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沒有出聲,淡淡道:「你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本點了點頭:「那好,我先回去了。」他扔下餐巾立刻離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捂著痛子笑扒在桌子上,對面的座位有人坐了下來,我以為是司徒響:「幹得不錯啊!」
「是嗎?」陰側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啊,是司徒逸,糟了,我似乎高興過頭了,這麼安靜的大廳就聽見我一個人在笑,他不發現我才怪,我連忙坐直,乾笑道:「逸逸,好巧啊,你也在這兒啊!」
司徒逸瞪了我一眼,毫不客氣的敲了我一記響頭:「你太胡鬧了!」
我連忙坐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故作委屈的道:「你不覺得他很過份嗎?又是摸你的手,又是送花的,真是色狼一隻,你不是說過對付色狼就是狠狠的打嗎?我這樣對他算仁慈的了,哎,我真是個善良的人了。」
司徒逸冷哼一聲:「那真得感謝你的善良,不過下次別這樣了,我和他的生意只談了一半,這樣又得多見他一次了。」
呃……弄巧成拙了?我只有乾笑:「嘿嘿嘿……」
經過這次金色大廳事件之後,我和司徒響竟然化敵為友,他上班沒事就拉上我一起去開車出去轉,雖然被司徒逸罵過好幾次,但他還是死性不改,依舊上班時偷跑出去。
「聽說這裡新開了間酒吧,裡面有猛秀哦!」他朝我曖昧的眨眨眼,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酒吧應該就是我們那兒的酒館吧,我知道猛獸是什麼,但猛秀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猛秀是什麼東西?會咬人嗎?有沒有籠子裝?」
他故作不屑的瞟了我一眼:「你這個小白,這麼土,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車子停了下來,剛下車,一股濃郁的酒香味撲鼻而來,我吸了吸鼻子:「好醉人的味道。」
「這條街幾乎全是開的酒吧,所以酒味全在一塊兒,喏,那間『酒愛你』就是剛開的酒吧,我們進去看看。」
雖然外面的太陽很大,曬得人睜不開眼,但這間酒吧裡卻是暗得要瞪大眼才能看清楚,微弱的燈光只是朦朦朧朧,不時晃動的人影讓我有一種到了鬼屋的感覺,我拉住司徒響的衣服:「我們還是走吧!」
司徒響笑道:「那怎麼行,既來之則安之嘛,走,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點了一瓶酒,他神秘兮兮的道:「半個小時之後有猛秀哦,到時候得睜大眼睛哦。」
忐忑不安的坐了一會兒後,忽然燈光全集中到一塊空地上,四周開始沸騰,口哨聲和尖叫聲不絕於耳。
「要開始了。」司徒響興奮的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9
高昂的樂聲響起,六個蒙面的人在五彩的燈光照耀下走了出來,全身的黑袍和黑色的面罩看不出是男是女,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們開始扭動著身體。
我鬆了口氣,還以為什麼猛秀呢,原來就是跳舞啊。
樂聲驟然停止,六塊面紗飄然落地,六張俊俏的面孔出現了,眾人尖叫:「啊!」
司徒響有些失望:「啊,今天全是男的啊!算了,看看也好。」
驀地樂聲又開始響起,他們舞動的身體越來越狂野,身上的黑袍也滑落在地上,精壯的身體上只穿了件奇怪的衣服和露出屁股的褲子。
「脫、脫、脫!」瘋狂的尖叫聲和拍手聲充斥耳邊。
他們的舞姿越來越誘惑,半脫不脫的衣服掛在身上,那一點點的小褲子也越來越往下。
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的動作,我渴……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嘴裡灌去,酸酸甜甜的感覺似乎很解渴。
扭動了半天,終於他們半裸著上身,結實的腹肌又是引起一陣尖叫:「啊……」
剛才還有些失望的司徒響竟然也跟著他們起哄:「脫脫脫……」
我恥笑他道:「瞧你叫得這麼大聲,一副色狼的樣子。」
他笑道:「你還說我,你叫得不比我更大聲?」
……有嗎我?我真的有叫嗎?……打死我也不承認!
他們身上最後一條小褲褲不負重望,終於在歡呼聲中掉落在地上,那一具具赤裸的身體在燈光下閃閃光亮。
我不好意思的摀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中偷看,哇……,我嚥了嚥口水,腦中自動浮現出逸逸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情景,我熱,我渴,我喝水……
他們光著身子擺了幾個姿勢後,燈光忽然又熄滅了,屋內又回復到剛才的朦朧,眾人也漸漸平息掉熱情,又開始聚眾喝酒。
「好了,沒看的了,我們走吧!」司徒響擦了擦額頭的汗:「叫了老半天,熱死我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面前不停晃來晃去的司徒響:「怎麼有兩個司徒響?」
「什麼?」
「唔,四個司徒……響……」腳底下好輕……
「喂,小白!」司徒響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這下我慘了!」
又渴又熱,渾身像是火燒一樣,我不禁呻吟:「水……」
唇邊接觸到冰涼的水,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喝著。
「小心點,會嗆死你的。」逸逸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勉強睜開困乏的眼睛,只見司徒逸半躺著,他托著我的頭在餵我喝水,而我是躺在床上?我記得我和司徒響在酒吧裡的啊。
「我怎麼回到家裡了?」我又倒在了床上,因為我全身沒力。
司徒逸咬牙道:「你喝醉了!」
「我喝了酒嗎?」我只記得我喝的是水,酸酸甜甜的。
「你不止喝了,還發酒瘋!」他的表情好嚇人,像是要吃人一樣,我畏縮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發酒瘋?」
他的臉色陰沉:「老三把你交給我的時候你還昏睡著,一到了家你就上跳下竄,還跳脫衣舞!幸好不是在公司,否則要讓人看笑話了!」
我跳脫衣舞?我呻吟一聲,把臉埋進了被子裡,被子裡一絲不掛的身體更讓我自覺無臉見人,我悶悶道:「那肯定不是我!」
腿間有些粘膩的感覺,被子裡似乎也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氣味,後庭好像有點痛,我掀起被子偷偷打量著他,他胸前好像有好幾個牙印,好像還有好幾道抓痕。
「我是不是還做了什麼?」我吶吶的問道。
他冷冷瞄了我一眼:「沒有!」鼻子裡彷彿嗤出了冷氣。
他越生氣,就證明我猜得越對,我在心裡偷笑,喝酒也好好處的,原來佔他便宜這麼容易,雖然我沒什麼記憶了。
他臉色一黑,怒瞪著我:「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下次別喝了,知道了沒有?」
我將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也掛了上去:「逸逸,你身上好舒服啊,冰冰的,不像我身上像火燒一樣。」
「活該!」他輕斥。
我藉機揩油,將臉埋在了他的頸間:「唔,逸逸身上的味道真好聞,甜甜的。」我用舌頭輕輕舔著他光滑的皮膚。
「你還在發什麼酒瘋?」他將頭偏了過去,逃離我舌頭的騷擾。
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自己溜到了他的胸前輕捏他的乳頭,它在我手中硬硬的凸起,我感覺自己的分身開始興奮。
整個人翻了個身趴在他的身上,我低頭將那紅色的果實納入口中,深深的吮吸,彷彿上面抹了最香的蜂蜜一樣。
「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他的聲音開始有些沙啞。
我離開了那鮮艷的果實,將唇覆上了他的,四片嘴唇相接,柔軟的觸感似乎都延伸到了心底,濕滑的舌緊緊糾纏在一起,誰也不放開誰的,我閉上眼睛享受這個令人心醉的吻,腦子中什麼都沒有,空白一片。
深吻變成了激吻,不知何時我已經在他的下方,無處可放的手開始在互相探索,兩人身下的炙熱處在相互摩擦。
直到肺部吸不進任何空氣,我們的唇瓣才稍稍分開,他的眼睛帶著情慾的顏色,聲音更是透著沙啞的磁性:「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
我將雙腿自動環上了他的腰,讓他的手握住了我的分身,輕笑道:「禁的起挑逗的就不是男人。」我雙腿一用力,將他壓向我,壞笑道:「來吧,逸逸!」
「你這個色小白!」他開始套弄我的分身,一波波的快感向我襲來。
在我快要到達頂峰的時候,他竟然堵住了我,不讓我釋放:「嗚,逸逸,讓我出來,我受不了了……」
「這是給你的懲罰!」他邪邪一笑:「等我一起。」說完將我的腿抬高一個挺身進入了我的體內。
啊?那要等多久啊?我快哭出來了,不住的求饒:「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去喝酒了,讓我出來吧。」
「想想還錯在哪裡!」他故意撞向了我的身體內部,引起我一陣驚喘。
前端發洩不出來的痛苦和後庭的快感讓我小聲哭泣:「我知道我錯在哪裡了,嗚……是不是我脫衣舞跳得不好看?」
……
10
「老公,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小逸床上睡了個男孩?」
「嗯。」
「原來我兒子真是同性戀……」
「嗯。」
「而且他還有戀童癖,這孩子可能還未成年!」
「嗯。」
「這是不是人家說的那種變態?」
「嗯。」
「爸、媽,你們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司徒逸睜開眼睛看著這對躲在床邊鬼鬼祟祟的夫妻。
我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緊緊抱住了司徒逸,無意識的道:「逸逸,你說夢話了。」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卻見有人影在床邊晃動,人影?我還抱著逸逸,那床邊的人影是誰?
我猛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一男一女貓著身子躲在床邊:「啊!有賊!」我扯著嗓子直喊。
司徒逸摀住我的嘴:「別喊了,是我父母。」
「啊?你父母是做賊的?」
司徒逸的父母尷尬的站直了身子,其母乾笑道:「我們、我們……呵呵……我們……」她比劃了老半天也沒說清楚。
其父拉了拉她,清咳一聲:「我們先出去。」
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來到客廳,那對夫妻正在吃方便麵吃得開心:「好久沒吃方便麵了,真好吃!」
「嗯。」
「你們一大早不會就是來吃我的方便面的吧?」司徒逸沒好氣的道。
其母立刻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手絹優雅的擦了擦嘴:「我們是想來求證一下你是不是同性戀的,現在知道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司徒逸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其母慢聲慢氣的道:「我們看你一直沒有交女朋友,所以擔心你是同性戀,但是看到你沒有男朋友,所以擔心你是性無能,現在被我們捉姦在床,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同性戀總比性無能好啊,我們也不介意你有戀童癖了。」
一番話下來,司徒逸的臉頓時黑得跟黑面神一樣:「我沒有戀童癖!」
他的母親立刻指著我:「他有十八了?」
我立刻搶道:「母親大人,我今年正好十八歲。」
他母親呆若木雞的看著我:「你叫我母親大人?」
司徒逸白了我一眼,輕斥道:「他在開玩笑!」
我不解的道:「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父母當然就是我的父母了。」
他的父母頓時石化,其母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嘴巴張得老大,其父沒吃完的面還掛在嘴角,嘴巴已停止了運動。
司徒逸揪了一下我的耳朵,低喝道:「你別胡說八道。」
「我哪有?」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這是事實嘛,我們現在不是新婚期嗎?」
司徒逸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終於忍無可忍的賞了我一記大大的爆栗:「你這個死小白!」
他的父母面面相覷:「家庭暴力!」
我的心情非常好,好得不得了,從早上他的父母來過以後我的嘴角一直在上翹,原來他的父母這麼和善,不僅讓逸逸好好對我,還讓我叫他們一聲爸媽,這就是對我的肯定了:「呵呵呵呵......」
司徒響扔下了手中的書,調侃道:「你傻笑了一個上午了,小心嘴巴抽筋。」
我得意的道:「你父母承認我了,你也得改口叫我小白哥哥了。」
「小白哥哥?哈哈哈......」司徒響笑得都倒在了沙發了,用他剛才看的書蓋在了臉上,那書的封面上還有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我朝他擠了擠眼:「今天帶我去哪裡玩?我還想去看那個什麼脫衣舞。」
司徒響立刻緊張兮兮的道:「別,你還提那個什麼脫衣舞,昨天我被二哥罵個狗血淋頭,還威脅我說,只要我再帶你出去,他就讓我去非州出差三個月。」
「非州?那什麼地方?」
「當然是沒有美女、沒有帥哥、沒有好吃的、沒有好玩的地方了。」他沮喪的抓了抓頭,哀怨的看著我:「都是你的錯,害我像坐牢一樣被關在這辦公室裡。」
沒玩的了?我失望極了,只好回逸逸辦公室了,他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呢,方秘書都不敢進去。
剛打開他辦公室的門,卻看見柳笑風坐在沙發上:「宵白!」
「柳笑風?你怎麼在這裡?」我驚訝的看著他,再看向司徒逸,該不會他想送我走吧?
司徒逸淡淡笑道:「柳笑風今天想帶你去他家,以盡地主之宜。」
柳笑風站了起來,邊笑邊走向我:「我們十年沒見面應該好好聊聊的,我很想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爹和我父親怎麼樣。」
我不好拒絕,只好硬著頭皮道:「那今天就要打擾你了。」
其實我和柳笑風也只是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那時候我還很小,只記得他非常照顧我,後來大了才漸漸知道我出生的時候,父皇就把他許給了我,如果不是他忽然失蹤了,估計他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了。
「來,喝水。」
我在隨意參觀著他的房子,裡面的許多傢俱都是仿製的南郡國的,看得出他對家鄉很懷念,我隨意說道:「看來你在這兒過得也不錯呀。」
他笑了笑:「還好,剛開始也挺辛苦,人生不熟,什麼都不懂,簡直像個呆子一樣,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
「那你是怎麼掉這兒來的?也是從水裡掉進來的?」我對這個還是比較好奇。
他搖了搖頭:「我不是,我是從銅鏡裡。」
「銅鏡?」我更好奇了,那麼小的銅鏡也能裝人?
柳笑風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正在照鏡子,忽然就暈了,然後醒來時就在這個地方了。」
他忽然問道:「你知道怎麼回去嗎?」
「回去?」我一愣:「我還沒想過。」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我好想回去。」
11
「如果我有辦法回去,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這幾天柳笑風的話還在我耳邊縈繞,他似乎已經想到了回去的辦法。
回去還是不回去?我腦中一片混亂,想回去的慾望還是大於想留下來的慾望,但是我又捨不得司徒逸:「哎呀,好煩啊!!!!!!!」 我煩躁的抓著頭髮。
坐在沙發上看裸體雜誌的司徒響戲虐的笑道:「某人發春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抓起他辦公桌上的筆架就往他身上砸:「我呸,你才發情呢!」
他靈巧的躲開,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對我眨了眨眼:「走吧,我的小白弟弟。」
我強調道:「是小白哥哥!去哪?」
「當然去兜風了。」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死性不改,剛被逸逸罵了沒幾天吧。」
他搖了搖車鑰匙,奸笑道:「你去還是不去?」
「我當然去!!!!!!!!!!!!!!!」
又是這條路?我狐疑的看著他:「還去那裡?」
「YES,不過我今天打聽清楚了,今天是人妖表演,厚厚!」他激動的吹了吹口哨。
「人妖?什麼是人妖?」人不人,妖不妖的?還是半人半妖?我的腦子裡浮現了一個人面妖身的怪物。
他詭笑道:「就是上面有咪咪,下面有雞雞的,明白了不?」
???我腦子裡全是浮現的問號:「我不明白!」
他無力的歎了口氣:「算了,你要是明白就不叫小白了,待會兒你可不要喝酒了,知道了嗎?」
「嗯嗯!」我連忙點頭保證:「我絕對不喝酒!」
……這就是人妖?我強忍作嘔的感覺,連忙拉著司徒響逃出了酒吧。
「你怎麼了?看得好好的幹嘛出來?」司徒響一臉的抱怨:「早知道我一個人來了。」
我想到剛才看到的上面有著豐滿乳房,下身的男根卻發育不良的人就是一陣惡寒:「你們好噁心,竟然喜歡看這種東西。」
他嘻笑道:「這可是泰國特產,平時很少看到的。」
惡,我呸!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變態!」這個詞是我最近剛學到的。
「哈哈,好了好了,你這個純情小男生,哥哥我帶你去咖啡廳坐坐好了,那裡的美女也不少哦,嘿嘿!」
色狼!我再次用目光狠狠的鄙視他。
杯子裡是黑乎乎的東西,我狐疑的看著他:「這就是咖啡?」
他用小勺輕輕在裡面攪了攪,輕笑道:「小土包子,喝吧,很香的。」
我聞了聞,皺了皺眉:「好難聞,有焦味有苦味,這東西真能喝?」
「放心吧,不會喝死人的。」他輕輕小啜一口,露出欣賞的樣子:「好喝。」
我淺嘗了一小口,立刻吐了出來:「好苦,怎麼跟藥一樣啊?」
他嘲笑道:「沒品味的小白!」
忽然清靜的咖啡店裡響起了嗒嗒的清脆聲,我抬頭望去,原來是個長髮飄飄的美女,鵝蛋型的臉蛋上略施粉黛,看起來明艷照人,那聲音就是發自她的腳下,那鞋子叫高跟鞋吧?
「好漂亮啊……」司徒響只差沒把口水滴進咖啡杯中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屬於春天的氣味:「她好像一個人唉,這麼寂寞,我過去陪陪她好了。」說完立刻邁開長腿向那美女走去。
「喂!」我憤憤的罵道:「花癡色狼!」
不到一會兒,司徒響和那個美女似乎聊得越來越歡,坐得也越來越近,我不由暗罵:「發情的色狼!」
我轉過頭去看玻璃窗外,拄著枴杖的老人、嬉笑跑跳的小孩、打扮得漂亮漂亮的小姑娘、匆匆而過的行人形成了一幅獨特的風景。
我打了個呵欠,用手托著腮,繼續看著……
好舒服,我伸了個懶腰,卻發現周圍坐滿了人,這是哪兒?桌上已冷掉的咖啡才讓我想起這是在咖啡店。
司徒響呢?我急忙向剛才他們坐的那個座位,但是那座位上已經換成了三個女孩子,我一驚,立刻站起來向這四周掃去,可是就是沒有司徒響的影子,「司徒響!」我大喊了一聲,雖然引來了無數好奇的目光,但我不在乎,我現在只想找到司徒響。
我衝到門外,他停在門外的車已經不見了,我頓時心裡發了慌:「司徒響!」
也許他只是去買東西了,也許他馬上就會回來的,我站在咖啡廳門外等著,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太陽也已經快落山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都已經十點鐘了,老三還沒有把小白送回來,是不是玩得太瘋了?司徒逸坐在沙發上不時的看著手錶。
不耐的拿起手機,撥上號碼,響了十幾聲才有人接聽:「喂,誰啊,我現在忙著呢,別煩我!」電話被掛斷了。
「該死的!」司徒逸按了重複鍵,這次響了五聲就接通了,他大吼道:「老三,你搞什麼鬼?小白呢?」
「二哥啊,小白他還沒有回去嗎?」
「該死的,你給我說清楚,你沒有送他回來?」司徒徒低吼道。
司徒響結結巴巴的道:「我在藍山遇到一個朋……友,我們先離開了,我以為他自己會坐出租回去的。」
「你說什麼?」司徒逸咆哮道:「你把他一個人扔在那兒,你知不知道他不認識路啊?你有沒有腦子啊?」
司徒響吶吶道:「二哥,不認識路可以坐出租車的啊。」
「他沒有錢,更不知道地址!」司徒逸氣得臉快扭曲了:「你這個混蛋,你不會先送他回來嗎?媽的!」
從來沒聽過司徒逸說過粗話,司徒響受的驚嚇不小:「二哥,你也別著急,他再笨也知道打110吧。」
司徒逸咬牙怒道:「還110呢,那小白連阿拉伯數字都不認識,正宗的現代文盲一個!」
「啊!」電話那邊的司徒逸驚得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年頭還有不認識1234567的文盲?
「啊什麼啊?快給我去找人!」司徒逸狠狠的掛斷電話,不停的低聲咒罵:「該死的司徒響!」
12
緊急剎車聲在藍山門口響起,司徒逸甩上車門立刻往店內走去,晚上的咖啡廳已經快打烊了,只有三個人坐在裡面喝咖啡,但是其中沒有司宵白。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頭髮這麼長,大約十八歲的男孩子?長得很漂亮的。」他問著櫃檯內的服務生。
服務生點了點頭:「他在門口站了一個下午,到八點鐘左右才離開的。」
司徒逸急問道:「那你看到他往哪兒走了嗎?」
服務生愛莫能助的搖搖頭:「當時店裡很忙,我也沒注意。」
另一個女服務生忽然道:「因為我看他長得特別漂亮,所以有留意他,我看到他跟一個男的走了。」
司徒逸腦中一轟,立刻想到路上的變態怪大叔喜歡拐騙少男少女,心猛的沉到了海底:「他們往哪兒走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上了出租車。」
門外又響起了刺耳的剎車聲,司徒響也衝了進來:「怎麼樣?找到沒有?」 他臉上還有塊未擦拭乾淨的紅色唇膏。
瞧他這樣子就是剛從女人床上下來的,司徒逸火冒三丈,一拳打上了司徒響的臉頰:「混蛋!」。
「先生、先生,請不要在我們店內惹事。」服務生急忙勸道。
司徒逸收起拳頭對司徒響冷冽的道:「如果找不到小白,你準備去住院吧!」 現在沒時間和他算賬,找人要緊,他立刻衝了出去。
「什麼?你又撿了個人回來?你還有完沒完啊你?什麼東西都往家裡撿,平時撿幾隻貓啊狗的也就算了,撿個小嬰兒我也不跟你計較了,這次連這麼大的人都撿回來了,你有沒有腦子啊?」一個雙目噴火,嗓門奇大的少年站在我們面前,看樣子似乎是在發飆。
我有些害怕的躲到了吳飛鴻後面,這個少年看起來好凶,像只小獅子一樣。
「那個你,給我出來,別躲在我哥哥後面,畏畏縮縮的是不是見不得人啊?」那個凶巴巴的少年指著我。
我見不得人?我這天下僅有、俊美無雙、英俊瀟灑的美王爺會見不得人?我立刻從吳飛鴻後面走了出來。
那少年見到我似乎更生氣,手指頭快戳到吳飛鴻臉上了:「你給我把他送走!現在就送走!」
吳飛鴻吶吶道:「小越,你……你不要這樣嘛,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
「所以你才把他帶回來是不是?」那少年惡聲惡氣的道:「他這麼大人了,會不認識回家的路?連你這麼笨的人都認識回家的路,除非他是白癡!」
「我、我……」吳飛鴻滿臉脹得通紅,卻又不敢反駁。
我看不下去了,哪有這麼凶的弟弟?我挺身站在吳飛鴻前面:「你這麼凶幹什麼?是不是看他老實好欺負?你到底是不是他弟弟啊?真是過份!」
吳飛鴻拉了拉我的衣服,小聲道:「你別說了。」
那凶巴巴的少年一下子氣焰全滅了下去,眼眶開始發紅,鼻子開始抽泣:「嗚……哇……」他竟然大哭起來。
我一下傻了眼,怎麼變臉跟變天似的?
「乖,別哭了,他不是有意的。」吳飛鴻把他摟在懷裡輕聲安慰。
那雙淚眼透過吳飛鴻的肩膀直射著我:「把他送走!」
「小越,不要這樣,他無家可歸。」吳飛鴻無耐的歎了口氣。
「我不管,把他送走!把他送走!」
這少年對我滿是敵意,我也不願意讓吳飛鴻為難:「你還是把我送走吧。」
漫無目的的滿城尋找,司徒逸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馬路,兩隻眼睛不停的在人群裡搜尋,期盼能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可每次都是失望加沮喪。
市中心的鍾已經敲過了十二點,整個城市已經漸漸的安靜下來,看著空曠的街道,司徒逸靠在車上,無力的點燃一支煙,從嘴裡呼出的煙圈漸漸擴散變大,就像他心中的不安:「小白,你在哪?」
手機響了,上面顯示著名字——司徒響,難道有好消息了?他趕緊打開:「喂?」
「二哥,我還沒有找到小白,怎麼辦?」
司徒逸沒有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扔掉手中的香煙,踩下油門就往公安局駛去,現在只有報警了。
剛到報警中心,就聽見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什麼是身份證。」
「那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那也不能告訴你!」
「請你配合一點!」
「我不是很配合嗎?你有問,我都有答啊!」
「小白!」司徒逸高興的衝了進去,一把抱住正在和警員辯論的司宵白:「終於找到你了!」
「逸逸…..嗚……」
「嗚……」我的眼淚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不停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不是到家了嗎?」司徒逸柔聲道。
我還是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一個勁的在他肩膀上哭:「我好怕啊,一個人站在那裡,可是等了好久都見不到司徒響,嗚……」
司徒逸拍了拍我的頭,輕聲道:「明天我一定好好打他一頓,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不要打他。」
「小白,你真是太天真了,這個死東西不給點教訓給他,他是不會記住的。」司徒逸開始目露凶光。
我揉了揉眼睛:「我還沒說完,我說不要打他,把他扔到什麼非州就行了。」
……
司徒逸笑道:「就聽你的,明天我就把他扔到非州去陪大象。」
他又問道:「對了,那時你跟誰走了?」
「吳飛鴻,他是好人,看到我一個人站在那裡一個下午,他就把我撿回去了。」
司徒逸正色道:「以後不要跟陌生人走,小心被人拐去賣了。」
「哦!」我點了點頭。
累了一天,我也提不起精神了,只想睡覺,逸逸的肩膀又夠寬,我直接把臉放在上面打起了瞌睡。
手機的音樂聲又響了起來,司徒逸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立刻冷笑:「喂!」
「二哥,我找遍了東區,還是沒有,怎麼辦?」司徒響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東區找不到去西區,西區找不到去南區,總之你給我繼續找!」
13
我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大大的太陽透過頭頂的玻璃正好曬到我屁股上:「啊,晚了!」我立刻坐起了身。
一隻手臂將我又壓了下去:「沒事,繼續睡。」
「啊?逸逸,你今天不用上班?」我看著他半瞇的眼睛,既慵懶又迷人。
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從今天開始我休假,在家陪你。」
「真的?」
「嗯。」
「那你把司徒響放到非州陪大象沒?」我還惦記著他扔掉我的這件事。
司徒逸邪邪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放心好了,雖然他現在不在非州,但肯定在呼天搶地、哭爹喊娘。」
「哈哈,太好了!」我高興的摟住他脖子,往他的臉頰上親去。
他把頭一偏,我的唇正好落到他的唇上,四片柔軟緊緊粘在了一起,良久才漸漸分開。
「小白。」他晶亮的眼睛看著我,我的心猛烈跳著:「什麼?」
「我教你認字吧!」
「啊?」我噘著嘴道:「我不要學,我又不是不認識字,誰讓你們這兒的字太怪異了。」
他瞅了我一眼:「要是你認識字,跑哪兒都不會丟啊,我又不要你會寫,只要你認得就行了,我的要求不高,一天只要你學十個字,怎麼樣?」
十個字?還能接受,我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就十個,不准多一個哦!」
「0123456789很簡單嘛,哈哈!」我看著桌上他寫的那些字不禁自戀的大笑:「我是天才,看一眼就會。」
「真的會了?」他隨手畫了個圈:「這是幾?」
「圈圈是0!」
「嗯,對,那這是幾?」他又畫了個3。
我脫口而出:「這是8!」
他嘴角一揚,又畫了個8:「那這是幾?」
「這是3!」
他拿筆敲了敲我的頭:「錯了,錯了!像葫蘆的是8,半個葫蘆的是3,你重新看一遍這些數字。」
啊?錯了?我乾笑道:「失誤失誤啊!」我認認真真的又將這些數字從左到右看了幾遍:「0、1、2、3、4、5、6、7、8、9」
「再來考我!」我這回是信心十足。
他繼續畫了個數字:「這是幾?」
「4!」
他點了點頭,繼續畫了個3:」這是3還是8?」
切,太瞧不起人了,你當我笨蛋啊?我不服氣的翻了翻眼睛:「半個葫蘆嘛,是3!」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還不算太笨,來看看這個是幾?」他又畫了個9。
我得意忘形的道:「6嘛!」
他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小白就是小白。」
「啥?我錯了嗎?」我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