高手對戰。

  刀刀齋看向雲雀恭彌手中的浮萍拐,眼底精光一閃:「這可真是特別的武器啊。」

  他仿佛看見了寶貝似的,瞬間的出現在雲雀恭彌的身後,手指輕輕的撫摸上了雲雀恭彌的浮萍拐,眼底滿滿的都是對武器的狂熱。

  雲雀恭彌背脊一瞬間浮起一層冷汗,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就抽了出去。

  刀刀齋一個翻身躲過了雲雀恭彌的拐子,手指一彈,雲雀恭彌手裡的拐子飛了出來,落在了刀刀齋的手裡。

  他痴迷的看著拐子,滿口的贊嘆:「這個武器的工藝很完美啊,必定是經歷千錘百煉才能出來的。」

  浮萍·真·現代工藝·機械制造·拐。

  老古董刀刀齋不懂。

  說完後,又不由得搖搖頭:「只可惜這個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器而已,裡面沒有熔煉你的信念,失敗了。」

  雲雀恭彌聽不懂刀刀齋在說什麼,但是並不妨礙他知道,這個人看不上他的武器。

  彌生眼睛一轉,搓了搓手:「那個,大叔是武器鑄造師?」她眯眯眼笑著,看起來有些狗腿。

  刀刀齋冷哼一聲,一眼就知道彌生在想什麼,他搖搖頭:「我只會鑄刀而已。」

  彌生瞬間冷漠臉:「切。」

  刀刀齋頓時氣的臉通紅。

  甩甩袖子,犬大將是眼睛瘸了麼,怎麼看上這種脾氣的小丫頭了。

  如今的刀刀齋還沒以後那麼猥瑣,他剛剛將自己的徒弟給逐出了師門,這會兒心情不好的帶著猛猛出來游行,卻不想,在游行的路上聽說犬大將和人類國王求親了,想要一位人類公主做妾侍。

  而國王也是也趣人兒,直接將自己唯一的公主給送給了冥加,並表示,以後這位公主就拜托冥加了。

  導致冥加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公主都沒帶就飛速的回了西國。

  國王則是派遣了一個將軍,一個陰陽師,直接將公主朝著西國送過去了。

  這會兒估計才出了都城沒多久。

  刀刀齋是鑄刀大師。

  要學會鑄刀,首先就要了解刀,會用刀。

  所以刀刀齋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但是卻是一位少有的大刀客。

  彌生有心讓雲雀恭彌增加對練的經驗,也不想讓刀刀齋離開去給犬大將報信,於是直接從倉庫裡掏出各種調味料,直接讓鼠粟做了無數美味,一路勾著刀刀齋往人類都城跑。

  幾天過去,刀刀齋的尖下巴明顯的圓潤了許多。

  只是到了都城外圍的時候,他說什麼都不願意往裡面走了。

  他捂著臉,牽著三眼牛就要跑。

  三眼牛是會飛的,腳下踩著雲,彌生一把揪住刀刀齋的領子,威脅的看著他:「到了犬大將那邊知道怎麼說吧?」

  刀刀齋一愣:「哎?說什麼啊?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裝傻充愣的厲害。

  彌生翻了個白眼,這幾天她是發現刀刀齋是多麼的狡詐了。

  刀刀齋還是走了,他是個狸貓妖,進了都城估計第一時間會被那些神官發現。

  雖然都城王室式微,但是天照大神對自己的後代還是十分關照的,沒看見宮殿之上,那雖然薄弱卻依舊金光閃閃的結界麼?

  刀刀齋可不像冥加那麼愚蠢,直接衝進皇宮裡呢。

  可就在刀刀齋走了的第二天,他有苦著臉回來了。

  站在彌生他們的帳篷旁邊,騎著牛,看見彌生就忍不住的怪叫起來:「啊呀,簡直太危險了,我還是和你們在一起比較安全。」

  彌生有些懵:「怎麼回事?」

  「凌月仙姬回去魔界了,送去和親的公主半路和那個陰陽師小子私奔了,現在西國都快成笑話了。」

  刀刀齋恨恨的瞪了一眼彌生,好像在說『看你惹出來的好事』。

  彌生攤手,這和她有個雞毛的關系。

  但是,她背過身去還是忍不住的一下子撲在雲雀恭彌的背上。

  小聲的對雲雀恭彌笑道:「凌月仙姬殿下做的真是太對了,那種老牛吃嫩草的男人就是要給點教訓才對,吃著碗裡望著鍋裡,呵呵。」

  說到最後,還十分具有威脅意義的冷笑一聲。

  雲雀恭彌微微傾下身子,手下意識的扶住彌生的腿。

  他突然覺得,以後他得注意點了!

  作者有話說:

  彌生:敢看別的女人?敢朝三暮四?敢出軌?老娘廢了你!

  雀仔:身上一冷,回去估計得寫保證書。

  凌月仙姬:渣狗,老娘不和你玩了。

  刀刀齋:好基友陷入情關不可自拔,哄不回小情人,還惹惱了大老婆,可悲可嘆啊。

  犬大將:總覺的有種被戴綠帽的危險!


第42章

  刀刀齋的到來果然引得都城內的神官們一陣緊張不已。

  不過刀刀齋的本體不大,神官們來了刀刀齋就變成原型趴在彌生的懷裡, 偽裝寵物, 而三眼牛身上的妖氣也讓神官們被迷惑了, 來檢查了好幾次也就發現生來長著一張懵逼臉的三眼牛。

  神官們這才將對這處的監視力度放低了。

  尤其是彌生又重新換上了和服帷帽, 那些神官看見她便以為是一位貴姬, 對待他們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等神官們走了, 雲雀恭彌黑著一張臉, 一把拎起賴在彌生懷裡的刀刀齋扔了出去。

  肥碩的大狸貓在空中滾了一圈, 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人形。

  「真是一點都不溫柔啊,吃醋的男人真恐怖。」刀刀齋抓了抓腦袋,嘀咕了一聲便坐回了座位邊, 低著頭開始喝茶。

  彌生這邊喝的是倉庫裡取之不盡的五蓮泉。

  之前鼠粟對五蓮泉幾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如今刀刀齋也對五蓮泉產生了別樣的興趣, 這不由得讓彌生對五蓮泉產生了幾分好奇。

  彌生連忙從倉庫裡又取出一壺中冷泉,推到刀刀齋面前:「這還有另外一種泉水,你嘗嘗看。」

  刀刀齋頓時睜大了眼睛。

  連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與五蓮泉那柔和清冽口感完全不同的冰涼爽口直接衝上天靈蓋,刀刀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哎喲,這個泉水可真是霸道啊。」

  彌生狐疑, 自己也喝了一口,嗯, 比起五蓮泉就好像是冰鎮過的泉水, 其它的沒區別。

  然後又取出谷簾泉和趵突泉, 又倒了兩杯遞給刀刀齋。

  刀刀齋看著彌生接二連三的取出不同的泉水來, 臉色也漸漸的變得嚴肅起來,用十分慎重的姿態面對桌面上的兩個小杯子,他先喝了一口谷簾泉,甘甜醇美,又喝了一口趵突泉,霸道尖銳。

  他臉色變了變,目光幽深的看向趵突泉,呼吸都因為激動而變得急促起來。

  鑄刀之人都知道,在打造好名刀之後,是要放入泉水中冷熾的。

  而冷熾的泉水其實是很有講究的,這霸道尖銳的泉水……其實與刀是最契合的,被這種泉水冷熾過的刀,必定會更加的鋒利無比,頓時,他看向彌生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渴望。

  彌生閩抿唇笑了笑,又拿出最後一壺泉水——【星虹泉】。

  「你再喝喝這一杯。」

  刀刀齋看著那晶瑩的泉水,順著彌生手中水壺的壺嘴兒倒入杯子裡,那平平無奇的杯子驟然亮起淺淺的光圈來,他顫抖著手,意識到這是一杯前所未有的神奇泉水,他不該喝的,因為喝了很可能就會落入這個女人的圈套。

  可是……作為一個有名的鑄刀者,他……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下一秒,眼前仿佛出現無數閃耀的星辰,他仿佛漂浮在銀河之中,從眼前一閃而過的是流星。

  他擯住呼吸,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目光復雜的看向彌生:「你有什麼目的?」

  彌生淺淺的笑著,將星虹泉收起來,無視刀刀齋那渴望的目光。

  「笑話,我能有什麼目的?」

  「那杯泉水叫什麼?」

  「星虹。」

  多麼相稱的名字啊。

  哪怕只喝了一口,刀刀齋就幾乎被這其中的奧妙給徹底的征服了,他的面色不停的變幻著,最後,終究低下頭顱:「你想要什麼?只要勻一些星虹泉水給我。」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彌生也不賣關子,裝著星虹泉的水壺就被拎在她白皙的指尖,小小的一壺,卻讓刀刀齋無法轉開視線。

  聽到彌生的話,刀刀齋苦笑:「可是我只會鑄刀。」

  他知道,這位公主殿下為的是那位武士情人的武器。

  「一類百通,我相信你可以的。」彌生托著腮眯眯眼對著他笑:「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話,唔……我給你三壺好不好?」

  「我……」刀刀齋還想拒絕。

  彌生抵著下顎,一臉無害的笑:「啊,看來刀刀齋先生不想要呢,你說,我若是放出星虹泉水的消息,會有多少武器鑄造師動心呢?」她看向刀刀齋的臉,笑的惡劣:「畢竟……星虹泉水可是神眷呢,整個大陸只有我有喲~。」

  惡劣!

  真是太惡劣了!

  什麼叫做只有她有?刀刀齋不相信,可是……當他看見彌生那雙沒有笑意的眼神時,心裡又打鼓了。

  刀刀齋捧著剛剛那杯沒喝完的星虹泉水:「我考慮一下。」說完便轉身跑了。

  一直站在旁邊靠著牆壁沉默的雲雀恭彌這時候走過來,坐在彌生的身邊。

  他看著桌上的那壺星虹泉,狐疑的問道:「你想讓刀刀齋為我重塑浮萍拐?」

  「嗯。」彌生一本正經的點頭,拿起茶壺為雲雀恭彌倒了杯星虹泉:「你的身體裡面靈力很強大,想要使用必須要有一副法器,刀刀齋鍛造武器絕對是這塊大陸最好的。」

  她眯眯眼對著雲雀恭彌笑笑:「恭彌,我希望你能越來越強大。」

  雲雀恭彌的瞳孔猛地縮緊。

  心跳一下子變得紊亂了起來,呼吸都差點亂了節奏。

  「這個泉水,很稀少麼?」雲雀恭彌喝了一口星虹泉,甘甜的泉水進了肚子,瞬間滋潤了他干涸的經絡。

  那種比五蓮泉更加霸道的靈力衝刷讓雲雀恭彌忍不住的瞬間握緊了手裡的杯子。

  彌生笑笑,搖搖頭:「還好吧。」反正倉庫多得是。

  忍耐過一陣之後,雲雀恭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若有所思。

  嗯,這次回去給彌生開一張支票吧。

  雲雀·霸道總裁·恭彌難得這樣想。

  說服刀刀齋並不是很難的事情,畢竟彌生手裡的星虹泉太誘人了。

  第二天刀刀齋便決定了,不過他提出一個要求:「我比較擅長鑄刀,但是其他武器鑄造我的一位好友更擅長,如果您願意將星虹泉水多給我兩壺的話,我可以寫信讓那位好友過來,為雲雀先生鑄造武器。」

  彌生似笑非笑的睨了刀刀齋一眼:「四壺,多一壺沒有。」

  刀刀齋瞬間心疼的直抽氣,這代表他的三壺中將要勻一壺給那位好友。

  但是看看彌生那沒得商量的表情,不由得垂下腦袋答應了。

  當天下午,刀刀齋便牽著三眼牛猛猛離開了。

  刀刀齋的離去讓盯著彌生這邊的神官注意力少了許多。

  彌生也開始打聽那位瓏姬公主的蹤跡。

  可是,等她真的打聽到了消息之後,瞬間氣憤的跳腳:「該死的犬大將,該死該死,蠢狗,傻狗,色狗,沒節操的狗!」

  「怎麼了?」剛走進房間的雲雀恭彌一臉懵。

  跪在地上的鼠粟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身子,小心的湊到雲雀恭彌身邊說道:「被送去西國和鬥牙王大人和親的公主,就是瓏姬殿下。」

  雲雀恭彌秒懂,隨即身子僵住。

  之前好像聽說這位公主,和陰陽師……私奔了來著。

  補靈蟲!

  該死的,彌生終於知道為什麼十年後的雲雀恭彌讓她第一時間去找瓏姬公主拿補靈蟲了。

  誰會知道,一位堂堂的公主殿下居然會和一個小陰陽師私奔啊,私奔也就算了,戰國這麼大,她想要找到兩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彌生氣憤的幾乎快失去理智了。

  雲雀恭彌看著跳腳的彌生,無奈的將她禁錮在懷裡。

  「我陪你去找。」

  清冽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同醍醐灌頂。

  彌生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她嘆了口氣:「不用了,先給你鑄造好武器吧。」隨即又仿佛想到什麼似的,一把揪住雲雀恭彌的袖子,咬牙切齒道:「回去以後你得給我補償,我可不干賠本的買賣。」

  雲雀恭彌失笑,點頭:「好。」

  與此同時,西國那邊。

  犬大將看著空蕩的宮殿頭疼不已。

  現在的情況是,不僅那位心儀的人類公主消失不見了,連自己的妻子凌月仙姬也一氣之下帶著殺生丸回了魔界。

  凌月仙姬在魔界的名聲可比犬大將要大很多,畢竟犬大將所有的基業都在這裡,而魔界那邊,凌月仙姬是三大國王之一雷禪的親妹妹,也是魔界唯一一個美麗高貴的公主殿下。

  雷禪厭惡人類,而且愛好吃人,凌月仙姬雖說不贊同,對人類卻也沒有多少憐憫之心,雷禪對這個親妹妹十分的好。

  對殺生丸這個親外甥,也一直當做繼承人在培養。

  殺生丸站在宮殿的最高處,目光所及之處,昏暗血腥,天空常年泛著猩紅色。

  這就是魔界。

  比起西國的山清水秀,這裡更加的充滿了殺戮暴虐的氣氛。

  「殺生丸。」雷禪的身影出現在殺生丸身後:「你在迷惘什麼?」

  「沒什麼,只是很好奇父親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人類女子。」殺生丸無所謂的笑了笑:「那個女子弱小無比,與母親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雷禪笑了笑,揉了揉殺生丸的頭發:「區區百年時光,喜歡了就喜歡唄,我們妖怪年歲悠久,很快就會遺忘的,能記住的只有我們發下的誓言而已。」

  「看的出來,你並不厭惡那個人類。」雷禪垂目,一眼便看見下面院落裡的凌月仙姬:「你的母親對那位人類女子也並無恨意,若是搞不清楚犬大將是如何想的話,就讓你的母親帶你去見見那位人類吧。」

  殺生丸的耳朵動了動,有些意動。

  「我欲攻打一座城池,那座城池十分繁華,裡面的人類一定十分美味。」雷禪惡劣的笑笑:「你和凌月若是不喜歡,就先回去吧。」

  殺生丸應了一聲,便跳下了房頂。

  不多時,凌月仙姬帶著殺生丸和雷禪告辭。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雷禪看著凌月仙姬,神情柔和:「回西國麼?」

  「不,我將去找那位人類公主。」凌月仙姬笑了笑:「說起來,我對那位人類公主還挺喜歡的。」

  「呵,喜歡上食物,凌月你現在是越來越墮落了。」

  「沒辦法呢,誰讓那位公主實在是對我的胃口。」

  雷禪猩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狂暴:「若是真的厭惡,直接吃了就好。」

  「是,王兄。」

  於是,沒過兩天,彌生就接待了這兩位不速之客。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凌月仙姬高傲的瞥了她一眼:「很困難麼?」越過彌生往裡走:「你的氣息那麼顯眼,只要跟著你的氣息往前走,很容易便能找到你了。」

  彌生的嘴角抽了抽,她身上什麼味都沒有好不好!

  院落中,黑發少年再一次的和白發狗妖這個命運的宿敵見面了。

  兩個人一見面,眼神中就仿佛溢出刀光劍影來,劈裡啪啦的仿佛有電流閃過。

  「我沒想到你的動作會這麼的迅速。」凌月仙姬落座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一句感嘆,尤其是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唏噓。

  彌生聳聳肩膀,動作輕松自在,與在西國王宮裡的端莊完全不同。

  她為凌月仙姬倒了杯五蓮泉:「既然不想和犬大將產生任何的交集,迅速離去不是最應該的麼?我可不想做他的妾侍。」

  「為什麼呢?」這是凌月仙姬最疑惑的地方。

  犬大將無論是圓形還是化形,都無比的俊美,哪怕是在人類中,也少有能夠媲美的,彌生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不最應該被這樣的外貌所征服麼?

  「首先,我並不是真正的公主,第二,我不喜歡老頭子。」

  剛剛和雲雀恭彌打了一場走進來的殺·真未成年·老頭子·生丸:「……」

  「妖怪的年紀不該用人類的年歲來評判的。」殺生丸忍不住的為自己辯駁了一句,他雖然都三百多歲了,但是真的還是個小奶狗。

  「所以妖怪就不該和人類在一起。」

  彌生翻了個白眼,下一秒,就看見臉上多了幾個爪子印的雲雀恭彌。

  頓時對著殺生丸怒目相視:「誰讓你抓他的臉的!」

  殺生丸:「……」

  「你知不知道,他的臉對我來說是多大的財富!他脾氣又臭又壞,我就指著這張臉養眼呢!」

  雲雀恭彌默默舉起拐子,很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哈哈哈哈……」凌月仙姬大笑起來,揶揄的將殺生丸往前推了推:「我兒子長的也很帥啊。」

  彌生冷哼一聲:「沒興趣。」

  凌月仙姬這下子是真的拍桌子狂笑了:「啊呀,殺生丸居然被嫌棄了啊。」

  殺生丸吸了口氣:「母親……」你的形像全毀干淨了啊。

  很快用過了晚餐,是鼠粟做的烤雞。

  鼠粟也就作烤肉十分擅長,其他方面還真是比較苦手的。

  「說起來,你不是離家出走了麼?來我這裡沒關系麼?」彌生吃著雞腿疑惑的看著凌月仙姬,她幾乎能想像到這會兒犬大將是多麼的郁悶。

  「沒關系啦。」凌月仙姬揮了揮爪子,作為一只大妖,她最喜歡吃肉了:「大將這些年被我寵壞了,總覺得我會無條件縱容他,這一次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他的。」

  彌生頓時目光復雜起來。

  她想到了鼠粟說過的關於未來犬大將和人類公主十六夜之間的愛情故事。

  凌月仙姬的性格她十分的喜歡,她有點想要提醒凌月仙姬,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讓她相信自己。

  只好帶著試探的說道:「其實我覺得犬大將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從來沒見過我這樣的人類女子而已,如果當日被俘虜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公主的話,估計也會喜歡上吧。」

  「是麼?」凌月仙姬茫然的看著彌生,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只以為犬大將喜歡的是彌生而已。

  「是啊。」彌生重重的點頭:「就算沒有我,他再遇見一個美麗高貴的人類公主,說不定也會愛上。」

  「唔……」凌月仙姬已經沒有繼續吃飯的心思了,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坐在圍牆上面的殺生丸,嘆了口氣:「可是我並不能離他而去。」

  「為什麼?」

  「因為我兒殺生丸是西國的王儲,未來會成為西國的王。」凌月仙姬看著殺生丸的眼神無比的堅定:「他會繼承大將的一切,成為首屈一指的大妖怪,成為西國最強大的首領。」

  彌生托著腮:「難道您就沒想過,人類之所以經久不衰,強大的繁殖力也是一個因素麼?如果……犬大將給殺生丸添一個弟弟?」那殺生丸就不是唯一的王儲了。

  「不過是半妖而已,不足為懼。」凌月仙姬冷笑一聲,顯然無比不屑。

  彌生嘆了口氣,拎著酒壺喝了一口清酒:「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人類的生命雖然短暫,卻無比的絢爛,妖怪的生命雖然長久,但是卻一片冷沉,如果一個人類,真的讓犬大將愛上的話,那麼犬大將會在乎自己的孩子是半妖麼?」

  而一旦一個半妖被承認,那就是西國名正言順的王子,是擁有繼承權的。

  凌月仙姬的手指猛地一緊。

  瞬間理解了彌生的話,秀美的眉心漸漸的蹙起,若有所思。

  幾日後,凌月仙姬離開時,聲音鎮定有力的對彌生說道:「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彌生低低的笑了聲,對著凌月仙姬微微頷首,白皙的脖頸嬌弱又美麗:「希望您得償所願。」

  凌月仙姬一瞬間臉色無比復雜。

  「謝謝你,彌生殿下。」

  「不用這樣叫我,我並不是真正的公主。」

  凌月仙姬笑了一聲:「不,你比那些真正的公主更加的擁有氣度。」

  凌月仙姬帶著殺生丸走了。

  雲雀恭彌站在彌生的身後,任由脫力的彌生靠在自己的身上:「你是不是想要將十六夜的事情告訴凌月仙姬?」

  「是啊……」彌生抹了一把臉,哀怨的道:「天啊,凌月仙姬給我的壓力好大啊,真不愧是大妖怪呢。」

  兩個人回到了客廳裡。

  之前一直躲起來的鼠粟又回來了。

  他捧著烤雞吃的很開心。

  彌生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鼠粟!」

  鼠粟茫然的回頭看向彌生:「嘎?」

  「剛剛你跑哪裡去了?好歹是個大妖怪了,能不能有點出息?」只要一想到剛剛凌月仙姬那麼個大妖怪和她坐在一起,搞得跟閨蜜之間閑聊似的,彌生就忍不住的背脊發麻。

  唯一能指望的鼠粟做完烤肉之後就不知道慫到哪裡去了。

  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鼠粟十分的委屈,縮了縮脖子:「彌生小姐難道沒聽說過一次詞組,叫膽小如鼠麼?」

  所以,作為一個老鼠妖怪膽小不是他的天賦技能麼?

  彌生被氣的捂住胸口,一腳踹在鼠粟的屁股上,顫顫巍巍的道:「我要你何用!」

  鼠粟抱著烤雞捂著屁股連忙跑了。

  彌生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這才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收了個手下膽小的跟老鼠似的,不……人家就是老鼠。

  想想更加可悲了。

  她捏了捏扶著自己的雲雀恭彌的手:「之前你和殺生丸打架……結果怎麼樣?」

  雲雀恭彌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彌生:「你之前說,我的臉是你的財富?」

  彌生的身子猛地僵住。

  完了,秋後算賬來了。

  「那個……這不是說說而已嘛。」彌生瞬間露出討好的笑容來,她狗腿的繞道雲雀恭彌的身後給他捏捏肩膀:「我這不是心疼你嘛,好歹也是並盛町第一花美男呢。」

  雲雀恭彌:「……」

  這話讓他怎麼接?

  「砰——」

  突然,院子裡出來巨大的撞擊聲。

  彌生和雲雀恭彌對視一眼,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院子裡。

  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院落中,三眼牛猛猛眼睛轉著圈的趴在地上,它的背上一共馱著四個人。

  三男一女。

  其中,那個女人穿著一件有些破舊的和服,男人打扮的都有些狼狽。

  刀刀齋眼睛一轉,立刻跳了起來,直接拉著女人的手跑到彌生的面前:「這個女人給你,再多給我一壺星虹泉水。」

  彌生懵:「憑什麼?」

  刀刀齋得意洋洋的看著彌生,興奮的尖叫起來:「因為她就是你們尋找了很久的瓏姬公主呀!怎麼樣?要不要做這個交易?」說著,還對著彌生調皮的眨眨眼睛。

  作者有話說:

  雀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來,脫褲子!

  彌生:我男友並盛町第一花美男,不接受反駁,不允許打臉。

  凌月仙姬:危機感MAX,豆芽老狗,老娘決不允許有人威脅我兒殺殺的地位。

  犬大將:我老婆回娘家了,兒子被帶走了,想要的小妾是個騙子,新來的小姐還私奔了,以後不叫豆芽王,改叫綠帽王算了!


第43章

  彌生的目光瞬間看向女人。

  纖細的女人此刻被刀刀齋拽著手, 整個人不停的瑟瑟發抖,而躺在地上另一個白皙俊秀的男子,則還處於昏迷狀態中,未曾清醒。

  這是瓏姬公主?

  纖細的女人猛地抬起頭來, 『噗通』一聲跪拜在地:「尊貴的殿下,妾是瓏姬, 您能救救妾的夫君麼?」

  彌生這才看清楚這位瓏姬公主長什麼樣子。

  她看起來很小,尤其是臉上的妝容此刻被洗干淨了, 看起來甚至比彌生還更加的稚氣未脫。

  她穿著有些破舊的小振袖,胸前縫著一個大大的補丁,原本便格外單薄的身子,此刻因為哭泣不停的顫抖著, 更加的顯得楚楚可憐, 她跪在地上, 背脊壓的很低, 露出形狀優美的後頸。

  「殿下, 妾的夫君受了重傷, 刀刀齋大人說您能救助妾的夫君,求求您,幫幫妾的夫君吧。」

  彌生飛刀一般的眼神瞬間對著刀刀齋『咻咻咻』的發射著飛刀。

  刀刀齋無賴的攤手。

  「我為你解決難題了, 那個星虹泉?嗯?」刀刀齋猥瑣的對著彌生眨眨眼睛。

  下一秒, 刀刀齋面前就出現了一只拐子。

  刀刀齋的身子猛地一僵, 有些慫唧唧的抬起頭, 就看見雲雀恭彌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刀刀齋先生回來了, 我們練練?」

  刀刀齋瞬間的回憶起那段被雲雀恭彌押著對練的日子。

  哆嗦了一下,手指松開瓏姬公主的手,無奈的抽出刀跟著雲雀恭彌去旁邊練練去了。

  彌生這才回過頭來,伸手扶住瓏姬公主的胳膊:「先帶我去看看傷患吧。」

  瓏姬公主連忙站起來,擦干了眼淚轉身帶著彌生朝著地上的俊秀青年走去。

  青年看起來年歲也不大,此刻臉色蒼白,唇白如紙,就這麼平躺在地上,而在他的旁邊,此刻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渾身氣勁蓬勃,一眼便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內裡血氣充盈,是個力量強大的男人。

  彌生蹲下,先輕輕的摸了摸青年的脈搏,還算是有力。

  「他受了傷?」

  瓏姬公主不停的擦拭著眼淚:「妾的夫君遇見了妖怪,不慎重傷,殿下,您也是有夫君之人,應該能理解妾的心情才是。」說完,又嚶嚶哭泣了起來。

  「別哭了。」彌生不喜歡聽人哭哭啼啼的。

  瓏姬連忙收住了眼淚,只敢默默垂淚。

  不對……這個公主說她也有夫君?

  彌生默默的回頭,就看見雲雀恭彌站在遠處正拿著拐子和刀刀齋對抽,眼神凌厲,神色專注,每一下,都充滿了霸道的氣勢。

  【這個時代裡,小主人這麼大的女子都已經結婚了,所以被誤會很正常吧。】

  「閉嘴!」彌生咬牙切齒。

  月兔歸:【……】好嘛,閉嘴就閉嘴唄,還不讓人說了。

  「歸歸,幫我看看這個人身體裡面除了物理性傷痕以外,有沒有什麼毒素?」她可沒忘記,妖怪中好多妖怪都是擅毒的。

  【檢查完畢,小主人,沒有,不過五髒有些受損。】

  大約是因為瓏姬公主的到來,月兔歸的聲音裡也帶上幾分興奮。

  聽到這麼個結果,彌生的心也算安定了下來。

  說真的,下毒她擅長,但是這解毒嘛……emmm……

  「我可以治療你的夫君。」彌生站起身來,目光柔和的看著瓏姬公主。

  「真的麼?」瓏姬公主驚喜的抬起頭,然後又『噗通』一下子跪下去了:「求求殿下救救妾的夫君吧,妾願為您祈福一生。」

  彌生:「……」

  她長得很像那些殘暴的統治階級麼?這動不動就下跪是和誰學的?

  「你別跪了好麼?」她仰頭嘆了口氣,才又低頭看向瓏姬:「先將他搬進來吧。」

  彌生轉過頭,對著那邊打的激烈的兩個人喊道:「恭彌,過來幫忙,還有刀刀齋先生,你不要你的星虹泉水了麼?」

  兩個人瞬間收手。

  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過來,刀刀齋幽怨的看了一眼彌生,才不情願的一把拎起綾小路的領子,然後倏然一下子,消失在眼前,下一秒已經出現在門口,對著他們揮手:「快來,把我的星虹泉拿給我。」

  瓏姬公主連忙小跑著朝著屋子裡跑去,她是真的擔憂自己的夫君。

  彌生跟雲雀恭彌兩個人慢悠悠的往裡走。

  雲雀恭彌懷裡抱著拐子,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彌生莫名的有些臉熱。

  「我看似乎受傷的很嚴重。」雲雀恭彌剛剛一眼就看出來,那個青年人嘴唇中透著青,一看就是內髒出了問題,他擔憂的看著彌生:「你沒問題麼?」

  彌生反手掏出一個蠱蟲匣子,裡面瑩白色的光團柔和極了。

  她狡黠的對著雲雀恭彌齜牙笑了笑:「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我的冰蠶蠱啊。」

  雲雀恭彌目光落在冰蠶蠱上面。

  確實……作為使用冰蠶蠱最多的人,雲雀恭彌很肯定這個冰蠶蠱的療效。

  兩個人都沒發現,身後一直悶不吭聲的高大男人,在看見蠱蟲匣子和裡面的冰蠶蠱的時候,那瞬間變得貪婪的神情。

  綾小路的身體其實就是外傷嚴重,一只冰蠶蠱下去就能解決問題。

  但是彌生也不是慈善家,她看著被平放在被褥上面的綾小路,側過頭看向瓏姬:「我可以救他,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殿下請說,只要是妾能辦到的……」

  「我知道你身上有補靈蟲,我不要別的,只要補靈蟲。」

  瓏姬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隨即苦笑:「雖說不知殿下從何得知妾有補靈蟲,但是只要能救綾小路大人,妾願意將補靈蟲贈與殿下,只是……這補靈蟲是妾的母親大人留給妾的,妾並無操縱補靈蟲的天賦,補靈蟲如今也不知境況如何,只怕殿下會失望。」

  「無妨,給我就是。」

  瓏姬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請殿下賜妾短劍。」

  彌生直接從倉庫裡扔了一把匕首給她,瓏姬伸手,用匕首在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來。

  很快,隨著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十幾枚幽紫色的蟲卵。

  【那就是補靈蟲,快,將它收進系統來。】月兔歸在腦海裡興奮的尖叫。

  彌生一揚手,掌心出現一個嶄新的蠱蟲匣子,那幾顆浸泡在血液裡毫無動靜的蟲卵突然仿佛受到什麼召喚似的,發出幽紫色的光芒,直接投奔向蠱蟲匣子裡,等蓋上蠱蟲匣子的蓋子後,彌生這才拿出止血散,灑在瓏姬的手腕上。

  「你出去吧,我為你夫君治療。」

  瓏姬公主連忙告退,只是在臨走之前,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綾小路。

  偌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雲雀恭彌站在彌生的旁邊,還有一個就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綾小路,彌生掏出靈知,她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笛子,雲雀恭彌倒是意外的看著這把笛子:「換了?」

  「嗯,這是專門用來治療的笛子。」彌生嘆了口氣,舉起笛子——【冰蠶蠱】

  幽藍色的光線從彌生的笛子上直接傳送到了綾小路的身體裡。

  白色的光直接將綾小路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這是雲雀恭彌第一次真正的看清彌生為人治療的模樣,只見彌生拿起笛子在胸前畫了個圈,一只碧蝶從圈中慢悠悠的飛出,最後停在綾小路的額頭,剎那間,碎成一顆顆碎屑,沒入綾小路的身體。

  彌生驅散了綾小路身上的虛弱debuff。

  這才重新收回了靈知,側過身看向雲雀恭彌:「他傷的很嚴重,如果用原來的笛子的話,可能要多浪費一顆冰蠶蠱。」

  雲雀恭彌點頭。

  伸手輕輕的扶住彌生的胳膊:「如果下次為難的話,可以不治療。」

  「倒不是很為難,其實你也看的出來,我對這些招式的運用並不熟練,當初老師對我的教導其實並沒有多嚴格,但是,來了戰國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不足,恭彌,回去以後給我特訓吧,我不想拖後腿。」

  她輕輕的握住雲雀恭彌的手指。

  「好。」

  雲雀恭彌反手握住她的手,臉色嚴肅:「從今晚就開始吧。」

  彌生:「……」

  說好的護花使者?說好的甜寵日常?

  阿呸……瓏姬眼睛瞎了麼?雲雀恭彌哪裡看的出來像她的丈夫?

  又過了幾分鐘,看著綾小路的呼吸漸漸的平穩了下來,彌生才重新走了出去。

  瓏姬直接衝進房間,很快,就傳來滿是驚喜的驚呼聲。

  彌生這才有空去找刀刀齋,那個一直很沉默的男人就坐在刀刀齋的旁邊,手裡拿著鼠粟給他們送上的五蓮泉,正十分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喝著,仿佛手中捧著的是珍饈。

  「彌生小姐。」刀刀齋看見彌生出來,瞬間激動的跳了起來。

  直接衝到彌生的面前:「星虹泉。」他笑眯眯的搓搓手。

  彌生順手從倉庫裡掏出一戶星虹泉扔給了刀刀齋。

  刀刀齋連忙手忙腳亂的接住星虹泉的水壺。

  彌生的目光卻被桌邊的高大男人給吸引了:「刀刀齋先生,不引薦一下麼?」

  「這是牛頭鬼,牛防。」刀刀齋抱著寶貝水壺,連忙小跑過來:「這是一位武器大師,他最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的武器了。」

  牛防對著彌生微微頷首:「彌生小姐,刀刀齋先生找到我,給了我一壺星虹泉,我就來了。」

  他的語氣十分的耿直,抓了抓腦袋,笑的很憨厚。

  可是再憨厚也掩飾不住他眼底的一抹精光。

  彌生也不矯情,也同樣取了一壺星虹泉遞給牛防。

  然後取了一副浮萍拐遞給他們:「請按照這樣的制式打造武器。」

  牛防很快和刀刀齋兩個人去後面院落裡研究該怎麼打造武器去了,綾小路也在最快的時間裡醒了過來,瓏姬公主和綾小路對彌生千恩萬謝。

  所以彌生也不矯情,直接開始詢問:「綾小路大人,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您。」

  「殿下請說。」綾小路已經換上了陰陽師的袍子,整個人看起來豐神俊朗極了。

  「我的……夫君。」說到這裡,彌生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雲雀恭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眉尾微揚,眼底帶上幾分興味。

  彌生不自在極了:「他身體裡面有很龐大的靈力,但是不會運用,我聽說綾小路先生是個陰陽師……」

  未盡之語不用多言,聰明人已經懂得她的提示了。

  綾小路的臉色依舊蒼白,哪怕彌生為他修補了內髒的傷痕,又補充了氣血,但是身體的損傷不是說消失就消失的,他的內裡依舊虛弱,這是需要慢慢的溫養的。

  彌生看著他,拋出自己的誘餌:「我可以保證,在你休養的這段時間裡,保護你的安危,你教導我夫君用靈力作戰,如何?」

  綾小路還沒說話,瓏姬已經心動了。

  她已經受夠了逃亡的生活了,她迫切的希望有一個安全的地方安定下來,她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綾小路,就差在臉上寫上『答應他』三個字了,綾小路其實是不想答應的,因為陰陽師也是分流派的,不應該隨意的教導其他人,但是看著瓏姬的目光,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終究,還是在生活的無奈中低下頭:「好,那就拜托您了。」

  彌生這才在心底小小的歡呼一聲。

  彌生扔出蠱蟲匣子,將鼠粟放出來,指使這他:「快去給兩位貴客收拾房間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鼠粟,一臉懵的去收拾房間了。

  彌生回頭就看見綾小路那一臉驚異的表情,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殿下本身就是一位非常強大的陰陽師了,這樣的大妖怪能聽從您的指示……」綾小路欲言又止,陰陽師說白了就是和妖怪簽訂契約,讓他們為自己所用,在配合上符咒和封印陣,斬殺妖孽和人心上的惡鬼。

  在綾小路看來,鼠粟就是彌生的式神。

  「額,他只是因為一些意外才聽從我的話,我本身是沒有多少靈力的。」彌生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鼠粟聽她的話完全是系統的原因。

  「是這樣麼?在下知道了,在下會好好的教導雲雀大人的。」

  一個低頭,彼此之間的位置已經發生了改變。

  瓏姬扶著綾小路離去了。

  雲雀恭彌一直都有些沉默,這會兒才目光復雜的看著彌生,好半晌才憋出兩個字:「謝謝。」

  「如果真的想要謝謝我的話,不如回去以後別讓我整理文件了?」收到補靈蟲的彌生心情爽歪歪,已經開始計算回去以後的日子了。

  雲雀恭彌臉色一沉:「不行。」

  彌生嘟嘴:「說好的謝謝我呢?」

  「回去陪你去東京。」雲雀恭彌摸了摸她的發頂,扔下一句就朝著刀刀齋那邊去了。

  彌生摸了摸額頭,剛剛被雲雀恭彌觸碰到的地方,在微微的發熱。

  【小主人,你在發·春?】

  「呀,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小心我揍你喲。」彌生瞬間惱羞成怒。

  從倉庫裡掏出一杯五蓮泉就大口的喝了個干淨。

  月兔歸瞬間噤聲,哼,明明心跳都開始加速了,還裝什麼……再說了,十六歲……在盛唐早就結婚了,要不是朵瑪依穿越的早,不然早就生兒育女了。

  雲雀恭彌的武器是在半個月後鑄造好的。

  這段時間內,雲雀恭彌一直在跟著綾小路後面學習如何使用靈力,綾小路是正統的蒼炎流的陰陽師,他們和火屬性的妖怪簽訂契約,然後用靈力喂養火妖幫助他們做任務。

  但是雲雀恭彌的靈力明顯的更加霸道。

  陰陽師一般能使用的法器一般都是手鐲啊,或者戒指之類的,但是很明顯的,綾小路手上的戒指……一個個的都承受不了雲雀恭彌的靈力,幾乎在他注入靈力的一瞬間,都碎裂開來。

  彌生有些愁眉不展。

  月兔歸卻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其實……你完全可以將這幾個戒指給他試試。】

  彌生一驚,詫異極了:「什麼戒指?」

  【你一直只顧著看著倉庫了,並沒有看過兵甲庫。】月兔歸嘆了口氣。

  彌生只覺得眼前的畫面一閃而過,類似於倉庫的畫面重新出現在眼前,只是此時裡面放著的再也不是蠱蟲和蠱蟲匣子,而是五仙教的教派服飾,月兔歸給她解釋著:【這些都是有增幅作用的兵甲,朵瑪依積攢了很久,結果卻什麼都沒帶走。】

  月兔歸的語氣唏噓極了,帶著淡淡的落寞。

  「老師回去了自己的世界,一定還能重新擁有這些東西的。」提到朵瑪依,彌生的語氣也沉寂了一些。

  【小主人,你看下這個戒指。】

  兵甲庫漸漸變得虛幻,其中的幾枚戒指卻十分顯眼了起來。

  金色的光芒籠罩著戒指。

  彌生伸手取出其中的一枚——【弄影·垂】

  「這是……」

  【靈戒。】月兔歸的聲音漸漸的變得嚴肅了起來:【和你的武器靈知是一個材質的,都是天外隕鐵所制,尤其是裡面添加了雪晶石,有很強的增幅作用,雲雀恭彌的靈力很特殊,似乎一旦接觸到空氣,就會無限度的增殖,只有天外隕鐵才能承受的住。】

  彌生捏了捏手中的戒指,抿唇:「好,我現在就拿給他。」

  【你不會覺得舍不得麼?】月兔歸的聲音裡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復雜。

  彌生笑了笑:「沒什麼可舍不得的,本來來戰國這件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和恭彌無關,但是他還是來了,雖然一直在說是為了和強者對戰,但是……我知道……他是為了我。」

  她抿了抿唇,目光看向門外。

  「戒指畢竟是死物。」彌生站起身來,一臉誠然:「再說,又不是只有一個戒指,我還有這個嘛。」

  彌生拋了拋手中的另一個戒指——【日月之誡·垂】。

  月兔歸:【……】MD,忘記朵瑪依是個收集狂魔了。

  綾小路最近也很煩躁,他手中的戒指已經被雲雀恭彌破壞殆盡了,甚至連手鐲和玉佩都難逃厄運。

  可是雲雀恭彌的靈力掌控依舊一塌糊塗。

  綾小路是真的覺得可惜,那耀眼的靈力密度,他堅信,一旦雲雀恭彌學會了控制靈力,絕對是舉世無雙的大陰陽師。

  彌生走過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個相顧無言的畫面。

  「恭彌。」

  彌生扒著門框對著雲雀恭彌招招手。

  雲雀恭彌一愣,隨即若無其事的站起來,走出去:「有事?」

  「你試試這個戒指。」彌生對著雲雀恭彌笑笑,也不等雲雀恭彌反應,直接抓起他的手就將一枚銀白色,帶著古樸花紋的戒指給他戴在了中指上面。

  雲雀恭彌的手很好看,哪怕時常握著拐子,手指也修長漂亮,尤其是皮膚還十分的白皙。

  看著手指上被套上的戒指,雲雀恭彌挑眉。

  這是……求婚?

  他輕輕抿了抿唇,伸手握住彌生的手,果然,也看見一枚很相似的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面。

  「回去我會去拜訪衛宮先生。」因為衛宮切嗣是彌生名義上的監護人,嗯,婚書是需要衛宮先生簽名的。

  彌生眨了眨眼睛:懵ing……

  為什麼突然要去見衛宮大叔?

  「我父親母親每個月月尾會回來一趟,到時候你和我去見他們。」

  彌生依舊懵,不過乖孩子對大人總是有種莫名的敬畏心理。

  再說了,她一直在雲雀家蹭吃蹭喝兩年了……去拜訪一下也是禮節嘛。

  於是點點頭:「好。」

  於是,十分有默契(大誤)的兩個人各自滿意的點點頭,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彌生焦急的看著雲雀恭彌:「你快試試這個戒指,這可是我們家祖傳戒指。」

  老師傳給她,祖傳!沒毛病!

  「嗯。」雲雀恭彌點頭。

  隨即微微的闔上雙目,開始回憶綾小路的話,將身體裡面的氣注入戒指,雲雀恭彌有些緊張,畢竟這個戒指是彌生送他的訂婚戒指呢……要是壞掉了……

  不然……回去再買一枚鑽戒?

  「哇——」就在雲雀恭彌有些胡思亂想的時候,彌生一瞬間驚嘆的尖叫起來。

  雲雀恭彌睜開眼睛,就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上,一抹幽紫色的靈力團從戒指上升騰而起。

  而戒指上,仿佛浮現出一團小小的火焰,弱小,卻怎麼也無法熄滅。

  作者有話說:

  彌生:雀仔最近怎麼越來越撩了,老心髒受不了啊!

  雀仔:彌生和我求婚了,回去就結婚。

  綾小路:無形狗糧,難以下咽。

  鼠粟:媽個雞,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咋就這麼聽話呢?

  月兔歸:朵瑪依你快回來,你徒弟發·春啦,我一個兔承受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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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的文(綜漫)和幸村不得不說的故事

  紀念坑,說起來,這本書她埋了……十年了,最近開始更新,算是情懷吧,揉眼睛


第44章

  雲雀一愣。

  戒指完好無損, 甚至表面還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光似的, 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的漂亮。

  彌生則是在心底暗暗的贊嘆,真不愧是天外玄鐵啊, 這架勢就是不一樣啊。

  剛剛走出門的綾小路看見這一幕:「……」

  欲哭無淚啊!

  您有這麼好的戒指您早拿出來啊,非要把他身上的戒指全部都霍霍光了,才拿出來這是扎誰的心呢?

  彌生側過腦袋就看見綾小路那張糾結的臉。

  輕輕的咳嗽一聲, 隨意的從倉庫裡翻出一枚普通的項鏈, 一顆粉色的珍珠墜著,十分的好看, 她交給綾小路:「這就當是給你的賠禮吧,我們手裡的法器不多, 這顆珍珠應該足夠讓你買幾個法器了。」

  「哪裡哪裡。」綾小路頓時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到底他也是個實誠的人,而且這顆珍珠看起來就十分的名貴,而且還是粉色, 直徑最少有一釐米。

  哪怕是國君的府庫裡, 都沒有這麼精致華麗的項鏈。

  想到如今跟著他只能穿著粗糙衣服的瓏姬公主, 綾小路是真的感激了:「謝謝您, 殿下。」

  雲雀恭彌就這麼看著彌生拿了一顆淡水養殖的粉珠換來了綾小路的感恩戴德。

  emmm……

  果然很奸商, 很有做雲雀家主母的潛質。

  綾小路收到了貴重的珍珠項鏈,回去狠狠的討好了瓏姬一番, 兩個人之間的粉紅泡泡幾乎要將院落給淹沒。

  而彌生仿佛沒有感受到一般, 一頭鑽進了蠱房裡面, 開始研究補靈蟲。

  「歸歸, 我們已經試驗了很多種不同的藥材了, 可是補靈蟲都不願意吃啊。」彌生氣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十分的頹喪。

  【要不試試泉水怎麼樣?我發現鼠粟和刀刀齋牛防對泉水都有著特殊的反應,按理說,補靈蟲不算蠱,應該算小妖怪才對。】

  彌生一愣,連忙爬起來:「你說的對,我試試。」

  說著,就從倉庫裡掏出一壺五蓮泉來。

  果然,在觸碰到五蓮泉的一瞬間,補靈蟲就翻騰了起來。

  它在蠱蟲匣子裡不停的上下竄著,身上幽紫色的光芒越發的濃厚,由淺及深。

  【成了。】月兔歸在腦海裡興奮的尖叫:【快將補靈蟲放進倉庫,我要為他們留下種子。】

  「稍等。」彌生一邊說,一邊又掏出兩個嶄新的蠱蟲匣子,將那個匣子裡的補靈蟲分成了三份,將最活躍的那一份放回了倉庫裡,自己則是重新留下了兩份補靈蟲。

  她又從倉庫裡面取出了谷簾泉和趵突泉,最後還有星虹泉。

  秉著學術精神,她分別的將三種泉水點在了三個不同的補靈蟲身上。

  三個蟲子的反應也完全不同。

  吃了星虹泉的補靈蟲身子急速的長大,只在一瞬間就結成了繭子,而另外兩枚補靈蟲一個背上的殼子變成了靛青色,另一個身周升騰出無數的雲霧將它籠罩在其中。

  彌生簡直被眼前的畫面給驚呆了。

  腦海中月兔歸的尖叫聲在不停的響著:【快放進倉庫來,我要復制。】

  彌生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只是聽月兔歸的話,將三個異變的補靈蟲扔進了倉庫裡。

  等月兔歸忙於去研究補靈蟲之後,彌生這才舒了口氣,准備出門,可剛站起來,就眼前一黑。

  「噗通——」

  「彌生小姐?」一直在角落裡蠱蟲匣子裡沉睡的鼠粟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從蠱蟲匣子裡竄出來,一眼就看見不遠處倒在地上的纖細身影。

  鼠粟的表情一僵,四腳並用跑過去化作人形,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就快速的朝著不遠處的演武場奔去,最近一段時間,雲雀恭彌都在哪裡訓練自己的靈力,他必須立刻找到他。

  而此刻正在演武場裡面和刀刀齋對練的雲雀恭彌,突然只感覺心髒猛地絞痛。

  「砰——」下一秒就被刀刀齋一刀背給抽了出去。

  刀刀齋有些發懵,連忙收起刀跑過去:「你沒事吧,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是你自己突然不動我才抽到你的,星虹泉水我可是不會還給你的。」刀刀齋生怕彌生這會兒跳出來要他將星虹泉還回去。

  雲雀恭彌臉色陰沉,手捂著胸口,眉心微蹙。

  這種心痛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到底是怎麼了?

  「雲雀大人,不好了。」突然,演武場的門口傳來鼠粟驚惶的聲音。

  雲雀恭彌立刻站起來,就看見鼠粟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彌生從外面衝了進來,速度很快,一陣青煙似的就到了雲雀恭彌的面前,鼠粟慌張的聲音都在顫抖:「剛剛彌生小姐突然就暈倒了。」

  漆黑的瞳孔猛地縮起。

  雲雀恭彌伸手就從鼠粟的懷裡將彌生給接了過來,聲音隱含著怒火:「鼠粟,去叫一下綾小路。」

  鼠粟『哎』了一聲,轉身又一陣煙的跑了。

  雲雀恭彌抱著彌生直接回了房間。

  綾小路來的也很快,不過幾分鐘就踩著木屐被鼠粟給扛了過來,臉色茫然極了,手裡還拎著茶杯。

  很顯然還沒回過神就被鼠粟給搶來了。

  「幫我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情況?」雲雀恭彌也不和綾小路客氣,直接吩咐道。

  彌生她身上有很多的蠱蟲,所以雲雀恭彌從來沒想過彌生會生病,這會兒看見彌生真的倒下了,雲雀恭彌才發覺自己的心底居然這麼的驚慌,他站在綾小路的身邊,目光沉沉的看著床鋪上面的彌生,眼睛眨都不眨。

  綾小路看了看彌生蒼白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

  連忙蹲下來為彌生做檢查,如今這個時代,醫者太少,貴族人家看病也多是依賴神官和巫女,所以綾小路的醫術還算是不錯,綾小路摸了摸彌生的脈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綾小路的臉上也開始滲透出汗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雀恭彌的耐心開始漸漸消失。

  「這……」綾小路擦擦頭上的冷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診斷結果。

  冰冷的拐子下一秒抵住綾小路的脖頸,冷冷的威脅聲在耳畔響起:「說。」

  「她的生機在緩緩的消失……」綾小路抿唇,低頭不敢去看雲雀恭彌的臉。

  生機?消失?

  那豈不是等於……

  雲雀恭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可怕,一叢幽紫色的火焰驟然從戒指上亮起,並且有愈發壯大的趨勢。

  而此時的彌生在腦海裡也和月兔歸爭吵起來。

  「將那幾個蟲子給扔出去!」彌生咬牙切齒的狠狠道。

  【不行,這幾個補靈蟲的數據我還沒記下來,不能放出去。】月兔歸的聲音也十分的強硬。

  「可是,說不定數據還沒記完,我就死了。」

  她能清晰的看見自己身上本就為數不多的內力被這幾個蟲子瘋狂的吸收著。

  月兔歸不說話,卻也沒有將補靈蟲交出來的意思。

  很顯然,它在無聲的反抗,並且拒絕。

  彌生突然想起之前十年後雲雀恭彌的警告。

  讓她注意點月兔歸,別讓它貪得無厭,原來是因為這個,原來在這裡等著她。

  她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月兔歸,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如果你不將補靈蟲扔出去的話,我就申請強制剝離系統。」

  【不,你不能這樣,這樣你會死的。】月兔歸果然慌了。

  「反正你不扔我也要死了,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大不了魚死網破。」彌生的眼睛微微的發紅,她的聲音裡滿是堅決。

  月兔歸是傳承類型的系統,一旦被強制剝離,對彌生,對系統都會產生不可修復的損傷。

  月兔歸仿佛是怕了,很快,倉庫裡面後來裝進去的三枚補靈蟲和蠱蟲匣子一起,被轉移了出去。

  彌生身上氣海的內息漩渦瞬間的穩定了不少。

  無數枚成熟的冰蠶蠱和碧蝶不停的用在自己的身上。

  而此刻,落在雲雀恭彌的眼中的畫面則是——

  莫名的突然出現數十個蠱蟲匣子,裡面瑩白色的冰蠶蠱全部都爬了出來,一只碧蝶拎著一顆冰蠶,化作無數的星光,沒入彌生的皮膚中,將原本蒼白無比的彌生映襯的更加的白皙聖潔。

  綾小路簡直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緊接著連忙跪拜在地:「天照大神在上,您的子民再此跪拜,感謝您賜下神眷……」

  「咳咳——」原本昏迷的人突然咳嗽了起來。

  雲雀恭彌目色一凝,一把衝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裡。

  彌生睜開眼,也不理會周圍有沒有其他人,連忙從倉庫裡掏出納元丹,一把一把的往嘴巴裡塞。

  一個個陶瓷的小藥瓶從彌生的身上滾落,直到滾落了一大堆之後,彌生的動作才慢了下來,那幾乎被抽的枯竭的氣海此時才填滿了一半,她松了口氣,就這麼在雲雀恭彌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雀恭彌目光沉沉的看著地上堆成小山的陶瓷瓶,若有所思。

  而綾小路已經快要嚇的昏死了過去了,他只是來看個病,誰能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面。

  他能肯定,彌生殿下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可是……這些小瓷瓶又該如何解釋?

  「如果出去胡言亂語的話,咬殺你。」

  陰冷的威脅宛如跗骨的毒蛇在他的心髒處吐著信子。

  綾小路連忙搖搖頭:「不,我不會亂說的。」直到出了門,綾小路的雙膝都在不停的打晃。

  另一邊,凌月仙姬帶著殺生丸沒有回西國,也沒有回魔界,而是直接沿著西國的邊界走了一圈。

  凌月仙姬曾經在西國的子民心目中只是一個符號。

  鬥牙王犬大將的妻子,王儲的母親,一個魔界來的公主。

  至於是不是強大,這些人還真的不清楚,甚至連那些軍隊裡面的妖怪對凌月仙姬也是非常陌生的,可這一圈轉下來,凌月仙姬的名氣卻莫名的高漲了起來。

  原因是什麼呢?

  原來凌月仙姬在帶著殺生丸巡視的時候,偶遇豹貓一族現在的首領,凌月仙姬沒等殺生丸動手,直接一爪子拍上去,將豹貓一族的首領給撕了,這個首領是曾經被鬥牙王打敗的豹貓首領所有的兒子中,最強大的那個兒子。

  當初犬大將打敗豹貓一族的首領也是經歷過苦戰的,最後雖然贏了,卻是慘勝,受傷後整整休養了百年,才恢復了過來。

  而現在,依舊是豹貓一族的首領,卻被凌月仙姬不費力的直接手刃了。

  那些平民可不在乎兩個首領的妖力區別,他們只看得見,都是豹貓一族的首領,王後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戰勝了。

  王後牛逼,王後賽高!

  等犬大將接到消息的時候,莫名的,心底居然慌亂了一瞬。

  雖說,這抹慌亂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

  他側過腦袋問冥加:「凌月不是一直都在魔界的麼?怎麼會出現在邊界?」

  「雷禪大王最近在攻打一個城池,凌月殿下恐怕是不忍看那血腥,才帶著殺生丸殿下出來了,只是……」冥加說道這裡,圓滾滾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贊同:「凌月殿下怎麼可以在不經過您的允許的時候,隨意的去邊界巡游呢?」

  尤其是居然還擅自的挑起戰爭。

  冥加對這位魔界來的王後一直都親近不起來,有種莫名的抵觸心理。

  「而且,凌月殿下在回來之前,還去人類的都城轉了一圈。」冥加的聲音裡滿是氣惱。

  犬大將的心頭卻跟著微微一跳。

  人類都城?

  會不會……

  彌生這一覺睡了兩天兩夜,再醒來的時候,雖然手軟腳軟,但是那種虛弱感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坐在牆角的雲雀恭彌。

  下一秒,就對上了一雙漆黑幽深的瞳眸。

  「恭彌。」她張嘴喚道,聲音沙啞極了。

  雲雀恭彌站起身來,走過來扶住她,彌生從倉庫裡面掏出一杯星虹泉喝了下去,這才舒服了許多:「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兩夜。」

  「這麼長時間麼?」彌生垂眸,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來。

  雲雀恭彌:「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有些家伙貪得無厭,連累到我了。」彌生揉了揉額角,心裡漸漸的發冷。

  她不知道之前老師是怎麼收服月兔歸的,但是從這件事看來,月兔歸明顯對她的態度不對勁,她微微仰起頭,看向雲雀恭彌:「恭彌,幫我准備一個包裹,我要用來裝東西。」

  【小主人……】月兔歸慌亂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彌生仿佛沒有聽見,伸手攥住雲雀恭彌的袖子:「拜托你了。」

  雲雀恭彌眼底還有怒意,只是看著她這副樣子,終究無奈的嘆了口氣:「好。」點頭後,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瓶子:「這些瓶子你還有用麼?」

  彌生順著他的手指看見一堆瓶子,想到之前自己不聽的吃納元丹的模樣。

  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放那吧,我有用的。」

  「好,我讓鼠粟給你做點吃的。」

  彌生皺了皺眉頭,鼠粟只會做烤肉。

  她搖了搖頭:「想喝粥。」因為虛弱而微微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些糯糯的。

  「我去問問瓏姬公主吧。」雲雀恭彌瞬間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選,很顯然,這個人比鼠粟靠譜一些:「回去我給鼠粟報個新娘速成班。」

  彌生:「……」

  很好,很強大。

  雲雀恭彌起身離開了。

  【小主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主人,你不要不理我啊!QAQ】

  【小主人……】

  「閉嘴!」彌生咬牙切齒的冷哼,月兔歸瞬間不敢吱聲,彌生躺在床上:「你可以選擇沉眠,然後等我去世之後,去尋找下一個宿主。」

  【我……】

  「要麼,就將這個系統所有的權限全部對我打開,將主控權交給我,你只能有建議權,不可以有主控權。」

  月兔歸終究還是不情不願的將整個系統徹底的交給了彌生。

  彌生這才第一次徹底的看見了這個系統的全貌,她捂住嘴巴低低的笑著。

  原來,原來如此……

  怪不得月兔歸不肯將主控權交給她呢,誰又能想到,之前看見的那些,不過是系統的冰山一角而已。

  吃完飯,彌生一把拉住雲雀恭彌的手,目光灼灼:「恭彌,我有個秘密告訴你!」

  雲雀恭彌一愣,隨即重新坐了下來。

  他終於等到彌生將一切事情展開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了。

  這是不是證明,彌生對他的信任也更多了一層呢?

  彌生將關於老師的來歷,以及系統的存在都和雲雀恭彌說了一遍。

  她笑的開懷:「我知道我不夠聰明,但是我相信你。」

  從雲雀恭彌義無反顧的願意跟隨她來戰國的時候開始,她就完全的信任了雲雀恭彌了。

  既然雲雀恭彌能夠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她,那麼她又有什麼是不能交給雲雀恭彌的呢?他們是最好的拍檔啊。

  雲雀恭彌反手捏住彌生纖細的手指。

  「你的老師是華國苗疆的控蟲師……我母親也是中國人,這算不算是緣分?」

  「哎?」彌生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雲雀太太是華國人麼?」

  「嗯。」

  雲雀恭彌點點頭,隨即又仿佛想起什麼似的皺了皺眉:「不過我對她的家族了解的很少,只知道是個很神秘的家族。」

  彌生無所謂的揮揮手:「中國既神秘又厲害的家族太多了,沒什麼可意外的。」

  這一點雲雀恭彌也贊同。

  等彌生徹底的活蹦亂跳的時候,刀刀齋帶著牛防准備告辭了。

  雲雀恭彌的浮萍拐在兩個人的打造之下,與雲雀恭彌十分的契合,用雲雀恭彌的話來說,抓在手中就能感受到『浮萍拐的脈搏,他能感覺它在雀躍』,這樣的程度。

  「下次有需要的話可以繼續來找我們,只要有星虹泉就行了。」刀刀齋對著彌生調皮的眨眨眼睛。

  彌生的臉色頓時黑了:「沒有,快走。」

  刀刀齋:「……」

  嘟囔著:「真是用完就丟啊。」

  彌生:冷漠臉.jpg。

  月兔歸失去了系統的主控權,整個兔生仿佛失去了希望,這幾天都沒出來找存在感。

  彌生知道補靈蟲是很特別的存在,卻也不敢像之前那麼膽大,只敢一只一只的往系統的培育器裡面的存,彌生親眼看著變異了的補靈蟲漸漸的從一枚成蟲培育出了幾十只蠱蟲種子,相當的神奇。

  等又過了半個月。

  彌生叫來了綾小路和瓏姬公主:「我們准備離開了,你們預備怎麼辦?」

  瓏姬的臉色頓時變了,這段時間平靜的生活讓她無比的幸福,全部依賴彌生殿下和雲雀大人的守護,如果他們離開了的話……

  難道她就逃離不掉做妾侍的命運了麼?

  眼淚一下子流淌了出來。

  「你別哭啊。」彌生郁悶的嘟囔著,她是真的受不了這個瓏姬的眼淚。

  她將房子的房契交給綾小路:「這是這處院落的房契,就當是補靈蟲的補償了,畢竟和治療你相比,補靈蟲明顯的更加貴重。」彌生嘆了口氣:「我們走後,你們盡量少出門,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被遺忘了。」

  犬大將要的不是公主,只是她而已。

  只要她不在了,犬大將估計也不會對這對無辜的夫妻下手,畢竟一個遠在西國,一個在都城,這裡的神官也不是吃素的。

  綾小路捧著房契,滿臉的驚愕。

  瓏姬跪拜在地:「彌生殿下,太感謝您了,以後的日子,妾會日日為您祈禱的。」

  「這裡還有些銀兩,省吃簡用也能維持一年的日常開銷了。」

  彌生看著瓏姬瘦弱的肩膀,干脆好人做到底,從倉庫裡又掏出一把碎銀子來:「院落很大,一年後你們可以改造成旅社或者居酒屋都可以。」

  「嗚嗚嗚……彌生殿下……」

  彌生嘆了口氣,揮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夜裡,彌生將房間裡有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放進了倉庫,拎著雲雀恭彌,直接飛上了天。

  朝著食骨之井的方向狂奔而去。

  只是,等到了食骨之井周圍的時候,彌生的臉色卻陡然的沉冷了下來。

  「彌生殿下。」白發俊美的男人身上穿著厚重的鎧甲,幽紫色的雙眸靜靜的看著她,帶著無邊的壓迫力。

  雲雀恭彌輕巧的落在地上站定,手裡的拐子舉起來橫在胸前。

  下一秒,紫色的火焰從指間瞬間的爆發開來。

  「犬大將。」

  作者有話說:

  雀仔:【為了討媳婦開心,絞盡腦汁】我媽也是華國人,挺胸!

  彌生:小兔子,白又白,紅燒清蒸油炸……吸溜口水,麻辣兔頭好吃。

  犬大將:不容易啊,終於找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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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犬大將看著雲雀恭彌手上幽紫色的火焰。

  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很顯然, 眼前的武士早已在離開的這段時間找到了自己修煉的方式,如今已經能夠熟練的將這股能量了, 犬大將能看的出來,這個他從未看在眼裡的男人,此刻是真的很強。

  他抽出鐵碎牙,刀尖指著對面的男人。

  「雲雀恭彌。」

  夜風吹起犬大將被束起的長發。

  雲雀恭彌陰惻惻的看著犬大將的臉:「咬殺你。」

  犬大將刀鋒一轉, 身上的妖力爆發而出, 發絲在妖力的激蕩之下漂浮不定,他冷冷笑道:「小小武士也敢與本王爭鋒。」

  「鬥牙王,無需多言, 且戰吧。」

  彌生往前走了一步,掏出太上忘情,嘴角勾著弧度, 身後巨大的攪基蛇, 呱太,聖蠍, 風蜈將她環環團住, 無數只閃爍著青色光芒的碧蝶驀然的出現在周圍。

  而最中央的位置, 則是已經被憤怒淹沒的雲雀恭彌。

  也就一瞬間, 幽紫色的火焰伴隨著那特意打造的浮萍拐猛地朝著犬大將砸去。

  犬大將確實是個大妖怪, 且戰鬥經驗實在豐富。

  可彌生這邊也不是好對付的, 雲雀恭彌面色不變, 雙眼裡卻滿是陰沉的冷漠, 包裹著他的火焰前所未有的強大,浮萍拐與鐵碎牙碰撞的瞬間,便傳來刺耳的鏗鏘聲。

  彌生擅長遠程攻擊,跳躍在幾步之外,攪基蛇瘋狂的纏絞著,它的身形變得無比的巨大,碗口粗的身子直起來比犬大將更是高了許多,發著紅光的雙眼裡,全是凶殘的嗜血冷意。

  犬大將越打越憋屈。

  他能保證單打獨鬥能將這個武士按在地上摩擦,但是,一旦這幾個該死的妖物在旁邊協助,他就打的束手束腳的。

  「雲雀恭彌,有膽與本王單打獨鬥。」

  「鬥牙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單打獨鬥?別說笑了。」彌生冷哼一聲,隨即趁著犬大將不注意就是一個迷心蠱給砸了下去。

  ——百足、千絲、蛇影、蠍心、蟾嘯!

  一套技能下來,犬大將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來。

  彌生舉著笛子,對著看過來的犬大將冷冷一笑,手中的笛子畫了個圈:「眠蠱。」

  犬大將瞬間僵硬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雲雀恭彌的拐子下一瞬間直接從他的下顎抽上去,就這麼直接把犬大將給抽的飛出了很遠,直到撞擊到一顆大樹才堪堪停下。

  他滿眼冒著怒火,尤不甘心的還要衝上去,卻被彌生一把從後面抱住了腰:「恭彌,別去,我們趕緊走。」

  「松手。」他的憤怒還沒有得到平息,身上的幽紫色靈力火焰還在燃燒。

  彌生卻仿佛感受不到一般,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別去,當務之急趕緊走,西國的軍隊肯定在旁邊,我們不能冒險。」

  終究,雲雀恭彌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犬大將,想到彌生,卻還是將心底的怒火給壓制了下去。

  「彌生小姐,通道就在不遠處了,我們趕緊走。」剛剛跑出去觀察周圍情況的鼠粟這會兒也回來了。

  小小的老鼠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蠱蟲匣子。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鼠粟也忘不掉自己的安身之所。

  「好,鼠粟,他們的軍隊在哪個方向?」

  「西北。」

  「食骨之井呢?」

  「也在西北。」鼠粟的聲音急切極了:「不過他們的位置離食骨之井還是有段距離的。」

  「趕緊走。」彌生示意雲雀恭彌收起拐子,直接抱住他的腰直接就飛上了天。

  犬大將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彌生猛地騰空而起,巨大的幽紫色翅膀在天空一閃而滅,他詫異的睜大眼睛。

  之前他一直很奇怪,西國王宮地處險峻,又是西國的最中心,為什麼屬於人類的彌生和雲雀恭彌會莫名消失了呢?他一直以為是那只鼠妖搗的鬼,可是現在看來,原來彌生也是那麼的不簡單啊。

  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彌生與黑夜融合成了一體。

  飄逸的紫色光束飄帶在天空翻轉飛舞,蝴蝶翅膀時現時滅,犬大將貪婪的睜大了雙眼看著那遠去的身影。

  無法動彈。

  二十七秒的僵硬時間,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了。

  「大將。」清冷的女聲突然從旁邊響起。

  犬大將疑惑的側眸看去,就看見一抹清冷纖細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她的白色長發隨風飄著,額心的月牙閃爍著淡淡的熒光,一雙眼睛裡面,滿是清冷與淡漠:「我本以為,你不會來的。」

  「凌月。」

  犬大將動也不能動,就這麼躺在地上,看著凌月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這種視角很新鮮,是他從未感受過的:「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麼?」

  「不。」凌月緩緩的蹲下,看著狼狽的犬大將:「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還要做多少不符合西國之王身份的舉動。」

  犬大將垂下眉眼,聲音無悲無喜:「是我小看了彌生。」

  「也許是吧。」凌月緩緩的站起來。

  輕輕的用腳尖踢了踢他的手臂,犬大將身上的禁錮之力一瞬間如潮水一般退卻,他……恢復正常了。

  他動了動身子,有些艱難的坐起來,狼狽的靠在旁邊的大樹上面。

  雲雀恭彌下手極狠,彌生的蠱蟲對他也是傷害頗大。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過後,他吐出一口血沫來。

  他傷到了肺腑。

  「我只是有些迷惘而已。」犬大將看著剛剛彌生離去的方向:「我是個英雄,強大無比,為何她卻不喜歡。」

  「因為她已經成婚了,那位武士是她的夫君。」

  所以別怪雲雀恭彌下手太狠,完全是奪妻之恨太可惡。

  犬大將:「……」

  他蹙了蹙眉:「她該和我說的。」

  「說了你就會放棄麼?」凌月可笑的回眸看了他一眼,卻見犬大將臉上的一抹錯愕,很顯然,不可能會放棄的。

  凌月仙姬失望的轉過頭。

  聲音愈發的冰冷:「大將,你別忘了,你是西國的王,更是殺生丸的父親,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曾經對犬大將的愛在這一刻徹底的被凌月仙姬給拋棄掉了。

  「殺生丸……」提到兒子,犬大將的神情一瞬間的恍惚。

  他活得時間太長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變強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吸引他了,彌生是個意外,是他這麼多年平淡如水的生活中難得出現的調劑,而殺生丸,三百年過去了,他已經從一開始作為父親的欣喜轉移到了現在的平淡無奇。

  殺生丸完美的繼承了他和凌月仙姬所有的優點。

  妖力強大,血脈優秀,就連脾氣性格,都與凌月仙姬如出一轍,如果未來的叢雲牙一定要服從一個妖的話,殺生丸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為何,犬大將想到了一百多年前,他剛剛殺死豹貓一族的前首領。

  回到家的時候,卻看見殺生丸的靈魂正在鑄刀。

  一把靈魂之刃。

  年歲太小,妖力強大,如此懵懂的殺生丸卻已經有了如此的殺心。

  他唯恐那霸道傷害了殺生丸,將那把刀封印在了殺生丸的身體裡,他低頭,看著別在腰間的兩把刀。

  天生牙和鐵碎牙。

  這兩把刀都是他用自己褪掉的牙找刀刀齋鑄成的王者之刃。

  可是,就算是這兩把刀,也無法與殺生丸那把被封印的靈魂之刃相媲美。

  「殺生丸呢?」他問凌月仙姬。

  凌月仙姬仰首看向皎潔的月,微微勾唇:「去送好友離去了。」

  彌生和雲雀恭彌是在食骨之井的旁邊遇見殺生丸的。

  殺生丸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幽紫色的雙眸依舊無視了彌生,落在了雲雀恭彌的身上:「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抿唇,捏著浮萍拐的手微微的攥緊,帶著戒備。

  「這是新婚禮物。」

  殺生丸隨手拋出一個小綢布的包裹:「以後再會。」

  「謝謝。」

  雲雀恭彌收起拐子,手中托著小包裹,放在自己的懷裡。

  他想到了彌生想要的四魂之玉還沒拿到手,就算現在離去了,恐怕以後還是會來戰國的,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堅定:「一定會再見,到時候,會咬殺你。」

  「我會期待的。」

  「嘩——」

  隨著話音落下,瞬間狂風大作。

  殺生丸與雲雀恭彌靜靜站立巋然不動,彌生被風吹的身子歪了歪。

  雲雀恭彌回過神,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抱著,殺生丸垂眸看著被雲雀恭彌抱在懷裡的彌生:「我先告辭。」

  說完,也不等雲雀恭彌反應,直接一個縱身,快速的狂奔了出去。

  彌生抱著雲雀恭彌的腰。

  肩膀上的鼠粟兩個小前爪子扒著彌生的肩膀,身子被風吹了起來,背上的蠱蟲匣子也因為強大的風力,而繩子松開滾落了出去。

  彌生一把抓住鼠粟的身子:「恭彌,我們快走。」

  「我的匣子。」鼠粟撲騰著小短腿瘋狂的尖叫了起來。

  彌生伸手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腦袋:「等回去我重新給你一個,還是說你想留在這裡。」

  鼠粟立刻慫了,連忙僵直著身子不動了。

  彌生隨手拿了個匣子把鼠粟往裡面一塞,往倉庫裡面扔去,然後又從倉庫裡掏出兩枚變異的補靈蟲成蟲,手指一捏,補靈蟲化作無數的靈子衝入彌生手中早已更換過來的笛子靈知裡面。

  紫紅色的光芒將笛子襯托的格外的漂亮。

  彌生瞥了一眼雲雀恭彌:「走。」

  雲雀恭彌一把抱住彌生的腰,撐著井沿就跳了下去。

  誰也沒看見,在他們離開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食骨之井的不遠處,鬼鬼祟祟的從地上將那個被風吹落的蠱蟲匣子撿了起來,寶貝似的塞進了懷裡,然後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他臨離開之前,看了眼食骨之井,疑惑至極的嘟囔著:「人類跳進這個井裡,是找死麼?」

  因為這裡的人都知道,這口井是用來處理人類的屍體的。

  那些因為戰亂而大批量死去的人類,為了不引發瘟疫,而扔進這口井中。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活人跳了進去。

  高大身影搖搖頭,轉身離去,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彌生若是還在肯定能認的出來。

  這就是為雲雀恭彌打造武器的牛防。

  井裡的彌生此刻被雲雀恭彌抱在懷中,整個人瑟瑟發抖。

  身上的靈力被瘋狂的抽取著,這一次的路程仿佛格外的冗長,明明之前過來的時候只過了幾秒,可這一次,卻仿佛呆了幾年。

  突然,彌生的目光一凝,就著姿勢連忙捏了捏雲雀恭彌的腰,小聲的說:「恭彌,你看那是什麼?」

  雲雀恭彌回過頭,朝著彌生目光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在黑暗的通道上面,無數紫紅色的光芒在閃爍。

  彌生抓在手裡的笛子靈知也在閃爍。

  兩束光芒就仿佛在溝通似的。

  就連閃爍的頻率也變成了一樣的頻率。

  可就當彌生想要看清楚的時候,突然身子一沉,兩個人就這麼直直的往下墜去。

  彌生下意識的一個輕功飛躍了起來,已經有了一次經驗的她這一次沒有傻乎乎的出現在旁邊的村落裡,相反的是,她直接帶著雲雀恭彌往不遠處的大森林飛去。

  綠草茵茵,藍天白雲。

  這裡漂亮的不像是那個悲哀的年代,但也絕對不是日暮家的神社倉庫。

  兩個人挑了一顆大榕樹坐了下來。

  彌生連忙磕了幾瓶納元丹,微微蒼白的臉色這才緩了過來。

  雲雀恭彌的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彌生只是第一時間打開了地圖,地圖沒換,依舊是戰國的地圖,只是地圖頂端的時間卻改變了,彌生對戰國的年限沒什麼了解,自然也不知道這所謂的時間到底代表了什麼。

  她抿唇,沉沉的看著地圖上面的山脈走向。

  【叮——地圖錄入中。】

  突然,腦海中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的月兔歸突然開口了。

  只是莫名的,彌生覺得這一次的月兔歸聽著語氣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就好像少了幾分生動,多了幾分機械感。

  「歸歸,地圖多久錄完?」

  【小主人,再過五分鐘。】這一次說話,又好像恢復到了以前。

  彌生應了一聲,從倉庫裡掏出一盤和果子遞給雲雀恭彌,自己也掏出餐盒吃了起來,自從她完全得到了系統的主控權之後,她就直接在倉庫裡面塞了很多吃的,再也不必像以前一樣把倉庫裡塞滿蠱蟲匣子和蠱蟲種子了。

  她已經完全的了解了蠱蟲匣子和蠱蟲種子的制作方式,她不覺得用這些填滿倉庫有什麼必要的。

  雲雀恭彌沒有疑問,而是十分淡然的接過和果子吃了下去。

  過了幾分鐘,月兔歸的聲音突然想起:【叮——地圖錄入完畢】

  彌生精神一震,連忙重新打開地圖,只見原本只有山脈走向的地圖上面,突然出現很多密密麻麻的紅色點點,還有個小箭頭似的指著其中的一個位置,彌生仔細的查看後,才發覺那個小箭頭下面指示的是——【四魂之玉·碎片一】

  彌生:「……」

  四魂之玉……碎了?

  緊接著,彌生就看見那四魂之玉旁邊出現一個藍色的點點,與當初表示雲雀恭彌所在的藍點一模一樣。

  她頓時嚴肅起來。

  很快就查清楚,藍點的主人——殺生丸。

  彌生猛地跳了起來,一巴掌拍在雲雀恭彌的肩膀上,興奮的尖叫一聲:「恭彌,我找到殺生丸的位置了。」

  雲雀恭彌的臉色頓時有些怪異。

  明明不久之前剛和殺生丸見面,說出以後肯定會再見面的話,只是……他也沒想到,再見的速度居然這麼的快。

  籠統加起來,也不過才分別兩三天吧。

  彌生沒發現雲雀恭彌在想些什麼。

  她抱住雲雀恭彌,直接帶著他朝著殺生丸飛去,不管怎麼說,遇見殺生丸就能搞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殺生丸目光冷沉的看著眼前的犬夜叉。

  這是他的弟弟,也是父親犬大將與一個人類女人生下來的半妖,是西國王室的恥辱,也是這些年西國子民痛苦的來源。

  母親凌月仙姬因為父親的背叛永遠的離開了西國王宮,端坐在雲端之城,舅舅雷禪大王雖說也愛上人類女子,卻也只是發誓不再吃人,卻依舊不阻礙手下的妖怪對西國子民的騷擾。

  他作為西國的王儲,卻沒有得到西國的兵權。

  而這一切只因為眼前的犬夜叉。

  最重要的是,犬大將居然將鐵碎牙給了犬夜叉。

  將這把王者戰鬥之刃,給了那個女人的兒子!

  「將鐵碎牙給我。」殺生丸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陰沉。

  犬夜叉手裡捏緊了鐵碎牙,恨恨的瞪著眼前的殺生丸,這是他的哥哥,是他的兄長,可是……這個兄長卻想要殺了他。

  為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

  暴虐的血在經絡裡沸騰。

  強大的妖力衝刷著屬於人類的那一半脆弱的血肉,他的雙眼猛地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發出血紅殘暴的光芒。

  「風之傷!」

  巨大的風刃狠狠揮下。

  鮮紅的血液噴灑了出來。

  十分鐘之後,戰栗的貴公子狼狽的跌在一棵樹下。

  白色的長發凌亂不堪,巨大的尾巴狼狽的平攤在地上。

  「呵呵呵,殺生丸殿下,現在的你看起來好狼狽啊。」一串清脆的笑聲從樹林中傳來。

  殺生丸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朝著聲源處看去。

  只見已經兩百年未見過的奇異景色就這般出現在了眼前,巨大的紫色蝴蝶雙翼之下,精致美麗的少女和面容冷峻的男人就這般緩緩的朝他飛了過來。

  殺生丸的心髒一瞬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雲雀恭彌,彌生殿下。」

  兩個人輕巧的落地,彌生松開手,從雲雀恭彌的懷中退出來,對著殺生丸眯眯眼笑著搖搖手:「好久不見啊,殺生丸殿下。」

  「彌生殿下。」

  回過神的殺生丸瞬間的恢復了高冷的模樣,仿佛之前的錯愕不存在一樣。

  彌生小跑著走到殺生丸的面前,屈膝蹲下,看著他幾乎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身體。

  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捏,殺生丸雙目一凝,妖力瞬間激蕩而起,彌生被妖力猛地撞了一下,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最後直直的落在雲雀恭彌的懷裡,可就剛剛一瞬,彌生已經感覺到,殺生丸的胳膊……沒了。

  她猛地抬頭,看向殺生丸:「你的手臂呢?」

  「與你無關。」殺生丸垂眸,不再去看彌生。

  「怎麼可能與我無關,你可是恭彌的對手啊,你傷的這麼重,以後還怎麼和恭彌切磋啊。」彌生恨恨的瞪了一眼殺生丸,然後從倉庫裡掏出幾枚冰蠶蠱,直接用靈知送進了殺生丸的身體。

  感受到那溫暖的血氣漸漸充盈起來的感覺。

  殺生丸詫異的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雲雀恭彌也有些憤怒,任誰發現幾天沒見,自己認定的對手被人給廢了,恐怕都要怒不可遏。

  他默默舉起拐子:「誰傷了你?」

  下一秒就好像要出去咬殺誰了。

  「哎呀,先別說這些了,先給他止血吧。」

  「殺生丸殿下,那個……」

  看著殺生丸英俊的臉蛋漸漸的有了幾分血色,彌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捧著止血散:「給你上藥這件事吧,我不太方便,你自己來唄?」

  殺生丸臉色一僵,強忍著心底的郁悶伸手接過彌生手裡的止血散。

  等殺生丸磨磨蹭蹭的收拾好了之後,彌生這才搓搓手,湊了過去:「那個,殺生丸殿下,我能知道……我們離開了多久了麼?」

  「兩百年。」殺生丸回答的很平淡。

  「什麼?!」彌生卻瞪大了雙眼的尖叫出了聲:「兩百年?」

  要死了,這豈不是莫名的就來到兩百年後了?

  「那個……你父親……是不是真的找了個人類小妾?」彌生可還記得那個犬夜叉呢,鼠粟最討厭的半妖。

  「你怎麼知道?」殺生丸狐疑的看著她。

  彌生一把捂住胸口,哎喲喂,這居然是真的,犬大將那廝居然真的老牛吃嫩草,找了個十六歲的小妾啊。

  許是彌生念叨的原因,樹林裡傳來無數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群人就出現在了眼前。

  彌生看著那突然出現的紅衣白發的半妖,還有那穿著水手服的少女,頓時有些發懵。

  夭壽啊,這不會就是犬夜叉和那個日暮家的女孩吧,要知道在這裡能穿水手服的,用腳趾都能相處是誰?

  「母……母親大人?」犬夜叉在看清彌生的臉的時候,忍不住的怪叫一聲。

  而旁邊的冥加頓時在地上滾了一大圈,雙膝一軟:「彌……彌生殿下。」

  作者有話說:

  犬夜叉:【雙膝一軟】媽哎!

  彌生:【懵】你叫誰呢?

  雲雀恭彌:【舉拐子】呵呵,小奶狗,你叫誰媽呢?是找死是不是?咬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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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肩周疼了一天,昨天大概電風扇吹多了,真的,真心認為空調比電扇健康!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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