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草薙失笑：「在王成為王之前, 尊被這個人暴打了好像不止一頓？」
少年們面面相覷, 不知說什麼。
草薙出雲這時想起來某個王呆在二樓已經許久沒有下來, 笑容淡了淡, 目光落在青曉身上。
「說起了, 要不要上樓去看看王？」
「去看尊？他怎麼了？」
說起這個，青曉神色有點微妙立刻站起來：「他不會是在我走後受傷了吧？難道是傷勢很重？他在哪裡，我去看他。」
草薙出雲扶額：「現在可是兩年後了, 受傷早該好了。」
聞言，少女又坐回去了：「切，那有什麼好看的, 一個大男人不用管他。」
「重點不是這個。」多多良認真望著她說道：「王……成為了王。」
青曉點頭：「嗨嗨，這麼久你還堅持叫他王呢, 果然中二沒得救了, 快去給我寫數學作業！」
「我說的不是……好吧我去寫作業, 草薙哥你說吧。」
青曉挑眉：「干嘛，不服？想被家暴嗎？」
「沒有沒有。」多多良愁眉苦臉的拿出了自己的數學課本。
草薙哭笑不得搖搖頭：「十束說的沒錯，尊他成為了王。」
「昂？」
「還記得你曾經提到的那塊石板嗎？在你離開後，他被石板選上成為了赤王。」
「哎喲不錯哦, 多多良你算是得償所願呀，不過這個不是你不寫作業數學還考不及格的理由知道嗎？」
多多良苦著臉點頭：「嗨嗨。」
少女倏地發現兩人的神色似乎不太對, 她挑眉。
「石板那個神經病做了什麼？」
「…………」
多多良失去了笑容，擔憂望著樓上：「你能……去看看王麼, 他就在二樓的房間裡……已經有很久沒有下來了。」
「行啊。」
青曉干脆往樓梯走了幾步後停下來, 扭頭問道：「安娜呢？你們知道安娜嗎？」
她皺起眉擔心道：「那天……我沒有把安娜帶走, 她很有可能會被兔子帶回去，你們知道她的下落嗎？」
多多良溫柔笑道：「安娜在午睡，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才會醒。」
「尊帶她回來了？」
「是的，後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就一直住在這裡了。」
「這裡？」青曉看了看酒吧，有些一言難盡：「你們就讓一個7歲小女孩住酒吧？」
多多良及時提醒她：「安娜今年9歲了。」
審神者拍桌：「九歲也不行！」
「也不看看這裡都是什麼人，她才這麼小，應該去上學的！」
草薙無奈：「但是我們都是一群單身漢，總不能帶回家吧，更何況安娜不是一般的權外者，除了王身邊，去哪裡都不安全。」
青曉皺起眉。
草薙看她：「如果你有其他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也好。」
她點點頭：「我會想辦法的。」。
說完，往樓上走去。
上了二樓，青曉來到一個房間前敲了敲門，等待片刻，裡面悄無聲息。
她又敲了敲，依舊沒有回應。
審神者看著虛掩的木門嘖了一聲。
房間裡。
當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時，尊睜開眼看了看又閉上了，無處不在洶湧狂暴的力量不停消耗著他的理智，對於的赤王而言，光是這一眼就讓他覺得厭煩。
他還在想剛才久違不是一片廢墟的夢，夢中似乎遇見一個奇怪的女人，自稱次元魔女……可以實現願望？
無視敲門聲，赤王懶洋洋靠在沙發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
如果真的可以實現願望，那麼他的願望只有一個……讓體內那只名為『力量』的凶獸安靜下來。
至少，讓他能好好睡一覺，夢中不是只有廢墟。
「靠，裡面還有人活著嗎？沒死吱一聲行麼？！」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
門被一腳踢開嘭一聲撞在牆上，尊抬起頭，金色的雙眸與暗紅色的雙眸對上。
周防尊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甚至以為再也看不到的……而她依舊是如此生氣勃勃。
赤王目不轉睛望著少女。
同樣是強大的力量，但自己體內卻是一只隨時在失控邊緣的巨獸，讓人害怕，遠離，甚至會毀滅他在意的存在。
每一次力量快暴走時，尊總能想起青曉握著刀劍時的話語，無論如何，絕不能失去理智。
不知不覺，這樣的信念變成了他控制巨獸的鎖鏈，而那一份帶著懷念與惺惺相惜的感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當再次看到她時，赤王難得的沉默了，並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少女看著如同死了一般靠在沙發上的王，揶揄道：「阿拉，看起來你好像過得很辛苦呢，周防尊。」
「……好久不見。」赤王低沉的聲音道。
「嘖，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啥，但是似乎需要幫忙？」
尊默默盯著外表如同柔弱少女的青曉，纖細的脖頸，他一只手就能捏斷，猩紅的血液會濺出來，那雙眸子會失去光澤……變成讓他煩躁的模樣。
「不用了。」尊又一次垂下頭，壓抑著翻湧的情緒。
「你走吧。」
但少女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嗤笑一聲：「看不起人嗎？，什麼叫我走吧？這麼久沒見，你居然不請我留下來和杯茶就算了，這個表情是怎麼回事？。」
尊聽著她恍若無覺的話語：「手下敗將你果然膨脹了，覺得自己很強嗎？來來來，打一架！要是你贏了我決不會多嗶嗶一句立刻就走。」
「要是你輸了，就答應我一件事。」
聞言，赤王那雙金色的眸子開始盯著看她。
王的氣勢翻湧而至，如果換成樓下那些少年，馬上就會嚇到說不出話，甚至露出恐懼的神色。
但是少女完全不同，對於赤王的威壓不但沒有畏懼，反而直接露出一個笑容挑釁道。
「哎喲哎喲，瞪我干啥，好可怕，嚇死了。」——雖然這麼說，但完全一副『不服來打我啊』的表情。
尊：「…………」一股情緒再次翻湧而出。
轟——男人的身上燃起赤色火焰，暴烈與毀滅的火焰瞬間咆哮著向青曉撲來，似乎要把她吞噬一般。
樓下嬉笑的少年們驀然停了下來，露出驚駭的表情，扭頭望著二樓。
多多良死死盯著樓上的那個房間。
「青曉她……不會真的和王……打起來了吧。」
與此同時，監控著關東地區的數據台立刻發出警報。
「什，什麼？！赤王的力量爆發了！」
「立刻通知Scepter 4，他要做什麼？」
「地點是吠舞羅？居然是那個酒吧，那裡不是他的底盤嗎？這是……終於要控制不住了嗎？！」
「第二個……迦具都嗎？」
這時，吠羅舞的上空一柄銳利殘破卻華麗的劍升了起來。
而王所在的位置，審神者看著苦苦忍耐的赤色之王。
「本來還想說再打一架，但是看起來，你這樣似乎不用打我都贏定了。」
尊閉了閉眼，嘆了口氣。
「你最好快點離開。」
「怎麼，要打我啊？」
那雙金色眼睛冷冷望過來，蘊含著王的威嚴，似乎她再說一句就要燒死她了。
但下一秒，那雙眼睛又閉上了。
「我是不會動手的，所以，放棄吧。」
周防尊靠回沙發上：「我不想破壞這個地方也……不想傷害你。」
審神者聞言一愣，而後又笑了。
「這樣看來還是我多此一舉了。」
她又靠近了，尊無奈睜開眼。
少女道：「我們來做個交易。」
「我幫你控制那把劍，而你，給我一點你的力量如何？」
「好。」答應十分干脆。
周防尊實際上並沒有抱著任何希望，只是因為對方是青曉，便答應了。
時隔兩年，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男人眯起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信任少女。
這時，青曉與周防尊之間的距離已經十分接近。
「那就這麼說定了。」少女笑容燦爛，果斷伸手插入了他的胸膛。
尊悶哼一聲，一股劇痛傳來。
「果然，是你。」
而明明做了十分可怕的事，少女卻開始說著奇怪的話語，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微妙。
「九月，你居然成精了還不認識我了！渣渣！你就這樣對我？？」
尊：「……………？」
青曉終於找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侑子說過自然會懂，她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周防尊的力量，就是她的九月，但是不止是單純的力量還有別的一部分，但是重點不是這個。
少女抬頭，神色凝重道：「你的力量不太對。」
「唔？」
「你這個力量，不對！太多了，以你的靈魂，不應該會有這麼多。」
青曉打開自己的『聆聽』，因為奇妙的關系，她可以看到尊的靈魂泛著洶湧的紅色，這是靈魂承受不住力量的像征，意味著隨時可能會崩碎。
她忽然明白九月劍身那些裂紋是什麼了，青曉冷聲道：「這完全就是……謀殺。」
尊：「…………」
尊：「你看到了？」
青曉：「…………本來要速戰速決都，但是現在可能不行了。」
少女想起了石板曾經的話語，如果是為了抵御外來的入侵者，把如此優質的人拿來強加那麼多力量，完全不是一個培養未來人才的態度。
——那是玩具才該有的命運。
以周防尊的資質，好好培養未必不能掌握這些力量，但是這樣的灌輸除了毀了他沒有其他結局。
想到這裡，青曉道：「走，我帶你去算總賬去。」
周防尊低頭看著那只不知為何能不傷害他卻又沒入胸口的右手：「…………」
「干啥？別看，越看越痛，閉上眼睛。」
聞言，赤王閉上了眼睛，心中無奈的情緒又多了一些。
第157章
這一次時空穿越後的見面, 揭開了青曉最後的的一點疑惑。
關於她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 石板沒有說謊, 她確實是被九月帶來的, 因為次元魔女所欠下的, 需要實現的九月主人的願望。
而她原本見到的應該是成為赤王後的尊，但是因為石板的插手，她提前了兩年的時間線, 於是生出許多意外。
但是看到赤王後，青曉確認了他與九月關系，也聽到了赤王的願望, 幫助他控制過多的力量。
而解決的方法早已經准備好，青曉手腕的契約, 實際上是一種術, 讓她得以幫助尊控制力量同時, 使用他的力量。
但當青曉試圖拔出九月時，她遇到了阻力，有一股力量束縛著他體內的火焰，同時她也發現周防尊身上的異常和石板的謊言。
如果是要拯救世界而培養王, 那麼為何要強行把那麼多力量鎖在一個無法承受的靈魂中，得到一個接近崩壞的赤王？
答案很簡單, 石板並不關心世界與人類的結局，實際上, 它只是在玩一個名為『選王』的游戲而已。
虛無空間。
青曉再次一次出現在這裡, 那個久違而依舊讓她厭煩的聲音響起。
「這不是日向青曉嗎？你居然回來了？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後悔沒有答應我？不過你來晚了, 我已經選中了一個人類，他完全不比你差！」
少女抬起眼，冷冷說道：「所以，這就是你讓他承受那麼多力量的原因？」
「你在意這些干什麼？果然是後悔了嗎？不過這個人類比我想像的優秀呢，居然可以承受這麼多的力量，你看，王也不是只有你才能做。」
「你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喲，這個王已經給出去了呢，當然你想的話我還是可以把它給你，雖然那個人類一直在忍耐，但是應該快要壞掉了吧，我看到他的靈魂已經充滿了裂紋。」
「只要再等一等，我馬上就把這個力量給你吶，你的話，一定可以結束更強大的力量。」
石板越說越激動，似乎馬上就能看到一名新王誕生。
但少女心中卻越發煩躁，憤怒之情湧上心頭：「…………」
轟——！！
一道火光燃氣，奪目的紅出現在這片空間。
「等等！你要做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住手！」
當青曉說完後，尊忽然發現自己眼前變成了一片火焰組成的紅色。
當那片紅色消失後，他看到少女的背影，在她面前，是一塊殘破的石板，可以看到石板上灼燒的痕跡。
青曉握著九月，刀刃上燃著火焰，指著石板。
「盡管你說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力量之柱，但是任性的力量之柱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還是消失比較好。」
周防尊望著石板若有所思，這個東西，就是選中他成為王的存在麼。
驀然，赤王聽到一道聲音大喊：「憑什麼讓我消失？你憑什麼審判我？！你有什麼資格審判我？！」
尊神色微妙的望著石板，那一股幾乎讓他走向毀滅邊緣的力量原來就來自它麼。
少女笑了：「你感受到這把劍上的力量嗎？」
「那是我的力量！」
青曉斬釘截鐵道：「它才不是你的力量，它是來源於世界，來源於王的憤怒，你代表不了世界。」
「世界的期望在王身上，而不是你，你才是多余的存在，當你輕慢的隨意把王作為玩具時，王也會讓你從此不存於世。」
「…………不。」
「你還沒有覺悟嗎？」
「…………不行！我不能消失！這個世界怎麼辦？！」
「世界不需要你，人類比你想像的厲害多了。」
「你不是，王，你怎麼能代表王的意志！」
「確實。」青曉點頭：「所以，我剛剛的話都是瞎說的，而真實情況是。」
「勞資現在看你不爽，所以要滅了你！」
被石板的力量拉入空間的黃金之王與白銀之王剛剛進來，只看到一道凜冽的火刃斬下，幾乎要劃破天際。
石板慘叫著被刀刃一斬而下，於此同時，現實空間裡的德累斯頓石板哢嚓一聲裂成兩半。
尊立刻發現體內的力量失去了某些約束，變得更加狂暴。
猶如本裝不下卻硬是被塞滿的容器，現在，把力量塞進來的約束消失了，裡面的力量開始溢出，他這個容器岌岌可危。
一只手伸到他眼前，赤色的王抬眼，少女挑眉笑道。
「你答應過我的報酬。」
他了然，果斷握住那只手。
立刻，狂暴的赤色火焰從赤王身上湧出，湧向少女，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青曉手腕的火焰標記亮起。
尊沉默的看著那火焰，似乎他的族人都會有這樣的標志。
少女警覺：「雖然有你的力量，但是並不代表我是你的臣民，別會錯意了。」
他笑了一聲，低沉著聲音道：「我將與你分享力量與權柄，作為盟友。」
「盟友嗎？這個感覺不錯。」
青曉承諾道：「這個約定，我不會當做戲言，作為最忠實與堅定的盟友，無論順境與逆境，風雨同舟，榮辱與共。」
赤王靜靜看著她的面龐，嘴角勾起，緊緊握住那只手。
「我也如此。」
黃金之王，神色復雜的看著火焰中的兩人。
之前他再次感受到了石板傳來的力量波動，匆匆感到石板之間卻突然被一股力量淹沒，再再睜開眼，就已經到了這裡。
卻沒想到能看到有人居然把石板砍斷，並且與赤王成為了盟友？
與此同時，白銀之王看著石板的殘骸，也不知該說什麼。
原本在睡覺安娜睜開眼，發現自己再次出現在了那個虛空世界。
而這個世界似乎被火焰籠罩了，一邊是猩紅色狂暴的火焰，另一邊是金色的如同太陽的火。
金色的……火？
女孩想到了什麼，她立刻爬起來，跌跌撞撞往金紅色的火焰跑去，當她撞入那團火焰時，沒有灼燒的疼痛，只有一股溫暖的，如同太陽一般，讓安娜覺得非常安心的感覺。
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找不到的太陽再次出現了。
「青曉！」女孩緊緊抱住少女。
青曉低頭，笑了笑摸著她的頭發：「安娜，好久不見。」
「你去了哪裡？」
「有一點迷路，抱歉呢。」
「這一次不會離開了嗎？」
「這次……」青曉愣了愣，斟酌著開始思考，雖然還要回去，但她打算時不時回來看看，畢竟九月的力量需要補充，而安娜，她放心不下。
升級的懷表還有一個空位，青曉打算定在這裡。
少女蹲下來平視她，眉眼彎彎：「不行呢，我也有自己的家要回哦。」
安娜祈求看著她：「可以帶我走嗎？」
青曉搖搖頭：「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所以無法帶你離開，但是我可以經常來看你。」
發現她露出失望的神色，青曉轉移話題問道：「安娜，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安娜遲疑了，她扭頭看著靜靜望著兩人的赤王，跑過去拉住他的衣角。
「尊的顏色很好看，吠羅舞的大家也很溫柔，只是……。」
女孩垂下頭：「穗波不記得我了。」
「…………」青曉嘆了口氣，溫和笑道。
「安娜，人生總是會不斷經歷離別的，或許現在這樣的離別讓你痛苦，但是只要你勇敢，這些傷痕以後會成為你翅膀的羽毛，讓你飛的更遠。」
少女說著這些話時，目光似乎透過了她，看著某個世界，帶著懷念，又帶著悲傷，但這些情緒並沒有動搖她神色中的堅定。
「就算不能再遇見，只要那個人在那裡，只要遇見了，就是一段值得銘記的過去。」
安娜似乎看到了什麼，她突然跑過來抱住她，低聲道：「青曉，你會遇見他們的。」
「……什麼？」
「那次離別只是命運的惡作劇，你一定會再次遇見他們的。」
審神者愣了愣，笑出來：「是嗎？那我就托你吉言了。」
這時，靜靜看了半響的黃金之王開口問道：「你是日向青曉？那名可以與石板對話的人嗎？」
青曉看過了：「你是？」
阿道夫走過來：「他是這個國家的領導者，也是石板曾經選中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阿道夫·K·威茲曼，是白銀之王。」
「嗯，你們好。」青曉收起火劍，抱起安娜，完全沒有想和這些人交流的**，少女扭頭對尊道：「走吧。」
「唔。」赤色之王身上燃起一道火焰，席卷了兩人。
阿道夫說道：「請等一下。」
青曉看了安娜一眼，女孩摟著她的脖子蹭了蹭不說話，她笑了笑：「抱歉，我要去哄孩子了，不能等。」
正當兩人想要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道魔法陣出現在空間中。
眾人具是一驚，審神者盯著那個法陣眯起了眼，這個圖案……這個力量……似乎有點熟悉？
下一秒，一道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走了出來，而那竟然是一個骷髏，黑洞洞的眼眶裡燃著青色的火焰，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時，青曉驚呆了，下意識叫出了他的身份。
「師，師傅？！」
巫妖王扭過頭來看到了她，也顯得很驚訝：「青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青曉想起了自己經歷過的那一系列復雜的事，最後歸納於一句話。
「那個……有點事要辦。」
她神色有些微妙，想起了自己剛剛似乎把這個世界的力量之柱砍沒了，不知道師傅會不會發現，應該不會吧……反正砍都砍了，死無對證。
至於這些王，嗯，有點難辦，消除記憶的符她買了沒？回去記得買點，再來消滅證據。
「這樣。」巫妖王點點頭。
他環顧四周，語氣帶著一絲興趣：「這個世界已經形成了這樣的空間？那麼管理者也該出現了。」
「青曉，你知道管理者在哪嗎？」
「不知道吶，出門了吧。」
「是麼？」
巫妖王看了一眼其他幾個人類，又看看默默扭過頭去的徒弟。
他拿出法杖使用了一個法術，很快在眾人面前出現了一道光影，只見裡面，少女抽出一把火劍，而後對著石板一斬而下。
威廉：「…………」
青曉：「…………」媽蛋，被發現了！
第158章
威廉默默看過來, 少女立刻道：「等一下, 師傅！我可以解釋的！」
「你對我解釋沒有用, 我不是管這個的。」威廉說。
「不, 我還是要解釋。」
巫妖王無奈一只手摁住了徒弟, 同時看著石板的殘骸思索著對策。
作為沒有被聯邦管轄的世界，審神者斬殺石板這樣的角色並不會被懲罰的太嚴厲，但是聯邦裡有許多老古板比較提倡世界自主權利。
就算青曉的理由充分, 但是如果被知道，她或許不會被懲罰，但也免不了被那群老古板訓一頓。
不過這件事他也有責任, 身為師傅，教導新生的審神者本該是他的責任, 但是實際上因為種種原因巫妖王對於青曉的教育並不完整。
尤其是這類事上。
威廉嘆了口氣道：「我本來在聯邦那裡聽到了你的消息, 本以為你上門敲詐一名負責人已經夠囂張了, 沒想到這才多久，你已經到了把原生管理者一劍砍死的程度了嗎？」
被師傅訓話的少女蔫了，她咳嗽一聲，小聲道。
「那個……我做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嘛……」
青曉本以為會被罵, 結果威廉話鋒一轉。
「砍管理者就砍，竟然還讓其他人類看到, 痕跡也沒有擦掉，任何一個調查者都能找到凶手是誰, 手段實在粗糙大意。」
被提到的其他兩位王下意識感覺後背一寒。
青曉老實道：「這, 不是還沒想到……怎麼處理他們嗎？」
「什麼沒想到, 是打不過他們吧，是不是沒帶消除記憶的符。」
審神者咳嗽一聲。
「哎……你這個徒弟。」威廉一揮手把法術撤掉。
他神色嚴肅道：「你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偵查過附近那團未知的黑霧嗎？」
青曉搖搖頭：「我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它。」
聞言威廉的神色更是嚴肅：「這樣麼，看來它們的動作很快。」
青曉想起石板所說的求救，她本以為那個只是借口，但現在看樣子這個世界的旁邊確實出現了危機。
不過作為管理者，竟然在這個時候還以游戲的態度隨意對待王，青曉一點也不後悔自己把石板砍了。
如果不砍它，周防尊八成活不了多久。
青曉問：「那裡發生了什麼？」
威廉沉聲道：「離這裡不遠，我們檢測到了一個世界被吞噬，目前聯邦還未能查明到底是哪一方干的。」
「如果是被那個世界的人類自己毀滅，那麼還好，但如果確定是被獻祭給邪神，屆時，這一片區域將被劃分為戰區。」
「到時必然會派你的前輩過來，那些人要是知道你在這個世界干的事，他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一定會報上去。」
青曉眨眨眼，拔出九月：「所以要滅口嗎？」
黃金之王聞言，立刻露出警惕的神情盯著師徒二人，尤其是那名骷髏身上隱隱透露的強大氣息，恐怕自己不能敵。
「殺人滅口？這個提議太粗糙了。」
說著威廉扭過頭看著黃金之王和白銀之王。
黃金之王攔在前方：「在下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也是七王之一，請閣下您慎重。」
威廉下頜無聲張開：「放心，我不會如我徒弟所言一般殺人滅口，不必那麼做。」
但一名骷髏的保證，兩人完全放心不下來。
阿道夫認真承諾道：「請等一下，我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無論如何。」
巫妖王揮揮手道：「就算你們打定主意不說，辦事處有的是辦法從你們那裡知道這件事。」
「畢竟對於戰區而已，這個世界既然已經形成了核心空間，卻沒有管理者，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或許會有什麼關鍵的情報被遺漏。」
「所以要掩蓋真相，不是不說就可以了，需要更多的手段。」
說著，威廉揮手，一道法術的光芒出現，兩位王下意識使用出力量想離開，卻躲不過那道光芒，很快一道法術落在他們身上。
與此同時，安娜與赤王也一同被施了術。
阿道夫睜開眼，回想片刻發現自己的記憶並沒有被清除，但是他想談這件事時，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扭轉了他的話語，變成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這是……誤導調查者的視線麼。
青曉好奇看著兩人：「他們的記憶被清洗了嗎？」
「沒有，只是干擾方向而已，如果有人調查之會把原因引向邪神，這就可以了，之後的事由我來處理。」
「順便問一下，這個世界具體情況是什麼？」
審神者立刻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完完整整說了出來，包括國家格局，還有七王與權外者的存在。
聽完，威廉點頭：「很好，這樣我大致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可以離開了。」
青曉有些舍不得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威廉低頭：「怎麼了？」
「師傅你怎麼又突然出任務了？」
「許久沒有活動筋骨，出來走一圈而已，說起來你這麼久就沒有回去看我一次？」
巫妖王指責道：「所有的游戲都已經通關了。」
青曉：「………………」
「去不了，辦事處說你把坐標封閉了，除了當初的那封信，他們已經沒有其他手段可以過去。」
威廉恍然：「…………啊，似乎忘了開門。」
青曉：「…………？？？？」
「下次我會把坐標打開，記得過來的時候帶一點特產。」
「好的。」
「我喜歡美少女多一點的，美少年也可以，當然，如果自由度高一點就更棒了。」
「……好。」死宅師傅毫無逼格，算了，也不能對他要求太高。
火焰再次席卷三人，青曉抱著安娜從這個空間上消失，威廉神色一肅，扭頭對著兩位王說道。
「你們是這個世界力量頂端那麼我姑且把你們作為第一次接觸的代表，既然如此，我有一些不好的消息要告訴兩位，接下來還請兩位再轉告這個世界的其他勢力。」
「關於其他世界，還有我代表的時空聯邦。」
酒吧二樓。
感受到赤王暴走的那股力量後，十束多多良立刻往二樓衝過來。
「王！」
當多多良一把推開房間的門時，眼前是一個讓他終身難忘的畫面。
只見那位赤色之王難得一改之前隱忍煩躁的表情，靠在沙發上，仰頭望著身前的少女，金色眼睛裡帶著笑意。
而黑發暗紅雙眸的少女，挑眉回看著他，一手扶在他肩上，半俯下身，同時，亮著金紅色標志的右手正從赤王胸口緩緩拔出一把燃著火焰的長劍。
「這是，發生了……什麼？」
多多良驚呆了，而驚呆的不止是他。
監控著吠舞羅的中心機構，忽然發現顯示赤王暴走的數據又繼續產生更巨大波動。
「威茲曼偏差值繼續在波動了！」
「什麼？！要爆發了嗎？！該死！快通知御柱塔那一位！」
「非時院的『兔子』已經出動了，但是那一位去了石板之間還沒有消息。」
「該死！」這個監控台的負責人暗罵一聲：「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那個王毀滅那片區域嗎？那裡可是城市密集區域，那把劍要是掉下來會死很多人的。」
「頭，下面在在詢問，需要疏散人群嗎？還有，那把劍已經被電視台直播了。」
負責人沉吟著，似乎在考慮這個提議。
下屬大聲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或許鎮目町就是下一個神奈川，到現在那隕坑還沒有完全消失。」
「是的，請您務必早下決斷！」
負責人，聞言立刻想起了自己所看到的資料，1999年，在神奈川墜落的王之劍，陣亡數字是七十萬。
無數家破人亡，血淚流盡。
而如今，慘劇將再次上演嗎？
他扭頭，看著屏幕裡的那把劍，低聲道：「所以，王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
研究人員盯著電腦上的數據，瞳孔一縮，扭頭大喊道：「頭！請您過來，偏差值突然降了！」
「什麼？！」
負責人大步走來，盯著電腦上的數據嗎，不可思議道：「居然在下降，等一下，這個數值降的太快了，赤王到底在干什麼。」
「頭，現場的畫面已經轉過來了！」
「接入大屏幕。」
「嗨！」
立刻，指揮室的大屏幕亮起，裡面是一把華麗而威嚴的長劍懸浮在天空，它是王的像征，同時也代表了處決王的力量。
吠舞羅周圍，人群們下意識停下來，看著天空中那一把火紅的劍，最開始它的表面斑駁破碎的，似乎隨時都能掉落下來一般。
劍上洶湧狂暴的能量讓行人膽戰心驚，人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本能選擇遠離那股可怕的力量。
但是在火紅的劍出現後不久，它出現了變化，一道金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纏繞在這柄屬於赤王的劍上。
「那巨大劍的顏色是不是改變了？」
「好像是變了？」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怎麼回事，那個劍到底是什麼？」
指揮室
眾人大眼瞪小眼看著紅色與金紅色交織的達摩克裡斯之劍。
「那道火焰是什麼？難道是權外者？」
負責人敏銳發現關鍵。
「不對，你們注意看，這把劍的缺口在修復？發生了什麼？赤王控制住他的力量了嗎？」
第159章
聞言眾人望著那把紅色的王之劍, 也發現了這一點。
「是真的？！這把達摩克裡斯之劍確實在修復自己, 但是為什麼？」
負責人說道：「所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 也代表了王的狀態, 以往那柄殘破之劍, 也意味著赤王處於崩潰邊緣。」
「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如此關注他的原因，根據評估，那樣的劍, 上一次看到，還是迦具都的時候。」
「那，那個隕坑嗎？」
「我記得, 你們入職時，均有聽聞過那道消息吧, 也說明了我們機構存在的必要性。」
負責人望著屏幕, 感慨：「王, 這樣的的存在，對於人類而言，有時候，也是一種災難。」
眾人沉默著, 隨著他目光又落在屏幕上。，
吠舞羅上空的巨大王之劍逐漸修復殘完整, 煥然一新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顯得威嚴華麗，並且發生了其他的變化。
其中一名研究員推了推眼鏡, 有些疑惑道：「這道金紅色的火焰, 是不是越來越大？」
負責人神色有些凝重：「看起來不像是赤王的力量, 它是在動？」
「這個是影子嗎？」
「這是？！」
金紅色的火焰包裹整把劍後，騰的一下變得更加旺盛，而後隱隱的變成了劍的模樣。
在大屏幕上清除顯示出一道奇異的景像，只見赤王的達摩克裡斯之劍旁邊，又出現了一把火焰虛擬出來的劍。
「這是什麼意思？赤王到底做了什麼？」
「看起來像是兩個王的情況？或者說王後？雙王？隱王？」
「不過現在赤王的偏差值似乎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那把劍應該不會掉下來了。」
負責人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似乎不用緊急疏散了。」
說完，指揮室的大家統統松了一口氣，頗有劫後余生的慶幸。
吠舞羅的二樓房間。
青曉抽出劍後直接化成火消失在手腕，火焰標志再次變得清晰而生動，如同一團真火般灼灼燃燒著。
青曉定定看著標志，當她抽出九月後，少女立刻發現裡面的力量憑空消失了一半。
那一半，或許就是她過去遇到的那一把九月。
多多良站在門口發呆。
審神者扭過頭來，看著少年笑眯眯道：「干什麼這種表情？怎麼，怕我把你們的王干掉嗎？」
「沒，沒有。」多多良嚇了一跳。
周防尊也扭過頭來，嘴角勾了勾：「十束，難得看到你這樣的表情。」
多多良本想說什麼，看到周防尊的笑容後，倏地瞪大了眼睛：「王，你的力量……可以控制了嗎？」
「嗯。」尊低沉著聲音說道：「差不多可以完全控制力量了。」
男人站起來，如同從墓地裡新生之人，從他身上多多良已經看不到之前的隱忍與痛苦。
時隔兩年，他再次看到了不用再壓抑自己的，正常的王。
感受著手腕裡力量的青曉，神色有些古怪。
尊回頭問：「嗯，你怎麼了？」
「好奇怪，感覺這個九月不是我想的那個九月。」
少女抬頭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後凶巴巴質問。
「你是不是又塞了其他的東西進去？？？」
「嗯，不只是作為劍，你以後也會擁有使用火焰的力量，只是不能賦予別人力量。」
尊懶洋洋說道：「那個給不了你。」
「…………喂喂，我只是想要一點點火當劍用而已，不需要那種東西。」
「你可是說了要承擔赤王的責任。」
「說說而已呀，不要當真，再說了你都復活了還想著拉我來當壯丁人干事啊？」
「唔，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好個錘子，你不說我都忘了。」
聽著兩人吵吵鬧鬧走出去的多多良下意識露出笑容，忽然發現審神者蹬蹬蹬跑過來，一拉他就扯了出去。
「哎！等等！青曉？？？」
赤王坐在吧台上，草薙看到他顯得十分高興：「那家伙果然有兩下子，居然能讓你下來。」
「以後不會呆在上面了。」尊說道。
草薙聞言一愣，目光落在他身上，隨即大驚失色，尊還是第一次看到草薙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饒有興致看著這位赤組的軍師呆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的力量，控制住了？」
「嗯，她幫的忙，我把力量分給了她。」
「你……」
這時青曉拉著多多良跑了下來，一臉煞氣道。
「周防尊你就是這麼給我帶孩子的！這家伙居然沒有考大學，你給我解釋一下！」
「與我無關，他不想讀而已。」
蹭——火焰從少女右手冒出來。
多多良下意識衝過去：「等一下，青曉，等等！」
「尼瑪的！就是你這種不負責任的領導才會導致現在的年輕人不好好學習！上梁不正下梁歪！」
赤組的少年們呆呆望著一團亂的酒吧，還有試圖暴打他們的王的審神者。
——他們大概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
這天，吠舞羅來了一個奇怪的少女。
赤王突然出現在樓下，並且成員曾恐懼的他身上那股暴虐恐怖的氣息直接消失，雖然依舊是王，卻讓氏族的少年們不止是崇敬而是更加貼近自己的王。
但是下了樓的赤王忽然就跟少女打了起來，理由是被大家尊敬的十束哥沒有考大學的問題……這個原因對於這些不良來說實在是太迷惑了。
所以直到十束開始苦著臉看書時候，他們都沒有回過神來。
至於草薙麻麻，雖然酒吧被砸了個稀巴爛，但是少年們卻發現他不但沒有生氣，居然還帶著釋懷的笑容，讓少年們更加迷惑。
周防尊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暢快的打過架了，自從需要控制力量，他一直以來為了不沉迷在那股暴虐中，壓抑了許久，當回過神來，已經是兩年以後。
打完回來，草薙觀察著兩人，尊難得帶著笑意，而少女一臉郁悶……看來勝負很明顯。
尊拿起草薙調的酒，一口喝光。
青曉抱著一杯牛奶嫌棄道：「居然不是冰的！差評！」
草薙出雲：「女孩子最好不要喝冰的。」
審神者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這一點我就很佩服你了，草薙。」
「什麼？」
「清楚的認識我還能把我當作柔弱的女孩子看，果然你不當渣男天理不容。」
「喂喂，這個比喻是這麼用的嗎？」
「祝你以後成為這個地方第一個找女朋友的人。」
「那我借你吉言了。」
這時，忽然一道嬌小的身影從樓上衝下來，撞到了青曉懷裡。
少女配合的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
「等你好久了，安娜。」
「青曉！！」女孩緊緊抱著她。
「嗨嗨，我在。」
「我還以為，剛剛的那個是夢，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當初不是說過了嗎，會回來的。」
「大人說的都是謊言，不能信。」
「我可沒有對你說過慌。」
「嗯，所以我一直知道你會來。」安娜緊緊抓著她的衣服，露出笑容。
少年們又呆住了，繼王、十束哥，草薙哥人設崩壞後，沒想到他們居然能看到安娜笑得那麼可愛的一天，就好像一個普通天真的女孩一樣……但是那可是安娜哎！
種種的迷惑最終化成一個疑問——這位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邊老父親與女鵝歡樂團聚，這邊不好好學習熊孩子多多良一臉苦逼的看著課本。
八田美咲偷偷跑了過來，低聲問道：「十束哥，她…那個女孩到底是誰？」
十束一愣，忽然想起來還沒有給這群少年人介紹過青曉，一向作為組織裡的氣氛活躍著，這一點是他的責任了。
但是話到嘴邊，少年才發現，實際上雖然產生了深刻的羈絆，但仔細一想，他對於青曉的來歷也不是很清楚。
「青曉？」
多多良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與安娜的對話，少女扭過頭來，看到多多良的笑容，和一張張年輕而好奇屬於少年的面龐。
「他們對你很好奇呢？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嗯……」青曉想起來虛無空間的事，忽然笑容淡了淡。
「差點忘記了我好像有正事要交待來著。」
「哎？」
少女看著這些少年人，扭頭問尊道：「他們的話，說出來沒關系吧？」
「不會。」
「那我就說了。」
青曉看著多多良，笑眯眯道：「實際上，我是隸屬於時空聯邦下轄世界NW-29376辦事處的一名普通審神者。」
「審神者？」
安娜舉手說道：「我知道！我來說。」
少女低頭，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失笑，摸摸她的頭發：「差點忘了和你說過了那些故事了，好，你說吧。」
「審神者，是聆聽神之諭語，審判神之過錯者，就像尊一樣，青曉，也有為她而戰的刀劍神。」安娜說著。
「神……」眾人神色微妙，這麼說感覺這個身份實在是尊貴到讓人下意識敬畏的程度。
看到多多良甚至連笑容都沒有了，青曉笑出聲：「多多良不要那麼緊張，實際上只是個普通的打鐵挖礦的而已，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她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只要你好好學習。」
「為什麼我要好好學習？！我已經不想考大學了。」
「因為我咽不下給你補習那麼久數學，結果你不上大學的那口氣。」
「………………」
「你可以不去考，但是數學必須給我及格了，我你成為這個酒吧數學最菜的人。」
「？？？？」
說起這個，青曉目光掃過面板裡多多良的數據，尊是60級，草薙有30級，其他少年多多少少也有十多級，甚至安娜也是個20級的，而唯獨多多良只有可憐的5級。
可憐到讓她想嘆氣。
「如果你考及格了，我可以把這個送給你。」
少女挑眉笑著，把脖頸上的十字架拿下來，放到他面前。
「這是……」
安娜好奇說道：「這個…是那塊復活了巴的神聖之心嗎？」
第160章
「是的, 安娜真聰明！」青曉默默女孩的頭發。
安娜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那塊十字架, 可以復活的十字架, 好神奇。
「復, 復活……？？？」多多良驚呆了, 下意識接住少女丟過來的十字架。
「無論你信還是不信都不重要，我只想說的是，下次我來的時候, 你要是還沒有考及格。」
審神者冷冷一笑：「我就讓你感受一下這快十字架的牛逼之處。」
言下之意便是不好好學習你就死定了。
「哈？」多多良僵住身體，他想了這麼久，卻完全沒有想到久別重逢居然是如此的煉獄模式。
草薙冷靜的問道：「時空聯邦是什麼機構？」
「真不愧是草薙, 開始打聽情報了麼。」
青曉誇了一聲，繼續解釋：「我之前和多多良說過我是來自2204年的霓虹, 但是實際上我的世界與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世界。」
青曉干脆果斷隱去了邪神的部分, 把時空聯邦簡單歸於世界的聯合告訴他, 同時她又道。
「或許不久後，這個世界就會納入聯邦。」
周防尊敏銳問道：「附近的其他世界發生了什麼嗎？」
「啊，真敏銳呢，不虧是尊, 實際上這個世界的附近，有一個世界消失了, 我們暫時不知道它消失的方式，但是一定會有人來調查, 如果那個世界的消失方式是我們想的那一種, 這個世界將被劃入戰區, 你們也將納入聯邦的管轄範圍內。」
草薙挑眉道：「突如其來的管理者？」
「與其說是管理者不如說類似於國際救援組織，如果光憑你們自己，說句不好聽的，百分百會涼透，所以你們應該高興才對，但是根據協議我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所以就只有這樣了。」
「唔……」
草薙出雲陷入思考。
周防尊喝光了杯子裡的酒，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雖然王的體質讓他已經不會醉，但是酒精的口感依舊讓他懷念。
多多良問道：「也就是說你要回去了麼？」
「是的，不過……」
青曉拿出了懷表，默默標記了這個酒吧的坐標，很快那個時空之石多出來的坐標被占據。
安娜好奇考據她手中的懷表，它是華麗金色，表盤上有復雜的螺紋標志，指針閃爍著奇異的光點，看起來非常的華麗，甚至像個藝術品。
少女笑道：「我已經記錄了這個世界的坐標，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安娜。」
女孩盯著她手中的懷表看了一會，忽然從青曉腿上跳下往樓上跑去。
青曉有些疑惑：「安娜？」
過了一會，安娜又蹬蹬蹬跑下來，把一個銀色的石頭塞到她的手裡。
「禮物嗎？」
「嗯。」安娜點點頭。
「從別人那裡拿到的，我在它的身上看到了青曉。」
青曉拿起石頭感受到上面的力量，驚訝的呆住……這竟然是一塊時空之石？？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發現是個人都比她歐，比她運氣好。
說是難得的珍惜材料和說著玩是一樣的，滿世界都是，別人路邊隨便撿撿就有，就她要死要活什麼沒有。
不過——青曉轉念一想，至少歐皇的都喜歡她願意把材料送給她，也算另一種歐了吧，非洲來的審神者默默安慰著自己。
安娜看著她都神色，歪頭：「青曉，不喜歡嗎？」
青曉摸摸她：「很喜歡，只是讓我驚訝，這個可是一塊非常珍貴的禮物吶，安娜你確定要給我麼？」
女孩小聲說道：「是禮物。」
「禮尚往來，那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吧。」
少女打開自己的物品欄，目光掃過，最後落在了某個生機勃勃的植物身上。
下一秒，眾人驚訝的發現一抹綠色憑空出現在了青曉掌心。
安娜瞪大眼睛，一個圓滾滾的植物在少女手中搖擺，它看起來非常小，只有十釐米高，下面是兩片嫩綠的葉子，上面是一個炮筒一樣的腦袋，還有黑豆豆一樣的眼睛。
豌豆射手歪頭看著安娜，安娜也好奇的歪著頭看它。
「波——」
它忽然吐出一顆豌豆砸在安娜面頰上，不痛，癢癢的，安娜更加驚奇了。
「送給你了。」青曉把豌豆射手放到她手上。
安娜眨眨眼，捧起這顆奇怪的植物與它繼續對視。
多多良問道：「你這個是什麼……生物？」
「幻想生物，據說是某個世界的特產，那個世界的居民曾經靠這些植物保護自己不被僵屍吃掉腦子，後面僵屍沒有了，但他們又靠著往外面賣這種小東西發了財。」
「其他世界嗎？原來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世界……真是神奇。」多多良感慨道。
青曉冷笑一聲：「別想了，數學成績不好的人是不可能成為我的同事。」
「？？？你胡說什麼，我現在作為吠舞羅的一部分已經可以了。」
「我只是提醒你，社會是非常殘酷的，數學成績不好的人，上崗人家也不要你。」
「………………」QAQ
某小孩又被監護人打擊去看數學課本了。
感覺衣服一動，青曉低頭，發現是安娜在拉自己的衣角，她微笑道：「怎麼了？」
「青曉，你答應過的。」
「嗯？」
「游樂園……」
審神者想起某個被遺忘的許諾，她立刻咳嗽一聲：「抱歉，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出去玩怎麼樣？」
「好。」安娜高興的點頭。
「說起來，安娜最喜歡小狐丸了對不對？」
「毛茸茸。」
「那麼，要不要和我還有小狐丸出去玩呢，還有其他的刀劍神哦，有兩個可愛的哥哥。」
安娜點點頭。
下一秒，三個穿著各異的刀劍神出現在酒吧裡，安娜期待的看著小狐丸，而後被抱了起來。
「好久不見，小狐丸。」安娜摸摸他毛茸茸的頭發。
小狐丸笑眯眯道：「好久不見，公主殿下。」
青曉對著尊三人一揮手道：「那我就帶安娜出去玩了，其他事回來再說。」
尊：「嗯。」
草薙：「注意安全。」
多多良：「…………」
說完，審神者帶著刀劍神抱起小公主一起出門去了。
酒吧又恢復安靜。
許久，多多良嘆了口氣。
「說起來青曉也答應過要帶我去游樂園玩的。」
尊睨了他一眼：「你？」
「王！不要用這樣幼稚小鬼的眼神看我！只是說說而已！」
草薙低笑道：「以你的數學成績，那位監護人也不會帶你出去玩，去補習中心差不多。」
「…………她為什麼那麼糾結我的成績呢？」
多多良撓頭：「我這樣明明挺好的。」
赤王一語道破真相：「她在擔心你，同時不滿我把你帶入了這個世界。」
多多良愣住。
「這是看出來了啊。」
草薙笑了笑，目光落在多多良手中的十字架上：「她確實很擔心你會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不下去，才會把這個十字架送給你吧。」
多多良沉默了，低頭看著手中的十字架：「這個……真的可以復活嗎？」
「是從自己身上拿下來的東西，那麼大概率不會騙你。」
草薙笑著嘆氣道：「真是像個監護人一樣擔心著你呢。」
「…………」多多良心情復雜的看著手中的十字架。
他想起了那個只有三張半榻榻米大小的屋子裡，少女說著讓他去考大學成為一個優秀的人而後娶妻生子，過上與養父完全不同的幸福生活的模樣。
「多多良，你是個一定會幸福的人呢。」她笑眯眯道。
他嘆了口氣，把十字架帶上:「但是我不可能會離開的，成為王的族人……我永遠不會後悔。」
尊說道：「但是會覺得愧疚吧。」
「……確實」多多良無奈笑著低下頭：「當初只有她……是真的會期望那個餓到營養不良的少年有朝一日變得更加優秀。」
周防尊點了煙，看著一地狼藉，又說道。
「實際上她現在也算赤王了。」
「嗯？」
「她有一部分我的力量，也就是說，你也能算她的族人。」
「王，你在說什麼？」多多良失笑：「我只可能認你為王，對我而言，青曉大概是更加溫柔的存在，像媽媽一樣？」
草薙及時吐槽：「她可一直想當你爸爸來著。」
「嗯……不，爸爸的話太奇怪了？？？？還是監護人吧，監護人比較好。」
多多良說著又笑了：「當時我一心一意認為，我的世界只有王一個值得成為執念，但是現在看來，她其實已經在開導我了呢，一個人不必那麼偏執和狹隘，王是重要的，而其他人也是重要的。」
這個少年神色溫柔道：「得到的太少，當初那個叫多多良的孩子才會認為世界只有那麼大，而現在王也好，監護人也好，每個對我溫柔的人，都是值得我去重視的人。」
草薙勾唇：「你能這麼想是很好。」
尊：「長大了。」
多多良嬉笑道：「現在想起來，青曉當初各種嘲笑我那種我要為了王負了全世界的感覺極其中二，現在的我也這麼覺得。」
尊笑著搖搖頭：「就算認清了更多的東西，也不必去嘲笑過去的自己。」
草薙：「你還年輕，不用這樣鑽牛角尖。」
就在眾人笑鬧的時候，一道魔法陣亮起，緊接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吠舞羅。
草薙：「這又是……什麼？誰？」
尊看著魔法陣，冷靜道：「青曉的師傅。」
多多良：「青曉的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
赤王：「是個……骷髏。」
說著，那道身影轉過來，少年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多多良也在那兩朵青色的火焰中失去了言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