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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港黑森繪理的日常》作者:白白木【完結+番外】

《(綜漫)港黑森繪理的日常》作者:白白木【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32427個瀏覽者
文案:

我,森繪理,普通jk一名。原本以為是公司老板的老爸,居然是港黑首領麼?!
我:瞳孔地震.jpg

港黑大小姐?我?認真的?
但我應該是炮灰啊,跟主角團是怎麼扯上關系的…

什麼,我是怎麼知道?
我:這不是幾本漫畫合體的世界麼?(煙)
眾人:次元壁破了啊喂!

#沒有戲份的漫畫角色破次元壁怎麼想都是作者的錯
#破次元壁還不是不知道劇情主角
#就算是炮灰也想變得可愛

*結局HE,第一人稱,女主戰勝困難的故事
*寫的是作者認為的角色,每個人對角色理解不同,不必強求
*cp世界第一偵探

內容標簽: 綜漫 家教 少年漫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森繪理 ▏ 配角:下一本《你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是個吐槽役轉變器麼!

立意:打破命運,直面所有困難,把握自己的人生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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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Jk上學日常

  大家好,我是森繪理,暫時是一名並盛jk。

  身世的話,大公司老板的女兒算不算?

  ……雖然我完全感受不到大公司大小姐的待遇。

  我也很清楚,這是一個漫畫世界,而我要做的,就是遠離一切可能的危險。

  普通的上學日清晨。

  我走在上學的路上,早上路上行人沒幾個,只有一個掃地的阿姨緩慢移動。

  我路過她,拐彎,迎面走來一個……不是,跑來一個不明生物。

  「你要成為魔法少女麼?」它這麼說道。

  我說過的吧,遠離一切危險。我面不改色地繞過它快速走過。

  那個粉白色不明生物又跟上來,跳到我跟前,紅彤彤的眼睛盯著我,說道:「你要成為魔法少女麼?我能實現你的一個願望。你有一個很想實現的願望對吧。」

  我沉默。

  ……錯覺麼,它嘴巴是不是沒有動。

  ……電動玩具?但也不是這麼絲滑的啊?

  我:「……你是誰。」

  「真是失禮,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QB,是能讓你成為魔法少女的存在。不僅如此,還能實現你的一個願望。」它的尾巴搖晃。

  「……我能感受到,你內心強烈的想法。」

  神棍麼你,還感受到我內心的想法。

  這年頭,莫不是一個不明物體都能擁有異能力麼。

  我半月眼:「新型詐騙術?你怎麼知道我很有錢的。」

  「不……我不是騙子。」QB跳上旁邊的柱子,「……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試。」

  它紅的幾乎滴血的眼睛直逼著我:「撒,許下你內心的願望吧,繪理。」

  我:……誰准你叫我繪理的。

  我剛張開嘴,還沒說出話來,它又說道:「撒,說你的願望吧。」

  ……啊你這是不是有點猴急了,一看就是騙子啊。

  騙騙無知少女的外星生物?

  「不了,謝謝。」我禮貌地點點頭,准備走人。

  「繪理……」它抬起腳又要跟上。

  突然,一陣突突突的聲音。

  我立刻蹲下身按住耳朵護住頭。

  聲音停了下來後,我睜開眼,面前那個不明生物身上已經多了幾個黑乎乎冒煙的洞。

  它跟一張空空的皮一樣軟趴趴的倒下。

  ……這是木倉?

  木倉???

  木倉啊!!?

  我全身僵硬住。

  從角落霎時間出現一批人。

  我驚地後退一步。

  領頭的人從後面慢慢走出,黑色的墨鏡在毫無陽光的白天裡顯得異常裝比,就是有點胖。

  他彎腰:「森小姐,久仰大名。」

  肥胖的肚子因為姿勢撐大,西裝扣子不堪重負,崩了出去。

  我……憋住笑。

  後面舉著木倉戴著墨鏡虎視眈眈的手下也不敢動,不敢笑。但依稀能看見墨鏡下那幾雙眼睛正跟隨著滾在地上的紐扣移動。

  胖胖的人若無其事一笑:「我是猛虎組的二把手木村。」

  完美無視尷尬氛圍的都是勇士。還有,出現了,秘技。轉移話題術!

  我半月眼。

  老實說,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黑手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場景。

  雖然,我沒搞懂怎麼那麼多黑手黨來找我這個普普通通大公司老板女兒。

  莫非林太郎這個公司……

  木村抖抖胖胖的身體,吼道:「喂,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已經被包圍了,無路可逃!……你再露出一個死魚眼試試!」

  他彈開彈匣,大有一副「你試試就逝世」的表情。

  我內心毫無波動。

  剛才驚訝是因為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開木倉。

  以前來找我的那些人都是還沒來得及開木倉……

  忽然,從各方湧出一群黑西裝,三兩下就把那什麼猛虎組什麼的那些人一網打盡。

  我看著那群黑西裝單方面毆打那群黑手黨。

  沒錯,這就是我的保鏢團,林太郎硬塞給我的……

  搞不懂,放出我的消息,又派人來守株待兔,鏟除異己麼?他又不是黑手黨。

  話雖如此,這群保鏢是真的可以。

  買奶茶叫外賣跑腿甚至是套麻袋(x)……都可。

  林太郎,永遠滴神。

  大概。


第2章 請假回家(修)

  但是很可惜的是,我肯定遲到了。我到不是擔心雲雀委員長的惡棍(×)制裁,而是……

  這種遲到或者早到是漫畫主角特有屬性,我一炮灰這麼做結果是非常悲慘的。

  我看向正畢恭畢敬彎著腰等待我發令的黑西裝,他們人手一個已經被打的親媽都不認識的敵人。

  啊,好像剛才胖男人出場的樣子啊。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jpg

  那個胖男人雖然也被打了,但他一臉懵的樣子估計是沒想到自己堂堂二把手,被幾個小啰啰逮住了。

  「大小姐,」抓著胖男人的黑西裝垂著頭說道,「請指示。」

  恩……有時候他們表現得仿佛我們不是一個普通的保鏢和雇主的關系。

  「按照你們行業標准解決吧。」我看了看手表,果然遲到了。

  送警察局什麼的,或者警告一番再放走吧。

  黑西裝頭低得更低了:「是,大小姐親自審問麼?」

  我:……審問?問啥?哦,應該就是動機,背後勢力什麼的吧。畢竟問好了,林太郎才好看清敵人是誰,把握公司發展的方向,說不定還要去抱大腿吃飯喝酒應酬什麼的。

  不過這跟我一個jk有什麼關系?

  「林太郎手下沒人麼?還需要我親自來?」對啊,他公司的事雨我無瓜啊,這種事不應該有專門的處理團隊麼?

  沒想到,黑西裝立刻單膝下跪一片:「十分抱歉大小姐!太宰大人和中原大人正在出行任務,紅葉大人也有任務在身。」

  什麼什麼什麼?突然冒出一連串我陌生的人名,砸的我都懵了。

  ……那麼他們三就是專業團隊……?

  「不!」沒想到一直裝死的胖男人徒然抬頭,滿臉的肥肉早已布滿冷汗,他面露恐懼,「求求你!別把我交給他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立刻回嘴道。做什麼不好,做個黑澀會還威脅良民,被反殺再正常不過了。

  我不高興地眯了眯眼,真的是,這些破事已經耽誤我太多時間了。

  「愣著干嘛,把他們帶走,隨便怎麼處置。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請問我有幾個上學日經得住你們這麼折騰我的呀,能不能放學了再來?黑澀會社畜都這麼早起床的麼?

  「是。」一大群黑西裝立刻退了……我也不知道退到哪裡去了,反正就像悄無聲息出現一樣的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那一刻,他們抬頭了我才發現,我這些保鏢也出了一身冷汗。

  害,是啊,畢竟那些個自稱貓咪組的敵人有木倉嘛,一不留神就嗝屁了。

  ——

  退到無人的角落。

  黑西裝正准備解決掉猛虎組的人,一陣鈴聲響起。

  所有人混身一僵。

  帶頭的黑西裝哆哆嗦嗦拿出手機,接通:「首領,請指示。」

  「聽說有一些小蟲子對我的繪理醬開木倉哦。真是不可原諒……」電話對面的聲音有一些失真,卻輕易帶動了所有人內心的畏懼。

  「帶回來。」

  「是!」

  而猛虎組的二把手早已癱軟在地。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為什麼黑西裝還沒有報告他就知道了一切。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麼。那個男人——處於橫濱,甚至是整個日本裡世界的頂峰啊。

  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

  ——

  我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決定還是請假好了,畢竟早上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情。

  我啪啪給班主任主田老師發短信。

  「主田老師,我由於遭遇了一系列襲擊,急需修養,請假一天。」

  「這種扯鬼的理由老師怎麼會同意啊森同學!」一個棕色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身邊發出聲音。

  我面無表情的回望他:「請不要以你的標准來衡量我,沢田同學。不,這位偷窺女高中生手機秘密的變態同學。」

  「定語這麼長麼!」沢田綱吉下意識吐槽,「不對……!我不是偷窺啊森同學。我只是……」

  我犀利的眼神看向他。

  「只是……」他憋的臉都紅了。

  看到一群明顯是黑手黨的人走過去,裡包恩也說是衝著森繪理來的,不過已經解決了,但還是因為擔心就……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啊!!

  「只是,」我向他晃了晃手表,「遲到的你就等著委員長的制裁吧,偷女手變同學。」

  「喂喂,那是那麼長定語的縮寫麼?!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意思了啊森同學!」沢田又一次下意識吐槽。

  我皺了皺眉頭:「那麼……變態同學?」

  沢田綱吉感覺魂都要吐出來了,他艱難地開口:「……叫沢田同學不好麼……」

  說實話我真的不明白隔壁班被稱為「廢柴綱」的偷女手變,對別人都是一副唯唯諾諾讓人恨不得打上一拳的態度,怎麼到她這兒就這麼敢於吐槽了。

  「喂太過分了森同學!」綱吉又又吐槽了,「吐槽還真是對不起了啊,但是森同學槽點也太多了吧!偷女手變也太奇怪了吧!」

  啊,我居然說出口了麼。

  「還有……」沢田綱吉臉又紅了,支支吾吾的,「因為和森同學在一起總覺得很放松…………這幅看變態的表情太傷人了啊喂!」

  我沒空再聽一個男高中生扭扭捏捏的情感閱讀理解了,拿出手機,是老師的回信。

  「是的!請好好休息!辛苦了森大人!!」

  啊,這位老師也表現得仿佛我們不是一個普通的師生關系呢。

  「居然真的成功了……!還有森大人是什麼鬼啊!」沢田吐槽機器又發出了吐槽。

  沢田綱吉:已經晉升為吐槽機器了麼!我不能是個人麼!

  我回過身往回走,對懷疑人生的沢田同學揮了揮手:「再見,遲到的沢田同學。」

  沢田綱吉沒有靈魂的揮了揮手。

  ……但是,是真的。

  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廢柴綱而欺負他時只有森同學……把他當做平等的人來看待【都一樣的毒舌】,而且待在森同學身邊仿佛忘卻了所有痛苦【因為滿身心都是吐槽欲了】,即使是遲到的痛苦也…………誒?

  「遲到了啊——!!」沢田綱吉欲哭無淚的奔跑起來。

  我聽到後面的聲音,回過頭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沢田的身後。

  果然,沢田綱吉是主角的命呢。

  ——

  對視線極其敏感的世界第一殺手裡包恩立刻轉身,看到的是一個一米六嬌小少女的背影。

  他壓低了帽檐。

  森繪理麼?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想寫個吐槽役女主,沒想到是「讓所有人成為吐槽役」的女主【什麼……?】


第3章 首領

  席夢思床,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我撲的一下陷入柔軟的粉色大床裡,心中不禁感嘆,有錢真好。

  不管是物質條件還是精神條件都能輕而易舉的滿足,比如不用好好上學,以後啃老什麼的【×】

  正准備睡個回籠覺,手機響了,我拿起來原以為是班主任發的網上作業,結果……

  【最愛的林太郎∼∼】來電

  啊……看著來點名字。我露出吃了翔一樣的表情。

  又是林太郎干的好事。嗯,有點想吐呢。

  不情願的接通

  「繪理醬,好久回橫濱啊,愛麗絲想和你一起吃甜點嘛∼∼」是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女孩的聲音。

  「啊,愛麗絲麼。很顯然我在上學不能回去。」我面不改色。

  當然,我還是很喜歡小小可愛的女孩子的。但並不意味著我會用相同的態度對待一個莫名其妙幾年了都沒有什麼變化的女孩子。

  ……不,仔細想想,第一次見到愛麗絲時自己甚至比她都還小,結果等自己成了一名jk了,愛麗絲還是這樣。

  我完全有理由懷疑愛麗絲也許是個歐巴桑了也說不定。

  我: 瞳孔地震

  「誒,不要嘛,快來陪愛麗絲玩吧——用林太郎的錢!」

  背景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林太郎「誒——別這樣,愛麗絲醬」的聲音。

  我沉思許久,道:「林太郎,要對愛麗絲好啊。」

  「就是就是,林太郎個大笨蛋!」

  「不,愛麗絲歐巴……愛麗絲醬把電話給林太郎吧。下次回來再陪你打太極……不,玩游戲。」

  「好吧。說好了哦!」愛麗絲發出了撒嬌的哼哼聲。

  於是,電話裡傳出一陣雜音,再就是一個頹廢的中年大叔的聲音:「繪理醬果然還是想爸爸吧,爸爸我好開心——」

  聽到一個中年大叔故作甜膩的聲線,我……嘔

  「正常點吧林太郎。」我無情的打斷了他的撒嬌【……】,「要對愛麗絲尊重一點。」

  「誒誒誒,我很尊重哦。」

  「要像尊重長者一樣尊重愛麗絲。」

  「……什麼?總覺得繪理醬想了什麼糟糕的事情呢。」

  沒時間扯了,這是我寶貴的睡覺時間才對:「林太郎你到底有什麼事?」

  「啊,」森鷗外恢復正常的低沉的嗓音,莫名像是沉浸在黑暗深處,「今早,他們開木倉了呢。繪理醬嚇壞了吧,沒關系哦,爸爸保證不會再發生了。」

  「還有那個惡心的粉色東西,全部——都交給爸爸吧。」

  說實話他的聲音聽起來還蠻可怕的,仿佛一個黑。幫頭子,而不是一個公司老板。

  我冷靜的回復道:「你要變身了麼?」

  「是哦,所有窺視繪理醬的壞蛋就由我這個爸爸英雄來打倒!」深知我套路的林太郎笑嘻嘻的接到。

  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嘔————

  「……繪理醬,好好的待在光明中吧,黑暗的怪獸都交給爸爸吧。」

  「……」我看向窗戶,旭日初升,陽光照射大地,仿佛所有的黑暗無處遁形,是的,仿佛而已,「謝謝你,林太郎。」

  「啊——繪理醬好可愛好可愛,叫一聲爸爸吧……嗶——」

  我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倒回床上,頭一沾到枕頭思維就陷入了黑暗。

  ————

  港黑首領辦公室

  「怎麼辦愛麗絲醬,繪理醬太可愛了!」港黑首領森鷗外抱著手機一臉陶醉。

  一個金發洋裝小女孩吃著甜點,聞言大聲說:「那當然了!繪理醬超可愛!」

  「是哦是哦,」森鷗外贊同的點點頭。又拿起桌上的調查單

  ——是近期所有妄圖刺殺綁架森繪理的組織名單。

  「……但就是太可愛了,才會招致一些蟲子的窺視。」

  黑暗的房間,這聲音猶如來自地獄,能將所有人拖入死亡的深淵。

  「那種事情,」原本可愛搖腿的女孩不知何時來到了森鷗外的身邊,眼神機械無神,宛如沒有生命的人偶,「全部摧毀就好了。」

  「是的,全部摧毀。」

  作者有話要說:

  利益至上,恩


第4章 試探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我看了看時鐘,十二點半。

  簡單洗漱了一下,決定今天去飯店吃飯好了。

  在玄關處,手正搭在把手上,一種詭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仔細感受了下,恩,沒有殺氣,莫慌。

  淡定的打開門,門前卻站著一個黑色嬰兒。

  「……碰瓷?」我的眼神漸漸犀利起來。

  沒想到又有人通過我普通的外表窺探到了我巨有錢的內心。原來如此,我懂了。

  肯定又有哪個媽媽桑不願意撫養孩子,就把孩子丟在我這裡,想讓孩子白嫖一個有錢人的生活吧。

  我嘆口氣。這就是一個大公司老板的女兒必有的經歷啊。

  「ciao∼午安,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不是這樣的哦。」他開口了,穿著西裝三件套,還禮貌的舉了舉黑色禮帽。

  是的,一個嬰兒,不僅穩穩地站在地面上,還穿著西裝宛如芭比娃娃換裝【……】,還比林太郎像個成熟紳士!

  我:瞳孔地震.jpg

  「久仰大名,森小姐。」他黑黝黝的眼睛直視著我,不對應該是仰視著我。

  ……真的好黑啊,我從未見過這麼黑的眼睛,居然只有一個白點敷衍的充當高光。

  看來是個狠角色。

  還有,ciao這個語氣詞是什麼?是哪門外語來著?不管了。

  我面露嚴肅,謹慎的開口:「How old are you?」

  他摸著帽檐的手頓住了,眼睛閃過有趣的光。

  我更加如臨大敵。

  什麼?!如此草率的眼睛,居然還能發動「閃過xxx的光」這種專屬於主角團的技能!

  不容小覷,真的不容小覷!

  他伸出手指比出「v」的字樣,聲音就像個真正的稚童:「Ciao∼我今年兩歲了哦。」

  完了,他又說了ciao,看來這是他的口頭禪了。

  根據我多年的漫畫讀者經驗來看,這無疑又是他是主角團的一個鐵證。

  不容小覷,真的不容小覷!

  「森小姐,從一見到我開始就感覺一直在想其他的東西呢。」他歪了歪頭,那很敷衍的眼睛此刻竟能使人感到無邊的恐懼。

  我咽了咽口水,說道:「……不,沒這回事。請問有什麼事麼?」

  小嬰兒看出了我的緊張,他展開一個非常小孩非常可愛的笑容:「我是裡包恩。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哦。我來這裡,是想代表彭格列向港黑大小姐問個好呢。」

  裡包恩又一次故作可愛的歪了歪頭:「畢竟這裡是日本,即使是彭格列也絕不想與港黑為敵。」

  我的錯覺麼,感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以一種毛骨悚然的仔細程度打量著我。

  不過,彭格列是啥?港黑大小姐……是說我麼……?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刻,他像是確定了什麼,還沒等我回答就彎了彎腰:「ciao∼就是這樣。還請向森先生問好。再見,森小姐。」

  然後他就嗖的一下不見了。真的,就嗖的一下。徒留我在原地一臉懵。

  恩,就像是被人試探了什麼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東西呢。

  我:啊……這種微妙的被人看扁的感覺。還是打電話辱罵一下林太郎好了。

  ————

  「誒——森同學是港黑大小姐?!!」

  並盛中學一個隱蔽的角落,一個棕發少年端著午飯一臉驚訝的對著一個黑衣小嬰兒驚叫出聲。

  「太大聲了蠢綱。」小嬰兒一個飛踢。

  沢田綱吉很熟練【……】的被踢翻。

  即使如此,綱吉還是一副被震碎三觀的樣子,吐魂。

  「怎……怎麼可能啊,森同學看起來就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學生啊!太扯了吧!」

  裡包恩一點也不顧忌弟子脆弱的心靈,給予致命一擊:「沒錯哦,森繪理就是在日本裡世界獨霸一方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女兒呢。」

  眼看著弟子整個人都成了灰色,還在撲哧撲哧的掉灰,裡包恩才慢吞吞的補充道:「不過,她並不涉足裡世界。」

  「誒?」沢田綱吉坐了起來,「可是……她應該是繼承人才對吧。」

  裡包恩瞥了他一眼,說道:「看來森鷗外沒有讓她女兒繼任的想法。」

  綱吉呆呆的低頭盯著飯盒,遲疑道:「……那麼,森同學……」

  在裡包恩的棍棒教育下,綱吉已經懂了很多裡世界的東西。比如,沒有繼承權的繼承人不僅會受到敵對組織的追殺,還會受到內部派系之爭的打壓。

  總之,換代之後,必死無疑。

  裡包恩一眼就知道綱吉在想什麼,他又飛踢一腳:「你想得太簡單了蠢綱!」

  「為什麼又踢我啊!難道不是這樣麼?!」

  裡包恩:「是的,正常的黑手黨是這樣的。但是森繪理絕對不是。」

  「她啊,你就放心吧蠢綱。她可比你安全得多。」

  「所以說我才不想當黑手黨啊!」綱吉吐槽道。

  一反常態,裡包恩沒有在他說出這類話的時候打他,反而陷入沉思。

  綱吉也很慫【……】的不敢開口。

  良久,裡包恩看向綱吉:「森鷗外是在保護他的女兒。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

  「什麼?變態!?」綱吉不負眾望的歪了重點。

  裡包恩沒理會他,自顧自的說道:「你知道麼蠢綱,上一個調戲搶劫森繪理的混混是什麼下場。」

  綱吉緊張的抱緊飯盒:「什……什麼下場。」

  「沉東京灣哦。」

  「噫——太可怕了這也太可怕了吧!!」

  「這就是站在日本裡世界頂峰的港黑啊。」

  「太可怕了啊——!!」

  裡包恩想起自己來到並盛之前所做的調查,嘛,怎麼說呢,森繪理在這裡是他沒想到的。

  港黑在日本界裡世界裡可以說已經到了呼風喚雨的地步,特別是有了雙黑這個活招牌之後。

  而在充斥著有關雙黑的傳聞裡,有一條特別引人注目。

  「膽敢傷害港黑大小姐的一切都將受到港黑瘋狗一樣的報復」

  裡包恩看向森繪理的住宅,想起剛剛見到的那個少女,和森鷗外極度相似的眼睛裡清澈見底仿若從未見過黑暗。

  就是腦子不怎麼好使的樣子……

  毫無疑問,森鷗外深愛著女兒,但是同時,他也在盡情的利用著她。

  真想看看他的珍寶失去過後的模樣,是否還能這樣理智。裡包恩漫不經心的想。

  ————

  而這邊震碎了綱吉三觀,還讓裡包恩腦補了一大堆什麼「港黑掌中寶」「是愛還是利用」「父愛如山」「在失去了她以後他終於懂得了——」等等一系列狗血裡世界劇情的我,遭遇了大危機。

  真的,大危機啊!!

  我對著虎視眈眈的飯店老板欲哭無淚。

  是的,我,森繪理,在外吃飯,沒帶錢啊——!!


第5章 摘出去

  說實話,這事兒就發生的挺禿然的。

  今天怎麼事兒這麼多,如果是小說,作者光寫這一天絕對會寫它個六七章吧。真的不會被懷疑太水了麼??一章字數太少了麼??

  我尷尬地對老板笑笑,老板也對我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我:………

  「我叫個人,叫個人。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的笑聲好尬呀。

  我迅速走到門口,身後老板如影隨形。

  「保鏢,我的保鏢出來啊!」我大聲吼了一嘴。就跟平常叫他們買奶茶買外賣一樣,我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誰也想不到我身邊跟了一大群雷鋒……不,黑衣人吧嘿嘿。

  頃刻間,一群黑西裝冒出頭來,幫我付了飯錢。

  甚至因為這出場方式過於裝比,世人都向我投來異樣的……羨慕的眼光。

  ……

  嗯,原本劇情應該是這樣的。

  現實卻是我跟一個傻子一樣在飯店門口大喊大叫,結果除了一位路過的黑背心大爺就沒一個黑衣服的人出現。

  世人都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怎麼結局還是一樣的!!

  我尷尬了,我相信現場還有人替我尷尬。我又仔細感受了一下,嗯,老板的怒氣還沒到要sha我的地步【。】,莫慌,小場面。

  這到底該怎麼收場,就算是朋友也全在上課啊。

  橫濱過於遙遠,那麼最快的方式應該是———

  我轉過身對著滿臉憤怒的老板義正言辭道:「你需要把我送進警察局。」

  老板:「你這麼正義凜然的干什麼啊你這個吃霸王餐的小鬼!!」

  —————————

  「……所以,繪理醬,」電話裡森鷗外聽完我的解釋,氣虛的說道,「就這樣進警局了麼?爸爸真的想不到呢……」

  啊,我也想不到。畢竟一個大公司老板的女兒那麼有錢任性,還有錢,還特別有錢,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對吧。

  什麼,好像這才一天我就強調了幾遍我是大公司老板的女兒。好吧,因為這天真的發生了太多不符合這個身份的事。

  這一天,好漫長。

  「對啊,林太郎,他們也不允許我回家拿錢,非要找監護人。」

  「這是當然的啊繪理醬。」

  「所以,你要來接我麼?」很奇怪,我好像置身事外一樣,聽著我自己的聲音毫無波瀾,平靜得可怕。

  森鷗外:「……抱歉,繪理醬。你知道爸爸走不開的。爸爸會讓爸爸最信任的屬下來接你。」順便,把彭格列的目的調查清楚。

  「好吧。我要帥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提這個要求,就像在掩飾什麼。

  但說出口以後,莫名有幾分期待了。

  「當然了,繪理醬,我們公司就沒有醜的哦。」森鷗外輕笑了一聲,「況且,爸爸也要道歉呢。那些保鏢是爸爸臨時調走的。」

  「什麼…!」

  「所以爸爸的那張黑卡也會讓屬下帶給你的。」

  「沒事多大點兒事兒啊哈哈哈林太郎真是的,也太客氣了叭!」

  「誒———不叫爸爸麼?」

  「爸爸。親爸爸。」

  ———————

  港黑首領辦公室

  森鷗外掛了電話,臉上還蕩漾著慈祥的微笑,感嘆道:「啊,愛錢的繪理醬也好可愛啊∼」

  「是麼,」站在森鷗外面前,渾身繃帶面容清俊的少年端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真的很好奇大小姐是個怎樣可愛的女孩子呢。首領,這次不如我去吧。」

  森鷗外故作苦惱的摸了會兒下巴:「不行哦,太宰君的繃帶樣子嚇到繪理醬的,會認為我作為老板在壓迫下屬呢。」

  「中也君。」

  原本恭敬的待在一旁赭發少年前進一步:「是,首領。」再恭恭敬敬的退下。

  剩下的兩人都沉默了下去,辦公室靜謐非常,空氣中仿若暗流湧動。

  「首領,是怕我對大小姐不好麼?」太宰最先打破平靜。

  「當然不是。只是,繪理醬那孩子很喜歡看漫畫,太宰君的裝扮一看就是個中二病呢。」

  太宰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很樂意的接了下去:「那豈不正好麼。」

  一來一往間,氣氛越發微妙緊張。

  森鷗外置身事外的晃了晃手機:「可是,繪理醬在電話裡說要帥的。太宰君願意把繃帶解開麼。我覺得繪理醬可不會喜歡一個繃帶帥哥哦。」

  太宰治立刻露出受不了的表情:「那算了。」

  「那就退下吧太宰君。順便,」森鷗外的臉隱在黑暗中,眼神冰冷,像冷血的毒蛇盯住了獵物,渾身散發出危險的信號。

  黑暗世界的上位者終於露出了本性:「去調查調查意大利那邊的繼承者之一。」

  太宰治一臉「又有工作了好煩」的表情退了出去。

  從裡世界令人震動的彭格列繼承權爭奪戰的哨聲吹響開始,所有組織聞風而動,暗地押注砝碼,都期望支持一個對的候選人繼位,分得一杯羹。

  甚至只是和彭格列賣個人情都是好的。

  這簡直是最沒有懸念的比賽了,一個是從小接受黑手黨洗禮的XANXUS,一個是現在才開始培養的高中生。

  嘛,雖然彭格列把他的信息保護的很好,不過一些大的組織還是有辦法的。更何況,那個孩子還在日本。

  所以,森鷗外決定把雙黑分開,分頭調查。這將是對港黑戰略發展具有重大影響的一步棋。

  ——————

  「什麼鬼啊?!」綱吉躺在學校醫務室裡哀嚎,「裡包恩,為什麼會突然衝出來一群黑衣人啊!!」

  裡包恩翻著資料,頭也不抬:「不錯蠢綱,完美打敗了前來的敵人。」

  「你看我的腿,這叫什麼完美啊!!那群人到底是誰啊!!」

  「是港黑的人。不過只是猜測,他們沒留下一點證據。真是狡猾的森鷗外呢。」

  裡包恩喝了口咖啡,看來最近要加緊訓練了,日子不多了。

  還有,為了簡單快速的試探,就干脆調離森繪理所有的保鏢,將她暴露於危險之中。港黑大小姐在他的心裡也沒那麼重要呢。

  雖然知道是森歐外的使計,但是恐怕是真的呢。

  森歐外,利益至上。

  即使是對森繪理有感情,但還是會割裂自己感情選擇最好的男人啊。

  裡包恩把屬於森繪理的資料扔進垃圾桶。

  沒用的東西就不用留著了。先不用在意那個港黑大小姐了,港黑的人也要到了吧。

  真是期待的交鋒。

  ——————

  而此時的我還在焦急地等待著靚仔的到來。


第6章 靚仔

  我安安靜靜的坐在警局裡,手捧著警局專用熱茶,呆若木雞。

  飯店老板原本在旁邊惡狠狠地瞪著我,現在又回去了,說等人來了他再來收錢。

  左邊是一個警察先生苦口婆心的教育我:「唉,下次記得帶錢啊。別人可不會因為你小還長的可愛就放過你。不過你做的好,遇事不決警察局見,再大的事先找警察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至今聽了快兩個小時的我:呆若木雞。 jpg

  「警察叔叔,叔叔您渴了麼?我給您倒杯水喝好不好?」我又一次嘗試打斷他。

  「誒,我一點都不渴。倒是你,是並盛中學的吧你今天怎麼沒上學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我說我遇到了木倉擊案您信麼?

  我:再度呆若木雞。 jpg

  靚仔!靚仔你怎麼還沒來啊!!

  有人推門而入,對我點了點頭,道:「木羽,有人來接她了。」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木羽警官,您說的太對了!您的話,我永記於心。再見!」

  我立刻跟著來人走了出去,他指了指一個人:「喏,已經簽了字,交了錢了。飯店老板的錢也給了,你們走吧。」

  我轉過去,一個一身黑西裝三件套的人站在那裡,還戴著頂不搭的帽子。

  現在一身黑衣是什麼潮流麼?我看了看我的粉色裙子,陷入沉思。

  「啊,」他理了理黑色手套,走了過來,「走吧,大小姐。」

  我看向他,平視()著他。仔細觀察他的臉。

  鑽藍色略帶侵略性的眼睛,赭色微卷發束在腦後,整個人宛如蟄伏的野獸充滿潛在的爆發性。以我的眼力可以看出他身材一定爆好。

  這麼一看,身高一米六完全就是萌點,在漫畫裡這種設定並不常見,但還是有的,比如兵長,兵長,和兵長。

  「有…有什麼問題麼大小姐?」

  咦,耳朵紅了,眼神也移開了,意外的純情。很好,又一個萌點,應該是乙女爆款人物。再不濟就是少年漫主角團之一。

  敲定了他的設定,我瞬間在腦海裡擬訂了相對應的相處模式。

  ……別小看我這個二次元宅啊!二次元也有二次元的社交方式。

  「沒什麼,我是森繪理,請問你的名字是?」

  「中原中也。」中也稍有些不自在的摸摸帽檐,怎麼回事,她為什麼這樣看他,?

  我移開我熾()熱的目光,點了點頭,道:「中原君,看來林太郎的眼睛還是很好的。你真的很帥呢。」

  「啊?……哦,謝謝。」耳朵更紅了。

  ……錯覺麼,感覺我是在調戲他。但林太郎應該會說的啊。

  「那……走吧?」我試探性的開口。

  「……哦好,」中也這才看向我,「首領說需要把你接回橫濱一段日子。」

  我沒有問緣由,跟著他走出去:「知道了。中原君。」

  於是我們停在了一輛看起來超貴超酷的機車面前。

  我:……?

  「因為太急了,所以我就開了我自己的車子。」中也解釋道。

  「沒關系。只是……我穿的是裙子中原君。」

  中也:「沒事,不用擔心。大小姐只管坐上去吧。」

  ……哈?如果不是相信林太郎不會坑我,我早就轉頭就走順便罵一句hentai!

  但是,一般來說,這種角色是不會做這種事,他應該有其他的法子。

  以防萬一,我還是問道:「你會讓我走光麼中原君。」

  「哈?!」中也被我直白的話驚住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不會的,請相信我大小姐。」

  按理說我這時候應該答我相信你中原君,來刷刷好感。

  但是這種初次見面的人還是很難說出這句話的,況且,一想到他是林太郎的下屬就很難升起「順著他意」的情緒。

  啊,如果在游戲,我一定是最失敗的攻略者。

  我決定為了我的福利當一回杠精:「真的麼?我不信。除非你回答我林太郎公司的全名叫什麼。」

  很好!goodjob!我才不信林太郎扯的什麼森氏什麼會社呢。騙鬼呢,這幾年那麼多搞事的弄得我差點以為他開了最容易得罪人的什麼見不得光的會所什麼【你懂的】的。

  可惜,我完全處於林太郎的控制之下,他不想讓我知道的東西我完全不能知道。

  中也又驚了一下,估計是沒見過我這種人,他咳嗽了幾聲,才道:「嗯……港口黑手dang。」

  哦,港口黑手黨啊,那還行,不是什麼不正經的玩意兒。

  我坐上了炫酷機車,當然是側坐著的。中也開動車子,我下意識的圈住他的腰,好細,而且感覺很有爆發力的樣子。

  中也渾身僵硬了一下,又放松下來,腰還是有點緊繃。

  奇怪,他是不是反應過度了。

  …………等等

  港口…黑手dang?????!!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換地圖


第7章 外套

  不,冷靜繪理。黑手黨在日。 本是合法的,很正常很正常。

  不過,日本老齡化很嚴重啊,看新聞黑手黨老齡化更嚴重,已經到了全員大叔老人的地步,組織之間拼火的時候都出現了「老大叔心酸打架,結果因動作緩慢被一木倉蹦了」的慘劇。

  我一想到林太郎一大把年紀了都還要為了組織干這干那,周圍一堆老大爺,哼哧哼哧面紅耳赤地干架就

  地鐵,老人,看手機

  「中原君,請問港黑的人多麼?」老人多麼?要不要先買個腦白金再去公司什麼的。

  「啊,挺多的。特別是那場戰爭之後……」中也開得並不快,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橫濱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甚至可以算作是一個「國中國」,別的地方大多數人只知道有個橫濱,但橫濱的事完全不了解,也有橫濱獨來獨往的原因。

  所以,一直在並盛的我完全不知道中原君說的戰爭是啥。等等,戰爭……?

  開玩笑吧,就一個城市的動亂也叫戰爭麼?我沉思。

  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

  「……中原君,你能輕一點麼?裙子好重,我腿都要斷了……」真的,裙擺那個地方一開始只是緊緊地貼在我的腿上,結果路上它越來越重了!

  我:仿佛腿上坐著一個兩百斤的胖子。

  話音剛落,重量立刻減輕了不少,剛剛好地貼在腿上。

  「抱歉。」從後面看,中也的耳朵又又又紅了,不過可能是因為愧疚吧。

  我露出虛假地微笑:「沒事。」不,有事,我腿都紅完了。

  但我從不跟駕駛員叨叨,為了安全(煙)

  去橫濱的路上就很無聊,非常無聊,又沒什麼話說,我不知不覺地靠在中原君的背上睡著了。

  即使我才在家裡睡了個回籠覺,我還是分分鐘秒睡。

  環著中原君的手漸漸的松弛下來,眼看就要掉下去又被看不見的力量固定了下來。

  中原中也一路上可以說是非常僵硬了,不只是從沒一個人從背後抱著他的腰,還有森繪理輕輕的靠在他背上,感覺隨時都會栽下去。

  機車的速度又慢了一點。

  少女獨有的水果清香飄過來,混著草莓洗發露的味道,中原中也可以感受到背上柔軟的觸感。淺淺的氣息拂過耳畔。

  該死,耳朵好癢。

  ——————

  該死,忘買腦白金了。我睡得飄飄忽忽,又突然之間想起了禮物。

  瞬間清醒,睜眼發現已經到了橫濱街道上。

  我正要出聲喊中原君停下:「等一下中原君……」

  就看到了一些不妙的東西。

  「嗯?有什麼事麼?」錯覺麼,感覺我醒了之後中原君松了一口氣。

  我沉默地看著中原君的後背,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中原君,我把口水沾到你西裝上了。請問是直接打錢,還是先走個土下座的程序?

  不,這麼說太直白了,傷我的面子()。

  眼看著就要到港黑了,我的臉面即將不保。

  我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很多解決辦法。

  比如《來戀愛吧∼》《街區舞王》《黑子x籃球》《海x王》《火那個影忍者》……

  怎麼都是些游戲動漫啊!

  等等,也許真的行得通也說不定!

  「中原君,我覺得你的外套很好看,請問多少錢能買下來。」

  「這個,在xx店訂做的。價錢沒怎麼看,我幫你問問?」中也回答道。

  是個土豪呢中原君。

  「不用,我就看上你這件了。請問賣麼?當場脫下來的那種。」

  「哈??!」中原中也懷疑自己聽錯了,車都打了個彎兒。

  突然的轉彎讓我下意識地又環緊了中原君的腰。

  我錯了,我違背了自己不跟駕駛員叨叨的原則。不會出事吧……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車馬上又回歸了正軌,只聽到中原君暴躁的聲音:「你認真的麼?!」

  我原本不想說話了,但一想到中原君的異能大概是和重量相關的吧,就有了膽子,說道:「是的中原君,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你……」

  我直覺他要說拒絕的話了,我立刻說:「別誤會中原君,我對你沒有打算。我只是這幾天都做了噩夢睡不好,但剛才靠著你的外套睡得非常安心。就想著能不能帶回去治療一下我的睡眠。」假的,都是假的。

  他沉默了片刻:「這樣啊……」

  信了!!他居然信了!!!

  「那……等會兒你就拿去吧。也沒什麼。」

  中原君,是個好人。

  我誠懇地說道「謝謝你,中原君。我每晚睡覺前都會在內心感謝你的恩情的。」

  後半段就是放屁,但前半段是真心的。

  中原中也胡亂嗯了一聲,其實沒太聽清森繪理說了什麼,一想到自己穿過的衣服就要被一個女生抱在懷裡睡覺內心就怪怪的,不自在的很。

  但,說都說了,還能反悔不成。

  看到中原君這樣子,我良心一痛,然而又看了一眼他背後的水漬……

  嗯,抱歉了中原君。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評論∼感謝在2020-07-14 15:24:03∼2020-07-15 16:1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木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章 橫濱

  在我內心譴責了自己無數遍之後,我非常正經地給中原君提意見:「中原君,為了不讓港黑的人誤會,我們現在先找個店借個袋子把衣服裝好吧。」

  我們停在路邊,我把他脫下的衣服卷了又卷,確保任何人都看不到「罪證」。

  「也是。可以吧。」中原中也把車停好後,漫不經心地理了理choker。

  真帥。如此帥的外表居然擁有如此老實的靈魂,相親爆款啊中原君。

  更別說還有個錢多收入穩定的合法工作了……嗯,合法工作……

  嗯?

  「中原君,冒昧的問一下,你多少歲?」

  「17,怎麼了?」

  「沒什麼,就問一下……」

  我驚了,17,他才17誒??我都16了?!

  林太郎,這真的不是雇佣童工麼?看起來中原君已經在港黑工作很久了吧。這……社畜常見,17歲的社畜實屬罕見,看他還工作得挺開心的樣子。

  我:總不會是林太郎坑來的吧,這孩子可能被坑而不自知,還喜滋滋的誒。

  看來所有人不一定都喜歡老實人,但一定都喜歡坑老實人(煙)

  好了,中原中也的資料卡(……)也越來越完善。但還要小心一點,不能無意識踩雷了。

  現在的橫濱剛打完那個什麼頭戰爭還沒過兩年,頑強的橫濱土著充分展示了他們作為橫濱人的素養,最大限度的在神仙打架中保存財產,所以目前恢復得還不錯。

  下午四點,街道熙熙攘攘,幾個警察在按例巡邏。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奔波。

  我和中原君在街道上走了一會兒,一家店讓我眼前一亮。

  我下意識扯了扯中原君的袖子,興奮地指給他看:「中原君,那家店不錯哦。」

  中原中也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袖子那裡仿佛灼燒了一般,不是害羞,就只是,感覺怪怪的。

  他抬頭看:「……那不是甜品店麼?那裡有那麼大的袋子麼?」

  好像是的,但是

  「你知道麼中原君,」我深紫色的眼睛直視他,他鑽藍色眸子裡清清楚楚地映照出我的模樣。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哈?」他又露出吃驚的表情,說真的,他怎麼老是這個表情,都第三次了吧大概。

  我篤定地點了點頭,拉著他進了甜品店。

  一進去,我問道:「請問這附近哪一家店的口袋能裝這件外套呢。」

  店員:「xxx店可以的。」

  「那麼,你們甜品店能送外賣麼?」

  「能的。」

  我拿出錢:「那麼,請你幫我包一個甜點,送給那家服裝店的人。順便幫我帶一件衣服過來吧。會多付錢的。」

  然後就是打電話給那服裝店訂購一件衣服解釋情況啦。

  我全程坐在座位上快樂地享受甜點,坐我對面的中原君被我的操作唬得一愣一愣地。

  他一臉「這也行??」的表情,簡直是對我最好的贊美,嘴裡的甜點也變得更甜了呢(。)

  「你、你不會覺得很麻煩麼?」

  我:「如果不用動,這些都不算什麼。」

  中原中也:「……」

  「中原君不吃麼?」我看見中原君並沒有點任何東西。

  「不,我不怎麼吃甜點。」

  我點點頭,繼續吃。

  「你……和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中原中也突然開口,我望過去,他瞬間移開視線,左右飄忽。

  「不是那種意思,就,就是跟我想像中的大小姐不太一樣。」跟首領說的完全不一樣,當然,也很可愛就是了……咳咳。

  嗯,發現了,不管是保鏢,還是老師,他們尊敬的都是我背後的林太郎而不是我。他們怕的是林太郎而不是我。

  就連中原君,也是這樣的。

  港黑大小姐。

  我想起了那個嬰兒對我的稱呼。真是可怕,居然被黑手黨了,我不干()淨了。

  履歷也是,這還當個桃子的警察。

  ———沒錯,我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名警察,我甚至在戰爭時,看到林太郎拐了個小姐姐,我還心裡一番天人鬥爭,最終選擇了報警(x),結果麻用沒有。

  當時我腦內為了正義大義滅親的警察森繪理的形像也碎成了渣渣。

  被關入禁閉室過了一陣豬狗不如的生活,出來時我人都傻了。

  當然,如果不是被關禁閉室,我也不會遇見……

  誒?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哦,把中原君晾在那裡了。我冷靜的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不容易,主線終於扯出來了一點點(冷漠臉)


第9章 名偵探

  我回想了一下中原君的話,回答道:「請以實物為准中原君。」

  中原中也抽抽嘴角:「哦……」

  咦,冷場了誒。不管了,先吃完再說。

  「叮」

  拿出手機,是沢田的短信。

  ———森同學在哪裡,老師要我把作業交給森同學。

  先不說主田老師根本不會管我作業這個問題,還有,沢田,你不是隔壁班的麼??

  ———我不

  還未打完字,一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襲遍全身,我猛地站起,中原中也立刻過來護住我的頭。

  膨!

  玻璃頃刻間被炸的粉碎,濃烈的煙冒出來,一股嗆人的味道。

  客人都躲入店子深處,一片哀嚎慘叫。

  中原中也猶豫不決,按理說他不能離開大小姐半步,但這個甜品店也是港黑名下的,這已經算是挑釁。

  我:「去看看是誰吧中原君。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記得把犯人頭給錘爆。

  中原中也:「你可以麼。」

  「我可以的。」

  望著中原君遠去的背影,我總覺得這背影怎麼看怎麼像反派,就,那種殺氣騰騰的找人算賬的感覺。

  「噗」

  誰放屁了?

  「才不是放屁好麼!世界第一偵探才不會放屁!」

  我循聲望去,一個近代倫敦偵探打扮的少年從櫃台後面站了起來,翠綠色的眼睛宛如晶瑩剔透的綠寶石。

  好漂亮的眼睛,好凌亂的發型。

  「亂步大人只是不想打理發型而已!」他氣呼呼地撅起嘴。

  撅嘴?

  我深深地疑惑了。

  這誰啊,怎麼一副會讀心的樣子?

  他走了過來,背後跟著一個銀發中年男人。

  自稱「亂步大人」的少年踩著玻璃廢墟,不在意身邊的種種哭喊,腳步輕松地走了過來。

  而我狼狽的蹲在地上,身上都是灰,臉上肯定也有,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他。

  我感受了一下,他是完完全全輕松愉悅的心情,我還從沒見過心緒如此純淨的人。

  ……除了隔壁春太太的三歲兒子。

  「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偵探亂步大人!居然把我和三歲小孩比!」

  行吧……除了隔壁春太太的五歲兒子。

  「五歲也不行!而且他的真實年齡是四歲才對吧。」

  ……除了隔壁春太太的四歲兒子。

  「……」雙方都沉默了下來。

  「噗」江戶川亂步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果然,你超有趣!」

  我:……

  我又沉默了,像這種讀心選手我真的應付不來。

  「亂步大人才不會讀心。」江戶川亂步理了理貝雷帽,像一只驕傲的小貓一樣翹起了尾巴,「是亂步大人的異能力——超推理!再說了,你的異能才更像是讀心呢。」

  掉馬掉的猝不及防,我驚呆了。

  中原君,風水輪流轉啊。這會輪到我大吃一驚了。

  「……森繪理。你好。」我介紹了自己。

  「哼哼,江戶川亂步。是世界第一偵探哦。」他發出了小豬一樣的哼哼聲。

  「亂步大人才不是豬!」

  完了。我死魚眼盯著他。我完了。

  像我這種內心愛吐槽的人最怕的就是有人公開處刑。

  再也不能愉快的在內心發彈幕了啊!

  「繪理,好久不見。」旁邊被全世界忽視()的滿身肅氣的銀發男人說道。

  嗯?我仔細觀察。這人,好眼熟哦。

  不管了,就像同學聚會遇到認不出的人,也會打哈哈眼一樣,混過去就行了!

  我正准備發動「哦是你啊」的技能混過去。

  「不准欺騙社長!你明明就不記得了!」江戶川亂步突然插話  ,譴責地看著我。

  銀發中年男子沒啥反應,但我的眼神已經死了。

  啊,這種被看透的感覺,是不是再也不能蛇皮走位了,再也不能騷操作了,甚至不能吐槽了。

  我的神情十分安詳,剛才的話已經夠我社會性死亡一陣了。

  是那個吧,絕對是那個吧。就是漫畫裡常出現的那個,天生的對手!

  森繪理和江戶川亂步在普普通通的一天狹路相逢!然後森繪理被打擊的渣都不剩……等等,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是對手了。我應該是江戶川的經驗包。

  可惡啊!我又一次希望中原君快點來。

  靚仔你在哪裡啊靚仔!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某黑泥太難寫了,所以他被作者發配到意大利去了(x)

  目前他不會出場


第10章 秘密

  「繪理,我是福澤諭吉。以前在診所我當過你們的保鏢。」銀發男子開口說道。

  謝謝你,幫我緩解尷尬。

  我在腦海中翻找許久,終於找出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你是那個,經常喜歡嚇唬貓的人?」我記得我每一次看到他都有一只受到驚嚇的貓。

  福澤諭吉:「……」

  我怎麼覺得他自閉了?

  「太笨了!繪理你也太笨了!明明社長超喜歡貓的。不過是不討貓咪喜歡。」亂步一臉我是笨蛋的樣子著實把我迷惑到了。

  不是,你一上來就直接叫繪理的麼?

  江戶川亂步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更氣了:「那個時候亂步大人和社長一起的!繪理還和亂步大人一起看過漫畫書的!」

  冷靜哥們兒,你看你從出場開始都用了多少感嘆號了。

  是這樣麼?好像是有一個人那時候在我耳邊叨叨叨的,但我記得我是自己在看漫畫,沒理他啊。我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他。

  他長這樣麼?我看了看亂步,感覺不怎麼像。

  「嗯哼,所以」亂步摸出一個眼鏡戴上,翠綠色的眼睛此刻牢牢地盯住我,「繪理你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就連亂步大人都解不出這個謎題。」

  是麼,我變成哪樣?

  「沉迷漫畫不行麼?」我臉上露出了個可愛的微笑。

  「不是,」江戶川亂步非常肯定地說道,「你是因為一個人,但亂步大人竟然看不出他是誰,又為什麼。」

  對上他好奇的眼神,我徹底失去了表情,福澤諭吉也被店員叫去幫忙了。

  「有趣,太有趣了!不管是繪理,還是繪理背後的秘密都太有趣了!」亂步高興地像個孩子一樣的手舞足蹈。

  手舞足蹈……嗯……

  我瞬間露出了死魚眼,大齡問題兒童麼。

  「才不是!」亂步轉過頭來,翠綠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眯眯眼。

  眯眯眼?

  woc!這個眯眯眼我有印像!

  「是你!」我大驚失色,這不搶我漫畫還偷吃我零食的小鬼麼!!

  這家伙,什麼時候開眼的!這人怎麼睜開眼閉上眼完全是兩個人的樣子啊!

  宇智波亂步麼他!

  「嗯?亂步大人才不是小鬼,亂步大人還比繪理大五歲哦。」

  他,二十一歲男子?就這?就這?

  我比他大五歲差不多。冷漠臉

  ———

  「大小姐,」中原中也解決完歹徒,就馬上回到甜品店,看到的就是森繪理在和一個偵探打扮的少年在……摸鬼牌?

  「哼哼,束手就擒吧你這個大齡問題兒童。還想贏我?不要小看我啊!」我在亂步手中唯二的兩張牌中仔細選擇。

  五局,我三他二。至於為什麼,還是他太年輕了,藏不住表情。年輕人啊,不要以為自己啥都懂(煙)

  江戶川亂步早就看穿我的把戲,可惜的是,他依舊控制不住表情,讓我屢屢得逞。

  對了,我為了贏,殘忍的把游戲規則魔改了一番。

  也沒什麼,就開局兩個人就拿兩張牌,輪流先來。誰先抽到鬼牌誰輸。

  福澤諭吉在旁邊默默發牌。

  於是,如果亂步先抽,那就一定是亂步贏。但如果我先抽,那麼我就有很大幾率贏。

  由於演員亂步的失敗演技,目前幾率是百分百。

  所以,我們不僅輪流第一個抽,也輪流當贏家。

  看到江戶川亂步鼓起腮幫子明顯不開心的表情,我禽著資本主義老板壓迫員工一樣醜惡的嘴()臉,憐憫地看向抓狂的亂步。

  我:哈。叫你挖我秘密。

  中原中也:……這是在干嘛。


第11章 港口這個名字

  看到打手了……不,看到靚仔了我眼前一亮,假意咳了幾聲,虛情假意地對亂步二人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中原君來找我了,我得走了。唉,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才遇到兩位的。雖然我打鬼牌贏了一般都是給錢的,但看在舊識的份上就算了。」

  啊,我好綠茶哦。沒辦法,江戶川你真的惹惱我了,新仇(挖我秘密)舊恨(吃我零食)的你還是第一個。

  江戶川亂步還想再說什麼,我用食指抵住自己的下瓣唇,笑眯眯地看著他。

  亂步立刻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滿臉憋屈。

  不懂的中原君滿臉懵逼。

  懂的福澤諭吉面無表情。

  「再也不見咯,江戶川君。」名字這樣讀起來好拗口哦。

  我俏皮地眨了眨我暗紫色的眼睛,江戶川亂步看得那神情感覺都要犯心梗了。

  我揮揮手,和中原君一起離開了。

  中原中也一路上一臉欲言又止。

  「有什麼要說的麼中原君?」我發揮了我善解人意的美好品質(。),對他說道。

  「……你們剛才是什麼情況啊。」中原中也感覺有好多問題要問,開了口卻只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把手中裝西裝服的袋子綁緊,「只是願賭服輸,我就讓他閉嘴了。」

  「哦,這樣啊。」

  隱約有點了解森繪理的中原中也第一反應就是,

  絕對坑了他吧,絕對吧絕對吧。

  ———

  「亂步。」福澤諭吉看向亂步,他相信,以亂步的能力絕對能看穿一切把戲。

  「嘛,社長。」江戶川亂步在桌子上玩著深紫色的玻璃彈珠,彈珠映出一抹翠綠,「只是小時候的謝禮罷了。」

  還有,未來對她的歉意。

  哼,要不是那時候亂步大人承認了她的朋友身份,才不會感謝,才不會顧及她的心情呢!

  結果居然都忘了嗎,還是故意的,生氣!

  ……不過,既然如此,森繪理,你背後的秘密我就不客氣啦。

  翠綠的眸子盯著紫色彈珠滾到手邊,亂步孩子氣又不容拒絕地將它緩緩緊握於手中。

  那一刻,他像是完全褪去世俗侵染,真正顯露出天才冷酷的本性。

  好奇,才是他生存的根本。

  ———

  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可怕,又有哪個反派在惦記我?

  這就是一個大公司老板的女兒的必有經歷麼。

  哦,換了。

  這就是一個黑。 幫老大女兒的必有經歷麼。

  ……說出來感覺更惡寒了。

  「中原君,你們是不是很辛苦啊。」聽說橫濱現在挺亂的,但被一個巨大的黑手黨鎮住了。

  那個黑手黨我還沒打聽什麼名字,因為以前不關心,今天才發現自己的身份竟然是這樣的。

  唉,林太郎雖然陰險狡詐,但他……牙白,我想不出他什麼優點。

  反正如果林太郎領導的港口黑手黨在橫濱的話,絕對會受到那個黑手黨的壓迫吧。真的好辛苦。

  什麼?為什麼我沒想過那個黑手黨就是林太郎領導的組織?

  怎麼說呢,你看。

  港口,黑手黨。

  猛虎de奧義,黑手黨。

  旋風無敵棏憂傷,黑手黨。

  你瞧,第一個名稱多麼質樸,感覺就像一個人扣扣腳靈光一閃的名字。

  一點都不符合日本取名中二的設定。記得日本幫對岸那個乒乓球很厲害的國家的乒乓球選手取了名字。

  大家感受一下。

  帝國絕凶虎:打法凶狠霸氣逼人

  帝國巨龍:穩重取勝實力超群

  帝國大青蟒:拉球干淨利落,猶如一條巨蟒

  聽說還把自己的乒乓球一位女選手稱為「新時代的大炮」

  所以啊,港口這個名字真的好炮灰的感覺。

  但是也不一定,漫畫也講究反套路。

  沒關系,我們還有中原君。

  「中原君,你覺得港口黑手黨這個名字怎麼樣?」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思考起來,也沒有驚訝,看起來是習慣我的奇怪話了。

  「可以的吧,很大氣。」

  這樣啊,大氣。

  黑手黨,大氣。

  林太郎,大氣。

  港口,大氣。

  我:「中原君,我們要多久到賓館啊。」

  誒,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了麼?中原中也

  頓了頓:「幾分鐘就好,大小姐。」

  我一點都不想去港口黑手黨的那幾棟黑樓了,就直接拜托中原君送我到賓館,港黑名下的賓館。

  ———

  送別了中原君,順便交換了號碼,我簡單整理了一下,准備去買一點其他的東西。

  但我不想動了,今天真的發生了好多事。

  好像沢田的短信還沒回?

  我拿出手機,信箱已經爆了。

  從短信中就可以看出沢田的焦急,仿佛我不回短信只能是一個死亡結局似的。

  正常操作不是應該以為我有事沒回麼?

  我回了一個「沒事的,沢田同學。我到橫濱了,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回學校了。」

  幾分鐘後,沢田回。

  「太好了森同學沒有事。去橫濱也很好!畢竟是森同學家的地盤,更安全些!祝平安。」

  我: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我家的地盤?


第12章 異能力

  我很想懷疑沢田是不是想錯了,但事實證明現在的我就像井底的蛙,認識方面出現了很多錯誤,比如,我以為我就一富家小姐,結果是港黑大小姐,話說我居然活到了現在才是最令人震驚的。

  我:果然,飄離於事件之外才是苟命的重要方式。

  第二天。

  我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還是起身准備出去置辦一些東西。苟是要苟的,先喊林太郎叫幾個保鏢保險一點。

  林太郎答應過後,我估摸著那群保鏢已經就位了,才簡單整理了一下出門去了。

  我並不熟悉橫濱,跟著林太郎上過戰場之後,在診所待了一段時間就要求林太郎把自己送到並盛上學,對於橫濱我並無感情。

  不過,為什麼要讓我碰到這種戲碼?

  我無語地看著眼前一堆大老爺們威脅著一個應該比我小幾歲的男孩,一副想殺。人奪寶的樣子

  橫濱,真是危機四伏,五步一爆炸十步一搶劫,還有一堆異能者扎堆干架,一不留神就要丟掉小命——說好的異能者少的可憐呢?她身邊怎麼這麼多,難道是同類相吸?

  普通人也太難了吧。

  其中一個持刀的男性看見我,大笑道:「今天真是好運,遇到這麼多肥羊!小姐,不如跟我們玩玩?」其余人哄堂大笑。

  我嘆口氣,想說你們已經被我的保鏢包圍了,就發現哪裡不對勁。

  看向那個領頭的黃發男子,空間異能者?不對。

  我察覺到了除他之外,他的同伙眼神的混沌。催眠?控制?

  「小姐別找了,你的保鏢早就被我催眠了。你是無能為力的哦。」那個男人得意地笑了。

  ......這年頭,自曝型反派不多見了。

  催眠麼,是挺棘手的。

  我注視著那個男孩,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渾身髒兮兮的,身上有數不清的傷口。

  那個男人看我這樣,便順手一把抓住男孩的頭發,逼他抬起頭,不出意外臉上有傷,但還不影響總體外貌。

  我看清他相貌的那一刻,心神巨動,一瞬間被扯入小時的噩夢,甚至忍不住瑟瑟發抖。

  小池千草......?不,是小池陽一。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仿佛倒退到了那個時候——被吊在半空中,周圍都是我恐懼的蛇的嘶嘶聲,被打斷的手傳來一陣陣刺痛。

  「繪理醬。」

  我聞聲艱難地抬起頭,骨頭發出哢哢聲。只看到森歐外牽著一個女孩越走越遠,雙眼噙淚的女孩回頭望了我一眼,就又被拉走了。

  大門緩緩關上,將我與他們徹底斷開。

  捍衛正義的警察森繪理,看不慣世間一切不公的森繪理,對沒有錯的弱者憐憫,永遠保持赤誠之心的森繪理,都將永遠消失——

  男孩的痛呼聲將我驚醒。

  牙白,這種陷入童年陰影的劇情一般來講不是要突破就是要嗝屁。

  現在呢,要怎麼辦?如果是以前的我還是有可能反殺,現在我就一女高中生啊!

  ......不仔細想想,在日本,高中生才是最強的吧。

  「小姐,我先解決了這個小屁孩再來解決你。可千萬不要試圖逃跑哦,你知道後果的。」

  不我不知道,看見男人開始一拳拳毆打男孩,生命就要在我的眼前逝去,我內心居然十分平靜。

  也許,這就是他的命運呢。就像漫畫裡一個路人甲的死亡,誰又會在意?這個世界都是假的,也許他所遭受的一切都只是劇情需要呢?

  ——「繪理,在既定的命運面前保持自我才是最重要的。」

  保持人設麼?這不是作者才需要考慮的問題麼?

  ——「繪理,身處虛假,就要心懷真實。」

  說實話,我都懷疑我知道這是個漫畫世界都只是一個普通人筆下一個平凡的設定罷了。心懷真實?萬一我的真實也是一個人隨手寫的一段話罷了呢。

  ——「繪理,即使如此,你也要拋棄你的正義麼。」

  ......當然不能,一般這種打破次元壁的二次元人物在漫畫裡也沒有拋棄原則吧,我森繪理怎麼會輸給他們。

  對啊,就算這操。蛋的世界是一本漫畫書,我也要做作者筆下最靚的崽。

  有時候,正義是最難堅持的東西,而這是個正邪模糊的世界,肆意奪取生命的黑手黨也可以成為主角。

  成為警察,匡扶正義,是我一生的目標。雖然早就破滅了,但信念從未消失。

  我內心像是重燃了火焰,就像小時候一樣,就像它從未消失。在特定情況下重拾信念,也算是漫畫套路吧。

  我內心突然沒有了以前那種被命運套住的無力感。如果這就是命運,那麼起碼能救一個人。

  好了,現在應該是我的覺醒高帥時刻了吧。

  「停手吧渣子。」

  我一把抓住男人施暴的手,就在男人快要掙脫的時候,我仿若演示過千千萬萬遍,開口:

  「異能力——情感共鳴。」

  霎時間,我的內心充滿暴虐和嗜殺欲,男人也瞬間停止動作。

  原來他的內心就像外表一樣渣子啊,我面無表情地推開男子,熟練地將內心的暴虐感壓下。

  但現在還不能動,我怕我一動就忍不住把眼前兩個人給哢嚓了。

  男子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孩,淚奔了:「我竟是這樣的人!天啊我好愧疚,沒事吧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男孩攤平在地上,還在低低地哭泣,嘴裡念叨著「天吶我太殘忍了,我怎麼能干這樣的事!」

  好辣眼睛,好想把他哢嚓......(不是

  「我送你去醫院。」男子說著便要把男孩背起來,男孩阻止了他,啞聲說道:「滾。」

  眼看男人又要哭泣,我上前一步說道:「你走吧,我會把他送到醫院的。」因為太想干架了,我這句話都是咬牙切齒說完的。

  ......忍!

  「......好吧,我去自首。這些錢你們留著。」男人面帶愁容地把錢給我,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還帶著一長串被他催眠的人,說是去做證據(。)

  我留下來,和男孩大眼瞪小眼,看著他氣若游絲的樣子,我問道:「去醫院不。」

  「不,不要帶我去醫院。」

  不行了,好想打他。我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我可以帶你去我住的賓館處理傷口。但還要再等等。」等那個渣子自首完畢了之後,我才會解除異能力,現在這個狀態幫他處理傷口怕不是要直接出人命。

  「不要,你也滾......」

  我實在是壓不住了,轉頭對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不答應的話就去。死吧。」

  「......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劇情會比較快,因為我寫了大綱【什麼】

  過了這個,又會是一點日常的樣子

  才寫書,感覺自己寫的很水,有時候吐槽也沒吐槽到點上,傷心......正在努力提升中

  知道我寫的很爛,辛苦小天使們了嗚嗚嗚


第13章 小池千草

  我的異能力——情感共鳴,簡單來說就是讓對方擁有我的感情,成為另一個我。

  缺點就是我也會擁有對方的感情,如果控制不當就遭了。而且對方只會擁有我最近時間的情感。

  就像那個男人他擁有了我的正義感,結合他干下的罪行,就變得恨不得把自己關上幾百年來贖罪,愧疚,難過。成為不同人生的「森繪理」。

  我原來這麼正義的麼?我像是重新認識了自己,內心感慨。

  一不小心手下重了點,小池陽一輕輕嘶了聲。

  「啊,抱歉。」我放輕塗他傷口的力度。

  「你是誰。」小池陽一警惕地問。一直到現在他還是渾身緊繃。

  「我是你姐姐小池千草的朋友,她應該有說過我吧。」我把白色繃帶綁了個蝴蝶結。

  沒想到他的神色愈加陰沉:「我根本沒有姐姐,你到底是誰?」

  「……你是在開玩笑麼。」我抬頭仔細看他的臉,那張和千草極其相似的臉。

  他嗤笑一聲。

  我頓時如墜冰窟,心沉了下去。

  一切的線索都聯系起來。難怪我找不到她,因為她,小池千草,已經不存在了。

  「世界線」把她抹除掉了,她的存在在世界上消失。

  可是,為什麼我還記得?

  ——「繪理,你是特殊的。」

  ——「你本不應該存在,但你出現了,繪理。」

  原來如此,一切都恍然大悟。我一直在逃避,卻錯失了很多機會。

  又有多少不應該喪失性命的「炮灰」失去生命。

  我看向小池陽一灰色的眼睛,灰蒙蒙的仿佛有一層霧,就像千草。

  「……森繪理,我的名字。」

  小池陽一觀察了我一會兒,估摸著在猜我是不是什麼有怪癖的人,比如喜歡小孩什麼的(。)

  他遲疑地開口:「小池陽一。」頓了頓,補充道,「只有一個哥哥,但早就死了。沒有親人。」

  哥哥。

  「他叫什麼名字?」

  「小池雄一。」

  沒有錯了,是她——小池千草,有一個哥哥小池雄一,一個弟弟小池陽一,雖然是三個人相依為命,但非常幸福。

  直到……「世界」需要哥哥去死,而千草意外撞破了「命運」。

  我遞給他一套叫酒店幫忙新買的衣服,示意他換上。

  他還仔細檢查了衣服,看是不是什麼奇怪(?)的款式。

  我:……duck不必。

  很快便到了夜晚。

  經過一下午的相處,我相信我跟他已經混熟了不少。

  我翻出一個蘋果:「吃不?」

  他自閉地縮在沙發上,悶悶地:「不吃。」

  看,多麼熟。

  我看他是傷員,提出他睡床我睡沙發,結果他拼死不干。

  這劇情好生熟悉,仿佛在哪個漫畫裡面看過。

  我說道「真不要?」還沒等他回答,我就團吧團吧睡床上了。

  小池陽一一哽。

  ——

  「繪理醬,有個很有用的異能呢。」一張模模糊糊的臉浮現在眼前。

  「剛好,」他的臉清晰了起來,是森鷗外,他輕笑道:「對於敵方不怕死的俘虜很有用。可以套到不少的情報吧。」

  下一秒,場景轉換。

  我被捆在審訊室裡,渾身血污,眼裡已滿是鮮血的顏色。

  直到地下開始湧入大量的蛇,我渾身發抖,想大聲尖叫,才驚覺我的聲帶已經受損。

  恐懼,害怕。

  審訊室透明玻璃外,森鷗外敲了敲玻璃,對審訊室內的我說道:「繪理醬,使用異能吧。」

  我下意識地異能爆發,審訊室除了我,就是敵軍的俘虜。

  情感共鳴後,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英勇的力量,不屈,支撐著我。害怕,恐懼都被一掃而空,只有一個牢牢的信念——盡管我不知道是什麼。

  那些原本不怕死的不屈不撓的俘虜,一時間變得十分軟弱,全身顫抖,大聲尖叫。

  一群人立刻衝進來,開始審問,套出了不少東西。

  我呆呆地看著那些大哭大叫的情緒崩潰的俘虜。

  那就是我麼?

  那真的是我麼?

  森鷗外推門進來,一個女孩跟著他,滿臉淚痕。

  女孩撲到我面前,聲線顫動:「繪理……」

  只一個請君勿死,我恢復如初。

  「繪理醬,又立了一個大功呢。」森鷗外摸了摸我的頭。

  「啪!」女孩憤怒地拍來他的手,「不准碰繪理!」

  我眼神失焦,卻又莫名看懂了森鷗外的表情。

  他在說

  「這樣不好麼?這樣是最好的。」

  「最優解。」


第14章 又遇見了

  最優解個錘子最優解。

  既然是在夢中,我一個念頭就歐拉歐拉歐拉把森歐外揍成豬頭,他還嗷嗷地叫繪理醬我錯了,在地上打滾。

  我原本已經放棄,紙片人怎麼能跟「神」抗衡。既然都是假的,一想到就連森歐外這個人的屑都是人設的一部分,突然就沒有興趣對他產生厭惡的情緒。

  就這樣吧,就這樣過完我平凡的一生吧。這是我知道真相以來一貫的心理。

  上學,放假,還要聽森歐外講什麼狗屁父女情深,只能無聊的配合他,順便對沢田綱吉暗中觀察。

  不出所料,以她的二次元魂起誓,沢田綱吉絕對是一部漫畫的主角,是最為特殊的存在,世界存在的意義。

  而另一部漫畫主角,千草好像告訴過我是個繃帶怪,喜歡死亡,是個奇特的家伙,目前我還沒找到符合條件的人。

  我:話說沢田綱吉這麼廢柴的主角可以麼?莫非是成長流?

  忽然一個聲響將我驚醒,我從床上爬起來,看見沙發上一個黑影。

  「小池同學,你在干嘛,睡覺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我只好從床上下來,向他走去。

  怎麼感覺是恐怖片開場,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熱血少年漫也有恐怖元素吧。

  我先開了燈,走近了才發現小池陽一坐在沙發上不停地發抖,渾身冒冷汗。

  我推了推他,他順勢倒在了地上。

  我:!

  ------

  經過一番措施,他清醒過來,面對我的問話,說道:「沒什麼,只是夢到了以前的事......」

  「經常夢到麼?」

  「嗯......」

  「我給你請個心理醫生吧。」

  「哈?」他一臉『你腦子秀逗了』的表情,又把頭撇到一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來了,終極一問。

  我一臉正經:「因為我是個大公司老板的女兒,但是不受重視,所以我要做慈善。」

  小池陽一:這其中有什麼必要關聯麼????

  「好吧,其實我認識你的哥哥小池雄一。他最愛吃的是雞肉胸脯,最怕鬼。」這些情報是我和千草閑聊的時候得來的,我補充道,「我答應過你哥哥要照顧你,原以為你已經被收養......」

  「......那群人殺了我哥哥,我怎麼可能安心活下去!」他眼中浮現出恨意,攥緊拳頭。

  「是麼,」我聽千草說過追殺她哥哥的是個黑手黨,「是誰呢。」

  「港黑!」

  我:......媽耶,這種我救了你我卻是你敵人的劇情好令人窒息。

  幸好一開始沒有爆真實身份,要不不得被他憤怒的掐死。

  我想了想:「我和你哥哥只是小時候的朋友而已。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干這些事,我幫你叫心理醫生,治完了我們就分道揚鑣。」

  他沉默了,我就當他默認了。這也是我為千草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並且我勸你最好不要和港黑作對,結局只有死路一條。」這不是我相信港黑的強大,而是我相信小池陽一可能在漫畫裡只是個背景板,連名字都不曾擁有。

  就像一個路人甲拼死想干掉沢田綱吉,結局只能是被反殺,並且很有可能是在計劃施行之前被各種意外斬殺,因為,「世界」是不會允許超出劇情之外的存在的。

  炮灰是不配擁有出場鏡頭的,也根本不能傷害到主角團分毫。

  ----

  自從那天我們敞開心扉說亮話(。)之後,我們的關系突飛猛進。

  我翻了個梨子出來:「吃不?」

  小池陽一正對著賓館下面的黑西裝發射仇恨光線,頭也不回:「不要。」

  看,多麼突飛猛進。

  「我出去一趟,心理醫生明天來。」

  我走出賓館,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來走去,不知不覺拐到一個小巷子裡。

  一陣騷亂木倉聲。

  我:......我是不是有『在橫濱走路必有事件』的體質?

  「是誰在那裡!」其中一個黑西裝舉木倉對著我,其他人聞聲也跟著指我。

  一瞬間被十幾把木倉對准的我:......

  中間一個背對著我似乎是老大的人正踩著一個人,估摸著是在解決他。

  我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什麼情況,這千瘡百孔的,一個洞一個洞的,豆腐渣工程麼?

  還有,那個背影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中原君?」我疑惑地開口。

  背影一僵,轉過身,鑽藍色的眼睛裡流露出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中原中也這才意識到他的下屬正在干什麼。

  「喂,都快放下木倉!」他急忙對下屬說道,又看著我,行了一個標准的禮,「大小姐。」

  下屬震驚!慌慌張地鞠躬:「大小姐!」

  那群下屬都抖成篩子了,我淡定道:「沒事的,中原君在執行任務麼。」

  「嗯。」他理了理帽子,赭色頭發被撩到腦後。

  我點了點頭,回答道:「辛苦了。那我先離開了。」

  中原中也還想說什麼,但任務在身,最後只能說句「注意安全。」

  我應了聲,頭也不回的離開,內心開始整理剛才看到的信息。

  重力麼,戰鬥力強大,且是港黑一員。

  我深紫色眼眸折射出幽光,表情冷了下去。

  中原中也,最有可能是主角團之一。

  ----

  我左拐右拐終於走出去了,決定去售賣機那裡買杯喝的。

  把硬幣投了進去,汽水掉落,我正准備拿走,一只手比我更快。

  哈?搶東西?

  我轉頭,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熟悉的貝雷帽。

  我:怎麼又是你???

  江戶川亂步拿著我的草莓汽水,正得意地對我笑:「又見面了小繪理。」

  不......小繪理是什麼......

  江戶川亂步才不管我樂不樂意,越過我投了硬幣隨意點了一個,拿起另一瓶葡萄汽水塞給我,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個才是小繪理最喜歡的吧。」

  哦,確實是。我木愣愣地接過。

  等等,什麼情況?

  「哼哼,小繪理也沒有事干吧,和亂步大人一起玩吧!」

  不......我內心十分抗拒。

  「不可以拒絕亂步大人哦。」江戶川亂步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叉叉,「我剛才已經叫社長先離開了。小繪理丟下我的話,亂步大人搞不好會死掉哦!」

  哪有這麼嚴重?我死魚眼看著他,半晌慢吞吞地說:「...行吧。除非你請我吃飯。」

  「那小繪理等會兒來武偵社吧,正好一起去吃飯。」

  武偵社?

  「是哦,是以亂步大人為核心的武偵社哦,雖然只有三個成員,但有亂步大人一切都沒問題!」

  哦,是麼。一個亂步一個社長,我對剩下的那個成員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多問。

  「也可以。」

  錯覺麼?感覺江戶川笑得像只陰謀得逞的貓,我警覺起來。我是不是掉坑裡了?

  「那先一起去玩吧!」

  我生無可戀的被亂步拉走。

  第n次路過相同的路標的時候,我忍無可忍,對著帶路的亂步說道:「你到底要去哪裡啊!?」

  「去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不過亂步大人找不到它了。」

  路痴麼!原來是路痴麼!聰明頭腦再加路痴,這什麼乙女設定啊!

  問清了名字,我反拉住他的手腕去往目的地。

  感覺到他的手在掙扎,我疑惑地松開,下一秒他的整只手將我握住。

  感受到手心溫熱的觸感,即使是性格像小孩子一樣的亂步也可以輕易將我的手完整的握住。

  我抬頭,亂步笑眯眯地看著我,說道:「小繪理可不要把亂步大人丟下哦。」

  他的手握緊了我,我心底有股奇怪的感覺,仿佛他已經知道了我在計劃著什麼。

  不可能。

  我頓了頓,才嘟囔道:「知道了。」

  到了店裡,亂步一口氣點了幾個,我只點了一個。

  等待途中,我把葡萄汽水打開喝了幾口,對著左顧右盼一刻也不安生的亂步發問道:「你怎麼非要跟著我。」

  「亂步大人才沒有黏著小繪理!」

  不,我沒說黏著。我死魚眼。

  「小繪理,亂步大人的推理可是很厲害的哦。」

  哦,這樣啊,看來是來挖我秘密的。

  「小繪理的秘密亂步大人早晚都會解開,但這次可不是哦。」亂步雙手撐著臉,仿若賣萌(。)

  「因為亂步大人推理出,只要和小繪理再待上幾天,亂步大人就會喜歡上小繪理哦。」

  我驚地一口汽水噴了出去。

  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屑,最後森繪理會擺脫他的

  但他目前不是最主要的,可能在繪理心裡他的地位還比不上一盆多肉(。


第15章 偵探

  我很懷疑是不是我聽錯了,但亂步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喝著葡萄汽水,亂步在路上就把草莓汽水給喝完了,現在正把裡面粉色的彈珠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玩耍。

  不是我說,江戶川這家伙就算是找女朋友也應該找的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吧,要不然誰照顧他。

  像我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怎麼可能一直去照顧他。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感情線?我的cp要來了?就像漫畫配角的愛情?我也會受漫畫的控制喜歡上他麼……?

  「亂步大人才不是受人控制才喜歡小繪理的!」江戶川亂步突然看著我說道,「雖然亂步大人看不出小繪理為什麼這麼想,應該和小繪理的秘密有關吧。」

  「但是亂步大人的心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掌控的!」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難道說,江戶川你就是隨便一個普通人畫出來的……

  「小繪理!」亂步一眼就知道我沒有信,氣鼓鼓地站起來一屁股坐到我旁邊。

  我:……?不祥的預感

  我戰術後仰,亂步看起來更生氣了,像只炸毛的家貓。

  「小繪理再這樣,亂步大人就再也不和小繪理玩了!」

  還有這等好事!我毫不猶豫地又往後仰了一點,離亂步更遠了。

  江戶川亂步緊盯著我,看得我內心毛毛的。

  我不由得說道:「我說,你現在還沒喜歡我吧,做個矜持的男人吧!」

  雖然你就不像個男人!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突然一陣尖叫。

  我:???這突發事件是不是太多了點??

  「死人了!衛生間死人了!」服務員大喊,跌跌撞撞地從衛生間跑出來。

  謀殺案?……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平凡的樣子。抱歉了。

  江戶川亂步一下子坐直了,神情透著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該本偵探出場了吧,小繪理你就等著見識見識亂步大人的厲害吧!」亂步摸著帽子,自信地說道。

  哦,差點忘了他是個偵探。還以為他還在上學呢。

  誒,我好像很久沒復習了,不會期末不及格吧。

  那一刻我終於想起了學生的本職。

  很快,警察來了,封鎖了現場,一個一個的問話。

  帶頭的警官原本很嚴肅,結果一看到江戶川亂步在這裡,立刻眼睛放光。

  他滿面紅光地迎上去:「你就是亂步先生吧!鄙人山崎野,久仰大名!」

  亂步很不高興,他非常抗拒日常寒暄,才剛剛當偵探,還沒有以後隨心所欲的樣子,現在社長又不在這裡。

  我只好走過去,說道:「你好,山崎先生,亂步他不擅長打交道。還請見諒。」

  「你是……?」

  來了!占亂步便宜的機會!

  我心神一振,正准備說。

  亂步搶先答到:「小繪理是亂步大人的助手!」

  我:……

  「哦,原來是這樣。久仰久仰。」

  我木著臉被山崎滿臉快樂的握手。

  亂步摸出一副眼鏡,戴上,睜開綠寶石一樣的眼睛,邊說邊點頭:「異能力——超推理!嗯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把周圍的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亂步大人知道了!太簡單了,凶手就是你店長!」

  店長在人群中一臉懵逼,估計是覺得這速度太快了,他還沒准備好。

  而我看著戴著眼鏡的亂步沉思。

  真的是異能力?或者,這個異能力要戴眼鏡還要講咒語麼?

  我想像自己戴著個眼鏡,滿臉嚴肅,不住的點頭,嘴裡念叨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噫。


第16章 童年伙伴

  「喂!你有什麼證據!不要亂說話!」店長很明顯慌亂了,卻很快鎮定下來對亂步大吼道。

  亂步撇了撇嘴,把手背在腦後懶洋洋地說道:「當然是因為你和他是情人,但他威脅你要告訴你丈夫,你一氣之下就把他殺了。」

  他說完還不夠,又說:「哎呀其實你丈夫早就知道了,因為他在外面也有一個年輕的情人哦。他早就掌握了你和他約會的證據,正准備打離婚官司爭奪財產呢。」

  這巨大的信息量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等,等一下。請問亂步先生是怎麼推理出來的呢。」山崎開口,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亂步臉上顯出「又來了好麻煩」的表情,不情不願地說:「這麼簡單的事也要亂步大人一一解釋麼!直接去廚房門後面的垃圾袋,裡面還有她用的凶器,上面有她的指紋。還有,監控也被店長動過,但她忘了,她安裝的監控刪除掉還可以恢復,直接恢復就行啦。」

  山崎立刻露出極度崇拜的表情:「不愧是亂步先生!橫濱冉冉升起的偵探新星!」

  等一下,這稱呼一看就是你當場蓋帽的吧。

  店長氣得顫抖起來,面露凶光,手中白光一閃而過。

  暗中觀察的我不禁心中......好頑強的炮灰,明明只有一個職位,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集齊做壞事被主角發現,成為經驗包成就,還准備在結束時發出最後一絲熱光,給主角添堵,推動劇情發展,然後光榮被反殺,好敬業一凶手。

  我看看周圍,發現......這個劇情好像應該是我的,畢竟就我一個亂步的熟人。

  我:我為亂步付出了太多。

  我悄悄地發動異能力,店長原本凶惡的臉色稍緩,她一抖,手中的刀應聲落地,把眾人都嚇了一跳,警察立刻上前控制住她。

  店長愧疚地看向衛生間,落下了悔恨的眼淚,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做出這等不可原諒之事!警官,請將我帶走吧!無論是什麼審判我都願意!請讓我贖罪吧!」

  山崎被她驚人的覺悟感動到了,他滿臉感慨地拍拍店長的肩膀:「知道錯了就好......你老家的媽媽得有多傷心啊。」

  旁邊一警察小聲對他說道:「隊長她是殺人,不是以前我們捉的那些未成年小混混。」

  山崎隊長一聽也想起他現在升職了,處理的是殺人案而不是未成年舉報案,他捏緊店長的肩膀,嚴肅道:「你將受到法律嚴厲的處罰!知道錯了也沒用!」

  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啊喂!這業務能力沒有問題麼!

  很快他們就押著她離開,離去時山崎眼神放光地叫著亂步先生太厲害了亂步先生我叫山崎......

  而我辛辛苦苦地壓制著對亂步的殺意,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成為店長的獄友——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結局啊!

  等他們走光了,我才松了口氣,剛要解除異能力。

  「小繪理,最好先別解除哦,她身上還有其他的東西,解除了那些警官就危險了。等她到了警局搜身了再解除吧。」亂步看著我說道。

  哈?你這小鬼,殺了你哦。

  就在亂步開口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對亂步的暴虐的殺意,一瞬間將我吞噬。

  等我再一次有一絲清醒時,我已經把亂步完完全全壓在甜品桌上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亂步的貝雷帽早就掉在一邊,蓬松凌亂的黑發倔強地翹著,翠綠色漂亮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我,神色鎮定像是早已知道會發生這些事,雙臂也向後曲肱撐在桌上保持平衡,完全不理會掐著他脖子的手。

  ......神啊一刀砍死我算了。

  我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半,一半想繼續掐,一半想馬上立刻遠離,這就導致我的動作也僵持在那裡。

  掐啊!

  ......不,還是快離開吧,你想吃牢飯麼

  不掐白不掐!

  ......不是,不能殺人啊,他還是個孩子啊啊啊

  果斷就會白給,猶豫就要敗北!他還是個孩子,千萬不要放過他啊!

  就在我天人交戰的時候,我的力道不自覺的松了,亂步趁機開口道:「解除異能吧小繪理。」

  一解除異能力,我立即站起來然後瘋狂後退,退到角落裡,才小聲嗶嗶了一句:「抱歉。」

  亂步毫不在意地站直,撿起他的帽子戴好,摸摸紅透了的脖子,突然嘴一撇,身子一軟就趴在凳子上對著我撒嬌道:「好痛哦,真的好痛哦,亂步大人要痛死了。」

  「對不起亂步......我會出醫療費的。」我既心虛又愧疚,我傷害了一個孩子,我還是人麼!?

  看吶,那孩子的脖子都紅了,他老家的銀發老父親會提刀趕來吧。

  我腦補了一下。

  銀發老父親(亮刀):就是你這個小賊傷了我可愛的兒子麼

  我撲通一聲跪下,抱著他的大腿嚎啕大哭:對不起我有罪!!求別報警啊!!

  最後結局是我被關了幾天,高聲歌唱鐵窗淚,出來的時候青春少女已是滿臉滄桑。

  一腦補到這兒,我差點當場就給亂步跪下。

  被誰抓都好,被警察抓是我一輩子都不想要經歷的事情。

  「不要,亂步大人才不缺醫療費。那就今天晚上赴約吧。」江戶川亂步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帶著紅紅的脖子。

  他怎麼知道我要晚上爽約的?好吧,高智商選手。

  「可是.....」

  「如果小繪理是擔心那個小鬼的話,他早就已經離開了哦,可能明天才會回來吧。」亂步早就知道我要說什麼,回答道。

  嗯?怎麼回事,這種微妙的被算計的感覺。

  但看著他的紅脖子,他的強顏歡笑強忍淚水(?),我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猶豫了一會兒就說:「行吧.....」

  亂步毫不意外的樣子讓我格外不爽。

  「那就走吧,回武偵社。」

  ————

  我站在武偵社門口,對於他們居然自帶甜品店表示了深刻的羨慕,也突然想起自己港黑大小姐的身份。

  感覺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上去吧。」亂步推著我讓我上去。

  我心中狐疑,但還是跟著走了。

  推開門,先傳來一個女聲「亂步先生回來了......」然後停住。

  我看清了她的臉,她也一臉吃驚的看著我。

  ——與謝野晶子。

  我抿了抿嘴,內心多種復雜的情緒翻湧,但還是扯出個笑來:「晶子姐,好久不見。」

  「繪理......」與謝野晶子怔住,眼裡的淚水頃刻間掉落,聲線不自覺地顫抖,「是繪理麼.....」

  我仔仔細細地看著她,頭發更短了,別著金色好看的蝴蝶發夾,眼裡雖盈滿震驚悲傷但還是可以看出她是處於光明的。

  被拯救了啊,晶子姐。

  我笑了笑:「不是哦,我是繪。轱轆。理。」

  與謝野晶子破涕而笑,又確定地點點頭:「真的是繪理啊,只有繪理才這麼讀不懂空氣呢。」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一針見血呢晶子姐。

  她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神色是少見的溫柔:「繪理,好久不見。」

  我原本還忍得住的淚水從臉頰劃過。

  與謝野晶子像小時候一樣把我抱住,輕輕地拍著我的背,讓我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道:「繪理,真的很勇敢呢。沒有關系的繪理,這裡沒有外人。」

  我哽咽著抽泣。

  誰說沒有外人啊,那個銀發男子不就是麼!那個問題兒童不就是麼!

  但我沒有說,我知道的,與謝野晶子把他們當做了新的家人,她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歸宿了。

  而我只是一個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出現的妹妹而已。

  在我與他人保持禮貌距離,一直孤身一人的時候,晶子姐已經有別的狗了。

  而且就亂步那個撒嬌勁,說不定他已經擠掉我成為晶子姐最寵愛(?)的人了!

  一時悲從中來,我哭得更大聲了。

  亂步在一旁小聲嗶嗶:「才沒有呢,晶子最愛的還是你。」

  我耳朵一動,從與謝野懷中抬起頭,哽咽著問:「真的麼......」

  與謝野晶子無語地掐著我的臉:「繪理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確定我還是不是你的最愛。

  怎麼可能這麼說啊!

  我一時間安靜如雞。

  亂步還在小聲嗶嗶:「而且亂步大人才不會隨便撒嬌呢。」

  哦。我冷漠臉

  「晶子,小繪理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哦,快走吧就上次那家店,亂步大人好餓啊!」就在我和與謝野晶子情意濃濃(?)的時候,亂步毫不顧忌地開口。

  亂步你看不懂氣氛的麼?!

  我只好放開抱著晶子姐的手,遺憾地表示晶子姐下次繼續吧。

  晶子又一次無語地揉了揉我的頭。

  「不過正好,我也正想問繪理這些年跑到哪裡去了呢。」與謝野晶子明明是笑著的,但黑泥止不住地冒出來。

  晶子姐!晶子姐你的溫柔人設呢!?

  我差點撲通一聲給她跪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jpg


第17章 接受邀約

  福澤諭吉因為有事就沒有來,只有我們三個去吃中。 國菜。

  「所以,繪理你還是跟森鷗外在一起麼。」與謝野晶子一提到森鷗外眼神明顯帶著厭惡。

  「嗯,但是放心吧我沒有加入港黑。」

  與謝野晶子說道:「不,他絕對是在利用你繪理!」

  是的,我知道的。把我當做光明側的誘餌,放肆地告訴敵人他的「弱點」,最大限度的減少港黑的麻煩。

  看似是解決威脅我的組織,實際是把他們用這種方式釣出來,解決港黑的威脅,樹立威望。

  當然我還是很重要的,畢竟是名義上的大小姐,我死了等於是給了港黑一個大大的巴掌,森鷗外是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的。

  「我知道的晶子姐。」我輕聲說道。

  「但是,還請相信我好麼。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我認真地看著她。

  與謝野晶子頓了頓,抿緊唇,半晌說道:「……如果他欺負你,就來找我。」

  「好的!」我幸福地冒泡泡,晶子姐賽高!

  「亂步大人要吃這個!」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打斷我們的對話。

  我轉頭,江戶川亂步正一臉不爽地指著我面前的菜。

  什麼鬼啊!你就是漫畫裡那個經常打斷別人真情告白的路人甲麼!!

  與謝野晶子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是習慣亂步的脫線行為。

  我……只能忍。

  我把我面前的菜和亂步面前的換了一下,說道:「吃吧亂步。」

  「什麼嘛,小繪理和晶子都忽視亂步大人了!」亂步不滿地說道,。

  好像是的。我略有心虛地想到。

  與謝野很愧疚地說道:「抱歉亂步先生,但我和繪理太久沒見了,一時激動。」

  「亂步大人知道!還是亂步大人讓你們見面的!」

  好像是的。我更加心虛了。

  亂步又轉頭看著我,仿佛在說「小繪理該你向亂步大人表達歉意了」。

  小學生麼你?!!

  我木著臉,比出一根手指頭。

  亂步又不滿地說道:「只有一周麼?亂步大人一路上都被忽略了哦,被忽略了哦,差點都把亂步大人丟掉了!」

  我艱難地比出兩根手指頭。

  亂步勉強地點了點頭。

  勉強什麼啊!那可是高級甜點啊!好貴的,真的好貴的。

  這種愛甜食,又路痴,還聰明得要死的角色果然永遠不會過氣麼?!

  可能,這就是反差萌吧,大概。

  ———

  吃完飯,又和晶子不舍了一會兒,旁邊還有個亂步背景板(。),我就打算離開了。

  「繪理,如果有困難,就找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月色下,與謝野晶子捏了捏我的臉。

  「嗯。」我模糊不清地回答。

  抱歉晶子姐,有些事還是要自己一個人做,原本只想平凡過完一生,但還是不行。

  小池陽一的出現就像一塊大石砸碎了平靜生活的外表,把我卷入劇情中心的深淵。

  繼續深陷其中只有死路一條,我可以脫身離去,但……

  我揮了揮手,晶子也揮了揮,亂步安靜地待在一旁。

  我看向他,他的神色在黑暗中竟顯得晦暗不明,一點都不像傻白甜亂步(。)

  他開口說話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費力地分辨著他的意思。

  ——小繪理,如果到了那一天,亂步大人也可以勉強幫幫忙哦。

  什麼……?這家伙居然還有隱藏傲嬌屬性麼?

  回到賓館,我渾身疲憊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手機叮叮地響。

  我摸出手機,哦,是很久都沒出現的沢田啊。

  ——森小姐,有興趣參加彭格列的集會活動麼?

  ……那個小嬰兒?叫什麼來著?包包恩?裡裡包?恩恩包?

  算了,不感興趣。我也了解到了彭格列是意大利的黑手黨。

  是的,沢田綱吉居然是黑手黨!……不我絕對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說真的,現在熱血少年漫居然都走黑手黨的套路麼?那說不定也會有黑手黨拯救世界什麼的(。)

  我正准備回信,那邊又傳來一條信息。

  ——先不用著拒絕,森小姐,也許我能幫你擺脫森鷗外也說不定呢。

  哦豁,有意思。

  雖然我待在森鷗外身邊是有目的的,但他這樣說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也許是迫害森鷗外什麼的。

  再說,雖然是同是黑手黨,但勢力範圍不同,彭格列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而且我也相信像沢田綱吉這樣的主角是不會同意傷害一個無辜人的。

  ——行啊,時間地點。

  ——明晚九點,並盛xx酒店,森小姐不見不散。

  我默默記下了地點,就把所有信息徹底刪除。

  嗯,時間剛好。明天白天帶小池陽一看心理醫生,晚上去並盛,沒毛病。

  我閉上眼,朦朦朧朧的時候,我猛地想起

  等等!森鷗外他說的黑卡呢?!中原君沒給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幾章講過往,小池千草和森繪理的故事,也是森繪理知道這是個漫畫世界的原因

  等等,我完全遺忘某黑泥的出場了(警覺)


第18章 過往的一切(1)

  我從記事開始就跟著林太郎了。

  但是自從異能力爆發以後,總覺得林太郎的眼神怪怪的。

  終於有一天,他說:「繪理醬,一起去前線吧。」

  前線?那是什麼?才三四歲的我完全不明白。

  不過我那時候的夢想就是當警察了。

  因為我走丟過,惶恐不安,是一個警察安慰我,給我看戲法。當時我想,如果我也能這麼幫助別人就好了呢。

  「木羽警官,她的家長來了。」一人推開門說道。

  那位年輕的警察抱著我,把我交給了林太郎,一直絮絮叨叨:「哎呀要把閨女看好啊她這麼可愛讓別人拐跑了就不好了你可要負責任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林太郎一開始是笑著聽,後來笑容就有些勉強了,畢竟一聽就聽了兩個小時了。

  我:吃糖發呆

  等走了以後,林太郎抱著我長嘆一口氣:「警察太可怕了,是吧繪理醬。」

  才不是,警察最可愛了。我內心默默地反駁。

  我不允許你侮辱我未來的職業。我把糖塞到林太郎嘴裡想堵住他的嘴。

  林太郎頓時笑出聲:「謝謝繪理醬,很好吃哦。」

  我看他把糖一下子砸吧砸吧就吞下去了,傻眼了。

  他笑著把我一顛一顛地,我都要吐了,好難受哦。

  一個忍不住,我就大哭灑淚。

  起初他還細聲細語地哄我,最後就停了聲,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心底一寒。不會要打我吧。立刻閉了嘴。

  林太郎還可惜地看著我:「真可愛啊,哭泣的小蘿莉。」

  我沒聽懂他在說啥,但不妨礙我知道他不懷好意。

  我徹底閉麥。

  ——

  到了傳說中的前線,我也不知道干嘛就天天玩,看動畫片。

  而且就我一個小孩,林太郎是醫生忙得很,我就自己玩自己的。

  直到有一天,林太郎帶著一個拿著記錄本的人進來,指著我:「繪理醬的異能力是情感共鳴哦。」

  那個人戴著眼鏡像打量物品一樣打量我,我感覺很不舒服。

  而且還在本子上記著什麼,嘴裡念道:「是個審訊的好異能力呢。可塑性很強。」

  「繪理醬,給他展示一下繪理醬的異能力吧。」

  哈?

  林太郎盯著我,深不見底的幽暗眼神讓我本能地害怕。

  我慫了,使用了異能力。

  我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想要研究點什麼的衝動,那個戴眼鏡的則瑟縮了一下很害怕的樣子。

  我看向林太郎,林太郎從包裡掏出一塊我最喜歡的葡萄棒棒糖:「繪理醬做得很好哦。解除異能力吧。」

  我順勢解除,接過糖,扣了半天的包裝,又舉著糖仰著臉,軟軟糯糯地說:「林太郎,打不開啦!」

  「啊,繪理醬好可愛好可愛——」林太郎一臉蕩漾地接過棒棒糖幫我打開,再把糖舉到我嘴邊,「啊——」

  噫,好惡心的大人。

  但眼前的糖實在是太香了,我哇嗚一口咬住。

  「......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異能力麼。」眼鏡在一旁還在回味剛才的經歷,眼神逐漸狂熱起來。

  「森醫生,異能力絕對會為這場戰爭注入新的砝碼!」

  森鷗外看著我吧唧吧唧地吃糖,聞言意味深長地笑了:「是哦,木村先生。請務必把異能力的重要性向上面說清楚,官方重視了才行呢。」

  「你說的沒錯!那麼森繪理......」木村看起來非常想要再研究一番異能力者的身體數據。

  「恐怕不行的木村先生。如果官方同意的話,繪理醬就是官方的資源了哦,是絕不會讓你私自研究的。」

  才不是,繪理醬的情感共鳴可是很好的一把刀,森鷗外是絕不會放手的,但是自己只是個醫生,只能用官方壓下去了。

  木村只好放棄。

  我:吧唧吧唧

  等他走了,森鷗外蹲在我面前,把我黑色的及肩直發用手輕柔地梳理:「繪理醬,在這個只有一群臭男人的地方有繪理醬的陪伴,爸爸真是太開心了。」

  等等,你不也臭男人麼,為什麼要罵自己?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森鷗外還以為我聽不懂他的話,輕笑了一聲:「要繼續保持啊,繪理醬。不管是可愛的外表,還是愛爸爸的心......」當然,最重要的是要保持異能力,可不要出什麼岔子,我可是很期待的。

  愛林太郎的心......?我一臉「誰愛你了」的表情對著他。

  「誒誒誒,這麼小的繪理醬就會死魚眼了麼?好可愛好可愛——」

  死魚眼。

  我:有被冒犯到。

  不開心。

  我一個拳頭砸向林太郎的臉。

  ————

  總之,又過去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我天天睡了吃,吃了睡。

  森鷗外在旁邊看著資料,黑眼圈很重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他又突然發出了笑聲。

  我被驚醒,一抬頭就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林太郎自己一個人對著張紙笑得非常開心的樣子。

  即使是一副虛弱的模樣,也笑得很開心。

  「......怎麼了林太郎,有什麼事麼。」如果沒什麼事能不能別隨便嗶嗶,很吵誒。

  「繪理醬,明天你就要有工作了哦,要好好表現,爸爸很期待的。」林太郎明明是笑著的,我卻覺得心底一陣陣發寒。

  我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頭了。

  雖然有預感,但我猜不到明天我到底要干什麼,我以為就像上次一樣,發動異能力,再解除就行了。

  真的希望,太陽公公明天不要這麼早起床。我懷著這樣的念頭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林太郎幫我穿衣服,他忽然停止了動作看著我,我疑惑地看著他,甩甩手。

  你倒是快點穿啊,袖子還沒套進來。

  「繪理醬,你要記住,爸爸是愛你的。」林太郎用一種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眼神看著我,眼底浮現出極少見的溫柔。

  即使我還小,我還是能感覺得到感情的。我也知道林太郎很愛我,所以我只是很困惑地又甩了甩手。

  快點穿啊。

  他幫我打扮好之後,一個穿著軍裝的人進來:「森醫生,已經准備好了。」

  森鷗外轉過身,他的眼底只剩下冰冷和對於目標的野望,哪怕是對我有感情,利益之上的森鷗外也決不允許他自己成為實現目標的障礙。

  「拜托了。」森鷗外說道。

  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注視著林太郎的背影,我意識到了一些不妙的東西。

  那個穿軍裝的男人想過來抓住我,我嚇得抱緊林太郎的大腿。

  森鷗外感覺自己的理智分成了兩半,一半想抱住繪理醬輕輕地哄她,就像她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自己那份從未感受過的情緒,一半又清楚地知道只有這樣才能達到目的,繪理醬的異能力是最合適的。

  最終,就像森鷗外經過的無數人生選擇一樣,他從不會拋棄利益。

  我被林太郎微笑著一根根手指扒開的時候,眼淚不住得掉落:「林太郎......不要拋棄繪理醬好不好......」

  他嘆了口氣,還是笑著說:「不是拋棄哦,繪理醬等會兒就能見到我了。」

  我將信將疑地松開了手,那個人立刻把我抱在身上帶走了,我從他的背後望去,只能看見林太郎越來越小的身影。

  我沒有掙扎,我從不會在陌生人面前掙扎,自從上次走丟後碰到了一個怪人,要不是那個警察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遭遇什麼,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反抗不了,就一定要順從。

  我被帶入一個封閉的房間,周圍有透明的玻璃,還有一群被禁錮在椅子上的人。

  審訊人迎上來:「來了,這是最近抓住的俘虜,嘴非常硬撬不開一點東西。」

  我聽見外面一群人竊竊私語。

  「喂喂喂,一上來就這麼高難度麼......」

  「異能力這種東西......官方不怎麼相信......」

  「......那如果成功了豈不是......」

  我看向那些被綁住的人,他們的血已經干涸,身上狼狽不堪,只有一個大叔他的意識還很清醒。

  他用僅剩的一只眼睛盯著我,眼底是懷念,也許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半晌費力地對我笑了笑。

  我害怕地移開視線。

  「喂......你們......帶這麼小的孩子過來想干什麼......還不放棄麼。」那個大叔說道,聲音嘶啞干澀。

  審訊人沒有理他,對那個軍裝男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整個審訊室就只剩下我和他,還有一群俘虜。

  男人把我用手銬鎖在一個地方,突然捏斷了我的一根手指。

  「啊!!!」我痛苦地叫出聲,雙腳並用踢他想要扯開他的手,男人紋絲不動。

  「使用你的異能力。」男人的聲音波瀾不驚。

  憑什麼,你算什麼小餅干啊!!

  我白日做夢的時候,想過自己當了警察如果被敵方捉住審訊的時候該怎麼辦,但從未想過現在這種情況。

  「你...在干什麼......」那個大叔說道。

  沒人理他。

  男人見狀還想動手,忽然廣播響起:「停手吧。」

  是林太郎。

  我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林太郎正穿著白大褂站在玻璃外面,神色平靜得可怕。

  「使用異能力,繪理醬。」

  我的心墜入低谷,下意識地使用了情感共鳴。

  害怕消失不見,被林太郎刺傷的心瞬間痊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勇氣,面對一切苦難的勇氣。

  俘虜們突然爆發出一陣哭聲,防線全線崩潰。

  最後發生了什麼,我已經不知道了,因為我暈倒了。

  ————

  我現在在一團白霧裡。

  夢麼?我記得我暈倒了,我還記得林太郎那時無動於衷的表情,一想到這個我就又想哭。

  「怎麼了,繪理。」一個溫柔的女聲。

  我循聲望去,是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姐姐,她溫柔地笑著,用手擦掉我的眼淚。

  「怎麼了,繪理。」

  「你認識我?你是誰?」我發問道。

  她摸摸我的頭,細聲細語地:「我是小池千草。」

  小池千草。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那些俘虜的感情也在影響著繪理,正面影響的那種


第19章 過往的一切(2)(修

  小池千草......?沒有聽過。

  「這是我的夢麼?」我問她。

  小池千草笑著說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什麼鬼,這年頭還興這種玄乎的說法麼。

  看到我的表情,小池千草再也忍不住似的撲哧一笑:「繪理真的很不一樣呢。感覺都不像四歲的孩子。」

  哈?說得好像你很了解四歲群體一樣。我死魚眼。

  「還有,繪理真的擁有一個很強大的內心呢。就算是親人的背叛也能......」

  她一說我就又想起了林太郎的所作所為,淚珠子又開始掉。

  「啊別哭別哭。」小池千草慌忙地抱著我拍了拍,「別哭了繪理。」

  「繪理,等你知道了真相,就再也不會為這些事而哭泣了......」小池千草說著意味不明的話,手卻很溫柔地在我的背上輕撫。

  等我冷靜下來了,她才開始說話:「繪理,我的異能力是編織夢境,所以這可以說是你的夢境也可以說不是。」

  我懵逼地聽她說,我還不怎麼了解異能力這個東西。

  「繪理,你的異能力情感共鳴,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它的作用。」

  我遲疑地點點頭。

  我還在等她說出什麼關鍵信息,小池千草卻放松地坐了下來開始聊家常。

  「繪理,你以後想做什麼呢。」

  一說到這個我就來精神了:「當然是警察啊,警察森繪理!」

  小池千草露出意外的表情:「我猜你沒有跟森鷗外說過你的夢想吧。」

  森鷗外?誰啊。

  她意識到什麼,補充道:「森林太郎。」

  哦,他啊。

  「沒有哦。」我的直覺一直在提醒我不要說這件事,所以林太郎至今都不知道我的夢想。

  小池千草又流露出悲傷的表情,她看著我仿佛已經預見了我夢想的失敗一樣。

  我生氣地嘟起嘴:「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安撫地摸摸我的頭,安慰道:「沒什麼,只是想繪理為什麼會想做警察呢。」

  「當然是想讓大家都露出開心的笑容,幫助別人!」我揮了揮我的拳頭。

  小池千草又露出了我看不懂的表情,我感覺得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上前握住她輕顫的手,神情嚴肅:「你好,我是警察,我叫森繪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麼?」

  她的淚珠盈在眼眶,將落未落,單薄的身體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不住的顫抖。

  她咬著嘴唇,想要說什麼,但一出口就是哭腔,平復了會兒心情,才道:「……即使是很難很難很難的事情也可以麼繪理警官?」

  那一聲繪理警官簡直是叫到了我心裡,我甜滋滋地應了一聲。

  「可以的,警察森繪理無所不能!」

  小池千草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她找尋著時空特異點,在此之前已經決定要把真相告訴對方——也是因為對方特殊的身份,是不會被「世界」完全掌控的。

  但她沒想到,會是一個小孩子,一個擁有正義之心卻被森鷗外控制的小孩子。

  她該怎麼辦?原本打算要把一切的壓力傾訴出來,現在……

  小池千草抹掉臉上的淚痕,用灰蒙蒙像霧一樣的眼睛看著我:「那麼繪理警官,還請一直保持心中的正義吧。」

  「當然!」

  小池千草無力地笑了笑,她已經決定把這個孩子摘出去,那麼接下來的一切都要自己去面對。

  她才十七歲,她的哥哥才十八。

  世界,真是無情。

  ————

  我醒了過來,夢裡的一切都非常清晰的展現在我的腦海中。

  小池千草?好吧,以後她就是我的朋友了,畢竟是第一個承認我警察身份的人,我森繪理也不是什麼屑嘛!

  但是一清醒,手指斷裂的疼痛侵襲大腦,我忍不住叫出來。

  「繪理醬,還好吧。」眼前森鷗外的大臉對著我。

  啊,這人怎麼還出現在我面前啊!

  「你……!」我氣結,想把自己學到的髒話全部向他招待一遍,但才開口眼淚就不爭氣地落下。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林太郎。

  我們不是相依為命的親人麼?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危害未成年人啊,小心我報警啊你!

  最後我什麼都沒有說,沒有跟他說一個字。

  森鷗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想像往常一樣梳理我的頭發。

  我「啪」地一聲給他打下。

  干嘛啊你!

  「……繪理醬,你不知道,你這樣會拯救多少人的性命。」他說道。

  我確實是太過稚嫩,我的本性森鷗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寬容,正義,憐憫,樂觀。

  是最好拿捏的性格,只要弄個人質就可以讓我乖乖就範。

  有時候看著森繪理,森鷗外也會很奇怪他的基因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孩子。

  仿佛生來屬於光明。

  可惜,注定會侵染黑暗。森鷗外眼神晦澀不明。

  「什麼……?」什麼叫拯救人的生命?

  「你知道麼繪理醬。現在是戰爭,日本很弱小,如果不能勝利,我們身後的數億人民將會遭受很大的苦難。數以千計的人會成為難民流浪漢。」

  我愣住。

  「繪理醬,為了勝利,不惜一切代價。」

  那就必須是我麼?這又是什麼道理?

  「繪理醬擁有很好的異能力,可以很快的套取情報,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繪理醬。」他看著我,直視著我,和我相似的暗紫色的眼睛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如果知道了這一切,你真的能袖手旁觀麼。」

  我不能。

  夢想是成為警察,拯救別人,看到別人開心的笑容我就很快樂,如果這是真的,那麼……

  犧牲我一個,能換回別人的笑臉,為什麼不呢?

  如果是他的話,我模模糊糊的想起了那個警察,我已經記不清他的名字和相貌,但他在我的記憶裡一直散發著光。

  如果是他的話……

  我默認了,我默認了一切針對我的罪行。

  短短幾個月,我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有時候躺在病床上,聽著醫生討論我還有多少次可以用的機會,討論哪裡最疼且對性命損傷最小,我都恍惚地想

  我到底在干嘛?

  話說這樣一具殘破的身體還能通過警察學校的體能測試麼?

  並且,我再也沒有夢見過小池千草。

  ————

  我原以為一切都會這樣過去,直到森鷗外帶回來一個姐姐。

  那一天我被前所未有的酷刑弄得奄奄一息,我一度認為我可能就要死了。

  這時候,她來了,顫抖著手使用了她的異能力「請君勿死」,我立刻滿血復活。

  真的,一點舊傷都沒有了,內髒也完好無損。

  我驚了。

  我歪頭看了看她,說道:「你好,我是森繪理。今年五歲了。」

  「我……我是與謝野晶子,十歲。」

  旁邊的人還在小聲討論著什麼「真是般配的異能」「這樣就不用擔心她死掉了」

  與謝野晶子顯然聽到了,她瑟縮著身子,說道:「對不起……」

  「什麼?為什麼道歉?」

  因為你有可能會因為我受到更加嚴酷的罪行。

  我看著她,伸出手揩拭掉她的眼淚,輕聲道:「沒關系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可以叫你晶子姐麼?」

  她點了點頭,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我反握住,說道:「一切的苦難都會過去,一切的未來都是光明。」

  這是那個警察逗我開心的時候說的一個故事裡面的一句話。

  主人公歷經磨難,卻從不認輸,最後居然還是失敗了。那個警察就在最後加了這樣一句話,說大家所認為的結局不一定是結局。

  我那時候不懂,但只要我感覺堅持不住的時候就默念這句話,就撐過去了。

  如果再遇見那個人就好了。我心想。

  後來,我和晶子姐越來越熟悉,我很黏她,她也很依賴我。

  森鷗外就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有一天,我知道了晶子姐是因為她的異能力才留在這裡。

  我跑去質問森鷗外:「為什麼,不是已經有我了麼?」

  為什麼還要犧牲無辜的人。

  「繪理醬,她的異能力很強,也許能創造出一個不死軍團也說不定……」

  他嘰裡呱啦說一大堆,就是當年跟我說的那一套。而且看他的樣子,已經陷入痴狂的狀態。

  我沉默了。

  我是想要幫助別人,但只是自己就沒關系,不是強迫別人也和我一樣。

  我看得出來晶子姐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不希望看到她這樣。

  「即使沒有與謝野,就要死一大群人也沒關系麼?」森鷗外說道。

  少給我蓋高帽了。這種強迫別人得來的拯救,還配叫拯救麼?

  我隨著年歲增長,心裡越加清晰。

  我自願的,我自願去幫助自己的國家取得勝利,這可以。

  晶子姐是不願的,她不願的話就不能強迫她。

  一場戰爭的勝利系在孩子的身上,不覺得羞愧麼?更別說強迫了。

  森鷗外利用了我的弱點,明白我不可能不答應,但他想錯了。

  我更在乎眼前。

  於是我報警了,因為我找不到可以幫助我的人。

  能拯救與謝野晶子的人,在哪裡?

  ……能把我拯救的人,又在哪裡?

  下場顯而易見,我被重刑拷打,最後關入禁閉室。

  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地板上,周圍沒有一個人。

  好冷。

  我抱緊自己的膝蓋,漸漸哭出了聲。

  為什麼,就連一個人都不能幫助的我,真的能當警察麼。

  或者,我的夢想根本就不能實現。

  幽暗的密室傳蕩著我的啜泣聲。

  「繪理。」

  我猛地抬頭,是小池千草。

  可是,這是現實啊。

  小池千草還是當初那個模樣,只是身體是透明的。

  「好久不見。」她輕輕撩開遮住我眼睛的碎發,「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嗚嗚嗚」我控制不住地哭著,腹部的傷口被扯的很痛,就更想哭了。

  等我安靜下來,小池千草說道:「你知道麼繪理,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心理醫生哦。」

  「……很棒的理想呢。」我說道。

  「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了。繪理,你在勉強自己。」

  什麼?

  「繪理,你不能拯救所有人。」

  我下意識地要反駁,但我說不出口。

  她是對的。我想。

  「繪理,你知道麼?這只是一個漫畫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遵循一支筆畫出的規律。」

  我懵逼了。

  「繪理,你原本應該是不存在的。但你存在了,你是特殊的。」

  什麼叫我不存在……?

  她又說了,這是個漫畫世界,是多個漫畫的合體,是有絕對主角的。比如有一個繃帶怪,一個廢柴但最後變得很厲害,還有一個是一個卡密。

  ……啊?卡密?認真的麼?

  我完全被刷新了世界觀。

  但我又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她是對的。

  一時間這些復雜的情緒充斥著我的腦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是,繪理,我們是炮灰哦。」

  啊?我又一次驚呆了。

  「森鷗外和那個與謝野晶子才是主角團,所以放心吧,與謝野晶子最後會得到拯救的。」

  我是放心了,但我又想到森鷗外這個屑,是主角團的話說不定不會遭受法律的制裁,我就不爽。

  昏暗的禁閉室,我和她就一句一句聊著,我竟然也沒有那麼疼了。

  我原本很恨森鷗外的,但是一想到這只是他人設的一部分,就對他沒有什麼興趣了。

  「繪理,要保持本心。不要讓任何一種負面情感占據你的心靈。」

  我知道。

  「那你是為什麼呢……」做這些事。

  小池千草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燦爛的笑容:「我有一個弟弟和哥哥。我很愛他們。但是……」

  「哥哥被黑手黨的人追殺,那些人說什麼都不聽,明明我哥哥是冤枉的。」

  「直到我無意間撞破世界線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哥哥的死是推動劇情的一環,不可避免。」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極輕,也許她已經做了所有的努力,還是於事無補。

  「繪理,那一次我成功救下了哥哥哦。」

  我沒有說話,她笑著卻比哭著還難看。

  「……但是他很快就碎成星星飄走了。所有人的記憶都變成了他原本死亡的結局。」

  原來如此,世界線修復。

  我心裡荒涼,沒有什麼比這種無望更絕望的了。

  「所以,你說我是特殊的。我能改變這種情況麼?」我說道。

  她仔仔細細地看著我,又揚起溫柔的笑:「繪理,我原本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就真的一點希望就沒有了。」

  那些,屬於普通人,配角的希望。

  「只要找到兩個絕對主角,讓他們碰面,再加上繪理你的特殊體質的話,也許能成功也說不定。」

  一個絕對主角就相當於世界中心,兩個世界中心在一起相撞是世界線絕對不允許的,所以它會拼了命的阻止兩人相遇。

  但是,繪理,你是不受控制的,你就是那個變量。

  「可惜……我失敗了,我根本沒找到……不,也許是世界不想讓我找到……」小池千草苦笑著。

  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我可以用我的異能力麼?」

  「當然。」她笑了笑。

  異能力——情感共鳴。

  一瞬間,那種無望,一次次努力卻又失敗的絕望,想要迫切改變命運,又想要幫助別人改變命運的願望,充斥著我的心裡。

  我顫抖著落淚。

  她輕輕地把我摟在懷裡,對我說著對不起。

  沒關系。

  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現在你又出現在這裡,如果你不出現,我不知道從禁閉室出去以後我還是不是我自己。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你拯救了我呢。

  解除異能力。

  我用布滿傷痕的手虛虛蓋在她的手上:「你好,我是森繪理,一名警察。」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

  「多難多難的事,都可以哦。」


第20章 心理醫生

  我繼續在禁閉室裡,每天的飯菜是從門上的窗口放進來的,沒有光,我連這是第幾天都不知道。只是機械地吃飯,睡覺。

  小池千草坐在一個空箱子上,搖搖腿:「不過我偶爾還是很羨慕那個繃帶怪的。」

  繃帶怪?哦,那個奇怪的人。

  跟千草聊了很久,我也粗略了解了大概,比如那個繃帶怪,描述上很奇怪的樣子。

  「就算是這樣的人......也有拯救別人的機會......」

  哦這個我知道,平行世界那個繃帶怪成功拯救了基友,雖然最後反目成仇了= =

  其實,平行世界什麼的,也不過是漫畫家的寥寥數筆誕生的世界吧。我想。

  真實的世界是三維空間,他們有真正意義上的平行世界麼?

  「繪理,如果你想繼續做我未完成的事的話,待在森歐外旁邊是最好的......繃帶怪會出現....還有並盛......」

  「..如果你不願意....就去過普通人的生活,遠離他們......」

  聲音慢慢模糊,她消失了,我躺在地上無神地盯著箱子。

  過了許久,才傳來一聲「再見......」

  出去之後,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比如晶子姐走了,森歐外也開了個診所,那天他來接我,試探地摸了摸我的頭。

  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事實上,從知道這只是個漫畫世界開始,我的內心就再也起不了半點波瀾。

  所有感情,負面的正面的,都被淡化。

  跟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的人,能有什麼多余的感情呢。

  我沒有躲開,暗紫色的眼睛對上他的紅瞳,也許是意外我眼中的沉靜,森歐外蹲下來平視我,說道:「繪理醬,成長了不少呢。」

  成長個桃子成長。

  他牽著我走進診所,一個金發姐姐蹦蹦跳跳地過來,笑得可愛:「你就是林太郎說的繪理醬吧!愛麗絲喜歡你,和愛麗絲一起玩吧!」

  我面無表情,沒有搭理她,轉頭對森歐外說道:「林太郎,我要看漫畫。」

  從此,我獨自一人待在一個幽暗的房間昏天暗地地看漫畫書,誰都不怎麼搭理。

  森歐外也有意隔離我和外界,所以我完美錯過了和繃帶怪見面的機會,一直以為他還未出現。

  看了許多本漫畫書後我悟了,這一切都是套路啊!

  甚至於可能連我知道真相,和千草的相遇都是一種套路。

  也許她說的是錯的,我不是特殊的,我也是筆下的一員。

  我徹底混亂了,感覺思維陷入了死角,看什麼都是假的。

  我的心理出了問題。我冷靜地得出這個答案。

  於是我到了並盛,有想找主角的意思,也有放松休養的目的。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繼續千草未完成的事,還是自己過自己的。所以我留在了森歐外身邊,給自己留了條後路,但也沒有那麼多積極的態度。

  我一直停留在交叉路口。

  我渾渾噩噩地度日,徹底迷失在人生道路上。

  直到,小池陽一出現了——

  我猛地睜開眼,入目的是賓館的白色天花板。

  嗯,好像夢見以前的事了。

  我慢吞吞地起床洗漱,順便看了時間,上午九點。

  心理醫生下午來,那個小鬼應該不會爽約的吧。

  我翻開我的包裹,拿出一本最新連載漫畫,躺在窗邊翻看。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我給那個心理醫生打了電話,約了地點,就安坐在賓館裡等小池陽一。

  如果他敢爽約,放我鴿子,我就把他燉了吧。

  不一會兒,心理醫生來了,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眼鏡男,我和他面面相覷。

  「是森小姐麼?我是牧野醫生。」他問道。

  「是......請等等,他還沒有來。」

  啊,為什麼,要看病的人沒來,要我和他大眼瞪小眼麼。

  我們就一起沉默地坐著。

  好尷尬,真的好尷尬。

  過了有二十分鐘吧,牧野醫生看起來沒什麼不耐煩的樣子,但我內心越來越愧疚。

  我假意咳了幾聲,吸引到了牧野的注意力,我開口說道:「抱歉牧野醫生,耽誤你的時間了。」

  「冒昧的問一句,你下午還有預約麼?一個下午要掙多少錢?」

  「下午沒有,就森小姐一個客人。」他回答,關於掙多少錢,他說了一個數字。

  我比了個三,道:「牧野醫生,你的一整個下午我都包了。我出三倍。」

  牧野倍感意外地笑出了聲:「森小姐還小,還是不要隨便說這種話比較好哦。」

  我:????你在說什麼??

  又等了一會兒,我覺得我都成雕塑了,小池陽一終於來了。

  我很想就地打他一頓,但不行,我就只能笑著說:「快去吧,醫生等了很久了呢。」

  我特意把「很久」強調了一遍。

  小池陽一皺著眉看著我說道:「你笑得好醜。」

  哦,是麼,你個臭弟弟。

  於是他們在裡面聊天治療,我在外面翻我的漫畫書。

  「牧野醫生,怎麼樣?」看見他們出來,我迎了上去。

  牧野點了點頭示意,說道:「可以的,再堅持幾天療程就能獲得很大的效果。」

  小池陽一出來時,神色明顯輕松了許多,他說他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擺擺手叫他趕快走。

  無非就是收集情報什麼的,應該沒什麼危險。

  就只剩下我和牧野兩個人,我把他送到賓館樓下。

  正准備說再見,牧野定定地看著我,我被看得毛毛的。

  「森小姐,你知道你有很大的心理問題麼?」

  哈?

  「森小姐,你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假的,對麼?鎖閉心靈,用無所謂的態度度過人生,對麼?」

  我......不是,你就跟我談了幾句話就得出這麼多結論的麼?雖然我不了解心理醫生,但你不要驢我啊,這是心理醫生的被動技能麼???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森小姐,不如真正睜眼看一次這個世界吧,它是真實的。」

  牧野醫生走了,走得非常瀟灑,還留下一大堆話。

  我沉默了。

  這種不起眼的角色突然說出幾句很有道理的話,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樣子,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隱士高人設定麼?!山頂洞人老爺爺??

  我又默默地走回去了。

  晚上,我慢悠悠地打車直接到並盛,xxx酒店。

  我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才驚覺我穿的是普普通通的褶皺裙,忘換禮服了!

  我......我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Ciao,晚好森小姐。」裡包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晚上好......先生。」忘了他叫啥了。

  「誒誒誒,森同學!」沢田綱吉穿著黑色西裝意外的很成熟,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他跑向我,他摔倒了,他站起來了,他又跑。

  我:......好頑強。

  「十代目,你沒事吧!!」一個看起來還挺英俊的銀發小伙對沢田綱吉伸出了爾康手。

  十代目?那應該是沢田的手下了吧。

  我看著銀發小伙對著沢田綱吉噓寒問暖,恨不得炸了讓沢田摔倒的地板的樣子,而沢田綱吉一臉無奈,還想向我這裡走。

  毒唯麼??!!

  所以我一直站在原地,沢田綱吉到現在都沒有過來,十多米的距離他硬生生走出了幾公裡的感覺。

  我:......不愧是你。


第21章 晚會

  他終於走過來了,沢田綱吉慌慌張張地說道:「森同學怎麼來了?」

  「Ciao,是我叫過來的哦。蠢綱不是也很想見到她麼。」裡包恩在一旁插話。

  「誒——不是......」沢田綱吉漲紅著一張臉,結結巴巴地解釋。

  一邊的防備地盯著我的銀發小伙炸毛了:「十代目怎麼可能看上這種女人啊!」

  嗯?這種女人?

  沢田綱吉更加慌亂,說道:「隼人不要這麼說......而且我對森同學也不是......」

  「哈。」

  「你這女人是什麼意思啊!看不起十代目麼!」

  「森同學...對...對不起——」很顯然沢田綱吉也被我嘲諷的笑聲嚇住了。

  我對他安撫地笑笑,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說這位同學是否搞錯了什麼,我是不會爭搶十代目對你的寵愛的。」

  沒錯,毒唯不好惹。

  「什,什麼?」那個銀發少年還沒什麼反應,沢田綱吉看起來就要升天了。

  這時,一個黑色短發的少年走過來:「哈哈哈,你們在說什麼,好有趣的樣子。」

  「哦,你就是隔壁班的森繪理同學吧,我是山本武,你好。」

  是一個笑得非常爽朗陽光的人。

  「你好,山本同學很喜歡棒球吧。」

  山本武笑著說:「是哦,森同學怎麼知道的?」

  我向他背後投去難以言喻的目光。

  晚會都把棒球棒背在背上肯定是真愛啊!

  山本武像是才發現一樣,撓了撓頭:「啊哈哈哈,才下棒球部的活動就直接帶過來啦。」

  棒球笨蛋的設定麼,運動少年?話說這麼日常的對話,誰能想到在座的各位都是黑手黨啊!

  然後我們就開始攀談起來,最後他已經開始叫我繪理,我......不習慣叫阿武,還是山本吧。

  淪為背景板的眾人:......

  沢田綱吉悄悄地對裡包恩說道:「裡包恩,為什麼要叫森同學過來啊。」

  「嗯哼,蠢綱,森繪理的異能力可是很強的,如果能入彭格列就更好了。」

  沢田綱吉崩潰地說道:「怎麼可能啊!森同學不是港黑大小姐麼?!」

  「蠢綱,看上的成員就要奪過來。」

  「你在說什麼鬼啊!?」

  「喂喂,不准無視十代目!」突然獄寺隼人又對我說道。

  於是我完美無視了他,對著沢田綱吉說道:「上次學習資料的事麻煩沢田同學了。」

  「沒,沒事的!森同學不用客氣!」

  「嗯,叫我繪理就好了。」

  「繪......繪理。」沢田綱吉都快成蒸汽機了。

  沢田他好像只兔子啊。我看著他左閃右閃的眼睛想到。

  原來如此,現在的兔子,以後的大佬,這就是最能抓住女性心的設定啊!還有毒唯,我猜他一定有不符合現在性格的愛好什麼的,山本武也許是個腹黑也說不定,畢竟黑頭發(?)嘛!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深懂我內心的沢田綱吉吐槽道。

  山本武在一旁笑眯眯地說:「誒,綱吉對繪理好像很了解啊。」

  天然黑麼?!

  果然,沢田綱吉又慌手慌腳地解釋。

  我無語了,沢田,沢田你說你怎麼一直在慌亂呢。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我無意間瞥到裡包恩,他也看著我,黑黝黝只有一個光點的眼睛盯著我。

  我也看著他,半晌緩緩地笑了。

  啊,原來是這樣,加入彭格列麼。

  沢田綱吉:「你們是怎麼交流的啊!?」


第22章 十年後

  加入彭格列,風險太大,想想也知道森歐外要干什麼,我真的不會初生未捷身先死麼?

  「我想想。」我只好回道。

  裡包恩跳到桌上,倒了一杯橙汁,紳士地彎彎腰,我下意識地把橙汁接了過來。

  他笑笑:「做蠢綱的成員,會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看向沢田,沢田馬上移開視線。

  ......我說,你躲什麼,還有,臉紅什麼。

  我轉過頭深沉地盯著手中的橙汁,又看了看小嬰兒手中的紅酒。

  兩歲,紅酒配置。十六歲,橙汁警告。

  是不是哪裡不對啊?這種嬰兒真的是嬰兒麼?也太逆天了吧,不對,他家長呢?

  「感覺森小姐,又在想什麼不好的事呢。」裡包恩的眼睛中沒有感情波動,偏偏讓我冷汗直冒。

  「不......沒什麼。」

  我喝了口橙汁掩飾我剛才的神色,錯覺麼,最近老是被人猜出想法。

  我是不是太單純了?我發出疑問。

  綱吉:不......

  裡包恩:呵呵,難道不是周圍人等級太高了麼。

  「藍波大人來了——!」

  「等等,藍波不要摔倒了!」

  「蠢牛不要毀掉十代目的晚會啊!」

  「嗚,藍波,要!忍!耐!」」

  我一臉魔幻的表情看著一個奶牛套裝小嬰兒跳來跳去,把現場搞得雞飛狗跳。

  難...難道!現在高中生拯救世界已經落伍了?潮流是小嬰兒大佬了麼,下一步是不是受精卵了啊!

  藍波跑來跑去,其他人跟著他跑來跑去,宛如一群教育失敗的父母追著調皮兒子。

  啊,他摔倒了。

  啊,他在強忍著淚水呢。

  啊,他在頭發裡掏著東西,虱子麼?

  嗯,掏出了一個體積完全不對的東西,手滑了,向這邊飛了過來呢。

  ......等等,那是!

  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陣煙霧籠罩,開什麼玩笑,為什麼會帶著這麼危險的東西進來啊!保安沒有排查麼!?

  煙霧散去,我發現自己在一個溫馨的房間裡,正在洗碗。

  哈?空間轉換?

  我看著手中肮髒的碗筷,陷入沉思,然後果斷丟下它們走出廚房。

  明顯是一個幸福溫馨的家,看起來是兩個人住。

  我這算是擅闖民宅麼?

  但我看到日歷的時候,傻眼了,又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

  十......十年後。

  我穿越了,魔幻現實,真的是魔幻現實。

  我恍恍惚惚間,房門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繪理,快點吃完飯開始工作啊,你老爸我......」一個中年男子穿著警服叼著煙進來,一看見我也愣了,煙都從嘴裡掉了。

  我心虛地假意咳了幾聲,上前把還剩大半的煙撿起來,雙手恭敬地舉到他嘴邊,「請。」

  他順勢又把煙叼住,雙眼瞪得巨大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

  不要虛,繪理!

  嗯,他好眼熟啊。

  大叔把煙拿在手上,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繪理,都說不要化那種裝嫩的妝了都工作了也要有威嚴一點吧你這樣跟個高中生一樣嘛也讓我想起才見到你的時候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他顯然沒認出我是十年前的繪理,也是,比起穿越還是化妝裝嫩更能接受一點。

  而且,我神色愈加嚴肅,這種熟悉的窒息感。

  這不是我在並盛吃霸王餐進警察局,那個一直勸導我的那個大叔麼?!

  老爸,他自稱老爸誒,怎麼回事。

  他是打敗林太郎奪得我撫養權的勇士麼。

  他聽到了我的嘀咕,疑惑地問:「嗯?林太郎,誰啊。你這臭丫頭,不會偷偷交男朋友了吧!腳踏兩只船是不好的繪理。」

  先不說他居然不認識林太郎,腳......腳踏兩只船?!我還談戀愛了哦。我精神恍惚地想。

  情況過於復雜,我真的一頭霧水,大叔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對,他眯了眯眼:「喂你......」

  我還沒聽完就又有一陣煙霧,我閉上眼,再睜眼又回到了宴會上,四周一群人盯著我。

  我:......

  你們瞅啥?

  「繪理......」綱吉一臉悲傷的看著我,仿佛我死在他面前了一樣,呸呸呸,什麼比喻。

  沢田綱吉知道,被十年火箭炮打中的人會到十年後的世界,但是十年後的繪理沒有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

  「誰來解釋一下什麼情況。」你們這是要奔喪麼。

  沢田這表情,看得我想揍他一拳。

  還是裡包恩出場解釋了,我聽完摸摸下巴:「所以,我十年後已經死了?」

  那我老爸是怎麼來的?

  我很確定我十年後沒死,他們聽到我的講述,也懵逼了,沢田綱吉則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笑著撓撓頭:「所以,肯定是火箭炮出問題了吧哈哈哈哈。」

  一旁想要反駁的藍波被捂住嘴。

  應該沒有出問題。我想。

  如果按照我的計劃,十年後的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

  很大的可能是我成功了,掙脫了束縛,於是成了全新的自己,世界線把我和從前的我割裂了,所以十年後的我才沒出現在這裡。

  「十年火箭炮只是未來的一種而已。」裡包恩按住他的帽檐,「你也許會走向不同的未來。」

  啊,這倒是不用。我回想起那個溫馨的房子,如果這就是我的未來,那還不錯。

  要為那樣的未來努力了啊,森繪理。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疑惑都會在後面解釋。


第23章 留下來

  宴會繼續舉行,大家都在開心地喝著橙汁(。

  啊,這不全是未成年麼?!我默默地抿了一口新拿的可樂。

  「繪理,你多久才會去學校,馬上要期末考了哦。」山本武在旁邊發出爽朗的笑聲。

  我:......期末考。

  我看了看偷看我的沢田,又看了看台上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彈鋼琴的獄寺,最後發出一聲喟嘆:「我完全忘記學生的本職了,對吧,黑手黨同伙。」

  綱吉:「誰是黑手黨同伙啊?!!......不對,我才沒忘記!」

  山本武:「誒,繪理也參加了黑手黨游戲啊,好有趣。」

  我思考了一下我中游偏上的成績等回去過後會掉多少,話說回來,我這段時間干啥了?

  ——我好像啥也沒干,就被劇情推著走的工具人一樣。

  綱吉:「自己不復習別怪劇情啊!不對,劇情是什麼鬼啊,R.PG游戲麼!」

  我眨了眨眼睛,用肯定的口吻說道:「是g.a.l.game。」

  山本武:「啊,g.a.l.game。所以是攻略游戲麼?」

  綱吉:「山本同學為什麼就這樣接受了啊?!」

  「嗯,是美少女攻略游戲。」

  綱吉:「喂喂,哪裡來的美少女啊。」

  我伸出手拍拍沢田瘦弱(。的肩膀,沢田滿臉吐槽欲地看著我。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美少女。」

  再用手指了指沢田綱吉,「宅男攻略者。」

  「......感覺有被冒犯到。」沢田綱吉氣虛地說道。

  「撒,趕快為了好感度來攻略我吧綱吉,首先,幫我倒杯可樂吧。」我把手中空空的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綱吉看起來憋著一肚子的話,但還是溫柔地幫我續杯。

  我看著綱吉仔細地倒可樂,突然說道:「順帶一提,充值五千萬可以直達滿好感度HE結局。」

  綱吉抬頭:「誰會給啊?!繪理你只是想要錢吧!」

  總之,這場無聊的宴會還是結束了,其中除了戲耍...和綱吉談笑以外沒什麼有趣的地方,我興致缺缺地拒絕了綱吉想要送我的念頭,自己打車回去了。

  坐在出租車內,我望著窗外的燈紅酒綠,陷入思索。

  所以,要不要加入彭格列,這是一個和沢田綱吉名正言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又虛虛握成拳頭的模樣。

  ......我是真心和綱吉做朋友的,也是有目的的。這種感覺,真是不舒服。

  抱歉,所有真心對我的人......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

  ————

  「嗯嗯,原來繪理醬去玩了啊。」森鷗外坐在首領辦公室的椅子上,看著手機裡發來的訊息。

  旁邊一個金發蘿莉用拳頭砸向森鷗外:「討厭的林太郎,為什麼不讓愛麗絲找繪理玩!」

  「誒——愛麗絲醬,繪理醬也需要個人空間的嘛。」

  「哈?整天監視繪理醬的惡心中年男人是誰啊!」

  「嘛,我也是擔心繪理醬的嘛。我對繪理醬的感情愛麗絲醬不是知道的最清楚麼。」森鷗外笑笑,用手摸摸剛才被愛麗絲打到的地方。

  他喃喃道:「真的是,繪理醬小時候也喜歡用拳頭打這裡呢。」

  愛麗絲坐在椅子上,看著小時候森繪理的照片:「這不就是我存在的意義麼林太郎。」

  「是哦......」

  把從前,還全身心愛著自己的繪理醬,可愛的會撒嬌的繪理醬,留下來。

  把她永遠的定格,留在自己身邊。

  森鷗外翻著以往森繪理的記錄,神色不明。

  嘛,即使是現在的繪理醬,也會,也只能留在自己的身邊呢。


第24章 外套buff

  我坐車回去已經是深夜,打開手機,什麼信息都沒有。

  把手機扔回床頭櫃上,簡單洗漱後我關燈躺在床上,在黑夜中睜著眼。

  牙白,睡不著,好想玩手機......不,忍!

  所謂手機只會越玩越精神,我強逼自己閉上眼,放空思想。

  腦中一會兒閃過小池千草的臉,一會兒又是笑著的與謝野晶子,短短十幾年的人生,已經擁有這麼多羈絆了啊,想著又閃過戴著貝雷帽耍賴的人,嗯,他就算了吧。

  把他迅速掠過,又出現了一個赭色發的少年......中原君啊,中原......中原什麼?

  因為中原君只介紹了一遍自己,我們也只見了短短兩面,一直叫中原君中原君的,完全記不住他的全名啊!

  中原好人......?抱歉中原君,我對你就只有這一個印像了,要不,中原靚仔?

  等等,他的黑外套還在我這裡,我越想越精神,干脆直接下床把中原君的外套從口袋裡取了出來。

  話說,這個該怎麼處置啊。

  ————

  次日清晨,橫濱一條不起眼的街道,四個男人正把綁架來的一個清秀女人裝入麻袋,即使女人奮力掙扎,但還是被綁得緊緊地,嘴巴也被封住叫不出聲,無助的淚水不住地從臉上流下。

  突然,街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全身黑看不出性別的人,用黑布遮住了臉......不,遮住了整個頭。

  「喂,這樣對一個美麗的小姐真的好麼。」女聲。

  「哈?你是誰啊。」帶頭的人顯然很懂得在橫濱不清楚底細之前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畢竟異能力這個東西很逆天......

  那個黑衣人用手理了理黑外套,黑布下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在尚且黑暗的小街上尤為清晰。

  「我啊,我是一個路過的好人。」黑衣人不顧那群混混聽後不能理解嘲諷的表情,繼續說,「你知道麼,我這個外套是有buff的。」

  「什麼......!外套!」帶頭人想起了港口黑手黨的傳聞中那個「不吠的狂犬」,小道消息是傳他的異能力必須借助外套,也不知是真是假。

  帶頭人面露恐懼:「你莫非......莫非是——」

  「港黑!」

  嗯?他怎麼推斷出來我是港黑的?橫濱人必備技能就是識別港黑麼?......或者只有港黑才穿一身黑?

  黑衣人點了點頭。

  什麼!真的是他!芥川龍之介!帶頭人大驚失色,立刻麻溜的跑路了,其余人看這情況也慌不擇路地跑了。

  黑衣人:......

  我把遮住面目的黑色圍巾取下來,露出臉,上前把那個女人救了下來。

  女人哭哭啼啼地說道:「謝謝......真的謝謝......請問怎麼稱呼您?我可以報答您的!」

  「啊這個啊......」我原本想說森繪理的,轉念一想我這個身份還不如不知道呢,萬一給她召來禍患就不好了,「我是一個好人。」

  頓了頓,「也可以叫我靚仔,這是外套附帶稱呼。」

  「靚仔先生!」女人雙手握住我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激動地說道。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港黑的芥川先生是這樣一個好人!女人心想,沒錯,她也是橫濱土著,且是貧民窟的一員,理所當然的認為外套異能力就是芥川龍之介沒錯的。

  都說他有一副殘破(。)的身子,沒想到還是女相,還矮,難怪要這麼凶來樹立威嚴。女人不能否認,她對實力強勁之人天生就有好感。

  如果能當上芥川大人的情婦......

  嗯?我把手裡的繩子扔在地上,抬頭就是那個我救了的女人綠油油的目光。

  我:......?緩緩地冒出一個問號。

  「芥......靚仔大人!如果不嫌棄,請允許我用我的身子來償還您吧!」女人熱切地貼了上來。

  我連忙躲開。

  我內心:????

  「不......」她難道沒看出來我是個女的麼?......等等,女的和女的也可以啊!

  我大驚,但表面上還是很沉穩地拒絕了她。

  女人掉著眼淚,楚楚可憐地說:「那我可以去港黑找大人您麼?」芥川大人的聲音超有磁性,不愧是身為強者的男人,好聽!

  我只好用我感冒啞了的嗓子掙扎著答道:「不了吧......」

  最後你扯我我扯你的,我實在拗不過,就答應她下次見面就帶她去港黑裡面參觀參觀(。

  她看起來滿足了,像是和我終於有了聯系一樣,眼裡還勢在必得的樣子......

  不會吧......不會要動真的吧,我默默記住了她的臉,決定以後繞著她走。

  等出去了,和女人分開,我把黑色外套脫了下來,盯著它。

  ......這個外套不會真的有buff吧?不然怎麼解釋這魔幻的現實。

  我決定先不穿它,就這樣走。

  戴著頂黑色帽子把黑發全部收了起來,乍一看還像一個清秀的小子。

  原本要去港黑見森歐外的,被耽擱了一下,問題不大。

  天氣已經很冷,前幾天日本還下了雪,我走了幾步就感覺很冷,只好又把外套穿上了。

  下一秒,一個性感的女人冒出來對我發射魅惑的目光,她貼上來,我躲開,她又貼上來,我又躲開。

  她故作嬌俏地笑笑:「小哥哥,不用害羞的哦。」

  我:......?

  這個外套,真的有buff。

  作者有話要說:

  那位虛假的出場了


第25章 繃帶怪

  我實在是沒想通怎麼會找上我,禮貌地拒絕之後,那位性感女人笑笑,說就喜歡我這種女兮兮還很害羞的男孩子。

  我一時竟然分不清這是在罵我還是誇我。

  「我是小倉由美子,有意向的話就來這裡找我吧小可愛。」

  我胡亂地點了點頭,只想快步離去,根本不敢深想「意向」是個啥。因為不想增添多余的麻煩,我也就沒有澄清我的性別,沒有必要。

  清晨還早,路上行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我把帽子取了下來,及腰的黑色長發傾瀉而下。

  我看著明明感覺很近的港黑大樓,怎麼走都沒走到,反而累成狗,只好搭了輛出租車。

  坐上去,我對司機說道:「港黑大樓謝謝。」

  司機明顯緊張不少,想拒絕又很怕的樣子,最後還是乖乖地發動車。

  我:有種強迫別人的感覺。

  下了車,我如數給了錢,司機跟被狗追一樣飛快跑路,徒留我在後面吃了一嘴的尾氣。

  我:……日常感覺到港黑的威嚴。

  我一進去,周圍的人像按下了暫停鍵,靜立看著我,片刻後全部整整齊齊地九十度鞠躬,聲音震耳欲聾:「大小姐好——!!!」

  我竭力保持住面上的沉穩,冷靜地點了點頭。

  太整齊了,堪比韓國女團,訓練有素,訓練有素。

  我邁著沉穩的腳步,面色沉穩地走進電梯,沉穩地按下電梯數,沉穩地對電梯外恭敬地看著我的一群人點了點頭,沉穩地說:「你們忙你們的吧。」

  下一秒電梯緩緩關閉,那群人也被隔絕在外面,我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好羞恥啊。

  簡直羞恥地腳趾抓地。

  到了三層樓,電梯自動停了下來,門打開,是……中原君。

  他進了電梯,看見我也是意外地睜大了眼:「你怎麼……」又想起我的身份,把話咽了下去,說道,「好久不見……」

  「才幾天時間中原君。」

  中原中也被噎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轉頭,但又馬上轉過來盯著我的外套,眼睛睜得老大。

  我才驚覺我還穿著從中原君那裡拿來的外套。

  啊啊啊,因為這個外套看起來很貴不好直接扔掉,送出去又情理不合,放著浪費,干脆自己穿一下,根本忘記了在港黑會碰到中原君本人啊!

  啊,從常理角度,我這種行為從中原君那裡看是很曖昧的吧……不要啊,我就是早上想帥氣的英雄救美裝個b才特意穿了這一套很帥的衣服,我不是痴漢啊啊

  我鎮定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外套,又抬頭認真地對中原君說道:「因為太喜歡這個款式的,所以我找了很久,又定制了一件一模一樣的。你覺得怎麼樣,合適麼中原君。」

  他看起來莫名松了口氣,又有一種誤會了我的羞嗤感,耳朵紅紅的:「啊……啊,還,還行,挺合適的。」

  是麼,幸虧我們都是一米六組合呢中原君。

  不過,他信了!他又信了!!!

  這一回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良心的譴責,畢竟錯誤在我,但為了不讓我們都尷尬只好出此下策。

  對不起,中原君。我在內心誠心地道了歉。

  出了電梯,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外套脫下,交給旁邊的黑衣人,對中原君笑笑:「有點熱。」胡說的,我好冷。

  「哦。」中原中也移開視線。

  怎麼回事,每次和她相處感覺都怪怪的。中原中也一邊想著,一邊推開了首領辦公室的門。

  中原君一秒進入狀態,馴服地低下頭,恭敬地向森鷗外問好。我跟在他後面,被愛麗絲撲倒。

  「繪理醬太慢了,愛麗絲好想你!」愛麗絲的金發掃過我的頸脖,癢癢的,她的聲音在我的耳邊悄悄地響起,「……是真的很想很想。」

  我默默地抱著她:「……」

  中原君就在一旁交代工作,我被愛麗絲拉著看她畫的畫,畫的是我,黑發披散著,暗紫色的眼睛笑彎彎,像一個小太陽。

  底下有一個落款

  ——是最愛的繪理醬。

  我的手拂過那個「最愛」,淺淺的笑了:「很好看。」

  「是吧是吧,這會在愛麗絲最珍藏的圖畫集裡面哦。」她抱著我不肯撒手。

  哦,是那個收集愛麗絲畫的畫的集合本吧。我摸了摸愛麗絲的頭。

  那邊中原中也也彙報完畢,正准備退出去,森鷗外出口阻止:「等一下,中也君。」

  森鷗外把目光投向我,我也看著他……不詳的預感。

  「明天,帶著繪理醬一起出任務吧。」森鷗外笑眯眯仿若不經意的說道,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首領。」中原中也沒有說多余的話,退了出去。

  我低著頭,垂眼看不清眼裡的神色,手慢慢地從上到下理著愛麗絲的金發,愛麗絲還湊過來滿臉開心的不住地蹭我的手。

  我們誰也沒有開口。直到森歐外說道:「繪理醬,最近都去哪裡了呢。」

  「就平常的活動,散步,有問題麼。」

  「沒有哦,雖然和彭格列走得太近了,但爸爸相信繪理醬不是不明白的人,對麼?」

  他暗紫眸裡藏滿了幽暗,我抬頭看著他,半晌說道:「……嗯。」

  「雖然繪理醬看起來沒什麼,但爸爸是最了解繪理醬的哦。繪理醬,在計劃著什麼吧,背對著爸爸可不好。」森鷗外藏在暗黑處,看不清神色,但周身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你知道的,爸爸最不喜歡預料之外的東西了。」

  也最不能接受繪理醬一副快要掙脫我的模樣。

  我呼吸一窒,下一刻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我知道了……林太郎。」

  「恩恩,明天,要好好的和中也君相處哦。」

  我沒有回話,推門出去了。

  黑手黨的任務可想而知,我一旦殺人……

  就真的回不去了。

  ————

  森鷗外拿著愛麗絲畫的繪理,仔仔細細地看著。

  一起沉入黑暗吧。不會給你一絲一毫離開我的機會的,繪理醬。

  ————

  我出去,看見正在等待的中原君,他走上前,一臉想說什麼又說不出的樣子,半天憋出一句:「明天,你能行麼?」

  我:……

  我正經地對他抗議道:「你怎麼能說我不行呢中原君。這個詞能亂說麼。」

  中原中也不知所措地說道:「啊…哦,也是……不對!這個詞明明……」他的臉漲紅,明顯說不出口,沒我這麼厚臉皮。

  一個念頭閃過,我對中原君說道:「中原君,首領是不是叫你給我帶一張黑卡呢。你是不是忘記給我了。」

  中原中也一愣:「啊,可是那條青花……太宰說那張卡由他給你……!」說到一半,已經非常熟悉太宰治尿性的中原中也猛然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被騙了。

  我看著中原君暴跳如雷的模樣,宛如一個買了保健品的大爺發現自己被騙的時候無能狂怒的樣子。

  太宰……?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我問道:「中原君,那個太宰……喜歡繃帶麼。」

  中原中也一提到他就開始對著空氣瘋狂發泄不滿:「當然!那家伙還喜歡天天自s,光給別人添麻煩!」

  ……沒錯了,第二個絕對主角出現了。

  我不知道內心是什麼感受,柳暗花明?大概吧。

  突然從拐角處傳來一個男聲:「誒誒誒,好像聽到一個討厭的蛞蝓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呢。」

  他走了出來,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身上纏滿了繃帶,露出來的鳶色眼睛上挑獨帶一種特殊的魅感。

  「該死的青花魚!給大小姐的黑卡在你這裡吧!」中原中也面色猙獰,我猜如果在外面他大概就直接動手了。

  太宰治沒有理會他,過來看著我:「誒,這就是大小姐吧,真是可愛的小姐∼∼」

  是個難纏的角色。

  我面無表情的伸開手:「卡。」

  太宰治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驚訝地說道:「好像掉在河裡了呢。」

  我:……

  中原中也:「你這家伙!」

  我對上他的探究的眼神,感覺他的眼睛充滿了一些我完全不想見到的東西,移開目光,說道:「那就賠錢。」

  「誒?」太宰治意外地歪了歪頭,又說道,「可是我沒有錢呢。」

  啊,好煩。從見面開始這個人就沒有停止過試探,分析我的反應探究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企圖看穿我麼。

  我不想再廢話了,隨口一句:「那就用你殘破的身子來償還好了。」

  我:……糟了,下意識用上了昨天電視劇的對話了。

  中原中也:!!!

  太宰治只是驚訝了一瞬,隨即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可以哦,大小姐想讓我做什麼呢。」

  ……想讓你失憶行不行?

  雖然驚訝於他的下限,我還是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樣,給我們跳個舞吧。」

  太宰治徹底噎住了,中原中也在旁邊狂笑:「哈哈哈哈快跳吧青花魚。」

  看這孩子興奮的樣子,平常肯定被坑慘過吧。我愛憐(?)地看著中原君。

  太宰治不知道在搞什麼,又突然從內層裡掏出一張卡,說道:「哎呀,原來大小姐的卡沒有掉,真是幸運。」

  中原中也:「你這家伙,根本就是在騙我們吧!」

  我:......不,我還是猜得到,被騙的只有你一個中原君。

  「嗨嗨,蛞蝓的腦容量就是小啊,大小姐肯定早就發現了,對吧。」太宰治看著我,鳶色的瞳孔深不見底。

  面對敵方的質疑,我面不改色。

  「不敢跳舞就直說,膽小鬼。」


第26章 那個粉發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中原中也最先發出嘲笑聲:「哈哈哈是呀你不會不敢吧青花魚。」

  不,倒也不必這麼得瑟的中原君。

  「聒噪的蛞蝓真是煩人,啊啊這樣吧,那就中也來代替我跳好了。」太宰治說著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畢竟,中也是我的狗嘛。」

  中原中也炸毛:「你想死麼該死的青花魚——!!!」腳下的地板瞬間有了裂痕。

  狗麼?真是的,這就是以黑手黨為主角的漫畫的特點麼,玩得真大。

  「感覺大小姐在想什麼不好的東西呢。」太宰治不知何時到我的面前,我一下子近距離看這張繃帶臉著實受到了驚嚇。

  這熟悉的句子,你也知道了是麼?!

  我輕咳幾聲,用手按住太宰治的頭,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他的身體緊繃得厲害。

  「太近了,你這個沒錢又沒有能力還錢的繃帶怪。」我手一伸直,他一下子與我拉開了距離。

  期間我還順勢摸走了他手中的黑卡。

  太宰治站穩,神色有片刻的可怕,但馬上恢復,笑著抬頭:「大小姐,明天就要出任務了吧。」

  咋了,你又知道了唄。

  「關你什麼事,首領是讓我和大小姐搭檔出任務。」中原中也說道。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中原君,不打自招誒,是一記漂亮的背刺。

  眼看著他們又要吵起來,為了良好的氛圍,被背刺的我只好接過話頭,說道:「嗯對啊,關你屁事。」

  一瞬間兩個人都回頭盯著我,中原中也躊躇了片刻,為難地開口說道:「大小姐,女孩子不要說髒話……」

  太宰治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盯著我的眼神讓我毛骨悚然:「蛞蝓你懂什麼,大小姐就算說髒話也是很可愛的小姐呀……比那些無趣的人好多了。」

  我沉默了,我是不是惹上了麻煩?剛才太宰治露出的表情真是可怕,像是從深淵爬出來的一樣,惡意都要溢出來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我默默地把黑卡裝入錢包,看著他們,神色平靜。

  我:這個時候裝傻總沒錯吧。

  我平靜地開口:「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對吧黑手黨同伙們。」

  中原中也:「你這移開話題的技術也太差了吧!還有黑手黨同伙什麼的……」

  「嗯嗯,真的很不錯呢。」太宰治贊同地點點頭。

  中原中也立刻露出一副「我時常因為太過正經而與你們格格不入」的表情。

  糟糕了,竟然跟上了我的節奏,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我經常用的打亂別人節奏從而掌握先機的計劃失效了。

  我看向一臉煩躁的中原君。

  不,還是成功帶走了一個人。

  但一想到中原君剛才的單純表現,我沉吟片刻。

  果然還是輸了麼。

  「我說,太宰君。」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繃帶,說道,「為什麼要綁那麼多繃帶呢。」

  中原中也:「……你怎麼又生硬地換話題了啊!」

  結果我們兩個人都沒有理會中原君的咆哮,太宰治正准備開口,我打斷了他。

  「果然,是因為那個吧。」

  「哪個?」居然是中原君搶先發出疑問麼。

  中原君,你好頑強,不過,拼命想融入集體的樣子真是可愛。

  我順勢接下他的話:「第一,中二病。第二,受過情傷。第三,追求潮流。第四,腦殼有毛病。太宰君是哪一個呢。」

  中原中也又搶先回答道:「哈哈哈當然是第四了,青花魚。」

  我再說一遍,中原君,你真的好頑強啊。

  太宰治沒有和中原中也嗆聲,他摸著自己身上的綁帶,眼神莫名地沒有一絲情緒:「當然是……」

  不是吧sir,為什麼要停頓拉長,顯得你很深沉麼。

  這樣的角色,你絕不能被他帶過話頭,一旦被他搶過話語權,你就只剩被他玩得團團轉這個選項了。

  我:沒想到吧,我漫畫不是白看的。

  雖然很討厭搶話的人,但看他那樣子黑泥得很,還是我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當然是,」我又接過他的話語空白,暗紫色眸子直直撞入他無神的鳶色瞳孔,「厭惡自己,更厭惡這個世界。」

  中原中也:「……喂,你剛剛那些選項裡面有這個麼?!」

  太宰治徹底失去表情,眼神危險地看著我,露出黑暗的一面,他周圍的屬下都立刻低下頭戰戰兢兢落冷汗。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或者說,他就仿佛一個「神」站在更高維度對世界冷眼旁觀。

  「喂太宰!」中原中也察覺到殺意,擋在我面前,警惕地看向太宰治,「不可對大小姐無禮。」

  我頂著這樣的眼神,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

  我按住中原君的肩膀,對他搖搖頭,中原中也遲疑地退到了一邊。

  「太宰君,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明明長得還挺帥……」

  中原中也在一旁「你認真的麼」的表情盯著我。

  太宰治又變回剛才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他笑笑:「誒——大小姐喜歡我這張臉麼。」

  …..喜歡你什麼,喜歡你川劇變臉麼。

  我無視他的話,一寸一寸地看著他的臉。

  是個十七歲的人的臉,青春啊。

  他也笑眯眯的任由我打量他。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我移開視線不想看他那張假笑,說道:「你知道麼太宰君。」

  太宰治立刻伸耳過來,表現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我展露出在他面前的第一個笑容:「你還是個孩子啊。」

  「沒有出過橫濱吧。」

  「因為這世界很大啊,俄羅斯去過沒?中國去過沒?……世界上有幾十億人,每個人都不一樣呢。太宰君,只是因為在日本這樣一個狹小的地方看破人心就失望了麼。」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人心醜惡的地方都是一樣的惡心呢。」

  「是麼,真的麼?」這次換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就算是日本這樣小小的地方,太宰君就沒找到一個不一樣的人麼。」

  他徹底沉默,顯然是想起了某個人,他的紅發摯友。

  啊啊,所以說,父母帶孩子出去遠游甚至去國外開開眼界都是有原因的呢。而且太宰治又不是那種被禁錮在港黑裡的人,想出去完全是能力足夠的。

  世界真的很大啊,身邊的一切不過是小小的一部分,還有許多許多沒有見過甚至是想不到的東西,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人。

  世界也很復雜啊,還是容得下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能打動太宰治的人。

  不過,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交鋒而已,我相信對太宰治的影響微乎其微,但他對我的態度會改變,這就是我想要的。

  下一步,還是找找影響他的那個人吧,曲線救國,畢竟我一點都不想和太宰治這種家伙有什麼交集了。

  我拿出手機,對呆立在一旁不知道該干什麼的中原君說道:「嗯,交換個電話吧中原君,明天好聯系。」

  「啊?哦哦。」

  交換完電話號碼,我對他們招招手:「再見,各位。」便毫不留戀的離去。

  是的,毫不留戀,就算是那個我丟下的黑外套非常貴,我也毫不留戀。

  再見,外套buff。

  ————

  我走出電梯,一路上遇到個人就跟我點頭哈腰的大吼「大小姐好!!!」,仿佛山寨頭頭和她的小弟。

  我鎮定地點頭,離開了港黑大樓,出門打了個的。

  …...感覺瞬間打回原形。大小姐為什麼沒有專車啊。

  我在一家甜品店門口停下,給了司機錢,下車推門進去。

  我一眼就看到了……

  那個粉毛,好奇怪。

  ————

  【我是齊木楠雄,如你所見,我是一個超能力者。完全不知道班級旅行為什麼會選擇橫濱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但這裡的咖啡果凍非常好吃,算是因禍得福吧。】

  下一秒,一個黑發女生推門進來,暗紫色的眼睛看向齊木雄楠。

  齊木楠雄表面平靜地吃著咖啡果凍。

  【呀嘞呀嘞,不會吧,碰見另一個作品的主角麼。】

  (那個粉毛,好奇怪。)

  【喂喂,我一點都不奇怪好麼。奇怪的是你,明明沒有什麼強大戰鬥力,卻莫名其妙突破次元壁的家伙。】

  黑發女生生有非常可愛的面容,眼裡也盈滿陽光,有一些男性已經被下意識地吸引過去。

  然而,只有齊木楠雄知道,這個人,絕對是一個非常難搞的角色。

  (這樣的打扮,應該是一個重要角色吧。)女生不經意地掠過齊木楠雄頭頂的棒棒糖和綠色眼鏡。

  【……所以說是一個麻煩角色啊。】

  就在女生下意識地分析齊木楠雄的角色定位的時候,齊木楠雄已經被迫看到了女生腦海中閃過的過往。

  【呀嘞呀嘞,想要打破無辜路人被強迫加入劇情的命運麼,真是了不得。】

  【所以我是她的金手指麼,如果她真的成功,從某一角度上來說也有利於世界的穩定,畢竟世界會更加真實,就會更加牢固吧。】

  森繪理點了一份甜點,就坐在齊木楠雄不遠的地方。

  (他,應該是什麼深藏不露的人吧。)

  【看來你的漫畫修養非常充足啊。】

  (……比如中二病什麼的。)

  【……】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生死時速啊......

  話說,我其實想寫的是一個勵志故事啊(震聲


第27章 卡密

  我嘴裡吃著甜甜的葡萄味蛋糕,余光觀察著那個粉色頭發的…..高中生?

  (這麼綠,這麼醜的校服是真實存在的麼。)

  【嘛,很難不贊同,但是是普通人的最好保護符。】

  (這麼喜歡吃咖啡果凍麼……等等,好像千草提的那個咖啡果凍卡密啊。)

  【卡密就算了,咖啡果凍卡密,看來你那個朋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當然,比起二次元神我還是更喜歡咖啡果凍神——如果真的存在的話。】

  我偷偷地看著那個仿佛面部神經壞死的男生,越看越覺得他很奇怪,那個天線一樣的東西和那個綠色的眼鏡——不會跟他的能力有關吧,而且周圍人都沒人注意的樣子

  【啊啊,真是世界眷顧一般的猜測力,不管是那個黑泥還是其他主角,你總是猜得很准啊。】

  (哈哈,不會那麼巧吧。剛好碰到卡密什麼的,而且卡密是一個高中生不會覺得太草率了麼……高中生……日本高中生……牙白,勝率好大!在日本的高中生啊!)

  齊木楠雄一邊效率很快地解決著桌上的咖啡果凍,一邊從繁絮的心聲裡找出森繪理的聲音。

  【雖然很想吐槽,但事實就是如此,各個主角現在都是高中生的年紀吧。日本的習慣啊。】

  我內心躊躇,瘋狂想怎麼和他搭上話,要知道當初為了和隔壁班的綱吉搭上話她耗費了多少心力!

  【表面穩得不行,實際上是社交苦手麼。】

  我要回想一下怎麼和綱吉搭話的,找點感覺……

  ————

  「哈哈哈廢柴綱,你真是廢物啊。」並盛中學的男廁所裡,幾個高大男生把一個棕發少年圍在角落,肆意嘲笑。

  沢田綱吉被推了一下,立刻摔倒在地,又引來一陣笑聲。

  沢田綱吉強忍住淚水:「請……請讓開……要上課了……」

  「噗哈哈哈哈廢柴綱你考的那點分數,還需要上課麼?」

  「喂喂,等會兒委員長來了怎麼辦?」

  「怕什麼,我看了,他今天去那邊巡邏啊。」

  ……

  沢田綱吉用手捂住膝蓋的傷口,想強撐著站起來,結果腳下一滑又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真的是廢物啊廢柴綱。」

  對啊,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廢柴啊……他們說的是對的……

  沢田綱吉的淚水奪眶而出,再也沒有勇氣站起來。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倒霉的總是我,平地摔也是,考試也是,還怕吉娃娃,明明努力了還是得不到回報……難道我的人生就是這樣了麼?明明已經習慣了才對,可是還是會想,為什麼是我啊?

  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啊,也只想過普通的日子!

  一個男生揪著綱吉的領口把他提了起來,沢田綱吉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那個男生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跟同伴說:「你們看——」

  「喂。」

  眾人循聲望去,男生手下意識一松,沢田綱吉又跌倒在地,他愣愣地看向門口。

  淚眼朦朧中,是一個黑發超可愛的女生,明明很小,卻站得筆直,氣場完全不輸給這一群男生。那一瞬間,綱吉還以為陽光落在了她晶瑩的紫眸上,要不然,她的眼睛怎麼就像會發光一樣耀眼。

  「你是……隔壁班的森繪理……?」其中一個男生認出了女生。

  從上周開始就在傳隔壁班轉來一個超可愛的女生,長得很小巧,很多人都去圍觀了。

  「啊,是我哦。」森繪理一手撐著門,一揚,門順勢關閉。

  「喂你想干什麼。」

  沢田綱吉眼睜睜看著那群人在逐漸靠近她,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快……快走啊……」

  森繪理面無表情:「你們,打擾到我做事了。」

  「哈?你這個女人——!」男生一拳揮了過去。

  沢田綱吉以為她這麼有底氣,至少能反擊吧,這麼帥氣的出場。

  結果下一秒,森繪理沒有躲閃的接受了這一擊,打在肚子上,她的後背碰的一聲撞向門。

  沢田綱吉:啊啊啊啊啊啊

  這看起來非常痛的一擊,森繪理卻還是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沢田綱吉:她,她不會痛麼……

  沢田綱吉隱約聽到她喃喃道:「異……力……。」

  什麼?

  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些不可一世的男生瞬間變成了一個個膽小鬼一樣,巴巴地掉眼淚,嘴裡還說著「好痛,真的好痛。」

  森繪理站起身,打開門,那群男生立刻跑了出去,沢田綱吉看著他們的背影竟然莫名地覺得,他們在害怕。

  怕疼,怕挨打……就像他一樣,不過他沒有力量逃脫。

  「沢田綱吉是麼。我是森繪理。」女生的聲音將沢田綱吉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我,我是。你好,森同學……不是,謝謝你才對森同學!」沢田綱吉簡直舌頭打結,嗚,好丟人。

  錯覺麼,森同學和剛才有點不太一樣了,好像多了一點戾氣……?啊啊啊不能這麼想啊,森同學才救了自己啊。

  森繪理:「不客氣。」

  她伸出手。

  沢田綱吉又愣愣地看著伸向他的手,是獨屬於女生的小小的細嫩的手。

  還是第一次有人向他伸手。

  他抬頭,女生原本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展露出絲微的笑意,眼睛直直地對著綱吉琥珀色的瞳孔。

  真的,好漂亮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搭上面前的手,森繪理一個使力綱吉就順勢站了起來。

  「唔,森,森同學不去醫務室看看麼沢田綱吉擔心地看向她,「肚子,不痛麼。」

  「啊,這個啊。」森繪理把手放在剛才受傷的地方,「……不用了。」

  沢田綱吉:森同學身上的戾氣又消失了。

  「哦哦,還是去一下比較好……」沢田綱吉小聲說道。

  「不用,倒是你,衣服都濕了吧。而且膝蓋也受傷了吧。」

  沢田綱吉立刻擺擺手:「沒,沒事的!我,我都習慣了。」

  「是麼,我也是。」

  「什麼……?」他的直覺告訴他森同學沒有撒謊。

  森繪理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不顧他的掙扎,直接裹在沢田綱吉的身上:「這樣就不會著涼了。」

  沢田綱吉臉紅得像蒸籠。

  森繪理:這關心該到位了吧。

  因為沢田綱吉腿受傷了,走路一拐一拐地,還要森繪理攙扶。

  「麻煩森同學了……」想拒絕,結果無果的沢田綱吉只好小聲地道謝。

  森繪理盯著沢田的膝蓋,想著這樣好慢,肯定要遲到的。

  不能遲到啊,我又不是主角。

  沢田綱吉突然渾身一顫,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果然,下一秒,沢田眼前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他,他,他已經被森同學公主抱起來了。

  沢田綱吉嚇到掉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快放開我啊森同學——!!!」

  森繪理不滿地壓下掙扎的沢田說道:「別動,這樣是最快的。放心吧,現在沒有多少人。」

  說著,她就跑向醫務室了。

  那一天,少女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少年一路抱到了醫務室。

  到了醫務室,校醫:「……同學,你懷裡的另一位同學看起來對生活完全失去了希望呢。」

  森繪理放下掉色的沢田綱吉,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長舒了一口氣。

  呼——搭話成功√

  ————

  【……前半段還行,後半段完全是魔鬼吧,那個少年還好麼。】

  我回憶完畢,試圖找出能應對現在情況的搭話技巧。

  【放棄吧,沒有人把我堵住欺負的。】

  (他到底什麼時候上廁所?)

  【重點居然是這個麼?!話說原來上述的一切都發生在男廁所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我更應該擔心的是她不會尾隨我到廁所吧,不會吧不會吧。】

  我苦惱地吃著新點的蛋糕,感覺頭發都要掉了。

  搭訕,好難。

  ……千草。

  一想到她我就又充滿了力量。

  齊木楠雄也從她的記憶裡得知了千草的經歷……嘛,幫幫你也是可以的,突破世界的人總是值得贊賞的。

  (等會兒尾隨他到廁所好了。)

  【把我的好心還來啊!】

  我拿勺子戳了戳吃了一半的蛋糕,還是主動出擊好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勇敢地站了起來,走向粉發男生的位置。

  【呀嘞呀嘞,要怎麼跟我搭話呢,雖然不想說,但你內心的想法真的少得可憐,我真是很辛苦才能從吵鬧中找到你的心聲的。】

  下一刻,齊木楠雄又想起了剛才他讀到的回憶。

  【原來如此,在軍中鍛煉過麼,控制自己的思想,抵御其他思想異能者。真是可怕,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擺脫那段時間的影響麼。】

  我站住,粉色頭發的男生也抬起頭來,神色平靜地看著我。

  我鄭重地開口:「請問,是卡密麼?」

  【這算哪門子搭話啊!!】

  齊木楠雄咽下最後一口咖啡果凍,點了點頭。

  (嗚啊,居然就這樣承認了!)

  【要不然呢……】

  我拉開凳子,坐在了他的對面,又問:「請問,你能讀心麼?」就像亂步那小子一樣。

  齊木楠雄一頓,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亂步你不是知道了是超推理麼,還是不相信麼。還有,再說一遍,你這個受世界眷顧的猜測力。】

  (嗚啊,又承認了,好草率啊。)

  【喂喂喂,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那麼,卡密薩馬。」我收起玩笑,認真地看著他,雙手無意識地收緊,「請問」

  「你願意幫助我麼。」幫助我斬斷命運的線。

  齊木楠雄讀到了對方內心的不安,嘆了口氣。

  「當然。」齊木楠雄也看著我,面無表情的臉上竟有了幾分嚴肅,「畢竟,幫你也是幫這個世界。」

  (認真的麼……)

  雖然很想說這不就是世界干的事情麼,它還阻止別人成功,怎麼算幫了世界呢,但我還是沒有開口。

  (一定是有原因的吧。畢竟是卡密。)

  【嗯哼,謝謝你這麼信任我。】

  (卡密啊,咖啡果凍卡密……)

  (噗!)

  【……】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說一下,我要寫的是一個勵志的故事,這是我的本心

  繪理打破一切苦難,抵達幸福終點的故事

  所以,現在繪理受到的苦,繪理都會樂觀的撐下去,直到打破它

  加油啊,繪理!


第28章 那個紅發男人

  「齊木楠雄,我的名字。」

  「森繪理,請多指教。」

  「所以,明天要我幫你麼。」齊木楠雄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提起,「畢竟,你下不了手不是麼。」

  我沒有說話,吃著第三份新叫的葡萄味蛋糕,眼簾垂下。

  齊木楠雄也沒有著急,默默又點了份咖啡果凍。

  過了片刻,我放下叉子,說道:「……你要怎麼幫助我呢。」

  「我可以偽裝成你的樣子,剩下的就交給我。」齊木楠雄說道,作為全能超能力者,即使是在隔壁劇組戰力天花板的眼底下也有能力瞞天過海。

  「不用了……謝謝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齊木楠雄看著我,用波瀾不驚地語氣說道,「你也許能躲過殺人,你能躲過中原中也的殺人現場麼。你能看得下去?」

  我不能。

  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港黑的敵對組織清理,對方也是十惡不赦的惡黨,但是這不是施加私刑的理由。

  如果是我,我會收集證據,把他們一起送到警察局,有外力介入的不能公正評判的才是私刑的天下。

  「……」

  齊木楠雄吃了一口咖啡果凍,繼續說:「所以還是我來吧。」

  「還有,你,才十六歲吧。世界觀什麼的還沒有完全形成,還是不要去看這些衝擊性畫面好了。」

  我:好有道理的樣子。

  齊木楠雄:「而且,你那些想法說不定在一些人看來很天真。比如說,你那些送警察什麼的想法在某些受害者受那些惡黨壓迫的人的眼裡,是極其可笑的吧。有些人也認為他們既然做了那些惡事,被殺掉再好不過了。」

  「或者,就有人崇拜著黑手黨呢。橫濱,正邪有時界限模糊,那些惡黨也可以說是保護著橫濱。」

  齊木楠雄:「即使如此——你也要繼續麼。」

  繼續堅持你這個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夢想。

  我知道,齊木在給我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最後一次,回頭的機會。

  我用叉子不住地戳剩下的蛋糕,心思繁絮。

  好煩啊,好煩啊,世界為什麼不是非黑即白的,為什麼那些在法律上堅定地是壞家伙的人,某種意義上也是在維持橫濱的穩定。

  我腦海中回憶起了,森歐外以前在我身邊喝著咖啡,看著窗外,說:「我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城市,繪理醬。」

  我知道,他沒有撒謊。

  但是……

  他選擇了以黑暗壓制黑暗,難道能說他是對的麼,我敢說港黑絕對有著灰色地帶的產業,不然干嘛叫黑手黨,也許罪證加起來夠他坐上幾百年的牢。

  齊木楠雄開口說道:「繪理,不如想想如果你是他的話,會怎麼做。」他不喜歡叫她森這個姓。

  我也沒有在意,反而思考起他的話。

  如果是我的話……

  也許,會用徹底的強大的光明側的力量把黑暗的老鼠逼入絕境。

  對啊,改變橫濱的方法千千萬萬,而且港黑勢必不能長久,制衡的平衡點非常難把握,一個小石子就能激起千層浪。一個城市,一個國家,也必然不能被一股強大的黑暗力量制衡甚至控制。

  齊木楠雄看見對面的人有了點頭緒,繼續說道:「而且,橫濱現在算是隱隱有三足鼎立的趨勢吧,以後警察就是個背景板吧。」

  我:……喂喂喂,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也未免太傷人了吧。

  【嗯?是不是刺傷她了,嘛嘛,不是故意的。】

  齊木楠雄補充道:「不過警察還是需要的。」

  (……怎麼那麼像敷衍我的話。)

  【咳咳。】

  齊木楠雄:「你想想,橫濱幾百萬的人口,偵探社、異能科解決的最多是復雜或者有異能者參與的案件吧。那些普通案件,由於橫濱警察大部分都很水,看似解決,其實還有很多隱患。」

  【畢竟是漫畫世界,肯定是更有趣復雜的案件才能凸顯主角團,和吸引讀者吧。】

  【那些家暴、普通人的失蹤等等牽扯不出深層次的劇情的案件是不會有人注意的。頂多是襯托一下主角的特質出場一下就下場了。】

  「……」

  我看向街道,人群川流不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但事實就是如此,在主角團身邊,或者就是偵探社、異能科附近的人是最安全的,橫濱那麼大,每一個房子都發生著故事,有些人在劇情背後苦苦掙扎,都翻不出一點水花。

  「我說,如果這不是漫畫就好了。」

  齊木楠雄:「那你我就不會存在了。」

  「好像是哦……」我轉過頭望向他,半晌笑了笑,「我想,我會堅持下去的。」

  我:「就由我,來改變好了。」

  最起碼,讓他們、那些普通人擁有屬於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劇情需要,漫畫背景填充。

  【呀嘞呀嘞,真不愧是在黑暗行走,始終堅持本心的人。強烈的同理心,成為警察什麼的和世界背道而馳的夢想……那就由我這個日常番主角來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齊木楠雄:「既然你明天想自己一個人去,也行。有事的話,在心裡叫我的名字就行。」

  (嗚啊,好靠譜的卡密啊。在心裡叫名字就來幫忙什麼的好bug啊。)

  【沒錯,不過比起我,你才更像一個bug吧。】

  很快我和齊木就分開了,最後我大言不慚地說請他客,結果我們一起吃的甜點的價錢比我一周吃得都多。

  我:不慌,還有黑卡。

  我明顯感覺到,拿出黑卡的那一刻,店裡的目光都聚集在我這裡。

  (哈哈,這才是一個有錢人該有的排面嘛。)

  【不……他們都在想一個在甜品店刷黑卡的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啊,店長還在懷疑你黑卡的來源不正當呢。】

  絲毫不知情的我喜滋滋地刷了卡,頂著別人驚訝的目光走了出去。

  齊木楠雄在背後默默地看著,決定還是不揭穿真相好了。

  【……有時候我也會懷疑你是不是腦子缺根筋,明明那麼聰明,在某方面居然堪比燃堂。】

  一想到燃堂力那個屁股一樣的下巴和白痴一樣什麼都不想的腦袋,齊木楠雄就渾身一顫。

  我打了一個噴嚏。

  (嗯?有人想我了?哈哈哈哈應該沒人背後罵我吧,不會就是齊木吧哈哈哈哈)

  【……】

  【最後一遍,可怕的猜測力。】

  ————

  我和齊木分開以後,准備去解決一下午飯。

  什麼?既然我吃了那麼多甜點為什麼還要吃飯?

  害,還是女生老生常談的兩個胃,一個裝甜點,一個裝飯嘛。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眼前映入一家比較樸實的店,我也走得有些累了,干脆就這家了。

  「老板,一份咖喱少點辣。」

  「了解,隨便坐。」

  我看了看,座位幾乎滿了,就一個紅發大叔那裡有座位,我走過去,禮貌地詢問:「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麼?」

  「請便。」

  我落座,映入眼簾的就是對面的超辣咖喱。

  這,這看著就感覺舌頭有反應的辣。

  我赫然對這位大叔肅然起敬。

  「……」織田作之助默默吃著咖喱,敏銳地察覺到一股熾熱的視線,抬頭,是對面的黑發女生在緊緊盯著他……吃的咖喱。

  織田作之助:「請問有什麼事麼。」

  我被抓住小動作之後,絲毫不慌張,問他:「這位……」

  「織田作之助。」

  「咳咳,你好,我是森繪理。」我繼續說道,「這位織田先生,你真的很厲害,吃辣超厲害。」

  「嗯,還可以吧。辣味咖喱很好吃。」

  「是啊是啊,但織田先生吃的時候一點都不面紅耳赤的誒,超厲害。」

  「嗯,我習慣了。」

  「哦哦原來如此……」

  「……」

  冷場了,完全不知道怎麼接話。

  織田作之助繼續吃了一會兒,反應過來。

  森繪理,是首領的女兒麼,名字一模一樣。

  織田作之助看向對面的女生,暗紫色的眼睛是有點像,其余的不像。

  他抬頭看我的時候,我也剛好看向他,我們的眼神就撞到了一起,偏偏沒人開口說話。

  「……」他要干嘛。

  「……」她是不是呢,直接問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還在看,他不吃飯的麼。

  「……」當場叫出來是不是不好,她看起來不是擅長打架的樣子,也不是太宰那種類型的。

  「……」喂喂喂,這沉默的場面,他不覺得尷尬麼。我要不要先開口啊。

  「……」算了,我也只是個底層人員,不認識我比較好。

  「你……」我剛開口,他就又低下頭去。

  我:干嘛啊???

  我說了個寂寞,又把話硬生生憋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我的咖喱上來了,把我從窒息的氛圍裡面拯救了出來。

  ......雖然對方看起來根本沒發現氣氛的樣子。

  我趕緊悶頭吃飯,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對了,你對面的人就是對太宰治有影響的人,自己把握吧。】突然,齊木楠雄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我嚇了一跳,手一抖,向前一甩,剛好把勺子給甩到對面人的咖喱上。

  【……匿了,再見。】

  等等,你回來啊!!!你沒說你還要給我傳音啊!

  織田作之助看著盤裡的飛來橫勺,露出疑惑的眼神。

  啊,因為不危險,所以沒有預知麼。

  我尷尬地想立刻原地去世,漲紅了臉,小聲道:「抱歉,我賠你一頓飯吧。」

  「沒關系,我剛好吃得差不多了。」

  他把我的勺子還了回來,還幫我擦了擦。

  我顫顫巍巍地接過,顫顫巍巍地接著吃飯

  【對了,最好不要惹到太宰治這個男人。】

  我又一抖。

  織田作之助又看著他那盤咖喱上多了個勺子。

  【……真匿了,再見。】

  我:窒息。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把卡密說的話用普通的「」表示,雖然是傳音......但這樣更好閱讀一點


第29章 好人

  窒息,別問,問就是原地去世。

  我和他雙雙沉默,齊木楠雄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抱歉……」我欲哭無淚地說道。

  織田作之助仿佛不會生氣一樣,面色平靜地又幫我把勺子擦了一遍,遞給我:「沒關系。」

  我雙手把勺子捧過來,緊緊地捏住勺子的柄,生怕它再抖出去。

  「那個,」織田作之助開口。

  我坐直:「是!」

  織田作之助指了指我的手:「是不是太用力了,指關節都泛白了。」

  我微笑:「沒關系,這是最保險的。」手暗暗使勁。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用這樣,下次再掉進去也可以。」

  我:???

  我:好人,這就是好人的光輝麼,要閃瞎了!

  我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開口說道:「真的可以麼。」

  「嗯。」

  「謝謝,下次一定。」

  「嗯。」織田作之助完全不知道他答應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一邊收拾放在座位上的要帶給孩子們的東西,一邊想她是不是有什麼身體疾病呢。

  我一邊刨飯一邊想他是不是個傳說中老實的好人呢。

  織田作之助:是不是癲癇病什麼的呢,間接性發抖的病還有什麼。聽說大小姐身體也是不怎麼好。

  我:是不是那種爛好人呢,看著不太像。

  織田作之助:那我是不是應該要送一下她,她看著就和太宰一樣大,還是個孩子。

  我:他看起來就比森歐外年輕幾歲的樣子,社畜麼,有種社畜大叔的氣息。

  織田作之助:她身邊居然也沒有保鏢麼,明明是活生生的靶子。

  我:他身手還挺利索,有兩下子的吧,莫非是個高手?

  織田作之助:把東西給孩子之後,我也要去港黑,要不要送送她呢。

  我:該怎麼和他搭話呢,太宰治那家伙太難搞了,織田先生應該還行,還可以做朋友。

  織田作之助:問一下她多久走吧。

  我:問一下他多久上廁所吧。

  「請問織田先生多久上廁所呢。」

  「你要多久離開呢。」

  我們同時開口,都把對方嚇了一跳。

  我:問我什麼時候走什麼意思,厭煩我?

  織田作之助:上廁所?

  織田作之助聽後思索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應該不會去廁所。」

  「哦……」可惜。

  我也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應該就吃完了走吧。織田先生有什麼事情麼。」

  「不,我是想說需不需要我等會兒送你去港黑。」

  什麼?你也知道了我是港黑的?還是我的名字已經在裡世界傳瘋了?不……你居然是裡世界的人?!

  先不說他的身份問題,我依稀記得我才從港黑走出來來著。

  「不用了,謝謝,我還不用去港黑。」我拒絕了他,又哈哈笑了幾聲,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沒想到織田先生是裡世界的人呢。」

  「嗯,我只是港黑的底層人員。」

  ……好老實的回答,一時間我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織田先生,」我試圖掙扎一下,「你想過換工作麼。」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嗯。」

  我剛准備說話,他又說:「但是因為我以前的經歷,最好不要去干正規工作。」

  我:哈???

  我:……

  我、我果斷跳過了這個話題,對著織田先生笑笑:「織田先生養的有小孩麼。」

  我看向他手中的東西。

  「嗯。」一想到家裡面還在等他的咲樂、幸介他們,織田作之助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是幸福的笑容啊,織田先生。

  我垂下眼簾,半晌說道:「能留個聯系方式麼,織田先生。」

  「我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需要織田先生的幫助。」

  我沒有撒謊,直覺上,我也不想在他面前撒謊。

  「啊,當然可以。」

  於是我們順利地交換了電話號碼,織田作之助就離開了,看方向,是在樓上?

  我拿著手機,猶豫了半晌,還是打電話給森歐外。

  森歐外:「誒誒,繪理醬有什麼事麼?」

  「林太郎,有一個員工叫做織田作之助對吧,可以把他調到我身邊當保鏢麼。」

  「……這個啊,恐怕不行呢繪理醬。怎麼了,遇見他了麼。」

  「沒什麼,既然不行我就掛了。」說完就掛,毫不含糊。

  我放下手機,也許,我摸到了引導太宰治行蹤的辦法。

  首先,織田作之助絕對有異能力,要不然森歐外是不會記住一個底層人員的名字的。

  其次是織田作之助看起來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他是不願意升職位的。

  也就是說織田作之助在森歐外手裡是一個廢棋。

  但森歐外看起來不會放過他。

  原來如此,看來織田作之助馬上就要被算計進去了,更嚴重的可能會丟失性命,畢竟再強大的力量不能為之所用也是廢物,不如盡情地利用。

  【猜得不錯。】

  我一驚。

  (下次能不能不要嚇人了!)

  【……那我先提醒你麼?】

  (當然,萬一我又做了什麼蠢事……)

  【可以,下次一定。】

  好耳熟的句式。

  【森歐外想利用織田作之助和Mimic中紀德之間必有的衝突來獲得異能力開業許可,順便驅除臥底板口安吾和目睹他篡位的太宰治,一石三鳥啊。】

  啊這、這、這就是抱上大腿的感覺麼,答案直接出來了,好bug,好外掛。

  我咽了咽口水,腦海中快速分析著過大的信息量。

  (……那個紀德不會和織田先生的異能力相似吧。)

  【猜得不錯。】

  我一噎,什麼叫猜得不錯。

  (既然如此——)

  【沒錯,直接在織田作之助與紀德決戰的時候,提前引導太宰治過去就行。沢田綱吉的話……】

  我屏住呼吸等待答案,畢竟我一直沒想到讓綱吉自願過來的辦法。

  【你下跪吧,哭著求他過來就行。】

  我:你認真的麼?!

  【怎麼了,還是放不下自尊麼。】

  (你想多了,我只是沒想到這麼簡單。)

  【……】對不起我高估了你的臉皮。

  (齊木,你沒有辦法直接插手這件事麼。)

  【猜得不錯,是的。】

  喂喂喂,繞不過去「猜得不錯」了麼。

  【畢竟如果我能插手,早就解決了。】

  (……)對不起我好菜。

  【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相反的我也擁有很多的責任,不能過多干涉劇情。像這樣幫你已經是世界能接受的最大範圍了。】

  (我居然這麼重要麼。)

  【……】你想多了。不過是一個衍生作品的主角,生命力存在感本來就遠遠弱於原著。

  我給了錢,推開門離開餐廳,准備回賓館。

  【……對了,那一天,織田作之助收養的五個孩子死亡,才促成織田作之助的決心。】

  (……)

  (能救麼。)

  【知道你會這麼問,當然能,不過還是要偽裝一下,讓織田作之助以為他們死了,他才會去。】

  我停在紅綠燈路口,深吸了一口氣。

  (他會死在那裡,對麼。)

  【你要救他?】

  (我會救每一個我能救的人。)

  【……有人說過你是理想主義者麼。】

  我笑了笑。

  (我真實的想法,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你,一個是千草。

  【……】

  綠燈亮了,我跟著人潮走過斑馬線,但迎面走來一個非常眼熟的人。

  一身黑的赭色頭發的少年正幫一位老奶奶提她買的菜,跟著她一起過馬路。

  我: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

  中原中也感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轉頭,剛分開不久的大小姐正瞪大眼睛看著他。

  中原中也:……

  我們在馬路中間相遇,又錯開,期間我嚴肅地對他點了點頭,中原君不知怎的也紅著臉看起來很吃驚地對我慌忙地點了點頭。

  再說一遍,這種黑手黨與好人的反差絕對是一大萌點,甚至讓人能夠忽略掉他的殘忍,著重突出他的好人人設和港黑良心人設,或者直接把他的殺人現場當做耍帥現場尖叫出聲,特別是、獨具特色的身高。

  順帶一提,對於漫畫的話,很多人是三觀跟著五官走,這倒沒什麼,畢竟對於他們來講這裡只是漫畫,怎麼爽怎麼來。

  也就是說,中原君,人氣絕對很高。

  我滿臉嚴肅地想著,中原君,說不定會永遠單身。

  【……這又是怎麼得出來的啊喂。】

  我走完馬路,在路口處停下,等了片刻。

  果不其然,中原君又回頭來找我了。

  他走到我面前,提著一個布料口袋,遞給我。

  我疑惑地接下。

  中原中也:「正好要去做任務,就順帶幫你把衣服帶過來了。」

  「……謝謝。」

  「沒什麼,你也不要總丟三落四的啊,這不是你專門定制的麼?」

  「……啊哈哈哈哈,對啊,謝謝你中原君。」

  「不,不用謝。」

  然後我們就開始沉默,在路邊沉默,和周圍熱鬧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麼又冷場了。

  過了一會兒,我開口說道:「中原君很好心,幫老奶奶提菜。」

  「啊?這、這根本沒什麼吧。」中原中也下意識地反駁。

  ……

  然後我們又開始沉默。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安靜。

  「小繪理。」

  我轉頭,馬上驚出一身冷汗。

  ——是亂步和福澤諭吉。

  大、大事不妙啊齊木——齊木——卡密薩馬——!

  【別叫了,江戶川亂步從見到你的那刻起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我:!!!


第30章 番外

  「森醫生知道的,這將會有多麼大的價值!」

  幽暗的地下實驗室,一個白大褂戴圓框眼鏡的男人神情激動地大聲說道。

  被稱為森醫生的男人閉上暗紫色的眼睛,頭疼得按了按太陽穴,無奈地說道:「可是這並沒有成功的例子對吧。」

  「不!一定是因為男方基因不是異能者的緣故!」戴眼鏡的男人說道。

  「……」

  森鷗外接過男人手中的數據單,上面是男人耗盡一生心血的研究成果。上報給上面,實驗時失敗了就被雪藏。

  ……最特殊的戰力?

  森鷗外撫過紙上的「窺視人心的怪物」字樣,半晌笑了笑,說道:「那就用我的好了。」

  「不過我有個要求,把它給我吧。」

  「當然!我只需要數據!」男人連忙答應。

  男人:無所謂,到時候使計不給他就好。屬於他的實驗成果絕不會給任何人。

  森鷗外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麼,裝作不知道地笑笑,暗紫色的眼睛撇過,仿佛一個真正純良甚至軟弱的醫生。

  啊啊,真是天真的人。

  實驗立刻秘密進行,提取的是基因庫中一個女性異能者的基因和森鷗外的基因,再加上男人特有的科學技術,出乎意料地,實驗非常順利。

  實驗體被放在充滿液體的實驗瓶內,外面接上無數的液管,緩緩的輸入綠液。

  因為是秘密進行,知道的只有他和森鷗外兩個人,為了加快進度,男人把過去所有的實驗數據都從官方那裡帶了出來。

  失敗的實驗材料,取出來非常容易。

  森鷗外偶爾會來觀看裝在實驗瓶裡的胚胎,看著它漸漸成型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它會是什麼形態?」

  男人推推眼鏡:「按理說,應該是怪物形態,反正不是人形。」

  「是麼。」看來是要提前打造控制它的牢籠了。

  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兩人想要的發展。

  直到最後一步——

  男人面色猙獰地瞪著電腦屏,嘴裡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森鷗外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一個成型的胎兒。

  就像以前很多次實驗一樣,培養出的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胚胎。

  「啊!!不!!」男人最後的希望被打碎,他的實驗徹底失敗。

  頃刻間,他身子一軟,暈倒在地,露出背後拿著手術刀的森鷗外,雪白的刀刃上滴著鮮血。

  「真是的,失敗了啊。」森鷗外面色不變,還帶著幾分不滿。

  他從實驗瓶取出那個怪物,不,它已經是一個嬰兒的形狀。

  森鷗外抱著它,嬰兒的心髒漸漸開始跳動。

  「阿拉,是女孩。太好了呢。」

  「留你在外可能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殺了你也不知道你這個怪物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反應呢,真是糾結。」

  「……最起碼,大概率是一個異能者吧,那就為我所用吧。」

  「恩……森繪理怎麼樣,是個超可愛的名字哦。」

  嬰兒漸漸有了呼吸,第一次睜開眼,軟軟地笑著。

  「真是相似的眼睛。」

  「不要辜負我的期待哦,繪理醬。」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去老家,沒辦法更新,就只有這一個超級短的番外了,土下座!

  也非常感謝給營養液的小天使∼∼超開心超開心


第31章 談話

  「繪理,好久不見。」福澤諭吉很正經地跟我打招呼。

  我神情恍惚地點點頭。

  江戶川亂步撇撇嘴,開口說道:「社長,小繪理她……唔」

  我:!!!

  齊木楠雄:……

  我用此生最快的速度上前捂住亂步的嘴,回頭對他們尬笑道:「啊哈哈哈哈哈看來亂步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呢,我就先和亂步走了。不用擔心,我會把亂步安全送回。中原君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再見各位!」

  說著我快速拉著亂步跑走了,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必要的東西。

  中原中也:……

  福澤諭吉:……

  兩人面面相覷,而後迅速分開,各走各的道。

  前方我正拉著亂步百米衝刺,別問,問就是我也不知道我要到哪裡去,只管衝。

  漸漸的我力不從心,腳步慢了下來。

  我:仿佛拉著一個磅砣。

  【停下,前面有家甜品店。】

  怎麼又是甜品店!?橫濱到底有多少甜品店啊。

  我停下,喘著粗氣,紅著臉,回過頭看亂步。

  我:「你……體育不及格吧。」

  看起來比我還狼狽的亂步說道:「哈……才…不是…亂步大人……是……」

  瞧這孩子喘不過氣的樣子。

  我伸手示意他停止,指著旁邊的店說道:「進去再說吧。」

  然後我們進去落座,我就在座位上等著亂步恢復體力。

  我點了個葡萄蛋糕,亂步靠在座背上喘氣。

  【你一天到底要吃多少葡萄蛋糕。】

  (你一天能吃多少咖啡果凍。)

  【……了解了。】

  齊木楠雄可以讀取江戶川亂步的心聲,但是,天才就是天才,心聲語速快地嚇人,根本聽不出什麼,完全是亂碼狀態。

  齊木楠雄順勢查看了江戶川亂步對森繪理的好感度數值,看完就沉默了。

  【不會吧……】

  他又不敢相信地查看了中原中也,沢田綱吉,福澤諭吉,甚至是森歐外的好感度。

  【……】

  【這家伙,這麼受歡迎的麼。甚至連只見過一面的織田作之助好感度都不止是剛見面的陌生人。】

  心念一動,齊木楠雄又查看了森繪理對他們的好感度。

  【多麼冷酷的女人。】

  但,也能理解,抱著必死的決心,也不敢創造深刻的羈絆。

  【所以,那些人都是自我攻略麼?!】

  在我吃第三份葡萄蛋糕的時候,亂步終於緩過勁來了,他控訴地看著我:「小繪理!亂步大人是世界第一偵探,體力之類的都是別人的事,亂步大人只需要動腦子就好。」

  我冷漠地說道:「哦。」

  江戶川亂步明顯很不滿意我的回答,說道:「小繪理和那個二次元神一樣的人待在一起做什麼,還不如告訴亂步大人,亂步大人也是很厲害的!」

  我沒有說話,把我第四份葡萄蛋糕推給他,亂步很自然地拿著叉子吃,帽子下的黑色碎發隨著主人的動作一晃一晃。

  「原來如此,是亂步大人無法知道的世界真相麼。」

  我一頓,心裡居然對他什麼都能知道的狀況感到無所謂。

  麻木了麼,這就是天才,恐怕他連我內衣的款式顏色都推理的出來。

  【不愧是你。】

  亂步一嗆,咳嗽起來,我連忙幫他倒了杯水,他拿起來咕嚕咕嚕猛灌。

  齊木楠雄居然從江戶川亂步充滿亂碼的腦海裡捕捉到了一個畫面,不像其他信息在他腦中過渡的飛快,那個畫面在亂步腦中狠狠地震蕩了一下。

  【原本從未想過這種問題,結果她一想江戶川亂步就下意識地推理出來了麼。真是罪惡的女人……】

  我還不知道我污染了一個純潔少男的心,看著臉紅視線左右躲閃的亂步,我說道:「干嘛了?食物過敏了麼?」

  【不愧是你。】

  亂步想反駁,但又不知道為什麼把話憋了回去,一臉憋屈樣,說道:「讓那個人離開,亂步大人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慘遭嫌棄的齊木楠雄:……

  為什麼?我疑惑地想到。

  知道原因的齊木楠雄難得的有點心虛。

  【我走了,再見。】

  「等等!小繪理你也不能讓他隨隨便便出現在腦中,男、男女有別吧!」亂步說出了一點都不亂步的話。

  對啊,齊木再怎麼說也是個男孩子。我沉思到。

  為什麼以前沒有在意呢,可能是因為咖啡果凍的蠱惑性太大了吧。

  咖啡果凍卡密。

  噗。

  【……知道了,下次我會直接真身出現的。再見。】

  嗯,感覺有點對不起齊木呢。

  我剛想對齊木說話,亂步說道:「亂步大人還是好渴啊。」

  我嘴快地接話道:「自己去倒。」

  「不要不要,亂步大人跑得腿都軟了!」

  我頓時陷入了和熊孩子的鬥嘴當中,完全忘記了要說什麼。

  ————

  齊木楠雄回到房間,回過神來,看見媽媽在門房外偷笑著看著他。

  齊木久留美:「楠雄,又是那個女孩子麼。下次帶來家裡吧。」

  知道媽媽在打什麼主意的齊木楠雄義正言辭地拒絕道:「不了,那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有著總是出人意料的想法和舉動,結果意外地刷到了好感,自己卻還置身事外什麼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

  齊木楠雄想到剛剛的場景。

  【不可思議,這種棘手的角色居然被江戶川亂步拿捏得死死的麼。】

  ————

  這邊我們以猜拳的形式決定由誰來倒水,我剪刀他石頭。

  我看著我的剪刀手陷入了沉默,江戶川亂步舒服的仰躺在單人沙發上,對我說道:「辛苦小繪理了。」然而語氣怎麼聽怎麼得意洋洋。

  我瞪著死魚眼給他倒了杯水,亂步拿起來暢飲了一口,舉起杯子:「再來一杯。」

  我……我咬牙再給他倒了一杯。

  江戶川亂步滿意地點點頭,道:「好吧,亂步大人不會再干預小繪理的。小繪理想做什麼就做吧。」

  我愣住,亂步躺在沙發上愜意地吃著蛋糕,懶洋洋地姿態像只慵懶的貓咪。

  我張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謝謝。」我明白,亂步至少能看穿我要干什麼,和我救人的目的。

  「做完了事,就來偵探社吧,反正小繪理在港黑又不開心,不如來這裡,晶子和社長都會很高興的。」亂步笑眯眯地看著我,神情勝券在握。

  自然,有晶子姐和與我信條相符的正方立場,我沒有理由不心動,但是……

  「啊!」亂步驚呼了一聲,是一只黑色貓咪在蹭他的腳,他嚇得差點原地跳起來。

  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抱起貓咪,道歉道:「抱歉抱歉,打擾到你們了。」

  我笑笑:「沒事的。」

  那女人走後,亂步又和我聊起了他偵探社最近做的事,我也跟著說,兩人都跳過了剛才的話題。

  也就是說,江戶川亂步並沒有發現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會因為他沒有看穿的事情改變,也沒有發現,我當時的停頓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繼續活下去。

  世界第一偵探從不會想到,他會因為一時疏忽,錯過了多麼重要的事情。

  ————

  江戶川亂步視角

  第一次見到繪理,是在社長去給森歐外當了一天的保鏢之後,亂步一瞬間推理出了森歐外在地下室關了一個孩子。

  第二天,亂步吵著要跟上要去見見那個孩子,森鷗外知道繪理是不會自己踏出房間一步的,但她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也就允許了江戶川亂步的到訪。

  亂步順著幽暗的通道,來到一扇緊鎖的門前,森鷗外用鑰匙打開門,對著裡面坐著的女孩說道:「繪理醬,有一個人想要和繪理醬一起玩哦。」

  亂步走進去,森鷗外走出去關上門,哢嚓一聲,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

  亂步艱難地走在布滿漫畫書的房間,好不容易到了女孩的身邊,一屁股坐在她身邊的地板上,說道:「真奇怪,我看不穿你呢。」

  森繪理有了些許反應,用看中二病的眼神瞥了亂步一眼,說道:「你眼睛是激光劍麼,還看穿我。」

  江戶川亂步頓住,睜大眼睛看了又專注於漫畫的森繪理的側臉好一會兒,半晌噗嗤一笑:「你還挺有趣的嘛。」

  森繪理無語地又看了他一眼:「是麼,可不要愛上我哦。」

  江戶川亂步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淚,道:「我才不會愛上一個小孩。」

  森繪理完完全全抬起了頭,認真地看著他,說道:「是個flag呢,我先提前拒絕你好了。」

  亂步徹底笑彎了腰,甚至開始在地上打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哈哈哈哈」

  「你把世界當做漫畫來對待啊,我居然推理不出影響你的人到底是誰。」

  森繪理沒有理他,亂步就自己一個人啪啦啪啦說一大堆,一會兒說自己喜歡甜食,一會兒又說自己以後會成為厲害的偵探,天南地北的說到哪裡算哪裡。

  而且非常隨意地吃著屬於森繪理的零食,森繪理手一拿,才發現零食都被吃光了。

  森繪理:「……」

  森繪理放下漫畫書,用暗紫色的眼睛盯著他,轉動腦子猜測他的角色定位。

  聰明,偵探,天真,傻蛋,反差萌。

  「怎麼了,不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麼。」

  亂步一怔,坐直了身子,看著她:「……」

  森繪理面無表情地奪走亂步手中的薯片,繼續說道:「反正是被人拯救了吧,無聊。自己走不出來的困局不知道你有什麼驕傲的。」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迫害名偵探【不是

  看到塘坊(用的錫箔這個名字)和碳酸Suka給我扔的地雷了,超開心啊!謝謝謝謝,轉圈圈麼麼噠!

  看到大家的留言,感覺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單機,就很開心超開心

  心疼繪理的,我也疼啊!!【吶喊】

  只是設定如此,最高潮還沒有來,過了高潮才是真正的幸福啊。就是想用這篇文告訴自己和大家,經歷再多的苦難也要以沙雕(。)的心樂觀面對,衝就對了!

  希望到文的最後,繪理帶給大家的是正能量的東西!


第32章 電話

  ——接江戶川亂步視角

  森繪理說完就又埋頭看漫畫,江戶川亂步在她低頭的一瞬間睜開眼,翠綠色宛如星湖的瞳孔在昏暗中異常顯眼。

  兩人都沉默,房間裡只剩下颯颯的翻書聲。

  不一會兒,察覺到旁邊的動靜的森繪理下意識地轉頭,看到的是一張放大版的少年臉。

  她啪的一下把書扔在他臉上,說道:「干嘛。」

  「嗚啊——!」江戶川亂步嚇得後仰,捂住自己的臉,「你在干什麼啊,本偵探的腦袋可是很寶貴的!」

  森繪理這才完全看清他的臉,木著臉說道:「靠那麼近干什麼,離我遠一點。」

  江戶川亂步安靜了,森繪理滿意地翻開下一本漫畫。

  ……

  森繪理頭冒青筋,咬著牙說道:「你能不能別圍著我轉了。」

  亂步摸著下巴,再用拳頭打手掌,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個世界就是一本漫畫啊!」

  誒?

  森繪理訝異地看著他,手裡的書驟然掉落,在幽靜的房間裡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響。

  「好吧,本偵探知道了。你的目的也知道了,來委托我讓本偵探來幫你吧。」亂步坐在了森繪理的對面,自信地笑著。

  森繪理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說出的話莫名的干澀:「你……你真的能幫助我?」

  「當然,」亂步趁機拿起旁邊被奪走的薯片,吃了起來,半晌,露出一個在森繪理看來十分帥氣的笑容。

  「名偵探,無所不能。」

  ……

  他離開以後,森繪理愣愣地看著他吃薯片留在地上的薯片屑,片刻後,喃喃道:「……說不定呢,真的能成功呢,千草。」

  面前出現了一個銀發灰眸的少女,她坐在一堆漫畫書上,輕微搖晃著腿,轉過頭來,灰蒙蒙的眼睛彎成溫柔的弧度:「繪理,太好了呢,不是一個人承受一切。」

  森繪理安靜地看著她。

  「繪理,一個人是很難的,那個人那麼聰明,一定會成功的吧。繪理還是個小孩子啊,要依靠別人啊,太辛苦的話,內心會垮掉的。」

  森繪理慢慢點了點頭,說道:「嗯……我都知道的,千草。」

  森鷗外停在門口,扶著門把靜靜看著繪理一個人對著空氣講話。

  繪理醬,病情又加重了。

  ……

  夜晚,森繪理躺在小床上,望向窗外的星空,眨眨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件事那麼執著,但在這段日子裡也差不多想明白了。

  她的誕生是沒有意義的,這些年在軍中麻木的生活也早已不會思考自己將來的事,想成為警察,是因為那位先生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溫暖的人,是讓她視為榜樣的人。

  他就像在繪理的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向往的種子。

  此後一直支撐著她。見過陽光就不會想回到黑暗,但她還處於朦朦朧朧的年紀,軍中的事情已經足夠將她壓垮,甚至成為下一個森鷗外,直到千草的出現——

  森繪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也像終於找回本來的自己。

  去做吧,去做吧,去衝破命運吧,去將原本只能給別人帶來痛苦的人生變得有意義吧,去跨越所有的苦難吧,去抓住、專屬於森繪理的歸宿吧。

  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同伴,仿佛漂泊的內心有了港灣,森繪理安心地睡了一個沉沉的覺。

  虛無的宇宙中,

  -[主要角色命運修復中]-

  -[修復成功]-

  ……

  森繪理今天也在看漫畫,不過是滿懷期待的看。

  「繪理醬,他又來找你了哦。」

  亂步邁著步子又一屁股坐在森繪理旁邊,翠綠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森繪理:「本偵探又來了!」

  森繪理露出軟軟的笑:「嗯。」

  這倒是把亂步嚇到了,他摸摸下巴,說道:「你這樣笑,本偵探也不會放過你的秘密的!不過你為什麼看漫畫,這個問題本偵探居然沒有看透,真是太有趣了!第一次遇到我也解不開的謎題!」

  森繪理的笑僵住了,拿著漫畫的手驟然收緊,紙張皺起。

  江戶川亂步眯了眯眼:「你……」還未說完,一本漫畫書朝他面上飛過來,正中紅心。

  「嗚啊——!你做什麼……!」亂步正抗議,結果招來更多的書本攻擊,亂步本就運動神經不好,躲閃不及,全都被打中了。

  「繪理醬——」森鷗外聽到動靜下來,連忙制止。

  刀光一閃,襲向亂步的書盡數碎成碎片,在空中亂飛,福澤諭吉收刀,將亂步護在身後。

  森鷗外正准備開口說話,但在紛飛的碎紙中看見了繪理的臉,就停住了。

  她從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那種悲傷的表情,紫色的眼睛盈滿了淚水,充滿了憤怒。

  森繪理憤怒衝昏的頭腦,在觸及福澤諭吉警惕的眼神時像一盆涼水澆下來,熄滅了。

  亂步揉著發紅的額頭,正要委屈地說話,但一看到繪理的眼淚,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地說道:「對不起……」

  森鷗外和福澤諭吉都驚訝地看著他。

  原來是亂步惹到繪理了麼。

  森鷗外擺擺手:「是吵架了麼繪理醬。」

  森繪理頂著三個人的集體注視,轉過身自顧自的坐下,背對著他們,說道:「滾吧,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了。」不要再給我希望又親手打破了。

  福澤諭吉上前,說道:「如果是亂步的錯,請允許我道歉。抱歉。」他正正經經地鞠了一躬,並未因為森繪理的歲數就輕看她。

  她沒有說話,亂步平常早就阻止社長道歉了,這次卻愣愣地看著森繪理。

  奇怪,明明我沒有做錯什麼,我的心裡怎麼怪怪的。本偵探的超推理也不能解決的事……

  很快,房間又只剩下了繪理一個人,安靜異常。過了一會兒,她站了起來,默默地把地上的紙屑掃在一起,倒進垃圾桶。

  「繪理,」千草出現在旁邊,帶著溫婉的笑,「別哭。」

  森繪理抹干淚痕,半晌說道:「看來我只能靠自己呢,千草。」

  千草笑笑:「繪理,人生本就是自己的單獨旅行。那些熱血漫裡面就算是團隊,每個人還擁有專屬的自傳呢。」

  「啊,你說的沒錯。」森繪理對上她溫柔的眼神,神色堅定。

  「我想,我懂了。如果這些事只能自己一個人做,那就放馬過來吧。」

  被打擊之後,很多人選擇一蹶不振,而森繪理選擇勇往直前。

  「繪理,你長大了……」千草漸漸消失於半空。

  森繪理看著她消失,她知道千草早就在以前徹底消失了,她也知道這只是她的一個幻想,只是不願面對。

  現在,是時候改變了。

  森繪理第一次主動打開門,走了出去,強烈的陽光讓她閉上眼了好一會兒才睜開。

  她伸手在陽光下停留。

  好溫暖。

  「繪理醬。」森鷗外回到診所驚訝地看著出來的森繪理,笑了笑,「你終於肯出來了。」

  「啊。」

  一味的躲避,悲傷春秋才不是我森繪理的風格。

  這悲慘的人生就由我親手斬斷。

  「林太郎,我想去並盛讀書。」

  我森繪理,會直面所有苦難,也會堅守內心所想。

  使出你所有的手段吧,這個世界。

  我會一一斬破,斬斷操縱人偶的白線。

  就像那個警察所說

  ——一切的苦難都會過去,一切的未來都是光明。

  而我,會奔向未來,帶著「人偶」們的希望。

  一直走下去。

  ————

  把亂步安安全全的送入偵探社,又和晶子姐膩膩歪歪了一會兒,我離開了那裡,走之前,江戶川亂步叫住我。

  「小繪理。」他喝著我給他掏錢買的葡萄汽水,說道,「亂步大人已經把你目前擔心的問題解決了哦,安心去做吧。」

  我頓住,他翠綠的眼睛讓我仿佛回到了那個小房間,和他面對面坐著。

  我笑笑:「謝啦。」

  我離開偵探社,打開手機,果然是森鷗外發來的短信,叫我短期內不用做任務了。

  我把手機放回去,想了想,又把它拿出來給中原君發了個短信。

  ——「中原君,看來我們明天是不能見面的啦。」

  他秒回,我懷疑他上班是不是在摸魚。

  ——哈?你要翹掉首領的任務麼!!!

  行了,肯定是在摸魚,這信息滯後的。

  中原中也腳下踩著敵方的人頭,頂著敵方恐懼的眼神,在一片混亂中單方面碾壓全場,還囂張的拿出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

  叮叮

  中原中也立刻翻開她的回信。

  ——是哦,還請中原君保密哦。

  他腦中一根弦崩掉,憤怒地回到

  ——誰要幫你保密啊!!

  我看了看手機的回信,中原君,這憤怒的心情都快溢出屏幕了。

  我鎮定地把手機收好,想到,今天晚上,還去那家店吃飯吧,萬一又碰到織田先生了呢。

  這邊中原中也回完信,等了半天都沒見新的消息進來,他隨腳踢開一個偷襲的人。

  這家伙,在搞什麼啊,她不是港黑的大小姐麼!?

  ......不會有什麼苦衷吧,等會兒怎麼跟首領說。

  就在中原中也糾結怎麼說能讓首領對我的憤怒少一點的時候,我接到了沢田綱吉的電話。

  「繪理。」

  咦,這個綱吉聲音怎麼那麼成熟啊。

  「干嘛。」

  半晌,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沒什麼,只是想聽聽年輕繪理的聲音。」

  我一臉「神經病麼」看了一眼手機,什麼叫年輕繪理啊,這個人是十年後的綱吉吧,說這話是認為十年後我老麼。

  我對著手機說道:「我永遠十八歲謝謝。」

  頓了頓,我補充道:「你這個大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好早......


第33章 不會吐槽

  我很明顯地感覺到對方沉默的無語。

  沢田綱吉倒不是無語,而是懷念,畢竟以前光被繪理杠來杠去,習慣了(煙),甚至有一天不被噎住就感覺非常不舒服。

  「怎麼了,一副十年後遠離我的樣子,十年後我們鬧掰了?」我問道。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繪理,你確定要我說麼。」

  我:「……」

  沢田綱吉笑笑,成熟的他已經不是以前慌裡慌張的男孩了,掌握一個龐大黑手黨,並且經歷了白蘭的危機的他,已經脫胎換骨。

  「繪理,十年後你成功了,待在了光明側,所以,期待吧繪理。」

  「你的未來。」

  ……正因為繪理堅定地站在光明一邊,所以分開是必然的,繪理也絕不會接受黑手黨的他。

  沢田綱吉掛了電話,手摩挲著手機的邊緣,有時候,在繁忙的空隙,他也是眺望著繪理在的地方思念她。

  時間到了,砰地一聲十年後的沢田綱吉回到了辦公室,周圍是他賴以信任的同伴,沢田綱吉勾起嘴角:「我回來了,大家。」

  他望向遠方,眼前浮現出女孩的模樣。

  再見了,繪理。不過,輸給那個小子,果然還是不甘心……

  我拿著被掛的電話,深吸了口氣。

  好吧,起碼是個好消息。

  ……話說,十年後我真的很顯老麼,怎麼辦,好在意啊。

  我開始思考現在的保養計劃了,思考著思考著我就莫名其妙地拐進了美容店,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拿黑卡刷了無數的保養護膚品。

  我看著手中非常有分量的東西,沉默。

  「誒,這不是大小姐麼。」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循聲望去,是那個繃帶怪,太宰……太宰什麼?都是聽中原君叫太宰的,完全不知道全名。

  對了。

  我對著他說道:「你,是不是還沒有自我介紹。」

  太宰治疑惑地眨眨眼:「可是大小姐也沒有介紹自己啊。」

  啊,說得也是。我們兩個算是職場同事了,卻連這點基礎的事都還沒有做到。

  我感嘆道:「我們,真的是職場菜鳥啊。」

  太宰治:……

  太宰治:「可是大小姐沒有工作吧。真是奇怪啊,明明是首領唯一的女兒,該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卻從沒有接觸過任務,為什麼呢……」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眯了眯,徒增魅惑。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因為我還要上學啊,又不是你們這些失學兒童。」

  太宰治:……

  看到太宰治沒有第一時間接話,我恍然自己是不是傷害到了少年敏感纖弱的神經。

  我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給他給予鼓勵,但護膚品真的太重了,我瞬間放棄,改為認真地看著他,說道:「其實吧,學問不是看學位的。不要自卑,現在很多大學生都在搬磚了,你看你,小學學歷都沒有卻能混到這個位置,實屬難得。」

  我想了想,又加了句:「你就是勵志本志啊少年!」

  但我一想到森鷗外手下最得力的雙黑搭檔連小學文憑都沒有,可能都沒有上學,就感到一陣窒息。

  ……不不不,也許是黑手黨的規矩不同,不能這麼想。

  我連忙正了正色,不想讓對方看出來。

  太宰治感興趣地盯著我,說道:「誒——剛才大小姐是在想什麼呢,不會是在想港黑文化人少吧。」

  我下意識地說道:「胡說,明明我認識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不是文化人。」

  我:……完了。

  太宰治笑笑。

  啊啊怎麼辦,好有趣。

  「大小姐買那麼多護膚品干什麼?」太宰治看向我手中的塑料袋,「明明大小姐這麼好看,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

  說話間,他微微向上挑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我,仿佛我在他眼中真的是最好看的人。

  正直如我完全沒想到太宰治在使用他在女性方面從未失手的魅惑之術(。),但我還是很高興的,不過一想到剛才的事,我就憂心忡忡。

  我:「你說,我十年後是不是很老啊。」

  「嗯?當然不,大小姐永遠年輕啊。」

  這話我愛聽,我聽得神清氣爽,甚至想把手上的累贅一把甩掉。

  「不過,」太宰治摸著臉上的繃帶,笑得意味不明,「為什麼是十年後呢。」

  我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笑得怎麼那麼怪啊。

  我說道:「要不然二十年後?你說二十年後我還年輕麼?」

  「嗯……這個嘛,可能是個風韻猶存的大美人哦。」

  我又爽了,感覺自己充滿了青春的魅力,我還禮尚往來了一句:「謝謝,你二十年後也是一個大帥哥。」

  「誒,不要。不要這麼詛咒我啊大小姐。」他滿臉拒絕。

  「我還想要自殺成功呢。」

  神奇,真神奇,我又又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說道:「那就祝你二十年後是一把帥氣的骨灰吧。」

  太宰治看起來非常高興,高興地甚至扭來扭去(。),說道:「誒誒誒,真是美好的祝福。」

  我點點頭,說道:「不用謝,應該的。」

  「……」我頓了頓,實在忍不住了,又問道,「那我三十年後……」

  「哎呀,小矮人給我打電話了。抱歉大小姐,我要接個電話了。」太宰治巧妙地打斷我的話,舉著手機說道。

  他轉過身接通電話,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把手機遠離耳朵,電話中中原君的聲音大得我都聽得到。

  「太宰!!你又沒有做任務!!!!去死!!!!」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看著街道,說道:「嗨嗨,中也一個人也可以的吧。」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估計在吵架吧。

  我憨站在路邊,一時不知道是走人還是等太宰打完。

  最後決定拿出手機玩換裝小游戲,美滋滋。

  唔……這個應該搭配粉色裙子吧,表情甜美一點,甜美系妹子賽高!!

  太宰治打完電話,湊過來看我玩,說道:「這個應該搭配星星耳墜吧。」

  我依言換了個星星耳墜,瞬間變美不少。

  「哇哦,太宰,你好會啊。」我驚喜地保存,順便截了個圖。

  我抬頭看他,笑著說:「太宰你好懂女人啊。」

  太宰治一瞬間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

  「啊……人類不都是這樣麼……」

  我贊同得不能再贊同:「沒錯,換裝就是人類的本能,而太宰你就是最完美的搭配師。」

  「……」

  我感覺他看我像看奇行種一樣……不,肯定是我的錯覺。

  「太宰,你下午有事情麼。」既然翹班了,不如一起來玩啊。

  太宰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看透了我想要利用他做出最完美的搭配,拍照來炫一樣,說道:「有哦,我還要做任務。」

  我深表遺憾:「這樣啊,下次再約吧。」

  「大小姐,在你身上真是能看到兩個極端。」

  看起來善良到軟弱,卻又很堅定。最主要的是,明明那麼聰明的,為什麼某些方面比蛞蝓還蠢……

  我又贊同地點點頭:「青春期嘛,多變的少年。」

  「……」太宰治徹底閉麥。

  ——

  和他分開以後,我拿著沉重的袋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賓館。

  好累。

  進入賓館,是小池陽一在接受最後一次心理疏導。

  我專門叫他們每次都在賓館見面,而我自己也不會打擾他們,基本放養。

  這次我也是一樣,悄悄地放下東西,就離開了。

  哎,有種提前當媽的感覺。

  我休息了會兒,去上次的餐廳看了看。

  老板憨厚爽朗地笑著:「小姑娘,是找織田麼。」

  我遲疑地點點頭。

  他怎麼知道我要找織田先生。

  「織田給我打過招呼,他今天晚上應該要來這裡吃飯。」

  「謝謝老板。」

  「不用謝。他一個人養五個孩子,負擔很重,我幫他分擔一點也沒什麼。」

  五個。

  一個人。

  一個人養五個孩子。

  一個港黑底層人員養五個孩子。

  我驚了。

  不僅是負擔這麼簡單,孩子戶口呢,上學咋辦。

  而且,如果開家長會,黑手黨去開真的不會出事麼,比如老師報警什麼的(。)

  不過,好勵志啊。

  我被鼓舞了。

  太宰,和他的朋友都好勵志啊,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麼。

  就連和他不對付的中原君也好勵志啊。

  大家,都在拼盡全力的生活著。

  我想了想我自己,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

  還翹課請假許久。

  還沒有復習……

  還馬上要期末考……

  我突然記起自己學生的身份,有種恍然若是的感覺。

  感覺自己學生的身份在這種背景下好出戲啊,所以太宰,中原君才是黑手黨漫畫正確操作麼。

  也是,少年人誰不喜歡,要是漫畫主角都是森鷗外這種大叔。

  我:……反正我不會看。

  像沢田綱吉那種學生黑手黨,也是沒有過多的著墨於普通的上學生活,而是配角啊尋找朋友啊之類的吧。

  「啊,森小姐。」

  我轉身,是織田先生。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說道:「找我有什麼事麼。」

  對啊,找他干嘛。

  「……」我思索著,織田作之助也耐心地在原地等待。

  片刻之後,我憋出來一句:「……可能,是來和你聯絡感情的吧。」

  織田作之助了解地點點頭:「這樣啊,要怎麼聯絡呢。」

  「……」

  我又開始思索,又憋出來一句,「……當飯友吧,怎麼樣?」

  織田作之助恍然:「確實是個聯絡感情的好辦法。」

  織田先生,你不會吐槽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天啊,我為什麼今天這麼早就更新了(。)感謝在2020-08-07 18:13:31∼2020-08-07 22:39: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拜利麥諾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4章 年齡

  「是啊織田先生,讓我們來成為飯友吧。」我說道。

  「當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是長期飯友。」

  織田作之助順著「長期飯友」這個思路想下去,說道:「恐怕不行,我太忙了。」

  我搖搖頭:「織田先生,你不懂,這個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頂著織田作之助疑惑的眼神,我說道:「你太忙沒關系,因為我太閑了。」

  真的閑,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剩下的空余時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好像是和橫濱的那些人一起玩,莫非是刷好感支線麼。

  那麼,我刷到誰的好感了呢?仔細想想,好像誰也沒刷到,畢竟我這個表現,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說道:「好像是的。」

  「是吧是吧,我完全可以配合織田先生的時間!」

  織田作之助答應了,他沒有問我為什麼要和他成為飯友,也沒有問培養感情後要讓他幫什麼忙。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答應了我。

  真是溫柔啊,織田先生。

  他點了一份特別辣的咖喱,我一時激動,說道:「我要和織田先生一樣!」

  老板難以言喻地看著我,說道:「你確定麼小姐。」

  我堅定地點頭。

  那麼後面我被辣得整個頭都紅了還在發熱,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變成隨時都能去世的狀態就能理解了。

  織田作之助倒了一杯涼水給我,說道:「沒事吧。」

  我一口悶,擺擺手,示意我沒事。

  換了一會兒,涼水的作用減退,我又開始發熱。

  啊……仿佛看到了天使……

  「……沒事麼,她看起來就要進醫院的樣子。」老板擔心地看著她。

  織田作之助望向我一直搖擺的手,說道:「應該沒事,她說自己沒多大事。」

  老板:「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那種一直胡亂擺手的狀態確定不是中毒了麼?!」

  我在老板擔心地握著手機隨時准備打急救電話時,突然說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板嚇得驚叫:「振作起來啊!!」

  織田作之助走過來一臉正經地探了探我的鼻息,松了口氣:「沒有事的,很健康的呼吸。」

  我放心地笑了。

  老板:「……」他已經無力吐槽了,織田作之助腦回路本來就很奇怪了,結果現在來了個更奇怪的。

  過了很久,我終於緩過來了,深吸了一口氣,活過來了。

  我深深地看向織田作之助,說道:「織田先生,你吃辣真的很厲害,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織田作之助吃著辣咖喱,說道:「沒什麼,習慣了。」

  織田先生,真是擁有一個鐵胃,我現在都感覺得到自己的胃火辣辣的難受。

  叮叮

  我拿出手機,是中原君的短信。

  ——你騙我!!!

  中原中也在港黑大樓自己的辦公桌前踱來踱去,周身一股煩躁的味道。

  一想到剛才他絞盡腦汁用最溫和的語言跟首領說大小姐的事情,以求能減輕首領對她的不滿。

  結果,首領說是他早就通知繪理不用過來了,這不就是他被騙了嘛!

  回憶起臨走時,首領意味深長的微笑,和那句「中也和繪理醬關系真好啊」,中原中也就一陣惡寒。

  森繪理!!!

  又一塊港黑地板犧牲。

  中原中也的屬下在旁邊屏住呼吸不敢造次,特別是中原中也憤怒的時候。

  等中原中也怒氣衝衝地回到辦公桌的時候,下屬們松了口氣。

  「果然,不愧是中原大人,真是強大。」

  「中原大人是在生什麼氣呢?」

  「不知道,但我聽到了她的名字……」

  在港黑,「她」除了紅葉大人也就那位大人能讓他們如此忌憚。

  傳說中恐怖如斯心狠手辣的港黑首領的女兒——森繪理。

  傳聞沒有一個人能在她的手下度過一招,傳聞她表面上是學生實際上卻是在並盛收集彭格列情報的港黑臥底,傳聞她能讓港黑雙黑都說不出話來,傳聞她手下亡魂數以千計……不愧是森首領的女兒!

  現在,連中原大人也只能無能狂怒!

  不愧是森繪理大人!

  ——

  首領辦公室

  「繪理醬真是的,欺騙中也欺騙得非常順手呢。」

  愛麗絲畫著畫,聞言抬頭說道:「哼!他才沒這麼愚蠢,我看他倒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森鷗外批改著文件,說道:「……是呢,中也沒有見過繪理醬那樣的人吧,一定覺得很可愛吧。更別說,中也從來沒有過喜歡這種情緒吧。」

  「一時間分不清也是正常的。」

  愛麗絲說道:「我看他是真的對繪理醬有好感。」

  「不是哦,絕對不是。」森鷗外放下筆,明明是笑容卻顯得異常可怖。

  「……就算是,也絕不會讓中也有察覺的機會的。太宰君也這麼認為吧。」

  推門而入的太宰治漫不經心地看著提防著他的愛麗絲,嘴角勾起一抹精心設計的弧度:「察覺了也沒關系,大小姐是絕對不會和他有任何可能性的。」

  准確來說,是和任何黑方人員都沒有一丁點的可能性。

  真是可怕的心性。

  是我最不理解的人。

  森鷗外當然知道,應該說他是最了解繪理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可以將她完全控制於手中。

  輿論也是一種手段。

  傳聞打聽彭格列情報,是港黑臥底。

  ——即使那個沢田相信她,其余的彭格列的人員也會心有間隙。

  傳聞她手下亡魂數以千計。

  ——那麼,森繪理就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能被白方完全接納。然而,這根本不可能,證明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沒有人會相信她。

  傳聞她讓雙黑說不出話來。

  ——……這個嘛,不關他的事,可能是真的。

  最近興起的關於森繪理的傳言,都在一步步將她逼入絕境。

  最後,只能待在港黑,別無去處。

  ……

  交代完任務,太宰治走出門,背對著森鷗外笑的意味深長。

  自以為完全掌控,實際上那個人偶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並付諸於行動。

  真是期待啊,森鷗外失敗的表情。

  一定很恐怖吧。

  ——

  我沉思片刻,回到,

  ——中原君,此話怎講。

  ——你還騙我逃任務,你本來就不用去的吧!!!

  ——中原君,你要打我麼。

  對面一直沉默,沒再發短信,我居然有點慫,不會在打我來的路上吧。

  叮叮

  ——……廢話,你是大小姐我怎麼能打你。

  啊,對哦,這日本該死的嚴格上下級制度。

  既然沒有了生命威脅,我簡單說了一下就和中原君說拜拜了。

  這邊中原中也捏著手機的勁大得好像手機下一秒就要崩壞掉。

  中原中也正頭腦風暴中。

  怎麼回事……他第一想法居然是「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瘋了吧。

  立刻把那行字刪掉,重新想了一個理由發過去。

  幾分鐘後,中原中也驚覺自己一直在盯著手機發呆,連忙放下,打開文件寫任務報告。

  他邊寫邊想,

  果然,瘋了吧。

  ——

  我對著織田作之助發出逛街邀請:「吃完飯,逛街消食最棒了。」

  「可以。」

  我們在餐廳不遠處散步。

  「織田先生,你認識太宰麼。」

  織田作之助說道:「啊,認識。是朋友。」

  我了然地點點頭:「難怪,上次我依靠織田先生躲過了太宰的語言攻擊呢。」

  織田作之助沒有問具體的事,只說:「不用謝的,能幫到你就好。」

  「那麼,太宰的全名是啥?」

  「太宰治。」

  「哦,這樣啊。」

  ……

  我不經意地問道:「……織田先生是為什麼不想殺人呢。」

  織田作之助頓住腳步,我也跟著停下,他的紅發在夜風中飛舞。

  「我遇見一個人,他說,想要看完這本書,下卷就由我自己來書寫。」

  「我,想成為一個作家。」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我笑笑:「我也是。」

  我沒有說我也是什麼,他也依舊沒有多問。

  「是麼,森小姐是一個好人啊。」

  我噗嗤一笑:「哈?這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織田作之助指了指我的嘴角:「剛才,笑得很溫柔。」

  「這樣啊……直接叫我繪理吧。」

  「恩,也叫我作之助吧。」

  「哈哈哈我其實還沒見過什麼什麼之助的人,除了新之助。」

  「是他啊。」織田作之助說道,他和家裡面的孩子也偶爾看蠟筆小新。

  「作之助很辛苦啊,養了五個孩子。」

  「沒什麼,只是工資確實有點緊張。」

  我蹭地一下亮出黑卡:「我可以幫你。」

  織田作之助搖頭:「不用,你還是個孩子吧。」

  「有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像幸介他們給我的感覺一樣。」

  幸介是他的孩子吧,我內心一暖。

  「作之助的妻子呢?」

  「我沒有結婚。」

  「這樣啊,作之助多少歲了,生日是多少啊。」

  「22歲了,生日是10月26號。」

  哦,22歲啊。

  ……

  恩???22歲???

  啊????

  我驚訝地看著織田作之助過於成熟的臉龐。

  是生活麼,是生活的重壓麼作之助!

  這就是社畜啊作之助。

  被工作壓得老了,中原君也是工作狂,也是被工作壓得矮了麼?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

  ——「有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像幸介他們給我的感覺一樣。」

  我,16歲了,馬上17歲,織田作之助,22歲。

  六歲之差。

  他說感覺像父女。

  我:臉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覺明子給的地雷,好開心好開心^_^

  貼一下我的預收

  《如何在修羅場中躲避戀愛》

  女主異能力「男友錯覺」造就虛假修羅場。

  大家從假喜歡到真心的故事,然而女主她沙雕,致力於打破粉色氛圍,永遠屆不到修羅場氛圍

  Cp未定

  《和某干部談戀愛》

  女主:作為下屬和上司419了怎麼辦?

  當然是談!戀!愛!啦!

  一開始是干部單向暗戀,後來雙向

  小甜餅不虐,cp港黑勤勞干部


第35章 情緒失控

  我哽住了,作之助和亂步一樣絕對是我的克星,在作之助面前我都快失去吐槽功能了。

  「那邊,」織田作之助指向街邊的小吃店,說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零食店,幸介他們就很喜歡,要吃麼。」

  這不還是把我當你女兒麼,為什麼你會認為你家小孩子喜歡吃的我就會喜歡啊。

  我果斷開口說道:「吃。」

  我在店裡舔著葡萄味棒棒糖,在架子中間亂逛,織田作之助還在仔細挑選帶回家的零食。

  因為離門口很近,我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太宰大人」,趕忙藏在貨架後面,探頭望去。

  是一個瘦弱但很凶的少年一臉狂熱的對著手機嗶嗶,沒有眉毛,染發,還是非常時尚的那種只染耳發尾巴尖。

  我只看了幾眼,少年馬上一個極限轉頭附帶一個凶狠的眼神,嚇得我我……我立刻對他笑笑。

  藏的話不就做賊心虛嘛,想著我又笑了笑。

  芥川龍之介見只是個普通人,回轉頭來,繼續說道:「……沒什麼太宰大人,請相信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這個少年……跟周圍的畫風好不一樣,別人都是平凡過日子畫風,他好像中二畫風啊,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那種。

  織田作之助付完錢,提著口袋看見我在悄咪咪看著什麼,他走過去順著我的目光,頓了頓:「是太宰的部下啊。」

  嗯???

  「是……職位很高的那種部下麼。」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確保那個少年聽不見。

  「嗯,好像是直系下屬。」織田作之助遞給我一個奶糖,我順手接住,一只手把吃完的棒棒糖扔進垃圾桶,另一只手把奶糖塞進嘴中。

  原來如此,是羈絆麼?就是那種、那種漫畫裡經常描述的男人的羈絆,還會有友情破顏拳的那種。

  那邊芥川龍之介正激情地給電話對面的太宰治作保證,大聲嗶嗶,這邊我和織田作之助正坐在零食店門口的椅子上沉默圍觀。

  「……織田,不是,作之助啊,他為什麼沒有眉毛。」我小聲說道。

  織田作之助觀察了會兒,說道:「好像以前也沒有,應該是自己剃了吧。」

  「哦哦,是不是那種、就那種漫畫裡常出現的剃發明志那種味道的。」

  「不知道,不過太宰很苦惱他,經常抱怨。」

  苦惱?莫非那少年是和中原君一樣的武力派?和太宰治這種腦力派不太合拍?

  我和織田作之助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少年莫不是太宰治的毒唯吧,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位綱吉旁邊的獄寺隼人。

  夢幻聯動,配置都差不多的樣子。

  「那我先送你回家吧,時間不早了。」織田作之助站起來。

  我答應道:「好的,謝啦。」

  我們兩人從街道的另一邊慢慢走遠,在拐彎處,我最後一次看了眼那個少年。

  看來是那個芥川龍之介麼,異能力羅生門,是個惡犬。

  芥川龍之介警惕地回頭,只能看到空蕩蕩的街角。

  芥川龍之介捏緊手機。

  是剛剛那個人麼,和一開始無害的普通人的目光完全不一樣。

  ——

  「嗯哼,再見了作之助。」我在賓館門口和織田作之助告別。

  織田作之助把買的零食交給我,囑咐道:「一個人住賓館的話,要小心。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再見。」

  「再見。」

  我回到房間,靜靜地站著,突然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

  這個時候就是要找晶子姐聊天玩啊。

  解開屏幕,猛然記起自己還沒有和晶子姐交換手機號碼。

  我:大失策啊啊啊!!!

  看到屏幕上「偵探角色」的聯系人專欄,我最終還是決定曲線救國。

  嘟嘟——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亂步的聲音傳過來

  「如果是要找晶子,亂步大人可幫不上什麼忙。」

  請求的話被我噎在喉嚨處,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半晌,我說道:「……為什麼。」

  「當然是下班了,各回各家啦。」

  無可反駁。

  「那晶子姐的電話號碼你總該有吧,可以跟我說一下不?」

  「……」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傳來一陣卡擦卡擦吃薯片的聲響,亂步滿嘴塞著食物,說話聲音非常模糊。

  我:「說啥呢?」

  「我說,」亂步把食物咽下,「如果無聊的話還不如找亂步大人聊天,現在亂步大人非常無聊。」

  我:「……」

  「……你到底有沒有晶子姐的電話。」

  亂步不假思索地說道:「確定麼,確定要在晶子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休息的時候打擾她麼。」

  我可恥地遲疑了,對哦,下班了,偵探社這麼忙,應該休息休息才對。

  我:「那你不累麼,還跟我聊天。」

  「嗯哼,因為今天的案件真的太簡單了……」

  然後我木著臉聽電話那頭的江戶川亂步用超快的語速談了最近在他眼中無聊之極的案件,順便吹噓了下自己的異能力是多麼厲害。

  「啊?我才不是吹噓!」

  「啊……你原來能自稱我啊。」看他在偵探社平常其實也沒怎麼用「亂步大人」自稱,到她那裡倒是全部變成了「亂步大人」。

  對面可疑地沉默了。

  我意識到不對,靈光一閃,說道:「我說,你該不會想在我面前顯擺吧。」

  「哈??才不是,我有那麼無聊麼!?」亂步大吼,「而且,亂步大人本來就超厲害!」

  「嗨嗨,超厲害超厲害。」

  「……」亂步頓了頓,再開口語氣意外地嚴肅,「小繪理,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一些事情。」

  我無所謂地打開電視,說道:「是麼。」

  「是世界吧,是世界抹除的吧。明明是一眼能看穿的事情,亂步大人居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大腦裡面阻止我得到答案,這種事情……」亂步難得地帶著沮喪的情緒。

  我把台調到搞笑節目,對著手機說道:「無所謂吧,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可是我還想幫助小繪理啊。」

  「是麼,」聽到這種話,我又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我莫名感覺到了我的情緒在逐漸失控,「你到底是想幫助我,還是像遇見有趣的難題一樣滿足你的好奇心。」

  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但已經說出去了沒有辦法收回。

  明明,也沒差吧。不管是想真心地幫助我,還是滿足好奇心像對待其他委托人一樣,結果都一樣,都是在幫助我吧。既然如此,出發點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可是,那時候,就在他說出「我可以幫助你」的時候,我是真心地把他當做了同伴,那種抓住另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求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小時候在他漂亮的翠綠色眼睛裡我聽到我內心的聲音。

  同伴。

  只有一天的同伴。

  但也不是我現在遷怒的理由吧,他又沒有錯。

  ……我真是太差勁了。

  【停下。停止你的想法森繪理。】

  齊木楠雄一過來就發現對方的不對勁。

  【如果不想情緒崩潰,讓壓力戰勝你,成為一個瘋子,那就停下。想想開心的事情。】

  ……開心的事情?

  認識綱吉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他最後還是會成為黑手黨首領……

  認識中原君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他是黑手黨干部……

  和織田作之助聊天也很開心,但他是港黑打雜的……

  我自己好像也是黑手黨……

  【……喂喂喂,眼睛高光都消失啊,你是捅了黑手黨的窩麼。再想想其他的。】

  其他的?

  認識晶子姐很開心,但她已經有歸宿了而我還在原地踏步……

  認識亂步很開心,但他小時候給了我心靈上的致命一擊……

  認識齊木也很高興,但他好像和我不熟,畢竟才認識幾天……

  還有千草,可是消失了……

  【……多麼悲慘的人際關系,你不是很沙雕,不,很樂觀麼,快想點積極向上的。】

  積極向上的?

  啊,這樣說,大家都很勵志啊。

  努力成為偵探的亂步、工作狂的中原君、自己一個人打拼的太宰治、社畜一個人養五個孩子的作之助……

  【多麼勵志……】

  還有,最重要的是,我還想救大家,自己也不能先倒下。

  我看向齊木楠雄,笑笑:「如果我倒下了,還會有人麼。」

  齊木楠雄沉默了會兒,道:「沒有了,再也沒有了。」就算有,也不會像你一樣擁有這麼大的犧牲精神吧。

  「這樣,我果然很重要。」我神色凝重。

  【……】都說不要太高看自己了你這個衍生作品的主角。

  齊木楠雄:「既然沒事,我先走了。我來就是想通知你一聲,注意彭格列那邊的情況。」

  「哦,謝謝。」

  「先不用道謝,還記得你的電話麼。那個江戶川亂步應該在趕來的路上吧。」

  我慌裡慌張地拿起手機,顯示通話終止。

  「你知道的,最好不要讓主角團的人知道你做的事。」

  我:「我知道……」

  「再見。」

  告別了齊木,我面色深沉地盯著手機。

  給他打電話,居然給我掛了,他知道我要說什麼吧啊喂!?

  問題來了,亂步背後應該還跟著一個銀發男子。

  元氣瞬間恢復的我冥思苦想。

  我該怎麼說才不會讓氣氛尷尬,又要避開關鍵地方啊。

  ……

  還沒等我想出來,手機響了。

  叮叮

  是亂步的短信。

  ——亂步大人才不會過來。

  我松了口氣,回到

  ——知道了知道了。

  ————

  「亂步,怎麼又回去了。」

  福澤諭吉被亂步慌忙地拉出去,說要找森繪理,應該是有危險吧。福澤諭吉立刻答應了。結果走到半路亂步又說不去了,回去好了。

  亂步拿下帽子散熱,他望向天上的彎彎月,額頭上有薄薄的汗水。

  「嗯……因為小繪理很為難啊。」

  「我不想做讓她為難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cp應該是一位白方人士。

  時間線魔改,設定現在已經有「不吠的惡犬」直系下屬了

  明天會入v,希望小天使們支持∼∼

  看到漂亮的宇智波的地雷啦,非常感謝∼∼轉圈圈


第36章

  我已經沒有空再想其他的了, 因為,傳說中的期末考試終於到了。

  我關閉手機,頭懸梁錐刺股地熬了幾天的夜, 誓死都要及格。

  到了那一天, 我帶上筆袋, 再一次到達並盛。

  「誒?繪理醬, 你終於來了。」一個嫩橘色頭發的漂亮女生叫住我。

  「是京子啊,好久不見。」我回應道。

  三浦春在旁邊吐舌頭:「繪理, 你到底哪裡去了,又沒有生病,不會去玩了吧。」

  我盯著她,說道:「你這個它校的女人還不趕快回去,馬上要遲到了吧。」

  三浦春不滿地哼了一聲, 從街道那頭走去學校了。

  笹川京子和三浦春道了別,轉頭看向我:「繪理醬你到底到哪裡去了, 一直沒來上學。」

  我面對京子擔憂的眼神,無法撒謊,道:「恩……京子,其實, 我……啊!是綱吉!」

  我手一指, 京子下意識地轉過去,是沢田綱吉奔跑的身影。

  恩?他頭怎麼冒火了?

  「拼死也不能遲到——!!!」

  一陣風在我和京子的面前刮過,我被風沙糊了一臉。

  ……校服都髒了。

  我把筆袋交給京子,正義凜然地說道:「放心吧京子, 我絕對會為你漂亮的校服和發型討回公道。」

  「……繪理醬, 誒等等!」

  笹川京子只能看見一道殘影,緊緊地跟在綱吉的背後。

  開玩笑, 每次參加八百米女生長跑每次第一名的我怎麼可能跑不過綱吉啊。

  眼睜睜看著綱吉地背影越來越遠……

  還真的跑不過啊!!!

  路上的學生都只看到一道殘影掠過,過了一會兒,又一道殘影掠過。

  學生們:「……這是在干嘛。」

  「哦,這難道是什麼跑步的比賽麼?」山本武在路邊恍然大悟。

  學生們:……根本不是啊!

  山本武把棒球棒藏在身後,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又一道殘影掠過。

  我跑在綱吉的後面,怎麼也沒趕上他。

  奇怪,這麼短的時間他怎麼進步那麼多?想起綱吉頭上的火,我面色逐漸嚴肅。

  是開掛吧,絕對是開掛吧。

  既然如此——

  召喚!齊木楠雄卡密!!

  齊木楠雄安安心心走在上學的路上,聽見森繪理的呼喊,內心波瀾不驚。

  【卡密可不是這麼用的啊。】

  我呼喊了半天也不見齊木楠雄的蹤影,終於放棄。

  突然背後傳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回頭望去。

  怎麼是山本啊啊他在干嘛,看他那眼神是想追到我打一頓麼?!

  我腳步加快。

  幸好穿了安全褲,nice。

  於是過路的人只覺得身邊刮過三道影子,三個人一前一後的拼命奔跑。

  「這就是極限練習麼!!我也來——!!!」路過的笹川了平發出青春熱血的聲音,立刻加入奔跑的隊伍。

  等我再一次回頭望去,後面已經跟了一長串人了。

  都在干嘛啊啊啊,這樣我不跑根本不行的吧!!!

  裡包恩在後面慢悠悠地跟著,注意力從沢田綱吉的身上,轉移到了森繪理的身上。

  也算暫時的盟友吧,畢竟港黑最終選擇支持沢田綱吉。

  聰明的選擇。

  在日本有了港黑的幫助,彭格列的行動確實通暢不少,但是……

  裡包恩想起那個鳶色瞳孔的少年。

  可怕的頭腦,不得不提防。還有那個重力使,武力值高得連他也不知道上限在哪裡,偏偏忠心得很。

  他也使了些小手段,知道了森繪理的異能力,意外地精神系啊。

  腦海中飛快閃過森繪理的資料。

  還有,意外的內心強大。

  不過科學技術研究的產物,能活多久呢。說是人類,基因裡面還參雜著其他的東西,一旦體內平衡打破,會死的很慘吧。

  真是可惜。

  我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在校門口累得差點癱倒。

  沢田綱吉十分熱血的叫著口號衝過校門口,結果被一個浮萍拐打翻在地。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也停下了,氣也不喘,汗也不流,就站在原地發表看法。

  「也算是棒球訓練的一部分了吧!」

  「哦哦哦極限——!」

  我……我無話可說,這群人,體質也太好吧!!!

  「誒?是繪理。」沢田綱吉從地上堅強地爬起來,睜大琥珀色的眼睛看著我。

  錯覺麼,好像剛剛冒火的時候沢田綱吉的眼睛顏色更淺一點。

  我在風紀委員那群人凶惡的盯視下整理了自己的儀表,伸手跟他打招呼:「喲,綱吉。」

  沢田綱吉這才發現面前的委員長,害怕地瑟縮了下脖子。

  沢田綱吉:噫。

  要是平常雲雀恭彌已經發出「肉食動物」的聲音,這一次倒是安安靜靜。

  沢田綱吉疑惑地小心翼翼地抬頭,道:「誒誒誒,小心啊繪理!」

  只見一道閃光衝向我,是委員長的浮萍拐。

  那幾秒,我想了很多。

  雲雀恭彌這種人只對強者感興趣,那麼我的選擇應該就是——

  我一動不動,浮萍拐危險地停在我的鼻尖上。

  「為什麼不躲。」雲雀恭彌看起來非常不滿意。

  我面不改色地說道:「因為委員長你的氣場完全把我鎮住了,我根本不能移動半步只能接受你的制裁,不愧是雲雀大人——!!!」

  沢田綱吉:喂喂喂,表情完全不變的啊,這種話繪理你居然說得出口麼?!

  「草食動物。」雲雀恭彌無趣地轉頭,去其他地方巡邏了。

  nice,成功躲過觸發情節。

  沢田綱吉:「總感覺繪理你在想不好的事情。」

  我按住沢田綱吉的肩膀,他一驚。

  我:「……你怎麼臉紅得像石榴。」

  「沒沒沒有啦,只是跑太累了……」

  「這樣。」

  我繼續說道:「綱吉,你知道麼。你剛才跑過去,把京子的衣服都弄髒了,還有發型。」

  「噫,對不起!!!!」繪理的表情好可怕啊啊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關系,自己去跟她道歉吧。」

  「好、好的!」

  「順便我有急事,綱吉你的筆袋借我用下,你直接去拿京子那裡我的筆袋用就好。」

  「哦哦。」沢田綱吉又慌裡慌張地拿出筆袋,期間書包裡的其他東西都被牽扯出來落在地上,越來越手忙腳亂。

  我:……這熟悉的無力感。

  我接過他的筆袋,向他點頭,離去。

  沢田綱吉愣愣地看著我的背影。

  我知道綱吉喜歡京子,這就是初戀吧!綱吉,本著同伴愛我只能幫到你這裡了。

  我:深藏功與名.jpg

  裡包恩在暗處目睹了一切,對這復雜的情感關系表示了成年人的無語。

  裡包恩:那家伙,看不懂氣氛的麼。明明綱吉一見到她就冒粉色泡泡。

  我走到空地,停下腳步,一個黑色的嬰兒出現在我面前。

  「ciao∼∼好久不見森小姐。」

  依舊記不起他名字的我:「好久不見……先生。」

  「叫我裡包恩就好。」

  「裡包恩……」

  裡包恩說道:「森小姐考慮得怎麼樣呢。阿綱的家族可不是港黑,你也看到了,阿綱是個什麼樣的人。由他帶領的彭格列森小姐也會滿意的吧。」

  確實,綱吉是一個內心有正義的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現在正在被黑手黨同化。

  正義的黑手黨?不可能的吧,彭格列的產業遍布意大利,那些黑暗的地方彭格列的觸角也在,綱吉帶領的彭格列也不可能是他的一言堂,也就不可能放棄暗處陰暗潮濕處在臭水溝發臭的金錢來源。

  黑手黨的立身之本決定了他們永遠不可能做到毫無顧忌的走在陽光之下,總要遮掩。

  我也很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畫一個黑手黨的熱血漫畫,他們也肯定不會畫出黑手黨背後肮髒的交易,或者直接把鍋甩到別人身上,讓主角阻止,整頓產業,凸顯一下他的正義熱血漫主角特質。

  但,不犯罪的黑手黨還叫黑手黨麼。

  特別,是意大利的黑手黨,一手遮天,威脅政府,在普通民眾的心中絕對是一個恐懼的黑影。

  我沉默。

  裡包恩抬了抬帽子:「這樣,還是拒絕麼。恕我直言森小姐,你根本不可能脫離港黑,遲早會沾滿罪惡的鮮血。況且,你也察覺到了對麼,自己的矛盾處境。」

  「明明想去光明一方,卻只能留在港黑。身邊的人都是黑手黨,只能裝聾作啞的和他們交往,仿佛不去想他們手上還沾著別人的鮮血就理所應當的隱瞞自己。」

  我頓了頓,說道:「確實,但我想不到如果我反抗我會遭遇什麼,我也想不到你會認為我會付出真心。」

  裡包恩難得驚訝地看向我,說道:「……原來如此,控制自己的情感流露麼。」

  我靜靜地看著他。

  我從走出診所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在成功之前,絕不會再創造任何一段深刻的羈絆。

  於是和別人交往時,我會控制度,起碼時間上不會太久。

  如果感情只是在普通朋友之下徘徊,我就不會感到痛苦,為自己的矛盾和絕望處境痛苦。

  就像森鷗外,一開始我恨他,後來知道他不過是一個被設定的人偶,突然就釋然了。可以和他普通的談話甚至嗆聲,但是內心沒有絲毫波動。

  無所謂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反抗,要不然我不會知道我會遭遇什麼。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順從,把精力放在該放的地方,把感情放在值得放的地方。

  努力下去,衝破過去。

  裡包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會瘋掉麼。」無法逃開,只能接受和自己內心信念完全不符合的東西。

  我笑笑沒有說話。

  我會在瘋掉之前獲得成功,徹底掙脫一切。

  不過這些他就不用知道了。

  ——

  我一番內心戲操作,一到考場馬上焉了。

  神啊,我現在就要瘋掉了。

  我欲哭無淚地做著數學卷子,結果卡在了第四題。

  罪惡啊,這雕塑身高我怎麼知道啊,好難啊這真的是前五道題麼嗚嗚嗚

  我急得全身發熱,轉頭,因為考試是隨便安排座位,剛好綱吉坐在我右前方。

  綱吉你已經倒下在吐魂了麼?!振作起來啊!!

  沢田綱吉趴在試卷上,嘴裡嘟囔著不明話語。

  這孩子,瘋掉了呢。

  ……

  一堂數學下來我已經感覺自己被掏空,滿腦袋的數學符號,而綱吉還在吐魂狀態,估計是想到了自己未來的補課生涯了吧。

  時間過得很快,考試很快結束了。我松了口氣,收拾東西准備離開。

  這時,沢田綱吉磨磨蹭蹭地走到我面前:「繪、繪理。」

  我說道:「干嘛。」

  沢田綱吉紅著臉,鼓起勇氣說道:「繪理,請問你聖誕節有約麼!」

  聖誕節?哦馬上聖誕了啊,讓我想想以往是怎麼過。

  恩,就打游戲吧。

  「不好意思,我有約了。」我拒絕了他。

  游戲之約,就讓我一個人快樂地通宵吧。

  沢田綱吉失落地說道:「好……好吧。」

  看著他可憐的表情,我頓了頓,說道:「不過交換禮物還是可以做到的。」

  「啊啊這樣啊,我會好好准備的!」

  和京子他們打完招呼,我走出校門。

  叮叮

  恩?齊木楠雄?

  接通電話。

  齊木楠雄:「媽媽叫我邀請你去PK中學的學園祭,有空麼。」

  啊這,齊木你不情願的情緒已經漫出來了啊。

  【知道我不情願就快點拒絕吧。】

  「好吧,我答應你。把時間發給我吧。」

  【……】

  掛了電話,我倒是沒有太多想法,齊木叫我觀察彭格列,但好像他們確實在進步,山本武和那個京子的哥哥笹川了平應該也加入了。

  況且,如果並盛是一個漫畫的副本,雲雀恭彌也絕對逃不過主角的魔爪。

  說到底我還是沒搞懂齊木的用意,這不是在平穩地進步麼。

  打開手機,看齊木發來的時間。

  我:……

  這不就是明天麼?!

  ——

  我根據導航,左拐右拐地到達了PK中學。

  這學校的名字,一聽就很普通……

  「哦呼!」

  「哦呼!」

  「哦呼!」

  這一連串的奇怪聲音讓我轉頭,一個藍色頭發的超級美少女端著甜美的笑朝路邊的人招手。

  這、這亮光,差點閃瞎我。

  學生明星麼?

  【不,只是受神明的寵愛罷了。】齊木楠雄突然現身。

  我嚇了一跳,道:「你剛剛是在隱身麼?」

  「恩,為了躲避麻煩。」齊木楠雄說道,「走吧。」

  「哦哦。」我一臉懵的跟上他。

  Pk中學和其他的學校也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因為綠色的校服,我看著看著莫名地感覺眼睛很舒服。

  果然,多看看綠色對眼睛好。

  【雖然很感謝你的評價,但不怎麼高興。】

  突然從旁邊冒出一個紅發男大喊:「伙伴哦哦哦哦居然帶了一個女孩子。」

  「什麼女孩子!」另一個看起來像中二病的男生說道。

  【好麻煩……】

  我一看,就被那位兄台屁股一樣的下巴驚住了。

  天、天哪,pk中學真是臥虎藏龍啊。

  【……】

  「你們好,我是森繪理。」我向他們打招呼。

  那個紅發男還沒什麼反應,旁邊的少年就看起來非常緊張,下一瞬,他握住自己的手,面色猙獰:「這、這就是Dark Reunion的力量麼!是同胞啊!」

  我:「……」

  【……】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手,腦子一動。

  【不會吧,快停下你可怕的想法啊。】

  我憐憫地看著他:「不是哦,真是天真。我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女兒,你不過是我路上的石子罷了。」

  【入戲了麼?!】

  海藤瞬一驚,他沒有想到這位新的同學能跟上他的步伐,而且,沒有嘲笑他……

  【醒醒,她說的都是真的,不是你這個中二病能夠抗衡的啊。】

  海藤瞬亮出自己的左手:「我的手封印著漆黑之翼的力量!誰都不可以忤逆我!」

  海藤瞬:嗚,好羞恥。怎麼能這樣對女孩子說話,會被討厭吧嗚嗚嗚

  【你想多了,她很強大的,在臉皮上……】

  我不屑地開口:「你知道麼,港黑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可是異能力者裡面的戰力天花板。你算什麼。」

  【已經把自己安在了反派位置上了麼。】

  燃堂力痴呆狀。

  海藤瞬:「誒……誒?」連名字都有,還自成體系的異能者,好齊全的設定!

  【都說了她說的是真的啊。你個普通人就別摻和了。】

  「哦哦哦哦伙伴一起去吃拉面吧——!!!」燃堂力突然強勢插。入對話,說的還是完全不相干的話。

  我:這人,讀不懂氣氛麼。

  【居然很感謝你,燃堂。】

  於是我們四個人一起愉快地去吃拉面。

  【事情為什麼會到這樣的地步……】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嗦著面。

  右邊是我在用筷子卷吧卷吧面再一口吞下,然後重復。

  左邊是燃堂力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吃著面,旁邊已經堆了幾個空碗。

  最左邊是海藤瞬還在對著那碗拉面辣眼睛地施法,就是不吃。

  【為什麼我身邊都是些奇怪的人。】

  嗦完面,付完錢,燃堂力傻笑著說道:「伙伴一起去玩吧!」

  海藤瞬慌張起來,想用手堵住燃堂力的嘴,但無奈力氣身高都不足,燃堂力還很疑惑:「為什麼我嘴邊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就很神奇,他是沒有智商的麼。

  【可能吧,畢竟是連想法都沒有的人。】

  海藤瞬尷尬地笑笑:「抱歉我們馬上走!」

  海藤瞬:齊木好不容易帶了個女孩子,不能當電燈泡啊!

  【……】

  毫不知情的我點了點頭,確實,我是來問齊木問題的,不好有人打擾。

  我們愉快地分了手,燃堂力還在叫著「伙伴」「伙伴」的。

  「齊木……」我剛想和他說話,又傳來一陣騷動。

  「哦呼!」

  「哦呼!」

  「哦呼!」

  啊咧,是那個美少女?

  照橋心美走過來,笑著和齊木楠雄打招呼。

  照橋心美:新同學?喲西,把她也拿下吧。超級美少女不能有敗績!

  【……】齊木楠雄憐憫地看了我一眼,我奇怪地回望過去。

  「這位是齊木的朋友麼?我是照橋心美。」

  「森繪理,你好。」

  照橋心美:仔細看看,長得也很可愛啊。不過最可愛的當然是我啦。

  「森同學,要去學園祭逛逛麼,可以一起哦。」

  照橋心美:這樣齊木也會去吧。誒?我干嘛在意齊木去不去啊。

  【沒錯,你根本不用在意我。森繪理,如果你答應了,我就會馬上拋棄你。】

  我原本想答應的,忽然背後一寒,轉口說道:「……不了吧,謝謝你的好意。」

  最後照橋心美走了,周圍一大坨人瞬間空了,全跟著她走了。

  我:可怕的魅力。

  學園祭,有鬼屋、投硬幣等等一系列的活動,我和齊木楠雄都一致認為太無聊了,不想去玩。

  至於吃的我也吃了拉面吃飽了,更沒什麼食欲了。

  「……齊木,你說我們該不會就是傳說中不合群的生物吧。」

  齊木楠雄目不斜視:「只是你,不要帶上我。」

  我們就在閑逛,最後都走出了學園祭的範圍,學生也越來越少。

  我問道:「齊木,你媽媽為什麼要叫我來啊。」

  【……因為她以為我和你在談戀愛。】

  當然,說是不可能這麼說的。

  齊木楠雄:「因為她以為你沒有朋友,太孤獨了。」

  我感動道:「真是善良的女性。」

  「恩。」齊木楠雄毫不心虛地承認了。

  我們停在一棵樹底下,我望向他,說道:「彭格列最近也沒什麼動靜,就收收小伙伴,打打小怪什麼的。」

  【RPG游戲麼你。】

  齊木楠雄:「恩,知道了。」

  我疑惑地歪頭:「為什麼說要特別注意彭格列呢?」

  「因為,」齊木楠雄對上我的視線,「沢田綱吉如果去拯救世界了,大概就沒空理你了吧。」

  我:「???」

  我:啊???真就黑手黨拯救世界唄???

  我咽下吐槽,說道:「到底什麼情況。」

  「有一個有著平行世界記憶的人,想毀滅世界。」

  我:「為什麼啊?」愛恨情仇?家族秘密?

  「因為無聊。」

  我:……

  我猛然想起:「齊木,你不是二次元之神麼,你會放任他毀滅世界?」

  「當然不會。所以我會在他毀滅世界的時候將它和其他漫畫形成的世界分割,以保全其他世界的完整性。」

  「那沢田綱吉的世界……」

  齊木楠雄給我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劇情需要。」

  我悟了。

  所以,綱吉最後經歷千辛萬苦也會成功的是麼。

  「平行世界,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嘛,這些世界的命運不過也就是漫畫家一句話的事。」

  我和他都沉默了,只有風吹起僅剩的幾片落葉發出的颯颯聲。

  過了一會兒,我說道:「……齊木,你說我會成功麼。」

  齊木楠雄站立不動,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即使是我也沒有到過真實與虛假的邊緣。」

  「我會盡力地幫助你,不過最終還是得靠你自己。」

  我微微點頭:「我明白。」

  我都明白。

  ——

  學園祭很快過去,我頭腦一懵,完全不知道這一天我干了啥。

  好像就和齊木坐在樹底下探討了一下人生什麼的,然後我就睡著了(。)

  醒來已經黃昏,齊木楠雄拿起蓋在我身上的外套穿上,說道:「走吧,送你回去。」

  我精神一振!是瞬間移動麼!

  我只覺面前的風景一閃,就到了賓館房間。

  我:……就這?我還沒來得及感受感受就結束了?

  【要不然呢,把你腦子中的特效鏡頭快扔出去,超能力又不是那麼花裡胡哨的東西。】

  我:……就沒有什麼空間轉換的身體反應?

  我自我感覺身體非常好,非常餓,能吃下一頭牛的那種餓。

  【沒有嘔吐頭暈什麼的身體反應怎麼覺得你還挺失望的。】

  「你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比如把你甩開甩去的。

  我一陣惡寒:「不、不了謝謝。」

  「對了,齊木。」我想到了聖誕節,「到了聖誕節記得交換禮物吧。」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可以。」

  【好好過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個聖誕節。】

  ……

  他又一個瞬移,消失了,我靜靜發了會兒呆,把織田作之助給我買的零食吃了很多。

  又打開手機,復習的那段時間也沒多少人找我。

  中原君的短信。

  ——……你在干嘛。

  ——為什麼不回我啊!!!

  ——回我!!!

  又隔了一段時間。

  ——聖誕節你要怎麼過?

  我啪啪啪打字。

  ——中原君,我在備考,所以沒有回你。聖誕節的話,就交換禮物怎麼樣。

  中原中也回的飛快。

  ——這樣啊,抱歉打擾你了。可以吧,我會給你准備禮物。但當天不能親自送,有任務。

  多麼勤勞的社畜啊。

  解決了這個,下一個是……織田作之助。

  ——在麼?零食吃完了麼?跟幸介他們講了你,他們都很期待見到你。要過來麼?

  ——有事情麼?

  ——你在備考啊,好好考試。

  ——聖誕節要怎麼過呢。

  我又啪啪啪打字。

  ——我准備打游戲通宵,交換禮物麼作之助!

  他還沒有回,估計是正在工作。

  下一個,是晶子姐!

  ——我說你也好好記住我的手機號啊,這是我的,存一下吧。

  ——繪理還是很受歡迎的嘛,亂步先生和社長都很喜歡你哦。

  ——受欺負了就跟我說哦,我幫你欺負回來。

  ——聖誕節一起麼?

  我喜滋滋地瞬間放棄剛才對織田作之助回復的計劃,回到。

  ——可以可以,聖誕節一起過吧。

  她也沒有回,還在工作吧。

  下一個,是森鷗外。

  ——繪理醬,好好考試哦,不及格的話可以躲在爸爸懷裡哭哦。

  我面無表情地把他的短信劃掉。

  下一個,是京子啊。

  ——繪理醬,是家裡面有什麼事麼?馬上要考試了,要好好復習啊。

  ——繪理醬,你原來認識綱吉他們啊,太好了,下次一起來玩吧。小春她就是不給你發短信,明明自己也很擔心的。

  我回到。

  ——可以哦,一起來玩吧。

  下一個,江戶川亂步。

  ——亂步大人今天又解決了一個案子,超簡單啊!

  ——今天那個殺人犯太笨了,他就不知道他的手法……(省略幾百字)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案件大家都看不出來呢,明顯是那個服務員……(省略幾百字)

  ——亂步大人果然很厲害,才幾天就解決了這麼多案件!社長也誇我了,小繪理不誇誇亂步大人麼?

  ——今天那個嫌疑犯……(省略幾百字)

  以下省略幾十條關於案件的描述短信,以及江戶川亂步對自己的誇贊。

  ……

  ——小繪理,聖誕節肯定要和晶子一起過吧,這不就等於和偵探社一起嘛,要記得給亂步大人准備禮物哦。

  我翻得我手指都麻了,結果最後一條短信才是重點麼?!

  我回到。

  ——知道了,會給你准備的。

  亂步也回得很快。

  ——嗯哼,亂步大人就好好期待小繪理的禮物吧。

  我:……

  下一個,是太宰治。

  ——大小姐,在辛苦地備考吧。哎呀,這種痛苦像我這種失學少年是不能感受的了。

  我:這家伙,意外地很記仇嘛。

  ——對了對了,跟蛞蝓講了大小姐的想法了,哈哈哈哈小矮人還准備了很多資料學習哦,挺好的,畢竟蛞蝓滿腦子都是打架。

  隔了一段時間。

  ——大小姐,認識織田作之助麼?

  ——為什麼靠近他呢,真的是巧合麼?還是……為了我呢。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事呢大小姐。

  最後一條短信把我嚇著了,這種意味深長警告的感覺。

  太宰治,可怕的男人。

  我謹慎地打字,回復道。

  ——你聖誕節要做什麼呢?

  沒錯,這就是前幾個人給我發的短信的靈感,結尾永遠都是聖誕節,讓我來試試。

  太宰治應該又在日常摸魚,他回復道。

  ——誒,當然是做任務了。畢竟是被壓榨的社畜嘛。

  不,我敢肯定你一定會逃班的。

  我又謹慎地打字回復道。

  ——是麼,來交換禮物麼。

  太宰治

  ——可以哦,所以大小姐就回避我的問題了麼。

  怎麼還來?!

  我硬著頭皮繼續打字。

  ——是啊,咋了?

  ——哈哈哈哈哈,那大小姐最好不要打主意打到織田作身上。

  ——我會生氣的。

  這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

  我回道。

  ——你暗戀他?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

  ——他也是我朋友,咋了,你這個黑手黨干部還不准他交朋友的麼?你是強勢霸道黑。道大佬?

  他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被我的形容惡心到了。

  ——那就好。

  恩???什麼叫「那就好」?

  我左盯右盯也沒盯出個所以然來。

  我開始思考。

  我遇到了難題。

  我放棄了思考。

  太宰治,好可怕的男人。

  ——

  Lupin酒吧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坐在吧台上默默喝著酒,太宰治盯著手機突然噗嗤一笑。

  織田作之助看過去:「怎麼了太宰。」

  「織田作織田作快看,大小姐發的短信,很有趣的。」

  織田作之助看了眼,贊同地點點頭:「繪理確實很有趣。」

  「誒誒誒,都叫繪理了麼。」太宰治驚訝地看著他。

  織田作之助沒在意:「你也不用太提防繪理,她是個好孩子。」

  「……我知道的,她和織田作有點像呢。」

  「是麼?哪裡。」

  不願殺人的想法,平凡的夢想,經歷了罪惡依舊純淨的內心。

  太宰治笑笑,回答道:「都不會看氣氛。」

  織田作之助恍然:「確實。」

  「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太宰治拍著桌子大笑。

  「但是大小姐好像有點怕我呢,真是苦惱。」

  「故意的吧太宰。」織田作之助知道,憑借太宰的頭腦,想讓一個人喜歡上他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偏偏他讓她害怕警惕他。

  太宰治沒有說話,就著杯沿抿了一口酒。

  織田作之助也沒有逼問,跟著喝酒。

  半晌,太宰治開口說道:「……因為大小姐完全就像光一樣啊,森鷗外也這麼想吧。」

  那種深陷泥潭的人最無法理解的生物。

  那種生機勃勃的樂觀,無限向上的勇氣,無一例外地都讓太宰治感到害怕。

  ——膽小鬼。

  也許大小姐說的是對的呢。

  她是最吸引罪惡之人的人,能讓內心黑暗的人滋生出把她拉下水的想法,比如森鷗外。

  也能讓內心光明卻身處黑暗的人向往,比如中也。

  大小姐,真是可怕。

  織田作之助說道:「不想靠近,就推開麼太宰。」

  「真是的,織田作也太了解我了吧。」

  「因為我們是朋友。」

  「……」太宰治摸著眼睛上的繃帶。

  「這樣啊……」

  ——

  「肯定會拒絕的吧!」沢田綱吉大喊。

  港黑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同意答應加入彭格列啊!

  裡包恩愜意地喝著茶,說道:「所以,拼死也要把森繪理搶過來啊阿綱。」

  沢田綱吉:「強搶麼?!我才不要!」

  裡包恩放下杯子,嘆了口氣:「所以說,你最後肯定會失敗的。即使是超直感也沒能了解森繪理麼。」

  沢田綱吉頓了頓,說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原本有點優勢的你,出局了。」

  「什麼啊,什麼出局啊裡包恩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裡包恩沒有說話,想到幾個月前那個十年後的沢田綱吉。

  成熟的男人笑著說:「因為以前我都越來越在意身邊的同伴,錯失了很多了解繪理的機會。最後,雖然說她不能接受黑手黨的我,但歸根到底,還是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去理解她。」

  「繪理她,一直很辛苦。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裡包恩從那天起就著手調查森繪理的過去,確實,森繪理的經歷和她的表現不太符合。

  稍微一想就可以得出結論的事,阿綱錯過了。

  裡包恩想幫他也沒這個必要,以阿綱現在的水平根本無法幫助到森繪理。

  開導?

  不行,森繪理擁有強大的內心,她自己就可以很好的堅持下來,不像阿綱身邊的一些同伴被阿綱感化,那對森繪理根本行不通。

  成長到現在,可以看出森繪理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獨立的人,即使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也可以走下去。

  ……真是厲害的小姐啊。

  ——

  我回完短信,手指發麻。

  甩了甩手,心裡粗略估計了一下今年要准備多少禮物。

  ……好多。

  前幾年都只准備京子和小春的,結果今年怎麼冒出了這麼多人。

  還要給他們每一個人送對應的禮物。

  好累,社交好累。

  ——

  「社長,要跟小繪理買禮物啊!」

  福澤諭吉點頭,說道:「知道了,現在去麼?」

  與謝野晶子在旁邊暗暗計算著繪理還缺什麼東西。

  好像什麼都不缺?

  「如果是晶子你的話,不管送什麼小繪理都會很高興的吧。」亂步說道。

  與謝野晶子看過去,假裝不經意地說道:「是麼,亂步先生是吃醋麼。繪理可能不會喜歡亂步先生送的東西。」

  亂步跳腳道:「怎麼可能啊!以亂步大人的推理能力,會不知道小繪理喜歡什麼麼!」

  與謝野晶子笑道:「啊,這樣啊。」回避問題了呢,亂步先生。

  福澤諭吉坐在椅子上面色嚴肅地安排聖誕節當日的活動。

  還有,繪理喜歡什麼?完全不知道,送漫畫書麼。

  ——

  「啊啦,中也,怎麼了?」紅葉看著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艱難地開口問道:「紅葉大姐……像那種、那種小女生會喜歡什麼啊。」

  紅葉驚訝地睜大了眼:「怎麼了,中也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麼?」

  「哈?才、才不是啊!只是交換禮物而已……」中原中也頂著紅葉戲謔的眼神說道。

  「這樣,是大小姐麼?」

  「誒紅葉大姐怎麼會知道!」

  紅葉用扇子遮住半臉:「畢竟,中也最近總是在抱怨大小姐呢。」雖然完全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我才沒有抱怨……」

  「不過也挺好的,大小姐也是這邊的人。」

  中原中也遲疑地「恩」了一聲。

  大小姐她,真的是這邊的人麼……

  ——

  我還不知道要跟我交換禮物的人發生了怎樣的窘境。

  反正我是非常窘迫的。

  因為,我又又又進警察局了。

  明明只是想逛街買東西,誰知道會遇見碰瓷的人啊,對方還當機立斷地報了警。

  我說,你抓錯人了啊!!?

  我木著臉在橫濱的警察局內坐著,對面是那個碰瓷的人瘋狂地說我偷了他錢包。

  我鎮定地喝了一口警局專屬茶。

  我:不行了,還是好窒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漂亮的宇智波送的地雷!!轉圈圈∼∼


第37章

  那個中年男子還在和警察扯皮, 另一個警察坐到了我對面,拿著筆:「名字,年齡。」

  「......森繪理, 馬上17歲。」

  「你介意搜身麼?那位先生一直堅稱你偷了他東西。」

  「......搜吧, 使勁搜。」

  一個女警察過來搜了我的身, 看見我的黑卡之後猛地一頓, 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小姑娘, 你原來是隱藏富豪啊。在橫濱最好不要一個人使用黑卡,容易被盯上。」

  我乖乖答道:「好的,謝謝姐姐提醒。」

  橫濱的警察和並盛的完全不一樣,怎麼說呢,好像更懶散一點。

  甚至連我的家長都懶得叫, 雖然我確實是成年了。

  「小野次郎,45歲是麼?」

  中年男子終於安靜地坐下, 面對警察的詢問點頭答應。

  「......喂,查不到她的身份。」一個坐在電腦面前的警察對著站在旁邊的人說道。

  「怎麼可能,那她學是怎麼上的?」

  「不......是權限不夠,她是官方的人。」

  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摩挲著凳子的邊緣, 內心了然。

  應該是在軍中的時候錄入的,即使打仗完了為了某些原因,我的信息還在軍方那裡屬於機密。

  ......話說,為什麼只是個偷東西的案件都要把當事人扒得這麼干淨啊, 這流程是真實的麼?!

  我沒有多說話, 畢竟我沒有偷就是沒有偷,證據都沒有。

  「她確實沒有偷, 你可能搞錯了人。」

  小野次郎說道:「她(彼女)?不是他(彼)麼。」

  我:......這是在諷刺我什麼麼。

  警察也很驚訝:「她明顯是個小姑娘啊,你怎麼會認為她是男人。」

  小野次郎吞吞吐吐道:「這、這麼多男人扮女人比女人還像女人,我這麼懷疑也是有道理的吧!」

  警察和我:竟有幾分道理。

  總之,自從他知道我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之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也沒那麼糾纏了,警察也很快結案。

  走出警察局,小野次郎一臉苦悶,我問道:「你為什麼會下意識認為我是男的?」

  小野次郎頓了頓,說道:「你...你見過由美子吧。」

  我:不是,那誰?

  「我是她爸爸,實際上......」眼看他就要自顧自的開啟講故事模式,我連忙伸手阻止他。

  「不是,由美子是誰啊?」

  他看起來比我還驚訝:「你不記得由美子了麼?」

  什麼?怎麼搞得我好像負心漢一樣,難道是我真的忘記了?

  我心虛地瘋狂翻找我的回憶。確實沒有一個叫由美子的女人啊......等等!

  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倚靠在牆上,手裡拿著煙,魅惑如絲地說道......說道......

  ——「我是小倉由美子,有意向的話就來這裡找我吧小可愛。」

  外、外套buff吸引來的那個女人!

  他一看我的表情,了然地說道:「想起來了麼。」

  想起來個鬼啊!就一面之緣能想起來還是憑借我強大的記憶力啊!

  「這位爸爸桑,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野次郎雙目遠視:「實際上,我們分開許久......」

  好了,接下來就是npc講述背景的無聊過程,我們就在警察局的門口大剌剌地開始發布任務、接受任務的網游游戲基操。

  「......就是這樣了。」小野次郎嘆了口氣。

  總結,一個父親弄丟了女兒,女兒長大以後當了酒吧女,父親想補償女兒不讓,然後父親就暗搓搓地天天解決騷擾女兒的人,結果有一天,女兒第一次主動對一個男人示好,還被拒絕了,很傷心,借酒消愁。

  父親想找到那個男人,把他打一頓。

  前排提示,那個男人,貌似是我。

  我:???這是綜漫劇場沒錯吧,我誤入什麼情感節目了麼?

  小野次郎:「沒想到你是一個女人......想想女兒第一次戀愛就碰到個假小子,哎。」

  「我說,你看我怎麼打扮就算是把頭發完全扎起來也不能確認我是男的吧。」

  小野次郎仔細看了看我的臉:「確實,你長得非常可愛。」

  是吧是吧,我剛松了口氣。

  小野次郎:「勉強算是對得上由美子的評價。」

  小野次郎:「女兮兮還很害羞的男孩子。」

  我:......就離譜。

  我累了,說道:「您這麼說我很不高興的小野先生......」知道我是女孩子了還這麼說。

  小野次郎露出尷尬的表情:「對不起,以前住在貧民窟說習慣了,抱歉抱歉。」

  我剛准備搖頭說沒事,一個聲音飄過來。

  「你怎麼又進警局了。」中原中也從機車上下來,一臉無語地走過來。

  我疑惑地看著他:「中原君,你怎麼會來?」

  中原中也:「不,剛好路過。看見你從警局出來了,處理完任務就來找你了。」

  「這樣。」

  「所以,」中原中也眼神撇過去,身上殺意驟顯,「是他麼。要解決掉麼大小姐。」

  小野次郎即使是待在貧民窟的時候也從未感受過如此恐怖的殺意,他臉上布滿冷汗,話也說不出來。

  我阻止道:「不,這就是個誤會中原君。」

  中原中也把殺氣收回:「是麼,那就好。」

  「所以為什麼會這麼肯定是我偷的錢包呢小野先生。」

  中原中也:「哈?大小姐怎麼可能偷東西啊!」

  這麼相信我的麼中原君,感動。

  小野次郎頂著中原中也的瞪視,快速地說道:「因為我錢包確實掉了啊,而且我對你感觀很不好就下意識以為是你偷的......別殺我啊!」

  我示意中原君不要太凶了,中原中也不情願地轉頭。

  「好了,既然誤會解除了,那就就此別過吧小野先生。」我拉著還在發射死亡光線的中原君遁走。

  「走吧,我送你。」中原中也發動機車,一瞥我的粉色衛衣,說道,「你還真是喜歡粉色啊。」

  我也跟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說道:「是麼,沒發現誒。買衣服都是看順眼的買,原來這麼多粉色麼。」

  我坐上車,照舊抱住中原君的腰,奇怪,怎麼感覺比上次更僵硬了呢中原君。

  中原中也又一次感受到少女的水果香氣,比上一次還讓他無措,他硬著頭皮開著車,也不敢開多快。

  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中原君開得好快,這就是重力使的底氣麼。

  「中原君,你吃過超速罰款麼?」

  「哈?他們怎麼可能追得上我啊!」中原中也露出野性十足的充滿少年朝氣的笑。

  我:......你怎麼還挺驕傲的。

  和中原君告別後,我很快速地買了給大家的禮物,回了賓館,桌上有一個小紙條。

  ——我走了,謝謝你。

  是小池陽一。他要去找港黑了麼。

  我說不清內心什麼感受,沒什麼的,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可以救一個織田作之助,因為我可以救下他的孩子,但我不能救一個死亡之人,所以不管怎樣小池陽一還是會去的。

  我抑制住心中的悲傷,伸了一個懶腰。

  喲西,加油哦,繪理!

  第二天,我趕去港黑,正好碰到做完任務回來的中原中也,我就停下來和中原君聊了幾句。

  「......不是,被耍了,那個人根本不是頭目,就只是一個貧民窟來的人。」中原中也咬著牙憤憤道。

  我沒有說話。

  中原中也沒有察覺到我的沉默,繼續說道:「該死!昨天早知道就不那麼早離開現場了,那個人趁著我離開奪走了物資,今天又找了一個人頂罪逃跑了。」

  「這樣,那那個頂罪的人呢。」

  「......死了,被我的人木倉殺了......」

  「這樣啊......」

  「該死!」中原中也踩碎了地板,神情恐怖,「別讓我再遇見他。」

  中原君,絕對是個好人,但是是黑手黨中的好人,為了港黑他可是連稚童也可以殺給你看,我太短視了啊。

  我嘆了口氣。

  中原中也,是貨真價實的黑手黨,如果被「港黑良心」「好人」這樣的人物標簽所迷惑,確實會對他產生不必要的幻想,我不能犯這樣的錯誤。

  因為我遲早會站在港黑的對立面。

  不過聽他這樣的描述,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中原君,那個頂罪的人身份查明了麼?」

  「啊,」中原中也拿出資料,「是......小野次郎這個名字,從貧民窟出來的。」

  什麼......?

  怎麼可能。

  我努力地扯出一個笑容:「怎麼可能啊中原君,你忘了,那個頭目偷東西的時候是在中原君做完任務後麼,那個時候中原君不是來接我見過小野次郎了麼。」

  中原中也疑惑地看著我:「那個時候,我並沒有見過小野次郎這個人啊。」

  「況且,大小姐。我昨天並沒有送過你。」中原中也也摸不著頭腦,轉念一想,神情嚴肅起來,「是不是什麼善於偽裝的人接近大小姐。」

  「可能吧......」

  不可能,我敢肯定那就是中原中也本人。

  【劇情扭轉,看來你的影響越來越大了。】齊木楠雄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腦子裡炸開。

  見我嚇了一跳,齊木楠雄說道,【抱歉,情況緊急,只能這樣了。】

  我:沒事。

  【按理說,按照你的世界線,今天中原中也一見到頂罪的人就知道真正的頭目不是他,就可以抓到真正的頭目。但這樣,這個頭目後來的一系列作用就發揮不了。】

  他到底有什麼用。

  【不清楚,也許是用來積累雙黑的名氣的事件,也許是港黑需要缺少這次物資來推動接下來的劇情。總之,對劇情有用。】

  我只覺喉嚨發干,所以,小野次郎必須死,就算是為了漫畫中一句小小的話一個設定就必須死。

  昨天的世界線變動了,也許就是為了漫畫裡雙黑的一句傳聞,那句傳聞背後可以堆積出無數的罪惡。

  那種漫畫裡看起來帶感的東西,站在了無數白骨之上。

  「我說......漫畫世界就該好好的躺在書上,干嘛非要創造出真實的世界啊。」

  【......誰知道呢。】

  我無言,走出港黑,中原中也叫住我:「我說......也、也不用叫我中原君了,直接叫我中也吧。」

  齊木楠雄翻開好感度。

  【注定失敗的初戀啊。】

  我回頭對他笑笑:「不了,畢竟是同事,還是叫中原君好了。」

  「這樣啊......也行。」

  我離開了,走在大街上,齊木楠雄也消失了。

  一個人走過小道,幽靜的街道漸漸傳來輕輕的啜泣聲,我根本壓抑不住哭意,眼淚止不住的掉。

  一想到昨天還活著的人,今天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我就不受控制地心痛。

  「大小姐這麼好看的臉哭泣一點也不合適啊。」

  我抬頭,是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遞給我一張紙:「沒事吧。」

  我接過,哽咽著說道:「沒事。」

  「因為什麼事哭的呢,不會是蛞蝓惹的吧。」太宰治看著我。

  該死的太宰治,無時無刻的試探,我原本悲傷得很,現在就很想一拳打爆他的頭。

  織田作之助剛要阻止,就被一個人搶先了。

  「我說,小繪理不想說的吧。試探的太拙劣了,想安慰就直說唄。」江戶川亂步從拐角處走出來,來到我面前揉揉我的頭,「沒事的小繪理,壓抑得久了,哭一哭也挺好的。」

  福澤諭吉在旁邊遞給我一張紙,我接過去,拿著兩張紙一起擦臉。

  「啊啦,你不是偵探社的偵探麼,這麼接近我們的大小姐真的好麼。」太宰治笑眯眯地說。

  江戶川亂步不為所動:「怎麼了,想轉移話題麼。我知道你是想安慰小繪理的哦,不敢就算了。」

  太宰治失去了笑容,江戶川亂步不甘示弱的對視回去。

  福澤諭吉提醒道:「亂步。」

  織田作之助也說道:「不要再說了太宰。」

  是啊,不要再說了,我是說在座的每個人。

  我正哭得傷心的時候,一群男人圍著我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總扯些沒用的,煩死了,真的煩死了。

  「你們、」我正情緒失控著,你們這一群人圍著我淨說些廢話,還在那裡秀智商整個針鋒相對的小劇場,我完全控制不住地想噴他們。

  你們,真的好煩。

  我還是沒有說出口,最後我只是面無表情地推開太宰治和亂步從他們中間走了出去。

  哭是不想哭了,現在就是想打一架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泉與琦發的地雷啦,謝謝謝謝

  也謝謝訂閱v章的每一個人,超愛你們,mua!


第38章

  我走過他們, 悶頭往前走,走了一會兒,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小繪理。」江戶川亂步拉著我, 像一只小貓一樣耷拉著耳朵和尾巴, 就連平時翹起的黑色發尾也焉了。

  「對不起, 沒有考慮到小繪理的感受, 原諒我好不好?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鐵石心腸地轉過去,一轉臉就是亂步可憐兮兮的臉、仿佛不自覺的在向我撒嬌。

  我:......

  我露出無言的表情, 說道:「干嘛。」

  江戶川亂步一眼看穿我的想法,改口說道:「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壽司店哦,可以現在就帶小繪理去。」

  他怎麼知道我現在肚子餓得非常想吃壽司的?

  ......行吧,推理型選手。

  本來是腦子一熱的生氣,現在也消了, 更別說人家也道歉了,我點點頭答應了。

  然後跟著他期待地去找壽司。

  我:......嗯, 完全忘記江戶川亂步的路痴屬性了。

  已經繞了幾個圈的我面無表情地打開手機地圖,冷酷地對亂步說道:「店的名字。」

  「xxx」

  輸入、搜索、導航一條龍。

  我:「跟上。」

  江戶川亂步:QAQ

  亂步乖乖地跟上。

  我就帶著個小尾巴在街上左拐右拐,終於在一棵常青樹旁找到了這家店。

  我:仔細看看,這不是離出發點就幾百米的距離麼?!

  我和亂步各點了份壽司, 我說道:「你和社長說沒有啊。」

  亂步回答道:「說了。」

  行吧, 等會兒又是我當護花使者護送偵探回家。

  「記得等會兒給晶子姐帶一點壽司回去啊。」

  「亂步大人知道啦。」亂步把口袋裡珍藏的玻璃球拿出來輕放在桌子上。

  「看!這顆玻璃球像不像小繪理的眼睛。」

  我垂眸,那顆玻璃珠圓滾滾的,晶瑩剔透,是能透過陽光的紫色。

  「不像, 顏色太淺了。」

  亂步不服氣地撅嘴:「明明小繪理的眼睛在陽光下也很淺啊。」

  是麼?

  我回想著, 說道:「可能是我不喜歡在陽光下照鏡子吧。」

  也不對吧,想想森鷗外的眼睛, 那麼深的顏色,我和他有的一拼,怎麼可能在陽光下就變淺了呢。

  江戶川亂步頓了頓,轉移話題道:「小繪理給我的禮物買好了對吧,我很期待哦!」

  什麼啊,你不是應該早就推理出來了嘛。

  拙劣的轉移話題技巧。

  還沒等我腦子轉過彎來,壽司就來了,江戶川亂步立刻興奮地動口,我也餓得不行,先吃飽了再說。

  「太宰,不跟過去麼。」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走在街道上,他問道。

  太宰治翻著手機,神色不明:「不必了織田作,那個偵探能把她哄好的。」

  不知看到了那個點,太宰治翻著手機的動作一滯,嘴角帶出一抹笑意:「啊,是這樣啊。」

  織田作之助轉頭,太宰治愉悅地笑著:「她和中也一樣呢織田作。」

  被人為創造出來的「怪物」,中也是承載力量,她是創造力量,不過大小姐好像是失敗品呢。

  織田作之助說道:「什麼?」

  太宰治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有時候,大小姐的眼睛顏色有變化的吧。」

  織田作之助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是的,不過那不是光線的問題麼。」

  太宰治搖搖頭:「太天真了織田作!你看那個人就沒有吧。」

  那個人,是首領森鷗外麼。

  太宰治關上手機,嘴裡呢喃道:「所以啊......變化太頻繁了可就危險了啊大小姐......」

  眼睛瞳孔顏色的變化一定程度上顯示了基因的失控,可不要真的成為一個怪物哦大小姐。

  「啊切!」我在壽司店門口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

  什麼情況,不會背後又有人在調查我什麼的吧。不會是太宰治吧?

  江戶川亂步從店裡出來,還提著給偵探社帶的外裝壽司。

  我頷首示意他跟上。

  把亂步送到偵探社後,我准備離開,亂步叫住我:「小繪理!」

  我停住腳步:「干嘛。」

  江戶川亂步站在門口,帽子投下的陰影莫名把他顯得成熟不少,他說道:「小繪理,有事的話,不要忘記亂步大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很厲害的對吧。上次說過了。」

  「不是的,」亂步一反常態地緊緊盯著我。

  「不是的。」

  我疑惑地看著他。

  不是啥?

  亂步又說出了一點都不亂步的話:「我在小繪理面前一點都不厲害。什麼都看不透,什麼忙都幫不上,不知道小繪理具體在煩惱什麼,不知道小繪理想要什麼。」

  「這樣的亂步大人一點也不亂步大人。」

  我睜大了眼,半晌,眨眨眼,真心地笑了:「是麼,我倒覺得這樣的亂步大人也是非常厲害的。」

  亂步頭一次被我認真地誇獎,差點忍不住直問「真的麼真的麼小繪理真的認為亂步大人很厲害麼」再圍著我繞圈圈。

  但他忍住了,再一次說道:「......小繪理,不要太依靠那個二次元卡密了。」

  「他是二次元的卡密。」

  換言之,他不是小繪理的專屬卡密,也不可能是。他維護的是世界安全,但小繪理可能做的是改變世界的東西。亂步知道,那個粉毛是很支持的,因為對世界長遠有益。

  但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畢竟就算亂步推理不出具體事務,也能依稀知道,就算是那個卡密也沒做過小繪理要做的事,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如果中途出了岔子......

  我點點頭:「我明白。」

  這麼久了,不也一個人走過來了麼。

  過了一段吃吃喝喝的日子,計算著日子,很快就是聖誕節了,大街上也都是聖誕樹什麼的。

  我挨個數了數禮物,很好,齊的。

  打開旁邊中原君的禮物,是一根細細的暗紫色的綢緞,摸起來非常舒服,上面還繡了我的名字。

  我想了想把它綁在了手腕處。

  給中原君的禮物是一副新的黑色手套,絕對絲滑,絕對帥氣。

  亂步的是一個綠色水晶的胸針,給他的時候,亂步直接開心地當場戴上。

  給晶子姐的是一個又鴿子般大小的鑽戒,在我正義凜然地表示這是友情鑽戒的前提下,與謝野晶子一臉無語的接受了。

  給織田作之助的是無數的優惠券,絕對優惠,養孩子優惠小能手,作之助表示了感謝,並附贈我一頓咖喱飯。

  太宰治因為找不到他人,估計又在哪條河裡吧,就沒送。

  還有綱吉一行人,聖誕節也不見了,找不到人就算了。

  齊木楠雄我直接投其所愛給了他一年份的咖啡果凍券,絕對免費。齊木楠雄非常感動,並給了我葡萄蛋糕券。

  我把亂步送我的發夾戴上,整理了一下,出發。

  森鷗外估計正在為港黑上次丟失的物資焦頭爛額,根本沒空管我去哪裡,我順利地到了偵探社。

  推門,一條彩帶落在我的頭上,晶子拿著噴射罐笑著看著我。

  我:......不會吧。

  她毫不留情地一噴,我頓時滿頭都是五顏六色的彩帶,晶子笑道:「繪理,警惕性太差了......!」

  我隨手把蛋糕扔在她的臉上,與謝野晶子抹開眼前的蛋糕,獰笑道:「繪理,很不錯嘛。」

  喂喂喂,這表情也太恐怖了吧!

  於是我們開始滿場的蛋糕戰,江戶川亂步坐在角落裡一口一塊甜食,福澤諭吉安靜地吃著點心,整個偵探社都充滿了我和與謝野晶子的對話。

  「我說,這種扔蛋糕的游戲不是一般都是最後才弄的麼?!我才剛剛進門啊喂!」我邊跑邊吼。

  與謝野晶子:「哈?不是你先挑起來的嗎。」

  我甩鍋:「那也是你先弄我的。」

  江戶川亂步眯著眼正幸福地吃著粗點心,察覺到不對,抬頭,正好一個大蛋糕打在他的臉上,亂步一個沒反應過來,差點向後栽倒。

  我心虛地坐在了座位上,與謝野晶子也心虛地坐在我的對面,她示意我問問,我只好說道:「亂步,你腦袋沒事吧。」

  與謝野晶子:......

  江戶川亂步用紙擦著臉,聞言說道:「我不好!......亂步大人的腦袋可是受到多重要的保護都是不足夠的!」

  我立刻贊同地點點頭:「是的是的,亂步大人的腦袋可是世界瑰寶啊!」

  與謝野晶子:......過了,過了繪理。

  總之,道了歉以後,我們又開始其樂融融地吃東西,順便打了一局牌。

  「亂步大人又贏啦!」江戶川亂步喜滋滋地放下手中最後一張牌。

  與謝野晶子拿著僅剩的兩張牌嘆了口氣:「可惜,就差一點。」

  福澤諭吉安靜地放下手中的唯一一張牌。

  我盯著自己手中的一大堆不能打出去的牌陷入了沉默。

  又一次,又一次墊底。

  我面無表情地又開始洗牌、發牌、抽牌。

  過了十幾分鐘。

  亂步放下牌:「又贏了,好沒有意思啊。」

  與謝野晶子又嘆了口氣:「每次都只差一點點啊。」

  福澤諭吉無言地把自己的三張牌放下。

  我又又又拿著一大堆小牌沉默。

  被詛咒了吧,絕對是被詛咒了吧。

  我沉著聲說道:「再來最後一局。」我就不信了我還是倒數第一。

  於是我們打了一通宵的牌,我黑著眼眶冷靜地把手中的一大把小牌放下。

  又輸了呢,不對,是又倒數第一了呢。

  亂步打了個哈欠:「真是的小繪理,我們三個都讓了你一晚上的牌了,居然還是倒數第一麼。」

  一直在讓我牌啊......對不起牌太小了我完全沒察覺到。

  我:膝蓋中了一箭。

  這個聖誕節,是一個有意義的聖誕節,以往我都是在游戲中單機暢玩通宵,體驗擊殺隊友的樂趣。

  現在,是通宵打牌,在敵方一直放水的情況下依舊是頑強的倒數第一,太快樂了。

  【喂喂喂,你沒事吧。一副從地獄爬出來的樣子。】大清早,齊木楠雄出現在我住的賓館,被我的臉色嚇到。

  我向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說道:「nice,打牌的快樂你想像不到。」

  【......確實,每一局都是倒數第一的快樂我的確想像不出來。】

  我頭一歪在床上睡著了。

  【熬夜小心頭發啊。】

  齊木楠雄嘆了口氣,還是任勞任怨地把我的鞋脫了下來,給我蓋了被子,拉上了窗簾。

  【好夢。】

  他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昨天漂亮的宇智波和泉與琦發的地雷∼∼非常感謝!貼貼


第39章

  睡眼朦朧地睜開眼, 我起身下床,窗外已是黃昏。

  我走去洗漱,頭一抬就照著鏡子, 鏡子裡女孩的眼睛是淺淺的紫色, 像紫色玻璃球一樣。

  我停住動作, 靜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瞳孔顏色變了。

  這樣啊, 基因不穩,難怪江戶川亂步當時就轉移話題了。

  還別說, 這顏色還挺好看的唄。

  我眨眨眼,鏡子中那個淺紫色的眼睛也跟著眨了眨。

  如果變成怪物的話,那不就成為經驗包了。

  希望還能撐過這一年。

  我走出賓館,街道上的人已經很稀疏了,突然, 我在河道附近看見河裡飄著兩條腿。

  我下意識地跳入河裡,准備救人, 游到那裡他一抬頭。

  太宰治。

  天殺的太宰治。

  我面無表情地把他拖到地面上,探了探他的鼻息。

  多麼健康的呼吸啊,肯定沒事。

  起身准備走人,太宰治恰好睜開鳶色的眼睛:「是大小姐啊……」

  我:「不是, 我是天使, 你已經死了,拜拜。」

  我走……走不動,太宰治非常有心機地抓到時機死死拉著我的外套。

  「真的麼,天使?……天使也會變成地獄的怪物麼天使小姐。」

  「……」

  我冷靜地來了一個金蟬脫殼, 順勢把外套脫了, 太宰治訝異地微微睜大了眼,下一刻, 我踩在他的胸膛上。

  我居高臨下,眸子低垂,問道:「你從哪裡得知的太宰治。」

  即使胸口的腳在暗暗用力,太宰治還是躺在地上輕松地笑出了聲:「……你們這些人,總是喜歡踩別人胸前啊。」

  蛞蝓一開始也是,大小姐也是。

  是麼?什麼玩意兒?這動作還成標簽了?

  我遲疑地把我的右腳從他的胸口移到了他的肚子上,一用力,太宰治就開始瘋狂吐水。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移開。

  等太宰治吐完河裡的水,我已經把腳放下來了。

  糟心,威脅個人我容易麼我。

  「大小姐……」太宰治一臉虛脫地看著我,鳶色的眼睛眯了眯,黑發濕噠噠地貼在臉邊,儼然一副落水的虛弱貌美男子的模樣,絕對能激發女性的同情心。

  我把我的外套從他手裡扯了出來,看著上面居然還有太宰治吐的水,我當場陷入沉默。

  不好意思,這個衣服……嘔。

  我又把衣服放回了原地,拉著太宰治的手放到衣服上面。

  「這是你從我身上扯到的,就應該屬於你。」

  我轉身,走……還是走不動,回頭,是太宰治拉著我的毛衣。

  我:「……」

  我無奈地說道:「你到底想干嘛,試探也有個底線吧。」

  「……」太宰治沒有說話,手卻松開了。

  我疑惑地皺皺眉頭,還是離開了。

  太宰治躺在地上,把手放在額頭上,閉上眼。

  稍微,有點失控了。

  真是令人厭惡的情緒。

  咦,好像買的禮物忘記送太宰治了。

  但一想到剛才太宰治的窒息行為,我瞬間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再等一段時間,mimic應該就要來到橫濱了。】

  在我特地走到一處無人的街道角落的時候,齊木楠雄出現了。

  「這樣。」我說道。

  齊木楠雄頓了頓,依舊是腦海中傳音。

  【做好准備吧。】

  我看著他,笑笑:「我准備了十二年,隨時都可以。」

  橫濱裡世界的港黑在不斷崛起,清掃地盤,雙黑也在頻繁活動,甚至普通人也感受到了橫濱的變化。

  我翹著腳躺在港黑大樓某一個房間的沙發上玩游戲。

  有人推門而入,我轉頭,是一個穿著和服的漂亮女人。

  尾崎紅葉拿著一把紙傘,對我溫柔的笑笑:「大小姐。初次見面,我是尾崎紅葉。」

  我坐端回看她:「初次見面,我是森繪理。尾崎小姐。」

  眼睛仿佛無意間瞥過她手中的傘。

  傘柄,是劍柄的模樣。

  「紅葉大姐!……大小姐。」中原中也進來喊著紅葉,一進門就看到了我,頓了頓說道。

  我點點頭:「好久不見,中原君。」

  「啊,好久不見……」中原中也拉著他的帽子。

  尾崎紅葉抿嘴一笑,說道:「那就由中也帶大小姐去吧。」

  中原中也:「紅葉大姐……!」

  尾崎紅葉擺擺手,不理會中原中也的呼喊出去了。

  我:這種相親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只留下我和中原君面面相覷。

  「你……走吧。」中原中也走在了前面,我跟上他。

  中原君的態度有點奇怪。啊,果然是上次稱呼的問題傷害到他了?那就沒辦法了。

  一路上我們都在沉默,終於中原中也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這些天都在干什麼啊,首領不會安排你任務的麼?」

  我奇怪地看了看中原中也悶頭往前走打死不回頭的後腦勺,說道:「我要上學的。」

  沒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學校瘋狂學習,就連沢田綱吉來叫我出去也絕不會出去玩,現在嘛,是放春假了嘛。

  中原中也一噎:「這、這樣啊。」

  感覺中原君腦子裡好像沒有學校這個東西,不,是在橫濱我認識的人裡都沒有這個上學的意識。

  我神情嚴肅。

  大家,生活裡全都是異能力呢,片場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麼。

  話說政府為什麼又不弄一個異能力者的學校呢?

  就在我東想西想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個幽暗的房間,拷問室。

  昨晚。

  「繪理醬,去拷問一個人試試吧。」森鷗外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

  「畢竟,繪理醬的異能力不能荒廢不是麼?」

  我捏緊手機,不用想都知道他會用隨便一個人的人命來威脅我。

  森鷗外仿佛安撫一般,說道:「沒事的繪理醬,等你拷問完,港黑是不會傷害對方的性命的。」

  我別無他法。

  裡面是一個被蒙著眼睛的中年男子,一直在渾身發抖,嘴裡求饒道:「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真的不能說……」

  我靜靜地看著他,把他眼睛上的白布解下,是一雙流淚布滿恐懼的眼睛。

  中原中也就站在門口,想必是森鷗外囑咐的吧。

  我半晌沒有動作,中原中也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樣自己讓自己害怕啊中原君。」

  中原中也聽過我的異能力,聞言頓了頓,說道:「那怎麼辦。這是首領的任務,必須要由大小姐的異能力解決。」

  我想了想:「要不,來個催眠啥的。喚起心中恐懼?」

  中原中也無語地說:「你認真的麼。」

  「要不然中原君你打我?」

  「……我還是去找催眠師吧。」

  森鷗外擺弄著愛麗絲的洋裝裙,臉上掛著笑容:「愛麗絲醬∼最後一條好不好。」

  愛麗絲哼了一聲:「好吧,最後一次。」

  森鷗外看著穿新洋裝的愛麗絲畫畫,筆下的黑發女孩憨態可掬。

  今天畫的是小時候的繪理醬啊。

  想到昨天交給繪理醬的任務,森鷗外漫不經心地翻開文件。

  也不知道,繪理醬到底變了多少,還能不能產生恐懼的情緒呢。

  還是說,

  變成了一個堅強的孩子。

  我搬了個小板凳在中年男子面前坐下,趁中原君還沒來,我說道:「確定不說麼?不會殺你的。」

  男子猶豫著,懦弱的表情,說道:「……可是我說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我也會被殺死。」

  我沉默片刻,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男子又開始哭泣,估計被嚇得都換了一條褲子了。

  突然,男子看向我,我嚇了一跳。

  被綁住雙手雙腳的男子跪在我面前,不住地磕頭:「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死……我什麼都給你,我還有女兒可以賣給港黑的,我的妻子、妻子也可以!她們就在橫濱!求求你……只要你放過我!」

  「……」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意識到了我不可能幫助他,通紅的眼睛等著我開始咒罵我:「你們黑手黨不顧人命!你也是!黑手黨的走狗!不過是個女人,不會是靠身體上……呃!」

  他還沒說完,就被趕回來的中原中也一腳踢翻,中原中也渾身戾氣:「哈?你這個渣滓,在說什麼啊!」

  男子疼得渾身發抖,但在中原中也充滿殺意的瞪視下不敢再多說半句。

  我上前按住中原君的肩膀:「消消氣中原君,被這種人氣到就不好了。」

  中原中也松開腳:「啊,你說的沒錯。」又轉過頭來對男子說:「再這樣對大小姐出言不遜就等死吧。」

  男子忙不迭地點頭。

  我看向中原君身後白大褂的人:「是能催眠的?」

  「恩,異能力是催眠。」

  我越看這個人越眼熟,那個白大褂額頭冒冷汗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我靈光一閃。

  這不是那個一開始打小池陽一的人嘛!咋了,沒進警局麼?

  中原中也介紹了他的來歷,他是半路撞到中原中也在做任務,中原中也就先把他綁了起來,結果那人非要去警局,中原中也沒理。

  過了一會兒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說要進港黑,他被人盯上了。

  因為催眠異能力,港黑就接受他了。

  我:……實不相瞞中原君,我應該就是那個盯上他的人。

  但解釋原委又要扯出小池陽一,我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說道:「森繪理,你好。」

  那個人松了口氣,說道:「深谷周,大小姐請多多指教。」

  「那就開始吧。」

  我調動我的異能力,中年男人哭聲漸漸變小,最後消失。

  我內心湧起對死亡的恐懼還有恨意害怕和嫉妒,嫉妒妻子女兒憑什麼就能好好活著。

  中原中也上前:「沒事吧。」

  我搖搖頭:「小意思。」

  和以前的相比,真的是小意思,這種情緒甚至不能影響到我本身分毫。

  催眠,開始。

  我出現在一個幽暗封閉的房間,耳邊傳來滋滋滋的電流聲。

  「繪理。」

  轉頭,是千草,她正在哭泣,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

  「繪理,救救我。我不想死。」她滿臉淚痕地看著我。

  「我也不想被遺忘。」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喉嚨干澀得像在沙漠裡穿行的旅人。

  我還記得你,我會一直記得你的,千草。

  我伸手,她立刻像泡沫破碎掉。

  我馬上清醒。

  得,催眠就弄出我的童年陰影唄,下一個是軍中還是森鷗外啊。

  叩叩叩

  門在響,我沒有動作。

  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進來一個軍人打扮的人,還沒等我看清他的臉,就被掐著脖子摔在牆上。

  空氣急劇減少,我痛苦地掰著他的手,甚至用上腳。

  我沒有發現,我的身體已經回到了四五歲的模樣。

  「使用異能力——!」

  我眯著眼看他,是那個戰爭時一直打傷我的人。

  憑什麼啊!你算哪塊小餅干啊!

  ……熟悉的話語。

  他松開手,我靠著牆滑下去,大口大口地呼吸。

  下一步是——

  我的手指被猛地折斷。

  中原中也正觀察著大小姐的動靜,那個叛徒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突然爆發,中原中也立刻壓制住他。

  深谷周說道:「快了,精神狀態進入脆弱階段,即刻崩潰。」

  「放心吧,催眠結束大小姐的精神狀態就會恢復的。」

  中原中也神情復雜,他不願意看到森繪理這麼痛苦的表情,但他也不能違背首領的命令。

  中原中也伸手幫森繪理的耳發捋開,她表情痛苦,他卻不能幫什麼忙。

  真是的,這到底算什麼啊!

  「咦。」深谷周疑惑道。

  中原中也連忙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

  「不……」深谷周抿了抿嘴,雙眼低垂,「是大小姐,她重新站起來了。」

  她的精神狀態在極速恢復中。

  我逃了出去,走出了這個房間。

  外面是一片空白,連地板都沒有。

  好、好科幻的場景。

  我低頭看了看我縮小的手,手上布滿燙傷,指縫間也有針印,但都在極速恢復,不一會兒就又是一只白白的小胖手。

  森鷗外突然出現,他笑著:「繪理醬。」

  我說道:「干嘛。」

  森鷗外的笑意加深:「真是堅強啊繪理醬,是別人的話早就死掉了。」

  前半句還可以,後半句你是在說我小強麼。

  我破天荒地罵了一句髒話:「傻比麼你。」

  中原中也聽著中年男子開始破口大罵,罵得非常難聽,就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什麼情況。

  我隨意壓下躁動起來的屬於中年男子的情緒,繞過森鷗外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一直走一直走。

  還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地嗶嗶:「孤獨麼很孤獨吧,沒有人理解你。」

  我煩躁地說道:「別說了行不行!我好得很!沒有人理解我,也不見得我去理解別人了啊!」

  沒錯,我從沒有盡力去了解一個人的內心,千草除外。

  所以別人不理解我又有什麼呢?反正我也沒費心去理解別人,干嘛要求別人。

  那道聲音消失了。

  再然後我經歷了目睹不認識的人碎成星星飄走而我無能為力的戲碼,無數的普通人消散而去。

  我忍無可忍,到最後已經平靜了。

  盡管來吧,誰也不能阻擋我。

  察覺到動靜的中原中也轉頭看向中年男子。

  他早已經停止罵人,安靜下來。

  深谷周頹廢地放下手。

  沒有用了,怎麼可能,她的人生中那麼多苦難,沒有一個能打倒她,甚至沒有一個能讓她完全失控。

  片刻,中年男子抬起頭,原本懦弱的面目消失不見。

  是擁有理想的,冒著火光,堅定的眼神。

  中原中也一怔。

  中年男子:「不要傷害我的女兒妻子。」

  中原中也:「當然,我們不會禍及家屬。」

  「這樣啊。」中年男子說道。

  不知為何,中原中也竟對這手無寸鐵的人心生警惕。

  「那就把你們黑手黨的手段都用上來吧。」

  中年男子緊緊盯著中原中也的眼睛。

  「我奉陪到底。」

  「絕不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所有送出營養液的小天使!!

  第一次寫文,應該有很多缺點和bug(捂臉),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我坐在賓館裡喝了口葡萄汽水, 對面坐著齊木楠雄。

  我:......這鬥雞眼是真實存在的麼?

  齊木楠雄眼睛恢復,說道:「准備吧。森鷗外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搖晃著汽水裡面彈珠,說道:「現在麼?」

  齊木楠雄點頭。

  我:「那就離開吧。」

  自從上次審訊拷問失敗, 森鷗外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離開時回頭在正在關閉的門房縫間看見他緊緊地盯著我。

  用幽深的眼神。

  我明白,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當晚齊木楠雄出現, 第一句就是:「森鷗外要囚禁你了,就像那個Q一樣。」

  前半句是我早就知道的, 後半句的話......

  「那個Q是誰?」我問道。

  齊木楠雄:「這個你不用管,總之,必須馬上離開。」

  「你剛剛誕生的時候,森鷗外已經制作出了專門針對你的牢籠以防你失控。如果你被關進去,連我也無法將你完全悄無聲息地救出。」

  「這樣啊。」

  次日清晨。

  「那就離開吧。」我說道。

  「我該去哪裡?總會被找到的吧。」

  齊木楠雄:「是的, 你身邊的人都有被監視的危險,就算是當時我們在甜品店見了一面我的房子也有人在。」

  「......港黑人這麼多的嘛, 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你的同學京子和三浦春也被彭格列保護了起來,偵探社更不必說了。會有危險的只有你而已。」

  我:「那我去哪裡啊,流浪?」

  「我知道一個地方, 我會把你直接送到那裡的。收拾東西吧。」

  「哦。」我應了聲, 開始收拾東西。

  半個小時後,我提著一個行李箱,對齊木楠雄說道:「我好啦。」

  齊木楠雄正准備行動,又停頓下來, 道:「不和那些人告個別麼。」

  我疑惑地看著他:「京子那邊無所謂, 反正我都是常年不在,晶子姐的話亂步會推理出來的吧。港黑那邊不用說了, 估計還要來抓我。」

  齊木楠雄也想起了她的好感度。

  【......再說一遍,冷酷的女人。】

  我打了一個噴嚏:「不會是你在心裡面說我吧。」

  「走了。」

  「回避話題麼?!」

  「亂步,怎麼了。」福澤諭吉先發現了江戶川亂步的不對勁,「一早上的怎麼了麼。」

  江戶川亂步推開桌子上的粗點心,悶悶不樂地說:「小繪理有麻煩了。」

  福澤諭吉想起那個黑發的可愛女孩子,說道:「要去幫忙麼。」

  「不用了,」亂步用叉子不斷地戳著蛋糕,蛋糕表面立刻變得凹凸不平,「反正那個人會幫她的,根本不需要亂步大人嘛。」

  福澤諭吉看著他:「你很不高興亂步,為什麼,繪理她不是能脫離麻煩了麼。」

  與謝野晶子意味深長地笑笑:「社長還真是不懂啊,重點是最後一句啦。」

  最後一句?

  福澤諭吉回想。

  ——反正那個人會幫她的,根本不需要亂步大人嘛。

  「亂步你是在吃醋麼。」

  江戶川亂步低頭,摸了摸別在身上的翠綠色水晶胸針。

  江戶川亂步:「......小繪理還真是一個神奇的人啊,而且喜歡這種情緒就算是名偵探也弄不明白。」

  「不過,這種情緒對於現在的小繪理來說只是一種負擔吧。」

  「亂步大人是不會給小繪理添麻煩的。」

  江戶川亂步把蛋糕吃了一塊。

  「......但是,需要和上次的太宰治會會,絕不能讓他找到小繪理。」

  「中也——又要去做任務啊。」太宰治躺在沙發上打著游戲頭也不回的說道。

  一陣沉默。

  太宰治似有所感地抬起頭,中原中也臉色沉得仿佛要滴下墨水來。

  太宰治放下游戲機,坐起身,鳶色眼睛仿若一個漩渦:「中也,是什麼任務呢。」

  中原中也頓了頓,說道:「......抓捕大小姐。」

  像對待Q一樣對待她。

  「如果反抗,可以以叛徒的身份處置。」

  「這樣啊。」太宰治不急不緩地把松開了的繃帶再一次綁緊,低垂眼簾看不清神色,「那就走吧。」

  「你......你這家伙!」

  「怎麼了中也。」太宰治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不也是麼。」

  你那點可憐的感情在港黑立場、首領命令面前再怎麼糾結,最後不也是煙消雲散麼。

  中原中也憤怒地一拳砸向牆壁,牆壁頃刻破碎,發出一聲巨響。

  「該死!」

  太宰治無動於衷地翻開手機,笑笑。

  嘛,反正,大小姐肯定早就預料到了,能這麼鎮定恐怕早有後手。

  而且,關住不好麼,大小姐受這麼多苦,關上的話,就不會受傷了。

  ......不過不是關在森鷗外打造的籠子那裡,而應該是關在視線裡。

  曾當過森鷗外弟子的太宰治深刻理解了森鷗外的控制欲,可惜,在這方面太宰治是青出於藍。

  他盯著手機。

  放在大小姐身上的追蹤器全部失效,監聽器在剛剛也失效了。

  對比音頻,最後大小姐應該是在和誰說話,聲音卻沒有。和上次大小姐遇見的那個粉發男人的情況一模一樣。

  有意思。

  太宰治關上手機:「走吧中也,完成任務。」

  要好好逃跑啊,大小姐。

  齊木楠雄捏碎手中的監聽器追蹤器。

  真是失策,雖然有透視,但是一透視直接就是骨頭內髒,那個太宰治也很刻意地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些,齊木楠雄就疏忽了。

  但怎麼可能,他是僅憑幾段音頻就能判斷我能讀心麼?而且那個男人的心音也非常繞,說一句話要在腦中轉十八個彎,比一般的人還難讀。

  可怕的男人。

  我提著行李箱,對眼前的場景目瞪口呆。

  這無疑是一個小島,問題是,這是沒有開荒的小島。

  「齊木,我不會要住這裡吧。」

  齊木楠雄點頭:「嗯,這是一個至今無人發現的小島,放心吧,沒人會找到你的。」

  我咽了咽口水:「那、那我住哪裡?」

  「搭帳篷吧。」

  「那吃什麼?」

  「我可以給你送,但是最近會非常忙,你可以就地解決。」送得太頻繁保不准那個男人會看出什麼。

  就、就地解決?

  我神情嚴肅:「齊木,要拒絕吃野味。」

  「......我說得是這裡的菜,我種了一些。」

  「哦哦,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還要打獵什麼的呢哈哈哈哈哈。」

  「......」

  齊木楠雄:「那就這樣吧,再見。」

  我叫住他,真心地說道:「齊木,謝謝你。」

  齊木楠雄點點頭,消失了。

  【應該說,我該謝謝你。畢竟你做的事情於我也是有益的。】

  於是,我野人一般的生活開始了。

  上午,從帳篷裡起來,要待一會兒觀察外面有沒有熊什麼的,再小心翼翼地出去。

  給菜澆澆水、施施帶來的肥,還要捉菜地裡破壞菜的動物,一大片菜地弄完就中午了。

  中午,搭幾根木柴,點火,把鍋架在上面煮菜,隨便放點鹽巴什麼的,就可以吃啦。

  下午就隨便逛逛,但自從上次隨便逛逛差點闖進蛇窩,我就再也不敢隨便逛了,老老實實地待在菜地裡照顧菜。

  謹記,下午五點之前必須回帳篷,因為野豬會出來,會有生命危險的。

  而我就累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重復。

  多麼充實的日子,種菜萬歲,勞動萬歲。

  不過幸好這裡太陽不怎麼強,不然我就可以整個人改色號了,更別說齊木還會偶爾帶來東西。

  害,小日子還挺滋潤。

  按理說,雙黑出動的任務是不會太久的,然而事實就是一個月了,他們還沒有找到大小姐。

  「我相信你們沒有在放水。」森鷗外雙手撐下巴,神色晦澀不明,「是繪理醬成長了......」

  中原中也低下頭:「抱歉首領。」

  「沒事的中也君。」森鷗外說道,「放懸賞令吧。」

  中原中也:「......是的,首領。」

  裡世界裡一張懸賞單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因為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前段時間傳聞一大堆的港黑大小姐森繪理。

  要求只有一個,把她活捉回港黑。

  一時間,無數雇佣兵組織乃至殺手都在日本各個角落尋找那個人,其中也不乏仇視港黑的人妄想提前殺掉她。

  然而一周時間,一無所獲。

  齊木楠雄望著站在他家門口的男人。

  太宰治。

  「哎呀,大小姐過得還好麼。」太宰治笑眯眯地說。

  齊木楠雄沒有說話,太宰治繁雜的心音攪得他腦子疼。

  但從他的心音來看,全日本已經不安全了。

  ......不,是知道他能讀心的太宰治專門告訴他的。

  齊木楠雄眼神復雜。

  既想要抓住她,又要提醒她小心,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太宰治還想說什麼,電話響了,他接通後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

  江戶川亂步出手了。

  【真是的,真是一團麻煩事,森繪理,你真是一個罪惡的女人。】

  我打了一個噴嚏,疑惑地揉揉鼻子。

  不會又是齊木在背後說我吧。

  我邊想著邊彎下腰摘菜,嗯,這蒼翠欲滴的顏色,不愧是我,種菜都種得這樣好。

  我直起身子,望著海平面上的太陽,深呼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害,不會一團亂了吧。

  這個念頭只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被我否定。

  怎麼可能啊,我又沒那麼重要,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吧。

  嗯,下次種菜花試試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江戶川亂步→太宰治→齊木楠雄,後來一團亂(。

  而繪理正在快樂地種菜(。

  差不多接下來兩章就要到mimic了吧


第41章

  江戶川亂步完美牽制住了太宰治, 或者說,太宰治內心的矛盾讓他自己下意識地放水,沒有空再去尋找大小姐。

  港黑最近也徒增了許多麻煩, 這些麻煩都有一個人的影子, 但森鷗外無法找到他。

  齊木楠雄:深藏功與名.jpg

  港黑重要, 還是繪理重要, 根本是送分的選擇題。

  雙黑被即刻召回,為了鞏固港黑的地位, 在裡世界再次掀起腥風血雨,黑市上那張森繪理的懸賞令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那些懸賞金,港黑現在財務收緊,不能把錢再花在沒用的地方。

  所有人都忘記了港黑還有一位大小姐的存在。

  直到——

  港黑一個用密碼保護的最高保管庫被「mimic」組織襲擊, 而情報員阪口安吾恰好失蹤。

  前一天。

  我坐在菜地裡,默默聽著齊木楠雄帶來的外部消息。

  我需要的劇情開始了, 我等待多年的時機終於到來了。

  我一把扔掉手中的鐵鍬,還種啥菜啊,走人!

  齊木楠雄一言難盡地看著菜地。

  他記得他一開始弄得只是一小片地種的白菜,現在已經擴大了五倍不止, 而且界限分明的分成了五個區域。

  【水稻, 玉米,白菜,菜花,連蘋果樹都有的麼?!她哪裡來的?!】

  【而且都種得非常好的樣子, 絕對能賣出高價的那種......恐怖的女人。】

  我見齊木楠雄盯著我開拓的菜地, 不禁自信地勾唇:「不才,就種點菜而已。純屬愛好、愛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誇我吧誇我吧快誇我吧, 我就是種得賊棒哈哈哈哈哈啊哈)

  【......就算我不讀你的心,也能從你臉上看出誇張的自負微笑啊。】

  (害,誰知道我的異能力還可以對動物使用呢。只要保持強烈地對種地的欲。望,再使用異能力,那只熊直接就來幫我種了,所以才種得這麼快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好慘,那只熊好慘。】齊木楠雄腦海裡閃過那只熊最後累得直吐舌頭的樣子。

  【為什麼要想不開要去吃這個女人呢,被反殺的也太傷自尊了吧。】

  我保持矜持的微笑看著齊木楠雄,准備聽他對於我勞動成果的誇贊......哦不,是評價。

  齊木楠雄什麼都沒說,直接瞬移。

  我眼前一閃,到了一個小巷子的盡頭,熟悉的場景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橫濱,我又回來了。

  齊木楠雄:「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保重。」

  我伸出手和他擊了個掌。

  「嗯哼,下次還有機會的話請你吃咖啡果凍吧。」

  安吾失蹤以後,織田作之助被首領森鷗外叫到首領室,被授予銀之手諭,任務找回阪口安吾。

  織田作之助拒絕回答那個「為什麼不用腰上的槍殺人」的問題之後,離開了首領室。

  森鷗外笑了笑,目送織田作之助的背影。

  幽暗的房間只剩下森鷗外一個人。

  突然,一枚子彈劃過空氣襲向他,愛麗絲閃過用針管打偏了子彈軌跡。

  有人居然藏在這裡了麼。森鷗外不動聲色,道:「請問閣下又是誰呢。」

  從暗處出現了一道帶著鬥篷的瘦弱身影,手中的消音手槍的槍口還冒著絲微白煙。

  森鷗外:「不回答麼。」

  愛麗絲襲向鬥篷人,鬥篷人的帽子滑落,露出黑色的發絲,和那雙極其熟悉的暗紫色眼睛。

  愛麗絲眼睛睜大,動作慢了一瞬,也就是這一瞬又是一枚子彈破空而出。

  「呃!」森鷗外捂住流血的肩膀,看著來人,「......繪理醬。」

  愛麗絲猶豫的雙眼再一次變得無神,半空中出現一排排針管,鋒利的針尖冒著白光。

  就在針尖毫不猶豫地從四面八方攻擊來時,我使用了異能力。

  針尖堪堪停在離我一釐米不到的距離。

  「啊啦,」我笑著說道,「林太郎,你要殺了我麼。」

  森鷗外面色極其扭曲,顯然是在和內心的想法作鬥爭,我面無表情地加強異能力,森鷗外低下頭,顫抖的肩膀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再抬頭時,已經成為了「另一個我」。

  「不,我怎麼可能殺人呢。」森鷗外說道,針管徹底消失,愛麗絲也變回了平常的樣子。

  我漫不經心地提醒他:「是麼,可是林太郎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呢。」

  森鷗外露出痛苦的表情:「是啊......我還是帶領著這麼邪惡的組織......我真是罪該萬死!」

  他又抬頭對我說道:「對不起繪理醬......我居然那樣對你,但我是真的很愛你的。」

  我歪頭:「好吧,原諒你了。不過,如果你現在自首的話,分解港黑,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震動。」

  森鷗外也知道此事,他皺眉:「那......」

  「那麼,」我截過他的話,露出軟軟的笑容,「就由我來幫助林太郎怎麼樣。林太郎,很累了吧,感受到內心不能喘息的愧疚感,林太郎快撐不住了吧。」

  森鷗外沉默。

  都說了,我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如果我真的處於森鷗外的位置,恐怕那些手上的鮮血只會逼得我恨不得立刻奔赴黃泉謝罪。

  「我是沒關系的哦,我已經有計劃了,林太郎也不用擔心我。」

  「好吧......繪理醬,要小心。」

  「嗯哼。」

  我壓下心中屬於森鷗外的情緒,多虧了幼年的經歷,現在即使是森鷗外那麼強烈的情緒我也能面不改色地壓下去,不讓他影響我分毫。

  森鷗外肩膀上子彈上塗的藥開始發揮作用,他眼前發黑,只能聽見他最愛的女兒的聲音「好好睡一覺吧,林太郎。」

  就在港黑遭受mimic襲擊之後,令人震驚的是港黑首領森鷗外的暫時退位,由大小姐......不,是少首領森繪理暫時擔任首領,解決mimic事件。

  縱然港黑內部有反對的聲音,但森鷗外本人強烈支持,並且也說只是為了鍛煉少首領的能力,解決mimic事件以後就會恢復森鷗外的首領地位。

  再說,森繪理是森鷗外的親生女兒,過幾十年也理應是她即位,不過暫時提前了而已,內部的反對聲音也漸漸減弱。

  名正言順,無人可反駁。

  甚至就連前幾個月對大小姐的抓捕也以鍛煉的理由一筆帶過。

  前些年在裡世界盛傳的關於港黑大小姐的恐怖傳聞,也在這時為大小姐的即位帶來了極其有利的影響。

  我坐在首領辦公室裡,雙眼快速掃過港黑這些年的內部資金流向、靡下生意等能讓港黑進監獄關幾百年的內部資料。

  真是的,森鷗外前些年在裡世界散播的關於我的傳聞確實能把我從光明處徹底分開,卻沒想到還是為我做了嫁衣,助了我一臂之力。

  「首領,紅葉大人求見。」

  我放下資料:「進來吧。」

  尾崎紅葉進來,警惕地看著我:「你對首領做了什麼。」

  我眨了眨眼:「我什麼都沒有做哦。」

  尾崎紅葉想過是不是森繪理的異能力問題,但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難以相信。

  如果鷗外首領成為了另一個森繪理,會變成這樣充滿同情心、善意的人?尾崎紅葉不能確定,她看向坐在首領座位撐著下巴的森繪理,思及那些傳聞,猶豫著。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

  哎呀,森鷗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關系的紅葉君,我只是代理首領幾天,過幾天林太郎會完完整整的回來繼續當他的首領的。」

  我暗紫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再說,港黑內部已經同意了呢,你又能做什麼呢紅葉君。殺了我?在這種港黑遇見危機的時候?群龍無首的港黑會怎麼樣你也知道的,對吧?」

  「這種時候,能服眾的就只有我這個林太郎親生的女兒了吧,是名正言順的呢。還是說——」

  我眯了眯眼:「是你想要拿下這個位置麼。」

  尾崎紅葉立刻低下頭:「絕無此意......首領。」

  我就說,她會為了港黑委曲求全的——在找不到森鷗外的情況下。

  我想起那個還不知道在哪裡沉睡的森鷗外,笑了笑:「沒關系紅葉君,讓我們一起努力,幫助港黑度過這次危機吧。」

  尾崎紅葉沉默著退了出去。

  我猜她正在加急尋找森鷗外吧,可惜,在我達到目的之前你是不可能找到的,紅葉君。

  森鷗外還未完成的計劃將全權由我接手。

  不管是mimic,還是現在港黑混亂的局面,都將由我,來以我自己的方式解決。

  織田作之助正在拿著從安吾住的賓館發現的保險箱邊跑邊跟太宰治通電話。

  到達一個小巷子,織田作之助被兩個帶著灰色鬥篷的人圍住,突然一陣槍聲,回頭,是太宰治。

  在太宰治分析了一番疑點之後,他走過織田作之助的身邊,說道:「安吾,就交給你了。」

  就在織田作之助准備出口答應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

  「嗯嗯,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手下們的槍對准拐彎處,但在看清來人之後槍立刻放下,手下們誠惶誠恐地說道:「首領。」

  織田作之助睜大了眼看著來人。

  是森繪理。

  我慢慢上前,頂著太宰治可怖的目光用手指點了點那個保險箱內作為mimic紋章一樣的手槍。

  我抬起頭對著他們笑笑。

  「太宰君,和織田君,都不會向自己的首領問好的麼。」

  我歪頭,還沒等他們說話,又說道:「啊啦,莫非是不承認我麼,真是傷心。」

  「明明,」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兩人都是不那麼服從前首領森鷗外的樣子,想不到這麼忠心麼,林太郎會很感動的吧。」

  我擺擺手,身後的手下上前拿走了那個保險箱。

  我對上太宰治幽深的目光,無畏地笑笑。

  在你試探我的時候,以為我什麼都沒有做麼太宰君?

  太天真了,我可是擁有超高素養的警察預備役啊,我所擁有的、我所准備的、我所鍛煉的能力,都足以讓我達到我的目的。

  我准備了十二年。

  一定要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從前文的蛛絲馬跡中,大家能看出繪理雖然有時候很沙雕(。,但還是很聰明的

  讓黑泥怪和十代目見面,又要救下紅發男人,好像就只有篡位(。這一個選項了呢


第42章

  我在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兩人的注視下離開了, 對身後的手下道:「去把深谷周叫來。」

  深谷周很快到了我的面前,他垂下頭顱,密密麻麻的汗水從額頭沁出:「首領大人。」

  他從沒想到森繪理會成功即位, 或者說, 他從未想過她會專心沉入黑暗深處, 他以為森繪理會一直軟弱的徘徊在港黑邊緣, 保持善良卻沒有用的內心一直被森鷗外利用下去。

  思及上次失敗的催眠,果然, 那種堅強的信念是不會讓她平庸下去的。

  「深谷君好像變了很多,第一次見面那股低級混混的氣息消失了呢。」我轉頭看了看他。

  深谷周頭低地更低,斟酌片刻才道:「......因為在港黑中原大人的手下學習了很多。」

  「這樣。」我將新買的黑色真絲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深谷君幫我一個忙怎麼樣。」

  「不,不必這麼說。首領的命令屬下誓死遵從。」

  輪船上, 我坐在小圓桌旁,對面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

  「真沒想到, 森小姐如此魄力,才登上那個位置,就能無縫銜接森鷗外的職責。」

  我:「種田長官,說笑了。不過暫時而已。」

  種田笑笑, 沒往心裡去, 想到森鷗外失蹤的消息,可能就是眼前不足十八的少女做的事情。

  我不經意地瞥過旁邊站著的男子:「這就是阪口安吾麼,真是可惜,我沒有雇佣的機會了。」

  阪口安吾汗不住地滴下。

  明明情報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高中生而已, 居然有能不輸於森鷗外的氣場。

  「繪理大人就不要戲耍我們這裡的年輕人了。」

  總之,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我按住桌上的黑色紙片,說道:「嘛, 交易愉快。」

  我帶著人離開了,很顯然,港黑龍頭老大變成了一個少女很多勢力都升起了不必要的念頭,不管是異能特務科還是地下見不得人的老鼠。

  幸好,也只是幾天時間罷了,在他們還處於觀望期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加速解決吧。

  「ciao∼我該說恭喜麼森小姐......不,現在應該是繪理首領。」

  電話那頭傳來裡包恩戲謔的聲音,我笑笑:「現在,港黑非常樂意幫助沢田綱吉奪得繼承權,起碼,在日本範圍內,港黑會給予比以前更多倍的幫助。」

  裡包恩沉默片刻:「條件是什麼。」

  我的手緩慢敲著首領桌,聞言,說道:「我需要,沢田綱吉親自來到指定地點簽署協議。」

  那頭裡包恩倒是有點驚訝,雙方簽協議是非常嚴肅的事情,就算前首領森鷗外表面上支持沢田綱吉一派,卻沒有簽協議,只是口頭,是一種可前可退的姿態。

  如果森繪理作為港黑首領簽署雙方協議,那麼就算森鷗外再次回來也必須遵守。

  「......我記得你非常厭惡黑手黨。」

  我:「我向往光明,並不意味著我懼怕黑暗。我有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況且,我不是蠢貨。作為森繪理我恨不得把所有惡人拷上手銬,但同時我又知道——不可能的,這個世界,這個橫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不會失控的黑手黨。

  ......一個需要黑暗的城市。

  我在達到我目的的同時必須讓港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以便更好的壓制橫濱錯綜復雜的地下勢力

  裡包恩:「這樣麼,那就如你所願,尊敬的繪理大人。希望到最後你能成為你想要成為的人。」

  「謝謝。」

  裡包恩掛斷電話,對沢田綱吉說道:「去吧阿綱,相信森繪理是不會害你的。再說了,這種事情,百利無一害。」

  真是期待回來的森鷗外的臉色。

  織田作之助一跳,替昏倒的芥川龍之介擋住紀德的子彈。

  在一系列交談之後,紀德坐上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嗯?」紀德望向窗外。

  啪!

  玻璃突然破碎,汽車猝不及防地在街道上彎出幾道彎,輪胎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紀德腦海中出現一個鬥篷人跳入窗內朝他開槍的場景,他毫不猶豫地側身一躲,子彈射在了座椅上。

  在其余人拿著槍准備開射的時候,只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從鬥篷下傳來。

  「異能力——情感共鳴。」

  我滾在車內,紀德已經叫停了手下,他熟悉的眼神讓我知道,我成功了。

  計算了森鷗外昏迷的時間後,我果斷解除了異能力,畢竟一次只能對一個人起作用,現在,我將它用在了紀德的身上。

  預知麼,只要在我近身的第一時刻沒有殺掉我,你就輸了呢。

  我的異能力只要人在十米範圍內就能使用,因為沒有危險,不能預知到麼。

  我又一次熟練的壓下屬於紀德的情感,對著「另一個我」笑笑:「還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呢,紀德先生。」

  從某一種角度來說,我這個異能力還真是無往不利。不,不如說,我自己還真是好騙,弱點一眼就能看穿。

  我這種異能力就適合我這種很容易就被人威脅的人啊。

  夜晚,我還在看港黑的文件,也在檢查草擬的和沢田綱吉他們的協議。

  我一頓,握著筆的手忽然變得有些透明,飄出幾顆星星,我抬手將黑絲手套拿起戴上。

  回憶起齊木楠雄的話。

  【你在改變劇情,但因為你有衍生作品的加持,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立刻化成星星飄走被修復,而是會慢慢的,直到消失,被世界線修復。】

  【希望你能趕在這之前做到這一切。】

  戴著手套,倒是看不出手的透明了,我繼續修改文件。

  我會成功的。

  一定會的。

  織田作之助趕回餐廳,卻發現老板渾身是血的倒在地板上,他意識到什麼,飛快跑向孩子們的房間,不出意外的,全都消失不見。

  樓下那輛面包車內閃過孩子們的臉,他跑過去,車在下一秒就爆炸了。

  彭!

  火光中,織田作之助崩潰地跪在地上大吼。

  角落裡,躲在樹後的深谷周注意力集中,盡力催眠織田作之助。

  那些小孩早就被送到首領辦公室,那個老板也是。所有的場景都是真的,爆炸也是。深谷周只需要聽從首領的安排,半催眠織田作之助,讓他「看到」死亡的老板,和在車內「出現」的孩子的臉就足夠了。

  ——「嗯......因為作之助很敏銳嘛,不能全催眠,要半假半真。放心吧,作之助情緒失控的狀態下是不會發現不對的。」

  繪理大人是這麼說的。

  深谷周看不懂她到底要干什麼,但這並不能妨礙他知道,繪理大人擁有可怖的頭腦,她正在把控局面。

  深谷周已經猜不出現在還有多少事情在繪理大人的計劃之中了。

  我和紀德通完氣之後,對手下說道:「去,告訴彭格列沢田綱吉他們來這個地方。」

  我指向地圖上畫紅點的地方,屬下應了一聲出去了。

  那張地圖,赫然就是放在織田作之助孩子們的房間的地圖,標注的地點也一模一樣。

  我詢問了一下孩子們的狀況,再次叮囑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沢田綱吉解決,剩下的,就是太宰治了。

  可要快一點啊,別把森鷗外餓死了。

  「別去,織田作!」太宰治只能看見織田作之助的背影漸漸遠去。

  「嗚啊!」織田作之助撞到一個拿著雨傘的人,亂步不滿地抱怨,又在他不信任的目光下戴上眼鏡。

  亂步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真不愧是小繪理!」

  織田作之助不確定對方說的是不是他認識的繪理,再看亂步已經不在意地走遠了。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還是轉身趕去目的地。

  奇怪的是,紀德居然沒有叫人守在門口,織田作之助沒有殺一個人就進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太宰治。

  「真沒想到,大小姐......不,是首領,完美執行了前首領森鷗外的計劃呢,異能力開業許可證。」

  我能感受到太宰治內心的憤怒。

  「雖然不知道森鷗外在哪裡,但首領是使用了異能力吧。如果我碰你,會怎麼樣呢。」

  我對上太宰治深邃的眼睛,半晌,笑出了聲:「那麼,織田作之助會在現在死去。」

  太宰治現在周身的氛圍真是可怕。

  他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去,我猜,是去救織田作之助了吧。

  太宰治走到門口,沒有回頭:「希望你也能嘗嘗信念被打碎的滋味。」

  我沒有回答,他也不需要我回答,徹底離開。

  可惜,我是不會的太宰君,我不是野犬。

  我揉了揉不知道哪裡來的三花貓,笑著輕聲說道:「也許是野貓呢......」

  反正,不是和你們同類。

  「把孩子們帶過去吧,免得作之助再跑一趟。」

  等太宰治趕到時,以為會看到不願看到的場景,但事實上,是織田作之助抱著失而復得的孩子們流著眼淚,紀德在旁邊笑得非常欣慰地鼓掌。

  「嗯......嗯?」

  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錯怪她了啊。

  太宰治站立在旁,沒有上前,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內心在想什麼。

  仿佛不可挽回的事就這樣解決了,有種夢境般的不真實感。

  瞥過明顯崩人設的紀德,太宰治又默默地離他遠了一點。

  「ciao∼你們好。」

  門口又走進來一群人。

  太宰治眯了眯眼。

  是彭格列。

  裡包恩歪了歪頭:「是你們的首領讓我們來這裡的呢。」

  「是繪理......」織田作之助把孩子護在身後。

  「沒錯哦。」我帶著手下進來,示意一下,屬下將已經簽了字的協議交給了沢田綱吉,「你們只需要簽上它,協議即刻生效。」

  「那麼首領。」太宰治看向我,「你這麼做到底想要干什麼呢。」

  望著所有人注視我的眼神,我笑笑。

  「沒什麼。」

  太宰治和沢田綱吉中間正浮現出只有我能看見的空間特異點,扭曲了空氣,發出藍色的微光。

  我緊緊地盯著它,緩步走過去,嘴裡呢喃道:「只是想要改變一些東西......」

  我一腳踏入。

  「小繪理——!!!」江戶川亂步趕來,只能看見繪理化作星星碎到空中的場景。

  所有人都驚訝地睜大了眼,不明白為什麼她就突然消失了。

  江戶川亂步抓了個空,摔倒在地上。

  在空間扭曲的時候,他又一次突破了,推理出了他當初到底忘記了什麼。他跑過來,還是慢了一步。

  對不起,小繪理。忘記了真的抱歉,那個時候小繪理很傷心吧。

  對不起,明明,明明是名偵探......

  -[世界線修復]-

  -[闖入不明生物,無法排除]-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從這一章開始,繪理徹底脫離黑暗

  感謝作者撅起屁股說扔的地雷還有喬喬的地雷!超開心,貼貼∼


第43章

  我飄在空中, 周圍都布滿了星辰,我伸手一點,它們都飄散開來。

  [恭喜你, 繪理。]

  半空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個聲音。

  「你是誰?」我問道。

  [管理世界的一個概念而已。]

  [你成功激起了兩個重要的不同作品角色之間的能量場。再加上你的特殊身份, 你已經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才發現自己身上裹滿了數不清的紅線。

  「這是什麼。」

  [這是你想要幫助的人的命運線, 只要剪斷它就能掙脫束縛。]

  我扯起一根線, 拉了拉。

  還挺有彈性。

  「所以斬斷他們的線需要用到那些能量麼。」

  [當然,不過, 在此之前你需要看一樣東西。]

  面前出現了幾本書,上面的人我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

  我隨意翻開一本。

  變小的偵探?這誰啊?

  我放下,拿起另一本。

  家庭教師裡包恩,多麼少年漫的名字,我看起來。

  嗯嗯, 沢田綱吉也是不容易嘛。

  翻了個大概,我拿起另一本。

  恩, 文豪野犬,完全不知所謂的名字。文豪哪裡來的?

  我翻開……

  心下一瞬間沉入谷底。

  主角是……中島敦?從來沒見過,太宰治呢?!

  我不敢置信地翻看了所有。

  太宰治……不是絕對主角?

  我喉嚨干澀。

  搞錯了,千草弄錯了, 我也弄錯了。

  ……

  我沉默片刻, 問道:「……我找錯人了。」

  [是的,能量不足,需要補充。]

  我只感覺到我的雙手在顫抖,不住地顫抖。

  沒有辦法了麼。

  [需要你拋棄你的一樣東西。]

  我愣住, 說道:「什麼東西?」

  [因為你和很多主要角色都牽扯不清, 所以你也擁有些許能量吧。]

  喂喂喂,你給我說清楚, 什麼叫牽扯不清啊,不要污蔑我啊!

  [你要拋棄什麼呢。]

  我要拋棄什麼呢。

  「我原來的命運是什麼?」

  [一個是在森鷗外的任務中心存死志,死亡。另一個是在牢籠裡精神失常。]

  我:……我這麼慘的麼。

  仔細想想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啊,千草早就走了,晶子姐也有歸宿了,其余的人也只是相處了不超過兩年的朋友而已。

  走了也沒什麼吧,就傷心一段時間,就會恢復生活的正軌,沒有誰是必須需要我的。

  而我,想離開那裡,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我,」我開口說道。

  「我選擇拋棄作為森繪理的我。」

  [……]

  [確定麼?世界中的森繪理會在他人眼中死亡,你就算再取名叫森繪理也不會是原來那個了。]

  「……我確定。」

  我似乎聽見了「世界」輕微的笑聲。

  [那麼,那些「人偶」將擁有自己的人生。]

  [而你,將不再是森繪理。]

  [你將擁有全新的人生。]

  [光明與黑暗,將徹底由自己選擇。]

  [拋棄過往的一切,奔向新的未來吧。]

  ……

  「木羽警官,去喝酒啊!」

  木羽亮擺擺手:「不去了,明天我有任務。」

  木羽亮是一名警官,大齡單身中年男子,雖然說一直在相親,但工作太忙最後也就算了。

  這幾年調到了並盛,真是悠閑啊。

  但還是不想去相親。

  幽暗的街道,木羽亮走在路燈下,長長的影子落在身後。

  突然,小巷傳來動靜。

  「是誰?」木羽亮警惕地問道。

  最近有一個外地來的殺人凶手在並盛,木羽亮很警惕,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他悄聲走向小巷旁邊的垃圾桶。

  垃圾桶旁邊有一個黑色的袋子在蠕動,木羽亮摸向腰間的手槍。

  他一把拉開袋子,露出下面生物的真面目。

  是一個髒兮兮的看起來高中生年紀的女孩子。

  她看起來很驚訝,暗紫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整張髒髒的臉上只有這一雙清澈的眼睛吸引人了。

  木羽亮:「……離家出走?」

  她盯著木羽亮的制服眼睛亮起來,一把抱住木羽亮哭泣道:「警察啊,幫幫我吧!我已經很久沒吃飯了,連身份證都沒有嗚嗚嗚好餓哦,我真的好餓哦。」

  木羽亮驚得後退一步,還是被撲了個正著。

  「喂喂!別扯我的衣服啊小鬼!還有,松開啊喘不過氣了啊!!」

  ……

  「名字。」

  「……沒有名字的呢。」

  木羽亮坐在警局裡,問道:「怎麼會沒有名字?」

  少女沒有說話:「……」

  半晌,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是沒有的嘛……」

  木羽亮嘆了口氣:「年齡呢。」

  「大概十八了。」她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已經過了四年了。」

  木羽亮沒有聽清楚後一句,再問女孩又閉嘴了。

  「離家出走是麼?家長呢。」

  少女說道:「沒有,沒有家。就一直在外面。」

  她抿了抿唇:「也沒有家人。」

  木羽亮停下筆。

  被拋棄的孤兒麼?一個人生活,也沒有登記身份證。

  有點棘手啊。

  木羽亮只好任勞任怨地加班,警局裡也只有一個值班的男警官,他想了想:「你要不要先去我家。」

  少女看著他:「深夜邀請一個女孩子到家裡麼。」

  木羽亮按了按額頭,深呼吸了幾次。

  這小鬼,氣人的功夫還挺厲害。

  「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少女說道:「真的麼?我不太信。」

  木羽亮:「……愛信不信。」

  ……

  最後還是跟著回家了,深夜了服裝店都沒有開門,木羽亮看著她身上的衣服:「你這衣服哪裡來的?」

  女孩看了看自己的髒衣服:「撿的。」

  木羽亮嘆了口氣,幸虧他媽媽偶爾也會來這裡住,還剩的有衣服。

  木羽亮翻開衣櫃,拿出一件老年人專用毛衣,遞給她:「拿去,洗完了穿出來。」

  女孩乖乖地走進浴室。

  木羽亮還在想著怎麼安置她,順便把客房收拾了出來。

  讓她上學?不知道她會不會識字什麼的,會不會跟不上?

  等她出來問問好了。

  女孩走了出來,木羽亮愣住了,片刻後笑著說:「還不錯嘛,很可愛的。」

  女孩長著一張非常可愛的臉,眼睛就像暗紫色的水晶一樣。

  女孩笑笑:「木羽警官你也很可愛的嘛。」

  「……不要說我可愛小鬼。」

  「哦哦。」

  木羽亮:根本沒聽啊!

  木羽亮坐在沙發上,說道:「你……能去上學麼?你識字麼?高一可以麼?」

  女孩思考了一下,面色嚴肅地說道:「高一可以的。我可以碾壓他們。」

  木羽亮一驚:「你上過學?」

  女孩頓了頓,道:「不,自學成才而已。」

  木羽亮無語地看著對面那人矜持的笑容。

  誰跟他說流浪兒都可憐的,這小鬼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行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快去睡覺吧小鬼。」

  女孩「哦」了一聲,進入房間睡覺了。

  她走到門口,回頭看著他:「木羽警官,謝謝你。」

  「啊,警察嘛,應該的。」

  女孩認真地點了點頭。

  木羽亮:……錯覺麼,感覺她在用力地贊同我的樣子。

  很快清晨,木羽亮想了想,把今天的任務推到了以後,先解決面前這個小鬼的問題再說。

  「木羽警官,也許我們以前見過。」女孩說道。

  木羽亮黑著眼眶窩在沙發上寫這小鬼的資料,聞言說道:「哦,是麼。犯事進來的吧。」

  女孩沉默了一下,說道:「今天天氣真好啊。」

  原本只是隨口一說的木羽亮:「轉移話題?……你給我等等!你不會真的犯過事吧!」

  女孩轉過身,說道:「我發誓,我沒有。」

  「只是吃了頓霸王餐。」

  木羽亮:「……」

  木羽亮放下電腦:「我說你這種事情應該早點找警察啊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沒有身份的少女是多少犯罪集團目標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一講就講了兩個小時,木羽亮說的嘴巴都干了。

  女孩默默地指了指電腦:「木羽警官,你的作業沒完成。」

  木羽亮又轉過頭來寫資料:「還不是因為你這小鬼啊。」

  「沒有名字的話,現在就取一個吧。」

  木羽亮拿起雜志,翻開剛才女孩停留的最久的一頁。

  那個模特的名字叫宮城繪理。

  「喜歡繪理這個名字麼?」木羽亮問道。

  女孩沉默。

  她該怎麼告訴木羽警官她看這一頁是因為這一頁有葡萄蛋糕的宣傳。

  喜歡繪理這個名字麼?

  「恩……喜歡哦。」

  「這樣啊。」木羽亮看著女孩垂下眼簾的神色。

  心中居然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

  反正是不會有伴侶的了,有個女兒也不錯……?

  而且這小鬼還挺有趣。

  木羽亮假意咳了幾句,試探道:「恩……」

  「木羽繪理,怎麼樣?」

  女孩睜大了眼,過了一會兒,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超好!」

  木羽亮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有多少時間陪你也可以?」

  女孩搖了搖頭:「完全不用在意,反正我以後也會很忙,沒時間陪你。」

  木羽亮:……怎麼那麼想打她?

  「因為我以後,會成為警察。」

  木羽亮驚訝地看著她,片刻後笑著揉揉她的頭:「你這小鬼還差得遠呢。先把你這文化成績提高再說吧。」

  他頓了頓,說道:「繪理。」

  女孩應了一聲:「恩,木羽大叔。」

  木羽亮:「……你如果同意了就給我好好的叫爸爸啊你這個小鬼!」

  森繪理的痛苦掙扎的時代結束了。

  嶄新的屬於木羽繪理的生活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港黑森繪理的日常結束,正式開啟警察木羽繪理的社畜(。日常

  修羅場來臨……

  眾人:恩……這個警察……恩……


第44章

  -[世界主要角色修復]-

  距離那一天已經很遠了, 織田作之助想起的時候,還覺得仿佛夢中。

  誰能知道繪理她,會被一把不知道哪裡來的槍射中眉頭, 當場死亡。

  那個黑頭發的少女, 就在所有人面前倒下, 暗紫色的眼睛黯淡無光。

  當時有多少人在哭在嘶吼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那一次所有人都發瘋了似的尋找狙擊手。

  沒有,沒有, 哪裡都沒有。

  只有一地的鮮血,還有那個已經永遠閉上眼睛的少女。

  她最後在首領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寫著森鷗外所在的地點。

  安吾寫著任務總結,最後一句話他頓了頓,還是打字道,

  新任港黑首領森繪理,確認死亡。

  港黑前首領森鷗外重新即位, 並未提及森繪理的篡位行為。

  今天,是森繪理下葬的日子,織田作之助帶著孩子出席了葬禮。

  「……你們記住,是繪理姐姐救了你們。」

  「恩!」

  「太宰。」織田作之助站起身, 看向窗邊的男子, 「你確定不去麼?」

  當日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談話,已經決定要去白方。

  武裝偵探社……?好像是這個名字,但得等兩人把履歷洗白再說。

  太宰治鳶色的眼睛望向窗外:「下雨了啊……」

  「織田作,我是不會去的。那不是大小姐。」

  「她是不會死的。」

  織田作之助沒有說話, 牽著孩子們走了出去。

  「……接受現實吧, 太宰。」

  雖然,我也很痛苦。

  織田作之助手緊了緊, 察覺到孩子的聲音,又馬上放松,對他們安撫地笑笑。

  「走吧,去見繪理姐姐。」

  徒留太宰治靜靜地站立在窗前,他伸手接住雨水。

  「……不想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還是會離你而去。」

  「……不惜延長痛苦人生也要去追求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是的吧,大小姐。」

  「亂步。」福澤諭吉穿上黑色衣服,拿著一束白花和黑傘。

  江戶川亂步慢慢吞吞吃著葡萄蛋糕,聞言,說道:「……我是不會去那個假的小繪理的……」他沒有說出「葬禮」這個詞。

  他說不出口。

  「社長,走吧。」與謝野晶子說道,手指上戴著繪理給他的戒指。

  福澤諭吉擔心地看向與謝野晶子已經哭腫的眼睛:「沒事吧。」

  「沒有事的,社長。」與謝野晶子笑笑,輕聲說道,

  「別讓繪理等久了。」

  門開啟,又關閉。

  亂步沉默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拿出紫色的玻璃球。

  「……好想你啊小繪理。你會回來的吧……」

  拜托了,世界,一定要讓小繪理快快樂樂地回來。

  齊木楠雄又一次躲過人流,來到不那麼擁擠的街道。

  【呀嘞呀嘞,真是擁擠的星期一啊。】

  他似有所感地抬頭望向陰雨。

  【……她應該已經到了世界的邊界吧。】

  【真是的,為了掩蓋消失的事件,直接把森繪理改為槍擊死亡麼。也就是說,她就算是回來,別人也不會認為她是森繪理了吧。】

  【嘛,雖然我也是神,還是想說,】

  【如果還有神明,請一定要讓她回來。】

  葬禮上,所有她認識的人都來了。

  沒有人哭,因為要哭的已經把眼淚流光了。

  沢田綱吉原本要來,但他的同伴遭遇了危機,就提前離開了。

  森鷗外撐著傘,低頭看向刻著「森繪理」名字的墓碑。

  「……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繪理醬。」

  愛麗絲將白色玫瑰放在了墓碑前,小聲說了句:「我愛你。」

  又轉過頭牽著森鷗外的手走了。

  唯剩一朵玫瑰被風吹過,從墓碑上摔落。

  那個在橫濱出現的女孩,終於消散了。

  那個一生都在苦難中渡過的女孩,還一直堅強的女孩,終於,閉上了眼睛。

  所有的人生活恢復了正軌。

  只是偶爾看到甜品店的時候,還是會想起有一個人很喜歡吃葡萄蛋糕。

  還是會想起,如果她沒有死,我會更加幸福。

  再見,森繪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能認出繪理的,黑泥怪,名偵探,卡密

  最後是全員(除了還在港黑的人士)

  世界:我就是那個槍手蟹蟹


第45章

  大家好, 我是木羽繪理,一名在讀警校的學生,老爸是一個正在並盛養老的警察木羽亮。

  我直說了吧, 就算是神, 也不能阻擋我畢業的步伐!

  「醒醒, 出來補考了。你怎麼搞的, 考試又掛了。」一只手搖了搖我的肩膀。

  我朦朦朧朧地抬起頭,是一個黑皮帥哥:「降谷君, 我又掛了麼……」

  降谷零無奈地敲了敲我的頭:「給我好好叫前輩啊!」

  「降谷前輩,我又掛了麼……」

  降谷零把我的成績單擺在我面前:「對啊,體能還行。但你看看你的射擊成績!」

  我顫抖著手摸向成績單:「……」

  「快出來先練習練習吧。」

  我沉默地跟上。如果不是學校非要搞什麼新生第一學期一對一來個老生帶,我根本沒有認識降谷君的機會。

  當我抽簽抽到他的時候,看見他漂亮的成績單時我想, 可能這就是錦鯉吧。

  相處了一個月,平時降谷君很忙, 只有一周兩個小時帶我的樣子,也很好了。

  我們到了射擊場。

  他甩給我一把手槍,我一個慌亂沒接住,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降谷零:「……」

  降谷零:「……撿起來吧。」

  我撿了起來, 擺好姿勢, 降谷零點頭示意沒有錯。

  我開槍了。

  砰!

  我眼睛一眯:「降谷前輩你看到了麼!十環!是十環啊啊!」

  降谷零:「啊,是別人靶子上的十環,挺好的。」

  我瞬間閉麥,安靜如雞。

  降谷零嘆了口氣:「你練習了那麼久, 為什麼還是不行。」

  我神情嚴肅:「降谷前輩, 我懷疑是我以前的經歷的影響。讓我下意識地對槍聲有陰影。」

  降谷零一瞬間腦補了什麼悲慘的幼年遭遇槍殺案或者被槍指著的故事,他頓了頓, 正准備說出安慰的話。

  我放下手槍,說道:「果然,是港黑首領的經歷讓我很不習慣。」

  「罪惡啊,降谷前輩你說我要不要先去自個首什麼的。」

  降谷零實在忍不住了,敲了我的頭,說道:「夠了啊!雖然的確有個港黑首領叫森繪理,但你木羽繪理跟她有個什麼關系啊!」

  「還自首,別給你未來的職業同事添麻煩了行不行。」

  我還想說什麼,降谷零用核善的微笑看著我:「練習,立刻,馬上。」

  我徹底閉麥,變成一個手槍機器。

  ……

  降谷零從認真觀看的眼神,變為了半月眼:「我說,你為什麼姿勢那麼標准,還是准頭不行。」

  我:「對啊,為什麼呢?」

  降谷零:「而且你的槍我感覺上是可以命中的,為什麼沒有呢?」

  我:「對啊,為什麼呢?」

  降谷零:「……難道是我教法不對?」

  我:「對啊,為什麼呢?」

  降谷零:「……」

  我:「抱歉,順口了。」

  降谷零看著我說道:「繪理,你不如去當諧星吧。」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要,萬一我火遍全日本怎麼辦?」

  「……你還真是自信啊。」

  「降谷前輩,你說過自信的女人最美。」我換掉手槍的彈匣。

  降谷零:我說過麼?可能吧。

  我再一次舉起手槍,砰砰砰,全沒中,我回頭對他自信一笑:「對吧。」

  降谷零:「……我不確定我有沒有說過,但我能確定像你這樣的槍法還能自信,也是很厲害的了。」

  「當然。」我再一次換掉彈匣,低著頭笑道,「……我最想的就是成為一名警察了。」

  所以即使是這樣,我也天天練習,沒有一天是睡到六個小時的。

  降谷零瞥過我額頭的汗水,遞給我紙巾:「嘛,這才是我不願意放棄你的原因。」

  「……降谷前輩,你不會是真的想要放棄我吧。」

  「嗯……沒有哦,沒有的事……」

  降谷前輩,你好心虛的樣子。

  「我回來了。」我拿鑰匙打開家門。

  「繪理,快幫你老爸把資料寫一下啊!」木羽亮黑著眼眶在筆記本前瘋狂打字。

  我殘忍拒絕:「我才不要咧。」

  木羽亮沉默片刻,又道:「我聽說你這次的成績……」

  我立刻把他的筆記本奪過來,義正言辭道:「我來!怎麼能讓老爸這麼辛苦呢。」

  木羽亮笑笑,舒服地躺在沙發上:「記得煮完飯叫我,繪理。我先睡一步。」頭一歪,立刻睡著。

  要寫資料還要煮飯的我:……

  我還是默默地把毯子蓋在他身上,再回頭繼續寫資料。

  恩,讓我看看……橫濱?

  「喂喂,老爸快醒醒啊,月亮快要照到屁股了!別給月亮這麼大傷害啊快醒醒!」

  木羽亮緩緩睜開眼,打了個哈欠,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辛苦了繪理。」

  「不辛苦不辛苦,你看那下個月生活費是不是可以……」

  木羽亮笑著說:「你的成績單。」

  「樸素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贊美節約!」

  我們坐在餐桌上吃著飯,閑談了一會兒。

  我忽然道:「老爸,你要被調去橫濱了麼。」

  木羽亮刨著飯:「對啊,就拜托你看家了繪理。」

  「……」我放下筷子,表情逐漸凝固。

  木羽亮察覺到不對,抬頭:「怎麼了繪理,別犯病,表演欲望太強了,快點說。」

  我:……

  我雙手撐著下巴,表情嚴肅的看著他:「你知道橫濱有多麼危險的麼。」

  木羽亮摸著胡子碴:「知道啊,異能力者多嘛。所以警察都很閑的。」

  無可反駁。

  我又說道:「但你知道如果你卷入了異能力者的戰場,你就是那個炮灰。」

  知道我看漫畫,專門去了解過的木羽亮說道:「知道啊,警察不都是炮灰麼。」

  無可反駁×2

  我:「你在那裡無依無靠。」

  木羽亮:「說得好像我在這裡就有一樣,你還要依靠老爸我呢。」

  無可反駁×3

  木羽亮已經四十多歲的面龐露出笑容:「我說,你該不會是舍不得老爸我吧繪理。」

  我:……

  木羽亮:「沒事的,每天晚上視頻電話啊,你別想我不在的時候晚上出去和你同學鬼混。」

  總覺得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我糾結了半晌,說道:「在橫濱遇見麻煩了,記得直接跟我說。」

  「我在橫濱……以前混的還可以。」

  木羽亮噗嗤一笑:「怎麼了,街區小霸王麼。」

  不,港黑首領我都當過,事實上,橫濱三大勢力都認識我,雖然是以前的我。

  我頓了頓,說道:「可能比你想像的混的還好那麼億點點。」

  木羽亮笑笑,揉了揉我的頭發:「既然你以前離開了那裡,說明你過得並不開心吧繪理。放心吧,你老爸我還是有點本事的。」

  「恩。」我點點頭,還是加了一句,「有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啦,吃飯吃飯。」

  第二天老爸就走了,第三天他就給我打電話,一副打碎三觀的樣子。

  「……你知道麼繪理,橫濱半空出現了一個很大很大的船?還是飛碟?反正就很大很大。」

  我緊張地問道:「然後呢。」

  木羽亮:「然後它落海裡了。」

  ……

  第五天,老爸給我打電話。

  「你知道麼繪理,那個港黑!」

  我緊張地問道:「港黑怎麼了!」打了你你麼!

  木羽亮:「他們真的壟斷了黑西裝啊。幸好我不穿。」

  ……哦。

  第十天,老爸給我打電話。

  「繪理,我覺得你可以來橫濱長長見識,現在的橫濱就很神奇。聽說武裝偵探社還有一個名偵探,能一眼看出真相,真神奇啊。」

  我:「……老爸,千萬別往前湊。不管是偵探社還是港黑還是異能科,都離他們遠一點比較好,保平安。」

  「木羽,又跟你女兒通電話啊。」

  木羽亮一臉笑意:「哎,沒辦法。繪理她太黏我了,非要我每天給她打電話。」

  橫濱的平常的一天,警局依舊是無所事事的一天。

  「木羽警官,這次該你去記錄了。」

  木羽亮答應道:「好。」

  恩,警察依舊是善後的一天。

  木羽亮平日裡的事情就是解決幾個普通人之間的糾紛,然後就是殺人案的記錄。

  這次的案件因為有異能者參與,偵探社的人也出場了。

  還是清晨,橫濱街道已經人來人往,木羽亮和同行的另一個警官前往現場。

  「山崎隊長,你很興奮的樣子。」

  山崎面泛紅光:「木羽警官,這次亂步大人將要來啊!名偵探啊!木羽警官才來橫濱還沒有見過吧,這的是很厲害的推理!」

  木羽亮點點頭,沒再說話。

  很快便到了現場,一個有著奇怪劉海的白發少年正對著一個偵探打扮的人說著什麼。

  木羽亮只能聽見「亂步先生」什麼的,估計那位就是名偵探了吧,真是期待啊。

  果然,亂步只需幾秒鐘便推理出了整個過程,周圍的人都帶著敬佩的眼神望向他。

  木羽亮:真的很厲害啊,不如說完全不是人類的速度了吧。

  江戶川亂步從警戒線內出來,中島敦緊隨其後。

  接下來就是警察的工作了,木羽亮走進去,山崎還在旁邊瘋狂誇贊亂步大人。

  他們錯身的時候,木羽亮禮貌地對他們點了點頭。

  中島敦連忙也跟著點頭,亂步原本沒在意的,只是單純的一瞥。

  只是一瞥,他立刻停下腳步,中島敦差點撞了上去:「亂、亂步先生,怎麼了麼?」

  所有人都回頭看他。

  亂步轉過身:「那位警官。」

  木羽亮左右看了看確定那位名偵探的目光是落在他的身上,他說道:「……是,怎麼了麼?」

  江戶川亂步甚至睜開了翠綠色的眼睛,說道:「……你覺得亂步大人的推理怎麼樣呢?」

  中島敦:亂步先生在干嘛啊啊

  而其余人已經下意識地對木羽亮警戒起來。

  木羽亮也很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道:「很厲害的推理。」

  「是麼。」亂步下意識地摸向胸前保養的極其好的綠色水晶胸針,說道,「亂步大人的工資也很高哦。」

  木羽亮:???

  「哦……哦。」

  中島敦想阻止卻又不敢,只能干著急。

  亂步繼續說道:「也很專一,也很喜歡甜食。」

  木羽亮機械地回答:「哦。」

  「還能逗小繪理開心。」

  木羽亮:「哦……恩?」

  等等,繪理?

  還沒等木羽亮反應過來,亂步又說道:「所以小繪理嫁給我的話,會很幸福的哦。」

  木羽亮:「嗯嗯嗯???」

  周圍的人也:恩???

  中島敦已經驚掉了下巴。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名偵探選手使出暴擊×

  降谷零就是一個前輩一樣的存在啊,不會交集太深

  深夜更新,今天應該陸陸續續的更,應該會更很多吧,大概


第46章

  我這幾天非常幸運的順利通過考試, 雖然是擦邊過。

  晚上回家,又是老爸的日常電話。

  今天他的聲音十分不尋常,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木羽亮:「繪理, 你老實告訴我, 你是不是認識江戶川亂步。」

  嗯?這個問題麼?應該是亂步推理出來了我吧, 被他認出來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我隨意地喝著牛奶, 答道:「是啊,怎麼了?他要來見我?」

  「不是。」木羽亮聲音凝重。

  「他要來娶你。」

  噗!

  我驚得一口牛奶噴在桌子上:「你……你說什麼?他要來干嘛???」

  「……你不會是始亂終棄了別人吧。繪理, 大膽說,老爸給你做主。」

  我按住額頭:「……沒有始亂終棄,等等,你等我反應一下。」

  恩,他說要娶我?他喜歡我??為什麼???我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麼????

  我記得他確實說過。

  ——我推理出只要和你待上幾天就會喜歡上你哦。

  恩, 大概是這種話。

  所以是真的?不不不,冷靜冷靜繪理。

  我冷靜下來, 對著電話那頭說道:「老爸,我該怎麼辦。」

  木羽亮:「喜歡就答應唄,不喜歡就拒絕唄。」

  說得簡單的很。

  我說道:「知道了,先掛了。」

  我掛了電話, 表面上穩得一筆, 實際上內心已經慌成了狗。

  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還是先睡一覺吧。

  「誒,真的麼,亂步先生真的是這麼說的麼?」

  中島敦滴著冷汗對太宰治說道:「是的,太宰先生……」

  啊啊啊為什麼亂步先生不在啊, 太宰先生一直在追問我啊。

  眼看著太宰治陷入沉思, 旁邊的織田作之助說道:「……是她?可是她不是已經……」

  「我說過了,織田作。」太宰治說道。

  「她不會死的, 那樣的人怎麼會死呢,對吧對吧!」

  太宰治突然站起來,湊近中島敦,雙眼放光:「肯定是她,對吧!」

  還沒等中島敦說話,太宰治繼續追問:「那你問到了那個…木羽繪理的情況了麼?」

  中島敦咽了咽口水:「問是問到了……」怎、怎麼回事啊,太宰先生和織田先生的眼神也太有壓迫感了啊!

  「木羽繪理她……」

  太宰治微笑地點頭:「嗯嗯!」

  中島敦:「她好像在上警校……」

  織田作之助:「警校啊……」

  「她好像在並盛……」

  太宰治:「嗯嗯!」

  中島敦:「木羽亮是她的父親,在橫濱當警察……」

  織田作之助接話:「是麼。」

  中島敦硬著頭皮說道:「就沒了……」

  太宰治臉上帶著笑容開始轉圈圈:「誒∼∼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完全就是大小姐的夢想生活啊。」

  中島敦:大小姐?

  織田作之助也站起來:「那就去見見她。」

  他已經不想去深究那具屬於森繪理的屍體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只知道她還活著,繪理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太宰治說道:「先不急。」

  「反正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會兒。」

  還要繞過港黑的人,想必亂步也想到了這一點,要不然早就飛去並盛。

  木羽亮最近有一種錯覺,他總覺得他的工作都十分順利,而且都是那種輕松工資高的工作。

  有人悄悄問他:「你是不是走了後門?介意傳授一下麼。」

  「不,我沒有……」

  那人哼了一聲「小氣。」,後面開始給他穿小鞋。

  這沒什麼,社畜必經之路嘛。

  然而第二天那人就被調走了,去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崗位。

  敏銳的木羽亮:……這不對勁.jpg

  我自我放空了幾天,順便問了一下降谷前輩。

  降谷零:「他沒有當面直接跟你說的話,無視就可以了。」

  我恍然,我悟了。

  我恢復了原來的作息。

  直到老爸又跟我打電話。

  木羽亮:「……繪理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用你以前的關系幫我了?」

  我疑惑道:「沒有啊。」要用老爸你早就飛升了。

  「我怎麼覺得我最近工作上很順,像是有人在幫我啊?……會不會是那個偵探?」

  我笑了笑:「怎麼可能,他有那個情商幫你打理職場麼。」

  「那是誰?」

  我:「也許就是你最近錦鯉附身了呢,別瞎想。」

  木羽亮:「我怎麼覺得我到了橫濱哪哪兒都不對勁的樣子啊。」

  我居然莫名地有點心虛。

  「錯覺,肯定是錯覺。不說了啊,我先睡了,拜拜。」我立刻掛斷。

  怎麼回事,這種不詳的預感。

  次日

  木羽亮放假,出去吃碗面。吃著吃著,他旁邊坐了人,他沒有在意。

  「啊啦,是木羽警官麼?」

  木羽亮轉頭,旁邊那個長相十分出眾的男子眨了眨鳶色的眼睛。

  木羽亮咽下口中的面:「是我,請問有什麼事麼?」

  太宰治笑笑:「我是上次那個被木羽警官幫助的人啊。」

  哦,就是上次那個遇見小偷的人吧,木羽亮正好經過就幫助了他。

  「你好。」

  一碗面端到太宰治的面前,太宰治驚喜地說道:「沒想到木羽警官也喜歡這個味道啊,我也很喜歡哦。」

  木羽亮眼前一亮,因為他喜歡的味道十分奇怪,還沒有遇上相似的人:「真的麼!太巧了,我是木羽亮,你是?」

  「太宰治,今年二十二歲,單身,在武裝偵探社穩定地工作。」

  武裝偵探社工作麼?木羽亮笑笑:「年輕人很厲害啊,前途不可限量。」

  木羽亮又想起了年齡也差不了多少的繪理,嘆了口氣。

  太宰治非常巧妙地接話道:「怎麼了麼木羽先生?」

  木羽亮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就是想起我那個女兒。」

  太宰治以退為進:「不想說的話不必勉強的。」

  木羽亮憋了憋還是沒忍住:「我女兒真的長得超可愛。」

  太宰治捧場地點頭。我知道的哦。

  「但是就是在學校老是掛科,明明都那麼努力了……」

  「誒誒,也許是時候未到。」

  「是啊,我也這麼想的,她那麼努力……」

  ……

  然後他們就聊開了,木羽亮覺得和太宰治聊天真是身心愉悅,好感度蹭蹭蹭地漲。

  最後快要分開的時候,太宰治不經意地說道:「話說我們偵探社的亂步先生也很像小孩子呢。」

  「亂步?」木羽亮察覺要素。

  就是那個喜歡他家女兒的人。

  太宰治一副很苦惱的樣子:「雖然亂步先生很聰明,但是是個路痴,還不會干家務。」

  木羽亮皺眉。

  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不干家務。

  「啊,接我的人來了,再見木羽先生。」太宰治揮手。

  木羽亮也揮揮手。

  中島敦:「……太宰先生很高興麼?」

  太宰治:「嗯嗯,很開心哦。已經確認就是大小姐了,真是期待啊。」

  聽到太宰治最後的話的中島敦:……怎麼覺得你是因為坑了亂步先生才這麼高興的啊。

  「恩?你好像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哦。」

  中島敦急忙擺擺手:「沒有的事!」

  我最後越想越不對,怎麼會呢,老爸那個個性不被人穿小鞋就不錯了,還很順利?

  ……萬一真的是錦鯉附身?

  不不不,從亂步出現開始就亂套了。

  話說我還是不明白,喜歡這種情緒是怎麼來的。

  她有什麼可喜歡的?

  搞不明白。

  弄不明白的事情就問問萬能的降谷前輩吧。

  降谷零:「別妄自菲薄,你還是很優秀的。」

  「比如?」

  降谷零:「恩……」

  我:盯——

  降谷零:「……就,還挺有趣的。」

  這樣,真是萬能的回答啊。

  「謝謝,降谷前輩你也是,真是有趣的男人。」

  「快饒了我吧……」

  亂步非常開心地吃著葡萄蛋糕,中島敦進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戶川亂步眉頭一皺。

  突然,一個聲音把中島敦嚇了一跳。

  「太過分啦!居然背後詆毀亂步大人!」

  知情的中島敦低下頭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所以說,從前幾天開始就不太對勁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黑泥選手選擇迂回路線×


第47章

  【我是齊木楠雄, 如你所見是一個超能力者。目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而已。現在到橫濱也是為了社會實習。】

  【不過現在也結束了,該回去了。】

  齊木楠雄和他的同學一起買了車票,時間還早, 就准備在外面的飯店吃一頓飯。

  齊木楠雄指了指另一家店:「還是去那裡吧。」

  同學:「恩?好吧, 拉面也可以。」

  齊木楠雄點點頭, 走了進去。

  【當然, 因為那一家店還有江戶川亂步這種麻煩的人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換一家店。】

  今天的齊木楠雄也是在橫濱左躲右躲的一天。

  吃完拉面, 齊木楠雄一行人走向機場。

  同學一摸口袋:「遭了!我的學生證丟了!」

  【恩?在我面前是不可能丟的,所以是在兩個人分開的時候丟的麼。】

  齊木楠雄動用能力。

  【呀嘞呀嘞,已經被找到了,放在了警局啊。】

  ……

  齊木楠雄還是陪他找了一路,最後說道:「說不定已經被人撿到了, 去附近的警局看看吧。」

  同學:「好吧。」

  進了警局一問,果然就是在這裡, 同學高高興興地接過,不住地道謝。

  【呀嘞呀嘞,快走吧,這名警官一直想上廁所啊。】

  另一個警官路過, 誰都沒有在意。

  (唔, 也不知道繪理想不想老爸啊。)

  齊木楠雄一頓,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身後那名警官身上,警官的心音的聲音越來越大。

  (真是的,總算是過了, 以後當警察也有個畢業證好應聘啊。雖然只是第一年。)

  (亂步那個人不會做家務啊那可不行, 怎麼能這樣呢。婚後累到繪理了怎麼辦。)

  【亂步麼……】

  木羽亮想著的同時腦海中也不自覺地浮現繪理的樣子。

  齊木楠雄一愣。

  【應該……就是她吧。】

  【這可真是太好了,成功了啊。】

  同學轉頭:「齊木走吧……誒, 齊木你第一次笑誒!害,也是,找到了學生證就可以走了。走吧。」

  【……】

  齊木楠雄點點頭,和他一起去了機場。

  【恩……回去之後再去看看她吧。】

  我緊張地遞交了實習資料,多虧了降谷前輩的推薦我才能獲得這個機會。

  「結果怎麼樣,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是這麼說的。

  等了幾天,我通過了。

  超幸運啊啊啊

  我滿臉開心的翻來來信,笑容逐漸消失。

  為什麼又是橫濱。

  ……

  「繪理,你為什麼要跟一個小偷一樣的打扮?」飛機上,同行的降谷零無語地看著旁邊既戴口罩又戴帽子的木羽繪理。

  我小聲對他說道:「因為我這裡的熟人太多了,特別是高智商人群。」

  「放心吧,降谷前輩,我到了會好好地穿警服的。」

  降谷零:「呵呵,你開心就好。」

  即使如此,到了警局,我還是非常開心地穿上衣服。

  和老爸不是一個地方的警局,nice。

  「首先,是巡邏。遇見事情了不要莽撞,用對講機報告。」

  我中氣十足:「是的!」

  我坐在警車裡……不對,沒有警車,只有兩條腿。

  負責人:「啊,因為橫濱很多人看到警車會下意識地裝裝炸彈什麼的,太危險了,就改革了。」

  「你們也只是巡邏一小塊地方而已,放心吧,很安全。」

  我:這、這樣啊,不愧是橫濱。

  降谷零揮揮手:「第一次巡邏愉快啊,我先走了。」

  我點頭:「謝謝你,降谷前輩。」

  「不用謝,我只是不想讓珍珠蒙塵。」

  我死魚眼:「是麼,怎麼感覺你就是想擺脫我呢。」

  降谷零撓撓頭:「啊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啊,別多想,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降谷前輩。」

  於是,我的第一次巡邏開始了。

  我背肩摔第三次想要搭訕我阻礙我的男人,拍拍手。

  呼,真是和平的一天。

  結果轉頭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位美麗的小姐,願意和我殉情麼。」

  「太宰!!!你又翹班!!快跟我回去!」

  ……

  我冷靜地調頭往相反的方向走。

  錯覺吧,太宰治正在被毆打誒,那個太宰治誒。

  我從世界的邊界回來,對那幾本漫畫的劇情的記憶受到了損傷,比如,我只記得名字叫文豪野犬,主角中島敦,其余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文豪哪裡來的?

  那個女人很困擾地說道:「誒,請、請不要這樣。」

  困擾?

  我停住腳步。

  一個普通的女子很困擾。

  一個女子被怪人糾纏很困擾。

  ——警察雷達啟動!我轉頭眼神犀利地看向那邊。

  一個繃帶怪正輕浮地拉著女子的手說著一點都不符合正能量價值觀的東西,旁邊一個金發男無能狂怒。

  真是世風日下,怎麼能看著女子陷入僵局。

  我神情嚴肅地趕過去。

  ……

  「喂,太宰夠了吧!」國木田怒吼道。

  「誒,可是這位小姐還沒有答應我……」太宰治笑著說道。

  突然,一只手抓住太宰治的領口,把太宰治掄到了一邊。

  太宰治一個不察,握著女子的手松開,差點沒站穩。

  「居然教。唆自。殺,你完了。」

  我面無表情:「跟我走一趟吧。」

  國木田急忙忙地說道:「誒?警察小姐,他不是故意的……雖然他就是故意的,不是,但他……」

  「好的呦。」太宰治忽然出聲,鳶色的眼睛眯了眯,笑著說道。

  國木田:「喂太宰……!」

  他一把抓住我揪著他領口的手,神情莫名的讓我覺得很危險。

  太宰治:「這麼可愛的小姐,真是……」

  他湊近我,鳶色眼睛水光瀲灩,清俊的面龐徒增魅惑,像是在吸引人墜入深淵。

  我一個不適,下意識地揮拳,太宰治頭一歪被打個正著。

  因為我在警校勤加練習的緣故,所以太宰治被我一拳打暈也沒什麼不好接受的吧。

  我冷靜地對旁邊目瞪口呆的金發男子說道:「抱歉,我會付醫療費的。」

  「不,本就是他有錯在先……」

  沉默,沉默在蔓延。

  「那個……謝謝你警察小姐。」女子站了出來。

  我:「不必感謝,職責所在。」

  我對她說道:「快回去吧,以後遇見怪人要第一時間報警啊。」

  國木田:……

  我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我轉頭看向暈倒的太宰治:「不送去醫院麼?萬一腦子撞壞了怎麼辦?」

  國木田:「……應該不會。」

  正說著,太宰治悠悠轉醒,鳶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我心虛地說道:「小伙子,腦袋感覺怎麼樣。」

  太宰治摸著腦袋:「好疼,警察小姐為什麼要打我?」

  我正色:「還不明白麼,你這個教。唆自。殺,騷。擾女。性的混蛋。」

  太宰治沉吟一聲:「頭好痛啊,是不是壞掉了。」

  我:「……對不起。」

  中島敦默默地坐在座位上,門被打開,回頭:「太宰先生……你的頭怎麼了!」

  太宰治摸了摸頭上的紗布,笑笑:「啊,是一位非常美麗的警察小姐打的哦。」

  眼睛不經意地瞥過旁邊吃零食的偵探。

  中島敦:「誒誒誒!為什麼會打太宰先生啊!」

  國木田無奈地說道:「因為他騷。擾女。性,教。唆自。殺。還騷。擾那位警察。」

  中島敦瞬間冷靜:「這樣啊。」不如說居然現在才被打成這個樣子還算是幸運了啊太宰先生。

  江戶川亂步轉過頭,黑色凌亂的發絲劃過一個弧度:「太宰……」

  太宰治笑著說道:「怎麼了麼亂步先生?」

  中島敦瑟瑟發抖。

  太宰先生和亂步先生中間都劈裡啪啦的冒火光了啊!織田先生你在哪裡啊!

  齊木楠雄回到家,變成鬥雞眼。

  【恩?怎麼又跑到橫濱去了。】

  【算了,都一樣吧。】

  我正在租的房子裡嗦面,老爸是直接住在警局裡了,這個房子就我一個人住了。

  嗦著嗦著面前突然出現一名熟悉的粉發男子。

  我:!

  齊木楠雄還是那個萬年面癱臉:「好久不見。」

  我穿著拖鞋,隨便套了一件體恤,頭都沒有梳,臉都沒有洗,還正在嗦面。

  劃重點,是完全不能見人的狀態。

  「……齊木,你能不能挑一個我儀容整潔的場所出現啊。」

  齊木楠雄:「恩,抱歉,我有點急。」

  我呼了口氣,繼續嗦面:「急啥啊。」

  (莫非,又有什麼主線劇情要交給我了?)

  【這倒不是。】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想見你不行麼。」

  我一愣,抬頭,他還是那個綠色的眼鏡,兩根棒棒糖,面癱臉。

  我感動地揉揉眼睛:「謝謝你,齊木。」

  「我的好兄弟。」

  【你是傻子麼。】

  作者有話要說:

  卡密選手選擇兄弟(×路線


第48章

  我:「齊木, 你在上大學了?」

  齊木楠雄:「對啊。」順便一翻好感度。

  【多麼冷酷的女人。】

  齊木楠雄也反向看過眾人和自己對繪理的好感度。

  結果,數值最高的最喜歡繪理的居然是他麼。

  江戶川亂步。

  「亂步,那邊有一個案子。」福澤諭吉遞給亂步一個文件, 「要接麼。」

  江戶川亂步接過翻了兩下:「誒, 這個也太無……」

  福澤諭吉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

  江戶川亂步關上文件, 微笑道:「不, 社長,這個任務我接了。」

  福澤諭吉什麼都沒有問, 說道:「小心。」

  「山崎隊長!我需要做什麼呢!」我興奮地跟在隔壁警局隊長身後。

  哦,忘了說,原本這個位置是老爸的,但因為局裡要培養新人,就讓我來了。

  沒錯, 我把自己的老爸擠下去了。

  木羽亮:就離譜。

  山崎:「啊,就記錄一下案件就行。真不錯啊新人, 干勁很足嘛!」

  「哦哦。」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山崎隊長身後。

  山崎:「新人,怎麼會想來當警察呢。」

  我:「恩……算是從小的夢想吧。」

  「這樣,不錯嘛。」

  山崎使勁拍了拍我的肩膀,差點把我拍沒了, 看著山崎隊長什麼都沒有察覺的笑容, 我也笑笑。

  「山崎隊長又是為什麼呢。」

  山崎撓撓頭:「嘛,因為不知道干什麼,看到警局招人就去了,沒想到會升職啊哈哈哈哈哈」

  這也太真實了叭。

  「所以我很羨慕你們這些人啊。」山崎隊長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直盯著一個目標, 明確的人生。」

  我:「山崎隊長你的人生是糊裡糊塗的麼?」

  山崎看向遠方,吐了一口煙圈:「是啊, 現在了都還沒有女朋友。」

  我:這是重點麼?!

  「繪理你應該有很多人喜歡吧。」

  我死魚眼:「不,沒有。並不覺得我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山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怎麼會,你這麼可愛。」

  我:「那你覺得我性格可愛麼山崎隊長。」

  山崎:「呃……這個嘛……這個問題……你性格還挺有趣的。」

  呵,男人。

  走到半路,街道上竄過一群黑衣人,周圍的人都慌忙逃開讓路。山崎把我按在身後。

  山崎:「別動,是港黑。等一會兒吧。」

  我安靜等待。

  看起來他們是在執行任務,從小巷子裡進去了,他們進去完以後,人群才開始再次湧動。

  「繪理你要記住,以後看見港黑就躲遠一點,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我點點頭,又問道:「最近港黑有什麼動靜麼。」

  山崎:「這種消息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只是前幾年,那個森繪理知道麼?」

  我心虛地點頭。

  山崎:「她真的是……沒有死傷一個人就把mimic和港黑內部搞定了,讓港黑更加穩定了。」

  「嘛,雖然還是死了一個人,就是她自己,那段時間是橫濱的暗黑時刻啊。」

  這樣啊。

  我好像夢見過,眉心一陣劇痛,最後一眼是一片紅色和亂步向我伸過來的手。

  只是夢嘛。

  山崎又湊過來小聲對我說:「不過還有人說她是篡位的。」

  我:啊這,恩……

  山崎:「害,我干嘛說這些。反正都是黑方,死了也好。」

  我:「這、這樣啊。也是。」

  「走吧。」

  望著山崎隊長的背影,我出神了一會兒。

  原來是這樣麼,如果我還是森繪理,會很困難吧,也會很痛苦。

  沒有回頭的機會。

  啊,這麼說,我還真是選擇了一個好選項啊。

  山崎隊長說得也沒錯,死了也好。

  「繪理——!!!快一點啊!」山崎回過頭來大喊。

  我小跑:「知道啦——!」

  旁邊是一家洋裝店,一個中年男子正對著金發蘿莉說著話。

  「愛麗絲醬∼試試這套衣服怎麼樣?」

  「我才不要!」

  隱隱約約聽見「繪理」這個名字,兩人都轉身。

  是一個穿警服的男人在喊著另一個警察小姐。

  不是那個繪理。

  森鷗外轉回來,繼續說道:「穿吧穿吧——」

  「超可愛的,愛麗絲醬。」

  超可愛的,繪理醬。

  那名警察小姐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帶來一陣清風,森鷗外沒有再看她一眼。

  轉瞬即逝。

  我們很快到了現場,是一家飾品店。

  「是一起凶殺案,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個異能力者。」山崎在旁邊分析。

  另一個警官說道:「山崎,不用推理了,偵探社的江戶川要過來。」

  山崎眼冒金星:「什麼!?名偵探亂步大人!」

  我:什麼!?亂步要來!!!

  山崎大喜過望,我大驚失色。

  山崎:「太好了!又要見到亂步大人了!」

  我:完了,我還沒想好啊!

  山崎:「亂步大人要快一點來啊。」

  我:求你了,慢一點!!!

  山崎:「好期待。」

  我:好緊張。

  就在我緊張地思考的時候,一道聲音出來。

  「太簡單啦!」

  江戶川亂步從門外進來,後面跟著的應該就是中島敦。

  他戴上眼鏡開始推理,看起來沒發現我的樣子,我松了口氣,繼續記錄。

  那個中島敦,好魔性的劉海,哪個理發店理的,時尚尖端。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亂步,恩,發型還是這麼放蕩不羈。

  ……錯覺麼,感覺他這幾年都沒有長變過啊。

  ……

  名偵探出馬,案件立刻搞定,我裝上本子,准備跟山崎隊長後面一起離開。

  在我快踏出門的那一刻,亂步在身後說道:「……不打算見見我麼小繪理。」

  噗哧!

  我:良心中了一箭。

  山崎一臉八卦的看著我,我擺擺手:「山崎隊長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回來。」

  山崎和中島敦一起離開了,那個奇怪劉海的少年還一臉魔幻的看著我,仿佛在說「就是你這個女人麼」。

  我:恩……我腦補的。但中島敦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我走到亂步面前:「好久不見,亂步……誒誒誒!」

  我慌裡慌張地找紙巾,哪裡都沒有。

  突然,亂步一把抱住我,我的臉直接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不是,你怎麼哭了。」

  亂步的聲音傳來:「……我是高興的眼淚。」

  「好吧好吧。」我說道。

  心下卻有些奇怪,這還是我第一次,作為木羽繪理看見眼淚。

  亂步的碎發在我脖子那裡撓的我癢癢的,還有一股屬於亂步的甜甜的味道。

  「……我很想你的。」

  我一哽,說道:「恩。」

  亂步:「你給的禮物我都好好保存的哦。」

  「恩。」

  「小繪理,亂步大人很沒用的吧。」

  「……什麼?」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一點,聲音朦朦朧朧:「因為,亂步大人沒能幫上你的忙。」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輕聲說道:「不,你幫了我很多亂步。」

  「小時候的開心我還記得,你也幫我躲過森鷗外的任務,讓我見到晶子,幫我拖住太宰治……很多很多啊。」

  「就連森繪理存在的最後一刻,唯一一個拼命想抓住她的手的人,也是你。」

  「謝謝你,亂步。」

  亂步蹭了蹭我的右臉,說道:「……歡迎回來。」

  我笑道:「我回來了。」

  第一個歡迎我的人,也是你。

  抱了一會兒,亂步又說道:「……那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嗯嗯嗯???

  「我會學做家務的!還會掙錢!還會撒嬌!會逗小繪理開心,會好好的愛你。」

  暴、暴擊!!!

  我下意識地想後退,但又被亂步抱得緊緊地。

  亂步抬起頭,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認真:「我已經、已經和小繪理分開了好久好久,好多年好多年了,接下來的每一秒我都想一直一直和小繪理在一起。」

  我:「不、不是,你等一下。」

  亂步撅起嘴,委屈道:」難道亂步大人不可愛麼,不討小繪理喜歡麼。」

  我:「不、也不是……」

  亂步小聲道。

  「偵探和警察,是絕配哦。」

  作者有話要說:

  名偵探是對繪理感情最為劇烈的,看經歷就知道啦


第49章

  我帶著一臉問號出來。

  啊, 剛剛發生了啥,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麼。

  中島敦:「警察小姐......」

  中島敦:一臉恍惚地無視我走過去了!

  看見亂步出來,中島敦急忙迎上去:「亂步先生,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那位警察小姐......」

  臉紅撲撲的亂步理了理帽子, 把前面部分說了一下。

  中島敦:「直球告白了麼!!!不愧是亂步先生!」

  亂步:「嗯, 然後亂步大人加了一句『現在是作為朋友的那種在一起』。」

  中島敦:「大......大拐彎!!但是, 但是前面那麼明顯,應該不會信的吧。」

  亂步露出無奈的表情:「小繪理可是深信不疑的啊。」

  中島敦:警察小姐, 你是傻子麼?!

  江戶川亂步沒再說什麼,中島敦也陷入是支持亂步先生還是太宰先生的混亂當中。

  亂步摸了摸綠水晶胸針。真是衝動了,現在絕對不是告白的好時機,小繪理是肯定會拒絕的。

  不管是太宰還是那個二次元之神都是明白的,小繪理她......

  不喜歡任何人, 也就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

  某一種角度也算是好消息吧。對愛情遲鈍再加上內心不自覺的逃避,所以剛才小繪理才深信不疑麼。

  不過幸好, 差點本偵探就要收獲一殺了。

  誒,為什麼明知道要被拒絕卻還是告白了。

  ......嘛,小繪理那麼可愛,亂步大人忍不住了啊。

  我頭腦發昏的回到警局, 鼻子似乎還能聞到亂步身上甜甜的蛋糕氣息。

  山崎立刻跑過來, 對我擠眉弄眼:「說實話繪理,你和亂步大人是不是那個......」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山崎隊長,不是這樣的。亂步是想要和我鞏固友誼。」

  再說,怎麼可能有人會喜歡我啊。

  山崎:神他媽友誼。

  看山崎還想再問, 我急忙打斷他:「山崎隊長, 我去巡邏了,再見。」

  山崎:......

  我走在街上, 認認真真地觀察周圍。

  一號區,安全。

  右轉去了另一條街,看見不遠處熟悉的人,我愣了愣。

  小池陽一......?

  他正戴著鴨舌帽靠在牆上,似乎在觀察著什麼,灰蒙蒙的眼睛和當初相比多了幾分銳利。

  等一下,過了這麼些年,再加上我在世界邊界裡我的時間流速和他們的不一樣,仔細算算,他現在應該比我還大。

  我:瞳孔地震。

  我打算裝作陌生人的樣子走過去,本來現在也是陌生人。

  我錯過他的時候,小池陽一原本隨意掃視的眼睛轉到我的身上,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帶著笑意說道:「森繪理......」

  我腳步一頓。

  小池陽一取下帽子,有點凌亂的白色碎發貼在臉上,灰蒙蒙的眼睛一眯:「你要去哪裡呢。」

  我轉頭,對上我的暗紫色眸子,他的笑意更大。

  「港黑首領?你還真是把森鷗外耍的團團轉啊。」

  我放下對講機:「你想干什麼。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死亡的那一天,我記起了小池千草。奇怪地是,就一直沒有忘記了。」

  我面無表情地對上他的笑臉。

  我剪斷了線,命運不再是命運,千草的存在不能再被抹除,既然不能起死回生,千草就以車禍的理由合理地死去。

  小池陽一不應該察覺到奇怪的地方。

  「誰告訴你的。」

  小池陽一勾起一抹放肆的笑:「告訴你也無妨,是白蘭。」

  我:......這誰啊。

  我神情嚴肅:「白蘭是誰。外國人?」

  他插兜裡的手放出來,擺手:「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那你想干嘛。」

  小池陽一上前,已經成熟的面龐還帶著野性的味道,他俯下。身靠在我耳邊說道:「你做到的事情,我也要做一遍。」

  「可是命運的線已經被斬斷......你......」

  「所以說,我才要再做一遍。」他低頭看著我胸前的名字牌,「木羽繪理......?你倒是和以前斷了個明明白白。剛才是想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吧。」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真是傷心啊。」

  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好傷心的。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啊。」

  小池陽一直起身俯視我。

  我:......好高!

  他說道:「不要管那些你根本不認識的人了,用那些能量剪斷他們的線完全是浪費。」

  「什......?」

  「我要復活千草。你也想的吧。哥哥是沒有辦法的了,但姐姐是被世界法則模糊掉的吧。再做一次,把那些斷掉的線重新連接,用那些能量去復活千草。」

  他按住我的肩膀:「你也願意的吧!」

  我一怔,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他;「你瘋了,用那些無辜人的命去換千草的命,根本是不可能的啊!還有,如果我不在乎那些人,當初我就不會救你了!」

  小池陽一柔和了目光:「所以,我很感謝你,沒有直接把你綁起來,去制造特異點。你,太宰治,沢田綱吉,都不能少的吧。」

  我:......不,其實太宰治是錯了的,應該是中島敦。

  但我沒有說。

  還有,救你可以,救別的陌生人就不行,真是老雙標了。

  我死魚眼:「你清醒清醒,整個就是反派炮灰的樣子了啊喂。」

  等一下,我脫口而出:「你想直接去把沢田綱吉和太宰治綁過來?!」

  小池陽一:「要不然呢。」

  我:......

  我:沒什麼,真是一個好計劃。突然失去了阻止你的欲。望了呢,保重。

  「......再見,祝你好運。得逞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馬上打的過來。」

  他一愣,松開了手:「你同意了......?」

  不是,是完全肯定你無法成功的。小伙子,漫畫修行完全不夠啊。那個白蘭就是在坑你吧。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一個聲音闖入。

  「嗨嗨,這不是美麗的警察小姐麼。真是有緣分啊。」太宰治走過來,鳶色的眼睛瞥過小池陽一。

  「你們在干什麼呢。」

  我:是在探討綁架你的計劃信不信。

  小池陽一嘖了一聲,轉身走了。

  「誒,怎麼走了。」太宰治還伸出手疑惑地摸下巴。

  裝,你接著裝。

  我無奈地擺擺手:「一邊自己玩去,我要巡邏了。」

  太宰治腿長,幾步就跟上我,笑眯眯地說:「剛才那個人也妨礙到警察小姐巡邏了吧,還跟他聊這麼久,是很重要的事情麼。」

  「我們在商量綁架你的事情。」

  太宰治正准備笑出聲,然後又發現,她好像沒有在撒謊。

  太宰治:......?

  我沒有說話,太宰治也奇奇怪怪地沒有說話,但就是跟著我,趕都趕不走,我也就算了。

  半晌,太宰治像是累得受不了了一樣:「警察小姐我們去坐坐休息休息吧。」

  呵呵,我看我信你累了麼。

  我沒理他,還是直接走。

  我正准備拐彎,太宰治突然拉住我,我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他懷裡,因為個子矮,感覺整個人都被他抱住。

  我:???光天化日之下干嘛呢??

  太宰治低頭在我耳邊小聲地撒嬌道:「我好累啊,真的好累啊,警察小姐不幫助幫助一個累得只想坐坐的普通市民麼。」

  嗯......普通市民......

  我一拳打在湊近我的太宰治的臉上:「太近了。」

  太宰治pia一下子就被我打倒在地。

  「我說,你也有工作吧,快去工作吧。」

  太宰治趴在地上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道:「你看你搭檔多麼辛苦,也不知道分擔分擔。」

  太宰治趴在地上沒有說話。

  我:「......喂,太宰?」

  太宰治趴在地上沒有說話。

  我開始慌了,急忙把太宰治像烤烙餅一樣翻過來,拍拍他的臉:「喂,太宰?」

  探呼吸,沒......沒了?聽心跳,也......也沒了?!

  我急忙給他做心髒復蘇,一邊叫他:「太宰!」

  就在我急得准備給他做人工呼吸的時候,太宰幽幽轉醒:「啊,警察小姐。」

  我確信我手下的心髒沒有跳動。

  我:???

  太宰治慢慢坐起來,眯著眼:「怎麼樣,在港黑的時候學過的心髒控制哦,能控制死亡呢。」

  我:......

  我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開了。

  太宰治按住我的肩膀,我停住但沒有回頭。

  「生氣了麼......?」他笑著說道,走上前,看見我的臉又愣住。

  我瞪了他一眼,把臉上的淚水擦干。

  太宰治愣愣地,說道:「警察小姐......」

  我沒等他說完,又給了他一個鐵拳制裁。

  「該死的太宰治——!!!!!西內!!!」

  中原中也從服裝店出來,聽見拐角處有些吵鬧,但也沒有在意。理了理有些陳舊的黑色手套。

  他看著手上的她送的禮物,愣了愣神。

  想起那一天,在電話中得知森繪理登上港黑首領的消息,他的震驚。過了幾天,再聽到她的消息,就是死訊。

  ......這家伙,就這麼死了?做了這麼多令人吃驚的事情,就這麼死了?

  中原中也沉默著喝了一天的酒。

  還在想著,以後能不能一起做任務呢,和她在一起也挺有趣的吧。

  回到橫濱,再見,就是一座冰冷的墓碑,中原中也放下一朵藍色的玫瑰。

  墓碑上只有簡簡單單的「森繪理」三個字。

  「所以說......為什麼不願意叫我『中也』啊......」

  中原中也頓了頓:「繪理......」

  聲音輕到隨風飄散。

  作者有話要說:

  繃帶:不能和小矮子見面呢。

  看到漂亮的宇智波的地雷,超開心!抱住轉圈圈∼


第50章 If失敗線

  注意!if線!如果繪理她失敗了。

  我失敗了, 我被世界的邊界甩了出來,在地上翻滾,撞在一堵牆上, 劇烈的疼痛讓我咳出一口血。

  這裡是哪裡……

  沒有一個人, 渾身都好痛。

  我睜開眼, 血流進我的眼睛, 眼前一片紅色。

  我強撐著站起。

  突然門被踢開,我抬頭, 是森鷗外。

  森鷗外拍拍掌:「真是一出好戲,不是麼繪理醬。這幾天繪理醬將港黑打理得很好哦。」

  尾崎紅葉跟在森鷗外身後。

  是她在首領室發現森繪理留下的紙條,找出了森鷗外。

  森鷗外:「抓起來。」

  一群人攻過來。

  我費力地從窗戶邊跳落。

  我拖著渾身血污的身體走在黑暗的小道上。

  甩開森鷗外那一行人之後,我到了偵探社。

  福澤諭吉:「我可以救助你,但抱歉, 你不能加入偵探社。」

  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也想,我也想成為救人的一方啊。

  但是看到福澤諭吉的眼睛,我就知道,不可能的。

  森繪理, 實驗誕生, 參與戰爭虐待俘虜,最後更是篡位成為港黑首領,即使在位時未傷害一人,但……

  誰信啊。

  或者說, 在位期間, 港黑所有大大小小的罪惡,就算是我也不能幾天內停止, 那期間所有被港黑害死的人都要由我承擔。

  ——即使我是還沒來得及阻止。

  我離開了,拒絕了他的幫助。亂步跑過來的夾雜著哭意的喊聲,我也聽不見了。

  太宰治,織田作之助,他們都藏起來了。我找不到他們。

  綱吉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鑽進一輛貨車,在渾渾噩噩中昏睡過去。

  醒來,到了並盛。

  森繪理的懸賞金再創新高,有了港黑首領這一層身份,不管是白方還是黑方都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到我。

  我就像地下水溝的老鼠一直見不得光。

  我無數次想,我沒有殺人,沒有害過人,沒有干過一件壞事。

  ……真的麼?

  每一個晚上,就像是隱藏的炸彈終於爆發,小時候每一個俘虜痛苦的臉在我眼前閃現,我都在黑暗的下水道裡驚醒。

  餓肚子已經是常態,就像乞丐一樣,一直在撿東西。

  沒辦法,沒辦法去做犯罪的事情。沒辦法出現在陽光下。

  偶爾經過一個小水灘,看見我的倒影都會恍惚。

  真的成為一個老鼠一樣肮髒的人。

  木羽亮在垃圾堆旁邊發現了一個人,帶回去洗干淨之後,他給她煮了一碗面。

  等她睡在客房裡的時候,木羽亮撥通了警局電話。

  「……森繪理,在我這裡。」

  我第一次吃飽了飯,睡在干淨的被褥裡,聽著外面木羽警官的聲音,安心地閉上眼睛。

  我知道的,不知真相的木羽警官遇見通緝令上窮凶極惡的前港黑首領,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要因為外表的可憐而對罪惡憐憫。

  他是對的。

  次日,我乖乖地戴上了手銬,臨走時我回頭對木羽警官輕聲說道:「謝謝……」

  木羽亮拿著煙的手頓了頓。

  小時候的那個警官,是你,是你給我了我夢想。

  謝謝你,讓我不在黑暗中迷失。

  木羽亮:「她能得到公平的審判麼……」

  同事笑道:「也許吧。誒誒木羽警官,今天該你巡邏了啊。」

  我坐在禁閉室裡,手腳都被拷住。

  我以為,我會被永遠關在監獄裡,或者直接死刑。

  直到他們帶來一個人,直到一個人對我說。

  「使用你的異能力——」

  噩夢重演。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身上沒有一處好的,手已經斷掉了。

  有時候我會想,我為什麼就是不能達到心中所想,只是想到光明側,就這麼難麼。

  也許外面還有人在找我,但這次沒有千草,我撐不下去了。

  在一次轉移陣地的途中,路過一條非常清澈的河流。

  我使用了異能力。

  也許是我平常的聽話,他們對我的警惕性下降,很輕易地中了招。

  我拖著醜陋的身體跌入河中,冰冷的海水圍住我,我身體放松。

  瑩瑩藍的水透著陽光,我竟然感到一絲溫暖。

  空氣逐漸流失,我安心地閉上眼。

  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離開,帶著一身不屬於自己的罪惡,一個不能達到的明天。

  沒關系,大家都會好好的。生活還是在繼續,沒有人會因為我活不下去真是太好了。

  堅強,也不能解決一切啊。

  對不起,千草,我失敗了。

  再見,世界。

  幾年後。

  「亂步先生,這裡有一個案件需要接。」

  「亂步大人知道了。」

  「晶子的治療,太可怕了……」

  「太宰治!你又到哪裡去了!!我的計劃!!」

  「嗨嗨,美麗的小姐,和我一起去殉情吧。」

  「伙伴!一起去吃拉面吧!」

  「齊木!」

  「呀嘞呀嘞,怎麼又是他們。」

  「愛麗絲醬∼再試試這一件好不好?」

  ……

  以森繪理的名字誕生,又以森繪理結束一生的女孩子沒有墓碑。

  而故事,還在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有這一章的部分後續

  貫徹勵志(點頭)


第51章

  我驚醒, 才發覺自己中午在警局睡著了。

  旁邊坐著的木羽亮喝著咖啡:「怎麼了。」

  我:「我夢見一個不好的夢……」

  我失敗了,放棄生命。

  木羽亮放下杯子,幫我擦干汗水, 笑笑:「怎麼了, 只是夢不是麼?」

  我愣了愣:「恩……」

  「還有, 你怎麼想的。」

  我伸了個懶腰:「什麼怎麼想的。」

  木羽亮眨眨眼:「對你未來的戀愛生活。」

  我:「啥???」

  「繪理警官!有任務!」外面有人叫我。

  我指了指外面, 木羽亮擺擺手:「快走快走。」

  我跑到外面:「來了來了。」

  任務是抓一個普通逃犯,我拿起他的照片。

  小東西, 可長得真別致。

  山崎:「好醜。」

  我:「……」

  我們把他堵在角落,非常容易就把他抓住了。

  我隨口問道:「他犯的是偷竊吧,偷了什麼東西啊。」

  山崎:「我看看……」他拿出一張紙,抖了抖展開。

  他停住了,開始發抖。

  我疑惑地看過去:「怎麼了山崎隊長。」

  山崎大叫:「臥槽他偷的是港黑的東西!!!」

  「什麼……!」

  我們是當了炮灰麼!!!

  砰!

  牆突然裂開, 瞬間倒塌,露出後面的戴著黑禮帽的男子。

  中原中也!

  山崎不認識他, 但並不妨礙他認識他們是港黑的人。

  「繪理快走!」

  山崎一只手拉起我另一只手拉起逃犯狂奔。

  中原中也聽到「繪理」兩個字轉過頭來,獰笑道:「別想逃。」

  他彈跳起來,落在我們前面,地板脆弱的裂開, 發出轟的一聲。

  中原中也渾身都是紅光。

  中原中也:「那個男人偷了港黑的東西, 把他給我。」

  山崎把我們擋在身後,說道:「但是……這是我們……我們警察的任務。」

  中原中也嗤笑一聲:「你也要與重力一戰麼?」

  我:好裝比的話!!!

  我果斷地反拉住他們的手往回跑。

  中原中也不屑地嘖了一聲,又再次跳起,一腳把山崎踢開。

  我:「山崎隊長!」

  山崎爬起來咳嗽。

  還好還好, 沒有事。

  我盯著中原中也, 把犯人藏在身後,那個犯人也害怕港黑, 瑟瑟發抖。

  「讓開。」

  我面不改色:「該讓開的,是你們。」

  中原中也驚訝地睜大了眼,下一瞬又笑了。

  我被一股力量砸在地上,中原中也的腳踩在我的背上,還在不斷加力。

  中原中也:「好大的膽子,敢和港黑作對。」

  遭了,不能使用異能力,會暴露的。

  但是,為什麼我這個正方人物會這麼沒有排面的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啊!

  正僵持著,犯人突然衝過來,手冒白光。

  中原中也:「什……!」

  白光一閃。

  我睜開眼,背上沒有壓力了。

  啊咧咧,中原君消失了。

  異能力……?

  我站起身,正准備上前,忽然房子裡傳來滴滴的聲音。

  炸彈!

  我推開犯人,自己被一股吹力推走。

  沒受傷,但是,貌似,好像,我在天上飛……?

  媽呀,我被炸上天了。

  我迅速調整姿勢,准備落地。

  落地,恩。

  恩……下面好像是海水。

  我砸向海水,冷冰冰的水湧入鼻息,我屏住呼吸。

  我感覺自己落在了很深的地方,緩緩地變換姿勢。

  害,幸虧會游泳。

  我費力的睜開眼,海水進入眼睛非常痛,但還可以忍受。

  我劃動手臂,准備向上游。

  余光看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有人?

  我轉頭向下游。

  感謝強大的憋氣能力,我還可以堅持。

  那個人影漸漸清晰,是……

  我自己。

  我內心震動。

  ……是我?

  那個人有和我一樣的臉,黑色的長發飄在水中,雙眼緊閉,雙手雙腳都有銬子,身穿囚服,受了很多傷。

  她飄在海底,安詳地像個睡美人。

  周身的海水褪去,我驚覺,望望周圍,時空特異點?

  那個犯人的異能力到底是什麼?

  是熟悉的星空。

  她還在飄著,雙眉放松。

  我緩緩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嗨美女,醒醒。」

  她沒動,我又戳了戳。

  「醒醒醒醒醒醒醒。」

  她還是在睡著。

  我皺了皺眉,又戳戳戳戳戳。

  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嘛。

  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我鬼使神差地牽起她扭曲的手。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她的一生。

  失敗的我……?

  我想起昨晚我做的夢,是她咯?

  「好吧,你不醒。也可以理解,世界上沒有人理解你,沒有人會記得你了,也許也沒有人會牽掛你。好慘哦。」

  我頓了頓:「還被打碎了希望,真慘。」

  「好慘啊,森繪理,好慘啊,繪理繪理∼」

  我慢慢地哼起不成調的歌:「人生啊,真是殘忍,世界啊真是負能量一大堆,好慘啊,好慘啊繪理,一個人死在角落的繪理∼」

  我又在她耳邊輕輕說:「我也是繪理哦,不想見見我嘛?」

  「想見我麼?」

  她蒼白的臉上,雙眼依舊緊閉。

  我一撇嘴:「好吧,你不想。」

  我不說話了,摸過她燙傷的肩膀,半晌,說道:「沒有千草也沒有關系。」

  她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失敗了也沒有關系。」

  「不能去白方了,當不成警察了也沒有關系。」

  我轉頭,點點她的臉:「因為,警察只是一個工具,繪理真正想做的是讓別人露出笑容。」

  她的手指一曲。

  我一笑:「活下去吧」

  「再多的苦難也沒有關系,被通緝了也沒有關系,大不了去另一個大陸。」

  她的眼瞼一動。

  我執起她的手:「活下去吧,繪理。不管怎樣,去賦予人生新的意義吧。」

  「能救繪理的,只有繪理。」

  她睜開眼,相同的暗紫色瞳孔閃著微光。

  海水再一次湧入,我屏住呼吸,被海水衝走,手中屬於她的手滑落。

  森繪理睜開眼,開始活動身體,奮力向上游。

  她破水而出,陽光灑在海面上,閃爍著凌凌波光。

  她不知道自己飄到哪裡去了,但森繪理看著太陽笑了起來。

  去另一片大陸吧。

  能拯救繪理的,只有繪理。

  作者有話要說:

  此森繪理是上一章if線森繪理。

  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第52章

  我游上岸, 趴在地上狂吐水,抬眼一看,中原中也也突然出現, 他還一臉懵逼的樣子, 估計是沒反應過來。

  趁現在, 我偷偷溜走了, 犯人也早已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任務大失敗啊。

  中原中也愣愣的,他、他剛才好像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那個犯人碰到他後, 白光一閃,他出現在河邊,看看周圍,位置變了,但還是橫濱。

  「啊啦, 這不是中也麼。」

  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中原中也轉身, 看到來人頓時頭冒青筋:「太宰!你不待在你的偵探社,來這裡做什麼?這又是你搞得鬼?」

  太宰治聞言驚訝地瞳孔微張,下一秒像是想通了什麼,一笑:「中也, 原來是那裡的中也啊。」

  仿佛是不經意地問道:「你遇見織田作了麼。」

  中原中也怒吼道:「哈?你們偵探社的人, 問我?」

  太宰治眼簾微垂:「......那大小姐呢。」

  中原中也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踢過去,太宰治很輕松地躲開,身後的牆破了個大洞。

  中原中也臉色陰沉:「......你是在故意激怒我麼太宰。」

  太宰治鳶色的瞳孔閃著微光:「不是哦, 只是沒想到蛞蝓也這麼好運。」

  活在她存在的世界。

  原本脫下港黑首領的那一套衣服, 穿起普通的大衣在街上行走,太宰治也不知道他在走著尋找著什麼。

  明明這個世界是最不幸的, 沒有繪理的世界。

  織田作在偵探社,但是不認識他,這種孤獨感,其實繪理也能明白的吧。

  千千萬萬的世界裡,只有那唯一一個世界存在著成功的繪理,還有一個失敗的繪理,跳入河中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她最後是死是活。

  但他最最最在意的還是那個成功的繪理。

  木羽繪理。

  因為木羽繪理出現的那一刻,那個太宰治內心失而復得的震動影響得他也幾乎感動得落淚。

  而那個失敗的繪理,森繪理,就像是一面紗,朦朦朧朧看不見前路。

  中原中也意識到不對,說道:「太宰你到底......」

  又是白光一閃,中原中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消失不見,緩緩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走,走入熱鬧街區。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只屬於他的繪理呢。

  我和山崎隊長一起接受了批評,但因為是港黑,還是對我們從輕發落了。

  夜晚,我嘆了口氣,疲憊的拿起包准備下班回出租屋。

  「老爸我走了,你慢慢加班吧。」

  木羽亮住在警局加班已經是常態,他從泡面桶裡抬起莫名滄桑的臉:「一個人,注意安全啊繪理,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知道了。」我換了身衣服,走出警局。

  夜色入暮,橫濱的夜晚才剛剛開始,我走在路上買了個可樂餅。

  「繪理。」

  一個聲音叫住我,回頭,紅發男子正提著塑料袋,在燈下溫暖的微笑著。

  我一臉懵逼地答道:「啊......」

  怎麼回事,我依稀記得我是拋棄了森繪理的過往啊,亂步齊木太宰這種拿著劇本一樣的人就算了,怎麼織田作之助也知道的樣子。

  我莫非拋棄了個假的森繪理。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他一直想念的繪理在想什麼,他走上前:「好久不見。」

  我:「嗯......好久不見作之助。」

  於是我們又一起坐在了上次那個零食店的門口的座位上。

  我一時恍惚。

  離當初的歷史重演只有一只正在打電話狂吹太宰治的惡犬了。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說道:「你過得好麼。」

  我呼吸一窒,怎麼有種狗血劇女主和前男友重逢的感覺?

  錯覺,錯覺,只是普通的問話而已。

  我回答道:「嗯,很好。作之助呢。」

  織田作之助說道:「嗯,偵探社的大家都很好,太宰也在那裡,幸介他們也在高高興興地上學。」

  我呼了口氣,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呢。」

  「嗯。」織田作之助轉頭看向我,「謝謝你,繪理。」

  我擺擺手:「謝什麼啊。」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看著我:「是你救了孩子們,也救了我。謝謝你,繪理。」

  我慢吞吞地吃著可樂餅:「不用謝。」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一瓶可樂:「要喝麼。」

  我嚴肅地問道:「請問是加冰或者冰凍的麼。」

  「是。」

  我接過,「謝啦。」

  我一口可樂餅,一口冰鎮可樂。

  我:我好了。

  期間我們都沉默了。

  我吃著餅:要不要問問晶子姐,不過肯定過得也很幸福吧。

  織田作之助:要不要問問她那個父親對她怎麼樣,有沒有虐待她,扣她錢啊,是不是不太好。

  我喝著可樂:我好像一只豬啊。

  織田作之助:繪理吃東西的樣子也很可愛啊,好像還是一個高中生一樣。

  我:織田作之助是不是更老了?不不不,應該是胡子沒有刮。

  織田作之助:太宰好像沒有叫過她繪理,只是在叫「大小姐」「警察小姐」什麼的。

  我:天哪,這樣港黑和偵探社的武力比值是不是有變化啊。什麼?異能科?存在感好弱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也不知道港黑認出繪理沒有。好擔心。

  我:話說中原中也也算是戰力天花板吧,難怪今天他會說什麼「和重力一戰」什麼的......不行了,還是好中二啊。

  織田作之助:繪理的墓碑一直都有花,是港黑那邊送得多吧。愛麗絲的性格聽晶子說也很像小時候的繪理。

  我們一直在腦內瘋狂思考,我吃完可樂餅,對織田作之助一笑:「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回過神:「怎麼了。」

  「有紙麼。」

  「......」

  織田作之助默默地遞給我一張紙,我接過擦擦嘴。

  織田作之助:「明天要來見見晶子麼。她很想你。」

  我:「明天,我要上班。」

  「這樣,就沒辦法了。」

  我頓了頓:「下個周末吧。」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

  和織田作之助分開,是在我家門口,織田作之助堅持要送我回家,我拗不過就答應了。

  道完別,我拿起鑰匙打開門回到家。

  躺在沙發上又想起了那個森繪理,失敗的我。

  想起她失敗以後,堅持的東西被打碎,已經心存死志,隨波逐流,失去了去追逐,去打破的勇氣。

  就連齊木找過來的時候,也拒絕了他的營救。齊木嘆了口氣,離開了。

  亂步也找來了,他知道那個我是不願意走的,已經做好了強行帶走我的准備,結果被我的異能力一攪合,失敗了。

  太宰什麼都沒有說,「我」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那個我,應該還活著吧。

  森繪理偷渡到了另一片貧窮的大陸,她在那裡安家,種菜。

  甚至發明出了新型種菜方法,收獲量劇增。

  她將方法傳了出去,還在當地的學校擔任老師。

  那個狹小的島國的事情已經完全與她無關,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學生。

  每日從簡陋的房間裡蘇醒,她伸了個懶腰,對著太陽,說一句。

  「今天的繪理,也要加油哦——」

  咕嚕。

  ......肚子餓了。

  我從沙發上翻起身,拖著拖鞋走到廚房,給自己煮了碗面。

  啊,這種單身社畜的生活竟有一絲美好。

  我蹲坐在茶幾旁邊嗦著面。

  打開電視,看節目。

  嗯?網球比賽?我看看。

  看了一會兒。

  我:怎麼流血了。

  我:......封鎖感官是真實存在的麼,異能力者?

  我:......天,這樣都堅持麼,感動到落淚。

  正當我一邊嗦著面,一邊為電視裡的網球熱血少年感動落淚的時候,門鎖發出輕微的響動。

  我轉頭,還沒反應過來,我家的門就被打開了。

  太宰治拿著一根鋼絲,非常自然地走進來,仿佛不是撬鎖進來的,而是拿鑰匙打開門的主人,還跟我打了個招呼,「呦,警察小姐。」

  我:???

  我驚得筷子都掉了。

  「誒,警察小姐在吃面啊,我也好餓。」太宰治坐到我身後的沙發上,仿若這個房子的主人一般。

  我:就離譜。

  我咽下嘴裡的面,撿起筷子,說道:「明天跟我去警局一趟吧,應該能拘留幾天。」

  太宰治笑容一僵:「誒,這麼無情的麼警察小姐。」

  他委屈地壓低聲音說道:「明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

  呵呵,隨意撬門的朋友麼。

  他繼續委屈地說道:「明明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真的麼你這小子,而且你不是不過的麼?

  我:「這樣啊。」

  太宰治坐到我旁邊,雙眼發亮:「嗯嗯。」

  「你的生日啊。」

  「嗯嗯。」

  「沒人給你過啊。」

  「嗯嗯。」

  「想要禮物?」

  「嗯嗯。」

  我忍住吐槽的衝動,這個裝可愛的男人。

  「看來明天的計劃提前吧,現在就和我去警局吧,送你警察局幾日游怎麼樣。」

  太宰治雙手捧在胸前,雙眼發亮,高興地湊近我,「誒∼∼真是美好的禮物∼∼」

  我戰術後仰。

  我:這個人,他腦子壞掉了麼?!

  我死魚眼:「你到底過來干嘛。」

  太宰治露出可愛的笑容:「就是一個人過生日,很寂寞啊。」

  你騙鬼啊!!!

  可惡,太宰治果然很聰明,我一滴冷汗滴下。

  他以前那些成熟的或者很誘惑的表情對我根本沒用,因為我,鐘愛可愛那一卦的啊!!

  可愛賽高啊!所以有時候對小孩子和亂步完全沒轍,不過該懟還是懟。

  我受不了的移開視線:「這、這樣啊。」

  太宰治眸光一閃,又垂下眼簾,過了一會兒,抬眼,眼中瑩瑩波光,展開一個示弱的軟軟的笑:「繪理,不陪我過麼。」

  超、超絕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葉陸小天使的地雷了,感謝感謝!


第53章

  真的可愛, 太宰治的顏真是沒話說。

  我被打動了,在太宰治的可愛攻擊下果斷打了報警電話。

  我:「這禮物,如你所願, 太宰。」

  太宰治:「......」

  突然, 太宰治噗嗤一笑, 「好有趣。」

  我不滿地看向他:「請把可愛的太宰治還給大眾。」

  太宰治順勢眨了眨鳶色眼, 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這樣麼。」

  「哦哦哦,很會啊太宰。」我舉著手機對准太宰治超絕可愛的臉, 「再來再來!」

  太宰治哼笑了一聲,調整角度將正臉對著我手機的攝像頭,無辜地眨眨眼,做出委屈的表情:「繪理∼∼」

  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可愛——!!!我按下拍照鍵,將可愛款太宰永遠定格在手機屏幕裡。

  還沒等我反應, 太宰治就換個姿勢,把手撐在下巴處, 做出疑惑的表情,微微歪頭,發出勾人的聲音:「嗯?」

  ......超、超級卡哇伊歪頭術!

  我又一次按下拍照鍵:「超可愛太宰!」

  接下來我就變成了一個無情的攝影師,太宰治就是無師自通的模特, 還沒等我反應就能自己換個姿勢展現可愛。

  什麼, 然後呢?

  哦,然後太宰治被押走了,不過,聽情況說他半路就逃了。

  我:不愧是你, 太宰治。

  「繪理, 上次那個逃犯被港黑抓住了。」山崎拿著資料甩給我。

  我一把接住,隨意翻了翻:「意料之中的事情山崎隊長, 你的傷沒事吧。」

  山崎:「沒事,不過異能力還真是變態啊。如果我有就好了,超酷嘛。」

  我喝了一口咖啡,輕聲答道:「是啊,超酷。」

  抬眼悄悄看了一眼山崎隊長,再環顧一周,沒有水,我默默地使用了異能力。

  異能力——情感共鳴。

  山崎突然覺得,好渴,真的好渴,超級渴啊。明明嘴巴不干,喉嚨也是不干的,為什麼內心那麼想喝水呢。

  山崎:「誒繪理,你還有水麼。」

  我無辜地將喝完了的咖啡杯倒過來示意真的一滴也沒有了:「沒有呢,山崎隊長。」

  山崎在辦公室左翻右翻,愣是找不到一瓶水,飲水機也沒有水了,他撓撓頭:「怎麼回事,不想喝水的時候到處都是水瓶,現在想喝了一滴也沒有。」

  我收拾好文件,輕咳幾聲:「山崎隊長我先走了。」

  「啊,再見。」

  我默默離開了,在自動售水機那裡投入硬幣,買了一瓶葡萄汽水。

  解除異能力。

  警局內,山崎停下動作:「......又不渴了?」

  我打開,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超爽。

  我轉頭正往前走,撞上一個人,我向後踉蹌,結果那人直接抱住我,甜甜的氣息圍住我。

  「亂步?」我把亂步的頭推開,不小心碰到亂步的軟乎乎的臉,我下意識地縮回手,沒了阻力,亂步又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我察覺到不對,手上很燙,又摸了摸亂步的額頭。

  亂步低下一張紅紅的臉乖乖地等我摸。

  「亂步,你發燒了。」

  亂步蹭了蹭我的手心:「嗯?亂步大人發燒了。」

  我:「偵探社的人呢。」

  亂步按住我的手:「亂步大人迷路了。」

  啊?所以說是亂步迷路了,又發燒了?

  我反按住他的手:「你怎麼會剛好遇見我呢。」

  江戶川亂步委屈地哼了聲,帽子蹭蹭的時候松掉了,露出翹起的黑發,我伸手把他的帽子重新戴緊。

  他小聲道:「是亂步大人推理出來的,小繪理的位置。」

  嗯?所以?你不還是路痴麼。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找了我多久了。」

  亂步道:「好久好久......唔,每一天都在推理小繪理回來了沒......」

  我心下一軟,知道他說的是我消失的那段時間。

  「亂步,我找偵探社的人來接你。」

  我拿出手機准備給織田作之助打電話,才解鎖,一只手蓋住我的手機,我抬頭:「怎麼了麼,亂步。要找偵探社的人來接你啊。」

  害,我還是第一次那麼溫柔哦。

  亂步手沒有放下,他低下頭看著我,翠綠色的眼眸睜開,因為發燒帶著朦朧感,「你不可以麼......」

  我:「什麼?」

  亂步歪著頭,朦朦朧的翠綠色眼睛暈著勾人的味道,比平常還要軟糯的聲音:「......把亂步大人帶回家吧,亂步大人想跟你回家。」

  絕、絕殺!超可愛絕殺!

  我捂住鼻子,即使並沒有鼻血。

  不不不,不能失去理智。

  我穩了穩,說道:「你得去醫院。」

  我沒等亂步說話,強行把他帶到醫院。

  沒打點滴,撿了幾副藥,順便給偵探社發了短信不讓他們擔心。

  我在醫院給亂步吃了一副藥:「吃了,就回偵探社好好睡一覺吧。」

  中島敦也急匆匆來了:「亂步先生!啊,木羽小姐非常感謝。」

  他跟我鞠了一躬,我嚇了一跳:「不用不用,快帶他回去吧。」

  中島敦上前准備扶起亂步:「亂步先生我們回去吧......噫!」

  我結完賬,回頭:「怎麼了?」

  中島敦欲哭無淚地看著我:「木羽小姐,你有空麼。」

  我:「有空,現在放假了。怎麼了麼。」

  中島敦攪了攪手指:「其實......其實......我們現在偵探社只有我一個人有空,但我不會照顧,能不能、能不能拜托木羽小姐呢。」

  我強烈懷疑這是亂步的授意。我狐疑地看過去,亂步靠在椅子上,軟乎乎的臉泛著紅,他見我看過去,還歪了歪頭,對我軟軟一笑。

  可、可愛。

  我心神一晃:「可以。」

  中島敦驚喜地看著我:「非常感謝!」

  因為離我家不遠,我拒絕了中島敦的幫助,自己牽著亂步的手走,亂步慢悠悠地走。

  ......錯覺麼,亂步剛才笑得仿佛一個狡猾的太宰治。

  到了家,我把客房收拾出來:「睡吧。」

  我站起身,去洗手間拿出一張干淨沒用過的毛巾,沾了水敷在亂步的額頭上。

  亂步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露出的臉紅撲撲的,黑色碎發散在枕頭上。

  「小繪理......」

  我拉了拉他的被子:「怎麼了。」

  「對不起......小時候的事......」

  我一笑:「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沒關系的。」

  亂步唔了一聲:「可是,我很難受。」

  我戳了戳他的臉:「別想了,那不是你的錯。」

  亂步順勢蹭了蹭我的手指,我噗嗤一笑:「你怎麼老是蹭蹭的。」

  「小繪理不喜歡麼......不可愛麼。」

  我噎住,確實,這種可愛動作也是我的點。

  怎麼回事,有一種被網住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百塊都不給我給的地雷∼抱住轉圈圈

  寫名偵探,好有感覺是怎麼回事......


第54章

  我撇下心中奇怪的感覺, 摸摸亂步的額頭:「好像沒那麼燙了。」

  亂步氣有些喘,嘴微張,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手腕上, 我放下手, 手腕那裡有股奇怪的感覺, 我悄悄在被子上蹭了蹭。

  「小繪理……」亂步睡著了迷迷糊糊的。

  「干嘛, 說夢話麼。」我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床邊,翻看新的雜志。

  哦哦哦, 這個蛋糕混合了草莓味和葡萄味麼,入手了入手了。

  邊翻看邊幫亂步拉被子,我看著看著頭一歪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亂步迷迷糊糊地醒來, 身上出了很多汗,他坐起來:「小繪理……」看見椅子上睡熟的少女, 他下意識噤聲。

  夕陽為她籠了一層暗紅色的紗,白皙的臉龐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格外可愛。

  亂步動作小心地下床,來到她的身邊, 將她臉頰上粘黏的黑色發絲輕柔撥開。

  亂步身上不諳世事的可愛但幼稚的氣息完全消失不見, 只剩下屬於天才的成熟感,銳利感。

  即使再怎麼在繪理面前可愛,說到底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更何況……

  亂步點了點她的鼻尖, 帶著勢在必得的感覺。

  亂步將她放在了床上, 蓋好被子,靜靜看著她。

  小時候相遇, 他就莫名地一直記著她,在甜品店再一次相遇也是蓄謀已久。

  由好奇到陷入熱戀,只需要繪理的幾個眼神幾個小動作而已。

  真是名偵探也不能預料的事,當初說出那句「推理出再相處幾天就會喜歡上她」,亂步也不知道當時說出口時,那種期待雀躍的感情又是怎麼來的。

  少女微翹的睫毛輕顫,亂步聽見熟悉的心跳聲漸漸加快。

  嗯,今天也是名偵探喜歡小繪理的一天。

  江戶川亂步縱然不舍,還是站起推開門離開。

  打開電話。

  中島敦:「亂……亂步先生!我馬上過來!」

  江戶川亂步走下樓,翠綠色的眸子微睜,帶著能看透一切的銳利。

  那些港黑,察覺到和偵探社走的有些近的繪理了。因為名字相似,森鷗外還帶著一絲僥幸暗中調查。

  想逼繪理使用異能力?

  江戶川亂步帽檐下雙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屬於天才的放肆具有侵略性的笑。

  世界第一偵探不允許。

  ……

  我意識到我在夢中,低頭看,我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

  嗯嗯嗯???

  我現在正站在台上,下面一群黑壓壓的人,我仔細一看,都是沒有臉的火柴人啊!

  龍套麼,好敷衍。

  「新郎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我死魚眼看著大門口緩緩走過來的身影。

  我為什麼會夢到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是我升職什麼的。這一點都不快樂。

  那個人慢慢走到我面前。

  我一驚:「太、太宰治!」

  穿著新郎服的太宰治異常的帥氣,他將頭發別到一邊,魅惑上挑的鳶色眼深情地看著我仿佛我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他彎腰執起我的手,落下一吻,抬頭,聲音帶著勾人的尾音:「你願意嫁給我麼,繪理。」

  我面無表情:「不願意,謝謝。」

  他直起身准備說些什麼,這時,一只手攔過我的腰,將我往後帶,我被攬入一個懷抱。

  我抬頭望去,粉色的發絲異常顯眼。

  「齊、齊木!」

  他毫無波瀾的眼盯著太宰治,聲線平穩:「我記得,我才是新郎。」

  我:驚得下巴都掉了.jpg

  夢中的齊木楠雄還是戴著綠色眼鏡,頭上兩個棒棒糖,面癱的他低頭:「不開心的話,吃葡萄蛋糕就好了。」

  齊木楠雄打了個響指,台下立刻出現一個巨大的葡萄蛋糕。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走向那個蛋糕。身後齊木楠雄還在和太宰治說著什麼,火光四射,但我已經無暇顧及。

  我隨手拿了一個勺子,開始吃這個比我人都還要高的葡萄蛋糕。

  我挖了一口吃下去,香味在口中爆發。

  幸福……

  我開始猛吃,挖到中間,突然戳破了一個東西,中間的蛋糕坍塌。

  我眯了眯眼,過了一會兒放下遮住臉的手。

  一個凌亂黑發的穿著新郎服的少年陷在蛋糕裡,翠綠色的眸子水光瀲灩,他坐起來,渾身都沾滿了蛋糕奶油。

  亂步舔了一口手指上的奶油,眨眨眼無辜地對我說。

  「要吃亂步大人麼?」

  我……我目瞪口呆,勺子緩緩從手中掉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一下子驚醒,在被窩裡喘著氣,冷汗直冒。

  這、這是什麼夢,我成了瑪麗蘇主角麼,開了後宮?

  我得緩緩……

  我深呼吸了幾下,幾秒鐘後……

  不行了還是好羞恥啊啊啊!!

  我坐起來。

  是單身久了麼,對吧絕對是的吧。不是我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我捂住心口。

  太宰、齊木、亂步,對不起。我在心裡衷心地向他們道歉。

  平復了心情,我下了床。

  應該是亂步把我抱上床的吧,他走了麼。

  我頓了頓,又想起了那個夢。

  緩緩捂住臉。

  嗚。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走出房子,准備去超市逛逛。

  昨天亂步應該是夕陽的時候走的,結果我一覺睡到大天亮麼。

  清晨逛超市的人還是挺多的,都來這裡買菜。

  我晃晃悠悠地逛到零食區,一個接著一個的拿。

  晚上去見見晶子姐好了,白天她應該在工作吧。

  我正朦朦朧朧地睜著眼拿東西,明顯還沒有睡醒。

  突然一個粉色長發的人闖入我的視線。

  才做了那個夢,異常敏感,我瞬間清醒,眯著眼看向那個女人。

  【牙白,沒想到會遇見她啊。才來橫濱因為太麻煩就懶得換回男體了,就進來買零食。】

  我:盯——好像齊木楠雄啊。

  齊木楠雄滴下一滴冷汗。

  【不會被發現了吧。】

  我悄悄上前,想要近距離觀察。

  齊木楠雄也悄悄加速,和我保持距離。

  我推著購物車瘋狂靠近,齊木楠雄拿著一袋零食瘋狂遠離。

  我甚至忘我地跑了起來,齊木楠雄快走腿都成了殘影。

  (她在遠離我?……她絕對認識我!)

  【……牙白。】齊木楠雄意識到已經沒有辦法避開了,就停下腳步。

  我也停下了。

  (那個粉色頭發的女人,也有綠色眼鏡和兩根棒棒糖。)

  (是時候發揮我的絕佳搭話技巧了!)

  【雖然很傷人,但是事實上你並沒有什麼搭話技巧。】

  我走上前,甩了一包零食在她腳邊。

  齊木楠雄看著一包非常明顯是被甩過來的零食,陷入沉默。

  【……你是傻子麼。】

  過了一會兒,齊木楠雄嘆了口氣,還是彎腰把零食撿了起來,遞給她:「你的零食掉了。」

  我捂住嘴驚訝道:「啊啦,真是太感謝了!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它就這樣掉出去了呢。這位小姐,非常感謝!」

  【太假了……】

  齊木楠雄嘴角抽抽:「沒事。」

  我接過那包零食,手一抖,它又掉在地上。

  齊木楠雄:……

  我再次捂住嘴:「天吶,小姐。你長得好像我的一個朋友啊!我太驚訝了以至於手一抖零食又掉了。」

  【你是在解說你的迷之行為麼。】

  齊木楠雄只好又一次彎腰撿起來:「給你,可。不。要。再。掉。地。上。了。」

  我笑著接過去:「我正准備自己撿的,真是樂於助人的小姐。」

  怎麼回事,剛剛這位粉發少女好有壓迫感。

  齊木楠雄已經無法再看下去木羽繪理尷尬的演技,他說道:「我是齊木楠子,你好。」

  齊木!

  楠子!

  我:「你好,我是木羽繪理。請問齊木楠雄是你的……」

  齊木楠雄面不改色:「哥哥,我是他的妹妹。」

  【打死也不能讓她知道真相。】

  我恍然大悟:「哦哦,原來如此。」

  妹妹啊,真的和齊木楠雄好像哦。

  「齊木桑也是在讀大學麼?」

  齊木楠雄點點頭。

  (難道她也擁有超能力?應該是吧,裝扮都一樣。)

  【……】

  「齊木桑,來橫濱是有什麼事情麼?哦當然,不方便說的話也沒事。」

  齊木楠雄:「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是來找你的。」

  【雖然計劃是用齊木楠雄的身體,嘛,算了。】

  我內心震動,又想起那個夢,莫名的有點心虛。

  齊木楠雄下一秒就「看到」了繪理的腦內回放。

  【……】

  【……你倒是敢想。】

  我對上齊木楠子的目光,莫名的更心虛了。

  怎、怎麼有一種被看透的羞恥感覺。

  齊木楠雄移開目光。

  【雖然,形勢也差不多。】

  我靈光一閃:「齊木桑,我們不如去咖啡店聊吧。」

  「可以。」

  ……然後齊木楠雄就享受到了繪理對於女性格外的優待。

  「哎呀,這個太重了,我來我來。」

  「累不累啊齊木桑,要不要休息一會兒?不要勉強哦。」

  「小心一點,這裡的台階容易看花眼。」

  「齊木桑」

  「齊木桑齊木桑」

  「齊木桑」

  ……

  【……呀嘞呀嘞,還真是有點被當做易碎品的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心裡想著「怪不好意思」的齊木楠雄接過繪理特意買的奶茶,吸了一口。

  一路上齊木楠雄都看著繪理圍著他團團轉。

  【……】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的繼續減輕繪理手中口袋的重量。

  我把奶茶遞給她,喝著自己的奧利奧奶茶。

  錯覺麼,齊木桑雖然也是面癱,但周圍飄著花花誒。

  很開心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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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到了咖啡廳, 我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各自點了喝的咖啡。

  我:「齊木桑,齊木是要和我說什麼呢?」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用勺子攪了攪手中的咖啡。

  齊木楠雄:「他說, 讓你小心港黑, 他們已經在偷偷調查你了。」

  【雖然, 那個亂步應該會幫你擺平的。】

  我摸著下巴:「……港黑怎麼會注意到我呢。」

  沒道理啊, 僅憑一個繪理的名字?但這個名字在日本很普遍的。

  齊木楠雄:「……大概是因為,偵探社的人和你走太近了。而且你現在的生活, 不就是夢寐以求的麼。森鷗外應該知道吧。」

  我陷入沉思,齊木楠雄也沒有說話,放了幾顆糖在咖啡裡。

  的確如此,但是世界已經將木羽繪理和森繪理完全分開,即使是我的長相沒有變, 人們還是絕對不會將兩個人聯系起來。

  甚至都不會想長相問題。

  阻礙認知?大概是這樣。但是自我猜測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憑借其他的手段,比如我的異能力, 也可以確定我的身份。

  說到底,這不還是有掉馬的危險麼?!世界,你真的好水,能再敷衍一點麼?!

  我頭腦風暴, 視線游離, 下一刻放在了對面楠子的身上,確切的說,是臉上。

  (……真的和齊木好像,但是女性齊木桑就很可愛啊。)

  【思維跳躍太快了喂, 還有, 比不上女體的可愛真是抱歉了。】

  我開始想辦法。

  我想不出辦法,仿佛港黑首領那一次就用光了我的全部智商。

  我放棄思考, 並往咖啡裡狂加砂糖。

  【……放棄的太快了!再掙扎一下啊!】

  我:「應該沒關系吧,只要我不使用異能力,他就沒辦法知道。」

  我一頓,萬一他逼迫我使用怎麼辦?如果我不是森繪理,結局就是死了就死了,崩潰了就崩潰了。森鷗外是不會在意的。

  我身邊重要的人,要好好保護才行。

  齊木楠雄嘆了口氣:「不用擔心,那個偵探應該會幫你擋住。」

  【真是,雖然那個江戶川的座右銘是「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但是一旦好感度達到峰值,不就是合你的意了麼。】

  【嘛,我也會幫忙的。】

  「我……我哥也會幫助你的,不用擔心。」

  她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不少,不過……我放下咖啡杯。

  錯覺麼,怎麼幫我的都是男的。我的同性好友呢!

  晶子姐,不行。不能讓她遇見危險。

  還有京子她們……不能相見了。

  其余的……牙白,光顧著工作了,朋友一個都沒有多啊!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沒有新的朋友啊!

  要參加聯誼了麼!

  【你清醒一點,那是男女相親吧……】

  買衣服、逛街、八卦都沒有人可以分享了啊……哪裡去交朋友。

  我冥思苦想,抬頭,一個粉發少女映入眼簾。

  【不會吧……】

  我假意咳嗽一聲,「恩,齊木桑,你的身材真好啊。」

  朋友第一式,誇獎!

  【……】

  齊木楠雄很想不理她,但還是說道:「謝謝誇獎……」

  我眼睛亂瞟:「齊木桑,這裡真是很有風格的裝橫呢,真希望下次還能一起來。」

  朋友第二式,不經意地表示下次一定!

  「……」齊木楠雄艱難說道,「下次一定……」

  我笑笑:「齊木桑和齊木關系很好吧,真羨慕有哥哥的人啊。」

  朋友第三式,以雙方認識的人為聊天切入點!

  接下來就是第四、五、六……式!

  【……夠了,你到底還有多少式。】

  齊木楠雄對上她暗紫色笑盈盈的眼睛,無奈妥協,說道:「做朋友麼,木羽桑。」

  「樂意至極!」我握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地答道。

  我翻開手機:「對了齊木桑,交換手機聯系方式可以麼?」

  【他現在去申請一個新號碼可以麼……】

  齊木楠雄眼睛望向別處:「抱歉,沒帶手機,記不住自己的號碼。」

  我遺憾道:「這樣啊,那下次聯系可以讓齊木幫忙。」

  【信了麼。】

  我雙眼發亮,但還是矜持地說道:「恩……齊木桑才來橫濱吧,我來帶你逛逛怎麼樣?」

  【……】

  【最後還是答應了,說起來這樣是不是太卑鄙了。】

  齊木楠雄轉頭看向旁邊挽著他手臂的滿臉笑意的少女。

  齊木楠雄默默地把手臂離她遠了一點,不要碰到尷尬的地方。

  我開心地領著楠子在橫濱轉悠。

  我指著那港黑大樓:「那是港黑的地盤,盡量遠離吧。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我又拉著她去橫濱可以看的景點,甚至連鐳缽街也遠遠看了一眼。

  最後,我到了武裝偵探社樓下,指了指對她說道:「這是武裝偵探社,都是異能力者,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委托他們幫忙,裡面有個偵探叫江戶川亂步,很聰明的。」

  原本一路上沒怎麼開口的齊木楠雄聞言,說道:「有多聰明?」

  我一愣,沒想到齊木桑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大概,他像是bug一樣的聰明。」

  【真是形像的比喻……】

  齊木楠雄轉頭盯著我,莫名地有種直勾勾的感覺。

  我:「怎……怎麼了麼齊木桑?」

  齊木楠雄:「……那你喜歡那個偵探麼。」

  她聲音太小,我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不,我為什麼要問那個問題。太糟糕了。】

  齊木楠雄轉過頭:「沒什麼,只是想說他真的那麼厲害麼。」

  我摸了摸下巴:「是的,超厲害。不得了的主角團之一啊。」

  【喂喂喂,你剛才的話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齊木楠雄裝作沒有聽到「主角團之一」這些奇怪的字眼,點點頭:「看來是挺厲害的。」

  我剛准備說話,就看見下來一個熟悉的人。

  是中島敦。

  中島敦一副匆忙的樣子,看見我也是一愣,「木……木羽小姐!」

  中島敦:嗚哇,是那個被爭來爭去,迷人的木羽小姐!

  能聽見他心聲的齊木楠雄:……

  我不清楚那個白發少年對我已經產生了不得了的誤解,說道:「你好,中島君。」

  我禮貌地詢問:「你是去做什麼呢。」

  中島敦對齊木楠子點點頭,轉過頭來,紅著臉說道:「我是去、去給亂步先生買粗點心的。」

  中島敦:嗚哇,木羽小姐近看真的好可愛啊,感覺都不像是工作的人。

  【……】

  我了然:「原來如此,中島君真是辛苦啊。」

  中島敦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都是應該的,像我這樣的人能起作用,幫點忙就很好了……」

  ——像我這樣的人。

  恩?要素察覺,自卑型人格,文豪野犬主角,那麼,最後中島君肯定會蛻變的。

  而且這樣看,中島君還很自卑,劇情應該還沒到後期,橫濱還很危險,說不定會冒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人。

  【……漫畫修養真的很足啊,我已經無力吐槽了。】

  【只能說,受上天眷顧一般的猜測力。】

  我搖搖頭:「中島君一定還有更大的作用的。是你還沒有發現而已。」

  中島敦遲疑道:「真……真的麼,不可能的……」

  【你一副「不可能不可能」的樣子,好感度倒是很誠實地在增加嘛。】

  我嚴肅:「對啊,比如,可以rua大貓什麼的,超治愈。」

  中島敦紅了臉:「請、請不要戲弄我了木羽小姐!嗚……」

  我擺擺手道歉,心裡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剎住了腳,要不然一頓嘴炮輸出,走了不屬於自己的劇情怎麼辦。

  【不愧是你,漫畫思維從未輸過。】

  齊木楠雄站立在我旁邊,靜靜地看著兩人說話。

  我:(中島君,戰力很強,等等,和港黑那個惡犬戰鬥力上好像有互補效果。)

  中島敦:(其實,其實太宰先生織田先生亂步先生和與謝野……和社長……嗚哇這麼一想大部分偵探社的人都很在意木羽小姐啊!木羽小姐,好強!)

  我:(這個狗啃一樣的劉海,一定是他最重要的標志。該死,好想給他剪整齊啊。)

  中島敦:(……話說木羽小姐真的好像一個精致洋娃娃啊,小小的。外表和年齡不符這一點和亂步先生很像呢。)

  齊木楠雄默默地站在中間,聽這兩個人的心聲,就是不說話。

  【你們,不覺得這沉默很尷尬麼。】

  齊木楠雄:「那個,你還去買粗點心了吧。」

  他的話打斷了兩人的思索,中島敦一急:「是、是的!差點忘了……再見,木羽小姐……和……」

  齊木楠雄善意提示:「齊木楠子。」

  中島敦:「和齊木小姐!……對了,方便的話兩人也可以去偵探社坐坐,大家現在都不忙的。」

  中島敦:主要是木羽小姐來了,大家應該會很高興吧。

  【不如說是非常高興吧,那群好感度爆表的人。】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齊木桑並不認識他們,不好上去坐坐,晚上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去吧。

  想罷,我笑著說道:「不用了,中島君,晚上我會來的。」

  雖然應該是去宿舍了。

  中島敦也沒有強求,道別後走了。

  我重新挽著齊木桑,雙眼發亮:「那麼,齊木桑,我們去購物怎麼樣!」

  【快饒了我吧。】


第56章 If繃帶怪

  從知道平行世界的結局開始, 太宰治就在尋找拯救織田作之助的辦法,即使,他們在這個世界並不認識。

  只有兩個世界成功了, 都是有繪理的世界。

  木羽繪理, 森繪理, 繪理……

  太宰治開始瘋狂尋找「繪理」, 她的身世是試驗品,太宰治找到了那個做實驗的人。

  這個世界, 森鷗外拒絕了他。許多世界,千千萬萬次拒絕,只有兩次他點頭了。

  真是不幸,這是個不幸的世界,能拯救織田作的只有一個辦法。

  太宰治將目光盯准了港黑首領的位置。

  ……

  以他的能力, 這再簡單不過了,即使是森鷗外, 他曾經的老師,也無法阻擋。

  坐在首領的位置,運籌帷幄,港黑的地位都在太宰治的運作下超乎尋常的提高, 要不是有武裝偵探社, 恐怕在橫濱再無敵手。

  ……不如說太宰治刻意為之。

  有時候,他會換上一件常服,走在橫濱街上,路過一個警局, 會停下腳步。

  那是唯一一個沒被港黑打壓的警局, 太宰治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麼。

  那個黑發少女,總是能以一句話噎住他, 眼底盈滿破碎星光的少女。

  總是很有趣啊,那時候……

  恩?又把自己當成了那個世界的太宰治了。

  有趣放松的時光是不屬於自己的。太宰治踢走腳下的一顆小石頭,笑了笑,離開警局門口。

  真是的,連自。殺的時間都沒有了。

  下一步是什麼呢?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想。

  ……

  被織田作用木倉指著的那一刻,太宰治心如死灰。

  早該想到的不是麼。

  那些幸福美好的東西,從不屬於他。

  太宰治計算好了一切,他走上樓頂。

  狂風吹撫,發絲揚起,內心沒有期望希望,也就沒有眼淚了。

  稍微,有點累了。不如說,終於能夠拋棄一切的擁抱死亡了。

  太宰治沒有絲毫猶豫地墜下。

  ……

  恩?

  太宰治睜眼,自己正吊在半空,衣服傳開緊緊的壓迫感。

  抬頭,一個人影死命拽著他的衣服。

  「這位先生,跳樓影響市容,請認真考慮。」

  陰影退散,浮現出一名黑發少女的臉,暗紫色的眸子非常認真地盯著他。

  太宰治幾乎要以為,這是他的幻想。

  ……不過衣服束縛的疼痛感又很真實。

  他鳶色的眼睛眯起:「……警察小姐。」

  木羽繪理本來就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港黑大樓樓頂,又看到太宰治一臉「啊這糟心的世界」的表情要跳樓。

  繪理也跟著眯眯眼:「太宰治,你太重了。」

  太宰治一噎,笑笑:「真是抱歉啊。」

  「慶幸你的衣服質量不錯吧太宰治。跳樓可是一個非常醜陋的死法。」

  「是啊……」太宰治眼睛不眨的盯著她的臉。

  啊啊,幸運也要落在他的頭上了麼。

  太宰治雙眼失神,呢喃道:「繪理……你要來救我麼。」

  木羽繪理神情復雜:「沒有人能救你的太宰治,這個世界上這種人根本不存在。想要什麼,就自己去抓。」

  「這樣。」太宰治說道,「那……」

  木羽繪理打斷他:「快別嗶嗶了!我手都要累死了,談談人生能不能挑一個放松的時間啊!」

  真的,累死我了。什麼情況,我一來就極限挑戰,被救的人就算在空中晃來晃去也要堅強的問高深問題,誰管啊!

  太宰治突然噗嗤一笑,「真的,好有趣。」

  他難得開心地笑起來。

  木羽繪理暴躁:「閉嘴!笑的時候重量在加重啊混蛋!」

  太宰治立刻乖乖閉麥。

  木羽繪理費力地將他拉上來……拉不起來,根本無法動彈。

  怎麼辦,有什麼辦法……

  聽見腳步聲,有人上來了。

  木羽繪理艱難轉頭,是中島敦,她立刻被他的打扮鎮住。

  ……這是什麼裝扮!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和主線分開,設定繪理莫名其妙到了首領宰的世界

  就當番外看吧……偶爾會更後續


第57章

  橫濱最大的商場。

  一進去, 我就興奮地問道:「齊木桑,你喜歡什麼呢?服裝?化妝品?還是……」

  【……我能說我一點都不喜歡麼。】

  齊木楠雄聽見對方的心聲,說道:「……那就服裝吧。」

  (nice!幸虧不是化妝品, 我還沒來得及研究。)

  我帶她進了最大的一家女性服裝店, 現在已經上了秋裝, 夏裝瘋狂打折中。

  (恩……作為貧窮的一員, 秋天買夏裝,冬天買秋裝已經是常規操作了。)

  我心下想著, 嘴裡說道:「啊,真是漂亮的秋裝新品啊!齊木桑,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我拿的那件絕對非常適合我,但是!我剛說完,一翻價格牌……太貴了, 我已經想好穿上這件衣服,裝出不滿意的表情挑刺, 然後放棄買它了。

  【……】

  (怎麼回事,平常的這家店新品也沒有那麼貴啊?失策了?)

  【因為信息閉塞的你不知道這家店從上周開始就換了老板,價格全面提高了。】

  【算了。】

  齊木楠雄點點頭,違心地說道:「很好看, 但是不太適合你。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這裡太貴了。」

  我找到台階下,立刻放下衣服:「恩,你說得對。是不太適合我。走吧,去平價店買。」

  (拉黑, 這家店拉黑!)

  【……】

  我們逛了很久, 非常開心,而且一點都不覺得累!

  【……不想拆你的台。】

  「誒, 這兩位漂亮的小姐。」

  正准備結束一天的逛街活動,我和齊木桑走出商場門口又被攔住。

  一位服務員打扮的女人滿臉笑意:「兩位,有興趣參加我們店的大胃王活動麼?」

  什麼啊,我們看起來很能吃麼?

  我和齊木桑正要拒絕,她又說道:「獎勵是至尊咖啡果凍還有巨無霸葡萄蛋糕呢。」

  【至!尊!咖!啡!果!凍!】

  (巨!無!霸!葡!萄!蛋!糕!)

  【嘶溜。】

  (嘶溜。)

  我頓了頓,笑道:「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們很能吃呢。真是會看人啊。」

  齊木楠雄跟著點點頭:「這個活動,我們參加了。」

  我和齊木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勝負欲。

  ……

  「那麼,比賽內容很簡單,就是誰在十分鐘內吃的面多,誰就能獲勝!拿走領獎台上的至尊咖啡果凍和巨無霸葡萄蛋糕!」主持人拿著話筒激情昂揚地說道。

  我環顧四周,參加的人非常多,沒辦法,美食的誘惑就是這麼強大。

  (大家,看起來都很能吃的樣子。)

  我手心出汗,心跳如雷,再看了一眼領獎台上那個巨無霸葡萄蛋糕。

  它在發光啊!聖物!

  【……雖然我很想吐槽你像臨近戰場一樣的反應,但是這一次。】

  齊木楠雄盯著領獎台上閃閃發光的至尊咖啡果凍,還是限量版(劃重點)!

  【這一次,你是對的。】

  【這就是戰場。】

  主持人興奮大叫:「哦哦哦哦哦比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選手戰意盎然了!那位黑發少女和粉發少女,像戰士一樣背景都冒著熊熊烈火啊!熱情!太熱情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肚子一下午沒吃東西一直在逛街走路,已經有了飢餓感。

  我腦中拼命浮現出各種美食,以求擴大飢餓的感覺。

  【不錯,我讀你的腦子我就已經很餓了。】

  上百碗冷面被端上來,看著就非常敷衍的涼拌手法。

  我慢慢拿起筷子,輕輕一掰,竹筷子分開,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

  齊木楠雄也是如此。

  【暴風雨前的寧靜麼。】

  「比賽——開始!!!」

  我快速用筷子卷起一卷面團吧團吧一口吃,再卷,再吃。

  主持人:「哦哦,那位黑發少女用了卷卷吃面的方法……天吶,她把面卷到了天上!面在空中彎出了……什麼!居然彎出了葡萄蛋糕的形狀!雜技!是雜技麼!」

  【……這種不符合科學定律的事情還真是讓人驚訝。】

  主持人:「讓我們看看那位粉發少女……雖然她面無表情地用最普通的方式吃著面,但是!速度已經不是人類的速度了!殘影!居然出現了殘影麼!」

  【嘛,想贏的心我也是不會輸的。】

  等我打了一個飽嗝的時候,十分鐘剛好過去。主持人立刻叫停比賽。

  我擦擦嘴,矜持地放下竹筷子。

  【如果不看你旁邊一大摞空碗的話,倒是很優雅。】

  齊木楠雄放下筷子。

  【雖然我也差不多。真是,控制自己的速度不至於太讓人吃驚還是很辛苦的。】

  結果當然是齊木楠雄這個控分大佬,以一碗之差贏下比賽。

  我?我就算再能吃,也比不上他們啊,排名中間而已。

  (果然,大家真的都很能吃。)

  (不如說,齊木桑那麼小的身體,居然能打敗他們麼。)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登上領獎台,我看著她依舊扁平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有點鼓鼓的感覺。

  又比較了兩人的身材,我不開心地鼓鼓腮幫子。

  (什麼啊,魔幻現實麼。)

  齊木楠雄拿著獎品的手一頓。

  我看了看別人,雙眼隨意地又掃過台上的齊木楠子。

  (恩?)

  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

  (怎麼齊木桑的肚子又鼓了起來了……而且,錯覺麼,身材沒我的好了。)

  【呀嘞呀嘞,我也是怕傷害你的少女心思啊。自卑了就不好了。】

  齊木楠雄面癱著臉走下台,舉著葡萄蛋糕遞過來。

  我一驚:「誒?齊木桑,要給我麼?」

  齊木楠雄點點頭:「因為我也不怎麼喜歡葡萄蛋糕,我只是想要至尊咖啡果凍而已。」

  這樣啊。

  我高興地接過來:「謝謝齊木桑!」

  我把齊木楠子送到車站,揮揮手,「和齊木桑玩的很開心哦!下次見!」

  齊木楠雄回頭微微點頭。

  【我也很開心。回去要好好地享受咖啡果凍了呢。】

  我目送齊木桑上車,等待了一會兒,看車出站了才慢悠悠地回去。

  天色漸漸變暗,橫濱夜晚即將來臨。

  我默默翻了翻手機,想打晶子姐的電話,按下撥號鍵的手指一頓。

  我並不知道晶子姐是否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知道這樣是否會給她帶來什麼危險。

  我罕見地猶豫了。

  手指一移,按下。

  ——「是亂步大人哦。」

  我松了口氣,「亂步……那個……」

  「亂步大人早就知道了,晶子她在等你哦。」

  我緊張地不斷用手指搓著衣角,說道:「……什麼意思。」

  幽暗的燈光下,江戶川亂步破天荒地依舊坐在偵探社的辦公桌前,社長和與謝野晶子都在,甚至還有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意思就是,來武裝偵探社吧,小繪理。」

  江戶川亂步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我們,在等你。」

  我掛斷電話,心亂如麻。

  「我們」是個什麼意思啊喂?!我只想跟晶子姐獨處啊。

  心中想著,還是邁開步伐,走向偵探社。

  到了門口,我遲疑了一下,放在門上的手停住。

  還沒等我推開,門內傳來一陣響聲,下一刻,門自己就開了。

  我嚇了一跳,手縮了回去,卻被一把抓住,阻擋了我的退路。

  江戶川亂步毫不遲疑地抓著我的手,笑盈盈道:「小繪理,歡迎哦。」

  我目光下意識看向他的身後,與謝野晶子站了起來,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突然有些害怕,連忙低下頭。

  害怕?害怕什麼,不要看我好麼……拋棄了森繪理的一切,意味著拋棄屬於她的一切羈絆。

  ……是我拋棄了和晶子姐的羈絆,毫不猶豫的。

  以為不見面就好,但看到晶子姐的那刻,強烈的愧疚感爆發。

  我低下頭看著地板。

  下一瞬,一雙手半捧起我的臉,輕輕抬起,我被迫抬起頭。

  亂步……

  他溫熱的手指拂過我的眼角,輕聲說道:「別哭,小繪理,去見她吧。」

  亂步側身,我和與謝野晶子之間再無阻礙,直面對方。

  我沒有說話。

  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與謝野晶子頓了頓,向我走過來,她走到我面前,我想後退幾步,亂步按住我的後腦勺阻止了我,對我搖搖頭。

  ——不可以。

  他的口型這麼說到。

  她走到我面前,揚起了手。

  我緊閉上眼。

  ……

  下一秒,一只手揉了揉我的頭,我緩緩睜開眼睛,一滴淚水劃過。

  與謝野晶子溫柔地笑著:「你做得很好,繪理。」

  我……

  「可是我選擇拋棄了你……」

  與謝野晶子:「你沒有拋棄我繪理,你回來了不是麼?你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了。」

  「不如說……」

  她輕輕將我攬入懷中:「不如說,辛苦了繪理。被遺忘,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做到了,繪理。你真的很棒。」

  「我為你驕傲。」

  幾句話擊潰了我,我反抱住晶子姐,把頭像小時候一樣埋進她的肩膀處。

  我:「真的麼……」

  「恩。」

  「……我很棒?很厲害?」

  「恩,繪理,超厲害。」

  我眼眶濕潤,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晶子姐的懷裡悶笑。

  我:「……那我還是你的最愛麼。」

  眾人:「……」

  與謝野晶子無奈地笑笑。

  「繪理,你永遠都是。」

  黑暗的日子裡,只有你在我的人生中倔強地閃閃發光。

  謝謝你,繪理。

  作者有話要說:

  那篇和帽子架談戀愛的文已經開了,然鵝,是緣更


第58章

  我冷靜下來之後, 從晶子姐的肩膀處探出頭來,看向晶子姐身後的太宰治他們,說道:「大家, 都在加班麼。」

  太宰治滿臉笑意地走過來, 彎腰和我對視, 就對靠在晶子姐肩膀處的我笑眯眯說道:「哎呀, 還不是社長說繪理要來啊,織田作和我都特意等在這裡的哦。」

  這樣啊, 大可不必。我冷漠臉。

  「繪理。」

  轉頭,是福澤諭吉,我抿抿唇說道:「好久不見,福澤先生。」

  福澤諭吉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肅殺的氣息。

  我直起身,從晶子姐的懷裡出來, 低頭看見一只非常熟悉的三花貓。

  嗯?是在港黑的時候看見的那只貓麼?還是說只是花色一樣?

  我蹲下來伸手,三花貓從椅子上跳下來, 將爪子按在我的手上,我捏了捏它軟乎乎的梅花墊,「這只貓是偵探社養的麼?」

  沒有人答話。我似有所覺地抬頭,「不會是偷的吧......」

  眾人:......

  「不, 不是偷的。」織田作之助很老實地反駁, 「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太宰叫它老師的。」

  老師?

  我看了看三花貓的眼睛,突然覺得裡面有屬於人類的智慧的光輝。

  難道是人?......啊哈哈哈哈,不可能的吧。

  我放下揉貓墊的手, 說道:「那你們現在是要回家了麼, 天也很晚了。」

  與謝野晶子點點頭:「對,繪理你也早點回去吧, 晚了很危險。」

  我頓了頓,說道:「嗯。」

  「繪理,記得常來偵探社玩啊。」與謝野晶子揮揮手,我也擺擺手。

  臨走時,我不經意地瞥過亂步,亂步對我一笑,我連忙轉頭。

  剛才

  江戶川亂步靠在樓梯間,神色是少有的嚴肅,唇線拉直,「小繪理,小心一個叫白蘭的人。他的計劃和目的一直在變,也許是單純為了有趣。他也獲得了平行世界的每一個『他』的記憶能力。」

  自從我作為「森繪理」最後一次踏入時空特異點,江戶川亂步再一次打破了世界給他的屏障,探知到真相。

  以往的種種,亂步都清清楚楚,我要做的每一件事的目的,亂步都能知曉。

  我點點頭。

  江戶川亂步:「......我知道小繪理你不需要提醒,但還是想說一句,別太依賴那個二次元神了。」

  「他不會時時刻刻看著你。」

  我一愣。

  亂步走到我面前,「因為,好感度不夠。」雖然那個二次元神也對小繪理有好感,但是不夠,完全不夠。

  粉發沒有足夠的好感度,那麼對於小繪理的關注度就不會太高,他自己也知道,所以還是保持著距離,以防繪理對他產生依賴感。

  齊木楠雄即使是神,也不能保證完完全全的保護繪理,因為他不會時時刻刻關注她。

  大概是,友人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我吐槽:「好感度?攻略游戲麼喂。」

  亂步一笑:「差不多?不過我是完完全全被小繪理攻略成功的超人氣偵探角色哦∼∼」

  我手抵在亂步妄圖靠近我的頭上,死魚眼,「入戲太快了。」

  亂步的臉被我用手推開,結果他順勢將下巴放入我的手心處。

  我:我的手是托盤麼啊喂!

  亂步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貓,如果有尾巴,估計會在空中搖搖的那種,「小繪理也知道的吧,雖然是戀愛白痴,最近是不是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呢。」

  我動作一頓,確實,最近還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

  我後退一步,卻一下靠在了牆上,亂步跟著上前,湊近我,「選我吧。」

  「我才是最愛小繪理的那個。」

  「我才是和小繪理回憶最多的那個。」

  「我才是時時刻刻想著小繪理的那個。」

  「我沒有那個齊木擁有超能力那麼厲害,但我是世界第一偵探。」

  「而且,」亂步小聲嗶嗶,「江戶川繪理這個名字,超好聽。」

  我臉騰地一下爆紅。

  這到底是求交往還是求婚啊喂!

  「亂步,走了。」福澤諭吉突然出現,打斷我們的對話,我真的......感謝福澤先生,謝謝(捧讀。

  然後,大家都出現了,太宰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戶川亂步,亂步毫不畏懼地對上他幽深的眼神,笑笑。

  我揮揮手,離開了。

  ......不如說是落荒而逃啊!

  齊木楠雄正在吃咖啡果凍的手一頓。

  【突然,有一種預感呢。】

  心念一動,翻看好感度。

  【......果然如此,徹底放下心防,被壓制的好感度爆發了麼。】

  作為森繪理,她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感情,就算是很喜歡也會在好感度裡顯示陌生人,所以齊木前期才認為她是一個冷酷的女人。

  放下過去,成為木羽繪理,但還是不習慣和別人過於親密,好感度一直沒變,直到剛才——

  好感度全線爆發。

  齊木楠雄說不清什麼感覺,但確實是松了一口氣。

  【不管結果是什麼,幸福就好了吧。而且,我確實是很失落,但也沒那麼傷心......】

  【不如說,她應該是那時候就喜歡上了吧。】

  在她還沒有那麼堅強的時候,在她還沒有那麼堅定向前走的時候,獨自在昏暗的房間,一日復一日的讀著漫畫,一開始,強烈的對於漫畫世界的同理心讓她一讀到人物死亡就會崩潰大哭,但最後,已經麻木了。

  陪伴她的只有一個千草的幻影,森鷗外順勢而為隔開她和外面的世界。

  每一天,每一天都沉浸在漫畫的世界裡,再想不到其他,渾渾噩噩,度日如年。

  直到那扇門打開,帶來一個神情天真但驕傲的少年。

  直到他笑著說道。

  ——「這是一個漫畫世界吧。」

  就像渾渾噩噩黑暗的外殼漏下一點光,森繪理那一刻是真的想哭,想說「你怎麼才來,我都快撐不住了啊」。

  是真的很帥氣,那麼自信的笑容,幾乎點燃了她暗淡的暗紫色瞳孔。

  就算明天你也離我而去,但我已經有了勇氣,那一瞬間的欣喜我不會忘記,也是那一瞬間的鮮活點亮了我。

  我真正變得堅強,我真正踏上前方。

  長大的繪理,已經不會再露出那般軟弱的姿態了,已經不會輕易地動感情。

  見過還在迷茫、軟弱的繪理,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像的,也就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江戶川亂步,多麼幸運。

  又是一天社畜的生活,我累得渾身使不出勁。

  雖說很想思考那個白蘭,還有亂步的事情,但這幾天太忙了,忙成狗,每天回到家就秒睡,哪還想得到其他。

  跟老爸聊天,木羽亮也只是沉吟一聲:「如果他真的願意學做家務,可。」

  我:......我說老爸你的標准怎麼怪怪的。

  我走過大街,拐入必經的小巷口,突然闖出一個喝得爛醉的女人。

  我連忙接住她,女人臉上精致的妝容已經花掉,身上穿著略顯性感的衣服,身後跟著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我空出一只手,拿出警察證,「警察,調查中。不想被以妨礙公務逮捕就快點離開。」

  那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不甘心地離開了。

  我帶著那個女人,不知道去哪裡,問她也不說,只好帶回自己的家了。

  給她仔仔細細擦干淨了臉,燈光下女人略顯憔悴的臉讓我一時恍惚。

  小倉由美子。

  是她啊,那個我以為是外套buff吸引過來的女人,小野次郎的女兒。

  小野次郎......

  我沉默地把她放入客房裡,蓋好被子,悄悄離開了。

  小倉由美子睜開眼,陌生的房間,她坐起身,被子滑落。

  宿醉讓她的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提不起警惕心,這是當然的啊,原本無依無靠的她在酒吧當陪。酒。女,突然有一天一個自稱是她父親的人找來,口口聲聲說著要補償她。

  你早干嘛去了?為什麼要在我徹底墮落的時候才說要將我拉起來?

  她拒絕了父親的請求,一如既往的在酒吧工作,但是騷。擾她的男人越來越少,酒吧老板的壓迫也在減少,工資也在提高,生活似乎越來越美好。

  小倉由美子有時候坐在酒吧裡,余光看見那個自稱是她父親的人,知道是他的功勞。

  其實當初她被丟掉,也不是小野次郎的錯不是麼?她忍不住想。

  是人販子的錯不是麼?

  終於,在小野次郎頹廢地坐在樓梯口的時候,一只手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小野次郎抬頭:「由美子......」他粗糙辛勞的手顫抖著接過,飽經風霜的充滿皺紋的臉想笑,但是卻眼眶濕潤。

  「謝謝。」他說道。

  由美子不自在地看向別處,她不習慣這種溫情的場面,「不用謝。」

  她走開了,帶著笑意。

  第二天,由美子又一次失去了父親......那個准備護她一生的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小倉由美子打開房門,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嬌小年輕的黑發少女在哼著歌煮飯,聽見動靜,轉頭,「你醒了。」

  小倉由美子棕色的眼睛對上她帶著笑意的暗紫色的眸子,由美子撇過頭,「嗯,謝謝。」

  「沒事。」少女將早飯擺到餐桌上,「先吃一頓早飯再離開怎麼樣?」

  小倉由美子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父親死後,酒吧老板立刻把她送給了一個地下一個小組織的頭目,說是趁她年輕。她逃了出來,無路可去,只能去做老本行。

  走投無路到一定境界,身體也變成了籌碼。

  小倉由美子抿抿唇,拘謹地坐下了,開始小口小口的吃飯。

  太大口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食欲。

  少女笑了笑,「你很勇敢啊。」

  小倉由美子疑惑地抬頭。

  少女歉意地笑道:「抱歉抱歉,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想,即使是這樣,也還在掙扎著活著......能斬斷你的命運,真是太好了。」最後的呢喃消失於唇舌。

  少女看著她又一次露出溫暖的笑顏。

  好像她一直在笑著......小倉由美子愣住。

  「我是木羽繪理,你呢?」

  「我是......小野由美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發出來的時候心情非常忐忑......cp定了,是亂步

  亂步確實在繪理的生命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一開始想的是修羅場可以再寫長的,可是這樣這篇文就背離初衷了,就自己斬斷了修羅場

  ......雖然,發出來可能會有小天使拋棄我TAT,但這篇文還請專注於繪理吧

  我最初始於對原著的愛寫了這篇文,但中途寫的時候還是愛原著,卻把目光全放到繪理身上了,我好愛她啊QAQ

  最後,留下來的小天使,還請陪繪理走到最後吧QWQ

  ps.還記得由美子嘛,她從出場到現在變了很多

  馬上白蘭副本,我想寫的黑步會出場=v=雙步夾擊【什麼


第59章

  我一愣, 小野由美子......?

  看向坐在餐桌上好不自在地女人,和當初大膽嫵媚的姿態完全不一樣。

  我笑道:「請多指教,小野桑, 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麼。」

  小野由美子放下勺子, 抿抿唇:「與你無關。」

  現在倒是很警惕, 我垂下眼簾:「抱歉, 我只是想說,隔壁那家服裝店在招服務生, 老板是個很心善的人,一定會收留你的。不過一切都看你。」

  小野由美子沒有說話。

  吃完飯,她提出離開,我也沒什麼理由不允許,我向她揮揮手。

  小野由美子緊了緊身上僅剩的外套, 入秋的天氣轉涼,根本不知道前路在哪裡。

  走過拐彎處, 一家服裝店的招聘應入眼簾,她思量再三,終是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推開門, 再一次踏入平凡卻又安穩幸福的人生。

  我端著自己泡的奶茶, 從窗外看向街道上的女人,走進服裝店,我笑了笑。

  嘛,不管怎樣, 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叮叮——

  我接通電話, 是亂步。

  「小繪理,繪理理, 放假了就要來甜品店玩啊。」

  繪理理又是什麼鬼。

  我鎮定地喝了一口奶茶,「晶子姐要去麼。」

  「晶子有事情啦,就繪理理和亂步大人兩個人不可以嘛。」

  不可以,這家伙,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這是才告完白的反應麼?!

  亂步不經意地說道:「好像那家店在搞蛋糕促銷活動啊,包括葡萄蛋糕哦——」

  最近資金吃緊,好長一段時間沒吃葡萄蛋糕的我果斷說道:「我去,必須去。」什麼男女之間的害羞忐忑,都比不過現在的促銷啊(震聲)。

  我換好衣服,去武裝偵探社接亂步。

  ......講真,這個接人的順序是不是反了。

  「繪理理,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啊。」江戶川亂步還是平常的偵探打扮,下樓一見到我就撲過來。

  我接住......沒接住,好重,最後反而是亂步把我按在懷裡。

  我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甜味,「......你吃葡萄蛋糕了?身上都是這個味道。」

  亂步把腦袋埋在我肩膀那裡到處嗅嗅,吸氣和他凌亂的黑發都讓我癢癢的,我說道:「你干嘛。」

  「繪理理身上都是水果的清香啊。」

  是麼?我自己聞了聞,什麼都沒有聞出來,不對,「所以你吃了葡萄蛋糕?還吃了很多?身上有味道啊。」

  亂步蹭了蹭,喉嚨發出像奶貓一樣舒服地哼哼唧唧的聲音,「繪理理喜歡麼,很喜歡吧。是不是恨不得黏在亂步大人的身上了。」

  我死魚眼,看向亂步抱得緊緊地糾纏在一起的手,還有恨不得把我身上蹭夠的黑色腦袋,「到底是誰黏誰啊。」

  亂步不算高,但架不住我是真矮,完全是被裹在懷裡,我費力地推開亂步亂蹭的腦袋,從他懷裡抬頭,剛准備說話,就看見亂步身後已經成一座雕塑的白色大貓。

  我:「......」

  亂步還在一臉高興地撒嬌:「是我哦,是我黏著繪理理哦。」

  中島敦原本石化的身影,在我看過來的時候慌慌張張地僵硬轉身,上樓了,還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中島敦:嚶。

  我開口剛要叫住中島敦,亂步立刻湊近我擋住我的視線,他笑眯眯地說道:「是我們長大以後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甜品店哦。」

  我思維馬上跑偏,是那個玻璃爆炸的甜品店麼?!

  「走吧走吧,亂步大人好餓啊。」

  亂步拉著我走了,我說著「你個路痴還是我來帶路吧」一把反拉住他走了。

  亂步任由我拉著,滿臉笑意,他自然地抬頭,望向偵探社窗邊的人影,和那雙鳶色的毫無感情的眸子對上視線,下一秒又移開。

  「吶吶,我好高興啊,亂步大人好高興啊,繪理理高興麼?」

  「嗯......還可以?」

  聲音漸漸遠去。

  太宰治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吃了一口蘑菇樣式的東西。

  被虐到的中島敦走進門,又遭受到了手舞足蹈的太宰治攻擊,「噫——太宰先生你又吃毒蘑菇了麼!?」

  我緊緊盯著促銷活動的單子,無數的活動讓我眼花繚亂,我pia一下把單子給亂步:「撒,計算出最便宜的組合吧世界第一偵探!」

  亂步顯然對我說出的「世界第一偵探」非常開心,他隨意掃了一眼,指出了最便宜的組合。

  我一看,兩個活動都是情侶活動,我懷疑的目光投向亂步。

  亂步被我的目光一刺,炸毛:「本偵探才不會用這種手段呢!」又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看著我,悶悶地說道,「亂步大人生氣了。」

  我一愣,好、好快的情緒變化,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直男對著撒嬌生氣的女朋友沒轍。

  嗯?是不是哪裡不對......

  按理說我們這種雖然沒明說,雙方都清楚關系的變化了吧。

  所以,直球也可以了吧?

  我看著鼓著腮幫子把臉扭向一邊的亂步,還挺可愛?

  我想了想,說道:「那要親親麼?」

  一直圍觀的服務員:小姐,直球nice!

  亂步立刻轉過頭來,雖然他努力矜持但還是暴露出高興地飄花花的狀態,小聲道:「要哦。」

  我原本的計劃是我親他臉的,我相信以亂步的智商也看得出來,結果亂步直接主動湊過來,低下頭珍重地捧起我的臉,輕輕親了一口。

  我只覺唇上一陣溫熱,甜甜的香氣以不可阻擋的氣勢向我侵襲而來,把我包裹住。

  他直起身,笑的像一只偷腥的貓,他舔了舔唇,「繪理理,多謝款待。」

  我臉一下爆紅,怎麼回事,剛才的亂步一點都不像軟綿綿的亂步。

  侵略感很強,像是奶貓一下子進化成野獸一樣。

  不不不,錯覺,都是錯覺。

  我定了定神,瞪了他一眼:「我說的是親臉。」

  亂步撅嘴:「可是,我知道哦,繪理理也很高興吧。我是經過繪理理內心同意的。」

  心跳加快,確實,我很高興,也確實想親亂步(咳),主要是我完全受不了可愛款的撒嬌,更何況還有內心好感度的加持。

  我話題一轉:「快點進入正題,小姐,這兩個活動我們參加了。」

  服務員小姐端著職業笑容發給我們一人一個傳單:「好的,第一個活動非常簡單,只需要填個調查表,准確率超過百分之五十就可以了。」

  我一看,就是問答題,關於自己的和伴侶的。

  這還不簡單?我向亂步投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眼神,亂步對我可愛的笑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高興得飄花花。

  我穩住情緒,拿起筆答題。

  一。請問你們雙方都是初戀麼?

  圈住yes。

  二。請問你記得你們第一次見面得時候麼。發生了什麼事。

  記得。發生了亂步發出「我才不會喜歡一個小孩」的倔強聲音,結果後面啪啪啪打臉的爽文故事。

  三。你為什麼喜歡ta?

  我大言不慚地寫道:可愛,超可愛,無敵可愛。我就是喜歡這一掛的。

  筆尖一頓,繼續寫道。

  一直信任著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出現將怯弱的我輕輕一推,推到現在的道路上。

  四.ta有什麼優點?

  聰明,特別聰明。可愛,特別可愛。

  後面都是些對伴侶的了解問題了,什麼喜歡吃什麼啦,喜歡去哪些地方啦什麼的,都是些常規問題。我又把問我喜歡吃什麼的那些問題答了一遍。

  OK,收工。

  我抬頭,亂步早就寫完了,正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我。

  服務員將我的單子收起來,對比了一下,吃驚道:「是、是百分百啊。」

  我死魚眼,別驚訝小姐,那種問題兒童一樣的角色相處一段時間都能知道的。

  亂步高興地坐過來,一把攬住我,臉熟練地蹭蹭我的臉,「誒誒誒,是滿分誒,亂步大人好開心!」

  我原本不受波動的心情,在亂步的帶著笑意的話語下,也有了幾分開心,我笑了笑:「多開心?」

  「超——開心!」

  服務員小姐笑著說道:「那麼,最後一個活動,是當面說出自己不滿意對方的地方。要知道,不坦率的表現,把不爽放在心底也是戀情破滅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沉默:「......」這位服務員小姐,你就不怕那些情侶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嘛。

  我環顧四周,發現,好像沒有人選這個活動。

  ......也太真實了叭!

  「好了,可以說了。」服務員發出死亡的聲音。

  我硬著頭皮看向旁邊的亂步,支支吾吾道:「唔......太粘人了。」

  亂步立刻接話道:「撒謊!明明每次我粘著繪理理的時候,你都超開心!抱繪理理的時候,也沒有推開,也超開心!」

  公......公開處刑!我不自在地開口:「我不管,該你了。」

  亂步安靜下來,半晌說道:「繪理理還不夠喜歡亂步大人。我想你更喜歡我,眼睛裡只有我。」不求繪理理像我喜歡繪理理一樣喜歡我,只需要看著亂步大人就好了,其余的人不需要。

  我更不自在了,「知、知道了啦!這總需要時間的吧......都說了你不要粘過來!」

  因為上一段對話,我羞憤地一把推開又粘過來想抱抱的亂步。

  已經做好勸架准備的服務員:......嗯,完全無用武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2 17:25:57∼2020-08-25 15:06: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最中醬卡哇伊 1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0章 If繃帶(2)

  木羽繪理顧不得其他:「快來幫忙啊中島君!」

  中島敦愣了愣, 立刻過來幫助她拉起太宰治。

  中島敦抿抿唇:「首領……為什麼要……」

  首領?

  木羽繪理疑惑地看向太宰治,太宰治鳶色的眼睛有著比平常更濃重的哀色。

  我,大概, 是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世界吧。木羽繪理面色嚴肅。

  太宰治躺在地上, 望著天空, 整個人都像是泡沫一般隨時會消散。

  中島敦急了, 「首領!為什麼……!」在太宰治的眼神下禁音。

  太宰治坐起來,雙手捧起黑發少女的右手, 帶著笑意:「啊,被美麗的小姐救了呢。真是不知道怎麼報答才好。」

  中島敦表情幻滅。

  木羽繪理:「……」

  木羽繪理:「其實吧,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中島敦驚訝地看著她,警惕道:「另一個世界!首領……」他上前准備隔開兩人,又被太宰治一瞥, 立刻鎮住不敢動。

  太宰治警告了中島敦後,又轉過頭來笑眯眯地說道:「那小姐有男朋友麼?」

  木羽繪理:???管你什麼事啊??

  她還是說道:「沒有。」

  太宰治抑制不住地笑出聲來。

  啊啦, 還是沒有被那個偵探圈入領地的繪理啊。

  太宰治:「誒?那小姐看看我怎麼樣?你看,這幾棟大樓都是我的哦,很有錢的哦。還有還有,我也是很可愛的哦。」

  中島敦石化。

  木羽繪理也目瞪口呆, 她依稀記得……她是在救一個跳樓的人對吧……

  她頓了頓, 盯著對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松了口氣:「你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吧。」

  是更復雜的感情,像對待救命稻草?……快饒了我吧,我不行的。

  太宰治眨眨眼, 輕聲說道:「……有什麼區別呢?你在的世界我很幸福的。」

  和織田作一起, 在偵探社做著救人的一方,織田作也開始自己的小說家生活。

  多好, 只有繪理做到了。

  木羽繪理嘆了口氣:「我說,你不會是因為我救了織田作之助才這樣的吧,大可不必。過好自己的生活吧。」

  恩?不對啊?這是另一個世界啊?

  反正,木羽繪理發出做朋友的聲音:「就像你和織田作之助一樣,我們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啊。」

  中島敦:首領,你被發朋友卡了!!!

  太宰治放下手:「可是我什麼都沒有了……」

  木羽繪理歪頭,「大哥,你不會是充分發揮了自我犧牲精神,當了港黑首領,把織田作之助推走了吧。」

  太宰治:……

  木羽繪理想了想,拍拍太宰治的肩膀,「朋友,交給我吧。也許這就是我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問了織田作之助的地址,再三囑咐太宰治不要再搞事了之後,木羽繪理踏上了征程。

  恩,腦海中仿佛出現了「接受任務」「執行任務」「到達任務目的地」的聲音。

  什麼?她有什麼計劃?……沒有,就搞明白事情之後,直說就行。

  大不了那裡不是還有亂步嘛,交給他也可以。

  木羽繪理路過一個警局,看了幾眼。

  可惜,現在她還在警校,不能去上班實習,聽說她抽到的那個一對一前輩是個很厲害的帥哥呢,還沒來得及見面就到了這個世界了。

  她安了安心,沒事,這個世界沒有繪理。見到晶子姐也不要慌。

  木羽繪理到了偵探社門下,看到一個熟悉的染發少年走出來,她目瞪口呆看著他走遠。

  芥川……芥川龍之介?!

  又想到港黑的中島敦。

  木羽繪理:……極、極限一換一?

  她頓了頓,來到偵探社門口,深呼吸了一次,打開門。

  國木田獨步轉頭:「客人?請問有什麼事麼。」

  木羽繪理謹慎地環視一周,很好,只有國木田和正在吃零食的亂步,還有寫字的織田作之助,其他人都沒在麼。

  木羽繪理:「啊……是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直接說是來幫助港黑首領太宰治的她是不是會被打出去……

  江戶川亂步從零食堆裡探出頭來,「讓我看看是什麼有趣的委托呢。」

  他戴上眼鏡看了過來,翠綠色的眸子盯著門口的黑發少女,半晌,亂步放下了手中的零食。

  國木田緊張地問:「她有什麼問題麼?」

  織田作之助也露出警惕的眼神。

  木羽繪理:……

  亂步:「……你叫什麼名字?」

  木羽繪理:「……木羽繪理。」

  亂步笑了笑,「真的麼?」

  木羽繪理: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我自己的名字麼?

  國木田嚴肅地說:「你到底是誰?」

  木羽繪理:就是木羽繪理啊!!!

  「啊,國木田,也不用那麼警惕。她沒有惡意。」

  亂步走出來,停在她面前,木羽繪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我的意思是說,」

  「真的不是叫江戶川繪理麼?」

  木羽繪理:=v=嗯????

  其余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

  Cp定了以後,愛情線只有亂步一人

  森繪理,也就是失敗的繪理,她只想遠離劇情,不想回去,番外應該是獨美結局

  首領宰想他再次和織田作能在酒吧融洽地喝酒qwq


第61章

  最後我們還是買到了最便宜的葡萄蛋糕, 我完美包住了我的錢包,不讓自己接下來一個月變成貧民。

  雖然亂步執意要掏錢,但我堅決拒絕了他。

  畢竟, 吃的怎麼能讓女朋友付錢呢……不是, 怎麼能讓男朋友付錢呢對吧?

  我面無表情地又一次推開黏糊糊要抱過來的亂步, 眼神期待地看向被服務員端過來的葡萄蛋糕。

  亂步也點了甜點, 放著他的不吃非要嘗我的,我只能說, 抱歉兄弟你找錯對像了。

  我舉著叉子拒絕了他:「抱歉亂步,唯有高尚的葡萄蛋糕不能讓給你。」

  亂步鼓了鼓嘴:「繪理理,你到底是更喜歡我還是更葡萄蛋糕!」

  你不是推理的出來嘛?

  但我下一秒情商雷達啟動。這是一道送分題也可以說是送命題。

  我:……

  事實是,葡萄蛋糕現在是和亂步一樣重要。

  不過這種事情心裡想知道是一回事,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怎麼可能直說啊!!

  這就像撒嬌的女朋友,只想聽好話對吧(摸下巴)。

  我剛准備開口, 又咽了下去,不行,不能對亂步撒謊。

  我頓了頓,才說道:「……那在你心裡, 我和有趣的案件哪個更重要?」

  秘技。反將一軍!

  亂步笑眯眯地看著我冥思苦想, 最後又反問他,他立刻答道:「當然是繪理理啦,你看,亂步大人都丟下一堆案件來找你啦!」

  我:原來你是逃班過來的麼?!!

  不過……輸了, 完全輸了。

  我心虛地繼續吃蛋糕。

  亂步吃著甜點, 又黏過來想親親抱抱。

  我:心虛地不好推開.jpg

  亂步把腦袋擱在我肩膀上,甜甜的氣息籠過來, 我不方便再用叉子吃東西,停了手。

  沒有轉頭,只感覺到亂步輕輕地親了我耳朵邊的頭發,又親了親左耳朵,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朵上,我嚇了一跳,捂住耳朵,瞪大了眼睛看他。

  「你、你干嘛,老是親親抱抱的……」

  不,我的語氣太慌張了,不行。

  我又立刻風輕雲淡地補充道:「當然,對於我而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很好,穩如老狗。就算是談戀愛,我也是不會輸的。

  亂步眨眨眼,笑了笑,帶著一絲了然:「誒,繪理理好厲害啊。」

  我吃了一口蛋糕:「那是當然。」

  就算是亂步又笑眯眯黏過來半抱住我,就算是他按住我拿著叉子吃蛋糕的手……恩?

  我吃到一半停住。

  我:……?

  轉頭,亂步可愛地笑著,「那繪理理肯定能很熟練吧,接吻。」

  我大驚,我這個母胎單身剛才你偷親我那個是我初吻啊!

  我:……

  我撐著下巴,自信一笑,說道:「當然。」

  我:TvT,我才發現自己有嘴硬的特性啊。

  亂步指著自己的嘴巴,歪頭可愛地看著我:「那我要親親呢,對繪理理來說很容易吧。」

  歪頭暴擊!

  我不敢看他:「這個……這個嘛……可能……有點……」

  亂步:「嗯?」

  我一哽,深吸了口氣:「明天吧,按照我們現在的關系,我計劃一天只能親一次的。」

  nice,躲過。

  亂步沒有再堅持,坐回去,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這樣啊,一天一次啊。」

  我冒汗,我這是給自己挖坑麼。

  ……

  把亂步送回偵探社,亂步臨走時,拿出我的手機,無辜地說道:「亂步大人推理出繪理理的手機裡一直有別的男人的照片呢。明明亂步大人的都沒有。」

  我一愣,腦袋迅速反應過來是上次太宰治的可愛照片。

  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亂步大人不聽!」

  「不……你還是聽我解釋吧…」

  看到亂步先生還特意下樓的中島敦在我們面前看得目瞪口呆。

  中島敦:……好像在電視機裡看到的無理取鬧的女朋友和哄她的男朋友啊……不不不,不能把亂步先生看成女朋友一方啊!

  我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隨你怎麼想好了。」

  中島敦:精准踩雷啊木羽小姐!

  亂步:「……哼哼。」

  我又嘆了口氣:「你開心就好。」

  中島敦:……又精准踩雷了啊!你到底能不能哄好女朋友啊!……不是。

  我回了家,洗漱了一番,倒在床上。

  好累啊……又是加班的一天。

  上次是我靈光一閃親了一口亂步,亂步才哼哼唧唧地放過此事。

  又是平凡的一天,我下了班,在路上遇見亂步,我無奈地看著他。

  「……有必要這麼認真的嘛?」

  亂步:「說好的哦。」

  他說的是那個一天一親吻的坑。

  亂步靠近我,我只覺唇上溫熱一點。

  「繪理理很累吧,帶亂步大人回家吧,可以緩解疲勞的哦。」

  我:「……不必了。」

  然後我一個人回了家。

  我:……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交往方式。

  叮叮——

  好久沒給降谷前輩打電話彙報了,我打了個電話。

  嘟嘟——

  嘟嘟——

  嘟嘟——

  沒接?我只好又給老師打電話。

  得知……降谷零去當臥底了?!!!

  這麼快!

  那我呢?我還沒出師呢降谷前輩!

  老師:「……恩,木羽,老師相信你的才華能力能自己一個人的。」

  ……所以這個年級就我一個人被丟下了嘛…

  我收拾行李,明天要去米花町實習一個案件,聽說能跟著那裡鼎鼎大名的目暮警官學習,看他辦案。

  莫名地期待啊。睡覺睡覺。

  「繪理,不要丟我們橫濱警局的臉啊。去那裡好好學習……」山崎隊長一臉驕傲的說道,又悄悄地對我說,「……最好能給他們露一手。」

  我:「……哈哈哈盡量盡量。」

  我拉著住三天的行李,到了車站。

  走著走著撞到一個人,我禮貌地道歉。

  恩,這個人好時尚啊……眼睛下面還有倒著的紫色皇冠。

  那人什麼也沒說,對我笑笑,轉身離開。

  我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

  沒放在心上,回頭拿出手機回復亂步。

  ——「你就好好做任務吧,我走了,很快就回來。」

  火車正好來了,我收了手機不再看,手機沒電關了機。

  我上了火車。

  「亂步先生……」中島敦還是第一次看見亂步先生這麼高效率地解決一件又一件案件。

  亂步戴著眼鏡,無聊地撇撇嘴,「快點解決啊,亂步大人還要去找繪理理呢。」

  中島敦:……原來是因為這個麼?!!

  我到了賓館,休息了一會兒,又接到電話。

  我:「什麼?這麼快就有案件了!等等,等等,我馬上,馬上啊。」

  我急急忙收拾一番,出門去往目的地。

  「你就是木羽警官吧。」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翻著本子看向我。

  我禮貌地行了一禮,「你好,目暮警官。我是來短期學習的木羽繪理。」

  目暮擺擺手:「盡快吧,現在要去一個案發現場。」

  我點點頭,跟著他出去了。

  到了案發現場,是一個餐廳殺人案,我小心地跟在目暮警官後面,不敢出聲打擾。

  目暮警官沒有回頭:「新人,可以的啊,一般新人遇見這種血。腥場景都會吐上一陣的。心理素質不錯。」

  我:「目暮警官說笑了。」

  都是小時候鍛煉出來的……等等,那我是不是應該禮貌吐一下?

  我全程閉麥,看目暮警官秀操作。

  啊,目暮警官又推理錯了……

  啊,目暮警官的理論被懷疑人的證詞推翻了……

  啊,目暮警官說找那個偵探來了……

  我:……恩?偵探?

  原諒我一聽到偵探,就想到亂步。

  「目暮警官。」一個男聲突然出現。

  全部的人都看向門口,一個藍色高中制服的男生走進來。

  「是那個報紙上登的名偵探!聽說他解決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我旁邊一個證人驚訝地說道。

  ……這熟悉的感覺,漫畫老解說人了。

  我聽完,差不多就知道這個高中生到底是什麼來頭了。

  工藤新一已經開始專心地尋找證據。

  我就眼睜睜看著全體警員不干正事,滿懷期待的看著那個高中生的身影,還時不時在他推理時發出驚嘆。

  我:……

  目暮警官,你就變成一個問話人了是麼?他說一點,你就問一點,問出廣大觀眾的心聲,然後那個工藤新一又趁勢推理一波。

  ……這不是我要學習的警官。

  醒醒目暮警官,你剛剛不也很帥的麼!?難道警察從此只有襯托主角,打理後場的工作了嘛!

  工藤新一一番精彩的推理,說出名言「真相只有一個!」,罪犯一臉驚訝反駁「你有什麼證據!」,然後工藤新一自信一笑,又推理一番。

  我:……夠了,戲劇性太強了,這不會也是一部漫畫吧。偵探漫畫?

  但是,大概,因為看過亂步推理,在一起之後亂步也很喜歡在我面前利用他的推理能力撒嬌賣萌,我對這位高中生的推理內心毫無波瀾。

  高中生誒……看這麼多現場不會有心理陰影麼,警察也允許一個學生插手這麼危險的事情麼,萬一有一天他被他自己縱容的好奇心害了怎麼辦?

  我默默地看著同事們感嘆完,就壓著犯人走了。

  工藤新一推理結束,正准備回去,又看到了人群裡面來了一個新的警官,下意識地分析起來。

  我明顯感覺到自己被觀察著,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生氣了。這麼慢的推理,還這麼肆無忌憚地觀察推理他人的生活情況。

  什麼?亂步也是這樣?

  我……老雙標了。

  我瞪了一眼他:「小朋友,最好別不經過別人同意就隨意推理,我不是你的犯人。」

  小心我叫亂步過來完爆你的自信心啊。


第62章

  工藤新一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進來一個好看的女高中生在他頭上狠狠捶了一下,她對我抱歉的笑笑:「抱歉警官小姐,新一他不是故意的。」

  我擺擺手:「沒事的, 快離開這裡吧。」

  毛利蘭揪著工藤新一的衣服, 把他拖了出去。我在後面聽著兩人的表面爭吵實際關系非常好的對話, 感嘆道, 這就是青春啊。

  不,仔細一想, 亂步那家伙即使是奔三(×)的男人了,還是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年輕的上學時期的談戀愛的感受吧。

  我獨自想了一會兒,驀地驚覺。

  的確是上學時期的年輕,不過可能是小學雞水平的戀愛啊!

  「新一,你到底在干什麼啊, 說好的要去我家吃飯呢。都遲到了了啦!」毛利蘭拉著工藤新一往家裡狂奔。

  工藤新一還是在沉思著什麼,半晌, 反拉住毛利蘭的手,「蘭,那個女警察,可能有點問題。」

  十分相信新一的毛利蘭, 「什麼......?她有什麼問題?」

  毛利蘭一臉緊張的樣子, 工藤新一噗嗤一笑,「安心啦蘭,不是那方面的問題啦。是......她給我的感覺怪怪的,你不覺得她站在那裡有點突兀麼, 就是......和周圍人明顯不一樣的感覺。」

  工藤新一也不能完整地用語言描述出來, 就像一個局外人......或者說,她好像置身事外, 與世界隔離開來的那種感覺,她的眼神,她看東西的眼神也和平常的人不一樣。

  毛利蘭卻誤會了,她賭氣道:「什麼嘛新一,你覺得那個警官小姐很特別麼。」

  工藤新一急忙搖搖手,「你在想什麼啊蘭,那個人有男朋友了,很容易就看出來了。」

  他一頓,不如說,是非常容易,仿佛是對面那個男朋友故意留下無數的線索來證明這個女孩子是被人圈入領地的,不准任何人靠近。

  而且他居然推理不出關於她男朋友更深層次的東西,只知道那位男朋友愛吃甜點零食。

  毛利蘭:「那是是什麼問題啊新一?」

  工藤新一:「就是在想她的精神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哈哈哈哈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快走吧蘭。」

  「誒,等等我新一——!」

  這邊完全不知道因為我的三次元看二次元視角給了工藤新一錯誤的信息而被迫「精神有問題」的我還在吃飯,下班之後目暮警官非要請吃飯,我假意推脫了幾下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哎,我也算是個職場人了。

  「你好,木羽小姐。我是高木涉。」餐桌上,一個男人自我介紹道。

  又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你好,我是佐藤美和子。」她剛說完,暮目十三就笑道:「這位可是我們的警視廳之花哦。當然,木羽小姐也是非常可愛的。」

  「我是木羽繪理,請多多指教。」我朝他們點點頭。

  高木涉驚奇地看著我:「木羽小姐,你是在上學麼?」還沒說完,佐藤美和子就給了他一個拳頭。

  高木涉捂著頭,佐藤美和子笑笑說道;「是在說木羽小姐真的是非常年輕可愛,小小的,很像高中生呢。」

  我微笑著點頭,「謝謝,佐藤小姐也很漂亮。」

  商業互吹,以示友好。

  暮目十三有事先走了,我們吃到中途,大家都喝高了,我也是,有點醉呼呼的感覺。

  「木羽小姐,好可愛,有沒有,嗝,有沒有男朋友呢。」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又帶著一連串喝醉的人起哄。

  我腦子暈乎乎的,完全不知所謂,笑了笑,舉著酒瓶,「我有女朋友了哦!」

  「女......女朋友!!!」還有幾分清醒的人驚叫。

  我抱著酒瓶,傻兮兮笑了一聲。

  眾人:真的好可愛......

  「是哦,是亂步哦,超可愛的偵探哦。嗝。」我打了一個酒嗝。

  「是麼,還是一個偵探?」不過眾人都沒有在意了,因為高木涉和警視廳之花佐藤美和子親在一起了,驚呆眾人。

  關注點不在我這裡了,我還是沒察覺到,嘟嘟囔囔道:「是哦......給你們看......」我費力地拿出手機。

  眼前有點模糊,我揉了揉眼睛,打通江戶川亂步的電話。

  我感覺接通了,立刻大聲嗶嗶道:「亂步,你快給大家看看你是不是很可愛!」

  半夜接通女兒電話的木羽亮:......你腦子瓦塔了?

  他反應過來,怒吼道:「繪理——!不是不讓你在外面喝醉酒的麼!?!」

  熟悉的聲音即使喝醉了我還是下意識慫了一下,手一抖就掛斷了電話。

  被掛斷電話的木羽亮:......你完了,等著你老爸我的制裁吧。

  我又迷迷糊糊地打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又大聲嗶嗶;「亂步!你超可愛!」

  正在潛伏好不容易回一趟警局接到電話的降谷零:「......繪理,好久不見,你的腦子終於出問題了。」

  「......」我又掛斷電話,腦子有了一絲清醒,但下一秒又模糊了。

  「再打......」我嘟囔了一句,再打了個電話。

  嘟嘟——接通之後,我震聲道:「你是誰!!!」

  「繪理理,喝醉了麼。」亂步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那樣一點也不好呢。」

  我嘴一撇,選擇性失聰:「你在說我不好!」

  「......」

  亂步戴上眼鏡......還好不會出什麼事情,會有胖胖的警官送繪理理安全回去的,亂步松了口氣,順便給繪理的父親發了條短信不讓他干著急。

  既然沒事了,亂步玩心大起,他說道:「才沒有呢,是繪理理先說亂步大人的吧。」

  我遲疑道:「......是麼?」

  亂步軟乎乎撒嬌的聲音傳來:「是哦,亂步大人好傷心啊。」

  我立刻愧疚道:「這樣啊......對不起亂步......」

  「誒,不用道歉啦。只不過......繪理理從來沒有跟我告白過呢,我也想聽繪理理的告白呢。」

  我一愣,漿糊一樣的腦子勉強轉動,好像是這樣。

  「我喜歡你,亂步。」

  「......」那邊陷入久久的沉默。

  「亂步?」

  半晌,亂步小聲道:「太狡猾了繪理理......亂步大人的心髒跳得好快啊!」

  我嚴肅道;「要叫醫生麼。」

  「不要!......只是真正聽到的那刻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啊,繪理理真的是屬於亂步大人的了。」

  亂步又道:「我也很喜歡你......不是,是超喜歡哦!我們結婚吧!」

  我沒聽完,就隨手把電話掛了,不想說話了,還想喝酒。我又拿起一瓶酒,舉起來,「干杯——!」

  這邊被掛電話的亂步:......嚶。

  亂步沒有放下電話,過了一會兒,安靜的房間響起一個堅定的聲音。

  「......今後我也會一直保護你的,繪理理。」

  「一直快樂下去吧。」

  被目暮十三帶來的女警官送回家安頓好,第二天一醒來就頭痛欲裂。

  完全記不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到了警局,暮目十三把所有人,除了我,都嚴厲批評了一遍。

  「怎麼能讓新人喝酒喝醉呢,還是一個小姑娘,出了事你們負責麼!」

  我無暇顧及,因為我也接到了老爸的電話。

  木羽亮在電話裡咬牙切齒:「怎麼樣,昨天喝的開心麼繪理。」

  我;......

  我:「對不起,老爸你覺得如果我現在滑跪到你那裡抱住你的大腿,你能不能原諒我。」

  木羽亮:「......你覺得呢?」

  好吧不能,我徹底閉麥,安靜被批。

  一間公寓房內。

  「......怎麼樣才能捉到太宰治?他是異能力無效化,又不善體術,應該很容易吧。」白發灰眸,赫然是當初的小池陽一。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摸了摸眼睛下面那個倒著的紫色皇冠,不耐煩地眯了眯眼,「其他什麼的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你口中的那個森繪理吧。」

  白蘭對小池陽一復活千草的計劃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感興趣的,只是那個在無數平行世界中只存在於兩個世界的森繪理。

  突破次元麼?在重塑世界之前,找找樂子也不錯。

  不過,一切都不用他親自出手,白蘭看向那個神情激動的少年。

  想擺脫過去,重新開始,可沒有那麼容易。

  一想到他跟沢田綱吉爆出木羽繪理與森繪理的關系時沢田綱吉那震驚卻又慶幸的表情,白蘭就忍不住笑出聲。

  太有趣了,另一個世界的森繪理也是,都太有趣了。

  我已經跟在目暮警官身後辦案跟了兩天多了,說實在話,這個......這裡的犯罪案件的發生概率是不是高了點?

  上午解決一件,馬上又來。最最最重要的是——

  怎麼每次都有你啊工藤新一!

  你不用上學的麼。

  我木著臉又一次看完工藤新一的精彩表演......不是,精彩推理。

  請點一首工具人之歌給在座的每一位警察謝謝。


第63章 if繃帶(3)

  木羽繪理疑惑道:「你誰啊?」

  亂步抬了抬帽子, 「我是江戶川亂步,是世界第一的偵探哦。」

  木羽繪理選擇性忽視他的頭銜,說道:「......所以那是你的姓氏麼!?」

  國木田說道:「亂......亂步先生, 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沒有說話, 只是也向亂步投以疑惑的目光。

  亂步繞著黑發少女轉了一圈, 木羽繪理炸毛:「你干嘛啊!」

  亂步停下腳步, 「沒有錯,本偵探的推理不可能會錯。木羽繪理以後會是亂步大人的妻子。」

  國木田:「誒誒誒???」

  木羽繪理:「你在想桃子吃啊!要是也不是你的, 而是另一個......」亂步的吧?

  看到眾人的眼神,木羽繪理及時閉嘴,又說道:「別、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我是來跟你們說一件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的!」

  江戶川亂步翠綠色的眼睛盯著她:「繪理其實也沒有太明白吧。」

  確實是這樣沒錯......不是,木羽繪理又炸毛:「誰准你叫『繪理』的啊!給我好好地叫『木羽小姐』啊。」

  下一秒, 亂步歪頭,「原來如此, 是為了織田作之助麼。」

  織田作之助:「嗯?」

  木羽繪理瞬間被帶偏,點頭:「是的,作之助......不是,織田先生, 太宰治確實是為了你的。」

  織田作之助:「太宰治......?那個港黑首領......?」

  一說到港黑, 國木田和織田都繃緊了神經。

  木羽繪理連忙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國木田一臉難以接受的樣子:「即使你這樣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織田作之助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國木田:「織田你信了麼!」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當時,他的表情確實是有點奇怪。而且,亂步先生也信了不是麼。」

  顯然,亂步的能力深入人心, 國木田放下了幾絲懷疑, 但還是邁不過去那道坎。

  木羽繪理舉手:「啊,國木田先生不必太糾結, 歸根到底還是織田先生的事情。」

  亂步已經將眼鏡摘下,坐了回去,「那就讓他們見一面好了。」

  說實話,木羽繪理也不知道亂步究竟知道了多少,但,還是按照他說的做好了。

  「說起來,繪理還沒有住的地方吧。」亂步不經意地說道,「那就暫時住在偵探社好了,社長也會同意的。」

  她確實沒有住的地方,還沒有錢(劃重點),於是木羽繪理答應了:「謝謝。」

  夜晚,睡在偵探社宿舍的床上,木羽繪理閉上眼,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都是什麼事啊,太宰治那家伙到底在做什麼?......還有江戶川亂步明顯在占她便宜的話,知道亂步能耐的木羽繪理翻了個身。

  ......他不會說的是真的吧!?未來她真的和亂步在一起了?

  他會做家務麼他!

  這個世界,繁瑣的事情好多啊,亂步也是,太宰也是。

  她到底要怎麼回去啊!


第64章

  很快結束了三天的學習, 三天過後,我差不多就去了條命了。

  真的,案件太多了, 而且十分湊巧, 一個結束剛好來下一個, 不讓人有喘息的空間, 我十分懷疑,這個地區是不是只有目暮警官這一個警視廳了。

  第二天還好, 工藤新一沒有出現了,聽說和青梅竹馬毛利蘭去游樂園玩了。

  我臨走時,去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剛好碰見毛利蘭,毛利蘭也對這個幾天前的警官小姐有印像。

  「你好, 我是木羽繪理。」

  毛利蘭點了點頭,「木羽警官, 我是毛利蘭。請問有什麼事情麼?」

  我擺擺手,「沒什麼,剛好路過。」

  我眼一瞥,毛利蘭牽著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

  毛利蘭一笑, 「啊, 這個是江戶川柯南,今天開始要寄宿到我們家。」

  江戶川......?

  我狐疑地看著他,江戶川柯南滴下一滴冷汗,用可愛的童音說道:「大姐姐你好, 我是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我反問道。

  江戶川這個姓也不是很常見吧。

  柯南連忙說道:「啊啊, 橫濱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偵探哦,我和他同一個姓真是太好了哈哈啊哈哈哈。」

  不, 他是情急之下用了江戶川亂步的姓氏,雖然他確實很崇拜江戶川先生。

  我彎下腰,摸著下巴:「嗯......你長得很像工藤新一那個小鬼呢。」

  柯南:小鬼是什麼啊!你比我看起來也大不了多少啊。

  柯南退後一步,抓住毛利蘭的手,說道:「啊蘭姐姐,我好餓啊,我們趕快去吃飯吧好不好?」

  毛利蘭抱歉地對我說道:「抱歉木羽小姐,我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沒事。」

  我目送他們遠去。

  ......以我多年漫畫修養為賭,他絕對是工藤新一,但是,不科學啊,這個不是偵探場所麼,直接變小返老還童什麼的......我又陷入矛盾。

  算了,也不關我事,走了走了。

  站在車站內,我拉著行李箱等火車來,順便檢查了一下這些天做的筆記,雖然有有用的東西,但整體上好像沒太大用......如果我是偵探的話,可能還有用。

  車進站了,我排隊進去,給了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過了一會兒,旁邊坐過來一個人,我原本沒有太在意的,那人卻開口說道:「你好啊小姐。」

  我禮貌轉頭,是那個幾天前撞到我的人,因為他左眼下顯眼的紫色倒皇冠記號,我印像挺深的。

  「你好。」

  他一笑,放了一塊白色棉花糖在嘴裡,紫藍色的眸子微彎,「白蘭·傑索。」

  外國人?

  「木羽繪理。」

  白蘭又吃了一塊棉花糖,「不對吧,小姐。」

  「我怎麼記得,你的名字應該是森繪理呢。」

  我瞪大了眼,周圍一切開始以那個白蘭為中心扭曲,不一會兒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我和白蘭對立站著。

  熟悉的感覺......

  我:「......深谷周。」催眠異能力,我早就中招了麼,大意了。

  突然憑空出現一個人,一臉凶神惡煞炮灰樣,和我第一次見的深谷周一樣。

  我:「你不是投靠港黑了麼。」

  深谷周看著我:「......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依舊逃出來了,成為港黑的叛徒。」

  不妙的眼神,我全身繃緊,後退一步。

  我:「為什麼?」

  深谷周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掙脫催眠,且一點影響都沒有的人。我來港黑也是為了遮掩自己異能力帶來的各方勢力的垂涎,並不是真正臣服。」

  「但是你不一樣,你當港黑首領那段日子,我見識到你的強大,不管是頭腦、能力、還是手段。我願意為你驅使。」

  深谷周笑了笑:「可是你卻丟下首領的位置,跑來做小警察,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再次聽你的命令,重新拿回港黑。」

  我不假思索道:「不可能。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深谷周臉色一變,還沒等他說什麼,另一個白發少年忽然出現,「是我告訴他們的。」

  我:「......小池陽一。」

  「好久不見,繪理。我說過我的打算的吧。」

  我捏緊拳頭,「你瘋了,不說到底能不能復活千草。就算復活了她,用千萬條無辜的性命去換,你覺得她會同意、會開心麼!」

  「那你說怎麼辦!」小池陽一大吼,「我一個家人都沒有了啊!......並且,我是不會告訴她真相的。」

  白蘭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愉悅地笑笑,嘴裡嚼著棉花糖。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對面三個人的對手,硬碰硬不可取。

  最強的那個人......我將目光放在了那個眯著紫藍色眸子的男人身上。

  不,不要怕。你一定可以的。

  我閉上眼。

  異能力——情感共鳴。

  「中也,任務完成了麼。」

  港黑大樓內,一戴著禮帽的赭色發少年:「沒有紅葉大姐......根本找不到深谷周這個家伙。」

  港黑對於叛徒是趕盡殺絕的,處理叛徒的手段也異常殘忍,除了太宰治手握港黑把柄以外,其余的叛徒都被抓住。一年前出逃的深谷周卻一直沒有現身。

  「該死......!」中原中也低聲咒罵,下一刻,一名屬下急匆匆跑來。

  「中、中原大人!那個叛徒深谷周被綁在港黑門口!」

  「什麼?」中原中也抓起外套,趕往樓下大門。

  中原中也走上前,四周的黑西裝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

  那個一年都沒被抓住的深谷周正一身狼狽的被五花大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中原中也雖然將他抓住,但沒有立刻實施對港黑叛徒的處理手段,而是去稟告了首領森鷗外。

  「原來如此,確實是有點奇怪。」森鷗外撐著下巴,「聽說他醒來,有話要對我講?」

  「首領。」中原中也出聲道,他怕深谷周趁機對首領不利。

  森鷗外抬手,「沒事的,中也君。帶他上來吧。」

  深谷周被押上來,他的異能力是有限制的,就是對自身的身體素質有所要求,森鷗外就讓他時時刻刻處於酷刑狀態,持續受傷的身體根本不能支撐他使用異能力。

  「那麼,深谷君,你想說什麼呢。」森鷗外說道。

  被迫跪在地上的深谷周,明明渾身是傷,還是放肆地大笑。

  森鷗外伸手阻止上前的中原中也,靜靜等待深谷周。

  深谷周惡狠狠、卻十分明亮的眼睛盯著森鷗外:「她......是她回來了!拋棄了善良這些軟弱的東西,她會更加強大!」

  中原中也不耐道:「她是誰?」

  深谷周誇張地笑道:「是她啊,是那個一夜解決mimic,不費一兵一卒的森繪理啊!她才是更適合當首領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不可能,她明明已經......」

  森鷗外說道:「別慌中也君,也許這個......森繪理,就像上次復活的先代首領一樣呢。」但他微微顫抖,強行抑制住激動的交握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感。

  中原中也低下頭,沒再說話。

  「好了,深谷君。快點,告訴我們一切關於她的事情吧。」

  幽暗的廢棄倉庫內,一個戴著鬥篷的人正拿著一個發出紅光的東西。

  那個東西傳出的聲音赫然就是深谷周在首領辦公室和他們的對話。

  滴。那人按下關閉鍵,聲音戛然而止,鬥篷人一把甩開竊聽器,竊聽器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你就不怕港黑的人發現麼。」

  鬥篷人轉頭,望向被綁在地上不可動彈的小池陽一,還有旁邊昏睡的白蘭,答非所問道:「原來以前的我真的那麼脆弱。白蘭很強大的吧,用你的人命威脅他就乖乖就範了。」

  「還有,不用擔心。竊聽器是不同材質的,直接嵌入了深谷周的手臂內,不會被發現的。」

  小池陽一咬牙:「現在的你,想做什麼呢。」

  鬥篷滑落,暗紫色的眸子在暗色空間內顯得幽深,她無聊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呢,只是想找點有趣的事情找樂子罷了。」

  下一秒,她踢開小池陽一手中的刀片,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小池陽一發出慘叫。

  「不過,我最討厭你了,你還威脅我,妄圖改變我的生活。雖然現在的我不理解那種無聊的生活有什麼好守護的,但......這不是你妄想的理由呢。」腳下使勁。

  她使用了異能力之後,失策了,擁有無數平行世界記憶的白蘭所產生的感情根本不能與以前那些情緒相比較,即使她拼死抵抗,還是被侵入內心。

  白蘭變得正義,她變得混沌。

  也許,這就是白蘭自己給自己找的樂子?他想做什麼呢?

  木羽繪理稍加一想就明白了,白蘭想讓她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然後恢復過來的她會怎麼樣呢?

  「真是無聊的把戲。」木羽繪理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木倉舉起,對准吊在空中的布條連開幾木倉,煙散去,每一顆子彈都精准打中。

  「我不解開異能力,不就行了麼。」

  木羽繪理跳下箱子,慢慢隱匿於黑暗。

  小池陽一掙扎了幾下,驚恐地睜大眼看著走過來的黑發少女,此時的木羽繪理像一把鋒利的刃,又像黑暗中怒盛的花。

  她慢條斯理地解開小池陽一的繩子,小池陽一不知怎得在她的目光下一動也不敢動。

  這種、這種沒有絲毫感情只是一味尋找她口中的「樂趣」的眼神,小池陽一敢肯定,她現在非常危險,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警告。

  遠離她!

  她隨手扔掉手中的繩,「怎麼回事......現在一想起以前森鷗外的做法就很生氣呢,那就去找港黑的樂子好了。」

  小池陽一:「你冷靜一點!橫濱、橫濱不能沒有港黑!你也知道的吧!」

  木羽繪理歪頭,「你一個妄圖犧牲其他人性命滿足你的一己私欲的潛在殺。人。犯在說什麼呢?」

  「再說了,我還沒那麼大的能耐能摧毀港黑呢。」

  冒冷汗的小池陽一:「你忘了以前篡位的事情了麼......」

  木羽繪理點點頭:「沒錯。但,那是有森繪理身份的加持的吧。」

  小池陽一:「......」

  哢,木羽繪理換上新的彈夾,「只是,想找點樂子罷了。偵探社的人太麻煩了,還是港黑打起來毫無壓力。」

  「你會幫我的對吧,想要復活千草的陽一。」

  被木倉抵著眉心的小池陽一顫聲道:「......當然。」

  隱匿在黑暗中的少女微微一笑。

  「好孩子。」

  江戶川亂步一頓,翠綠色的眼睛盯著報紙上港黑門口的照片,開口道:「......還需要你的幫助了,太宰。」

  太宰治纏著繃帶,聞言說道:「當然。」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已經出現,但是轉移到了繪理的身上,如果她真的成功......總之,先是要將警察木羽繪理的出差日延長,絕不能讓有心人察覺出什麼。

  然後,是太宰治的人間失格,解除繪理的異能力。

  「繪理理,雖然你也很聰明,但世界第一偵探是不會輸的。」

  一定,要在你完全墜入深淵之前,將你拉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混亂·反派·繪理上線,即將受到各方討伐(bushi

  接下來的智鬥,因為作者智商有限,想不出什麼高難度的,所以,看看就好(點煙感謝在2020-08-26 19:07:42∼2020-08-28 16:33: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葉陸 20瓶;和光 11瓶;凜月祭 7瓶;晨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5章

  這年頭, 有個名字的重要人物一般都有異能力,比如小池陽一,他還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異能力, 所以平常都不用。

  「偽裝......是偽裝啊, 如果擁有那個人的頭發或者血液, 就能偽裝成他, 時效是兩個小時。然後三個小時之後才能偽裝下一個。」小池陽一喘著粗氣,跪倒在水泥地上。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這個女人異能力也不能使用了,就是個普通人了,還是如此讓他恐懼。

  這幾天,港黑的物資要麼被劫, 要麼被莫名其妙地暴露,港黑上下全員警戒, 但是只有小池陽一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慵懶坐著的少女所做。

  甚至沒有動用武力,只是在電腦上敲幾個鍵盤,或者在其他心有妄想的組織面前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 那些人就自以為是實際上全在她掌控之中的做出決定。

  可怕的頭腦, 為什麼以前沒有......

  「陽一,下一步,就是他了。」黑發少女坐在單人沙發上,指了指電腦屏幕上一張已被撤下的通緝令。

  她從不叫他小池君, 直接叫的陽一。但小池陽一知道, 這不是關系親密的意思,她只是不想把他和千草聯系起來吧......即使繼承了那時刻白蘭的感情意識, 但木羽繪理心中對以往朋友親人的感情並沒有變。

  小池陽一順著手指看過去,那個男人他聽說過,原本是偷了港黑的東西,被追捕中他的異能力將中原干部吸入過另一個時空一段時間,此消息一出受到各方垂涎,都想一探究竟,但都被港黑打太極,至今不知道這傳聞是真是假。

  畢竟,到另一個時空什麼的......

  小池陽一低下頭:「是的,屬下定會竭盡全力。」

  有他的偽裝異能力,和木羽繪理的頭腦,他們已經潛入港黑多次不被發覺,獲取了很多情報。這一次的任務,是要救下......不,是要帶走那個昏睡在港黑牢籠裡的異能力者。

  不過最近的港黑因為物資接收的接連失敗,防御加強了不少。

  小池陽一出去了。

  木羽繪理關上電腦,嘆了口氣。

  雖然是很有趣,但後面幾次差點被亂步捉到了,好險好險。也不能讓那個太宰治接觸她的異能力。

  按理說,以亂步的頭腦,是不應該失手才對。誰叫她已經失去原來的原則了呢,好人一方的弱點太醒目了,她早已習慣做兩手准備,勢必將偵探社的戰力分解。

  比如她要去河邊,就會在市中心也挑起事端一樣。

  最近,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亂步那家伙太厲害了,還有港黑的追捕,異能科那邊也在注意她的動靜......她可能馬上就要落網了,必須馬上將那個擁有穿越時空異能力的人抓在手裡。

  真是,她為什麼就沒有殺一個人呢......繪理睜開眼,暗紫色瞳孔轉向窗外,鐳缽街的白天,無數罪惡在進行。

  為什麼只繼承到當時一瞬間白蘭的情緒,而不是所有。這樣就不會束手束腳的了。

  撕開袋子,拿起叉子,挖了一口葡萄蛋糕,放在嘴裡。

  嗯......?沒有以前的甜了。

  隨手一扔,往日珍視的葡萄蛋糕像垃圾一樣被丟入垃圾桶內。

  不甜了,就扔掉吧。

  「亂步先生。」中島敦目光擔憂地看著座椅上認真推理的少年模樣的人,亂糟糟的黑發翹起,偵探帽早就在幾天前追木羽小姐的時候丟掉了。

  亂步沒有搭話,中島敦只好把桌子上絲毫未動的粗甜點端走。

  突然,亂步抬起頭,臉上有疲憊感,但一雙翠綠色眸子卻熠熠生輝,「沒有時間了......再不解除繪理理的異能力......」她就要完全不像她了。

  中島敦接到一個電話,半晌,過來大聲道:「亂步先生!太宰先生他們找到那個白蘭了!」

  沒錯,他們打算直接從白蘭入手解除繪理的異能力,雖然亂步能幾秒鐘推理出白蘭所在地,但繪理找的地方非常難進去,機關很多,稍不注意就要命喪於此。

  亂步又要留下阻止繪理的計劃,就只有國木田和太宰治、與謝野晶子去。

  自從繪理被同化後,偵探社的工作陡然增加,每一處都有繪理的蛛絲馬跡。

  至今中島敦都不敢相信,前幾天的那個地下組織首領,居然僅僅是因為木羽小姐的幾句話就毅然決然地做出決定,絆住偵探社的腳步......

  中島敦:木羽小姐......原來這麼厲害的麼?!

  亂步後仰,靠在座椅背上,片刻後,說道:「......最後一次了,勝負在此一舉。」

  亂步一笑,又補充道:「嘛,不過本偵探已經預感到了繪理理哭著感謝非要親親亂步大人的場景了呢。」

  中島敦:......

  接下來,亂步幾句就將繪理將要做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福澤諭吉皺眉:「所以,我們要在繪理她劫走那人之前趕到港黑?」

  亂步笑道:「不,是在繪理劫到那人准備使用他的異能力的時候出手。那時候,太宰他們應該也得手了。」

  雖然,這一切繪理理應該猜得到,但還是來比比誰更勝一籌吧。

  繪理被小池陽一的異能力偽裝成了港黑內部的一員,是正在出任務的中原中也的手下,是偷天換日的好時機。

  小池陽一:「......你是要把他劫出來,立刻讓他使用異能力麼。」

  繪理理了理偽裝出來的形像的短發,是一個年輕男子的長相,「不,那時候偵探社會出手。算算時間,太宰治他們應該找到白蘭了。」

  小池陽一吃了一驚:「什麼?!他們、他們找到白蘭了?」

  繪理按了按臉:「慌什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我們也沒那麼多手下去攔住他們。」

  「那怎麼辦?」

  「還記得你的目標麼。」

  小池陽一一愣,是......

  繪理:「把彭格列引過去,白蘭是他們的目標。這樣,太宰治不會得手,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不錯吧。」

  小池陽一慢慢笑了起來:「是......是啊......」

  繪理冷眼旁觀。

  她說了,千草是不會同意這樣的復活方式的,既然如此,她就要斬斷一切可能讓千草復活崩潰的因素。

  太宰治不是絕對主角,可能是因為文豪野犬雖然有絕對主角,但其他主角也很重要的緣故——像群像動漫,所以還是可以打開時空特異點的。

  可惜,只有她這種原著中不存在,憑空出現的人才能進去。

  嘛,反正,小池陽一也不會受到傷害,只是會被排斥出去,管他的。

  繪理抬起頭望向鏡子。

  那麼,亂步......說起來,可不可以把他抓過來放在身邊撒撒嬌養眼呢。

  還沒有失去對亂步感情的繪理嚴肅地思考。

  中島敦他們潛伏在繪理會經過的路上。

  亂步蹲在草叢裡,戴上眼鏡:「......繪理理得手了呢。不愧是繪理理呢!」

  同時也蹲在草叢中的中島敦:雖然,但是,這個驕傲的句式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啊,亂步先生。

  繪理停下腳步,身上的偽裝早就在擺脫港黑追捕的時候失去效果了。

  也幸虧提前搞出了點事情,讓港黑把幾個武力值高的干部、員工什麼的都出任務去了。森鷗外也能猜到這是調虎離山,但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讓港黑放棄口中的肉。

  即使森鷗外也設套了,如果不是她的目標不是港黑的情報就肯定中招了呢。

  成功劫走那人,其實也有港黑不重視的緣故。畢竟中原中也也不確定他當時是在哪裡,是不是又是一個催眠,犯人又不知為何一直在沉睡沒辦法驗證,就擱置了。

  那個傳聞,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毫無根據的話,讓港黑平白無故多了很多工作量。

  放棄那個犯人?......萬一是真的的呢。總之,這種矛盾的態度,港黑最近的巨大工作量,和最近情報的泄露,都造成了看守不嚴,沒太重視的後果。

  繪理:嗯,看來那個傳聞還挺有用,她還是跟森鷗外學的。

  繪理看向肩膀上睡著的犯人,把他摔在地上。

  使用一次異能力就急需補充精力麼。

  沒記住他的名字,好像是L......什麼的,就叫他L好了。

  L的睫毛輕顫,下一秒,他睜開眼。

  繪理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喲,好久不見。」

  L睜大了眼:「你是那個警察......」

  繪理順勢接了下去:「是哦,如果不想再被港黑抓住,就幫我一個忙......」

  亂步站起身。

  中島敦慌忙道:「怎麼了麼亂步先生。」谷崎潤一郎他們還有其他的任務,亂步也說只需要兩個人就夠了。這個地方,就只有中島敦和江戶川亂步在這裡。

  「......繪理理讓他使用異能力了。」

  中島敦:「什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不遠處一陣白光閃過。

  他們二人立刻跑向那陣白光。

  中島敦用手擋住刺眼的白光,過了一會兒,白光消失,他放下手一看。

  中島敦吃驚地看了看旁邊面色嚴肅的亂步先生,又看了看前面黑發少女旁邊出現的人。

  兩個亂步先生?!

  「亂步」睜開翠綠色漂亮的眼睛,驀地一笑:「誒——真是個有趣的世界啊。」

  繪理剛想開口,只覺身邊場景轉化,她後退一步,已經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我看了看周圍,是小時候待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孩子正坐在地上安靜地翻看漫畫書。

  這是什麼?幻境?還是我直接到了那個時候?

  小繪理突然放下漫畫書,抬頭向我看來,「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對上她相同的暗紫色眼睛,裡面無望卻清澈的情感讓我逃似的移開目光。

  小繪理摸摸下巴:「嗯......你該不會是長大了的我吧。好吧,是有什麼忠告要告訴現在的我麼?」

  我剛想開口,她又說道:「不過你說了也沒用,根據漫畫定理,你現在說了就是在立flag。」

  我:......

  忽然,又一個熟悉的聲音插入進來,「是麼,可是漫畫也不是絕對的吧。」

  我轉頭,瞳孔睜大。

  和往日見到的一身囚服狼狽的樣子完全不同,一身整潔西裝的森繪理靠在牆上,顯得異常成熟,微闔的暗紫色眼直直看向我。

  「好久不見,看來你變了不少。」

  我按下心中的驚駭,說道:「......你不也是麼。」

  小繪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歪頭:「兩個長大的我?真假繪理嘛?接下來是不是要爭奪我的信任了?」

  我:......其實,還挺有道理的。

  森繪理閉了閉眼,走過來,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在房間回蕩,精致打理過的發型為她平添了幾分銳利,「毫無道理。」

  我和小繪理都看著她齊齊「啊?」了一聲。

  森繪理抹掉花了的口紅,說道:「我說,毫無道理。」

  森繪理:「你也是,既然成功了,就丟下漫畫思維吧,那是你的......不,是我們絕對的思想包袱,心靈枷鎖。」

  她看向我,成熟包容又直刺內心的目光讓我一愣。

  小繪理站起來,臉都漲紅了:「你胡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漫畫世界不是麼?這才是對的!」

  我咽下口中的話,沒有再說,反正,也和小繪理的意思差不多。

  森繪理摸了摸小繪理的頭,把她摸懵了,森繪理見狀哂笑道:「真蠢。」

  小繪理炸毛:「干嘛啊你!」

  我:......感覺她是在說我是怎麼回事。

  森繪理松了松領帶,說道:「聽著,即使是在漫畫,那又怎樣?這是真實存在的世界,除了......我們要斬斷的那些線,其余的,都是真實的。」

  「一味的陷入漫畫,鑽牛角尖,會變得可怕哦。」

  森繪理又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是吧。」

  我:......

  小繪理沉默了一瞬,「什麼意思。」

  森繪理:「意思是說,把世界當真實的世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命運裡掙扎,有的掙脫了,有的沒有而已。」

  「即使那些受劇情所累的人被迫消失,我們都應該像打BOSS一樣去解決,解決完了,就依舊愛著這個真實的世界。」

  「你們,都陷入了漫畫世界的魔咒呢。眼界開闊一點會更好哦。」

  我忍不住說道:「......那該怎麼做?」

  森繪理靠近我,拾起我腰後的一縷黑發,答非所問道:「怎麼樣,當警察快樂麼?」

  我剛想回答,驚覺自己的內心好像擺脫了白蘭的影響,森繪理見我吃驚,笑道:「我說,別被這麼簡單的打倒啊。你可是成功的我啊。」

  小繪理撕開一包薯片,卡擦卡擦吃起來。

  我:你是在看戲麼?!......不愧是我。

  我頓了頓:「知道了啦......」

  森繪理:「......繪理,你擁有強大的內心,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被完全同化的。」

  我死魚眼:「我說,你是在誇你自己吧。」

  小繪理:「我覺得可能是在誇我。」

  森繪理:「好吧,其實我沒想太多。」

  小繪理眼睛一轉:「其實你們也有點不像呢。」

  我和森繪理低頭看向她。

  「她,有種還天真爛漫的感覺,你,就是很成熟的大姐姐類型啦。」

  我鼓掌:「詞彙量不錯。」

  森繪理鼓掌:「概括不錯。」

  下一刻,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所以,不必再拘泥於漫畫世界了。」

  森繪理:「沒錯,跳出怪圈吧繪理。」

  小繪理接話:「接納真實的世界吧......吶,下一句話應該就是這個。」

  我噗嗤一笑,「嗯......說的也是,反正都解決了,就不必一直......」困在原地,止步不前了。

  「謝啦。」

  森繪理擺擺手:「你以前也救過我不是麼。」

  然後我們就團團坐。

  我:「......我說,你們就不奇怪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嘛。」

  小繪理:「沒錯,還都到我這裡來......不要吃我的薯片!」

  森繪理:「無所謂,反正也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說起來,也不知道時間流速是怎樣的,我還要談生意呢。」

  我/小繪理:「談生意?」

  森繪理抵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啊啦,忘了說,在下現在不過是一個身價千萬的區區總裁而已。」

  嚇得我和小繪理手中的薯片都掉了。

  我:「身價......」

  小繪理:「千萬......」

  我/小繪理:「的總裁——!!!」

  作者有話要說:

  擺脫最後一道枷鎖吧繪理

  此森繪理是失敗線的森繪理

  那個新出現的亂步是黑步

  恢復原狀的繪理回去以後

  黑步:喲

  亂步:啊啊啊

  繪理:=v=???

  感謝漂亮的宇智波的地雷哦=v=貼貼


第66章

  我:「哈哈哈哈……不愧是我。」

  小繪理:「……請問你成為千萬總裁有什麼感想呢。」

  森繪理摸摸下巴, 狀似疑惑道:「就那樣吧,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就是,房子很多……哦, 還有一個我最喜歡的房子, 我花費了很多錢才買來的古堡。」

  我/小繪理:「古堡——!」

  森繪理:「哦, 還有每天就有很多女僕服侍, 哎,一開始我還以為我會成為一個衣服都不會穿的米蟲, 所以辭了很多人。」

  我/小繪理:「女僕——!」

  森繪理:「還有,最近又買了一個游艇。然後才發現不好玩。」

  我/小繪理:「游艇——!」

  森繪理:「哎,等到了一定程度,錢就真的變成了一個數字罷了。」

  我/小繪理:「數字罷了——!」

  森繪理:「不,我現在還在努力。我不過是有錢人裡面最平庸的一個罷了。」

  我/小繪理:「平庸——!」

  森繪理:「啊, 我還年輕,就等著看我爬上有錢人的金字塔尖吧。」

  我/小繪理:「金字塔尖——!」

  哦——我和小繪理分別坐到森繪理的一左一右同時鼓掌。

  森繪理笑了笑, 坦然接受了,說道:「如果你們能來我的世界的話,來找我吧。」

  我咽了咽口水。

  小繪理:「我心動了。」

  我:「同樓上。」

  森繪理哼笑出聲,一撩修剪的干淨利落的及肩短發, 紫色的耳釘反射出了一縷光。

  我:「……媽耶, 好成熟。」

  小繪理:「……好性感。」

  我一拍小繪理的頭,「眼睛往哪裡看呢。」

  小繪理:「我是看我自己謝謝。你才是,是個警察為什麼穿得和嫌疑犯一樣!」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灰蒙蒙的鬥篷:「……」

  我:「其實吧,我是在潛伏執行任務當中。」

  小繪理死魚眼:「呵呵, 你看我信麼。」

  我轉頭:「今天天氣真好啊。」

  小繪理:「該死, 我以後轉移話題的能力這麼差的麼?!」

  森繪理哂笑一聲。

  ……

  突然,門傳來鑰匙打開鎖的聲音。

  我冷靜道:「森鷗外對吧。」

  小繪理吃了一口薯片:「是林太郎呢。」

  森繪理欣賞著自己的美甲, 「好像是的。」

  ……結果我們仨依舊坐在原地,窩都不挪一下。

  眼看門就要被打開了。

  小繪理坐不住了:「他會發現你們麼……?」

  我:「不會吧,他應該看不到吧。看到了不就亂套了。」

  森繪理:「發現了也沒事。你用你的異能力不就完了。」

  小繪理瞬間安靜:「好吧。」

  咖嚓。門開了。

  「繪理醬,甜點來了哦,慢慢吃。」森鷗外往裡面看了看,女孩安靜地坐在地上翻看漫畫書,一如往前。

  外面還有事,森鷗外就只把甜點放在桌子上,輕輕關門離開了。

  我:「他看不到呢。」

  森繪理:「嗯哼。」

  小繪理放下漫畫書:「挺好啊。」

  危機解除,我們仨放松了身體,又把目光放在桌子上。

  盤子裡放著一塊葡萄蛋糕。

  一塊葡萄蛋糕,三個繪理。

  我:「……」

  小繪理:「……」

  森繪理:「……」

  場面一度十分寂靜。

  最先行動的是小繪理,她擋在我們面前,說道:「這是給我的!」

  我微笑道,完全沒有搶孩子吃的的意識,「是給繪理的。」

  森繪理嘆了口氣:「太忙了,我已經一年沒吃葡萄蛋糕了呢。」

  什麼?居然一年沒吃了麼?

  我和小繪理都狠狠動搖了,陷入一年不能吃葡萄蛋糕的恐懼中。

  我:「……那就……」

  小繪理:「……給你吃吧……」

  我:「反正……」

  小繪理:「我還能吃……」

  森繪理一笑,「謝謝。」

  她拿起葡萄蛋糕,在我們以為她會吃的時候,她輕笑一聲,把蛋糕分了三塊,給了我們。

  我:「……」感動到落淚。

  小繪理:「嗚。」

  已經哭了麼!

  森繪理:「因為我們是最親近的存在啊。」

  我一愣,說道:「是啊,說的也是……」

  又轉過頭來教育孩子,「看到沒,不要像我一樣,要像總裁小姐一樣懂得分享。」

  小繪理死魚眼:「得了吧,把你男朋友給我分享分享唄。」

  我大驚:「你怎麼知道我有男朋友。」

  小繪理:「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真有麼?!是誰是誰?」

  她抱住我的腿,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森繪理,森繪理對我使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我:「恩……他……」

  小繪理:「嗯嗯!」

  「他長得可愛……有時候還挺帥……」

  「嗯嗯!」

  我頓了頓,反問道:「怎麼了,想作弊麼?」

  森繪理:「其實也不一定和他在一起。」

  小繪理雙眼放光:「還有不同類型的麼?」

  森繪理微微一笑:「還有黃金單身。」

  我小聲嗶嗶:「有錢人的黃金單身。」

  小繪理:「還可以?」

  ……然後我們打了一個下午的撲克牌。

  我:「由於繪理的奇妙牌緣,所以,這不是比誰好,而是比誰壞。」

  森繪理:「比壞的時代麼。」

  小繪理:「嘿咻。」

  ……

  晚上了,我有了一種預感。和森繪理對視了一眼。

  小繪理似有所感:「你們要走了麼?」

  森繪理摸了摸她的頭:「……是的,繪理,記住,你會振作起來的,最後擺脫一切,迎來新的生活。」

  我放下牌:「對啊,雖然有個千草的幻影在陪你,但你終會有自己一個人踏上旅程的勇氣。」

  小繪理露出屬於這一階段繪理的真實情感:「我該怎麼做……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你要做的就是聽從內心。」

  森繪理:「你自己就是最好的向導,畢竟…」

  她看了我一眼,我對她一笑,我們一起默契地說出口。

  森繪理/我:「能救繪理的只有繪理。」

  話語剛落,我們兩個消散不見。

  房間又恢復寧靜,小繪理頓了頓,半晌,把地上的紙牌收拾起來。

  什麼叫能救繪理的只有繪理……?

  把牌放回原地,小繪理偏頭。

  落眼處一個身影顯現,灰蒙蒙的眸子溫柔地彎起,「怎麼了,繪理?」

  小繪理想問出口,又咽了下去。

  無所謂了,看到她們兩個,繪理的兩種可能,她就應該明白。

  不管成沒成功,她會一直走下去。

  小繪理笑道:「沒什麼,千草今天要玩什麼呢?」

  ……

  第二天,森鷗外用鑰匙打開房門鎖,進來說道:「繪理醬,有一個人想和繪理醬一起玩哦。」

  十幾歲的亂步在滿地的漫畫書裡艱難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小繪理旁邊,「真奇怪,我看不穿你呢。」

  小繪理無語道:「你眼睛是激光劍麼,還看穿我。」

  ……

  亂步笑道:「我才不會愛上一個小孩。」

  「……我也不會跟你這個幼稚鬼在一起,我會和一個帥氣又可愛的人在一起。」要不然就是一個單身貴族有錢人。

  「恩?……你說的,是我呢。」

  我和森繪理出現在一片虛空之中,我們身後分別是兩個通道。

  森繪理:「這應該就是回去的路了吧。」

  我點了點頭。

  森繪理面對著我:「繪理,我很幸運遇見了你。」

  我:「我不也是麼。」

  我們對視一笑。

  森繪理:「不要再迷失自己了,繪理。」

  我剛想答應,只覺心口一松,原本辛辛苦苦壓制住的屬於白蘭的情緒煙消雲散。

  恩,是亂步的計劃成功了呢。他贏了……真是太好了。

  我笑道:「當然。」

  我和她相擁一抱,各自轉身走向屬於自己的通道。

  「繪理」

  身後傳來森繪理的聲音,我沒有轉頭,也沒有停止腳步。

  我知道她只是想說幾句話,不想我停住步伐。

  「你我都知道,繪理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繪理的頭腦和異能力是她最大的武器。」

  「但是我願意白手起家,走合法困難的創業之路。你願意當一個普通的警察。」

  我一只腳踏進白光內。

  「繪理,明白自己想干什麼。堅持自己的想法。這才是我們。」

  我走進白光,她的最後一句話落入耳中。

  「很厲害的繪理,」

  「甘於平凡。」

  我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強光消失,我慢慢地睜開眼。

  森繪理睜開眼,是她在美國的總公司的辦公室。

  叩叩,「Della小姐,有一份文件。」

  森繪理按了按眉心:「進來吧。」

  進來一位助理,將文件擺放在森繪理桌前,「這是日本的企業規劃案。」

  「嗯。」森繪理翻開,細細看了一遍,簽上名字。

  ——Della Smith。

  她想過到底要不要去日本。這幾年她已經完全洗白檔案,甚至換了個監護人,徹底擺脫了黑手黨。

  森鷗外怎麼辦?港黑怎麼辦?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日本巨大的資金投資。

  森繪理放下文件,暗紫色的眸子異常冷靜。

  她在不觸碰底線的情況下,遵循一句話

  ——資本家,沒有心。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現在剛剛的地方。

  轉頭,中島敦一臉灰白,整個人都石化了。

  我戳了戳他:「中島君中島君,怎麼了麼?」

  中島敦一嚇:「木羽小姐……你回來了!不是,你恢復了麼!」

  我點了點頭:「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中島敦一臉崩潰:「木羽小姐,有兩個亂步先生啊!!!」

  我:「沒關系,過一會兒那個亂步應該就消失了吧。」上次我就是只待了一會兒。

  中島敦欲哭無淚:「可是,已經一個小時了……」

  我默然。

  突然,一陣爭吵聲由遠及近。

  「胡說!繪理理最愛我了!」

  「恩,那不就是我嘛。」

  「你才不是亂步大人,你這個港黑!」

  「哈哈,有趣。但我覺得我活的比你自由多了。」

  ……

  兩個亂步邊吵邊走了過來。

  其實一眼就能分清兩個人。

  亂步擁有不諳世事的純真感,但也有天才的穩重。

  那個亂步更加放肆一些,仿佛沒有枷鎖。

  亂步一見到我,就抱住我,氣鼓鼓地對另一個亂步說道:「我的。」

  「亂步」似是覺得有趣,他看了我一眼,我瞬間覺得我被從頭到尾的看穿。

  下一秒,「亂步」偷笑一聲,也從另一邊抱住我。

  「誒——那也可以是我的嘛。」

  亂步身上有一種甜甜的味道,但另一個亂步身上卻有硝煙的氣息。

  被兩個亂步抱住的我:???

  中島敦:……我承受了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時衝動,又開了個緣更的坑。不能再開了(雙手合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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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亂步把我往他懷裡帶, 鼓起腮幫子:「你干什麼!誰准你碰別人女朋友的!」

  「亂步」也毫不示弱,也把我緊緊抱住,笑眯眯地說道:「對啊, 她是亂步大人的。」

  我:......仿佛一個被兩熊孩子爭搶的泰迪熊。

  我推開「亂步」, 直視著他:「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亂步?」

  亂步大聲嗶嗶:「沒錯, 他還是港黑的人!繪理理是不會和黑手黨在一起的!」

  我看了看亂步, 聞言驚訝地轉頭看向「亂步」,遲疑道:「......港黑?」

  港黑的亂步?

  「亂步」無趣地笑笑, 「立場什麼的都無所謂吧,只要能遇見有趣的案件就好。倒是你,這個世界的我,被束縛的這麼厲害,看來也習慣了——即使你還是不懂為什麼這樣做。」

  亂步站出來, 擋住我的視線,「是麼, 可是繪理理才不是你找樂子的工具。」

  我:找樂子的工具???

  我頓了頓,說道:「是啊,你這個黑步。」

  「亂步」笑笑,「可惜, 我已經想到了1081種方法讓她能接受亂步大人的港黑身份了。」

  亂步:「但是, 沒有一種方法會讓繪理理幸福的。」

  我感受到亂步抓著我的手緊了緊,我回握住他,說道:「行了你,快回到你的世界搞事情吧。」

  「亂步」嘴一撇, 撒嬌道:「不要——你在趕我走麼?」

  亂步炸毛:「誰准你對著繪理理撅嘴撒嬌的!你又沒有我那麼可愛!」

  眼看兩個亂步又吵起來了, 我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回頭, 中島君已經成了一個雕塑了。

  我:「中島君......振作起來啊。」

  我:「總而言之,先回武裝偵探社一趟吧。」

  中島敦驚醒,忙說道:「對、對啊,先回偵探社報告社長吧。亂步先生......們。」

  亂步一指:「他才不想去偵探社,他想回港黑搞事情!」

  「亂步」手一擺,說道:「因為真的太無聊了,那個社長的理念我又不認同。說到底你也沒有完全理解吧,是靠感情維系的麼。」

  他翠綠色的眼睛一轉,看了我一眼,「你確實是很有趣,我的世界沒有你真是太可惜了。不管是對於我,還是那個男人......」

  我有一種直覺,他說的是織田作之助......或者是太宰治?

  「亂步」一笑:「也可能是齊木,或者沢田。」

  亂步看起來就要馬上跳起來撓他了,我安撫地拍拍他的頭,亂步順勢用臉蹭了蹭我手,還瞪了「亂步」一眼。

  最終還是把他帶到偵探社了,中島敦把昏倒的L也帶來了,福澤諭吉看起來心情復雜,其他人更不必說了,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福澤諭吉;「抱歉,我要和這位......亂步單獨聊聊。」

  沒有人有異議。

  「亂步」不受絲毫影響,像是來玩耍的游客一般,跟著福澤諭吉進了房間。

  我和偵探社的其他人打了招呼。

  谷崎潤一郎:「這就是亂步先生的女朋友麼......」

  谷崎直美:「誒,哥哥大人.....很羨慕麼。」

  谷崎潤一郎:「沒有......直美!不要摸啊。」

  我:......

  我鎮定地喝了口汽水,亂步把我按在他坐的位置上,「這就是亂步大人工作的地方哦。」

  我看著滿桌子的粗點心零食,沉默了半晌,「亂步,我餓了。」

  亂步聞言,說道:「那就去亂步大人睡覺的地方吧,有很多吃的!走吧走吧繪理理。」

  我:......不是,你就放著這麼大一堆的東西不吃的麼。

  一臉懵逼的我被亂步拉走。

  其余人:......亂步先生,是行動派!

  我被亂步帶著走,疑惑地問道:「這好像不是去宿舍的路吧。」

  亂步轉過頭來,對我「噓」了一聲,小聲說道:「先去儲物櫃拿亂步大人偷偷放的零食。」

  我:......

  日常覺得自己在帶娃。

  拿了零食,我到了亂步的房間,還是第一次到一個男孩子的房間,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

  「快吃快吃吧。」亂步把自己的所有零食口味是葡萄味的都拿過來了。

  我收回目光,一口咬住亂步伸過來喂我的薯片。

  「亂步......你是在港黑對麼。」福澤諭吉看著他,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依舊是偵探打扮,但明顯多了絲不同感覺的江戶川亂步。

  「亂步」點點頭,無聊地打量了一下周圍,說道:「是哦,亂步大人可是港黑最厲害的人。沒有亂步大人,港黑就不行呢。」

  福澤諭吉頓了頓,說道:「那個世界的我呢。」

  「撒,不知道呢。不過,就算你出現了亂步大人也不會跟你走的,到了這個世界亂步大人才是更明白了,港黑才是最適合我的。」

  推理出什麼,直接可以在事情發生之前出手,根本不用在意什麼必須要等人犯罪了才能捉的原則,也不用這麼多條條框框的。

  雖然,太宰治那個首領他一點都不喜歡,啊啊,為什麼沒有繪理呢,有了世界會更有趣吧。

  福澤諭吉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無用的了,他不是偵探社的亂步,不可以混為一談。

  他們出去了,迎來其余人的目光。

  突然,「亂步」出聲道:「確定我們就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麼?」

  福澤諭吉以為「亂步」想要離開,說道:「抱歉,你還不能離開偵探社......」

  「不是說這個啦,反正我馬上也要回去了吧。」

  福澤諭吉疑惑地看著他,「那是什麼。」

  「亂步」:「是......另一個亂步哦,再不去他們應該就要繼續黏黏糊糊的親親了吧。」

  中島敦一口水噴出來,谷崎潤一郎和谷崎直美也瞪大了眼。

  福澤諭吉一頓。

  中島敦氣若游絲地說道:「......這個,就更不好打擾了吧。」

  「亂步」坐到原本亂步的位置上,撕開桌子上的零食袋,「無所謂。」

  眾人:......你其實剛剛是想去打擾吧,結果還是吃零食重要麼!?

  我拿起一片薯片,也像亂步一樣舉到他嘴邊,亂步一咬,咬了個空,我又把薯片舉到另一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亂步」

  亂步又把頭湊過來追著薯片咬,但就是咬不到,我逗他逗得不亦樂乎,一直在笑。

  追了幾次後,亂步直起身,「哼哼,繪理理太壞了。」

  我失笑:「什麼啊,是你太不靈活了好嘛。」

  我:「而且你一點都不運動的吧,體力很差的啊亂步,這樣不行的。」逃跑都只能跑幾步而已。

  亂步又鼓起腮幫子哼哼。

  「說起來,亂步你的帽子呢。」

  亂步:「掉了。」

  「這樣啊。」我沒有再說話,撕開新的一包零食。

  把一片薯片剛放進嘴裡,亂步立刻靠近,我只能呆呆地看著亂步放大的臉,襲來甜甜的氣息,等我反應過來,嘴裡的薯片已經被亂步叼在自己的嘴裡了。

  我:......

  亂步幾下吃完,笑眯眯地看著我:「怎麼樣,亂步大人也是很靈活的啊。」

  說完,他手撐著地板靠近我,我下意識地後仰,亂步一笑,順勢一推,我倒在了床上,床單上滿是亂步的味道。

  我:???

  亂步就勢爬上來,剛好壓在我身上,我們靠得極近,亂步呼吸的氣息灑在我的鼻尖。

  我立刻手抵在他胸膛處,防止他再往下壓,「亂步?」

  他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看著我,不知為何,我心生出一點慌亂,這樣的亂步好像......多了絲侵略性?錯覺吧。

  我笑道:「亂步,別鬧了。」

  他撒嬌一般的聲音,「我沒有鬧,我要親親。」

  我臉一紅,「嗯......也行。」也不是沒親過。

  亂步伏在我肩膀處蹭了蹭,黑色的發絲在我下巴處撓得我有點癢,他溫熱的氣息又灑在脖子那裡。

  我忍不住笑出聲,「好癢啊亂步。」

  「嗯。」他答應了一聲,親了一口鎖骨處。

  我瞬間僵硬。

  亂步尋上來,又親了親側頸,我癢得縮了縮脖子。

  怎、怎麼回事,這個發展。

  我很清楚地感受到整個人被亂步的氣息籠蓋住,亂步的微曲的腿也靠在我的腿旁邊,我沒有穿長褲,光裸的肌膚碰到布料的摩擦感。

  亂步的吻和他的人一樣黏黏糊糊的,我不知何時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親了親我的眼睛處,我閉上眼。

  「......繪理理,你沒有出事真的太好了。」他輕聲說道。

  我湧出一股愧疚感,我陷入白蘭情緒的那幾天,亂步一定每一天都在擔心,進入白光的時候也是,我這時感受到他展現出的濃濃的不安。

  像是終於能表現出在別人面前不能展現的情緒,亂步的語氣還有點委屈。

  我嘆了口氣,「抱歉亂步......唔」

  他沒有聽完,親了過來,我以為還像是以前的蜻蜓一點。

  直到他用沾滿了甜點味道的舌。尖撬開了我的唇。

  一吻畢,亂步舔了舔唇,「嗯,是薯片的味道呢。」

  我喘著氣,「......」

  亂步又恢復了原來的軟貓貓狀態,趴在我身上撒嬌,「繪理理,我還要。」

  我:「想要自己去吃薯片。」

  「誒,不要不要嘛,親親,啾∼」

  作者有話要說:

  求婚倒計時

  應該馬上完結了吧,摩拳擦掌,終於快迎來我最愛的番外環節!

  首領宰if線番外

  雙繪理一起吐槽番外

  亂步貓貓番外

  森首領過往補足番外

  婚後甜甜甜番外!

  ......大家還想看什麼可以說(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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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接下來我和亂步一回到偵探社, 就被告知黑步已經回去了。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不過

  我:「......你們看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眾人:「......沒有沒有,哪有啊哈哈哈哈哈。」

  知曉一切的亂步還在一邊氣憤那個「亂步」竟然敢偷吃他的零食!我隨手摸了摸他的狗頭, 以表安慰。

  太宰治他們也回來了, 一看見晶子姐我就喜笑顏開, 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我:「歡迎回來!」

  太宰治在一旁:「誒誒誒, 好偏心啊警察小姐。」

  我對太宰治扮了一個鬼臉。

  與謝野晶子戳了戳我的額頭,無奈地說道:「你啊, 真是的。別叫人擔心啊。」

  我嘿嘿一笑。

  得知白蘭被彭格列他們一行人帶走了,晶子交給我一封信,「這是那個沢田給你的。」

  我接過。

  亂步立刻把腦袋支過來,看了看我手裡的信封,估計是瞬間推理出了什麼, 撇撇嘴,「繪理理最好不用看, 沒有什麼內容。」

  我把亂步的腦袋推到一邊,「我就看看。」

  展開信。

  ——繪理,好久不見。我很開心你還活著,原諒我不能去見你。但是, 你應該想見到的是沢田綱吉, 而不是已經成為彭格列首領的我了吧。

  ——願你永遠幸福。

  落款是沢田綱吉。我充滿懷念地一笑,那個在並盛中學上學的時光也挺讓人想念的。

  把信放好,今後也不會有和沢田綱吉見面的機會了吧。

  已經是兩個世界。

  我正想著,有了些許傷心, 亂步突然湊過來, 「親親∼」

  我一笑,歪著頭躲過他, 「你干嘛啊。」

  「來嘛來嘛繪理理,亂步大人要親親。」

  圍觀的眾人:......

  「真是沒想到,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告白的阿綱。」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黑色帽的小嬰兒站在機場的座位上說道。

  有著琥珀色瞳孔的少年聞言笑笑,「裡包恩,沒必要了,」

  和以往相比更加成熟的沢田綱吉最後還是只給她寫了一封信,今後,就要永別了。

  「繪理是不會想要我出現的,我的身份只會讓她為難。」沢田綱吉又抬頭看了一眼吵吵鬧鬧的伙伴,露出屬於大空的笑容,「再說,我也有同伴,有想要守護的東西了。」

  守護繪理的任務,就只能交給那個小子了。

  生活恢復了正軌,我......我滾回學校考試去了。

  木羽亮(磨刀):「聽著繪理,如果你還敢不及格的話......」

  我肅然:「放心吧老爸,保證完成任務!」

  我再次頭懸梁錐刺股,誓死復習及格,就連男朋友的約會邀請,我也毅然決然地拒絕。

  「抱歉亂步,下次一定。」

  就在考試的前一晚,

  叮叮——

  我接通,是久違的降谷前輩的電話。

  降谷零:「怎麼樣繪理,實習的還好麼。」

  我簡單概括了一下:「驚心動魄。」

  降谷零:「......是麼。還有呢。」

  我想了想,「交到男朋友了。」

  降谷零捏緊手機,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說道:「是麼,真是恭喜啊。」

  我沒開玩笑了,說道:「很不錯的降谷前輩,我覺得很有可能轉正,畢竟橫濱警察是個高危職業,很少人去。」

  降谷零:「行了,最後一句話不用說的。」

  我頓了頓,「......降谷前輩,任務完成了麼。」

  降谷零按了按額頭,「沒有,還早得很。我這次也是想告訴你,以後你都聯系不上我了。」

  我乖巧道:「沒關系的降谷前輩,即使全年級只有我一個人被一對一的前輩拋棄了也沒有關系的,即使我的附加分沒有了也沒有關系的,都完全沒有關系的。」

  降谷零:「......我怎麼覺得你怨氣很大呢。」

  他嘆了口氣,「放心吧,我相信你。順便,到了最後我會給你打最高分的。」

  我誠懇說道:「謝謝降谷前輩。也非常感謝降谷前輩給我的一次實習機會。」

  「不用謝,算是補償吧。」

  ……

  最後一刻,我對著電話:「注意安全,請務必平安回來,降谷前輩。」

  降谷零笑笑:「啊,當然,我還要看我的學妹畢業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啊。」

  掛斷電話,我傷感了一會兒,然後低頭就看見復習資料。

  我:......

  瞬間恢復,立刻投入。

  考試結束,基本去了半條命。但還可以吧,不愧是我。

  我因為實習期到了,回到了警校閉關改造。期間只是和亂步電話煲,沒多少時間見面。

  在沉迷學習中,時間飛快,又快到一個聖誕節了。

  我回到家,「老爸——」

  看見老爸站在門口叼著煙痴呆地看著房子裡面,聽見我的喊聲,回過神來又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繪理!你怎麼又在這裡了?」

  我疑惑地問道:「什麼啊,我才回來啊,你看見什麼了?」

  我往屋裡一看,另一個我坐在沙發上向我招招手。

  我:......

  一開始我以為是十年前的我火箭炮來的,下一秒反應過來時間不對。

  我:「......小池陽一?」

  小池陽一恢復了原樣,「喲,好久不見。」

  上次的黑步事件以後,我把小池陽一痛揍了一遍,他估計是對那次事件有陰影了,而且我也和他說了千草的事,他也就死了那條心。

  雖然我覺得最大的原因其實是他太菜了,根本不能做到(小聲嗶嗶

  然後他就去做雇佣兵了。

  我:「......私闖民宅,報警了。」

  小池陽一坐起來,說道:「等等,我是來和你說一個消息的。」

  木羽亮見我們認識,也就沒說什麼,擺擺手:「你們慢慢聊。」他回了房間。

  我坐在沙發上,「什麼。」

  小池陽一扭捏了一下,說道:「我......我......」

  我死魚眼:「搞快點。」

  小池陽一秒答:「我被招安了。」

  我:......

  我:「恭喜。你可以走了。」

  小池陽一看起來非常慫我的樣子,立刻麻溜兒走了。

  這小子,一有什麼事情就來跟我通報,什麼玩意兒啊。上次一問,才知道他被上一回的白蘭版的我弄出陰影了,自己干什麼事情都心慌,跟我報備了才心安。

  我:......默默撥打心理醫生電話。

  才坐了一會兒,想起要去買聖誕禮物,收拾一下就又出門了。

  「老爸——我出門買東西去了。」

  「去吧去吧。」

  搭電車去了橫濱,准備在橫濱買,順便就送了。

  我去了最大的商場。

  正在想要去買什麼的時候,迎面走來一群人。

  「中也君,今年的聖誕公司要一起過啊。」一個暗紫色瞳孔的中年男子問道。

  旁邊的戴著禮帽的赭發鑽藍色眸子的男人低了低頭,「好的,首領。」

  「鷗外首領,希望今年的活動不要那麼奇怪啊。」一個穿著和服的美麗紅發女人撐著傘說道。

  金發小女孩附和道:「就是就是,笨蛋林太郎。」

  森鷗外:「誒——愛麗絲醬。」

  中原中也垂下眼簾。

  自從上次疑是森繪理的人消失以後,港黑再怎麼找也找不到她了,森鷗外甚至還動過挖開森繪理的墓地的想法,最後也不知為何不了了之。

  那一天,中原中也和往常一樣去往了那個女孩的墓地,放了一朵藍玫瑰。墓碑久積灰塵,中原中也打掃了一下,回頭,發現了一個人。

  「首領。」

  森鷗外靜靜看了一會兒墓碑,「中也君,你說出現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繪理醬呢。」

  他沒想過得到什麼答復,又說道:「希望不是,又希望是。」

  是的話,就太好了,他還可以見到那個他一手帶大的女孩子;

  不是的話,也太好了,因為他肯定會把繪理醬關起來。

  森鷗外低笑了一聲,轉身,「走吧,中也君,最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是,首領。」中原中也理了理戴在手上嶄新的手套。

  那副她送的手套,已經舊到不能用了,被中原中也珍視的放在盒子裡。這麼久了,他也明白他當時是對繪理有好感的,但僅限於此了。

  也許到了最後,他也會忘了她。

  森鷗外走在了前面,愛麗絲將畫滿了繪理的畫冊抱緊,跟著他走了。

  森鷗外他們像個普通人一樣走在商場,氣氛融洽,也是,港黑本來就是一個家。

  走著,與那個正在對著商場地圖思考的黑發少女擦肩而過,誰也沒有發現誰。

  少女似是定了目的地,轉身向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愈行愈遠。

  我走向二樓,中途電話響了。

  接通,「晶子姐,有什麼事麼?」

  「啊繪理,要一起逛街麼。」

  不用說也是亂步知道我到了橫濱,我一口答應,反正也剛好要買東西。

  等了幾分鐘,與謝野晶子出現,我上前抱了抱她,「我好想你啊。」

  與謝野晶子笑笑,「行了,平時不還是在電話聯系麼。」

  「誒——不一樣嘛。」

  「啊啦,這樣說亂步先生又要生氣了。」

  「......」

  「好了好了,去逛街吧。」

  我們逛了一下午,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我提了提購物袋,「可以回去了吧。」

  與謝野晶子像是才是想起來一樣,對我說道;「繪理,這次聖誕節和我們一起過吧。木羽先生也同意了,他應該到了偵探社了吧。」

  我無所謂道:「可以啊,老爸來了就去吧。」

  與謝野晶子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正忙著吃免費試吃的蛋糕,沒看見。

  偵探社內。

  「你好,我是福澤諭吉。」銀發男子伸出手。

  木羽亮回握:「你好,木羽亮,木羽繪理的爸爸。」

  江戶川亂步突然冒出頭,「所以就把繪理理放心地嫁給名偵探吧!」

  木羽亮:「繪理同意就行......不過,你......」

  江戶川亂步搶答:「會了!我會做家務了!」

  「那......」

  「工資夠了!超高!」

  「你......」

  「超愛!超愛繪理理!不輸給爸爸的愛!只對她一個人好。」

  圍觀的眾人:已經叫上爸爸了麼?!

  木羽亮嘆了口氣,「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亂步歡呼一聲,難得的去忙活去了。

  中島敦走過來悄咪咪地說道:「木羽先生,你不生氣亂步先生搶話麼。」

  木羽亮一臉滄桑:「繪理說,讓我像對待熊孩子一樣對待亂步。」

  中島敦:......先見之明啊木羽小姐。

  晚上,我提著購物袋,放在了偵探社樓下的店子裡,空手跟著與謝野晶子上樓了。

  錯覺麼,晶子姐好像故意落在我後面。

  我打開門。

  嘭!

  幾條彩帶飛過來,我睜大了眼。

  老爸、中島君、谷崎兄妹、太宰治、織田作之助、宮澤賢治、福澤諭吉,還有最近新加入的泉鏡花,都看著我。

  「繪理——歡迎回來——!」

  我忍不住笑出來,眼彎彎,「大家,我回來了。」

  「快進去吧。」與謝野晶子把我推了進去,關上門。

  我高興歸高興,環視一周,「亂步呢?」

  他們笑著對視一眼,突然讓出一個通道,一個穿著正式白西裝的黑發少年正對著我笑。

  「......亂步?」

  還是第一次看見穿其他衣服的亂步,怎麼說呢,很帥氣?

  亂步走近我,平常凌亂的短發被打理的服服帖帖。

  我有一種預感,意料之外的感覺讓我後退一步,卻被晶子姐按住,「繪理,別怕。」

  我、我不怕。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直直看向亂步,亂步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等著我,見我終於看向他,他才又走近幾步。

  「繪理理。」

  我:「......嗯。」

  亂步真的就像一個男人一樣,而不是平時的熊孩子。我也一直知道的,平時看起來像小孩子的亂步,實際上十分可靠,也很厲害。

  他走近後,單膝下跪,舉著戒指,翠綠色的眼睛睜開盯著我,不放過我的一舉一動。

  「你願意嫁給我麼,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無措地看了一眼老爸,老爸對我安撫地笑笑。

  怎麼辦,感覺呼吸有點困難。

  「......我可以麼。」到頭來我就憋了這麼一句話。

  我可以麼,結婚意味著又是一個人生階段的開始,有一種真正擺脫余下的一切的感覺。

  我可以麼。

  亂步很認真地抬頭看著我,「可以的,我也只要繪理理一個人。」

  這一刻,他眼裡就只有面前這個黑發少女。

  我一愣,手已經不聽我使喚的放入亂步攤開的手掌中,半晌,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我願意。」

  深呼吸了一回,「我願意嫁給你,亂步。」

  原本安靜等待的眾人驟然爆發出一陣掌聲。

  亂步也笑了,他站起來一把將我抱住,「繪理理,我太開心了!」

  我也抱住他,「嗯。」

  亂步牽著我的手將戒指溫柔地給我戴上,又湊近親吻我臉上的淚痕。

  「我會愛你一輩子的,繪理理。」

  我破涕為笑,也親了一口亂步,「我也是。」

  木羽亮擦了擦眼未流出的淚水,拍拍手,「好了大家,是聖誕節吧。要快快樂樂的度過啊。」

  太宰治:「吶吶,我們一起吃毒蘑菇慶祝吧∼」

  國木田獨步:「太宰治!想都別想!」

  織田作之助走過來,「你會幸福的,繪理。」

  我艱難地從抱得緊緊的亂步的懷裡探出頭,笑道:「作之助,我們大家都會的。」

  宮澤賢治:「哦哦,這就是大城市的求婚麼!」

  中島敦:「誒誒,鏡花這個不能這麼用!」

  谷崎直美:「真是的,直美也想和哥哥大人結婚的說∼」

  谷崎潤一郎:「不要這樣直美,大家都看著......」

  「嗨嗨,大家來這裡吧,照張相怎麼樣?」

  「知道啦。」

  我們大家都擠在一起,亂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黏黏糊糊的不願意放開,搞得最後老爸都在瞪他了。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好了,Cheese——」

  「Cheese——」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啦∼其實心裡還是很感慨的,一開始只是想寫篇高中時的腦洞而已,沒想到會有大家!真的超開心,一路上有你們的陪伴,我也更有信心了!

  【小聲嗶嗶,其實我覺得自己寫的很差的,但是有了大家,讓我知道了也會有人喜歡我筆下的繪理,我寫的故事,超開心——

  說實話,如果沒有評論,照我的性子,是一定會坑的【x

  非常感謝陪伴我到現在的小天使們,你們知道嘛,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本書,你們,養成了一個作者君啊!【震聲

  謝謝每一位給我投霸王票的小天使,目前排行榜上的人我都記住了哦=v=還有澆灌營養液的小天使,留評的小天使,最最重要的是訂閱了正版的小天使,謝謝大家!

  希望這本書能給你們帶來些許的快樂,我就很開心啦

  接下來就是不定時的番外掉落啦=v=應該從這周星期四開始

  我的計劃,是下一本主更《你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和帽子架談戀愛那一篇預計是個短篇會最近爭取完結的。

  還有《阿悠對你使用了重力一擊》這一篇,預計是大長篇,但緣更,慢慢更新那種=v=

  大家,我愛你們,mua∼

  感謝在2020-08-31 16:03:49∼2020-08-31 23:17: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凜月祭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葉陸 60瓶;陌語百繪 2瓶;霖凌清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9章 婚禮

  這幾天忙得很, 原本要辦個特別大的婚禮的,我一巴掌拍向亂步狂喜的臉,「別想了, 沒錢。」

  亂步順勢摸上了一點都不疼的臉, 委屈地看了我一眼。

  他小聲嗶嗶:「亂步大人很有錢, 繪理理不用擔心。」

  我沒理他, 窩在沙發上追劇。

  沒錯,從亂步求婚成功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訂婚了, 也同居了,重新買了個房子住了進去。

  我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是沒錢的,老爸急哄哄地要給錢,結果亂步早就辦好一切了,一臉驕傲的湊過來要表揚。

  我其實對錢沒什麼概念, 但也知道女方也要付錢的,思索片刻我說道:「要不, 以後我來買車吧。」

  亂步撅著嘴湊過來,「誒,繪理理會很辛苦的,不要嘛。」

  會很辛苦的......

  剛剛到橫濱警局正式工作的工資微薄的我:......

  我義正言辭:「不, 亂步, 以後我來買。」

  「好吧。」

  然後工作了一段時間後,我恍然,我攬下這個沒關系,主要是這樣就感覺買車之路遙遙無期的樣子(。)

  亂步坐在我旁邊, 非常不滿我把注意力放在電視劇上面, 鼓著臉說道:「吶吶,繪理理, 你說我們的婚禮要怎麼辦啊。」

  我想了想,「就只請親近的人就行。」

  話雖這麼說,我和亂步的交際圈本來就小來著......

  亂步穿著我買的藍色格子的睡衣,聞言一只腿搭在沙發上前身向我蹭過來,毛茸茸的頭還是在我脖子間蹭來蹭去,「繪理理,你身上好香。」

  「嗯......新買了個沐浴露,你不是也用了麼。」我任由他蹭,因為姿勢問題,他趴過來時我都能看見他伸展的背,還有......

  「......我說,你腰露出來了。」

  亂步可愛地笑笑,「要摸麼,給繪理理摸摸哦。」

  我:......

  這家伙,自從同居之後就好像打開什麼不得了的開關了一樣,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不摸,又沒有腹肌。」

  亂步頓時不服氣的鼓起腮幫子,頓了頓,微微起身。

  壓在身上的陰影遠離,我疑惑地看著他。

  亂步雙腿分開,一左一右屈膝放在我坐著並攏的腿兩邊,露出的笑容是我很熟悉的撒嬌一般超可愛的貓貓笑。

  他知道我最招架不住這種超可愛攻擊了。

  亂步慢條斯理地挑開自己睡衣的紐扣,精致的鎖骨完全袒。露,湊近我,舔了舔唇。

  「吶,那要吃亂步大人麼。」

  我只覺自己睡衣下擺的肌膚一涼,唇上是亂步甜甜的溫熱的氣息。

  於是,婚禮馬上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被求婚的時候我各種緊張各種焦慮,一到正式結婚我居然一點都不慌。

  嗯,可能是有人比我更慌張的原因吧。

  我看向旁邊一直來回走的老爸,「老爸,你干嘛啊。」

  「我是在計算賬有沒有算錯啊。」

  哦這樣。

  木羽亮回頭,看見自己一身婚紗的女兒正在塗口紅,感嘆一聲,「繪理,你絕對是老爸見過的最美的新娘。」

  我抬頭,鏡子中的自己鮮有的盛裝打扮,暗紫色的眸子像是墜了星星,一笑,像是四月花開,鮮艷又不顯艷麗,是富有朝氣的朝露一般清爽。

  「雖然,只是養了你幾年,就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木羽亮站在女兒的身後,看向鏡子,「轉眼就要結婚了啊。」

  我牽起他的手,「謝謝你,老爸。你給了我一個家。」

  木羽亮:「還有身份證。」

  我:「......還有學費生活費。」

  我們在鏡子裡對視一眼,都笑了。

  他順了一遍我的發,說道:「要幸福啊繪理,如果那小子敢欺負你就跟老爸說。」

  木羽亮拿起梳子為他此生沒有血緣卻注定是唯一的最愛的女兒輕輕梳頭,他也不是傻子,早就知道女兒和橫濱的那些人相識,她以前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不過,現在一切都沒有關系了。

  木羽亮為女兒戴上紗頭,「怎麼樣。」

  我偏頭,看鏡子裡的丸子頭,眼彎彎,「很好看。」

  「繪理。」與謝野晶子推門進來,「時間到了。」

  我站起來,老爸伸手,「走吧,我的小公主。」

  我失笑,將手挽上去,「是,父皇大人。」

  走上紅毯的那一瞬間,我眯了眯眼,緩了一會兒,短短的幾十米路兩邊都是我此生很重要的人。

  【恭喜。你今天很美。】

  我轉頭,是站在角落裡的齊木楠雄,我對他一笑。

  (謝謝你,齊木。)

  齊木楠雄一如既往的綠色眼鏡,他跳過人群看著我。

  【沒什麼禮物,就送你一個完美的晴天好了。】

  話音剛落,原本厚厚的雲層被一縷縷陽光撥開,翠綠草坪上無數陽光傾瀉而下,幾秒鐘的時間,已經是萬裡無雲的晴天。

  我擋住眼睛,過了會兒放下手,在場的人都沒有人察覺到天氣的瞬間轉變,只有太宰治鳶色的眼睛一瞥。也許還有亂步,不過看不見他。

  (謝謝,很棒的禮物。)

  齊木楠雄靜靜地看著女孩精致的側臉仰著頭迎著陽光露出燦爛的笑容。

  【呀嘞呀嘞,這也不失為一個美好結局。】

  我再看時,已經尋不到粉發男子的身影。

  「繪理。」木羽亮疑惑地看向旁邊停住的女孩。

  我安撫地笑笑,再一次向前走去。

  「繪理要幸福啊!」是不知道為什麼痛哭流涕的山崎隊長。

  「繪理,很漂亮哦。」是晶子姐。

  「哦哦哦,這就是大都市的婚禮麼?」

  「木羽小姐,要幸福啊。」

  「繪理」

  「繪理」

  「繪理」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了旁邊一塊空地上站著三個人。

  眼睛灰蒙蒙的千草溫柔地笑著,暗紫色瞳孔身著西裝的森繪理面向我勾唇一笑,地上坐著的小繪理揮著手上的漫畫書調皮地對我眨眨眼。

  再一眨眼,又都消失不見了。

  「要好好對繪理啊。」木羽亮將手中女兒的手交給了對面那個白色西裝的黑發男人。

  亂步笑道:「放心吧,我會永遠對繪理理好的。」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亂步,心跳漸漸加速。

  「繪理理,我心髒跳得好快啊。」亂步小聲湊到我耳邊說道。

  原本好不容易緊張起來的我又噗嗤一笑,心下一松,「那怎麼辦。」

  亂步在司儀福澤諭吉的話語下,拿起戒指緩緩幫我戴上,我也幫亂步戴上了戒指,就像兩個人的未來被緊緊綁在了一起。

  「那,要親親。」

  我一笑,「我准了。」

  亂步捧起我的臉,只聽見一聲模糊的「我愛你。」,下一秒印上我的唇。

  現場立刻爆發出掌聲和起哄的聲音。

  我都聽不見了,只有滿心的歡喜,和對未來的期許。

  我經歷了數年的牢籠,終於掙脫開來,行走在陽光下,現在又終於有了一枝樹枝可以容我休憩。

  我愛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婚禮get

  接下來,是婚後

  然後是黑步

  然後是首領宰線

  然後排隊

  明明定的是星期四發的,還是現在發了= =感謝在2020-08-31 23:17:23∼2020-09-02 16:31: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隰 25瓶;可可可樂 20瓶;恍恍惚惚哈哈哈 10瓶;景昕、左佑sasuk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0章 養娃日常

  大家好, 我是江戶川繪理,工作幾年,還在警局當個勤勤懇懇的社畜, 過著平凡的生活。

  我有一個老公, 家務殺手。

  啪, 廚房傳來熟悉的碗被打碎的聲音,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玩手機,聽到聲音, 說道:「亂步選手打碎一個碗,金幣減一。」

  「繪理理——亂步大人怎麼都學不會啊——!」廚房傳來江戶川亂步的叫喊。

  呵呵,我早該想到的,真的。就算亂步誠心誠意地想學,但他身上必有「洗碗必打碎」的buff, 亂步還不服氣,非要一直嘗試。

  這麼幾年過去了, 亂步打碎碗都算是江戶川家裡面的傳統藝能了(。)

  「媽媽,這個怎麼做啊。」一個只有九、十歲的黑發小男孩玩著拼圖,抬頭睜著大大的翠綠色眼睛看著我。

  別的不說,這孩子一看就是亂步的, 太像了。

  我從沙發上順勢滑下去, 跪坐到地板上,「給媽媽看看。」

  我專心地開始拼拼圖,你知道的,江戶川新空完全繼承了他爸爸的智商, 玩的拼圖也不是平常小孩玩的那種。

  我拿著一塊純白色拼圖, 看著地上拼了一半的半成品——全白。

  我開始思考。

  我想不出來。

  我停止了思考,並使出踢皮球術, 「媽媽不會,找你爸爸去吧新空。」

  新空不像亂步一樣平常是眯眯眼,他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綠瑩瑩的眸子水潤潤像是會說話一樣,他眨著眼抱住我的腰,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是媽媽,新空想和媽媽一起玩......」

  可是,媽媽不會啊寶貝,你媽媽她的智商不配你知道麼(。)

  我揉揉他的頭,無奈道:「那能不能整點媽媽會的。」

  新空立刻雙眼發光,他揚起一個超可愛的笑,「那媽媽,我們......」

  「繪理理——」廚房裡的亂步出聲打斷他的話,「這個要怎麼弄啊——」

  我嘆了口氣,正准備站起身,又被新空絆住。

  「媽媽,爸爸那麼厲害肯定早就推理出怎麼用的了,還是陪新空玩吧。」

  有道理。

  「繪理理,不要陪小空,他就是想占用我和繪理理的相處時間!」亂步氣呼呼地出來,都那麼大了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新空接話道:「是爸爸你占用我和媽媽的時間!」

  「胡說!」

  「我沒有!」

  新空面對氣炸了的父親,說出暴言:「新空以後肯定很會做家務,以後我來娶媽媽好了。」

  「休想!繪理理,你看小空他——」亂步又轉過頭來向我告狀。

  江戶川新空也轉過來,父子倆一脈相承的撅嘴撒嬌術。

  我:......

  我先對亂步說道:「亂步你多大了,不要和新空這麼頻繁的吵架啊。」

  又對新空說道:「新空,不要和爸爸吵架了。」

  亂步不情願地哼了一聲。

  我笑笑,新空出生的時候,最緊張他的就是亂步了,這麼些年來亂步也一直關心愛著他,我都是知道的。

  新空也很喜歡爸爸,經常和亂步比賽推理,目前一場都沒有贏。

  差不多是拌嘴日常了吧。

  我:「亂步,你把廚房打掃了麼。」

  原本和新空對瞪的亂步聞言,說道:「亂步大人早就打掃干淨了。」

  我松了口氣,幸好其他的家務事亂步沒有buff,不然她就要累死。

  「媽媽。」

  我低頭,是新空一臉愁容的看著我,「對不起媽媽,爸爸他太沒用了,都不能幫媽媽分擔。沒關系,新空以後會幫媽媽的。」

  我失笑,「可不能這麼說爸爸。」

  亂步湊過來,「就是就是,小空,爸爸也很努力的。」

  江戶川新空對我笑笑;「知道了媽媽。」

  很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最近,超級愛吃咖喱飯,今天也是咖喱狂歡。

  亂步和新空都乖乖地吃下去了。

  我吃得慢,新空已經把其他得碗全都洗了,待在一邊一副期待被誇誇的模樣。

  我輕輕掐了一下他軟乎乎的左臉,笑道:「謝謝我們的新空啦。」

  新空紅著臉:「沒關系的媽媽......」

  真的很懂事啊,拖地掃地倒垃圾洗碗,新空能做的他都會盡力地做。

  「哼」

  一個聲音不容忽視的冒了出來。

  新空頓時話鋒一轉,笑眯眯說道;「沒關系的媽媽,畢竟不能讓媽媽一個人干這些事情,爸爸又不行。」

  原本懶洋洋躺著的亂步聞言一個鯉魚打挺,說道:「臭小空,你怎麼說你爸爸的!」

  新空眨了眨翠綠色的眼睛,說道:「本來就是,爸爸你每天都很忙,還不做家務。媽媽每天工作也很累的。」

  亂步抗議;「誰說亂步大人沒有做家務的!明明就一直在做!而且,我還能暖。床,新空你能......」

  我一把捂住亂步的嘴,真是,太口無遮攔了亂步。

  我把亂步拖到臥室,放下手,「亂步,你怎麼能在新空面前說這些。」

  亂步不滿地抱了過來,「明明小空也懂啊.....就知道在繪理理面前裝可愛。」

  我笑道;「我知道啊,你們兩個不都是這樣的麼。但是知道歸知道,也不能這麼說的亂步,你都是爸爸了。」

  亂步湊過來,親了親我的嘴角,哼哼唧唧的,算是答應了。

  到了夜晚,我坐在新空睡的小床上,親親他熟睡的小臉,關上燈悄悄出去了。

  黑暗中,原本熟睡的男孩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我回到床上,亂步早就睡了,我躺下剛剛閉上眼,旁邊滾過來一個熱源。

  「繪理理,繪理理......」亂步黏黏糊糊地在我耳邊親昵,我迷迷糊糊地轉過去,亂步趁機撬開了我的唇。

  過了一會兒,我都被親清醒了,想推開他,亂步順勢牽著我的手,唇齒絞纏間他模糊小聲地說道:「吶繪理理......」

  我的黑發被他撩在身後,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

  還記得剛剛懷上新空的時候。

  我已經穩定工作了,剛剛在巷子裡抓住一個逃犯,山崎隊長將手銬拷在那個逃犯手上,把他押走。

  沒錯,這麼久了,山崎隊長還是隊長......

  我跟在他的後面,捂住肚子,剛才那個逃犯一個肘擊打到我肚子了,疼死了。

  不過,算是警察日常吧,橫濱嘛。

  山崎也問了一句就沒有在意了,畢竟這種受傷還是挺平常的。

  我走在後面,額頭不知何時開始冒冷汗,肚子......越來越疼了怎麼回事......

  我幾乎是氣若游絲地說道;「山崎隊長......」

  山崎壓著犯人,聞言回頭,「怎麼了繪理......喂,繪理!」

  我疼得雙眼發黑,腿一軟,眼前一黑。

  「亂步先生,這次案件也完美解決了啊。」中島敦開心地回到偵探社。

  「啊。」泉鏡花看見中島敦進來,手一擺,裝著墨汁的瓶掉落,突然,出現一個藍色的身影將墨汁瓶撿起。

  中島敦松了口氣,把自己買的粗點心放到亂步先生的桌子上,亂步坐在椅子上,吃著零食,說道:「那當然了,我可是世界第一偵探啊。」

  叮叮——

  亂步雙手沒空,中島敦接了電話。

  「什麼!」中島敦對著驚訝地叫出聲來,又急忙說道,「江戶川夫人進醫院了......」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江戶川亂步睜開翠綠色的眼,下一秒,立刻站起,沒有收拾東西,急慌慌地走出去。

  「等等亂步先生——」中島敦追了出去。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是一個暴擊。

  護士:「小姐,你懷孕了。幸好保住了。」

  我:......?

  我:!

  我震驚,我懷孕了?!

  山崎隊長去付錢了,我神情恍惚地坐在病床上,半晌,摸上肚子,平坦的。

  懷孕......一想到肚子裡有一個生命,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

  有人推門而入,我怔怔地抬頭,不是山崎隊長,是亂步。

  亂步喘著氣,綠色水晶一般的眼睛也愣愣地看著我。

  我猜,他已經知道了。

  中島敦趕了過來,「繪理小姐,你沒事......」

  江戶川亂步突然大聲說道:「我要當爸爸了——!!!」

  中島敦一臉懵逼:啊啊啊???

  這真是一件大事......我從最初的震驚到淡定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反而是亂步一直在急匆匆地走來走去。

  「繪理理,要吃蘋果麼?」

  「繪理理,不要動不要動,我來。」

  「繪理理,親親——」

  我看著亂步生怕我摔了撞了的模樣,我忽然就不緊張了,甚至悠閑地吃起亂步削的蘋果。

  雖然這個蘋果已經被亂步削得小了三分之一......

  回到家,亂步請了假,整天圍著我轉圈圈,老爸也來了。

  木羽亮緊張地問:「怎麼辦,我要當爺爺了。」

  我死魚眼:「恭喜啊。」

  木羽亮撓撓頭,傻笑道:「同喜,同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每到夜晚,亂步都會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在我的肚子上,我笑道:「還沒有成型吧。」

  「噓」亂步小聲道,「我能聽見,他在喊爸爸。」

  亂步聽著,又起身溫柔地親了親我的唇,「謝謝你繪理理,我好開心啊。」

  亂步繼續說道:「謝謝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好幸福啊繪理理。」

  我一笑,親親他的臉,「我也是。」

  過了幾個月,肚子也慢慢大了,我請了產假,亂步也請了,這幾天偵探社的人也都來了個遍,與謝野晶子甚至遺憾地表示自己不是婦產科的,真是太可惜了。

  偶爾我夜晚驚醒,只要是被疼醒的,亂步都會第一時間知道,幫我按摩。這種事情越到後面越頻繁。

  有時亂步也會熬夜,因為那一個晚上我都被肚子裡的孩子鬧到無法入睡,亂步都會不厭其煩地抱著我輕輕有規律的拍著我的背。

  這期間,亂步也惡補產期知識,以他的智商,這很簡單,但他還是讀了一遍又一遍,總是不放心。

  「就算是自信的亂步大人,在這件事上也很怕出錯。」他這麼說的。

  最後,我終於到了住院的時候了,亂步全程陪同,老爸還有工作只能放假了來。

  亂步簡直是對我百依百順,平時不愛做的髒活累活也搶著干。

  也許是孕期影響了我的情緒,我變得異常敏。感,我看著他忙上忙下,不僅不感動,還很委屈。

  「亂步,你是不是因為我懷了孩子才這樣的。」

  患得患失。

  亂步聞言,馬上走過來親親我的臉,「怎麼可能呢繪理理,我很愛這個孩子,但是我更愛你。」

  「......我很期待這個孩子,但是......也更害怕他傷害你啊繪理理。」

  我其實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羞恥地恨不得鑽地。

  亂步又急忙抱住我,親親右臉,親親左臉,又親親額頭,就一直親。

  「你怎麼能懷疑亂步大人的愛呢。」

  我閉了閉眼,感受到亂步又親了親眼睛,「嗯,我知道了。」

  然後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是發脾氣,一生氣把自己氣到了就哭。

  亂步都耐心地和我解釋一遍又一遍,都不像亂步了。

  直到——

  一個夜晚,我突然被一陣劇烈的疼痛疼醒,睡在桌子上的亂步也及時醒來,還沒等我開口,就趕忙去叫醫生。

  ......怎麼說呢,生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疼,我生完就發誓絕不再生,遭罪啊。

  「是個男孩子。」

  我氣弱地看了一眼。

  好像一只皺巴巴的小猴子,什麼文章裡面寫的母親濾鏡不存在的,我現在甚至沒有實感,就放松感最真實了。

  「長幾日就會好了。」護士說道。

  亂步一進來就奔向我,「沒事吧繪理理。」

  我:「沒事......」

  亂步又看了看他的孩子,「好像一只皺巴巴的小猴子啊。」下一秒,急忙對我說,「當然我也不是嫌棄他哦。」

  生怕我覺得生氣。

  我差點控制不住地笑了。

  唯一有濾鏡的,就是老爸了。

  木羽亮看似沉穩實則慌得一筆地接過孩子,他看了看,「一看就是一個小帥哥!」

  我和亂步:......

  「取名字了麼。」

  我一愣,發現老爸和亂步都看著我,亂步知道我在懷孕的時候查了很多資料。

  半晌,我說道:「江戶川新空,他叫江戶川新空。」

  全新的天空下,不受過去的枷鎖。我希望他能永遠以一種樂觀的態度對待人生,不受束縛。

  回憶結束。

  夜晚,江戶川一家都睡了,但是,江戶川新空的房間亮起一抹暗淡的燈光。

  江戶川新空敲打著鍵盤,神情淡漠地不像一個孩子。

  網絡的世界,也這麼簡單。

  爸爸知道他在私下干的所有事情,媽媽不知道,她會擔心的。

  不過,也是保護媽媽。

  手指一點,屬於江戶川繪理的信息完全消除。

  偵探社的唯一的偵探江戶川亂步的妻子是個很大的目標,總有一些人要挑戰爸爸和他的底線。

  那個小池叔叔被招安估計也是爸爸的計劃吧。

  江戶川新空手一停,又發現了一條媽媽的信息。

  隨手一刪,再擊破網站。

  真是的,所以說,老爸也太沒用了。

  盈盈藍光映著八分和亂步相似的臉。

  媽媽,還是要靠新空保護才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把我的文給朋友看了

  朋友:我依稀記得你想寫個沙雕文

  我:它不沙雕嘛......

  朋友:我記得你看文的時候,非甜文不看,接受不了一點虐

  我:這很虐麼......

  朋友:我記得你很是個合格的鴿子

  我:我也很驚訝我居然更完正文,沒有鴿鴿鴿......


第71章 黑步

  江戶川亂步回到了港黑, 無聊地玩著彈珠。

  「亂步大人,那些人......」屬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港黑的江戶川亂步,武力值低下, 但是恐怖的推理頭腦足以讓裡世界聞風喪膽, 特別是在太宰治首領的統治下。

  隨心所欲, 掌控全局,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推理到了結尾,這就是港黑亂步大人的能力。

  雖然, 不是干部。

  「誒,當干部好累,算了吧。」

  亂步大人是這麼說的。

  江戶川亂步隨口說道:「關進去吧,他們身上帶不來亂步大人想要的新案件了,無聊。」

  屬下恭敬地點點頭。

  不要在江戶川亂步面前妄圖隱藏什麼, 因為最終都會失敗。這是關於港黑眾多流言中的一個。

  好不容易去了新的平行世界,結果也太無趣了吧。江戶川亂步將綠色彈珠彈開。

  那個亂步喜歡的木羽繪理也是, 其實也沒有那麼有趣,搞不懂怎麼會喜歡上她。

  「亂步大人要出門!」

  江戶川亂步待了幾天後,解決了幾個組織,深覺港黑最近沒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於是准備出去。

  「可是首領......」想起首領說的『不用太管他』, 屬下閉了嘴。

  江戶川亂步手機裡有定位系統,不必怕迷路,要回來了一個電話就可以了。

  大家好,我是宮城繪理, 好吧, 有個非常有名的模特也叫宮城繪理,但我發誓我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還因為這樣,高中的時候老是被同學打趣。

  我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混吃等死......不是,是過平凡的生活。

  雖然,我現在就是很平凡......被現在的孤兒院院長撿到,安安分分勤工儉學地上完大學,就在私企當了個社畜。

  當我在第n天頂著黑眼圈,早上梳頭結果梳下一大把黑色秀發的時候,我深覺,我不能這樣下去了。

  然後我就辭職當了個漫畫家。

  少年漫漫畫家,廢柴勵志流什麼的我都畫膩了,(小聲嗶嗶,實際是因為沒掙到錢。

  我決定開辟新的道路!

  「請告訴我怎麼畫出新穎的情節吧,夢野咲子老師!」我猛虎下坐。

  「不,少年漫和少女漫完全是兩個物種。」野崎梅太郎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地用飛快的手速畫著線稿。

  野崎梅太郎,男高中生,表面是個硬漢,實際上卻是當下爆火的少女漫《來戀愛吧》的作者夢野咲子!

  我上前抱住他的腿,哭泣,「不要啊夢野老師——救救眼前這個快吃不上飯的老實人吧!」

  「快放手,你這個社會成年人,不要在高中生面前丟臉啊。」

  佐倉千代忙阻止我們的打鬧,說道:「那個......」

  我抹了一下根本沒流淚的臉,說道:「我的筆名是『葡萄蛋糕萬歲』。」

  這是個什麼筆名啊!?佐倉千代在心裡吐槽。

  野崎轉過頭來,「是一個一看就要糊的名字啊。」

  佐倉千代:說出來了!

  我:「所以,傳授我知識吧夢野前輩!」在漫畫領域他確實是我的前輩。

  「教我財富密碼吧前輩。」

  野崎梅太郎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是從生活中取材,你也可以試試。」

  我倒是想試試啊,但我身邊都是社畜,每天家裡長家裡短,這該怎麼往少年漫裡面塞啊!性格都是能摸魚的摸魚,能加班的加班,以前在私企的閑暇時間也沒有機會了解私下的同事......要不然,就不適合熱血漫。

  「......我也想問問夢野老師你身邊怎麼那麼多性格這麼戲劇化的人,我們恐怕上的不是一個高中。」我的高中就是學習作業八卦......

  「那是你沒出門,多出去認識認識人吧,你的交際圈都凝固了吧。」野崎梅太郎一陣見血,「要和社會脫節了啊,宮城。」

  我膝蓋中了一箭,顫顫巍巍地站起,「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我離開了野崎梅太郎的家。

  佐倉千代:「宮城前輩都掉灰了啊!」

  野崎梅太郎:「不用擔心,都成年人了。」筆下刷刷刷幾筆,畫出了一張普通男性的臉。

  「不過她那個性格可以當當捧哏。」

  佐倉千代:已經決定把宮城前輩畫進去了麼?!

  尚且不知的我回到租房裡,翻著手機。

  聯系人多是多,但都不是少年漫的那種性格。說起來,要交下個月房租了......上了大學就離開孤兒院,沒有人資助的活到現在。

  想當初,還想過以後每個月拿錢去建設孤兒院的,現在自己都養不活,只能每個月去孤兒院教孩子畫畫而已。

  喪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我翻身起來,解鎖一看。

  上次的網上抽獎,我中獎了......可以去前台領取獎品。

  扒拉了一下,店面地點出現。

  橫濱。

  我買的最便宜的站票到了橫濱,說實話不怎麼了解這個城市,聽說黑手黨的人很多?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拿著地圖看,盡量走大道。

  白天,橫濱街道人來人往,我也不打算直接去,萬一是騙人的怎麼辦?找到地方要先了解一下。

  我左拐右拐,期間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五棟黑乎乎的氣勢非凡的大樓。

  應該是什麼大公司吧。

  但是走到一個死胡同,我嚴重懷疑這個小販賣給我的地圖是過期了的,退出小巷,准備找個本地人問問。

  掃地的大媽大叔沒有,樸實的逛街老年人也沒有,店面都很忙的樣子不好意思打擾。我環顧一周,盯上了那個在自動售賣機前買飲料的偵探裝扮的少年。

  我走過去,「你好。」

  江戶川亂步轉過頭來,看見一個非常熟悉的面孔。

  「......繪理?」

  原來如此,有一個世界那個人偷了森鷗外的基因,自己偷偷做了實驗麼,最後以為失敗就z殺,原本該死去的繪理被一個孤兒院院長撿到了。

  也難怪太宰治查不出來。

  我愣住,我敢保證我不認識他,但是他認識我......可能是我真的忘記了?

  沒關系,還有社畜的完美一招。

  我拳頭敲了自己的手掌,恍然大悟:「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見。」

  我拋出一問,「你現在在干嘛啊?」

  平常的一問,接下來就是不喊名字,推測對方的身份了。

  江戶川亂步驚訝地看了黑發少女一眼,半晌,笑出聲:「我在黑手黨哦。」

  ......哈哈哈,我以前認識一個黑手黨麼。

  我假裝我接受了,說道:「這樣啊,聽說工資很高啊,不錯嘛。」

  然後就是社交第一步,貶低自己。

  我:「我就不行了,只是一個撲街漫畫家,還在溫飽線掙扎。」

  nice,他一定發現不了我根本認不到他了。更別說他現在還有一層黑手黨的身份,分開後就沒事了,不會有交際了。

  雖然我還是在回想我在哪裡見過他,是接待客人的時候遇見的麼?

  「噗」

  我回神,看過去,戴著貝雷帽的少年表情正常,拿著一瓶汽水看著我。

  哈哈哈,聽錯了吧,他好像嘲笑了我一聲。

  「是麼,要喝汽水麼。」江戶川亂步隨手一點,一瓶葡萄汽水掉落。

  「不了,謝謝。」

  江戶川亂步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狡猾一笑,又面色如常的轉過頭:「誒,是上次繪理請了我一瓶水,我才想請回去的。」

  因為公司也有一個宮城,所以遇見客人為了方便我都會讓他們直接叫繪理。

  ......我努力回想我是不是請過一個客人喝水。事實是,我請客人的東西太多了!送禮,吃飯甚至陪同聊天我都做過!我還都記不住名字,因為人太多了......沒辦法,為了業績。

  我尷尬一笑,只好說道:「這樣啊,你真是太客氣了哈哈哈」

  接過葡萄汽水,幸好是我喜歡的味道。

  「最好別去那個地方哦,是騙人的。」江戶川亂步瞥了一眼我手裡的地圖。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江戶川亂步哼笑一聲,「這對亂步大人來說,太簡單了。」

  名字get,亂步。

  「你會推理?」

  江戶川亂步:「世界第一偵探哦。」

  行吧,我不太懂那個圈子,他說第一就第一吧。

  我:「哇,真厲害。」

  捧場,對待客人要捧場。我習慣性地想,即使我已經辭職了。

  我鼓起掌,「好厲害好厲害。」

  偵探裝的少年看起來更驕傲了。

  啊,黑手黨偵探麼......等等!黑手黨偵探!

  我眼神逐漸犀利。

  長相,可。

  性格,可。

  職業,可。

  他可以做少年漫那種亦正亦邪的人物啊,素材,這就是素材。感謝夢野老師。

  回去就畫一個黑手黨拯救世界的......不,拯救銀河系的漫畫!再加個你愛我我愛你你愛他他愛我她愛他他卻愛她的無敵生態鏈,絕對有爆點!

  江戶川亂步:「噗」

  我:「不是,你笑什麼。」

  「只是覺得,你很不一樣啊。和她給我的感覺不一樣。」

  另一個世界的繪理,他其實沒什麼興趣,一開始也只是感覺那個世界的另一個自己很不一樣,觀察觀察罷了。結果就是一個自己戴上枷鎖的人而已。

  但是這個繪理,剛才只是無意識說出來名字,沒想到這麼有趣啊。

  這個世界的江戶川,很危險。

  他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真正貫徹了「若合我意,一切皆好」,將人掌控於股掌之間,沒有興趣了也能毫不猶豫地拋棄掉。

  不在乎道德,不在乎人命,只為追尋滿足天才欲。望的新奇艱難的事件。

  港黑的亂步,沒人會因為他的武力值而低看他,有時候甚至比「白色死神」還要恐怖。

  我一驚。

  她?要素察覺。

  我一笑,「她是......?」

  白月光?初戀情人?還是現女友?

  江戶川亂步:「嗯......只是一個無趣的人而已。」

  我笑容一僵。

  「不過你就很有意思啊,沒錢用來亂步大人這裡怎麼樣?」

  呵呵,我怕你個黑手黨要把我賣了。

  我:「謝謝不用了,能力不夠哈哈哈哈」

  「亂步大人!」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一群黑西裝跑過來,恭敬地站在亂步身後,等待命令。

  江戶川亂步:「怎麼這麼快啊。」

  對啊,怎麼這麼快啊。我小心瞥了一眼那些人別在腰間的手木倉。

  我猜他下一句就是「你不來我就綁你來」,然後一群手下舉著木倉威脅我!

  江戶川亂步看出黑發少女的想法,噗嗤一笑,說道:「嗯......你不來我就綁你來。」

  手下們聞言,舉著木倉對著那個看起來很像高中生的黑發少女。

  看吧!!!我這是遭了什麼罪啊!

  我小心對上黑發少年含笑的臉,深覺社會太黑暗,街上明晃晃的威脅都沒人來,旁邊那位警察!你為什麼後退了啊!

  不知道港黑在橫濱的地位的我還在緊張地想著怎麼回話。

  不行,想不出來,我沉默。營造出一種英勇不屈的少女形像(我自己說的)

  我猜他下一步就是搶走我手中喝過的葡萄汽水,說其實我早就在裡面下毒了!

  江戶川亂步擺擺手,密密麻麻的木倉放下,他走過來,忍著笑拿走我手中的汽水。

  歪頭,晃著葡萄汽水,「其實我早就在裡面下毒了。」

  看吧!!我是預言家!......不是,我中毒了!

  是不是只有一種解藥,每個月不吃解藥就要接受鑽心之痛的劇毒!

  江戶川亂步:「是只有一種解藥,每個月不吃解藥就要接受鑽心之痛的劇毒哦。」

  我天,小說漫畫誠不欺我....我是不是馬上就要接受「被威脅潛入黑手黨敵方成為臥底,結果愛上一個人為了他背叛,最後be」的劇情了。

  江戶川亂步終於忍不住了,大笑起來。

  我就......

  「吶吶,你真的很有趣啊,要和亂步大人一起玩麼。」

  我還有其他選擇麼,我還中著毒啊!

  我沉默片刻,說道:「可以是可以,我只會畫漫畫。你要我為你量身定制一篇漫畫麼?」

  江戶川亂步:「誒,有趣。亂步大人要是世界第一偵探哦。」

  然後,我就被港黑帶進一間豪華的房間,被關著畫!漫!畫!

  我一邊吃著港黑帶來的葡萄蛋糕,一邊瘋狂動筆。

  哭了,這條件,是我一輩子達不到的豪啊。

  好吃好喝供著我,還想買啥買啥,我都差點忘了我是被威脅進來的。

  江戶川亂步撐著下巴,笑眯眯地坐在桌子對面看我欲哭無淚地畫漫畫。

  半晌,他突然說道:「吶,要不就這樣一輩子在亂步大人身邊吧。」

  什麼?!我要一輩子在你身邊畫漫畫麼?

  我真心實意地掉下淚來。

  真就畫漫畫工具人唄,手都要廢了。

  我都要畫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木羽繪理世界A,森繪理世界B,小繪理是B世界的

  而這個繪理又是世界C


第72章 黑步(完)

  當事人就是很後悔, 超級後悔。

  我放下吃了一半的葡萄蛋糕,「吃不下了,太多了。」

  江戶川亂步躺在沙發上, 聞言說道:「是你自己要的啊。」

  對啊, 我是想吃的, 誰知道中午飯太豐盛, 我吃多了嗝

  我假裝沒有聽見,拿起畫筆把它摔了一下, 試圖表現出我的憤怒,說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我出去。」

  這麼多天我也知道自己沒有中毒了,但港黑總不是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吧。

  江戶川亂步貓咪一樣地眼睛看著我,咬一口粗點心, 說道:「繪理,你出去要干什麼呢, 會怎麼樣呢。」

  會怎麼樣?

  房租到期,沒錢交房租,漫畫被砍,收入來源無, 零時工可以, 但沒有地方住等於白搭。

  結論就是,我一旦出去了,就是無業流浪人士。

  ......我混得好慘!

  「合著你就是來扶貧我的?」

  江戶川亂步煞有其事地點頭:「也可以這麼說,誰讓你能讓亂步大人開心呢。」

  我噎住, 我的人生價值就只有這個了嘛!

  「......可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即使你天天給我好吃好喝的,我要啥都給啥, 還有空調,還有西瓜......」

  怎麼越說越心虛了。

  我吸了口氣,「而且還讓我畫不喜歡的故事。」

  世界第一偵探破案的漫畫,我畫著畫著准備畫成單元破案的,就是一個案件一個案件的那種。

  不過剛開始,江戶川亂步湊近一看,「不行,本偵探可是能一眼看出真相的。」

  一眼看出真相的故事有什麼好發展的?

  我毅然決然地說道;「好的,甲方爸爸。」

  勤勤懇懇改漫畫,結果就是,啊,主角去旅游遇見殺人案,破案了;去吃飯遇見謀殺案,破案了;去夏威夷沙灘遇見綁架,破案了......以上每個案件的劇情所用頁數不超過五頁,是的,五頁。

  介紹完背景就殺人現場,然後馬上破案,什麼?搜集證據,詢問證人?不存在的,都是不存在的。

  我畫得生不如死,每天絞盡腦汁想今天主角要去哪裡破案。

  偶爾我躺在軟軟的席夢思床上會想,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

  每天睡到自然醒,衣櫃一大堆衣服,早中晚飯堪比五星飯店,說想要什麼就有一大堆黑西裝搶著幫我買,還能聯機打游戲,最新出的我最喜歡的攻略游戲每天都會送上門,畫漫畫很痛苦也只畫兩小時,其余時間就吹著空調玩。

  還有江戶川亂步時不時的過來跟我鬥嘴,因為後面這種寬松的環境讓我膽子又回來了,又敢懟人了。

  我不禁靈魂發問,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

  所以我問「你到底多久放我出去」

  再不出去我怕我會失去了一個成年人應該具有的生存能力。

  江戶川亂步剛好將粗點心吃完,不高興地說道:「亂步大人不開心。」

  哈?你不開心關我什麼事啊?

  「所以你到底多久放我出去。」我頓了頓,「這位黑手黨犯。罪集團成員。」

  他沉默片刻,交給我一個東西,我接過一看,這不是我手機麼?

  「你想出去就出去,亂步大人從來沒有限制過你。」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江戶川亂步不開心地撅嘴,「當然了。」

  撅嘴......雖然很可愛。

  我沒管他了,收拾東西立刻走了,走到一半回頭,沒人跟著,馬上跑出港黑大樓了。

  還以為要被關在那裡一輩子呢,嚇死我。這種日子舒坦是舒坦,也不知道哪天就丟掉命了。

  原本要謝謝他的,畢竟人家還是好吃好喝供著我,話還沒說出口又咽了下去。

  等等,是他先綁我的,不能因為這些好就忘記開始。

  我離開了港黑。

  「你會放她走?」

  港黑大樓首領室,太宰治鳶色的眼眸毫無感情地從玻璃窗俯視街道,看著那個黑發少女坐進出租車離開。

  江戶川亂步也看了看,聞言笑笑,說著不相干的話:「你的目的達到了,織田作之助活著,我也該離開港黑了。這裡變得有點無聊。」

  太宰治早知道有那麼一天,沒有繩牽住的亂步會不斷前往新的地方尋找有趣的事情。

  做好人壞人,都無所謂,亂步也沒有牽掛。只是比太宰治預期的快了許多。

  太宰治:「你要去哪裡呢。」

  綁著繃帶的手輕輕敲擊桌面,鳶色眼微眯,「是去宮城繪理那裡,對麼?她馬上就要有麻煩了。」

  江戶川亂步沒有說話。

  太宰治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你們才相處了一個月都不到吧,怎麼,喜歡上她了?」

  亂步轉過頭來,翠綠色的眼睛在幽暗中尤其顯眼。

  眼睛帶著笑意,「都怪繪理太可愛了。」

  喜歡她,只需要幾秒鐘而已。

  幸好,這個世界的繪理經歷不同,善惡觀沒有那麼強烈,他洗白就可以。雖然,就算是善惡觀強烈,亂步大人也有辦法......

  突然想起另一個世界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另一個「亂步」說的就算是他能讓繪理接受他港黑的身份,但這樣也不會讓繪理幸福的話。

  現在的他倒是理解了這種感情......啊,不過那個亂步就是很束手束腳的,太可笑了。

  起碼,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抱著繪理,他早就在腦子裡想出幾百種傷害對方的辦法。

  「你,有時候也很可怕啊。」太宰治看向那個擁有絕對頭腦的江戶川亂步。

  亂步可愛一笑,「誒,才沒有。」

  我急急忙忙打開手機,看信息......

  零!

  看來電顯示......

  還是零!

  也就是說這一個月就沒人發現我不在了嗎,我嘆了口氣。

  又不能報警,對港黑沒什麼用的。

  想了想我打電話給了野崎梅太郎,像倒豆子一樣把事情跟他說了。

  野崎梅太郎聽著聽著就拿起了筆,「不錯的題材,請再詳細介紹介紹那位黑手黨偵探。」

  「我認真的啊喂!我真的被綁架了啊!」

  野崎梅太郎也嚴肅起來,聽了我不能報警的理由,他說道:「他們虐待你了麼。」

  「那倒沒有。」

  「吃喝?」

  「五星飯店水平。」

  「睡覺?」

  「自然醒。」

  「工作?」

  「......就畫兩個小時的漫畫。」

  「自由呢。」

  我:「當然限制了啊。」

  「你說出你要出門,他們打你了沒?」

  「沒有是沒有......但是......」我猛然驚醒,但是,我從來沒有提出過我要出去。

  一進那個房間我就默認被軟禁,就從沒有提出過要出門。也就是說......

  那個亂步說的「你想出門就出門,我從來沒有限制過你」是真的?!

  認真的麼他??

  聽完的野崎梅太郎:「......」

  野崎梅太郎:「原來是扶貧啊。」

  我哽住。

  半晌,我弱弱地說道:「可是他是黑手黨。」

  「嗯,的確,黑手黨很危險。一開始是他強行帶你過去的不可否認,雖然我沒搞明白他帶你過去,又讓你隨隨便便走了是什麼情況......」

  我也沒搞懂是什麼操作......

  「總之,沒事就好。沒地方住了,千代說可以先來她這裡。」

  我大喜過望。

  下一秒,他補充道:「以後付房租。」

  「是!」

  轉眼,一年過去了,我重新修煉,再次拿起筆畫漫畫。

  是一個黑手黨天天被錘,破產無可奈何去街頭賣藝,結果成為一代音樂大師的故事。其中穿插著他愛她她愛他他不愛她他卻愛它的無敵生態鏈,甚至,它成了他,最終形成了一個戀愛閉環!

  幸運小賺了一筆,付清房租就搬出去了,也很感謝野崎和千代,我發誓要在他和千代的婚禮上cos招財貓報答他們。

  野崎梅太郎:「大可不必。」

  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著日子,我也快淡忘了那件事。

  直到——

  「繪理,亂步大人好餓啊。」

  我木著臉看著門口坐著的熟悉的偵探裝的人。

  江戶川亂步坐在門口,身上的衣物也髒兮兮的,看起來風塵僕僕許久,但神情依舊輕松驕傲。

  我:「......」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我無情地准備關上門,被亂步伸手擋住,他笑眯眯地看著我,說道:「......你的孤兒院的院長惹到麻煩了對吧,亂步大人可以幫助你們哦。」

  亂步:「而且我也不是黑手黨了,履歷也是干干淨淨的哦。」

  我懷疑地看著他。

  亂步歪頭,露出一個超可愛的笑容,「亂步大人很有用的,你也是知道的吧。」

  「快帶亂步大人回家吧繪理。」

  ......可愛攻擊麼。

  最後我還是讓他進來了,讓他住下,條件就是幫助院長擺脫麻煩。

  ......結果,困擾我們很久的問題,亂步幾下就解決了。

  我:「......」

  「吶吶,很厲害吧,亂步大人很厲害吧。」亂步湊過來。

  正在看電視的我面無表情地把他的臉推開。

  「呵呵。」

  不知道怎麼搞得,我們還是住在一起了,我嚴重懷疑他給我下套了,不過,看在他還是很可愛.....不是,很努力的份上就算了。

  黃昏

  亂步看著手機,淡漠地用手指點了點。

  好了,那些妄圖傷害繪理的討人厭的人也解決了,繪理在等我吃飯了∼

  亂步腳步輕快地上樓。

  「繪理,亂步大人回來了——」

  「拖地,馬上。」

  「嚶」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黑步還有!(。

  下一個首領宰

  下一個森繪理

  最後名柯,就完啦感謝在2020-09-03 19:57:20∼2020-09-06 18:43: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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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森繪理

  日本資本場迎來新的洗牌, 過程中,一家日文譯為綠葡萄的公司剛好趁虛而入,打入日本市場。

  主打高科技通訊, 跨界產業線也很多, 下游產業略有涉足。

  那位公司總裁的名字, 在商人資本家口中頻繁出現——Della Simith.日文名繪理。

  「......最近, 它的觸角伸向了橫濱啊,真是貪婪。」森鷗外看向落地窗外。

  關閉毒pin, 人口販。賣之類的通道後,港黑在其他領域瘋狂擴張,力圖補充斬斷資金來源的巨大缺口,橫濱到處都是港黑的痕跡。

  橫濱極度排外,外來勢力想來橫濱插足, 還是有困難的。

  那個「綠葡萄」,到底什麼來頭?

  雖然速度不明顯, 但的的確確是在吞噬港黑的下游產業,就是甜品店、飯店那些。即使對港黑影響不大——也就是明面上資金來源的借口而已,森鷗外也引起了警惕。

  繪理......很有可能是她,逃離日本, 又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洗白履歷, 甚至順利取得綠卡,在美國發展。

  監護人的名字在森鷗外知道之前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原來是去開公司了麼。

  森鷗外說不清心裡什麼感受,想念?關心?也許有吧,但更多是的警惕。

  她想干什麼?或者說, 她想對港黑做什麼?任何對組織不利的因素都會被森鷗外一一鏟除。

  這次也不例外。

  橫濱, 豪華輪船上,一場禮會正在進行。

  「繪理小姐, 真是年輕有為,鄙人佩服。」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舉著紅酒杯,笑著對面前這個有著利落的黑色短發的成熟女人。

  森繪理笑笑,和他輕輕碰了杯,「村木先生,說笑了。比不上你在橫濱的成就。」

  一舉一動間顯露出絕對的自信和掌控力,暗紫色的耳釘折射出燈光,平添一絲魅惑,暗紫色的眸子暗含笑意,卻不能讓人看穿深層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森繪理放下酒杯,踩著高跟鞋藏入角落。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也拉到了合作商,就該降低存在感了,畢竟新人太出頭也不好。

  她潤濕了紙巾,慢慢擦掉了嘴唇上的口紅,吃起蛋糕。

  ......說起來,我吃這麼多蛋糕不會得病吧。

  她一邊吃一邊緊張地想。

  她沒想過把港**入絕境,她目前還沒有那個能力。

  就算有,摘掉港黑就必須在裡世界頂替港黑的位置,不就是黑手黨了麼,她才不要。

  而且,橫濱還需要港黑存在......

  啊,真是,一想到這個城市居然需要一個強大有力的黑手黨就感到一陣窒息。哪個國家敢這樣搞?......好吧,還是有的。

  最初到美國的時候,她還未曾想過要成立公司,她到達的地區可謂是非常落後的了,貧富差距巨大。

  然後她就靠自己的種菜養活自己,又遇見了貴人,進入資本圈。

  她這種沒有絲毫背景的,又沒錢的人,要不是他,她現在也許還在過慢慢種菜糊口的日子。

  回憶起他說過的話。

  薔薇色頭發的男子年輕面容上是超乎年齡的沉穩,「我可以給予你幫助,不過,我需要你的技術幫助赤司家族打入美國市場。」

  日本財閥赤司、鈴木、跡部都在緊急擴張海外市場,她估計這位赤司征十郎已經在美國安排很多人過去了,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環節而已。

  「可以。」她聽到自己這麼回答。

  最後就分出來自己單干了,有了赤司家族的幫助,發展極為順利,也就有了「綠葡萄」,好吧,這個名字就是她一拍腦袋想出來的而已,沒有絲毫寓意。

  回到了日本,聽說她要在橫濱搶占市場的赤司征十郎在電話裡說道:「日本其他地區我可以提供幫助,但橫濱很特殊,抱歉。」

  「沒關系。」

  早有預料,這個仿佛近代租界的橫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先從最簡單的下游產業做起。

  開完會,森繪理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

  總裁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總裁。」助理進來,一臉猶豫地在她耳邊說悄悄話。

  森繪理聞言,一笑,「那就接受吧。」

  港黑的邀約。

  還是約在輪船上,森繪理坐在圓桌一邊,對面就是那個戴著圍巾的森鷗外。

  靜默片刻,森鷗外開口,「繪理,真是好久不見。」

  森繪理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森首領,叫我前來有什麼事麼。」

  森鷗外揮揮手,跟著過來的中原中也神色復雜地看了黑發女人一眼,拿出一份文件。

  森鷗外:「我相信以繪理你的能力,是能做到在橫濱立足的。不過,這樣更快不是麼。」

  森繪理示意助理將文件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和港黑明面上的企業合作書,項目確實是肉眼可見的油水。

  不過是犯。法的而已。

  「抱歉,我們公司是完完全全遵紀守法的呢,恕我不能答應貴公司的邀請。」森繪理將文件推了回去。

  森鷗外毫不意外,不經意地說道:「繪理,我倒是很想知道當初你是怎麼逃出去的,又是怎麼洗白的。」

  森繪理面不改色,「這種事情,森首領想知道的話也能知道的吧。只是不想去查而已,真是少見。」

  森鷗外聞言神色一變。

  習慣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裡,步步為營,然而在當初森繪理逃出去洗白履歷後,森鷗外就刻意地遺忘。

  他毫無疑問是愛繪理的,他愛他的女兒,是他把繪理養大的。只是當繪理和他的目的的利益衝突,他能毫不猶豫地傷害她而已。

  森繪理逃出橫濱,對橫濱沒有了傷害,對首領之位沒有了威脅,愛意自然而然就占了上風。

  他留手了。

  森鷗外沉默了一瞬,說道:「也許那時候我是錯的。」

  森繪理聳肩,「可能吧。」

  森繪理站起身,「既然沒有合作機會,原諒我先行一步森首領。」

  她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失禮。

  仿佛就是陌生的商人間的互動。

  「......首領。」中原中也見森鷗外許久未動,上前說道。

  森鷗外回頭,臉上的情緒收斂得一干二淨,又恢復成那個深不可測的港黑首領。

  「走吧,中也君。接下來,可能會很辛苦的。」

  森繪理和森鷗外正式展開博弈。

  商場上的博弈,爭奪市場資源,兩個大公司的爭鬥對夾縫求生的小企業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橫濱漸漸浮躁起來。

  得速戰速決了。

  森繪理和森鷗外同時想到。

  繪理是因為不想憑空多那麼多無業游民,森鷗外則是不想橫濱陷入另一種動蕩。

  你往我來間,很快到了最後一步。

  森繪理破天荒地向森鷗外發來邀請。

  「首領,要接受麼。」中原中也詢問道。

  「當然,這次,中也君就不用去了。最近又有很多人想趁虛而入,中也君,去解決他們吧。」

  那些妄圖在港黑分出精力解決森繪理找的麻煩時,搶奪地盤的人。

  「是,首領。」

  森鷗外看著手中的邀請函,轉頭,「吶,愛麗絲醬,你說繪理醬會做什麼呢。」

  從見到繪理的那一刻就異常沉默的金發女孩聞言,沒回答,只是拿出畫滿繪理的畫集。

  舉起來,「繪理醬,很厲害的。」

  「啊,該說不愧是我的女兒麼。」

  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夏目老師問他的一句話。

  夏目漱石:「如果你不能成為港黑首領,橫濱有新的人接手,你會對她怎麼樣。」

  森鷗外想了想,笑著說道:「大概,會成為一個女兒至上的傻爸爸吧。」

  如果的話。

  「亂步先生,我不能去見她麼。」與謝野晶子依舊不甘心,江戶川亂步在她准備去見森繪理的那一刻阻止了她。

  亂步停下吃甜點的手,「嗯......我們去了,只是添麻煩而已。小繪理她......想要新的生活,我們,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還有一點,就是小繪理她完完全全掙脫了過去的一切,她有了更重要的事。她見到我們也許會開心,但遲早會分開。

  她不會選擇我們了,晶子。

  亂步只覺得嘴裡的甜點都不甜了。

  亂步大人好像......有點傷心。

  森繪理約在了一間包間,森鷗外到時,她已經等候多時了。

  森鷗外坐下,不緊不慢道:「......所以,繪理有什麼事非要找我麼。」

  森繪理的公司怎麼可能鬥得過盤踞橫濱多年的港黑,這場仗,森鷗外勝券在握。

  森繪理但笑不語,將桌子上的紙質文件推了過去。

  森鷗外只是簡單翻了一下,頓住,周身殺氣彌漫,「......你是從哪裡來的。」

  暗紫色的眼眸充滿殺意,身後的手下適時舉起手木倉。

  森繪理漫不經心,「最好別殺我哦,森首領。不然這些東西可能會以另一種方式傳出去。」

  森鷗外停頓半晌,突然大笑起來,整個包間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不愧是我的女兒啊繪理醬。」

  森鷗外停下笑,「但你知道的,惹急了港黑可不好。」

  森繪理:「所以,我准備了另一份文件。放心,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見好就收。」

  一對相似的暗紫色眼睛對上,都是相同的算計。

  「合作愉快,森首領。」

  最終,還是平手。不過也成功打入橫濱內部了,不碰港黑那些立根之本的黑手黨生意,基本不會太打壓的。

  森繪理翻開記錄著港黑數年來的犯罪記錄,隨便挑一條就是能讓港黑上下坐牢坐到死的罪行。

  畢竟,當初她當首領的時候,可是細細研究過港黑手下的產業,還有過往的歷史。

  首領的身份給了她很大的便利,當初的資料現在剛好利用上了。

  也不能魚死網破,就保持平衡點而已。

  「你才站穩腳跟,就要離開?」電話裡,赤司征十郎問道。

  森繪理在機場,聞言笑道:「不是,只是覺得沒必要了。」

  赤司不是愛管閑事的個性,說道:「我知道了。美國見。」

  森繪理掛了電話。

  最後看了一眼橫濱的土地。

  是的,沒必要了。沒必要再和森鷗外糾纏不清,她不想一輩子陷入過去的陰影裡。

  她要開啟新的生活。

  走出去才知道,橫濱太小了,世界很大,橫濱已經容不下她了。

  畢竟,她又不是野犬。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公司的東西全是我瞎編的,看看就好。= =


第74章 if繃帶怪(完)

  木羽繪理已經在偵探社待了好幾天, 偵探社的其他人也聽說了太宰治的事情。

  「別開玩笑了,那個男人......我一定要殺了他!」白發尾的少年咬牙切齒地說道。

  木羽繪理:......朋友,上個世界你還是太宰治的毒唯, 這形像變化的我還有些不習慣。

  「他的妹妹被太宰治帶走了。」國木田獨步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嗯?是那個太宰治身邊的漂亮小姐?

  人家好像沒有不情願的樣子。但一看到芥川龍之介憤怒的樣子, 木羽繪理明智地把話咽了下去。

  「啊, 你妹妹好像沒有什麼不情願的。」江戶川亂步坐在椅子上, 無所謂地說道。

  就這樣說出來了?!

  芥川龍之介雖然有時候會失去理智,但還是明白不能傷害偵探社的偵探, 他只是說道:「不可能......」

  「不管怎樣,還是去見見那個男人吧。」福澤諭吉發話。

  既然社長說了,沒人反駁。

  木羽繪理剛松了口氣,又見織田作之助有點不對,問道:「作之助, 你不想去麼?」

  織田作之助:「不是,只是沒想到某種程度上還是他救了我......」

  「害, 這有什麼。在我那裡你們可是摯友啊。」

  織田作之助看起來驚訝了一下,「是麼。」

  木羽繪理點頭。

  他沉默了,木羽繪理也沒有再打擾他,悄悄離開了。

  一出門, 戴著貝雷帽的少年靠著牆看著她。

  「有什麼事麼?」

  亂步唔了一聲, 「沒什麼事。」

  「......那就好。」木羽繪理饒過他走了。

  半晌,繪理實在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對著一直跟著她的偵探說道:「果然是有什麼事吧。」

  亂步:「沒有什麼事。」

  繪理:「哦, 所以你干嘛跟著我。」

  亂步:「......因為亂步大人不識路嘛。」

  所以你就打算跟著我回去麼?你不會問的麼?還有這麼近的路......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

  繪理嘆了口氣, 帶他回他的房間了。

  接下來,就是頭疼日常。木羽繪理待在偵探社, 就主動提出打理一下文件什麼的。

  整理文件的時候,繪理:「......你干嘛。」

  一會兒吃著粗甜點路過,一會兒又在她周圍轉圈圈,他到底要干嘛!

  亂步吞下甜點,否認道:「沒有哦,亂步大人才沒有黏著繪理。」

  我說你黏著我了麼?!

  「可以去了,不過太宰治要求把芥川帶上。」福澤諭吉推門說道。

  原本為了不讓芥川龍之介不管不顧地直接開打,不帶上他的,結果那人特意要求帶上他麼。

  木羽繪理放下文件。

  ......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的交換是不是有原因的?

  沒有時間多想,先動身去往那家酒吧。

  ......有亂步的加持,我們得知了驚天大秘密。

  比如「書」的存在。

  繪理:這真的不是bug麼?!就像文豪野犬的漫畫手稿一樣的存在麼?!

  比如芥川慘遭妹妹嫌棄,說出當年真相。

  芥川銀在身體虛弱的狀態下,被一心只有敵人的芥川龍之介拋下,差點死亡,幸好被太宰治救下,自願成為首領的秘書。

  芥川龍之介還一直以為是港黑首領搶走了他妹妹,沒想到是妹妹根本就不想認他了。

  看到芥川龍之介從滿臉憤怒到錯愕,再到深受打擊的模樣,眾人沉默。

  最可怕的是,芥川龍之介又奮起和對面的中島敦打起來了!不,應該是太宰治幾句話教唆的。

  「......這就是你的目的。」繪理說道。

  讓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打起來,異能力相互碰撞產生特異點,這就是他的目的。

  太宰治笑笑,沒有說話。

  而他們打架中也確實產生了奇妙的現像,繪理用手擋住眼睛,卻感到一陣牽扯力,眼前場景飛速變化。

  只聽見最後大家的叫喊,再睜開眼,就是學校。

  「你好,我是你的一對一學長,降谷零。」一個黑皮金發帥哥帶著陽光的笑。

  繪理一時間有些懵。

  她半晌沒回應,降谷零笑容逐漸僵硬。

  見對方臉色變化,繪理急忙回過神,「你好,降谷前輩。我是木羽繪理。」

  頓了頓,「請多指教。」

  繪理走後,所有的事都真相大白。

  夜晚,織田作之助走在黑暗的小道上,推開一家名為Lupin的酒吧門,早已有一位綁著繃帶的男子坐在吧台上。

  三花貓順勢跳出座位。

  「喲,織田作。」

  「太宰。」

  織田作之助點了一杯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太宰治笑笑,「大概,是把港黑都丟給中也處理好了。我可不想再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樣。」

  時光靜靜流淌,沉靜中,兩杯搖著冰塊的酒杯在空中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為野犬干杯。」

  橫濱來了一位非常熱情的警察小姐,那股勁都和橫濱格格不入。

  小倉由美子被人逼入小巷,接下來的事她心知肚明,無助地流淚。

  在她無用的掙扎時,眼前突然一陣光明,身上的手也消失不見,只聽見那些人的慘叫。

  睜眼,那些人落荒而逃,只剩下一名身穿警服的小姐。

  她扶著由美子站起,「你好,我是警察,我叫木羽繪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麼?」

  由美子拉攏了一下身上屬於警察小姐的外套,聞言諷刺一笑,「你能幫我什麼啊。」

  警察小姐一笑,暗紫色眸子盈滿陽光,整個人就仿佛太陽一般耀眼。

  「試試不就知道了。」

  「警察繪理,無所不能。」

  說出了這樣幼稚的話。

  由美子一愣,半晌,搭上對方伸出的手。

  也許,她是不一樣的。


第75章 米花町

  時間是剛剛和亂步結婚的時候, 沒有生孩子,還是新婚。

  我再一次爭取到了去往米花町實習的機會。

  我:事實上,我能得到這個機會完全是沒人願意去啊!

  亂步也請假, 非要跟我一起去。

  「繪理理, 才新婚就把亂步大人拋下可不行。」

  我:......

  我同意了, 於是亂步就以協助偵探的名義跟著我去了。

  然後我就經歷了史上最無聊的學習實習!完完全全是亂步吊打全程, 我原本拿著紙筆認認真真地准備記東西,到最後我已經面無表情地看亂步個人秀了。

  每次亂步推理完, 都會轉過頭來喜滋滋地抱著我。

  自己誇自己,「真不愧是繪理理的老公啊。」

  眾人立刻神情奇怪地看著我們倆。

  我:......

  馬上拉著亂步出去了。

  好不容易的閑暇時間,我感覺自己已經瘦了幾斤了。

  好熱。

  亂步在街上還非要黏著我,我冷酷地推開他。

  「你不熱的麼。請和我保持半米的距離謝謝。」

  亂步不高興地鼓鼓臉,但還是乖乖聽話地保持距離。

  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我已經撐不住了,正好底下有一家咖啡店什麼的, 我就拉著亂步進去吹空調了。

  我坐在座位上,一個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請問要點什麼?」

  我抬頭,瞳孔地震, 那服務員也笑容一僵。

  降谷前輩!

  「降......」我正開口, 又被黑皮金發帥哥恐怖的神情懟了回去。

  對哦,降谷前輩在進行臥底行動來著。

  我乖乖閉嘴,甚至做出往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現在改名安室透的男人無奈一笑,「我是安室透, 小姐有什麼需要的麼?」

  我對他眨眨眼, 安室透?這是任務麼?

  安室透一笑,算是吧。

  哦哦, 我點了一份降谷前輩非常擅長的三明治,又轉過頭,「亂步你要吃......額,亂步?」

  亂步看起來超級生氣的樣子。

  我驚覺我是不是又踩到亂步雷區了。

  安室透見狀,笑著說道:「這位是小姐的......」

  亂步:「我是她老公!」

  安室透嘴角一僵,開玩笑吧,繪理這麼快就結婚了?

  哈哈,時光啊......

  我忙擺擺手,說道:「是的,他是我老公。我現在叫江戶川繪理。也給他來一個三明治就好。」

  安室透點點頭,正准備離開。

  亂步轉頭,「如果你現在是在懷疑那個小孩子的話,你是對的。」

  安室透神情一凝,「......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眼看亂步又露出「哎爾等凡人怎麼就是不懂」的表情,大剌剌地開口說出降谷前輩的秘密,人多眼雜,我立刻捂住他的嘴。

  「還沒介紹呢,這是江戶川亂步。安室你應該聽說過吧。」

  安室透一頓。何止是聽說過,都快成神話了。

  「......原來是名偵探,失禮了。」

  我松開手,亂步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我被這可憐兮兮的眼神一燙,失了智,對著他的臉吧唧一口親了上去,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好了,對不起嘛亂步。」

  亂步還是哼哼唧唧的,但深知他秉性的我知道他內心已經開心炸了。

  我回頭,看見降谷前輩一言難盡的眼神。

  遲來的尷尬感襲擊了我。

  我:......

  亂步完全看不懂氣氛,還湊過來想親親。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一個童聲響起。

  「啊咧咧,這個大姐姐和大哥哥在干什麼?」

  柯南裝作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冒出頭。

  毛利蘭一把拉過柯南,對我們歉意地笑笑,「抱歉,打擾你們了。」

  我和安室透:......

  亂步:蹭蹭蹭

  毛利蘭帶著柯南選了個不遠的座位,坐下還在教育他,「柯南,不要隨便去打擾別人啊。」

  「知道了,蘭姐姐。」

  安室透去廚房准備東西了。

  我推開亂步,「......好熱。」

  亂步不滿地坐好。

  三明治端上來,正吃著,柯南又冒出頭來,「吶吶,你是上次的警察姐姐吧。」

  好家伙,趁著你的蘭姐姐不在瘋狂試探是吧。

  亂步很不高興別人打擾他和繪理理,聞言說道:「你是工藤新一吧。」

  柯南震驚地後退一步。

  他是怎麼知道的?!莫非,是黑衣組織的人?

  他慌忙否認,「誒,我只是和新一哥哥長得像而已啦......」

  瞧你這心虛的樣子。我咬了一口三明治。

  「亂步大人才不是那種不入流組織的人。」

  亂步......?

  「你是橫濱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

  「嗯哼。」亂步驕傲地抬抬頭,「我什麼都知道哦,所以,不要來打擾我們夫妻了!」

  夫妻!!!

  「......你、你是?」

  「江戶川繪理,你好。」

  柯南一臉幻滅。

  沒想到偶像是小學生性格,更沒想到還和他警惕的一個警察小姐是夫妻麼?!

  毛利蘭回來,又把柯南抱回去了,我擺擺手示意沒事。

  只是......待在毛利蘭懷裡變成灰白色的柯南就不知道有沒有事了。

  我飛快解決剩下的食物,迅速結賬離開。

  這裡太可怕了。

  突然,一聲尖叫。

  安室透和柯南同時跑向尖叫的地方。

  我無言地看向不動如山的亂步。

  亂步擦擦嘴,無所謂地說,「又是一起無聊的案件啊,凶手是他啦。」

  指向一個戴著墨鏡的客人。

  還正在找線索的柯南和安室透:???

  然後全場震驚地看著亂步倒豆子一樣把證據一一說出。

  離發現案發現場不過才短短三分鐘,已經破案了。

  目暮警官來時,直接將犯人押走了。

  我和亂步正准備離開,柯南跑過來,雙眼冒星星,「果然,你就是那個亂步先生!」

  合著一開始你就沒有相信啊!

  「啊,你還挺有意思的。有什麼事就來橫濱找亂步大人吧。」亂步沒有將他一眼看穿的真相告訴對方,他知道對方是想自己尋找答案。

  安室透出來,「忘記說了,新婚快樂,繪理。」

  我一笑,「謝謝。」

  我們回到了橫濱。

  清晨,我睜開眼,亂步還睡著。

  害,反正沒有工作。我又睡過去。

  江戶川一家的清晨,從睡過早上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下,我忘了還有最後一個番外!

  就是森鷗外的後續啊!


第76章 番外(下

  那個研究員死後, 森鷗外決定留下那個實驗體。

  森鷗外將嬰兒抱了出去,她小小的軟軟的一團,森鷗外懷疑是不是自己稍微一個使勁她就能永遠沉眠。

  不過, 這種被全身心依賴, 完全掌控的感覺還不錯。

  森鷗外銷毀了實驗室的證據, 走出去碰到一個頭戴針帽的中年男人。

  還沒到他說話, 森鷗外搶先說道:「啊,真是危險。那個地下室不知道在搞什麼, 差點逃不出來了。」

  打扮樸素慈祥的男人聞言,說道:「你......們沒關系吧。」

  「沒事。」森鷗外笑著說道,「你是誰?怎麼到這裡來了。」

  男人:「我不過是剛好路過這裡。可以叫我松下。你是醫生麼?」他看了看森鷗外身上的白大褂。

  「嗯......算是吧。」森鷗外將懷中的嬰兒抱緊。

  「別誤會,我是一家孤兒院的院長。到這裡來也只是看看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可以撿回去。」

  森鷗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點點頭, 告辭了。

  松下望著對方的背影,看到對方懷裡睡得正熟的嬰兒, 聯想到院裡還餓著肚子的孩子們,搖搖頭也離開了。

  從此,森繪理這個名字正式出現在世界。

  養孩子是個苦活,森鷗外再聰明也想不到她哭著是想要上廁所、還是餓了、還是單純不舒服。

  想找個保姆, 但繪理太過特殊, 必須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森鷗外本就起早貪黑,有了孩子,半夜起床已經是常態。

  啊,為什麼當初沒有催熟的技術。

  森鷗外頂著黑眼圈給搖籃裡的嬰兒喂奶。

  當然也只是想想, 比起催熟, 他更願意從小教育她,不容易失控。

  「咿呀」

  傍晚, 還在寫報告,森鷗外聽見旁邊搖籃裡發出的聲音,又一次無奈地放下筆,站起身走到搖籃處。

  已經長開的寶寶頭頂冒出卷卷細細的黑色頭發,和他相似的暗紫色眼睛撲閃撲閃,看見他來了,還可愛的笑笑。

  原本煩躁的心情都在這個笑容當中再一次融化。

  森鷗外捏捏肉嘟嘟的臉,「繪理醬,有什麼事麼。」

  還不會說話的寶寶只是笑笑,咿呀咿呀的叫。

  森鷗外拿過搖籃邊上的嬰兒帕擦擦寶寶臉上因為沒有多少牙齒流出的口水,「乖乖聽話好麼繪理醬,爸爸還要工作。」

  「八八......」

  意料之內的事,學會說話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森鷗外不可否認,即使早就做好了准備,在她開口的那一刻,確確實實是驚喜的。

  「誒誒誒,繪理醬∼∼∼叫爸爸了啊,好可愛——」

  「再叫一次好不好?」

  「爸爸!」越叫越標准,寶寶還以為是什麼游戲,開心地抱起自己的腳想塞進嘴裡。

  森鷗外早就淪陷,一臉痴。漢地蹲在搖籃旁,親親寶寶的臉。

  「繪理醬,繪理醬」

  「繪理醬好可愛」

  時間流逝,森鷗外教了好久,才長齊牙齒的繪理才學會「林太郎」的叫法。

  已經能說清楚話的繪理坐在床邊搖晃著腿。

  森鷗外用手捏住亂晃的小腳,剛好能將小孩子的腳蓋住,無奈道:「繪理醬,還要不要穿鞋了。」

  「林太郎,要去玩。」

  「嗨嗨,去玩去玩。」趁著她安靜下來,森鷗外立刻把買的童鞋給繪理穿上。

  因為繪理老是鬧騰,穿衣服穿了二十多分鐘,森鷗外站起,「好了,可以去玩了繪理醬。」

  森鷗外牽起小女孩的手,鎖上門,准備去街上逛逛。

  「林太郎,我要這個。」

  「嗨嗨,買吧買吧。」

  「想要葡萄味的棒棒糖。」

  「嗨嗨,老板來一個葡萄味的棒棒糖。」

  全程就是吃吃吃,買買買。

  繪理費力地扯開軟糖包裝,拿出一個葡萄味的,舉起來,「吶吶,繪理最喜歡的味道,給林太郎吃。」

  森鷗外驚喜地笑笑,「誒,真的給我麼?真的給我麼繪理醬。啊啊好可愛好喜歡繪理醬啊......」

  然後森鷗外就在那裡扭來扭曲自嗨。

  繪理:......

  手都舉累了,繪理暴躁發言:「到底要不要啊笨蛋林太郎!」

  「要的要的。」森鷗外滿臉笑意地接過。

  很快到了黃昏,在一家飾品店裡,森鷗外將繪理抱起來放到椅子上,「爸爸先去付錢,乖乖等我啊繪理醬。」

  繪理點點頭,森鷗外滿意地走了。

  正自己吃著棒棒糖,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陰影。

  是一個戴著鴨舌帽有著胡子的叔叔。

  他說道:「小朋友,你的家長呢。」

  繪理一指,「在付錢。」

  「你爸爸叫我帶你回家,他臨時有事。叔叔這裡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哦,先跟叔叔走吧。」

  繪理舔了舔棒棒糖,沒有說話。

  男人手摸上女孩的後頸,「別怕......啊!」

  那只手被拿開,聽聲音有骨折的風險。

  「你在對我可愛的繪理醬干什麼呢,嗯?」森鷗外笑著,但與平時的笑不同,讓人毛骨悚然。

  而後森鷗外對那個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臉上閃過貪婪的神色,他們去往了小巷子。

  看懂林太郎最後的眼神的繪理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不一會兒,森鷗外回來了,那個男人遲遲沒有出現。

  「好了我們回家吧,繪理醬。」

  繪理只以為那個奇怪的叔叔走了,就伸手。

  森鷗外會意,抱過不想走路的女孩,「回家吧。」

  白色的袖口上還沾著點點血跡。

  夜晚,睡在床上,森鷗外慢慢拍著女孩的背哄她入睡。

  「真是危險啊繪理醬......」小聲道。

  今天真的是忍不住殺了他,怎麼敢用那雙手碰他可愛的繪理醬的。

  女孩睡得迷迷糊糊的,呢喃道:「晚安林太郎......我愛你......」

  森鷗外神色少有的溫柔,親親女孩的額頭,「我也愛你,繪理醬。」

  有時候甚至,會產生你不要有異能力,就像一個平凡的小孩一樣就好了的想法。

  我就可以護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

  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絕不會放過。

  結果最後傷害你的人,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出生

  ヾ被森鷗外抱走,成為森繪理。

  1.長大後,修改命運失敗,依舊是森繪理,去往美國,

  2.修改命運成功,成為木羽繪理,留在橫濱

  ゝ被松下帶走,成為宮城繪理,

  啊啊啊終於完結了!先自己給自己撒花花

  謝謝小天使們一路的陪伴,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怎麼樣(咳咳,希望有進步就行

  下一本是十月份開,不清楚具體哪天,最晚十一月開頭

  因為我才知道我軍訓是在十月份......= =

  下一本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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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理的故事是和讓人印象深刻的故事,主線故事前期有種沙雕劇場的感覺,不過到後來繪理的能力曝光之後慢慢的有讓觀眾越線越深
,而感情線寫的也是有到水準
其實有種cp不是亂步就不行的感覺(私心還是想腦補其他感情線)
對於繪理來說亂步就是一個很大的心靈支柱以及轉捩點

很喜歡亂步自己發誓要保護好繪理,讓他一直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這裡

不過剛看這篇就覺得不是cp亂步就是cp太宰的感覺
木羽繪理的的善惡太過分明不適合澤田會是中原
不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個世界線是cp27然後投靠彭哥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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