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智……」
「阿比……」
這次沒來個熱情擁抱,而是阿比嘴巴一扁的抱怨:「阿智,你真沒兄弟情誼,上次我醉倒在路邊,睡得腰酸背痛,也沒理我就這樣走了,事後又神秘兮兮的換住址,要去找你,你都說不可以,你跟我根本就不是好兄弟嘛。」
上次他跟風注言重修舊好,立刻就去開房間了,那裡注意到阿比醉得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後來他搬到風注言那裡,自然也不方便阿比來訪。
于人智低頭道歉道:「對不起,阿比,都是我不好,今天這一攤我請。」
「這裡很貴耶,你確定你要請?」
阿比狐疑的挑眉,于人智拍他的肩膀道:「我失戀了,陪我喝酒吧。」
「失戀?阿智,你不是跟個金髮辣妹混得很好嗎?她要回美國了嗎?」
「金髮辣妹?」
于人智隨即想起,他之前跟阿比說過自己在學英文,所以阿比一直以為他跟金髮外國小妞在一起,他不想多提之前的事情,現在想起風注言,還讓他心如刀割。
「吃飯吧。」
阿比看他臉色不對,就沒再多提金髮辣妹的事,于人智先開了一瓶高粱,阿比張大嘴巴,他沒看過阿智喝過高粱這種烈酒,看來這次失戀很嚴重了。
「阿智,先吃點東西墊墊胃吧,要不然容易喝醉的。」
于人智只喝了一碗湯,其餘大多在喝酒,阿比看他心情不好,還特地全程搞笑,甚至還說起以前課長發生的糗事,逗于人智笑。
他們喝到十一點,于人智已經醉昏了,阿比的笑話則已經攪盡腦汁,再也說不出來。「阿智,我帶你回家睡吧,你現在新家在哪裡?」
于人智口齒不清的說了住址,阿比叫了計程車,還專程跟他一起回去,他看于人智這次怪怪的,他不敢放他一個人,怕他會出事。
「阿智,你確定是這裡嗎?」
阿比張大嘴巴望著眼前的豪宅,這一看就知道不是他跟于人智住得起的地方,于人智則開了車門笑嘻嘻道:「到了,到了。」
他走路東倒西歪,阿比急忙付了計程車費用,于人智遞出鑰匙,笑得很可愛的道:「言,你幫我開門。」
阿比忍不住心跳了一大下,阿智平常已經長得夠帥,但是他剛才撒嬌的語氣好讓人心動喔,而且比女孩子還可愛哩。
他手指不穩的接過鑰匙,只是試探性的插入鑰匙孔,想不到竟然開了,讓阿比震驚無比,原來阿智真的住這裡,他是被人包養嗎?還是阿智原本是有錢人的小孩,要不然阿智絕對不可能住得起這裡的。
「阿智,我扶你進去……」
「嗯……嗯……」
于人智把身體直接貼在阿比身上,這兩句嗯也說得嬌軟,讓阿比額上冒出熱汗,他一直在他額邊像在撒嬌一樣的說話。
「言,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明天禮拜六對不對?」
他一直在阿比身上揉揉蹭蹭的,阿比連背後都開始發熱汗,他用手臂檫著額頭的汗水,好不容易鎖上門,然後拖著阿智進門,要命,阿智醉起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可愛了。
裡面太大,他還不太知道那間是于人智住的房間,于人智竟然開始脫衣服,他嚇了一跳,「阿智,你幹什麼?我不想看男人露三點啦。」
「我想要洗澡……」
他搖搖晃晃穿著內褲,往左邊去,阿比也尾隨著他進去,裡面是浴室,而且于人智開始放水,他內褲沒脫就跳進了澡盆。
「這浴缸真大啊。」阿比沒看過這麼大的浴缸,不由得讚歎。
「進來,進來……」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叫阿比進去,阿比臉都黑了。「我不要跟男人洗鴛鴦浴啦,阿智,饒了我吧。」
「進來啦……」
他笑眯眯的要求他進來,他那個笑臉可愛到讓他「凍未條」,更讓人想要百依百順,阿比跨進了浴缸,于人智自動自發貼著他的胸膛,發熱的呼吸貼著他的耳邊,阿比聽過喝醉的人,有時候神智不清,沒行為能力,他可不想讓阿智醉倒在浴缸裡溺死。
他仔細扶著他,于人智貼著他的胸口,溫熱的手心抱住他的腰身。「明天禮拜六對不對?」
阿比翻翻白眼,真不知道他幹什麼很執著明天一定要是禮拜六。
「不對,明天禮拜三。」
于人智失望的歎了口氣,阿比鎖緊水龍頭,浴缸已經滿了,而且看來于人智已經睡死了,他把他拉出浴缸,抱進裡面隨便一間房間,忙得滿頭大汗的時候,忽然聽見開門聲音,阿比忍不住眼睛一亮,「金髮辣妹回家了嗎?」
他渾身濕答答的沖出房間,進來的是個高挺的男人,阿比還記得看過他,可是到底在那裡見過,他又不太有印象。
風注言鎖上門,轉頭看見他渾身濕透的模樣,他厲聲道:「你怎麼進來這房子的?」
「我不是小偷啦,是阿智帶我來的,我們剛才洗了個澡,他睡了。」
風注言狠狠的瞪他一眼,他轉向房間,于人智全身脫光光,內褲還掉在床邊,風注言不敢置信的回頭厲眼看他。
這一眼讓阿比嚇得腿軟,從他這個可怕眼神,他終於記得他是誰了,因為他以前也被他嚇過,他是收購他們公司的新總裁,可是他只有第一次有來過他們公司,其它時候,他就從來都沒來過了。
「你跟他……」風注言咬牙切齒,臉上的肌肉全變,隨即又轉過頭去道:「我沒有問的資格,我是回來收東西的。」
「我要洗澡,言,我要洗澡……明天星期六對不對?」
于人智又開始醒過來,胡說八道起來,阿比來到他的床邊,對他道:「噓,阿智,不要吵了。」
他離得近,被于人智一把抱住,他的頭倚在他的肩上,吐氣如蘭嬌滴滴道:「今天晚上可以哦。」
今天晚上可以幹什麼?阿比聽得滿頭霧水,風注言收東西的手慢下來,他好像很想轉頭去看于人智,終究還是沒有,但是他收東西的速度變快,三兩下就堆滿了行李箱。
他將行李箱用力合起,提了起來。「我走了。」
「哦……那我不送……」
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于人智死巴著他,害他又癢又熱,而且他嬌滴滴的樣子可愛得要命,要是他是女的,他早就壓上去了。
「阿智,別亂摸啦,再摸我就會流鼻血了啦……」
他制止他亂摸的小手,風注言用力合上大門,阿比錯愕的聽著震耳欲聾的關門聲,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這是怎樣啊?怎麼總裁跟阿智住在一起?還有他幹嘛關門關這麼用力?我做了什麼錯事讓他很不爽嗎?」
于人智頭痛萬分的醒過來,旁邊阿比則是發出鼾聲,睡得跟只死豬一樣,于人智往下一看,他沒穿衣服,再往旁邊看,阿比也沒穿衣服,而且他們兩個人是連內褲都沒穿,全都赤裸裸地躺在床上。
可是他的身體沒什麼異狀,感覺不出跟男人有發生關係,他踢了阿比一腳。「阿比,你打呼吵死人了,快醒過來!」
阿比睜開眼睛,痛苦道:「不要鬧了,阿智,你搞得我半夜三點才睡,一直死纏著我,說什麼要洗澡,我光是顧著不要讓你在浴缸裡溺死,就已經快累死了,我不知道你這麼愛洗澡,一夜洗個三、四次,快累死我了。」
「我洗我的,你幹什麼全身脫光?」
他還敢問,這一說起來阿比就有氣,「厚,你還敢說,你洗澡噴得我滿身濕,你終於睡覺,我也累死了,脫了濕衣服,就躺在你旁邊睡著了。」
「我昨天喝多少?」
「很多啦,我記不清楚幾瓶了,拜託,以後你想喝醉不要找我,你超難搞的。」
阿比一臉痛苦的道:「還有,昨天那個總裁有來耶,他說他回來收東西,看我的眼光超可怕,你們怎麼會住在一起,難道你跟他是……」
既然被看破,于人智就不想瞞他了,畢竟是很好的朋友,他相信阿比只會驚訝,不會有其它不好的反應,他低潮的道:「嗯。」
阿比嚇得跳起來。「你跟他真的是同母異父兄弟嗎?我以為這是連續劇才有的,想不到你跟這麼有錢的人是兄弟啊,雖然你跟他長不太像,後來你們兄弟相認嗎?」
「呃……」
于人智好半天都回不出話來,而阿比也是驚震無比的道:「哦哦,可是有這種哥哥,很恐怖吧。」
「我頭好痛,阿比,我想再睡一會。」
阿比這個愛看連續劇的笨蛋,他懶得解釋了,于人智乾脆躺下,阿比則是看著旁邊的鬧鐘,跳了起來。「媽啊,上班時間到了,我要先去上班了,課長最近都在盯我,我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再見,阿智,有空再聊。」
他急急的穿了衣服、褲子,就沖了出去,于人智躺回床上,原來昨天風注言有來過,他下床,打開旁邊的櫃子,風注言常穿的衣服跟證件已經帶走。
他關上了櫃子,心裡一陣空虛跟疼痛,他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卻硬生生的抑止住,他在風注言的眼裡心裡什麼都不是,幹什麼為他而哭,他現在只要想著要詛咒他們兩個就好。
他重新躺回床上,被子上還有風注言的味道,他不想哭的,但是眼淚卻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
他重新找工作,也許是太過幸運,他馬上就被一家知名廠商給錄取,他又回去作業務了,雖然他的帳戶裡有很多錢,而且風注言也讓他使用他的房子,他從來沒有回來過,但是那麼大的房子,充滿了他跟風注言住在一起的記憶,讓他很受不了,他搬出去住,重新住進他的小套房裡。
就讓一切重頭開始吧,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他因為通曉英文,也可以拜訪一些外國人客戶,所以他的薪水又跳高了些,甚至他們還跟風注言的總公司作起生意。
他心情惡劣的整理檔,因為這次他要去拜訪風注言的公司,他只希望不會看見風注言,但是到了那裡時,他失望了,風注言在,而且他跟他的上司都要去向風注言打招呼。
「風總裁,這是我們新來的業務,姓於。」
他公式化的遞出名片,「風總裁,這是我的名片,若有什麼需要,請務必打電話給我。」
白仁智站在風注言的身邊,風注言忽然抬頭看他,然後捉住白仁智的腰,白仁智輕叫了一聲,滿臉通紅,他則是滿額頭的烏雲。
什麼東西,要親熱也不必演給他看,神經病!
他越看越氣,原本想要轉過頭去的,可是一轉頭就是示弱,他眼睛圓瞪的盯著風注言看,要他示弱,門都沒有。
他語氣平常,一臉根本沒什麼的表情。「風總裁,我知道你很忙,要不然我們先走了。」
「我今天不太忙,剛好中午,一起吃飯吧。」
帶他來的上司張大了嘴巴,可能是無法想像憑他的職位,怎麼可能跟風注言吃飯,立刻就點頭道好。
他們一進餐廳,風注言跟他坐得近,他從頭到尾都看得到風注言在摸白仁智的手,噁心巴拉,害他作嘔得都吃不下了。
要親熱,不會回家去親個夠,幹什麼在公共場合表演,他氣到吃不下飯,終於送到甜點,他已經快受不了了,一直叫自己忍耐,終於吃完了,他裝成沒看見剛才那些親熱的場面,簡單道別後,他就走了。
「小言,你剛才幹什麼?」
風注言收回手,臉色有點鐵青的道:「沒事,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們很好,他今天對你態度很差,所以我才……」
白仁智一臉憂慮,今天于人智根本沒看他一眼,更何況提及他的態度,他沒有對他很差,是風注言今天的表現很奇怪,看來他得問清楚他怎麼了。
「小言,我們回去吧。」
「好,好……」
他沒有動,還在看于人智離開的方向,臉上甚至還隱隱出現受傷的表情。
「煩死了,他到底要怎麼樣啦?」
有事沒事打電話來,于人智快瘋了,風注言常打電話過來,為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他搞得一肚子火氣。
一下要進貨報告,一下要退貨報告,他是故意惡整他的,絕對是的,還嫌快遞慢,他一定要今天看到,他什麼事都不用幹了,就去服侍他就好了。
于人智酸溜溜的想,現在也不必他服侍了,因為他旁邊就有一個「特助」可以服侍他。
他進了風注言的公司,瑞秋見到他就退步三尺,大概還被他上次的野蠻行為給嚇得不輕,他懶得理她,見到白仁智,也當成他是隱形人,他直接推開風注言辦公室的門。
風注言一見他進來,挺直了腰身,他把所有往來資料全都擺在風注言的面前。「風總裁,這是全部貴公司與敝公司的往來記錄,請你詳查。」
風注言翻著資料,他看得很慢,讓于人智坐立不安,他記得他明明看東西超快的,現在是故意整他嗎?幹什麼看這麼慢。
「你……你最近好嗎?」
現在才來搞問安,不是太無聊了嗎?于人智語氣充滿尖酸刻薄:「很好,我沒消瘦十斤,也沒跑去自殺!」
風注言看檔的眼光一愣,然後又慢慢的翻紙張,整間辦公室只聽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響,風注言問道:「你跟你朋友現在好嗎?」
搞不懂他在問什麼,于人智踹他的桌腳,要對客戶有禮貌?經過這些風風雨雨後,他辦不到啦。「我不知道你在說哪個朋友。」
「就是你跟他上床的那個!」
于人智恍然大悟,當時他喝醉了,全身脫光,恐怕阿比也沒好到那裡去,風注言回家收東西,看到這一幕,當然朝那一方想去。
「不錯,我們天天搞得很火熱,多謝你之前的教育,讓我越來越不會痛了,他是沒辦法像年那麼多次啦,不過也因為這樣,天天搞就沒差了,至少不會對工作造成影響。」他說得十分誇張跟下流,風注言翻動紙張的手停頓下來,然後手指劇烈的發抖。
風注言緩慢的抬起頭,他的眼光赤紅,于人智退了一步,他看起來的樣子還挺可怕的,隨即于人智挺起胸膛,是他先對不起自己的,怕什麼!
「你看完了吧,那我可以走了。」
他才沒管他看完了沒,他一把收起文件,塞進公事包裡,他轉身離開,手才碰到門把,風注言就從後面逼進,他的胸口靠近他的後背,貼得很緊,快要把他壓在門上了。
于人智費盡千辛萬苦的轉身,他快要被壓扁了,他怒吼道:「你要幹什麼啦!」
他一回頭,風注言又像惱怒,又像黯然的表情放大在他眼前,大概是他的怒吼讓風注言回神了些,他馬上退一步,嘶啞的道:「我希望你過得很好,因為我跟小智也——也過得很好。」
怎樣?敢情是來炫耀的嗎?沒人比他更機車、更過分了,要比機車嗎?他也不會輸的啦。
于人智對他比中指,「你這個機車男,我每天都會詛咒你們分開的,詛咒你那裡得梅毒、愛滋,你這個死混蛋!」
終於罵得過癮了,而風注言的反應是眼光一直盯著他漫駡的嘴唇,就像中邪一樣。于人智挑釁地嘟向前去,「你吻我試試,我叫你的小智進來看免錢的,唔唔……」
風注言苦惱的目光放亮,他猜他只聽到前半句,就把他攬進懷裡吻個半死,他用力敲他的後背,他都當成沒感覺,只顧狠狠的吸吮著他唇內的舌尖,就像這輩子沒吸過一樣。
「放……放開……你這混……混……啊……嗯嗯……」
風注言死不放開,一直蓋住他的紅唇,熱烈的舔過他嘴裡,他早就說過風注言很會接吻的,他被吻得全身酥軟,而且他腰間往他身上一壓,熱脹的男性剛好就抵在他的雙腿間,那火熱的飽滿好像在傳送熱度一樣,一下就燒向他的下身,他後面的小屁屁忍不住在欲火焚身下收縮好幾下。
媽的,這個死男人,竟然連分手了,都想占他的便宜,他絕饒不了他。
「你給我住手,住手啦……」
風注言沒住手,反而還將手探進他褲子裡,握住他「男性的要害」,害他的腳軟了下來,他趁勢拉下他的褲子,粗暴的也拉開自己的拉鍊,他那裡硬挺挺的,他就用那挺高的兇器兇狠的挺了進去,讓他差點喘不了氣。
該死,他的腰扭起來,降低自己的痛感,而且拉高自己的快感,之前跟風注言在一起的印象全都活生生的復活。
他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底下的收縮騙不了人,他高潮了,而且還是一波接著一波,明明這麼久沒做了,照理說不會那麼容易就接受男人的,但是敏感的身體早就習慣風注言帶來的快感……嗚,真可恨。
「嗯……嗯……啊啊……啊……啊……」
他張唇狂亂的發出嬌音,而風注言頭抵在他的頸邊,對他又吻又舔,他腰部狂野的進出,在最後一次的進攻裡,他低悶一聲,濕意濺滿了于人智體內。
第十章
虛軟的身體,還有高潮後的餘韻,他手軟得幾乎捉不住東西,整個人也從門板滑下,靠著風注言的身體,胸口怦怦作響,還在消化著剛才「激烈運動」後的呼吸。
風注言右手撩起他的頭髮,吻在他的髮絲上,于人智用左手打下他的手,「你這個混蛋,誰准你碰我的。」
他氣得暴跳如雷,緊緊的咬住兩排牙齒,風注言的那個還在他裡面,好像在提醒他剛才的歡樂,他狠狠道:「抽出來啦!」
「不要!」他拒絕地很徹底。
「啥米?」于人智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說不要。」
這傢伙偷吃也不怕被人看見,于人智拍了他胸口一下,「我叫你的小智進來,讓他一目了然我們之間的情況。」
「我已經告訴他了。」
于人智震驚,隨即瞭解,他呸了一聲,講有分兩種,一種是講一點,一種是講全部,他猜也知道他講的一定是一點點那一種的,誰會白癡到對現任情人說上任情人的事,再怎麼智障都不會笨到那種程度吧。
「我猜你上床這一段沒講吧。」他故意說得難聽,就是要刺他。
「都講了。」
他聲音平板的回答出不可能的答案,讓于人智一時之間無話可答,他錯愕了一下,但他沒錯愕太久,他馬上不屑道:「我知道啦,你一定說都是誤會,所以不小心跟我上床過一次,對不對?這種騙人的小把戲,他馬上就信你,還想你只不過一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上幾次都說了。」
于人智張大嘴巴,他是知道這傢伙個性認真,所以才會真的小智來了,立刻就把他給拋棄了,想不到他還認真到坦承他們之間的關係,連上床幾次這種私密的事情都講得這麼清楚,不愧是風注言的個性。
「你不會吧,你唬我的吧。」他仍然難以置信。
風注言抬起認真的雙眼,「我沒有騙你。」
「那真的小智沒賞你兩巴掌?」
「沒有。」
于人智大呼小叫了起來。「為什麼沒有?你占了他的便宜,又告訴他跟我發生過關係,他不會想要揍你,他太善良了吧!」
「我沒占他便宜。」
撒這種漫天大謊,他絕對不會相信的,不是他故意要恭維他的性能力,而是風注言的體力耐力真不是亂蓋的,他自己一樣是男人,當然瞭解能做到像他這樣,是很不簡單的。
「胡扯,你第一次就趁我喝醉,把我抬進賓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了我一夜,你見到真的小智出現在你面前,我看你可以做一天哩,還敢說沒有。」
風注言露出為難的表情,「我試過,可是不行。」
「什麼不行?」講得這麼模糊,誰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裡硬不起來。」
他指著下面對,而風注言的話讓于人智放聲大笑,得意洋洋,他知道他問題在那裡,老天是公道的,他就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公還是疼他這種好人的。
他喜不自勝,只差沒狂笑出聲。「贊,真是贊!我是想要詛咒你,可是只想到要讓你得梅毒、愛滋,沒想到還有不舉,這個贊,我喜歡!」
他才在笑,忽然發覺下面的小洞洞,好像有點被撐開,他張大了嘴巴,露出一臉蠢樣,他可以感覺,風注言又硬起來了。
「你……你……那個,沒有不舉。」
風注言咬緊下唇,好像也在忍受著漸漸脹起的快感。「在你裡面,好舒服,它又有反應了。」
「你給我抽出來,聽見了沒,抽出來?」要他在這裡失身第二次,免談,他才沒那麼蠢。
他用力的巴了他兩掌,風注言捉住他的手,他的力氣那裡比得上風注言,馬上就被他制止雙手,而且風注言越脹越大,甚至還腰身動起來,開始淺淺的進出他的穴口。
「你這算是強暴喔,我要告你性侵害,你還不快抽……抽出來……」
他的滑動,讓他也有了感覺,一陣戰慄湧上了後背,他開始有點口齒不清,一股酸酸、麻麻、又疼又爽的感覺從被接觸的地方往上竄,要他別呻吟,就已經耗盡力氣,自然也沒力氣打人了。
「抽出來!」可是嘴巴還是起碼要抗拒幾下。
「不要!」
「抽出來!」他連嘴都快軟了,他從淺淺的進出,越來越深,而且頂到他最敏感的一點,讓他快受不了了。
「不要!」
「我……叫你抽出來……」
他想要大聲斥駡,可是舒爽感快要磨掉他的神智,這時風注言又隔著衣服,咬上他的乳頭,讓他哆嗦不已,尾音已經變得不清不楚了。
「小智,小智,小智……」他喃喃喚他。
他喘起氣來,腰也上下的吞吐著他的巨大,不中用的身體已經懂得享樂,他一咬牙,好啊,這是風注言自找的,他就跟他做,然後再叫小智進來看,他這一招可比不中用的詛咒更有效。
他的唇往下,吻住了風注言,雙手解開風注言的襯衫,摸上他堅硬的胸膛,風注言發出無法呼吸的喘氣聲,他纏住他的舌尖,不斷的廝磨,玩弄著風注言的乳尖,身下更用力地坐下,讓他深入。
「不行了,小智,太……太舒服了……」
風注言全身顫抖,汗水泛滿了身體,他把于人智從身體下推下來,舉起他的雙腿,然後一舉快速入侵,他的汗水滴落到他身上,緊閉眼睛的英偉臉龐紅如火燒,身下的碰撞聲更是急速,代表他飛快的進出著。
于人智被他整得差點沒命,他進得好深,抽出時,又馬上進入,好像對他的身體有無數的眷戀。他抬起虛軟的手,把門打開一個縫,外面就是特助的房間,保證他們此刻的淫聲穢語,可以讓白仁智聽個夠。
「呼……唔……不行了,小智,我不行了……好棒……好舒服……你太棒了……」
他用力捉住他的臀部,深深的一擊進入,然後整個癱倒在他身上,于人智也享受到那種快感,但是他更掛意白仁智到底有沒有聽見。
「起來啦,別趴在我身上,我身上都是你的汗,噁心死了。」
于人智推開他,趁風注言沒力氣捉住他的時候,他移了一下身體,風注言才從他身體裡離開,他特地把目光從男人黑壯的地方移開,它已經呈現虛軟狀態,可是還是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模樣,讓人看了真想臉紅。
「小智……」
「你的小智在外面啦!」
白仁智紅著臉,從他紅著臉的樣子,保證他有聽到他們真槍實彈的演出,他將檔案檔放在地上,清清喉嚨道:「因為門開了,所以我……我把檔先塞進來,我只有聽到一點點,你們不用介意。」
于人智臉上一歪,他怎麼沒沖進來,對他大吼大叫,起碼也該怒捶風注言一頓,或是哭到不行吧,他怎麼像個標準特助,一點也不像醋意大發的情人。
風注言急忙移身體,他竟也不是跑去安慰白仁智,而是移動身體,讓外面的人只看得到他的裸體,而看不到于人智的,好像不喜別人看見于人智的裸體。
于人智皺了眉頭,這對情人可真古怪,而風注言替他披上了外衣,噓寒問暖的道:「你會酸疼嗎?小智,我剛才太粗魯了。」
「還好啦!」
他想站起來,一牽動雙腿間的肌肉,他差點滑下去,該死,超酸疼的。
「小心,小智,我扶著你。」
他不只扶著他,還幫他穿衣服,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讓于人智覺得詭異到了不行。
「他怎麼沒沖進來打你?」這是他最感好奇跟詭異的事。
「誰要衝進來打我?」風注言奇怪問道。
「當然是那個白仁智啊!喂,你跟他現在是情人,我跟你做了這種事,他怎麼沒有反應?」
「反應?」風注言難以理解的道:「我跟仁智不是那種關係,我們都講開了,他也勸我回去找你,說我這樣明明就很愛你,為了這種以前約定的事,而拋棄你,實在是太蠢了,所以我跟仁智只是好朋友。」
「等……等一下,你不是說你試著要跟他發生關係嗎?」于人智越聽越糊塗,他們到底是怎麼搞的。
「我一開始一直以為只有成為情人關係,才能永遠在一起,可是仁智說,我們也可以當家人跟好朋友,況且要對仁智做那種事,我實在沒有興趣,而且你不理我後,我心裡好痛苦,聽仁智這麼一說,我忽然就理解了,我跟仁智可以當家人,但是你永遠都是我的小智。」
于人智聽了半天,終於明白風注言跟白仁智不僅沒發生關係,而且兩個人還決定要當好朋友跟好家人,只有他一個人為了失戀痛苦傷心個半死,簡直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癡。
「你這混蛋,三言兩語就想複合,沒有這麼容易的事。」
他不顧疼痛的站起來,風注言吃驚他的生氣跟怒駡,他畏縮道:「小智,我們現在又在一起了,不是嗎?」
呸!他這些日子這麼痛苦難過,做個兩次就想打消一切,他以為他于人智是沒腦筋的白癡嗎?
「在一起你個頭哩!我是為了讓白仁智看到我跟你的親熱畫面,好讓你們沒好下場,所以我才讓你又舔又咬的。我們沒在一起,懂了吧?沒在一起!」他把最後那句,喊得十分用力,就為了加強這一句話的效果。
風注言看起來就像受了打擊一樣的頭暈目眩,他伸出手,好像想要解釋,更想要挽回,于人智踢了他一腳。
「我警告你,不准碰我。」
「小智,你別這樣,我原諒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他語氣放軟,一副懇求的表情。
「我哩,你是豬腦袋喔?我又沒跟你在一起,幹什麼要你原諒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想太多了,再見!」
他拿了公事包就出去,風注言一臉錯愕,好像要流下眼淚來,他站定身體,回頭看他,「你今天給我早一點回家,那房子很久沒人住了,一定都是灰塵,你給我回來打掃,聽見了嗎?」
風注言一臉好像如蒙天恩的表情,于人智則是轉身揚長而去,但是他屁股痛,就算想故作瀟灑的姿勢,也只裝到出了風注言公司門口。
「這傢伙還是這麼猛,才做兩次而已……」
他有點想笑,卻眼眶盈滿了熱淚。「該死了,我變成零號後,就老是娘娘腔的哭哭啼啼。」但是心裡那份開心跟感動,讓他的心又暖暖的。
風注言雖然沒說,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就是他愛死他就對了,不過這段日子讓他這麼痛苦,他不會輕易饒過他的,就先處罰他拖地好了。
他晚上七點半就回到他跟風注言的家,他丟了東西在沙發,想不到就見到風注言在拖地,而且他不是拿拖把拖,而是跪在地上用手抹。
「你……你幹什麼?」他幹嘛那麼認真用手抹地,一般的幫傭也沒做到這樣。
「我想這樣會抹得乾淨點,乾淨的環境,也會讓小智開心點。」
這個老實頭,他說什麼,他就真的做什麼,他真的老實到讓人想要哭耶。
「我才不在乎環境幹不乾淨,我以前住的小套房多髒,我自己都不在乎了,怎麼可能會叫你這樣抹地板,你給我過來。」他怒氣衝衝的開罵,其實語氣裡滿是不舍。
他立刻像哈巴狗一樣的過來沙發邊,于人智可心疼死了。「你做多久了?」
「不知道,可能兩三個鐘頭吧。」
「那你腰不就酸死了!」
于人智揉著他的腰,風注言抱著他,往他的頰邊一吻。「有點酸。」
他沒考慮到這個動作的親昵性,只想到風注言的腰,要是照他下午的脾氣,他一定不會讓風注言碰他的,但是他沒想那麼多,光是看到貴為總裁的他,只因為他一句話,就跪在地上抹地二、三個小時,讓他的心感動的軟化了。
「來,浸浸熱水,等下我幫你揉揉,再貼上藥布。」
「好,小智,好。」
他一副喜出望外,急忙就去浴室轉開水龍頭,沒多久,兩個人就變成像以往一樣,躺在浴缸裡洗澎澎,而且這次風注言的手一點也離不開他的身體。
「小智,你的屁股還痛嗎?」
「還好啦,你的腰會不會酸?」
「有一點點,小智可以幫我揉揉嗎?」他一副撒嬌的語氣,要是被他下屬看見,保證嚇得暈倒,誰叫他在工作的時候都是一副死人臉孔,好像別人欠了他好幾百萬。
「別這麼愛撒嬌啦。」
他一副撒嬌鬼的模樣,讓于人智說是這樣說,但還是伸出手,馬上就幫他揉弄了,風注言感動的在他耳邊再度降下一吻。
「小智,我想要你的小孩,好不好?」
「好,好,白癡,我要是生得下來,我生十個給你。」
這個白癡不知道在胡說什麼,他這個男人要是生得出小孩,不就是世界奇觀了?
「不用十個啦,這樣小智太辛苦了,我們生三個就好,好不好?」
「都好啦,白癡。」
他幫他揉著腰,想不到風注言立刻就跳下浴缸,他跑去打電話,然後一臉開心的回來道:「龔博士說他明天有空耶,小智,我們去他那邊,讓他看看我們的身體狀況,然後你就可以生小孩了,龔博士人很好,一定會答應幫助我們的。」
「你做夢啊!」
沒把他的話當初一回事的于人智終於嘗受到苦果。
尾曲
一年後
「我又要上廁所了,可惡,可惡!你這個混蛋,都是你讓我懷孕的!」
頂著大肚子,痛苦到不行,尤其是越接近生產期,他尿頻的狀況就越嚴重,半夜都要上好幾次廁所,睡眠品質超差的,而且他以前受過傷的手或腳,全都在懷孕期間隱隱作痛,最可怕的是他從一開始就孕吐到現在,簡直是惡夢啊!
「小智,別氣,以免動了胎氣。」
風注言好聲好氣的安慰他,讓于人智氣得想揍他。都是這個傢伙,說要讓他懷孕,他還以為是天方夜譚,就跟著他乖乖到龔博士那裡去,哪知道龔博士還真的有辦法讓男人懷孕。
「別這樣,小智,說不定因為這是頭一胎,才會這麼難過,生第二胎就不會了。」
「我一個就受不了了,你還想生第二胎,你找死嗎?」
風注言一臉委屈的道:「小智說要生十個,我說只要三個就好,我們當初明明是說好的,小智不可以騙人。」
他當初幹嘛隨口胡說,真是蠢蛋,可是說出來的話,又不能收回。「唔唔……可惡,生三個就三個,你給我記住,我生完這三個,絕對不准你再碰我了……」
「小智,別動氣,你這樣不太好……」
「反正我現在狀況就這麼不好了,我還怕動什麼胎氣,哎喲……肚子忽然好痛喔……」
于人智含著眼淚,捧著肚子,哭得稀哩嘩啦。「好痛,好痛,我快死了啦!你這個木頭人,還不趕快送我去醫院,我要生了,哇,好痛,超痛的……」
風注言趕快送他去龔博士指定的醫院,經過一夜的生產,呱呱落地的男嬰哭聲大得刺耳,看來有乃母之風喔。
而之前他看中意的那條三十萬的鑽石項鍊,正掛在於人智脖子上,是風注言跟他結婚時,送給他的結婚禮物,而他先買下來,當然是為了給于人智意外的驚喜。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