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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晨曦》作者:周而復始-筆墨世家【完結+番外】

《晨曦》作者:周而復始-筆墨世家【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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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能到大城市上大學是陳素有生以來最大的理想,陳素也為此努力學習著。
              從蘇北鄉鎮小學畢生後,當家的陳媽媽毅然作出了當時在農村裡婦女很少作的決定,讓孩子們到縣城裡讀初中,那可是很花錢的事,背著幾十斤的糧食住十六個男生合住的宿舍,陳素在縣城的第二中學一住就是初中高中六年,陳素上面有大一歲的哥哥陳浩和他同班,下面是小他二歲的大弟陳凱低一年級。陳素很少回家,三兄弟輪流回去拿過季的衣服和糧食,在初中高中的六年,他們就是在這十六個男生為一個宿舍中度過的,屬於自己的空間也無非是那狹窄的上下床的一半。
              陳素排行第二,不是頭胎子也不是好撒嬌的么子,陳素懂事起就不起眼,和爽快仗義的陳浩及極好表現自我的陳凱相比只能用不起眼來形容,為人不起眼,個性不起眼,成績不起眼,戴著深度的厚厚的眼鏡成天埋在學習資料中,資質一般的陳素讀書一向以勤補拙的。

              陳家在本鄉算是知名之家,僅管陳大媽只上過小學三年級,但是還算不上是文盲,為老實巴交的陳父生了三兒一女,在本鄉中是養兒防老論典型支持者,後面的倆還是計劃生育開展後多生的,兒子多,頭也抬的高,三兒子生下沒多長日子就眼光獨到的把靠路邊的低矮的廚房外牆用石灰水粉了兩大字----“小店”,在縣城的批發市場進了醬油醋味廉價香煙的,一個月後扳著指頭粗略地算了一下可是比種地要划算的多,在當時各家蓋新樓的高潮中扒了土泥廚房,主屋沒蓋反而蓋了高亮的商店鋪子,還花大價錢從縣城買了玻璃櫃檯,透亮的玻璃櫃檯內擺著新式的東西,很是亮眼呐。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0-24 19: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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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陳爸爸是一心想蓋水泥樓房的,心裡不高興卻也不說,當家的從來不是他,也不過幾天,生意的紅火讓在晚燈下數著角角分分的陳爸樂開了懷,睡著了都能笑醒了。
              因為這些錢陳家相差三歲的三個兒子才都能得以在縣城上六年的學,鄉里外誰不知道陳家三個兒子是在縣內念書的,都是要上大學的,每年過節放假時陳家內外都是鄉里的年輕人,鄉里多數讀了初中就不念了,戀愛的早,早婚的就多,鄉里女孩子十八九就介紹對象了,但沒有人給陳家三個兒子介紹的,因為大家都知道陳家的三個兒子可是要到大城市念大學的,將來是要娶城裡姑娘當媳婦留在城裡當城市人的,無疑陳媽媽的腰杆子又挺的更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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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接下去的一年,老大陳浩考上了南方省城的一個大專院校學財會專業,陳素考的不理想再讀了一年和大弟陳凱再讀了一次緊張的高三,第二年陳凱考上了蘇州一所二類大學,鄉里至此有了第一個實際意義上的大學生,陳素複讀了一年還是上的是專科院校,但因為那所學院是在國家的首都北京,所以也沒有被陳凱搶去全部的鋒芒,陳素自己也是非常滿足的。
              從拿到錄取通知單開始痛痛快快地玩到開學來臨。
              背上時下最是時髦的牛仔包拎上嶄新的大紅的箱子踏上前程,因為生意的關係,陳媽媽很心疼每天的三十多塊錢的進項就沒去送,供三個兒子上大學在並不緊張的陳家而言也開始不寬裕了,不過陳媽媽的口號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三個兒子出息的,陳爸爸下地幹活悶聲有力的很,雖在鄉里,但誰家有三個兒子都是大學生呢?就是鄉幹部見面也要遞根煙給他是吧,鄉里族裡有個婚喪嫁娶的也總少不了他們家,人家也沾著喜氣,就今年一個暑假,鄉里趕著好日子結婚的人家伴郎都是他家三個兒子的份,家裡可是堆放了一抽屜的喜糖呢,陳爸爸心裡高興種地也就更是來勁。
              陳素到了北京的那專科學校,雖說是在郊區離天安門意外的遠卻也是極是滿意的,可是比縣城一中也大好多,那有來年頭的大樹顯示著學校的年份,知足是陳素的天性。北京城比陳素想像地要大地多,單他們學院周圍的區屬就抵上他所在的縣城了,北京人也比陳素想像的要土氣,還不及他們縣裡的人打扮,都穿著布鞋的,而今陳素他們鄉里的年輕人也沒人穿布鞋的,多是革制的皮鞋,這次上北京大城市,陳媽媽特別給他們兄弟都買了時下流行時髦的白色的耐克鞋,一雙就要九十塊錢呢,齊刷刷的在鄉里亮相時,鄉里年輕人都吵著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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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一個學期後新鮮感減了很多,長城故宮都去了,此外沒去別的地方,門票動輒幾十,陳素對鑒賞古董沒多少的興趣,陳素平生最大的心願莫過於能留在大城市裡有一個固定的工作,做城裡人吃公家飯拿鐵飯碗了,陳素看水泥高樓的眼神遠比看宮殿古�h要嚮往的多。
              和以前讀書時一樣,個性沉悶的陳素在大學也沒有什麼朋友,和七個室友處的還算是和氣,陳素不是那種難以相處的人,只是不大方,這也和家境有關,靠務農和賣小百貨供三個兒子上大學的父母有多辛苦陳素都知道,陳素沒有大方的資本。
              新鮮感最濃的第一學期結束回家過年,鄉里的變化相當的大。一條邊的路上多了些更光鮮的小店,一起長大的同村年青人結婚生子了,更多的人去了南方打工,回來都穿著西裝繫著領帶,腰裡別著時下最為時興的BB機,說老實話同齡的怕是就他們三兄弟還未工作的了,陳素本來就少言寡語,也從來不是年青人的中心,和他們在一起沒什麼話說不到一塊去,彼此都彆扭,陳素早早就回房了,躺下後心裡對兩年半畢生後工作的事也有點暇想的。
              寒假一向過的快,年一過元宵未到就是學生紮堆開學的時間段,陳素怕春運人太多就提前了幾天回校,提前果然是好,要轉的汽車乘客少,大包的東西好放置,火車上的人也不多不少,哪裡像回來時擠得連行李架上都爬上了人。
              陳素到校最早,宿舍樓也只有幾個人,趁著太陽好曬曬被子收拾一下,吃著家裡帶來的鹹菜燒肉就飯省上幾天的伙食費,在罕見人少的學校浴室痛快的洗了一把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裡裡外外一掃旅程的髒亂,人舒暢心情也好,那天的陳素有著青春年華的一切夢想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迎著晚霞去逛街,沿著學校的圍牆從後校門往前校門走,在一家臨街開的小書店看了好半天的書被店主婉言趕了出來再在昏暗的路燈下往後校門回轉,那邊後校門已經關上了,原來已過了十點半了,陳素只得往前門轉,心裡想著剛才的那本沒看完的書,摸著褲兜裡的五塊錢看路對面還沒關門的小書店,陳素緊幾步往馬路對面跑。
              強光,�h車的刺耳尖銳的叫囂聲,那一瞬陳素嚇的魂飛魄散什麼也不知道了。
              陳素醒來是因為胃很噁心想吐,就像是暈車的感覺。暈車是陳素的死門。
              陳素醒來就是在一輛車子中,裡面泛著汽油和皮革的暖氣讓陳素份外的想吐,陳素奇怪自己怎麼在車子裡?不會開車門的陳素抬頭望車窗外站著幾個人在挖地聊天,陳素有點困惑,一時回不過神來。
              車門被拉開了,陳素和拉著門的人互視,陳素懵懂的下車抱著自己,好冷!從充滿暖氣的車子裡下來顯地外面額外的冷,陳素冷的一激靈,這是什麼地方?初了車燈照的地方外黑的看不到一絲亮光,陳素忽然想到自己昏倒前的車燈的強光和刺耳的�h車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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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陳素僵冷地望面前很深的土坑再望他們,在車燈的陰影下他們顯得陰森可怕,陳素在一瞬間腦海中只閃出一個成語——
            殺人滅口,此念一閃,陳素嚇的轉身就逃,僅跑了兩步就被人抓住胳膊淩空扔了回來,狠狠的摔在他們中間的地上,落地瞬間陳素清清楚楚地聽到骨斷的聲音,在冬夜裡很刺耳。
              “搞什麼搞,你是怎麼看的,不是說這小子沒氣了麼?”很不再乎的責問。
              “我怎麼曉得他又活過來了,這坑就白挖了?我手都麻了”另一人望望坑又望望地上半爬起的陳素眼光沉沉,陳素真的很恐懼,心裡真的清楚了,他們是確實是要毀屍滅跡。
              " 不要!”陳素嚇死了,右臂的痛和生命受危脅相比之下就不足一提了,陳素驚惶的臉色�h白:“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別殺我!”陳素連連擺動雙手。
              “嗤”很恥笑的哼笑,“誰怕你說呀,你這種小老百姓到哪說去,誰會理你?鄉巴佬。”態度譏諷且囂張。
              陳素心都冰了,這真的是中國土地嗎?讀書時教材書上不是說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人人平等的嗎?
              “算了,人沒死就算了,我們走吧,大半夜的挖坑累死了”扔掉手中的全新的鐵掀拉車門上車哈哈氣:“還是車上暖和”
              一晃眼他們都上了車,除了臉色蒼白腿腳凍的發抖的陳素之外,這些人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發動那輛黑的發亮的轎車,引擎吃吃的響——陳素呆望這輛要開走的轎車上的人再茫然失措望毫無人煙幕的四周,驚駭的發現自己可能要被扔這兒了。
              “你,上車。”開車的招呼他。
              “幹什麼帶他,夠倒楣的了”反對的人不耐煩了。
              “算他命大,還不算晦氣,”開車的人平和的再次示意陳素上車。
              如果有選擇陳素是不想上這輛幽靈般的黑色轎車的,但冬天的夜真的很冷,風在山溝吹過呼呼啦的響,四周連一絲光亮都沒有,到底這是哪兒陳素全沒概念,陳素並不是特別膽大的人,轉念間生怕他們中再有人反對趕緊上車擠了進來,做後排的那個人一直沒有說話也沒看他,陳素盡可能縮小身形貼著窗口,被抓的手腕痛的很,剛才就是他順手一扔就把一米七,五十五公斤的陳素淩空的砸在地上。
              車子裡放著音樂在山路上搖搖晃晃的行駛,一向暈車的陳素這次沒暈是因為真的害怕!
              車上連陳素一共四個人,開車的人還算和氣,開車的旁邊坐的那人說話最是壞的,三句不離國罵,而和自己做後排的那人沒說過話卻是最讓陳素怕的,車子空間比外表目測的要大,能坐三人的後排他一人就占了兩個位置,氣魄壓人,人也冷森,就算陳素再沒見過世面也還是有人之本能的,單是和他坐一起就已是如坐針氈了哪裡敢去看他碰他?
              在車子上下顛簸了好久後前面終於看見了亮光,陳素緊張的心神有著歡喜,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盯著那遠處的亮光充滿著悉翼。明明亮光就在眼前車子卻開了很久才上了大路,旁坐的那人連了幾句的國罵:“怎麼繞到省道上來了,這下子要兜圈子了”
              知道繞路了,但是看到大路上的路燈和車流,陳素安心了不少,總算見到亮光了,陳素下意識地摸摸褲兜裡的五塊錢怎麼也不敢在這裡下車逃難去,不過總算放心一點了。
              天際漸漸地泛了白,當窗外的景象漸顯時,陳素忐忑不安的心真的放了下來,可怕的黑夜過去了。眼前迷迷糊糊的,陳素這才發現自己的眼鏡不見了,八百度的高度近視使陳素眼前一片霧氣,想到昨夜看到的清晰的大坑,果然人是有生命的本能的,劫後餘生,陳素在一夜的恐懼和緊張中鬆懈了下來再也敵不過困倦在晨曦來臨之時沉睡了過去,車子搖晃地往高速路的入口駛去,離北京市遠著呢。
              陳素不是憐俐敏感的人,但是陳素是在異常的感觸中醒來的。
              人還在車子裡,車子已停下了,只不過陳素歪在別人的身上的,不!準確的說是陳素幾乎是橫在別人的懷裡,而車前排的兩人都轉著身子盯著他——們。
              “別動”在第一時間開車的人伸手壓住陳素要爬起的身子噓了一聲:“你別動,讓他再睡會兒。”陳素這才看清那開車的人居然不比自己大多少,也是學生的樣子,看上去很溫和,他伸手指指陳素頭頂上的那個沉睡的人。
              那個人環著陳素的上半腰,頭低垂在陳素的頸部,呼吸很細微。是的他們靠的很近,只要陳素一動他一定會醒來吧,顯然他的倆個同伴不希望他被打攪了他的睡眠。
              離的如此的近,陳素斜著眼才看到他的半面,連在沉睡中眉峰都皺著,臉像是刀削的冷,陳素打心眼裡怕著這個人,怕這個隨手就把自己扔出去的人,一想到這件事落地的右肩膀突然痛了起來,但陳素沒敢動,維持這種姿勢並不累,也很暖和,不過想逃離這些危險份子的心情卻是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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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沒一會兒,在他眉峰跳動時,那兩人一起轉正身,陳素也識相的立即爬起來,牽動肩膀的傷咽下痛吟不敢發出聲來。
              他醒的快好像剛才他沒睡覺似的清醒,陳素往車窗邊縮了縮,太陽半懸怕是快中午了,尷尬的是陳素不會開車門,陳素想跑也跑不了。
              前排的副駕的人塞給陳素幾張鈔票:“拿去看胳膊,前晚兒的事全忘掉懂不懂!”言語不是危協也不是商量,只是吩咐的自信。
              車子開走了,陳素捏著錢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那輛車消失在車海中,陳素是想把錢扔了的,但沒敢也沒捨得,掙錢有多幸苦看每天到晚十二點才關門的父母親就知道了,何況他的口袋裡只有五塊錢而已,沒有眼鏡的高度近視根本不知道身在何處。眯著眼兢兢戰戰的挑了價錢最低的白色面的,用了三十二元的打的費,像是在北京城繞了一圈的遠,在下車的後校門的小街的眼鏡店花了一小時配了新的眼鏡用去四十五元。
              戴上新的眼鏡,這個世界清晰地詭異,要不是腫痛的肩和餘下的七百多塊錢的話,陳素真的想當那是夢一場來自欺。
              在校醫那看了是脫臼,接骨時痛的半死,接上後就好多了,骨頭沒斷就是好事,還腫痛的右肩還要擦幾天的藥酒就好了,這算是不辛中的萬辛吧。
              那七百元被陳素壓在大紅箱底,陳素睡了幾天再不敢想那天的事,更不談報警了,那天陳素都沒看清黑色轎車的車牌號碼是什麼號?現在想起來那還是陳素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坐小轎車,不過陳素卻寧可一輩子沒坐過。
              宿舍的同學漸都到了,陳素在宿舍養傷到開學,晚上是堅決的不出去了,開學時肩全不疼了,總算不用擦治踢打的藥酒了。
              這陣子天好,回暖的也快的很,四天前還穿冬裝的連出幾天的陽光就讓很多女生換上了鮮嫩的春裝,校園的輕鬆自在平和的初春的氣息讓陳素將那夜的事劃進黃粱一夢的區域。
              這是一所專科學校,九成九的是外地的學子,男生宿舍就靠後校門,一共兩棟樓各三層,是七十年代的桶子樓格局,住的人也不少,門衛是擺設的不管事但拿工資,女生宿舍在男生宿舍的前邊嚴嚴的隔了一道圍牆,男生從北牆走,女生則屰時針向南開的小門出,沒有嚴格管理制度也盡可能的保持了男女的交往,所以堵在門口的異性都是交了朋友等男朋友的,只是今天男生宿舍門口有幾個泊來人士特讓人注目。
              校內多是外地人,不比陳素洋派到哪去,陳素一看就知道那幾個身材高高的染了黃頭髮的絕不是本校生,陳素端著飯盒也多看了幾眼,很是洋派,那營養不良的黃黃的頭髮也敢染,真是不同凡想。
              “你,等一下。”很熟悉的聲音,陳素一頓心裡一緊,眼鏡已經被拿了下來,眼前迷離了一片,陳素的臉刷的白了,這聲音是那夜副駕的那人。
              “果然是你,怎麼戴這種難看地要死的眼鏡?難怪找不到你,原來你是近視呀。”
              陳素的飯盒被那人給了身邊的同行的舍友,伸手把陳素拖脫著腳不沾地的架出了住宿區的圓門。很大的力量讓陳素來不及喊救命。
              "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別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陳素真的很怕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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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知道你沒說,不過呢,你說了也沒什麼關係”,那個染著黃頭髮的人笑得痞痞的,比電視上的壞人要壞的多,“我們找你是更你說件事,你不要緊張,現在呢是我把你打暈拖出去還是你自己走出去?”
              陳素考慮了一下,那人就把陳素從樹幹上拖了下來往校外走,一米七二陳素的個子在同校的同學中不算矮的了但比他們來要矮了一頭,且在力量上也顯然易見的絕對夠不成對抗的級別。
              後校門對面的馬路上停著兩輛黑色的轎車,看到黑色的轎車陳素的臉就發白。陳素根本就是被人架上車的,車上坐的人是那天開車的還算溫和的那人,陳素才略為安心一點點。
              “你確信是他?”車前還多了一人,那人皺眉掃了陳素一眼,像是看路邊的垃圾,青白的臉陰涑涑的,陳素不由得往窗口擠了擠,這人從面相上比黃頭髮的更像是壞人。
              一上車車子就開了,陳素來不及表示緊抓著車門臉發青,一半是怕另一半是暈車。
              “你別緊張,找你只是有件事確認一下。”那和藹的年輕人微笑:“我叫高遠,他叫劉鎮東,前面的人姓宋,名字叫宋威,他脾氣不太好你要注意別惹到他。”
              
              “我沒去報警,真的!”陳素發誓。
              呲,不宵的從齒縫蹦出來的聲音,染黃頭髮的劉鎮東一隻手大力的揉陳素的腦袋,“誰怕你去報警啊,這年頭誰會聽你種鄉巴佬的話?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只不過有件事作個確認,放心好了。”
              車子停下了,舉頭幾十層的高樓,很華麗的地方,是陳素這一生憑自己之力都很難進入的地方,是五星級的大酒店。
              陳素生平第一次進豪華的場所,幾層樓高的水晶吊燈光輝燦爛氣勢輝煌,陳素被推進電梯前都在想這樣的一盞燈一天要多少電費?在電視節目裡不都是資本主義國家裡才有的浪費的奢侈品麼?原來中國也是有的,國家不是提倡勤儉節約的麼,怎的大白天開著這樣的幾千盞的大燈?
              電梯的失重感讓陳素一陣噁心,至於怎麼從電梯出來的怎麼到那間豪華的房間的陳素全無印象,一個人趴在豪華的洗手間吐的天暈地旋,好不容易才止住要吐的心理這才注意到這間“廁所”,光鑒照人的瓷磚包金的水龍頭和那些個日常生活常見卻又如此陌生的用具讓陳素都有種不敢觸摸的感覺。
              門一下子推開了把發呆的陳素唬的半死,劉鎮東把一堆衣服扔了進來,“吐完了?去洗洗,身上有味,你沒洗澡嗎?一身的怪味道,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換了扔了。”劉鎮東斜著眼讓一個穿酒店制服的人進來幫忙就轉身出去了。
              洗澡?從那天出事到今天小半月了還真沒去過浴室,肩上一直擦著藥酒,怕洗澡沖了藥性,真別說,在這種地方還真的覺的全身發癢。
              酒店的工作人員工不多話熟練的放水輕聲的介紹各種精緻的瓶子的用處,態度恭恭敬敬的讓陳素打寒顫。
              好不容易請他出去,小心的把門鎖上,並不是怕別人看到洗澡的樣子,而是真的怕那些人。
              龐大的浴缸四周鑲嵌著黃燦燦的花卉浮雕,精緻逼人,陳素手扶著浴缸的兩邊體會著水的浮力的感受,這是陳素這輩子第一次一個人獨佔這麼大的浴室單獨的一個人洗浴,有記憶以來,條件的允許,自小都是大哥先洗,櫥房架著農膜做浴帳月餘洗上一回搓一下可以落好多灰,自己洗過後陳凱是不肯再用的了,直到初中到縣裡上學住宿都擠一堆,洗一回澡活像是一場戰爭,人貼人擠都擠不動,更別提那處了人頭見不到水的浴池了,這樣獨佔是生平的第一次,好在,陳素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的,洗了頭擦了香皂沖沐了一下就出來了。
              陳素穿的衣服都被那酒店的工作人員拿走了,留著的衣服都是新的,陳素不知該不該穿,但也只有換上了,陳素沒勇氣不穿衣服出這道門的。
              扭開門,那四個人在,黃頭髮說話很嚇人的劉鎮東,總是微笑的高遠,臉色陰沉的宋威,還有一個是一直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的那天淩空把他扔出去的人,陳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反而最是怕他。
              陳素兢兢戰戰的出來,他們在談什麼話題,只有高遠向他笑了一下示意他到一邊坐之後就沒人理他了。
              陳素不知道他們找自己要確認什麼事,他們不說陳素也不敢追問,心裡的不安是沒有辦法消除的。
              陳素坐在高遠給他示意的方位的軟軟的沙發上,面前的玻璃桌上擺著如同在畫報裡見的般精美的點心,陳素一下子餓的曆害,他們說著陳素全然聽不懂的話題好像陳素根本不存在似的,陳素不安又不知道現在幾點,從初中住宿起就沒有過外宿經驗的陳素多少更急了也更是餓了,中午的飯沒來的及吃,早上的都吐的胃空空如也,越是想就越是餓,陳素看他們全不注意這就吃了幾塊,入口是綿甜美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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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軟綿綿的沙發暖暖的胃和沖洗了一身的污垢的慵懶讓陳素不可抵禦的強撐了一個多小時後歪了下來睡了。
              這一覺睡的真舒服,身下軟綿綿的像是雲裡飄似的,舒服的不得了,一向只有睡硬板床經驗的陳素還真不知道床也可以這樣的舒適,有點像記憶深處幾乎遺忘的母親的懷抱。
              張開眼,陳素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是那夜中唯一沒說話的不知姓名的那人。那個人和那天一樣靠在他的頸部,而自己幾乎全然偎在他的懷中,腳趾也纏在一起,陳素愣了一下,對了,這是這個人的房間,自己睡了這個人的床吧。陳素住校年頭多,兄弟也多,冬天最冷的月份兩兄弟也會把被子合一起擠一塊兒取暖的,同宿舍的玩的好的多是這樣過那幾天的最冷的日子的,陳素也不覺奇怪,只是尷尬不好意思占了人家的床。
              陳素略一動,他就醒了。
              他醒的快,就像是沒睡似的,雙目很是冷靜,他看了近在咫尺的陳素轉身下床去看床邊的座鐘,是早上六點半,長年過住宿生活的陳素有嚴格的生理鐘。
              房間裡有單獨的衛生間,他在剃須刷牙,僅一夜他就長出了一層青青的胡岔子,陳素眯眼在床頭櫃上找到自己的眼鏡看到他忍不住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可能是南方人的原故,陳素體毛相當的少,刮鬍子這種事陳素也拿陳浩的用過一兩次,也沒見和沒刮前有什麼區別,但大多的同學多是如此,陳素也沒再意了,到北方上學去浴室洗澡這才知道南北方的眾多區別。
              他沖了澡出來,說真的,陳素還沒聽他說過話,昨天來的那麼些人說說笑笑的也沒聽他說話,他拿電話叫人送早餐來,聲音透著金屬的冷軋。
              陳素匆匆忙忙漱了口洗了臉解了手,今天是報到上課的日子,下午有課的。鏡子反照出陳素昨天換的全新的單衣,陳素找自己的衣服卻找不到。
              陳素很是小心的找了臥室也不找不見,開了門縫,他在吃早餐,是很洋派的吃法。
              “請問——我的衣服呢?”陳素小心翼翼。
              他抬目掃了陳素一眼一掃對面的椅子,命令的眼神使陳素往桌邊坐下,有兩份早點,在無聲中,陳素吃了他生平有一個第一次的純西式的早餐,牛奶麵包雞蛋和陳素全然不認得的式樣。
              他吃了陳素的四倍的份量終於放下了刀叉,陳素正襟危坐,他要說話了。
              “我的名字叫王峻”
              陳素輕點頭表示聽到了。
              “我不喜歡拐彎抹腳,我失眠很多年了,正常情況下我沒有睡過覺,但是抱著你卻睡得著,從今天起你就在我這住。”
              陳素覺的不太對,忙說:“可我要上學的,還有,我也不是醫生——”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王峻凜冽地打斷陳素的話,目光冷唳:“你別考驗我的耐性,把你關在這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到的小事,我沒工夫問你的意見,我也不干涉你上學的事,你只要住在這就行了。。”
              陳素全身僵住了,如果不是經歷過那夜的事,陳素一定會冷笑著不會理會這種人,會冷靜的告訴他是不是有毛病,還會諷刺他一下是不是還沒長大,可,但是,那一夜經歷過幾乎被“毀屍滅跡”的事件後,陳素再不開竅也看出他們真的不再乎一條人命!這人絕對不是在威脅,只是在吩咐,選擇權絕不在陳素的手裡。
              陳素怕這個人,怕這個人如其名的人。
              王峻給陳素一疊銀行封條還沒拆的一百元的現金:“自己去把住校的解決了,把東西都搬過來。”王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只用命令的口吻。
              陳書望那一疊的一百元,那是一千元?一萬元!陳素見也沒見過一萬元這樣大的數目驚惶的擺手不要,陳家的家訓還是有的,陳媽媽一輩子爭強好勝,就是一時不湊手跟鄰里借三兩百的也儘快還上,日子再短也給幾快的利錢,緊著還完才睡的了覺的,她教育子女的話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幹什麼也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是錢財呢!
              陳素不肯收,王峻也沒問。、
              陳素沒找到衣服,揣測是扔了吧,他隨手拿了幾件給陳素穿,陳素也沒法,總不能穿單衣回去吧,雖說天氣回暖了,但是還沒到穿單衣的時分。
              雪白的毛衣淡青的外套,青色的牛仔褲在褲腳卷了三道。陳素坐他的車,那是輛銀白色的轎車,他們也只是年青人怎麼就會有車子?他在校後門放下陳素就走了。
              陳素暈車的曆害,一下車就把才吃的洋早餐都吐了,在車上一直要吐可沒敢,一下車就止不住吐了。
              陳素迷迷登登的回了宿舍,替他拿飯盒的同學追問前天的事,陳素只得謊言稱是同縣的老鄉聚會找他玩來的。雖沒多少說服力也只有這樣瞎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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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從回來的上午到傍晚,陳素都在權衡著怎麼辦,去?不去?事實擺在面前,那絕不是好惹的人,陳素清晰地記得他一隻手抓自己扔出去淩空的瞬間,耳邊吹過的冷風,手腕捏碎的痛和落地後肩膀的疼,這如何不讓陳素不思量,況且劉鎮東是在宿舍門口抓住他的,跑得了和尙跑不了廟,總不能為次放棄自己的學業吧!想到此處,陳素決定先應付幾天看看情況,再找找治失眠的土方解決他的失眠,那問題那不就全解決了麼,想到這個,陳素心裡總算略微安心了一些。
              換回自己的棉衣,把王峻給他的衣服疊好裝進書包袋子站在校門口,陳素在思考那王峻住哪兒?昨天是被劫上車的沒注意,今天是低著腦袋跟著他上車的,從出電梯開始就要吐,哪里還能注意哪兒是什麼地方呢,陳素苦想了二十分鐘也全無結果只得回了校。
              陳素忐忑不安的上了晚自習,一夜無話,第二天也如此過也是沒事,第三天中午放學後拿飯盒準備去食堂打飯的陳素就看到了王峻。
              無疑的王峻就像是走錯門的人,這校園如此地他如此不相稱,看到王峻刀削的影子,那一刻陳素很想逃,但他現在可以跑,學院可是跑不了的。
              不可置信的,陳素倒在地上抱著肚子,王峻沒有任何警示沒有任何的前兆的用穿皮靴的腳揣在陳素的肚上,沒等陳素回過味來,他抓著陳素一隻手拎了起來拖著往外走,路邊的人駐足卻沒人管這種閒事。
              他真的會把自己關起來的,陳素憑生存的本能立即意識到著一點,同時也驚駭地再次確定這個人是沒有耐性的,陳素驚慌的低叫了出來:“我去的,但是我不曉得你住哪兒,你住的地方我真的不曉得。”
              王峻冷冽的目光盯畏懼顫抖的陳素,王峻一鬆手,陳素跌後了兩步,被捏的右手臂骨頭疼的很。
              “去收拾一下”有人慢悠悠的插上話,是高遠來了:“快去。”
              陳素去拿衣物,小肚子疼極了冷汗齊流,同宿舍的人都嚇了一跳要帶陳素去醫務室看看,陳素謝絕了。
              沒敢耽擱儘快下來了,王峻不在了,高遠閒暇的在門口看貼報回身望望陳素蒼白痛苦的臉色和氣的道:“你不要膽心,只要你不拂逆他,只要你按他的話去做,你的日子會很輕鬆,只要你不違背他的規則就行了。”高遠開車:“王峻是沒有睡眠的人,見到你之前他沒睡過覺,他找你就只不過是陪他睡眠沒別的意思,王俊對男人是沒興趣的。”
              對男的沒興趣?陳素怔了一下,這種事他想都沒想過,斷袖分桃的成語陳素不會不知道,要陳素說出典故出處就為難他了,那是對陳素而言是遙遠的歷史事件。
              沒去王峻的住處,陳素肚子痛的曆害,高遠半路送他上了醫院,在醫院開了好些的藥,陳素是真的怕了王峻了。
              陳素喝了兩天的稀粥,除了肚子上暫時留了一塊青淤外總算是好了,其間陳素也確信王峻是真的不睡覺的,每次半夜疼醒張開眼就會看到王峻在看書或玩電腦,一次也沒見他睡過覺,無法入眠的滋味很難受吧,陳素也只有死心的留下來了。
              住酒店有不方便的地方,離陳素郊區的學校太遠,陳素又暈車嚴重的很,還對電梯的失重很不適應,來一次就吐一回。第四天王峻就換了住處,在陳素學院的旁邊,陳素上學步行二十分鐘就行了,在三樓沒電梯。這是陳素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大城市人住的房子,廚房廁所浴室臥室客廳都在一起,這對陳素而言是新潮的,房子對陳素來說很大,兩室兩廳,電器齊備,傢俱齊備,就是少了人氣,一塵不染就像樣品屋。
              給了陳素鑰匙的同時還給了陳素一張鋁制的銀行卡,是讓陳素要用錢時自己取的,密碼是最簡單的數位的前五位元,陳素還一次沒用過這種洋派的東西,聽說人家外國人都用這,往銀行的機器上一放就自動的吐出錢,但很容易被小偷盯上,一偷就什麼也沒有了,於是陳素拿來後就壓在床頭櫃的抽屜的眼鏡盒裡了,太過洋式的陳素跟不上趟子,錢,陳素是不會用人家的,這點兒的自尊自重陳素還是有的。
              陳素下午四點放學後就來了,手裡撰著一串鑰匙,從現在起陳素就住這間城市人的房子了。冰箱`彩電`長形的餐桌`高背的椅子和各式樣的傢俱,總之一切對陳素而言新鮮地不得了,這就是城市人的生活?陳素的家在鄉里算是富戶,但是要供三個兒子都讀書每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不是小數額,陳家不甘人後的在前年蓋了水泥樓房,但房裡卻是沒添東西的,還是從前的木板床舊桌子和堆的麻袋的糧食。
              陳素在沒人房間裡轉了半小時才把情緒壓平了下來,把帶來的書本拿出來看。
              房子是新的,似乎一應俱全,但陳素也很快發現幾乎什麼也沒有,首先沒吃的,冰箱裡一無所有,廚房連鍋碗也沒有,好在樓下就有賣饃饃的攤子陳素花五角買了三個分兩頓吃,就上炸菜就能吃,陳素吃東西是以肚飽為前提的。
              從住這開始陳素上學下學兩點一線,以前住校習慣了,上完課就回宿舍,沒其他的愛好,最多就是在書店白看書,陳素把那天用剩下的七百多元拿了來了,本來就不該收的,現在拿還來就更好了,心也平靜了很多,從那七百塊放進衣箱起陳素一直就不安,現在拿還了回來一下子心裡舒暢多了,果然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
              王峻回來了確實就是睡覺,一開始陳素還覺的彆扭,但兩三次後就沒什麼感覺了,順著王峻的要求不拂逆他的話,王峻基本上算好相處,王峻不過問陳素的生活和陳素的個人事務,只不過在偶爾的夜裡需要睡眠時身邊得待著這麼個人,這房子是給陳素居住的地方,不是王峻居住的家。
              因為王峻的潔僻,陳素在衛生方面有了進步。王峻是極為乾淨的人,從外表就可看地出來。
              浴室是現成的,打開熱水器就能洗澡,每天晨起沖上把澡,一天都過的清爽,不用多久,陳素也喜歡上了一天兩把澡的習慣,果然,個人衛生習慣確實是跟生活基本條件相連的。在住了一月見了王峻不到十次面後也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每天步行二十分鐘到學院上完課在食堂吃完飯洗飯盒再買五角錢的甜味的大饅頭當夜宵和次日的早點。
              房子雖大,陳素還是習慣在飯桌上寫功課,過兩周要期中考了,陳素努力想考好,中考考好再加上期末能考好今年能拿到獎學金就好了,這是榮譽的事,從沒在學業超人一頭的陳素小小的心願就是能拿一次獎學金,現在學習環境這麼好就更想努力提高了。
              門開了,王峻回來了。
              劉鎮東`高遠也首次來這,後面進來的是第二次見的宋威,看過來的眼睛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氣息讓陳素遠而避之。
              陳素在他們的注目下匆匆忙忙把桌上的書本收攏抱到另一個房間走,和這些人相處陳素還沒這種天份,能避就避。
              他們在客廳說話,陳素也沒避多久,晾在陽臺的被子要收,雖房子有暖氣,但被子還是得曬曬才更暖和還有陽光自然的清香味。
              來來回回了幾趟也沒人再意他,陳素把被子鋪好出來準備學習去。
              "你不做晚飯嗎?”天不早了,這幾天回暖的快,北方時差比家鄉的遲些,劉鎮東回頭問他。
              做晚飯?陳素下意識的望放在餐桌一角的塑膠飯盒,裡邊有學校食堂做的手工甜饅頭,這就是陳素的晚飯兼早餐了,還真不是自誇,陳素儘管生在長在農村,僅管是陳家最普通的兒子,但十指不沾陽春水,自小除了念書外還是念書,精明強幹的陳媽媽有很濃的重男輕女的思想,最小的女兒念完了小學就在家幫忙做事了,當然,這也和陳潔自己念不下去有關,
            農忙的季節他們三兄弟都理所當然地在學校裡待著,陳素對做飯做菜可沒興趣,吃學校大食堂的大鍋飯省心省力,就洗自己的一個碗就行了,多好!就是在這,陳素是摸索了老半天才會用天然氣打火燒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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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拉開冰箱,除了當初的兩瓶的飲料之外什麼也沒有,廚房一如既往的從頂到底的潔白如新,沒有一點點煙火的味道,“你平時是在哪吃飯的?”王峻皺著眉頭的問,其實他們本來就等時間到了以為陳素叫他們吃飯的。
              “學校食堂”
              他們立刻給一個扭曲的臉色充份表示對學校食堂的極度輕蔑和厭惡。“去買點菜做晚飯”王峻命令式地兩指抽了幾百塊錢,陳素就被趕出家門去買菜了。
              這群萬惡的資本家!一堆該殺的高衙內!陳素心裡阿Q式的默念著下樓。
              陳素沒有做過飯菜,但是也是知道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櫥房裡陳素確定一件事就是一粒米一滴油一兩鹽也是沒有的,於是陳素捏著五百塊錢在一站路外的全天型的菜市場來回逛了四回,看品質、比價格、貨比三家後買了二十斤一袋的大米,北方人稱之為梗米,一壺油一袋鹽一斤糖一瓶醬油,還沒忘了買盛放這些佐料的塑膠盒子,菜倒案板洗菜的盆涮碗的抹布,陳素盡可能地買全,好像差不多了,去買青菜豆腐蘿蔔切了兩斤肉,左右看看好像全齊了,倒是
            怎麼運回去是件問題,市場外有推車的一口價五塊錢送到門,陳素臨上車還記得買了薑蔥。
              民工把一樣樣搬進廚房,陳素想把餘額還給他時突然間想起了絕對重要的而他全然沒注意的東西,就是沒買炒鍋,連碗筷都沒買。
              半小時後,陳素頂著入暮的風把鐵鍋鏟子和一打碗拎了回來之後再次確認了一件事,沒有買電鍋,連盛菜的菜盤子也忘了買,還要去買一趟?
              “我們去外面吃吧。”他們早就餓了,只不過是好奇陳素會把那五百元買多少東西回來,目前櫥房的地板上堆了滿滿的東西了。
              他們出去了,陳素啃了中午留的帶甜味的饅頭當晚飯了,倒是買回來的生菜和肉讓陳素忙了一陣子,好在有冰箱,往裡一塞就解決問題了,陳家小百貨店有冰櫃每年夏季賣冰棒的,家裡吃不了的菜就放冰櫃裡一周內是沒問題的。
              王峻到半夜才回來,陳素早睡著了,東西繼續堆在廚房,餐桌上擺著列的詳詳細細的購物清單和餘下的一百六十三元錢。
              次日起床,王峻就下了指令,拆洗床單,超過三天的就換洗,廚房的那麼些不入流的鍋碗瓢盆都扔了掉,下午會有人把全套高檔的廚具送來,最後指令陳素買件新衣服換了那付眼鏡把髒球鞋扔掉。
              陳素望望王峻,這球鞋可是九十塊買來的才穿上兩個月,這兩個月沒刷鞋是陳素的不對,農村人對腳下的本就最不講就,但也不能說扔就扔了呀,這雙鞋再怎麼也能穿上三五年的,眼鏡是上個月那件事後才配的新的,比前一個用了四年的那付要好的多了,衣服?買什麼新衣服?又不是過年,每月不到三百的生活費哪能像女孩子一樣花在衣服上呢?
              王峻衣櫃掛的衣服王峻讓陳素也扔了,那可是只穿過一次兩次的新衣服,一次也沒洗過的,陳素不是投機取巧的人而且多少也帶著微些的骨氣,但是要他扔了新新的社會財富卻是萬萬不舍的,那其中還有幾件沒拆封的毛衣,和這種隨時住大飯店開轎車的人比骨氣那實在是件不明智的事,陳素忍不住說:“你不穿的給我穿吧,扔了太浪費了,還都是新的呢。”
              王峻掃了陳素一眼沒說話算是同意的吧。
              王峻有一米九以上的高個,陳素才一米七出一點比他矮了一整頭,衣服自然合身的不多,特別是褲子和鞋,人不高腳碼也小,王峻的皮鞋穿在陳素腳上就像是小船,陳素心裡打算放暑假時打包全帶回去,陳家有的是兄弟。
            第11 章
              陳素帶來的衣物全部被王峻直接扔出陽臺,真是很不文明的行為!
              陳素也以知王峻的為人了,那是典型的任性驕縱的人!
              替他心疼錢,同時陳素很奇怪他好像沒有父母親似的,從沒聽他提過一次,好奇歸好奇,陳素卻是不會自找麻煩的,陳素對別人的閒事一向不上心的,陳素對超出自己身邊的事漠不關心。
              陳素的衣櫃裡擺的都是王峻的衣服,王峻只有兩種顏色的服飾,黑和白,陳素不適合穿黑色的,所以櫃裡留了一式的白色。
              廚房換了全套的廚具和精緻的瓷器用具,但王峻也從此不指望陳素做飯了。廚具佈置全時的那一天陳素特地仔細研讀了隨廚具贈送的烹飪菜譜,倒油七分熱下肉片,對了,蔥薑不可少,哪兒去了?找找,找到了!著火了!!!火苗從炒鍋裡冒到吸油煙機上,陳素臉發青沖進浴室接了一盆水沖回廚房!
              王峻關了液化氣的總開關拿鍋蓋蓋住冒火的鍋打開所有的通風系統再冷冷的看端著水盆的陳素,空氣中散發著肉焦的臭味和電鍋往外噗的米味,此後,王峻再沒叫陳素做過飯菜,鍋是沒用了就扔了,陳素花了三天才把廚房的油煙味除去。
              春天的氣息很明確了,陳素套著王峻的白毛衣,儘管大了不少也顯得鬆鬆散散的,卻有一種新潮的休閒的慵懶味,陳素有穿新衣的羞澀,下面配王峻不穿的牛仔褲在腳踝處捲了兩三道,腳下還穿著家裡買的九十元那雙仿耐克鞋,只不過是從裡到外用牙刷蘸著洗衣粉仔仔細細的刷洗過了,陳素抱了一堆書往學院走,春光明媚地很。
              王峻來的次數不多,每週來兩三回,王峻不說話,陳素也是悶葫蘆,彼此相安無事,王峻不在外面隨便的吃飯,每次回來會開單子讓陳素去買菜,玄關的鞋櫃的抽屜裡就放著一萬塊讓陳素隨便用,買菜的錢都是用這筆錢的,為了說的清楚,陳素把每次的花銷都認真的記好,比做上課筆記還認真,買回菜來由陳素一一洗淨放好王峻來做成成品,剩下的都打包進冰箱夠陳素多吃幾天的,慢慢的冰箱裡的東西多了起來,廚房的用具也越來越齊備了,陳素買菜洗菜王峻炒菜入盤,吃完由陳素收拾碗筷,兩人配合默契,說真話,陳素很喜好這樣的生活,很自然很自由也很自怡,王峻雖然冷漠但只要不違背他的意思就安然無事,王峻從不過問陳素的私事,陳素本就是好靜不愛熱鬧的的人,這對他而言幾乎是不可能應有的優越優裕的生活環境,和那偶爾出現的不會帶來負擔的男子共處是應了最近流行的校園廣播裡常唱的一首歌“不喜歡孤獨卻又害怕兩個人相處——”,有這樣平和清靜悠閒的生活是陳素從前都沒想得到的,真的沒想過。
              在週末,陳素借了一本時下文評很高的《平凡的世界》看的有感而發的熱淚盈眶。懶洋洋的春風刮進陽臺,陳素在小廳的軟沙發上盤腿坐著,王峻枕著陳素的膝側身抱著陳素的腰,王峻睡著了,陳素看書哭得嘩嘩的也沒把王峻吵醒,陳素手邊堆積了一堆的紙巾,城裡人真是奢侈,擦眼淚醒鼻涕都用這麼好的紙,哭的困了,陳素低垂著腦袋靠著他也睡了。
              醒來時上燈了,天快黑了,王峻早就起來了在換衣服要出門,陳素揉發麻的腿望他;“你要走了啊,開車小心點。”自從那夜差點被毀屍滅跡後,陳素還真的怕車子的高速,陳素去洗手間衝衝臉,春天的覺真好睡,抬頭看見鏡子裡王峻在看自己,陳素回頭想問王峻還有什麼話要吩咐的時王峻開門走了。
              冰箱裡有剩下的菜,陳素飯量小,特別是從王峻做飯起不再吃學院食堂的飯菜後,肚子也易飽,雖然對北方的饅頭沒排斥,但有米飯後就沒有再吃過那了,從冰箱裡拿了米飯和菜在外國貨叫微波爐的上轉了兩分鐘就像是才出鍋似的熱呼呼的,這東西居說要幾千塊一個呢,方方正正的卻省事又乾淨。
              看鐘已是七點了,這一覺睡了五個小時,今晚怕是不易入睡了,陳素小心按遙控打開落地的巨大的大彩電,從記憶以來就沒什麼電視的印象,家裡的一台是黑白的,但很少看,一來是常年住校,其二是陳大媽認定小孩子看電視會學壞會分心影響學習,這種思維從那時起就根深蒂固的存在陳素的腦海裡了,不過這麼大的彩電鮮豔奪目的色彩還是讓陳素每每的驚訝,每天的中央電視臺的新聞和最新欄目焦點訪談是一定要看的,這是瞭解國計民生的平臺,怎麼著陳素也是大專院生吧,不過每次看完就格外的義憤,裡面講的案件和問題是顯而易見的,是該解決的卻就是不解決,陳素覺的國家不太對勁,但不知道哪兒不對勁,在插播廣告前關了電視機。陳素卷袖打掃衛生洗衣服擦地板,光吃不做不是陳素的習慣,何況王峻是有潔僻的人,等王峻發話就自找沒趣了。
              因為沒有衣食住行花費的問題,陳素本就相當的節儉,這兩月陳素家裡給的每月三百的生活費基本沒有用,陳素第一次在實際意義上有了自己的小金庫,他在銀行辦了一個存摺,用自己農曆的生日數做了密碼,紅紅的存摺壓在箱底陳素有自己的打算,以後有個什麼急事的就不用向家裡伸手了,況且王峻這樣的有錢的人說變臉就變臉,立即要他搬走可怎麼辦?有著這樣的顧慮,陳素的宿舍也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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