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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鬼滅)斜風伴細雨》作者:夏景殊未暮【完結+番外】

《(鬼滅)斜風伴細雨》作者:夏景殊未暮【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32071個瀏覽者
文案:

↓(其實只是之前看到的一句很喜歡的話)

我很愛你/就像/風沒有歸宿/雨沒有退路

/食用前のTips/
- 風哥生賀,CP為不死川實彌
- 短篇,大概1W左右(But已經超出我預料了)
- 文筆糟糕,BUG、OOC、私設都有,一切只為劇情服務
- 目標是全員存活(我盡量)
- 湯姆蘇傑克蘇瑪麗蘇
- 11.29風哥生日當天開文,之後的更新隨緣,但保證完結

如果有更新提示不用理會,都是捉蟲orz

■ 鬼滅舊文,戳專欄可見 ■
已完結 [鬼滅短篇]致力於給無慘添堵的麗小姐,無CP短篇
已完結 [鬼滅短篇]風與螢火蟲,無CP短篇
已完結 [鬼滅短篇]松鶴延年,無CP短篇
已完結 [鬼滅短篇]禍神,無CP短篇

內容標簽: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不死川實彌,朝日千夜梨 ▏ 配角:鬼殺隊,鬼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斜風伴細雨

立意:細雨伴斜風

原創網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4-18 04:11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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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 2019.11.29

  * 實彌生賀

  * CP朝日千夜梨(Asuka Chiyori)

  * 又名#細雨伴斜風#

  蝶屋的成員增加了一個。

  *

  阿千的父親死於橫禍,死在一只醜陋又凶惡的鬼手裡。

  做醫生的大抵對血的味道都很敏/感,加上心裡強烈的不安,促使阿千的父親在橫禍來臨的前一刻把她推進院子側間的書房,叮囑她不到天亮不許出來。

  在來襲的鬼殺死父親的那一刻,阿千驀地睜大眼睛,蜷縮在書桌下,銘記著父親的叮囑,死死咬著下唇,小手交疊著捂住嘴,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但她靈敏的嗅覺和聽覺記住了那個鬼的氣息和聲音,她一定、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鬼!

  不過很可惜,沒有機會了。

  穿著蝴蝶羽織的女子踏著月光而來,一刀就斬殺了那只鬼,而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阿千無力的從桌子下爬出,顫顫巍巍的打開書房的門,輕微的聲響引來那女子的注意力,她的手瞬間搭在剛收起的刀上,警惕地望著書房的方向,直到看見只是一個少女時,才把手微微松開。

  阿千一眼就看到了鬼正在消散的身軀和父親的屍體。

  女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神情剎那間變得有些糾結,不知該如何解釋:「啊諾,這個…」

  「我知道,這是鬼。」鴉青色長馬尾的少女穿著簡單的灰色短褂和長褲,朝著些許錯愕的女子鞠了個躬,「感謝您的及時到來,讓父親的、屍身得以完整,也、感謝您,救了我的命。」雖然少女低垂著頭,但聲音還是能聽出克制不住的哽咽。

  女子走到她的身前,彎腰把發抖的少女摟進懷裡,手一下一下的順著少女的背。

  阿千終於抑制不住的嗚咽出聲,她緊緊的揪著女子的衣衫,溫熱的眼淚不斷湧出眼眶,打濕女子的肩膀。

  她明白這不怪任何人,可是、可是,如果父親沒有把還沒來得及補充的最後一個紫藤花香包贈予來看診的病人,是不是就不會……不可以啊,怎麼可以這麼想,父親說過的、說過的,「夜晚是鬼出沒的時間,尤其是受傷的病人會更加吸引鬼,如果我送的紫藤花香包能救一個人,那就太好了」。

  「請教我殺鬼吧,哪怕只能救下一個人,也太好了。」把心中的悲傷盡數宣泄後,阿千退出女子的懷抱,用袖子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兩把,淚水在灰色的衣袖上留下了暈染開痕跡。

  少女眼中的陰翳被微風吹散,片刻就振作起來,但香奈惠知道,這不代表就這麼過去了,而是背負起了仇恨,在心底撒下仇恨和憤怒的火種,遲早會變成熊熊的烈火,燃燒敵人,也、燃燒自己。

  香奈惠想起曾經的自己,怎麼也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她蹲下身子,和少女平視:「你真的做好准備了嗎?做好了可能下一刻就會死亡的准備嗎?」

  「當然,我可是很惜命的,所以,要死的,是鬼!」少女薄荷綠的雙眸中盡是堅定。

  「所以,姐姐你就撿回了一個小鬼嗎?!」心軟應下阿千的香奈惠輕輕對院子外喊了聲「小忍」,下一秒,一個黑色短發的少女就翻牆而入。

  少女叉腰現在香奈惠面前,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發尾是紫色的,與發色如出一轍的紫色雙眸瞪的大大的。

  雖然看起來很嚴厲,但阿千卻感覺她是個非常溫柔的人,於是阿千從香奈惠背後走出來,朝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女彎了彎腰:「我叫朝日千夜梨,叫我阿千就好了,日後請多指教。」

  阿千認真的態度嚇了少女一跳,她氣鼓鼓的看著阿千,過了幾秒,輕哼了一聲,說了句:「……蝴蝶忍。」

  阿千揚起燦爛的笑臉,一旁的香奈惠掩著嘴角笑了笑,在忍看過來之前忍住了笑意,咳了兩聲:「對了,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蝴蝶香奈惠,和小忍是姐妹哦。」

  在香奈惠和忍的陪同下,阿千為父親收殮了屍骨,阿千沒有土葬,而是選擇了火化,她馬上要和香奈惠姐妹一起離開這裡了,父親的屍骨埋在土裡她不太放心,誰知道有沒有飢不擇食的鬼,連死人的屍體都不放過呢?

  火化後,阿千把父親的骨灰撒在了院子裡唯一一棵還沒冒芽的紫藤花樹苗周邊。

  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和父親只生活了兩年的地方,把院門緊鎖,離開了。

  *

  阿千和父親是在兩年前來到這個地方的。

  她的母親身體本就虛弱,還堅持生下了她,所以意料之中的早早去世了。

  父親本就是個醫生,但卻挽救不了愛妻的生命,自責、懊惱環繞著他,這個男人頹廢了一段時間後,精心照料愛妻留下的唯一的血脈。

  直到阿千三歲大時,他帶著三歲大的女兒開始四處游歷,致力於精盡自己的醫術。他去了東方的其他國家,也去了西方的國家,驚訝於東方的針灸與中藥,也欣喜於西方的藥片,五年後,他才帶著女兒再一次踏上故鄉的土地,在愛妻家鄉的小鎮定居下來。

  他在小鎮當了個醫生,自家就算是診所,抓藥什麼的在都在家裡的前院。不過月余,朝日醫生的美名就傳遍整個小鎮,他是個醫術高明的好醫生,並且在這個經濟條件一般的小鎮,他是無償看診的。

  而在朝日醫生看診的時候,他那僅八歲的女兒千夜梨就會跟在父親身後,為父親遞送工具、抓藥等。來看診的病人總是笑呵呵的誇阿千真是個懂事的女孩,每當這個時候,朝日醫生就會一臉驕傲的說「我的阿千可是個不久就會超過我的小天才」,病人也會很配合的予以贊同。不過大多數病人只是開個玩笑,並沒有當真。

  朝日醫生自然也看得出來,但他沒有辯駁,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阿千的天賦是朝日醫生在她四歲的時候發現的,外出游歷住在旅店的時候,阿千總是抱著父親小皮箱裡的醫術看的津津有味,起初朝日醫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以為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直到有一天,阿千拿著一本醫書跑到他面前,問他劃了線卻沒有寫批注的地方應該怎麼做。

  朝日醫生一下子驚疑不定,他吃驚的問自己四歲大的女兒:「你都認識這些字嗎?」

  小小的阿千回答他:「雖然有一小部分不認識,但大部分是認識的,不認識我也大致知道意思啦。」

  朝日醫生不信邪的隨意指了幾個難一些的字,阿千都對答如流。

  驚喜之余他突然想起來阿千問他的問題:「誒?阿千看得懂嗎?」雖然那是一些很基礎的知識,但是四歲大的小孩子,可能嗎?

  阿千重重的點了點頭:「嗯!都看懂了哦。」

  朝日醫生考了她幾個知識,阿千都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正確的答案。

  他一下子欣喜若狂,抱起阿千轉了好幾圈,還是阿千嫌棄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大人能不能穩重一點」,他才把阿千輕輕放在地上。

  在確認了阿千喜愛醫術後,朝日醫生開始教導阿千,從背誦藥草圖鑒、病情病例分析,到記憶人體結構圖,到辨析藥草藥效,從跟在他身後觀察,到看出患病程度輕的人應該怎麼診治,再到親自為病人針灸等,阿千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除此之外,阿千提出的不少新思路才是讓他耳目一新、繼而斷定阿千肯定能超越他的原因。

  就是可惜,他沒機會再教教阿千,再陪陪阿千,再陪陪他的小公主了。

  「我的阿千,要努力活下去啊。」

  *

  阿千第一次知道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鬼的時候,是在快九歲時,父親帶著阿千去給住在山裡的花江婆婆看診。

  花江婆婆是一個人住的,丈夫早逝,兒子出去打獵的時候不慎跌下懸崖,屍骨無存,兒媳與兒子還沒有孩子,不久後就改嫁離開了,徒留花江婆婆一人,有人勸過花江婆婆搬去鎮上住,但婆婆都拒絕了。

  朝日醫生也是在鎮上住了一段時間後才知道這個一個老人家獨自住在山裡,於是總是帶著阿千定期去給婆婆檢查身體。

  那天也不例外,但那天婆婆出門扭到了腰,朝日醫生給她針灸推拿花了些時間,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婆婆目露擔憂,讓他們住一晚再回去,但是明天一早朝日醫生還要去一戶人家看診,就婉拒了婆婆。

  就是在那天晚上,阿千和父親遇到了鬼,穿著一身灰褐色的短褂,露在外面的皮膚青黑,身材高大,目露紅光,嘴角流著涎水,手和腳都有著尖銳的指甲。

  那一刻朝日醫生想了很多,例如:還好他拒絕婆婆了,要跑的再遠點,不能讓這怪物發現婆婆,再例如:他一定要保護阿千,他可以死,阿千一定要逃。

  月光下,朝日醫生把藥箱重重的砸向那可憎可懼的怪物,看到木箱碎了一地,怪物卻毫發無損後,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准備自己死纏著怪物,讓阿千快跑。

  下一秒,怪物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思議地向後轉,身體倒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沒有散去的貪婪。

  救了阿千和父親的是一個發色為金紅分層的男人,黑色的制服外披著一件底部有火炎紋路的白色羽織。

  「多謝相救!」朝日醫生緊緊拉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深深地鞠躬向來人致謝。

  「不必客氣,這本就是我的工作。」那是個非常豪爽的男人。

  ——就像太陽一樣。

  這個人給主動詢問的朝日醫生講了鬼這種生物以及他們的弱點,拒絕了朝日醫生想要表達謝意的請客後,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然後踮起腳尖,幾個呼吸間就看不見人影了。

  自那之後,朝日醫生就買了很多曬干的紫藤花,制成香包,自己攜帶一個,給女兒帶一個,如果天色不早了,還會送給去家裡看診的病人。

  其實剛開始朝日醫生是想種一棵紫藤花樹的,只是可惜他一時間無法研究出怎麼種出那一年四季都不凋零的紫藤花,市面上也沒有出售這種種子。

  最遺憾的是,他研究出來了,卻再沒機會看到它盛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末尾的往事裡那個人,不是大哥,是大哥他爹√

  時間線模糊√

  一切為糖服務√

  全員存活(我盡量√

  一個多月沒放過一天周末的我還肝了半個月√

  天知道為什麼我周末都是滿課orz√

  本來預計只有三四千的,但是發現根本寫不完qaq√

  我真的打算留到明年發的,又想了想寫都寫了,明年說不定就忘了今年的思路了,所以還是決定今天發吧√

  不過真的就是只今天開,之後的更新emmmm√

  隨緣,但一定會完結的就是了√


兩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跟著香奈惠和忍回了鬼殺隊,經鬼殺隊的當主認可後,暫時掛在蝶屋名下,由香奈惠教導她呼吸法的使用,等到小有所成便可以參加最終選拔了。

  不過讓香奈惠有點頭疼的是,這孩子有天賦,但是不是學習花之呼吸的天賦,也不是其他她所知道的呼吸法。阿千不是學不會花之呼吸和其他的呼吸法,而是感覺都差了點什麼,但具體的她說不清,只能確定阿千的天賦,絕不是世上現有的呼吸,至少,是鬼殺隊還未探知到的呼吸。

  關於這點,香奈惠也無法給出阿千什麼建議,只好讓她跑去請教一下其他的柱,看有沒有相近的,雖然她不覺得會有太大的收獲就是了。

  於是在之後的兩個月內,阿千先後拜訪了音柱、岩柱等人,果不其然,沒有太大的收獲,唯一的收獲可能就是學到了很多的技巧和訓練方式吧。

  香奈惠讓阿千不用太著急,順其自然就好。

  阿千學醫六年,這點耐心還是有的,在她怎麼練習都沒有進展後,她就暫時放棄了,當然,不是放棄呼吸法了,只是每天只做基礎的訓練,其他的隨緣。

  除了訓練,阿千也無事可做,就提出幫香奈惠救治病人的建議,香奈惠還沒說話,忍就先提出了質疑:「就你?」

  阿千自然知道忍沒有惡意,只是她性格天生如此罷了,阿千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回答她:「我父親可是鎮上最有名的醫生哦,而且父親還游歷過很多國家,留下…的手札筆記什麼的我都帶來了。」阿千來鬼殺隊的時候,還帶了朝日醫生留下的醫術、手札筆記等,用朝日醫生當年帶著阿千游歷的小皮箱裝著。

  「嗯,我相信阿千可以的,那麼,在空閑之余,阿千就來幫我的忙吧,剛好除了我和小忍,只有兩個孩子也不太忙得過來呢。」香奈惠溫柔的摸了摸阿千的發頂。

  「姐姐!」一旁穿著隊服和白色外衣的忍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姐姐,但念及讓阿千想起了傷心事,到底沒說什麼。

  「嘛嘛,小忍可以相信一下阿千嘛,我有預感,阿千很厲害哦。」香奈惠習以為常的哄著忍。

  最終忍也只是哼了一聲,但一點沒藏私,把需要救治的鬼殺隊隊員的一般情況和特殊情況,包括用藥習慣什麼的,全部告訴阿千了。

  正如香奈惠所判定的那樣,阿千幫了很大的忙,忍也不得不承認,有了這家伙,確實輕松了很多。阿千的效率很快,從診治到抓藥,除了傷情嚴重的,阿千一人就可以承擔蝶屋五分之三的重任,大大減輕了香奈惠和忍、以及其他兩個孩子的負擔,不僅如此,朝日醫生留下的手札和筆記也給了香奈惠很大的啟發,她和阿千一起改良了蝶屋原有的藥的成分、配比,還研制出了新的藥品,忍不甘心幫不上姐姐的忙,也是莽足了勁的和她們一起努力。

  蝶屋的最近成果香奈惠都報告給了主公大人,獲得許可後開始把不同的藥品分發給受傷的隊員和出任務的隊員,不斷的進行改良,效果一次比一次好,香奈惠走在總部裡都不斷的有隊員向她道謝,香奈惠也總是回答「還有小忍和阿千的努力哦」,時間長了,大多數隊員也就知道了蝶屋除了香奈惠大人的妹妹外,又多了個「醫生(?)」。

  阿千的呼吸法有進展是在一次忙完蝶屋的事後,站在窗邊看到了外面的雨,看到了樹葉上滴落的雨滴,看到了枝頭盛開的花,看到了雨滴砸在土地上形成的坑坑窪窪。

  那一刻,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為什麼雨是這樣的呢?」是啊,為什麼,雨連接著天地,滋潤了萬物,又敲打著大地,為什麼,雨可以做到這麼多的事呢?

  阿千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現在院子裡了,她淋著淅淅瀝瀝的雨,雙手握著一柄普通的木刀,她沒空抹掉臉上肆意的雨水,她感覺到了,這一次,她一定可以!

  「雨之呼吸,壹之型,和風細雨。」

  阿千面前的氣流停滯了一下,下一秒繼續回旋,而距離阿千三米遠的花叢,落了一地花瓣,但沒有一朵花的枝葉被損傷。

  「雨之呼吸,貳之型,雨後天晴。」

  伴隨著木刀的揮動,空中出現了一道絢麗的彩虹,而阿千,竟消失了身影,片刻後,阿千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在花叢前。

  「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

  阿千背對著花叢,一刀斬向院中的樹木,一排樹應聲而倒,每棵樹都平平均均的分成了九份。

  「雨之呼吸,肆之型……」

  阿千的肆之型還沒有用出來,就被聽到聲響後急匆匆出來觀看了一會的忍打斷了:「停停停!院子要毀了!」忍敢打斷阿千,也是忍看出來她的招式已經有初步的模型了,剩下的就是大量的練習了。

  阿千放下手,掃視了一周院中的狼藉,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呀呀,居然搞了這麼大的破壞。」

  「哼,還不趕緊來收拾!在姐姐回來之前趕緊收拾好!」

  面對氣勢洶洶的忍,阿千難得感到有些氣弱,忙不迭的應聲,去和忍一起收拾院子。

  等到香奈惠外出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香奈惠這次回來主要的目的還是傳達主公大人的傳喚。

  「誒?我嗎?」阿千困惑的指了指自己。

  「對哦,主公大人聽說了你的研究成果,想見見你,不用緊張的,剛好你的呼吸法有進展了,真是太好了。」香奈惠摸摸阿千的頭,真心實意地為阿千高興著。

  「我知道了,什麼時候去見主公大人呢?」

  「明天吧,我還有事情要向主公大人彙報,一起帶你去。」

  「嗯!」

  第二天,阿千早早就起來了,仔仔細細收拾了一下自己,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拉開房間的門,看到門外笑眯眯的等候著的香奈惠,阿千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去的路上,阿千乖乖的任由香奈惠拉著她的手,心思早已飛到九霄雲外了。

  主公大人是個怎樣的人呢?香奈惠說是個非常溫柔並且值得尊敬的人,那樣的人是怎樣的呢?

  ——是這樣的啊。

  阿千見到主公大人的第一眼,心裡這麼想著。

  主公大人,給她一種父親的感覺,並不是說他像朝日醫生,只是那種氣質,讓阿千不由自主的想把他當成父親一樣的人去看待,有些失禮對不對?所以不可以告訴別人哦。

  主公大人,是一個黑發短發的青年,神色溫柔,額頭有一點紫色的傷痕,看起來身體有些孱弱。

  「這就是阿千了吧,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主公大人側了側頭,目光投向阿千和香奈惠。

  「是,當然可以。」阿千自以為誰都沒看見,悄悄地揪著香奈惠的袖子,認認真真的回答到。

  「不用緊張,我只是想感謝你和香奈惠的努力,救了很多劍士(孩子)。」主公大人抬起手,示意阿千和香奈惠可以靠近一些。

  「那主公大人也不用客氣,能派上用場我很開心,如果能挽留生命的流逝,我會非常開心的。」在主公大人溫柔的嗓音中,阿千逐漸放松下來。

  誠然,朝日醫生的醫術十分高明,但再高明的醫術,也有救不了的人,阿千見過很多次,很多病人的生命向花期將盡的花一樣逐漸凋零,那是多麼痛苦而悲傷的事,阿千還見過父親夜夜點燈研讀醫書,拼盡全力想挽留住他們的生命,但結果都不太樂觀。

  從跟著父親看診起,阿千就記得每一個病人的臉,記得每一個病人的故事,盡管年紀輕輕,但她已見過數次生離死別。

  朝日醫生曾說,「阿千不僅有過人的天賦,還天生就有醫者的仁心」。

  「阿千能有這樣的心,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香奈惠輕輕地出聲:「對了,主公大人,阿千的呼吸法也有進展了,招式已經初步完成了。」

  主公大人的笑意又濃了一些,他說:「好消息可真是一個接著一個啊,阿千的呼吸是什麼呢?」篤定的語氣仿佛知曉阿千的呼吸絕對不是現有的一樣,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是雨之呼吸。」對了,主公大人不僅像風,還像雨,就像雨之呼吸的壹之型、「和風細雨」一般。

  「阿千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呢。」主公大人柔聲誇獎她,事實上,聽說這個孩子後,他一直認為這孩子是鬼殺隊的福音。

  「我會繼續加油的!」阿千的小臉由於被誇獎後產生的興奮而染上了粉紅色,沒拉著香奈惠的那只手藏在袖子裡,握得緊緊的,給自己打氣。

  又絮絮地聊了一些後,香奈惠和阿千就退下了。阿千走出主公大人的院落時,還時不時地扭頭看主公大人一眼。

  「主公大人怎麼樣?」香奈惠好笑的看著阿千的小動作。

  「我非常非常喜歡主公大人,和喜歡父親、香奈惠還有忍一樣喜歡!」溫暖的陽光撒進阿千薄荷綠的雙眸,為那雙眼蒙上了一層熠熠的光輝。

  香奈惠看著她的眼睛,對阿千的擔憂終於差不多放下了。

  *

  在見過主公大人後的一段時間裡,香奈惠沒什麼需要跑很遠的任務,於是就經常陪著阿千和忍練習呼吸法,作為研究藥物之余的「消遣」。

  對了,忘記說忍的呼吸了,忍因為力氣小,沒辦法砍下鬼的頭顱,所以自創了花之呼吸的衍生——蟲之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忍第一次聽到阿千直呼香奈惠的時候很生氣,雖然香奈惠表示不在意。

  最終他們決定以輸贏的方式來決定阿千可不可以直呼「香奈惠」。

  然後忍輸了。

  他們比試的方式是猜拳。

  只能說小忍的運氣不好呢笑:D

  雨之呼吸,我瞎謅的√

  等我寫完了,就發初版給你們康康√

  改了太多了(bu根本就是重寫的√

  主公大人這個時間大概是十五六歲,被我寫的跟二十幾歲一樣,我對不起主公大人orz

  連軸轉了一個多月終於有一天假期了,所以今天的我更新了,誇我~

  明天大概還有嘻嘻嘻


三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就這樣過了小半個月後,鎹鴉給香奈惠傳達了任務,去的地方有些遠,忍一貫是會跟著姐姐的,而阿千也因為從來沒有出過任務就一起跟著去了。

  研制藥物的方法阿千和香奈惠都沒有藏拙,盡數交給了蝶屋其他的兩個孩子,所以她們三個外出幾天,那兩個孩子也能顧得過來。不過阿千很愧疚把這麼多工作都交給兩個女孩子,還答應回來會帶好吃的給她們,換來兩個女孩子哭笑不得的表情。

  小花沢杏凜(Ohanazawa Anri)和妙島三千緒(Myojima Michio)是那兩個女孩子的名字,杏凜和三千緒剛來到蝶屋的時候也才十來歲,到現在十六七歲,也有六七年的光景了。

  杏凜和三千緒的家人也是被鬼所殺,但她們沒有成為劍士的才能,所以家中只剩一人的她們才會留在蝶屋,成為劍士們的後盾,盡力救助更多的劍士,幫助他們斬殺更多的鬼。

  熟悉起來後,心思內斂的杏凜曾在一個沒有星月的夜晚抱著阿千痛哭,雖然第二天起來後杏凜不好意思地跟她道了歉,但她那聲「我好羨慕阿千」,深深地烙印在阿千心底,盡管沒有說出來,但阿千已經決定一定要殺更多的鬼,遲早,一定要殺掉造成這一切悲劇的源泉、奪走無數人歡聲笑語的罪魁禍首——鬼舞辻無慘。

  *

  目的地的鬼香奈惠很輕松就斬殺了,雖然那是一只鬼使用血鬼術的鬼,不過說起來,這還是阿千第二次見到鬼呢。

  完成任務後,香奈惠帶著忍和阿千走在小鎮上,香奈惠摸摸阿千的頭,告訴她:「等阿千通過最終選拔後也要開始斬鬼了哦。」

  阿千眨眨眼,薄荷綠的雙眸中是滿滿的笑意和迫不及待,少女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頗有些陰森地說道:「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啊……」

  忍一巴掌拍在阿千頭上,在阿千的目光轉過來時,翻了個白眼:「少露出那麼陰森地表情,明明只是一個笨蛋。」哼,她才不是擔心她呢,只是姐姐會擔心而已。

  阿千鼓著還有點嬰兒肥的臉頰,在忍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裡卻是滿滿的了然和歡喜。

  兩人鬥嘴的時候香奈惠已經踏上水流之上的小橋了,她隱藏著薄怒的疑惑聲引回了忍和阿千的視線。

  從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中,阿千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擰著眉打量那個被香奈惠攔下的男人,和他手裡牽著的繩子盡頭——一個面無表情、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阿千以她學醫多年的眼光來看,那孩子大概是六七歲,但看起來卻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阿千走上前,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力道扯過男人手裡的繩子,纖細的身姿擋在男人和女孩中間,一雙薄荷綠的雙眸因憤怒而泛起漣漪。

  這是香奈惠和忍第一次見到阿千的怒火,她的生氣,並不完全針對面前的男人,更多的,是針對賣掉這個孩子的父親。

  阿千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朝日醫生,越是回想,就越是憤怒,做父母的,怎麼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孩子呢?

  朝日醫生從未少過阿千什麼,並且,除了要求她學醫的態度要十分嚴謹外,其他方面都十分寵愛阿千,甚至稱得上溺愛,阿千擦破一點皮,朝日醫生都會心疼的不得了,吃的穿的、日常的零花錢,從來不會吝嗇,鄰裡鄰居勸父親不能這麼溺愛孩子的時候,父親總是只笑笑,說「我知道我的孩子會成長為什麼樣的人」。

  很奇怪吧,明明一點都不像,但她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就是想到了六七歲時的她自己,然後就會想到父親,父親溫柔的都快讓她落淚了,這個孩子卻麻木成這個樣子,一雙漂亮的紫羅蘭色雙眸黯淡無光,她的父親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從你手中買下這孩子需要多少錢呢?」阿千冷冷的發問,同時手在背後給忍打了個手勢。

  「這些夠嗎?!」忍會意,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零錢撒向空中。雖然經常吵吵鬧鬧,但忍和阿千其實還是很有默契的,尤其是這種需要「壞人」的場合。

  等那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面前的三個女孩早就牽著他買來的「貨物」跑遠了。

  伴隨著風中傳來的女孩子清脆的建議聲「還是快點撿起來比較好哦!人這麼多,風也很大——」,男人恨恨的罵了一聲,揮開身邊的人,不許他們碰自己的錢。

  阿千和忍一人一邊,牽著那個小女孩的手,香奈惠在忍的身側,四個人一起跑著。

  香奈惠邊跑邊回頭看兩眼,輕聲詢問著:「這樣真的好嗎?」雖說是這樣說,但神色之間卻沒有半分不贊同。

  得到的是忍和阿千異口同聲的「當然沒關系!」

  經過忍和阿千的「壞行為」,香奈惠那一絲薄怒早就煙消雲散了,她無可奈何的笑笑,小聲的向被甩在身後的男人道了聲歉。

  回到蝶屋後,香奈惠定期去報告任務,忍和阿千則是給她們帶回來的那孩子收拾一下,不過阿千記著給杏凜和三千緒帶的好吃的,先跑去給她們送了。

  今天的蝶屋不太忙碌,阿千找到杏凜和三千緒的時候,她們兩個正坐在前院裡的石凳上休息。自上次院子裡的好幾棵樹被阿千砍了之後,大家就又種了幾棵樹,用忍的話來說,就是「一棵樹都不夠你砍的」,真是的,招式練熟後她根本不會砍樹了好嗎。

  「阿千——」阿千一進前院,就被眼尖的三千緒看到了。

  「杏凜,三千緒,我回來啦!」阿千開心的和她們揮揮手。

  走進後,她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喏,給你們帶的點心喲。」

  杏凜彎了彎眼睛,好笑的看著已經上手的三千緒:「嘛,你們人回來就好了。」

  ——你們人回來就好了。

  多麼令人心痛的一句話,也許,對於他們這些後勤人員來說,這就是他們最大的祈願了吧。

  「咦?忍小姐呢?」三千緒嘴裡塞了一塊點心,嘟嘟囔囔地說道,邊吃邊看向阿千身後。

  阿千笑著抹去她嘴角的殘渣,解釋道:「我們這次出去帶回了一個孩子,忍在給她收拾呢,啊,說到這個,我也要過去了,不然忍又要念叨我了。」阿千急匆匆的跟她們告別,「下次再聊!」

  阿千翻牆跑去後院的空隙裡,還能聽到杏凜和三千緒喊她慢點。

  果然,回到後院的時候,忍已經叉著腰站在緣側那裡蹬著她了,她的斜後方,那個孩子呆呆的坐在那裡。

  「阿千!一回來就跑得沒影了,真是的,明明是你帶回來的孩子……」

  面對忍疾風驟雨般的念叨,阿千連忙擺手告饒:「啊呀,這不是忍太能干了嘛。」

  香奈惠回來後,看到她的妹妹和阿千都愁眉苦臉地坐在緣側上,中間還夾著個呆呆愣愣的小女孩,不禁有些疑惑:「怎麼啦?」

  阿千和忍同時看向香奈惠,略帶崩潰地異口同聲:「姐姐/香奈惠,這孩子完全不行啊!」

  忍抓抓自己的頭發:「不告訴她做什麼就完全不去做,肚子餓了也坐在原地不動。」

  阿千呼出一口氣:「這樣可不行啊。」

  香奈惠哭笑不得,跪坐在小女孩身前,盡量和她平視著,在詢問她的名字無果後,香奈惠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栗花落香奈乎」。

  「香奈乎?好可愛的名字。」阿千鼓了鼓掌。

  然後阿千和忍就看著香奈惠教香奈乎用拋硬幣的方式來做決定的方法。

  「姐姐/香奈惠好厲害!」

  阿千湊到香奈乎面前,指著自己,教香奈乎說自己的名字:「我叫朝日千夜梨哦,A-su-ka, Chi-yo-ri,香奈乎的話,叫我阿千就好了。」雖說沒有得到香奈乎的回應,但阿千相信,多說幾次,香奈乎一定會叫她的。

  對香奈乎,阿千覺得她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樣,她幻想過無數次的妹妹,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忍有香奈惠做姐姐了,那我也來做姐姐吧,做香奈乎的姐姐。」

  忍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阿千,隨後也向香奈乎介紹了自己:「我叫蝴蝶忍,Kochou Shinobu,給我記好了,笨蛋小鬼。」

  「忍才是笨蛋吧。」

  「哈?你才是。」

  「說別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呢。」

  「你給我站住!」

  ……

  看到阿千和忍又吵鬧起來,香奈惠掩著嘴笑起來。

  雖然幾不可見,但香奈乎的嘴角也彎了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花沢杏凜、妙島三千緒,原創,不用在意√

  但是,我只是想寫個幾千字的生賀,不是想寫短篇啊√

  已經快1W字了(天知道我預計全篇才1W),我還沒寫到風哥出場,丟√

  我更了,但是審核……emmmm我也莫得辦法

  明天不確定,但我盡力叭

  關於更新:上午11:29沒有那就是沒更新

  * 2020.01.10 修錯字


四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來年春季的時候,阿千去參加了最終選拔,並且很輕松的完成了在藤襲山生存七天的考核要求。

  阿千只是掛名在蝶屋的,不是香奈惠的繼子,所以是從最低等級的「癸」做起的,不過她也不在意,阿千相信,她總會一級一級往上升的,畢竟,會死的、是鬼啊。

  在鬼殺隊總部住了快兩年,阿千也聽過一些隊員討論說縫制隊服的是個下/流/好/色的人,所以在等待隊服和日輪刀的半個月內,阿千是親自上門盯著前田正夫——那個裁縫——做的,前田正夫之所以會乖乖聽話,完全是因為阿千手裡一直拿著個火石杵在他跟前,那完全就是他有一點小動作就燒他的架勢啊,委屈。

  結果就是阿千盯著他,讓他先給其他通過最終選拔的女孩子做了隊服,最後再給自己做,前田正夫心裡苦,但他不敢說啊。等阿千心滿意足的捧著隊服走後,前田正夫幾乎想放鞭/炮來慶祝這瘟神終於走了。

  其他幾個女孩子收到隊服後,無意中聽說了她們能收到正常隊服是托了阿千的福後,還紛紛向阿千表達了感謝,當然,這是後話,我們暫且不提。

  阿千盯著前田正夫也就花了五天時間,在蝶屋揮了幾天木刀後,她的日輪刀就送到了,還不到半個月,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來給阿千送刀的是一個奇怪的人,戴著略顯滑稽的火男面具,裹著黑底白色斑點的頭巾,氣勢洶洶地把刀塞在她懷裡。

  香奈惠溫柔的笑了笑,讓阿千先拔/出刀,看看日輪刀是什麼顏色。

  不過日輪刀真的好神奇,居然會根據主人改變顏色。

  阿千的日輪刀是天藍色的,是雨後天晴的顏色,清澈,什麼也望不出,阿千的眸中迸/發出驚喜:「我很喜歡這個顏色。」

  鍛刀師看過後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走了。

  真是奇怪的人,來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走的時候也什麼都沒說。

  在鍛刀師走後,香奈惠攬著阿千的肩,和她說:「那位鍛刀師口不能言,不過是個非常厲害的鍛刀師哦,阿千要好好愛惜自己的刀啊。」

  阿千點頭應聲:「嗯!」

  *

  有了自己專屬的日輪刀後,阿千迫不及待的去找忍和香奈乎分享,說起來最近一直在忙最終選拔的事,都是忍在照顧香奈乎,稍稍有點對不起她啊,還有香奈乎,啊啊,當姐姐好難哦,香奈惠真厲害!

  阿千一邊感慨一邊抱著日輪刀跑到後院。

  可能忍自帶「探測阿千」的雷達,阿千前腳剛踏進院子,忍就看見她了。

  在忍抱怨之前,阿千截住了她的話:「對不起我錯了啦小忍一定要原諒我在小孩子(香奈乎)面前不能發脾氣哦!」

  忍氣乎乎地鼓著臉頰:「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說什麼,還有,不許叫我『小忍』!」

  阿千叫忍『小忍』也是前幾天才開始的,起因是這樣的,再次聲明,那真的只是個巧合。

  香奈惠說養了一段時間,香奈乎長高了一點,臉上有點肉了,看起來終於不是那副瘦瘦小小的樣子了,阿千和忍也在,香奈惠突然說了一句「阿千長得好快哦,剛開始和小忍差不多高,現在已經快比小忍高半個頭了誒,會不會有一天超過我呢」,於是阿千和忍面面相覷,沉默著對視了三秒後,阿千爆笑:「哈哈哈哈哈哈香奈惠不說我都沒有發現,現在想想,忍真的一直都是這個嬌小玲瓏誒,那我也和香奈惠一樣叫忍『小忍』算了,噗,太順口了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是自家姐姐提起來的,所以忍也是有氣沒出發,只好衝阿千磨了磨牙,讓阿千不許這麼叫,但阿千是這麼聽話的人嗎?那當然不是,所以……

  阿千哈哈了兩聲就跑去香奈乎身邊了,小孩子可不能老悶在家裡,於是攬著香奈乎的腰抱著她就翻牆而出,都忘了她是來讓忍看她的日輪刀的。

  留下忍在原地氣得跳腳,但到底沒有追上去,因為今天杏凜去鎮上采購了,蝶屋現在除了三千緒就只有忍,香奈惠也就回來一下,一會兒還要出去,萬一有個急事也只有忍能處理了。

  「真是的,阿千這家伙不會是故意的吧!」

  *

  另一邊,出了蝶屋阿千就把香奈乎放下來了,香奈乎呆呆的任由阿千牽著她的手,對阿千要帶她逛的鎮上的風景沒有半分好奇。

  灰色的磚石鋪就的街道上,兩個少女牽手並行著,低一點的小少女穿著紫粉色的短和服,黑色的中長發扎成側馬尾,稍長的發梢隨著小少女的步伐在她肩膀上掃來掃去,高一點的少女穿著淡紫色的碎花和服,及膝的和服恰好露出少女纖細的腿,一頭鴉青色的長發也和小少女一樣扎成了側馬尾,她牽著身側小少女的手,時不時地彎一點腰和她說著什麼,雖然小少女好像沒有回答過,不過她還是鍥而不舍地和小少女說著話。

  「香奈乎喜歡什麼呢?」阿千把日輪刀別在腰上,她出來後才想起來自己原本的目的,不過出都出來了,那就回去再和小忍道歉吧,話說,最近和小忍道歉的頻率是不是有點高啊?

  香奈乎不說話,只回以阿千一個禮貌性的微笑,顯得有些生疏。

  不過阿千沒有說什麼,既然決定了要當香奈乎的姐姐,就要負起責來嘛,妹妹不愛說話,就由姐姐來說好了。

  「香奈乎喜歡那個嗎?」阿千指著道路兩側的攤子。

  「……」

  「香奈乎要吃金平糖嗎?平野大叔做的金平糖超——好吃,唔,大叔,拿一罐金平糖!」阿千前半句還在向著香奈乎說,還沒得到香奈乎的回應就拉著她走到金平糖的攤子前,直接付錢。

  賣金平糖的平野大叔是個非常熱情的人,他利落的給阿千裝好了糖,看見阿千牽著的小女孩,就順口問了句:「喲,阿千,這是蝶屋新來的孩子?」住在這兒的,多多少少都知道蝶屋,鬼殺隊的事情也略知一二,阿千倒也不覺得意外。

  「是我妹妹哦,叫香奈乎,雖然不愛說話,但是非常可愛!」阿千很少這麼興奮,但她現在見到每個人都很想告訴他們「這是我妹妹香奈乎」,她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好像有點理解父親的驕傲感了。

  「阿千很喜歡妹妹啊。」平野大叔哈哈大笑了兩聲,又多給阿千裝了一罐糖:「那這就當做我送香奈乎的見面禮吧。」

  阿千沒有猶豫,直接收下了,反正大叔說了是見面禮,下次過節的時候回禮就好了,感情不就是這樣聯系起來的嘛。

  而後她把兩罐糖都塞到香奈乎懷裡,摸摸她的頭:「這個時候香奈乎要說謝謝喏。」

  香奈乎看了看阿千,然後抱著糖,向平野大叔彎了彎腰,臉上掛著讓人挑不出錯的笑容,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平野大叔笑呵呵地回了她一句:「不客氣,歡迎下次再來!」

  阿千和平野大叔告別後就牽著香奈乎繼續逛了,到底掛念著忍,再加上香奈乎的身體才剛調養了一段時間,也不適合走太長時間,逛了一會兒後就回蝶屋了。

  「喲,還記得回來啊。」忍雙手環胸靠在門口,顯然是在蹲守阿千。

  「嗯,當然要回家,蝶屋可是我的家。」阿千笑眯眯地和忍揮手,一點也不怯陣。

  「真是的,明明說要當香奈乎的姐姐,還這麼不穩重。」忍憋了一肚子的氣就這麼消了,朝日千夜梨其人,總是讓人沒辦法真正的對她生氣。

  「好啦,香奈乎還給大家帶了禮物。」說完,阿千把視線投向香奈乎,「可以嗎?香奈乎。」

  香奈乎呆呆的眨眨眼,猶豫了一下,伸出小手,把第一罐糖遞給忍:「禮物。」

  阿千在忍突然呆滯的目光中給了香奈乎一個大拇指以示誇獎,然後衝忍挑挑眉,指著香奈乎懷裡剩下的那罐糖,驕傲地說:「這是香奈乎收到的見面禮。」

  「……不明白你驕傲個什麼勁。」忍雖然平日裡嚴肅認真又不言苟笑,但對姐姐和香奈乎總是相對溫柔的:「謝謝香奈乎的禮物。」至於阿千,哼。

  *

  阿千也就逍遙了一天,晚上吃過飯後給忍看了日輪刀,第二天就被黑漆漆的鎹鴉催著去做任務,匆匆和香奈惠、忍、香奈乎說了一聲後就衝出門了。

  在那之後,阿千每天都是在做任務、受傷、修養,循環反復,碰到需要的草藥還要騰出時間來采摘,然後寄回蝶屋,外面的條件不足,她也就不浪費了。

  剛開始的時候也會因為經驗不足而受傷,然後就去紫藤之家養傷,香奈惠和忍給她寄的藥很管用,加上她在任務期間也沒有放棄醫術,所以暗傷什麼的也沒有留下。

  蝶屋之外,阿千就敢在自己身上做點研究了,這種會遭到香奈惠和忍反對的行為也只有出來才能進行,關於這點,阿千把香奈惠和忍瞞的死死的。

  ——如果是父親大人,會不會也反對呢?那是當然的吧。

  阿千偶爾也會這樣想,但在這個充斥著危機的時代,根本沒有時間去慢慢研究。

  小半年阿千都沒怎麼休息過,蝶屋也只回了三五次,每次就呆一兩天,換來忍的吐槽:「你比當柱的姐姐還忙啊。」

  對此,阿千無奈的摸摸疑似減少的頭發:「沒辦法,因為香奈惠主要負責蝶屋嘛。」阿千不是沒想過留在蝶屋幫忙,但她有實力去斬鬼,能救更多的人,一想到這裡,她就無法說服自己留在蝶屋。

  忍也就是說說,阿千和香奈惠的主要工作有很大差別,這她還是知道的,只是覺得,少了阿千,總感覺蝶屋冷清了好多,當然,絕對不是關心她,才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我記賬的時候,風哥太凶了

  我:晚餐 8.00

  風哥:啊,吃完晚飯了嗎你,有沒有好好吃飯!不好好吃飯我他媽就把你頭摁廁所裡!

  我:哈???為什麼是摁廁所裡?!

  難道風哥知道我還沒讓他出場才這麼凶的嗎?我心想著不行啊,所以小劇場得讓我風哥出個場~嘻嘻

  雨後天晴什麼顏色?水洗藍……叭(心虛)

  忍姐姐現在150㎝左右,阿千160㎝左右吧√

  行了這篇文沒男主了bushi

  然後說一下便當的事,目前我的計劃裡香奈惠沒事,忍姐姐也沒事,其他人我盡力救,奶媽都有了就不信撈不回來(握爪)

  明天真的沒了,沒了,我要去寫論文做PPT寫讀書報告畫思維導圖復習(不大概是預習)准備期末考了orz

  1.11之前不定期掉落更新……(也許)


五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又是完成斬鬼任務的一天,距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通常這個時間段內不會有鬼出沒,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阿千坐在路邊的攤子吃了碗熱騰騰的拉面,吃著吃著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阿千研究醫術有很多卡住的地方都是靠直覺解決的,所以她從不會忽視自己的直覺。

  現在一閃而過的心悸感,就像是傳說中親人出事會有的特殊感應一樣,怎麼可能啊,香奈惠常年待在蝶屋,就算出任務一般也不會離得蝶屋太遠,忍一直跟著香奈惠行動,香奈乎雖然很有天賦,但才剛開始訓練,不對,忍之前寄的信件有說過有了一味重要的藥材的消息,地點就在她現在所在位置的附近,那麼……不會吧?

  雙眼驀地睜大,阿千急匆匆的放下一小袋錢,不顧身後老板「錢太多了找不開」的呼喊,向一個方向快速移動,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老板的視野中。

  咚、咚、咚。

  耳邊仿佛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阿千調整呼吸,她現在還不能熟練的使用「全集中·常中」,所以需要調整呼吸來進入狀態。

  快點、再快點!已經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了。心中不祥的預感逐漸放大,阿千使出全力朝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趕去。

  「……術,散蓮華。」

  細碎的冰花在空中飄飄揚揚,煞是好看,但它的威力也是和外表成正比的,每朵冰花的花瓣都如同刀刃般鋒利。

  阿千睚眥欲裂,下意識的使出了「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

  天空頓時陰沉下來,仿佛下了一場瓢潑大雨般,難以計數的劍氣擊碎了朵朵冰花。

  怒氣中帶著十二分後怕的阿千站定在地上坐著難以動彈的女子身前:「混蛋!你在對別人家的姐姐做什麼啊!」

  被阿千擋在身後的正是香奈惠,此時的香奈惠不復以往的優雅,嘴角流著血,頭上的蝴蝶發飾也有一只掉落在地,呼吸不暢,不是受傷的那種感覺,倒像是吸入什麼有毒物質一樣。雖然怒火中燒,但阿千的理智還在,她拼命地分析著面前這個鬼,他眼中「上弦貳」的字樣並沒有被阿千忽略,所以在稍微冷靜後,阿千的手在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在對面鬼粘稠的惡意中,身體好像一下也動不了。

  「阿千…小心,他的血、含有劇毒,可以通過血鬼術散布!」香奈惠強忍著肺部的劇痛,將注意事項告知阿千,這種時候她也不會說什麼讓阿千先走的話,那個鬼也不會放過阿千的,倒不如她抓緊時間恢復身體,幸好藥沒有在打鬥中毀掉。

  「嗯,我知道了。」絕對、絕對不可原諒!居然敢傷害香奈惠!要是她來遲一步,香奈惠就危險了啊!絕對不會放過他!上弦又怎樣,傷害了我的家人通通都去死啊!!!

  「雨之呼吸,壹之型,和風細雨!」握緊日輪刀,高高揚起,在這一刻,阿千的狀態出乎意料的好,甚至超越了以往的每一次。

  雖然阿千很想斬殺他,但這個鬼帶來的壓力及其強大,靠她這個才「戊」級的隊員和重傷的香奈惠,能殺掉他的幾率,為零,甚至還有可能被反殺,只能撐到天亮了,香奈惠的傷也不能拖延,啊啊,為什麼她這麼弱啊!

  和風細雨是非常溫柔的、令人不易察覺的攻擊之型,能夠輕易斬殺普通的鬼,卻被對面微笑著的鬼輕而易舉的破除了,僅僅是揮了一下那雙繪有蓮華紋的金色對扇。

  「呀啦啦,是香奈惠的妹妹嗎?長得一點都不像呢,」擁有白橡色頭發和七彩色眼眸的鬼,不慌不忙的躲避著阿千的攻擊,言語間根本沒把阿千的攻擊放在心上,不僅如此,還在不停的說些廢話:「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呢?聽香奈惠叫你阿千,你是叫阿千嗎?真是個可愛的名字啊……」

  「煩死了!給我閉嘴!雨之呼吸,肆之型,翻雲覆雨!」比之前的疾風驟雨更加猛烈,很難想像這是女子使出的攻擊,事實上,除了和香奈惠的訓練,阿千還是第一次被逼到使用這招,但是,看情況,這招也、完全不夠看啊。

  「血鬼術,凍雲,」大量的冰晶如同雲藹一般,剛出現就凍結了阿千的攻擊,那個面容俊美的鬼哼笑出聲:「嗯哼哼,看起來我的血鬼術是克制阿千的呢。」

  阿千咬著牙,即使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這個鬼並未認真,要不是他這戲耍的態度,十個阿千也無法和他纏鬥至今,而且他只用了兩個血鬼術……真是糟糕透了。

  為了香奈乎和忍收到的不是她和香奈惠的死訊,她還是再努力一點吧。

  雖然不知道忍為什麼不在,但阿千卻在發自內心的慶幸:小忍不在,真是太好了。

  「雨之呼吸,貳之型,雨後天晴!」阿千的身影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在鬼的身前,手中的日輪刀輕輕擦上鬼的脖頸,剛劃開一道口子,鬼眯著眼睛笑了一下,抬手用扇子一壓,阿千日輪刀的刀尖就出現了破碎的痕跡。

  「雨之呼吸,伍之型,霧鎖煙迷。」薄薄的雲煙開始覆蓋現場,讓阿千的身影變得若隱若現。

  若對上普通的鬼,大概趁著霧氣的遮擋,下一秒就會被阿千砍下頭顱了,但四周飄散的雲煙對上弦鬼卻沒什麼大的用處,最多就是遮擋他片刻的視線,被他用扇子一揮就會散掉大部分。

  即使如此,阿千在用過這招後就沒用過其他的型了,無論鬼使用哪個血鬼術,無論身上被劃了多少道傷口,即使因為實力不足而不斷吸入有毒的冰晶,即使腹部被鬼用扇子開了個口子,她也只使用霧鎖煙迷,讓雲煙在周圍一層一層地聚集。

  呼吸越來越急促,視線越來越模糊,步伐越來越沉重,耳鳴也越來越嚴重,阿千的下唇已經被咬的出了血,以此來維持清醒。

  「沒意思,阿千不會是沒有其他的型可以施展了吧。」鬼鼓起腮幫子,有些孩子氣的抱怨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再悠閑下去了哦,讓我來、給予你極樂吧。」

  「血鬼術,蔓蓮華。」纏有冰蓮花的冰藤蔓憑空出現,眼看下一秒就要束縛住阿千。

  「花之呼吸,三之型,御影梅。」婉約的聲音自雲煙中出現,伴隨而來的斬擊擊落了四周的冰藤蔓。

  香奈惠雙手持刀,呈保護狀站在阿千身前,她的傷當然不可能痊愈,剛才用的藥不過是解毒的藥,吸入冰晶帶來的毒/素正在化解,等了半小時左右的時間,總算是勉強能用出呼吸法了。

  「辛苦阿千了。」

  「不會。」阿千回答的同時,悄悄在香奈惠的背後用手指劃了幾下。

  香奈惠愣了一下,然後將刀握的更緊了。

  「花之呼吸,肆之型,紅花衣。」香奈惠壓低重心,日輪刀自下而上斬出兩道弧形的斬擊。

  「花之呼吸,伍之型,無果芍藥。」而後香奈惠向後一退,足尖點地,從四方快速的揮出九次攻擊,刺向位於中心的鬼,日輪刀揮舞間留下的淡粉色殘影就像是一朵嬌美的芍藥。

  阿千配合著香奈惠,努力抬起無力的胳膊揮動日輪刀,以吸引鬼的視線,「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

  四方而來的攻擊多少在鬼的身上留下了痕跡,但他還是半分不放在心上,抬起手臂,用金色的對扇一擋,迅速的使用血鬼術擋下了二人的攻擊。

  香奈惠知曉阿千的用意,所以也不氣餒,深吸一口氣,在半空中側翻了一周,對著鬼的脖子橫劈了過去。

  ——花之呼吸,陸之型,渦桃。

  「雨之呼吸,肆之型,翻雲覆雨。」阿千趁著香奈惠的攻擊緩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再次加入了戰鬥,兩人的劍技接踵而至,不留半分空隙。

  鬼剛開始並不理解他們在做什麼,也沒有去細想的意思,直到臉上出現被燒灼的痛時,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香奈惠和阿千。

  只見周圍的雲煙正慢慢散去,露出的是東方微亮的光輝。

  「哈,都忘了快要日出了呢,真是狡猾的孩子。」即使是上弦的鬼,也還是怕太陽的,鬼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減了不少,下一刻,又恢復了那副沉穩柔和的虛偽作態:「香奈惠和阿千……下次再一起探討極樂吧,要記住我的名字哦,童—磨—。」然後他就幾個閃現,消失在了香奈惠和阿千分面前。

  阿千緊繃的神經剛放松,手裡的刀就因為手的顫抖而摔落在地,身體也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香奈惠靠著阿千,慢慢的滑落在地,阿千轉頭一看,香奈惠的雙眼輕輕闔著,呼吸也在逐漸變得微弱,阿千心一緊,撐著身體就要站起來,可是使用了數次劍技的身體早已透支,哪還能動的了呢?

  「嘎——」

  黑色的烏鴉的天空中盤旋。

  「這裡——」

  阿千用盡全身力氣呼喊出這個詞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隱約感覺到有個人匆匆趕來把她和香奈惠攬在懷裡,大顆的眼淚砸砸落在地,她想為那個人擦掉,卻睜不開眼,也抬不起手,阿千躺在熟悉的懷抱裡,聽到一向堅強倔強的忍放聲大哭,卻連一句「別擔心,我沒事」都沒有力氣說出。

  *

  這裡是……哪裡……

  她們得救……了嗎?

  啊……太陽出來了,鬼逃走了……

  香奈惠……對了,香奈惠!

  阿千剛睜開眼就猛地坐起身,也不管自己在哪裡就翻身下床走出所在的房間,身後傳來三千緒「阿千你還不能下床」的呼喊她也沒心情回話。

  走廊裡,杏凜正站在一個掛著「急救室」的房間外走來走去,眉宇間是藏不住的憂愁和焦急。那個房間,是救助重傷患者的房間,如今在裡面的人……不言而喻。

  阿千急忙跑過去,揪住杏凜的袖子:「香奈惠怎麼樣?!」

  「阿、阿千?!」杏凜被阿千嚇了一跳,而後努力定下神向她彙報當下的情況:「香奈惠大人仍在昏迷,還沒有脫離危險,忍小姐正在裡面進行搶救。」

  阿千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一個度,她禁抿著毫無血色的唇,吩咐杏凜和剛追著她趕到的三千緒去拿抽血儀,然後敲了敲房門,停了一下就進去了。

  「阿千你醒了?」房間門只有忍和兩三個隱的成員,忍的額間布滿了汗珠,眼下也是青黑一片,一看就是已經高度忙碌了很久,看到阿千先是露出了一個牽強的笑,但那笑裡是藏不住的脆弱和害怕,繼而又轉變成了不贊同:「不對你來干什麼!」

  「小忍,按我說的做,我沒辦法拿手術刀,所以你來,香奈惠一定會好的。」阿千隨手搬了個椅子坐在香奈惠的病床一側,此時的阿千害怕的出奇,要不是她的手因為使用了太多次劍技還在顫抖,她一定不會無力地坐在這裡,但她也冷靜的出奇,如果自己的內心沒有希望的話,那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你……」忍看著雙眸中仿佛含著冰渣的阿千,僅猶豫了一秒,選擇了相信:「你說,我來做。」

  阿千勉強的揚了揚唇角,開始指揮忍,她用的方法是和父親游歷時學到的,父親的筆記中有詳細記載,她不能保證香奈惠能痊愈,事實上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她能保證也讓香奈惠醒過來,至於以後,大概……不能再使用呼吸法了。

  把注意事項和忍說了一遍後,杏凜和三千緒及時的推門而入,把阿千要求的抽血儀交給她,阿千檢查了一遍,讓杏凜開始抽血,抽她的血。

  「你在干什麼!」忍不由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知道阿千不會做沒理由的事,她都要上手組織阿千了。

  「香奈惠的情況需要藥物輔助,配藥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我的血是最好的藥。」阿千看著胳膊上緩緩流出的血,神色溫柔:「至於原因,之後再和你解釋。」她在自己身上做的實驗,早就把身體改造了個遍了。

  這場搶救足足進行了五個小時才勉強讓香奈惠脫離危險,不過香奈惠的情況比想像的還要糟糕一點,以至於阿千的血貢獻了差不多身體的四分之一,導致本就虛弱至極的阿千在手術完成後當場昏迷,嚇得剛放松下來的忍又一個激靈慌慌張張地給阿千檢查身體,得到失血過多、精神緊繃,需要好好修養的結果後才舒出一口氣。

  阿千本就是潛意識裡擔心香奈惠才會在一天之內不可思議地醒過來,現在香奈惠脫離危險,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

  悄咪咪更新一下

  周三晚上+周五下午擠出來時間打的嗚嗚嗚嗚嗚

  終於寫完一篇2500和一篇1500的論文我的天累死了天天都在寫論文做PPT要命了真是

  香奈惠的便當成功吐掉,目標進度1/n√

  阿千的隊服外面沒有穿羽織√

  打鬥場面無能,「雨後天晴」這招大概相當於海市蜃樓吧,然後「霧鎖煙迷」是讓周圍變得霧蒙蒙的感覺√

  救治過程瞎寫的經不起考究√

  我本不是個日三千的作者,真的,我的日常是日一千才對orz√

  dei為什麼男主還沒有出來√

  我的初衷真的只是一篇幾千字的生賀為什麼一萬多了男主還莫得存在感???√

  我真的已經在想怎麼吐掉其他幾個崽的便當了,真的在想了√


六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興許是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阿千這一覺睡得很沉,她在夢裡還夢到了父親,父親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溫和,像哄小孩子那樣將她抱在懷裡,摸摸她的長發,誇她做得很好,這樣的「重逢」,讓阿千做夢都在笑。

  忍過來看阿千的時候剛好看到她的笑,也跟著笑起來,自姐姐和阿千重傷後露出的第一個放松些許的笑。

  這個嚴肅認真的女孩子,在香奈惠脫離生命危險後,像是變了一個人。

  杏凜和三千緒一起目睹著她的變化,忍小姐變了,成熟了很多,變得像香奈惠大人一樣,臉上開始掛著溫柔的微笑,除了每日檢查一天中可以短暫清醒的香奈惠大人和阿千的身體,就是訓練,拼命的訓練。

  「啊啦,是小忍啊……」朦朦朧朧睜開眼,阿千看到床邊站著的人,幾日未進食及喝水的少女聲音細弱游絲。

  但忍還是聽到了,她看向阿千,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悅,忍嘴角的微笑揚的更高,為了把眼淚收回去,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她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扶起阿千,遞給阿千一杯水,和聲說:「香奈乎也在哦。」

  阿千接過杯子,愣了愣,為什麼忍……突然變得好像香奈惠,不過:「香奈乎?」這時阿千轉頭,才看到病床另一邊安安靜靜坐著的孩子,還有旁邊的病床上仍在睡著的香奈惠。

  香奈乎如以往一樣,臉上掛著禮貌的笑,但她的小手緊緊揪著阿千的被角:「姐姐醒了。」

  阿千喝完水,把杯子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她伸出手,用還有些冰涼的手指勾起香奈乎的手指,像是在和她做約定:「嗯,我醒了哦。」

  忍笑著在旁邊開口:「香奈乎每天可是除了訓練,就來這裡看你和姐姐呢。」

  阿千用了點力,把香奈乎抱在懷裡,臉埋在她的頸窩,聲音裡聽不出半分異樣:「香奈惠怎麼樣了?」

  「姐姐現在已經可以每天清醒一兩個小時了。」也只有談起姐姐,忍才能看出點曾經的影子,「要、謝謝阿千了。」謝謝你,撐著同樣重傷的身體,救了姐姐。

  阿千坐起身,鼓了鼓臉頰,對忍這麼客氣佯裝不滿:「跟香奈惠比起來,我就是單純的失血過多,養養就好了。」

  「對不起啦,我不這麼客氣就是了。」忍失笑,但也順了阿千的意。

  阿千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然後她又摸摸香奈乎的頭,「也辛苦香奈乎了哦,等過幾天我帶香奈乎出去玩吧,好久好久沒有陪香奈乎了,真是太失職了。」

  香奈乎順從的嗯了一聲:「好。」

  忍沒忍住插嘴:「可把你能耐的,身體還沒好就想著去玩,主公大人那邊還得去報告呢,」她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下來,「還有那個鬼的情報。」這幾日是因為香奈惠和阿千都無法去做報告才延期的,直面上弦還活了下來,對鬼殺隊來說,得到的情報是尤為重要的。

  阿千握住她的手,笑靨如花:「我當然知道,忍也不要這麼生氣嘛,對一個遲早要完的渣滓,生什麼氣呢,生氣傷肝。」

  既然這麼說那你身後的黑氣是什麼啊喂,忍的額頭滑下三道黑線。

  不過被阿千這麼一打岔,忍也氣不起來了。

  阿千看了忍一眼,忍頓了頓,對香奈乎說:「香奈乎先回去注意注意吧,這幾天你也很累了。」

  坐在另一側安安靜靜的少女點了點頭,站起身,彎了彎腰:「那我就先回去了,姐姐,忍姐姐。」

  香奈乎剛走,忍就打趣阿千:「香奈乎真的把你當姐姐了喲。」

  對此,阿千驕傲的笑了笑:「那當然。」然後阿千挑了挑眉,「說吧,你的打算。」

  忍坐直了些,平靜地說出:「我會接替姐姐成為柱。」

  阿千看著她:「接替?真有信心啊。」

  「我會成功。」忍的眼裡寫滿了堅決,她不會去考慮失敗的可能性。

  阿千輕輕哼了一聲:「那你加油哦,祝你早日成為柱,蝶屋就暫時交給我吧,反正我短時間內也不會出任務了。」

  忍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就知道阿千會這麼做。」

  「行了,趕緊走吧你。」

  面對阿千『不耐煩』的擺手,忍絲毫不在意,站起來告了別就出去了,才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又返回來:「走什麼走,你還沒交代你的血是怎麼回事呢。」

  阿千暗自咂了咂舌,真是的,差一點就糊弄過去了。

  「我對自己的身體做了點改動而已啦。」沒辦法,遲早得交代清楚,阿千嘆了口氣,伸手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忍眯起眼睛,擺明了半分不相信的樣子:「真的嗎?」

  「好吧,實驗了點藥物而已,不說百毒不侵,但碰上毒什麼的,花點時間也就溶解了。」

  「怪不得呢。」忍喃喃了一句,她就說姐姐的肺都不能再用呼吸法了,阿千的身體怎麼除了失血過多就沒什麼嚴重的傷了。

  阿千比了個『耶』在臉頰邊,笑嘻嘻地打岔:「不用擔心,對身體沒什麼危害的,我可是很珍惜自己的命的。」

  「誰擔心你了。」

  之後忍也有事要忙,又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

  「香奈惠意下如何呢。」在忍走後,阿千靠在身後的枕頭上,輕聲詢問旁邊病床上躺著的人。

  「真是的,阿千和小忍這不是都決定好了嗎。」香奈惠見沒瞞過阿千,索性睜開了眼睛,她也是剛醒,大概在香奈乎走的時候吧。

  「看起來,香奈惠要暫時和我搭檔了哦。」

  「嗯!」

  香奈惠清楚自己的身體,更別提雖然不想說,但她清醒後小忍還是告訴她了,不能使用呼吸法的她,以後肯定要退任了,退任的柱一般是要做培育師的,但她的各項情況,都不適合做培育師,而且蝶屋還需要她,所以十有八/九她以後的歸宿就是蝶屋了。

  「也該向主公大人彙報了呢,就明天吧。」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要看主公大人的情況允不允許,所以阿千先找了隱的人去向主公大人報告她和香奈惠的情況,而後詢問了主公大人何時有空。

  主公大人的答復很迅速,上午剛詢問了,下午答復就傳回來了。

  ——隨時都可以。

  然後阿千就再次拜托隱的成員跑了個腿,與主公大人約好明日早晨去拜訪。

  *

  第二天一早,阿千褪下蝶屋那身淺色的病號服,換成了鬼殺隊的隊服,與以往不同的是,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長款外套,類似於蝶屋的成員穿的服飾,簡單來說,就是醫生穿的白大褂。

  阿千在鬼殺隊總部呆了差不多兩年,又算花柱的半個繼子,所以也不用由隱蒙著眼帶著去見主公大人。

  阿千去的時候,主公大人已經端坐在和室內等她了,主公大人的妻子天音夫人也在一旁坐著,見到阿千進來,主公大人抬眸看向她,柔聲開口:「阿千來了,身體如何?」

  天音夫人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坐下,阿千走過去,在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對面坐下,這才回答道:「多謝主公大人掛念,阿千身體已無大礙,香奈惠的情況也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暫時還無法下地,所以由我來彙報了,請主公大人見諒。」

  「平安就很好了。」

  阿千笑了笑,然後坐正了些:「那我就開始彙報了,我與香奈惠遭遇的是上弦之貳,名為童磨的鬼,香奈惠說他喜食女子。童磨的外貌特征是有著白橡色的頭發,發頂有一塊如同潑墨般的血色,眼睛是七彩色的,武器是一對極其鋒利的金色對扇,使用的血鬼術是關於冰的,並且他的血液含有劇/毒,可以通過血鬼術擴散在空氣中,」然後阿千停了一下,攥緊袖中的拳頭,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還有就是,童磨多次說了『極樂』這個詞,我覺得這比較像什麼教派的教義,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

  「辛苦阿千了,你的情報對鬼殺隊非常重要,猜測也極有可能是對的,」主公大人看向阿千的目光中滿是鼓勵,「以及,忍已經來和我說過了,要繼承香奈惠的位置,阿千今日的著裝,也是有什麼想法嗎?」

  雖然覺得主公大人已經猜測出了她的決定,但該說還是得說,阿千回答道:「是的,我想在這段時間暫時管理蝶屋,之後香奈惠好起來後,我再開始出任務。」

  主公大人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提議:「不如等香奈惠好之後,阿千和忍交替來出任務吧。」

  「咦?交替嗎,也好。」

  在交流補充了一些情報後,阿千就向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辭別了。

  回到蝶屋後,阿千跟忍說了主公大人的提議,忍躊躇了片刻,在心中仔細斟酌了一下利弊,還是同意了,有阿千和她交替,好處有很多。雖然她說了要繼承姐姐的位置,但畢竟她的先天體力和力量擺在那裡,就算阿千可以幫她訓練,提升空間也不會太大,不過不要緊,她也有自己的戰鬥方式,一樣能殺死鬼。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成為柱,這段時間會很忙碌,蝶屋和香奈惠交給我,你專心去做你的事就好了。」

  「嗯,那就拜托阿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悄咪咪的更新一下www

  坐在前三排在老師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bu)的碼字真是太痛苦了

  本來莫得三千字,又加了一點點,誇我=v=

  and蟹蟹評論的小可愛們,給了我超大的動力喲!

  風哥還是沒有出場,原諒我orz

  下一章,我發四,絕對會讓風哥出場的,絕對,真的,不騙你們!

  唔……手機碼的可能有錯字,之後有空我再修改,實在不想破壞發表時間啊嗚,我已經看了五六遍了(然後看一遍修一點字數又多了一百(捂臉,跪求沒錯字orz


七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加上忍要取得成為柱的資格和資歷,所以目前,出任務的是忍。

  這段時間內,阿千在管理蝶屋之余也要進行機能恢復訓練,邊指導香奈乎的訓練邊恢復,讓阿千每天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根本沒時間休息。

  也是在這期間,阿千一生中第三次生氣,連已經可以下床的香奈惠也攔不住的那種。

  惹阿千生氣的是一個叫不死川實彌的——少年,應該是少年,即使身高和體魄都很像青年人。

  香奈惠之前提起過他,剛上任不久的風柱,提起他的原因是他居然頂撞主公大人,雖然後來好像被主公大人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了。

  不過關於惹阿千生氣這點,准確的來說,是阿千單方面生氣。

  這個叫不死川實彌的少年也不過十五六歲,也就比她大兩三歲,但白色的刺蝟頭,橫穿鼻梁的一道傷疤,裸/露在外的胸膛和胳膊上也是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傷疤,凶狠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個好人,杏凜和三千緒都有點怕他,香奈惠的身體還不能長時間下地,所以阿千自告奮勇去給這位暴躁的傷者——說實話不太像——開藥包扎。

  然而,一進藥房,剛見到坐在室內休息的長凳上的不死川實彌,阿千就眯了眯眼,若是香奈惠或者忍在的話,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阿千生氣的表現。

  「隨便開點藥就行了,快點!」

  你聽聽,這是傷者該有的態度嗎?啊??

  「不死川實彌……唔,聽香奈惠說你是風柱啊,不過,不管你是什麼人,進了蝶屋,就要乖乖的聽醫生的話哦。」阿千氣極反笑,身後仿佛盛開了燦爛的百合花。

  ——能讓你輕易地出了蝶屋,算我輸。

  如果是被鬼所傷或者別的意外導致受傷,阿千都不會說什麼,可他的傷,包括還在流血的,阿千一眼就看出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劃傷的,比較舊一點的傷口還能看出來當時下手很重,新一點的就比較淺,大概是找到了下手的度,真欣慰啊……個鬼,你以為她會這麼說嗎!

  阿千極其討厭不珍惜自己身體和不遵從醫囑的人,而不死川實彌此人,兩個都占了,且明知故犯、屢教不改。

  曾經一起研究藥物時,香奈惠聽阿千說過,「我見過無數生離死別,我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臉、每一個人的故事,光是看著,就能感到生命逐漸流逝的痛苦,這份沉重僅僅是感到,而不是切身的體會,父親經常痛苦無法挽留他們的生命,小的時候我不明白,可後來我明白了,那是一種不亞於病人的痛苦,那是一種希望拯救他人、哪怕只是一個人的卑微的祈願。」

  所以阿千才會很生氣。

  「連只有一次的生命都不好好珍惜,呵。」

  被主公大人囑托看著風柱大人來的隱站在一旁瑟瑟發抖,恨不得趕緊消失。早就聽過蝶屋這位阿千小姐的大名,畢竟作為後勤部隊的隱,幾乎每個人都會攜帶蝶屋研制的藥物用以急救,自然這些藥物是誰研制的也有所耳聞,但是這個笑,也太可怕了吧QAQ,傳說中溫柔貌美對傷員關懷備至的阿千小姐嗚,果然傳說只是傳說嗎。

  「哈?」白發的少年眉頭一擰,顯得更加凶狠。

  「你以為蝶屋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做夢。」如果能糾正他這個壞毛病,相信主公大人也不會反對她的做法吧。

  ——沒事嗎您?!黑氣都冒出來了啊!

  好在阿千也不是沒看到隱的成員,讓他轉告主公大人「傷員需要好好養傷」後就讓他離開了。

  「是阿千大人我會轉告主公大人的!」那名隱的成員如釋重負,猛地鞠了一躬,然後急匆匆的跑走了。

  白發少年看到阿千的架勢,眉越皺越緊,「我說你到底要干什麼啊?!」,而後低聲不知道說了聲什麼,拿起凳子上的日輪刀,站起身來就想走。

  「唔,我不是說了,要乖乖聽醫生的話嗎……」不死川實彌只來得及看到少女巧笑嫣然的微笑,就不可控制的昏睡了過去。

  阿千彈了彈指甲,在他摔在地上之前揪住了他的後領,內心暗道了一聲「好重」,撿起他掉落在地的日輪刀,哼笑了一聲:「管/制刀/具,暫時沒收了。」

  然後阿千看看手裡拎著的少年,糾結了一兩秒,拽著他的後領將他拖著前往有病房的小樓,「便宜你了。」要不是看他還有傷,絕對要拖著他的腳讓他丟死人。

  *

  不死川實彌醒的時候已經是明月高懸的時間了,沒有其他人的呼吸,這個房間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房間裡沒有開燈,他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見自己右手上打著點滴,想起來白天莫名其妙的昏迷,臉色瞬間變得超難看。

  「那個女人,再見到她我絕對……」

  「絕對怎樣?」清冷的女聲在房間內響起。

  不死川實彌一驚,下意識的尋找起聲音的來源。

  少女斜靠在門邊,開了房間的燈,不急不緩地走進來:「很有精神嘛。」忙了一天剛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真是的,有膽量。

  乍一開燈,不死川實彌不適應的眨了眨眼,他現在惱怒之余有點尷尬,不耐煩的咂了咂舌,接著就坐起來准備拔了針管准備走人。

  阿千按住他沒扎著針的那只手:「打算干嘛呀?不死川……大人。」

  「喂你!」大抵是剛從外面進來的緣故,少女的指尖還泛著冷氣,除了母親,不死川實彌第一次和女性挨得這麼近,一時間覺得萬分不自在。

  他努力擺脫那份不自在,可能是在變聲期,所以聲音低沉又嘶啞:「我回去了。」

  「回去?」阿千不懷好意的笑彎了眼睛,「那不好意思了,主公大人已經許可了,在經過我同意之前,你、風柱不死川實彌,不能離開蝶屋半步哦。」

  「?!!!」不死川實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少女的臉色突然沉下來,「就是這樣,在我宣布你痊愈前,給我乖乖的待在蝶屋吧。」

  不死川實彌不情願的躺回床上,有些茫然地看著少女放了一句不算狠話的狠話,給了他一個陰森森的眼神就離開了。

  主公大人的話他還是聽的,就是……不死川實彌一點沒想出來他哪裡惹這個叫「阿千」的少女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悄咪咪更一章√

  有點短……?呸呸呸,不短了

  體育過了+經典電影賞析過了,就剩機考和專業課了,開心……個屁,剩下都是難死人的啊嗚嗚嗚嗚嗚

  風哥出來了我不用日萬了,撒花花♪~

  然後,我算了算,本來計劃過年前能寫完的,然鵝我的碼字速度emmmm,好像不太現實

  事實上,我還木得想好劇情部分和結局怎麼寫,畢竟我寫的總是自認為很甜但屢次遭姬友吐槽「HE中的BE」(捂臉)

  因為篇幅短所以從來不寫大綱也不會寫(暴風哭泣.jpg

  ★★★★★順便排一下雷:因為是短篇,所以感情線會進展的很快,但我會盡力把感情的變化寫出來,銜接不上的部分之後我會盡量圓回來,如果接受不了的話務必江湖再見不要罵我★★★★★

  下次11號見啦,也可能是12號,因為我11號當天回家emmmm

  如果可以的話,下次更新我嘗試一下萬更,如果不能你們就當沒看見(捂臉)


八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得益於作為劍士良好的作息習慣,第二天,不死川實彌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睜開眼了,當視線轉移到昨天打著點滴的手上時,他卻心下一驚,因為右手上只貼著一塊止血棉。

  不死川實彌當即擰起眉,按道理就算是受傷他的警惕心也是很強的,但他一點沒察覺到有人來過,而且還給他拔了點滴。

  他醒沒多久阿千就進來了,讓他懷疑她是不是一直盯著他的。

  阿千的額間有些許汗珠,身上也有些濕潤的氣息,像清早的晨露。

  不死川實彌打量著她,暗暗在想,這是剛從外面回來?看起來她很早就出去了。昨天沒有怎麼注意她,今天仔細看,似乎和他差不多年紀,鴉青色的長發編成三股辮搭在身後,薄荷色的雙眸清澈見底。話說回來,她昨天到底是怎麼放倒他的?

  凶巴巴的少年盡力柔化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別扭:「喂,你叫什麼?」

  阿千邊把手裡的托盤放在床頭的櫃子上,邊回答他:「朝日千夜梨,怎麼,不死川大人要記著我的名字以後報仇啊?」

  不死川實彌額頭冒出一個井字,「我才沒那麼小心眼!」

  「啊,那就好,」阿千撕下他手上的止血棉,向他指了指托盤裡還冒著熱氣的一碗烏漆墨黑的藥和幾個藥片:「喏,碗裡的藥趁熱喝,藥片的話一日三次,一次兩個。」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響起,阿千和不死川實彌一起看向門口,一個扎著的雙馬尾少女扒在門框邊,只露出一個腦袋。

  「三千緒?怎麼啦?」阿千心裡默嘆一聲,三千緒平日裡明明很活潑的,不死川實彌有那麼恐怖嗎??

  「一樓121室的小林先生的情況好很多了,今天的藥是不是該減少分量了?」

  阿千想了想那位小林先生的情況,點點頭:「各減一個吧,如果沒有後續反應,大概再過兩三天就可以開始做機能恢復訓練了。」

  「好,我知道了。」三千緒得到確認的答案後就打算走了。

  「三千緒,等下,」見她又探出頭,阿千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該問的還是得問:「香奈惠醒了嗎?」

  「還沒有。」

  「唔……那等香奈惠醒了之後記得監督她不可以太勞累,小忍出任務還沒有回來,她回來了告我一聲,今天沒有太多事,杏凜和三千緒查完病房後把床單什麼的晾曬一下好了,如果在查房期間碰到搞不定的病人就來找我。」阿千把今天需要做的一一安排好。

  「嗯好,沒事我就走了哦。」

  「好啦好啦,沒事啦。」

  阿千話音剛落,三千緒就沒影了。

  阿千的視線轉回不死川實彌身上,似是想起什麼般的補充了一句:「啊,對了,不死川大人應該不怕苦吧?要是怕的話我可以給你帶幾個蜜餞哦。」

  不死川實彌頭上的井字又加了一個:「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太讓人火大了!

  「當然不會,我又不瞎,希望你一會兒還能這麼堅定。」

  不死川實彌坐起來,端起那碗聞起來一點苦味也沒有的藥一飲而盡,然後……

  少年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又變,差點沒忍住直接吐出來。

  ——不是,等等,這是什麼味道?!

  ——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還能又酸又甜又苦又辣又鹹啊!這是人類能承受的東西嗎?真的不是毒/藥嗎??

  一旁站著的少女伸出食指摩挲著下巴,不時的點點頭:「不死川大人的反應不大呢,看來還得改進。」

  不死川實彌緩了一會兒,等口中的味道淡了一些的時候,才開口:「……已經夠了。」喝完這個藥,他覺得自己已經沒脾氣了。

  少女露出可惜的神色:「誒?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可以了。」

  如果你的表情不要那麼假我可能還會相信,不死川實彌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阿千,雖然他凶,但他還是記得鬼殺隊的規矩的——同隊之間不能出手,不過她是蝶屋的,好像不是正式隊員……

  「啊啦,您在想些什麼失禮的事呢?」阿千悠悠的開口。

  不死川實彌大聲的反駁阿千,只有他知道,他是在掩飾內心的尷尬:「哈?我想什麼還需要跟你彙報嗎?」

  「那倒沒必要,」少女又瞅著他看了幾眼,過了半晌後繼續說道:「那麼我就先走了,不死川大人記得喝藥哦。」

  「知道了你煩不煩!」

  阿千笑了笑,真心實意的那種:「不煩,受傷了就乖乖聽醫生的話,小心抱憾終身遺憾一生。」

  不死川實彌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

  不死川實彌的傷其實只是小傷,開點藥自己回去塗著靠柱的恢復力三五天也就好了,阿千留下他的原因是、這個人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暗傷也太多了吧!

  偏偏是藥三分毒也不能瞎用,只能用些溫和的藥慢慢調理。

  想著想著就生氣,一生氣阿千就決定再改進改進給不死川實彌的湯藥。

  隔日喝了一口繼而懷疑人生的不死川實彌頭頂三個加粗的黑色問號,眼角都泛出幾滴不明顯的淚花,他真的覺得他的味覺要壞掉了。

  ——他又怎麼得罪那女人了?昨天心裡想的被她發現了??

  *

  不死川實彌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無力的時候了,別誤會,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無力。

  每天要命程度不斷提升的湯藥,以及抹在他已經結痂的傷口上的蟄死人的藥,導致不死川實彌已經沒力氣跟阿千計較了。

  經受了以上痛苦的經歷,以至於在半個月後阿千宣布可以停藥的時候不死川實彌的心中居然不可思議地升起了一種不符合他性格的喜悅感,其名曰——解脫。

  但是……

  阿千叉著腰攔在拿回自己日輪刀已經站在蝶屋門口的不死川實彌身前:「不死川大人准備去哪裡呀?」

  「……藥已經停了。」不死川實彌從未覺得自己的聲音如此陌生,他只是看著阿千的身後。

  阿千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可我還沒有說您可以離開蝶屋哦,藥確實停了,所以可以開始機能恢復訓練了呀。」

  「哈?那種東西我自己也可以恢復吧!」說到底不是你完全不讓我碰日輪刀不讓我做恢復訓練的嗎!

  少女嘴角的弧度繼續上揚:「我覺得不可以。」

  「我為什麼非得聽你的話不可啊!」不能違反隊律,不能動手不能動手不能動手。

  「主公大人……」

  行吧……

  可惡,要不是主公大人的命令,他才不會聽這死女人的話啊啊啊啊啊!

  不過,這什麼機能恢復訓練真的不是她在折磨他嗎???為什麼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恢復方式???

  「做個恢復訓練需要壓腿拉伸照臉潑湯藥和捉迷藏嗎?!」不死川實彌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了,雖然他的暴躁裡還夾雜著不太明顯的虛脫感。

  蝶屋的人數非常少,所以機能恢復訓練也是由杏凜、三千緒負責的,但杏凜和三千緒實在是有點害怕凶巴巴的風柱大人,香奈惠現在已經可以繼續研制藥物了,不過阿千還是不放心她太勞累,每天都要催著香奈惠早點休息,忍在這段時間內回來過一次,但沒呆了一天就又出去了,沒辦法,給不死川實彌做機能恢復訓練的還是阿千。

  「恢復身體柔韌度,鍛煉觀察力,提高機動和反應力,所以,當然需要。」阿千悠閑地跪坐在墊子上往後扯著不死川實彌的雙臂。

  「男人要柔韌度干嘛!」不死川實彌咬牙切齒地說著,但更多的是不適應,不適應跟女性靠的這麼近,鼻翼間都是這家伙身上的藥香,這家伙都不會不好意思的嗎!

  ——不好意思,還真不會,雖然這也是阿千第一次給別人做機能恢復訓練。

  「鍛煉柔韌度也是很有幫助的誒,能擴大關節韌帶的活動範圍,有利於提高身體的靈活性和協調性,跟鬼對戰時有可能避免和減輕損傷,還能加強肌肉韌帶的營養供應,延緩肌肉韌帶的衰老,同時還能延緩血管壁的彈性下降和皮膚的松弛。」阿千好心情地解釋著,同時雙手用力再往後拉了一下,總之就一句話:對你有好處。

  「……」聽不懂。不死川實彌實在沒力氣跟她杠了,每天都能聽到骨頭嘎嘣嘎嘣的響,感覺身體已經被重組n次了。

  心裡算了下時間,阿千慢慢松開手,給他一點休息的時間,過一會兒再進行下一項。

  不死川實彌翻了個身躺在墊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難以消受,但身體的變化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的,以是他的抱怨也就是嘴上說說,倒也沒有太抗拒。

  接下來是照臉潑湯藥,不是,是反射訓練,桌子上的諸多茶杯裡都倒了三分之二的湯藥,阿千和不死川實彌要把湯藥潑向彼此,但有一個限制,那就是在拿起茶杯之前,如果被對方先按住了茶杯的話,就不能移動茶杯了,而且,湯藥是阿千出品的,綠油油的,非常難聞,一旦被沾染,這個味道三天之內都散不掉。不死川實彌沒有太抗拒的還有一個原因——他從未贏過阿千,明明是兒戲般的機能恢復訓練,他卻一次也沒有贏過。

  「開始!」不死川實彌坐在阿千的對面,目光灼灼地盯著桌面上的茶杯,贏不了?他還就不信了。

  兩個人的「交手」速度極快,已經到了出現殘影的地步,面對不死川實彌這個進步很快的風之呼吸的使用者,即使是阿千,也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全力以赴。

  不過——

  「我贏了。」

  阿千在不死川實彌咬牙切齒的表情中笑盈盈地放下手裡空了的茶杯,指著他在滴湯藥的被染了一塊綠色的頭發,帶著幾分挑釁,「去擦擦頭發吧。」

  雖然不甘心,但是,這種機能恢復訓練實實在在地激起了他的好勝心,輸了就是輸了,不過,他遲早會贏的,而這一天,不會太遠。

  不死川實彌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站起來去擦頭發了。

  身後阿千意味不明地呢喃了一句,「好嚇人啊~」

  接下來是被不死川實彌吐槽為「捉迷藏」的全身訓練,規則非常簡單,只要追上作為躲避者的阿千就可以了。

  在空曠的和室沒,傳來接連不斷的破空聲,讓偶爾來看看的杏凜和三千緒瞄了一眼就又走了。

  「呀,你快贏了誒。」阿千躲過不死川實彌的手,真是的,差點就被揪住衣服了,不過,風之呼吸嘛,速度不夠怎麼行。

  *

  又過了半個月。

  不死川實彌的機能恢復訓練已經差不多了,湯藥雖然沒有潑到阿千臉上,但也潑到了她的肩膀上,讓白色的外套染上一片污跡。

  全身訓練則……

  阿千躺在地板上無語凝噎,全身訓練說白了就是捉迷藏,有人玩捉迷藏會用胳膊勒住躲避者的脖子將其放倒在地的嗎???

  「你絕對是在公報私仇吧?是吧!」

  不死川實彌有點尷尬,他不是想這樣做的,只是看到阿千即將加速的下意識反應。

  「……也不是故意的。」

  之後的幾天,鞏固了一下恢復訓練的成果後,阿千終於答應放人了。

  「下次別在蝶屋見到我了哦。」阿千現在蝶屋的大門口,把不死川實彌的日輪刀拍在他懷裡。

  「知道了,你太啰嗦了。」不死川實彌被她拍的後退一步,臉上依舊是那副凶巴巴的表情,很好的掩飾了他的不自然。

  「哈?下次在蝶屋見到你,呵。」阿千冷笑了一聲,轉身回蝶屋了,除了管理蝶屋她還不能落下自己的訓練,她很忙的好不好。

  不死川實彌打了個哆嗦,在阿千轉身離開後目送著阿千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然後又渾身哆嗦了一下,暗暗吐槽了一下自己為什麼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舍不得,離開蝶屋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回來了!

  目前進度:4004/10000

  其實昨天下午這章就碼的差不多了,不過想著萬更所以今天才發,嘻嘻(#^.^#)

  阿千: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突然想起來大正那會兒有沒有輸液這碼事,嚇得我急匆匆的去查,好的我看了看輸液這個東西1400多年就有了

  恢復身體柔韌度那點,原話是「緩和因為躺太久而變僵硬的身體」

  前幾天和姬友聊天,她吐槽我取名廢

  然後突然發現我真的章節取名無能,內容提要也emmmm

  所以,我的文名也……?沒有吧,我覺得還好啊,斜風、細雨,一個風一個雨挺好的吧(自我感覺良好.jpg)

  PS:我還沒想好風哥和阿千的感情線怎麼寫(一貫感情無能畢竟我也是單身啊喂)

  And 看了最新的更新,尤其是蛇戀那幾話,我覺得我涼了,這能撈回來?一個奶媽能救回來??一打都不夠吧嗚嗚嗚嗚嗚


九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在那以後,不死川實彌自覺耽擱了一個月的時間,加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所以風柱大人把心裡莫名其妙的情緒先丟到一邊,又開始不間斷的外出斬鬼,然後鬼殺隊經常善後的後勤部門就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是稀血中的稀血所以總是劃傷自己來引出鬼的風柱大人,居然不再用這種方式了,不、也不能說不用了,而是用的頻率在不斷降低。

  主公大人收到隱和鎹鴉的彙報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阿千也在邊訓練邊准備和忍交替了,忍回來的第二天,阿千和忍商討了一下蝶屋的相關事宜後就拿著自己的日輪刀出門了,考慮到是差不多半年的長期任務,阿千還特意披了個羽織用來遮擋日輪刀,誰讓現在的世道有著「禁刀令」呢,啊啊,說起來鬼殺隊居然是非官方組織,雖然理性上理解鬼這種生物不是人盡皆知的,大肆宣揚還會引起民眾恐慌,但感性上還是有點悲傷呢。

  順便,自從香奈惠不能使用呼吸法後,忍不僅要繼承香奈惠柱的位置,也繼承了香奈惠的蝴蝶羽織,而阿千和香奈乎,則是一人一個繼承了香奈惠的蝴蝶發飾——當初破損的那個蝴蝶發飾被後勤部門帶回來,已經修補好了,阿千主動要了這個。

  忍負責的區域和風柱不挨邊,阿千半年來也很少回鬼殺隊,雖然非常巧合的一次也沒和不死川實彌碰到過,不過阿千還記著這個不珍惜自己身體的病人——當然現在不是,在給忍傳回的信件中,除了對自己情況的彙報和問起她們三個的近況外,還特意囑托忍注意一下她的未來同級不死川實彌,忍收到信件後和香奈惠在香奈乎懵懂迷茫的眼神中意味不明的相視一笑,出於看好戲的心態把不死川實彌的事事無巨細都附在了給阿千的回信中。

  阿千收到回信後一頭霧水,她只讓忍注意一下不死川實彌去蝶屋的醫療記錄吧?為什麼連他去哪斬鬼,斬了多少鬼什麼的都要告訴她??還有什麼流傳在鬼殺隊隊員之間的八卦、小道消息怎麼也給她寄???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畢竟……每日不斷奔波的去斬鬼,也沒多少時間胡思亂想。

  半年光景一晃而過,阿千的等級也從「戊」升到了「丙」,這期間沒有出什麼意外,時間一到,阿千就准備回蝶屋和忍交替了。

  回想起這半年的時光,雖然忙忙碌碌的,不過也有哭笑不得的時候。

  兩個月前,阿千的鎹鴉說東京府奧多摩郡的大岳山有怪物出沒,雖然還沒有出現有人失蹤的消息,但還是催促她去查一下,對於鬼,哪怕只是捕風捉影的流言,鬼殺隊也不能忽略,所以阿千就去了。

  匆匆忙忙趕至大岳山的阿千詫異地發現,那所謂的怪物,其實只是一個奇怪的小孩子,看「外表」,和香奈乎的年齡也差不了多少,說奇怪,是因為他戴著一個灰色的豬頭頭套。

  最令阿千驚訝的是,她明明收斂了氣息,卻還是被這個孩子發現了,對這個一發現她就喊著「豬突猛進」並壓低身體衝過來的孩子,阿千在心裡誇了他一句「對氣息的感觸非常靈敏」後,在豬頭少年氣急敗壞的大喊聲中躍上樹,踩著樹枝在幾個呼吸間就消失不見了。

  為了以防萬一,阿千沒有急著走,而是下山後打聽了一下這個孩子,事實證明,雖然是在山裡發現他的,也能看出他在山中居住的習慣,但這個孩子還是會下山的,經常「闖入」一戶人家家中討食物吃,那戶人家家中患有痴呆症的老人非常喜歡這個孩子,這是從一個青年口中得知的,為什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因為被「闖入」的就是青年的家啊。

  此外,阿千還得知了這個孩子的名字——嘴平伊之助,伊之助,很可愛呢,多在腦子中過幾遍覺得那個頭套都可愛起來了,話說回來,聽到不死川實彌的名字時,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好可愛的名字誒」這樣。

  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後阿千就沒有久留了,她還得去守護每一個夜晚呢。

  所以說鬼舞辻無慘怎麼還不去死,煩死了!簡直是危害女性保養皮膚的渣滓啊啊啊啊啊!

  *

  「我回來啦!」

  阿千剛踏進蝶屋,就跑去找香奈惠和香奈乎,給了她們一個大大的擁抱,忍……嘛,也抱一下吧。

  「香奈乎長高了耶,之前才剛到我胸口,現在已經快到我肩膀了呢,」阿千拉著香奈乎,比劃了兩下她的身高,下一句話就讓忍差點掐死她,「嗯嗯,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能超過小忍了哈哈哈。」

  「朝日千夜梨!」在香奈惠笑的眯彎了雙眼的背景中,忍一年來的好修養一秒破功,氣呼呼的追著阿千跑,奈何阿千竄的飛快,忍一時也追不上她。

  「真好呢,是吧?香奈乎。」香奈惠牽起香奈乎的小手,笑眯眯地看著打鬧的二人。

  香奈乎抬頭看了看香奈惠,遲疑地點了點頭。

  *

  翌日一早,把羽織換成白大褂的阿千開始查房,推開某一間病房的門後,阿千的好心情瞬間凝固。

  「喲~又見面了呢,不死川大人~」在不死川實彌不可置信的表情中,阿千笑的宛如惡鬼般飄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進度:5834/10000

  短小了一點嗚

  小劇場1:

  忍:阿千第一次關心(關注)男孩子呢

  香奈惠:是喜歡的男孩子嗎?

  忍:那我們也得好好觀察一下呢

  香奈惠:嗯嗯!

  香奈乎:???

  風哥:阿嚏——

  小劇場2:

  屑老板:成為鬼吧,成為鬼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長生不老永葆青春告別黑眼圈,你值得擁有。

  阿千:你去死,滾去曬太陽喝紫藤花茶啊!

  小劇場3:

  風哥:……要完。

  風哥還沒下線,開心嗎^_^

  我翻了翻,給阿千安排的晉升速度太快了,淦,然鵝我懶得改了,假裝阿千奮鬥了很多年(你

  吃完飯一會兒兩點我要出去做個苦力,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捂臉)

  不過萬更我會盡力的,最多是晚一點,四點半or六點半吧

  能碼一點的話兩點半左右會再更一章噠


十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喲~又見面了呢,不死川大人~」

  見到這個聲音的主人那一刻,繞是不死川實彌神經粗也有一種要涼的預感。

  ——該死的,昨天來的時候那個帶路的隱不是說這女人最近不在的嗎?!要不是他這麼說了誰會乖乖待在這兒啊!本來他只打算在這裡待一天就走的好不好!

  「呀呀,不死川大人是不想見到我嗎?」阿千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不死川實彌是這麼想的,但他能說嗎?況且,這女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啊!

  「我可是很想念不死川大人呢,這次准備待多久啊?」阿千笑的愈發燦爛。

  不死川實彌臉一黑,本著不想被阿千俯視的心態坐起來靠著枕頭:「我不是因為劃傷自己進來的,明天也就能走了。」之所以這麼說,還是因為蝴蝶那家伙的妹妹說過「阿千最討厭不珍惜自己身體和不遵從醫囑的人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跟自己說這個,不過直覺告訴他,要銘記這句話。

  「不是因為…?那就是有了?」

  「……」你還真是抓得一手好重點。

  趁著閑聊這段時間,阿千大致檢查了一下不死川實彌的傷勢,傷在右臂,是被鬼所傷,不太嚴重,以柱的恢復能力,塗點藥過幾天就能好了,不過,阿千凝視著他左臂上幾道新但淺的傷痕,「這叫什麼?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不聽?」

  不死川實彌收回胳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對,他為什麼要解釋?!

  「習慣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了的。」不想喝那些奇難喝的藥,不死川實彌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的理由,雖然也沒錯就是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非常愚蠢的,為了鬼傷害自己?簡直蠢透了。」阿千通過劃痕的數量和愈合度也能看出來他有盡量改掉這個壞習慣,不過……,「許久不見,甚是想念,該好好招待一下不死川大人呢。」招待二字阿千咬的非常重。

  雖然說的沒錯,但聽著怎麼那麼別扭呢?不死川實彌還沉浸在阿千前一句話的時候,冷不防聽到後一句,頓時:「我已經沒事了!你別想拿主公大人壓我!」

  阿千瞥了他一眼:「反應這麼激烈干嘛?良藥苦口利於病,多喝點對你有好處的。」

  ——你那也不能用苦來概括啊!

  曾經如果有人跟不死川實彌說你怕喝藥,不死川實彌一定會不屑地嗤笑,而如今,他確實不害怕喝藥,但那指的是味道正常的藥。

  故不死川實彌聞之,心裡咯噔一下,但面上還保持著強裝的冷靜:「不用了,我今天就能走了,就不麻煩你了。」

  阿千遺憾地搖了搖頭:「好吧,那等下次有機會吧。」這話,仿佛斷定了不死川實彌以後來蝶屋的時候還能撞見她。

  等阿千走出病房後,不死川實彌下意識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想著,蝶屋的女人都是這種笑裡藏刀的類型嗎?蝴蝶也好她那個妹妹也好,還有朝日千夜梨也是,笑起來全部都是綿裡藏針。

  不過……也不是那麼不想見。

  當天下午回到自己宅邸的風柱大人剛吃完飯就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個腿還在哆嗦的隱的成員。

  「有什麼事!」真的,不死川實彌的態度已經很溫和了。

  但被柱的氣勢嚇到的隱一點沒聽出來,他飛快的把手中捧著的東西交給不死川實彌,同時彎腰九十度說完一句「這是阿千大人托我給您的藥用法在裡面有另附紙條我就先告辭了」後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撤離現場。

  不死川實彌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關上門回到房間後,在燈下打開一看,果不其然,雖然字跡娟秀整齊,但一看內容……

  「直接衝泡就可以,一日三次,飯前,口服。——朝日千夜梨」

  你他媽是魔鬼吧!這個味道絕對比上次的還難喝!

  話說阿千特制的藥也是非常神奇了,你聞的時候幾乎沒有味道,只有入口以後才能體驗到那種又酸又甜又苦又辣又鹹的奇葩味道。

  且不說風柱大人是如何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擰著眉皺著臉喝下那味道進化的藥的,阿千這邊卻是又開始忙碌了,鬼的數量突然增加了不少,行動也很頻繁,聽說是因為有隊員殺死了十二鬼月中的下弦,所以……這些鬼是為了上位還是鬼舞辻無慘有什麼動作呢?不過這與阿千沒什麼關系就是了,在蝶屋,她的任務就是研制藥品,救治傷員,出任務的時候,這些事才與她有關。

  不過說起阿千對不死川實彌相對熟稔的態度,還要歸功於香奈惠和忍給她寄的信件了,不僅提供了不死川實彌在蝶屋的醫療記錄,還附帶了關於不死川實彌的零七碎八的小事,搞得跟給她相親一樣……不,等等?相親??香奈惠和忍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當你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bushi)

  不過我又努了努,誇我(#^.^#)

  目前進度:7503/10000

  阿千:良藥苦口利於病

  風哥:你管這玩意兒叫苦?

  一千才是我的正常更新,之前的三千都是很神奇的更新略略略

  2020.03.25 捉蟲


十一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突然反應過來香奈惠和忍為什麼給她的回信那麼奇怪後,因為忍出任務不在蝶屋,所以阿千天天見縫插針地追在香奈惠身後,急匆匆的解釋不是她想的那樣,然而香奈惠……

  「啊啦,鬼舞辻無慘沒有後續動作,鬼的行動也不像前段時間那麼瘋狂了,阿千不是想帶香奈乎出去玩嗎,最近剛好不忙,趁時間快去吧。」

  每次都是這樣,所以香奈乎已經迷迷糊糊地被阿千帶著出去玩了好幾次了。

  「啊呀香奈惠!不要打趣我了啦!」阿千氣呼呼的直跺腳。

  今天不太忙碌,中午阿千和香奈惠便有時間能歇一下,此時,二人坐在蝶屋後院的緣側上,香奈惠豎起食指立在臉頰邊,笑的非常開心:「不死川先生也很好喔?雖然看起來凶了點,但其實是個好人呢,我之前偶然看到過他溫柔的給小狗喂食,感覺是個在一起的話就會非常寵你的可靠的男人哦!阿千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阿千站起來,張牙舞爪地撲到香奈惠的背上:「嗚哇香奈惠我還沒成年呢你就急著把我嫁出去了嗎,你不愛我了嗎,再說了我為什麼非得考慮那個不把醫生放在眼裡不愛惜自己身體又不聽醫囑的混蛋啊!凶巴巴的都嚇到杏凜和三千緒了!哪裡溫柔啊香奈惠你看到的一定不是他本人!」

  香奈惠拍拍阿千環在她脖子上的胳膊,無聲的笑了笑:「阿千難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呢,是在撒嬌嗎?姐姐我好懷念哦。」阿千沒發現嗎,你提起他就變得非常鮮活,不是說你平時死氣沉沉,而是你在關注他傷情的過程中,可能自己還沒有察覺到,但你已經開始關注他這個人了。

  阿千的臉瞬間扭曲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復原樣,不好意思地從香奈惠背上下來:「……我才沒有在撒嬌。」

  香奈惠像剛帶阿千來到蝶屋時那樣攬著她的肩,摸摸她的頭發,沒有再說話,這幾日的話早就印在阿千心底了,往後的日子裡,她總會不經意的想起,只要想起,就會去思考,阿千啊,遲早會意識到的,這麼說,她是不是很快就會有個妹夫了?啊……也說不定,畢竟阿千總是在某些方面莫名其妙的別扭啊。

  ——轉移話題,第n次,成功。

  傍晚,阿千現在診室的床邊看著外面的夕陽逐漸落下,突然想起來……

  ——等等,香奈惠是不是又沒聽我解釋?

  少女一張姣好的臉先是僵了一下,而後瞬間扭曲,但對於如姐姐一般的香奈惠,她也不能做什麼,只能自己生一會兒悶氣,又無力地呼出一口氣。

  *

  前幾天給不死川實彌的藥是拜托隱轉交的,雖然服藥的人不在蝶屋待著,但蝶屋還是會記錄藥效,這是一直就有的習慣,這幾日,阿千因為香奈惠的話總是莫名其妙的心緒不寧,也就沒親自去問不死川實彌來填寫醫療記錄和藥效記錄,所以這項任務就落在了給不死川實彌送藥的那個隱的成員身上。

  這天,阿千查完病房,回到診室裡坐著,邊翻閱起桌子上放著的厚厚的一摞醫療記錄和藥效記錄,邊過一遍傷患的診治記錄和寫下一些對藥物的改進措施。

  翻到寫著「不死川實彌」的那頁時,阿千頓了頓,動作不由自主的放慢,她一眼就能看出,除了蝶屋人員寫給他寫的名字外,剩下的字一看就是他本人寫的,和他人一樣狂放又凶巴巴的,怎麼會看不出來,阿千晃了晃頭,眼裡是自己都沒覺察的笑意。

  拋開無關的想法,內容也很簡單明了,不過,最後這是什麼?嗯??

  ——建議:藥很管用,味道需要改進,比黑暗料理還黑暗會損害味覺和嗅覺的!

  這行字寫的非常重,字裡行間透露出主人已經溢出紙張的抱怨和不滿。

  「哈?黑暗料理?損壞味覺和嗅覺?」阿千輕笑一聲,心裡的紛亂蕩然無存,面上笑的春風滿面溫文爾雅,心裡卻給他記了一筆,下次別落到我手裡!

  翌日,阿千專門騰出時間去「拜訪」不死川實彌,美名其曰「虛心求教他下次想要什麼味道」,然而阿千到的時候,純日式的院落大門緊閉,似乎主人並不在家,事實也確實如此。

  回到蝶屋後,香奈惠不解地看著看著咬牙切齒但笑的燦爛奪目的阿千:「發生什麼事了嗎?」

  阿千飄過來,臉上換成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嚶,有人說我做的藥味道比黑暗料理還黑暗料理。」

  香奈惠思索片刻,立馬就明白了這麼說的人是誰,她笑眯眯的伸出手,捧著阿千的臉,很認真地說:「誒……,阿千做的藥超管用的,良藥苦口利於病,再說,作為病人的話,在這方面,完全沒有發言權哦。」

  阿千眉宇間的郁氣頓時煙消雲散,與香奈惠對視一眼,開心的笑了出來。

  ——確認過眼神,是同一陣地的盟友。

  其實阿千一點都不傷心,畢竟藥的味道本來就是刻意做成那樣的,你以為在不影響藥效的情況下做成那個味道容易嗎?一點也不!

  但是說比黑暗料理還黑暗料理就過分了吧!她做飯才不是黑暗料理呢!雖然做飯確實只能說是能吃的地步,但她做甜點超——好吃的!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進度:9310/10000

  沒了,今天真的沒了!

  要不四舍五入就這吧(吐血,第一次這麼拼的碼字

  說實話,我有點卡,屑老板五個大腦七顆心髒這你媽咋打?阿千一個人類之軀的奶媽怎麼奶?

  糾結許久之後我決定——

  我智商有限,所以我還是自創if線吧,私設珠世小姐的那個「讓鬼舞辻無慘變為人類」的藥起作用了,屑老板實力不斷削弱,鬼殺隊群毆他一個,以此達成HE結局好了- -

  曬太陽是肯定的,我一定要讓屑老板曬太陽!

  珠世小姐的話,我奶一下試試(捂臉)

  可以的話我明天再補一點,補不了的話……你懂的(抬頭望天試圖逃避)

  這篇真的是緣更來著,我做不到日更啊(暴風哭泣.jpg


十二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將該記的記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後也就繼續忙活蝶屋的事了,一邊在蝶屋忙成個陀螺,還要一邊抽空檢查檢查香奈乎的訓練成果,日子雖忙碌但也充實。

  「充實個屁,我可想多睡幾個懶覺呢。」阿千有氣無力地趴在蝶屋後院裡的石桌上,如果不是有桌子支撐,她怕是能攤到地上。

  也不知道鬼舞辻無慘是怎麼回事,前些日子剛說他消停了,這幾日又開始搞事情了,問題是鬼殺隊還查探不出來他要搞什麼事情,蝶屋這幾日傷員驟增,害得阿千白天裡這邊剛做完手術那邊就得給傷員換藥,晚上和杏凜、三千緒、香奈惠輪著值班,蝶屋就這幾個人,已經小半個月都沒休息好了,連機能恢復訓練都是讓他們自己做,根本騰不出手。

  香奈惠坐在一旁,也是笑的有些勉強,連軸轉的這段日子,連香奈惠也有些受不住。

  阿千轉過頭,露出憔悴的小臉,一雙薄荷綠的雙眸眼角泛紅,細看還能看出幾縷血絲,眼眶下的青色拿粉都遮不住,為了省時間,一連幾日她都是草草扎個低馬尾了事。

  「要不是蝶屋缺不得人,我怕不是早被催著去做任務了。」

  「哎。」香奈惠只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只要鬼舞辻無慘一日不死,他們便一日不能徹底休息。

  阿千倒也不是不明白這個理,但就是累啊,她甩甩發悶的腦袋,心力交瘁地說道:「好了好了,趁著這會兒休息一下,緩口氣就回去接替一下杏凜和三千緒吧。」

  最近忙的要死,雖然杏凜和三千緒也是屬於鬼殺隊的,但說到底也只是普通的女孩子,身體到底有些扛不住,香奈惠的身體又大不如前,沒辦法,幾個人只好交替著「倒班」。

  「再有兩三個月我就該去出任務了,也不知道哪個更折磨人。」阿千呼出一口氣,繼續趴著度過這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

  *

  鬼舞辻無慘的動作直到阿千開始出任務都沒停下來,只是聲勢比之幾個月前小了一些。

  不過半年,阿千就碰到了好幾個會血鬼術的鬼,還有一天個十二鬼月中的下弦,對戰下弦時雖然受了點傷,但阿千發了狠,最終還是斬殺了那個下弦。

  這次受傷,阿千沒去紫藤之家,直接撐著回了鬼殺隊總部,難得這麼狼狽,還嚇了忍一大跳,阿千急匆匆的上了藥,當天就去跟主公大人彙報任務去了。

  按理說斬殺十二鬼月就有成為柱的資格了——即使只是下弦,但出於阿千和忍的特殊性,也就沒讓阿千成為柱。

  雖然柱沒有再加一位,主公大人也還是非常開心。

  在鬼殺隊養了幾天後,阿千就繼續出任務了。

  「東京府!淺草!有鬼出沒的痕跡!東京府!淺草!有鬼出沒的痕跡!阿千快一點!快一點!」漆黑的烏鴉用翅膀拍著少女的背。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催我了啦!真是的,明明說一次我就知道了!」阿千一路小跑著,還不忘抱怨幾句。

  自和忍交替著出任務以來,阿千就一直穿著一件紫色的羽織,因為淺草的人/流量很大,警/察也更多,為了不引起麻煩,阿千把日輪刀藏的比之以往更加嚴嚴實實。

  「說是有鬼的痕跡,但是淺草人這麼多,很難找的誒,真是的,淨給人添麻煩。」

  明明已是月上枝頭的夜晚,淺草卻還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阿千蹲在一家商鋪背陰面那側的房頂上,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頗有些苦惱。連她都沒什麼時間在這麼繁華的大城市裡享受,這些鬼還淨找事,所以說她才討厭在大城市裡的鬼啊。

  阿千觀望了一會兒,嘖了一聲,讓鎹鴉「自己飛會兒,別丟了就行」,然後跳到商鋪與商鋪之間的小巷裡,七拐八繞的走到了一家小酒館,輕車熟路地掀開門簾,熟稔的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啦,芳野夫人。」

  這家小店的裝潢是純木質的,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很溫馨,此時店裡並沒有人,不如說這個偏僻的小酒館除了寥寥幾個熟人和偶然來的人之外本來就沒什麼客人。

  被稱作「芳野夫人」的是一個黑發及腰、舉手投足間都帶有別樣風情的女人,她正在擦拭著一個木質的托盤,聞聲抬眸一看,雙眸綻放出名為驚喜的光芒,一下子為那張艷麗的面孔又添幾分明媚。

  「是阿千呀,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穿著黑色印花和服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托盤,從櫃台的抽屜中抽出一張紙巾,仔細擦了擦手,才從櫃台後走出,移步到阿千面前,她抬起雙手捧著阿千的臉,隨後蹩起了眉:「本來就沒幾兩肉,怎麼又瘦了?」

  阿千眸中含笑:「別的女孩子想瘦還瘦不下來呢。」

  「看你這幅打扮,又在出任務?是淺草?」芳野夫人這才放下手,上下打量了阿千一番,而後拉著她的手坐到店裡的角落。

  「是啊,但我對這種人多的地方最沒轍了,所以來找芳野夫人打探打探消息。」阿千無奈的攤攤手。

  *

  芳野夫人如今也不過二十七八,丈夫早逝,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自丈夫去世後,她就買下了這家偏僻的小酒館,重新裝潢、開張,但也不在意客流量的多少。

  坊間傳聞芳野夫人那早逝的丈夫是個繼承了意外出事的父母的大筆遺產的有錢人,她丈夫本人也有一筆十分可觀的意外險,所以,咳咳,芳野夫人丈夫的去世有些蹊蹺,早些年還有不少嘴碎的鄰裡鄰居到處說是芳野夫人為了錢害死了她的丈夫,但如今嘛……看看這小酒館附近只剩下零星的幾戶人家也就知道芳野夫人並不好惹了。

  阿千與芳野夫人結識也是個巧合的「英雄救美」。

  坐落在偏僻小巷中的小酒館很容易成為鬼的狩獵對像,在那個漆黑又令人絕望的夜晚,救了芳野夫人的就是阿千。

  當時阿千本來打算救了人就走的,結果被芳野夫人攔了下來,她一定要知道有關「鬼」的事情。芳野夫人說她以前也見過鬼,所以阿千才會留下來仔細解釋了一番「鬼」和「鬼殺隊」的事。

  建議芳野夫人在小酒館內多放些紫藤花後阿千就走了,誰知沒過幾天,一處紫藤之家通過特殊的渠道通知鬼殺隊,說收到了一筆指名給鬼殺隊的金額巨大的匿名捐贈,多虧附帶了一封信,才沒有引起大的猜疑。

  信裡提到是為了報答阿千的救命之恩,天知道被主公大人叫回去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阿千險些嚇個半死。一看這封信,阿千就知道是芳野夫人,於是阿千放下手頭的任務,火急火燎的趕至了芳野夫人的小酒館,只見芳野夫人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笑眯眯的坐在店裡的角落裡等著阿千。

  幾番「交鋒」阿千都沒贏,不得已只好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渠道,讓她有事就聯系自己,並一再囑咐芳野夫人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芳野夫人經常通過這個渠道給阿千傳信,消息的內容不是藥材的情報就是淺草附近與鬼相關的傳聞流言——阿千發誓她說的有事絕不是這個有事,也不知道她怎麼得到那麼多消息的,但憑心而論,確實幫了大忙。

  *

  芳野夫人搖搖頭,又點點頭:「如果說鬼的話,我沒有聽聞,但若說特別的什麼,我也能說出一二分。」

  在阿千驀然變亮的目光中,芳野夫人勾唇一笑,繼續說:「最近淺草搬來一位醫生,名『珠世』,是位非常典雅美麗的女士,醫術也十分高超,但她只在夜幕降臨之後出診,而且醫治的都是些普通人家,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以我個人的直覺來說,我覺得他們可能是鬼,但絕不是壞的那一類。」

  阿千沉思片刻,點點頭:「我知道了,如果她真的不是吃人作惡的鬼,我……我考慮一下要不要放過她吧。」

  芳野夫人了然的應了聲,她知道對阿千這樣的獵鬼人來說,放過鬼是絕不可能的,但阿千這樣說,就表示她願意去查證,就算是鬼,她也不會持一昧的偏見態度。

  ——所以說她才很喜歡阿千啊,明明與名為鬼的生物有著斬不斷的仇恨,卻也沒有被仇恨束縛的換不過氣來,在面對有可能不一樣的鬼時,也願意試著去相信一下,如同她的理論「人類之中也有壞人,這類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比鬼還可怕,所以我願意相信鬼也有好人(鬼),只是我還沒遇到」。

  芳野夫人趁著阿千思索的時候起身去端了兩杯茶過來,邊喝茶邊把自己對那位珠世醫生行醫範圍的推測及那片地區有幾戶人家有人生病都一一告訴了阿千。

  不用大海撈針的阿千連忙記下,又在小酒館待了一會兒才離開,臨走前還答應芳野夫人有空會來坐坐。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干了,昨天缺的+今日份更新√

  阿千:有富婆包養我——

  日常一問:鬼舞辻無慘今天死了嗎?

  答曰:沒死,快了。

  後續:

  阿千後來才知道,芳野夫人那早逝的丈夫,就是死在鬼手裡的,但那時芳野夫人並沒有見到鬼殺隊的隊員,因為那只鬼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灰飛煙滅了。

  我發誓我沒有想詳寫芳野夫人這個人,但我的手,它有自己的想法

  以及,芳野夫人是原創的,不用在意,知道她是個消息靈通的美女姐姐就好了。

  珠世小姐下章登場。

  我之前的作話被吞了,淦


十三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按照從芳野夫人那兒得來的消息,阿千在淺草有人生病的幾家普通人家附近蹲了三四天,終於蹲到了芳野夫人說的那位珠世醫生,果然,身邊還跟著一個神色警惕的薄荷色短發的少年。

  阿千的手扣在腰間的日輪刀上,隨時都可以動手,但她忍耐著動手的衝動,咬著下唇目送那位珠世醫生和那個少年進了那戶人家,小半個小時後,他們出來了,身上並沒有血腥味,阿千呼出一口氣,從陰影中走出,在此時人煙稀少的小路上攔下他們,說來還得感謝這位珠世醫生挑的都是僻靜的人家,不然她也不方便這麼大刺拉拉的站出來。

  薄荷色短發的少年立刻擋在珠世小姐的身前,手指間夾著一張符咒一樣的紙,滿臉警惕和敵意地看著阿千羽織下的制服和她腰間半露出的刀。

  「等一下,愈史郎!」被少年護在身後的珠世小姐在片刻的慌張後就冷靜下來,從少年身後走出,臉上重新揚起溫婉的微笑:「這位小姐,是來找我的嗎。」雖是疑問,但在說出口的一剎那就變成了肯定。

  阿千看著她的笑,眸光閃了閃,同樣揚起一個微笑:「是。」

  珠世小姐朝身側的少年幾不可見的搖搖頭,又看向阿千,開口道:「請跟我來。」

  少年不滿地大喊:「珠世大人!」

  珠世小姐走在前方帶路,佯裝嚴肅地叫了一聲少年的名字:「愈史郎!」少年立刻安靜下來,但掙扎的神色表明他還想說什麼,珠世醫生打斷他,說:「沒事的。」

  阿千落後他們一步,但也聽到了珠世小姐的話,內心不免有些疑惑,她也問出口了:「珠世小姐這麼有自信嗎?」

  珠世小姐平靜而有禮地回答:「因為你的身上,並沒有敵意。」

  「誒——?是嗎?」阿千眯了眯眼,想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然後自我介紹了一下:「還沒有自我介紹呢,真是太失禮了,我叫朝日千夜梨,珠世小姐叫我『阿千』也可以。」

  「好。」她輕輕地應了聲。

  *

  七拐八繞的步行了十來分鐘,珠世小姐停在一堵牆前,側身對阿千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向前一步,竟然徑直穿過了牆面。名為「愈史郎」的少年在珠世小姐進去之後,轉過頭來哼了一聲,警告了阿千一句:「不許對珠世大人無禮!」,而後也抬起腳穿過牆。

  阿千眼中的好奇還未散去,頓了一下,也跟著穿過牆面。

  看到牆後面的院落時,阿千的心中難免有些驚奇,她一點也沒感覺到牆後還有個「小世界」,這是……血鬼術嗎?

  珠世小姐將阿千帶到一間大廳,阿千看到木質的地板上擺放著的幾個坐墊,不由眼角一抽,等等……是跪坐嗎??為什麼都這麼喜歡這種腿能麻死的坐姿啊!

  珠世小姐向阿千投來疑惑的目光:「有什麼不妥嗎?朝日小姐。」

  愈史郎在珠世小姐的一側跪坐好,聽到珠世小姐的聲音,立刻用一種「敢反駁你就死定了」的陰森目光盯著阿千。

  阿千倒是沒有在意珠世小姐的稱呼,畢竟她之前也就那麼一說,無語凝噎半晌,阿千撩起羽織,解下日輪刀,跪坐在墨綠色的軟墊上,而後把日輪刀放在身前。

  為了表明自己確實沒有敵意,阿千率先開口闡述了一下簡單的情況,但也沒有全部說出來,只說了鎹鴉說淺草有鬼的痕跡。

  「……我通過特殊的渠道得知了珠世小姐的事情,給我提供消息的人猜測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可能是鬼,但請放心,那個人也有說珠世小姐不會是壞人……唔,鬼?」

  阿千全程沒有泄露芳野夫人的名字,連性別都未曾泄露。

  珠世小姐也不在意,只短暫的愣了一下神:「原來是這樣啊……」居然有人類覺得她不是壞人(鬼)嗎?

  阿千點點頭:「是,我相信那個人的判斷,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多謝朝日小姐。」珠世小姐彎了彎腰,也只有作為鬼的她才會明白與鬼有著不死不休的仇恨的鬼殺隊隊員能給予鬼幾分信任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為了不辜負朝日小姐的信任,我也該開誠布公一些呢。」珠世小姐笑了笑,開始敘述她自己的情況,連同剛變成鬼時吃過人類的罪惡,還捎帶說了愈史郎的事。

  得知她通過不斷改造自己的身體擺脫了鬼舞辻無慘的控制,只需要服用少量人血即可,以及和愈史郎食用的血液是從正規渠道購買來的後,阿千對她又多了幾分認同和贊賞。

  珠世小姐是一邊說一邊觀察阿千的神色的,在聽到自己說曾經吃過人時,阿千皺了皺眉但沒有流露出殺意,珠世小姐才徹底放下心來。

  阿千飛速的接受著信息並不斷思索著:「這麼說,珠世小姐是正在研究能使鬼變回人類的藥嗎?」

  珠世小姐露出稍微有些為難的神色:「是,只是我需要躲避鬼舞辻無慘的追殺,研究素材不夠,所以目前的研究進展有限……」

  研究素材?

  阿千若有所思,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什麼:「珠世小姐是用鬼來研究的?鬼的細胞?血液?」

  「是血液。」珠世小姐抿了下雙唇,「其實這次帶朝日小姐來也是想拜托你收集鬼的血液,實力越強越好,因為……只要能承受住活下來的鬼,體內擁有的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就越多。」

  「啊……原來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遇上,順手收集血液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也有一件事想拜托珠世小姐。」阿千揚起一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嗯?」

  「是這樣的,我之前有用自己的身體進行研究,但條件有限,我能做到的其實不多,聽了珠世小姐有多次改造身體的經歷,所以我想拜托珠世小姐幫我盡可能的改造一下身體,只要不變成鬼,怎麼改都行。」

  這下,不僅是珠世小姐,連一直怒視著她的愈史郎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最後的結果如何,看阿千出來後臉上洋溢的笑容便知。

  阿千承諾會盡力幫助珠世小姐收集鬼的血液,回到蝶屋或私下裡也會進行同步的研究,可以的話這件事會告訴前任花柱蝴蝶香奈惠,有她幫忙是件好事,阿千的原話是這樣的「香奈惠、啊,就是我的姐姐,鬼殺隊前任花柱,她一直希望人類與鬼能夠和平共處,絕對會欣然接受的」。

  珠世小姐亦答應阿千,在她任務之余可以幫她改造一下身體,但務必不能暴露她與愈史郎的行蹤,加上鬼殺隊總部的位置也不能暴露,所以通信這方面……還得曲折一點。

  *

  鎹鴉在天空中盤旋著,見到阿千的人後立刻衝下來,但因為畏懼主人的「手段」,所以又輕飄飄地落在阿千的肩頭。

  阿千沿著街道邊走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鎹鴉的羽毛,心裡盤算著這件事。

  告訴主公大人是一定的,她也相信主公大人的心胸一定可以接受一個擺脫鬼舞辻無慘控制的鬼,與珠世小姐聯手,或者還能得到鬼殺隊也不知曉的鬼舞辻無慘的情報,利大於弊。

  告訴香奈惠也是可以的,畢竟香奈惠一直希望人類與鬼能夠和平共處,這點即使是現在,也未曾改變,以珠世小姐的為人來看,確實可以,並且有香奈惠一起進行研究的話,研究進展也會加快。

  小忍的話,也不能瞞著,如果瞞著,以她的聰明遲早會發現,到時候就不好解決了,但也不能馬上就告訴她,小忍對鬼的仇恨,雖然看不出來,但說不定能和不死川實彌相比了,所以這事兒還得委婉再委婉、循序漸進地告訴她。

  唔……果然好難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更新√

  明天不確定有木有(悄咪咪)

  阿千與珠世小姐目前並未百分百信任對方,自己的事什麼的,也沒有完全告訴對方。

  阿千在跪坐著的時候把日輪刀取下放在身前有表達自己(有幾分)誠意/不會動手的意思。

  然後我一想,放在身前不是更方便拿了嗎?呸呸呸,不想了,越想越繞

  我也好難啊……

  為什麼我的word不是個成熟的能自己碼字的永動機呢?

  看看我文案上預計的1w字,心情復雜.jpg


十四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和珠世小姐合作的事情阿千先通過紫藤之家的特殊渠道給主公大人傳遞了消息,自己則是繼續完成任務。

  意料之中的,主公大人沒有反對,並在回信中叮囑阿千注意安全,等這次輪換結束後回到鬼殺隊總部再詳談具體情況。

  至於香奈惠,阿千打算等回去見面了再說,剛好和忍錯開。

  各項安排在心裡過了一遍沒問題後,阿千就繼續完成任務去了。

  *

  這次的任務期限結束後,回到蝶屋的阿千像往常一樣抱了抱香奈惠、香奈乎和忍,完全沒在面上表露出一分異常。

  等第二天小忍走後,阿千先去拜訪了主公大人,在空蕩的和室內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談話,主公大人許可了與珠世小姐的合作,並說會在恰當的時機再告訴柱(孩子)們,還答應在可行的範圍內盡全力協助珠世小姐,除了在場照顧主公大人的天音夫人,再也無人知曉這場談話的內容。

  從主公大人的宅邸返回蝶屋後,阿千就擠出一點空閑時間,把與珠世小姐合作的事宜告訴了香奈惠,當然,讓珠世小姐幫忙改造身體的事阿千一個字沒說,這點對主公大人也一並隱瞞了。

  香奈惠在知道已經取得主公大人的同意的情況下,沒有半分猶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還拜托阿千詢問一下珠世小姐是否可以直接同她聯系。

  ——剩下的,就只有小忍了。

  *

  沒用一天,阿千就適應了蝶屋與出任務不同的忙碌方式。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稍微得了空閑的阿千坐在診室裡翻看著香奈惠和忍寫的醫療記錄及藥效記錄,沒有什麼特別的病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改進的藥物建議,阿千沒花多長時間就看完了。

  合上記錄冊後,阿千邊轉筆打發時間,邊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她在出任務期間讓忍注意一下不死川實彌,忍給她的信件中會另附一張紙寫關於不死川實彌的事,不過上次被香奈惠調侃後,她後來都是光看忍和香奈惠的來信,關於不死川實彌的那頁就放在一邊,雖說沒有看,但也沒有扔掉,嗯……她在回來的那天全部都放在診室的抽屜裡了,要不要趁著現在有空看看呢?

  ——要?

  ——不要?

  阿千糾結了好幾分鐘,最終還是拉開了上鎖的抽屜,把裡面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幾頁紙拿出來。

  瞥到一點紙上的內容時,阿千就知道除了她正兒八經讓小忍注意的東西外,剩下的都是關於不死川實彌本人的八卦或者別的事情——阿千本不打算關注的事。

  但看到那些零碎的小事時,阿千卻出乎自己意料的移不開眼,她邊看邊時不時地「點評」幾句,看記錄冊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

  等放下手中的幾頁紙後,窗外的天空已經染成了橘紅色。

  「已經這會兒了嗎?」阿千喃喃了一聲。

  阿千看看窗外的天空,又轉頭看看放在桌上的幾頁紙,眼底浮現出什麼,又很快的隱沒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線ing——

  可把我難壞了

  這章算是個過渡章吧,該談的談了,該有感覺的有感覺了

  ↑(這個字數也是因為我實在沒力氣了)

  我可能又要咕咕幾天了

  大姨媽造訪,我已經癱在床上了orz

  如果可以的話,即使少了點,我也會更的


十五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也許是被殺的鬼太多了,鬼舞辻無慘又沉寂了下來,阿千也終於可以有時間錘煉自己了。

  「啊……雖說我不像小忍那樣個子嬌小,力氣也較小,但不得不說我目前的型除了『疾風驟雨』和『翻雲覆雨』之外都是利用技巧來迷惑敵人的,根本做不到有力的打擊,隨著等級的提升,遇到的鬼也越來越強,型有些不夠看了呢。」

  阿千手裡拿著出鞘的日輪刀,在做機能恢復訓練的和室外的空地上比劃著。

  「雨積少成多可以成為水,某種特定的環境下也能成為雪和冰,嘖,簡直就是萬金油,但說的難聽點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然我也不會對戰下弦都那麼狼狽了。」

  「女性的力氣天生就弱於男性,除了體質特殊,只怕無論怎麼訓練也無法彌補這個差距,而且女性能保持巔峰的時間也要比男性短,所以我要在這個有限的時間內盡最大努力變強,斬殺上弦幾乎沒有可能,但在與人聯手時只能成為助力,絕不能拖後腿。」

  「啊啊……我要不要也在刀上塗點毒呢?雖然我的刀確實是適合於女性用的比較輕盈的刀,但小忍那樣的戰鬥方式又不適合我,嘛,果然只有小忍才能用那麼獨特的方法啊。」

  「糟心死了,論速度比不過蟲呼和風呼,論力量比不上岩呼,論爆發力比不上雷呼、音呼和炎呼,論多變比不上水呼和霞呼。」

  說是這麼說,但阿千的臉上並未流露出沮喪之意,能開發出雨呼,也能證明她是有天賦的,只是沒有前人的經驗,什麼都得阿千自己摸索著來。

  「想要提升雨的攻擊力,唔……『疾風驟雨』和『翻雲覆雨』不能放棄,這兩個型還有提升的空間,去掉多余的動作,攻擊力還能上升一截,其他的,不能總是想著和別人配合能使出怎樣的攻擊,得有我自己的攻擊,還得是殺傷力大的。」

  「嗯……用毒也不是不可以,調配可以使雨形成酸雨的毒,可以控制酸雨的腐蝕性,不過發揮作用需要時間,又是個輔助的方向,攻擊,攻擊,攻擊……」

  *

  香奈惠來的時候,阿千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念念叨叨的。

  「啊啦,阿千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香奈惠來本來是想和阿千商討一下鬼血液研究的相關事宜的,不過看起來,阿千自己也遇到困難了呢。

  自香奈惠卸任後,阿千和忍總是不贊同她長時間的勞累,但蝶屋又著實缺人,所以阿千和忍的最低底線就是沒事的時候香奈惠一定要多坐著休息休息。

  現在也不例外,阿千推著香奈惠坐在和室外的緣側上,才開始回答她的問題。

  「……嘛,就是這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阿千說完,擺了擺手。

  她倒是不著急,著急也沒用,太過著急說不定還會起到反效果。

  「這樣啊……話說阿千的雨之呼吸,是哪種呼吸的衍生呢?」香奈惠僅思考了片刻,似乎就有了什麼想法。

  「哪種呼吸的衍生?大概算是水之呼吸的衍生吧。」阿千本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香奈惠這麼一說,頓時有了種撥雲見日的恍然大悟之感:「香奈惠是說基礎嗎?說起來也是,我開發型的時候只是根據看到的那場雨所想出來的雨的不同形態,跟別的呼吸法比起來,確實缺少基礎的型。」

  香奈惠點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嗯嗯,阿千真聰明,而且,雖然阿千學的不是我的花之呼吸,不是花之呼吸的衍生蟲之呼吸,也不是其他的呼吸,但每種呼吸之間擁有可以借鑒的東西的哦。」

  阿千應聲:「啊……也是哦,是我鑽牛角尖了。」

  「既然雨之呼吸是水之呼吸的衍生,阿千可以去請教一下水柱哦!」

  「嗯嗯,嗯?!水柱?」香奈惠的話無異於深水炸/彈,阿千驚訝地看向香奈惠。

  「沒錯,水柱的空缺已經有人補上了,是個叫『富岡義勇』的少年,在你之前不是也有人斬殺了下弦嘛,阿千忘了嗎。」香奈惠調侃了阿千一句。

  提起這個,阿千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那個啊,我還以為是悲鳴嶼先生或者宇髄先生殺的呢,話說那不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嗎!」那段時間蝶屋忙的昏天黑地,她哪有空關注這個。

  香奈惠聞言無奈的一笑,「真是的,鬼殺隊的柱你總得關注一下吧。」

  阿千眼神飄忽不定,十分不走心的敷衍了一下:「嗨嗨,我知道了。」

  揉了揉額頭,香奈惠感覺自己有點頭疼了,她有法子對付忍,但總是拿阿千沒辦法,只好又扔出一個消息:「你連水柱的空缺補上都不知道,那你應當也不知道炎柱的空缺也有人補上了吧。」

  同樣是柱的消息,阿千的態度卻截然不同:「誒?誒??炎柱的位置也有人補上了嗎?」

  「嗯?對啊,怎麼了嗎?聽到炎柱這麼激動。」

  「因為我在九歲左右的時候和父親第一次遇到鬼嘛,加入鬼殺隊了解了呼吸法後,才知道那時候救了我和父親的鬼殺隊隊員使用的就是炎之呼吸。」不過要不是說起來炎柱的消息,阿千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看到阿千眼中的懷念,香奈惠有些擔心,倒是阿千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記憶力一向好,想起來一點的話馬上就能想起來與之相關的全部:「救了我和父親的那個人是個很爽朗大氣的男人,金色的頭發,發尾是紅色的,雖然有點失禮,但我還是想說,看著挺像貓頭鷹的,還披著白底焰紋的羽織,香奈惠知道是誰嗎?」

  貓頭鷹?香奈惠被阿千的形容逗笑了,不過腦海中也立馬浮現出一個身影:「你說的大概是煉獄槙壽郎先生吧,是前任炎柱哦,現任炎柱煉獄杏壽郎先生就是他的兒子。」

  「前任…?槙壽郎先生出事了嗎?」因為同姓煉獄,所以阿千選擇了稱呼「槙壽郎先生」。

  誰知香奈惠卻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妻子去世的緣故,不過煉獄先生只是卸任了,人沒什麼事啦。」

  阿千呼出一口氣:「那就好,等我抽個空去拜訪一下吧,雖然槙壽郎先生可能已經忘記了。」

  實在是對阿千的常識感到堪憂,香奈惠又問了一個問題:「阿千你,知道鬼殺隊現在有幾個柱嗎?」

  「岩柱悲鳴嶼先生,音柱宇髄先生,風柱不死川實彌,」阿千掰著手指數了數,說到風柱的時候冷哼一聲,直呼其名,然後接著數,仿佛剛才的冷哼只是錯覺,「加上香奈惠你剛剛說的水柱和炎柱,五個吧?」

  香奈惠伸手拍了拍腦門,就知道是這樣,「還有蛇柱伊黑小芭內,伊黑先生幾年前就加入鬼殺隊了,不過成為柱也是不久前的事。」

  「咳咳。」阿千尷尬的笑了笑,把手背到身後,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

  「你啊……」

  *

  水柱富岡義勇……

  炎柱煉獄杏壽郎……

  還有蛇柱伊黑小芭內啊,阿千沒想到蛇之呼吸也是水之呼吸的衍生。

  晚上躺在床上進入夢鄉之前,阿千還在計劃著去拜訪水柱、蛇柱和炎柱,剛在腦袋裡轉了一圈兒,阿千就開始眼皮子打架了,抵抗不住周公的呼喚,累了好幾天的少女終於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更新了,誇我(^-^)V

  嗚哇,我居然日更快一周了,嗯……我試著堅持一下

  提前了大哥成為柱的時間

  原來大哥成為柱應該在炭炭家被滅門那段時間左右吧

  今天翻資料,蜜璃17歲加入鬼殺隊,先成為了大哥他爹的繼子,之後大哥他爹才退任的

  我他喵的一直以為大哥成為柱好幾年了,害

  然後,我並不知道義勇先生和伊黑先生是什麼時候成為柱的,所以也是私設咳咳

  事實上,阿千的型只有那幾個,是因為我想不出來新的型該叫什麼名字,咳咳

  下章禍害義勇先生(*/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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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又不理我了(暴風哭泣.jpg)

  * 修了個錯字


十六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第二天,阿千起了個大早,完成日常的揮刀練習後,去小廚房做了點登門拜訪的點心,整理了一下儀容,才拎著一個精致的三層食盒走出了蝶屋。

  今日的工作應當不會太忙,她也留了字條,完全不用擔心。

  先去拜訪水柱富岡義勇先生。

  阿千回顧著昨天香奈惠告訴她的路線,順著小路,靠著強大的記憶力,在每一個分叉口只停留一秒就繼續前進,竟然一點沒走錯。

  ——『富岡』

  看著門牌上黑色的兩個大字,阿千眨眨眼,是這裡了,沒有走錯。

  阿千抬起手,叩了叩門。門環敲擊在木質的大門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等了片刻,一直沒有人前來開門,阿千歪了歪頭,心想:難道水柱不在家嗎?

  抱著最後再試一下的心理,阿千又叩了叩門,同時稍微提高音量:「有人嗎?」

  就在阿千一點不抱希望准備走人的時候,門內傳來一聲沒有絲毫抑揚頓挫的聲音:「……有。」

  ——這不是有人嗎?難道剛剛是沒有聽到嗎?

  但是阿千又等了片刻,依舊沒有人來開門,於是阿千懵了,不是有人嗎??

  阿千猶疑了幾秒,清了清嗓子,用門內絕對能聽到的聲音說:「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我可以進來嗎?」

  話音剛落,就有人應聲:「嗯。」

  阿千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想法,隨即又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吧。

  阿千單手輕輕推開——沒有上鎖的門,踏入院中。

  沒有人?但是有、破空聲?

  有些迷茫又有些了然的少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揮著木刀的黑發少年,也許該說青年,他穿著一件呈完美對半分的左右兩邊花樣不同的羽織,左邊是黃橙綠三色交織的龜甲紋,右邊是沒有任何裝點的朱紅色,明明有著一張很帥氣的臉,卻沒有一點表情,如同靜寂的湖水一般,波瀾不驚。

  看起來是個冷漠/高冷的人呢。

  阿千止步在水柱家的訓練場外,直到他揮刀結束。

  黑發青年在揮刀途中瞥了阿千兩次,阿千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第三次瞥向阿千的時候,阿千終於忍不住詢問出聲:「水柱大人?」

  他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我不是水柱。」並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阿千走來。

  阿千:???

  阿千:不是水柱?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

  阿千疑惑的問:「請問您知道富岡義勇先生嗎?」

  青年站在阿千面前,神色冷淡:「我是。」

  阿千的頭上的問號幾乎要具現化,她壓下心中的異樣感,略過青年到底是不是水柱這個問題:「那我就沒找錯人,您好,我是朝日千夜梨,學習的呼吸法是雨之呼吸,是水之呼吸的衍生,所以來向您請教一下。」

  承認自己是『富岡義勇』的青年冷淡地吐出三個字:「沒必要。」

  ——哈?

  阿千難得的有些生氣,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柱,而且不是熟悉的香奈惠,加上從剛才起她就一直有一個模糊的想法,所以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怒意:「富岡先生,我想問的問題是水之呼吸如何才能發出攻擊力強大的斬擊?」

  「你太弱了。」

  阿千深呼吸了一口,果然。

  「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但能拜托您演示一遍水之呼吸的型嗎?不用全部演示,只要基礎的型就可以了。」阿千按照她所想的說出口。

  青年沒說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在阿千狐疑的想「難道她猜錯了?」的時候,富岡義勇轉身走回訓練場,用手裡的木刀演示了一遍水之呼吸的壹之型——水面斬擊。

  干脆利落,行雲流水,雖然只有一擊,但快速揮刀從平面發起直斬,最終力量集中在一個點上,所以同樣威力驚人。

  青年演示完畢後就走過來了,阿千看看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細細觀察還是有變化的。

  ——果然。

  阿千抽出食盒的第一層,往青年懷裡一塞,彎腰鞠了個躬:「十分感謝您!冒昧上門拜訪有些失禮,這是我自己做的點心,就當做是賠禮了,希望您能喜歡。」

  留下這句話,阿千轉身就走,步伐間是肉眼可見的雀躍。

  青年下意識的接住被塞進懷裡的東西,等少女消失在視野中時才低頭看了看懷裡,如果阿千看見的話,定能發現他的神色中夾雜著迷茫。

  走出『富岡』家的院子後,阿千面容復雜地看著合上的門扉,似乎要透過門看到門內的那個青年。

  ——果然,水柱、富岡義勇,是個社交障礙啊,而且是十分嚴重的社交障礙!

  要不是她偶然回想了一下他的話,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真的會被氣死誒!

  那根本不是冷淡,是木然啊!

  阿千一張俏臉有些扭曲,深呼吸了好幾次,還在原地跺了跺腳才離去。

  *

  第二個去拜訪蛇柱伊黑小芭內先生。

  阿千算了算自己在水柱家花了多少時間,由衷的祈禱蛇柱是個腦回路正常的人。

  ——『伊黑』

  這次阿千用空著的手拍了拍胸口,做足了心理准備,才叩響了門。

  『吱呀——』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

  阿千打量了一番來人,個子不高的男性,黑色中長發,左綠右金的異色雙眸,臉上纏著的繃帶遮掩到鼻子下方,鬼殺隊的隊服外是一件黑白豎條紋的羽織,脖子上還纏著一條紅瞳的白蛇。

  阿千確定,這個人一定是蛇柱伊黑小芭內。

  同時間,靠在門框上的伊黑也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千,女的(開始皺眉),目測一米六以上(隱約有些不悅),有事不快說(眉頭緊鎖)。

  伊黑的語氣絕對算不上好,甚至有些不耐煩:「什麼事?」

  經過富岡先生別樣摧殘的阿千根本不虛,不卑不亢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不算高的男性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讓阿千進門了。

  伊黑帶著阿千來訓練場,扔給她一把木刀,冷聲道:「練一遍。」

  阿千有驚無險的用單手接住刀,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手中拎著的食盒放在一邊不會被波及到的地方,然後將自己的型一一開始演示,包括還不成熟的陸之型·重水。

  六個型演示完畢後,阿千走到伊黑面前,彎了彎腰,向他解釋清楚:「陸之型還不完善,因為是昨天才有的想法,柒之型的話,需要我的日輪刀,所以無法演示。」

  伊黑嘖了一聲,伸出手:「刀拿來。」

  「哦哦。」

  只看了一遍她的動作,伊黑就記住了阿千的六個型,並在她的面前,給她演示了一遍——比她本人還要嫻熟、流暢,似乎還帶著伊黑先生本人蛇之呼吸的特點。

  伊黑演示完就把木刀丟在一邊了,他走過來:「看懂了沒?」

  「嗯嗯,有些感悟了,我回去後會完善的,多謝伊黑先生,幫了大忙!」

  伊黑咳了一聲,頗有些不自在:「記住了就趕快離開。」

  「是!」阿千再次彎了彎腰,小跑著拎回她的食盒,抽出第二層遞給伊黑先生:「這是我自己做的點心,是冒昧上門拜訪的賠禮,給伊黑先生的謝禮我隨後會補上的。」

  伊黑收下了阿千的東西,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

  被富岡先生打擊的自信心又回來的阿千腳步輕快的前往她第三個目的地,也是最後一個。

  ——『煉獄』

  槙壽郎先生的兒子,應該也是一個爽朗大氣的人吧。

  阿千今日叩響了第三扇門。

  「請進!」

  比開門聲先到的,是一道熱情似火的聲音。

  「好像哦。」

  看著炎柱煉獄杏壽郎的外貌,阿千忍不住小小的驚呼出聲。

  幾乎是和煉獄槙壽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青年聽到了她的聲音:「什麼好像?」

  「失禮了,是和您的父親,煉獄槙壽郎先生。」阿千懊惱了一下,又很快收斂了神色,回答了煉獄杏壽郎的問題。

  煉獄杏壽郎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示意她跟上:「是這樣啊,你認識父親?」

  他帶阿千來到了一個和室,依舊是看著就讓阿千覺得腿疼的跪坐方式。

  阿千抽出食盒的第三層放在她和煉獄杏壽郎之間的矮幾上,「我叫朝日千夜梨,在幾年前,煉獄先生救過我和父親,來了鬼殺隊已經四年多了,一直都沒來拜訪,非常抱歉,此次也是想拜托您轉達一下我的謝意。」

  來了鬼殺隊……煉獄杏壽郎聽出了阿千的言下之意,擺了擺手:「朝日少女不用在意,這不是什麼大事,我會替你傳達給父親的!」

  阿千伸出右手食指,撓了撓臉頰,帶著點不好意思:「我……我可以稱呼您『杏壽郎先生』嗎?」怕他誤會或不解,阿千又趕緊解釋:「因為和煉獄先生的姓氏一樣,所以、會分不清。」

  「稱呼什麼的隨意就好,直接叫我『杏壽郎』也可以的!」

  少女僵了一下,連忙擺手:「不行不行,太失禮了。」直呼一個男子的名字,讓父親知道了非叨叨我好久。

  「那就隨朝日少女吧!」

  又不尷不尬地閑聊了一會兒,阿千找了個空,起身向煉獄杏壽郎告辭。

  「我下午還有訓練,就不叨擾您了,告辭。」

  「歡迎下次再來!」

  「是!」

  *

  阿千心靈疲憊的拎著一個空蕩蕩的食盒回了蝶屋。

  在看到香奈惠後,跟個幽靈一樣腳步虛浮的飄著的阿千十分情真意切的感嘆了一句:「果然還是香奈惠最好了。」

  香奈惠:「嗯?」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更新√

  義勇:嗯(你不是已經敲了門了嗎?為什麼還沒進來?)

  義勇:我不是水柱(我沒資格成為水柱,所以我不是水柱)

  義勇:沒必要(你的雨之呼吸是自創的,很厲害,我沒資格教你)

  義勇:你太弱了(你的腕力太弱了,所以揮刀的力度和流暢度不夠)

  義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我這麼弱小,為什麼還要看我演示??)

  阿千:富岡先生的話要反著聽,而且得腦補,句子能擴展多長就擴展多長,心累.jpg

  *

  阿千:雖然伊黑先生也很冷淡,但比起富岡先生實在是太好交流了,感動.jpg

  *

  阿千:杏壽郎先生太熱情了,我有點難以招架,而且……這個人的聲音真的好大啊!

  我來禍害義勇先生了嘻嘻!

  阿千在面對初次見面的人時會比較有禮貌、矜持一點(絕不承認我把阿千寫的性格定不下來(哭遼


十七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花了一上午拜訪三位柱,只是不知道為何,除了中午回來和香奈惠打了個招呼外,再沒怎麼說過話,不僅沒吃午飯,一下午人也是恍恍惚惚的,看起來怪怪的。

  翌日,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具體消息的香奈惠笑眯眯地守在阿千的門外,等著她一起去工作。

  『吱呀』——

  香奈惠的目光落在打開門後一手還放在門把上的阿千:「啊啦啊啦,睡了一覺起來阿千居然還這麼無精打采嗎?」

  香奈惠說阿千無精打采也不是沒有道理,鴉青色的長發用一根紅繩束成了低馬尾,但有幾縷不聽話的發絲還是漏了出來,並且還有些炸,阿·無精打采·千用手指把碎發掩回耳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誰無精打采了,我只是、哈啊,如非必要,我再也不想和柱打交道了。」也許除了過硬的實力,迥異的性格或清奇的腦回路也是成為柱的必要條件吧。

  「不說我了,開始今天的工作吧。」阿千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幾分。

  其實她受到的刺激也沒那麼厲害,昨天下午恍惚只是因為一直在腦內根據富岡先生與伊黑先生的演示來修正自己已有的型的缺陷和完善新的型罷了;然後在結束下午的工作後又用木刀上手練習了幾遍;後來因為除了早飯外一點東西也沒吃,導致半夜餓醒,不得已爬起來去小廚房倒騰了點吃的;今天早上勉強從被窩裡鑽出來完成晨訓後實在扛不住了就又回來睡了個回籠覺。

  「哈啊——」

  「狀態不好一下午就夠了,我可不想因為精神恍惚開錯藥被投訴啊。」

  進了蝶屋住院的小樓後,阿千和香奈惠先去了診室,香奈惠抱了兩本病歷本就去例行查房了,阿千則是用涼水洗了把臉才抱著剩下的兩本病歷本走香奈惠的相反方向去查房,一人一半,這就是阿千和香奈惠的分工,不過之前是阿千獨攬三分之二,自香奈惠身體回復的差不多後才改成了一人一半。

  查完房後阿千和香奈惠就會鑽進藥房裡的小房間去商討研究如何改進藥物,這次還要加上對鬼的血液的研究。

  在香奈惠攬下把事情告訴忍的任務後,阿千就非常誇張的舒了口氣,表示不用頭疼了。

  不過說真的,作為忍最喜歡的姐姐,香奈惠說的話忍絕對會抑制住怒火認真思考的,如果香奈惠之前……不幸身亡的話,忍會答應與珠世小姐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小,但如今香奈惠只是不能再用呼吸法了,人還活著,加上主公大人的許可,為了鬼殺隊,為了能殺死鬼舞辻無慘,阿千敢打保證,小忍百分百會答應,不過心裡會很憋屈就是了,等到與珠世小姐接觸之後,小忍也會逐漸放下成見的。

  香奈惠還在觀察著鬼的血液——阿千與珠世小姐辭別後遇到鬼就會收集兩份血液,一份交給珠世小姐,一份帶回蝶屋。

  半晌後,香奈惠放下手中的工具,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普通的鬼研究不出什麼呢,他們的體內含有的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太少了。」

  「寫信讓小忍也注意收集一下吧,以小忍的本事,也不算太難。」香奈惠笑了笑。

  阿千把頭撐在交疊著的手背上,轉了轉眼珠:「這樣做的話,恐怕沒多久小忍就能猜出個大概了。」

  香奈惠蹩了蹩眉,話語中絲毫不掩飾她對妹妹的擔憂:「就是要讓小忍自己猜出來嘛,自從我遭遇童磨後,雖然小忍嘴上也說著『希望鬼能和人類和平共處』,但這只是浮於表面的假像,她的內心,對鬼只有憎恨和憤怒,這樣下去,我很擔心。」

  ……也是呢,小忍的力氣很小,無法斬下鬼的頭顱,所以才自成一派,利用自己精通藥學和毒理的天賦,用外形特殊內裡也很特殊的日輪刀,開創了用毒殺鬼——不用斬首也能斬殺鬼的先河。但小忍的性格也存在一定的缺陷,她會因為對鬼的憎恨和憤怒,而「燃燒」自己。

  阿千顯然也想到了,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贊同了香奈惠的做法:「啊……,那就按香奈惠說的來吧。」

  「嗯,」香奈惠點了點頭,繼而說道:「那我們要不要聯系一下珠世小姐?」

  笑吟吟的少女眯著眼睛,遮擋住狡黠的笑意,沒有半分心虛或不好意思:「唔,是應該聯系一下了,把主公大人的決定也一起告訴她,會讓她安心點吧,畢竟是鬼和人類——的合作啊。」

  反正那位珠世小姐也一定會猜到阿千會把這件事告訴鬼殺隊的當主吧,她沒有說不能告知鬼殺隊的當主,那就是默認了。

  不過到底是有點良心,阿千在信中准確的給出了主公大人和香奈惠的態度,讓她安心。

  「說起來,再過兩年左右,香奈乎也要進行「最終選拔」了吧,」得到香奈惠的點頭確認後,阿千的眸中浮現出幾分歉意:「香奈乎的訓練怎麼樣了呢?話說我是不是很失職啊,明明是姐姐來著,卻沒有好好關心香奈乎。」

  坐在阿千對面的女性言笑晏晏,抬起胳膊,越過桌子摸了摸阿千的發頂:「阿千已經做得很好了喲,香奈乎也沒有怪你,我能看得出來的,香奈乎那孩子很喜歡姐姐哦,」之後,香奈惠開始說正事:「阿千說的沒錯,再過兩年,香奈乎也該參加「最終選拔」了,她的訓練進度非常好,花之呼吸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缺乏的只是經驗了。」

  「既然香奈乎都做的這麼好了,那麼做姐姐的我也不能輸啊!」

  看著莫名開始激動的阿千,香奈惠笑而不語。

  *

  這半年中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如果不算已經猜出大半的忍一結束任務期限就氣勢衝衝的殺回蝶屋,一手揪住……阿千的衣領,一手按在腰間的日輪刀上,雖然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笑,但熟悉她的阿千能讀出這副笑容之下「你給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我就拔/刀了」的意思。

  阿千半仰著頭,對忍忽略旁邊坐著的香奈惠而直接把矛頭對准自己的行為默默翻了個白眼,拿開也沒怎麼用力的忍的手,咳了兩聲,開始解釋:「……就是這樣,主公大人也已經許可了。」

  忍覺得她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所以,你就瞞了我一個?」

  對此,阿千揮揮手,在忍看來那根本是笑的欠揍:「不,香奈乎也不知道。」

  揪著香奈惠的衣袖的香奈乎:???

  「……」

  阿千把腿收回來,借著忍壓抑怒氣的功夫起身,悄悄地移開腳尖,在忍的日輪刀出鞘的同時『咻』的躥到了香奈惠身後,打死不出來,不過她還是有膽子挑釁忍:「你想讓我帶傷出任務嗎?」

  ——果然,無論過了多久,她也不能做不到對阿千的挑釁視而不見。

  「有本事給我出來!」

  「才不要——,順便小忍真的一點都不長了嗎?我坐著都快平視你了耶——」

  「朝、日、千、夜、梨!」

  『啪——』

  這是誰的理智崩斷的聲音呢?

  香奈惠望著不遠處打鬧的兩人,端起溫熱的茶杯飲了一口,遞給身側安安靜靜的香奈乎一塊茶點。

  香奈乎疑惑的看向香奈惠:「為什麼、姐姐、每次都這樣呢?」

  一向能解答她在修行上所有問題的香奈惠姐姐這次卻眨了眨眼,神秘地對她說了句:「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沒有看到不好意思orz

  手動感謝一下大可愛「銀河九天」,灌溉營養液+5,2020-01-13 00:33:13

  在鴿的邊緣反復橫跳的我

  每天:不能鴿不能鴿不能鴿,都寫開了怎麼能鴿呢!

  總覺得最近幾天我都在水字數,丟

  再寫不到劇情開始我就鴿了(劃掉)哭了o(╥﹏╥)o

  最多一兩章,我一定要寫到劇情,寫到劇情就離完結不遠了(萬歲??ヽ(°▽°)ノ?


十八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唔,非常好吃,感謝您的款待!」

  少女將手中還有余溫的瓷碗放在木質的桌面上,站起身,雙手合十,表達了對食物的尊重和肯定。

  「那是當然的吧,」頭上系著麻繩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了兩聲,用胳膊抹了把頭上因熱氣而冒出的汗水,豎了個大拇指,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的樣子,「話說,一個人在外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最近還有不少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子都失蹤了,小姑娘還是快點回家吧。」大叔看了看扎著鴉青色單邊側馬尾的少女,想起了家中年幼的女兒,不由放柔了聲音,催促少女趕緊回家。

  面對好心腸的大叔,少女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像大叔打聽有關少女失蹤的事情。

  「說起這事來,也是邪門,第一個少女失蹤的時候,還沒有人在意,誰知道隔了幾天又失蹤了一個,到現在已經失蹤了六個少女了。」一回想起來,大叔就變得義憤填膺。

  少女湊近了一些,裝出一副好奇心爆棚的樣子:「隔了幾天才失蹤了第二個少女嗎?」

  大叔揮了揮手,做驅趕狀,「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些做什麼。」

  少女笑嘻嘻的,開始胡說八道,「哎呀呀,這不是打聽清楚點我好回家了藏嚴實一點嘛。」

  大叔放下手裡的活兒,嗤笑了一聲,一點也不相信她這話,不過還是滿足了她的『好奇心』:「起初間隔了七八天吧,後來間隔越來越短,最近兩個少女失蹤就隔了一天,前天失蹤的那個孩子還是在她父母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弄得現在人心惶惶的,大家白天都不怎麼敢出門了。」

  「原來如此嗎。」少女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發繩處的蝴蝶發飾也跟著動了動,仿佛下一秒就會翩翩起舞。

  少女轉了轉眼珠子,起身向大叔告別:「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大叔,我走啦~」

  「哎你可別去趟渾水——」大叔哪能看不出少女的想法,頓時大聲喊了她一句,剛想把她喊回來,卻在目光觸及到少女羽織下若隱若現的刀柄時又把話憋回了嗓子眼兒。

  換成了一句:「注意安全啊!」

  少女在遠處扭頭和大叔揮了揮胳膊,「嗨——,我知道了!」

  「鬼已經飢/渴/難/耐了啊,那麼、今晚我該去哪裡守著呢?」少女走在無人的小路上,喃喃自語道。

  「小夜(Sayo)覺得呢?」少女歪歪頭,詢問著不知何時跟著她的烏鴉。

  漆黑的烏鴉看起來懵了一下,停下煽動翅膀的動作,佇立在少女的肩膀上:「嘎——」

  不一會兒又叫了起來:「東邊!東邊!阿千去東邊——」

  少女輕捶掌心,默不作聲地換了個方向。

  「鬼啊鬼,醜陋的鬼呀,別禍害人漂亮姑娘了,趕緊滾出來迎接日出啦。」

  少女自然就是與忍交替的阿千了。自四個月前離開蝶屋,阿千已經無縫連接的跑了四個月了,除了偶爾在紫藤之家休息一個晚上在,不是在斬鬼,就是在斬鬼的路上。

  今天也不例外,阿千現在在東京府京橋區附近的一個小鎮,鎹鴉提供了這裡蟄伏著鬼的消息。阿千到小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如往常一般先在周邊逛了逛,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都沒有鬼的蹤影,這裡也不是淺草,還可以向芳野夫人打探消息,一無所獲的阿千順手掀開了路邊還亮著燈的一家小店,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烏冬面,小半個小時後,心滿意足地帶著消息走出店門。

  「東邊……,東邊……,東邊……」

  阿千的腳步聲輕盈無聲,所以夜間的任何聲音都非常清晰的傳入了阿千的耳朵。

  有人行走的聲音,但還有第二個聲音,是嗚咽著的少女,所以。

  ——是鬼。

  阿千從黑暗的巷道中無聲的躥出來,被鬼扛在背上的少女看到她,不由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忘了哭泣。

  陌生的少女將食指抵在唇前,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而後壓低身體。

  「全集中——」

  鬼察覺了背後刺著脊柱的危險感,拘著少女的雙手一松,迅速的往旁邊一躲。

  下一秒,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翩翩落地,單手攬著原本應該被他扛在背上的少女。

  阿千放開攬著少女的胳膊,解開少女雙手上的繩子,拿下她嘴裡塞著的步團,為少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她:「沒事了哦。」

  少女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她用袖子擦拭從眼眶中流出的淚水,卻越擦越多,視線越來越模糊。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冷靜一點,至少看清楚是誰救了你啊!』

  少女心中這樣想著,哭泣聲小了一點,待她能平穩呼吸後,救了她的陌生少女已經與擄走她的怪物纏鬥在一起了。

  「雨之呼吸,陸之型,重水。」

  阿千橫著揮出一刀,空氣中彌漫著的水珠凝結成一點,在即將觸碰到鬼的脖頸時,鬼、消失了。

  「雨之呼吸,伍之型,霧鎖煙迷。」

  阿千繼續揮刀,毫不猶豫地斬向雲煙中極不協調的波動處。

  血液飛濺一地,鬼的一條胳膊掉在地上。

  雲煙散去,鬼捂著手臂的斷口喘著粗氣,紅色的眼睛瞪著不遠處的少女,口中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阿千晃了晃手中的日輪刀,甩去刀鋒上的血液,抬腳走向警惕的鬼:「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血鬼術呢,原來只能短暫的隱藏自己的身影啊。」

  鬼的目光放在阿千右手握著的刀上,驚恐地大喊:「日輪刀!你是鬼殺隊的!」

  「回答正確,不過,」少女踮起腳尖,用力一躍,在半空中調轉身形,刀尖直指鬼的頭顱,「沒有獎勵喲。」

  「雨之呼吸,捌之型,穿雲雨。」

  凝雨化箭,一箭穿喉,劍氣隨箭身的破碎而迸濺,直接炸開了鬼的頭與身子接連的地方。

  「可惡!可惡啊!可惡……」

  鬼的聲音隨著頭顱的消散而逐漸消失。

  阿千將日輪刀上的血液甩干淨,插/回刀鞘裡,而後素手一揚,打出兩支采血儀,將其中一支塞進突然出現的貓咪背上的口袋裡,一支收進隨身攜帶著的小木盒裡。

  這才抬腳走向不遠處因恐懼不安而跌坐在地的少女。

  「沒事了哦。」阿千向她伸出手,再次說了一遍。

  「嗯……,我看到了、嗝。」少女借著阿千的力站起來,俏臉爬上紅暈,她抬起手捂住嘴,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阿千摸摸少女的頭發,向往常香奈惠摸她的頭發一樣,一下又一下的,安撫著她:「沒事了哦,我送你回家吧。」

  少女小幅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確認不會再失禮的打嗝後,小聲地說:「謝謝您。」

  阿千笑了笑,沒說話,護送她到了家門口。

  少女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阿千的羽織,「您也進來坐一坐吧,父親和母親也會想感謝一下您的。」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要去救更多被鬼綁架的小姑娘了,」阿千略帶誇張的比劃著,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香囊,「帶著這個紫藤花香囊吧,鬼就不敢靠近你了。」

  在漸漸亮起的天色中,少女望著越來越小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香囊,動了動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她回想起陌生的少女拉她起來的那雙手,不是很粗糙,但有著顯而易見的薄繭,還有些細小的舊傷痕,一點都不像一個女孩子的手,卻讓人十分安心。

  少女轉身推開門,正好與發現她失蹤而急慌慌准備出來尋找她的父母碰上。

  「父親,母親,請允許我為恩人盡一點綿薄之力吧!」

  少女的父母相視一眼,都是摸不著頭腦,但看到完好無損的女兒,還是應下了她莫名其妙的話。

  *

  斬了那個鬼後,阿千本來是打算去附近的紫藤之家住一夜的,誰知道小夜這煞風景的黑心鎹鴉又拍著翅膀開始嚷嚷:「西北北,西北北!阿千去西北!西北方的山林有鬼出沒!阿千快一點!快一點!」

  ——真是的!

  阿千被小夜催著急匆匆地又開始趕路,還好位於西北方的山林就在小鎮外,距離不遠,不然阿千想吃烤鎹鴉的心都有了。

  也得虧是進來有鬼出沒,晚上沒人敢出門,不然深夜有人在街道上狂奔,被人看到了又是一件麻煩事。

  為了節約時間,阿千直接躍上了屋頂趕路,女孩子本就體態輕盈,踩在磚瓦上更是無聲無息。

  阿千剛出了小鎮跑到山腳邊,就提高了警惕。

  掉落外地斷成數截的樹枝,能看得出來是被什麼人踩斷的,而且是在很慌張的情況下,看這個破碎的力度,大概就是鬼了。

  不過……

  周圍的樹木的枝干上還有不少劃痕,像是利器造成的切口一般,看樣子,是刀?是日輪刀嗎?所以,這裡面還有鬼殺隊的隊員?

  阿千不禁蹩了蹩眉,從她來到這兒,已經有幾分鐘了,卻一點響動也沒有,是個什麼情況啊?

  『嘎吱——』

  是地上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阿千壓下心頭的思緒,收斂了自己的氣息,迅速閃身到就近的一棵樹上,雙腳用力,身體前傾,渾身緊繃,借由茂盛的枝葉為自己打掩護,一只手按在日輪刀上,隨時都可以動手。

  殊不知踩到樹枝的那人也是同樣警惕,就在剛才,他剛斬殺了那個麻煩的鬼,就感覺到了這片山林外一閃而過的氣息,由於這座山林裡鬼的氣息太過濃重,他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准確辨別出現的是人還是鬼。

  所以才故意踩斷了一根樹枝,也是存了引蛇出洞的想法。

  在看到自山林中走出來的人時,阿千懵了一下,呼吸都漏掉一拍。

  就是這一拍,暴露了她的位置,換來迎面一道斬擊。

  「風之呼吸,肆之型,升上沙塵嵐。」

  自上而下的五道風刃瞬間把阿千隱匿身形的那棵樹削得慘不忍睹。

  「雨之呼吸,陸之型,重水。」

  阿千趕緊腳尖用力一點,躍到半空中,又想下揮出一刀,借力讓自己躍得更高,以此來擺脫鋒利的風刃。

  對方沒有再發出第二擊,因為他已經聽出了來人是誰。

  阿千也在空中翻滾了一圈,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果然,雨之呼吸,除了她還有誰?!

  ——白色的刺蝟頭,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胸膛上縱橫交錯的傷痕,為什麼他在這裡?!

  「哈?怎麼是你!」

  「哈,不死川大人,好久不見喲~」

  在山林裡的鬼殺隊隊員不是不死川實彌又是誰。

  不過這兩個人經久未見的重逢,啊呀呀,可真是十分意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一時爽,一直斷更一直爽×

  趕著大年初一的尾巴更一下www

  祝大家新年快樂哦!

  2020 無災無難

  新的一年 把糟糕的厄運都丟在舊歲的尾巴裡

  壞運氣清零 好運氣爆棚

  希望之事皆有所成 一路風景盡是美好

  雙更 還有一更qwq


十九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夜色中張牙舞爪的山林前,一男一女對峙了三秒後,同時收起刀。

  危機解除後,阿千才有空打量了一番這個許久未見的——朋友?算是朋友嗎?或者說曾經的病患?

  不看不知道,一看……

  「呀呀~」

  不死川實彌隨著阿千的目光看去——哦,他的手臂,准確的來說,是他還在流血的手臂。

  阿千似笑非笑地瞅著瞬間僵在原地的風柱大人:「不深,還特意選擇了不影響揮刀的左手,我該誇您嗎?不死川——大人。」

  白發青年的刺蝟頭都被盯得有些炸毛,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想把胳膊往後藏,不過他剛動了一下,就又想到,看都被看見了,藏有用嗎?

  最終他還是訥訥地開口道:「這只鬼太能躲了。」

  不死川實彌發誓,他已經很久沒「自殘」過了,也就今天遇到一只太能躲藏的鬼,才……,結果,好巧不巧的被阿千看見了。

  阿千緩緩地走到他身側,哼了一聲:「去紫藤之家住一晚上吧,」話落,阿千側頭看向僵硬的風柱大人:「風柱大人會去的吧?」

  「……會。」

  *

  在前往紫藤之家的途中,阿千抬頭看了看今晚的月色,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的落後不死川實彌一步,踩著他的影子。

  少女鴉青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揚起,發梢打在他的手臂上,剛剛好是血液已經凝固了的傷口處,但也不疼,就像一陣輕柔的風。

  還沒等他疑惑,少女淡淡的聲音就響起來:「噯,實——彌——,等殺死鬼舞辻無慘後,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

  實——彌——

  第一次被少女這麼稱呼的不死川實彌只覺得耳朵燙的厲害,沒時間思考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叫自己的不死川實彌半晌才想起來少女剛才說的話,本來他是想直接拒絕掉的,「肯定沒好事」/「我為什麼無緣無故非要答應你啊」,在那一刻,不死川實彌的腦海中確實飄過類似這樣的想法,剛張了張嘴,他又覺得少女的這句話說的很認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不要這麼回答比較好。

  「……哼,你能活下來再說吧。」

  不死川實彌扭頭看了看他走在他身後的少女,借著月光卻只看清了她的——頭頂,關於她到底出於什麼心態說出這句話的,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也就變得無從推測了。

  「大晚上走路你也敢低著個頭?」不怕摔死你。後半句話卡在嗓子眼沒有說出來,直覺告訴他,不能說,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能說。

  這個時候?什麼時候?

  阿千抬頭,嘴角掛著一種他看不懂的笑:「如果摔倒了我肯定會拉你當墊背的。」

  「喂!」

  *

  插科打諢了一會兒,他們就到了紫藤之家,位於小鎮的邊緣地帶——無論有什麼響動都不會驚擾到他人的地方。

  不死川實彌走在前方,瞥見院子裡還有燈光後,才敲了敲門。

  很快就有人前來開門了,是一位身材矮小、看起來慈祥和藹的老婆婆。

  阿千不禁在心中感慨:富岡先生快來學啊!

  「兩位是鬼殺隊的大人吧?請進。」老婆婆手中提著一盞油燈,引著二人進了院子。

  隨老婆婆走在灰黑色的鵝卵石小路上,阿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婆婆聊著天,適當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這麼晚了還打擾您,真是非常不好意思。」

  「沒關系的,鬼殺隊的大人什麼時候來都不打擾。」老婆婆和和氣氣的,一點也不介意半夜擾人清夢的阿千和不死川實彌,也許還沒睡?咳咳。

  阿千和老婆婆並行走在前面,不死川實彌則跟在他們身後,以往殺完鬼後,他更多草草的在樹上度過一夜,然後第二天起來繼續殺鬼,在大城市的話就隨便找個旅館湊合一晚,雖然知道無條件幫助鬼殺隊的紫藤之家,但還真沒來過幾次。

  走在前方的老婆婆帶著他們踏進一棟和風建築的玄關,穿過走廊,在一個房間門前停下腳步,指了指面前的一排房間,因為男女有別,就給他們安排了兩個房間——唔,挨著的,阿千抬腳走向了右邊。

  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爭的,看阿千選了右邊,不死川實彌就去了靠左邊的房間。

  在他們踏進房間之前,老婆婆叫住了他們:「兩位大人,需要准備吃食嗎?」

  阿千轉頭看了眼不死川實彌,然後又看向老婆婆:「我就不用了,今天已經很晚了,明天起來再麻煩您吧。」

  被阿千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麼的不死川實彌耳廓染上紅色,多虧天色已晚,沒人看到,他咳了兩聲,說:「我也不用了。」

  「好的,房間裡就有引著熱水的盥洗室,床鋪每天都會有人打掃,隨時都可以住人,櫃子裡也有換洗的衣物,請放心。」老婆婆彎了彎腰,以示告辭。

  老婆婆離去的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二人的視線範圍內,阿千笑著向不死川實彌道了聲:「晚安。」隨後拉開障子門進了房間。

  不死川實彌在原地愣了愣,也拉開自己房間的門進去了。

  自他加入鬼殺隊以來,已經很久沒有人跟他說「晚安」了。

  *

  阿千在盥洗室簡單洗漱了一番就出來了,不過頭發過長,一時半會兒干不了,所以時不時地滴下幾滴水珠。

  赤著腳在房間裡走了兩步,阿千呼出一口氣,悄悄地拉開障子門,瞥了一眼旁邊的房間,嗯,還亮著燈,應該還沒睡。

  於是阿千在換下來的衣服中翻了翻,找出兩個小瓶子,把障子門拉開到一個人能進出的程度,赤著腳走在地板上,沒發出一點聲音,小聲的敲了敲隔壁的門。

  『篤篤——』

  不死川實彌看著印在障子門上的剪影,一眼就認出來門外的是阿千。

  飛速的套上客房內准備的浴衣,然後拉開門,看起淡定的盯著阿千:「什麼事?」

  少女穿著紫藤花紋的浴衣,鴉青色的長發散開披在肩上,還在滴水的發梢在浴衣上染出一塊又一塊的水色,一雙漂亮的薄荷色眼睛也蒙著一層霧,在走廊裡昏黃的燭光的映照下,比平時多了幾分溫婉。

  「喏,」阿千遞給他兩個小瓶子,「一個外敷一個內服,眼睛沒問題應該能分出來哪個是外敷哪個是內服。」

  「什麼叫眼睛沒問題?!」白發青年有意識的壓低聲音,額頭直冒青筋,果然溫婉什麼的都是假的吧!

  然後他不小心瞥到了阿千赤著的腳,咽下馬上脫口而出的「一點小傷根本不用吃藥」,嗆得他連著咳嗽了好幾下,阿千還沒問怎麼了,他就一把奪過阿千手中的兩個小瓶子,語速極快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及時向後跳了一步的阿千看著被合上的障子門,面色陰晴不定,磨了磨牙,心裡念叨了好幾句,心裡的小本本又記了一筆才回到房間。

  房間內的不死川實彌看著阿千的身影消失後,仿佛卸下什麼重擔般呼出一口氣。

  ——真是的,大晚上就不穿鞋了嗎?!有沒有點身為女孩子的自覺!!!

  然後他看了眼手中的小瓶子,咂了咂舌,眉頭皺了舒,舒了皺,「勉為其難」的聽了阿千的話,乖乖的塗了藥。

  ——不過,她之前為什麼突然叫我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的第二更,前面還有一更不要漏了喲

  我知道ooc了(暴風哭泣.jpg)

  「噯,實——彌——,等殺死鬼舞辻無慘後,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

  我寫不出那種感覺還是直接說出來吧

  現在不開口的原因:給自己一個確認心意的時間/實彌的性格不適合在這種時候談「兒女情長」(?)

  殺死鬼舞辻無慘後:希望鬼舞辻無慘能終結在這代人

  如果我還活著的話:你是柱,如果我還活著,你一定也會活下來←這樣的想法/對自己要活下來的一種激勵

  能不能答應:到時候也會分兩種答案(接受/拒絕)

  也許還有其他的意思,但我一時間也想不到了www

  或者我說的也不對,但我不知道怎麼表述qwq

  見諒了!

  新的一年 祝大家平安喜樂 萬事順意!

  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健健康看!

  出行注意,嗯!

  下次更新估計又是有緣再見了,我最近飄得很www


二十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翌日清晨。

  不死川實彌在寬敞的後院如以往一樣晨練了半個小時。

  轉頭就看見不知何時就跪坐在緣側上的老婆婆。

  他沒有什麼和普通人相處的經驗,尤其是這種身材矮小又和藹可親的老人,糾結再三,最終也只是別扭的問了句:「喂,什麼事。」

  跪坐在緣側上的老婆婆站起身來,朝不死川實彌鞠了個躬,溫聲細語地回答:「大人的晨練結束了嗎?早餐已經做好了,如果大人的晨練已經結束的話,請移步就餐吧。」

  「啊、哦,我知道了。」不死川實彌略微僵硬的應了聲,收起日輪刀,跟上老婆婆的腳步。

  等不死川實彌跟著老婆婆進去飯廳後,發現阿千在擺放碗筷,這個發現讓他的思維不禁開始發散,他起來的時候是五點多一點,開始晨練在五點半,現在是早上六點,但是他一早上也沒見過阿千,所以說,這女人到底幾點就起來了?明明只是一個蝶屋的成員,啊,好像是在和蝴蝶的妹妹交替著出任務?

  「喲!不死川大人。」阿千今日的稱呼又換回了以前的『不死川大人』。

  少女清脆的聲音喚回了他發散的思維,不死川實彌不太自在的嗯了一聲。自從阿千昨日意味不明的叫了他一聲『實彌』之後,他的心裡就有點亂糟糟的,尤其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是好是壞,無法判斷。

  阿千自然發現他的走神了,不過她什麼也沒說,擺好碗筷後,就邀請老婆婆一起坐下了。

  不死川實彌佯裝淡定的表情在看到早飯是什麼的一瞬間,裂了。

  房間內就三個矮桌,阿千和老婆婆已經坐下了,那剩下的那張矮桌自然就是他的位置了。

  但是……

  他看看阿千和老婆婆碗裡看起來就香糯可口的小米南瓜粥,再看看自己碗裡沒有氣味但一看就很詭異的……(實在難以形容):「這是什麼?!」

  阿千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色香味俱全的話小米南瓜粥,認真的解釋了他那碗——藥膳的功效:「藥膳啊,益氣補血,強身健體呢,好東西。」

  額上的青筋忍無可忍的跳了跳,不死川實彌咬牙切齒地問:「我是說,為什麼我的飯和你們的不一樣!」

  老婆婆端坐在最裡側,中間是阿千,靠門口的是不死川實彌。

  阿千側過頭,揚起一個微笑,十分准確且語氣毫無波瀾地念出某一本藥效記錄本上某一頁最下方的內容:「不死川大人忘了嗎?你曾經給出的建議,『藥很管用,味道需要改進,比黑暗料理還黑暗會損害味覺和嗅覺的』,對此,我可是非常非常傷心啊,香奈惠姐姐安慰了我好久我才打起精神來的,從那以後,我非常努力的跟著香奈惠姐姐學習,想法設法的改進了藥的味道呢,」一句話用了好幾個『非常』的阿千面帶微笑地繼續說:「所以啊,作為給出這個建議的不死川大人不應該嘗試一下我的『努力成果』嗎?」

  「咳咳。」不死川實彌尷尬的咳了兩聲,怎麼也沒想到會被正主看見,明明收那個什麼藥效記錄本的不是這個女人吧!

  頓時心虛氣弱不少的不死川大人低頭看了看碗裡的藥膳,端起碗,在阿千看不到的角度,一臉苦大仇深的一口悶了整碗藥膳。

  「我吃完了。」

  阿千挑挑眉,注視著不死川實彌放下碗就急匆匆拉開障子門走後,轉回頭,繼續慢條斯理地喝自己的粥。

  而一直默不作聲的老婆婆則是無聲的笑了笑,打心底裡為這些辛苦的孩子們祈禱,祝願他們每一次的任務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歸來,一直都能這樣打打鬧鬧的話就好了。

  另一邊,回房間漱了好幾次口還覺得有味道的不死川實彌:……

  *

  不管再怎麼喜歡紫藤之家的安逸生活,該走還得走。

  吃過早飯後,阿千回到房間,把日輪刀斜/插/在腰間,又穿上繡有紫藤花紋樣的紫色羽織,羽織的衣角飄飄揚揚的落下,便完美的掩蓋了日輪刀的行跡。

  跟隨送行的老婆婆走到門口,阿千有些意外的看著雙手環胸倚靠在牆邊、臉色不是很好的不死川實彌:「呀,不死川大人是在等我嗎?」

  不知為何,見到阿千,不死川實彌就條件反射的想捂住胃,他控制住自己移動了一下的手,淡淡的說了句:「收拾好了就快走。」

  至於為什麼會等她這一點,不死川實彌自己也想不明白。

  走出大門,老婆婆彎著腰道了一聲:「武運昌隆。」

  阿千對老婆婆揮了揮手以示告別後,小跑著追上出了門就完全不等人的不死川實彌,並肩而行。

  「阿千!阿千!東南方,東南方,去小笠村,有少女失蹤,疑似食人鬼所為!」

  「嘎嗷——,實彌,去奧多摩郡,奧多摩郡!山林中有鬼出沒的痕跡!奧多摩郡!」

  不知道從哪裡飛出兩只漆黑的咋咋呼呼的烏鴉,大一點的圍在不死川實彌耳邊嚷嚷著,小一點的撲棱了兩下翅膀就停在阿千肩上了。

  阿千好奇的打量了兩眼不死川實彌的鎹鴉,啊……,除了體型更大一點,好像沒什麼區別哦,昨天也沒見過,也不知道是躲去哪裡了。

  不過聽到奧多摩郡,阿千就想起了幾年前見過的一個小孩兒,不禁笑出聲,眼看不死川實彌轉頭看她,咳了兩聲解釋道:「奧多摩郡的大岳山裡有個非常可愛的孩子,之前也被鬼殺隊當成過鬼,但其實真的只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哦。」名字跟你一樣可愛。

  不死川實彌狐疑地看著阿千:「哈?」一點也不相信這麼點事就笑成這樣。

  天地良心,真的就是這麼點事啊!

  阿千揉了揉臉,止住笑意:「嘛,既然目的地不同,那接下來我們就要分開走了哦。」

  不死川實彌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本來就不可能去一個地方。」

  阿千覺得,她大抵是從這個不解風情僅次於富岡先生的人口中聽不到什麼好話了。

  「那祝君武運昌隆哦!不要那麼暴躁,小心下次又被我逮到。」

  鴉青色高馬尾的少女隨意的揮了揮手,不等他說話就向遠方走去。

  不死川實彌身形一僵,知道阿千是說昨天的事。

  一想到今天早上那碗藥膳,不行了,感覺還想漱口。

  白發的青年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說了句:「知道了!」

  在看不見少女的身影後,他才又幾不可聞的呢喃了一句:「……武運昌隆。」

  *

  阿千其實有點擔心不死川實彌這個——笨蛋,出了紫藤之家的門後就周身就圍繞著暴躁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跟鬼有怎樣的深仇大恨,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出問題的。

  作者有話要說:

  阿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jpg

  我每天:睡覺,刷微博,換個姿勢繼續刷微博,沒得刷了,好了開始碼字吧,呀再刷會兒微博吧

  咳咳


二十一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兩個月後,阿千完成這次的任務交替。

  蝶屋多了一個叫神崎葵的女孩子,黑色的中長發扎成兩個直馬尾,蔚藍色的雙眸也像天空一樣好看。

  她說自己是戰場上的逃兵,在面對鬼的時候會因為恐懼而無法揮動手中的日輪刀。

  阿千做了一盤軟糯可口的點心去與她分享。

  「只要是為斬殺鬼做出貢獻,就算是蝶屋柔弱的女孩子們和後勤部隊隱的成員們也是身處戰場的戰士哦。」

  那時的神崎葵愣愣的,一口一口的咽下阿千遞給她的抹茶大福,說實話,有點噎得慌,但不知為何,眼淚真的就收回去了。

  又半年後,忍用她特殊的戰鬥方式斬殺了一個下弦,證明了她的戰鬥方式對十二鬼月級別的鬼也有用處後終於成為了柱,名曰——「蟲柱」蝴蝶忍。而阿千,則成為了僅次於「柱」的甲級隊員。事實上,阿千沒有成為柱只是因為她和忍的特殊性,並非沒有成為柱的實力。

  忍成為柱後,在主公大人的默許之下,阿千和忍還是繼續著以前的模式。

  以及,蝶屋又增加了三個女孩子,寺內清、中原澄、高田菜穗,長得很像,但確實不是親姐妹,而且才五六歲,就已經無家可歸了,所以選擇了加入蝶屋,為鬼殺隊的事業出一份力,又乖又懂事。

  *

  在時間的流逝中,阿千摸索著自己的心意,一步步的,明確它、承認它。

  認清心意後阿千不會張揚,但也絕不會否認,即使是對著心儀對像本人,不過這個本人大概不知道就是了。

  她主動訴說的第一個人是香奈惠。

  在和忍的交替結束後的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香奈惠坐在蝶屋後院和室外的緣側上,阿千頭枕在香奈惠的腿上,和香奈惠一起曬著太陽。而被阿千刻意注意著不能冷落的香奈乎則是跪坐在太陽照射不到的陰影處,靜靜地看著兩位姐姐。

  阿千仰躺著,手指勾著香奈惠鬢邊垂落的一縷長發,輕飄飄的說出:「香奈惠,我認栽了。」

  香奈惠搭在阿千肩上以防她掉下去的手一頓,有些沒反應過來:「……誒?」但隨即就是激動的心情:「是誰是誰?不死川嗎?是吧?」

  「你都猜到了還問我。」阿千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肯定了她猜到的人選。

  香奈乎呆呆楞楞地跪坐著,半晌歪了歪頭:「是姐姐喜歡的人嗎?所以……姐夫?」

  「咳咳咳咳咳,」阿千被香奈乎的驚人發言嗆得直咳嗽,過了一會兒才止住,臉頰上還殘留著激烈咳嗽後產生的紅暈,頗有些哭笑不得:「八字沒一撇的事呢。」

  香奈乎無意識的點了點頭,與姐姐同款的單邊側馬尾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哦……」

  香奈惠用手掩著唇,但從她肩膀小幅度的抖動也能看出來,她在笑。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阿千以手撐地,從香奈惠的懷中退出來,坐起身看著香奈惠。

  曾經的花柱,蝴蝶香奈惠,在卸任後,彩色的蝴蝶紋羽織由妹妹——如今的蟲柱蝴蝶忍繼承,發間的兩個紫色蝴蝶發夾則是由兩個義妹朝日千夜梨和栗花落香奈乎分別繼承。現在,她還是穿著鬼殺隊的隊服,隊服外依舊披著羽織——忍買的繡有蝴蝶紋樣的鵝黃色羽織,她的發間依舊戴著兩個發夾,阿千和香奈乎給的,是兩個淺紫色的蝴蝶發夾。

  臉上時時刻刻都洋溢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這個人啊,就是太樂觀開朗了。

  失去戰鬥能力後,內心多多少少會有些不甘和痛苦,但她卻為了讓妹妹們不要擔心,全部都埋藏在心底,反過來安慰著妹妹們。

  阿千嘴角勾了勾,對香奈乎招招手,在她坐到身邊來之後,一手攬著香奈惠,一手擁著香奈乎。

  她的語氣繾綣而溫柔,認真而肯定,「以後,一直一直都能這樣就好了。」

  但是……

  加上剛成為柱的小忍,鬼殺隊已經有七位柱了,聽說最近鬼殺隊又加入了有潛力成為柱的隊士,香奈乎也馬上就要去參加「最終選拔」了,就連蝶屋也增加了幾個孩子。

  阿千的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那就是——

  鬼殺隊與鬼舞辻無慘的對峙,大概真的會在這一代迎來終結了。

  下弦尚且還算好斬殺,至少對於柱而言,絕對不難,所以真正危險的存在是……幾乎一點情報都沒有的上弦和鬼舞辻無慘本人(鬼)。

  上弦和下弦有著怎樣的差距呢?幾百年以來,死在鬼殺隊手中的下弦不計其數,死在上弦手中的鬼殺隊隊員,也不計其數,尤其是柱,據說在曾經的某一段時期,還出現過上弦狩獵柱的情況。

  光是她和香奈惠遇到過的上弦之二童磨,就難纏的要命,再生速度比一般的鬼甚至是下弦的鬼快了數倍。

  柱……真的能殺死上弦乃至鬼舞辻無慘嗎?

  還要死多少人?

  阿千攬著香奈惠和香奈乎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香奈惠反過來抱住阿千,一下又一下的摸著她的長發,安慰著她。香奈乎也抱著阿千的腰,努力把自己的力量傳達給她。

  「嗯,大家可是很惜命的,所以,要死的,是鬼。」

  阿千懸著的心暫時放松了些。

  與珠世小姐的研究也一直在進行,如今也有進展了,接下來就是大量的實驗,不能引起鬼舞辻無慘注意的、大量的實驗。

  在香奈惠和香奈乎看不到的角度,雖然偶爾會腹黑一把但平時都是溫溫柔柔的少女眼中竟閃過一絲與之不符的厲色,不,大概是戾色吧。

  *

  距離和香奈惠的談心已經過去了一年多近兩年。

  本應該是如出一轍的日常。

  鴉青色的長發扎成如以往一般的單邊側馬尾,發間戴著一只邊緣是紫紅色的紫色蝴蝶發夾,偶爾在清風的吹拂下扇動兩下翅膀。

  臉頰上的嬰兒肥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消失,一雙薄荷綠的眼眸中盈滿了細碎的光。

  比之兩年前又長高了點的少女踏進蝶屋住院的小樓內,才剛上了樓梯,就隱約聽到一個少年精力充沛的鬧騰聲,只是為了——不喝藥。

  阿千踩著一雙舒適的黑色短靴,向吵鬧的聲源地走去。

  「不喝藥可不行啊!」

  果不其然,剛接近病房門口的阿千就聽到了熟悉的勸誡聲。

  只在脖頸處綁了一根棕褐色發繩的黑發女性背對著病房的門,從聲音都能聽出她的苦惱。

  阿千抬起手,屈起食指敲了敲門。

  黑發的女性和病床上鬧騰的少年一齊轉頭看向門口。

  「不要給忙碌的醫護人員添亂啊,鬧騰個不停的善逸小朋友~」

  病床上坐著的金發少年吸了吸鼻子,頓時停下了抱著頭試圖逃避喝藥的動作。

  ——為什麼又是這個人啊啊啊啊啊這個藥太難喝了我不想喝但是這個姐姐好可怕的說!

  我妻善逸,這個金色短發的少年的名字,鬼殺隊的隊士,和香奈乎同期。

  不過他是個很神奇的少年,性格有些怯懦消極,總是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死去,為了自己不在單身的情況下死去,時常糾纏女孩子讓對方和他結婚。

  明明擁有不俗的實力,卻對自己完全沒信心,面對鬼的時候會下意識的逃避,只有在昏睡狀態下,才會發揮出原本的實力,斬殺惡鬼。

  阿千在了解到這些信息後,其內心的復雜程度直接已經表現在臉上了。

  能做出在路邊抱著路過的女孩兒的大腿求婚這種事的少年,在見到來查房的漂亮少女時,像往常一樣就想纏上對方請求結婚。

  不料少女只是伸出食指點在他的額頭,就輕而易舉的阻攔了他往前撲的動作,還若無其事的說出了很『可怕』的話。

  「因為不想以單身狀態死去所以向女孩子求婚什麼的,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如果人家女孩子真的就這樣答應了你豈不是很可憐?你死之後女方就會守寡了誒,孤零零的,一個人,守寡誒!如果女方懷孕了或者已經生下孩子的話就更可憐了,很可能一屍兩命或者孤兒寡母的被別人欺負的哦~」

  「而且我對比我小的男孩子不感興趣,會讓我覺得是在養兒子而不是男朋友或丈夫養我。」

  金發的少年瑟縮著退到床角捂著頭,越說越可怕了吧!

  以及如何應對嫌藥苦而不肯喝藥的少年,阿千的做法是這樣的,嫌苦是吧?嘴上說著會改善一點的少女會再端給善逸一碗藥,聞不出苦味的善逸一口悶了後,大吐特吐都沒吐出來一點藥汁。

  從那以後,善逸就發現,每當他反抗一次,他的藥就會更(不局限於單純的苦的味道的)難喝,短短兩天,善逸在面對阿千時,就會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乖乖喝藥。

  至於『善逸小朋友』這個稱呼,則是阿千用來調侃善逸愛哭哭啼啼不肯喝藥就像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

  ——「啊,善逸不喝藥的話就好不了哦,還是說你打算成為真正的小孩子?」

  在杏凜欽佩的目光裡,善逸乖乖的從過長的袖子中伸出手,端起溫熱的藥碗,喝完了藥。

  「去去苦味吧。」阿千走到病床邊,從白色的外衣口袋裡掏出一顆糖,作為給予乖乖喝藥的小朋友的獎勵。

  不過,是姜汁味的。

  看著狂吐舌頭的少年,阿千笑眯眯地掠過他走向旁邊的病床。

  善逸死死盯著她的背影。

  ——這個漂亮姐姐根本就是惡魔啊!惡魔!!!!!!

  *

  旁邊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奇怪的人(?)。

  頭上戴著野豬頭套,穿著蝶屋淺綠色的病號服,兩條胳膊直愣愣的搭在被子外。

  太安靜了,安靜的和旁邊病床的善逸少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嘛,不過喉嚨受傷也是一個原因啦。

  「伊之助,還在消沉嗎?」

  阿千站在床邊摸了摸他頭上灰色的野豬頭套,頭套上的毛細細軟軟的,一點也不扎手,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怎麼保養的。

  少年自然就是幾年前阿千在奧多摩郡的大岳山裡見過的少年,嘴平伊之助,那個名字很可愛的小少年。

  不過阿千還真沒想過他會加入鬼殺隊,聽說是搶了一個意外闖入大岳山的鬼殺隊隊員的日輪刀,然後知道了鬼這種生物才跑來參加「最終選拔」的,也是和香奈乎同期。

  咳咳,不知道那個被搶了刀的隊員是何感想,大概會構成心理陰影吧。

  之前不死川實彌去奧多摩郡執行任務的時候,並沒有路過大岳山,所以也沒見過伊之助,讓阿千多次很可惜地嘆氣,兩個在某方面很相似的人,對上會是一副怎樣的畫面呢?

  「伊之助,不要總是戴著頭套啊,會悶壞的。」

  阿千抬手摘下了伊之助的野豬頭套,露出他那張比身為女孩子的自己還漂亮三分的臉蛋來。

  少年由黑向深藍漸變的短發凌亂地鋪在枕頭上,一雙翡翠般的綠眼睛黯淡無光,周身圍繞著肉眼可見的沮喪。

  伊之助只在阿千拿掉他頭套的時候細微的動了動,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了,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發愣。

  阿千總手指捋順了伊之助的頭發,頗有些苦惱,該怎麼安慰無精打采振作不起來的少年阿。

  「善逸!是善逸嗎?!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嗎?!原來你進山了啊!」

  陌生的少年音響起,阿千轉身。

  小葵、一個隱的成員和他背著的一個深紅色短發和紅色眼睛的少年,唔……,穿著鬼殺隊的隊服,但是臉上的傷口還流著血,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傷得不輕啊。

  認出阿千的隱向她打了個招呼:「阿千小姐!」

  阿千點點頭:「啊……,你好,這個少年是?」

  「他是灶門炭治郎,剛從主公大人那裡回來,從今天開始在蝶屋接受治療,事情的經過蟲柱大人更清楚一點,您可以問她。」在善逸看到好友又開始哭哭鬧鬧的背景音中,隱頭疼的解釋道。

  善逸坐在床上抱著床邊的隱就開始哭訴:「炭、炭治郎…嗚哇啊啊炭治郎,聽我說啊!我被好臭的蜘蛛給刺了,毒搞的我好痛啊!要喝很難喝的藥!這裡還有個惡魔姐姐嗚哇啊啊啊!」

  名為灶門炭治郎的少年仔細觀察了一下兩三天沒見的好友,疑惑地問:「唔?善逸,你是不是、有點變小了?」

  善逸吸了吸鼻子,稍微冷靜了一點,坐直身體,向炭治郎展示了一下病號服過長的袖子:「因為我差點要變成蜘蛛了,我現在手腳很短的。」

  善逸少年在隱的那個成員身上都蹭出了鼻涕,阿千看著隱隱有些抓狂的隱,用手捂著嘴,咳了兩聲,抑制住胸腔內的笑意。

  隱背上的炭治郎點了點頭,「是這樣啊……伊之助呢?村田先生有看到嗎?」

  「雖然不認識什麼村田,不過伊之助就在旁邊。」

  炭治郎跟著善逸的視線向裡看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默不作聲的伊之助,以及現在伊之助床頭的漂亮女性。

  終於被注意到的阿千向他揮了揮手:「喲!」

  然後朝他走去,輕拍了拍隱的肩,指了指靠門的空床位,「把他放下吧,一直背著他你也很辛苦了。」

  在隱把炭治郎放在床上後,阿千簡單的判斷了一下他的傷勢,用不贊同的目光譴責他:「我知道你見到好朋友很開心,但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安靜一點啊,更何況這裡還是病房哦。」

  「嗨、嗨!」炭治郎的臉一下紅了起來,降低音量說了聲:「非常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你們三個是同期的啊?那你也是跟香奈乎同期誒,你們這一期就通過五個人,三個躺在這兒,嘖嘖,」阿千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傷,繼續念念叨叨:「一個右手右腳因為蜘蛛化而縮短、麻痹,左手痙攣,鬧鬧騰騰的成天不肯喝藥,一個喉嚨及聲帶嚴重挫傷,喝藥倒是很配合,就是人太消沉了,還有你,臉部、手臂、臉部多處擦傷,全身多處肌肉酸痛,肌肉拉傷,下巴挫傷,哦,下巴還有額頭多次受傷,虧你還能這麼有活力啊。」

  說起來,香奈乎這期有五個人,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個……叫不死川玄彌來著吧,和哥哥一樣看起來都是凶巴巴的,但也和哥哥一樣是個內心很溫柔的孩子啊,不過,她記得,實彌知道弟弟加入了鬼殺隊之後,兩個人大吵了一架,不承認這個弟弟,還差點動起手來。

  雖然玄彌學不會呼吸法,不過現在是跟著悲鳴嶼先生修行來著,能忍受悲鳴嶼先生的修行方法,也是很厲害的孩子呢。

  為什麼阿千這麼清楚?

  因為玄彌是在蝶屋碰到的很久不見的哥哥大人呀,阻止了他們動手的也是阿千。

  唉,所以說啊,實彌不讓弟弟進鬼殺隊是出於好意,但是為什麼不能好好談談呢?

  ——真是讓外人都為之嘆氣的糟糕的大人啊。

  想起了往事的阿千搖搖頭:「哎,你們真是太不省心了。」

  而後從牆角的櫃子裡扒拉出來一身病號服,丟給床上躺著的炭治郎:「衣服換掉,質量很好鬼殺隊隊服都能被你弄得髒兮兮還破破爛爛的,真是,唔……不用我幫忙吧?」

  炭治郎的臉已經紅的冒熱氣了,不經逗的少年急得一下子坐起來擺著手,牽動了傷口疼的少年倒吸一口冷氣,但還是急急忙忙語無倫次的保證自己可以做到。

  「還有你,善逸,惡魔姐姐什麼的,是在說我嗎?」阿千轉身看著安靜如雞的善逸少年。

  強烈的求生欲讓善逸完全不敢承認:「不、我沒說,誰說的?阿千姐姐明明就很溫柔!」

  知曉他也不是真心的,但還是眨了眨眼:「就是說嘛,我很溫柔的哦。」

  「小葵,跟我去抓藥吧,記得監督他們三個一滴不剩的喝完,如果善逸和新來的小朋友不肯喝的話就來找我。」

  扎著雙馬尾的少女、葵嚴肅地回應:「是!」

  *

  阿千帶著小葵去蝶屋專門的藥房抓好藥,又叮囑了小葵每個人每副藥的服用方法後,阿千就鑽進了藥房內的小房間,和已經研究了半個上午的香奈惠一起研究。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隱說灶門炭治郎是從主公大人那裡回來的,也就是說他也一起參加了柱合會議?不過看起來參與的方式不太妥當啊。

  「嘛,等小忍回來再說吧。」

  「阿千你來了啊,」香奈惠從一堆試管和器皿中抬起頭,「還有珠世小姐來信了哦,指名給你的。」

  來信?還不到每個月通信的時間,看來是有什麼突發情況?

  信件就放在桌子上,阿千拿起信封,打開,裡面有一封信和一小管血液,阿千一目十行地閱覽完,又拿出那管血看了看,然後臉上掛上了一副十分古怪的表情。

  「出什麼事了嗎?」香奈惠余光瞥見阿千的表情,不解地問。

  「不……只是覺得,太巧了。」阿千把信遞給香奈惠。

  阿千拉開椅子坐下,簡單說了一下信中的內容:「珠世小姐說她在淺草偶遇了一個與大多數獵鬼人不同的少年,這個少年在淺草的街頭遇到了鬼舞辻無慘,還發生了一點事。不過重要的是這個少年隨身帶著變成鬼的妹妹,他的妹妹沒有吃過人,而是通過睡覺來補充體力,珠世小姐認為這個少年的妹妹禰豆子身上可能發生了某些鬼舞辻無慘都沒發覺的異變,所以抽了禰豆子一部分的血液用以研究,同時也拜托了少年收集鬼的血液。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珠世小姐的研究又有了進展,研究結果也附在信封裡了,還有一小管禰豆子的血液。」

  香奈惠也看完了信,但對阿千的古怪還是很不解:「鬼殺隊的少年?雖然和鬼合作了,但也和咱們差不多吧,有了這麼特殊的進展不是很好嗎?」

  「那個少年叫灶門炭治郎,我剛從住院樓裡下來,今天善逸和伊之助那個病房新入住一個少年,」看著香奈惠了然的神色,阿千繼續說:「對,就叫灶門炭治郎,他那個變成鬼的妹妹我還沒見到,不過,是隱的成員背他來的,從柱合會議上。」

  這下,香奈惠也意識到了這個巧合和事情的嚴重性,面上帶了些嚴肅:「恐怕和珠世小姐合作的事,很快就要和柱們攤牌了吧。」

  「對啊,所以說,等小忍回來先了解一下情況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干了orz,今天很肥哦

  不過也很開心,可以准備收尾了= v =

  之前沒有明說的設定:

  阿千的隊服是男式的,忍姐姐那樣,因為方便隨身攜帶藥物,另一個原因是阿千不習慣穿短裙,覺得沒有安全感(這點跟我一樣www

  前面有好多想寫的但是寫著寫著就忘了,全文完結之後想大修qaq

  以及,2月22號之前,如果更新的話大概要改成晚上了,因為我、每天睜眼就已經十一點了(捂臉,不過能在上午更新的話還是會在上午的

  真的辛苦大家了orz

  2020.03.25 修錯字

  2020.04.22 修錯字


二十二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忍回到蝶屋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熟知姐姐與阿千會在哪裡的忍自然是先轉道來了藥房內的小房間。

  正在研究著那一小管禰豆子的血液的阿千和香奈惠抬起頭,異口同聲道:「小忍,你回來啦!」

  忍不知多少次的糾正阿千:「說了不要和姐姐一樣叫我小忍,嘛,算了,關於這次柱合會議發生的事,你和姐姐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吧。」

  對忍的抱怨,阿千只當沒聽見,十分熟悉的轉移了話題:「我覺得,我和香奈惠已經知道了大部分哦。」

  忍挑挑眉,就算是把灶門炭治郎送過來的隱,也不知道柱合會議的全部議論內容吧。

  看出忍的疑惑,香奈惠伸出手,把手邊的信件遞給她,微笑著解釋:「喏,是珠世小姐的來信。」

  「是這樣啊,」忍閱覽完信件,闔上雙眼點了點頭,過了小一會兒才睜開眼,看向阿千:「主公大人已經認可了灶門炭治郎和他的妹妹,也在現場由不死川先生親自確認了禰豆子不會吃人的事實,除此之外,你知道今天的柱合會議還說了什麼嗎?」

  除此之外?阿千歪歪頭:「跟我有關的?」

  「是喲,下午還要商議一些事情,主公大人的吩咐,叫上你一起。」

  阿千一臉愁容:「與我有關,大抵是珠世小姐的事吧,如果下午就要公布的話,那我豈不是要面對八個能把我撕了的柱?」

  對阿千上來就把她排除掉這件事,忍持默認的態度,還開始笑眯眯給她挨個分析:「倒也不會有八個那個多啦,甘露寺小姐一定會是第一個接受的,富岡先生是灶門炭治郎的師兄,時透君的性格你也知道,嘛,所以說,你要搞定的只有五個而已。」

  阿千目光放空,看起來已經快要自閉了,「而已……,難不成五個還少嗎?排除之後,剩下的都是地獄難度啊。」

  最強的悲鳴嶼先生,想想他那壓迫力十足的武器,宇髄先生那個身板,背後那兩把刀,伊黑先生能毒死人的那張嘴,杏壽郎先生那個異常認真的性格,還有……瞞了好幾年一絲消息都沒暴/露給對方的不死川實彌,偏偏是那個最憎恨鬼的人,不妙啊,不妙。

  *

  不管阿千再怎麼陷入自閉、再怎麼想逃避現實,下午還是跟著忍去了主公大人的住所。

  在此之前,還生無可戀視死如歸的把中午的飯當成了『最後的午餐』來對待。

  阿千跟著忍進到和室內的時候,不禁沉默無言,瞥了一眼背後還沒關上的門,阿千開始思考她現在跑路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可能的哦~阿千,人要勇敢的接受現實啊。」蝴蝶忍笑眯眯地在不死川實彌和富岡先生身後的空隙中坐下,一點也沒有沒告訴阿千她們是最後出發的心虛感。

  暴躁欲燃眼神不善死死盯著阿千的不死川實彌,看那個眼神,哇哦,好害怕。

  沉著冷靜不苟言笑的富岡先生。

  編著麻花辮的發梢為草綠色的櫻粉色長發的少女,應該是兩年前新加入的戀柱甘露寺蜜璃,雖然一年中有半年都在外執行任務,但剩下的半年居然很不巧的一次都沒遇見過,看臉非常可愛,看眼神也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不過……那個隊服是怎麼回事?

  再旁邊是黑色長發面無表情的少年,這個阿千知道,三年前被天音夫人帶回來的重傷到失憶的天才少年,傷好以後僅僅兩個月就成為了柱,看樣子還沒恢復記憶。

  有過幾面之緣的宇髄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閃亮啊。

  時不時的目光落在甘露寺小姐身上,在阿千看過去時又瞥了她一眼,肩上的白蛇還朝著她吐蛇信子的伊黑先生。

  雙目炯炯有神、好像永遠都神采奕奕的杏壽郎先生。

  武器給人帶來十足壓迫感的悲鳴嶼先生。

  嘛,小忍這個壞心眼的家伙就忽略不計了。

  阿千沉默地注視著坐在主公大人對面的九個年輕男女,選擇在主公大人身邊的雛衣小姐或者也許是日香小姐一側坐下:「拜托您了,請務必保護我。」

  即使額頭上詛咒的痕跡已經蔓延擴散覆蓋住了半張臉,即使現在已經幾乎看不見什麼東西,鬼殺隊的當主、產屋敷耀哉,這個如和風細雨一般溫和的男人,也准確無誤地『看』向了阿千,並出言鼓勵她:「阿千,不用擔心,大家都是很通情達理的的劍士(孩子)。」

  ——不,他們不會對我通情達理的。

  主公大人能清晰的感受到阿千的緊張感,微微笑了笑,開口道:「想必阿千也猜到這次叫你過來的原因了吧。」

  是禍躲不過,阿千臉上戴上名為『微笑』的假面,以此來掩飾內心的紛雜情緒:「是的,那麼,現在就開始說明嗎?」

  「嗯,現在就可以向大家說明了。」

  阿千忍下差點脫口而出的「我申請沒收他們的日輪刀再下個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的藥」,在神色各異的柱的注視下,不著痕跡的又向後縮了兩下,開口第一句,就對除了忍之外的柱產生了無異於深水炸/彈般的效果。

  ——「我,或者說鬼殺隊,和鬼合作了。」

  看著手已經按在刀柄上的幾個人,阿千努力忽視了他們的目光,繼續說:「那個鬼名為珠世,是在大約四百年前就已經擺脫了鬼舞辻無慘控制的鬼,珠世小姐現在是一名醫生,個性溫柔,待人和善,過去多次改造了自己的身體,只需要飲用少量的人血即可,這一點,我已經驗證過了。」

  在柱們危險的目光中,阿千不敢讓他們打斷自己,所以根本不給他們打斷自己的機會,「珠世小姐正在研究把鬼變回人類的藥,這一點,我和前花柱蝴蝶香奈惠,以及現任蟲柱蝴蝶忍,也在一同研究,現在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因為珠世小姐的最終目的也是殺死鬼舞辻無慘,所以我做出了合作的選擇,當然,已經取得了主公大人的許可。」

  「關於珠世小姐過去的罪惡,我也不會隱瞞,或者說,她也沒有想過隱瞞,珠世小姐在剛變成鬼的時候失去理智殺了自己的家人,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也曾自暴自棄甘願被鬼的本能所驅使,但是珠世小姐最終還是以自己的人性戰勝了鬼的本能。珠世小姐是出於贖罪的想法,才冒著很大的風險與鬼殺隊合作的。我說完了。」

  「與鬼合作?!你還是鬼殺隊的嗎?!」

  「身為鬼殺隊的隊員,你竟然與鬼合作?!」

  「灶門炭治郎和他妹妹的事我還能勉強忍受,但是與鬼合作,絕對不可能!」

  「你……」

  「……無法原諒!」

  ……

  阿千話音剛落,就被眾位柱怒目而視,斥責得她狗血淋頭,若是眼神能殺人,她大概已經被凌遲千百遍了,尤其是不死川實彌那副『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的表情,阿千在被挑起了怒火之余還有點小委屈。

  「鬼殺隊的目的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珠世小姐的目的也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為什麼不能合作?」

  「如果你們非要揪著珠世小姐是鬼這點不放,我只能說我的觀點是『人類之中尚有作惡多端的害群之馬,鬼之中為什麼不能有溫柔和善的鬼』。」

  「珠世小姐從來沒有隱瞞她過去的罪惡,也根本沒有想活著,她一直在贖罪!她只是想在死之前殺死鬼舞辻無慘,或者說,只要能殺死鬼舞辻無慘,她死了也無所謂。」

  「在殺死鬼舞辻無慘這個大的目標前,為什麼你們無法放下自己的偏見?是因為你們對鬼的不信任,還是因為你們認為與鬼之間的仇恨不可化解?」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說,珠世小姐也並未把賭注全部壓在鬼殺隊身上,因為她同樣知道鬼殺隊不可能全部認可她,如果是後者,我只想說,與鬼殺隊、與你們、與我有著血海深仇的只是大部分的鬼、個別的鬼,並不是整個「鬼」這種生物。」

  「為什麼你們不能接受珠世小姐?!」

  阿千的語氣已經稱得上嚴厲和偏激了,至少在忍的印像中,阿千還是第一次這麼譴責別人。

  『噓——』

  主公大人伸出食指豎在唇前,制止了他們即將爆發的——衝突。

  「大家不要再指責阿千了,很抱歉,沒有將這個消息在一開始就告知大家,事實上,即使是現在,也不可能告知鬼殺隊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果然,即使再吵鬧,他們也不會在主公大人開口的情況下繼續鬧。

  「與珠世小姐合作,阿千已經得到了我的許可。」

  「我有預感,鬼殺隊的宿命,將在我們這一代終結。站在身處於此的柱,我認為已經是聚齊了自戰國時代『初始呼吸』的劍士以外最為精銳的一批人,我的劍士(孩子)們,我期待著你們的活躍。」

  「與珠世小姐的合作,我認為對鬼殺隊找到鬼舞辻無慘且殺了他有很大幫助,所以我判斷可以與之合作。」

  主公大人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敘述著,下一句,讓阿千也跟著大吃一驚。

  「其實,我比阿千更早就知道了珠世小姐的存在,」主公大人的這句話引起了柱的關注,「雖然現存的資料在鬼殺隊不斷變換位置與經歷了數次絕境的情況下丟失了很多,但還能找到四百年前的一點記錄,我能斷定,珠世小姐她,不是敵人。」

  「我希望大家可以試著接受,就像阿千那句話一樣。」

  ——人類之中尚有作惡多端的害群之馬,鬼之中為什麼不能有溫柔和善的鬼。

  之後主公大人就在雛衣小姐和日香小姐的攙扶下離去了,留給柱們一個思考的時間。

  「你什麼時候與那個鬼合作的?」

  不死川實彌此刻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看似已經冷靜下來了,但阿千看到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時,就意識到了,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四年前。」

  「你憑什麼相信自己的驗證就是對的?」

  「這點禰豆子已經證明給你看了,不是嗎?」

  「……」

  「……」

  在一片靜寂中,其余的柱聽著他們兩個的一問一答,總有種在較勁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

  不死川實彌沉著聲,把後半句吞回肚子裡,他擰著眉,在隱而不發的憤怒之下,不禁思考為什麼會覺得她非得告訴自己不可。

  「禰豆子身上發生了某種鬼舞辻無慘也沒發覺的異變,現階段,珠世小姐的研究已經完成了雛形,剩下的只需要大量的實驗,然後改進就好了。」

  「不管你們會不會接受,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殺了鬼舞辻無慘這個根源,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對啊,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沒有他,就不會有數不清的食人惡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家破人亡。

  阿千想到了朝日醫生,想到了差點死去的香奈惠,想到了杏凜那句「我好羨慕阿千」,想到了蝶屋的孩子們的年齡還那麼小就已經沒有家了,想到了執行任務時見過的無數悲慘的家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鬼舞辻無慘!

  「我就先告退了,反正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完了,諸位慢慢思考,有不解的……問小忍吧,實在是小忍無法解答的,就來蝶屋找我,不過,請收斂一下自己的氣勢,別嚇到蝶屋的孩子們。」

  阿千站起身來,早在不知不覺間就將爆發出來的情緒收斂了個干淨。

  *

  柱們目送著已經破罐子破摔、由緊張變得一點也不客氣的阿千走出門。

  而後由目睹著他們的同僚、風柱不死川實彌跟了出去。

  他們的另一個同僚、蟲柱蝴蝶忍用一句話攔下了他們。

  「啊啦,阿千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嗎?」

  算了,他們還是靜靜地思考一下之前那個『深水炸/彈』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啊……沒寫到自己預計的地方

  主公大人的表述我寫的有點問題,之後我再琢磨琢磨怎麼改叭

  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下章表白(bushi)

  但是我明天開始就要被拉去執勤了,測體溫登記進去人口的名字不讓進景區啥的

  光明正大翹掉更新www

  PS:我今天第一天剛開始學習(笑得勉強.jpg


二十三樓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如無意外,鬼殺隊總部只有隱、蝶屋的孩子們和甲級以上的隊員才可以出入,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召開之時,也與其他隊員沒有什麼關系,所以大家大多數還在外執行任務,走出主公大人的宅邸,也看不到幾個人。

  出來後,阿千也不著急回蝶屋,就這麼慢悠悠的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漫無目的的亂晃著。

  走了小半個時辰後,阿千停下腳步,也不轉身,「你跟著我干嘛?」

  溜達了這麼長時間,阿千那點火氣早就煙消雲散了,大家的觀念裡鬼都是惡鬼,接受不了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對珠世小姐這樣的鬼來說,太不公平了,也太辛苦了。

  不死川實彌看著前方的身影,不知怎麼就覺得,原來她那麼瘦啊。

  慢慢走到阿千的身側,他沉聲道:「……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衝動之下追出來,他到底是想干什麼呢?還是想得到什麼答案呢?

  阿千側過臉來,仔細看著不死川實彌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眸,寫滿了對鬼的憎恨與厭惡,寫滿了與鬼不死不休的決心。

  「鬼殺隊的宗旨是什麼呢?」

  不死川實彌愣了一下。

  不等他說話,阿千就回答了這個問題:「是『惡鬼滅殺』,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結束這在暗處盤踞千年的噩夢。」

  「鬼都是殘/暴的、貪婪的,這個觀念根深蒂固,惡鬼滅殺,那麼,不是惡鬼的鬼呢?」

  「有光就有暗,你敢說人類之中沒有害群之馬嗎?同理,有暗就有光啊。」

  不死川實彌發現他無從反駁,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你看,反駁不了我吧。」

  少女一雙薄荷色的眸中閃爍著得意與狡黠。

  「……伶牙俐齒。」

  半晌,他從唇齒間擠出幾個字。

  阿千才不管他,在她看來,能得到這個答案就代表他認輸了:「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阿千邁開腳步,這次似乎是有目的地的。

  「你去哪?」

  不死川實彌下意識的跟上去。

  「去小鎮上逛一會兒啊,很久沒有吃過平野大叔家的金平糖了,怎麼?要跟我一起嗎?」

  過說起來,今天他是不是又惹她生氣了?不死川實彌咂了咂舌,「……也行吧。」

  阿千沒想過這個答案,提出『邀請』的本人倒是驚訝的很:「誒?」

  被阿千十分誇張的驚訝目光看得有著發毛,不死川實彌不自在的提高了音量:「你到底去不去!」

  ——看起來像惱羞成怒。

  阿千低下頭,不讓他看到唇角揚起的笑意,手背在身後,步履輕快地邁著步子:「去啊,為什麼不去~」

  *

  青石小路上。

  鴉青色單邊側馬尾的少女走在右邊,黑色的隊服外白色外衣隨著她的動作揚起又落下,她半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白色短發的青年走在左邊,與少女樣式相似的隊服外披著白色的羽織,其上的『殺』字似乎在冒出陣陣殺氣,讓人膽寒,裸/露在外的手臂、胸膛,甚至於臉上都有嚇人的疤痕,倒是他臉上的表情驅散了幾分他本身的暴躁與凶殘之感。

  那是什麼表情呢?時不時悄悄地看一眼身側少女頭上晃動翅膀的蝴蝶發飾,一會兒糾結一會兒納悶,一會兒柔和一點一會兒又陰惻惻的。

  在少女即將抬頭時又快速收回視線,假裝在看前方的風景。

  阿千抬頭是因為平野大叔的店到了。

  「喲!平野大叔——」

  在自己攤子門口坐著的中年男人站起來,從袖中掏出手,中氣十足地跟阿千打了個招呼:「哈哈,這不是阿千嗎?」

  阿千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是不死川實彌沒見過的爽朗的笑:「嘛嘛,工作有點忙,這不是得了空就來了嘛,唔……給我裝兩罐金平糖。」

  「這次沒帶著你家小姑娘啊,」平野大叔利索地裝著糖,眼神卻一直往幾步外站著的白發青年身上瞥,壓死聲音,八卦地打聽:「怎麼,這次帶了男朋友?」

  阿千也壓低了聲音,澄澈的雙眸中沒有半分羞澀,有的只是——勢在必得:「咳咳,還不是。」

  大叔了然的哦了一聲,「那下次再過來,叔給你們發糖啊。」

  「嗯嗯,一定一定。」

  平野大叔把兩罐糖裝在一個牛皮紙袋裡,遞給阿千。

  「阿千一定要記得啊——」

  「下次見!」阿千比了個『ok』的手勢,走回白發青年的身側。

  「我買完了,你有要買的嗎?」

  不死川實彌狐疑地看著雀躍的阿千,不解已經寫在了臉上:「買個糖而已,你就這麼開心?」

  「嗯哼~好久沒帶香奈乎出來了,這次出來當然要帶點禮物回去啊,」阿千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話說我買完了,你有要買的嗎?」

  不死川實彌神色奇異,略帶不可思議:「哈?你就買個糖?」

  ——女人,不是都很能逛的嗎?

  阿千抬起空閑的那只手,豎起食指晃了晃,「逛街只是為了放松心情,放松完了就沒必要一直逛了啊,比揮刀訓練還累。」

  「……」不是很明白你們女人。

  「你到底有沒有要買的啊?」

  不死川實彌糾結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有。」

  說完就走在前面帶路了。

  阿千跟在他身後,手在空中晃動,無聲的描繪著他背上那個凌厲的『殺』字。

  不過……

  「萩餅?你喜歡吃這個啊?」

  阿千看看店鋪的牌匾,又看看裡面售賣的東西。

  嗯,還是熱氣騰騰的。

  不死川實彌頭也沒回,背對著阿千的臉上僵硬的很:「你喜歡什麼味的?」見鬼了,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在這裡插/播一條關於風柱不死川實彌的小秘密:

  凶惡暴躁的風柱大人喜歡吃萩餅,尤其是抹茶味的,在自己沒空做的時候,就會來小鎮上買。

  好,我們回到正題。

  咳了兩聲,阿千都沒壓下去蔓延至聲音中的笑意:「抹茶味。」

  顧不上尷尬,不死川實彌扭頭看了她一眼。

  阿千歪歪頭,「有什麼問題嗎?」

  不死川實彌沒說話。

  但是店家替他回答了阿千:「大概是因為實彌也喜歡抹茶味的萩餅吧。」

  阿千了然地點點頭:「是這樣啊~」

  「不過,實彌,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你女朋友嗎?還是第一次見你帶人來呢。」

  急劇升高的音量也不知是為了掩蓋什麼:「哈?少在這兒瞎說!」

  他又轉頭看了看阿千。亭亭而立的少女並未因為這句話改變什麼表情,甚至於臉上的弧度還上揚了幾度。

  ——她、沒有否認……?

  這個認知讓不死川實彌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燙,掩飾般的咳了兩下,匆匆忙忙的將錢放在櫃台上就奪過店家手中的袋子,其匆忙程度,從店家好半天還保持著『遞』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

  *

  二人並肩走在回鬼殺隊的路上。

  來的時候心中的郁氣剛消散,回去的時候則是周身彌漫著肉眼可見的星星點點的愉悅。

  阿千從紙袋中拿出一個熱乎乎的萩餅,輕輕咬了一口,似是無意提起:「你見過站在陽光下的鬼嗎?」

  不死川實彌懷中抱著暖暖的紙袋,手中同樣拿著一個熱乎乎的萩餅,給了阿千一個看白痴的眼神:「你在說什麼傻話,能站在陽光下鬼舞辻無慘早就大肆動手了。」

  「我見過哦……」少女輕聲說著,用不仔細聽絕對會忽略的音量繼續說:「有一次我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的,那是一個女性的鬼,啊……,也不是正午的陽光,只是日出的那一縷光,我去的時候,她正在家中嗚咽著,懷裡抱著一具殘缺的屍身,那是她的女兒。」

  「她是一個人帶著年幼的女兒住在村子中最偏的地方的,後來我向村子裡打聽過,她的丈夫外出打工出了意外,連個屍體都沒送回來,只留下她和才一歲大的女兒。」

  「她獨自撫養著女兒,才二十一二歲,沒有再嫁,就是怕女兒被欺負。她被變成鬼的時候她的女兒大約是五六歲,在她失控的時候被她……」

  「我去的時候,她一直哭著喊她女兒的名字,快天亮的時候,她在屋外挖了坑,挖的一雙手鮮血淋漓,把女兒埋了後,她迎著日出的第一縷光,在女兒的新墳前灰飛煙滅了。」

  「我覺得,一開始根本不願意成為鬼的那些鬼,或者不知道變成鬼之後會付出什麼代價的鬼,他們更恨的,是鬼舞辻無慘。」

  母親……

  不死川實彌皺著眉看著阿千,不過倒是沒有生氣:「你哪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想法?」

  阿千撇撇嘴:「我三歲就跟著父親四處游歷了,別的國家我也去過幾個,八歲的時候回到母親的故鄉定居,要不是鬼,我的未來大概會選擇四處游歷吧。」

  「我學到了一個詞,叫『求同存異』,還有句俗語,『不管黑貓白貓,捉住老鼠的就是好貓』,大不了把鬼殺隊當成白貓,把鬼當成黑貓就行了唄,啊,這樣的話,鬼舞辻無慘就是老鼠了,也挺適合的,藏在陰溝裡見不得人的老鼠。」

  從字面意義上就能知道什麼意思的不死川實彌有點憋屈:「歪理。」

  阿千突然想起一件事,試探地問了問:「唔……你有了解玄彌嗎?」

  不死川實彌的表情變得異常暴躁:「老子不認識他!」

  「不認識就不認識吧,那你應該也不知道…沒有學會呼吸法的潛力的玄彌,在吃鬼吧?」說完,阿千早有預料地向不死川實彌的相反方向退了兩步,剛好躲開他震驚之下揪她衣領的動作。

  「你說什麼?!!」

  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還有猛的加快的步伐,就像是要立馬趕回鬼殺隊把玄彌打成殘廢一樣。

  阿千一手撈起從他懷中掉落下來的紙袋,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一只手裡,伸出空出來的那只手拽住他的胳膊。

  「你干嘛去?」

  僅有一絲理智的不死川實彌勉強停了一下,避免扭傷阿千的胳膊:「去干嘛?老子打斷他的腿!」

  「怎麼,現在認識玄彌了?」阿千哼了一聲,看著他猙獰的表情,手一點沒松開,「不承認這個弟弟的你,以什麼身份去打斷他的腿?」

  「你放開!」

  阿千面容冷肅:「你才是!給我冷靜一點!我是要跟你說一下玄彌這個情況的嚴重性的,不是說出來讓你去揍玄彌的!」

  不死川實彌的內心劇烈掙扎著,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你、松、開!老子不走!」

  阿千松開他,盯著他剛邁開一步的腳,語氣平靜的可怕:「我是相信你才松開的。」

  頓時停下腳步的不死川實彌眼裡蔓延起血絲,常年斬鬼積攢著的殺氣也迸發出來但這並非是針對阿千的,「行,你說!」

  「玄彌的體質特殊,學不會呼吸法,但他可以通過吃掉鬼來讓自身暫時擁有鬼的能力,吃的鬼越強,再生能力與力量也就越強,他還隨身攜帶著一把黑色的雙管火/木倉和日輪刀,除了木倉管中特制的子/彈,玄彌鬼化後甚至可以打出含有血鬼術的子/彈,」阿千看著他死死抑制著的腳步,不急不緩地道出她的疑慮:「但是,鬼出現的時候是晚上,我問過玄彌了,他目前為止都是在晚上殺了鬼的,所以,無法確定,鬼化後的玄彌是單純擁有鬼的能力,還是連同鬼的弱點也一起擁有了,除此之外,因為玄彌鬼化的時間是有限的,所以也無法確定,在鬼死之後,他是否還擁有鬼的能力,無論是血鬼術,還是再生能力。」

  說到無法確定的地方,阿千一字一頓,確保不死川實彌能聽清楚。

  然後……阿千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干嘛去?」

  聽著阿千的講述,不死川實彌逐漸冷靜下來,或者說,表面看起來冷靜下來了:「讓他退出鬼殺隊。」

  「雖然是個看起來凶巴巴的孩子,但是多相處幾次就好了,玄彌是個非常好的孩子,他說過進鬼殺隊的理由是替弟弟妹妹報仇,還有,向哥哥道歉。」阿千誇著玄彌,卻絲毫不提她為什麼打聽這些。

  不死川實彌則是滿腦子都想著『為什麼你比我還了解我弟』『你干嘛這麼誇他』,根本沒想起來這回事。

  阿千用了點力,把屬於不死川實彌的那袋萩餅又懟回他懷裡,「你想保護玄彌,他也想保護你,明明是最親密的兄弟,好好說話不行嗎?我都沒有能親親密密的兄弟姐妹呢。」

  被阿千推的一個趔趄,不死川實彌下意識的收緊懷中的東西,剜了阿千一眼,惡狠狠地說:「你是不是女人!」

  「我不是你是啊!」

  ……

  *

  踏進鬼殺隊繼續同行了一截路後,因為蝶屋和不死川實彌的宅邸不在一個方向,所以兩人也該分開了。

  不死川實彌別過頭,有些別扭的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聲:「……謝、謝謝。」

  阿千眯彎了眼睛,朝他揮揮手:「能從不死川大人口中聽到這個詞,真是不可思議呀~」

  突然想起來什麼的不死川實彌對著她的背影又問了一句:「你那麼關心玄彌干嘛?」

  「為什麼?為了打探你的消息呀~」

  少女的聲音輕輕淡淡地飄到他耳中。

  作者有話要說:

  開心嗎?今天還有更新www

  去主公大人的宅邸是要蒙著眼睛被隱背著去的,感覺柱應該不用,然後阿千也因為經常給主公大人檢查身體什麼的也可以自己去,如果不是這樣,就當是我的私設了叭

  其實我今天十分悲慘,我哭了哇啊啊啊啊啊,我辛辛苦苦碼了一半了,然後在看電視的時候不知道按著哪裡了,快刪完了才看見,就剩下第一段了嗚哇!因為是手機的記事本,連撤銷的功能都沒有啊(暴風哭泣.jpg

  ——你喜歡什麼味的?

  輸入法剛開始打出來是:你喜歡什麼喂

  我當即就想回一個:你喂的

  以及結尾不是吃醋,是真的納悶哈哈哈

  明天真的莫得了哦~


二十四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不死川實彌不壞的心情只維持到幾天後的一個早上開門之前。

  門外的樹下站著一個少女,鬼殺隊的隊服外套著一件白色的外衣,鴉青色的長發未束,垂落在背部,偶有幾縷不聽話的發絲散在胸前,她正靠著樹的軀干,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聽到門的響聲後,她睜開了那雙沒有一絲朦朧、十分清淨明亮的薄荷色眼眸。

  不死川實彌有點想退回去,關上門。

  ——總感覺沒什麼好事。

  而且,那天還說那種令人誤會的話……

  「啊,果然還沒走,不枉我等了這麼久~」

  少女揚了揚手。

  被發現了也就沒法了,不死川實彌若無其事地走近:「你在這裡干什麼?」

  阿千晃著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來的小瓶子,不徐不疾地說著:「因為,突然想起來,小忍昨天說不死川先生現·場·確·認了禰豆子不會吃人的事實啊~」某些地方還清晰的重讀了。

  無視了他的僵硬,阿千把瓶子塞到他懷裡:「那天過得太充實了,外加情緒一直起伏不定,最近回來的隊員又中了有點難搞的毒,差點就忘記了呢,嗯…,這次的味道是我特制的哦,你一定會喜歡的~」

  ——抹茶餡萩餅的味道,超贊的不是嗎?

  感覺也不是什麼正常味道,不死川實彌眼角抽搐了一下,為了避免阿千追究他又劃傷胳膊這件事,非常不自然的轉移了話題:「……玄、玄彌那裡,拜托你讓他注意一點。」

  許是從來沒拜托過別人,說出這話的時候,不死川實彌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聲音也不那麼鏗鏘有力。

  一片靜默。

  忽然。

  『噗嗤——』

  阿千捂住嘴唇,眼角都彌漫著笑意:「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放心好了,早在第一次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讓玄彌多多注意了。」

  「……多謝了。」

  阿千雙手背在身後,靠著樹干,「真的謝我的話,以後就別跟我說謝謝了。」

  清早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少女的臉龐上打出斑駁的光影,再用一雙盈滿了細碎的光點的薄荷色雙眸看著你,這樣的她,看起來溫柔而愜意,也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好。」

  阿千歪了歪頭,「我還可以再提一個要求嗎?」

  應該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吧?這樣想著,不死川實彌決定先聽一下內容再決定要不要答應:「說。」

  她的眸光裡含了些期待:「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不是『朝日』,也不是『千夜梨』,叫我『阿千』吧。」

  確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但是不死川實彌本人,除了經久未見的妹妹,從未直呼過女性的名字,畢竟,太過親密了,「哈?」

  阿千鎮定自若的開始胡扯:「除了沒見過我的,鬼殺隊幾乎都稱呼我為阿千的,我也不太習慣別人叫我朝日啦,總是讓我想到父親,千夜梨的話,好像也沒有人這麼叫過呢,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也…不過分。」聽說過阿千的父親朝日醫生在她面前被殺死的事情,所以,不死川實彌是真的覺得叫『朝日』會勾起阿千的傷心上,畢竟,很多事情不是過去了就能接受的,就像他自己,不也一樣嗎?

  「阿千。」既然大家都這麼叫,那也證明了沒什麼吧?

  「嗯!」阿千內心把這句『阿千』反復播放來回循環了好幾遍後,又進一步提出了『過分』的要求:「作為交換,我能叫你『實彌』嗎?」

  ——等等,作為交換?

  不死川實彌立刻就想反駁,不都是你先提出來的嗎?!

  少女落寞地垂下眼簾,失落極了:「不可以嗎?」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

  還沒想清楚心裡為什麼會這麼想的不死川實彌,「…也不是不行。」啊,已經答應了。

  「實彌!」少女揚起頭,那雙清澈明朗的雙眸中哪裡有半分失落。

  一眼就看出來自己被欺騙了的不死川實彌:「喂!」

  「好了好了,你也該去執行任務了吧,」阿千指了指上空盤旋著的黑色烏鴉,然後推著實彌的胳膊,催促他該走了。

  「這都是因為誰啊!」看到鎹鴉,實彌突然想起來還有這碼事。

  「嗨——,一路順風。」

  阿千對那個有些匆忙的背影揮了揮手。

  *

  待他的背影消失後,阿千拍了拍手。

  「該回去工作了呢,唔,先去看看善逸小朋友有沒有乖乖喝藥,伊之助有沒有打起精神來,還有炭治郎少年有沒有好一點,啊,這次從那田蜘蛛山回來的隊員中毒情況都挺嚴重的,能讓人類蜘蛛化的毒啊……,真厲害呢~」

  「這次炭治郎少年遇到的是下弦啊,才新入隊不久就遇到下弦,多麼不幸又幸運啊……」

  「還有毒……,我也不能放松研究呢,做出的毒能毒死下弦輕而易舉,但是上弦,有點懸啊,童磨的血鬼術中帶著的毒,這種程度可不夠啊,果然,只有高度提純的紫藤花毒是不行的,還要加點別的東西,必須要對上弦也有作用才可以。」

  「話說和珠世小姐的那一項研究,也完成了,不過只有甲級及以上的隊員的身體強度才能承受的住,不能大規模使用,嘖。」

  少女絮絮叨叨的細語在風中飄揚,破碎。

  *

  「阿千真是的,一大早就出去了,去找不死川先生了嗎?」

  剛踏進蝶屋,就被准備進住院樓的忍發現了。

  阿千會覺得不好意思嗎?完全不會,所以少女呼吸都沒亂,淡然自若地跟忍打了個招呼:「喲!」

  見她的反應很普通,忍也懶得調侃她了,「你也要上樓嗎?」

  「嗯,看看善逸小朋友他們,哎,太不讓人省心了。」說是這麼說,阿千的臉上可沒有一點苦惱之意。

  「那一起吧,我也要去一趟。」

  上樓的途中,阿千問起香奈惠:「香奈惠呢?」

  「只要不是太忙,姐姐現在都在研究室。」

  阿千靠近忍,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對了,那個研究也完成了哦,過兩天我去取一下。」

  想起那個藥,忍也表露出了驚喜的情緒:「那個已經沒問題了嗎?」

  說到這個,阿千卻皺了皺眉:「現階段藥的強度已經不能再往下調了,否則藥效根本發揮不了,真是的,鬼殺隊的等級加上柱總共有十一個,只有柱和甲級隊員能用的話,太可惜了啊。」

  忍倒是接受良好,「嘛嘛,畢竟不是專門為人類研究出來的。」

  快走到病房時,阿千和忍不約而同地停止了這個話題。

  門內傳來小葵嚴厲的聲音:「所以才必須要喝這個藥!」

  「可是那也太難喝了啊!難喝也是要有個度的吧!」

  「我個人是不想麻煩阿千小姐的。」

  「這是威脅吧?是吧,是吧!」

  「如果你乖乖喝藥就不會覺得害怕阿千小姐了吧。」

  「我做不到啊!難喝的東西就是難喝啊!!這已經不是人類的味覺能承受的東西了吧!!!」

  聽到病房內咋咋呼呼的吵鬧聲,阿千和忍對視一眼,都笑了。

  存著『聽聽八卦』的想法,阿千和忍都站在門外沒有第一時間就進去。

  「我因為那田蜘蛛山的事情被叫去柱合會議彙報詳情,簡直是地獄,柱太可怕了……」

  「好像最近的隊士質量下降了不少,大家都有些神經過敏,去那田蜘蛛山的時候也有不遵從命令的人,還被問到了培育師是誰,可就算對我這個階級的人說那種話……」

  柱合會議?阿千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這個陌生的聲音是誰。

  忍回憶了一下,從記憶中翻出這個人的資料,無聲地解釋了一下:「村田君吧,那田蜘蛛山的幸存者,因為只有他還有行動能力,所以才召見了他呢。」

  「柱好可怕啊……」

  跟阿千解釋了一下後,忍就從大開的房門走了進去,「你們好呀~」

  阿千搖了搖頭,真壞啊,小忍。

  「柱!蝴蝶大人!」

  聽聲音像是把這位村田先生嚇得不輕啊。

  「啊!打攪了!再見!」

  阿千本來打算跟在忍後面進去的,聽到這個聲音,默默地向旁邊讓開了點。

  果然,下一秒一道黑色的人影就衝出來,以非常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走廊盡頭。

  「呀呀~是個很有潛力的人呢~」阿千拉開被村田猛的關上的門,對裡面的少年們和少女們打了個招呼,忽視善逸突然蒼白的臉色,「對吧,小忍。」

  「對呢~」

  「小葵,小清,你們先去忙其他的吧,善逸這裡我會負責監督他的,當然了,如果累了的話就去休息一會兒吧,都忙了一大早了,反正中了蜘蛛毒的大家已經修養的差不多了,除了不看著就不乖乖喝藥的善逸小朋友。」

  葵和小清異口同聲:「完全不會!阿千小姐、忍小姐、香奈惠小姐你們才是最辛苦的!」

  善逸窩在炭治郎的病床上,人還躲在炭治郎的身後,只露出個金燦燦的腦袋:「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要提起我這麼多次啊!」

  阿千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善逸,「哎,小澄小清小菜穗三個小姑娘生病了喝藥的時候都比你干脆,話說善逸真的是中毒的病人嗎?這麼活躍。」

  頭上綁著粉色發帶的小清害羞的紅了臉,小聲的跟阿千和忍打了聲招呼就和葵一起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忘記阿千的全名是什麼

  阿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jpg

  名字都叫上了,四舍五入就是結婚了(bushi

  對八起我在微博刷我英刷的忘記碼字了,一看時間,淦,八點了(退坑我好難受> _ <

  所以,其實這部分它沒寫完(小聲逼逼:明明都已經三千字了我為什麼這麼啰嗦

  明天也莫得更新颯~


二十五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目送葵和小清出去後,阿千走到伊之助床邊檢查他的喉嚨。

  檢查完畢後,阿千對忍眨了眨眼,眼裡是只有她們彼此能看懂的默契:「嗯嗯,伊之助有乖乖聽話,愈合情況很好哦。」

  忍自然收到了這個信號,她站在炭治郎的病床前,笑著吐出了一句會讓他們在未來的一段時光裡相當悲慘的決定:「炭治郎的傷好的很快呢,已經沒什麼影響了,既然如此,差不多就開始機能恢復訓練吧。」

  沒有聽過這個名詞的炭治郎疑惑的問出聲:「機能恢復訓練?」

  忍歪了歪頭,和阿千對視一眼,卻沒有給他們細說:「嗯。」

  善逸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所以目前只有炭治郎和伊之助去做機能恢復訓練。

  不過阿千小姐說出了很可怕地話誒!

  善逸一閉上眼腦子裡就開始浮現出阿千的那句話:「善逸也要加油啊~善逸和炭治郎還有伊之助是好朋友對吧?被朋友落下的滋味很不好的哦~所以,善逸的情況差不多之後,機能恢復訓練就視情況翻倍好了,為了不被好朋友落下,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哦~」

  ——阿千小姐果然是惡魔吧!是吧是吧!!跟忍小姐毫無規律、有些可怕,但在治療被變成蜘蛛的人們時溫柔的『聲音』不同,阿千小姐的『聲音』是沙沙的,宛若是在下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樣,但是總是在溫柔和陰郁之間來回轉變,就像是不斷在晴天和暴雨之間徘徊一樣,完全不敢惹怒她啊!!!

  ——好可怕!蝶屋的『大人物』都是這種類型嗎?!!那那位忍小姐的姐姐是不是更可怕嚶!無法想像無法想像嗚哇!!!

  炭治郎和伊之助被帶走做機能恢復訓練的兩周後。

  善逸如往常一般一個人坐在病房內。

  一個人自言自語著:「被那麼可愛的人帶去進行為了恢復體力的機能恢復訓練,炭治郎他們也差不多……」善逸看向感覺已經憔悴到沒有人形、生無可戀的炭治郎和伊之助,僵硬的補上了後半句話:「以這樣的感覺回來了。」

  而炭治郎和伊之助卻好似沒看到善逸一般,像幽靈一樣飄進房間,直接爬到了各自的床上,蒙住頭開始自閉。

  善逸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裡有點慌:「發生什麼了?怎麼了?喂?」

  不知是哪床被子裡傳來有氣無力氣若游絲的聲響:「抱歉……,不要在意……」

  「告訴我啊!明天開始我雖然稍晚了一點但也要參加訓練了啊!!不要啊!!!」善逸反而更在意了,連伊之助那個家伙都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有多可怕啊!

  第二天。

  內心惶惶的善逸跟在炭治郎和伊之助身後,惴惴不安地四處張望著。

  善逸跟著他們兩個來到的是一個寬敞的和室,除了障子門這一側,其他三個方向的地板上都鋪著一格一格的榻榻米。

  其中一個方向的榻榻米上鋪展著三個軟墊,小清、小澄、小菜穗三個女孩子正在把墊子打理的更加平展,香奈乎沉身靜氣的跪坐在和室中央的一方矮桌後,桌子上還放著幾個陶瓷杯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尚且還看不清楚。

  葵正站在炭治郎三人身前,給新來的善逸進行說明:「因為善逸先生是從今天開始參加訓練的,我再重新進行一下說明,首先是那邊,」善逸跟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小清她們三個叉著腰,精神抖擻,「小清她們會幫助你們緩和因為躺太久而變僵硬的身體。」

  伊之助被拿來做示範,趴在軟墊上,由小澄和小菜穗分別按住他的腳踝,小清則扯著伊之助的雙手往後拉。

  雖然伊之助身體柔韌度很好,但是似乎因為在床上躺了幾天變得有些僵硬了呢,看起來十分痛,眼淚都透過頭套滲出來了。

  善逸:盯——

  葵繼續嚴肅又認真地說道:「接下來是反射訓練,茶杯裡面倒有阿千小姐特制的湯藥,你們要把湯藥潑向彼此,但在拿起茶杯之前,要是被對方按住了茶杯的話,就不能移動茶杯了。」

  坐在香奈乎對面的是炭治郎,只見他還沒有抬手,就被香奈乎就已經拿起茶杯潑向了他。

  顏色詭異的綠色湯藥順著發絲往下滴,炭治郎身上淺色的病號服也被暈染出一片又一片的深色痕跡。

  善逸:繼續盯——

  而後香奈乎站起來,走到葵的身邊,還是一言不發,葵指指自己:「最後是全身訓練,直說就是捉迷藏,我和香奈乎會做你們的對手。」

  阿千踏進院子的時候。

  嗯?

  打量了幾眼院子中的三個少年,阿千止住了腳步,一時沒有出聲,只是在內心琢磨著:『這是…在干什麼呢?』

  一向習慣退縮、膽子小的善逸居然非常激動的打了伊之助一拳,還是朝著正臉。

  『誒?鬧矛盾了嗎?』

  炭治郎匆匆忙忙的跑過去扶起撞擊在和室外側的牆上的伊之助,啊,也是為了抑制住開始因生氣而張牙舞爪的伊之助:「你搞什麼啊!善逸!快向伊之助道歉!」

  『炭治郎,是個善良的少年啊。』

  「你才該道歉!你們倆才該對我道歉!明明身處天國卻露出一副身處地獄一樣的表情!」

  阿千有點跟不上善逸的思路:『嗯?』

  炭治郎和伊之助看起來也很迷茫。

  金發的少年出乎阿千意料的情緒激動到大聲吼叫起來:「根本只是每天跟女孩子親親熱熱而已!為什麼要露出一副憔悴的表情啊!給我跪下磕頭賠罪!給我切腹!!」

  「這可是能和女孩子接觸啊!能讓她們揉你的身體!!用茶杯玩的時候還能碰到手!捉迷藏的時候可還能碰到身體啊!!!」

  阿千『噗』的笑了一下,反應過來善逸為什麼這麼激動,想來是被炭治郎和伊之助的樣子嚇到了,結果卻發現完全不是自己腦補的地獄訓練嗎?

  ——不過…天堂?也未必哦~

  壞心眼的阿千用食指擦過嘴唇,意味不明的彎起嘴角笑了笑。

  繞過爭執不休的三個少年,阿千踮起腳尖,快速拉開門扉閃了進去,而三個少年,一個都沒注意到這點動靜。

  「喲~香奈乎、小葵、小清、小澄、小菜穗,早上好!」

  香奈乎聽到姐姐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麼動作和語言,卻能細微的察覺到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點。

  葵忍無可忍地瞪著門,已經快實質化的死亡視線幾乎要穿過和室的牆壁打在善逸身上。

  見到阿千進來,連忙切換回日常的表情,跟阿千打了個招呼:「是,阿千小姐,早上好!」

  阿千在心裡默默嘆氣:小葵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太嚴肅了啊,跟以前的小忍一個樣子。

  三個小小的女孩子也軟綿綿的向阿千問好:「阿千小姐早上好——」

  「善逸小朋友的訓練就交給我吧,我也好久沒幫人做過機能恢復訓練了。」啊……除了實彌,善逸可是第二個由她親自上場的呢~

  雙馬尾的少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然後心裡的那口怒氣一下子堵在胸腔裡,不知道該同情善逸還是該幸災樂禍:「……是!」

  等外面那三個少年略帶灰頭土臉的回來後。

  炭治郎首先看到了阿千,並非常震驚:「誒?阿千小姐?!什麼時候進來的?!!」

  阿千現在香奈乎身邊,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就在你們交·流·感·情的時候呀~」

  不知道為什麼,善逸莫名其妙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就印證了他這種預感。

  「對了,善逸的訓練就由我來輔助吧~我有很久沒有參與過機能恢復訓練的輔助了呢~剛剛好回憶一下。」

  明明是溫溫婉婉和和氣氣的笑,我妻善逸,卻看到了地獄。

  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善逸少年,因為心理落差過大,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開始哭嚎著打滾:「誒!!!為什麼啊?!騙人的吧!阿千小姐應該很忙的吧??對吧???」

  阿千走過去,蹲下,摸摸善逸軟軟的頭發:「因為我聽到了很有趣的發言嘛,不由自主的就想放松一下。」

  善逸感覺臉頰的溫度一下子暴增,臉紅了吧!絕對臉紅了吧!

  迷失在阿千溫柔地嗓音中的善逸,在回過神來就發現他已經乖乖的趴到了軟墊上。

  「!!!」這個惡魔姐姐是妖怪吧!是會蠱惑人心的妖怪吧!!

  「要開始了哦~」

  片刻後。

  「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放過我吧!!我不要再訓練了嗚哇!阿千小姐果然是個惡魔啊!絕對是惡魔啊嗚嗚嗚嗚嗚!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聽著善逸痛哭流涕的哭喊和他骨頭發出的嘎嘣嘎嘣的聲響,繞是炭治郎和伊之助也不禁抖了抖。

  ——不過,沒人贏得了香奈乎,誰都無法按住她的茶杯,也無法抓住她。

  無論是一直在進步的炭治郎,還是伊之助,亦或者是終於被阿千放過一馬的善逸。

  自那以後的五天內,阿千每天也會抽空去看一會兒,三個少年每天都在不斷的輸給香奈乎,就連香奈乎的一根頭發都沒能碰到。

  炭治郎還好,雖然很沮喪,但是下定了決心的他還在一直堅持,而善逸和伊之助也因為受的打擊太大,再也不來訓練場了。

  對此,阿千在『憐憫』他們的同時,也為香奈乎感到驕傲。

  ——香奈乎,我妹妹,超厲害的,你們比不過!

  阿千晚上還特意去和忍說了他們的情況。

  忍坐在椅子上,晃動著手中的筆,應下了這件事:「啊啦啊啦,這樣嗎?我會去看看的,這趟出門,阿千你也要注意安全哦!」

  關於出門,是該去取經珠世小姐之手幫忙改進過的那個藥了,因為其重要性,所以沒有通過兩人之間的特殊渠道,而是由阿千本人親自去取,要不然善逸和伊之助迎來的可能就是比地獄還黑暗的未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那麼可愛的人帶去進行為了恢復體力的機能恢復訓練,炭治郎他們也差不多……」

  邊看邊寫,某站的某條彈幕笑死我:差不多變成紙片人了23333

  嗚哇今天給導員發東西,發了改改了發,關鍵是我不知道怎麼改啊!心累極了!光搞個三五百字的材料我改了兩個小時!

  下章就開始(一定要加上開始我再也不要立Flag了)往回撈大哥!

  小聲逼逼:對我最近幾章都在3000+甚至4000+感到不可思議

  再看看我現在7w+的字數,開始懷疑人生,明明只想寫夠1w的qwq

  明天不確定有沒有更新~


二十六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為什麼我贏不過她呢?我和那孩子有什麼不一樣呢?首先反射速度就完全不一樣,我即使處於萬全的狀態也大概會輸,從氣味就已經不一樣了,她有些接近身為柱的那些人的氣味。』

  是夜,炭治郎洗漱完之後走在住院樓的走廊裡,思索著自己贏不了香奈乎的原因。

  「炭治郎先生……」

  『然後還有…眼神嗎?感覺眼神好像也不一樣……』然後由於思考的太過投入,完全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炭治郎先生,那個!」

  炭治郎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讓炭治郎回過神來,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一回頭就發現蝶屋的三個女孩子拉著他的胳膊。

  三個小少女擔憂地看著他,「炭治郎先生,您沒事吧?已經叫了您好幾次了。」

  原來剛才總覺得哪裡不對就是忽略了這三個孩子在叫他嗎?!炭治郎趕緊手忙腳亂的開始道歉:「抱歉,我沒注意到!怎麼了?」

  小清、小澄、小菜穗三個孩子忸怩著不知道怎麼開口,猶豫再三,小清遞給炭治郎一塊毛巾,「請用毛巾吧。」

  「哇!謝謝,剛好!真溫柔啊!」炭治郎伸手接過小清手裡的毛巾,十分真誠地誇了誇三個乖巧懂事的小少女。

  三個孩子心中的緊張感散去不少,小清上前一步,面含期待地問炭治郎,「那個,炭治郎先生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進行全集中的呼吸嗎?」

  炭治郎一愣,疑惑的歪了歪頭,「嗯?」

  「不論清晨還是白天還是夜裡還是睡著的時候,有一直進行全集中的呼吸嗎?」

  擦著頭發的動作停下來,炭治郎整個人都僵住了:「我沒有,我沒試過…還能做到那種事嗎?」

  小清肯定的點了點頭,「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人之間,是會有天差地別的區別的!」

  炭治郎感覺……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回憶著學習全集中的時候,又回想了一下使用全集中的時候,然後整個人開始顫抖,「全集中的呼吸稍微使用一下就很費力了,居然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嗎?」

  小菜穗輕飄飄地開口,打破了炭治郎的幻想:「已經有做得到的人了。」

  小澄也緊接著補充道:「那就是身為柱的大家,以及阿千小姐和香奈乎小姐。」

  「請加油吧!」

  面對三個小少女的鼓勵和期待,炭治郎只覺得……

  「是嗎!謝謝,我試試看!」

  ——既然有那麼多的人做得到,那麼他也一定可以!能夠做得到的話就可以變得更強!

  三個小少女看著振奮不已的炭治郎先生,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事實上,阿千昨天來找過她們,說是自己要去出任務了,炭治郎他們三個就拜托蝶屋的大家了,小葵性格嚴厲,但絕對不會去強迫不想參加訓練的善逸和伊之助去參加訓練,忍作為柱又很忙,香奈惠在忙研究藥物的事情,香奈乎的性格連普通的交流都有問題,杏凜和三千緒也忙著整個蝶屋的煎藥、清掃、換洗床單和衣服等工作,所以,監督炭治郎他們訓練的任務就交給了三個小少女。

  ——「炭治郎一定可以帶動他們兩個一起訓練的,所以小清、小葵、小菜穗,拜托你們全力幫助炭治郎訓練吧,適當提醒一下他全集中·常中的訓練方法吧。」

  阿千小姐是這樣說的,所以本就親近善良溫柔、努力上進的炭治郎的小清三人,也鼓起了勇氣接下了阿千交給她們的『任務』。

  不過……

  「伊之助和善逸還是不去訓練啊……」

  每天只有炭治郎一個人跑去訓練室接受訓練,他都不知道跟葵道過幾次歉了。

  *

  雖然炭治郎已經在努力維持全集中的呼吸了,但是……

  「完全做不到!做不到啊!全集中的呼吸想試著用久一點的話,感覺就要死掉了!太痛苦了!肺部也痛耳朵也痛!耳朵一直在咣咣響!鼓膜……嚇我一跳!我差點以為剛才心髒要從耳朵跳出去了!這種狀態完全不行啊!」

  「呼吸要用到肺部,無法好好做飯說明肺部不夠強壯,加油!因為我從以前開始除了加油就做不到別的了!」

  ——努力是每一天的積累,哪怕一點一點也好,要不斷前進!

  小清她們幾個每天的任務就是監督炭治郎的訓練。

  三個小家伙越來越敬佩炭治郎,明明兩個好朋友都放棄了,他卻還一直努力堅持著,每天還向小葵姐姐保證一定會讓善逸和伊之助來訓練。

  「炭治郎先生每天都很努力啊。」

  「嗯,去帶飯團給他吧。」

  「是呢,還有…」阿千小姐交代的『方法』,是時候告訴炭治郎先生了呢。

  所以,也只有堅持不懈努力上進的炭治郎才得到了『走後門』的竅門啊。

  炭治郎在小清她們小聲的呼喚下,過去坐到了緣側上,邊接過三個小少女遞過來的飯團補充體力,邊看著她們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來的葫蘆。

  「吹葫蘆?」

  三個孩子整整齊齊坐成一排,跪坐在最外面的小清給炭治郎解釋:「是的,香奈乎小姐進行訓練的時候,阿千小姐就經常讓她吹葫蘆。」

  炭治郎想了想那位阿千小姐的音容笑貌,一時間感慨道:「還真是有趣的訓練啊,是會發出聲音嗎?」

  坐在中間的小澄搖了搖頭,眼中是對阿千小姐她們的憧憬:「不是,是要把葫蘆吹爆。」

  炭治郎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吹爆……?!」

  三秒後,「咳咳、咳!」

  紅發紅眸的少年被飯團嗆得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他著實嚇了一大跳。

  ——吹爆什麼的,阿千小姐不會真的是惡魔吧?不行不行,惡魔什麼的,怎麼能這麼說女孩子呢,一定是有用意的吧!

  緩緩呼出一口氣,炭治郎一口咽下剩下的一點飯團,不可思議的敲了敲手邊的葫蘆,約莫三十釐米高,但是,敲起來一點回音都沒有啊!說明這是實心的啊!

  「誒?這個?把這個?!把這麼硬的?!」

  坐在最裡面的小菜穗糯糯的解釋道:「是的,而且這個葫蘆是特制的,比普通的葫蘆還要硬。」

  『那麼纖細的女孩子吹爆了這麼硬的葫蘆?!』

  「後來香奈乎小姐還逐漸地把葫蘆換成了越來越大的,現在香奈乎小姐能吹爆的,」三個小少女快速的又抬出一個葫蘆,幾乎和她們人一樣高的,「是這個葫蘆。」

  「好大!加油!加油啊炭治郎!」

  看著身後似乎都冒起熊熊烈焰的炭治郎,三個小少女對視了一眼,暫時沒有把另一個消息告訴他。

  那就是——

  除此之外,還有阿千小姐、忍小姐、香奈惠小姐三個人聯合改進的超密度葫蘆,現在能輕輕松松吹爆那種葫蘆的,只有岩柱悲鳴嶼先生、音柱宇髄先生、炎柱杏壽郎先生、風柱不死川先生、戀柱甘露寺小姐、水柱富岡先生六個人,其他的蛇柱伊黑先生、霞柱時透先生、蝶屋的主人蟲柱忍小姐,就連作為制作人之一的阿千小姐,都是勉強才能吹爆最大型號的葫蘆,而除了阿千小姐,柱之下的甲級隊員,甚至連最小號的超密度葫蘆都很難吹爆。

  *

  炭治郎不斷地進行鱗瀧先生灌輸給他的訓練,不斷地繼續全集中的呼吸,腦海中想像著下山、在環境有限的宅邸中奔跑、將障礙物全部想成是山上樹木的替代品,在院子中想盡辦法鍛煉臂力和體能。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炭治郎在身體恢復的同時,體力比以往更好,跑得也比以前更快了,更加喜人的是,肺部也變得強壯了起來,可以說,勉強達到維持全集中·常中的最低要求了。

  炭治郎的努力,由於阿千外出,所以忍會特意抽出一點時間注意著他。

  某一個夜晚,忍稍稍『失禮』的打擾了炭治郎一會兒。

  其實也就是談了談,不過忍沒想到這個嗅覺靈敏的少年,竟然可以聞出她微笑表像下一直劇烈燃燒的怒火。

  ——「是嗎…也是啊,我可能確實一直在生氣吧,自從我最愛的姐姐差點被鬼殘殺、自從阿千差點也死在鬼手裡的時候開始,每當我看見他人因為重要的人被鬼奪走而流下的眼淚,每當我聽見他們絕望的叫喊聲時,憤怒就在我的心中不斷積蓄、不斷膨脹,我體內、最深處存著無法消除的厭惡感。」

  ——「我的姐姐,也是像你一樣溫柔地人,她一直同情著鬼,一直在為鬼哀悼著,這樣的姐姐、我唯一的血脈親人,卻險些死在鬼的手裡,要不是阿千,單憑我的知識和經驗,更別提我那時候心裡亂的很,完全沒有把握救回姐姐,如果那種糟糕的情況發生的話,我甚至無法想像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的,可即使姐姐的命勉強救了回來,她也因為肺部受到的不可逆轉的傷害,而無法再使用呼吸法了,你們還沒有見過我姐姐吧?因為無法使用呼吸法,所以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開發藥物上,治療傷情的、能對付鬼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有十六個小時泡在研究室裡,除了短暫的睡眠時間,就連吃飯都是在研究室裡用的。」

  ——「阿千也是,她和姐姐都可以理智的面對鬼,會努力區分有惡意的和無惡意的鬼,她們都在尋找所謂的『良善』的鬼,阿千那家伙的理論就是『人類之中尚有作惡多端的害群之馬,鬼之中為什麼不能有溫柔和善的鬼』,真是歪理對不對?」

  ——「如果不是和珠世小姐合作的緣故,我是無法那麼想的,殺了人還可憐?天底下沒有那種蠢事,但是如果那是姐姐和阿千的想法的話,加上親眼所見的,我願意嘗試著信任這種想法,為了讓姐姐一直能看到喜歡的我的笑容。」

  ——「但是,即使是珠世小姐,曾經也是吃過人的,除了她之外,我親眼目睹的鬼總是在說謊,為了自保,毫無理性,會依靠露骨的本能殺人。」

  ——「炭治郎,請你好好加油,請你一定要守護住禰豆子小姐,想到有你代替我在加油的話,我就能安心一些,心情也會好受一些。」

  炭治郎點了點糊成一團漿糊的腦袋,把接受到的訊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看著忍小姐脆弱的背影,忽然反應過來:「誒?珠世小姐??」

  夜風吹拂著她紫色的發梢,忍伸手把頭發挽到耳後,隨後笑著看向炭治郎:「阿千沒有和你說過嗎?珠世小姐和鬼殺隊,是合作的關系哦,准確的來說,最先和珠世小姐合作的是阿千還有姐姐,然後她們才告訴我,在審判你的那天下午,這個消息才告知給其余的柱,當時啊……阿千差點就被那幾位撕了呢~」

  炭治郎感到十分不可思議:「誒?誒?!」但是……愈史郎好像確實有提過一句『鬼殺隊那個可惡的女人』這樣的話。

  想起那個下午,忍真情實感的笑意加深了些:「那個下午,阿千可是狠狠地譴責了大家一番啊,不過,最後大家勉強接受,也是為了鬼殺隊,為了殺死鬼舞辻無慘,本身對於鬼的厭惡與憎恨,還是深埋在心底的。」而且,也不是沒有好處嘛,還促進了阿千和不死川先生八字有一撇的感情不是嗎?

  忍眨了眨眼,體提醒炭治郎:「全集中的呼吸斷掉了哦。」

  之後,忍看著炭治郎趕緊靜下心神,繼續進行全集中的呼吸時,無聲的感慨了什麼。

  ——「雖然揭人傷疤不好,但是,仇恨,也是激勵人進步的一種方式啊……」

  而且,和這麼溫柔的少年談心,心情好了很多啊。

  作者有話要說:

  忍雖然和珠世小姐合作了,但是心裡對於鬼的憎恨怨怒只消減了一點點,因為珠世小姐並不是像禰豆子那樣一個人都沒有吃過的鬼。

  今天嘗試做了下涼皮,怪失敗的,雖然味道還可以,但是——

  彈性不夠啊orz一攪拌就成一團了

  前天沒有立Flag果然是對的!

  明天俺盡量拐回來(試著更新),明天不行就後天嘛2333

  今天我已經lay了,21:10分才勉強碼的差不多,28分了我還在左修右改,呼——

  看了最新一話的更新,我忍姐就是我忍姐,心疼,但還是要說一句,忍姐姐帥爆了!

  順便,仔細看了一眼實彌成為柱的那會兒,義勇就已經是柱了啊我個憨批

  就當是bug吧嗚嗚嗚嗚嗚,我以後有空大修的時候再改qaq

  * 2020.02.08 捉蟲,果然匆匆忙忙的就是會有錯字嗎orz

  那就趁著2.8一塊給義勇哥哥說一聲「生日快樂」吧

  把義勇的短篇鴿掉了,我懺悔!


二十七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斜風伴細雨

  另一邊,坐列車倒了幾趟車,花了兩三天就到達淺草的阿千已經在珠世小姐的宅邸裡駐留半個月了,期間收獲了愈史郎無數個惡狠狠的眼神。

  啊,順帶一提,本來炭治郎在淺草遇到鬼舞辻無慘還引來了兩個鬼之後,因為太過靠近鬼舞辻無慘,珠世小姐是打算離開淺草換個地方隱藏的。

  事實上,珠世小姐也確實搬離淺草了。

  這一點,在珠世小姐給阿千的信中有提到。

  在這個年代,在人類高度聚集的地方其實更能遮掩行蹤,但像淺草這麼日夜都很繁華的地方其實不多,不過阿千給了珠世小姐一個提議。

  ——「我問過芳野夫人了,她在淺草暗中有些勢力,珠世小姐可以去找芳野夫人,她能給你安排一個隱秘性很高的藏身之地,畢竟有種說法叫『燈下黑』嘛。」

  然而出乎阿千意料的是,芳野夫人居然把她的小酒館借給珠世小姐了,反正周圍人煙稀少,幾個月也沒什麼客人。

  小酒館的地下還有一個外圍硬度很高的密室,裡面放著些知道阿千在研究鬼的血液後芳野夫人特意托關系從海外運回來的研究器材,還沒來得及送到鬼殺隊,現在可以直接讓珠世小姐使用。

  芳野夫人本人則是……出國游玩了,據說這是她早年的夢想。事實是她知道阿千不會讓她留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中,所以先斬後奏直接溜了。

  *

  半個月前。

  阿千做了一番偽裝,在絕對不會有鬼出沒的正午從小酒館的後門溜了進去。

  多虧芳野夫人在正門上留了「外出旅行,歸期不定」的字樣,本來就沒幾個人會來的小酒館更是沒人來了。

  「好久不見,珠世小姐。」

  珠世小姐還是穿著一身黑藍色打底綴有花朵的和服,溫柔地向遠道而來的阿千打了招呼:「好久不見,阿千小姐。」

  還有對珠世小姐以外的人都會怒目而視的愈史郎,這位少年模樣的鬼一如既往地對阿千哼了一聲。

  這次阿千來取的藥有兩種,一種是可以短時間內強化身體的藥,一種是可以用在人類身上的可以使身體再生的藥。

  前者,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身體的各項能力,戰鬥力會直接飆升,但能迅速掌控突然提升的力量以及能承受住藥效過後身體沉重負荷的,只有與鬼作戰經驗豐富的甲級及柱,乙級隊員偶有幾個也可以控制。不過如果需要的話,制作的藥材由產屋敷家族提供,份量保證管夠。

  後者,則是可以讓人類擁有鬼的再生能力,原本用在鬼身上只是加速再生能力罷了,至多消耗一些鬼的體力,但是用在人類身上,可能就是在透支未來的生命力了,呼吸法臻至頂峰的柱的身體強度可以承受這種生命力的汲取,改版後的甲級勉強也能用,但是甲級以下的,生命力達不到要求,用藥之後,大概吸干生命力也很難恢復吧。

  雖然使用條件很苛刻,但是這兩種要用在決戰中的藥,是很關鍵的。

  放在柱和甲級隊員的身上,能發揮的作用很大。說句不吉利的,失去手腳的柱和身體健全的柱,戰鬥力可是有很大差距的。所以為了讓柱和甲級隊員時刻保持巔峰戰鬥力,這兩種藥,幫了大忙呢。

  「因為人類的生命力是有限的,所以我建議甲級隊員最好不要使用兩次以上,柱…也最好不要超過四次。」

  珠世小姐交給阿千的是一個紅漆的小箱子,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個透明的瓶子,八瓶褐色的藥丸,兩瓶磚紅色的藥丸,從數量就可以區分藥的種類。使人類可以擁有鬼的再生能力的藥,即使有著產屋敷家族的傾力支持,成品也不多,所以必須保證全部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之前的第一版其實是做成藥劑來著,但是阿千覺得裝在身上太易碎,不如藥丸方便,所以便又花了些功夫制成了如今的藥丸。從藥劑轉變成藥丸,可是廢了珠世小姐、阿千、香奈惠三人好大一番功夫,失敗了六個版本才成功。

  *

  本來取了藥阿千就能走了,不過研究把鬼變回人類的那個藥遇到了點問題,所以阿千就留下來和珠世小姐一起研究了。雖然三個人都在研究,但之前都是通過書信交流,就算阿千和忍出任務的時候可以偶爾來交流一下,但也待不了多長時間,總會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現在阿千特意騰出來時間整合了一下以前的資料和所有的研究記錄。

  「實驗不能引起鬼舞辻無慘的注意這點就很困難,好在他也不是時時刻刻監視著鬼的,這給了我們機會。」

  憑借著這點,阿千和忍用鬼做了數次實驗,因為都是用日輪刀注入,所以就算鬼舞辻無慘看到也會以為是在用毒殺鬼。

  不過實驗結果不太盡人意,還未吃過人的鬼倒是可以變回人類,但毫無理智,不能算是完整的人類,而且之後還會出現再度變回鬼的趨勢,而吃過人的鬼更糟糕,身體只有部分可以變回人類,很快就又變回了鬼。

  這個藥是要用在鬼舞辻無慘和禰豆子身上的,前者無所謂,即使只是變成人類一分鐘一秒鐘,鬼殺隊的柱也能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但用在禰豆子身上卻不行,還得繼續改進。

  除此之外,阿千此行還帶來了忍的建議。

  「把藥做成復合藥效的吧,以被分解為前提進行制作,其中一種是讓他變回人類的藥,在這種藥不起作用的情況下發揮更強的效用,第二種最好是促進老化的藥呢,在不影響第一種藥效的前提下,我預計第二種的藥效,一分鐘就能讓鬼舞辻無慘老化五十歲。」

  得到這個建議的珠世小姐眼睛一亮,緊接著就表示可行:「好建議,就算是鬼舞辻無慘,老化後的戰鬥力也會被削弱,這樣的話殺死他的幾率又可以提高一點。」

  「如果是之前的地方我可能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但是有了芳野夫人留下來的設備,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制作出忍小姐說的復合藥效的藥。」

  兩個精通醫學的人(和鬼)一起研究如何平衡藥效,速度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但她們也沒有放棄之前的藥效的改良,畢竟能讓鬼舞辻無慘變回人類才是最好的。

  以上,就是阿千又逗留了半個月的原因。

  在研究大體完成後,阿千才啟程返回鬼殺隊,畢竟她這次出來,主要就是為了取藥,交替出任務什麼的,在柱合會議後就暫停了,因為捕捉到了鬼舞辻無慘的消息,所以在做的研究都得加快進程了,主公大人也吩咐忍和阿千,兩個人都暫時不要出任務了,以研究為先,屬於蟲柱的轄區則要由臨近的幾位柱共同辛苦一下了。

  以及,還要盡快把珠世小姐轉移到鬼殺隊總部,畢竟,這裡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至於其他幾位柱的意見?那不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忍姐的這個建議真的很帥!三個小時讓屑老板老了九千歲啊!

  啊我有點卡,最近兩章寫的太糟心了orz


二十八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啊……,坐了一下午的車,身體都要僵掉了。」

  少女坐在候車處的長椅上,交替著手搗搗僵硬的肩膀,鴉青色的單邊側馬尾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發上的蝴蝶發飾也隨之扇動翅膀。

  「真糟糕,一會兒還要倒車,我真是發自內心的希望交通方式能變得更方便快捷且更舒適。」

  少女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抱怨著列車的不便之處,聽到列車員拿喇叭播報著列車即將進站後,少女站起身,順勢撈起長椅上的棕紅色木箱背在背上,然後攏了攏身上紫色的羽織,使其能夠更好的掩飾住羽織下不方便讓普通人看到的東西。

  「嘛,希望今天晚上能順利回到鬼殺隊吧。」

  少女坦坦蕩蕩地順著人群走向規定的等候區,一點都看不出來背上的東西有多麼重要。

  不過……

  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但黑洞洞的軌道上還是沒有列車車頭的照明燈的燈光出現。

  人群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騷動,有不少人都開始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議論著這不尋常的事故。

  三三兩兩的列車員安撫著個別情緒激動的乘客。

  『撲哧——』

  突然,耳朵捕捉到細微的聲音。

  少女抬起頭,看到夜色中不明顯的黑色影子後,收斂了氣息,從人群的縫隙中鑽出來,在列車員看不到的角度躲到了一處無人的僻靜角落。

  那團黑色的影子也跟了上來。

  看著撲棱著翅膀、明顯有些焦急的黑色烏鴉,少女豎起食指比在唇前,示意它動靜小一點:「鎹鴉?附近有鬼殺隊的隊員?」

  黑漆漆的烏鴉注意到之後,非常人性化地降低了自己的音量,但語氣中還是不掩焦急:「嘎嗷!炎柱煉獄杏壽郎!杏壽郎正在與上弦對戰,正在與上弦對戰,同行的還有三個低階隊員,請附近的甲級隊員速去支援!速去支援!」

  「杏壽郎先生的鎹鴉?上弦?看來這就是列車遲遲不到的原因啊,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不過,附近的甲級隊員可能只有我,畢竟鬼殺隊不常在大城市裡活動,但是,不能放棄一絲希望,拜托你繼續去尋找看看附近有沒有鬼殺隊的隊員,我會自己想辦法趕過去的,」少女薄荷色的瞳孔因震驚而微縮,隨即就冷靜下來,然後打開背後的箱子,從中掏出一只同樣黑漆漆的烏鴉,「小夜你也聽到了,現在立刻馬上,召集隱的成員,讓他們沿途疏散戰場周邊的普通人,以及務必攜帶全套的醫療工具,以上,解散。」

  兩只鎹鴉低低地叫了一聲,領了自己的任務,飛入昏暗的夜色中。

  少女檢查了一下箱子中完好無損的十個瓶子,鄭重地合上箱子,甩了甩不知是因害怕還是興奮而顫抖的手,呼出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列車員走去。

  「非常抱歉給您帶來的不便,列車今日無法抵達!非常抱歉……」

  穿著一身藍色制服的列車員正忙著安撫圍著他的人群。

  下一秒,他就被一個少女拉出人群。

  「非常抱歉,但是……」

  少女放開他的手腕,失禮地打斷了他的話:「回答我,列車的方向還是原來的方向嗎?」

  列車員為難的看著鄭重其辭的少女:「這……」

  「快點,回答我!」

  被那雙似乎含著鋒利的刀光的薄荷色雙眸鎮住,列車員不敢再隱瞞,說出了被隱瞞的事故實情:「嗨、嗨!列車出了事故已經被迫停止了,在那個方向,有警/察已經向那邊趕了!」

  少女順著列車員指的方向看去,記下了這個方位,然後拍拍列車員的胳膊,「先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那個方向,任何人!警/察也不要,不管怎麼有什麼樣的響動或者沒有響動,都必須等天亮了再靠近!!」

  然後少女就急匆匆的小跑起來。

  「哎!哎——」列車員看著少女的背影,剛想讓她不要在這裡跑動,就看到了那翻飛的羽織下露出的長條狀物件,突然想起了那個不被大多數人重視的傳言,趕緊去找車站的負責人。

  *

  阿千壓低身形,在人群還未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穿過了他們,他們往往只感受到一陣凜冽的風掠過,但轉頭又看不到什麼東西,疑惑一瞬也就又拋之腦後,繼續與周邊的人交談或者詢問列車員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著周圍空曠無人,阿千索性跳到軌道靠裡側的邊緣上,借著無人的站台上昏黃的燈光,順著軌道狂奔,刻意壓低身形讓阿千看起來嬌小了不少,就算站台上有巡查的乘務員也絕對看不見軌道上有人。

  ——上弦啊……是上幾呢?感覺不會是她唯一遇到過的上二童磨,快一點!就算是杏壽郎先生,一個柱也是對付不了上弦的,更別提還有一列車的人了,杏壽郎先生的性格一定會保護列車的。

  ——還有……列車……是無限列車?之前就聽說一直有人失蹤,最近已經超過四十人了吧,還沒有解決嗎?

  逆著風的奔跑沒有為她帶來一絲的阻力,阿千一邊把拍打的她臉疼的發尾塞進領子,一邊思考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並不覺得致使無限列車上的乘客消失的鬼是上弦。

  那麼……是不只一只鬼嗎?無限列車上有一只,可能是接近下弦或者已經是下弦的鬼,超過四十人失蹤的話,鬼中也算是厲害的了呢,而那個出現的上弦是例外?

  *

  風中已經能隱隱約約的聞到鬼的味道了,好臭!吃了多少人才能有這種惡心的味道啊!也預示著這個上弦有多危險……

  距離越來越近,阿千聞到的鬼的氣息越來越濃郁,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很炙熱的氣息,炎之呼吸!是杏壽郎先生!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再一次在我眼前奪走家人、奪走同伴啊!

  絕對不會讓你奪走!

  「雨之呼吸,捌之型,穿雲雨。」

  高度壓縮的劍氣衝向即將刺進杏壽郎先生腹部的那只手。

  下一秒,膚色慘白、印有深藍色刺青的手臂掉落在地。

  而左眼緊閉,鮮血快覆蓋左臉的金紅發色的青年雖然無暇關注是誰趕來援助,卻已經趁著這個機會將手中的日輪刀捱上桃紅色短發的鬼的脖頸。

  ——砍不穿!

  ——危險!

  這兩個念頭同時出現在阿千的腦海中,劇烈的危險感迫使她左腳蹬地,快速向前衝刺。

  「雨之呼吸,陸之型,重水。」

  將劍氣集中於一點斬出,比劍氣先觸及到猗窩座的是阿千先踹在煉獄杏壽郎肩上的腳。

  恰是這一腳,讓煉獄杏壽郎避過了猗窩座右手的襲擊。

  而後,阿千趕緊向後退了兩步,脫離了鬼的攻擊範圍。

  煉獄用日輪刀劃在地上阻止了跌到的趨勢,他看向來人:「咳咳…朝日少女?」

  阿千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面前的鬼身上,邊回答著煉獄:「是我哦,杏壽郎先生,還有力氣的話,不如幫幫忙?」

  「那當然!」

  話音剛落,襲向猗窩座脖頸的,是煉獄杏壽郎如烈火般的斬擊,以及兩個少年從兩個方向一同揮舞的刀刃,還有……

  「雨之呼吸,肆之型,翻雲覆雨·縱式!」

  那個鴉青色單邊側馬尾的少女借著煉獄的刀刃高高躍起後從上而下的密集性斬擊。

  ——糟糕!!快天亮了!!我得快點離開這裡!!

  像是看穿了他的念頭一般,那個從森林中衝出來的少女剛落地就又揮動手中的日輪刀:「絕對不會讓你逃走的!給我乖乖留下看日出吧!」

  手腕快速轉動,少女從不同的方位揮出八道斬擊。

  「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

  她背對著猗窩座唯一能避過日出的森林,毫無間斷地揮動著手中天藍色的刀刃,就像是迅猛激烈的——疾風驟雨一般。

  甚至於,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力量大。

  「不過是區區弱者!!」

  強烈的殺氣鋪天蓋地地襲向少女單薄的身軀。

  而她……半步也沒有退離。

  「童磨那家伙差點就奪走了我的姐姐,現在,該到了收利息的時候了吧,要怨,就去地獄裡怨童磨吧——!」

  盡管無數道鬥氣已經在阿千的臉頰上、手臂上、大腿上、小腿上都留下了受傷的痕跡,但她卻——

  很冷靜。

  對,就是冷靜,面無表情的冷靜,配合著猗窩座背後的煉獄的攻擊,避開致命傷的同時死守在森林前方。

  ——好奇怪……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能看到他攻擊的軌跡,也能躲開他的攻擊…他的動作在變慢…?還是說,我的動作在變快?

  ——感覺不到疼痛…,不管為什麼…殺了他!

  「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完全感覺不到鬥氣的存在!這種異樣的呼吸!這是什麼!」

  「看到了……你的弱點……」

  眼中倒映出了那個桃紅發色的鬼的骨骼,血液的流動,肌肉的收縮……

  ——能留下他!

  潛意識裡的想法反映在了越來越密集而且力道越來越重的斬擊裡。

  「給我留下吧!!!」

  少女再一次躲過了猗窩座襲向她眼睛的手臂,銳利的鬥氣堪堪劃過她的眼角。

  「雨之呼吸,肆之型,翻雲覆雨!」

  完全沒管猗窩座撞擊自己左肩上的手肘,阿千手腕用力,將手中的日輪刀刺進猗窩座的脖頸,同時雙目一凜:「杏壽郎先生!」

  「炎之呼吸,玖之型,煉獄!」朝日少女,躲開!

  包裹著灼熱的業火、爆發出轟鳴、像流星一樣向前突進的斬擊從猗窩座的背後斬來。

  阿千咬了咬牙,確保唯一有毒的刀尖已經將毒素刺進這個上弦的體內,順著杏壽郎先生的攻擊向後退去,單腳蹬在樹上向上一躍。

  猗窩座即將衝進森林的那一刻,腳步一頓。

  就在這一刻——

  陽光和火焰,到底哪一個先到的呢?

  猗窩座不知道。

  也不會知道了。

  *

  「呼呼……,呼……」

  少女的身體重重地跌落在地。

  她劇烈的喘著氣,碎裂的袖袍下鮮血直流的手指緊緊攥著一支采血儀。

  「朝日少女!」

  由於內髒受損等嚴重的傷勢,在揮出那一刀之後,煉獄就力竭了。

  「阿千小姐——」

  之前被阿千和煉獄一起戰鬥的衝擊震到幾米外的其中一個少年看清了來支援戰鬥的人是誰,再看看她被鮮血染紅了的羽織,都顧不上瞥一眼斷裂的日輪刀,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向阿千的方向挪來。

  阿千調整著呼吸,避免自己因失血過多這種愚蠢的方式死去:「我沒事,去看看…林子裡的箱子……」

  ——她聯合珠世小姐改造過的身體,就算放著不管,過幾天也能自我治愈,不過在此之前,也得控制住傷勢不能擴散啊。

  炭治郎愣住:「誒…?」

  「快去!」

  『那可是非常重要的絕對不能丟失的東西!』

  聞出阿千想表達的意思,炭治郎捂著腹部,聽話地繞開阿千進了森林,順著阿千來時的氣味走走停停。

  「箱子…箱子…箱子…,啊!有了!是這個!嘶——」還不能長時間精准運用的全集中·常中停止了一瞬,僅這一瞬,炭治郎轉身往回走的動作就牽動了他的傷口。

  趕緊集中呼吸,一手拎著背繩已經斷裂的木箱,一手捂著不再往出流血的腹部,炭治郎一步一頓地往回拖著步子走。

  「交給我吧!」

  離走出森林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兩個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小跑到他身邊,一個人接過他手中的箱子,一個人攙扶著他。

  ——是隱啊,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哥:童磨出來挨打!

  童磨:關我什麼事——

  大哥的便當成功吐掉,目標進度2/n√

  遲了一個小時的更新——

  我在碼字了在了在了!只是邊復習漫畫邊碼字有點慢,白天還在上網課嗚嗚嗚嗚嗚

  總算沒斷了我努力了好幾天的——隔日更www

  阿千能跟三哥打是因為開了斑紋,身體各方面素質提高,簡而言之就是開了掛,也還因為還有煉獄大哥一起!

  【百度原話:在此狀態下,通過集中並關閉多余的感官,生物的身體看起來會變得宛如透明一般,自身行動速度,對攻擊的預測和回避都會有顯著的提升,對手肺部的血管流動亦清晰可見,自身肌肉的收縮也能更快的把握,根據需求連鬥氣也可以自由的關閉,因為感知加速敵人的行動也會看起來變慢。】

  我知道阿千斑紋開的有點草率了,但畢竟阿千拿了女主劇本嘛(bushi),內心對童磨的仇恨、父親死後對鬼的仇恨,還有差點失去香奈惠的後怕和不想失去任何家人和同伴的決心~

  至於溫度和心跳……快速奔跑以及逆著風吹到了?(你夠

  三哥能被留下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在日出前逃走了,在阿千來了之後並沒有發揮出全力!而且最後一擊,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呢(劃掉)火焰和陽光哪一個先到的呢~還有阿千的日輪刀刺入三哥脖子的時候注入了毒,還讓他停了一下腳步來著。

  為了之後的無限城鬼殺隊能輕松一點,所以這裡讓三哥曬太陽了!

  就這樣吧……我暫時想不到好的處理方式orz

  好了明天要開始三刷漫畫寫之後的劇情了!

  PS:主公大人、天音夫人和兩個小姑娘我放棄了,真的、撈不回來啊!

  2020.02.12 修錯字(我丟

  2020.02.12 修部分情節,因為想法太繁雜字數有點多就不在這裡打了,本章加精的評論下有我不成熟以及可能理解錯誤的想法


二十九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在交代給隱先給杏壽郎先生打一支血鬼停和一管她自己的血液後就昏睡過去。至於簡易包扎,她想就算自己不交代隱也會做的,其他的救助工作,足以讓杏壽郎先生撐回蝶屋了。

  而後,煉獄和阿千與上弦交戰且重傷的消息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傳到了主公大人及各位柱那裡。

  *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

  看不清面色的少女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勻而綿長。

  為什麼說看不清神色呢?

  因為少女的臉上裹了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的繃帶,眉毛都看不見,幾乎只給她留了眼睛的一條縫,放在被子外的胳膊都能從寬大的袖口處隱約可以窺見其中繃帶的影子。

  等阿千恢復意識的時候人已經在蝶屋的病房了。

  ——沒想到,時隔了五六年,我居然還有第二次躺進這裡的時候啊……

  在一片靜寂中,除了她自己比之以往粗重了一些的呼吸聲,阿千還『聽』到了另一個呼吸聲。

  不像呼吸輕盈的小忍,不像如今無法使用呼吸法的香奈惠,也不像一向乖巧安靜的香奈乎,更不像呼吸法並不十分精通的小葵和完全不會呼吸法的杏凜、三千緒、小清、小澄、小菜穗。

  但是,有些熟悉——

  會是想像中的那個人嗎?

  少女的睫毛輕顫,似乎有轉醒的跡像。

  坐在牆邊的長椅上的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站起身,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移步至床邊。

  「呀,果然是實彌。」

  昏睡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少女的聲音只是稍微沙啞了一些。

  那雙薄荷色的雙眸一如既往的干淨明澈,清晰地倒映出了他的身影。而被這麼形容的少女本人只想說一句:眼皮好重!張嘴也好困難!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實彌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半晌,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你醒了。」

  「雖然我很想跟你敘個舊,但是嗓子不是很舒服,能勞煩實彌幫我倒杯水嗎?」因為能張嘴的幅度不大,所以少女的聲音很低,若不是一直仔細傾聽與注視,怕不是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但聽力異於常人,加上整間病房只有少女一個病號,怎麼可能聽不到呢?

  聞言,白發的青年一言不發,默默地走到角落裡,用瓷杯在簡易的飲水裝置處接了一杯熱水,又兌了點冷水,感覺溫度剛好可以入口,轉身走回床邊。

  不過他並未直接將杯子遞給少女,而是先放在了病床邊的床頭櫃上,略帶生疏地扶著少女起身,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的肩膀,把柔軟的枕頭墊在她腰後,才在少女呆滯的眼神中把杯子放在她攤開的手心裡。

  三分鐘後。

  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實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那是什麼眼神?」

  ——啊,凶巴巴的,還帶著點嘶啞的那種感覺,聲音沒錯。

  仿佛是通過聲音確認了什麼,少女呼出一口氣,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慢慢地喝完這杯水,阿千把杯子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彎成了月牙的雙眸可以看出此時她的心情很愉悅:「我還以為你被掉包了呢,突然這麼貼心。」

  實彌突然就笑了,是阿千從沒見過地有些惡劣的笑:「哦,只是給你示範一下照顧病人的正確方式。」

  得到了意外的答案,阿千歪了歪頭:「哈?我照顧病人的方式有問題嗎?沒有的事,『作為病人,在醫生面前沒有發言權』,香奈惠是這麼說的哦~」(不,香奈惠的原話並不是這樣的)

  不過……

  阿千摸了摸臉上明顯的繃帶觸感,十分想用手指勾開:「這是誰給我纏的繃帶?我記得我是失去一定血量導致的昏迷,不是毀容吧?」搞得說話都有點困難。

  實彌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閑聊著:「蝴蝶的妹妹給你弄的,原來不是毀容嗎?」

  回想起和那個上弦的戰鬥,雖然避開了致命傷,但是他的鬥氣確實有很多劃在臉上了,誒…?不會真的毀容了吧?阿千的眼神由散漫逐漸變得嚴肅:「好像也有可能,我不會嫁不出去了吧?」

  完全不知道她怎麼拐到這種結論上的實彌:……

  「嫁不出去?」

  阿千向後一趟,靠在了枕頭上:「對啊,雖然不確定能不能活著殺了鬼舞辻無慘,但是人總要有夢想的嘛,殺了他以後做什麼我都想好了。」

  實彌沉默了一會兒後,像是經歷了什麼思想鬥爭,問她:「你想做什麼?」

  不如說阿千早就想引著他問出這個問題了——從很久以前,這時候倒是也沒隱瞞:「如果都能活下來,就向喜歡的人告白,要是他也喜歡我,就結婚,平平淡淡可以,粗茶淡飯不行的——一起度過余生。」至於他不喜歡的假設,阿千沒有說。

  說這話的時候,她是看著他的。

  ——她在看著我。

  這個念頭出現後,就再也揮散不去了。

  她的眼裡有無意隱藏的心意,毫無保留的、展現給他。

  實彌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而是轉了話鋒:「阿千,你之前,有說過『等殺死鬼舞辻無慘後,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這樣的話吧?」

  在少女點頭肯定之後。

  他繼續道:「那麼同樣的,等殺死鬼舞辻無慘後,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吧。」

  阿千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穿,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好呀。」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也是花開的聲音。

  ——他的眼底有卷著狂沙的風暴,也有她能看懂的某些情緒。

  阿千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但能聽到一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就覺得很安心。

  實彌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近乎貪婪的看著阿千的睡顏。

  *

  在得知阿千和煉獄遭遇上弦重傷的時候,他剛回到宅邸一天,他清楚的記著自己的反應,當時他的呼吸一滯,從未覺得清晨的空氣如此難以呼吸。

  連手中揮刀的動作是什麼時候停下的都不知道,雖然對同樣遭遇上弦的煉獄來說這樣很失禮,但是那一瞬間,他只想到了她。

  不知道過了過久,他仿佛生鏽的大腦開始運轉,『阿千是重傷而不是重傷身亡』,這句話在他的腦海中反反復復循環了很多遍,他確認了無數次,心裡才松了一口氣,他感到慶幸,慶幸無論如何,她還活著。

  因為始終心緒不寧,他猶疑片刻,還是離開自家宅邸出發去了蝶屋。這次事件非同小可,連前任花柱香奈惠也從研究室鑽了出來一同處理煉獄和阿千的傷。

  實彌走進蝶屋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扎著低馬尾的女人,他想了一下,啊…是當初那個很怕他的…叫什麼來著?三千緒?

  「喂——」

  他還沒有開口,那個女人就看見了他。

  看起來還是很怕他,但是佯裝鎮定地走過來對他說了句:「跟我來。」

  實彌跟上她的腳步進了住院樓——他住過好幾次的地方。

  大概是叫『三千緒』的女人帶著他走到三樓,指了指最裡面的那個病房,然後轉身就走了,看起來還挺急匆匆的。

  他盡量小聲地推開門,五人一間的病房相當空曠,只有中間那張病床上有一個人躺著,可不是空曠嗎。

  ——呼吸好微弱,臉上被裹滿了繃帶。

  實彌看到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以前她的指甲是那種非常自然健康的粉色,現在卻成了非常淺淡的顏色。

  ——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麼脆弱的樣子。

  他一直坐在靠門一邊的長椅上看著阿千,中途蝴蝶的妹妹來過一次,看到他一點意外之色也沒有。忍旁若無人地檢查了檢查阿千的情況,轉過頭跟實彌說:「只是失血過多,肩胛骨輕微斷裂,考慮到阿千的恢復力,預計今天上午就能醒吧~」

  得到蝴蝶忍的確切診斷,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啊…我知道了。」

  「既然不死川先生在這裡的話,那阿千就拜托給你了哦,我就不浪費蝶屋有限的人手了~」忍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之後他就一直待在這裡了,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一個人,對不死川實彌來說非常不可思議,但如果那個人是阿千的話,好像一點抗拒的情緒也沒有。

  難得在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在自己的宅邸訓練。

  看著阿千緊閉的雙眼,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那雙薄荷色的眼睛,清澈明朗,偶爾會很狡黠,很好看。

  一直都能那麼好看就好了。

  *

  「快點好起來啊……」

  實彌用手碰了碰阿千的手背,手指幾番停頓,還是握住了她的手,有女孩子的柔軟,指腹和關節也有作為鬼殺隊隊員特有的繭。

  將阿千兩只冰涼的手捂熱後,實彌才把她的手塞進被子裡,輕輕拉開門,回了自己的宅邸。

  作者有話要說:

  阿千:完了,胳膊和腿也被劃了好幾道,夏天不能穿漂亮裙子了

  風哥:那不是正好?(心情不錯.jpg)

  阿千:哪裡好了???

  上一章修改之後[待高審]了,我:???

  然後還不斷發現bug,我哭遼,我最近睡得太多把腦子睡沒了嘛(哭唧唧.jpg

  在開學之前我盡量維持——隔日更

  說不定開學之前就完結了呢(但是堅決不立flag


三十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餓醒的。

  「因為阿千小姐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嘛。」

  跟阿千說話並給她端了晚飯上來的是小清。

  這孩子說:「因為不死川先生回去了所以忍小姐讓我看著阿千小姐,等您醒的時候決定給您帶午飯還是晚飯。」

  現在看來,是晚飯噯。

  阿千用手指碰了碰托盤裡的碗的溫度,決定晾一會兒再吃。碗裡雖然只是病號特供的白粥,不過看在阿千的份上,特意走後門加了兩根青菜。

  「辛苦小清了哦。」被小清小心翼翼地扶著坐起來的阿千摸了摸她的頭發,毫不意外地收獲了小姑娘一個亮晶晶的眼神。

  「煉獄先生和炭治郎他們怎麼樣了?」上午醒的時候注意力全放在實彌身上了,加上他也沒有提,居然一時間忘記了,真是…有點對不起重傷的煉獄先生啊。

  小清還要在阿千吃完之後收拾了碗碟,索性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就坐在床邊的圓凳上了,小姑娘掰著手指頭挨個數著:「因為忍小姐和香奈惠小姐怕吵到您,所以把煉獄先生和炭治郎先生他們安排在了隔壁的隔壁病房,煉獄先生的傷最重,左眼幾乎失明了,炭治郎先生也傷得很重,發著燒還沒退,他們兩個都還沒有醒,之後大概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了,伊之助先生和善逸先生倒是傷得不太厲害,只用修養幾天就可以繼續執行任務了。」

  「這樣啊……」

  雖然大家都還活著,不過阿千還是發自內心的感慨炭治郎的運氣,這個孩子入隊沒多久就偶遇了鬼舞辻無慘,還遇到了下弦,現在更好,直接遇到了上弦,這種引力真是讓人同情又羨慕啊。

  不過也說明,距離鬼殺隊與鬼舞辻無慘交戰也不遠了吧。

  想到這裡,阿千不由攥緊了手。

  ——不夠,還不夠…一個柱對上上弦完全不夠,這次能成功殺了上三也有很大一部分得歸咎於日出,上弦鬼的再生速度…嘖,還好研究出了特殊的藥。

  「對了,我的木箱有好好帶回來吧?」阿千突然想起來,昨天只拜托了炭治郎一定要找到,昏過去之前也沒看見他回來。

  小清認認真真地回答了阿千的問題:「完好無損哦,和阿千小姐手裡攥著的采血儀一起送到香奈惠小姐那裡了。」

  「唔…香奈乎每天在做什麼呢?」

  「香奈乎小姐最近都在蝶屋,白天在訓練過後會去幫助已經好的差不多的隊員做機能恢復訓練,昨天晚上也來看過阿千小姐,不過那時候您還沒有醒,過一會兒香奈乎小姐應該也會過來吧。」提起香奈乎,小清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對了,香奈乎小姐最近有點不對勁哎!」

  「不對勁?」阿千開始自責,又沒有關注到香奈乎的情緒。

  小清倒是沒發現阿千的表情,繼續說道:「嗯嗯,香奈乎小姐最近經常發呆,雖然以往也有這樣的情況,但是最近不一樣,香奈乎小姐偶爾會在沒有人的時候自己笑起來,還會露出一種…唔…有點迷茫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阿千先想到的就是香奈惠當年教香奈乎用拋硬幣的方式做決定時說的話。

  [『只要有個契機,人的內心就會開花,所以沒關系的,如果哪天有了喜歡的男孩子的話,香奈乎也是會改變的。』]

  等、等等!

  喜歡的男孩子?!

  小清看著突然陷入石化的阿千小姐,不解地叫了她一聲,沒有得到回復。

  「…小姐?阿千小姐?」

  阿千回神地時候就看到一只小手在自己眼前上下揮動著:「怎、怎麼了嗎?」

  「阿千小姐才是,沒事嗎?」

  「沒、沒事。」嘴上這樣說,但阿千的內心卻在咆哮:有事的不是我啊!小忍知道嗎?香奈惠知道嗎?

  雖然不知道剛剛怎麼了,但是既然阿千小姐說了沒事,那就是沒事吧。這樣想著,小清握了握小拳頭,注意著阿千的神情,悄悄地點了點頭。

  ……

  在阿千機械地喝完粥之後,小清就端著托盤去收拾了。

  阿千一個人靠在背後的枕頭上坐著,在等待香奈乎來的同時,也在思考著之前戰鬥的時候那種奇怪的狀態是什麼。

  「啊啦啦,阿千醒著呢。」

  誰知道除了香奈乎,來的還有香奈惠和忍,出乎意料。

  三個頭戴蝴蝶發飾、年紀看起來也相差不大的女孩一起走進來,連嘴角的笑意都很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姐妹。

  香奈乎率先走到床邊,微笑著喚了阿千一聲:「姐姐。」

  「嗯嗯,姐姐我好想香奈乎的。」趁著這個機會,阿千還隱晦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寶貝妹妹,發現香奈乎看起來雖然還和以前一樣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但是眼睛裡卻多了些以前沒有的神采,所以說…香奈乎真的有了喜歡的男孩子嗎??!

  香奈惠坐到阿千的床邊,笑眯眯地打趣她:「阿千都不想我和小忍的嗎?明明我和小忍也很擔心你。」

  阿千趕緊賠罪:「當然都想啊!」

  忍則是用手按在阿千的肩膀上,檢查了一下她肩膀的情況。

  阿千摸著臉…上的繃帶,示意下手的忍解釋一下。

  把阿千的臉裹成木乃伊的忍笑容都沒有一絲的變化,「誰讓阿千臉上的傷痕太多了呢,貼紗布有貼不到的地方,就這樣裹著嘍。」

  阿千咽下湧到喉嚨的那聲『嘖』:「哪有這麼嚴重!放著不管過兩三天也會好的!你就瞎折騰我吧!」

  忍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默默換了話題:「你被隱送回來的時候發著高燒,臉上還有一個很奇怪的斑紋哦,天藍色的,臉頰兩邊都有,從眼睛下方蔓延到嘴角兩側,就像是淚痕,不過後來跟著燒退一起漸漸消退了,如果沒有徹底消失的話,現在應該是一個倒著的水滴一樣的形狀吧。」

  阿千也不計較她故意的行為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眼角處的繃帶:「斑紋?還有,我發燒了嗎?」

  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了高燒嘛,三十九度以上,我都懷疑你會不會被燒傻。」

  「這麼一說,我跟上弦對戰的時候好像是在發著燒,不過那時候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裡,反倒沒怎麼關注這個了,」不等她們詢問,阿千就簡單形容了一下所說的『狀態』,「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在趕路途中很煩躁不安,但是真的開始戰鬥後內心卻非常冷靜,後來甚至看到了那個鬼的骨骼、血液流動、肌肉收縮,總之,感覺比起平時,身體的各項機能都上升了不止一點半點,除了發燒,我的心跳也很快,現在回憶的話,應該超過了二百,非要形容的話,我覺得那是一種暫時性的興奮狀態吧,臉上的斑紋……我也直覺跟這個有關系。」

  雖然在戰鬥的時候無暇思考,但過後空閑下來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反復回憶之前的戰鬥,這也是進步的一種途徑嘛,再加上阿千本身就是醫生,所以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有這麼大的變化肯定有所察覺。

  香奈惠和忍聽完,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香奈乎也歪歪頭表示疑惑。

  忍消化了一下阿千的話:「那種狀態還能動嗎?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的現像呢,需要盡快向主公大人彙報。」

  「嗯,我的恢復能力很好,只用談話又不用動手,明天就可以去,先和主公大人說一聲再去打擾吧,」說完,阿千哀怨地看了忍一眼:「話說,我臉上的繃帶可以拆了吧,如果你說的那個斑紋還在的話也好詢問一下主公大人,看看鬼殺隊歷來的典籍記錄裡有沒有。」

  忍輕輕的哼了一聲,「那麼就先放過你了。」

  隨後給阿千拆下了臉上的繃帶,露出一張布滿細小傷痕的臉來,有的淺一些,幾乎已經看不見了,有的略深一些,左邊眼角下也有一道,不用小忍說阿千也知道再往上一點她估計就瞎了。

  阿千撫摸著眼角下方:「還有嗎?」

  香奈惠湊過來看了看:「沒有了喏。」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香奈乎看到姐姐滿是傷痕的臉,默不作聲的攥緊了揪著阿千被子的手。

  阿千呼出一口氣,摩挲著眼角那道傷痕,聲音裡帶著可惜的意味:「沒有了啊…我都還沒見過呢。」

  *

  第二天上午,阿千醒後就去隔壁的隔壁病房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的,杏壽郎先生和炭治郎都還沒有醒,善逸和伊之助也沒有醒,不過這兩個,雖然頭上裹著紗布,但還是、在賴床吧?

  阿千壓下心中想把他們兩個弄醒的念頭,晃晃悠悠地去樓下的研究室找了一早就起來估計已經忙了很久的忍一起去找主公大人。

  路上阿千還在摸著臉上昨天換成的紗布,心裡默默吐槽,這不是能用紗布嘛。

  跪坐在空曠的和室內。

  見到沒有合上的門外自拐角處正在走過來的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的那一刻,阿千的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了些許悲哀的情緒。

  主公大人他的詛咒,愈發嚴重了,明明距離上次見面還沒有隔了多長時間,他額上的詛咒已經到了嘴唇上方,上次才剛過眼睛啊……

  身體也越發羸弱了,已經到了走路必須要人攙扶著的地步了。

  不用認真診斷阿千也能判斷出,恐怕要不了多久主公大人就會連床都下不了了。

  ——都是鬼舞辻無慘!

  跪坐在阿千身側的忍隱晦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收斂一點。

  阿千趕緊在主公大人和攙扶著他的天音夫人走過來之前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見過主公大人,我衷心的祝願您身體安康。」

  阿千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柔聲說出這句話的。

  天音夫人扶著主公大人坐下後,也坐在了一旁,大抵是需要幫忙記錄一些重要的情報。

  「別來無恙,阿千,忍。」

  「感謝您的關心。」阿千認真地答謝了主公大人,而後將任務情況娓娓道來,「那麼,我也開始彙報任這次的任務吧。我是在離開珠世小姐的據點後,在列車的候車處接到杏壽郎先生的鎹鴉的求援的,之後趕過去是順著軌道跑過去的,等我趕到的時候……」

  阿千仔細敘述了從她接到求援開始的詳細情況,之後又補充斑紋的事情:「就是這樣了,在我趕到之前的情況恐怕得等杏壽郎先生或者炭治郎醒了之後再來彙報了,很抱歉還得打擾主公大人,以及,忍說我被送回來的時候臉上有奇怪的斑紋,不過現在已經消失了,因為身體還沒有康復,所以我還沒有驗證它還會不會出現,還有出現的時候還需不需要保持初次出現的條件。」

  忍將阿千被送回蝶屋後的情況也詳細彙報了一番,包括她剛回來時異樣的體溫。

  主公大人全神貫注地聽完了阿千和忍的敘述,確定天音夫人已經記錄好了以後,對阿千二人說:「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拜托輝利哉去查閱一下典籍的,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們,同時,阿千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操之過急了。」

  「是,我會注意的!」

  阿千衣袖下的手指下意識的動了動,「啊…還有一件事,有關珠世小姐,我認為珠世小姐現在的據點也不是絕對的安全,所以希望能夠將珠世小姐接到鬼殺隊的總部來,希望主公大人准許。」

  這大概在主公大人的意料之中,他沒有半分猶豫就答應了這件事:「沒問題,不過,鬼殺隊和珠世小姐合作的事知曉的人並不多,暫且需要珠世小姐委屈一下了。」

  「嗯,我會注意的。」

  從主公大人的宅邸出來後,阿千就在和忍商量著接珠世小姐的事了。

  知道的人有限,不能隨便交給別人,最好是忍或者香奈惠親自去,但是香奈惠的情況不適合外出,忍也很忙……難道要讓香奈乎去嗎?

  「我去吧,」見阿千疑惑地看向她,忍壓下想翻白眼的欲望,「抽出一半天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一會兒回去把大致路線畫給你,這件事盡快吧,你的工作我會負責一部分的。」

  忍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阿千的肩膀,看到她下意識的『嘶』了一聲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行了,你好好休息就行了,最近受傷的隊員也沒你想的那麼多,主公大人已經在收束鬼殺隊的力量了。」

  「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有更新其實是因為女性每個月都會來的那麼幾天的第一天,疼得我死去活來完全沒力氣碼字了qaq

  今天補上了~

  但是有一個壞消息,我們要開始上網課了,我碼字的時間再次壓縮……

  不過我會盡力更的!

  在這裡特別感謝一下給我建議的啊鑠童鞋以及提出不妥之處和bug的眠於和小千奈(Star醬)兩位童鞋!

  And 十分感性地感謝一下一直以來收藏和評論,鼓勵我支持我的童鞋們,愛你們(づ ̄ 3 ̄)づ


三十一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回到蝶屋後,阿千就和忍分道而行了,忍去研究室接著研究,順便准備一下去接珠世小姐,估計下午就要出發了,阿千則回病房——繼續休息。

  「啊…哈?你怎麼在?」

  不過,當阿千拉開門後,卻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甚至還退出去重開了一次門。

  「你在、干什麼呢?」

  坐在空空的病床邊的凳子上的白發青年被她無釐頭的行為弄得滿頭黑線。

  「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呢。」阿千咳了一聲,『淡然自若』地走到病床的另一側,翻身上床,靠在枕頭上,把被子拉到小腹處,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她今天去見主公大人,為了不失禮,是穿了隊服和白色的風衣外套去的。

  所以,阿千走到床邊,脫下外套,解開了隊服的第一粒扣子的時候,實彌呆滯了一下,繼而就是惱羞成怒(?),一秒扭頭,同時音量驟增,『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干嘛?!」

  「脫…衣服啊,穿著隊服怎麼躺,」阿千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迷茫,不過瞅到他倏然染成紅色的耳垂就恍然大悟了,然後向他解釋:「我隊服裡又不是沒穿衣服,只是把隊服套在病號服外面而已啦,畢竟我又不可能跟主公大人彙報一上午,回來接著躺不是很方便嘛。」雖然去的時候就已經十點了。

  即使如此,實彌也沒有扭過頭來看她,說話的音量一點也沒降:「那也不要這麼突然啊!」

  聽著挺凶的,不過在通紅的耳垂的映襯下,完全沒有說服力。

  阿千興起了想逗逗他的念頭,於是故意湊近他,「那要我下次提前告訴你一聲嗎?」

  「你這家伙!」耳邊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實彌下意識的回頭,柔軟的觸感劃過鼻尖。

  等他的視線聚焦的時候,瞳孔猛的一縮,整個人向後仰了一下。

  這倒是不在阿千的預料範圍內,不過她只是眨了眨眼,毫無誠意地說:「抱歉,嚇到你了嗎?」

  ——所以說她脫了隊服又疊好放在枕頭邊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嗎!

  ——不,阿千是故意放輕了動作,你也是刻意沒聽著動靜啊。

  實彌突然就覺得他好像在哪裡輸掉了,面目猙獰地按著阿千沒受傷的那邊肩膀,把身體微微前傾、跪坐在床上的少女按成了她作為病人該有的姿勢:「給我坐好!」

  完全沒用力嘛。

  想是這麼想,不過阿千聰明的沒說出來,乖乖地靠在枕頭上,不算轉移話題的轉移了話題:「話說你怎麼在這裡?雖然我確實很想見你~」

  被阿千這麼直白的話驚到的實彌又愣了一下,隨後地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盒子:「給你送點吃的,蝴蝶的妹妹說你除了清淡點,沒什麼需要忌口的。」

  阿千的視線移到了床頭櫃的食盒上,伸手一撈拿過來,邊打開邊說:「誒?午飯嗎?好感動噯~唔,我還聞到了抹茶的味道,還有飯後甜點?是萩餅?」

  實彌雙手交叉在胸前,聞言挑了挑眉,「嗅覺挺好的嘛,是萩餅,不過只有一個。」

  打量著食盒裡的飯菜,有湯有菜,看起來比她做的好多了,「一個也很好了,然而我直覺得背著小忍吃,不然會被沒收。」雖然這不在忌口的範圍,但是小忍絕對能找到理由不讓她吃,絕對!

  會做萩餅倒是在預料之內,不過,「你居然會做飯誒,怪不得說我做的是黑·暗·料·理呢~」

  看見她眼中的狡黠,實彌一頭黑線,「不就說了一次嗎?你還要記多久!」要不要記得這麼清楚,這個坎就過不去了?!想起上次在紫藤之家的早飯,不妙,那個奇怪的味道又湧上來了。

  阿千將食指豎在唇前,營造著神秘的氛圍:「哼哼~不要小看女人的記憶力哦。」

  實彌把食盒裡的筷子塞到阿千手裡,「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順著他的力道夾起碗中的菜送入口中,借著頭發的遮擋,阿千看到了他不明顯的緊張感,不過這次她放棄了故意的戲弄,直言了一句:「超好吃!比我強多了——」這倒是真的,嘖嘖,在這個年代,會做飯的男人本來就少,做的好吃的更是少,嗚哇,賺到了~

  又來……

  實彌自認為隱蔽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罕有的感到無力,「你就不能忘了嗎。」

  阿千忍住笑意,「好好好,我忘了就是啦。」

  ……

  在阿千為了多見實彌一會兒而放慢速度吃完飯後,實彌沒再說什麼,收拾好食盒,動作生澀揉了揉阿千的頭發,說了一句『明天還會再來』之後就走了。

  ——走的速度要不要這麼急,我又沒說不讓揉。

  阿千看著他快速收手迅速撤離的背影,悶笑了一聲。

  *

  果然,在下午阿千就收到了香奈惠帶來的消息,說小忍去接珠世小姐了,還帶了香奈乎一起。

  兩天後的夜裡,連同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四個人順利歸來。

  遺留在小酒館、蝶屋沒有的研究器材和一些重要的資料也拜托還不明真相的隱幫忙搬運回蝶屋了。

  自此開始,香奈惠正式過上了閉(研究室的)門不出的日子,整天和珠世小姐泡在研究室裡爭分奪秒地研究,爭取早日完成讓鬼變回人類的藥,並盡力提高成功率,最好不要用上「第二藥效」,以及幫助小忍制作能夠重創甚至殺死上弦的毒素。

  五天後,杏壽郎先生蘇醒,第二天一早就去向主公大人彙報了阿千不太清楚的情報。

  似乎還回了一趟家裡,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反正杏壽郎先生回來的時候臉上掛了點彩,但是心情好像出乎意料的好,還給了炭治郎一本大約是叫『歷代炎柱之書』的記錄冊,之後炭治郎還趁著外出執行任務(不那麼)順路的登門道了謝。

  說起來,炭治郎會去無限列車也有想要詢問關於『火之神神樂』的消息的原因啊,不過似乎沒有得到有意義的線索。

  過了幾天後,炭治郎收到了槙壽郎先生寄來的信,信中說了槙壽郎先生所知道的關於日之呼吸和炭治郎額頭上那塊斑紋的信息。

  聽炭治郎說過這件事後,雖然沒什麼現實依據,但是阿千總覺得炭治郎家傳的『火之神神樂』和傳說中的起始呼吸·日之呼吸有點關系。

  十天後,阿千收到了輝利哉少主送來的整理好的關於斑紋和通透世界的資料,阿千看過之後猶豫了好幾次還是選擇了暫時瞞下,誰都沒有告知,倒不是因為看到了那句『開啟斑紋者活不過25歲』,只是……,先研究一段時間吧,至少,等她摸清楚一點規律之後再告訴大家吧。

  半個月後,阿千開始進行機能恢復訓練,並親自監督偶爾會偷懶的善逸和伊之助以及主動參與的炭治郎一起,每天堅持訓練——阿千也讓他們見識到了她和香奈惠以及小忍聯合改進的超密度葫蘆,偶爾遇到鎹鴉帶來指令,便各自出發討打惡鬼,值得一提的是,善逸居然不會在獨自出任務的時候鬧別扭了,大概還是無限列車的時候受到了刺激吧。

  同時間,忍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到珠世小姐和香奈惠的研究進程中。

  一個月後,阿千的傷痊愈,在進行機能恢復訓練和吸收戰鬥經驗的同時全面接手了蝶屋的管理工作,忍徹底加入到研究隊伍中。

  杏壽郎先生也開始了機能恢復訓練,還向主公大人提出想收炭治郎三人為繼子,主公大人同意了。

  不過,考慮到音之呼吸是雷之呼吸的衍生,獸之呼吸是風之呼吸的衍生,善逸和伊之助偶爾也會被杏壽郎先生帶著去拜訪作為音柱的宇髄先生和作為風柱的實彌。

  不知道宇髄先生對善逸的評價是什麼,反正實彌在和阿千的書信交流中總是說伊之助是個不聽人話的臭小鬼。

  此外,阿千發現,只要她集中注意力就可以進入到開斑紋的狀態中,臉上也會顯現出忍說的淚痕狀斑紋,但是對戰上三時那種能看到骨骼、血液流動、肌肉收縮的被稱為『通透世界』的狀態卻怎麼也無法復刻出來。

  對此,暫時一點思路也沒有的阿千知道著急沒用,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錘煉著雨之呼吸的每個型,在蝶屋的工作不太忙的時候,她還會去實彌的宅邸和他對練,雖然輸多贏少就是了。

  後來還是沒忍住詢問了炭治郎『火之神神樂』能不能外傳,也向炭治郎說了自己認為『火之神神樂』和日之呼吸有所關聯的事,得到了這個少年非常溫柔的答案,「沒問題的,如果能夠對殺鬼有所幫助,父親也會同意我外傳的」,隨後給阿千演示了一遍,並表示如果有需要,他可以隨時再演示。

  其後的兩個月內,阿千在結束日常的訓練後就會慢慢熟悉火之神神樂,借助對人體結構的了解,僅僅花了五天就能很流暢地跳出來,但是轉換呼吸花了小半個月才磕磕絆絆的在全集中的狀態下用出來,確實如炭治郎所說,火之神神樂對使用者的身體要求很高,會消耗很多的體力,不過對能勉強吹爆超密度葫蘆的阿千來說,這個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練習的過程中,阿千愈發覺得火之神神樂與日之呼吸有關聯。阿千也沒藏私,將自己訓練時的技巧盡數告知了炭治郎,換來炭治郎非常真摯的感謝,還得知炭治郎上次與阿千交談後就想讓善逸和伊之助也一起學,伊之助的身體很柔韌但是覺得別扭根本沒學,善逸則是在嘗試以後堅決拒絕了。

  ——不要這麼謝我,畢竟這是你家祖傳的,老讓我覺得有種愧疚感啊。

  三個月後,阿千開始外出執行任務,用實戰來磨煉火之神神樂。

  四個月後,炭治郎三人在煉獄先生的魔鬼訓練下達到了可以吹爆超密度葫蘆的最低標准。

  在某一天,宇髄先生『綁架』小葵和小菜穗的時候被外出執行任務歸來的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他們撞見了,還誤以為宇髄先生是人販子,隨後解開誤會後,炭治郎三人提出由他們代替小葵她們執行「需要女隊員」的任務。

  也就是宇髄先生是在蝶屋門口『綁架』的小葵和小菜穗,離研究室有段距離,不然也不至於在研究室的忍沒有聽到,又非常巧的阿千外出執行任務還沒回來。

  在阿千回來被小菜穗她們還帶著後怕的圍著她『告狀』的時候,阿千磨了磨牙,表示一定會給她們報仇——方式思考中,「就算是宇髄先生也不可以欺負我蝶屋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1.阿千暫時隱瞞斑紋的消息的原因是覺醒斑紋並不是百分百概率的事情,歷代鬼殺隊隊員也有不少因為執著於想要覺醒斑紋而步入死胡同的,這樣的人在對鬼充滿仇恨的鬼殺隊裡並不少見(包括柱),所以她想自己先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規律,沒有規律的話過段時間她也會說的

  2.因為阿千沒有時間天天去找實彌「培養感情」,時間也不合適,於是開始在沒空的時候用小夜來和實彌進行書信交流

  3.阿千學習火之神神樂更多的是利用對人體結構的了解,用技巧帶動身體,所以比較輕松

  4.宇髄先生在借隊員的時候先想到的就是阿千,但是沒辦法,阿千恰好不在蝶屋

  啊……開始放飛

  網課准備中,加了一個又一個的群orz

  今天我就整理了整理資料,然後一看,淦,八點多了,趕緊開始碼字,手速跟不上腦洞的我——十一點二十四五剛停下。

  以及,我仔細翻了翻我上一章,也沒有和諧詞啊,甚至風哥都沒正式出場,為啥就[待高審]了!我都沒注意到(暴風哭泣.jpg

  下章開始挽回宇髄先生的手,哎

  順便今天才禮拜二鬼滅就出195的情報了,莫名揪心

  (我去洗漱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有錯字的話之後我再修麼麼噠)


三十二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等到宇髄先生回來的時候,阿千想算賬的心頓時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憋屈的很。

  那個所謂的『需要女隊員』的任務,起因是宇髄先生的三個老婆(沒錯這個人居然有三個貌·美·如·花、性·格·各·異的老婆)潛入花街(話說帶著未·成·年的三個男孩子去那種地方真的好嗎)收集鬼的情報,但是定期聯絡突然斷掉了,所以才引起了宇髄先生的注意,需要女隊員也是為了方便混進花街打探消息。

  沒想到在那種集聚了男女的虛榮與欲/望、愛憎交融的夜之街確實藏匿著鬼,還是鬼殺隊一直難以收集到一點情報的上弦鬼——上弦之六。

  邊處理被隱背著回來的炭治郎三人和被須磨、槙於、雛鶴三位夫人扶著回來的宇髄先生的傷,邊聽著隱的彙報(已經有其他的隱去向主公大人彙報了),阿千倒是有些可惜沒看到炭治郎三人的——女裝打扮,順便再次感慨一下炭治郎的運氣,入隊還沒有兩年,除了鬼王鬼舞辻無慘,這都遭遇了一個下弦兩個上弦了吧,真是——令人羨慕又同情的運氣。

  以及——上弦的鬼有毛病嗎?專門挑人的眼睛下手是為什麼啊?

  杏壽郎先生的左眼雖然已經努力治療了,但還是些微的影響到了視力,讓杏壽郎先生在做機能恢復訓練的同時不得不習慣左眼時而會模糊的戰鬥方式。

  再看看被摁在診療室裡的宇髄先生,中毒——不過做過簡單的解毒處理了問題不大,被斬斷左臂——對使用雙刀的宇髄先生影響很大,甚至可能不能再被計入戰鬥力,啊……還有令阿千內心腹誹不已的左眼,杏壽郎先生也是左眼呢,真是的!

  須磨、槙於、雛鶴三位夫人和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三人也受了傷,尤其是後三個——全部重傷,前三個回來之後也陷入昏迷了——不要誤會只是輕傷加精神緊繃一下子放松下來了而已,小葵和杏凜、三千緒正在做簡單的處理,等阿千忙完了宇髄先生這邊再處理。因為在阿千能承擔的範圍內也就沒有通知小忍和香奈惠出來,讓她們全心全意地研究吧。

  「被斬斷脖頸也沒有死,居然還是雙子之鬼,被同時斬首才死掉啊,雖然可能是這個雙子之鬼的特性,但是也要把『砍斷脖頸上弦鬼不一定會死』列入可能性啊……」

  「還有炭治郎奇怪的斑紋,據炭治郎說那是後天形成的,但是這次戰鬥發生了變化,也就是所謂的『覺醒』……」

  「這次過後,鬼殺隊的力量應該快要收束完畢了,不僅是普通隊員,連柱也在准備集聚在總部,收束力量是為了風雨欲來的決戰做准備,那麼就要提高中堅隊員們的力量,最優的解決方案是由柱來集中指導嗎……」

  被一心二用又包扎又念念叨叨的阿千念得心煩的宇髄額冒青筋,忍無可忍:「夠了啊!煩死了你!」同時也在心裡佩服這家伙的腦子,有些點連他都沒想到,不過,也就一點啊,無論如何他也絕對不會贊同和鬼合作這種方法的,絕對!

  「哈?病人沒有反抗的權利喔——」阿千處理完宇髄先生體內殘余的毒素後,觀察了一下他左臂的切口,向侯在門口的小清喊了一句:「小清,我之前帶回來的箱子裡的藥應該有一部分放在診室,去幫我取一下吧,有磚紅色藥丸的那瓶。」之前還在想著雖然效果肯定,但畢竟沒有在人類的身上試驗過可能還有不足之處,這不是有了可以再次改良的完美的試驗素材嗎?雖然可服用的次數有限。

  小清的速度很快,加上本來就在同一棟樓裡,距離也不遠,一兩分鐘後小清就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瓶子回來了。

  「唔,做得好。」伸手接過藥瓶的同時阿千誇了誇還有些喘的小姑娘。

  緊接著,一句解釋也沒有就取出一粒磚紅色的圓滾滾的藥丸塞到了宇髄先生嘴裡。

  「咳、咳咳,喂!」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哽到的宇髄不滿地叫了一聲。

  藥丸入口即化,根本不會給宇髄吐出來的機會。

  「這什麼啊!」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而且,毒素已經清除完了,這也不像是以前蝶屋的藥,不會是什麼試驗品吧?!

  阿千搬了個椅子坐到床邊,手裡拿著習慣隨身攜帶的藥效記錄本和一支鋼筆,聽到宇髄的話,她把鋼筆抵在唇邊比了個手勢:「噓,安靜,不要打擾我記錄藥效。」

  看到少女變得嚴肅又危險的眼神宇髄暫且閉了嘴。

  接下來,已經為須磨等三位夫人和炭治郎三人包扎完的小葵、杏凜和三千緒,以及隨時侯在門口的小清,還有余下彙報情況的隱,親眼目睹了一場奇跡的發生。

  宇髄被鬼斬斷的左臂,竟然從截面開始再生,就像——鬼——一樣。

  宇髄本人也瞪大了眼睛:「喂!這怎麼回事!」

  因為阿千怕他亂動所以讓杏凜和三千緒按住了他,雖然看不見,但宇髄依舊可以感覺到他被鬼斬斷的左臂的切口處滋生了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就像傷口愈合的時候,但是,怎麼可能會愈合啊?!!

  「唔…再生速度還可以,比不得上弦,但跟下弦差不多,時間方面已經盡力了,在服下後立刻就開始發揮作用了,再生後暫時也很穩定,有沒有後續症狀還需要觀察…除此之外就沒有可以改進的余地了嗎?」

  阿千手中的動作時而停頓一下,然後就又開始寫,等記錄完後,她示意杏凜和三千緒可以松開了,也對宇髄說:「看一下,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宇髄遲疑地抬起他原本應該被截斷的左手——完好無損的就像從來沒有被失去過一樣,他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阿千用筆敲了敲宇髄的頭:「親眼見到的事實就不要老是『不可能』『怎麼會』了,給我好好回答醫生的問題。」

  也是這時候宇髄光顧著吃驚沒空計較她失禮冒犯的動作。

  大腦還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的宇髄機械性地活動了活動左手,回答:「……沒有。」

  把本子合上放回寬大的口袋裡,又把筆別再胸口的口袋上,阿千這才開始解釋:「啊啊,這是「再生藥劑」——原本是藥劑為了方便攜帶後來做成藥丸了,可以讓人擁有鬼的再生能力,神奇吧?不過使用條件也很苛刻就是了,你還是第一個使用者呢,不用感到榮幸,我恨不得你們不要有用到的機會。」

  聽了阿千的解釋,宇髄仔細打量著這個敢在柱合會議上說出『我,或者說鬼殺隊,和鬼合作了』的女人,詫異至極:「你的醫術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嗎?!」

  「當然不可能——」阿千微笑著吐出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答案:「無論是之前給你打的血鬼停還是奇跡般的再生藥劑,都是珠世小姐的傑作。」雖然後者還有她和香奈惠的參與就是了。

  宇髄頓時露出了一種魚刺卡在喉嚨咽不下去吐不上來的表情。

  阿千又吐出了一句宇髄不想聽的實話:「如果沒有珠世小姐,還沒有對上鬼舞辻無慘,鬼殺隊就要失去一個最高戰鬥力了。」

  宇髄沉默以對。

  阿千給他留了思考的空間,起身開始處理重傷還在昏迷的炭治郎三人。

  「炭治郎,中毒,額頭和下顎又有傷,以後不會習慣性脫臼吧?」

  「善逸,腿部使用過度,身上零零散散的傷也很多,但還好都不太嚴重……」

  「伊之助,因為毒素延遲了呼吸止血的效果啊,在山中長大的伊之助的體質特殊,雖然不容易中毒但是相對的藥物也很難起效……」

  「再有就是……禰豆子對吧。」阿千從角落裡的箱子裡撈出了縮小成幼兒狀態的禰豆子。

  小姑娘還在沉睡,因為處於安全的環境中所以也沒有醒來。

  阿千檢查了一下,發現除了體力消耗過大導致的沉睡外,什麼事都沒有。

  但是,就是這個可愛的小姑娘用血鬼術燒掉了宇髄先生和伊之助身上的毒素,不然,他們恐怕都沒命撐著回來了。

  雖然火不是太陽,但也是鬼厭惡的東西,擁有著能夠燒掉毒素的血鬼術,不,之前在那田蜘蛛山還燒掉了下弦五的血鬼術,所以,是能破壞血鬼術和毒素的血鬼術嗎?

  ——啊啊,果然,超出了鬼舞辻無慘預料的,都是寶貝啊。

  阿千拜托隱聯系一下其他成員,把床上躺著的那幾個轉移到普通病房去,能處理的都處理了就剩自己恢復了還占用什麼有限的醫療空間?

  之後,阿千吩咐小葵她們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而她,去一趟研究室讓珠世小姐看一下藥效記錄後回來——接著訓練唄,嗯,也看看香奈乎的訓練吧,該和妹妹聯絡一下感情了。

  把藥效記錄放在研究室就退出了這個忙的廢寢忘食的小空間。

  然後……阿千就露出了和宇髄先生極其相似的宛若被雷劈了的表情。

  因為,她的寶貝妹妹居然問她:「炭治郎,怎麼樣了。」

  雖然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可是眼裡分明有擔心啊喂!而且還只問了炭治郎!

  作者有話要說:

  啊生死時速終於趕上了orz


三十三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雖然阿千暗搓搓地把炭治郎記在小本本上准備「查戶口」,但是……

  炭治郎整整昏迷了快兩個月。

  每天結束訓練後香奈乎都會跑到炭治郎他們三個的病房去看炭治郎。

  阿千:笑不出來.jpg

  再怎麼對這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拐了妹妹的心的臭小子有意見,也得等他醒了再說。

  阿千剛開始在去找實彌對練的時候異常凶狠,問了好幾遍才得到一個「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的奇怪答案,又問了好幾遍,阿千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香奈乎大概、有了喜歡的男孩子」。

  實彌對阿千的妹妹栗花落香奈乎還是有印像的,在得知香奈乎「喜歡的男孩子」是灶門炭治郎的時候,實彌一點不客氣地冷哼了一聲,還揮了揮手中的日輪刀,他對那個與鬼同行的臭小子才沒有好感!

  氣勢洶洶地對練了一個月後,阿千已經沒脾氣了。

  ——覺醒了斑紋而已,居然昏迷了一個月?她開斑紋的時候也沒這麼著啊?!就算他額頭上的斑紋很奇怪,也不應該一個月了還沒醒吧!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喂!

  偏生阿千仔細檢查過好幾遍,一點事都沒有,真的只是單純的沒有醒……

  一個半月後,阿千已經懶得阻止香奈乎去看炭治郎了。

  但是也太奇怪了吧,也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不想醒過來的征兆啊……善逸還沒半個月就痊愈了,早早地被杏壽郎先生催著去做任務,伊之助也在過了一個月多幾天的時候痊愈了,自己吵著要去做任務,杏壽郎先生欣然答應。

  作為柱的宇髄先生比他們康復的還快,三五天就離開蝶屋了。

  參與花街任務的一行人,連禰豆子都醒來過,唯獨炭治郎,杏壽郎先生、善逸、伊之助都已經完成好幾次任務回來看了他好幾次了還沒有醒。

  以至於炭治郎在兩個月後終於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除了香奈乎松了一口氣、小清小澄小菜穗小葵四個姑娘激動到喜極而泣外,還有阿千小姐舒展開來的眉眼。

  ——絕對不是我醫術不精。

  炭治郎清醒後的第三天就開始了機能恢復訓練——阿千讓小清小澄小菜穗她們提高了難度的版本。

  總能在阿千小姐身上聞到一種很微妙的味道的炭治郎很迷惑,阿千小姐看到他的時候偶爾會很生氣,但是生氣的味道很快就又消失了,為什麼呢?

  但這件事炭治郎已經無暇去思考了,因為他現在正顫抖地看著手裡一沓寫著「咒死你」「沒刀給你」「可恨」「不可原諒」的信,欲哭無淚僵硬成石整個人都不太好。

  「這下…遭了…,隔兩個月了還是沒有刀送來…」

  阿千也是聽過鋼鐵塚先生的乖僻性格的,不過——壞的又不是她的刀,自己保重吧。

  恢復訓練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但是沒刀也沒辦法出任務,不得已只能采取了小清她們和杏壽郎先生的建議。

  ——去鍛刀師的村子看一看,希望能被鋼鐵塚先生原諒吧。

  覺得自己沒算賬就很夠意思的阿千聽聞此事也只是幸災樂禍了一整天,然後就繼續錘煉自己的招式了,蝶屋的工作也不閑適,哪來這麼多時間想這些。

  *

  半個月後。

  阿千站在診療室裡的某一張病床旁,和炭治郎面面相覷,內心復雜。

  「炭治郎你……」

  紅發紅眸的少年有些窘迫地看著阿千:「又、又見面了,阿千小姐!」

  阿千盯著他不說話,半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炭治郎啊,我已經在蝶屋見你好幾次了,你這家伙,從第一次來到鬼殺隊總部就沒離開過蝶屋幾天吧?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頻繁地來蝶屋的人,蝶屋是你第二個家嗎??」

  看著不說話的炭治郎,阿千又轉向了另一個病人,霞柱·時透無一郎——的臉:「時透君也是,好好的一張臉被弄成這樣,上弦的鬼都有毛病啊!」

  ——時透君才十四歲,就已經覺醒了斑紋。

  再旁邊的甘露寺小姐也覺醒了斑紋……

  兩位柱同時覺醒,加上阿千和特殊的炭治郎,恐怕又要開一次『柱合會議』了。

  但是,說真的,繼上三上六之後居然又碰到了上四和上五是怎麼樣的運氣?被鬼詛咒了還是被鬼祝福了??

  不過還好,雖然受了傷,但是還都活著。

  處理完炭治郎、時透君和甘露寺小姐的傷後,阿千開始捋一捋這次的事件。

  ——上四和上五發現了鍛刀師的村子……時透君和甘露寺小姐覺醒了斑紋……還有禰豆子的血鬼術竟然讓日輪刀燃燒起來,變成了「赫刀」,被赫刀砍到的地方再生速度會變慢甚至無法再生,但是之後禰豆子的血鬼術消失後日輪刀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日輪刀變成赫刀的條件是什麼呢?

  ——炭治郎和其他人的區別是什麼?黑色的日輪刀、過於靈敏的嗅覺…最特殊的是,炭治郎、如今,覺醒了斑紋……

  ——是否可以猜測日輪刀變成赫刀的必要條件是覺醒斑紋呢?

  ——還有炭治郎家的火之神神樂,經過驗證確實很特殊,就像是太陽的光輝,但又沒那麼濃烈……

  ——『柱合會議』她大概也得過去,不得不告知大家斑紋的事了,到時候一起說一下神樂舞的情況吧!

  ——最最重要的還有,身為鬼的禰豆子,克服了陽光的弱點,超出鬼舞辻無慘掌控的禰豆子啊,總覺得瞞不了多長時間了,危機在迫近的預感也越來越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短小了……

  今天下午四點多打開文檔,結果無從下手,突然卡文

  然後就被通知要進行網課的試課,從五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多,現在還沒弄完……

  加上電腦手機都快沒電了,所以(強行找借口

  下章我會努力多碼一點的!


三十四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甘露寺小姐和時透君睡了兩天之後,花了三天時間就完全恢復了。

  實彌的弟弟玄彌也在鍛刀師的村子來著,不過那孩子的體質特殊,不用怎麼包扎,休息幾天就好了,以是這次的參戰人員,只有炭治郎和玄彌還在病房裡修養了。

  並且果不其然,主公大人召開了緊急柱合會議。

  意料之內的,要阿千也一並參加。

  當阿千跟著忍一起走進主公大人家的和室後,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呀啦呀啦,這次沒有被怒目而視、『千刀萬剮』呢~

  以岩柱悲鳴嶼先生為首,他身後的左側依次是實彌、伊黑先生、忍、阿千、杏壽郎先生,右側則是富岡先生、甘露寺小姐、時透君以及宇髄先生。

  阿千坐在忍的右邊,隔著忍和伊黑先生兩個人,隱秘地朝實彌眨了眨眼。

  伊黑感到不死川實彌呼吸一滯,將放在對面甘露寺身上的目光分給他一秒,看到他好像沒什麼事後又將目光給了甘露寺。

  沒過多久,主公、天音夫人就出來了,身後跟著的是輝利哉少主和……阿千實在分不清是哪位小姐。

  如同白樺樹妖精一般美麗的銀白發色的女子和她的兩個孩子正座在眾位柱的對面,行了個鞠躬禮:「今日的柱合會議,由我產屋敷耀哉代理、產屋敷天音主持,當主耀哉病情惡化,今後無法在諸位面前現身,還請容我致以誠摯的歉意。」

  對主公大人的身體更為了解的忍和阿千對視一眼,都感到無盡的悲嘆。

  ——雖然預料到主公大人的身體可能過不了多久就下不了床了,但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悲鳴嶼先生代表大家表示了對主公大人的美好祝願:「了解……望主公大人盡可能延續生命之燭火,天音夫人也請振作精神……」

  「真誠地感謝各位柱。」

  「想必各位已經得知日前出現了克服日光的鬼,鬼舞辻無慘定會紅了眼地來尋找,為了使自己克服太陽,大規模的全面戰爭即將爆發。」天音夫人幾句話就點明了如今迫在眉睫的狀況。

  接著將視線轉向甘露寺小姐、時透君以及阿千:「據報告,在與上弦四、五交戰時,甘露寺大人和時透大人身上出現了獨特的斑紋,除此之外,阿千小姐也有同樣的症狀,希望三位告知斑紋出現的條件。」

  甘露寺小姐捂住嘴巴,小小地驚呼了一聲:「斑?」

  天音夫人回憶著之前翻閱出來的典籍,為柱們解釋道:「戰國時代,將鬼舞辻無慘逼入絕境的起始呼吸的劍士們,他們所有人身上都出現了類似鬼紋的斑。」

  一時間大家都愣了下神,實彌先回過神來,大庭廣眾之下,暫時沒管阿千也出現了斑紋的事,他問天音夫人:「我第一次聽說,為什麼沒有公開?」

  「因沒有出現斑紋而步入死胡同的人不在少數,所以,有關斑紋的傳承有許多曖/昧不清的地方,可能是因為當時並未受到重視,鬼殺隊至今有好幾次瀕臨崩潰,也可能是在此過程中斷了傳承。」

  在天音夫人話音落下後,輝利哉少主捧著一個邊緣泛黃的冊子,接著補充:「但有一句明確記錄在案的話,『但凡出現帶有斑紋之人,而後便會像共鳴一樣,周圍的人亦產生斑紋』,起始呼吸的劍士中的一位在手記中留下了這句話。」

  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柱都感到驚詫意外:「如今這個世代,最初出現斑紋的,不是柱階級的隊員,而是灶門炭治郎大人,他是最初出現的,但是本人好像也不清楚斑紋出現的辦法,我們本來打算暫且擱置的,但是在灶門大人之後,無限列車事件中,身為甲級隊員的阿千小姐也出現了斑紋,是第二個,但是阿千小姐還出現了其他狀況。這次緊隨其後的是兩位柱的覺醒,請告知,甘露寺大人,時透大人,隨後也請阿千小姐進行補充。」

  甘露寺小姐很熱情地解釋自己覺醒斑紋的方式,「好、好的!!那時候啊,我記得身體很輕,然後、然後咕啊啊啊~就來了!咕地一下,噗地一聲,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耳朵也嗖地一下,很快很快很快上來!!」

  但是……

  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沒人聽明白這抽像性的解說。

  阿千輕輕咳了一聲,壓下心底湧起的笑意。

  ——甘露寺、不,蜜璃小姐真的好可愛呢。

  被眾人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著的蜜璃小姐本人則是臉上染上了一片羞紅,一下子伏跪在地,羞窘地說:「非常抱歉,有洞的話我想鑽進去……」

  時透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說起自己覺醒斑紋的方式:「斑紋一事我沒有什麼自覺,不過回顧當時的戰鬥,有幾項想起的事情,以及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

  他的聲音沉靜而堅定:「滿足那個條件大概各位都能出現斑紋,現在我就將辦法告知大家。我在上次的戰鬥中中了毒,無法動彈,雖然有靠呼吸法抑制血液流動延緩毒素蔓延,但是試圖救我的少年差點被殺,從前的記憶也恢復了回來,過盛的怒火讓我無法控制感情,我想,那時我的心跳可能超過了兩百,而且身體燃燒般炙熱,體溫應該在三十九度以上。」

  天音夫人看過來,阿千點了點頭:「是,時透君的體溫在蝶屋的時候是我親自量的,不會有錯,我上次回蝶屋後忍給我測的體溫也在三十九度以上,心跳的話我當時並沒有太過注意,只憑借著回憶中的感覺猜測超過了兩百,現在時透君也這麼說的話,這個標准就可以大致確定下來了。」

  「時透君說的很清晰,我的情況類似又有所不同,在趕路途中很煩躁不安,得知有上弦後心中回憶起了對上弦二童磨的仇恨,但是開始戰鬥後內心卻非常冷靜,在開啟斑紋的狀態下,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提升了不止一點半點,甚至是成倍增長,但是這個狀態也無法長久的維持,我更願意稱呼它為一種暫時性的興奮狀態。」

  實彌全程沉著臉,忍著在她說完之後才開口:「天音夫人說的你還出現了其他狀況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我要說的一個很重要的點了,我還進入了一個很玄妙的……領域?抱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不過這不重要。在此狀態下,我看到了上弦三的骨骼、血液流動以及肌肉收縮,之後向主公大人彙報任務情況的時候,主公大人也拜托了輝利哉少主查閱典籍尋找斑紋的消息,四個多月前我就翻閱過輝利哉少主整理好送來的資料了,雖然無法再進入這個比斑紋還難以修行、摸不著頭腦的『領域』,但是我知道了這個狀態叫『通透世界』。」

  這下,死死凝視著阿千的又多了一個人——忍。

  「啊啦?阿千沒有跟我說喔?」

  阿千面上一點不虛,笑眯眯地回答道:「因為你在忙的事情也很重要嘛,我想著先研究一段時間,能摸出一點規律的話再告訴你們,一直沒有規律的話我大概在這段時間也會說的。」

  「我認為時透君總結的條件是基礎,通透世界暫時不考慮了,關於斑紋的修行我之後會把我自己的經驗告訴你們的,以上,就是這樣了~」

  聽完時透和阿千的話,實彌對這個條件表達了看法:「嘁,這麼簡單的條件就行嗎?」

  「覺得簡單的你那簡單的頭腦倒是很讓人羨慕。」

  「你說啥?」

  「沒什麼。」

  聽著富岡先生面無表情的『嘲諷』,阿千心情復雜。

  ——雖然知道富岡先生不是這個意思而且大概是相反的意思,但是……富岡先生你,真的是個社交鬼才啊!

  忍打斷了他們無意義的雞同鴨講的『吵架』:「那麼,發現斑紋就是柱的第一要務了。」

  悲鳴嶼先生也『看』向天音夫人的方向,「了解,我們會盡力達成,請轉告主公讓他放心。」

  「感謝各位,但有一項與斑紋訓練有關的事要告知大家,」天音夫人再度開口,「已經出現了斑紋的人無法選擇…」

  聽到這裡,阿千打斷了天音夫人的話:「失禮了,不過,這麼沉重的話題還是讓我來說吧。」

  天音夫人與阿千對視一眼,明白了她大概還有什麼事要說,不出意料的話,是……

  她福了福身子,「既然如此,便讓阿千小姐告知大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是我高估自己了(心累


三十五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那麼,這件事放在最後,在此之前我還有幾件事想讓你們務·必知道,有什麼問題先忍住,等我說完再問。」阿千在『務必』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第一,關於珠世小姐和兩種藥物,可能你們還有人不知道,珠世小姐已經來總部了,現在在蝶屋,每日都在研究室和香奈惠、忍一起研究讓鬼變回人類的藥,從未出過研究室,」阿千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想發表意見的幾個柱,接著說,「兩種藥物呢,分別是可以短時間內強化身體的藥和可以用在人類身上使身體再生的藥,前者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迅速提高身體的各項能力,也算是如果無法順利開啟斑紋的話能有個提升戰力的方法,當然開啟斑紋後也可以服用,雖然數量管夠,不過因為能迅速掌握突然提升的力量以及能承受住藥效過後身體沉重負荷的畢竟只有少數,所以推薦甲級以下的隊員不要輕易嘗試,乙級也很勉強了;後者嘛,使用條件更加苛刻,能讓人類擁有鬼的再生能力是很不可思議的事,在關鍵時候是保存能戰力的『奇跡』,關於這一點宇髄先生應該有所體會,重點來了,放在鬼身上只是消耗大量體力的東西,放在人身上可就不一樣了,消耗的是生命力,直白點說,就是壽命,宇髄先生請不要瞪我,初次使用不會有太大的消耗,這種消耗是成倍疊加的,所以建議只有甲級和柱使用,但甲級也最好不要使用兩次以上,柱不要超過四次。之後我會下發下去的。」

  看著幾人好幾次想說什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阿千頓了頓,大發慈悲給他們一個發言的機會:「有什麼問題先問吧,我盡量解答。」

  宇髄先生率先提問:「你給我用的就是第二種藥?」

  阿千用一種看……的眼神看過去:「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還沒對上鬼舞辻無慘就損失一個柱的戰鬥力,虧死了,不用擔心,你目前消耗的生命力微乎其微。」

  宇髄額上青筋蹦了蹦,「你那是什麼眼神!」

  「那要看你問的是什麼白痴問題啊,」阿千打斷他,「好了下一個。」

  第二個發問的是伊黑先生:「你只說了第一種藥的數量,第二種呢?」

  「數量是有限的,柱級每人五顆,甲級每人三顆,多余的一顆作為備用,因為制作成本很高,所以除此之外,沒多余的了,我知道能殺死鬼舞辻無慘的話大家都不怕死,但是,能活著…就好好活著唄。」

  「沒問題的話我就接著說了。」阿千的目光轉了一圈,見他們沒人要開口了就繼續:「第二件事,關於日之呼吸。」

  聽到這個詞的柱幾乎都瞳孔一縮,明顯的震驚至極。

  「不用太過震驚,並不是關於日之呼吸的修煉方法,說來還是托了炭治郎的福,他也問過杏壽郎先生有關火之神神樂的事,不知道杏壽郎先生有沒有發現什麼呢?」阿千看向他。

  杏壽郎先生略加思索後毫不猶豫地說道:「唔姆!沒有!炭治郎少年確實問過我,但是我完全沒有聽說過!不過我有把家裡傳下來的炎之呼吸的書給他!」

  「我認為炭治郎家傳的火之神神樂和日之呼吸有關系,特意去問過炭治郎,不過他也不知道就是了,取得炭治郎的同意後,我也學了火之神神樂,並且做過實驗了,我的結論是,有關系,而且關系不小。」

  聽著他們控制不住的議論聲,等他們稍平靜下來後,阿千不緊不慢地說道:「雖然使用火之神神樂對使用者的身體素質要求很高,也很消耗體力,不過我建議你們全部學習一下火之神神樂,不學到精通也要比入門強一點,有意見嗎?」

  蜜璃小姐先舉手示意阿千才開口:「啊、阿諾!」

  阿千歪了歪頭,以示詢問:「有什麼問題嗎?」

  被所有人盯著的蜜璃小姐不好意思地捂著半張臉,聲音也很小:「我想知道學習火之神神樂需要多長時間?每個人都適合學嗎?」

  了解柱的時間很寶貴的阿千自然知道她的顧慮,「唔,學會形我花了五天,和全集中的狀態結合起來花了小半個月,蜜璃小姐的身體素質比我好不少,加上我自己琢磨除了一點小技巧,蜜璃小姐完全沒問題的。嗯……至於每個人都適不適合學這一點嘛,我也不清楚呢,但是諸位柱都可以吹爆超密度葫蘆,問題不大哦。」

  ——被承認了!雖然對方是一個女孩子,但是稱呼她為『蜜璃小姐』了,好親切!也好可愛!

  她握緊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嗨、嗨!謝謝!我會加油的!」

  確實沒想到這點的阿千利落的認了錯:「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到,既然蜜璃小姐提出來了,那麼大家先試著學習一下吧,如果三天後還沒什麼感覺就放棄吧。」

  然後阿千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的事後點了點頭:「啊……我要說的就這兩件事。」

  實彌沒沉住氣:「喂!你還有沒說的吧!」

  「有嗎?」

  看出她不是真的忘記的實彌猛翻了個白眼:「別裝傻,之前天音夫人要說什麼被你打斷了吧。」

  「呀呀,如果可以的話,不太想讓你們知道,但是又不能不讓你們知道,」阿千正了正神色,「『已經出現了斑紋的人無法選擇,但凡有出現斑紋之人,都無一例外地活不過二十五歲』,天音夫人想告知你們的就是這個。」

  ……

  今年已經二十七歲的悲鳴嶼先生打破了靜寂的氛圍:「原來如此…如此的話,不知我究竟會變成怎樣…南無…」

  在輝利哉記錄下這次柱合會議的內容後,天音夫人和兩個孩子先退出房間了,很貼心地給他們留下了消化的時間。

  *

  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且冷淡的富岡先生起身:「天音閣下也退室了,我告辭了。」

  一直看富岡先生這個性格不爽的實彌出聲攔他:「喂!慢著別溜,還要決定個人今後的行動。」

  富岡先生連腳步都沒停,已經快走到門口了:「你們商量便可,與我無關。」

  上次柱合會議就對炭治郎帶著鬼行動不滿又被富岡先生鉗制過的伊黑先生也不滿起來:「什麼叫與你無關,你有沒有身為柱的自覺,還是怎麼?打算自顧自地先練起來嗎?也不參加會議。」

  「混蛋站住!」

  就連忍也插了一嘴:「富岡先生請說明理由,寥寥兩句也太不充實了。」

  眼看著氣氛逐漸箭弩拔張起來,蜜璃小姐左看右看,不知道該阻止誰。

  ——「我和你們不同。」

  富岡先生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戰火』。

  性格本就暴躁的實彌哪能忍得了這番『挑釁』:「不爽啊…你以前也說過同樣的話吧富岡!看不起我們嗎?」

  蜜璃小姐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地勸著兩邊:「誒?誒??不要吵架呀,冷靜…」

  對富岡先生的表達能力深感無奈的阿千眼角抽搐,看向了悲鳴嶼先生。

  他雙手合十,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阻止了這場『鬧劇』:「坐下吧…繼續談…我有一個提案…」

  眾人安安靜靜地坐好,已經走到門口的富岡先生也聽話的回來坐正,無視實彌和伊黑先生不滿的怒視,面無表情地聽完了悲鳴嶼先生的建議。

  作者有話要說:

  網課好痛苦……筆速跟不上語速,一天不是在寫筆記就是在補筆記,真是夠了……

  我先補一點……

  周六日能碼多少碼多少叭


三十六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特別訓練開始了,其名為——柱指導。

  即柱以下階級的隊員要在各個柱底下接受訓練。

  一般來說,柱不會訓練繼子以外的人,單純因為很忙。

  ——柱負責警戒的地區面積很廣,又要收集鬼的情報,磨礪劍技讓自己變得更強,以及其他許多事情都等著柱做,拿忍來說,不僅要負責警戒,還要負責鬼殺隊唯一的醫療機構——蝶屋,能夠負責管理這一整個機構的人很少,要不是有阿千和香奈惠,忍可能會更忙。

  但是禰豆子克服陽光以來,鬼徹底沒了動靜。

  雖然可以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但也多虧於此,柱可以把精力集中在夜間警戒和晝間的訓練上了。

  趁著這個機會,盡可能的提升一下鬼殺隊隊員們的質量,雖然話說的有點難聽,但是希望他們能在戰鬥中派上用場而不是白白送死,當然,能活下來最好。

  雖然阿千有著可以比肩柱的實力,主公大人也特別批准她可以不參加此次訓練,但作為甲級隊員的阿千還是去了。

  ——「到底是甲級隊員,就不要搞特殊了嘛,再說了,我還差得遠呢~」

  本人是這樣說的。

  蝶屋的事情能交到香奈惠、杏凜、三千緒、小葵手裡的就先交給她們了,實在處理不了的,阿千訓練完後晚上回去會抽空處理。

  「糟透了!根本就是地獄吧!誰想出來的啊!」

  善逸吵吵嚷嚷的聲音每天都能傳得老遠,畢竟對善逸來說,杏壽郎先生的日常訓練已經是地獄級了,這次柱指導的難度更大,完全是比地獄還地獄的深淵難度。

  炭治郎和已經在訓練的伊之助倒是接受良好。

  身上繃帶還沒有拆的紅發少年很積極的想投入訓練,只是身體還不允許。

  每天都羨慕著善逸,興高采烈地對善逸說柱指導的好處。

  「這樣啊,好厲害!」

  「和比自己高等級的人交手是變強的捷徑哦,和更強的人過招就能吸收大量經驗,並且變得更強哦!」

  諸如此類。

  對此,善逸咬牙切齒地咆哮:「你要說的那麼積極向上的話我跟你的交情也到此為止了!!你是挺好的啊!骨折還沒好全,悠然自得暖暖烘烘地睡在被子裡就行了!!我可是現在就得出發啊!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安——靜——,現在是早上哦,善逸小朋友。」

  穿著隊服披著紫色羽織的女人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了,這時才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善逸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向後望去。

  受了驚嚇的少年恨不得五體投地表達自己的歉意(不,是懼意吧):「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啊啊啊啊啊!」

  阿千幽幽地看著他,呼出一口氣:「善逸,我沒有那麼恐怖的,你這樣我好傷心啊~」

  縮在炭治郎身後的金發少年根本不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騙人的吧!阿千小姐為什麼早上會來這裡啊!明明應該直接去訓練的啊!」

  「因為在院子裡見到了這個小家伙哦~」阿千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只通體烏黑的烏鴉,那是炭治郎的鎹鴉,名字叫做天王寺松右衛門,相當復雜的名字啊。

  炭治郎看向鎹鴉:「誒?有什麼事嗎?」

  鎹鴉用奇怪的語調大聲叫著:「主公大人有信!!你快點看!!」

  雖然感覺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不過既然是給炭治郎的信,那就讓他自己看吧,這樣想著,阿千揪著善逸的後領無視他的吶喊將他拽出了門:「那炭治郎你慢慢看,我和善逸先走了。」唔,不過,特意給炭治郎的信,跟沒有參加這次訓練的富岡先生有關嗎?畢竟炭治郎是富岡先生的師弟來著。

  「嗨!阿千小姐和善逸都要加油呀!」

  善逸手腳並用地掙扎著:「放開我啦!就晚去一會兒嘛!」

  阿千松開這個鬧騰的少年:「那為什麼不想著早點去了早點結束啊,伊之助早就去了吧。」

  善逸哼哼唧唧地大聲抱怨著:「才不會!早去了回來的更晚啊!伊之助那個一根筋的笨蛋誰管他!!」

  阿千揚了揚嘴角:「嗨嗨,走吧,去宇髄先生那裡。」

  善逸的臉瞬間扭曲成猙獰的面孔:「魔鬼啊!那個男人根本就是魔鬼啊!凶巴巴的!可惡,就這樣居然有三個老婆啊!」

  「不過,宇髄先生放下頭發來居然意外的好看啊,那個詞怎麼說,華麗是吧。」阿千嘖了兩聲,完全出乎意料啊,「善逸要好好訓練啊,雖然音之呼吸才是雷之呼吸的衍生,但是跟著宇髄先生你能學到很多哦,你的速度很快但力量不夠吧,而且速度也不是極限,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呢。」

  金發的少年抓著頭發:「啊啊啊啊啊我訓練就是了啦!!!」

  去了宇髄先生那裡後,他對阿千的態度倒是比對其他人要好一些,畢竟醫術厲害實力也不錯的隊員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啊,宇髄先生就不能穿一身樸素一點的衣服嗎?太亮眼了吧!

  阿千一邊快速奔跑著一邊控制著自己的余光也不要看到宇髄先生。

  柱指導的順序是這樣的,從音柱宇髄先生的暴/力特訓開始,提升基礎體力。

  隨後是戀柱蜜璃小姐的地獄柔軟練習和霞柱時透君的高速移動訓練,炎柱杏壽郎先生的團隊組合訓練,蛇柱伊黑先生的刀法矯正訓練,風柱實彌的無線猛攻訓練,還有岩柱的肌肉強化訓練。

  ……對,就是沒有忍和富岡先生的指導訓練。

  忍是因為研究室那邊脫不了身。

  所以主公大人的那封信果然就是讓炭治郎去勸說一下富岡先生吧。

  除此之外,柱還要抽空努力覺醒斑紋和練習炭治郎家的火之神神樂,已經覺醒斑紋的時透君和蜜璃小姐則是結合阿千的修行經驗,做能夠自由維持斑紋狀態的訓練。

  此過程中得到的情報會傳達公開給全體隊員提升整體實力,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准備,也沒有記載說過只有柱才有開啟斑紋的可能性嘛。

  除此之外,雖然叫柱指導,但柱也能在此次集訓中得到提升,應付一批又一批接踵而至的隊員,也有望提升體力,如果能因此提高心跳和體溫還出現斑紋的話更是一本萬利。

  *

  四天後,不知道炭治郎用了什麼辦法,總之富岡先生也加入這次集訓了。

  能改變富岡先生的想法,很厲害啊炭治郎。

  晚上回了蝶屋聽說這件事後,阿千特意去病房誇了誇炭治郎,又聊了一些訓練的話題後阿千去了……做機能恢復訓練的和室。

  『啪——』

  隨著燈光的亮起,縮在牆角坐著的人也抬起頭來。

  阿千慢慢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就知道你在這裡。」

  忍沒有揚起一貫的微笑,在阿千面前也不需要,「你怎麼來了?」

  「你越來越無法維持冷靜,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事嗎?」連香奈乎都看出來了,天天同處一室的香奈惠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是無法向作為最小的妹妹的香奈乎和作為鬼的珠世小姐傾訴的擔憂,香奈惠只好嘆著氣來找阿千,拜托和忍的關系像親人又像損友的阿千注意一下忍的情緒。

  雖然香奈惠不說阿千遲早也會注意到就是了。

  「被你看出來了啊…控制不住感情很不成熟的,很不成熟啊……」

  阿千看著她的臉,雖然竭力忍著,但是,她的眼睛看起來快要哭出來一樣——

  悲傷和憤怒把她籠罩的密不透風。

  「人就是感性動物嘛,控制不住感情有什麼不成熟的,沒有感情還得了啊。」

  自然猜得到是誰告訴阿千的忍沒有提起,只是靠著牆,默默地呢喃:「但是人也不能被感情支配啊……尤其是這種不好的負面情緒。」

  阿千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不其然:「就知道你能做的出這種事,大晚上還坐在冷冰冰的和室裡,真是胡來。」一年前將紫藤花毒素攝入體內的忍,要不是被阿千發現得早,就被她瞞過去了。如今采用藥物讓體溫升到三十九度以上這種事也完全想像得到。

  忍歪了歪頭,難得顯露著脆弱靠在了阿千肩上:「沒辦法啊…我的力量不足,投機取巧根本殺不了上弦。」

  阿千調整了下姿勢,讓她靠的更舒服些:「誰說的?小忍明明很厲害,用毒就能殺了下弦,如果是因為無法斬下鬼的頭顱這種事,那麼,小忍來下毒,我來斬就好了,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啊。」

  「……也就你會說這樣的話了。」沉默了一會兒,忍心頭的郁氣消散了些。

  阿千知道她這是默認了。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後,忍坐正,站起身來,面對著阿千,對阿千伸出手。

  「來打一場吧。」

  「好啊。」阿千就著她的手站起來,紫色的羽織在晃動間露出刀鞘的輪廓。

  「蟲之呼吸,蝶之舞,戲弄。」

  穿著蝴蝶羽織的少女在幾步外如同蝴蝶一般飛舞移動,眨眼間便刺出五連突刺來到眼前。

  「啊呀,小忍的速度又變快了,我也要小心了呢,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

  阿千從不同的方位揮出八道斬擊,為了追求速度,力道比以往減輕了幾成。

  「蟲之呼吸,蜻蛉之舞,復眼六角。」

  忍快速回轉身體閃開多余的三道斬擊,瞬間進行六連突刺。

  ……

  雙方都沒有盡全力,也沒有動真格,都用的……刀鞘,希望不會影響到日輪刀。

  「刀劍」相交的聲響不斷在空曠的和室內回響。

  那次「打架」的結局不得而知。

  ——反正忍/忍姐姐看起來好了很多。

  阿千知道她內心的悲傷和憤怒沒有消失,只是又一次潛伏起來了。

  不過沒關系,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

  為了能有未來。

  「不過,小忍的突刺果然好難對付,這麼過人的速度,還貶低自己,呸,就算是柱中也是佼佼者啊。」

  阿千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嘶著氣揉了揉肩膀,都有淤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是什麼後續的後續:

  後來蝶屋之間流傳開了「夜半無人時機能恢復訓練室傳來的打鬥聲」這樣的言論。

  再不更新我都快斷更了……在家呆的我還有點抑郁,算了平時我也有點悲觀主義還恢復的賊快

  煉獄大哥那個訓練忽視叭,不然你們有什麼建議也可以提,我想了半天不知道大哥教啥orz

  以及蜜璃和無一郎需要做的訓練其實是能時刻維持斑紋狀態的訓練,這裡改了下↓

  因為開啟斑紋的話活不過25歲,這種狀態消耗的應該是未來的生命力,持續開著斑紋的話會不會消耗的更快(還得留著點生命力萬一得用那第二種藥呢bushi),所以阿千建議的是能夠自由轉換開啟與不開啟的狀態,要做到得心應手不用花時間開啟斑紋的那種

  最新一話的更新,別問,問就是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四種藥!四種?!

  吐血.jpg

  最後,四年才能過一次的日子快樂呀~

  啊對差點又忘了,感謝「神さん」童鞋灌溉營養液+2,2020-02-22 00:28:12

  過了一個禮拜才想起來對不起請原諒我orz!

  2020.03.01 捉個蟲~


三十七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花了七天時間進行單純的體能特訓來提升基礎體力,得到宇髄先生的認可後,阿千才前往了第二個目的地——時透君那裡。

  ——話說宇髄先生真是嚴格啊,扛著一把竹刀,嚴厲地把隊員們訓斥得狗血淋頭一無是處,對待女孩子也不會嘴下留情(不包括他的三個老婆,真雙標呢,宇髄先生),近兩米的身高和結實的體魄擺在那裡就能帶來一種無聲的壓迫感,哎,看來普通隊員對柱產生畏懼心理也不是沒有道理嘛。

  ——啊啊,這段時間又忙又累,都沒有時間和實彌寫信,嘖。

  時透君的年紀雖小,但卻是個兩個月就成為柱的天才少年,聽說嘴巴還很毒,不過大概是因為恢復記憶和阿千傳授了修行經驗,所以對待阿千的態度還好。

  阿千在時透君這裡也是待了七天才獲得的認可,走的時候還剛好遇到了獲得歸隊許可加入訓練的炭治郎。

  「喲,炭治郎,這是完成宇髄先生的特訓了嗎?」

  紅發少年頗有活力地對阿千問了個好,然後回答她的問題:「阿千小姐下午好!是的,現在正要去時透君那裡!」

  看著一如既往元氣滿滿的少年,阿千心裡默默腹誹『越來越像杏壽郎先生了』,面上卻什麼都不顯露,握了握拳表示鼓勵:「看起來收獲不小嘛,那加油啦,我去下一個地方了。」

  「嗨!我會加油的!阿千小姐慢走!」

  阿千回眸瞥了一眼興致滿滿的少年,祝他好運吧。

  不過說起來時透君和炭治郎的關系是不是很好呢?都直接稱呼『炭治郎』了。

  ——嘛嘛,繼續去修行吧,可不能被後輩追上啊,會很丟臉的。

  *

  『甘露寺邸』門口。

  「阿千小姐下午好!歡迎來我家!」

  阿千隔著老遠就看到辮著三條櫻粉色的長麻花辮的少女開朗活潑地揮著手。

  於是她也揮了揮手作為回應。

  等走近後,才打了個招呼:「蜜璃小姐好喔,真有精神呢。」

  蜜璃小姐雙頰泛著淺淺的紅色,開心地邀請阿千:「嗯!阿千小姐要來杯下午茶嗎?我做了蜂蜜蛋糕!」

  第一次被邀請喝下午茶呢,心情復雜的阿千有些驚訝:「誒?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不訓練嗎?」在這種全面備戰的時候。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蜜璃小姐伸手捂住了發燙的臉頰:「沒關系的,大家都有在好好訓練,阿千小姐是女孩子,很容易通過的!」

  阿千歪著頭眨了眨眼睛,「唔既然蜜璃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

  跟著少女雀躍的腳步進了一個小房間,看到桌子上香氣撲鼻又賣相很好的蜂蜜蛋糕,阿千毫不吝嗇地贊美道:「蜜璃小姐的廚藝很好誒,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呢,像我就完全——不行的,還被人說過是黑暗料理。」咳咳,答應過實彌要忘記來著,而且那是藥,所以說,真的不要小看女人的記憶力和歪曲事實的能力啊。

  蜜璃小姐被誇獎後露出了有點羞澀的笑容,邊給阿千拉開椅子邊聊著:「我只是出於興趣啦,阿千小姐不擅長廚藝嗎?」

  蜜璃小姐真可愛。

  阿千坐下後輕輕咳了咳,目光飄忽不定:「咳,怎麼說呢,只是能吃的地步。」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總是來的莫名其妙。

  僅僅是吃了一個蛋糕的功夫,雙方的稱呼就變成了更加親密的『阿千』和『蜜璃』。

  阿千啜著滋味濃醇的紅茶,問出了讓她有點在意的問題:「話說我很好奇,蜜璃的條紋長襪是自己買的嗎?很少見的顏色呢,但是很配你哦。」這倒是真的,和蜜璃發梢為草綠色的櫻粉色長發以及淺綠色的眼睛很搭配。

  蜜璃臉上又冒出了熱氣,「真的嗎?還沒有人誇贊過這點呢,不過不是啦,是伊黑先生送我的。」

  「伊黑先生啊……」阿千點點頭,又看了看蜜璃的神色,果然伊黑先生在暗戀蜜璃吧,嘖嘖嘖,男人心比女人還海底針啊。

  「阿千是為什麼加入鬼殺隊的呢?因為阿千不僅實力很厲害,醫術也很厲害,就像忍一樣,啊啊啊如果很冒犯的話就不用回答了!」突然想到很多人加入鬼殺隊的原因後蜜璃就後悔問出這個失禮的問題了,真是的,她在干什麼啊!

  談起這個問題,阿千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說出來了:「沒關系哦,我母親生下我不久後就離世了,父親是我僅剩的親人,在八/九年前被鬼殺死了,當時我被父親藏在書房,我拼命地記住了那個鬼的氣息和聲音,就是想未來某一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親手殺了那個鬼的,但是在當天晚上就失敗了,啊啊,不是很悲慘的原因,是香奈惠出現救了我啦,」阿千連忙擺手安慰著因為提起這個話題而陷入自責的蜜璃,「仇人已經死去了,但我想救更多可能被鬼殺掉的人,所以才加入了鬼殺隊,由於我剛開始修行哪種呼吸法都感覺差了點什麼,也出於不想浪費父親教給我的醫術的原因,於是就先在蝶屋幫忙了,殺鬼能救人,治療受傷的劍士們也能救更多的人,而且我也學到了很多,對於一個喜愛醫術的人來說,我是感到非常滿足的。」

  「不用這麼自責啦,雖然我現在對鬼還是有著仇恨的感情在,但我不會被恨意支配的,因為我還有很多寶貴的需要珍惜的東西啊,新的家人香奈惠、小忍、香奈乎,還有蝶屋的孩子們,還有像蜜璃一樣的朋友們,就連殺鬼的痛苦回憶,都是珍貴的寶物哦。」

  雖然提起來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泛起漣漪,但是她啊,絕對不會抗拒撕開陳舊的傷痕的。

  看著還是在自責的蜜璃,阿千苦惱地轉移了話題:「那蜜璃呢?我們來交換理由吧!」

  「嗯?我嗎?跟、跟阿千的理由完全不同,說起來有點難為情啊~」蜜璃很快就被帶跑了,捂著滾燙的臉頰但很認真地回答阿千:「我是為了找到能白頭偕老的夫君!!女孩子還是找個比自己更強的人好吧?想被保護嘛!」

  「——!」

  阿千震驚了一剎,她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理由,這是鬼殺隊獨一份的理由吧!

  「因為我一出生體質就遠勝於常人,肌肉密度更是常人的八倍,飯量也很大,頭發顏色還很奇怪,所以在相親的時候遭到了相親對像的拒絕,還被狠狠地嫌棄了,」說到這裡,蜜璃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又恢復干勁了:「後來我刻意忍住了食欲,把頭發重新染回了黑色,不用驚訝啦,我的頭發原本是黑色的,因為連續八個月每天吃170個櫻餅結果頭發變色了,嘿嘿,我繼續說啦,我編了一大堆謊話,裝成一副身體虛弱的樣子,居然相親成功了。」

  「雖然終於有人願意娶我了,但是我覺得用謊言換來的幸福並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可能隱瞞一輩子變成自己陌生的樣子,然後我就向相親對像表明了,果然最後一次相親也不了了之了。」

  「加入鬼殺隊後主公大人親自鼓勵了我,還說我是受到了神明特別眷顧的人,以前我總是在會抑制自己的力量,擔心女孩子這麼強真的好嗎?害怕會不會被人批評為不像人類,但是我現在不會再這麼想了!在鬼殺隊我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從鬼手中救下的人們都流著淚向我道謝,伊黑先生還送了條紋花樣的長襪,也交到了不會嫌棄我的朋友!」

  聽完,阿千鄭重其事地說:「這樣就對了,說你壞話的人都畏懼你的才能,他們只是嫉妒羨慕你而已,」她撇撇嘴,「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羨慕蜜璃的力量呢,比如我,要是能有蜜璃的力量的話,我開心都來不及呢。」

  說完,阿千還露出了艷羨的目光。

  蜜璃再次伸手捂住臉頰試圖降溫,「誒?誒——,阿千說了和主公大人一樣的話呢!好開心!我我我我真的好開心!」

  「所以蜜璃加入鬼殺隊也是為了找到比自己更強能夠保護自己的…夫君吧。」阿千默默地把『老公』換成了蜜璃的說法。

  蜜璃明亮的眼睛仿若閃著光,「嗯嗯!我加入鬼殺隊後成為了煉獄先生的繼子,是現在的煉獄先生哦,你想,柱都很強嘛,但是不太容易見著,所以自己也要成為柱,我超努力的!」

  天分真是強的可怕,努力著就成為了柱啊,阿千鼓了鼓掌,「嗚哇,這樣啊,那蜜璃有找到嗎?」

  說到這個話題,蜜璃微微有些苦惱:「唔……還沒有哦,作為柱的大家都很強大,但是——,一直在殺鬼我反倒總是會忽略我一開始的目的。」

  阿千不動聲色地引導著蜜璃:「那蜜璃有跟誰的關系比較好的嗎?」

  蜜璃用食指點在唇上思索著:「這個的話…我和忍還有伊黑先生和煉獄先生的關系比較好吧,和伊黑先生也有經常寫信交流。」

  阿千突然想彈一下蜜璃的腦門,但她忍住了:「蜜璃也在寫信嗎?經常和伊黑先生寫信聯系的話,不如考慮一下伊黑先生?」

  少女的手不知所措地揮舞著:「誒?誒?!伊黑先生——?」

  「對啊,按蜜璃說的,蜜璃一開始是杏壽郎先生的繼子吧,」得到蜜璃的點頭回應後,阿千接著說:「和杏壽郎先生相處的那麼久也沒有生出男女之情,那那大概是不可能了,所以,不考慮考慮伊黑先生嗎?在我的認知中,伊黑先生可沒有給別人寫過信,也許蜜璃對伊黑先生來說是特殊的呢?」

  ——呸,去掉也許,就是特殊的啊!

  「咦?!我我我、這、那個嗚哇,我我我不知道啦!」

  阿千很怕她太過激動,把吃完蛋糕的盤子和喝完紅茶的空杯子挪到一旁,嘆著氣站起來順了順她的背。

  「呼——,我好多了!」

  蜜璃拍著胸口,逐漸平復下來。

  她走到窗前看了看天色。

  「天色不早了呢,我居然拉著阿千聊了這麼長時間?!」

  阿千撐著手肘托著臉:「我也很放松哦~」很久沒有這麼放松了。

  蜜璃淺綠色的雙眸中盛滿了期待:「那、那阿千要留宿嗎!我這裡離蝶屋還是有段距離的!」

  本來想說「也沒黑到那種地步,一個人回去也沒關系」的阿千默默地咽回這句話。

  「好啊,我讓小夜跟蝶屋那邊說一聲。」

  聽到自己名字的小夜拍拍翅膀,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嘎嗷——」

  阿千從口袋中掏出隨身攜帶可以投喂小夜的零食:「拜托啦!」

  漆黑的鎹鴉啄干淨自己的零食後,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阿千的鎹鴉叫『小夜』嗎?好可愛哦!」

  「嗯!我叫千夜梨,所以把名字分了三分之一給小夜~」

  「總感覺好浪漫的一種說法啊——」

  女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縈繞在小小的房間中,久久不散。

  *

  之後蜜璃帶著阿千去道場看了看今日隊員們的訓練情況。

  她元氣滿滿地給大家鼓勁:「唔,大家都很努力呢!」

  阿千則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一堆少年青年穿著露胳膊露大腿的連體體操服,看到進來了兩個女孩子後瞬間露出了一種害羞窘迫生無可戀的表情,雖然知道這樣更容易訓練柔韌度,但是——噗。

  悲的是不會明天開始她也要穿成這樣吧?!雖然她並不是什麼傳統保守的人,但是穿成這樣,咳,怪怪的。

  晚飯也是蜜璃做的,不得不說,手藝真好。(小聲:伊黑先生好福氣!)

  是夜。

  兩個女孩子躺在同一個房間的榻榻米上,兩床被褥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

  蜜璃總是在想下午和阿千說的話,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阿千,阿千——」

  一片漆黑之中,蜜璃小聲地叫著還沒有睡的阿千。

  「嗯?怎麼啦?」

  「我記得下午的時候阿千有說『蜜璃也在寫信嗎』這樣的話哦。」

  阿千回憶了一下,確實說了,於是她嗯了一聲。

  一片奚奚索索的動靜過後,蜜璃的聲音有些興奮:「這麼說阿千也在和別人寫信嗎?」

  阿千聽著蜜璃悄悄地挪到了她的身邊,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是這個啊。

  「嗯,有哦,香奈惠,小忍,香奈乎——」阿千聽著蜜璃發出八卦失敗的嘆氣聲後,又補充了一個名字:「還有實彌。」

  蜜璃的聲音一下子拔高,足以表明她的驚訝:「誒?不死川先生嗎?!」

  「是哦~」

  捂著嘴抑制住自己的吃驚後,蜜璃又壓低了自己的音量:「阿千和不死川先生?」

  阿千在黑暗中冥思苦想:「單向明戀?雙向明戀?曖/昧不明?唔,突然想想,哇,好難以形容啊。」

  「居然是那個不死川先生誒!不過為什麼會是這麼模模糊糊的形容啊?」

  阿千垂下眼簾,黑暗中響起她輕柔到不可思議的聲音:「因為還沒有殺死鬼舞辻無慘,完全沒有心思投入到這方面吧…也無法保證能活到最好,還是不要輕易說開了,不過我會努力活著的,實彌是,主公大人是,蜜璃也是,大家都要努力活下去啊,讓鬼舞辻無慘一個鬼去曬太陽就好了。」

  「唔……也是哦,我的想法還是這麼不成熟,明明是大人了!」

  聽到某個詞,阿千開始頭疼,「為什麼我最近老是聽到有人說自己不成熟啊,明明懷有希望也是一種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力量好吧,還有,這跟大人才沒有關系呢,多大了都可以這麼想哦,女孩子有任性的權利,不接受反駁。」

  阿千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根據呼吸/精准地找到了蜜璃……的額頭,輕輕地彈了一下。

  「嗚哇!嚇我一跳——」

  ……

  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會兒後,蜜璃的聲音就漸漸地低了下來。

  阿千給蜜璃拉了拉被子,自己睜著眼在黑暗中笑了笑,也陷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驚喜嗎?意外嗎?今天居然有更新,還很肥——

  沒關系,也不用太驚喜,如果明天沒有更新的話就當今天提前更啦(因為明天周一就要開始上課了qaq)

  //

  阿千:伊黑先生你要感謝我啊——

  伊黑先生:???

  阿千:但是一起睡(霧)這樣的事情不能告訴伊黑先生呢www

  實彌:???

  //

  蜜璃剛開始稱呼「阿千小姐」其實是隨了天音夫人的稱呼。

  //

  話說蜜璃真的是一個我超可的女孩子啊,伊黑先生不娶我都娶(你???)

  //

  那個服裝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和部分的體操服很像就這麼寫啦

  //

  劇情越寫越偏,其實我開始動手的時候真的想幾句話寫完柱指導然後開始寫決戰的,但是!害,這才第三個柱,甚至還沒寫到男主,還好我是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沒人罵我orz

  默默捂臉,我的男主存在感過於稀薄(感情線苦手我為什麼要寫言情呢?可惡,要不是是在實彌生日開的文——

  //

  最後,三月了,希望一切會變好~

  2020.03.02 捉蟲~


三十八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第二天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後,阿千看著懷裡的人,默了。

  第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伊黑先生知道。

  第二個念頭:所以,蜜璃是怎麼滾進我的被子裡的?

  阿千靜靜沉默了三秒,動作輕緩地抽出了被枕著的胳膊。

  誰知道她的動作輕到極致也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阿千,早、早上好,哈啊——」

  櫻粉色長發的少女揉揉散著的頭發,打了個哈欠後從被窩裡鑽出來,非常自然而然地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阿千看著她有些呆滯的雙眸,就知道人還沒徹底清醒。

  果不其然,阿千也穿戴完畢後就聽到少女一聲不可思議的尖叫。

  「誒?誒——」

  蜜璃拍著臉頰的動作隨著她逐漸清醒的大腦而頓住,她僵硬地轉過頭。

  「我我我我我做了什麼?!」

  她臉上冒出的熱氣大概已經把她燙熟了。

  阿千撫平羽織的褶皺後笑了笑,體貼地略過了這個話題:「沒什麼哦,我們去訓練吧。」

  「好!」蜜璃嘴上答應的快內心卻差點羞窘到窒息。

  不過等訓練開的時候也就沒時間想那麼多了。

  因為是女孩子所以蜜璃也沒讓阿千換成體操服,反正隊服本來就寬松。

  真正被面對面坐著的女孩扯著做拉伸的時候,阿千居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女孩子。

  ——別問,問就是腿軟。

  還好能讓阿千心裡平衡點的就是指導斑紋和火之神神樂的修行,至少還沒有被超越,甚至是碾壓。

  不得不說,蜜璃身體的柔韌程度簡直可怕,體力連一般的成年男性都比不上,加上阿千教的技巧,在火之神神樂的修煉上在柱中是最順利的。

  根據鎹鴉傳遞的消息,阿千也沒辦法要求每個柱——尤其是體格壯碩的那幾個——做到蜜璃這樣的程度,便想著辦法根據他們自身的情況改了改部分技巧,弱化柔韌度的影響,注重力量方面。

  說實話,在蜜璃的地獄訓練下,阿千覺得她下一秒真的可以化成一灘水了。

  還有蜜璃每天的投喂,要不是訓練量大,怕不是體重也要往上漲。

  花了七天從蜜璃這裡走出去時,阿千和蜜璃約好了有時間就一起開茶會、泡溫泉等女孩子們可以做的活動,嗯,到時候也叫上小忍吧,反正她和蜜璃關系也不錯。

  ——不過按照這種規律,下一個柱那裡也是需要七天嗎???

  下一個柱是伊黑先生。

  阿千特意拜托了蜜璃不要告訴伊黑先生她們一起度過了一晚(?)的事情,所以阿千倒是沒有受到伊黑先生明搓搓的針對。

  伊黑先生的訓練相對凶殘一點,在狹小的室內要一邊躲避開「障礙物」一邊揮刀,最終只要能攻擊到伊黑先生的羽織就可以了。

  障礙物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罪名」而被縱橫交錯(?)地綁在室內的鬼殺隊的隊員們,雖然用的是木刀,但是打在人的身體上也會疼。

  伊黑先生的蛇之呼吸的路數本就刁鑽曲折,在這充滿障礙物的狹小空間內對阿千更是不利。

  兼顧著不要傷到渴求之色實體化的隊員們,還要全力應對著伊黑先生從各種地方突襲而來的攻擊。

  但是伊黑先生的特訓也很有效,不過七天時間,阿千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揮刀的刀路比以前更加精准了,也能在避開伊黑先生的攻擊的同時還能主動攻擊了,當然手裡的木刀也成功的觸碰到了伊黑先生的羽織,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劃痕。

  直到走的時候都沒見過伊黑先生那副陰森森的樣子之外的表情,阿千無奈地喟嘆一聲,彎腰感謝了對蜜璃和主公大人以外的人都很不耐的伊黑先生一番。

  唔……接下來是杏壽郎先生的團隊組合訓練,必須要在和同伴一起的配合下攻擊到杏壽郎先生。

  之後應對的鬼可能是一個人無法對付的存在,所以才有了這個訓練——學會配合。

  跟不同呼吸法的隊員配合——相輔的甚至是相克的,跟和自己實力相當的隊員配合,跟比自己實力弱的隊員配合,跟比自己實際上的隊員配合,不同類型的配合下,成為助力而不是累贅。

  這次終於打破了七天的時長,延長到了十天,不僅培養除了配合能力,還很好的訓練了阿千的應變能力。

  從杏壽郎先生那裡走出來的時候,阿千一副罕見的灰頭土臉的樣子。

  畢竟最後一次「戰鬥」的對手是杏壽郎先生本人啊。

  ——果然杏壽郎先生很厲害啊!作為敵人的時候攻擊比疾風驟雨還疾風驟雨,作為同伴的時候又非常可靠。

  不過阿千還是很開心,一方面是實力的提升,一方面是明天就可以見到實彌了~

  「就說參加柱指導是對的,我還差得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為了保護好自己的羽織,阿千早就在和忍打完的那天就疊好放在房間裡了。

  啊……短短的更一章叭

  昨天課+活動,今天滿課,又抄了一天的書(其實是在做筆記但是一本書都是重點的那種)orz

  今天某門課的老師講的課還讓我心塞死,為嘛會認為網絡小說都是爽文?我覺得他都分不清男頻和女頻!全盤否定差點氣死我!最重要的是居然沒有字幕!沒字幕還讓找錯處,我看你是想鯊了我!

  今天的情報又殺我——


三十九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第二天一早。

  真的是一早,天色還朦朦朧朧、只有東方出現一點光亮的那種。

  阿千就已經站在『不死川邸』門口了,鴉青色的長發束成高高的馬尾,薄荷色的雙眸清澈明亮,看不出半分惺忪的困意,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唔…要敲門嗎?不然直接翻牆進吧?」

  纖細修長的蔥白手指捏著下巴,阿千眨著眼睛地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扉,語氣中滿是躍躍欲試。

  然後,她也這麼做了。

  但是,剛翻過牆,就被人抵在牆上了,淡綠色的長刃擦過脖子,是完全沒有浪漫意義的危險氣息。

  她側著頭輕聲細語道:「啊呀啊呀,還好躲得快~」

  繞是如此危險的情境,阿千也能語氣輕快地用食指的指腹輕輕地推開抵在她頸側的——刀背。

  在她伸手的同時,手持長刀的青年也迅速挪開了手中的刀,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句:「你這家伙,在干什麼啊!」

  少女看著他將日輪刀插/回刀鞘的動作,透亮的雙眸中盛滿了笑意,用一種頗有些可愛的口吻說道:「唔…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的?」

  白發青年開始『訓斥』她:「你是白、笨蛋嗎?!居然隨意闖入別人的宅邸!知不知道有多危險!雖然這裡是鬼殺隊的總部,但也不代表絕對不會被鬼發現啊!」

  ——真是的,從鬼殺隊創建以來都換了多少次總部了,這家伙又不是不知道!居然還敢隨意翻牆進別人家!

  「你是想說白痴吧?我聽到了哦!不過我第一次翻牆就被發現了誒,實彌的警惕心也太厲害了吧。」阿千無辜地擺擺手,目光瞥向還穿著蒼色的居家和服,唔,這好像她第一次見到他除了隊服之外的服裝吧?紫藤之家那次也沒見過他穿紫藤花紋樣的淺紫色和服,明明很好看。

  實彌順著阿千的視線看向自己並沒有穿的很整齊的衣服,沉默了片刻,而後轉身邁開步伐:「你先去正廳坐會兒,我去換身衣服。」總覺得有點丟臉。

  阿千隨意地跟在他身後,閑庭信步般走著:「嗨——,雖然訓練穿和服不太方便,不過,很帥哦~」

  前方帶路的青年默不作聲,但是耳邊蓬松的白色發絲下隱約可見染上紅暈的耳廓。

  早飯也是在實彌這裡吃的,不如說阿千本來就打了這個主意。

  是非常秀色可餐的……小米南瓜粥。

  ——還說她記性好呢,他記性不也很好嘛。

  以及抹茶味的萩餅一個。

  早上都會吃萩餅,看來真的是很喜歡了。

  阿千和實彌吃完早飯消消食又熱了會兒身後,來訓練的隊員們就陸陸續續的到了,都是一副提心吊膽面如死灰視死如歸甚至已經靈魂出竅的樣子,不過看到一個跟他們的表情完全不一樣、極其放松、大部分都有印像的少女已經在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才出現了點幾不可見的驚訝。

  看到他們的樣子,阿千有些理解又有些不解:「啊啦啦,柱的威力有這麼恐怖嗎?」

  ——難道是她見柱的次數多一點?還是一開始就是跟著作為花柱的香奈惠?亦或者是後來又和作為蟲柱的小忍同居一片屋檐下的原因?但是她第一次見到柱的時候也沒有嚇成這種魂飛天外的狀態呀,太奇怪了,想不明白。

  富岡先生看起來有點冷漠,實彌看起來有點凶惡,宇髄先生看起來有點高傲,伊黑先生和時透君有點毒舌……

  但是杏壽郎先生性格豪爽,悲鳴嶼先生溫和沉穩,蜜璃開朗活潑,小忍看起來也是溫柔善良的樣子……

  怎麼說也不會被普通隊員怕成這樣吧?

  在訓練正式開始後,隊員們就變得更加兢兢戰戰了。

  實彌的訓練並不難,只是非常單純的向他砍擊的攻擊訓練,但是普通隊員面對柱時本來氣勢就會弱三分,真正開始接受如狂風暴雨般的訓練時更是害怕到腿軟,直到嘔吐暈倒才會被暫時放過,期間是沒有任何休息時間的。

  阿千坐在道場的門口,托著腮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不禁以一種詠嘆的語氣感慨道:「…實彌用的可是木刀誒,這都能被打的鼻青臉腫連還手都做不到嗎?」

  隊員們用的是真刀。事實上,實彌一開始用的也是真刀,但是這群隊員弱的出乎他的想像,他把怒氣壓了再壓忍了又忍才把真刀換成木刀,即使如此,隊員被也會被打的落花流水懷疑人生,因為實彌的怒氣,就算是用木刀也阻止不了呢:-D。

  等所有人都爬不來後,阿千才拔出掛在腰間的日輪刀,在眾人憐憫同情的目光中……一個人開始跟那個超可怕的風柱不死川實彌打,不知道為什麼,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那個超可怕的風柱大人居然還換成了真刀…?!

  「讓我看看你進步了多少吧!」

  剛虐完一群弱的不行的隊員的實彌臉上還掛著萬分凶狠的表情,毫不誇張的說,走在街上絕對能嚇哭小孩。

  「唔…不會讓你失望的哦?」

  阿千抬起手,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雨之呼吸,陸之型,重水。

  如今的重水可是速度與力量兼具的基礎之型。

  實彌的應對更快,幾乎是眨眼間就接近了阿千,身後緊隨其後的是足以輕松破削地面的伴有強力衝擊波的旋轉風刃。

  是風之呼吸的壹之型,塵旋風·削斬。

  「伍之型,霧鎖煙迷。」

  伴隨著白茫茫的霧氣升起遮擋住實彌視線的瞬間,阿千迅速近身,手腕一橫,揮出一刀重水。

  而後又仗著實彌看不清她的動作,在裊裊的煙霧中抵擋沒有間斷不會後退的猛烈攻擊的同時,還計算著時間用了好幾次霧鎖煙迷。

  「伍之型,改·雲煙成雨。」

  數量極多的斬擊一一對上席卷而來的風之呼吸的柒之型,勁風·天狗風,一種斬擊數量同樣多的型。

  作為風之呼吸的熟練使用者,實彌甚至能將呼吸法產生的風刃纏繞在手足作為體術技來使用,攻擊時僅是擦到皮膚就能割出傷口。雖然攻擊猛烈,但這只是一次隊內訓練,對方並不是必須搏命的鬼,所以阿千也沒有不要命的往上挨,而是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用了更大的力量來揮動日輪刀。

  這場令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的隊員們目瞪口呆的訓練終結於這個敢和風柱大人一對一的少女揮出的一道如夢似幻、不似真人能夠揮出的斬擊。

  「拾之型,幻想鄉——」

  實彌不在意地抹去臉上滲出的鮮血,目露興奮地看著對面身上布滿細小傷痕的少女。

  明眸皓齒,落落大方。

  盡管身上有不少破損,但她筆直地直立在那裡,半分狼狽也沒有。

  實彌嘴角的笑意愈發『凶狠』:「好!很好!」確實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啊!

  阿千收起日輪刀,揚了揚下巴,「雖然還有缺陷,不過我在改進哦。」

  少女的雙眸眯成彎彎的月牙兒,顯然心情很好:「其實現在的『幻想鄉』並不是完整的哦,我還沒用柒之型呢~」擁有能致命的腐蝕性的侵蝕之雨可不是對同伴使用的型。

  「哈?那還真是期待!」

  還躺在地上苦不堪言的隊員們注視著氣氛和諧並肩走遠的一男一女,總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明明是驕陽似火的艷陽天,為什麼覺得背脊下的地面這麼冰冷呢?被狠虐了一頓體力消耗殆盡飢腸轆轆的肚子也有點撐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已久的更新來啦(倒也沒有?)

  maya我怎麼還沒寫完柱指導,我什麼時候才能寫到大結局?

  PS:197話又賺足了我的眼淚(哽咽.jpg

  網課使我瘋狂o(╥﹏╥)o

  昨天趁著換鏡片和姬友吃了魚,然後今天念念不忘了,我又想吃龍利魚了——

  昨天還買了一袋西梅,信誓旦旦的和閨蜜說夠我撐一個禮拜了,結果今天一下午就吃完了,害!

  下次的更新也…遙遙無期~

  感謝「七契-」童鞋灌溉營養液+10 2020-03-09 01:35:54

  2020.06.02 捉蟲(我好恨!)


四十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實彌的攻擊訓練本來也是需要七天就通過了,甚至更少,畢竟阿千經歷的戰鬥絕對不算少。

  但是阿千為了多和實彌相處幾天,特意延長了三天,實彌對此事的態度則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多接受點訓練也不是什麼壞事。

  最痛苦的就是一同接受訓練的隊員們。

  ——飽了!撐了!不想吃了!

  十天時間中最後一天下午的時候,實彌給隊員們放了半天假,當然不是為了兒女私情而荒廢訓練時間。

  事實上,所有的柱都給手下正在被/操/練的隊員們放了半天假,空出來的這半天是為了讓他們消化一下這段時間的所學成果,也是為了趁著這個時間集合所有的柱交流一下火之神神樂和斑紋的修習情況(連埋在研究室裡的小忍也來了),柱的實力也是要提升的嘛。

  所謂的『交流』其實就是對戰,一對一、一對多、多對多、還有混戰。

  阿千則是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道場的邊上,拿著一個小本本記錄著他們的修習進度和可以改進的地方。

  「唔…蜜璃果然適應良好,時透君不愧天才之名,無論是斑紋還是火之神神樂都很順利,小忍利用藥物升溫和讓心跳加快的方法居然真的短暫性的覺醒了斑紋,但是不穩定…」

  「實彌、富岡先生、杏壽郎先生、悲鳴嶼先生和宇髄先生改良後的火之神神樂更注重力量,伊黑先生改良的火之神神樂偏向速度…」

  「而且杏壽郎先生的炎之呼吸和火之神神樂的相適度很高,相比之下富岡先生的水之呼吸轉化成火之神神樂跟炭治郎一樣費力,還好柱的身體素質超過尋常隊員很多…」

  「那現在的情況就是蜜璃和時透君的斑紋和火之神神樂的修行進展都很順利,伊黑先生、實彌、富岡先生、杏壽郎先生、悲鳴嶼先生、宇髄先生的火之神神樂的修行進度也還不錯,小忍的方法居然真的可以覺醒斑紋?這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阿千拿著筆不停地在原有記錄的基礎上塗塗改改,修改完成後她又大概整理了一下,把柱們的情況分開重寫了一遍,而後把每個人的情況和對應的修行建議遞給『交流』完的柱們,「喏,這是我大概整理好的,建議只是個參考,實際還得根據你們自己來。」

  等柱們瀏覽過後,阿千輕咳了兩聲,示意他們聽自己說:「至於小忍的方法,我不推薦你們使用,因為小忍是醫生,能夠把控自己的身體狀況和用藥劑量,你們沒有這個『度』,很容易出問題,所以我不推薦,據目前的情報來看,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戰鬥中能覺醒斑紋的機率比較大,還有機會的,所以大家也不要著急。」

  隨之而來的是無言的沉默,他們都能聽懂這個『機會』是什麼。

  等這次的『交流』解散後,阿千跟忍回了蝶屋。

  「小忍就是亂來啊。」

  忍瞥了阿千一眼,「我可不想被你說。」

  「哈哈,我也沒有亂來…大概?好了好了,你們的研究怎麼樣了?」阿千抬眸望了望天空,默默地轉移了話題。

  談起這個,忍的笑意加深了些:「挺順利的,就算第一種藥效失敗了,也會給鬼舞辻無慘一個大驚喜的。」

  「那我就很期待了。」

  這天晚上,阿千還去找香奈乎聊了會兒。

  其實阿千想問香奈乎關於炭治郎的事,但是繞來繞去就是沒問出口。

  本來阿千今晚想和香奈乎一起睡的,畢竟在香奈乎參加參加最終選拔之後就再也沒有一起睡過了,但是她突然有了一種預感,所以聊完後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除了路燈之外沒有光亮的蝶屋,唯一透著燈光的那間屋子格外亮眼。

  阿千伏在桌子上,鄭重其事地在紙上寫了什麼。

  寫完後,她無神地發了會兒呆,等筆墨干了之後把那張紙折疊好,壓在了抽屜底層的深處。

  一夜無夢。

  *

  翌日一早,阿千起床後又盯著那個抽屜愣了一會兒,方才拍拍臉頰,整理好儀容和心情去下一個柱的宅邸。

  是倒數第二個了,岩柱悲鳴嶼先生的宅邸。

  悲鳴嶼先生居住的地方是真的遠,深山啊,光是去的途中就已經開始訓練了吧!

  阿千隔了老遠就能聽到隊員們的吶喊聲,等走進了看到他們的訓練方式後,阿千有點笑不出來了,別說七天了,她覺得在悲鳴嶼先生這裡十七天能完成訓練就不錯了,算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呢。

  ——肌肉強化訓練,聽名字就很艱苦。

  阿千倒也不是不能吃苦,但是瀑布淋身、擔起三根圓木、將一塊比她人都高的岩石移動一町……有點為難她啊!(注:一町≈109米)

  聽說原來還有足下放火的修行,但是因為不安全便省去了。

  ——難怪悲鳴嶼先生沒有繼子啊,不過悲鳴嶼先生不愧是最強呢。

  說是這麼說,阿千還是深吸一口氣,去參加訓練了。

  不過阿千喜歡用技巧,所以先觀察了一會兒赤著上身在瀑布下哆嗦的男性隊員們。

  水溫很低、水流很急,悲鳴嶼先生的訓練主要是為了強化腰腿部分,『以強韌的腰腿穩住身體,繼而使出准確的攻擊,或擺好不會散架的防御』——他本人是這麼說的,但是……

  阿千在將一只腳放進河水的一瞬間,差點下意識的縮回來,太冷了,比寒冬的河水還要冷。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阿千另一只腳也入了河水,她觀察著瀑布下的水流,盡可能選擇了水流的衝擊力最小的地方,咬著牙一步步地前進。

  旁邊的男性隊員目瞪口呆,一個沒穩住差點直接摔倒。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阿千是第一個來到這兒的女性隊員呢,鬼殺隊的女孩子大部分都加入了蝶屋和後勤部隊隱,是正式隊員的本來就少,階級高的更少,能扛得住柱的訓練的更是微乎其微,別說是岩柱的肌肉強化訓練了,就是戀柱的地獄柔軟訓練都很少有女孩子能堅持下來。

  察覺到他的目光,阿千頂著一張煞白的臉跟他打了個招呼:「喲!」

  整整一個上午,阿千都在不停地摔倒,臉上被水中的石頭劃破,發繩被衝斷(還好沒戴上發卡),凌亂的發絲貼在染血的臉頰上,千萬別說穿著上衣是優待,又濕又冷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糟透了,隊服下的膝蓋也磕的一片青紫。

  作為女性,力量本就是弱勢(蜜璃那樣的特殊體質不算),雨之呼吸又偏向於速度,阿千雖然知道力量重要,但從沒這麼訓練過,就算是水流衝擊力最小的地方,阿千也很難穩住身形,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調整著用於腰部和腿部的力量。

  中午從瀑布下爬出來的時候阿千已經沒什麼知覺了,根本感覺不到各個部位的存在。

  阿千靠著比起河水來說相當溫暖的岩石坐下,顫抖著雙手擰著衣服和褲子吸收的水分。

  一開始盯著她看了好半天的那個男性隊員拖著沉重的步伐坐在她身邊。

  「你好厲害!」

  阿千凍得牙齒都在打顫,擰著衣服的手也哆嗦得穩不住:「啊,過譽了…我只是擅長調整身體各處的力量而已,而且…那是衝擊力最小的地方…」說實話,她今天一上午都只是在找怎麼穩住身體的方法而已,根本算不上訓練。

  黑色中分頭的青年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著阿千:「那也很厲害了,我來的第一天到傍晚才去了瀑布底下修行,到現在已經三天我都習慣不了那些水,啊對了,我叫村田。」

  阿千停下手中機械的動作,回憶著這個名字:「村田…?村田…好熟悉的名字…」

  「誒?」

  「啊,是村田君啊,」阿千看他迷惑不已,解釋道:「你認識炭治郎吧,上次你去蝶屋找炭治郎聊天的時候,對,就是撞見小忍的那次,我就在門外哦,還給拔門而出的村田君讓了路呢。」

  村田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驚悚,「蝶蝶蝶蝶蝶屋?!!」

  阿千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對喔,我叫朝日千夜梨,甲級隊員,經常在蝶屋幫忙的。」

  「誒?!!!是蝶屋的『阿千小姐』?!」

  阿千無力地吐槽:「所以你為什麼這麼驚訝啊…」

  「因為……」村田在心中默默地補上了下文,因為大家對你的評價相當兩極分化啊!一種是溫柔貌美、對傷員關懷備至,一種是腹黑毒舌、還對傷員威脅恐嚇,這種對比能不嚇人嗎!

  「嗯?」

  看著阿千好奇的神情,村田張了張嘴:「……」不行啊!根本不敢說啊!

  ——嘖嘖,鬼殺隊又流傳著我什麼謠言呢?

  ↑所以這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

  進行岩柱的訓練的第二天,村田驚訝地發現阿千剪掉了及腰的長發,現在的頭發長度差不多在肩膀處,「希望未來可以給我一個留長發的機會」——問起時她是這麼回答的,當天阿千可以在衝擊力最小的水流處堅持一刻鐘。

  第三天,能堅持一個小時了。

  第四天,阿千換了個衝擊力大了一點的地方,最終堅持了半個小時。

  ……

  第五天,伊之助來到了悲鳴嶼先生的訓練地址。

  第七天,炭治郎和善逸也來了,不過阿千完全沒有力氣和他們搭話,同一天,村田君開始第二項訓練。

  ……

  第十天,阿千勉勉強強可以在開斑紋的狀態下在水流最強的地方堅持半個小時。

  第十一天,阿千開始同時進行第二項訓練——擔起三根圓木,和第三項訓練——將岩石移動一町的距離。

  對於第二項訓練,阿千給自己降低了要求,三根就算了,她的體型不太行得通,以擔起一根為最低要求,努力達成擔起兩根的目標。

  當天,兩項訓練都在阿千意料之中的以失敗告終,肩膀和背部也磨出了紅痕。

  第十二天,只能短暫性地擔起一根圓木——短暫到以秒來計時,移動岩石還沒有進展。

  第十三天,阿千可以擔起一根圓木一刻鐘,同時對如何運用腰腿的力量的理解更加深刻,這天,阿千還見到了一直一個人訓練的玄彌,也從炭治郎口中得知了玄彌和實彌吵架的事情(雖然玄彌強調了好幾遍那不是吵架),還收獲了玄彌教炭治郎的『反復動作』。

  第十四天,阿千移動岩石的時候開始嘗試『反復動作』,玄彌和悲鳴嶼先生都是念經,阿千的話…她嘗試了念藥草的名字和藥效。以及,她總覺得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不是總悄悄看玄彌的悲鳴嶼先生,是一種更隱蔽的、帶著黏稠的惡意的窺視,但她怎麼也找不出那道目光的主人,她將此事告訴了悲鳴嶼先生,他表示會注意的。

  ……

  第十九天,阿千可以輕松地擔起一根圓木(倒也沒有很輕松),兩根圓木比較勉強但也可以做到,也可以在開啟斑紋的狀態下將岩石移動二分之一町了(這是什麼形容,四舍五入是55米)。

  第二十天,炭治郎超過了阿千的進度,完成了悲鳴嶼先生的三項訓練。

  第二十一天,阿千勉強完成了第三項訓練,休整過後就向悲鳴嶼先生告辭了。

  *

  下山的路上阿千撞見了一臉不爽的實彌。

  「誒?實彌?居然沒有在道場訓練嗎?」

  實彌看見阿千,想壓抑怒火卻壓的不太成功,表情顯得非常猙獰:「富岡和灶門炭治郎那兩個家伙!」

  一聽就知道又是富岡先生不善言辭引起的『慘案』,阿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牽動了臉上已經半結痂的傷口,「嘶——」

  實彌沒好氣把阿千的短發揉得亂七八糟:「笨蛋嗎你!」

  阿千不滿地鼓起腮幫子:「你才是笨蛋呢,都跟你說了多少次富岡先生的話要反著聽。」

  「真是一聽那家伙說話就火大!根本做不到——」正與阿千說著話的實彌突然一掌劈向了路邊的灌木叢。

  「這是什麼啊…」阿千凝重地盯著實彌手中牽扯著血絲的…眼球,眼球上刻著的『肆』一下子就讓兩人想到了十二鬼月。

  實彌和阿千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麻煩大了,我去通知主公大人。」

  望著實彌急匆匆的背影,阿千也趕緊喊小夜出來,一邊將呼吸法運用到了極致地跑下山,一邊竭力保持冷靜,對小夜下了指令:「小夜,趕緊通知鬼殺隊全體進入高度警戒狀態,聯絡其他的鎹鴉,讓大家從現在起隨身攜帶好已經分配下去的和即將分配下去的藥物!我現在就回蝶屋把剩余的藥物分發下去,還有通知隱的成員,調動幾個人來蝶屋幫忙!動作快!」

  「嘎——」

  通體漆黑的鎹鴉振翅高飛,趕向了與主人相反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網課壓垮了我=我咕了好幾天,我懺悔——

  短發千上線遼嘻嘻~

  //////////

  補充:

  悲鳴嶼在第一天就注意到阿千了,因為他這裡的訓練太過艱苦苛刻,所以沒有任何強制,想放棄的話隨時都可以下山。

  雖然他沒有貶低女性的意思,但他不認為阿千能堅持下去。

  第四天的時候悲鳴嶼有些意外阿千還在。

  第十天的時候悲鳴嶼開始欣賞這個孩子。

  第十四天的時候,悲鳴嶼毫不意外阿千發現了他的目光,同時也把阿千說的惡意的窺視放在了心上,當即就通知了主公大人。

  第十七天的時候,主公大人傳喚了他,說「五天…以內…,無慘…會來…,我來…做誘餌…,請你砍斷…無慘的頭…」,因為主公大人如此拜托了——「其他的…孩子們…可能不會…答應…用我…做誘餌…,我只能…拜托你,行冥…」,所以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他鄭重地答應了主公大人。

  //////////

  無獎競猜,猜猜看阿千寫的是什麼?很好猜的w

  //////////

  199話無慘終於曬太陽了1551真是感動極了!希望別出什麼變故了!

  //////////

  下章決戰開始,也就意味著終於快完結了~

  我連終章叫什麼都想好了,就是沒寫到,哎

  下章距離今天應該不會太遠的~

  2020.04.01 捉蟲~


四十一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糟糕的發現讓整個鬼殺隊總部的空氣中都充滿了風雨欲來的凝重氣息。

  阿千從未感覺時間如此不夠用,完成悲鳴嶼先生的訓練本就在下午,等她快速趕回蝶屋忙忙碌碌安排好分發藥物的事情後,天邊已經染成一片橘紅,從前覺得令人贊嘆的瑰麗風景,如今卻像極了不祥之兆。

  雖然鬼殺隊早就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除掉惡鬼」的准備,但這一刻來的實在太猝不及防了。

  希望鬼舞辻無慘的目標不是主公大人,主公大人是整個鬼殺隊必不可少的精神領袖與引導者,鬼殺隊絕對不能失去主公大人,實彌那邊一定要順利啊。

  阿千親自盯著藥物發放完畢後,回房間花了一分鐘把頭發盤成與忍一般無二的夜會卷,戴上放在妝匣裡的紫色蝴蝶發夾,披上掛在衣帽架上的紫色羽織,把刀架上的日輪刀斜/插/在腰間,走出幾步後站在門口認真的把房間內的一切盡收眼底,方才合上門去了研究室。

  剪成短發後多了幾分英氣的阿千環顧了一圈研究室,卻只看見香奈惠和忍,她皺了皺眉,心底的情緒翻騰著:「誒?珠世小姐不在嗎?」鬼的身份太敏感了,珠世小姐不可能不知道,愈史郎也不在,在這個時候,不會吧……

  忍看著她的神色,也察覺了什麼:「珠世小姐去了主公大人那裡。」

  心底的情緒翻騰的愈加厲害,阿千瞬間就想到了什麼,接下來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間擠出來的:「實彌剛才發現了一個刻著『肆』的眼球,絕大可能是鬼、甚至可能是鬼舞辻無慘本人用來監視鬼殺隊總部的。」

  忍驀然睜大了眼睛:「!」

  兩人對視一眼,確定了心中所想的內容一致後,忍把實驗台上幾瓶看起來就很特殊的藥劑塞入寬大的袖子裡,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衝出了研究室。

  阿千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香奈乎在參加訓練還沒回來,蝶屋的大家、就拜托香奈惠姐姐了!」

  ——只有在非常認真的情況下,阿千才會叫「姐姐」。

  香奈惠近些年一直泡在研究室內,但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心思玲瓏的她已經從阿千和忍的三言兩語中也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阿千,替我轉告小忍,當然你也一樣,一定要活著回來啊。」溫柔又不失堅強的女人雙手按在阿千的肩上,望進阿千蒙上一層陰影的薄荷色雙眸,幾乎是不送拒絕地說道。

  阿千聽見自己干澀地應了聲:「……好。」

  *

  答應了香奈惠那個懸之又懸幾率不大的請求後,阿千再一次把呼吸法運用到了極致朝主公大人的宅邸前進。

  但阿千才剛看見一點那座宅邸的輪廓時,環繞著宅邸的蔥蔥郁郁的樹木就被倏然爆發的火光所取代。

  阿千腳步一頓、身體前傾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身側的樹干才幸免於難,她的手指緊緊摳著碎裂的樹皮,瞳孔猛的一縮,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能聽到自己劇烈到快要爆/炸的心跳聲。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都覺得那火燎到了自己的衣擺,也將心底燃燒了數年的那把火助漲的更加旺盛。

  ——鬼舞辻無慘!!!

  阿千的眼神變得冷冽凌厲起來,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

  手指不可扼制地摳下了一塊樹皮,阿千咬咬牙,松開指縫刺進些細渣的手,加快速度朝事故發生的地方趕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赤/裸/著上身、黑發紅眸、被黑色的荊棘圍住的男人,和…同樣被鎖在荊棘中的一臉憎恨、拳頭塞入男人腹部的…珠世小姐。

  一目了然,這個男人就是鬼舞辻無慘!鬼殺隊千年以來討伐的目標!

  珠世小姐的拳頭被吸收了…

  拳頭裡有什麼?

  不用猜也知道,是把鬼舞辻無慘變回人類的藥。

  「珠世小姐——」

  在鬼舞辻無慘把手指扣進珠世小姐的眼睛時,阿千從短暫的失神狀態中回過神來,拔/出日輪刀,徑直衝了過去。

  「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

  同時鬼舞辻無慘還迎來了從各個方位趕來的柱的攻擊。

  「岩之呼吸,三之型,岩軀之膚!」以自身為中心不斷揮舞著沉重的流星錘,突破了鬼舞辻無慘自手臂生出的黑色荊棘的岩柱——悲鳴嶼行冥。

  「霞之呼吸,肆之型,平流斬!」隱藏在薄霧之中、以滑壘的方式進行突進斬擊的霞柱——時透無一郎。

  「蟲之呼吸,蝶之舞,戲弄!」如同蝴蝶般飛舞而來,瞬間發出五連突刺的蟲柱——蝴蝶忍。

  「蛇之呼吸,壹之型,委蛇曲折!」逆時針回轉身並揮出彎曲斬擊的蛇柱——伊黑小芭內。

  「戀之呼吸,伍之型,搖擺不定的戀情·亂爪!」晃動著粉色刀刃進行著亂數的連續攻擊的戀柱——甘露寺蜜璃。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動!」像水流一樣高速移動而來的水柱——富岡義勇。

  「風之呼吸,柒之型,勁風·天狗風!」揮出多道龍卷風型的螺旋風刃,堵住鬼舞辻無慘各個方向退路的風柱——不死川實彌。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以火炎般的勢頭高速突進而來的炎柱——煉獄杏壽郎。

  「音之呼吸,伍之型,鳴弦疊奏!」高速旋轉著雙刀,每一次旋轉都伴隨著爆/炸的音柱——宇髄天元。

  「火之神神樂,陽華突!」以及與日之呼吸聯系緊密的少年——灶門炭治郎。

  至此,被鬼舞辻無慘喚醒的、本不會拿起刀劍揮舞的龍與虎們,全部在此聚集。

  而他們共同的目標,就是鬼殺隊誓死也要討伐的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三點開始碼字,七點開始上課,八點四十多下了課,除了吃飯的時間,你們看到我的龜速了orz

  這個字數本來不會今天發出來的,不過我想了想,讓我斷在這裡也挺好的嘛(你

  今天的標題還有點怪中二的,害

  * 「龍與虎」,這個說法來自於主公大人[而且無慘你啊,無數次無數次地踩踏老虎的尾巴,觸碰龍的逆鱗,你喚醒了那些,本會沉眠一生的龍與虎,他們一直盯著你,絕不放過你。]

  我被催更了誒!

  手動感謝一下「今天要聽真田唱軍歌嗎~」童鞋,灌溉營養液,+8,2020-03-23 13:09:39

  2020.04.01 捉蟲~


四十二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是無慘!鬼舞辻無慘!砍了他的脖子也不會死!」

  動手的那一刻大家就隱約猜測到了,而悲鳴嶼先生的大喊則為大家確定了他們的猜想。

  ——是鬼舞辻無慘!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火在燒。

  雖然鬼舞辻無慘被困住了,但是誠如悲鳴嶼先生所說,砍了他的脖子也不會死,再生速度快的驚人。

  就在他的頭完成再生的那一瞬間,大家的立足點下突兀地出現了木質的巨大建築,把所有人都吞了進去。

  鬼舞辻無慘額上青筋暴起,看起來出奇的憤怒:「以為把我逼入絕境了嗎?你們准備下地獄吧!礙眼的獵鬼人!今晚就把你們殺光屠盡!」

  即使是突如其來的意外,也沒有打斷大家的戰鬥節奏,最大的敵人就在眼前,他們也無暇去思考,「要下地獄的是你!鬼舞辻無慘!絕對、會打敗你!」

  下一秒,大家的刀卻揮了個空。

  阿千輕盈地點在構造奇怪的木板間,幾個閃身踏在了地板上。

  她的雙手還緊緊地握著日輪刀,快速環視了周圍一圈,不甘地喃喃道:「被分散了,是血鬼術嗎……」

  但是換個角度想,鬼舞辻無慘這樣做,就說明珠世小姐的藥是有作用的,他吸收了珠世小姐的拳頭,因為他根本不怕這樣的攻擊,所以…藥效也能消化掉嗎?把大家都分散是為了爭取消化的時間?不妙啊!必須趕在他消化之前殺了他!

  雖然很想拉開門就能看到鬼舞辻無慘,但是上下左右前後都混亂的要死的結構,走哪邊才能找到啊!

  「嘛…瞎猜能蒙對的幾率太小了,還是先去找小忍吧,聯合起來會好一些。」

  阿千空出一只手,從袖中掏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裡面是一只…唔,長得並不可怖、反而有些奇異的可愛的小蟲子。

  她把蟲子放出來,跟著蟲子飛的方向跑去,雖然找不到鬼舞辻無慘,但是小忍,她可是能找到的啊。

  *

  「雨之呼吸,壹之型,和風細雨!」

  阿千在相差無幾的走廊裡奔跑著,不停地斬殺著已經脫離人形的鬼。

  ——實力並不強,但勝在數量多,體型大小不一,攻擊方式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的,沒有神智,完全就是憑借本能,看起來是鬼舞辻無慘新造的鬼,只是用來拖延鬼殺隊劍士們的時間而已,煩死了啊!

  走廊上追逐而來的、從旁邊的房間裡破門而出撲過來的、順著欄杆爬過來的,一眼望不到頭的鬼在這個奇怪的建築中肆虐而行著。

  阿千一邊斬鬼一邊留意有沒有大家的痕跡。

  「前面空下來了?為什麼?」

  面對突然的空曠,阿千卻不敢放松警惕,這種情況,更像是前方有一個強大的鬼盤踞著,因為實力相差過大帶來的潛意識的恐懼,讓這些下級的鬼完全不敢靠近。

  追蹤小忍而來的蟲子也停下了,所以…小忍已經和那個鬼打起來了?

  阿千的腳步聲趨近於無,從半掩著的門扉望進去。

  泛著漣漪的花池,蜿蜒曲折的橋廊。

  第一眼,她看到了讓她刻骨銘心的那只鬼,白橡色的頭發,頭頂有一塊如同潑了血一般的紅色,刻著『貳』字的七彩色眼眸,嘴角還殘存著血跡,是地板上倒著的那些女孩的,是童磨,上弦之二——童磨。

  第二眼,她看到的是忍,深色的隊服都無法隱藏的——胸前的斑駁血跡,都染到了心愛的姐姐的羽織上。

  憤怒!無法言說的憤怒!

  「你這混蛋!在對別人家的妹妹做什麼啊!」

  阿千毫不猶豫地開啟了斑紋,以尋常人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在童磨身上同樣的位置砍了一刀。

  然後向後一退,一如六七年前那樣,擋在忍的面前。

  「阿千!」忍的呼吸還算平穩,從阿千背後踉蹌了一步就迅速站穩到阿千的身側。

  阿千告訴過忍,關於童磨的血鬼術有毒一事。化凍結的血為霧狀,再用扇子傳播,雖然知道是這樣的傳播方式,但要躲過去也不容易,所以她一直都在高度集中著注意力,在攻擊的同時避免吸入童磨的血鬼術。

  這個時候看到阿千,忍但也沒有擔心,不如說還很開心吧,阿千猜出了她的想法並提前制止了她使用同歸於盡的方法,沒辦法只好專攻毒這方面,就像那個時候說的——

  「我來下毒,你來斬首——」

  「你來下毒,我來斬首——」

  忍和阿千側著頭相視一笑。

  「啊啦?又來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耶!不過看起來有些眼熟,說的話好像也聽過,我們見過嗎?」

  被阿千砍出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童磨把玩著手中鋒利的金色對扇,臉上雖然掛著笑容,眼裡卻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啊,我記憶力還是不錯的,我見過你誒,在七年前?還是幾年前?對我說過『你在對別人家的姐姐做什麼啊』這樣的話吧?」他從幾米開外向兩人走來,自顧自地說著:「你是香奈惠的妹妹,叫什麼…啊,對了,是『阿千』吧?你和香奈惠、還有這個女孩子是姐妹?」

  阿千將手腕一轉,集中力氣揮出一刀:「閉嘴!我沒有為你解答的義務!」

  ——血鬼術·凍雲。

  童磨像孩子般鼓起了臉頰,嘴裡說著抱怨的話,腳下卻不緊不慢地躲開了:「誒?好凶啊~」

  ——血鬼術·枯園垂雪。

  「那時候是和姐姐一起攻擊我,這時候是和妹妹一起攻擊我嗎?真是令人感動啊~」童磨一手顧一邊,揮動對扇用夾雜著冰霜的九連擊同時擋住了阿千和忍發起的攻擊。

  ——血鬼術·蓮葉冰。

  「吶吶,你們臉上的斑紋是什麼呢?有點在意噯~」

  青年站在朵朵散發著寒氣與毒素的冰戀後,鍥而不舍地問著注定不會得到回答的問題。

  阿千眸光一閃,瞥了一眼忍的臉頰,一個紫色的蝴蝶狀斑紋從額頭蔓延到左邊的眼角。

  忍注意到阿千的目光,在戰鬥的間隙中回應:「我這半吊子的斑紋,你來了再開啟才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吧。」

  ——血鬼術·寒烈之白姬。

  童磨揮動對扇,制造出兩朵少女形態的巨型冰蓮,一左一右的向著阿千和忍攻擊而來。

  「吶吶,也說點什麼理理我吧~」

  「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手腕扭轉間,從八個方向揮出的斬擊將『少女』碎成八塊。

  「蟲之呼吸,蜂牙之舞,真曳!」劍身幾不可聞地調動後,疾行的突刺刺進『少女』的脖頸,瞬間變成青紫色的『少女』在原地化成一灘看不出原型的毒水。

  ——血鬼術·結晶之御子。

  四個和童磨外表一樣的冰人偶將阿千和忍分開。

  兩人不得不專心致志地各對付著兩個體積雖小戰鬥力卻不俗、還能使出和童磨本人相同強度的血鬼術的人偶。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阿千內心深處還是慶幸的,慶幸童磨如同幾年前一般,天真愛玩,在戰鬥中會為了戲耍對手而故意不盡全力,這就是她們的機會。

  阿千調整著呼吸的節奏,平復了一下接連不斷的戰鬥帶來的體力消耗,在開啟了斑紋的基礎上再度集中注意力,出現了!

  「小忍!准備!」

  「雨之呼吸,玖之型,蜃雨!」

  尖銳的日輪刀擊向包圍著橋廊的花池,四周濺起的水花在落下的那一刻形成了扭曲而迷惑的虹光,掩蓋住了阿千接下來的攻擊方向。

  「雨之呼吸,柒之型,侵蝕之雨!」阿千唯一帶有毒素的攻擊,卻不是斬向童磨的脖頸,而是砍掉了童磨的雙手。

  鋒利的對扇連同童磨的雙手一起掉落在地,被阿千一腳踢進花池,劇烈的腐蝕毒素腐蝕著童磨手腕處的切口,讓他在短時間內不能完成再生。

  「蟲之呼吸,蜈蚣之舞,百足蛇腹!」忍看准時機,在開啟斑紋的狀態下,猛地踏地,用超越以往的超高速行動著,盡最大的力氣,在接近童磨的那一刻突刺擊穿了他的咽喉,將約定好的毒素注入他的脖頸。

  童磨的臉很快就被毒素腐蝕得不成人樣,他伸出已經化解毒素長出的雙手,假惺惺地念叨著:「已經是第六次了吧,你的毒不行哦~」

  ——血鬼術·睡蓮菩薩。

  比之前少女形態的冰蓮還要巨大的冰人的出現,直接震斷了一大片橋廊。

  冰人的外形如同雙手合十打坐的菩薩一般,一想到救苦救難的菩薩在惡鬼手裡變成了殺人的幫凶,阿千就忍不住想吐。

  睡蓮菩薩動手時大開大合,別的不說,重量首先管夠,更別提釋放帶有劇毒的冰霧面積還擴大了數倍,即使阿千和忍開啟著斑紋,也不太好對付。

  ——啊咧?

  沒了主人的控制,睡蓮菩薩的動作停在半空,阿千用了柒之型的侵蝕之雨、忍用了蜻蛉之舞·復眼六角,雙重的毒素混合起來很快就腐蝕了大半個睡蓮菩薩。

  童磨慢半拍地發現了他的視線偏移了,臉在融化?骨頭也開始溶解了……

  ——毒嗎?是那孩子的毒?但是我並沒有感覺到毒素的擴散。

  「蟲之呼吸,蜈蚣之舞,百足蛇腹!」忍再次展現了超高速的移動方式,力道之猛烈,讓本就被破壞了的橋廊瞬間變成了更細小的木屑。

  阿千跟在忍身後,簡化了行動路線,配合著忍。

  「雨之呼吸…碎星亂雨!」

  不屬於雨之呼吸的任何一型,而是為了配合忍的蟲之呼吸而產生的特殊的配合之型。

  朝著不同方向發出的數道斬擊,就像漫天的碎星一般,卻又殊途同歸,彙聚在了同一點上——是忍刺穿童磨咽喉的那一點。

  強烈的劍氣炸裂開來,童磨的脖頸與身體分了家,坑坑窪窪的切面尤為可怖,但在場的兩個女孩子,沒有一個人會害怕。

  ——誒…脖子被砍斷了,我居然會敗給這樣的雜碎,被那種無力斬斷脖子、連劍士都稱不上的毒使,和一個屬性被我克制、曾經還弱小的可憐的女孩子擊敗……

  ——如此輕易地消亡…我也太凄慘了,一生為人世鞠躬盡瘁的我…對了,結局還不清楚,不能放棄,說不定不會死,像無慘大人那樣,我一定也可以的。

  ——嗚哇…身體開始崩壞了,我已經不行了,我·會·死……

  ——啊……果然不行,什麼都感覺不到,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對戰敗的不甘,我一向如此啊…人類的感情對我而言,終究是無關痛癢的幻覺……

  阿千和忍持日輪刀站在童磨掉落在地的頭顱的一米之外,目露警惕地盯著童磨,時刻預防著異變突生,直到童磨的頭徹底消散才松了一口氣,解除了斑紋的形態。

  *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忍的毒對童磨並不能奏效,但也有特殊的情況。

  比如,混合著禰豆子的血鬼術和阿千的侵蝕之毒產生的混合毒素。

  忍的日輪刀一次能注入的毒素最多50毫克,斬殺下弦綽綽有余,但對上強大到能與至少三位柱匹敵的上弦卻有些不夠看,忍本來的計劃是自身長時間攝取紫藤花毒素,形成一個紫藤花毒素的毒源,以被吸收為前提,將致死量七十倍的紫藤花毒素注入童磨的體內,再由能夠找到她的阿千或者…香奈乎來完成斬首的任務。

  但這個計劃卻被阿千過早的察覺,在還沒實行的時候就被阻止。

  在鬼殺隊與珠世小姐達成合作後,忍在逐漸接受著作為鬼的珠世小姐的同時,也拜托了珠世小姐一起研究能夠殺死上弦的毒素,當進展停滯時,得知此事的阿千提出了一個建議——

  提取禰豆子的血鬼術加入其中。

  也是,由於禰豆子的特殊性,血鬼術居然可以燒掉毒素,加上在鍛刀村時用血把炭治郎的日輪刀變成奇怪的赫刀,應該能對研究起到很大幫助。

  在進行了數次實驗後,不停地轉換思路、調整劑量、參雜進其他致命的毒素,在不久前終於研制成功。

  為了預防意外發生,阿千日輪刀裡的毒素也換成了能夠與之相配合的更強有力的腐蝕性毒素,也算是一個雙重保險。

  如果能遇上童磨,原定計劃就是斬下童磨的雙手,具有一定延遲效果的毒素會在童磨再生後被封鎖在他的體內,在忍將毒素注入童磨體內時,就會牽引著滯留在體內的毒素爆發,腐蝕性的毒素會不斷的破壞童磨的再生能力,以便阿千和忍能夠完成斬首的任務。

  而童磨漫不經心的不在意的玩鬧心態,也成了阿千和忍成功的推動之力。

  啊……當然,再一次進入到名為『通透世界』的至高領域,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

  忍收起日輪刀,沒好氣地說了句:「真是的,誰是你妹妹啊。」

  「雖然忍的生日比我大一點,但是,」阿千先她一步已經收起了日輪刀,這會兒開始用手比劃著二人的差距——身高上的,「太嬌小了,比香奈乎還嬌小,所以——是妹妹。」

  忍笑得咬牙切齒:「我會揍你的哦?」

  「這樣,答應香奈惠的『一定要活著回來啊』就完成了一半吧。」

  「……嗯。」

  「忍!!阿千!!以上兩名!!擊破上弦之二!!擊破!!」

  不知從哪飛出來的鎹鴉大聲地叫喊著,將這個消息通過額頭上貼著的奇怪符咒傳達給了整個建築內的鬼殺隊隊員們,以及……新的主公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先讓我更了再說!

  戰鬥場面無能(土下座

  下午碼字碼著突然想起來作業還沒做完,還有時間限制,緊趕慢趕終於寫完了!

  結果戰鬥場面太燒腦,不停地補細節,字數一直漲orz

  又斷在了奇怪(並不)的地方

  但是還是錯過了21:29(可惡啊

  2020.03.29 捉蟲~

  2020.04.01 捉蟲~(怎麼這麼多)


四十三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鎹鴉?還有那個符咒…是愈史郎的嗎?」

  阿千和忍互相給對方包扎了一下身體上的傷口後,暫時靠在剛剛的房間外的牆壁上喘息片刻。

  「嗯,珠世小姐安排愈史郎穿隊服混進隊裡,和大家一起行動,救助並支援各名隊員,就算隊員們感到了奇怪的氣息,也不會想到愈史郎是鬼,畢竟愈史郎是唯一一個被珠世小姐變成的鬼啊,大家的直覺也還沒有敏銳到柱的地步,所以沒問題的。」忍仰著頭,闔上雙眼休息著,「至於那個符咒,是愈史郎的血鬼術,應該是方便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主、主公大人吧。」

  「啊…輝利哉少爺嗎…,主公大人敢以自己做誘餌,不怕鬼殺隊失去精神領袖與引導者,就是因為還有輝利哉少爺在,而主公大人點燃的這把『火』,反而會讓鬼殺隊士氣大增嗎…」阿千使勁憋回了眼中氳氤的淚意,「不行、不行啊,該改口叫主公大人了…」輝利哉少爺是個不會遜色於主公大人的鬼殺隊新任當主啊。

  恍若想到什麼,阿千高聲呼喊著在這棟建築空曠的地域內盤旋飛舞的鎹鴉:「喂——,那邊的鎹鴉先生——,對,就是你,麻煩過來一下——」

  鎹鴉長鳴一聲,撲打著翅膀飛了過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嘎嗷——,我妻善逸隊士擊敗新的上弦之六…」

  阿千皺著眉頭打斷鎹鴉的話:「等等,新的上弦之六?我記得之前我們干掉的有上弦之三、上弦之四、上弦之五、上弦之六,還有剛剛干掉的上弦之二,按道理來說應該只剩上弦之一了才對,但是又冒出來個新的上六?意思是鬼舞辻無慘又制造了新的上弦?」

  忍的臉色也變得糟糕起來:「雖然剛被制造出來的上弦肯定比不過以前的那些,但是意味著我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要把出現新的上三、上四、上五的情況也計算進來…」

  「嘎、嘎嗷——,是的!」被兩個人死死盯著的鎹鴉不自覺地抖了抖羽毛,「無一郎、玄彌、實彌、行冥正在與上弦之一對戰,義勇、炭治郎、杏壽郎的前進路線很快也會加入戰場,嘎嗷——」

  「小芭內、蜜璃正在與彈琵琶的鬼交戰,嘎!」

  聽到這些消息,阿千雙眸一縮,繼而鎮定下來,「其他人呢?其他的隊士也進來了吧?」

  這只鎹鴉的語言能力似乎要高過其他鎹鴉,至少與人類流暢交流沒什麼問題(也許是和主公大人共享了視覺的緣故?):「是——,普通隊士一部分正在清除十二鬼月之外的鬼,嘎嗷——,還有一部分正在往無慘的方向趕去,天元也跟著這一隊行動,嘎!」

  「主公大人已經算出來了嗎……」忍看向阿千,「咱們去哪裡呢?或者說…你要去哪裡?」現在的問題就是她們兩個的分工了。

  阿千的臉色化為一片空白,垂下的眼簾讓忍看不清她眼中的思緒萬千。

  頓了大概幾秒——也可能更久——之後,阿千開口,一字一頓地說:「無·慘!去、鬼舞辻無慘那裡。」

  既然開了口,接下來的話就相對好說出口了,阿千放慢語速:「上一那裡已經有五個柱了,伊黑先生和蜜璃暫時無法脫身,鬼舞辻無慘那裡只有一個宇髄先生是不行的,所以,我們、去——鬼舞辻無慘那裡。」

  盯著阿千打量了片刻,忍確定她沒有任何勉強的意思,起身對她伸出手:「好,那我們走吧。」

  「嗯。」

  ——實彌,我相信你,所以,一定要贏。

  ——我會拼盡全力活下來,希望你也是。

  ——我們約好了的,誰都不能失約哦。

  *

  「喂,鎹鴉先生,拜托你去緊急通知一下吧,讓去找鬼舞辻無慘的那個小隊,除了宇髄先生和甲級隊員,全部撤離。」

  鎹鴉看她們商量好了本想悄咪咪地溜走,繼續查探情報彙報給主公大人的,卻不想被阿千叫住了。

  「誒?阿千?」忍對她的話也感到有點奇怪。

  「吶,小忍,你說,假設鬼舞辻無慘可以分解掉珠世小姐打入他體內的藥,那麼…消耗掉大量能量的鬼會做什麼呢?」

  別說是忍了,通過愈史郎的血鬼術與鎹鴉共享著視覺、聽到這句話的輝利哉也是瞬間一驚,額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如果不是阿千,他差一點、差一點就!

  「你是說通過吃人來恢復力量?!」忍反應地很快,片刻就想到了以往出任務斬鬼時有好幾次都是受傷的鬼為了恢復力量而吃人。

  「雖然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是,不得不防。說得殘酷一點,低等級的隊員對上鬼舞辻無慘,毫無反抗能力,反而會變成他的助力。」

  聽出阿千語意間的認真,『鎹鴉』點了點頭,漆黑的眼中閃過一抹人性化的了然。

  望著鎹鴉飛走的背影,阿千招呼著忍:「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愚人節快樂——

  事實上,我剛上完課,今天零零碎碎碼了不多,請不要嫌棄我呀qaq

  本章概括:砍掉屑老板的回血源泉——

  關於阿千選擇去找屑老板:去找實彌就沒人去打屑老板啦

  煉獄大哥和義勇和炭炭我都送到一哥那兒了再打不過我就跪了orz

  豬豬和香奈乎沒有跟童磨打,去和善逸彙合然後去打屑老板(豬豬沒有通過童磨知道媽媽的事我很抱歉)

  無一郎和玄彌也不會掛,信我!

  大家都會完完整整的!

  關於今天我的捉蟲欺騙到小可愛我也很抱歉dbq


四十四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和忍按照四處飛著的其他鎹鴉的指示前往鬼舞辻無慘的所在地。

  忍突然停下前進的步伐,仔細環顧著周圍:「等等。」

  阿千見狀也停了下來,「原來不是錯覺啊…周圍的建築物一直在變換吧?」

  忍接上她的話:「只是變化的不明顯而已。」

  全身烏黑的鎹鴉從高處飛下:「嘎——,是與蜜璃和小芭內戰鬥的鬼——」

  「血鬼術是能夠改變空間結構的鬼嗎?」忍突然想起來:「我們距離蜜璃和伊黑先生的距離應該不近,血鬼術的作用範圍這麼大,會不會是——新的上弦?」

  「十有八/九吧,蜜璃和伊黑先生知道嗎?」阿千將目光投向鎹鴉。

  「嘎!我……」鎹鴉剛開始撲棱翅膀,倏然停下動作。

  阿千揚了揚眉,語氣中自信滿滿:「雖然我覺得以伊黑先生的本事一定已經知道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去看看吧。鬼的氣味越來越濃了,我們自己可以找到的。」

  鎹鴉不再遲疑,扇動翅膀有目的性地朝一個方向飛去。

  忍看向阿千,眸中充斥著幾分促狹之意:「你真的能找到嗎?」

  「呀啦呀啦,不是有小忍在嗎?」雖然話是那麼說,但是阿千在尋找鬼這方面,確實不如忍的感覺敏銳。

  於是兩人調整了一下位置後才繼續趕路,忍在前,阿千則落後一步,就算有個突發事件,也能夠靈活應對。

  *

  當阿千跟著忍趕到之時。

  ——叮!

  「都說讓你們快點撤退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啊?」

  阿千蹬在欄杆之上,身體下壓,借助反衝的力量從開著障子門的平台向上一跳,用刀鞘把差一點被捏碎腦袋的隊員擊飛到另一邊的平台上,自己又蹬在一條布滿了尖牙利齒的手臂上,倒退回原來的位置。

  忍也開啟了斑紋,用超高速把其他幾個置於危險之中的隊員送出這片區域。

  心有余悸的隊員跌坐在地上,雙目圓睜:「是、是蟲柱大人和蝶屋的阿千小姐!」

  阿千沒好氣地磨了磨牙:「除了甲級的隊員,還不快撤!」

  ——真是的!

  阿千和忍趕來的時候,恰逢鬼舞辻無慘『破繭而出』,周圍零零散散地分布著幾個隊員的屍體,他正在把手臂伸向一個反應不及的隊員。

  來不及思考,兩人直接衝出去把能救的隊員都推到一邊。

  比她們的位置高一層的宇髄手臂間夾著兩個沒回過神來的隊員,神色凝重地跟兩人打了個招呼:「來了啊,蝴蝶,朝日。」

  「是啊…不過不是讓隊員們撤離嗎…碰上最糟糕的情況了啊…」阿千把刀鞘扔到一邊,雙手緊握日輪刀,身體在不自覺地戰栗著,臉頰上倒著的水滴形狀的天藍色斑紋顏色也變深了些。

  宇髄的臉色陰沉的很,咬牙切齒地說道:「剛撤離了一半,鬼舞辻無慘就『重生』了!」

  忍站在阿千身側,握著日輪刀的手微微顫抖,咬著牙一言不發。

  ——這就是初始的鬼嗎…好厲害的氣勢…

  赤/著腳立於那肉繭的殘骸之上的,是鬼舞辻無慘,與之前所見的黑發紅眸的人類男性的外表不同,現在的鬼舞辻無慘,更符合『鬼』的形像。

  銀白色的卷曲頭發,慘白的皮膚,梅紅色的豎瞳,四肢和下/半/身都被鮮血與毛發包裹著,渾身還長著多個帶有利齒的嘴。

  相隔幾米的距離,鼻腔裡都被鋪天蓋地的血腥味所充斥。

  無從躲避的暴虐氣息席卷了整個空間,帶來極其不適的壓迫感,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的內心無端升起不可反抗的恐懼。

  那雙梅紅色的危險豎瞳瞥了一眼趕來的阿千和忍:「哦?又來了幾只小蟲子?一個都派不上用場的廢物…不過已經沒關系了,今晚鬼殺隊將全滅,我接下來就把你們全部都趕盡殺絕!」

  「不,贏的會是人類!」

  宇髄把夾著的兩個隊員向後一扔,迅速拔出背後的雙刀,從高處一躍而下,衝向鬼舞辻無慘。

  阿千和忍也努力壓下內心升起的恐懼感,一同衝向鬼舞辻無慘。

  綁在刀刃上的繃帶垂落下來,宇髄一邊手持雙刀砍在鬼舞辻無慘的手臂上,一邊衝還沒撤離干淨的隊員們大吼:「我們來拖延時間,活著的家伙,都趕緊滾!」

  「是、是!」

  隊員們被嚇了一大跳,但還是聽從命令,輕傷的互相攙扶著,沒傷的攙扶著重傷的,勉強算是井然有序地快速撤離。

  鬼舞辻無慘的手臂變成了刺鞭的模樣,用力一甩,打開了宇髄的日輪刀。

  他的目光中滿是冷漠與不屑:「一個個的簡直煩死了,你們這些人真是糾纏不休,讓我打心底裡覺得厭倦,一開口就是父母之仇兒女之仇兄弟之仇之類的老一套,至少你們得以幸存這就足夠了吧。」

  「家人被殺那又怎麼樣呢?只要對自己的幸運感到知足,一切照舊地活下去就可以了吧。」

  「把被我所殺當成是遭逢大難,什麼都不必去深究,狂風驟雨、火山噴發、大地震顫,不論奪走多少條性命,都不會有人企圖向天災復仇,人死不能復生,別再拘泥於這種無法挽回的事了,踏實掙錢、平靜度日這就夠了吧,大多數人都是如此,你們為何不這麼做?」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鬼殺隊是非正常人的集團,而我,已經厭倦當瘋子的對手了。」

  聽著鬼舞辻無慘毫無感情的話,阿千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別誤會,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因為憎恨。

  又回想起父親的音容笑貌了。

  記憶本應該越來越淡的,但是每當阿千快要遺忘父親的容顏時,都會夢到無窮無盡的血海,就像是在提醒她一樣,記憶非但沒有褪色,反而愈加清晰。

  「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這樣的『天災』!不過是區區見不得光的鬼,也敢和天相提並論!」

  「音之呼吸,肆之型,響斬無間!」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宇髄的刀刃斬向了鬼舞辻無慘變成刺鞭的手臂。

  「雨之呼吸,三之型,疾風驟雨!」在這種空蕩的地方,也並非沒有好處,那就是——借助四周的橫欄,力量會被疊加。

  「蟲之呼吸,蜈蚣之舞,百足蛇腹!」

  嬌小的身影變幻莫測,如同四面八方彎曲翻滾,在本就不甚清晰的煙霧中,更加看不出襲擊的方向。

  宇髄的目標肯定是鬼舞辻無慘沒錯,但阿千的目標卻不是,她的目標……

  忍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借著煙霧遮擋視覺的作用,借著宇髄和阿千牽制鬼舞辻無慘的間隙,從被破開的肉繭之中,迅速撈出了一個頭顱。

  ——是珠世。

  在發起攻擊的瞬間,阿千的聲音在宇髄造成的爆/炸/聲中傳入忍的耳中。

  「剛才接近鬼舞辻無慘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肉繭裡有珠世小姐還沒被吸收的頭顱。」

  所以忍才假意攻擊,就是為了救走珠世。

  她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細小的針管,將其中的藥劑打入珠世的頭顱。

  這是珠世研究出來的加速鬼的再生速度的藥,只要沒被鬼舞辻無慘吸收干淨,珠世能『重生』的機率很大。

  不過,也要看珠世小姐的運氣了……

  忍把珠世的頭放在障子門後,再次衝了出去,這次的目標,真的是鬼舞辻無慘了……

  ——「我為什麼會帶上這個藥呢?是希望珠世小姐不要死嗎?還是別的原因?嘛…誰知道呢……」

  忍加入戰局時,阿千的衣袖已經破裂,露出了道道血痕的胳膊,不僅如此,臉上和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腿上也都有破碎的血花。

  宇髄的頭巾已經散落的不知道哪裡去了,一只眼睛緊閉著,嘴角也在往外流著血。

  ——才多長時間?五分鐘有嗎?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把兩個鬼殺隊的高級戰鬥力傷成這個樣子,這就是鬼王的實力嗎?!

  忍胸口的傷再次撕裂開來時,她的腦海中回蕩著這樣的想法。

  *

  宇髄靠近阿千和加入戰局的忍,不住地喘息著:「你們也發現了吧?」

  三人背靠著背,眼睛一眨不眨的追蹤著四散的鞭影,阿千喃喃道:「是啊,鬼舞辻無慘、他的實力並沒有恢復到巔峰,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吃到人的緣故…」

  忍看著鬼舞辻無慘的一頭白發,眼中暗光一閃: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呢。

  宇髄壓低聲音:「也就是說,我們能拖延到柱全體集合,不死川他們可給我給點力啊!」

  「哈,實彌才不會有事,」阿千剜了他一眼,「如果我們不慎在大家集合之前就死了,記得想辦法毀了彼此的屍體,反正不可能同時死了吧,絕對不能給鬼舞辻無慘一絲恢復的機會哦。」

  這話是開玩笑,但也是認真的。

  三個人分開再次發起攻擊時,阿千在心中悲哀地嘆了透氣。

  ——宇髄先生的刀能引發爆/炸,小忍的刀能下毒,只有我只能單調地攻擊嗎?雖說之前使用侵蝕之雨的毒已經補充了,但是使出全力的幻想鄉必須要用掉……

  ——嘛,我在想什麼呢?不是說好了要努力活下去嗎?安排什麼後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勤奮一點,早點更新啦——

  看了201話的情報我已經裂開了,今天開始碼字之前我還和姬友討論了一下:

  我(自暴自棄):明天是清明,我想——

  姬友:不,你不想!

  奇異地撈回了珠世小姐呢,真的太奇怪了,這個走向是怎麼發展開來的?(手有自己的想法.jpg


四十五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鬼舞辻無慘手臂化成的刺鞭極為靈活,鋒利的同時似乎還能夠根據他的意志自由伸縮,可謂攻守兼備。

  但這對阿千、忍、宇髄來說可是個大/麻/煩,雖然三人的速度都很快,但是卻無法接近控制著刺鞭的鬼舞辻無慘本人,造成了只能閃躲而無法進行有效攻擊的僵持局面。

  「可惡!」宇髄抹去嘴角的血跡,眉宇間浸染著揮之不去的急躁情緒。

  忍在戰鬥的間隙抽空對宇髄說:「冷靜點。」

  阿千把日輪刀橫在身前,揮開破空而來的肉色刺鞭,自我調侃道:「就是,換個方向想,說不定能把他就這麼拖到天亮呢。」

  「哈?爭取時間…拖到天亮嗎?在這毫無光照的城內,僅憑兩個柱和一個連柱都不是的家伙,可能嗎?」鬼舞辻無慘聽到了阿千的『妄語』,不屑地冷嘲道,隨即又道出了一個讓三人慌了下神的消息:「穿條紋羽織的柱和一個女性的柱,已經被我的部下干掉了哦?」

  ——條紋羽織…女性的柱…?是伊黑先生和蜜璃!

  阿千持刀的手抖了一下,當即就被鬼舞辻無慘的刺鞭打中了臉頰。

  忍雙目圓睜:「阿千!」

  宇髄閃身而至,為阿千擋住再度襲來的攻擊:「別走神啊笨蛋!」

  「啊…對不起!」阿千趕緊回過神來,握緊手中的日輪刀,沉下心神繼續尋找鬼舞辻無慘的破綻:「你做夢呢!伊黑先生和蜜璃…絕對不會死在這裡!不要小看了我們的柱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伊黑先生還沒有對蜜璃告白,他還不知道蜜璃對他也有好感,伊黑先生和蜜璃才不會被一個可能是新上弦的鬼干掉!少胡說八道了!

  而且還有保命的藥物,哪裡會死的這麼容易。

  關心則亂的阿千很快調整好了狀態,專心致志地對付鬼舞辻無慘。

  *

  忍的身體素質比不上宇髄,甚至無法與阿千相比,她擅長快去結束的戰鬥,這種持久戰…忍的體力會跟不上的。

  看著被肉色的刺鞭擊飛向牆壁的忍,阿千卻完全脫不開身:「小忍——」快調整身體啊!

  一道清厲的聲音傳來,「給我住手啊——!!」

  緊接著是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揮舞著粉色刀刃破牆而入。

  她接住了飛向牆壁的忍。

  「蜜璃!」

  隱匿在她身後的還有一個人,穿著條紋羽織、脖子上纏繞著一條白蛇的——

  「伊黑先生!」

  「蛇之呼吸,伍之型,蜿蜒長蛇!」

  蛇形般的復數斬擊如同盤繞著的巨蟒一般,襲向中心的鬼舞辻無慘。

  但是…雖然有打中的手感,卻並未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不出片刻,傷痕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蜜璃,伊黑先生!太好了,你們沒事!」

  一擊不成,伊黑立即後退,與鬼舞辻無慘拉開距離,抽空瞥了一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的阿千:「白痴…,擔心別人之前先擔心自己吧。」

  阿千不滿地鼓起腮幫子:「蜜璃快看,伊黑先生好過分,我是在表達對你們好好活著的喜悅誒。」

  伊黑猛地轉頭瞪向阿千:「喂你!」

  另一邊,把忍扶著靠到牆邊的蜜璃小跑過來:「誒?阿千有說什麼嗎?不過大家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暫時沒空管他們重聚的鬼舞辻無慘面色猙獰,在腦海中質問著鳴女——即血鬼術能操控這個空間、不,是城的鬼:已經被殺死的家伙為什麼會在這裡?怎麼回事?你都在干什麼,鳴女!!

  回答鬼舞辻無慘的不是聽話的手下的聲音,而是一個沒聽過的少年的聲音,他聲嘶力竭的憤怒喊聲回蕩鬼舞辻無慘的腦海中:你問我在干什麼?我在操縱這女人的視覺啊!鬼舞辻無慘!你犯了世上最深重的罪孽!你從我這裡奪走了珠世小姐!我要你懺悔下跪!!

  ——怎麼回事…整座城都在搖晃…不,是被扭曲了?

  阿千和宇髄、伊黑、蜜璃四人閃到牆邊扶住牆體來穩住身體。

  ——我現在就把你轟到地上去!!

  整座城都在劇烈地晃動著,鬼舞辻無慘所在的區域甚至和阿千他們所處的地方分成了兩個平台。

  阿千拜托宇髄去把忍帶過來,自己也是去找珠世小姐的頭顱。

  等阿千頂著強大的壓力以最快速度奔回他們所在的平台後,宇髄已經在了。

  而他們,則距離鬼舞辻無慘越來越遠了。

  看著高度相差越來越大的兩個平台,阿千低聲地咬牙切齒:「搞什麼啊!」

  ——能夠改變空間結構的鬼…應該是那個,但是鬼舞辻無慘好像也在狀況外的樣子,不是他搞的鬼,那就是那個鬼出了問題…愈史郎裝成隊員混進來了,那麼這可能是愈史郎的血鬼術?不過,連這種程度也能做到嗎?

  *

  一旁的蜜璃雙眼緊閉,三股麻花辮被吹地在狂風中亂舞,此時在內心中也是瘋狂地尖叫。

  ——嗚呀——!!移動壓力好大,要被壓扁了嗚!!

  ——好可怕!!真的太可怕了那個鬼!比我至今見到的任何一只鬼都可怕!

  ——悲鳴嶼先生能不能快點來呢,真希望他趕緊來啊!心裡好沒底!

  ——迷之協力者鬼少年愈史郎君假裝柱都死掉的作戰也泡湯了啊!

  ——阿千他們與這樣的鬼戰鬥了這麼長時間嗎!好厲害!!嗚…現在才來真對不起!!

  不能和鬼舞辻無慘分開——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是在越來越強的壓力下光是穩住身體就已經很費事了,阿千一手緊緊攬住珠世小姐的頭,一手死死摳著牆壁,視線轉向一側的蜜璃:「蜜璃,你們和愈史郎碰到了嗎?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蜜璃還有意識到這不是可以大聲說出來的事,拼命壓低聲音以他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嗨,嗨!我們碰到愈史郎君了!他說要奪取鳴女的視覺,然後侵入她的腦內解除鬼舞辻無慘的支配,連思考也要一並奪取!明明愈史郎君假裝柱都死掉然後暗中集結同伴發動總攻的計劃非常好,但是泡湯了,對不起嗚嗚嗚!」

  阿千腦海中快去思考,一邊安慰蜜璃一邊指出他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不用道歉啊蜜璃!計劃趕不上變化是常有的事情,總之,現在的情況是愈史郎正在和鬼舞辻無慘戰鬥,那我們要做的…就是攻擊鬼舞辻無慘,借此激怒他,盡量幫助愈史郎贏得這場『戰鬥』,是吧?」

  腦海中轉了幾個彎都沒思考出什麼好計策的阿千心一橫,把珠世小姐的頭塞到被宇髄扶著的忍懷裡,自己握緊日輪刀:「小忍,你先帶著珠世小姐一起恢復體力,至於我們幾個嘛…」

  她看向周圍的宇髄三人,燦爛一笑:「就各自想辦法給鬼舞辻無慘制造麻煩吧,他的力量並沒有恢復到巔峰,所以我們的機會很大的。」

  看著阿千跌跌撞撞的背影,宇髄不滿地啐了一聲,把忍扔在原地,也跟著衝向鬼舞辻無慘:「別想一個人出風頭!」

  「誒?誒?!」蜜璃驚疑地看著原地,只有她和伊黑先生了??

  「發什麼呆呢?走了,甘露寺。」

  「是、是!」

  作者有話要說:

  我周三有事要出門,提前更啦——

  嗚,好心累,明天照常上課qaq

  我五十章之內能完結正文的夢想一定能實現的!(握拳.jpg)

  這個flag絕對不會倒!

  話說我之前寫了一個阿千鬼化的IF線的開頭,有人要看嗎?有的話我就試著往後寫(當然不一定能寫出來嗚)

  感謝一下之前給我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們~

  讀者「劈叉」,灌溉營養液+8,2020-03-26 01:15:37

  讀者「煉乳」,灌溉營養液+1,2020-03-26 06:57:49

  讀者「」,灌溉營養液+6,2020-04-01 21:52:17

  讀者「煉乳」,灌溉營養液+5,2020-04-02 03:10:45

  讀者「劈叉」,灌溉營養液+5,2020-04-03 22:30:14

  2020.04.10 修bug


四十六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蛇之呼吸,壹之型,委蛇曲折!

  伊黑以不可思議的敏捷程度繞開了鬼舞辻無慘伸縮自如的刺鞭,眨眼間便接近了目標,他逆時針旋轉自身,揮出一道彎曲的斬擊。

  ——戀之呼吸,貳之型,懊惱梭巡之戀!

  隨之而來的粉發姑娘彎腰、閃避,一一躲開了幾乎是擦著身體而過的刺鞭,擺動著如皮鞭般柔軟又韌性很強的伸縮長刀。

  ——音之呼吸,壹之型,轟!

  與高大的體型並不相符,宇髄的速度毫不遜色,往往在爆/炸帶來的轟鳴聲響起之後,才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雨之呼吸,捌之型,穿雲雨!

  阿千與鬼舞辻無慘拉開一段距離,揮出道道壓縮過後的劍氣斬擊,主要針對鬼舞辻無慘那到處亂晃的刺鞭。

  他們,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在阻撓著鬼舞辻無慘,為愈史郎爭取著時間,即使除了忍,他們並不認識愈史郎,即使——愈史郎是鬼。

  「可惡!都是些礙手礙腳的蟲子!」實力本就沒有恢復巔峰的鬼舞辻無慘猙獰著一張慘白的臉,一邊與愈史郎爭奪鳴女的控制權,一邊對付著礙事的鬼殺隊,一時間竟被拖住了腳步。

  「我已經沒興趣陪你們打鬧了!都給我葬身在這裡吧——」他長著尖牙利齒的手猛地一握。

  沒過幾秒,整個建築物開始劇烈地搖晃,邊邊角角的房間都在不可抑制地崩壞。

  ——愈史郎失敗了嗎?

  ——不行啊,這樣下去除了鬼舞辻無慘,所有人都會毫無意義地死去!但是這麼大的建築物,要怎麼阻止啊!

  「甘露寺——」

  伊黑的瞳孔收縮,怒不可遏地朝一個方向飛躍過去。

  鬼舞辻無慘那個家伙!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還能攻擊嗎!

  宇髄飛身而至,用雙刀格擋住鬼舞辻無慘的刺鞭,給伊黑創造可以救走蜜璃的機會。

  阿千把日輪刀/插/在地上,穩住搖擺不定的身體。

  ——嘖,被活埋可不是我想要的死法啊。

  ……

  大約過了幾分鐘,阿千混沌朦朧的意識回歸。

  伸手摸到什麼東西的時候,她突然抖了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

  低眸一看,她手下的觸覺,正是已經完全再生了的珠世,只不過她還闔著雙眼,暫時沒有醒來的征兆。

  ——啊,小忍去繼續戰鬥了啊。

  「我失去意識了嗎?糟糕透了。」

  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阿千呲著牙小聲嘀咕了句:「休息了一下下,身上的傷都開始疼了。」

  抬頭看了看暗淡無星的夜幕,周圍是…市區?不過聽不到普通人的聲音,隱已經趕到讓他們去避難了嗎?

  再低頭看看身側滾落在地,因沒有刀鞘而沾染上灰塵的日輪刀。

  阿千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緊緊握住日輪刀的刀柄,站起身,循著打鬥的聲音接近戰場。

  ——到地面上來了嗎?看來愈史郎很努力呢。不過,天還沒亮,我也不能懈怠啊……

  阿千趕過去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傷痕累累的宇髄、伊黑、蜜璃、補上阿千空缺的忍,以及……

  ——盤旋在空中的鎹鴉。

  它在高聲啼叫著:「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十五分鐘!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十五分鐘!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十五分鐘——」

  還有一個小時十五分鐘,這是給浴血奮戰的鬼殺隊的鼓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擾亂鬼舞辻無慘心緒、誘使他露出破綻的『武器』。

  「雨之呼吸,陸之型,重水……」

  凌厲的斬擊從鬼舞辻無慘的背後襲來,在他防御的當口,一道嬌小的身影快速逃離出他的攻擊區域。

  忍面露喜色,望著對面的阿千,不由地松了口氣。

  蜜璃也忍不住小聲喊了句:「阿千!」

  雖然宇髄也很高興加入戰鬥的又多了一個人,但是:

  「喂!現在是敘舊的時候嗎!」

  ——這些人能不能分分時候啊!

  「嗨嗨,我會認真對待的,話說,鬼舞辻無慘…這又是什麼造型?」

  臉頰上天藍色的斑紋獨具一種奇異的美感,阿千集中注意力躲避著鬼舞辻無慘四面八方的攻擊,且木然地看著他的新造型。

  從背後伸出無數繩索般的觸手,每條血染般的觸手的尾端都長有鋒利的骨刺,尖端處幾不可見的黑紫色一看就帶著毒。

  這些觸手明顯解放了鬼舞辻無慘的雙手,但他還是站在原地,只操縱著背後的數條觸手攻擊、防御。

  雖然但是,阿千著實覺得:好惡心…鬼舞辻無慘的血鬼術為什麼都這麼惡心…

  別余的念頭一閃而過,在愈發緊張的戰鬥中,阿千也逐漸無暇去思考無用的東西。

  ——現在開了斑紋的有我、蜜璃、小忍,實彌那邊除了時透君和炭治郎外暫且不知,但與上一之戰,必會有人開啟斑紋…

  ——真是的,又希望其他人開斑紋,又不希望…好矛盾啊…

  *

  隨著時間的流逝,到來的不是傷痛,而是體力的大量消耗。

  阿千和忍的動作已經有些慢下來了,但她們都沒有停手放棄,哪怕再慢,也要堅持!

  ——!

  阿千張了張嘴,無聲地吶喊著。

  當大片大片的血花濺落在阿千眼前時,仿佛停滯的時間才開始流動。

  「別來這裡啊!」

  是從街道各處趕來的隊員們,有甲級的,有乙級的,還有更低的遠達不到參戰水平的隊員們。

  他們擋在行動減緩的柱們身前。

  「向前走!!成為保護柱們的盾牌,至少要保護能和鬼舞辻無慘戰鬥的劍士們!」

  ——心跳急劇上升。

  「到現在為止被柱們保護了多少次!沒有柱我們早死了!別害怕,戰鬥吧!!!」

  ——什麼都聽不見了,他們在說什麼?

  「別停下!」

  ——為什麼到處都是血?血…好多…

  阿千動了。

  「雨之呼吸,壹之型,和風細雨……」

  第一步。宛如春風般溫柔的『雨』拂開抽向一個隊員脖頸的骨刺。

  「雨之呼吸,貳之型,雨後天晴……」

  第兩步。狼狽卻挺拔的身影虛虛一晃,消失不見,而後在忍『蜻蛉之舞·復眼六角』的開路下,與鬼舞辻無慘之間的距離縮小了。

  「雨之呼吸,三之型,翻雲覆雨……」

  第三步。她借著宇髄斬向地面造成的爆/炸引起的震動躍至半空,手腕轉動,八個方向的斬擊襲向位於攻擊中心的鬼舞辻無慘。

  「雨之呼吸,肆之型,翻雲覆雨……」

  第四步。下落降在鬼舞辻無慘背後的阿千向他的後背斬出密集的劍雨。

  「雨之呼吸,伍之型,霧鎖煙迷……」

  第五步。薄薄的雲霧遮擋了鬼舞辻無慘的視線,伊黑彎曲的斬擊斬向鬼舞辻無慘的脖頸,即使斬斷後片刻就會再生,但也在不斷地削弱他。

  「雨之呼吸,陸之型,重水……」

  第六步。阿千疾行而至,日輪刀微微上挑,近距離向鬼舞辻無慘後背那些觸手的根部揮出一刀。

  「雨之呼吸,柒之型,侵蝕之雨……」

  第七步。他背後的觸手毫發無傷,而阿千動作不停,雙手緊握日輪刀,自上向下用力一刺,把重新填裝好的毒素一次性從他的背脊注入。

  「雨之呼吸,捌之型,穿雲雨……」

  第八步。透著紫黑色的粘稠鮮血從拔/出的刀尖滴落,阿千壓低身形,從鬼舞辻無慘抬起的手臂下穿過,避開了他尖銳的指甲,一道壓縮而成的劍氣捅向鬼舞辻無慘的側腰。

  「雨之呼吸,玖之型,蜃雨……」

  第九步。被憤怒的鬼舞辻無慘刺穿的只是一個虛幻飄渺的幻影。

  「雨之呼吸,拾之型,幻想鄉!」

  第十步。融合了前九型、又加之阿千在捌之型時轉變成火之神神樂的第十式,最大的殺招——幻想鄉。

  額前的汗珠順著眼角流下。

  阿千以一種極端冷靜的姿態,四散的多個身影斬向『看』到的五個大腦。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啊……」

  不遠處疾速奔跑而來的一道身影搶先一步比宇髄先撈到倒下的人。

  宇髄收回擦著來人手臂撈到虛影的手,翻了個相當不華麗的白眼,帶著笑意的抱怨在風中回蕩:「真是的,來的也太遲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阿千:雨之呼吸,捌之型,捅腎(bushi)

  嗯……遲了遲了

  我發四我昨天真的開始碼字了,但是——太冷了!

  我家冷的跟冰窖一樣!手太僵了

  我認罪我懺悔orz

  最新話真的好扎心(心碎.jpg

  不過大家看了嗎?鬼滅劇場版無限列車2020.10.16上映誒!

  雖然引進國內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qwq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憨憨!

  我剛剛看了半天為啥快五點了還標著存稿箱,仔細一看,哦,我設置成了16號!

  dbqdbq我真的在懺悔了!


四十七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攬著阿千的是一個白發的青年,凶惡的眼神,裸/露在外的胸膛與臉上道道縱橫交錯的猙獰傷痕,都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

  本應該正在與上弦之一交戰的風柱不死川實彌出現在此,也就意味著……

  上一落敗,他們的敵人——只剩鬼舞辻無慘一個!

  果不其然,從破碎的廢墟邊緣走來幾個身影。

  霞柱時透無一郎,水柱富岡義勇,炎柱煉獄杏壽郎,已經不能說是新人的新人灶門炭治郎,以及,柱中最強的岩柱——悲鳴嶼行冥。

  趕來的幾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總體來看是沒有大礙的。

  知曉內情的人自然看出來必定有人服用了那兩種藥,不過這個現在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鬼殺隊能與鬼舞辻無慘戰鬥的戰鬥力,全員到齊了!

  *

  實彌把阿千和她已有裂紋的日輪刀輕輕地放到戰鬥區域之外、依舊昏迷著的珠世身側。

  雖然來的遲了些,不過:「完整的『幻想鄉』,我見到了。」

  用滿身傷痕與鮮血換來的——伴隨著重重的危機,如夢似幻的幻想鄉。

  確實對鬼舞辻無慘造成了不良的影響,若不是柒之型侵蝕之雨的腐蝕之力一直在他體內各處肆意游走,再生之力也在不斷地與不計其數的斬擊造成的損傷對抗,怎會給他們在這裡『悠哉悠哉』的時間。

  「不過是一個連日之呼吸都不是的劣等品!」不遠處雙目充血的惡鬼低聲地怒吼著。

  「就算是全員都開啟了斑紋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會死在我手裡!」

  是的,全員。

  岩柱手臂上呈灰黑色的岩石紋理。

  霞柱左額及右臉上呈青色的浮雲紋理。

  蟲柱從額頭蔓延至左邊眼角呈紫色的蝴蝶紋理。

  蛇柱自左手臂上延伸至左臉,從有些破碎的繃帶邊緣露出的呈紫色的蛇形紋理。

  戀柱左頸部呈粉色的心形紋理。

  水柱左臉頰上呈深藍色的波浪紋理。

  風柱右臉頰上呈綠色的風車紋理。

  炎柱占據了半個左臉的呈金紅色的火焰紋理。

  音柱右眼角處呈銀白色的雷霆紋理。

  灶門炭治郎左額頭呈赤紅色的火焰紋理。

  算上因重傷而再度陷入昏迷的阿千臉頰上呈天藍色的倒水滴型紋理。

  鬼殺隊,已經有十一個開啟斑紋的戰鬥力了。

  在這十一人中,又有誰已經掌握通透世界了呢?

  這個問題,就交由鬼舞辻無慘親身體驗吧。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零三分鐘。

  *

  分散在四周的宇髄、伊黑、蜜璃、忍聚集過來。

  「時間有限,我先說一下重要的情報吧,鬼舞辻無慘、有著五個大腦七個心髒,」忍神色凝重,率先說出了非常重要的情報,而後她頓了頓,「是阿千通過唯一的空缺之時用手勢告訴我的,應該是又進入通透世界的狀態了吧。」

  ——唯一的空缺,即玖之型蜃雨產生的幻影被鬼舞辻無慘撕碎的時候。

  而宇髄和伊黑,也是在阿千極度混亂卻又清醒的那段時間沒相繼開啟了斑紋的。

  眾人只短暫地震驚了一下,繼而更加警惕地盯緊了快要恢復的鬼舞辻無慘。

  由最強的岩柱悲鳴嶼打頭,其余幾人緊隨而上。

  ……

  這個夜晚,過得太慢了。

  *

  明明耳邊同伴的嘶吼與鬼舞辻無慘的憤怒都清晰可聞,可是眼皮卻像用膠水黏著一般,死活睜不開,就連手指都難以動彈一根。

  呼吸也很堵塞,臉上也有種火辣辣的灼痛感,是粘到鬼舞辻無慘那些骨刺上的毒了嗎?

  ——雖然說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這樣的話,但是,我還活著啊!還活著,一定還可以戰鬥的!大家都還在奮戰,我怎麼能在這裡躺著啊!

  ——身體給我動起來啊!

  一根纖細又冰涼的手指抹去了阿千緊閉的眼角滲出的眼淚。

  「阿千小…請再…持一下…」

  「解毒…和血…停已經開…生效了…再有…會會兒就好…來…及的…」

  ——是誰的聲音?好熟悉…

  ——是解毒劑和血鬼停嗎?是珠世小姐?珠世小姐已經醒來了嗎?

  ——一會兒?好…我再等一下!

  *

  失血過多呈蒼白色的手指動了一下。

  這點輕微的動靜被眼睛一眨不眨地注意著阿千的珠世立刻捕捉到了。

  「…千…,阿千…姐…」

  茫茫的黑夜並不需要過多的適應,那雙薄荷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顯得有幾分脆弱,又很快被清澈的希望之色填滿。

  「珠世小姐…你活著…真是太好了……」

  阿千由珠世小姐扶著坐起身,從隊服的口袋中掏出一顆褐色的藥丸,仰頭吞下。

  隨後靜靜地靠在珠世小姐身上,等待著體力的恢復和短時間內可以強化身體的藥發揮到巔峰的那一刻。

  阿千眯著眼睛試圖看清楚遠處的戰鬥,許是剛清醒過來,她的聲音透著些許的飄渺,稍不注意就會聽不到:「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呢?」昏迷中清晰的聲音,清醒後反而聽不清了呢。

  「我也就比你早清醒了五六分鐘,大概的戰況還是聽一直在天上飛著的鎹鴉說的,」珠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蛇柱先生、水柱先生、風柱先生、岩柱先生中毒了,不過我有提前安排茶茶丸如果有人中毒就去送解藥,他們已經沒事了,栗花落小姐、那個豬頭少年、以及那個金發少年,三人利用了帶有愈史郎血鬼術的符咒隱身參戰,不過已經被鬼舞辻無慘發現了,還有的話,就是岩柱先生、水柱先生、風柱先生的武器變成了紅色吧。」

  「紅色?是『赫刀』嗎?嘛…算了,傷亡情況怎麼樣?」

  珠世目露擔憂地望著那邊的戰場:「甘露寺小姐被劃傷了臉頰和肩膀,音柱先生被劃到了左眼,水柱先生曾被鬼舞辻無慘斬下左臂,然後…服下了那個藥,炭治郎原因不明地陷入昏迷了,隱正在努力地找辦法,其他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致命傷。」

  「愈史郎他…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孩子的話,一定會沒事的。」

  「是嗎……」

  *

  一直盤旋在高空的鎹鴉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俯身衝下來,用粗糲的聲音報告了現在是什麼時候:「距離天亮還有四十三分鐘,嘎!」

  阿千捶了捶胸口,托著珠世的肩膀站起來:「還有四十三分鐘啊…」

  她的手扣住了珠世的肩膀,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吶,珠世小姐想做什麼呢?如果什麼都沒想做的話,不會醒來後還在這裡滯留這麼長時間吧?照顧我這種話我可不會信的哦?」

  「……」珠世沉默了幾秒,還是如實告訴阿千了,反正,在這個時候隱瞞也沒什麼意義了:「為了以防萬一,讓鬼變回人類的藥,我和忍小姐一共做了三份,一份給禰豆子小姐用了,一份打入鬼舞辻無慘體內了。」

  「阿千小姐大概不知道吧,打入鬼舞辻無慘體內的那份藥,並不只是雙重藥效,而是…四重,第一重為變回人類,第二重為老化,第三重為阻礙分裂,第四重則是…當前三種藥效減弱時,破壞細胞的藥就會開始生效。我身上現在還有最後一份藥,是純粹的只有把鬼變回人類一種藥效的藥,鬼舞辻無慘對我有戒心,所以我不能隨意接近,我在等一個絕對不會失敗的時機,將藥打入他的體內。」

  「你以為這麼做的你還會有第二次再生的機會嗎?」

  「……」

  答案很明顯。

  阿千伸出手:「拿來吧,我用柒之型打入他體內。」

  「阿千小姐!」

  「你做不到百分百成功,而我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四點半的更新,驚喜嗎?

  #關於珠世小姐說第三份藥在她身上這一點#

  其實本來是在阿千身上的,珠世醒了以後取走了,但阿千本人並不知道。珠世本來沒想過還能活著,所以早就和忍商量好了,第三份藥派不上用場最好,但也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制作了第三份藥。

  之所以沒有放在忍身上是因為忍的日輪刀裡能填充的劑量有限,而且無慘在捏爆珠世頭的時候就已經從珠世的記憶裡看見忍了,所以多多少少會有點防備。

  至於這份藥劑什麼時候使用,我也不知道(你)

  ↑是不是很牽強,牽強就對了,我沒邏輯啊(哭唧唧.jpg)

  順便小聲嗶嗶一句,我挺喜歡內容提要的:黑夜雖漫長,終有曙光。


四十八滴細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珠世小姐將藥打入鬼舞辻無慘體內已經將近五個小時了,扣除藥效開始生效之前的時間,第二重藥效至少已經起作用三個小時多了,也就是說,他衰老了九千多歲啊…我本來以為他最接近鬼的形態本就是銀白色的頭發,原來是因為藥物所致…所以他的動作才會在本就不是巔峰的基礎上愈發遲鈍緩慢,真是個好消息啊……」

  阿千把藥劑填充到日輪刀裡,臉上的笑意加深。

  ——一分鐘老化五十歲,已經老化了九千多歲甚至還在一直老化的鬼舞辻無慘,一定、可以把他就在這裡,不行也得行!

  「珠世小姐…」阿千回頭望了一眼珠世,卻在她看過來時又搖了搖頭:「不,沒什麼。」

  「那麼,我出發了。」

  「阿千小姐…祝諸位、武運昌隆。」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四十分鐘。

  *

  鬼殺隊與鬼舞辻無慘的交戰狀態一直在膠著。

  鬼殺隊的頂尖戰鬥力們攻守互補,之前刻意進行了團隊訓練,默契十足。

  一時間竟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鬼舞辻無慘背後的觸手可攻可守,煩人得很。

  但好在鬼殺隊這邊的戰鬥力還是充足的,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拖住鬼舞辻無慘數量有限的觸手,給悲鳴嶼先生和實彌這兩個戰鬥力很強的柱以及日輪刀同樣變成紅色的富岡先生制造攻擊機會。

  「雨之呼吸…伍之型,霧鎖煙迷……」

  時透對戰上一時傷得最重,雖然服用了藥物,但其余的幾位柱還是堅持讓他留守後方,所以最先聽到阿千聲音的,也是他。

  「啊…是你……」

  戰鬥當頭並不是什麼交流的好時機,雖然不知道阿千想做什麼,但用這麼隱蔽的方式,想必是…殺手锏之類的?

  這麼想著,時透袖中手腕一轉,改變了攻擊的路數,使出了與霧鎖煙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伍之型——霞雲之海,覆蓋範圍比霧鎖煙迷略小,但是遮擋視線的功能卻優於霧鎖煙迷。

  層層疊疊的雲霧中,淡藍色的刀刃高速且連續地斬在飛舞的觸手上,把觸手尾端帶毒的鋒利骨刺彈開。

  鬼舞辻無慘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心悸的不好預感,這樣的心悸感,除了四百面前被逼入絕境,一兩年前看到那個讓他痛恨又懼怕的日輪耳飾外,這還是第三次。

  劇烈的心跳聲如擂鼓般回蕩在耳邊,鬼舞辻無慘顧不得一刻不停窮追不舍的闊斧、流星錘與兩把赫刀,猛地收回所有的觸手把自己包裹在其中。

  下一秒,日輪刀砍在一根觸手尾端的骨刺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紫色的毒液腐蝕了蒼白色的骨刺,不消片刻卻又恢復了原狀。

  重量十足的闊斧與流星錘打在觸手上,使其陷成了一個坑。

  兩把赫刀加諸其上,把兩條觸手斬落在地。

  「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噤若寒蟬…你也是有夠膽小的啊…鬼舞辻無慘。」

  淡漠的嘲諷回環往復地在鬼舞辻無慘腦海中響起。

  尋常人聽來只會感覺有點不舒服的語氣,在鬼舞辻無慘耳中就充滿了高高在上的不屑,驀然湧死的憤怒讓鬼舞辻無慘把那股心悸感壓下去,散開聚攏成一個球形的條條觸手。

  他那雙玫紅色的豎瞳緊鎖住一擊不成就退後落在與珠世合謀的那個毒使身邊的女人身上。

  挽起的鴉青色短發散落開來,一邊還被削了一截,左邊眼角下有一道被他的刺鞭、亦或者是觸手打出來的傷痕,右臉上的天藍色斑紋也被一道血痕斜著貫穿,深色的隊服破裂出數道口子。

  並不高大的身影狼狽不堪,唯有握刀的一雙手不偏不倚地穩,鎖敵的一雙眼誓不罷休地狠,就跟…把他圍在中心的鬼殺隊的柱與幾個添了不少亂的小鬼一樣,讓他不屑、憤怒,而又心生恐懼。

  「不過是一個螻蟻,苟延殘喘說不定還能活下去,卻偏偏要來送死!」

  「送死?對啊,送你去死啊——」

  凝固了一瞬的戰局再次開始流動。

  除去還在昏迷的炭治郎,在場的十三個劍士無暇用言語交流,十足默契的斬擊卻呈現出了他們獨特的交流方式。

  阿千穿梭在這個戰場地各個角落,心中狠狠地啐了一聲。

  剛剛侵蝕之雨用的毒只是她慣用的腐蝕之毒,多虧沒有把最重要的藥一起用出來,不然就白白浪費了。

  鬼舞辻無慘的反應還真是強烈!不過也說明了…一定有大作用,對吧?

  阿千的笑在臉上斑駁傷痕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猙獰。

  *

  巍峨崢嶸的岩,絢爛飄渺的霞,振翅翻飛的蟲,蜿蜒曲折的蛇,柔軟不定的戀,生生不息的水,狂烈席卷的風,熊熊燃燒的炎,奇異有序的音,輕盈秀麗的花,迅疾猛烈的獸,勢如破竹的雷,淅瀝不絕的雨。

  不同的呼吸法交織在一起,相互配合,齊頭並進,營造出事半功倍的攻勢。

  而阿千也在尋找著下手的時機。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三十分鐘。

  *

  僅僅恢復了十幾分鐘的體力在逐漸流失,提升身體機能的藥效也在減弱。

  阿千在等……

  「日之呼吸!壹之型,圓舞——」

  黑色的日輪刀朝著鬼舞辻無慘的側腰劈出一道纏繞著如太陽般熾熱的烈焰的弧形斬擊。

  「炭治郎…喲,沒事了嗎?」

  阿千步伐一頓,看向氣喘吁吁但總體沒什麼大礙的少年。

  「是!」

  她可沒有漏聽炭治郎喊出的招式:「果然,火之神神樂和日之呼吸有關系呢…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他們之間,是等於的關系。」

  其他人也多少停頓了一下,繼而迅速銜接著之前的動作,攻擊一臉不可置信的鬼舞辻無慘。

  被砍傷的地方沒有快速再生,但他沒有去關注這樣的『小事』,而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

  「日之呼吸?!不可能!」

  紅發紅眸的少年眼中燃燒著不息的烈焰,熾熱地仿佛能灼傷鬼舞辻無慘,少年目光灼灼地盯著鬼舞辻無慘,語氣斬釘截鐵:「沒什麼不可能的!讓一切結束吧!鬼舞辻無慘!」

  炭治郎壓低聲音告訴阿千在這個時候最有用的情報:「阿千小姐,日之呼吸有十三型,最後一型是前十二型不斷的循環。」

  「循環…原來如此嗎…我知道了,我會告知大家的,炭治郎,幫我一個忙吧,」阿千微微俯下身,已有裂紋的日輪刀自缺口處揮灑著碎屑,「給我制造一個機會,一個、能殺死鬼舞辻無慘的機會。」心緒大亂的鬼舞辻無慘,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少年毫不猶豫地應了聲:「好!但是您的……」日輪刀能撐得住嗎?

  聽到少年應聲的那一刻,阿千腳尖向後一蹬,衝向鬼舞辻無慘,在戰鬥的間隙用手勢向幾位柱傳達著轉換呼吸法以及讓三個少年少女暫且撤離的訊息。

  ——『循環』。

  能當上柱的劍士絕對不笨,他們幾乎在瞬間就理解了這個詞的意義。

  鬼殺隊的頂尖戰鬥力齊齊使用火之神神樂,不、是日之呼吸是怎樣絢麗的風景?

  阿千再次吞下強化身體機能的藥,將速度提升到百分百無法被攔下的極致。

  在同伴們熾熱猛烈的攻擊間隙中。

  ——雨之呼吸,柒之型,侵蝕之雨!

  本就有裂痕的日輪刀在鬼舞辻無慘的手中不堪重負,再也無法堅持,徹底被他破壞殆盡,只剩一個沾滿了阿千雙手鮮血的刀柄和刀鍔。

  但阿千卻笑了。

  ——成功了。

  ——無論多少次,都會站起來,直到呼吸斷絕,直到黎明降臨,鬼舞辻無慘,你就在同伴們『宛如惡鬼』般的攻勢下、化為齏粉吧。

  ——吾等鬼殺隊,縱使身形俱滅,也定將惡鬼滅殺。

  抱著這樣『惡毒』的詛咒,滿面血污的女人被鬼舞辻無慘大腿外側長出的觸手重重地摔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十七分鐘。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神さん」童鞋灌溉營養液+20,2020-04-12 20:46:16

  碼著碼著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惹(我在手機備忘錄碼的),還好才碼了三百左右(爆哭)

  詞彙量的匱乏讓我痛苦極了

  寫一會兒卡半小時orz(從下午五點開始卡到晚上十二點,跪了)

  最終還是不太滿意qaq

  下一章正文完結預告——


四十九縷斜風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鬼殺隊的諸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堵截了鬼舞辻無慘的逃跑路線,在黎明到來之際徹底斬殺了能力愈發弱勢、身體逐漸變回人類的鬼舞辻無慘。

  而之前不知道在哪裡躲過一劫的愈史郎和茶茶丸,則陪伴著珠世小姐一起在陽光下消逝。

  以上的戰況及勝況是由隱告知阿千的。

  沒錯,就是隱所告知的,因為阿千醒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誒?我沒有死呀?當時是真的——好疼呀。

  ——不過珠世小姐…果然啊……

  再有就是戰後的情況了,隱及時驅散了戰鬥地區的普通人,沒有造成什麼死傷,戰鬥造成的廢墟殘骸,也已經由主公大人——輝利哉及彼方和杭奈兩位小姐去和當地的相/關/部/門去交涉了。

  至於對戰鬼舞辻無慘的眾位柱和炭治郎、善逸、伊之助、香奈乎四人,雖然都還活著,但是因為重傷,住進蝶屋半個月了還沒有清醒,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蝶屋的主人——蟲柱蝴蝶忍。

  還好蝶屋還有香奈惠和小葵,不然阿千真的懷疑他們還有沒有醒來的機會。

  躺在床上被三個眼淚汪汪的小姑娘和兩個時常淚中帶笑的大姑娘還有兩個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的主治醫生竭盡心力地照顧了半月有余,阿千才被宣布可以下床了。

  即使如此,阿千也被勒令禁止做大幅度的動作及干重活,包括參與醫療工作。

  拿蝶屋的姑娘們沒轍的阿千難以反駁,於是每天的日常就變成了「起床→吃早飯→在院子裡散散步→去看望一個月了還沒有醒過來的柱們和四個孩子(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看實彌和忍以及香奈乎)→吃午飯→午睡→和年輕人聊聊天→散步→吃晚飯→散步→睡覺」這樣的單線循環。

  對此,阿千不止一次地吐槽:「這是什麼老年人的養豬生活啊!」(不是養生,就是養豬:-D)

  「阿、阿千小姐,下午好。」

  「阿千姐姐,下午好呀~」

  比如說現在,阿千剛午睡起來一會兒,坐在病床上清醒著腦子,房間的門就被拉開了,迎來了每天定點定時來拜訪的兩個孩子,玄彌和禰豆子。

  玄彌這孩子在對戰上一的時候也受了傷,但是因為現場還有實彌、時透君、悲鳴嶼先生、杏壽郎先生、富岡先生,所以傷的是最輕的,但是,在戰勝上一後,就被實彌強行打暈扔給隱了,為此,玄彌還內疚了好久,大家都拼死戰鬥了,他卻沒有幫上什麼忙。暫時沒什麼時間開導小朋友的香奈惠直接安排玄彌留在蝶屋幫忙了,比如給輕傷的傷員包扎和換藥,再比如看望孤寡少女(不是)阿千。

  變回人類的禰豆子則是每天都跑前跑後地照顧著哥哥和善逸、伊之助、香奈乎四人,幫了蝶屋的大家很大的忙,在他們的情況穩定之後,就和玄彌一起,每天下午都來看望阿千,變成鬼後的記憶並沒有消失,她很喜歡這個對她抱有善意的溫柔姐姐,當然阿千也很喜歡這個之前都沒有什麼時間相處的小姑娘。

  參與兩個女孩子的話題讓玄彌覺得十分不自在,看起來很凶但其實不會和女孩子相處的玄彌過了好幾天才勉強能和兩個女性正面對視。

  「下午好呀,玄彌,小禰豆子!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啦!」

  阿千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和兩個小朋友招了招手。

  玄彌默默地搬了個凳子坐在阿千和禰豆子一米開外:「不會的,能幫上忙我很開心。」

  禰豆子則親昵地坐在阿千床邊,享受著大姐姐的摸頭。

  阿千摸著禰豆子柔順的長發,不滿地抱怨著:「哎,香奈惠她們太過分了,明明我已經可以開始工作了!」

  兩個小朋友卻對視一眼,都沒有接話。

  說實話,無論跟著哪一方一起抱怨另一方,都不合適啊!

  禰豆子拿出曾經照顧弟弟妹妹的經驗,半熟練地轉移了話題。

  ……

  和兩個小朋友聊了半小時後,阿千愉快的打發他們去忙自己的事,自己收拾了一番,換了一身利落的…鬼殺隊隊服,慢悠悠地前往戰後新修的墓園去了。

  她隔三差五的就會來一趟,來看望珠世小姐、愈史郎和茶茶丸,主公大人也吩咐了給他們修墓,雖然棺槨裡什麼都沒有,但「為消滅鬼出了一份力的功臣都不應該被遺忘」——這是主公大人的原話。

  「珠世小姐,下午好,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穿著鬼殺隊的隊服來看你們了,傷員們都治愈後主公大人就要解散鬼殺隊啦,不過放心,我還是會來陪你和愈史郎說說話的,唔…可能愈史郎不那麼歡迎我,嗯,決定啦,把愈史郎扔去和茶茶丸一起玩,我和珠世小姐閑聊就是了。」

  ……

  阿千想到什麼說什麼,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在夕陽西下時,才站起身離開。

  「珠世小姐,愈史郎,茶茶丸,主公大人,天音夫人,雛衣小姐,日香小姐,還有諸位隊員,祝你們、來世安好呀——」

  *

  阿千回到病房時,香奈惠正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看起來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阿千又去墓園了嗎。」說是疑問句,香奈惠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阿千搬了個凳子坐到她旁邊:「嗯哼,猜對啦,光是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會給忙碌的大家添亂的。」

  香奈惠笑著戳戳阿千氣鼓鼓的臉頰:「啊啦,阿千還在抱怨嗎?」

  阿千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睜大眼睛討好地望著香奈惠:「我會注意分寸的,香奈惠就放行嘛,好不好?我知道的,香奈惠一定會說——」

  「好。」

  「誒?」沒想到香奈惠真的會答應的阿千愣了。

  香奈惠捧起阿千眼角下仍有傷痕烙印的臉捏了捏,「阿千無法拒絕蝶屋地孩子們,我也無法拒絕撒嬌的阿千嘛。」

  「誒嘿嘿!就知道香奈惠疼我——」阿千抱住香奈惠的腰,靠在她懷裡,「讓香奈惠擔心了好久,不過還是要說,我和小忍,還有鬼殺隊的大家,都平安歸來了哦。」

  「…嗯。」

  「香奈惠小姐!不要和病人一起坐在窗邊吹風啊!」

  打破溫馨的氣氛的是少女氣急敗壞的聲音。

  「啊,對不起。」×2

  *

  獲得了蝶屋目前最高領導人(?)的同意,小葵和其他孩子也就不說什麼了,沒有再阻止阿千穿上白大褂參與救治行列以及到各個病房巡視,不過每天還是會早早催著阿千回去休息。

  「喲,阿千,又來看不死川先生啊。」

  從隔壁病房出來的槙於打趣著阿千。

  阿千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應道:「還有小忍和香奈乎啊。」

  在傷員們陸陸續續出院後,病房就重新調整了一番,作為柱的特別優待,都改成了單人間,絕對不是因為宇髄先生有三個貌美如花性格各異的老婆照顧和其他形單影只的柱形成了鮮明對比,唔…杏壽郎先生有槙壽郎先生和弟弟千壽郎時常看望也很讓人羨慕就是啦。

  實彌的病房一側是忍,一側是宇髄先生,這段時間進進出出的經常會碰到,阿千也就和槙於、雛鶴、須磨三位夫人熟悉起來了。

  在槙於調侃的目光中,阿千氣定神閑地走進了實彌的病房。

  *

  阿千坐在床邊地凳子上,一只手握著實彌的手,一只手撥弄著他額前的碎發。

  「都一個半月了誒,你也該醒了吧,雖然情況沒有惡化,還在好轉,但是我也是會擔心的啊。」

  「玄彌也經常來看你,讓弟弟擔心是哥哥應該做的嗎?」

  「斑紋帶來的後遺症主公大人已經在拜托隱在全國各地和厲害的醫生們交流溝通了,國內不行就引進國外的,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

  「說起這個,悲鳴嶼先生的情況是最危險的誒,香奈惠每天都在頭疼。」

  「我有點點、真的毀容了誒,因為殘留的毒素處理的不及時,所以留了點印記,你不會嫌棄吧?唔…你看你的傷痕更多,完全沒有理由嫌棄我,所以,是你賺了哦。」

  ……

  「我明天再來看你,要早點好起來啊,實彌。」

  阿千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仔細地掖了掖被角,轉身出了病房。

  未曾看見床上呼吸平穩的青年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最終又歸於平靜。

  雖說看忍和香奈乎是「順便的」,但阿千還是細心看顧,一個人嗑嘮了很久,還跟蜜璃也說了說話。

  柱被安排了單人間不假,不過唯二的兩個女性除外,平時關系也相處的很好,就安排在一起了,香奈乎因為和忍是義姐妹,炭治郎三個又都是男孩子,所以也和忍安排在一起了。

  *

  戰後快兩個月過去時,重傷組終於開始蘇醒了。

  第一個醒來的是年紀最小的時透君,一醒來就不顧三千緒的叮囑,跑去看還沒醒來的炭治郎,被聞訊趕來的香奈惠「溫溫柔柔」的拎著衣領送回去了。

  第二個醒來的是善逸,一醒來就叫嚷著渾身都痛,鬧騰的不行,明明被禰豆子不那麼嚴厲地批評了,但是卻笑得跟朵花似的。也許是被善逸吵到了,沒兩天伊之助也醒了,一醒來就和善逸一起吵吵嚷嚷爭論不休,讓禰豆子頭疼得很,一直在考慮要不要讓哥哥換一個病房。

  第四個醒來的是富岡先生,他也是一醒來就跑去看炭治郎了,然後在阿千核善的微笑下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回了病房。

  第五個醒來的是香奈乎,不得不說女孩子就是乖巧——個鬼,要不是阿千剛好來看忍時發現她醒了,這個也得溜出去看炭治郎。

  ——你們怎麼回事?那麼大一個炭治郎就在那兒他是會跑嗎??你們都跑去看炭治郎干什麼???沒人告訴你們炭治郎的病房是哪個你們怎麼找見的????聽善逸和伊之助的吵鬧聲嗎?????

  ——說你們兩個呢!不許吵鬧!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環境!真是的。

  第六個醒來的是蜜璃,她倒是很聽話的在床上躺了幾天,在香奈惠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說她沒到下床的地步後,興高采烈地跟大家告別,跑去伊黑先生的病房照顧他了,只有吃飯的時候和睡覺的時候才能在其他地方看到她。

  第七個醒來的是宇髄先生,這家伙一醒來就看到自家三個淚眼盈盈的老婆,大笑的聲音在走廊盡頭都能聽到。

  第八個醒來的是忍,面對阿千她可能會嗆聲,但是如果是香奈惠地話,倒是會很認真地聽從,這個也不用操心了。

  第九個醒來的是伊黑先生,去查房時走到門口總能看到他和蜜璃在說什麼,兩個人都很開心的樣子,偶爾還能看到蜜璃的臉紅通通的。

  第十個醒來的是杏壽郎先生,為了以防這個平日裡精神過頭的青年太精神了,有了阿千加入工作行列後減輕了不少負擔的香奈惠親自盯了他好幾天。

  實彌是第十一個醒來的,當時阿千正一手勾著他的手指一手戳著他的臉頰,嘟嘟囔囔地抱怨:「除了你就剩炭治郎和悲鳴嶼先生了誒,怎麼還不醒啊你?每天樓道裡的聲音這麼熱鬧你都不嫌吵的嗎?」

  沙啞的聲音就是在這時響起來的,白發的青年反手握住阿千的手,含笑調侃著:「……最吵的不應該是你嗎?」

  「……喂,我生氣了哦…」

  白發青年手足無措地坐起來抬手拭去她面上眨眼間流出的滾燙的眼淚:「喂你哭什麼啊,我只是開個玩笑又不是真的——」

  「你終於睡夠了…真是太好了呀!」

  她笑著流出眼淚的樣子,不死川實彌覺得他此生都不會忘記。

  阿千暫時忘記了不應該放任病人急匆匆地起身,把頭埋在他懷裡,聲音幾不可聞地啜泣著。

  實彌愣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摟緊了她。

  阿千想起來作為醫生的職責時已經過了半刻鐘了,她嘶了一聲,從實彌的懷中退出來,按著他的肩膀又把他按回床上躺著。

  「唔…是我太激動了,這次就不算你的錯啦。」

  實彌躺在床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倒也沒掙脫她的動作:「我覺得我已經沒問題了。」

  阿千沒好氣地戳了戳他的腦門:「不要你覺得,要醫生——我覺得。」

  ——說是這麼說,但是…其實還真沒什麼大礙了,鬼舞辻無慘已經被消滅了,也不需要再爭分奪秒地做那些會使傷口崩裂的訓練了,所以,單是下地走走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然而阿千會這麼輕易的放行嗎?怎麼可能,她可是被按在床上又多修養了半個月啊!

  薄荷色的眸光微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阿千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給我乖乖再躺半個月吧。」

  實彌晃了晃神,很快反應過來:「哈?時間未免太長了吧!」

  阿千伸出食指在半空左右晃了兩下,「才半個月,你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了,也不缺這點時間嘛,是難得——可以好好休息的『假期』誒。」

  「再怎麼說也——」

  「我會每天來看你的啦~」

  「誰要你看啊!」

  「這次不會嫌我煩了吧。」

  「我也沒說過這樣的話吧,笨蛋!」

  *

  實彌的蘇醒讓阿千的愉悅指數翻了好幾倍,本就超出其他人一大截的工作效率又快了不少,連帶著對待不聽話的、鬧騰的病人也多了幾分耐心——才怪,有這個時間干嘛不去和實彌多待一會兒。

  在實彌的強烈要求下,阿千反復檢查過好幾遍才准許他的『假期』縮短了…五天。

  而在實彌被放行的一周前,除了悲鳴嶼先生外睡得最久的炭治郎也醒了,當天整層樓裡都充滿了善逸和伊之助的嘈雜聲,氣得宇髄先生和伊黑先生忍無可忍地組隊去收拾這兩個臭小子,唔…還有時透君,不過時透君是嫌他們兩個會吵到炭治郎休息。

  但奈何杏壽郎先生很護著自家的三個繼子,富岡先生的社交障礙雖然依舊讓人很生氣但也能看出是站在炭治郎他們那邊的。

  蜜璃不知道該幫誰好,忍也在前幾天就加入到救治隊伍中了,香奈乎不擅長這種事所以無措地守在苦笑著的炭治郎床邊。

  差不多勢均力敵的隊伍,竟哪方也沒占到便宜,還引來了沒隔著多遠的在實彌病房裡的阿千和實在沒轍了所以被小清三個小姑娘叫來的香奈惠和忍。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但是…參戰人員被灌了好幾天阿千、香奈惠、忍三人最新研制的調養身體的藥。

  *

  鬼殺隊的解散來的突然卻又在預料之中。

  戰後三個月。

  在位時間估計是鬼殺隊歷來時間最短的、年僅八歲的主公大人宣布:「包括隱和蝶屋,鬼殺隊就此解散。」

  輝利哉大人和彼方、杭奈兩位小姐在這三個月中,不僅處理好了消滅鬼舞辻無慘造成的相關事宜,為死去的鬼殺隊隊員收斂了屍骨、修建了墓園,還整理好了產屋敷家族數百年來積累下來的財產,給予每個隊員的『遣散費』可觀到能讓他們一輩子不濫用的話完全足以衣食無憂,如果有想要從事別的行業繼續工作的,輝利哉大人也會盡力幫忙聯系。

  並且,鬼殺隊總部的宅院會永遠保存,隨時歡迎大家回來看看,或者干脆住在這裡。

  其實本來還要再過一段時間的,但是悲鳴嶼先生一直沒有醒來,情況也好壞不定反反復復,主公大人才決定動用產屋敷家積累的人脈,將悲鳴嶼先生轉移到東京最大的醫院,拜托眾位醫生想辦法。

  輝利哉大人本人也放心不下,所以會和彼方、杭奈兩位小姐一同前往。

  雖說有點舍不得,但大家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會影響日常生活了,鬼殺隊確實…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基於上述原因,輝利哉大人才宣布了解散鬼殺隊的消息。

  三天後,鬼殺隊的隊員們就走的差不多了,或一人、或結伴而行,或回家(包括自己培育師的住所)、或四處走走,亦或停留在總部的宅邸。

  不過大家倒是都留了聯系方式,鎹鴉也沒有收回,它們亦都選擇跟著自己的主人。

  至於還沒走的…

  炭治郎、禰豆子和義勇先生決定先回一趟狹霧山看看鱗瀧先生。善逸准備先回一趟桃山,祭奠一番…桑島慈悟郎先生。伊之助說要回大岳山跟他的小弟們(?)炫耀一番。

  杏壽郎先生也要和槙壽郎先生、千壽郎一起先回趟家。

  其余的幾位柱也是決定和輝利哉大人一起去東京,至少,等悲鳴嶼先生醒來了再說其他的事。

  香奈乎自然是跟著姐姐們,杏凜小葵小清她們無處可去、又舍不得香奈惠她們,暫時也一起了,玄彌同樣放心不下悲鳴嶼師傅,亦決定跟隨大部隊一起。

  阿千和實彌商量過後也打算加入大部隊。

  ——「我也想見識一下東京的醫術嘛。」

  她是這麼說的。

  *

  於是,到了啟程出發的那一天。

  一個女人背著棕紅色的木箱,從蝶屋中不徐不疾地走出來。

  鴉青色的短發梳成夜會卷,薄荷色的雙眸波光粼粼,她穿著素淨的月牙色和服,外披著一件紫色的羽織。

  阿千背上的木箱裡除了一些慣用的藥物和零零散散的小物件之外,還有隱收集回來的——她的日輪刀的刀柄和刀鍔。

  以及一封信,或者直白的說,就是遺書。阿千覺得當時寫下的這封遺書很有紀念價值,便沒有銷毀。

  白發的青年站在蝶屋外的樹蔭下,朝她伸出手。

  「咳咳,我、我…」青年別過臉去,耳廓染上紅暈,又很快轉回來,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我喜歡你,以後、一起生活吧——」

  「……」阿千下意識地捂住了臉頰。

  幾秒的時間漫長的出奇,不死川實彌首先敗下陣來,有些不安(?):「喂!你這是什麼反應,倒是給我說點什麼啊!」

  「真是的,就不能給我個感動的時間嗎?」阿千放下手,露出和他耳朵同色的臉頰,一雙薄荷色的星眸中是掩蓋不了的歡欣,她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私も好きだ、よ,愛の好きになる。だから,一緒に暮らしましょう!」

  (我也喜歡你哦,是會變成愛的喜歡。所以,一起生活吧!)

  香奈惠拉著忍和香奈乎,站在不遠處偷笑。

  「阿千,不死川先生——,到出發的時間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何苦為難我一個單身狗寫告白呢orz

  「私も好きだ、よ,愛の好きになる。だから,一緒に暮らしましょう!」

  ↑,之所以寫成日文是因為我手打出來,覺得有點羞恥(以及,翻譯來自百度,不要較真)

  【50章之內正文完結】的flag達成√

  以上,正文完結遼——

  dbq是我太倔強,非要一章搞定(捂臉)

  今天嘗試萬更,快鼓勵我一下——

  下章可能是個番外也可能是個IF線(你)


番外/夏日祭前夕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夏日祭前夕

  * 文/夏景殊未暮

  不死川實彌一直不明白阿千為什麼會喜歡螢火蟲這種脆弱的東西。

  夕陽西下,逐漸暗下來的天空中閃爍著數不盡的星星。

  在一處亮著幾點燈光的院落中。

  「實彌,實——彌——,你有聽到我說話嗎?」舊姓朝日,如今姓不死川的女人趴在白發青年的肩上,靠近青年的耳朵,放大聲音叫著明顯走神的丈夫。

  「聽到了,不是要去看夏日祭嗎?你說的哪句話我漏聽過。」白發青年抬起手按住女人的發頂,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

  女人晃了晃頭,把青年的手甩下去,抱怨道:「還不是你走神了嘛。」

  「我的錯,今年也要去買浴衣嗎?」青年很利落的認了錯,邊抬起手給女子整理一下散著的頭發,邊開始轉移話題。

  「當然!夏日祭要有儀式感!」女子把青年從自家院子裡的長椅上拉起來,挽著他的胳膊,催促他快一點。

  青年借著她的力站起來,目露無奈,雖然不知道又不是結婚為什麼非要有儀式感,明明有九成新的浴衣但還是年年買,不過自家的媳婦,還是隨她吧。

  說實在的,明天才是夏日祭,不過每年她都是提前幾天就開始興奮了。

  不死川實彌和朝日千夜梨結婚後定居在了東京府的京橋區,小兩口在市區的邊緣地帶買了套房子。京橋是實彌的老家,所以阿千選在了這裡。阿千喜歡喧鬧繁華的地方,但不喜歡住在這樣的地方,所以實彌選在了市區的邊緣地帶。

  隔壁住著的是實彌的弟弟玄彌,其實他們兩個是准備和玄彌住在一起的,不過玄彌以哥哥都結婚了還住在一起不太方便為由,在隔壁買了套院子。

  雖然是在邊緣地帶,但離市區的中心也沒遠到哪裡,以二人的腳程,一刻鐘的時間也就到了。

  真的到了市中心的時候,阿千卻放慢腳步,開始拉著實彌四處閑逛。

  京橋的夜晚也是繁華的,各種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招攬著客人,有時甚至比白天還熱鬧,例如夏日祭此類的日子。

  不過阿千有個很奇妙的歪理,她在買浴衣之前逛的任何小吃攤都是只看不買,美名其曰「吃了東西的我就不是能穿上合身浴衣的我了,我就是先記著哪裡有好吃的,買完浴衣再吃」,十分理直氣壯。

  結婚四年,她倒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阿千拉著實彌一路走走停停,靈巧的穿過人群,抵達了一家眼熟的服裝店,事實上,阿千和實彌的浴衣每年都是在這裡買的,因為老板娘和阿千是熟人。

  「喲,阿千和不死川先生呀,又來買浴衣了?」櫃台後的老板娘聽到門檻上用來迎客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後抬起頭,發現是兩個熟客。

  「對呀,杏凜快帶我挑一下。」阿千朝老板娘揮了揮手,被喚作「杏凜」的,赫然就是當年鬼殺隊蝶屋的成員——小花沢杏凜。

  鬼殺隊消滅鬼舞辻無慘後就解散了,不過主公大人早已給每個人都留了出路,不至於讓這些除了斬鬼幾乎什麼都不會的年輕人們走投無路。

  小花沢杏凜和妙島三千緒二人沒有接受主公大人的好意,而是在四處走了走之後來到了這裡定居下來,在京橋的市區開了一家服裝店,四年過去,在這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不過三千緒不在嗎?」阿千用眼神巡視一周,沒看到另一個熟悉的人。

  溫柔細膩的杏凜從櫃台後走出來,邊回答了阿千的疑惑:「三千緒出去買飯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不過話說回來,阿千你一點沒變呢,跟不死川先生的感情也是。」阿千和實彌在一起後,驚呆了不少人,杏凜和三千緒也是花了好大的勁才接受了這個事實,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放下了對實彌的畏懼感,偶爾會調侃他們兩個。

  「沒有變嗎?我倒是覺得實彌更寵我了。」阿千笑著,舉起二人交握的手在杏凜眼前晃了晃,實彌也知道自己會給大多數人帶來壓迫感,所以在外一般不跟人搭話,大多時候都在配合阿千。

  果不其然,杏凜對此報以幽怨的目光:「真是的,你還是這麼喜歡秀恩愛。」

  「誰讓你不結婚的,三千緒也是。」阿千挑挑眉,嗔笑著。明明也不是沒有人追,無論是溫柔似水的杏凜,還是活潑開朗的三千緒,都有不少人排著隊追,可二人也沒個看對眼的,至今未婚,阿千還調侃過她們是不是已經私定終身了,換來兩個白眼。

  得虧這會兒店裡沒別人,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對此大吃一驚呢,平日裡的老板娘雖然溫柔,但也就是溫聲細語的,才沒人見過她別的樣子。

  「好了好了,說不過你,帶你看浴衣吧。」杏凜終止了這個對單身人士不友好的話題,轉而帶他們看起浴衣來,「你和不死川先生要的顏色還是照舊嗎?」

  「對。」阿千每次選的都是淡綠色,實彌每次選的都是天藍色,杏凜總說他們兩個穿個浴衣都要秀一番恩愛。(阿千的日輪刀是雨後天晴的顏色(呸這是什麼顏色,實彌的日輪刀是淡綠色)

  「實彌,這個怎麼樣?」阿千指向一件底邊綴有金色花紋的天藍色浴衣。

  「你喜歡就買。」不死川實彌給出一個十分委婉的答案,說實話,都是一個顏色,鬼能看出來有什麼不同啊。

  「唔……這個呢?」阿千又指向一件零星綴著滿天星的。

  「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覺得可以就可以。」不死川實彌內心腹誹:最終決定根本和我的看法無關吧。

  ……

  轉了一圈,阿千還是拍板買下了一件勾著紫藤花花紋的天藍色浴衣。

  ——果然,就算沒了鬼,沒了鬼殺隊,也一樣喜歡紫藤花啊。

  給實彌挑完,著實不擅長挑衣服的前鬼殺隊風柱大人毫不猶豫地指了旁邊一件底邊有紫藤花花紋的淡綠色女式浴衣。

  阿千無奈的搖搖頭:「就知道你要挑這件。」

  杏凜笑吟吟的把兩件浴衣包起來,給他們打了非常優惠的折扣,內心默默吐槽,既然知道你還每次都為難不死川先生。

  門口的風鈴再次發出清脆的鈴聲,阿千抬眸望去。

  「呀,這不是三千緒嘛,回來啦?」

  剛進門的女性穿著時下流行的服飾,看到店裡兩個久違的客人後,眨了眨眼,下意識的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並沒有度數的眼鏡。

  「哇——,阿千,還有不死川先生!」三千緒踩著黑色的小高跟噠噠噠的走過來,把手裡拎著的盒飯放在櫃台上,而後抱了抱她,在實彌的目光轉過來之前松開了阿千。

  「好久不見啦!」阿千笑眯眯地說著。

  阿千又和杏凜及三千緒敘了會兒舊,在門口的風鈴聲響起、提醒著老板娘有客人來了時,一首提著裝和服的袋子,一手挽著愛人的胳膊,向兩位老板娘告了別。

  「下次再見,祝阿千和不死川先生要一直幸幸福福的啊!」

  「嗨嗨——」

  *

  實彌一手摟著阿千的腰,將她護在人行道的內側走著,一手拎著裝浴衣的袋子,調侃她:「結果你根本沒有試浴衣。」

  阿千用空著的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哼哼,因為杏凜才不會給我推薦不合身的浴衣啊~」

  看起來凶惡的青年半分要躲的意思也沒有,任由妻子去了,只是熟練地轉移著話題:「所以,要吃點什麼?」

  ——結婚四年,他可不是那個被阿千一句話就噎的無從反駁的不死川實彌了。

  阿千也懶得戳穿他,笑了笑,開始報菜單:「萩餅!鯛魚燒!關東煮!蘋果糖!三色團子!章魚小丸子!」

  「走吧,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目前進度:8826/10000

  丟,這章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老是不由自主的打成斬魄刀

  其實不是阿千想吃,是我想——

  只有前夕沒有當天(你)


番外/26個字母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26個字母故事合集

  * 夏景殊未暮

  · A——Anaesthesia 麻醉

  婚後有段時間內,阿千迷上了麻醉——醫學角度上的。

  但她仗著自己可以完美解決,百分百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而且劑量也不大,所以非常喜歡作用在實彌身上,在各·種時候,防不勝防的那種。

  · B——Beginner 初學者

  在感情方面,阿千和實彌都是初學者,但意外的上手(?)很快,各種意義上的。

  · C——Cooking 廚藝

  阿千的廚藝沒救了,無論香奈惠和其他人怎麼拯救,都只能到能吃、吃不死人的地步。

  但只是不擅長做正餐,蜜璃教會了她做點心。

  以及,阿千最擅長做的,是抹茶味的萩餅。

  · D——Date 約會

  其實阿千和實彌不是一告白就結了婚的,因為大家(包括香奈惠、忍、杏凜、三千緒、蜜璃、宇髄及他三個老婆等等)都勸阿千要體會一下被追求的感覺,不能讓他這麼快得手(?)。

  實彌接下了這個挑戰(?),情書約會送花……一個沒落下,全都給了阿千非常美好而浪漫的體驗。

  婚後聽說實彌曾咨詢過除富岡先生以外的所有人(義勇:我沒有被討厭),並且,在伊黑先生和蜜璃結婚前他也這麼勸過蜜璃。

  (伊黑: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又沒添堵!)

  · E——Enthusias m 熱情

  在某些時候,阿千非但不會害羞,還會不可思議地呈現出熱情的姿態。

  · F——Future 未來

  阿千喜歡、或者說愛實彌的原因之一,看到這個人就會開始幻想有他的每一個未來。

  · G——Glowworm 螢火蟲

  阿千喜歡螢火蟲,因為她和實彌第一次接吻就在某個夏天,在一片閃爍著微小卻又絢爛的光的螢火蟲的圍繞下。

  · H——Hobby 興趣愛好

  雖然阿千不擅長做飯,但意外的擅長縫紉,而且很喜歡在實彌的衣領、衣擺、袖口等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繡一些很可愛的東西,比如,兔子,再比如,貓咪。

  · I——Impression 印像

  當某一天閑聊的時候,阿千突然想起來。

  「說起來,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的時候,覺得『好可愛』這樣的呢。」

  「哈?」

  · J——Jealous 吃醋

  實彌偶爾會吃醋。

  因為他的妻子,親和力有的時候好的過分。

  蝶屋那幾個原本就和阿千關系好地就不說什麼了,伊黑的妻子甘露寺也不說什麼了,炭治郎、善逸、伊之助那三個讓人頭疼的臭小鬼也勉強算了,戰後莫名其妙親近開的原霞柱時透無一郎是怎麼回事?出去游玩遇到的陌生小孩子是怎麼回事?看著她旁邊有人還湊過來搭訕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當老子不存在嗎?!」

  ——「嗨嗨,我喜歡的是實彌,他們可以失戀了。」

  · K——Keepsake 紀念品

  阿千一直收藏著當年的紀念品,那封遺書。

  直到她知道實彌也曾寫過一封遺書。

  那天,他們交換了彼此的紀念品。

  · L——Life 生活

  阿千和實彌在一起的生活平淡而溫馨,擁有著別人難以插足的氛圍。

  · M——Magic 魔術

  阿千很喜歡接觸潮流的東西。

  比如,她又迷上了魔術,並且尤為喜歡憑空變出東西來的魔術。

  她總是給實彌表演,但她變出來的不是玫瑰,也不是手帕什麼的,而是——萩餅。

  雖然實彌看到過很多次了,然而依舊沒有破解,所以,他似乎和這個魔術較上勁了。

  · N——Nightmare 噩夢

  消滅鬼舞辻無慘後昏迷的那段時間裡,其實不死川實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雖然也消滅鬼舞辻無慘了,但是煉獄死了,時透死了,蝴蝶死了,甘露寺死了,伊黑死了,悲鳴嶼死了,玄彌也死了。

  宇髄失去了一只手,富岡失去了一只手臂。

  灶門炭治郎那臭小鬼還被變成鬼了。

  夢裡,也沒有阿千。

  這真是個無比荒唐卻又真實的噩夢,仿佛那才是現實。

  還好,醒來阿千在,玄彌在,大家也還在。

  · O——Oath 誓言

  除了「我喜歡你,會變成愛的喜歡」這句話,阿千從沒有許下過什麼誓言。

  ——因為,她怕守不住。

  實彌也沒有,他只會用行動來表達。

  · P——Palpitation 悸動

  實彌所不知道的,那就是——

  在相處的日子裡,阿千總會為他感到悸動。

  有時候是他做的細微的小事,有時候是他無意中說出的話,有時候,僅僅是他的一個笑。

  · Q——Quaff 暢飲

  除了醫用酒精,阿千還沒有接觸過酒。

  為此她感到好奇。

  於是實彌收獲了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妻子。

  而醉酒的阿千,比貓咪還要纏人。

  當天晚上,實彌曾在一瞬間產生了「讓阿千喝醉也不錯」的想法。

  · R——Rainstorm 暴風雨

  有句話叫「戀愛就像暴風雨」。

  在阿千和實彌談戀愛(沒結婚)時,某次約會,真的遭遇過一場暴風雨,字面意義上的。

  但他們還是達成了一次浪漫的約會。

  · S——Sculpt 雕刻

  除了萩餅和獨角仙,雕刻是阿千見到的第三個愛好,雖然這個愛好是在結婚後才顯現出來的,也許是因為以前沒有時間所以沒發現?

  實彌喜歡這種能夠保存下來的東西,特意去跟街角隱居的手藝匠人學到被肯定「可以出師」的程度。

  他雕刻了一個阿千和他的雙人木雕擺在家裡的工藝品櫃子上,給其他鬼殺隊的舊友們也都送了一個本人模樣的。順便一提,剛開始實彌沒有給富岡先生做,阿千跟他說了好幾次「富岡先生真的只是社交障礙」,他才翻了個白眼開始做。

  · T——Travel 旅行

  如果沒有鬼,阿千想過,她一定會去世界各地四處游歷,來精進自己的醫術。

  而這個夢想,實現了一半。

  不死川實彌會陪著她在國內四處游歷,鬼殺隊解散後留給大家的錢財很充足,並且他們兩個都不是沒有經濟來源的人。

  去國外的另一半夢想,是阿千主動放棄的,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有她愛的人,有愛她的人,有她珍惜的人,有珍惜她的人,她想離他、離他們近一點。

  不過每年還是會和實彌一起去兩三次,有時這個組合也會變成和香奈惠、忍、香奈乎以及以前蝶屋的伙伴們的團隊旅行,單純的欣賞風景與學醫游歷兩不相誤。

  · U——Usurp 篡位

  阿千新增了一個夢想——篡位。

  至於在什麼時候,你們都懂,但是,噓,請務必不要聲張,因為她還沒有成功。

  · V——Victory 勝利(接上文)

  在愛情中,實彌從不會和阿千爭個高低輸贏,除了晚上、床上。

  · W——Wandering 雲游四方

  在阿千和實彌四處『流浪』的時候,他們會遇到許多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

  阿千提議一人寫一本日記/游記,然後交換。

  從不同的文字中看他們共同經歷過的事,阿千覺得很有意思。

  · X——Xylophone 木琴(一種打擊樂器,音質強烈刺耳,具有非凡的穿透力)

  阿千和實彌在街頭看到過一個木琴表演者,然後阿千被木琴的魅力所吸引了。

  但她自己嘗試過後,她宣布木琴正式被剔除出她的喜愛名單。

  · Y——Year 年

  實彌在開啟斑紋的時候已經二十一歲了,而現在,他和阿千,已經在一起四年了。

  · Z——Zephyr 和風/微風

  和阿千在一起地實彌,基本上已經從暴風變成和風了,和風細雨的和風。

  作者有話要說:

  萬更完成了!終於——

  進度:11455/10000!

  第一次萬更誒!上次的…算半個萬更,畢竟還差幾百字,害

  找字母找的我放聲大哭,為什麼我要想不開的寫這個qaq

  26個單詞,從六點到九點,花了我三個小時啊!

  awsl,其實可以有更好的單詞但我沒找到orz

  有人能在提供幾個小片段就好了(我在想peach)

  我真的該寫IF線了,一jio踹開剩下的腦洞——

  啊啊啊啊啊我差點又忘了!

  感謝「糯米兔子」童鞋,灌溉營養液+4,2020-04-22 20:36:45


不算是番外的番外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

  * 文/夏景殊未暮

  1.

  不死川實彌對阿千的印像很深刻。

  起因是一次習以為常的劃傷胳膊引出鬼並斬殺後,去蝶屋取藥。

  從蝶屋取藥是需要診室醫生開的藥方的,恰巧蝶屋的主人、花柱蝴蝶香奈惠有任務外出了,負責開藥的是幾個月前新來的醫生。

  風柱大人僅敲了一下掛著診室的木漆門,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然而坐在診室辦公桌後的人並不是他熟悉的蝴蝶香奈惠,這令不死川實彌有一絲絲的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不死川實彌輕咳了一聲,打量著聽到聲音後抬起頭看他的女人。

  膚色過於白皙,身形纖細,柔柔弱弱,只適合待在後勤的女人,鑒定完畢。

  只要審美沒問題的人都會認可她的漂亮,漂亮的女醫生擱下手裡的筆,歪了歪頭,詢問他的名字,得到「不死川實彌」這個回答後,竟然雙手撐著下巴,笑盈盈地說了一句:「實彌?Sanemi?好可愛的名字誒。」

  「哈?你在瞎說什麼東西呢!」

  蓬松的白色刺蝟頭,臉上有三道略顯猙獰的傷疤,敞著的胸膛上也是累累的傷痕,更別提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惡狠狠的表情,說實話,風柱不死川實彌是個絕對跟可愛沾不上邊的人,也不知道阿千怎麼昧著良心說出這樣的話的。

  阿千沒有多挑釁這位暴躁的風柱大人,大致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後就開出了藥方。

  不死川實彌從這個笑眯眯的女人手裡接過藥方走出門時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不過他也沒太在意,皺了下眉就出去了。

  他剛出去後有個小女孩在走廊裡小跑著過來,他記得那是蝶屋的孩子,女孩兒看到門口有人,瑟縮了一下,微微彎腰說了聲「借過」,踮著腳推開門就進去了,他隱約聽到,女孩兒喊那個女人為「阿千」。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朝日千夜梨。

  2.

  不死川實彌拿著藥方去蝶屋的藥方領了藥就回了他自己的宅邸,他對給他拿藥的那個人看到藥方後一瞬間的憐憫有些在意。

  煎好藥後入喉的第一口,他知道了。

  「!!!」

  又酸又甜又苦又辣又鹹!這什麼玩意兒?!這已經不是人類能承受住的東西了吧??!喝了不會死人的嗎???!明明聞著沒有味道的????!

  不死川實彌的眼角都在抽搐,若是有人在,便能看到往常凶巴巴的風柱大人喝了一口藥後,臉色隱隱發青,扭曲的臉比鬼還猙獰。

  忍著喝完藥後,不死川實彌覺得有一瞬間見到了天堂。

  某日他聽到鬼殺隊隊員的八卦,「蝶屋的朝日醫生溫柔貌美,還對病人關懷備至」,對此,不死川實彌只有一句評價,「眼瞎了吧」。

  3.

  阿千,全名是朝日千夜梨,蝶屋的醫生兼護理人員。

  從外貌來看,鴉青色的及腰長發,薄荷綠的剪水雙眸,一顰一笑溫溫婉碗,一舉一動大方和雅。

  這樣的美人應該是惹人憐愛的,但事實卻是,作為醫生的朝日千夜梨,被尊敬著,作為護士的朝日千夜梨,被敬畏著。

  鬼殺隊的隊員上到主公下到低級隊員,見過的都知道蝶屋的朝日醫生是個最討厭病人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都知道朝日護士是個最討厭病人不乖乖遵從醫囑的人。

  而不死川實彌,在阿千的印像裡,是第一個兩個都占了的病人,是第一個明知故犯、屢教不改的病人。

  4.

  蝶屋,花柱蝴蝶香奈惠管理的治療設施,為受傷的隊員提供治療與復健,護理人員多由沒有劍術才能的隊員構成,寥寥的幾個女孩子有的是因為特殊原因無法上戰場,例如小葵,有的是因為家人被鬼殺害、又沒什麼劍術才能,例如小清小澄小菜穗她們。

  阿千與她們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

  相同點是阿千自懂事以來唯一的家人被鬼殺害了,不同點則是阿千有執劍的才能,也不畏懼拔/劍出鞘。

  5.

  阿千的母親生產時大出血,經搶救無效後宣告死亡。

  父親是個留洋歸來的醫生,中醫西醫都十分精通,曾經自詡「一個連自己的妻子也救不了的醫生」。

  在妻子死後,他對妻子留下的女兒又愛又恨,這種情緒導致他終日渾渾噩噩,直到有一天看到不滿四歲的女兒坐在滿是灰塵的書房裡的地上,翻著一本邊緣都泛黃的厚重醫書——他曾經那麼熱愛的東西。

  看到那一幕,阿千的父親忍不住的淚如雨下,抱著懵懂的女兒大哭了一場,重新拾起醫術,發誓要挽救更多的人。

  從那以後阿千就跟在父親身邊,看父親如何醫治病人,六七歲的時候阿千已經可以給父親打下手了——指抓藥、煎藥這些小事。

  阿千的父親對她在醫術上的天賦和記憶裡十分驚喜,有意的手把手教導阿千醫術。

  十二歲開始和父親一起行醫,年紀尚小的阿千已經見過無數的生離死別,她明白無法挽留流逝的生命有多麼悲痛。

  ——「我見過無數生離死別,我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臉、每一個人的故事,我清晰的明白失去生命是多麼痛苦,也明白眼睜睜地看著生命流逝卻無法挽留又是多麼痛苦,正因為這樣,我才希望能救救他們,哪怕只是一個人也好。」

  死在鬼手裡的普通人很多,鬼殺隊的隊員也很多,阿千想救他們——在救著別人的他們。

  雖然大部分加入鬼殺隊的隊員都是因為家人被殺,但加入鬼殺隊去救和他們毫無關聯的普通人,本身就非常偉大。

  當然,如果需要她出刀,啊……日輪刀,不是手術刀,也隨時可以啦。

  6.

  阿千等了好幾天,也沒等到那位凶巴巴的風柱大人來找麻煩。

  坐在診室內的女人寫完最後一頁報告,手中的筆准確無誤地投進筆筒中。

  她站起身,木椅與地面摩擦發出沒那麼刺耳的響聲,她轉身,打開背後的窗戶,望著窗外樓下的院子裡正在晾床單的女孩兒們,和發現她的葵揮了揮手。

  阿千抬起手指把一縷鴉青色的長發挽回耳後,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持續工作了幾個小時的大腦一旦放松就會不自覺地胡思亂想,例如:「原來風柱大人是個溫柔的好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翻了翻以前的存稿,嗯,翻出來了!

  以上,就是我細雨的初版,我最開始想寫的,就是這樣的片段組成的五章以內結束掉的短篇

  呔,結果呢,四五千的字數變成了差不多十六萬???

  想都不敢想orz

  於是,今天的字數,就變成了——13581!

  我的天啦!


番外/鬼化IF線(一)

  作者有話要說:

  ↓↓↓【IF線高亮提示,一條都不許忽略聽到沒】↓↓↓

  1、阿千鬼化IF線

  2、阿千時間線往前挪兩百年(也就是說,劇情開始時阿千年齡是200+)

  3、阿千的血鬼術是掛!超級蘇!bug級的!

  4、阿千的性格會有所轉變(這是很正常的哦)

  5、阿千雖然沒有吃人,但是殺過人

  6、無CP,其實還是偏向實千(也許)

  7、結局已經想好了,是BE式HE(對大部分人來說是BE),但我不會改噠!

  8、第一人稱敘述!

  9、想到再加——

  我又更新了,不過不用誇我,因為下次是緣見:D

  時間線哪裡沒搞懂就說(#^.^#)

  (發出想要評論想要互動的吶喊——

  * 2020.04.27 得,修了個bug

  ↑不許忽略作話哦↑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阿千鬼化

  我是一只鬼,一只醜陋的鬼。

  沒有用錯量詞,就是一只喪失了作為人類的身份的畜生。

  我變成鬼有…大約兩百年了吧,實力還算厲害,因為承受住了那個男人「賜予」的大量的血液帶來的力量,現在馬馬虎虎是個上弦候補,但從上弦百余年間沒有更迭過的現狀來看,我大概永遠都會是個候補了吧,如果那個男人沒有死去,如果我不去主動曬太陽的話。

  啊,忘記自我介紹了,我人類時期的名字叫朝日千夜梨,現在的話,叫——朧女,隱匿在黑暗中、不見天日的朧女。

  我發自內心的厭惡憎恨著那個把我變成鬼的男人,夜以繼日地想要殺死他,哪怕同歸於盡也好,但是我做不到,跟他比起來,我很弱小,光是壓制住想要吃人的欲望與惡心的嘔吐感就已經耗盡全身氣力了,被鬼王制造出的鬼,想要反抗始祖?哈,連動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對啦,我並沒有吃過人類哦,一方面是還有人類時期的記憶——父親的面容清晰的很呢,我對於和以前的自己的同類自認為還是下不去嘴的,另一方面是…我的心理作用,明明鬼的本能就是吞食人類,我卻在看到送到嘴邊的『食物』時就開始嘔吐不已。

  *

  大約兩百年前。

  在我十歲的時候,我、以及父親組成的溫馨的兩口之家,遭遇了「天災」。

  ——那個晚上一度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噩夢。

  膚色蒼白、身材瘦削、有著惡意充盈的玫紅色豎瞳的青年男人敲響了我家的門,似乎是來問路的——但是穿著一身金色暗紋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的男人為什麼會獨自出現在這麼偏的地方來問路?

  父親與他閑聊了幾句,不知為何,一聽說父親是個醫生,他就變了臉色,圓潤的指甲變成了尖利的凶器,殘忍地殺害了父親,但又放過了我,帶著一種惡劣的笑在我頭上戳了個洞。

  ——我沒有死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過去多久,因為夜色還是很深沉,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躺在已經變成廢墟的院子裡,我發現我沒有死,而是變成了鬼。

  和那個男人一樣的令人惡心的生物。

  變成鬼的同時,我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鬼舞辻無慘。

  也知道了鬼的弱點,陽光、紫藤花、日輪刀、無法說出口的鬼舞辻無慘的名字。

  在我醒來的那一刻,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了鬼舞辻無慘的命令:尋找青色彼岸花,研究出克服陽光的辦法。

  ——你做夢!

  我已經變成豎瞳的薄荷色雙眸中翻滾著滔天的恨意。

  ——無法原諒!無法原諒!無法原諒!無論是鬼舞辻無慘,還是變成鬼的自己,全都無法原諒!

  雖然我不想以這樣的醜陋姿態活下去,但是我也不想毫無價值的死去,鬼舞辻無慘還沒有死,我為什麼要先他死去!

  我埋葬了父親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貌的屍體,把書房裡父親的醫術整理到一起,點燃了火燭,燒的一干二淨,反正我早就倒背如流了。

  隨後我運用著不熟練的力量收回了尖銳的指甲和獠牙,將豎瞳轉變回原本的樣子,回到我曾經的房間中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

  在茫茫月色下,我將滿地的殘骸烙印在心底。

  然後把一件黑衣的衣擺撕扯下一條來…當做束目帶蒙住眼睛。

  因為在距離近或即將消散的情況下,鬼舞辻無慘可以借用鬼的眼睛,共享視野,而我,不想被監視,雖然不知道這樣淺顯的方式有用沒用,但多少能起到個心裡安慰的作用。

  現在我的第一要務就是尋找,尋找到能一心二用,來應對鬼舞辻無慘讀取思考的方法。

  *

  兩百年的時光匆匆走過。

  以前的我怕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如此厭惡漫長的沒邊的生命吧。

  在這兩百年中,我忍著內心的恨意與殺意,假意臣服,卻又陰奉陽違。

  或在暗淡無星的夜晚,或在閃爍著點點燈火的夜晚,我行走在各種大街小巷。

  我的目標是優秀的心理醫生,或者其他什麼人,除了殺人,我會不擇手段的、學會一心二用,然後心存死志地——活下去。

  但是說來慚愧,我確實學會了一心二用,但一半是在心理醫生身上學的,另一半,卻是在人類之中的敗類身上學到的,無論是奴顏媚骨、低頭哈腰的小人,還是精神失常的變態殺人犯(他們往往有正常的時候),我都見到了曾經想像不出的一面,而這一面,被我學到了。

  *

  鬼舞辻無慘曾來問責或我的研究進度。

  我從未研究過,怎麼會有進度?但我糊弄過去了,用我日漸成熟的一心二用。

  他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來強迫我去『狩獵』,但他親眼見到了我對著人類的屍骸或活著的肉/體嘔吐不已,他高高在上且鄙夷不屑地罵了我一句:「廢物。」

  廢物又怎樣,不能吃人又怎樣,我依舊能只靠著他血液的力量往上爬,爬到上級鬼的行列中,我越強,得到的血液也就越多,而得到的血液越多,我就會更強。

  我強過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但上弦已經滿員了,而且從未更迭過,所以不得已,我成為了上弦替補,與城之鬼鳴女一樣。

  ——我作為『醫生』的身份地位本就特殊,且由於這份特殊,我擁有著可以常年住在無限城的待遇。

  他疑心很重,不相信任何人,他曾扯下我的束目帶,但看到的只是一雙無光無亮如死水一般的醜陋眼眸,他不知道那是我刻意而為,或借助藥物暫時毀了雙眼,或用鬼鋒利的指甲戳瞎雙眼,又抑制著身體的愈合。

  ——多疑卻又無能的他,並未看透我深深藏在心底的意圖,或者,他只是有那個自信,覺得沒有鬼敢背叛他。

  *

  ——不,是有的。

  有鬼背叛了他。

  大約五十年前,我在某個城市的街頭見到了,已經擺脫鬼舞辻無慘控制的、名為珠世的女鬼。

  *

  在鬼舞辻無慘的血液流入體內時,破碎的記憶也混雜於其中,我向來不會放過有關於鬼舞辻無慘的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我有一點印像。

  直到遇到的這一刻,我刻意去思考,去深究,在鬼舞辻無慘破碎的記憶中找到了她的存在,三百多年前、他遭遇到最恐懼的男人時,這個女人站在角落裡。

  三百多年前背叛了鬼舞辻無慘,同時也是導致我能在那個夜晚活下來的『恩·人』。

  在她驚疑不定但沒有躲閃的視線中,我調轉了原本的朝向,准確無誤、且面無表情地向那邊走去,即使有束目帶遮蔽著我的視線。

  其實,出乎意料的,我心中沒有一絲恨意,也許是因為,她同為醫生。亦或者是因為,她有著與我一般的喜好,喜歡穿和服?唔…開個玩笑。

  我只是想表達,我並不厭惡、或者憎恨她。

  「我叫珠世。」

  原來她叫珠世啊。

  「我叫…朝日千夜梨。」

  不知為何,我不願意說出那個讓我厭惡的名字,而是告知了本來會成為醫生的『朝日千夜梨』、這個現在已經有些陌生的名字。

  鬼舞辻無慘在近距離或者鬼即將消散時能掌握鬼的視覺沒錯,但依靠鬼對鬼舞辻無慘烙印在血脈中的恐懼,他在附近我不會沒有感覺,所以,得出『無礙』的結論後,我很放心地跟著珠世走進一間偏僻無光的宅邸中。

  那日談了什麼我不想再贅述了。

  反正結局是我們達成了合作,目標是:消滅鬼舞辻無慘——簡直是異想天開的目標。

  唔…能夠消滅鬼舞辻無慘的話,我會在不濫殺無辜的基礎上不擇手段、不惜一切,利用別人或被人利用,都無所謂。

  當然,我也有一定把握就是了,誒…要不要去試著接觸鬼殺隊呢?我剛變成鬼不久、在尋找一心二用的方法的那段時期,四處奔波,倒是遇到過一次當時的鬼殺隊當主,而且…他好像認出我的身份了,現在的…要不要試試呢?

  算了,先放著吧,先完成血鬼術的開發好了。

  之後的日子裡,我會抽空給珠世送一些我的血液,以及借口研究克服陽光的方法而從鳴女那裡剝削來的血。

  她說想用鬼的血液研究出讓鬼、甚至於鬼舞辻無慘變回人類的藥物,能削弱鬼舞辻無慘的、給他帶來壞結果的,我都喜歡,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想法,於是我也盡力幫著她收集了。

  其他正式的上弦已有四五十年未曾聚首,所以我也一直沒找到開口的機會,不過偶爾會來無限城小住的上弦之一、黑死牟的血,我還是搞到過一兩次的。

  我暫時沒有如珠世一般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制,一是沒有時機和時間(珠世是在鬼舞辻無慘重傷的時期擺脫控制的),二是、我留在鬼舞辻無慘的身邊,能得到更多能消滅他的力量和情報。

  *

  大約二十年前,我在鬼舞辻無慘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他不知道的血鬼術的開發,實現了我的最終目標的第一階段。

  大約十五年前,珠世的來信中說她成功將一個少年轉化成鬼了。這個少年——愈史郎——是特殊的,與鬼舞辻無慘無關的鬼,天生就不受他掌控的鬼。

  我找機會出了無限城去看過他,是個薄荷色短發、對珠世以外的所有人都沒個好臉色的少年。雖然是珠世制造出來的鬼,但出乎意料的,他有血鬼術,而且是很方便的血鬼術,能更好的幫助珠世躲避鬼舞辻無慘。

  令我驚喜的是,他的能力,不僅對珠世很方便,對我也很方便。

  有了愈史郎的能力,我能掌控鳴女的把握就更大了。

  ——只是…愈史郎君,請不要再瞪我了,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我也比你、先認識珠世哦。

  ——呀,更生氣了呢。

  大約十二年前,我借用愈史郎的血鬼術,成功奪取了鳴女的思想。

  嗯?我沒有說我的血鬼術是什麼嗎?

  嘛,可能是我太忙所以忘記了,現在說也不遲吧?

  ——「奪取」,這就是我的血鬼術。

  通過接觸目標的血液,我可以奪取目標的五感,即視聽嗅味觸,也可以奪取目標的記憶與思想。

  這是鬼舞辻無慘知道的。

  他所不知道的,則是我的血鬼術開發過後的能力,奪取——血鬼術。

  這麼危險又好用的能力,我才不會讓他知道呢。

  這麼看來,我其實也是可以奪取鳴女的思想的對不對?不對哦,我依然被鬼舞辻無慘所掌控著,這種『大逆不道』的做法會被發現的。

  但愈史郎就不一樣了,他是鬼舞辻無慘不知道其存在的鬼,我借用愈史郎的能力,就相當於暫時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制,所以才能成功。

  ——哎呀,說起來,控制著只是借用而非完全奪取可真難啊。


番外/鬼化IF線(二)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鬼化if線

  在奪取了鳴女的思想後,我開始拜托珠世和我一起改造我的身體,維持在能隨時擺脫鬼舞辻無慘控制的那一線。如果不擺脫他的控制,我永遠無法對他動手。

  在珠世的醫術比起四百面前更勝一籌的情況下,也還是花了將近八年。

  雖然我取代了鳴女腦海中鬼舞辻無慘的地位,但在鬼舞辻無慘『蒞臨』無限城時,我還是會讓鳴女偽裝成以前的樣子。

  在我避過鬼舞辻無慘的視線去接觸珠世時,我也會拜托鳴女注意一下其他上弦的動靜,如果他們遇上鬼殺隊的柱,就通知我一聲。

  鬼舞辻無慘常年在外尋找青色彼岸花的蹤跡,倒也不擔心他會發現。

  所以,在大約四年前。

  我從童磨的手底下截下了一個『食物』,是個叫蝴蝶香奈惠的女孩子。

  因為她是柱,是能與鬼舞辻無慘對戰的希望之一,所以我去救下了她。

  以「鬼殺隊的柱,對研究會有幫助吧?我想要這樣的研究素材呢,童磨大人可以讓給我嗎?」這樣的理由,將她作為研究素材帶回了無限城。

  ——也不知道童磨信了沒。

  快要日出了,而鬼,是無法在太陽下生存的,所以我只帶走了她,而沒來得及帶走她斷掉的日輪刀。

  ——或許,會給她的親人或者隊友造成傷害?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本想將她放走,可是鬼舞辻無慘近幾年經常回無限城,每次都是很生氣的樣子,我無意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霉頭,便把她留在無限城了。

  ——下弦更換的太快了。

  至於送信?我一個鬼,往哪送?

  哦對了,香奈惠地名字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女性的第六感真好使,一眼就看出我跟鬼舞辻無慘「貌合神離」。

  唔…這個範圍,還是把墮姬排除在外吧。

  大約兩年前。

  鬼舞辻無慘又回了一趟無限城,不同於以往,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但他身上的血腥味,簡直熏得我想吐。

  他又一次問了我研究的進程,而我習以為常地敷衍他:「已經有進展了,您要試試看嗎?」

  作為言辭不敬的警告,他卸了我一只手——是我不慣用的左手。

  而後繼續扮演一個好丈夫去了,真是諷刺,對人類充滿不屑,卻又借用著人類的身份。

  *

  前些日子,我離開無限城來了東京府的淺草。

  我是來找珠世的,來告訴她,鬼舞辻無慘最近在這一片活動,讓她注意些。

  但在我告訴她之後,還沒來得及走,就遇到了猝不及防的意外。

  外出診療的珠世和一臉不情願的愈史郎帶回了一個有太陽氣息(日輪刀)的少年,我能感知到,他背上的箱子裡,是鬼。

  而這個少年,引來了鬼舞辻無慘的爪牙。

  不不不,我沒有說是他主動引來的意思,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吧。

  但我知道,珠世也知道。

  *

  又是兩個被鬼舞辻無慘誘騙的鬼,十二鬼月?哈。

  ——珠世被發現了。

  這讓我有些惱火和不安,但我卻不能出手。離鬼舞辻無慘太近了,會被發現的。

  只能祈禱這個鬼殺隊的少年,能贏吧。

  珠世她有讓我變更計劃的價值,也是個不錯的很合我胃口的朋友。如果那個少年會輸,那我就出手吧。

  索性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雖然少年受了不輕的傷,但也還在兩位醫生的處理範圍內。

  愈史郎一臉不滿地把牽著鬼的少年帶到地下。

  他看到我很驚訝。

  「你好,我是朧女。」

  「您、您好!我叫灶門炭治郎,這是我妹妹,禰豆子!」

  他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以及牽著的鬼——他的妹妹的名字。

  聊著聊著我突然皺了皺眉,「你說、你妹妹是兩年前變成鬼的?」

  「啊、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呢?兩年前…好特殊的時間點,他的妹妹和他、一個人類生活在一起,鬼舞辻無慘怎麼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鬼舞辻無慘、確實不知道,所以,禰豆子是他手中的意外嗎?

  我這麼想著,卻升不起利用她的心,也許是這個孩子看著我的眼神,太干淨了。

  *

  炭治郎走之前,珠世請求他收集鬼的血液,他很干脆地答應了。

  而我,則請求炭治郎帶上我一起,我「奪取」來的鬼,比茶茶丸的速度還要快一點哦。

  「可、可是…」

  「沒關系的,我也可以擬態的,變小一點完全沒問題,我的隱匿能力也很厲害,不會被發現的。」

  貼著結合了我與愈史郎的血鬼術的符咒,就算是鬼舞辻無慘,不主動感知契約,也是發現不了的。

  至於我的目的,當然不是和炭治郎一起收集鬼的血液,而是…遞出與鬼殺隊合作的橄欖枝。

  ——鎹鴉先生,有好好的傳達到嗎?

  *

  炭治郎這個孩子,可能真的是特殊的吧。

  半路遇到的哭哭啼啼的少年同伴我妻善逸,我確定他聽到了禰豆子的『聲音』,我的嘛…存疑。

  還對上了被除名的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陸,響凱。

  ——他在消散之前好像感覺到我的存在了。

  我借助無限城這個『中轉站』把炭治郎收集到的血液傳送到了珠世宅邸中的研究室裡。

  之後無論是又冒出來的一個少年和我妻君之間的『矛盾』,還是三個少年夜間的談話,亦或者是禰豆子摸了摸我的頭發,自己鑽出了箱子,我都沒有現身,也沒有出聲。

  ——他們的靈魂真是干淨到快要讓我嫉妒了。

  *

  我……

  總之就是心情好復雜。

  被除名的下弦。

  過後就是真正的下弦?這是何等的不幸,又是何等的幸運。

  但對我而言又是何等的糟糕。

  明明是弱小之鬼,我卻無法出手。

  鬼殺隊中的最高戰鬥力——柱也來了兩個,沒過多久,鎹鴉傳遞來了將炭治郎和禰豆子帶回去的命令。

  以及…我看著指尖紅色的絲線,默默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忘記說了,二百多年後的現在,是炭治郎加入鬼殺隊的時間。

  我覺得我這章寫的好垃圾啊TAT

  進展超快orz

  風哥下章出場1551

  2020.05.02 捉蟲~


番外/鬼化IF線(三)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鬼化if線

  禰豆子之前受了重傷,一被送回箱子裡就開始以沉睡的方式來恢復傷勢和體力。

  不過這個箱子可真好,對鬼的憎與懼讓他們沒有多往箱子裡看一眼,不然,就會看到我了。

  鬼殺隊的當主歷來都是十分聰慧的人,我有十成把握他一直都知道炭治郎帶著妹妹殺鬼的事,但他也——默認了。

  所以,這次應該會很順利的。

  *

  我能感到裝著我和禰豆子的箱子被人背著跑了很久而後停了下來,這裡我要稱贊一下,很穩當,比炭治郎靠譜一點。

  年輕的聲音爭論不休,聽聲音的數量應該是鬼殺隊的柱了吧?

  他們要處罰炭治郎或等主公大人做決定的爭論我一概沒有理會,這麼多柱都在,我還是專心一點隱藏我的氣息吧,畢竟…我想交談的、可不是他們啊。

  問我為什麼不擔心炭治郎?那位主公大人既然默許了炭治郎帶著身為鬼的妹妹一起行動,怎麼可能會放任他被處罰呢?最多就是在這些柱手裡吃點苦頭罷了。

  「喂喂,好像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啊。」

  嗯…聲音離得好近,有一瞬間的失重感,所以,箱子易主了嗎?

  真是糟糕透了,這個人的身上有種誘惑十足卻又讓我想吐的味道,是——稀血。

  「帶著鬼的笨蛋隊員就是那家伙嗎?」

  「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啊?」

  他的聲音聽著還算平靜,但又充滿了殺意與惡意,我知道那是針對鬼的,沒辦法只好盡可能的隱藏氣息。

  「你說鬼什麼?小家伙,可以作為鬼殺隊,為了保護人類戰鬥?」

  唔…確實呢,禰豆子可是王牌哦,勸你客氣點。

  但是,這個人為什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動手了啊!

  我調整了一下身體發小,把禰豆子攬入懷中。下一刻,仿佛纏繞著狂烈的風的刀刃就刺穿了我的胳膊,要是他在挑一下刀刃的話,說不定我的整條胳膊都會被切下來,當然,這種情況只可能在我毫無防御的情況下才可能出現。

  ——好疼。

  雖然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真是的,什麼人啊。

  我摸摸被血腥味刺激到而醒過來的小姑娘的頭發,將食指豎在唇前示意她不必擔心。

  然後我壓了壓禰豆子的肩膀,意思是讓她再變小一點,箱子的空間、有點不夠用了。

  她聽話地縮小了身體,我活動了活動手臂,更方便地把她抱在懷裡。

  *

  「主公大人駕到。」

  ——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呢。

  「抱歉驚擾你們了,炭治郎和禰豆子是我承認的,然後我希望大家也能夠認可他們。」

  ——果然啊。

  不過即使能聽出來他們都很尊敬這個主公大人,但似乎都不怎麼認同這個想法。

  之後這位主公大人讓人念了一封信。

  好像是炭治郎的師傅寫來的。

  「如果禰豆子襲擊了他人的話,鱗瀧左近次、富岡義勇,將切腹謝罪。」

  信中是這麼說的。

  呼——,但是我啊,雖然會敬佩他們的勇氣,卻實在無法理解『切腹謝罪』這種高潔的做法呢。

  *

  啊。

  我捂住嘴巴和鼻子,抑制住身體想要小小驚呼一聲的本能反應,同事也想壓下湧上喉間的一股嘔吐欲。

  箱子又被拿起來了。

  真是個暴脾氣的人,剛剛被摔落在地上,現在就被大力地揪著背繩拎起來,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不僅如此,稀血的味道還變得更香醇了,這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主公大人!我就來進行證明!鬼的醜陋之處!」

  『啪嗒』——

  箱子再一次被扔到地上。

  沒完沒了了是嗎?

  「喂鬼!到吃飯的時間咯,來吃吧!」

  我受夠了,這個人簡直有病,稀血的氣息已經要鑽到鼻子裡了啊!

  「在太陽下是不行的,不背陰的話鬼是不會出來的。」

  這又是哪個添亂的啊?

  *

  稀血的主人聽了這話,冷哼一聲,拎起箱子,似乎是移動了位置,不過三秒,便又把箱子扔在地上。

  我真的真的受夠了。

  這個箱子是有棱角的啊,有棱有角!

  之前捅了我一刀的那把日輪刀再一次捅穿了我剛再生好不久的肩膀,連著三次。

  而後,箱子的鎖被挑開了。

  *

  「喂、你,夠了吧。」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幾乎是克制不住的揮動了手中的刀。

  沒錯,從箱子裡爬出來的是我。

  我躲開了他的刀,我的束目帶卻沒有。

  ——!

  黑色的布條飄落的那一刻,我的心像扔入石子的湖面一樣泛起漣漪。

  來不及思考,我就熟練地用尖銳的指甲刺入雙眸,毀掉我驀然一瞬的光明。

  不知道我的束目帶飄到哪裡了,所以我從袖子上劃了一條下來,蒙在雙目上。

  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其他人好像被我嚇到了。

  「朧女小姐——?!」

  我側了側頭,『看』向他:「噓,不要大喊大叫,炭—治—郎——,對喉嚨不好哦。」

  禰豆子落後一步從箱子裡鑽出來,恢復了原本的少女體型。

  她已經在很努力地與本能抗爭了。

  我伸手把這孩子攬入懷中,不讓她直接面對稀血的誘惑。雖然我自己也很難忍受就是了,各種意義上的。

  「居然攜帶兩只鬼!你這家伙!!」

  在庭院中的柱們也有幾位的手按在日輪刀上了。

  「怎麼樣了?」

  「從箱子中鑽出了兩只鬼,其中一個是這個少年的妹妹,另一個——」

  我把剛剛箱子被扔來扔去時勾出來的頭發挽到耳後,看著彙報情況的少女:「我叫朧女。」

  「對這孩子,溫柔一點啊。」

  我無法利用禰豆子的原因,還有一點,她與以前人類時期的我、有幾分相似之處,我怎麼舍得呢。

  我避開散發著稀血味道的方向,『看』向那個感覺就很孱弱的當主:「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

  他同意了。

  並且讓隱先帶炭治郎和禰豆子退下。

  *

  他沒有一絲害怕。

  幾位柱卻不這麼認為,進入話談的和室後,他們把我圍在中間。

  「其實沒必要這樣做的,我不吃人。」

  「哈?誰會信你啊!你的身上跟那個小鬼可不一樣,惡心的血腥味濃郁的很啊!」

  這個聲音…是那個拿刀總共捅了我四刀的人。

  我可以避開他的方向,隨意『看』向一個地方,而後回答他:「我確實不吃人,你們聞到的血腥味,應該是因為我殺過人,唔…兩百年來,我殺過很多人。」

  *

  「朧女小姐,或許,我該叫您朝日小姐?朝日、千夜梨?」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節日快樂哇——

  白天要和姬友出去玩,所以我熬夜碼完了這章TAT

  可能你們被內容提要騙了,真正的內容它並不刀

  我去睡了麼麼啾~

  2020.05.02 捉蟲~我連著兩章把朧女打成朧姬了居然沒有人提醒我TAT


番外/鬼化IF線(四)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鬼化if線

  這一代的鬼殺隊當主的聲音也很好聽,他們一族,似乎都是這樣的,總是會讓人不知不覺就放松下來了。

  「已經很久沒人這麼稱呼我了,如果你願意的話。」除了珠世。

  「那就冒犯了,我猜您更願意被稱呼為朝日小姐。」

  他的話真的很令人舒適。

  *

  「主公大人,她…?!」

  鬼殺隊這一代的當主也如歷代當主一般身體不好,但很遺憾,這是先天的,我在二百年前就知道,這是多麼高明的醫術都解決不了的,除非消滅鬼舞辻無慘。

  他額上的詛咒已經侵蝕了他的雙眼,與我的情況不同,他是真的已經失明了。

  他的『目光』放在我周圍的幾個柱身上,聲音溫和如清風,不徐不疾:「我知道你們的擔心,不過,在產屋敷家族流傳下來的記載中有提到朝日小姐,她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醫生。」

  「醫生?他是這麼說我的嗎?但很遺憾,我其實算不上一個醫生。」

  我有些意外,得到這樣的贊譽。

  ——仁心仁術、救死扶傷的才是醫生,像我這樣奪人性命、手染無數血腥的惡鬼,怎麼敢稱作醫生呢?

  ——我早已、失去了成為醫生的資格。

  他聽了我的話神色也沒有半分變化。

  「先祖是這樣說的,而現在我也這麼認為,『朝日小姐,不會是我們的敵人』。」

  敢對著恨不得殺光全世界上的鬼的鬼殺隊隊員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好勇氣。

  雖然他們看我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難以忽略的敵意,但好歹把按在刀上的手放下去了。

  我也沒有多大的意外,鬼殺隊能認可禰豆子,但要認可我,太難了。

  「如果你們能殺死「他」的話,那麼你們隨時都可以殺掉我,白給的。」

  *

  「朝日小姐說的合作,是如何合作呢?」

  產屋敷未必不知道——我覺得他猜得到,但他這麼問了,分明是引導這些柱認可我。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我可以提供十二鬼月、不,是上弦的情報給你們,作為我的誠意,想要交易的無非就是消滅「他」。」

  ——即使我是上弦的替補,也無法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全名,最多只是說個『無慘』罷了,但我不想這麼稱呼他。我相信,他們能聽懂這個「他」是誰。

  「上弦?!」

  果不其然,他們的激動之色難掩其表。

  雖然他們看不到我束目帶下的眼睛,但我還是眨了下眼:「對哦,很有誠意吧。」

  在一片嘈雜紛亂之中,一個平靜中難掩驚濤駭浪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朝日小姐,知道一個使用對扇的鬼嗎?」

  對扇?這個形容在我的印像中只有一個——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想應該是童磨吧。」

  聽到陌生名字的他們安靜下來。

  那個女性的聲音用著要把這個名字的主人碾碎般的感覺重復了一遍:「童、磨?」

  「是,上弦之二,冰之鬼·童磨。」

  「上弦之二嗎……」

  「你與他有著不可磨滅的仇恨嗎?雖然這麼說也許是個打擊,但是,你幾乎沒有能贏的可能性。」從剛才起我就有點在意——

  「你說幾乎,那就是有可能。」

  ——「沒錯,從童磨的性格下手確實有可能,不過,從剛才起我就有點在意了,你給我的感覺很像香奈惠,你認識她嗎?」

  這個女孩子特殊的呼吸一滯,我看不到她的神色,但她的聲音,失去了平靜和與香奈惠如出一轍的溫柔——也許那一開始就不存在:「她是我的姐姐!你見過她嗎!」

  「蝴蝶香奈惠的話,她現在在無限城,是我的——研究素材。」

  「你說什麼?!」

  「噓,冷靜一點,不要對著我發脾氣哦,如果不是我救了她的話,你看到的,估計只有屍體了。」

  ——如果當時也有人能救救我就好了。

  ——所以,你就慶幸吧。

  其他人也不免被這個消息所震驚到。

  「你這家伙,不會是把她變成鬼了吧?!」

  這個家伙是跟我有仇嗎?太凶了吧。

  我有些不滿:「喂——,到目前為止,我可沒有把任何人變成過鬼,我沒有制造悲劇的愛好,要不是用這個理由,你以為童磨會放過已經送到嘴邊的食物嗎?用『對研究可能會有幫助』這種站不住腳的理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她留在無限城已經是我發善心了好不好?」

  她似乎已經平復了心情:「朝日小姐,不死川先生並無惡意,只是獲知了姐姐還活著的消息有些激動。」

  「本來想賣你們個人情,但我反悔了,救她只是因為她是柱,是能殺死「他」的可能性之一,換做其他的鬼殺隊隊員,我是不會出手的。」明明決定了要利用,但是……

  *

  當主大人默默地聽著他們的喧鬧,到現在才阻止他們繼續下去:「朝日小姐,我能問一下為何您為何說只提供上弦的情報嗎?」

  「因為已經沒有下弦了啊,就在昨天晚上,下弦已經被解散了。」

  「累死後,「他」召開了下弦會議,以『沒用的東西』『更換太快』這樣的理由解散了下弦,唔…其實也可以換個說法,六個下弦現在只剩一個下一了,其他的,都被銷毀了。」

  又是香奈惠的妹妹,好敏銳的直覺:「能知道這樣的消息,朝日小姐、也不是普通的鬼吧。」

  「在下不才,耗費兩百年,目前是上弦替補之一。」

  「上弦替補?!」

  「之一?!」

  說話的是一個很洪亮的嗓音:「上弦不止有六個嗎?!」

  「准確的說,唔…怎麼說呢,算了,我先告訴你們上弦的簡要消息吧。」

  「上弦之一,是劍之鬼·黑死牟,非常強;上弦之二,是冰之鬼·童磨,很強,但他的性格有缺陷,好好利用一番的話還是可以殺死的;上弦之三,是鬥之鬼·猗窩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很好的鬼;上弦之四,是分/身之鬼·半天狗,很難纏;上弦之五,是壺之鬼·玉壺,很惡心;上弦之六,是雙子之鬼,他們是一體的,分開說的話,是哥哥妓夫太郎與妹妹墮姬。」

  「以及兩個上弦替補,城之鬼·鳴女,還有我,血之鬼·朧女。」

  「這就是所有的上弦級戰鬥力了,詳細的情報——當然也只是我知道的,之後我會詳細告訴你們的,啊,還有,因為上弦已經近一百年沒有聚首過了,所以他們的戰鬥力預估還要再上升一個層次哦。」

  「就憑你,也能算是上弦?」

  啊——,這個人是專門來惹我生氣的嗎?

  我看不看,但我想這應該是我有史以來最笑裡藏刀的笑:「怎麼樣?你要試試看嗎?」

  「試就試!」

  「唔姆!好了不死川,現在不是切磋的時候,先聽這位小姐講完吧!」

  ——謝謝,但我完全沒覺得你在為我說話。

  「上弦的戰鬥力有多強。」這個聲音並不大,但給我一種被蛇盯上的感覺。

  「一個柱勝率為零,兩個柱也懸,三個柱差不多,如果是上一的話,起碼要四個或者更多。」

  「不要因為我很弱就小看正式的上弦啊,我的戰鬥力換算到正式的上弦中大概在第四,而你們,單一個人的話,連我都打不過,想殺死我,同歸於盡勉強可以吧。」

  ——先說好,我並不是在為此感到驕傲,而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說這話的也是一個女孩子,感覺是捂著嘴巴說的:「誒誒誒?是這樣嗎?!」

  「是哦,之後你們可以試著跟我切·磋一下。」說到『切磋』時,我咬的音很重。

  *

  「朝日小姐的情報幫了大忙,真的非常感謝您。」

  ——他在向我鞠躬。

  ——這太隆重了。

  「不用,各取所需罷了。」

  *

  「哦對了,你只知道「他」在追殺炭治郎,卻不知道其中緣由吧。」

  「如果您知道並且願意告知,我等、願聞其詳。」

  「是耳飾啦。」我在自己的耳垂上點了兩下,為他們解惑:「與四百面前把「他」逼入絕境的人——只一個人,相同的耳飾,這大概是「他」的噩夢吧。」

  「誒?一個人就?!」

  「也曾是你們鬼殺隊的人哦,起始呼吸、你們的叫法是這個吧?那個人,是日之呼吸的創造者與使用者——繼國緣一,而據我所知,他也是四百年來唯一的使用者。」

  「這個耳飾的特殊性不用我多加言明吧?無法習得的呼吸法,炭治郎身上可能會有線索哦。」

  今天帶給他們的震撼可能太多了,他們大概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

  *

  你問我四百年前的事情我一個二百歲的鬼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是珠世告訴我的啊。

  在鬼舞辻無慘被逼入絕境的當天,珠世也在現場喏。

  *

  「柱合會議」持續到晚上才結束——不過就算下午已經結束了,我也得繼續待到晚上就是了。

  從產屋敷的宅邸中走出來後,我跟在個子嬌小的女孩子身後走著,這是產屋敷安排的,也是蝴蝶忍——這個女孩子——主動提出的。

  當然,基於我殺過很多人的危險性(我還沒有跟他們解釋過這點),就算去了蝴蝶忍所在的蝶屋,我也是要與其他人隔離開來的。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我停下了腳步。

  「喂!鬼!來打一場吧!」

  我清楚地感知到我的額頭冒出了青筋。

  心頭的怒火已經湧上喉間了,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啊,明·晚·不·見·不·散。」

  ——老娘是沒有名字嗎?!

  ——我看你就是想趁機殺掉我!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是剛過十二點,等你們起來應該就能看到了~

  ——————

  私設:忍知道用對扇的鬼是香奈惠的鎹鴉告訴她的,鎹鴉說完就死了(???),加上現場斷掉的日輪刀,所以忍不知道香奈惠還活著。

  ——————

  千想成為醫生,卻已經失去了成為醫生的資格。

  即使殺的是壞人,她也認為自己是罪孽深重的劊子手。

  ——————

  下章預告:實千大打出手,勝者為誰(bushi)

  ——————

  if線寫的好不順手orz

  2020.05.03 無影響修改(昨天晚上就想改了,但是…待高審了我點不進來orz)

  2020.05.08 捉蟲(半天狗達成半天後,我在想什麼呢)


番外/鬼化IF線(五)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鬼化if線

  昨天晚上我和那個暴躁鬼的約戰沒有被制止,不如說,他們都很想見識一下我這個所謂『上弦替補』的實力。

  嗯對,因為我沒有拒絕(還邀戰了),所以產屋敷也沒有制止,不過他身體不支持,所以『切·磋』結果會由鬼殺隊的鎹鴉報告給他。

  切磋的地點定在了不死川實彌——那個暴躁鬼——家的道場,不得不說,他們的待遇可真好,不像無限城,古樸且精致,看多了卻會覺得冷漠而刻板。除了鳴女,我在無限城一年到頭幾乎看不見第三個鬼影。

  其他的柱也都來觀看了。

  啊,忘記說了,我知道了他們各自的名字,香奈惠的妹妹、忍告訴我的。

  真是的,那個暴躁鬼為什麼會有「實彌」這麼可愛的名字啊!可惡!

  *

  ——名為『切磋』的戰鬥開始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

  誰讓那家伙做了一個錯誤舉措呢?

  他的攻擊是很猛烈的風,而我不喜歡受傷,因為出血會給我帶來飢餓感,我的飢餓感又很難滿足,所以我一直在躲閃。

  但是他好像覺得我在輕視他,就用日輪刀對著左手臂來了一刀——他自己的手臂!

  我磨了磨牙,刻意賣了個破綻接近了他,奪走了他的日輪刀。

  他沒反應過來。

  ——因為傷口、因為他的血,被我觸碰到了啊。

  而且因我是從背後奪走他的刀的,姿勢看起來就像在擁抱,當然我發誓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湊近他的耳邊,呢喃低語:「你是稀血中的稀血,就算是對上弦,也是極具吸引力的,但是對我用這種方法,你只會成為第一個輸掉的人,而且是完全沒有發揮真正的實力就輸掉的那種——最令人可惜而懊悔的方式。」

  「發生了什麼?!」

  「不死川你對她的動作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是怎麼回事?!」

  不僅是他,他的同伴也很震驚。

  我的手拍在他的背上輕輕一推,讓我向著反方向退開,然後跟他們解釋道:「我的血鬼術是「奪取」,奪取敵人的五感,即視聽嗅味觸,以及敵人的記憶與思想,而這一切的前置條件,就是接觸敵人的血液。」

  我解除了不死川實彌身上被奪取的視覺與觸覺,在他轉過身之後,把日輪刀扔給他。

  「接觸到血液對我來說並不難,唔…不謙虛地說,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誒?還有這種血鬼術嗎?」

  甘露寺蜜璃,是除了忍之外唯一的女孩子。

  她對我沒有惡意,所以我對她也會盡量溫柔:「有哦,奇奇怪怪的血鬼術多了去了,每個鬼的血鬼術都是獨一無二的。不過,沒有弱小的血鬼術,只有縮小的鬼。」

  接住日輪刀的暴躁鬼沒有暴躁,這會兒擰著眉到一邊沉思去了。既然他沒有辯駁,那我也無意挑事。

  我轉頭看向游離在眾人之外、面色冷淡的青年:「富岡先生,斬殺了累、就是下弦之五的就是你吧?要來體驗一下我開發過後的血鬼術嗎?」

  被其他人的目光注視著的青年用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看向我,半晌後,拔出了刀。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擊。」

  他只先對我進行了試探性的攻擊。

  啊呀,太看不起鬼了吧。

  「血鬼術·刻線輪轉。」

  血色的絲線憑空出現在我張開的五指間,一根根絲線編織出巨型的漩渦狀的繭,將他團團圍住。

  他的目光微動,連續使用了三個型才破開這個術。

  「你……」

  「熟悉嗎?」

  「富岡,怎麼回事?」

  額上帶有耀眼的寶石的高大男人看向突然沉默的富岡先生。

  「這個血鬼術,是那個下弦的。」

  在一眾皺眉沉思的靜寂中,忍先開口了:「開發後…是奪取血鬼術嗎?」

  不愧是香奈惠的妹妹,聰明,我笑著看向她:「對,開發過後的能力是連「他」也不知道的。」

  「你們能明白吧,即使是下弦的血鬼術,在上弦的手中用出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唔…黑死牟和猗窩座的血鬼術白給我也做不到那個層次。」

  「我很弱,近戰的話破綻百出,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一旦被我近身,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能贏。」

  「與我不同的,上弦之一黑死牟與上線之三猗窩座,他們兩個更注重的是對自身的錘煉,肉/體力量非常強大,那是用數百年的時光磨煉出來的,所以我才說一個柱對上上弦,勝率為零啊,以上弦的再生速度來說,會受傷的你們,一個人是絕對打不過的。」

  「我勸你們,最好先想清楚怎麼對付他們兩個,不然,會死人的。」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們務必要知道,對於上弦來說,砍掉頭,不一定意味著死亡。」

  「嗯,暫時沒什麼需要補充的了,還有什麼想問的隨時恭候。」

  *

  「請等一下,朝日小姐!」

  叫住我的是炎柱煉獄杏壽郎,一個熱烈到仿佛能灼傷鬼的男人,就像火焰一樣。

  「嗯?有什麼事嗎?」

  「請問朝日小姐知道無限列車的事嗎?鬼殺隊已經折損很多隊員了,但是完全沒有得到詳細的情報,我在想朝日小姐是否知道!」

  「無限列車…,稍等一下,我問問鳴女,她應該比我清楚。」

  在鬼殺隊九位柱的注視之下,我沒有一分警惕地閉上雙眸,連接了鳴女的思想。

  片刻後,我睜開眼。

  「…是魘夢,下弦之一的睡眠之鬼。」

  他撐著下巴思索著:「睡眠?」

  「對,魘夢的血鬼術與夢境有關,可以強制對手進入睡眠並開始做夢,破解方法是在夢中自殺,使用這個方法的前提是你能意識到那是個夢。」

  「之前他就已經在無限列車上活動了,不過動作不大,現在被鬼殺隊注意到了的話,大概是因為魘夢在前天的清洗中存活下來了,而且被『賜予』了更多的血液,變得更強了,所以不需要再擔心引起你們的注意,或者是想為「他」顯示自己的能力。不要因為是個下弦就輕視他,建議鬼殺隊在對付他的時候注意砍下頭顱是不是他的弱點。」

  「非常感謝朝日小姐!」

  「朝日小姐,我也有一個問題。」

  是忍。

  「從昨天來看,你的眼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為什麼要蒙起來呢?」

  「為了防止你們鬼殺隊的總部暴/露啊,「他」能在近距離或者鬼即將消散的時候看到鬼能看到的一切,所以我已經習慣戴著束目帶了,沒有束目帶我就得毀掉雙眼,太麻煩了。不過,其實就算揭下束目帶,我的視力也下降了很多,因為常年用藥破壞著視覺神經,就算鬼的再生能力很強,也留下了點後遺症。」

  當我這次轉身離去的時候,除了忍跟在我的身側,沒有人再出聲阻攔我。

  *

  又過了一天的晚上。

  我與產屋敷詳談了珠世的事,商議把珠世接到鬼殺隊總部。

  他同意了,非常認可。

  是了,與鬼殺隊有牽扯,珠世要比我更早。

  我還說了我要離開鬼殺隊一段時間,因為我還沒有徹底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制,等我再多得到一點情報的時候,我就斬斷這份『契約』。

  三天後,在一個夜晚,送我離開的是不死川實彌。

  啊,這是個巧合來著,他去找產屋敷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說什麼放任我與隱接觸太危險了什麼的,親自把我送出了鬼殺隊。

  臨分別的時候,他的表情凶狠而認真:

  「下次老子不會再輸給你了。」

  我愣了一下,也沒太在意:「好啊。」

  只是這樣嗎?與外表不符,意外的溫柔啊,我還以為他會找我的茬呢。

  *

  【蝴蝶忍的觀察日記】

  主公大人留下這個鬼的決定,我內心深處是不贊同的,她與炭治郎的妹妹禰豆子是不一樣的,她沾了人類的血。

  我提出讓她待在蝶屋也不是什麼好意,只是想就近觀察她,或者,想知道更多姐姐的消息。

  我知道的,她能感覺到我對於鬼的態度絕不是表面上的「希望能和鬼和平相處」,也許這個原理是「眼睛看不到,心會看的更清楚」?

  但是她不在意,甚至主動提供了她的血液,她和姐姐的關系大概很不錯,連帶著對我也很溫柔。

  ……

  我看不太懂她。

  她對自己是真的不在意。

  在柱合會議上她說的——「如果你們能殺死「他」的話,那麼你們隨時都可以殺掉我,白給的」——這句話,是認真的,只要能殺死鬼舞辻無慘,她的命無所謂。

  開發過後的血鬼術沒有告訴鬼舞辻無慘,卻大大方方的對我們、對鬼的宿敵鬼殺隊展/露。

  不惜毀掉雙眼也要隱瞞鬼殺隊的總部所在之處。

  她的態度一點都不像一個鬼。

  ——心存死志、機械麻木地活著。

  這就是她給我的感覺。

  還有她那身衣服,曳地的黑色和服,死氣沉沉、黯淡無光,沒有半點裝飾,簡直就像是在給自己送葬一樣。

  ……

  我私下去找主公大人詢問過她的事。主公大人告訴我,產屋敷家偶遇過她的那個先祖說「她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是一個很溫柔的孩子,無論是醫術還是人品,她不應該是一個鬼,她是人」。

  我試著去改變我固有的觀點,加上禰豆子的存在,我開始思考人類真的可以和鬼和平相處嗎?

  我問了她這個問題,她卻告訴我「不可能的,一旦「他」死去,他制造出來的鬼也會一起消失,而鬼不消失,就說明那個帶給無數人悲傷與苦難的該死的鬼還活著,這是一個充斥著矛盾的難題」,很奇怪,這話是一個鬼給我的答案。

  ……

  現在,我希望:

  「朝日小姐,要不要試著活下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咕咕了好幾天我有罪我懺悔dbq

  五一假期我幾乎是睡過去的,但是,完全——沒有睡醒的感覺。

  最後一部分糾結了一下下,還是加上吧。

  然後關於阿千穿的黑色和服,其實送葬一般穿的都是白色,黑色是表示哀悼的。

  想湊個整點發布怎麼就這麼難呢orz

  2020.05.06 修了一點點(為什麼我每次想修改就待高審,我做錯了什麼)


番外/鬼化IF線(六)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鬼化if線

  離開鬼殺隊的總部後,我兜了好大一個圈子才在心中呼喚鳴女把我接回無限城。

  鬼舞辻無慘不在,想來還在扮演他嗤之以鼻的人類吧。

  鳴女只靜靜地跪坐在一個沒有遮擋的平台上,懷中抱著她發動血鬼術必不可少的琵琶,一聲不吭。

  我腳下踩著木屐,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無限城的構造太奇怪了,放在人類之中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工程,上下左右毫無規律,當我與其他鬼沒有處在相同方向的平面時,心裡偶爾還會思考著我會不會倒著跌落下去。

  在無限城中,我是有專門的居所的,說是居所,不如說是研究室更為妥當?畢竟原本空曠的房間早已被各式各樣的研究器材塞得滿滿當當,雖不至於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但也相差無幾了。

  香奈惠就住在我的隔壁,在把她帶回無限城後,我就把她安排在了我的房間隔壁,原本我是就在沒什麼剩余空間的研究室裡住著的,單我一個人,也懶得再收拾出一個房間了。

  隔壁住上香奈惠後,我也搬了進去。和她共處一室,總是能讓我安心很多,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鬼是不需要休息的,但我還是習慣了人類時期的作息時間。

  當時帶她回來的時候說的是稀有的研究素材,為了應付鬼舞辻無慘的問詢,我也確實對她動過手,當然只是無傷大雅的一點點小實驗,對她的身體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而實驗之外的閑暇時間,我對香奈惠一直是放養政策,只要不出了無限城,只要不靠近鳴女,隨便她在無限城怎麼逛。鬼舞辻無慘對此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放在心上。

  這次回來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找她。

  「香奈惠,又在研究嗎?」

  我輕車熟路地推開研究室的門,『看著』裡面忙碌的身影。她穿著一套比我的黑色和服多了些點綴的……黑色和服,沒辦法,無限城的女性只有我和鳴女,上六的墮姬數十年沒見過了,我和鳴女的衣服都是這般黑漆漆的,能找到有花紋的已經不錯了。

  她的日輪刀當初斷在了和童磨交戰的地方,早就被鬼殺隊當做遺物收殮了,如今自然也不在她的身邊。

  「是朝日小姐啊,好久不見。」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毛巾擦拭干淨手上可能沾染到的試劑,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在這乏味無聊的無限城,她在觀察過無限城的角角落落後,就一頭扎進我的研究室,日以繼夜地研究針對鬼能有效的毒,我也應允了她可以使用我研究室中多余的鬼的血液,四年來似乎頗有成效,只差實踐了。

  我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她:「好久不見,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聯系上鬼殺隊了,我會找機會放你離開這裡的,不過這個機會可能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誒?我也不著急啦,不過這麼說…你的計劃又有進展了嗎?」

  我頷首笑了笑:「嗯,已經達成合作了,順便你的事我也已經告知他們了,你的妹妹跟你很像啊。」

  香奈惠靜默片刻,才再次開口:「這樣啊……小忍的話,四年前收到我的死訊,應該很難受吧。」

  說完她突然眨了眨眼,語氣變得有些強烈:「當然我沒有任何埋怨朝日小姐的意思。」

  我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出我說了很多遍的回答:「就算是埋怨也無所謂啦,我本來就不是因為發善心才救你的。」

  我回來也只是為了這件事,以及使用血鬼術再加深一下鳴女和我的『聯結』關系。

  確保如果我現在就徹底擺脫鬼舞辻無慘的話,鳴女和他的契約也會跟著轉移到我的身上我才放心下來。

  在離開前,我又向香奈惠要了她的一些研究成品,讓鬼殺隊的人拿去試驗試驗吧。

  *

  和香奈惠告別後,我又讓鳴女把我傳送到淺草,來找珠世。

  雖說上次在這裡遭逢了鬼舞辻無慘的追兵,然後說完搬離這裡,確實搬了,但也沒搬得太遠,還在淺草附近。

  我循著袖中符咒上的氣息,找到了珠世和愈史郎如今的住處,也向他們言明了讓他們去鬼殺隊總部的事。

  即使愈史郎再怎麼橫眉冷眼不樂意,他也知道這是個再好不過的主意,他只是不喜歡我『搶奪走』珠世的目光而已。

  商量好後,我就通過鬼殺隊的秘密渠道聯系到了產屋敷,他派了隱來接珠世和愈史郎,因為珠世是醫生,所以安排在了蝶屋…的研究室,與忍一起進行研究。

  這麼一想,怎麼什麼人也往蝶屋塞了?我、炭治郎、禰豆子、珠世都被安排到了蝶屋誒。

  *

  我沒有和珠世一起去鬼殺隊的總部,因為我還有一件事要辦。

  在前段時間,我借鬼舞辻無慘的身份通過不同的渠道分批地購置了大量炸/藥。

  當然我並不會給鬼舞辻無慘發現這些小動作的機會,他的人類身份多了去了,不同身份所接觸到的人有不少在他身邊見過我的,我在每個渠道購置的量都不多,完全不會引起懷疑,而且收到貨後我也有用血鬼術替換掉他們這段記憶。

  因為還不是時候,所以這些大量的炸/藥還分散在各個隱蔽的地方沒有被我收回。

  我這次要做的,就是把它們放置到一起,藏匿的地方我已經想好了,就放在珠世的舊址那個地下室裡,鬼舞辻無慘那扭曲自負的性格是想不到派鬼返回去搜查的。

  花了半個月、十幾個晚上,我才把准備工作全都安排好。

  之後我便讓產屋敷安排人來接我了。

  *

  剛到鬼殺隊總部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了魘夢被斬殺的消息。

  原來,在我走的同一天,炎柱煉獄杏壽郎就被派往執行無限列車的任務了,因為我說最好不要輕視魘夢,產屋敷思量過後,還派了戀柱甘露寺蜜璃一起去。

  前幾天炭治郎和他那兩個朋友身體恢復後也被安排去支援了。

  然而他們不僅碰到了魘夢,還碰到了上弦之三的猗窩座。

  好在有兩個柱在,雖然沒有把猗窩座留下,但幸在無人死亡。

  就是炭治郎他們三個又進蝶屋了,炎柱和戀柱也受了傷。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碰到了上弦是很重要的事,所以產屋敷又召集柱開了一次會,我也在參加會議的行列。

  「猗窩座…你們碰到他了呀?抱歉,我雖然知道一些上弦的情報,但他們的所在地我是不清楚的,除了童磨和墮姬有固定的居所外,其他上弦都是常年四處奔波的,不過…童磨的所在地也是五十年左右就會換一次的,墮姬的話…我只知道她大約是在吉原,但具體在吉原的什麼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產屋敷的身體越發孱弱了,即使是跪坐著,也需要他的妻子攙扶著:「請務必不要這樣說,朝日小姐的情報已經幫了鬼殺隊很多了。」

  「我會盡力搜尋上弦的情報的,在對上「他」之前,能斬殺一個算一個,就算他又轉化了鬼,想培養出一個合格的上弦,沒有數十年,是不可能的。」

  ——真是的,我沒有收到鬼殺隊遇上猗窩座的消息,那就說明鬼舞辻無慘沒有召開上弦會議,是私下跟猗窩座談的嗎?雖然這個談的方式可能…不太友好。

  「喂,鬼…朝日,你說上六潛藏在吉原?」

  是音柱。

  他們看不到的束目帶下,我的眼睛眯了眯:「首先,我很開心你還算有禮貌,其次,我的回答是,對。上六的斬殺方式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算了,還是強調一遍好了,如果你們能找出墮姬的話,務必記得,要同時砍下墮姬和妓夫太郎的頭,是同時哦。」

  我的語氣明明很清淡,他卻磨了磨牙:「你在看不起誰啊!」

  莫名其妙,我有表達這樣的意思嗎?

  「朝日小姐,我有一個疑惑。」

  又是忍,她總能發現關鍵點。

  「嗯?說吧。」

  「鬼舞辻無慘…能夠翻閱鬼的記憶嗎?」

  「可以啊,」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然後我意識到她的言下之意,解釋道:「不用擔心,鬼殺隊的總部不會從我這裡暴/露的,我在面對「他」的時候,會用血鬼術修改我自己的記憶的,唔…用暗示來形容比較妥當?等「他」走之後,我的暗示就會解除的,不會影響到我原本的記憶,嘛,沒什麼事的話「他」也懶得翻我的記憶就是了。」

  ……

  會議解散後,我跟著忍去了蝶屋,順便在路上把從香奈惠那兒拿來的毒交給她,讓她有機會就實踐一下。

  *

  鬼殺隊除了產屋敷和柱,以及個別隱的成員,沒必要知道我和珠世的存在。

  為了刻意不出現在人前,我干脆也去了研究室,和珠世一起進行藥物的研究,順便,再檢查檢查之前研發的藥,算是我和珠世給鬼殺隊的驚喜吧。

  過去的幾十年中,我和珠世還聯手研發了兩種藥,都是作用在人類身上的。一種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強化身體的藥,一種是能夠使肢體再生的藥。

  當初都是為了和鬼殺隊合作而做的准備,不過沒想到產屋敷同意的這麼干脆,我都沒來得及拿出這個合作的資本,為了答謝他的態度,我決定再改進改進,然後再給鬼殺隊。

  這一改進,就又花了半個月。

  等我在某個夜晚剛從研究室裡出來的時候……

  嗯?墮姬被斬殺了??

  嗚哇!鬼殺隊可真能干!

  但我手裡還拿著樣品、在去往產屋敷大宅的路上時——

  鳴女把我召喚回無限城了。

  當然她先把我傳送回了我的研究室,給了我一個把手中的東西藏起來的機會,才把我傳送到大廳。

  在我剛到,其他上弦還在『寒暄』的時候,鬼舞辻無慘來了。

  不過他的態度讓我有點意外,竟然是氣到極致變得冷靜,而不是勃然大怒。

  啊…這話說的有點早了。

  一聽到鬼殺隊的總部沒找到,青色彼岸花也沒有消息,他的臉上立刻就爆出了青筋。原來不是冷靜,而是因為與自己沒什麼關系呀?

  我面無表情地跪伏在地,聽著他的斥責。

  他把話鋒轉向了我:「朧女,你的研究呢?兩百年了吧,你還沒有個研究成果嗎?」

  ——那你還不是一千年了都沒找到青色彼岸花嗎。

  想是這麼想,說出來還是算了吧。

  我定了定神,把剛才的念頭清除出我的腦海,而後開口:「正午的光不可能,但已大概可以應付晨光了,您想讓誰試試呢?讓我的話也可以。」

  ——騙他的,我哪研究過。

  「沒用的東西!」他橫了我一眼,又補充了兩句:「鳴女的指揮權分你一部分,低等的鬼也隨便你用,趕緊加快進度。」

  ——哦,就猜到是這樣,那就別怪我、大開殺戒了哦。

  「是,我知道了。」

  「還有那個人類,沒用就趕緊處理掉。」

  「是,稍後我就『處理』掉她。」

  他又說了兩句就懶得再看到我們這群『廢物』了,警告了好幾遍就拂袖而去了。

  雖說都是上弦,但除了童磨那個叨叨個沒完、自以為和每個上弦關系都很好的煩人精,上弦之間其實都不怎麼熟悉,畢竟,除了鬼舞辻無慘的召集,是不允許鬼之間相互碰面的。

  所以在鬼舞辻無慘走後,各位上弦也都告辭離去了。

  等他們都走的一空時,我呼出一口氣,抬起一直低垂著的頭,露出一個放肆而痛快的笑。

  ——真是好運,放走香奈惠的借口是你親自給的,上弦的情報也到手了,等他們一個一個地消失時,你可別心疼啊。

  唔…不僅我堆著的炸/藥可以安排了,我本人(?)也可以徹底擺脫他的控制了誒。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挺想吐槽屑老板的,老罵手下的工具鬼是廢物,其實自己還不是一千年了連個青色彼岸花的影子都沒找到?嘖

  啊…開學時間定了,5.23返校,我決定勤奮一點在開學前務必寫完orz

  預計兩章之內吧,我414可不可以下章搞定w


番外/鬼化IF線(七)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鬼化if線

  ——鬼舞辻無慘不在的無限城就是我的江山。

  這話雖然中二了點,但道理是沒錯的。

  我讓鳴女把我傳送到淺草,讓她把我放在地下室的『收藏品』都轉移到無限城中後,結合我自己的記憶和香奈惠對無限城布局的熟悉程度,把這些炸/藥分散在了無限城各個房間或角落,一點都沒有浪費,保證點燃一處就可以引/爆整個無限城。

  吩咐鳴女留意半天狗和玉壺的去向後,我站在研究室門口,仔細思索還有沒有遺漏之處,確保沒有之後,我袖中揣著來時拿著的藥瓶,拉著香奈惠離開了無限城。

  ——送她回鬼殺隊的機會已經有了。

  *

  我是鬼,所以理所當然的,我們兩個是在夜晚到達鬼殺隊的。

  回來後我沒有驚動產屋敷,只囑咐了帶路的隱明天再拜托產屋敷晚上召集一下柱們,之後就和香奈惠一起回蝶屋了。

  她自行摸索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建築內去找忍了,而我則是又鑽進了研究室。

  真是的,出去了一趟,藥都沒來得及送出去。

  「珠世,過幾天就動手吧,我該和他徹底斬斷聯系了。」

  珠世抬眸望向我:「要來了嗎?」

  我也笑著『看』向她,似乎在做什麼約定一般:「嗯!」

  我不知道香奈惠多會兒找到忍的,也不知道她和妹妹說了些什麼,只是第二天見到她們時,兩個人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我和她們兩個一起前往了產屋敷的宅邸,到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在了。

  在昏黃的燈光下,他們的表情…都有點凶。

  他們見到香奈惠先是驚訝了一陣,然後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喂,你讓主公大人召集我們有什麼事?」

  是那個勉強對我算是有禮貌的音柱。

  「給我語氣好一點,我可沒欠你們什麼,」我哼了一聲,跪坐在產屋敷的身側:「上弦之事,有情報了。」

  炎柱等人眼中迸發出無法掩藏的驚喜:「真的嗎?!」

  「是,可能你們沒有注意到,我昨天被召回無限城了,因為墮姬的事,」我忽略他們一滯的呼吸,繼續說道:「雖然又是被臭罵了一頓,不過上弦的位置,我知道了。」

  「我推薦你們先解決童磨、半天狗和玉壺,童磨的萬世極樂教在山林之中,地圖我已經畫好了,需要注意的是,雖然為了防止被發現,所以極樂教的規模是固定的,但教中還是有大約二百五十個普通人的。半天狗和玉壺則是領了命令結伴去尋找青色彼岸花,雖然不知道玉壺哪裡得來的消息,但是他們兩個前進的方向是…你們鬼殺隊鍛刀人的村子,所以我建議你們快一點行動。」

  不死川實彌身體前傾,瞳孔微縮:「什麼?鍛刀人的村子?!」

  「對,他們被傳送到的地方距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村子的隱蔽程度高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拖延一段時間。」

  音柱宇髄天元凶惡地盯著我:「你怎麼不早說!」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童磨不會跑,半天狗和玉壺的行蹤我可是剛才剛確認的,早說什麼?再說了,我有說沒有捷徑去嗎?」

  「啊啊啊朝日小姐不要生氣,他們、大家沒有惡意的…」戀柱甘露寺揮著手勸阻著愈演愈烈的氣氛,只不過她的聲音越說越低,這話連她自己都沒辦法說服。

  我抬手捏了捏眉心,緩解了一下一夜沒睡現在又被吵的頭疼的大腦:「我沒有在生氣,算了…我懶得多說了,總之你們安排人選吧,安排好了我讓鳴女把你們送到附近。」

  不死川實彌狐疑地看著我:「鳴女?我記得你說這是個上弦替補吧?」

  冷靜下來之後我的語氣也恢復了平靜:「我沒有說嗎?我已經掌握了鳴女的控制權了,等你們斬殺了童磨他們三個,我就要著手徹底擺脫「他」的控制了,唔…趁你們交戰的時候,我也出去走走,看看有沒有趁手的血鬼術吧。」

  「哈?你什麼時候說過了?!」

  「現在說也不晚,行了行了,趕緊安排,你們又不著急了?」

  在他們討論期間,我側頭『看』向產屋敷,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他身上的詛咒便已經蔓延了半個身體。

  我說:「這一切,馬上就會終結了。」

  他亦重復了一遍:「對,馬上就會終結了。」

  我百無聊賴地等著他們的最終結果。

  前去斬殺童磨的有蟲柱蝴蝶忍、前花柱蝴蝶香奈惠、音柱宇髄天元、以及水柱富岡義勇。

  前去斬殺半天狗和玉壺的有霞柱時透無一郎、戀柱甘露寺蜜璃、蛇柱伊黑小芭內、以及風柱不死川實彌,或許還要加上兩天前出發前去鍛刀人之村的炭治郎兄妹。

  炎柱煉獄杏壽郎和岩柱悲鳴嶼行冥則是就在鬼殺隊總部,應付突發情況。

  聽著商討結果,我有些不解:「香奈惠?」

  香奈惠撩起她回到蝶屋後穿上的羽織,露/出腰間的日輪刀:「我的日輪刀在四年前被帶回來之後已經由鍛刀師修好了,現在被忍收在蝶屋,怎麼說我也是前任的柱,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唄,雖然四年沒握過日輪刀了,但身體還殘存著握刀的感覺哦。」

  我靜默了幾年,笑了笑:「隨你去吧。」

  「那你們…安排好了吧?沒問題的話你們想現在送你們過去還是天亮之後?」

  他們似乎都想早點解決,紛紛選擇了現在,我卻有點納悶:「你們都沒什麼需要帶的嗎?」

  忍輕咳了兩聲:「我和姐姐需要的毒已經填裝好了。」

  不死川實彌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帶著日輪刀就夠了還帶什麼?」

  「……鳴女,分開傳送他們。」

  我話音剛落,和室內就出現了一扇日式紙拉門。

  不過短短一秒,在炎柱驚奇的目光中,八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鳴女的血鬼術是空間系的,如果我沒有控制鳴女,你們想打敗「他」,絕對需要付出巨大的損失。」

  「真是神奇啊……」

  「既然他們這麼心急,那我也要抓緊時間了。」

  留下這麼一句話,我也讓鳴女把我傳送到有鬼的地方了。

  *

  也許他們到了是先獲取情報了,反正五天後我回到鬼殺隊的時候,他們也是剛回來不久,結果很順利。

  過程嘛……忍、香奈惠以及霞柱時透無一郎接近重傷還在修養,其他幾位柱也都受了傷,不過沒有大礙。

  啊…炭治郎和禰豆子也參戰了,不過受的傷不太重,但是有一個異變。

  ——禰豆子克服陽光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奇異的現像就是…他們中,有人開啟了斑紋,是忍、音柱、霞柱還有戀柱,我不太清楚這是什麼,但看起來應該是他們鬼殺隊的東西。

  我觀察了一下戀柱開啟斑紋後的狀態,發現她的各方面素質都會提升一個檔次,但是過後身上的氣息就會弱下來…

  我不知道如何用語言來形容,但是她弱下來的氣息,沒有復原,不可逆轉、無法停止,也就是說…這種方式,其實是在燃燒生命,無法停止的——燃燒。

  這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我也就直接說出來了。

  聽我說完後,他們都只有震驚,而無恐懼。

  ……真是、可敬。

  「猗窩座和黑死牟一直在移動,我沒辦法定位,但是又有兩個上弦被消滅,以及我也斷掉了聯系,鬼舞辻無慘、大概已經盛怒了吧。」

  我摘下了束目帶,露出一雙薄荷色的眼睛,我指了指左眼中逐漸變淡的『上弦』兩字:「算算時間也該到了,我在來之前進行了最後一次身體的改造,脫離控制已經完成了,過一會兒當兩個字完全消失,就算是鬼舞辻無慘親自動手,也無法找到我了。」

  「朝日小姐的眼睛,好漂亮!」

  我循著聲看過去,是戀柱,她看到我的目光,害羞地用手捂住了臉頰。

  「唔,謝謝誇獎?雖然有些模糊,但我很開心,畢竟有兩百年沒怎麼看過這個或糟糕或美好的世界了。」

  「趁著字消失的這段時間,我說一下之後的安排吧。」

  「鳴女我留在無限城了,她留在無限城還有用,鬼舞辻無慘一定會讓鳴女全力尋找鬼殺隊的總部,他在上次上弦會議的時候就已經命令鬼暫停活動,全力尋找你們了,我提議你們收束力量,主動暴/露,當然不要太刻意。」

  「以他的自負和禰豆子克服陽光的消息在,他會先獨自找過來的可能性更大,所以產屋敷你可以適當的做一下誘餌,放心好了,我會負責你的安全的,這次出去,勉強有不錯的收獲。」

  「由你來點燃戰鬥的『狼煙』,珠世會趁機將把鬼變回人類的藥打入他體內的。」

  「鳴女在他手上,就算是盛怒,以他膽小的性格,也一定會把你們拉入無限城,以無限城作為戰場的。」

  「所以,你們的目標有三,鬼舞辻無慘、黑死牟、猗窩座,黑死牟和猗窩座會是你們鏟除鬼舞辻無慘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務必安排好應對人選,寧可多也不能少,而我會負責解決其他所有的鬼,包括可能出現的新轉化的鬼、甚至新轉化的上弦。」

  「在斬殺黑死牟和猗窩座後,我會引/爆整個無限城,將鬼舞辻無慘排出無限城外的同時再次給他重創,以及消滅鳴女,當然,我會提前把你們先送出去的。」

  「至於鬼殺隊其他的參戰人選嘛,你們在柱之下還有十個等級吧,按照甲乙丙丁排列的?算了我搞不懂,總之在柱手下撐不過五十招的,不要參戰,負責疏散戰鬥區域內可能出現的普通人就好了,別的工作…多在戰鬥範圍內噴灑點紫藤花毒液吧,雖然對上弦用處不大,不過聊勝於無嘛。」

  我環顧一周:「還有什麼問題嗎?」

  香奈惠復雜地看著我:「朝日小姐不僅把我們都當做了棋子,也把自己也當做了棋子啊…」

  「我並不擅長下棋,所以,我做不了下棋的人,我的底線,只要不是棋盤上被/操控的棋子就好了。」

  【蝴蝶忍再一次意識到了,朝日小姐根本沒有把生命當做生命,在她心裡,能利用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的兵卒。

  但她又不是完全的冷漠,她的仁慈,是不浪費,計劃好了鬼舞辻無慘的最高戰鬥力,把不需要的力量排除在外,是在讓他們…活下去?】

  「你居然讓主公大人當誘餌?!」

  這是音柱,耳朵不好沒聽清我說什麼嗎?

  「就憑你能對付得了那麼多的鬼?」

  這是風柱,看著他懷疑的目光我心底就燃起一股無名火。

  「安排的有夠妥當啊。」

  這是蛇柱,當然他並沒有在誇獎我,嘲諷力十足。

  「沒問題就這樣吧,在他找來之前,盡可能的提升你們自身的能力,尤其是協作能力,你們不會想著單獨對上鬼舞辻無慘吧?」

  「還有,我不認為沒有日之呼吸就能真正殺死鬼舞辻無慘,所以,趕快去問炭治郎,不管他家的火之神神樂有沒有用,多少學一點。」

  「最後一件事,我和珠世做了兩種藥,算是給你們的驚喜,功效已經告訴產屋敷了,你們自行討論。」

  「不要問我珠世是誰,以及我對抗鬼舞辻無慘試圖重新掌控我的殘存的細胞已經很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了,有什麼問題想好了,明天晚上再問我,白天不要闖入研究室,出了問題我不負責。」

  「明天見。」

  我給他們展示了一下什麼印記都沒有的眼睛,站起來揮揮手,離去了。

  如果他們聽力很好的話,可能還聽到了我打哈欠的聲音。

  不過我真的很累了,所以,除非鬼舞辻無慘已經來了,否則天塌下來也都明天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了,誇我!

  啊啊,整點更新的,你們早上起來會看到的

  不過阿千累了,我也累了——

  一滴也莫得了orz

  56我就修了個錯字結果又雙叒叕地待高審了,淦

  求評論qaq,沒人跟我玩我好孤單嚶


番外/鬼化IF線(完)

  [鬼滅短篇]斜風伴細雨/番外/IF線

  * 文/夏景殊未暮

  * 鬼化if線

  雖說我真的很累了,但我翌日還是在早上七點就醒了過來。

  ——這該死的生物鐘。

  算了,醒都醒了那就起來繼續研究吧,總不能讓珠世和愈史郎兩個…鬼不停歇地一直弄吧。

  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基本完成了,只是我們誰也不能保證這藥百分百發揮作用。

  所以我和珠世決定了,就算不能把鬼舞辻無慘變回人類,也要盡可能地削弱他,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和珠世把這個藥做成了四重藥效,層層遞進。

  第一重為變回人類,第二重為老化,第三重為阻礙分裂,第四重則是當前三種藥效減弱時,便會開始破壞細胞。

  除此之外,這份藥裡還加入了我的血鬼術,用以悄聲無息地欺騙鬼舞辻無慘的感官,因為使用的是我大量濃縮的心頭血,所以還會潛移默化地「奪取」鬼舞辻無慘的血鬼術,雖然做不到完全奪取,但至少能削弱他。

  當然以上的藥做得這麼嚴密完全是因為鬼舞辻無慘鬼之始祖的身份,禰豆子的話,單純的一重藥效就足矣了。

  對,我和珠世不止制作了一份,雖然材料有限,但也湊出來三份,四重藥效的有一份,剩下兩份一重藥效的,一份給禰豆子,一份留以備用。

  關於為什麼要將禰豆子變回人類嘛…一來是炭治郎那孩子走上殺鬼的這條路本就是為了尋找把妹妹變回人類的方法,二來是因為鬼舞辻無慘一死,所有被他轉化的鬼也會一同化為齏粉,三來是鬼舞辻無慘已經知道了禰豆子克服陽光的事,要做最好的打算,萬一鬼殺隊和我、以及珠世都輸了,也不能留給鬼舞辻無慘一絲的希望。

  *

  鬼殺隊的家伙們沒有來找我,大概產屋敷都解釋清楚了吧。

  聽說除了維持最低的巡邏人數,他們已經召回了其他所有隊員,要進行什麼…柱集訓?

  要我說,就算集訓,也只培養些有潛力的就好了,訓練那麼多人,浪費時間。不過也可能是產屋敷還有其他的用意。

  鬼殺隊有九個柱,香奈惠的妹妹、蟲柱蝴蝶忍沒有去參加這次集訓,而是加入了我們的研究隊伍,代替她參加的是香奈惠,一方面是為了訓練隊員,一方面是為了恢復並提高自己的實力。

  有了忍的加入,我們又新增了一項研究項目——毒。

  對付鬼,講什麼卑鄙無恥,不管什麼手段,管用就行了。

  上次去斬殺童磨的時候試驗過香奈惠和忍研制的毒了,還有提升的空間,並且她們在斬殺童磨後還收集了一些童磨含有毒素的血液,一定會研制出更厲害的毒的。

  我們不斷提出新的思路並動手付諸行動將其實現。

  *

  時間一天天地流逝。

  當不死川實彌在從道場下山的路上發現鳴女的眼球後,我就知道時間到了。

  幾個月前,我讓鳴女按照鬼舞辻無慘的命令去做,為了以防打草驚蛇,在這幾個月內,我幾乎沒有聯系她。

  現在看來,鬼舞辻無慘的效率真低,都故意暴/露了,居然還花了這麼長時間才找到。

  我和珠世相視一笑,皆呼出一口氣,好似馬上就能卸下多年的重負一般。

  然後,在當天夜晚,我與珠世前往了產屋敷的宅邸,我們就在產屋敷臥室的牆後,隨時准備動手。

  說是牆,其實不太妥當,這面牆,在制定好作戰計劃後就拆除了,換成了與牆壁樣式相似的紙門,不過在天色暗淡的時候是看不出來的。

  幾天後,鬼舞辻無慘『夜訪』而來的時候,產屋敷已經由妻子支撐著勉強坐起來了,好似他知道鬼舞辻無慘會在今晚來一樣,事實上他只是直覺鬼舞辻無慘會在這幾天來。

  不得不說,產屋敷一族的直覺,很准確。

  我與珠世在心中算著時間,感覺他們之間的話鋒逐漸激烈起來時,我就對珠世點了點頭,預備使用新奪來的血鬼術——鏡,利用鏡子來吸收或反射攻擊的血鬼術,不過在他的主人剛獲得這個血鬼術時,就被我奪走了。

  產屋敷房間的角落中都擺放了小巧的鏡子,就連鬼舞辻無慘看不到的產屋敷的背後,也有一面鏡子。

  『BOOM——』

  是埋藏在產屋敷宅邸下的炸/彈/爆/炸發出的轟鳴聲。

  雖然我說讓產屋敷點燃戰鬥的『狼煙』,可沒想讓他用這樣的方式,不過他堅持這麼做,不得不說,效果很好。

  ——他存的是同歸於盡不成也要重創鬼舞辻無慘的心思,就算沒有我的血鬼術,他也不會畏懼死亡。而鬼殺隊當主的死,並不會帶來任何不良影響,反而會點燃鬼殺隊隊員們心頭的那把火,至於如何指揮他們戰鬥?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家那個黑頭發的小鬼。

  從地下鑽出的黑色荊棘將正在修復身體的鬼舞辻無慘固定在原地,那是我「奪取」的血鬼術——血之荊棘。

  珠世額上貼著附有愈史郎血鬼術的符咒,按照計劃在爆炸產生的煙塵中悄聲無息地接近了意料之中沒有死亡的鬼舞辻無慘,將握在拳頭裡的藥打入他體內。

  而鬼舞辻無慘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也不出所料的下意識吸收了珠世的攻擊。

  隨之而來的還有被『信號』引來的九個柱,唔…還有一個前任花柱香奈惠。

  下一秒,盛怒的鬼舞辻無慘果然讓鳴女把所有人都帶入了他指定的戰場——無限城。

  我垂下眼簾,無聲的為珠世哀悼了片刻,然後撤掉手中的血鬼術·鏡,露/出被血鬼術保護住的產屋敷和他的妻子。

  按著產屋敷的肩膀,我說:「請你,靜待黎明的到來吧。」

  ——請你,靜待希望、靜待勝利的到來吧。

  他與他的妻子異口同聲地對我說:「祝君武運昌隆。」

  「…好。」

  *

  我起身,也該去履行我的承諾了。

  ——「我會負責解決其他所有的鬼,包括可能出現的新轉化的鬼、甚至新轉化的上弦。」

  以我的實力,對付低等的鬼輕而易舉,累的血鬼術和我新獲得的血鬼術都很好用。

  嗯…當然,因為鬼是無法殺死鬼的,所以我的血鬼術中都加了毒,毒素來源於我的血液,將血液與能殺死鬼的毒素融合,我可是缺胳膊短腿了好多次,要不是上弦的再生能力很強,我早就徹底融化了,饒是如此,我也只能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一個平衡點,不讓我的血液或毒素在我體內失衡。

  清理完一部分路上的障礙物,我在腦海中問鳴女如今的情況,她告訴我猗窩座已經被斬殺,有五名柱正在對戰黑死牟,剩下的五個在對付變成肉繭的鬼舞辻無慘——外面的那層繭,爭取破壞他對藥物的分解,而珠世…已經被他吸收了。

  我身影一頓,雖然早就和珠世商討過這個結果了,但真正確認的時候,心中還是有種失去的傷感。五十年的交情,我怎麼可能一點真心都沒有付出。

  ——嘛,算了,我也很快就會與世長辭了。

  *

  站在我面前的是新的上弦之六…

  他手中的那把有著黑金色閃電刀紋的日輪刀…

  「是你啊,對鬼下跪求饒的雜碎。」

  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獪岳。幾個月前,我剛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制不久時,產屋敷喚我去他的宅邸,讓我看了一封書信,是隱交給他的情報。

  信中寫著,雷之呼吸的劍士獪岳,疑似變成鬼了。

  產屋敷又遞給我幾張紙,薄薄的紙頁上寫著獪岳入隊以來的所有表現以及入隊前學習劍術的培育師,桑島慈悟郎,我記得,這也是跟炭治郎同行的那個金發少年的師傅……

  按照他們恪守的規矩,弟子變成鬼這種有辱師門的事,培育師大多會…切腹謝罪,所以產屋敷遞給我這些,是……?

  「為了這種敗類死去,太不值當了。不用告訴那位培育師了,交給我來處理吧,反正…鬼殺隊的隊員死在鬼的手裡,比變成鬼好聽多了。」

  「讓我來告訴你,上弦應有的實力吧…你這為了生命放棄尊嚴還沾沾自喜的敗類…」

  只一句話,這只滿眼都被嫉妒填滿的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了上來。

  而我,在退避閃躲間輕而易舉破開了他的防御,扯下了他脖子上那個藍色勾玉的同時,劃破了他的大動脈。

  「血鬼術·奪取思維。」

  ——既然你的手中有日輪刀,那麼,作為鬼,死在日輪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再見啦,曇花一現君。」

  即使你是雷,才成為鬼幾個月的你,也打不過做了近兩百年上弦的我。

  此外,上弦之四的階位,比你這連墮姬都不如的上弦之六,要強多了。

  我沒有理會背後開始消散才恢復神智的獪岳對我的咒罵,接著向鬼舞辻無慘的方向行進。

  ——「他」的防御被破開了。

  這時,鳴女給我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啊啊,還沒有分解完藥物的鬼舞辻無慘,被鬼殺隊的抓出來了啊!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清理完了無限城中所有的鬼,並通過鳴女的感知得到了無限城具體的位置,在地下,地面上是…市區?

  我讓鬼殺隊的鎹鴉把這個消息通知給產屋敷,讓他派遣鬼殺隊隊員疏散待會兒會涉及到的區域。

  ——放心,我會將爆/炸範圍控制在無限城內的,盡量不破壞地面以上的市區。

  同虛弱了三四分的鬼舞辻無慘對戰的五個柱已經戰鬥了近三個小時後,剩余的柱才匆匆趕來,還有五個小尾巴,是炭治郎、金發少年、豬頭少年、香奈惠和忍的妹妹,還有被珠世安排混在鬼殺隊甲級隊員中的愈史郎。

  我默默地看著一臉不爽的不死川實彌和那個介於有禮貌和無禮之間的音柱:「人數…怎麼多了幾個。」

  看到他們想說什麼時,我又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算了,影響不大,我現在把你們送出去,記住了,你們包圍的中心,就是鬼舞辻無慘即將出現的地方。」

  *

  血鬼術·傳送。

  ——鳴女,動手吧。

  血鬼術·改變結構。

  ——是。

  ——辛苦了,鳴女,雖然你常年待在無限城中,並沒有殺過幾個人,也沒有吃過幾個人,但是,我果然做不到放過你呢。

  所以,再見啦。

  『boom——』

  熟悉的轟鳴聲震得鬼舞辻無慘耳朵都疼,然後比聲音來的更快的,是已經炸/掉他一半身體的爆/炸。

  「朧女,是你——」

  鬼舞辻無慘正在重生的紅色眼眸死死地盯著我。

  我撤掉以我為中心展開的血鬼術·鏡。

  「我叫、朝日千夜梨。」

  時間卡得很好,急衝衝地殺過來的柱中,不死川實彌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我向鬼舞辻無慘的反方向扔去,還丟下一句:「別礙事!」

  我從碎石中爬起來,神色復雜。

  嘛,算了,也只不過是延長了我死去的時間而已。

  白色的頭發、逐漸緩慢的動作,都在表明我和珠世制作的藥生效了。

  *

  戰鬥開始五個小時後,暗沉的天空即將破曉。

  他們傷痕累累,猛烈的攻勢卻分毫不減。

  ——他要逃!

  看到鬼舞辻無慘一昧地防御而不進攻,我就知道了,這個膽小鬼又要逃了。

  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我站起身,用了平生以來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抱緊他,鬼化的尖銳指甲死死地扣進他的皮肉,牙齒也撕咬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指甲和我的牙縫中都藏著忍用童磨的血不斷改進制成的毒。

  ——血鬼術·奪取!

  視聽嗅味觸!

  我透支了我的力量來使用我本源的血鬼術,為了打破血液與毒素的平衡,讓我充滿全身的毒素流入鬼舞辻無慘的體內。

  「你給我松手!!!」

  他發了瘋一樣地扯著我的頭,渾身蔓延出的刺鞭也在不斷地抽打著我的身體。

  我的淚與臉上的鮮血混雜在一起,幾乎是比他更瘋狂地嘶吼著:「我不會放手的,鬼舞辻無慘!跟我一起迎接白晝吧!!你這不該存活於世的生物!!!」

  我睜著淚眼模糊的雙眸,向四周大喊:「你們還在等什麼!殺了他!!」

  ——我本來就不該活著了,求你們了,不要猶豫。

  最先動手的是不死川實彌。

  緊隨其後的是其他九個柱和反應很迅速的炭治郎。

  他們用的,是火之神神樂,也是——日之呼吸。

  *

  天邊的曦光乍泄。

  我和被我用血鬼術與毒素、以及鬼殺隊的日之呼吸三重攻擊的鬼舞辻無慘一起,迎來了毀滅。

  被斬首的鬼舞辻無慘顯然比我消散的更快。

  我躺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面喘著氣,手臂已經開始化作星星點點的碎屑。

  ——可我不甘心。

  「如果…能夠作為人類死去就好了……」

  這才是我的願望啊。

  聚集在我身邊的是鬼殺隊的柱們和炭治郎幾人,有幾個累癱的已經跌坐在地。

  不死川實彌倒不在這個行列中,他是自己蹲下來的,他注視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是人類。」

  我看向他。

  他再次、堅定地重復了一遍:「你是作為人類死去的。」

  忍也來到我身邊,握住我還沒有消散的另一只手:「沒錯哦,朝日小姐是作為人類死去的。」

  稍稍被感動到了呢。

  「啊…謝謝你們……真好啊,如果…來世能夠以人類的身份成為朋友就好了。」

  香奈惠整理了整理我散開的頭發,聲音有些哽咽:「一定會的。」

  「香奈惠…那就借你吉言啦。」

  說實話,雖然陽光在逐漸侵蝕我的肌膚,但我一點都不覺得痛,還很輕松。

  兩百年了,我終於,再度見到了陽光,再次沐浴到了陽光,身上的重負隨著鬼舞辻無慘的死而卸得干干淨淨,能夠在陽光下死去,我反而感覺——很幸福。

  ——吶,父親,我做的還好嗎?有讓您失望嗎?可是我已經努力了誒,您責備我的話我會很傷心的,不過,如果您狠狠地斥責我一頓的話也是應該的,畢竟,我本應成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卻變成了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從救人的仁醫、變成了殺人的屠夫,不僅您失望,我自己也很唾棄呢。

  ——但不管怎麼說,我的罪孽,終於畫上了休止符啊。

  ——「我的阿千做的很好哦,我為你感到驕傲。」

  是父親的聲音。

  ——誒?您真的不怪我嗎?我…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我的阿千,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女孩子,是我的…寶貝女兒啊。」

  ——父親…

  ——「我會和阿千一起贖罪的,下輩子,我們也成為父女吧。」

  父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是讓我止不住眼淚的溫柔。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約好了!」

  *

  【後記】

  香奈惠和忍在收拾蝶屋的研究室時,發現了朝日小姐留的一張紙條。

  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著:

  「你們都是很溫柔的人,替我轉告其他人吧,「人類最正確的死亡方式是壽終正寢,而非死在鬼手中,好好活下去,願你們平生安好」。

  啊,對了,如果看到這張紙的沒有忍小姐,麻煩轉告她,我是錯誤的,人類和鬼,是可以和平相處的,愈史郎就是一個奇跡,拜托你們照顧一下那孩子和茶茶丸了,珠世小姐很放心不下他們。

  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嘍,現在是1點30分,我又來深夜更新了,結局5k+奉上,當然你們看到的時候應該是早上了。

  (想想8號我居然碼了將近8k,太不可思議了)

  ——到這裡就全文完結啦。

  下一章的結語有一點點我想對大家說的話以及一個廢掉的番外開頭,不嫌棄的話可以看看我的嘮叨。

  如果可以的話,再對我說一聲「恭喜完結」吧~

  晚安(^_-)

  感謝「神さん」童鞋,灌溉營養液+5,2020-05-09 09:19:38

  2020.05.15 捉蟲(捂臉了真是)

  2020.05.22 捉蟲(啊啊啊啊啊為什麼完結了才發現這個多蟲!我跪了!!!!!!1)


後記雜談

  【想到什麼說什麼的無邏輯結語】

  說實話,細雨這篇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一開始寫了片段式的初版(剛過2k第52章就是我全部初版),但是寫著寫著有點卡,就想按著想的人設在手機上重碼一篇,真的只想換個方式重寫個三四千字的,結果寫了快一萬的時候還沒寫到男主(有點小崩潰),那會兒已經沒存搞了(哭泣)。

  不知不覺就、越寫越多了,立的flag也倒了一個又一個,終於在18w+(真是不可思議的數字)的時候完結了。

  我知道自己的文筆很糟糕,也沒有描述出我想展現給大家的故事,缺陷有很多,例如有的情節想到了但是總是就忘記了,只好在之後想辦法補上或者干脆放棄,比如阿千救回香奈惠的時候就猜測童磨可能是什麼教派的,但是我沒有在後文中用到這個猜測;比如我本來想寫無一郎因為阿千的發色和眸色對她有一種天然的好感來著,但是寫著寫著就忘了,然後也找不到地方加;再比如其實我有想讓阿千和實彌有一個配合型,叫「暴風雨」來著,結果找不到機會,和小忍的「碎星亂雨」是意料之外來著,這一切都十分抱歉。

  關於鬼化if線的話,其實我在三十多章的時候就有想法了,但一直沒想好阿千的血鬼術是什麼,也害怕自己寫不完,所以只是個構思,問過大家有人想看之後我才開始繼續構思的,這一點一定要謝謝你們!

  *

  【26個字母】番外中這一條↓

  【Y——Year 年

  實彌在開啟斑紋的時候已經二十一歲了,而現在,他和阿千,已經在一起四年了。】

  其實有兩個方向,一個是他們已經解決了斑紋的後遺症,另一個是即將迎來名為「死亡」的離別。

  以及在【IF線】番外中,我讓桑島爺爺活了下來,讓香奈惠活了下來,讓其他很多人活了下來,除了珠世,只有阿千死了,這是我一開始就定好的結局,想表達「鬼是不該活著的,人類是不應該這樣死去的」(阿千)這樣的想法,但是好像沒有表達出來。

  唔…if線中的阿千有作為鬼的冷漠(比如她為了殺死鬼舞辻無慘可以利用一切),但也保留了作為人類的溫柔(她不希望人類以非正常死亡的方式死去,也會為了珠世的死而動容,說著利用,卻保護了他人)。

  還有最終決戰的時候,我並沒有寫蜜璃和無一郎之外的人開沒開斑紋,這個大家自行腦補是或否吧(好不負責)。

  雖然我的筆力寫不出來,但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啦。

  *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我想寫的番外除了夏日祭前夕其實還有生日、新年、幼年千、幼年實彌以及變小的千和實彌來著,但是無從下手就放棄了(你)

  26個字母才是我預料之外的番外

  【因為是廢掉的番外開頭所以就不放在正文裡了】↓↓↓

  阿千的生日在三月初,是春天剛到來之際,朝日醫生總是說阿千的生日是萬物復蘇的春天,一定會給她帶來好運的。

  好不好運這一點,阿千覺得她無法評價。

  說好運?春天還沒走完她就失去了父親,父親可是最喜歡夏日的蟬鳴了啊。

  但要說不好運,也不盡然,能遇到香奈惠、忍、香奈乎、實彌、蜜璃、三千緒、杏凜等等的所有人,她不會後悔。

  只是多少有些感慨、有些惋惜。

  如果父親也在就好了。

  咳咳,扯遠了。

  朝日醫生在世時,每年的生日都會給他的寶貝女兒煮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面,還要給阿千一堆他搜羅來的小玩意兒,阿千總是會對這些新奇的東西感興趣。

  朝日醫生死後,阿千本來是無意過生日的,但是香奈惠執意要為她慶生,每年都要拉著忍和香奈乎給她煮一碗長壽面,早知道就不告訴她們了。

  十來年了,可能忍和香奈乎最拿手的就是長壽面了?

  不過在結婚後,改姓為不死川的阿千每年生日的長壽面就由實彌接手了。

  每逢生日,實彌就會給阿千煮一碗長壽面,不得不說,實彌的手藝非常好,尤其在鬼殺隊解散後,閑暇的時間多了很多,他研究這些的時間非常充裕。

  作為一個女性來說,阿千真的有點羞愧(倒也沒有),她的廚藝不是單純的比不上丈夫,而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

  不過這個時候就不說過多喪氣話了(你已經說了很多了),感謝一直以來陪著阿千的你們,以及,給我鼓勵的你們,看到每一條評論和收藏都會非常開心——

  也感謝捉蟲、給我建議和灌溉營養液的你們,mua~

  (咳咳,細雨是我第一篇例外可能也是唯一的一篇,以後我還是會寫短篇啦,真的短篇!)

  關於專欄說的蛇戀、禰豆子、善逸、小忍、繼子系列的腦洞,咳…緣見吧,總之我先要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啦(你)

  總之,感謝陪伴啦——

  有緣可以來微博找我玩,我ID是頌夏漁火。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感謝大家,耐你們,mua——

  2020.05.15 捉蟲(不我的天我真的跪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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