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靜靜的蹲在茂密的草叢之中,看著對方在迷陣之中團團轉始終走不出來,藉此拖延時間等待起點等人的到來。在迷陣之中我們能看見他們、他們卻不能看見我們,但是若是對方一怒之下隨便用個大範圍法術的話就糟了。
我將視線微微轉回到身旁的翡冷翠身上,他沒有什麼反應。對於在迷陣中帶頭的領隊,我對他可以說是有一面之緣吧,還是不怎麼好的見面經驗。我記得他的名字是...赤炎。對方大約有二十來人,比我們還要多。因為虹光疾風不在,我們的戰力只剩下十三人,不過應該是不會差距太大。
背後傳來稀疏的撥開草叢聲,我知道是起點他們來了。
「趁現在開始作戰吧...」向起點作出行動開始的手勢,他們馬上就以細微的動作離開了六人所躲的草叢之中。早在之前我們就討論好等他們來了該怎麼辦,結果決定由我們把大部分的人引到起點他們所在的位置,再由起點他們負責清除對方。
我揚起燦爛的笑。老實說我一直對那種仗勢欺人的人沒什麼好感,如今有機會整整他們真是太好了。
「翡冷翠,你跟他熟嗎?」我指指赤炎,在迷陣之中的他雖然努力想沉澱下心情,緊緊皺著的眉頭卻顯示出赤炎的不耐。翡冷翠微挑眉。「不怎麼熟。」
「那就好。」我原本還怕翡冷翠跟他有什麼關係,要是做壞事的話會有罪惡感的。
「那邊準備好了。」一直看著起點方向的冬梧出聲說道。
「那...霜,你就自己小心一點了。」我喚出霜。計畫是讓霜攻擊他們把他們帶到起點那裡,但是對方應該不會全部跟去,所以剩下的人就交給我們。
『放心吧。』霜充滿自信的低吼了一聲。羊舉起手中弓箭,對準對方隊伍裡的法師射去。被突然突襲的法師當然嚇的馬上不顧赤炎的命令舉起手中法杖,使出了一個大範圍的法術。剛好又是風系的法師,一條龍捲風吹過迷陣也就散去了。
本來我們是可以叫冬梧發動攻擊的,但是想到我們可能會因此被發現,只好讓他們自己來了。
就在對方重整隊形後,霜也跳了出去。東一爪西一咬,霜殺的對方措手不及。赤炎的聲音不斷被霜的吼聲蓋過,一時間亂成了一團。但也只是一開始,對方不愧是膽敢進入中央森林的人,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有組織的攻擊霜。霜從一開始的游刃有餘到現在的略佔下風,在閃過一名劍客的攻擊後轉頭朝起點等人所埋伏的地點跑去。
跟我們設想的一樣,赤炎很快的分配人手,留下了六個人。其餘的人由他自己帶隊追著霜跑了。剩下的六人看起來有兩名劍客、一名祭司、一名法師和兩名刺客,戰力分佈的很平均。
不過對我們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等到赤炎走遠,羊手執巨弓三道迅如閃光的箭一射出,祭司就直接變成白光回城了。翡冷翠的身形一閃,接著衝出去。狼也接著攻擊。兩人分別對上劍客,看得出來對方也是很有經驗的老手,但還是不敵狼與斐冷翠的攻勢,身上傷口越見越多。
趁著混戰對方法師手持法杖正在朗誦咒語,但還沒完全念完就被冬梧丟出的火球燒的變回白光。憑著速度快的優勢,刺客不斷閃過羊的箭,還看準了攻擊是這裡發出的,直直抓著小刀就朝我們飛奔而來。就在他要殺上前來時,崇祈手一揮空氣中就灑滿了藥粉。
因為我對崇祈的藥粉實在沒什麼好印象,所以當然是白著臉拚命往後退。好在那陣藥粉就像是霧一樣圍繞著那名刺客,沒有要散開來的樣子。
對方被藥粉遮住所以我沒辦法看得很清楚...總之,在一陣痛苦(叫的人痛苦、聽到的人也很痛苦)的哀吼聲中,一道白光閃過。我只能請你安息了...阿門。
翡冷翠與狼這時也將最後一刀刺進對手的肉體之中,兩道白光相繼閃過。這樣就清完了...我鬆口氣。雖然我從頭到尾好像只有在旁邊看的份就是了。
「好了,我們去找起點他們吧。」我站起身,把身上沾到的草屑拍掉。崇祈遞給狼與斐冷翠一顆土黃色的藥丸,說是補血的。我看著崇祈笑的有些燦爛的臉龐,不明所以的感到一陣惡寒。
接著就看見他們兩個人在把那顆藥丸吃下去以後臉色微微變了。崇祈低著頭不知道在記些什麼。
...我再一次體認到這條『不要惹到藥師』的人生道理是多麼正確的了。
69
等到我們趕到起點他們所選擇的地方時,只見遍地凌亂,起點等人當然是絲毫無傷,反倒是被綁起來的赤炎等人一身狼狽完全沒有剛剛的意氣風發。
霜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趴在一旁睡起覺來。
「剩下的人呢?」起點挑挑眉,看著我的背後。我這才猛然一驚,僵硬的笑了。好像已經...來不及了呢。
「...飛了?」瑟爾推推鼻樑上的鏡片,彷彿從鏡片後頭發出吃人的目光。我扯開嘴,點頭。一不小心就忘記要把人留著了,萬一他們回去帶更多人來就慘了...是慘定了才對。
「是我們的錯。」狼跟翡冷翠同時開口,說完還互瞪了一眼。我看的是眼中充滿了感動的閃光。不過你們要擔錯態度也誠懇一點嘛...
「是我先把對方射死的...」羊眨著大眼,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瑟爾。但也許是招式用太多次不管用了,瑟爾的表情紋風不動。羊轉過頭表情馬上變了,口氣不是很佳的嘖了一聲。
「真要說的話我也有攻擊對方的法師...」「我也用腐蝕粉毒死那個刺客了...」崇祈跟冬梧臉上完全沒有愧疚的反省道。
我的眼角餘光瞄到地上那幾個被綁起來的人在聽見刺客的死法後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好痛的表情。
「總之,等一下你們要盡最大的力才行。」瑟爾揮揮手表示不再追究我們,我才鬆了口氣。我們回頭來拷問這群闖進中央森林的不速之客。首先自告奮勇要烤問對方的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血色薔薇。
「小朋友,是誰要你們進來的呀?」血色薔薇以法杖抬起赤炎的下巴,這畫面看起來意外的...適合。該怎麼說呢,血色薔薇真的很有女王的味道啊。
「...」不管血色薔薇再怎麼問話,不說話就是不說話的赤炎緊緊閉著眼,嘴抿的死緊。血色薔薇的額頭上冒出了極為明顯的青筋。
為了避免血色薔薇一怒之下不小心就把對方打死,新憶典靈硬是把接近爆發邊緣的血色薔薇拖走了。接下來就讓我來好好盡一份心力好了。
「不說是嗎?崇祈。」我燦笑著,招來崇祈。拿出崇祈特製的毒藥,我滿意的看著赤炎等人的臉色逐漸失去血色。「你們真的不想說嗎?」語氣中帶了一絲可惜。
我拿著藥瓶在赤炎面前晃啊晃的,感覺亂有成就感的。聽崇祈說他這瓶藥還沒有試,用了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作用出現。這種跟福袋一樣不打開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的道理一樣,都讓人有股驚奇感,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不對,反正不管怎樣一定會很慘的。
「...」不知道何時,起點等人已經往後退到離我們很遠的地方,視線同樣正在我手中藥瓶上徘徊。應該說是野性的直覺吧,起點他們又沒看過崇祈的藥...。
「-我說、我說!」十幾人中突然傳出了一道顫抖著尾音的聲調。接著是更多人的屈服,頓時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搶著發言,深怕我把毒藥瓶丟到他們身上。
「早點說不就行了嗎?」我露出微笑,把毒藥還給一臉惋惜的崇祈。
隨便抓了一個看起來還算老實的人,我和顏悅色的提問。
「是、是、是...葉知秋派我、我們來的...」那人不斷說話身體還不斷顫抖著,看起來簡直快要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
葉知秋?我挑眉。說到葉知秋,不可遺忘的便是由其領導的集團紅葉在現實世界中立足金字塔頂點的科技產業,不論任何科技產品都是由紅葉集團所率先研發、販售的,對各國皆有一定的影響力,說紅葉集團是世界科技經濟的統帥支柱也不為過。而葉知秋更是紅葉集團的總經理。
「我怎麼不知道紅葉也有勢力滲進逆流來了?」我訝異的反問。跟我們家的家族事業比起來,紅葉的勢力的確比較龐大,也難怪會想進入逆流...但他們又是如何知道有聖騏麟的存在?更何況我也沒印象逆流裡有什麼公會是跟葉有關的。
「葉、葉知秋的兒子...是四、四季公會的人...」那人結巴的說。我聽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彷彿有股冷氣直從脊椎底部爬上腦門。
「是誰?」我不安的皺起眉頭。站在我身側的羊輕輕拉了下我的衣襬,讓我安心。我微微回頭淡笑。
「...會、會長如隔三秋...」這名字如一道轟雷般打進我的腦中。秋...一想到秋天就會想到楓葉,而楓葉不就是紅葉?
「風?」羊拉拉我的衣襬,想讓我平靜下來。我忍不住在心裡掀起滔天巨浪,但還是小心不將情緒顯露出來。淡淡的微笑,我拍拍羊的肩膀。
「你說的...是真的?」雖然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一絲笑意。是這樣的嗎?結果敵人竟然是自己認識的人...就算是秉父之命。
那人拚命點頭,連話也說不完整。我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連其它人的叫喚都沒聽見。起點見狀歎了一口氣,舉起手中劍連揮幾下,就是幾道白光閃過。反正還要送回森林門口很麻煩,乾脆就送他們一程免費搭飛機飛回城裡去。剩下根本失去戰力的人,我們盡快的都將他們一人一刀痛快的送回城裡了。
「當初如隔三秋在東方大陸上也說過...他的父親看中了逆流,才會這樣的吧...」冬梧同樣皺著眉頭,思索道。「加上他根本完全不能違背他父親的意思...」
聽到這一句,我疑惑的抬頭看向冬梧,期待他給我個解釋。
「隨風你不知道吧?這是他爸答應他與韶音在一起的條件。雖然我知道他們家可能是個很大的企業,卻沒想到竟然是紅葉...」冬梧說完,深深歎了一口氣。
這麼說來也不能怪如隔三秋了。我看的出來他們兩人的感情真的十分的好,要是少了任何一方對方都有可能活不下去吧。
「但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聖騏麟的存在的?」瑟爾微微揚眉,食指抵在鏡框上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先等等,他們也不一定已經發現聖騏麟了吧?剛剛那群人只是走進中央森林,不一定是來找聖騏麟的...」羊神色難得的凝重,提出另一種可能性。
「說的也是。搞不好他們是來探查的...」我擰起眉。該死的,事情怎麼變那麼複雜啊...我歎口氣。
「反正要是他們真的想將聖騏麟入手的話,等下就會帶更多人來了吧?想再多也沒用。」起點已經放棄思考,大聲的發牢騷道。其實起點說的也沒有錯。
最後我們決定先將聖騏麟的石像搬到根據白貂一族所說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場所,除了本來就有的迷陣又多加了更多層的陷阱式法陣,就連我們自己要進去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我相信白貂和其它的動物都會守護好聖騏麟的,所以就放心的先離開中央森林了。
現在的目標是想想看要如何再不被敵人眼目發現之下找到如隔三秋,最好是能勸如隔三秋加入我們的陣營...雖然感覺上像是不可能的任務就是了。
70
因為四季沒有固定的領地,我們只能靠著從鳳凰夫婦那得來不太一定的消息前進。我們是有想過直接密他們,可是不管怎麼密響應都是對方未開密頻,只好靠自己的雙腳走了。
起點他們因為不能丟下鳳凰城不管,先回鳳凰城裡去了。我們約定好找到四季的人之後再一起行動。
根據鳳凰夫婦從他們客人那邊得來的消息顯示四季公會的人似乎有在邊境城市薩拉出現過,但是其中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人就不知道了。總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路了。
因為位處邊境,薩拉城中並沒有傳送點,我們要先到最近的一個城市再決定要怎麼過去。薩拉城附近都是荒漠地形,要徒步而行有點難度。姑且不論環境的因素,荒漠上到處都是就算是高手也要煩上好一陣子的難纏蟲系怪,這還只有一隻的情況。更多時候荒漠裡的昆蟲都是一大批一大批集體行動的,更是不用說。
除此之外薩拉城附近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吹起沙塵暴,黃沙滿天飛一不小心就會被埋在不知名的地底深處。雖然薩拉城的地理條件很好卻遲遲沒有工會搶下,這也是因為怪物攻城時的難度極高的原因,守城的玩家不僅要面對難纏的蟲系怪還有一大堆在沙漠之中看得見的鬼東西,而且大部分都是有毒的。
雖然就環境與地理因素實在有些可怕,但是薩拉還有一項特產是在別地找不到的。那就是...沙漠行走必備良方天靈靈地靈靈買來保證好用不好用退費的活動型交通工具,二爪龍馬是也。聞名可知二爪龍馬是一種長得很像龍、只有兩隻爪子的馬,是薩拉特產的交通工具,在沙漠中行走極為方便。
出了傳送點,我們往最近的龍馬出租處前進。在薩拉附近的城市都有龍馬出租處,專門讓玩家前往薩拉用的。
「哇啊...」我看著站起來足足有兩個人高度的龍馬,有點小小的退縮。龍馬的外表就像是侏羅紀時代的恐龍一般,只不過看起來溫馴許多。兩隻小巧的爪子垂在兩側看起來很可愛,但是大腿卻很粗,爪子也粗壯無比。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服務?」一名身上穿著米色連身斗篷,全身包緊緊的男子迎上前來。因為位處沙漠附近,這裡的人多半都以中東打扮在街上走著。
「我想想...有誰不能騎嗎?」我回頭一看,沒有人搖頭。「那就六匹龍馬。」
出租商應了一聲,轉頭便帶著夥計牽來了六匹看起來很強壯的龍馬。我隨便挑了一匹,牽在手中。龍馬很乖巧,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掌。
我輕聲笑了幾聲,拿出租金給出租商。一匹龍馬的租金大約是750s,價錢算是合理的。
在城裡並不能騎龍馬,所以我們一直走到城門外才騎上龍馬。龍馬的速度很快,雖然跑的有點顛簸就是了。
龍馬每跨下一步就揚起一陣沙塵。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沙塵揚起能多少阻擋些覬覦的目光,相反的也就更引怪注目了。不過反正龍馬跑的很快,在沙漠是沒有東西能追上的。
很快的,我們進入了薩拉城。薩拉城的外表就像是一座大型的沙碉堡,遠遠望去一片土黃色的,也很有異國風情。薩拉城裡是允許騎龍馬的,所以能看到很多身穿中東服飾的人騎在龍馬上逛大街。
我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尋找著韶音等人的身影。根據情報來源是在街上看到四季工會的,我們也只好使用土法煉鋼的作法了。也就是地毯式搜索。
無奈在逛過五條街以後,我們的耐心也宣告用完了。我牽著龍馬走進最近一間附有龍馬休憩處的客棧,將龍馬的繩子交給迎上前來的夥計後走進這間客棧。
「怎麼辦啊...找不到人耶。」羊看起來簡直是攤在桌上爬不起來了。我贊同的點點頭。不光是找不到人這點,一直騎在龍馬身上害我現在走路都有點外八的傾向了。
「...先等等。」翡冷翠看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做出手勢打住我們不斷發出牢騷的嘴。狼也好像看到了什麼,示意我們安靜。
翡冷翠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畫了個箭號,指向我背後。我小心的回頭,發現窗邊坐著兩名用斗篷蒙住頭手的黑衣人。其中一人身材很高大,另一人卻稍嫌嬌小了一點。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身影我熟的勒。
「...兩位帥哥有沒有時間陪小弟喝一杯啊?」我搭上兩人肩膀有些調侃的說道,對兩人迅速過頭來並且一臉的驚惶的反應有些意外。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很少出現這種表情的。
兩人看見是我,不覺鬆了一口氣。我手下的肩膀也放鬆了下來,不像一開始的僵硬。
「怎麼沒看見如隔三秋跟夏之雪花?」我才一問出口,就發現自己又挑錯問題了。兩雙充滿了血絲的浮腫雙眼頓時聚焦在我身上,看起來就像是哭了三天三夜。加上現在又有氾濫的傾向,我連忙安慰兩人。「先、先說再哭吧?」
兩人抽了下鼻子,還是以一對紅紅的眼睛看著我。「隨、隨風...如隔三秋被他爸軟禁了...連上線都不能...」韶音說完,抽抽搭搭的泣不成聲。
「夏之雪花也是...嗚嗚...」夏日炎炎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也跟韶音一樣哭的慘兮兮的。
現在應該煩惱的是我吧...我瞪著自己的手,要伸出去安慰也不是,不伸出去也不是,客棧裡其它人的目光都被眼前兩位哭的旁若無人的大男生給吸引過來了。我回頭掃了一眼在座位上默默喝茶的五人,都不來幫我解圍就是了...
我咬著下唇,終究還是把手伸出去了。「好好好...不要哭了啦...」真正想哭的是我才對啦,你們哪來那麼多眼淚可以流啊...接受著其它人的目光,我第一次體會到啞巴吃黃蓮的痛苦啊。
71
在我竭盡所能的安撫之下,韶音與夏日炎炎的情緒總算是安定下來了。雖然說目前是安定的,但是只要一提到不該提的名字他們可能又會哭的跟什麼一樣。在我努力的套問下,也得知了如隔三秋與夏之雪花的行蹤。
原來夏之雪花與如隔三秋之間是堂兄弟關係,而如隔三秋的本名是白狄,原本是從母姓的他在不得見光的母親過世後被接回本家而接受繼承人的教育,也改姓為葉。說起來這葉狄的身世其實也很可憐,母親為了能與葉知秋重修舊好,不惜將自己作為攏絡的工具...葉狄雖然是私生子,卻因為葉知秋沒有其它正統的小孩而被接到葉家,從此過著電視上演的那種勾心鬥角的財團生活。
葉樺,也就是夏之雪花則是葉知秋弟弟的遺腹子。葉知秋總共有兩個弟弟,卻在生下小孩不久之後雙雙死於一場家庭出遊的空難之中。葉知秋另一個弟弟的小孩也墜命於這場意外。因為如此,葉樺被接到葉知秋家中與那時剛喪母、同樣來到葉家的葉狄作伴。兩人就是在那時建立起革命情誼的。
雖然同樣都對紅葉的繼承權沒有興趣,卻為了等待時機打垮葉知秋,兩人在眾人面前一向是有點針鋒相對的形象,更常為了爭奪權位而互鬥心機。只不過都是演戲的,兩人也將仇視對方的角色演的唯妙唯肖,彷彿真的打從一見面就不對盤般。
直到逆流這款遊戲問世,兩人在進入遊戲裡才不用做出那種給外人看的樣子,真心的稱兄道弟。而這時兩人又遇上了夏日炎炎與韶音,還有冬梧以後結伴在逆流之中闖天下。但是好景不常的,剛與韶音墜入情網的葉狄...也就是如隔三秋竟被葉知秋發現了韶音的存在,百般阻撓兩人後終於敵不過如隔三秋的堅決而放寬條件...現實生活與遊戲之中的葉狄皆不能違背葉知秋的意思。只要做到這個條件,他就默認韶音的存在,不再將韶音視為眼中釘。
葉狄毅然決然答應了葉知秋的條件。於是才會做出進攻東方大陸這種有些瘋狂的舉動,而夏之雪花...葉樺也被葉知秋要求跟在葉狄的身邊協助他。葉知秋雖然以為兩人還是一樣不合,為了在逆流裡進展順利才會讓兩人一起行動。也因此在外人面前兩人終於能夠稍微不再那麼表現出厭惡對方的樣子。
而葉知秋不知是從何得知了逆流的真相,還相信只要得到聖騏麟就可以擁有享不完的財富,透過如隔三秋在逆流裡建立起的勢力尋找聖騏麟的蹤影。不知道何時他竟連失去翡冷翠領導的急速冷凍都收買,使四季與急速冷凍成了盟友。其實這個急速冷凍也蠻可憐的,一下被尊龍天下使喚過去一下被四季拉過來,少了翡冷翠大概也沒辦法再支撐多久了。
而就在葉知秋知道聖騏麟的藏身之處沒多久,葉狄與葉樺在現實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連韶音、夏日炎炎都不能見面了。費盡千辛萬苦才讓人帶信息出來的葉狄只有短短幾行字告訴韶音,到逆流裡暫躲及...不要想他。
說到這裡韶音已經又淚流滿面了。一旁的夏日炎炎也是啜泣個不停,我真的很想翻個白眼跟他們說「你們不怕丟臉我怕啊」。不過這實在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則,我只能抽張紙遞給他們再安慰幾句。
進了逆流以後才發現整個四季的人竟然都被葉知秋給收買,連一個肯站在自己身側的人都沒有...為了躲過葉知秋的眼線,兩人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也許是葉狄葉樺抵死不從的緣故,葉知秋想藉著抓韶音與夏日炎炎來威脅兩人。
「...所以說!」哭完以後,兩人突然張起了閃亮亮的大眼睛看向我。我意識到危險,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有。大概是不想讓我逃走吧,兩人雙雙拉住我的手臂,頗有我一說不他們就邊哭邊扭斷我手臂的傾向。「隨風,救救如隔三秋/夏之雪花吧!」
往後瞥了一眼,其餘五人還是在那邊給我喝茶聊天。我艱難的回頭,顫抖著說道:「我、我會盡量的...」我絕對不是屈服於那兩雙星星眼。而是...媽啊,我的手快廢了...
於是乎,隊伍裡多出了兩隻情緒不穩定的人形大狗遞補疾風與虹光的位置。不知道疾風跟虹光到底是怎麼了,我沒時間下線也沒辦法問他們,如果他們上線還是當我的寵物嗎?還是等有空時再去問問大哥好了。也要順便問一下事情...
說真的韶音跟夏日炎炎在打鬥時真的還滿有效的,絲毫不遜於狼跟翡冷翠。尤其是身為虎族斧戰士的夏日炎炎攻擊力更是強大。而職業比較普通是劍客的韶音雖然沒有很強的破壞力,但是對於技能的運用十分靈活,出擊速度與閃避速度都很快。
既然已經找到了兩人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討論一番後決定先解散,下線休息一下再上來繼續討論如何救出被葉知秋軟禁的兩人。這提議是我提出的,因為我還要先找大哥問事情。
下線以後我馬上就打了一通電話給大哥。大哥剛好在家裡,我叫疾風虹光看好家後就匆匆忙忙的出門了。剛在電話裡大哥好像說其它人也都剛好在家裡,對我來說更好。
為了管理家族企業費了不少苦心的二哥在商場上有一定的聲望,應該能問出一些關於紅葉的資料。而秘密資料的搜查交給飄跟雅就行了,她們是世界上屬一屬二的計算機黑客,找資料就是她們的專長,沒有什麼是她們找不出來的資料。應該啦...
趕到本家,管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沒有時間寒暄,我問候過一聲之後就直接進到本家裡頭。到聚會廳時大家都已經在裡面了。
我開門見山的說出葉知秋的事,希望飄與雅能幫我找出幕後提供他信息的是誰,還有就是希望二哥能幫我想辦法問問葉狄與葉樺的事情。
大概也聽出我的口氣實在很緊急,大家都嚴肅起來了。雖然問過我為什麼這麼突然,但是攸關逆流的秘密我也不好開口。趁著大家都在幫我忙的時候我拉來大哥到一旁嘀嘀咕咕。
「大哥,他們兩個還能進到遊戲裡嗎?」我有些擔心的問向大哥。因為也許在遊戲裡會需要他們的戰力,只有我一個人會拖累其它人的。
「這你放心吧。再幾天我就把連接器送到你們家,裡面已經建好程序讓他們一上線就變回你的寵物了。」大哥揉揉我的頭讓我寬心,我才放心。
果然不愧是風家的人,只花了半天時間就找來了許多的內幕消息。我帶著一片將他們查到的資料都放進裡面的盤片又匆匆忙忙的趕回家,二哥他們都說了有什麼問題歡迎再找他。大概是因為這幾年來紅葉不斷逼使一些下游的小企業倒閉,名聲有些兩極化的緣故,二哥都說他對這大企業沒什麼好看法。
72
司浮...全名為嚴司浮,是母親娘家那邊的親戚,嚴格說來還是我的表弟。為什麼說嚴格說來呢?因為我的母親娘家是個傳統的大家族,對當初母親下嫁給白手起家的父親十分不諒解,一怒之下便切斷了母親與嚴家的關係。
其實我的父親並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而是風家的歷來考驗,下任繼承者只能利用極少的資金重新以小企業的形象開創出新的市場,在成功之前不得冠上風姓。母親在父親還未成功前便下嫁父親,並在背後支持父親,最後終於成了名正言順的風夫人。
真相大白後母親娘家後悔萬分卻已來不及了,但母親不計前嫌的對陷入低潮的娘家伸出援手,嚴家風家總算盡釋前嫌成了感情極好的親家。
在最小的風瀧出生前,雅跟飄出生幾個月後,我曾經因為母親住院而住到母親娘家。就是那時,我遇見了小我兩歲的司浮表弟。當時他還很小,才剛學會走路沒多久,走起路來總是搖搖晃晃的讓人替他捏一把冷汗。
其實我也才兩歲而已,有些記憶都記不太不清楚了。我只記得司浮表弟老是喜歡拉著我的衣角,用小朋友的音調不斷喊著「空、空」,我因為擋不住司浮表弟的纏功,也沒有表現出厭惡的樣子,就任由他整天空啊空的喊。那時我只是認為當一個哥哥就是這樣的感覺,也沒有多想什麼。
直到母親抱著雅與飄出院,我要回家才發現司浮根本離不開我。不但睡覺要我陪、吃飯要我喂、上廁所要我抱去,就連普通時間他也都黏著我根本不放手。在他哭的一片稀巴爛後我倆約定等他長大我們就一起上學,甚至要讓司浮來我們家、我回他們家住都沒關係...這才讓他終於放開我已經快爛掉的衣角。我以為只是個童年的約定,也許幾年後他就會忘了也不一定。
誰知道在我升上國三那一年,我的國中轉進了一名天才跳級生,明明只有十三歲卻是國三生。其實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表弟,因為回到風家後我太忙了,忙著照顧飄、雅還有後來出生的瀧,多采多姿的生活讓我忘記曾在母親娘家住過的那一段短暫的日子。
我在那時才重新認識了嚴司浮這個人。是他自己跑來找我的,我只知道他有一對尖銳的眼神,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吃下去一樣。我實在忍不住,就跑開了。
結果國三開始他就開始黏著我,不論什麼時候、上哪一節課、我要去哪裡,他都一定會跟著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威脅離我太近的同學,導致我國三那年幾乎一個要好的同學都沒有。我好不容易忍到高一,原以為選個普通的公立高中會使志在第一的司浮放棄,沒想到他竟然放棄了到第一高中讀書的機會選擇了跟我一樣的高中,甚至還使用小手段讓我再次跟他同班。
我開始感到害怕,開始遠離司浮。但是他絲毫不死心,照樣在暗地裡威脅我的同學,讓我在學校被人孤立,以為當這時只有他站在我身邊,我便會對他心存感激。我開始厭惡學校,但我並沒有跟家裡的人說任何事情,我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才會讓大家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