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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太傅說了算 BY黑蛋白

太傅說了算 BY黑蛋白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酒紅精靈 您是第13897個瀏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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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蛋白旋轉小跳步(鮮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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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
建檔時間: 1/1 2008  更新時間: 01/0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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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知道,太傅是個冷血無情的嚴師……
  
  把筆換手,右手已經不太好使了,抄了十二本書,他得用力拔才能把筆拿開。
  
  想想,雖然他今年只有十歲,可也是個九五至尊呀!至少母后同他說過,放眼天下誰都得聽他的話才成。
  
  為什麼……為什麼他非得在深夜裡不能窩進暖被裡睡,而得在桌案前努力抄書呢?
  
  「萬歲爺,您喝點甜湯吧!」小太監小心翼翼端著冒煙的碗靠過來,聞味道是他最喜歡的銀耳蓮子湯!
  
  「東方,你真是太機靈了!」連忙丟下筆,他接過湯啜了一小口。
  
  好甜,好暖,好心滿意足……小臉瞬間皺起來。
  
  不對!為什麼他只因為一碗銀耳蓮子湯就感到心滿意足?湯喝完了,還不是要繼續抄書!
  
  看看一旁堆得跟山一樣高的書,他苦著臉喝著甜甜的湯,心又涼了起來。
  
  太傅何必這麼罰他呢?御書房裡常備的書一共有兩百冊呀!這讓他兩天抄完……抄得完嗎?
  
  「東方,你跟西方、北方把這些書搬走吧!」
  
  「搬……搬走?」東方驚訝的瞪大眼,他狠狠丟去一個白眼。
  
  「朕是叫你搬書,不是要你吃書,瞪這麼大眼幹啥?」他一定要趁機練習皇帝的威嚴,要讓太傅知道,雖然他是學生,卻是全天下最偉大的學生!
  
  「皇上恕罪!奴才是……奴才是……太傅的意思是……」腿一軟跪在地上,東方低著頭結結巴巴不敢把話說完。
  
  雖然皇帝陛下才是他們太監的主子,但是淳于太傅交代下來的事情,他實在是沒膽違抗呀!
  
  小臉整個垮了,他不悅的伸腳踢了東方一下,用力把碗碰!的摔在桌案上。
  
  還未喝完的湯汁潑灑出來,將抄了一半的紙給潑濕了,墨色一下子暈開,變成一張潑墨山水。
  
  發出小小的哀嚎,他忙不迭拿起紙用力吹,就冀望能這樣把紙吹乾,把字吹回原本的位置。
  
  「萬歲爺,讓奴才來吧!」東方趕忙接過紙幫著吹。
  
  可是紙是吹得亂飄,字也跟著亂飄,慢慢糊成了一個黑點,接著滿紙都是黑點。
  
  「這篇朕可是抄了一盞茶才抄完呀!東方!你這沒用的奴才!」看著混著墨色的甜湯汁,從紙尾滴答的落下,他差點忍不住尊貴的皇帝淚水,痛哭起來。
  
  他,明明就是皇帝呀!所謂的天子不是只有天帝才能懲罰他嗎?以前,他換上現下這個太傅之前,每次犯錯都是打小太監的!
  
  「萬歲爺,是奴才沒用!您處罰奴才吧!」那又有甚麼用!
  
  欲哭無淚呀!手上還抓著紙不願意放,可不管怎麼看,他的文章已經變成黑中帶灰的點了……
  
  「東方,為什麼朕必須被太傅罰抄書呢?」傷心,索性把紙揉成一團扔進炭爐裡。
  
  「回皇上,因為青蛙。」青蛙?水塘裡那種青蛙嗎?
  
  抱住頭,他發出呻吟:「不過就是一隻青蛙……」
  
  好吧!就算他不應該去御花園的水池裡抓青蛙玩好了,但天氣這麼好又剛下完早朝,他泡泡水玩玩不為過吧!
  
  「太傅交代過,萬歲爺不能有失儀態。」太傅說、太傅交代?到底他是皇帝還是太傅是皇帝呀!
  
  「所以朕不就趕快把青蛙藏起來,沒讓太傅知道嗎?」不過,他也是「太傅交代」的其中一個就是了……
  
  想來就可惜,那隻又胖又壯的青蛙可是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抓起來的,叫聲又大又亮,如果拿來鬥蛙一定戰無不勝!
  
  「這……皇上把青蛙藏在……藏在……」
  
  「朕怎麼知道那是太傅的茶壺呢!」慌忙中,他只能抓過最近的東西把青蛙塞進去,哪還有餘裕注意那是甚麼東西呀!
  
  都怪太傅走路跟風一樣,遠遠的才看到他人出現在廊上,一眨眼就到御書房前了。
  
  「東方,你怎麼不提醒朕!」如果這些沒用的奴才那時候同他說了,就不會塞進去啊!
  
  「奴才有罪,請皇上恕罪!」東方揮手啪啪打了自己兩巴掌,用力磕頭。
  
  小肩膀聽到那兩聲縮了縮,擺擺手:「得得!事情都過去了,下回機靈點就是了。」
  
  「謝皇上。」
  
  「不過就是一隻青蛙,太傅不喜歡扔了就是,何必非罰我抄御書房的書!」想來想去,太傅真是冷血無情,一隻小青蛙,不敢抓可以讓他抓呀!抓了扔了,何苦這麼罰他?
  
  「這……萬歲爺,因為南方把熱水給……給……沖進茶壺裡了……」所謂貴人多忘事,東方只能善盡奴才的責任,替主子把事情好好記牢。
  
  這麼一提,他才想起來,太傅進御書房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喝茶聽他背書,而大夥兒還正慌亂著,南方忘了茶壺裡有青蛙,直接就將熱水給沖了進去,還倒了給太傅……
  
  呃……青蛙的味道應該是不太好吧!
  
  他確確實實看到太傅平日八風吹不動的表情,怪異到連他都覺得那杯茶難以下嚥,太傅似乎也是遲疑了一下才將嘴裡那口茶吞下去。
  
  接著,就讓南方拿過茶壺打開了……
  
  他的青蛙將軍……翻著白肚對著太傅,總算讓他明白所謂「青面獠牙」是甚麼模樣。
  
  「就算太傅喝到了青蛙泡出的茶,那也是南方的錯呀!」他所做的,不過就是把青蛙塞進去而已。
  
  「回萬歲爺,南方已經被關到青慈宮後院的柴房裡等候發落。」
  
  青慈宮?青慈宮不就是……「你是說,住著先帝妃子娘娘,老宮女,而且還鬧鬼的青慈宮嗎?」
  
  「回萬歲爺,正是那個青慈宮。」
  
  太好了!他從以前就好想去青慈宮看看,可惜母后說甚麼也不許他踏入,現下正是大好機會呀!
  
  「東方,起駕!朕要去青慈宮看看鬼……不,是看看南方。」雖然沒抄的書還跟山一樣高,他等等讓東方給搬了就是。
  
  太傅是說要把御書房的書全抄過一遍,可沒說「全」是多少冊啊!他留個二十冊下來抄抄就是了。
  
  「這……這……萬歲爺,這……」東方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也不知道怎麼阻止才好。
  
  「嗯哼。」誰?誰膽敢在御書房裡咳嗽?
  
  不過,這聲音聽起來真耳熟哪……他左右張望,就看到……
  
  「太……太太……太……太……」不行!不能結巴!他是天子!是九五至尊,全天下都要聽他的命令呀!
  
  「太?」太傅站在門邊,俊秀的臉上帶著微笑,溫柔重複他繞在嘴裡的字。
  
  「太……」不行!一定要擺出皇帝的威嚴!「太……太傅……」
  
  「陛下,淳于來得不會太晚吧?」看著太傅踏進門裡,他全身都抖起來。
  
  他剛剛是不是有說甚麼?有沒有?有沒有?
  
  地上的東方小心的對他點頭,他連忙一把抓起筆:「太傅,朕正在抄楚……楚辭。」
  
  「哦?」秀眉一揚,太傅只淡淡看他桌案上的書一眼:「顓頊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黃帝。禹者,黃帝之玄孫而帝顓頊之孫也。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鯀皆不得在帝位,為人臣……這是哪一段?」
  
  「啊……呃……這似乎是……是……」史記裡的!他連低頭確認的勇氣都沒有,他明明就是皇帝呀!
  
  「東方,你先退下。」
  
  讓東方退下?東方是他隨侍的小太監,怎麼說也該是他這個主子才有資格開口吧!可是他不敢違逆,只能看著東方退下。
  
  這些吃裡扒外的賊太監!
  
  御書房的門被關上,他其實也好希望自己跟著一起退下……
  
  「陛下,您抄完幾本了?」果然,太傅是來驗收的。
  
  「十……十二本……」
  
  他似乎看到太傅擰了下秀眉,只能把尊貴的脖子折下了。「太傅,整個御書房朕真是……抄不完。」
  
  「陛下還能有餘裕去青慈宮走走,不過是御書房裡的書罷了。」
  
  皇帝眼淚又快掉出來了,他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點頭:「朕明白,朕會把這些書抄完的。」
  
  太傅伸手摸摸他的頭,看來很滿意。
  
  「在陛下抄完書之前,淳于就在這兒伴著您吧!」
  
  咦!抄完書之前!這這這……明明就是監視呀!
  
  他連忙抬起頭卻沒看到太傅,腰突然被摟住,擁進一堵溫暖的胸膛裡,接著手裡也被塞進了筆。
  
  「陛下,請抄吧!」就這樣抄嗎?坐在太傅懷裡抄?
  
  他臉頰一陣滾燙,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只能看著眼前的書趕緊抄。
  
  好吧!雖然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不過卻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皇帝。
  
  不趕緊把書抄完,他哪有臉讓人進來服侍呀!
  
  小小的身體動了動,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靠著,兩百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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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御書房慘案
建檔時間: 1/3 2008  更新時間: 01/0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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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落難……好像也沒這麼嚴重。

  就算像隻地窖裡的老鼠,他渾然天成的氣質,也絕對看得出是當朝確確實實的皇上!

  對對!就是這樣!小臉不由自主笑嘻嘻的,衣角卻被用力扯了一下。

  是誰?哪個奴才這麼大膽,敢這樣對他?往左後邊看去,南方縮著身體跪在地上,連頭也沒敢抬起來看他。

  他插起腰,一定要讓南方知道,皇帝的衣角是不可以這樣隨便拉扯的。母后有交代過他,所謂天子者也,連一根汗毛都比小太監的十條命重要。

  但因為他是一個好皇帝,所以一根汗毛,算一條命就好。

  「萬……萬歲爺……」南方的聲音幹啥這樣抖抖抖的,他是個皇帝,又不是妖魔鬼怪。

  不過,難得有人怕他,他還是很開心啦!

  「南方,為什麼對朕不敬呀?」好,就是這樣!威儀擺出來了!

  「萬……萬…歲爺,太……太太……太……太……」南方還是沒有抬頭,不只聲音抖,整個身體都抖得快散了。

  「太?」眨眨眼,他開始把所有想得到,太開頭的字,一個一個思量,有甚麼會讓南方嚇成這副模樣?

  他是天子,所以是天開頭的,母后是太后娘娘,所以是太開頭沒錯……可是母后又不嚇人。雖然是太后,他覺得比起他這個小皇帝,母后更沒有威儀。

  那還有甚麼是太開頭的呢……太……太……嗯……喝!

  小小身體猛然轉個方向,看到一張微笑俊秀的臉,在地道昏暗的油燈搖曳下,同妖魅一樣嚇人!

  「太……太太太……」用力吞口口水,他才終於把話說清楚:「太傅……」

  「陛下,好興致,散步嗎?」修長身軀穿著便袍,端端正正向他行禮,小腿卻不由自主抖了抖,往後退。

  「啊……哈哈…是……是呀!散步,到處散散呀!」一邊退一邊點頭,一腳踩著還趴在地上的南方,差點摔成有皇帝封號的一坨泥,他還是不敢不退。

  雖然這樣很沒有皇帝的尊嚴,但比起尊嚴,他比較希望在成為萬世垂名的偉大皇帝之前,不要成為書庫裡的繕書人。

  一想到抄書,他的手就發痠,那兩百冊書抄完整整花了他四個晝夜的時間,除了上朝以外的時間,他都被迫坐在太傅懷裡努力抄。

  這輩子,他絕對不會再抓青蛙來玩了!

  「敢問陛下,在地道裡散步,是否見到有趣的景物可以同淳于說說嗎?」太傅沒有靠近他,仍是一副端正謙遜的臣子模樣。

  可是他確定雖然油燈昏暗,他還是看到太傅眼裡銳利的光芒。

  他怎麼能說,這條地道是通往宮外的,前些日子抄書抄到他發慌,讓他沒膽在皇宮裡玩,只好偷溜出宮玩啦!

  小小身體抖了抖,他怎麼敢讓太傅知道?再讓他抄書,一枚偉大的帝王,就要變成御書房的司書了。

  「太…太……太傅也散步嗎?」顧左右而言他、顧左右而言他!只要能順利回到寢宮就好!

  太傅用漂亮的眼瞟了他一眼:「南方?」

  「回太傅話,萬歲爺……萬歲爺……」不准說!不准說!他緊張的用腳偷踹南方,這些奴才,眼裡還有他這個皇帝嗎?

  用力吞口口水,南方說了:「萬歲爺想出宮看看。」

  「南方!」氣得大叫,甚麼叫做跳腳?他現在就跳腳!

  這些賊太監!他才是皇帝耶!太傅只是太傅耶!就這樣……就這樣出賣主子嗎?

  「陛下?」小肩膀一縮,他很沒用的躲到南方身後。

  「朕……朕讓南方一定要帶朕出宮看看……」話一出口,他趕緊摀住嘴,才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

  南方很感激的看著他,一副肝腦塗地也心甘情願的模樣,他多想不顧一切痛哭……他才不是包庇這沒用的奴才!只是被太傅的眼一看,他根本撒不了謊呀!

  不行,天子連眼淚都是珍貴的!一顆眼淚,抵得上一百顆奴才腦袋!

  然後,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太傅抓到御書房裡了。

  又……又要抄書嗎?

  偷偷看了太傅,發現太傅也正在看他,當場嚇得縮成一團小人球。

  沒用!真是太沒用了!眼淚在眼眶中滾呀滾的,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得好可憐。

  「太傅,朕知道錯了,別抄書好嗎?」

  「陛下,淳于認為,抄書效用不大。」哪有!他到現在手都還在痠痛哪!

  「呀~~~」身體猛得被抱起,他不顧一切發出慘叫。

  腰腹似乎頂到了甚麼柔軟又堅硬的東西,眼裡看到的東西全都上下倒了過來……這這這……這這……怎麼回事?!

  衣袍下襬被撩起,等等!等等!他可是皇帝呀!太傅到底想做甚麼!

  小手小腳小身體全都努力掙扎起來,臉上一陣滾燙,雖然不清楚太傅到底要做甚麼,可絕對不是件好事!

  腰被一隻大手抓住,輕而易舉制住他。

  接著……好痛!

  尊貴的皇臀(?)傳來一陣刺痛,還配上啪!的一聲。

  莫非……莫非……他還沒辦法想出莫非甚麼甚麼,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在屁股上傳開……

  不能哭……不能哭……嗚嗚……

  他,全天下最尊貴的人,天子、皇帝、九五至尊,竟然……竟然……被打了!而且,不是打手、不是打腿,竟然是打……打……打屁股!

  絕不能哭!小手抹呀抹,眼淚、鼻涕、口水……他不要當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啦!

  手不夠用了,眼裡最近的是太傅的衣袍角,他索性抓起太傅的衣角當手巾用。

  嗚嗚~~連母后都沒打過他!

  好不容易太傅停手,他也已經哭濕太傅一大片袍角,小身體還不斷抽搐。

  東西又恢復正常的模樣,他發疼的小屁股被迫坐在太傅腿上,想動一下都不行。

  「嗚嗚……朕……朕要換人……」父皇沒事出家去幹啥!讓他不得不當小皇帝,被太傅欺侮得一點尊嚴也沒有……

  「陛下,淳于只是盡太傅的職責。」接過太傅的白色手巾,他胡亂把臉抹過一遍,眼淚還是掉個不停。

  他雖然小,卻不是笨蛋,連以前當太子的時候都沒人打過他了,再怎麼盡責,他身邊有東南西北方,打誰都可以幹啥打他?

  可是他不敢說,小屁股還很疼,他怕說了太傅會再打他一次。

  把被他弄得髒兮兮的手巾拿回來,太傅抽出另一條手巾替他抹臉。

  「陛下,吃糖嗎?」才不要!眼淚還是停不下來,他抽搐了下,轉開頭。

  溫柔替他抹臉的手移開了,接著聽到紙包的聲音,一股甜甜的香味傳近他鼻子裡。

  玫瑰果的味道……不由自主吞口口水,這可是他最喜歡的糖了。

  偷偷把捂的臉手指張開細縫,果然看到太傅修長的手指中掂了一顆色澤美麗的丸型糖,放進薄唇裡。

  呃……他好想吃……

  身體還有點小小抽搐,眼淚倒是不知不覺停下了。

  「陛下,吃糖嗎?」太傅俊秀的臉微笑,他看著糖吞口口水。

  「嗯,朕想吃。」小舌尖不由自主舔舔嘴唇,玫瑰果那種香甜中帶微酸的味道,他可以暫時不追究太傅打他的事情。

  反正現在也不太疼了,以後他想偷溜出去玩的時候,小心些就是了。

  小手直接伸往太傅手上的紙包,卻被一把握住。

  咦?不是可以吃嗎?

  皺起小臉才想跟太傅抗議,下巴被抬起來,一股香甜帶微酸的滋味,盈滿了小嘴。

  這的確是玫瑰果的味道沒錯,可是……可是……他瞪大眼,看著跟他距離不滿一指之遙的太傅漂亮的眼眸,張開的小嘴被密密實實的封住。

  唇上有一種溫熱柔軟的觸感,玫瑰果被推進口裡,舌尖似乎被勾弄了下……甚麼?甚麼?到底是甚麼!

  太傅的眼睛很快恢復到平時的距離,他卻傻得連嘴都忘記闔上。

  「陛下,糖要掉出來了。」

  連忙閉上小嘴,他低著頭,連被打的事情都忘了。

  適才,到底是怎麼了?


※    ※    ※


  他花了三天的時間才終於重振皇帝的威嚴,還好當初太傅打他的時候御書房左近一個人也沒有,不然身為天子哭哭啼啼的消息傳出去,他真的再也抬不起頭了!

  接著,他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為什麼,太傅會知道應該只有皇帝、皇后及隨侍太監宮女們知道的地道呢?

  這事關他能不能再找到機會溜出宮去玩呀!

  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一個人。

  趁著剛下朝,他跑去母后寢宮,一看到母后像被嚇到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母后!」他跺腳,用力跺腳,想到之前被打的小屁股,他就好不甘心。

  「陛下,是太傅問哀家的呀!」所以那就可以說出去嗎?害他流了好多好多珍貴的皇帝眼淚耶!

  「母后,您是太后耶!」總不會連母后都變成「太傅交代」吧!

  「可是……陛下,是太傅問的呀!」看著母后無辜眨著的大眼,小小的肩膀垮下了。

  看來,他沒有機會出宮去玩了……太傅……

  「朕能不能改當太傅,不要當小皇帝啊!」抱住頭不顧一切的哀嚎,小皇帝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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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糖葫蘆
建檔時間: 1/5 2008  更新時間: 01/1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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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出宮,他當然是很開心的,他還沒有看過宮外頭的天下呢!

  不過一想到出宮的裡由,小小身體就洩氣的倒在皇輿裡的靠枕上,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了。

  「西方,你說說,為什麼朕非得親自到太傅府去祝壽?」

  「回萬歲爺,這是太傅交……」西方清清喉嚨:「是太傅懇求的。」

  「是沒錯……」看了西方一眼,他決定忽略掉那個「交」字,重重嘆口氣。

  雖然給臣子祝賀是沒甚麼不可以,可是……為什麼他得親自到府祝壽呀!再說,三天前他可是連太傅哪時過壽都不知道呢!

  「不過……朕倒是不知道,太傅還沒弱冠呀!」他一直以為太傅至少已經二十有五了,不然為什麼那張俊美的臉老是八風吹不動?

  讓他這幾天看到太傅,都不自覺直盯著那張臉偷瞧。

  的確,眉是眉、眼是眼,鼻子是鼻子、嘴是嘴,長得就是一副太傅的模樣,怎麼瞧都不像今兒才要過十八的生辰。

  「萬歲爺,太傅府到了。」小臉立刻一苦,他抓著靠枕,巴不得就這樣定在皇輿裡算了。

  「西方呀!為什麼朕非要來替太傅祝壽呢?」能不能……能不能……乾脆他就趁現在逃跑,去這京城逛逛?

  聽說京城裡有賣點心的小舖子,做一種他沒吃過甜甜酸酸叫做「糖葫蘆」的點心。聽著小太監們的敘述,他已經流好久口水了!

  可惜宮裡的御廚不會做這點心,讓他想吃都吃不到。

  「萬歲爺,太傅府到了。」看著西方掀起的簾子,小肩膀垮下。

  「你們這些賊奴才……」他只剩一張小嘴可以抱怨了!只能認命擺出皇帝尊貴的架勢,步下皇輿。

  一個人也沒有……他傻了!

  之前太傅教過他「門可羅雀」這句話,他還不太明白呢!

  能在門前就抓到雀鳥不好嗎?皇宮這麼大,他卻連一隻蝴蝶都不能抓,就只是因為一隻青蛙。

  當然,他一時不察把這句話說出來,被太傅那雙漂亮的眼瞪得差點流出皇帝淚。

  「西方!今兒不是太傅過生辰嗎?」差點不顧皇帝的威嚴揉眼,他怎麼看,都是一片空地。

  太傅人緣這麼差嗎?過個生辰竟然沒有一個大臣來祝賀呀!連雀鳥都沒有。

  小嘴不自覺笑出來,趕緊摀住嘴,就怕被太傅聽見。

  心虛的左看右看,雖然覺得自己沒用,不過太傅實在太神出鬼沒了,他可不想再被太傅罰。

  「是,太傅沒邀請諸位大臣。」看西方那麼肯定的模樣,小嘴噘起,滿心裡都不開心。

  「西方,我才是皇帝吧!」讓西方牽著往太傅府裡走,門已經先開了,連看門的人都沒有。

  「是,您是萬歲爺。」

  「那就……」來不及端出皇帝的威嚴教訓西方呢,突然一聲大吼嚇得他差點左腳絆右腳。

  「示兒!別走!」

  示兒?市兒?是兒?大眼眨呀眨,他放開西方的手,顧不得西方緊張的制止,一溜煙順著聲音跑去了。

  哎呀!到底甚麼事?有人敢在太傅府裡大喊耶!他好好奇呀!


  喝!太傅!

  連忙停下,顧不得天子的威嚴,他躲進一旁的小樹叢了,只露出一對眼睛,盯著走廊看。

  穿著白色便袍的太傅走得跟風一樣快,一晃眼就已經走到他眼前,停了下來……也不能說是停下來,因為太傅看起來並不願意停下,是被抓住的。

  至於抓住太傅的人嘛……他瞬間瞪大眼,是征遠將軍!

  咦?征遠將軍抓著太傅的手幹甚麼?雖然他怕太傅,可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太傅,可不能讓人欺負呀!這大大事關他重要的皇帝面子!

  雖然身子有點發抖,他還是決定要站出來斥退將軍。

  還來不及動,啪!的一聲,征遠將軍的臉上出現火辣辣的五指痕,他的眼睛差點滾出眼眶。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太傅竟然,就這樣動手打人嗎?

  他現在到底該斥退將軍,還是斥責太傅呀!

  小屁股有點痛,他想到之前被太傅抓到御書房打屁股的事……嗯……他還是斥退將軍好了!

  才動了下身體,就看見將軍雙手齊上抓住太傅的肩,瞪眼大吼:「示兒!為什麼!為什麼!」

  「放手。」太傅看起來很不耐煩,一掌揮開將軍的手。

  「你明明知曉的,為什麼!」將軍還不放棄,又一把扯住太傅的手,嘶吼。

  「放手。」

  看看太傅、再看看將軍,他小小的打個哈欠,揉揉眼。

  這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早知道就別跑過來偷瞧,怪悶的……耳朵有點痛,將軍實在吼得太大聲了。

  他還是,偷偷跑掉好了!看來太傅現在很忙,他把禮物留下趁機去京城裡逛逛也不錯!

  偷偷摸摸移動出樹叢,不管將軍到底為什麼纏著太傅不放,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陛下?」背後,太傅冷冷的聲音揚高了,他小小的身軀也僵住了。

  「呃……太傅……」回過身,他露出不比哭快樂的微笑,看著太傅揚起秀眉,肩膀縮了縮。

  「陛下,您要去哪裡?」太傅看來已經完全不把將軍放眼裡了,他只能很努力把嘴角往上抬。

  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就是皇帝,全天下最尊貴的人耶!現在卻像是被抓到惡作劇的笨孩子?

  「太傅跟征遠將軍敘舊嗎?」顧左右而言他,才不想讓太傅知道他打算溜去京城玩呢!

  「不,淳于跟將軍大人不熟。」不熟?太……太傅啊!將軍在瞪你了呀!

  「不用在意朕,今日太傅生辰,朕只是送個小賀禮來。」退呀退,不管太傅跟將軍熟不熟,也不管皇帝是不是可以落荒而逃,他都覺得繼續待下去絕對不好。

  還來不及拔腿逃跑,太傅就跟風一樣一把抓住他。

  大膽!他好想這樣斥責太傅,母后明明說過誰都不可以對皇帝動手動腳的,可是他沒有膽子。

  將軍看起來也想追上前抓住太傅,最後卻沒動。

  「示兒,我會再來的。」就這樣?就這樣轉身離開嗎?不對吧!將軍!這時候不是應該要護駕嗎?

  小臉皺成一團,他差點對著將軍的背影痛哭流涕。

  就算他是小皇帝,也仍然是一個皇帝呀!這天底下,大家還記得這回事嗎?

  「陛下,都見著了?」

  「嗯……朕一點都不在意,太傅也別……」咦?太傅幹嘛這樣瞪他呀!

  他嚇得低下頭,不懂太傅為什麼生氣。

  「不在意?」

  小肩膀一縮,他並不是笨蛋,連忙搖頭:「不不,朕是說,很在意,非常在意。」

  「多謝皇上掛心淳于。」

  「不會不會,一點也不用多謝。」小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樣。

  他為什麼必須口是心非的討好太傅呀!再怎麼說,該被討好的不是他這個皇帝嗎?

  好吧!誰讓他怕太傅,整個皇宮裡最有威嚴的就是太傅了。

  偷偷看太傅一眼,發覺太傅正對他微笑,他也連忙回以一笑……不過,怎麼覺得太傅笑得讓他全身發毛呢?

  「陛下,淳于為陛下準備了點心,請陛下小心腳下。」點心?小臉瞬間滾燙起來,他忘不了上回吃玫瑰果的事情,到現在他還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太傅要那樣餵他吃。

  他可以拒絕嗎?要是太傅又那樣餵他,到底是他吃點心還是太傅吃他呀?

  「太傅,朕……朕……」鼓起勇氣,他是皇帝呀!拒絕臣子的邀請天經地義的!對!

  「陛下?」太傅漂亮的眼看了過來,他全身一抖。

  「朕好期待呀!」唉……


※    ※    ※


  原來,太傅的書房長得這個模樣呀!

  放眼望去,滿滿的都是書,幾乎連行走的地方都沒了,唯一沒書的地方也就只有炕床跟桌前那張椅子了。

  為什麼太傅要帶他來書房呢?

  「陛下,淳于聽東方提過,陛下一直很想嚐嚐『糖葫蘆』的味道。」糖葫蘆!

  東方,你真是太機靈了!

  「陛下,請用。」太傅手上就拿了一串艷紅色的糖串,他吞口口水,連忙接過來。

  啊……好甜哪!原來這就是糖葫蘆的滋味,跟玫瑰果一樣甜中帶酸,卻又更有一種特殊的風味。

  下回要是東方他們放大假出皇宮玩,一定要他們帶糖葫蘆回來!

  「陛下,淳于也能嚐嚐味道嗎?」

  看看還剩下三四個的糖葫蘆,雖然有點不捨得,但這是太傅買的,做為皇帝不能太小氣。
 
  「那就賜太傅一顆吧!」全天下一定沒有同他這麼大方的皇帝了。

  「謝陛下。」咦?等等!等等!

  唇上感到一陣溫暖,他瞪大眼,太傅的眼就在他眼前……不是吧!又……又……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被太傅摟在懷裡,就坐在炕床上。

  「太……嗚……」小嘴剛打開來不及說話,就被密實的封住,溫熱的氣息吹入口裡,他全身都熱起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呀!

  慌張的眨著眼,太傅卻已經把眼閉上了……啊……太傅的眼睫跟扇子似的,好長哪……不對不對!都這時候了他在想什麼?

  舌尖,被勾纏了下,接著被吸住……

  腦袋暈沉沉的,為什麼他全身都沒力氣了?舌尖有點發疼,可是……似乎也有點甜滋滋的,他不討厭就是了。

  「嘻嘻……太……太傅……別咬朕……」小嘴被放開了,可耳垂被含住,他縮起小肩膀,無法抑制的嘻嘻笑。

  耳邊,似乎有聽到淺淺的笑聲,難道太傅也在笑嗎?好稀奇,太傅是常對著他微笑沒錯,可是笑出聲音哪!

  轉著小腦袋想看,卻看不到太傅的臉,只能看到烏黑的髮。

  太傅的頭髮真美,比母后的還漂亮哪……

  頸子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哀了聲。

  莫非……莫非……太傅真把他當糖葫蘆在吃嗎?

  不成不成!他是小皇帝,可不是糖葫蘆呀!太傅不可以這麼吃他!

  「太……太傅……」小身子掙扎了下,被摟得更緊,完全動彈不得了。

  這這這……頸子上癢癢的,像是被咬又像是被舔,他好熱……

  「嗯……太傅……」

  「陛下,有事吩咐嗎?」太傅還貼著他的頸子,親了兩口。

  「嗯……」迷迷糊糊的搖頭,終於又能看著太傅的臉了……

  「陛下,糖葫蘆很美味。」是呀……很美味……

  他跟著點頭,腦袋裡還一片空白。

  「謝陛下今日來替淳于祝賀,禮物淳于就收下了,陛下早些回宮裡吧!」

  啊?回宮?

  眨眨眼,一時還弄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他已經被太傅送上了皇輿。

  嗯?就這樣嗎?他特意出宮來祝賀,就這樣嗎?

  抓著靠枕,他能不能就這樣把靠枕打在太傅臉上呀!

  簾子放下遮去太傅穿著白色便袍的修長身影,他氣呼呼的把小臉塞近靠枕裡。

  「萬歲爺,您另外準備了禮物給太傅嗎?」

  「沒有。」他幹嘛要準備禮物給太傅?哼!

  「這就奇怪了,太傅拒絕了這份禮,說已經收到賀禮了。」

  「朕,不知道!」把耳朵捂住,臉上一陣滾燙。

  舌尖還有點麻麻的,除了糖葫蘆酸酸甜甜的滋味之外,還有一種不同的甜甜的滋味……

  不對!不對不對!

  「朕,不要再見到太傅了!」抱住頭,躲在靠枕裡,他不顧一切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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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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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多謝陛下招待
建檔時間: 1/7 2008  更新時間: 01/1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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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西將軍求見?」那是誰?他眨眨眼看著東方,露出疑惑。

  「回萬歲爺,鎮西將軍就是前征遠將軍。」征遠將軍?

  歪著小腦袋,他端起甜湯啜了口暖暖身子,還是搖頭。

  「怪了,朕怎麼對鎮遠將軍一點記憶都沒哪?」他最自豪也是太傅最稱讚他的地方,便是滿朝文武的家世背景、性格長相都記得一清二楚,怎麼偏偏不記得這位鎮遠將軍呢?

  「回萬歲爺,是鎮西將軍,非鎮遠將軍,將軍大人為本朝防守西域邊疆。」白了東方一眼,雖然記不得鎮西將軍是誰,他也知道鎮西將軍要幹啥呀!

  他現在已經不是小皇帝了,雖然離偉大的帝王還有幾年要等,不過他現在可已經是不大不小的中皇帝了!

  基本的朝政他可都是靠自己來,沒再繼續靠顧命大臣跟母后了。

  想起來就好驕傲,小臉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

  「回萬歲爺,鎮西將軍便是三年前在太傅府有過一面之緣……」啊!這一提他想起來了!

  「第二天太傅逼著朕……不。」清清喉嚨連忙改口,他還是很怕太傅會突然跑出來:「太傅推薦,讓朕派去西域的那位將軍!」

  「萬歲爺,宣鎮西將軍嗎?」

  「他回來做啥?西域又沒有亂事,那些回回不已經向本朝稱臣了嗎?」耳朵有點發疼,他不太願意見到鎮西將軍,總覺得耳邊還聽得到吼聲。

  「回回部族間,最近有些小禍事……」

  「朕有看到奏章……」擺擺手,他不太認為這點小禍事就會值得讓鎮西將軍跑回來一趟,不過既然都來了:「宣吧!」

  「遵旨。」東方退到門邊高喊:「宣鎮西將軍。」

  把剩下的甜湯一口氣喝掉,趁著將軍還沒進來,他連忙對東方招手:「東方,派人去看著太傅,可別讓他跟將軍碰了面。」

  雖然不明白太傅所為的「不熟」是怎麼回事,不過太傅不想見到鎮西將軍的事情他還算明白,可以的話能越快把事情處理完越好,他可不希望在御書房裡看到將軍跟太傅拉拉扯扯哪!

  「奴才知道。」

  看東方迅速的動作,他不由自主笑出來,嘿嘿!他可真是越來越有皇帝的架勢了!

  「微臣夏滄濫參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耳朵好疼……不虧是將軍,果然中氣十足呀!

  忍著捂耳朵的手不敢動,他擺出最大的威嚴看著跪在地上的鎮西將軍:「平身吧!」

  「謝陛下。」

  「鎮西將軍特從西域回京城,有甚麼要緊事嗎?」嗯……眼是眼、眉是眉,雖然鼻子大了點、嘴寬了點,將軍也算是長得相貌堂堂……他怎會不記得呢?

  一定是因為那時候沒護駕的關係,讓他就這樣被太傅……小臉猛的一陣滾燙,他慌張的低下頭,就希望將軍沒看到,不然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嚴,又要掃地了!

  「啟稟皇上,滄濫這次回京城,是為求陛下恩賜一位軍師。」這種事……寫奏章回來不就好了嗎?

  「將軍心裡有人選了?」於情於理,雖然有點不以為然,他還是問了。

  「是,敢請陛下讓淳于太傅擔任微臣的軍師。」誰?他是不是聽錯了?

  「夏將軍,你再說一次,誰?」原本靠在椅中的身子猛然往前傾,他差點掏起耳朵。

  「淳于太傅。」看著將軍的虎眸,他也瞪大眼,終於忍不住掏掏耳朵。

  「太傅……是朕的太傅呀!」雖然是個冷血無情的嚴師,最近也老對他做些令人臉紅的事情……一想到不禁又紅了臉。

  用力甩甩頭,不對不對!他現在胡思亂想些甚麼呀!

  總而言之!太傅雖然壓得他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宮中是個沒威嚴的皇帝,總歸是他的太傅呀!

  「滄濫斗膽,太傅並不適合侷促在京城中。」這也太斗膽了吧!

  一時只能眨眼,他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淳于是否要侷促在京城裡,與將軍大人沒有關係。」呃!太傅怎麼出現了!

  瞪大眼,他看著站在門邊,面無表情連看都沒看將軍一眼的太傅,愣住了。

  腦袋裡不由自主回想起三年前的太傅府……他現下能不能稱病,先離開呀!

  果然,一看到太傅,將軍二話不說伸手就抓過去了。

  等等!等等呀!這兩個臣子,眼裡還有他這個皇帝嗎?他現在已經不是小皇帝了耶!

  來不及出聲制止,太傅一側身閃過了,漂亮的眼含著冰霜,瞪了將軍一眼……這眼神,連他看了都冷起來。

  「示兒!」示兒?他皺眉,怎麼聽怎麼刺耳。

  「太傅,怎麼……怎麼來了?」看將軍又要抓過去,太傅已經退到桌邊,他連忙開口。

  總算將軍伸出去的手握成拳,看起來很不甘心的放下,虎眸儘管還定在太傅身上不放,這也能代表他有點皇帝威嚴了吧!

  「東方說,鎮西將軍來了,淳于來護駕。」護駕?他小心翼翼看看將軍,又看看太傅……他覺得,這比較像自投羅網耶!

  不過,這當然不能說,撕爛嘴也不能說!太傅現在罰他的手段越來越……越來越……總之!他不想被罰。

  話說回來,他讓東方去是盯著太傅,不是去通風報信的!怪不得適才動作那麼迅速,他還當這些奴才總算把他這個皇帝放眼裡了!

  有些喪氣的垮下肩膀,眼角餘光瞄到將軍高大的身軀,趕緊又挺起來。

  不行不行,事情不解決不行!太傅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太傅,哪能讓人討去呢!

  「夏卿,朕不能讓你討了太傅去,換人吧!」

  「回陛下,滄濫一定要淳于。」回陛下?看著太傅回甚麼陛下呀!

  母后呀!您不是說等十三生辰之後,他就是大半個皇帝了,可他怎麼看,朝廷上大臣們是一口尊崇沒錯,回到這宮裡他壓根沒地位呀!

  不甘心!他是天子耶!說出來的話哪能讓人拒絕!

  一定要嚴厲的拒絕將軍!「朕……」

  「鎮西將軍,你憑甚麼要淳于?」張著口,他的話頭被搶了。

  「憑十年前的約定。」十年前?眨著大眼看向將軍,這這這……好像已經超過他可以干涉的範圍了。

  太傅薄唇一勾,笑容冷得讓他抓過大氅披上,火爐似乎一點用也沒有呀!

  「淳于不記得跟將軍有十年之約。」

  「本將軍記得就夠!」大掌這回抓到了太傅的肩,眼看就要把太傅摟進懷裡。

  慢慢慢!這裡是御書房耶!皇帝,也就是他,這個御書房的主人還在耶!

  好想厲聲斥責,可是總覺得就算他開口,太傅一樣會搶他的話頭,還是……還是……耳朵裡聽到啪!的一聲,他縮縮肩……他還是閉嘴好了。

  將軍黝黑的臉上果然又印上五指紅痕,虎眸一瞪,一把將太傅摟入懷中。

  ……他能不能……偷偷逃走呀……

  太傅的臉隱約有點微紅,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他姑且猜測是氣紅的好了,因為太傅的眼裡已經不只是霜雪,還帶有刀劍。

  清清喉嚨,不拿出點威嚴不行了,太傅看來掙不開將軍的鐵臂。

  「夏滄濫!這兒是御書房,你眼裡還有朕嗎?」連他聽到自己能說出這麼有威嚴的話都好感動,雖然時機有點晚了。

  總算是他發覺時機地點都不對,將軍不捨得放開太傅,立刻又是啪啪!兩聲,五指印變成十五指印……,他縮起肩膀窩進椅中,好疼的感覺!

  「太傅……這這……」好像不太好呀!後面的話被太傅瞥來的一眼嚇得吞回嘴裡,他連忙低下頭。

  「淳于先告退了!陛下,想必您知道該怎麼做。」這……這是要脅嗎?

  欲哭無淚呀!他點點頭,他知道,等等讓將軍退下後,他會派鎮西將軍去海南島看風景的。


※    ※    ※


  把看了一半的書放下,他坐立不安的看著房門,一點動靜也沒有……

  「東方,甚麼時辰了?」

  「回萬歲爺,再一刻便要子時了。」子時?

  又往門邊張望了下,該出現的人怎麼會還沒出現?

  不成不成,他站起身抓過貂皮大氅,再也沒法子心平氣和的等了。

  「東方,起駕,朕要去太傅府。」雖然太傅每回來找他都不是甚麼好事……小臉滾燙,他連忙戴起帽子遮掩,可是太傅沒來,實在令人……令人……

  「萬歲爺,夜深了,或許太傅也已經歇息。」

  「這三年來,他有這麼早歇息嗎?」用力白東方一眼,就算太傅不能來,也勢必會給個口信,哪會讓他這樣空等呀!

  不成不成,白天將軍跟太傅之間的暗潮洶湧,他還沒忘記,無論如何他非得去瞧瞧太傅怎麼了。

  推開密道的門,顧不得東方有沒有跟上來,他急急的往前走。

  總算太傅府離皇宮不算太遠,雖然走得有些氣喘吁吁的,還是走到了。

  「東方,能不能讓門房偷偷開門,別通知太傅?」想到要面對太傅,他還是有點心虛。

  「回萬歲爺,東方跟門房很熟,請萬歲爺寬心。」很熟?為什麼一個宮裡的太監會同太傅府的門房很熟?

  這一想起來,三年前他到太傅府祝壽時,西方連通報一聲也沒有直接帶著他長驅直入……就算他是皇帝好了,這種事會不會太奇怪?

  算了,看了東方一眼,他現在沒心情跟這些奴才計較這些事情,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太傅怎麼了。

  偷偷摸摸的……一邊走一邊躲在陰影裡,他不禁在心裡嘆氣。

  從古至今,有哪個皇帝同他一樣,大半夜裡在臣子家中像賊似的?

  「萬歲爺,前邊一點就是太傅的臥房。」連這都知曉嗎?又看了東方一眼,到底他該讚美這奴才機靈,還是罵這奴才吃裡扒外呀!

  好吧!等他確定完太傅的狀況,再決定要怎麼處置東方。

  小心翼翼的隨著東方躲到太傅臥房窗外,暖黃的燈光灑出窗外,太傅應該是尚未歇息才對。

  不過,隔著一扇窗,他要怎麼偷看臥房裡面呢?

  就看見東方把手指沾了點雪,輕輕弄濕窗紙,啵!的弄出洞來。

  原來,還有這種方法呀!他連忙跟著做,把眼睛湊上那小小的洞。

  沒看還不覺得,一看他差點叫出聲來,還好小手速度夠快,一把捂住了張開的小嘴,只發出:「嗯!」的一聲悶哼。

  不是吧!不是吧!這位被他調為威海將軍的鎮西將軍,也太過……太過執著了吧!

  暖暖的室內,有點凌亂,因為沒瞧過之前的模樣,他不知道是原本就這樣亂呢,還是事後被弄亂了。

  太傅向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髮散亂了,半掩著俊秀面龐,薄唇艷紅的讓人害羞,可是那雙眼眸裡射出的神采,恐怕不比憤怒的老虎來的客氣。

  將軍,就站在太傅對面,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雖然看不清楚衣襟似乎微微敞開……敞開嗎?

  雖然,這不是姑娘的閨房,卻是他的太傅的臥房,在太傅臥房裡敞開衣襟?他愣了下,心情有點亂。

  「夏滄濫!你給我滾!」太傅的聲音是他沒聽過的顫抖,他猜太傅現在恐怕怒極了吧!

  將軍呀將軍,就別再惹太傅了,萬一太傅要他把將軍砍頭,雖然他是皇上,還是得照做。

  「示兒,跟我走!」又是示兒!小臉皺起來,身為皇帝,他決定現在就叫將軍滾到海南島去數星星!

  還有!太傅就是他的太傅!

  顧不得東方制止的眼神,他碰!的把窗戶推開,擋在太傅跟將軍之間的桌子也同時被將軍給翻了。

  房裡的兩個人同時朝他看來,將軍僵硬了下,立即跪倒,太傅倒是動也不動,對他揚起秀眉。

  「夏卿,朕命你即刻起程前往海南島。」看到太傅有點心虛,只能把眼睛定在將軍身上。

  將軍高大的身軀緊繃了下,沉默好一會兒才低聲道:「臣遵旨。」

  站起身,看了太傅一眼,將軍總算離開了。

  吐口氣,他還真擔心將軍鐵了心非帶走太傅不可呢!

  「謝陛下。」太傅整理好儀容,朝他行個禮,露出微笑。

  看著那微笑,他有點不好意思,小臉垂著不敢抬起來。

  「陛下,願意讓淳于招待杯粗茶嗎?」

  「嗯……」點點頭,太傅看來沒有不開心的模樣,讓他安心不少。

  走進太傅房裡,東方沒有跟進,機靈的把門窗都關好後便退下。

  直到此時,他才敢稍稍貼近太傅……三年前他可是一點也不想接近太傅呀!

  「陛下出宮,是為了淳于嗎?」

  哼了聲,他低頭沒說話,要他說他也真弄不請楚自己幹啥要來找太傅。

  夜裡跟太傅見面,通常都不是為了好事。

  「陛下,淳于能吻陛下嗎?」一直到去年他才知道,太傅貼著他的嘴不叫吃,叫吻……可是不管怎麼說,他不都是被吃了嗎?

  小腦袋很輕的一點,唇立刻被封住了。

  同往常一樣,太傅用舌尖勾纏著他,直到他喘不過氣的時候,那吻便往下,順著頸子直到胸膛上……

  「啊……太……太傅……」雖然快要臘月了,他現在卻熱得像火燒,腦袋裡一片空白。

  胸口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小小身軀顫抖得無法站立,順勢就被推到炕床上。

  不管怎麼吸氣,他都覺得喘不過氣來,太傅在他身上點下的火苗,幾乎快燒死他了。

  猛的,一種陌生的感覺從下腹傳來,他吃了一驚,勉強撐起身子往下看……

  「太……太傅……住口……住口呀……」眼眶一紅,他幾乎快哭出來,太傅竟然……竟然……含著他的……

  漂亮的眼往上飄,對著他露出笑意,小手抓緊被褥,全身都扭曲起來。

  他說不出是甚麼感覺,但是好羞、好熱……太傅的舌靈活的游移,他幾乎快暈死過去。

  「太傅……太傅……啊啊啊!!」纖細的腰弓了起來,他發出高亢到連自己都不敢聽的呻吟,一股熱氣在被太傅含住的部位,集中後發洩了……

  那是……那是甚麼?

  身軀軟軟的倒在被褥中,一時之間動彈不得,幾乎闔上的眼看到太傅對著他微笑,咕!的把甚麼給嚥了下去。

  「朕……」打個哈欠,他的眼皮再也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他一定要擺起皇帝的威嚴交代太傅,不能在吃他的時候還吃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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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中箭 (H)
建檔時間: 1/10 2008  更新時間: 01/1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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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內含H 煩請慎入囉







  偷偷打了個小哈欠。

  立即,一道視線射來,他驚了一跳,趕緊閉上嘴,心虛的順著視線回望……果然是太傅呀!

  騎著馬的太傅,還是一身白色衣袍,黑髮被風吹得輕揚,他莫名感到一陣害羞。

  ……太傅不就是太傅,到底有甚麼好害羞的呀!

  想歸想,他還是很沒用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太傅……最近,他越來越沒有皇帝的威嚴了……輕輕嘆口氣。

  「陛下,在春狩時,不應分心。」耳際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吹息……呃!太傅甚麼時候靠過來的!

  一抬頭,太傅俊秀的臉幾乎貼在他臉上,他慌慌張張的躲閃,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不行不行!他得要穩住!這兒可不是御書房,是圍場呀!滿朝文武都在,他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被太傅弄得心神不寧呢!

  心虛的左右張望,就怕有哪個大臣發覺他的不對勁,還好大夥都忙著打獵,誰也沒注意到他。

  安心的吐口氣,卻看到太傅露出壞心的微笑。

  忍不住瞪了太傅一眼,他早該明白太傅不會留任何把柄的!只有他慌得甚麼似的!

  他是皇帝呀!就算……就算最近太傅常吃他,他畢竟還是皇帝耶!而且已經是個中皇帝了,太傅不應該這樣……這樣……小臉低下,太傅漂亮眼眸裡的神采,會不會太……太羞人呀!

  「淳于沒見過陛下騎馬。」所以就用這種,吃他的時候的眼神看他嗎?

  「嗯……朕……朕不喜歡騎馬……」不過……他也沒看過太傅騎馬,讓他心都亂了起來。

  不對不對!用力搖頭,他最近怎麼老是這樣胡思亂想的!太傅騎不騎馬,神采迷不迷人,跟他甚麼關係呀!

  「陛下,淳于令您心慌嗎?」甚麼!?

  猛的抬起頭,他拉高聲音:「才沒有!」

  「陛下?」立刻,大臣們的聲音紛紛傳來,他巴不得把自己埋了!

  「沒……沒……」清清喉嚨,他不能結巴!他是皇帝耶!結結巴巴一點威嚴都不剩了!「朕沒事,愛卿們繼續,不用在意。」

  「淳于太傅?」等等!尚書大人,為什麼要問太傅?到底他是皇帝還是太傅是皇帝啊!

  「陛下沒事……」太傅……太傅呀!別再用這種眼神瞧著他了!滿朝文武都圍在旁邊,他……他連躲都沒得躲呀!

  「淳于會看顧好陛下,請各位大臣放心。」差點對太傅翻白眼,哪種看顧?哪種看顧?

  「是嗎?那咱們就放心了。」放心?

  「是呀!有淳于太傅,就放心了。」可是他一點也不放心呀!

  看著大臣說說笑笑散去,他滿心裡不是滋味。

  原來不只是後宮裡充滿了「太傅交代」,連朝臣也通通是「太傅交代」了嗎?誰把他這個皇帝放眼裡呀!

  「陛下,不喜歡淳于這麼說?」

  看了太傅一眼,他不甘心的說:「不是。」

  就算他真不喜歡,太傅還不是照樣這麼說?雖然他認為自個兒總有一天會成為頂天立地、曠古絕今的偉大帝王,可近來他越來越覺得當皇帝沒甚麼滋味了……

  連夜裡想見見太傅……不不不!連想出宮玩玩都被管得死死的。

  「陛下……」太傅的話突然停了,他疑惑的看了眼太傅……咦?太傅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好呀!

  猛的,太傅伸手摟住他。

  等等!太……太傅!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不好吧!

  耳邊傳來颼!的破風聲,他已經被太傅摟著滾下馬背,雖然哪也沒摔疼,卻一陣頭暈眼花,一時間東南西北都搞不清了。

  「太傅!」身體不由自主發起抖來,他知道一定有事發生,可是太傅硬把他的臉按進懷裡,甚麼也不讓他看。

  「刺客!護駕!快護駕!」太傅的心跳聲大得幾乎掩蓋掉馬蹄聲跟人群慌慌張張吼叫的聲音,他不敢亂動,小手不由自主緊緊揪著太傅衣襟。

  刺客?他第一次遇到刺客,之前繼位的時候父王有特別交代他,皇帝除了很偉大外,隨時都有人想要殺皇帝,要自個兒小心。

  這些年來,他一次都沒遇到這種人,壓根忘了父王曾經交代過的事了!

  「陛下,請安心,淳于不會讓陛下有任何損傷。」摟著他的手臂收緊了,他努力壓制住顫抖,點點頭。

  雖然不很明顯,可是他感覺到太傅微微的顫抖,也是,太傅只是個文人,一定對付不了那些刺客。

  可是太傅卻護著他……心裡,莫名甜滋滋的……

  又聽到颼颼幾聲,接著是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很快,一切都歸於平靜,雜亂的腳步聲朝他靠近,大臣們大喊「陛下!」的聲音,讓他鬆了口氣。

  「陛下,沒事了。」他抬頭對太傅微笑,可是似乎有些奇怪,太傅雖然也對他笑,但臉色比平時都白。

  「萬歲爺!」東西南北方一起撲了過來,哭哭啼啼的、手忙腳亂的把他跟太傅一起扶起來。

  「朕沒事,多虧了太傅。」雖然有點狼狽,他拍拍身上的泥跟草屑,假裝自己的心並沒有跳得像要彈出胸口似的。

  身後突然一聲鈍響,站在他面前的東方、北方同時捂住口,顯得非常驚慌。

  「怎麼啦?」身子不由自主抖起來,他身後……他身後不是太傅嗎?

  忙著回頭要看,南方西方卻迅速的擋在他眼前,只能從兩人身側看到一雙橫躺的白色軟靴的下半邊……他記得,太傅就是穿白色軟靴!

  「滾開!」腦子轟!的一聲,他甚麼也不知道了,粗魯的推開南方西方,太傅已經被幾個大臣圍起來。

  「萬歲爺,回宮吧!這兒危險。」

  「東方!放手!」太傅!太傅怎麼了?這時候太傅不是應該對他微笑,問他有沒有受驚嗎?

  他是皇帝呀!太傅怎麼能不問問他的好?他是皇帝呀!

  「陛下,請回宮。」聽不出來是誰對他說話,他搖搖頭,推開兩個大臣。

  總算,他看到太傅了……太……太傅……

  紅色?怎麼會是紅色?太傅從來不穿紅色的衣袍的,除了朝服太傅一向穿白袍,穿著紅袍的人是誰?

  「他不是太傅……」聲音抖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他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太傅在哪裡!

  「萬歲爺,咱先回宮歇息吧!」東方扶住了他。

  木然點點頭,他看到滿朝文武都趴在地上不敢看他,卻沒看到太傅……身子大大抽搐了下,他腿一軟幾乎倒下,西方連忙從另一邊攙住他。

  耳邊似乎聽到東方小聲的對北方交代了甚麼,他沒法仔細去聽,嘴裡嚐到了微微的鹹味,他才發覺,自己哭了……


※    ※    ※


  他真的不想當個沒用的皇帝,所以因為受驚嚇倒下後的第二天,他強迫自己上朝處理朝政。

  太傅並沒有站在應當站的位置上,整個早朝他都盯著太傅空下的位置,甚麼也沒聽進去。

  太傅為了護駕,背心中了一箭,暫時得告假休養……這還是到了今天上朝前,東方才小心翼翼,輕描淡寫的這麼對他說。

  他知道太傅中箭了,從圍場回宮的路上,他已經明白這件事,只是……他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他看錯了?

  不管太傅怎麼欺壓他,都是他的太傅呀!見不到太傅,他的心亂得甚麼也沒法想。

  下了朝,他對東方說:「準備準備,朕要去探望太傅。」

  就看到東方瞪大眼,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回萬歲爺,太后娘娘交代,請萬歲爺暫時留在宮裡歇息。」

  母后交代?皺起眉,他不悅的瞪了東方一眼:「又是太后交代,又是太傅交代,東方,朕問你,皇帝到底是誰?」

  「萬歲爺,您當然是這天朝的萬歲爺呀!」

  「朕是嗎?」冷笑,他一拂袖,氣沖沖走進御書房,將東方碰!的關在門外。

  他是嗎?低頭看著自己一身黃袍,越看越心煩。

  就是這身龍袍,他連想出宮看太傅都不成嗎?他知道母后是擔心他,刺客儘管被當場抓住了,但誰也說不準賊人有多少,說不準連宮裡都不安全了。

  可是……煩躁的扯去玉腰帶,褪下外袍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既然不能從外頭走,那他走密道總成吧!

  披上外氅,他伸手推推密門,不推還好,一推小臉不禁一黑……推不開?怎麼會推不開!

  「萬歲爺,太后交代,暫時將通往宮外的密道都封起來。」該死的奴才!

  隨手抄起花瓶,他狠狠往密門砸去!


※    ※    ※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就算搗毀整個御書房,他還是被關在宮裡出不去。

  所以……看著倒在地上,後腦上腫了個大包的北方,他心裡其實是有點過意不去……可是一直沒人同他說太傅的消息,他實在等不了了!

  手忙腳亂的換上北方的衣服,抹了點墨汁在臉上,他小心翼翼的推開御書房的門,溜了。

  順利的溜出宮門,來到太傅家,他才發現一個大難題。

  以往,因為他是皇帝,又有那四個吃裡扒外的賊奴才帶路,通常不需要經過門房通報,就可以長驅直入。

  可今日……他看看自己一身小太監的服飾,再瞧瞧太傅府緊閉的大門……這下他該怎麼進去才好?

  萬一讓人通報,他偷溜出宮的事情不就被知道了嗎?他只是想偷偷看一眼太傅就好,可不希望被太傅罵他不顧安危亂來。

  左看右看……他繞著太傅府走了一圈……啊!就在後門旁邊,有個小小的洞!

  這就是俗稱的狗洞嗎?眨眨眼,他好掙扎……從洞的大小,他要爬進去絕對不困難,也許會有些狼狽,但肯定過得去。

  問題是……他是皇帝呀!堂堂九五之尊,從古至今哪個皇帝會爬狗洞進大臣家裡呀!

  可是……又看看太傅府的高牆,附近連一棵樹也沒有,就算有樹好了,他也不會爬……一咬牙,罷了!都打昏北方打扮成小太監了,狗洞還有甚麼不能鑽的嘛!

  好!頭過去了!

  小身子扭呀扭,很快的半個身子鑽過狗洞,再努力一下,他很快就可以進太傅府了!

  「誰?」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打個寒顫……被……被發現了嗎?

  慌慌張張抬頭,可是半個身子還卡在狗洞裡,再怎麼努力也只看得到那個人白色衣袍的下半身,以及白色軟靴。

  「陛下?」這聲音……這聲音……

  「太傅!」一喜,忘記自己還在鑽狗洞,撐起身子就要爬起來,這一下腰狠狠被牆拐了一下,他痛得唉唉叫。

  「陛下,您小心。」太傅……是不是有偷笑?

  苦著臉,他朝太傅伸出手,被小心翼翼的握住後將他拉出了狗洞。

  腰還是很痛,說不準已經黑了一片……扶著腰,他一搖一擺的站起身,果然看到太傅帶著微笑瞧著他。

  有些不好意思,他卻沒躲開,反而仔細的看著太傅。

  俊秀的臉沒有血色,氣色看起來雖然還算不差,兩頰卻微微凹陷了,漂亮的眼眸顯得更加燦亮懾人。

  這麼說來,他將近半個月沒見著太傅了……

  「太傅,你怎麼還不來宮裡?」他以為會看見躺在床上的太傅,不禁有點埋怨。

  「回陛下,淳于氣力仍未恢復,只是趁天好散散步,久站還是不太方便。」

  「那你要坐下嗎?」左右看了看,不遠處是就是涼亭,他連忙上前握住太傅的手。

  「謝陛下。」小手被回握住,他才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太傅的腳步沒以往那樣像風似的,反而一步一頓,還得依靠他才不至於跌倒。

  等到了涼亭,他已經氣喘吁吁,滿身都是汗了。

  「陛下,請用。」接過太傅的手巾,他害羞的笑笑,才擦起臉。

  「糟了!」臉上不是還塗著墨汁嗎?連忙把手巾拿到眼前一看,小臉苦了。

  白色的手巾已經被染的斑斑駁駁,他的臉現在肯定也是這樣又白又黑吧!

  「陛下,讓淳于來吧!」

  太傅接過手巾,溫柔的替他擦臉,他臉上滾燙,眼緊緊閉起來……接著唇上感到一陣濕潤,熟悉的氣味讓他幾乎腿軟。

  伸手摟住太傅的頸子,小身子貼近那溫暖熟悉的懷中,任由太傅擷取自己的甜美……舌尖被執拗的勾纏,嚐到一股甜甜的滋味……

  柔軟的唇往下滑,在他頸上留下淡淡紅痕,衣襟被敞開了,春天的風還有些寒意,他微微顫抖了下。

  「陛下……能賜給淳于嗎?」賜甚麼?他迷濛的看著太傅烏亮的黑髮,把陛下賜給太傅嗎?

  「嗯……」小腦袋羞怯的頓了頓,褲頭立刻被解掉。

  「謝陛下恩賜。」分身被太傅握住了揉了揉,他用力喘氣,腦袋裡一片空白。

  「太……太傅……」小臉埋進帶著淡淡薰香的太傅髮間,他覺得下腹熱得好難受,熱流眼看就快要發洩了。

  流淚的頂端被用力一壓,他倒抽口氣,顫抖的將蜜液射在太傅手中,身子也整個軟倒在太傅腿上。

  「陛下,請稍微忍忍。」溫柔的吻在落在他頰邊,他輕輕呻吟了聲,將小嘴湊上前貼住太傅的唇。

  隱約,似乎聽到了太傅低柔的笑聲。

  「等等……太……太傅………」隱密的花蕾,被長指壓開了,他搖頭開始掙扎。

  「陛下……你弄痛淳于了……」他看到太傅的秀眉皺起,額上也佈滿汗珠……對了!太傅身上有傷!

  一想到,他不敢再動,身子卻僵硬的緊緊箍住埋進身體裡的手指。

  「陛下,請放鬆,這樣淳于沒法子出來。」安撫的吻落在他耳畔、頸上,點燃了一簇又一簇的火焰,燒得他渾身發軟。

  「嗯……」柔順的點點頭,他依言放鬆身體。

  「啊!」沒想到,第二根手指立刻抓準機會,強悍的擠入他窄小的花蕾中,一陣刺痛讓他發出尖叫,小嘴隨即被吻住了。

  「嗚嗚……嗚嗚嗚……」顧不得太傅身上有傷,他扭著身子想逃,卻被牢牢抓住腰。

  太傅的手指在他體內肆意翻攪,最後碰到脆弱的一點,他渾身抖了起來,幾乎快散了。

  火焰,燒得他甚麼也沒辦法想了,刺痛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喜的感覺,細腰不由自主擺動起來。

  他想要更多……更多……

  「陛下……」

  「太傅……朕還要……多……多一點……」他喘著氣,幾乎無法順利把一句話說完,然而體內的騷動,逼得他甚麼羞恥都顧不上了。

  「陛下,淳于還有傷在身……」傷?空白的小腦袋想起,似乎有這麼回事……

  「可是……可是……」身子裡滿滿的火,他受不了!受不了了!

  太傅輕柔的吻吻他的臉頰:「陛下,若一定要淳于,請自己來。」

  自……自己來!不只臉,他全身都染上紅豔的色彩,迷濛的眼眨了眨,摟著太傅的手臂一緊,身子抖得幾乎散掉。

  「朕……朕不會……」半泣半呻吟,他把小臉埋進太傅頸側,他好想要,好想要!

  「請陛下,自己來。」咬咬他敏感的耳垂,太傅越來越壞心眼了……

  只能點點頭,他動手解太傅褲頭,抖著手握住挺立的部位,抵上自己被揉得很柔軟的花蕾。

  一咬牙,他放下細腰,花蕾被撐開,好痛!好痛!

  胡亂的親吻太傅的臉,想藉此忘記花蕾傳來的疼痛……比起手指,太傅的分身對他來說,還太雄偉了……而且好燙……

  「陛下,您做得很好。」回吻他的唇,握在他腰上的手一用力把還遲疑的身子,狠狠壓下。

  「啊啊……」高亢的呻吟,小小的身子顫抖的弓起,窄小的花蕾把太傅完全包覆住了。

  好熱……好熱……好痛……

  小臉貼著太傅不斷發抖,腰被搖了搖,一股異樣的感覺讓他幾乎融化了……

  「太傅……太……太傅……」小嘴裡溢出呻吟,腰枝不由自主擺動了起來。

  「陛下……」舌尖跟太傅交纏,他甚麼也沒法子想了……

  「嗚……啊啊啊啊……」很快的再次達到頂峰,身子軟軟的倒在太傅懷裡,幾乎無法動彈。

  「太……不……不……朕……啊啊……」

  離結束,還早得很哪……


※    ※    ※


  從床上醒來,他想動,卻動不了,腰痠痛得幾乎不像他的腰,全身像拆開後又拼回去的……「嗚……」

  「萬歲爺!您醒了!」南方?眨眨眼,為什麼南方會在這裡?

  他記得,他應該是在太傅府……臉蛋瞬間通紅,他抓起被子想捂住臉,這一動卻讓他痛得哀叫起來。

  「萬歲爺,您又何必為了見太傅連狗洞都鑽呢?瞧瞧,您腰都腫了。」

  「為……為什麼你知道!」

  「因為北方被發現啦!太傅又親自送您回宮。」北方被發現了?那也就難怪。他點點頭。

  不過……太傅親自送他回宮?這是怎麼回事?

  「太傅怎麼送朕回宮?他受了箭傷,都還走不穩……」所以連……連……好羞人!身子裡似乎還留著未消退的火焰。

  「萬歲爺,太傅早就沒大礙了,您不知道嗎?太傅會武功,那天雖然中箭了,但也不是要害,所以……」甚麼?他聽到甚麼?

  南方的叨叨絮語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太傅沒有大礙了?太傅……沒有大礙了!!!

  「混帳!唉唷……」腰好痛、全身都疼……可惡!可惡的太傅!

  腦子裡嗡嗡響個不停,他顧不得被嚇得縮成一團的南方,怒吼:「傳旨下去,太傅到端午之前,都好好在府裡休養吧!」

  他是皇帝!他是皇帝呀!他一定要讓太傅知道,他是個皇帝!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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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長伴」君側 (H)
建檔時間: 1/11 2008  更新時間: 01/1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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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H有,請慎入。

















  肩上癢癢的,他沒睜開眼,隨手撥了下,指尖像是觸碰到了絹絲,從指縫間滑開。

  輕輕的笑聲,同時傳入耳中,他懶懶的睜開眼。

  果然看到太傅俊秀的臉,幾乎貼在自己臉上。

  「太傅……朕再睡會兒……」腰還很痠,大腿因為整晚都被拉開的關係,現在還沒法子動。

  真是,太傅就不懂得一點點節制嗎?每晚每晚……想來就羞人。

  臉蛋微微紅了起來,他抬手勾了一束黑髮,放在頰邊蹭呀蹭。他真喜歡太傅的髮,帶有一種淡淡的薰香。

  「太傅?」秀眉一挑,太傅的臉埋進他頸窩,啃了他兩口。

  「太……太傅……」雖然太傅說,私下相處的時候,別老叫太傅,可是要他叫太傅的名字……他……他……叫不出口……

  「少商。」溫暖的吹息弄得他全身燥熱,他縮縮肩,不敢聽太傅的聲音。

  「少商?」明明就是自個兒的名字,被太傅悅耳的聲音一叫,他根本沒臉聽。

  對太傅扁扁嘴,從小他就沒辦法違抗太傅,就算是現在他還是……

  「昭……昭明……」

  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他沒用的用手摀住臉,太傅就會欺負他!

  腿被拉開,他慌張的張開指縫偷看太傅……不是吧!又要?

  「太……昭、昭明……朕還要早朝……」他抖著小手抓住太傅的手,卻敏感的察覺滾燙堅挺的分身,已不客氣的抵在他還麻麻的花蕾上。

  早知道就別讓太傅在府裡休息到端午!太傅一定是存心的!仗著不用早朝就這樣努力的吃、用力的吃,吃到他都快變皇帝乾了。

  「記得淳于說過的嗎?」太傅……說話就說話,別……別往裡擠呀……

  身子往一旁躲,可雙腿被撐得老大,往哪躲都沒有甚麼不同。

  「嗯啊……什……什麼……」揪著緞被,被玩弄得濕滑的花蕾,毫不抗拒的吞進太傅的分身。

  好燙……腦子慢慢糊了……

  「從此君王不早朝……」

  「啊啊──」一瞬間被挺入最深處,泛紅的身軀抽搐了下,淚都滑下來了。

  不行……會融化……他會融化……

  「少商,那是誰說的?」嗄?

  可憐的眨著迷濛的眼看著露出微笑的太傅……敏感脆弱的部位被狠狠頂了一下……

  「嗚……啊啊……」誰?什麼誰?

  他不知道……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用力搖頭,他張著小嘴努力喘氣,卻呻吟得幾乎吸不進一點氣。

  「太……太傅……別……別……」最脆弱的部分不斷被頂動,他哭著扯太傅手臂,一股熱流眼看就要發洩了。

  「少商,誰說的?」別……別這樣!

  他不敢置信的淚眼看身上的太傅,竟然就這樣……就這樣握住他急欲發洩的部位,狠狠抓住。

  「放……放手……放手……」拉不開太傅的手,小臉因為無處可去的情欲扭曲了。

  「是誰?說對了,淳于就放手。」不……他會壞的……嗚……

  小腦袋搖呀搖,他現在什麼也沒辦法想……太傅……就會欺負他!

  「那就只能請您等等了,陛、下……」

  「嗚……啊啊……不……啊啊啊……」


※    ※    ※


  從此君王不早朝?

  扶著腰,還得小心不能扶得太明顯,努力擺出皇帝該有的威儀,走過趴伏的群臣,坐上龍椅……唉唷!好疼!

  差點,又從龍椅上彈起來。

  「萬歲爺,請小心。」北方連忙將龍椅上多墊上一塊墊子,也只有這些奴才還懂得他的心意。

  小心翼翼靠坐好,調整了個可以久坐的姿勢,他才威嚴的開口:「眾卿平身。」

  「謝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用謝他,謝太傅吧!輕輕嘆口氣,他小心揉了揉挺不直的腰。

  到底是哪些君王這麼有威嚴,不早朝都不用去跪先帝先后牌位,還不會被太傅罰的?

  想到太傅,他就臉紅,連忙端起人參茶啜了口,免得被朝臣們發覺。

  整晚,太傅都沒讓他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摟著睡了會兒,他又被太傅叫醒,說是上朝的時間到了。

  從太傅府回皇宮還得走上一段時間,明明是四更天的的早朝,他得三更天就醒。

  三更天哪!小臉苦了,太傅可都讓他兩更天才有得睡哪!

  偷偷打個哈欠,察覺顧命大臣睞來一眼,他連忙又啜了口參茶掩飾。

  所以今兒,他就對太傅提了,不如就讓太傅住進宮裡吧!反正他現在的後宮除了母后之外,都是空的。

  然後,就被太傅狠狠瞪了眼……想起那冷冰冰的眼神,他縮縮肩,抖了抖。

  太傅何必……何必這麼瞧他?雖說是住進後宮,也不是把太傅當妃子的意思,太傅總歸是他的太傅,他只是想多睡一會兒呀!

  既然太傅不願意……他可得想想該怎麼做才好,否則這麼長久以往下去,在他成為偉大的帝王之前,會先變成皇帝乾,駕鶴西歸吧!

  想了半天,直到下了早朝,回御書房批閱了幾份奏章他還是想不到。

  把筆一丟,他憤憤的瞪著滿桌奏摺。

  明明他是皇帝,他說的太傅應該要遵從才對呀!為什麼他得在這想,怎麼順著太傅的意思,又能不讓自己變成皇帝乾呢?

  可是……想到太傅的微笑,他又垮下肩,抓起筆在奏章上畫圈圈。

  他不敢違逆太傅,一點都不敢。就因為他讓太傅在府裡休養,所以太傅就當真不出府了,連想見太傅都只能自己溜出宮。

  分明……就是太傅的錯!怎麼他倒覺得這是在處罰自個兒呢?

  誰,能幫他想想法子?誰呢?東南西北方雖然覺得他夜夜出宮不妥,但還不全拿不出主意來,一點都不能為他這主子分憂解勞!

  「萬歲爺,不如去問問無嗔師傅吧!」無嗔師傅?那不是……父皇的法號嗎?

  「這種事問出家人?」看向東方,他皺眉。

  先不說問出家人,他父皇也就是上一個皇帝,要是知道他夜夜為了會情人出宮,會先把他臭罵一頓吧!

  「請萬歲爺放心,就當見見師傅也好。」這也是……他跟父皇也三年多沒見了……

  「好吧!準備準備,朕要出宮。」那就事不宜遲,還好父皇出家的寺廟就在京城裡,晚上還能回來找太傅一起喝喝茶。

  不不不!別再想太傅了!別再想了!


※    ※    ※


  本來想推門,門卻搶先一步被用力推開,讓他差點往後跌成一坨泥。

  跑出來的人影一看見是他,二話不說碰!的一聲跪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啊……嗯……呃……」一時傻住,他瞪著跪倒在地,冠帽歪了一邊、衣領散亂的人,用力眨眨眼。

  「啊……平……」

  「平身。」平身?誰?這麼大膽!敢搶皇帝的話頭!老是被太傅搶話頭已經讓他夠鬱悶的了,連寺院裡還有人搶?

  呃……父皇……

  「無嗔!」喝!這不是跟著父皇辭官歸隱的前太傅嗎?

  「少商,進來,別理這硬梆梆的蠢蛋。」硬梆梆的……蠢蛋?他記得,前太傅跟他的太傅一樣,十五歲就考得了狀元不是嗎?

  看看前太傅,斯文的面皮氣得通紅,嘴唇也很紅……小身子抽搐了,他猛的看向父皇……呃……父皇……孩兒能問問,為啥您的唇似乎有些濕氣?

  所以,東方才要他來問父皇嗎?只有東方是侍奉過父皇,而沒有在父皇遜位時跟著一起出家的太監。

  太傅……太傅到底是甚麼啊?

  「少商?」看著父皇招招手,他摸摸鼻子繞過前太傅。

  就假裝他什麼也沒發現吧!

  「雅之,半時辰後過來。」他只有半時辰嗎?

  來不及回頭看前太傅反應,父皇已經闔上門。

  「父……父皇……」難得跟父皇相處,雖然他已經是個中皇帝,還是既不好意思又開心。

  大掌輕輕揉揉他頭頂:「貧僧聽說了,你做得很好。」

  「謝謝父皇……」不能哭,不能哭……讓父皇看到他哭,太丟人了!

  偷偷用小手擦擦眼角,他小心的確定應該沒有留不該留的痕跡,才抬頭看父皇。

  以前他不懂父皇為什麼才而立之年就遜位,他現在有點懂,當皇帝雖然威嚴很大,心裡卻很悶,而他連威嚴都不很大。

  「東方稍稍提過一點,淳于示那傢伙不簡單啊。」父皇……您不會是在竊笑吧?

  狼狽的紅了臉,雖然父皇沒說太傅到底是哪兒「不簡單」,可是……總覺得好心虛。

  「不……孩兒,還能……多少能……」結結巴巴的,看著父皇他一點都逞不起強。

  喪氣的垂下肩,他只能遮遮掩掩把事情說給父皇聽。

  「傻瓜!朕怎麼會有這傻孩子!」傻……不對不對!

  「父皇,現在孩兒才是朕!」別連父皇都來跟他搶這一點點威嚴好不好?他忍不住跺腳,用力跺。

  「貧僧口誤,別太在乎。」

  「父皇,到底朕該怎麼做?」最重要的,還是這件事吧!

  「所以說你傻,你是皇上啊!下旨就是了。」下旨?他看看父皇,記得當年前太傅也是住在離宮一段距離的地方。

  直到他七八歲,才搬到了皇宮附近。

  「孩兒……不想……」他怕太傅雖然遵從了,心裡卻不開心哪!

  「那就求他。」求!?

  「父皇!朕是皇上啊!」他平常已經被太傅壓得夠抬不起頭了,再求?太傅也不一定會答應。

  而且他這皇帝臉皮,丟到茅廁去算了!不行!絕對不行!

  「看你怎麼求。」

  怎麼求?眨眨眼,他露出一臉疑惑,搖搖頭。

  「過來過來。」雖然父皇笑得讓他心裡一毛,可畢竟是他父皇,應該不會害他……吧!

  靠上前,父皇立刻貼近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會兒。白嫩的耳垂越來越紅,最後整張臉都紅了。

  「這……好嗎?」能不能別啊!他會羞死的!

  「沒甚麼不好。」看著父皇的笑容,雖然一身和尚裝扮,可是他覺得……好像狐狸啊!


※    ※    ※


  是夜,他強撐起幾乎闔上的眼皮,努力從床上把自個兒撐起來,看著太傅。

  「少商?」太傅漂亮的眼裡似乎有些驚訝,溫柔的摟著他。

  「朕……能不能……」口乾舌燥,他幾乎沒法子開口。

  父皇說,在情事過後,準備歇息前,最好求了。是嗎?他現在都快昏睡了,太傅在他眼裡模模糊糊的。

  不過,還是很俊秀的哪!

  不不!別再胡思亂想了!老這麼胡思亂想怎麼可以!

  「有事嗎?」太傅秀眉微揚,他吞吞口水,想動一下身子好更仔細看太傅。

  才一動,他痛得唉叫一聲,摔進了軟被子裡。動不了……太傅還是一點節制也沒有!

  「少商?」被溫柔的攬進太傅懷裡,四目相接,他紅了臉。

  太傅……如果太傅是女人,就可以進宮了。偏偏太傅是男人。

  他小心嘆口氣,臉頰貼著太傅精壯的胸膛蹭了蹭:「昭……昭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父皇說,不能用「朕」,他不用就是了……

  「好。」呃……這麼快?他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雙漂亮漆黑,透著情欲的眼眸,害羞得又別開了臉。

  「一定做到?」不放心,他一定要問清楚。

  「一定做到。」哇!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威嚴……好像也不太對!總之,太傅聽他的話,這可是頭一遭哪!

  「那……」他露出好開心的笑容,伸手拉下太傅的臉:「明天,你就搬到皇宮旁邊,前太傅的宅邸吧!」

  父皇說,那幢宅邸有直通皇帝寢宮及御書房的密道。

  「什……」不讓太傅拒絕,他連忙湊上唇,牢牢的封住。

  當他被翻身壓倒,看到太傅露出恨恨的眼神,不禁得意的笑了。

  畢竟,他現在已經是中皇帝,不再是小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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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醉 《太傅視角》 (微H)
建檔時間: 1/13 2008  更新時間: 01/1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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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微H,請慎入。









  尚未走進書房裡,一股輕輕淡淡的香氣已經傳入他鼻間。

  「太傅。」

  看著彎身的西方一挑眉,他踏入書房,果然瞧見書桌已經被滿滿的奏章埋著,他的書全被堆到了桌邊,散亂成一片。

  「西方,你歇歇吧!」反手帶上門,到底西方會不會真去歇歇,他一點也不在意。

  桌前,沒看到應在的人兒,他隨手抽起一本奏章翻開,畫了幾個小紅圈,最後秀氣中帶點稚氣的筆跡寫著:朕也不喜歡左侍郎,暫且忍忍吧!

  秀眉蹙起,他嘆口氣搖頭,拿起筆加了幾句話。

  動手將奏章整理好,他才回頭看向窗邊的躺椅,靠枕被褥間,隱約可見在暖日下被照得暈出光暈的白皙肌膚……胸口微微一緊。

  躺椅裡,皇上正在午睡,小小的臉蛋圈在被褥中,未束的髮蓬鬆的散落在頰邊。

  宛如上好美玉的白皙肌膚中透出淺淺的紅暈,長長的眼睫遮住那雙靈活燦亮的杏眼,粉嫩的唇瓣因為熟睡,微微張著。

  從唇間隱約可見的貝齒,讓他幾乎無法喘息,恨不得吻住那方甜美,吃吞入腹。

  握緊拳壓制住排山倒海的欲望,還不行……近日他讓皇上太累,眼窩下都染上淡淡的陰影,他很心疼。

  過去,師父說過他是一個情慾太過濃烈的人,不適合練武,卻很適合謀官。因此他沒再習武,十五歲就考上了狀元。

  頭一次發覺,師父真是會看人,他確實是一個情慾太過濃烈,總有一天會毀了自己的人。

  長指順著白皙的額際向下,撫過小巧的鼻、落在半張的小嘴上,迷戀的磨搓。

  「嗯……」可惜……他不捨的收回手。

  氣息間,都是那股甜甜的淡香,他還是忍不住伸手磨娑那粉嫩的面頰。

  曾經,他是透過這張小臉,去思念另一個人。

  可當他覺察的時候,那個人的樣貌,他卻已經想不起來了。

  「嗯……」皇上的眼睫顫動了動,緩緩張開,看著他先是露出迷茫的神情,接著笑了。

  胸口狠狠一揪,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住那張小嘴,勾纏著粉嫩的軟舌狂暴的吸吮翻攪。

  「嗚……」懷中的小身軀抽搐了下,他緊緊摟住。

  如果能就這樣吃進肚裡就好!

  不管怎麼吻,他都覺得飢餓,每夜的情事也無法稍止他一日強過一日的慾念!

  解開纖細頸上的盤扣,唇往下滑,順著細緻的肌理一口一口的咬。

  「太……太……太傅……」帶著哭泣的呢喃聲,讓他連腦子裡都嚐到甜甜的氣味,甚麼都克制不了了。

  「太傅?」一口狠狠咬在纖細的鎖骨上方,立即聽到忍受不住的哭聲。

  他緩緩的,像品嘗美食那樣舔拭滲血的小傷口,懷中的人兒抖得幾乎快散了。

  「昭……昭明……昭明……」小手攬上他的頸,小臉貼著他額際磨蹭,心裡燃起的火焰滅不了了……

  當他深深埋進那窄小的身軀裡,那張小臉苦悶的扭曲,小口半張,臉頰紅的像火燒,他淡淡的笑了。

  「啊啊……呀啊啊啊──」被緊緊包裹著,他的氣息也越來越粗重。

  扭曲的小小身軀上交錯著他夜夜留下的痕跡,他俯身狠狠咬了那顫抖的肩,嚐到甜甜的味道……他好餓……非常非常的餓……

  窄小的通道猛的痙攣,咬得他也幾乎無法忍耐。

  小分身顫抖的發洩了,他也將自己的慾望盡情的射在溫暖的身軀裡……


※    ※    ※


  「昭明……」看著那張想抱怨又不敢開口的小臉,他笑了。

  「不夠嗎?淳于還能奉陪。」

  「不不!很夠了!非常非常夠了!」可惜,他卻還沒吃夠啊……

  將臉埋進散發甜香的髮間,他摟緊懷中柔軟的身軀……不夠,怎麼樣都不夠!

  能不能,這樣吞下肚?永遠永遠別讓任何人看見懷裡的人兒?

  師父說他的情慾太濃烈了,總有一天會毀了自己……

  他知道,他非常明白……為什麼偏偏他卻戀上了一國之君?

  收緊手臂,他知道自己落淚了……

  總有一日,後宮裡會佳麗三千。
  
  總有一日,他會毀了自己,在他毀掉重過性命的人兒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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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避暑 (H)
建檔時間: 1/16 2008  更新時間: 01/1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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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有H,請慎入。










  「皇上,太傅多大年紀了?」啊?眨眨眼看向母后,怎麼突然提起了太傅?

  「二十有一吧!」不經心的回道,他掂了塊碎冰含進嘴裡,享受那種直達腦門的沁涼。

  夏天,京城裡還是熱了點,太傅家沒有冰窖,他怕熱近日都沒再去找太傅了,反正端午已過,太傅每天上朝,見得到就好。

  不過……小心嘆口氣,太傅最近看他的臉色不太好,是氣他為了冰窖賴在宮裡的事嗎?

  也是,將近十日沒跟太傅……小臉微燙,他連忙又掂起碎冰含進嘴裡,今晚就去找太傅吧!

  「太傅都二十一啦!」

  「是啊!」不過,從第一次見到太傅直到現在,太傅看不出來有變老哪!

  「也差不多該成親了吧!」

  「是……啊!!」猛的瞪大眼,他聽到什麼?成親?誰跟誰!

  「是呀!尚書令的閨女今年剛及笄,託哀家說媒呢!」說媒就說媒,說到太傅身上可不行啊!

  「不好不好。」連連搖頭,太傅是他的太傅,誰也不能搶!

  「可是……」可是?他感到一股不安,母后,您的眼神會不會太亮了些?「哀家已經同太傅說過了。」

  「甚麼時候說的!」呼!的站起來,他不顧一切大喊。

  母后!這種事不是應該先跟皇帝,也就是他說一聲嗎?太傅,是他的耶!

  「嗯……哀家記得,是端午送粽子的時候說的。」端午?小臉一黑,那天他不是在太傅府嗎?為什麼太傅沒同他提這回事?

  「太傅!」氣得跺腳,他顧不得跟母后告退,啪搭啪搭的跑走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是皇帝哪!天底下不能有哪件事是瞞著他的,特別是太傅的事!


※    ※    ※


  「太傅,只是不置可否。」甚麼叫做不置可否?哼了聲,他別過頭不看東方。

  「尚書令的小姐,長得很美,品行也好,原本要選入宮中的,可惜年紀大了些。」選入宮中?他狠狠瞪了北方一眼,北方連忙低下頭。

  「萬歲爺,太傅不能永遠不成親啊。」當然能,他就是不要太傅成親。

  「萬歲爺,尚書令小姐怎麼好?」當然是……當然是……搔搔頭,他總算正眼看東南西北方,扁著嘴。

  他怎會知道要拿尚書令的女兒怎麼辦?直接選入宮好嗎?哼!

  「尚書令是顧命大臣之一,總不好得罪。」他知道!他也很敬重尚書令啊!

  可敬重是一回事,覬覦他的太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以為只有那個下三濫……夏滄濫將軍才會同他搶人呢!

  「太傅也尚未回覆尚書大人,這椿姻緣不見得成。」成?當然不能成!不!是絕對不許成!

  「為啥太傅一句話都不同朕說?」說到底,他最在意的還是這件事,端午那天他明明就在太傅身邊,一待還待了三天沒回宮。

  分明就有很多時機可以同他說的啊!太傅,壓根沒把他放在心裡嘛!

  「太傅,自有太傅的考量。」考量什麼?他才不信太傅考量甚麼呢!從小就欺壓他的太傅……太傅……喜歡他嗎?

  小肩膀垮下,他縮進躺椅裡,好哀怨的嘆口氣。

  對!他都忘了這個問題,雖然吃也吃了,除了這幾天,他都被吃得很乾淨,可是……太傅究竟是把他當成甚麼呢?只是一道小菜嗎?

  太傅要是真想成親,那他怎麼辦?

  「前太傅就沒成親。」不滿的咕噥,可他沒臉再去問父皇,省得除了太傅以外,連父皇都欺壓他。

  「前太傅原本是要成親了,差不多……三回吧!」咦!連忙抬頭看東方,三回!?

  「那為什麼沒成親?為什麼?」父皇,你不當皇帝真是太可惜了!不過,若父皇還是皇帝,他也很苦惱就是了。

  這都別提!他熱切的看著東方,等著答案。

  「萬歲爺,東方不認為您這樣對太傅……好……」看東方吞吞吐吐,他又扁起嘴。

  反正他是沒有用的小皇帝,不像父皇那樣可以把前太傅吃得死死的!死奴才!就這麼看不起他!

  「萬歲爺,奴才只是認為,太傅不見得會成親……」哼!瞪了東方一眼,要是能抓準太傅在想什麼,他現在就用不著苦惱了。

  這四個奴才,吃裡扒外得很過分,他現在怎麼能相信這些話?而且,說來……

  「為啥,連你們四個賊奴才都瞞著朕?」整個宮裡除了他,一國之君、九五至尊外,還有誰不知道尚書令要太傅當女婿嗎?

  「萬歲爺息怒!」咚咚咚咚!四個人同時跪下。

  息怒?他息得了嗎?

  「東南西北方!你們眼裡還有朕這個主子嗎?啊!?」氣沖沖的跳起來,他忍不住要用小腳去踢這四個吃裡扒外的奴才,最後只踢了躺椅一腳。

  他這沒用的皇帝!連處罰個奴才的膽都沒有嗎?可是……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奴才,他還是……又踹了躺椅一腳。

  「總之,朕絕對不許太傅成親!」不只現在不准,一輩子都不准!

  「那麼……」嗯?看了抬起頭的西方一眼,他還是皺著小臉不開心。

  「陛下就安排尚書令小姐嫁人吧!」嫁誰?眨眨眼,他想到了!

  春試剛結束沒多久,狀元也選出來了,一批新的朝臣也都進京了,要多少人選都有!

  「新科狀元成親沒?」他記得,新科狀元才十八,是江南望族之後,文采很好,雖然人是迂腐了點,不過配尚書令的女兒剛好。

  「回萬歲爺,尚未成親。」太好了!

  「可是……」可是?不悅的皺眉看吞吞吐吐的南方,沒成親還有甚麼好可是的?

  「回萬歲爺,狀元的老師是中書令,中書大人也有意思將女兒嫁給狀元。」呿!這些朝臣淨想這這些事,沒事光會找女婿做啥?

  「那就榜眼吧!」年紀是大了點,二十有三了吧!不過,也不算太過,他跟太傅也就差這麼多歲數。

  「回萬歲爺,有件事兒……」又有事?又是誰家閨女看上榜眼了!除了嫁人以外,這些個閨女沒別的事做了嗎?

  「太傅那兒……」太……太傅!他沒用的縮縮肩,人又擠回躺椅上。

  對了,要是太傅知道他擅自把尚書令的女兒這樣隨隨便便許人,一定會對他生氣的……這可怎麼好啊……

  「東方,父皇以前是怎麼做的?」他還是被太傅欺壓得很徹底啊!明明,這次的事就是太傅不好……

  「太上皇以前……」看東方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他苦著小臉。

  「萬歲爺,夏天了,避暑去如何?」避暑?啊!這方法好!

  「那就避暑去!傳旨下去,三日後啟程。」對對對!就是這個方法,尚書令得留守京城,趁機就把他女兒的婚事辦一辦吧!

  等太傅知曉,生米早已煮成熟飯……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偶爾這些奴才還是有點用處的啊!


※    ※    ※

  為什麼太傅不能同他一起坐在車裡?偷偷掀起車簾,太傅修長挺拔的背影就落入眼底,他嘆口氣也紅了臉。

  果然,太傅很適合騎馬哪……

  「萬歲爺,到了行宮要先沐浴嗎?」身上沁出一身薄汗,弄得他滿身不舒服。

  「嗯……」點點頭,他又看了太傅騎馬的英姿一眼,捨不得放下車簾。

  「萬歲爺,您沐浴要請太傅一起嗎?」一起……?愣了下,他猛的看向北方,不爭氣的臉蛋幾乎燒起來了。

  「朕……朕……朕………」用力喘口氣,這有甚麼好羞人的?太傅的身子他又不是沒見過!可是……小手不自覺按上胸口,他倒是沒見過沐浴的太傅哪!

  「就……就讓太傅來吧!」他好想看好想看!太傅那頭美麗的黑髮弄濕了之後,會是甚麼模樣?

  一股熱流從四肢百骸慢慢流向羞人的部位……他連忙放下車簾,縮進靠枕裡……他最近怎麼老這樣胡思亂想啊!

  太傅……太傅……如果太傅可以進宮就好了。後宮那麼大,只住他母后一個人不浪費嗎?

  「萬歲爺,行宮要到了,您……」要到了嗎?他連忙抬起臉,西方立刻上前替他整理好散亂的髮冠。

  「萬歲爺,您想在哪個池子沐浴呢?」

  「越清靜越好。」這麼多天沒跟太傅溫存了,他想……或許可以……

  唉唷!他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再次把臉藏進靠枕裡,耳中聽見西方輕呼一聲,看來髮冠又亂了吧!

  太傅啊……到底喜歡不喜歡他哪?


※    ※    ※


  沒見過楊貴妃的華清池長甚麼樣子,就不知道沐浴的太傅跟沐浴的貴妃誰比較迷人了……他偷偷瞄了一眼太傅,趕緊又低下頭。

  不知道楊貴妃有多美,不過太傅真美啊!怪不得那麼多人覬覦。

  池水是乳白的,太傅的黑髮浮盪在水面上,真是……真是……能說是傾城傾國嗎?又偷看太傅,就和太傅的眸對上了,他嚇了一跳,整個人滑進池水裡……咳咳!咳咳咳!

  「少商!」一把被太傅扶起,他巴不得把自個兒埋了!

  連泡在池子裡都能滑倒,哪個皇帝這麼丟人哪!

  「少商,你再幾個月就要十四了,差不多要準備選妃,別毛毛躁躁的。」選妃?他很順勢靠進太傅懷裡,眨眨眼。

  為啥突然提到選妃的事情?他沒想過在空盪盪的後宮裡擺什麼人進去,除了太傅以外。

  太傅溫柔的撫撫他的濕髮,微笑:「少商,你這樣對著淳于眨眼,是誘惑我嗎?」

  沒有!也……也不算沒有……

  小手怯生生的攬住太傅,臉頰貼著太傅結實的胸膛蹭了蹭:「太……昭明,你……」

  口乾舌燥,要他開口邀約……他……他沒有這種臉皮啊!

  「陛下。」陛下?一愣,太傅已經很久沒在獨處的時候叫他陛下了,怎麼回事?

  「陛下,淳于今年也二十有一了。」他知道,就是這二十一才讓他匆匆忙忙決定北上避暑。

  想來就埋怨,為什麼太傅沒同他說尚書令的事情?太傅又究竟喜歡不喜歡他?

  「昭明,別叫朕陛下……」聽太傅叫陛下,會讓他好心慌。

  太傅仍然淺淺的微笑,薄唇貼在他額際吻了下。

  「陛下,太后為尚書令來向淳于說親了……」為什麼在這時候提這件事!?

  小手一把捂住太傅的嘴,他慌亂的開口:「昭明,難道……你不覺得這種時候……」

  不行!他還是說不出口!小臉越脹越紅,他看著太傅輕揚的秀眉,差點哭出來。

  掌心感到一陣麻癢,似乎被舔了一口……他一驚,連忙收回手,卻被抓住了。

  「昭明……?」別……別吃他的手啊……

  赤色的舌,順著柔嫩的掌心輕舔,接著啃了一口,小身子顫抖了抖,逃避的將小臉藏近結實胸膛裡。

  手指被含住,順著指腹纏綿的描繪舔吻,隱約聽到微微的水聲……滾燙的熱意慢慢往下腹部流去,他羞得想死,卻沒有收回手,仍任著太傅用吃他分身的方式,舔弄他的小手。

  不管被吃幾次,他還是一般害羞。太傅呢?太傅是抱著什麼心情這樣吃他?

  閉著眼不敢張開,他的手被拉高,太傅滾燙的唇順著手腕滑向手肘,接著吻到了肩上……微微縮起肩膀,他瞇眼看太傅,就對上了那雙漂亮的眼眸。

  僅是這樣一看,他的腦子就糊成一片了……

  「昭明……昭明……」雪白的肩膀上,還留有之前情事留下的咬痕。

  太傅最近老愛咬他,簡直把他當食物在吃了。

  「陛下……」又陛下?他瞪大眼不悅的看著太傅,只得到一個輕描淡寫的微笑。「淳于忍了很久,能否?」

  咦?身子被抬起,緊閉的花蕾抵上滾燙堅挺的部位,他慌亂的看著太傅毫不掩飾情欲的黑眸……就這樣……他……

  「陛下?」不要!不許再叫他陛下了!

  「太傅!」一扁嘴,他伸手握住太傅堅挺的分身,一咬牙往自己緊閉的花蕾壓。

  好燙……好大……

  「嗚……嗯啊啊……」早已習慣的花蕾借著溫熱的泉水,毫不費力的接受了太傅。

  他好喜歡好喜歡太傅!可是……太傅喜歡他嗎?

  眼裡,太傅俊秀的臉上佈了一層薄汗,他不自覺縮緊身子,立刻看到太傅蹙起秀眉,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

  呵……原來,太傅也有這種模樣啊……小嘴微微露出笑意。

  「少商!」太傅看來有點咬牙切齒的,他湊上小嘴親了親太傅的唇。

  啊……還是好甜哪!

  小舌尖順著太傅的唇舔了舔,學著以前太傅的方式伸入太傅嘴裡,勾纏著太傅的舌……

  腰被狠狠握住,有點疼……他皺眉,可憐兮兮的看太傅。

  猛的,太傅往他體內頂動起來,力道兇猛的讓他幾乎散掉……

  「嗚……啊啊……」脆弱的點被狠狠的攻擊,他哭著搖頭,卻被更粗暴的往下按。

  「昭……昭明別……」會壞的……會壞……

  不知不覺,他到了頂點,軟軟的倒在太傅懷裡。

  「啊啊……不行……不……」大掌又握住他的分身,壞心眼的撫弄……別再欺負他了!再這樣……他真的會壞的……

  「少商,火是你自己點的。」呃……太傅壞心眼的微笑,還是很好看哪……

  不過……小身子再次抽搐了下,又達到頂點……他……不行了……


※    ※    ※


  久別勝新婚?那對夫妻一定很不愛翻雲覆雨……他的腰……

  才不到十天的小別,他已經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再久一點,天朝又要換皇帝啦!

  臉頰貼在太傅胸口上,平穩的心跳讓他小聲的笑了起來。

  「陛下。」

  「太傅,哼!」

  「淳于不知道,原來陛下這麼愛使性子。」唉唷……別捏他的腰啦!壞太傅!

  「昭明……哼……」

  太傅輕笑了笑,在他額際輕吻:「淳于想說,能否請陛下替淳于拒絕太后的說媒?」

  拒絕?「你不成親嗎?」

  「是,淳于沒有成親的打算。」太好了!太好了!太傅沒有打算成親!那就永遠都是他的太傅!

  「可是……這事你幹啥不早說,讓朕……」連忙閉起嘴,不能說不能說!背著太傅搶先把尚書令的女兒嫁掉,太傅知道一定會罰他的!

  他現在可什麼罰也受不起啊!

  「淳于本就打算近兩日說。」太傅……別……別這麼看著他啊……

  很心虛的把臉藏起來,他只是……唉唷!太傅這麼晚才說!

  「陛下做了甚麼嗎?」

  「沒……沒有……」

  「少商?」一聽到太傅喊自己的名字,他就渾身發燙。

  唉唷……「沒……沒甚麼……」

  是不是,他又被太傅騙了?

  抬起小臉偷看了眼太傅,俊秀的臉上滿滿的笑意……該死!他!又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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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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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良藥
建檔時間: 1/19 2008  更新時間: 01/1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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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還好嗎?」大典上,各大臣依照慣例對他歌功頌德,他聽得厭煩死了,偷偷抓著北方問。

  雖然是他的十四生辰大典,太傅卻告病缺席。聽說是風寒,御醫去給看過了,說是沒有大礙,可是……

  看不到太傅,他心裡就不踏實啊!

  「回萬歲爺,御醫說太傅沒事。」

  「昭……」察覺自己說溜嘴,他咳了兩聲掩飾:「太傅就是不肯聽朕的勸……」

  說到為什麼風寒,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裡也甜滋滋的像沾了蜜似的。

  他是不討厭同太傅一起沐浴,在水中也是……別有情趣……

  「陛下?」嗄?一定神,他才發覺禮部尚書正瞧著他,滿臉的疑惑。

  「啊……繼……繼續……」臉上一陣滾燙,糟了糟了,他忘了現在正在大典上啊!老是胡思亂想……多丟人!

  「是……」討厭的太傅,就算不在,還是讓他一點皇帝架子都沒有!

  可是……「北方,大典還要多久?」雖說是坐在龍椅上,可是老坐著不能動,他全身都疼了。

  不知道太傅怎麼著……眼轉呀轉的,還是定上了太傅該站的位置,小聲嘆口氣。

  「回萬歲爺,還要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他已經坐了兩個時辰了,還得再坐兩個時辰嗎?如果太傅在就好了……

  不由得噘起小嘴,至少瞧著太傅,他比較不悶……唉!當皇帝越來越無趣了。

  端起蔘茶啜了口掩去小小哈欠,等大典結束,他就去探望探望太傅吧!

  「帶啥去探望太傅好呢?」怎麼也無法專心去聽大臣們在說甚麼,他繼續同北方說話。

  太傅喜歡茶,近日嶺南來了一批貢茶,拿一些送給太傅好了……可,太傅正病著,送茶好嗎?茶喝多傷身,還是送點別的……那……

  「回萬歲爺,太傅交代,不讓萬歲爺去探望。」

  嗯?什麼?他眨眨眼,疑惑的望著北方,他適才聽到了甚麼?

  「太傅交代……」小臉一黑,太傅交代?這些賊奴才!

  「朕要去!」他已經慢慢往偉大的帝王前進了,不能老被太傅交代!

  「可是……」可是?大眼用力瞪著縮著身子的北方,近來怎麼老聽見「可是」!

  「太傅命人把密道封了。」

  「什麼!」全然忘了還在大典上,他跳下龍椅,氣憤的指著北方大喊:「密道為什麼會被封!誰封的!誰封的!」

  一見到他跳下龍椅,滿朝文武連忙下跪。

  他氣得全身發抖,指著北方鼻子大叫:「說!朕命你說出來!誰封的!」

  為什麼太傅可以封他的密道!這一封,他特地讓太傅搬家的用意不就全……全沒有意義了嘛!

  以後,他不能下了早朝就往太傅家跑,夜裡也不能多睡一會兒!他今天十四生辰啊!到底是哪個混帳東西送他這份大禮!

  「皇上?」

  「母后!兒臣在教訓這賊奴才,別阻攔朕!」他知道母后心軟,可現在他得好好穩固他的皇上威嚴!

  「不是的,皇上……」

  「母后!兒臣一點皇上威嚴都沒有了!是誰封了朕的密道!」小手抖呀抖,母后到底懂不懂他現在真的很生氣啊!

  「皇上,現下……」

  「母后!現在事關兒臣的威嚴!這些奴才眼裡只有昭……咳咳,太傅,朕才是皇帝啊!」他離偉大的帝王只剩一年了,在那之前一定要讓這些吃裡扒外的奴才知道,他才是宮裡最有威嚴的人!

  「可……」

  「母后!」到底什麼啊!他氣沖沖的回頭,看到母后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眨呀眨,指著一旁。

  「可……現在還在大典中哪!皇上。」喝!大……大……大……

  猛的轉向眾臣,他……他……竟然在大典上失態了!唉唷!都是太傅的錯!

  「眾……眾……」不能結巴!穩住穩住啊!「眾卿……繼續,繼續!」

  「回稟陛下,太傅府的密道,是太傅託請臣封住的。」尚……尚書令!

  「為啥沒先問過朕的意思!」氣得跺腳,這些朝臣眼裡還有他這個皇帝嗎?!

  「淳于太傅說……」太傅說?

  小臉黑得跟烏雲似的,他扁嘴瞪著尚書令:「太傅是太傅,朕才是皇上啊!」

  「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聖上!」保護?看著尚書令用力磕頭,他都疼了……

  「罷了罷了!封都封了……」擺擺手,雖然沒用可他不想聽到那磕頭砰砰的聲音,只能……暫不追究!

  身為一個偉大的中皇帝,他這樣心軟,到底好不好?

  看著滿朝文武像沒事似的,繼續大典,他坐回龍椅上,努力撐著想縮起來的小身體……莫非,就是因為他老是這麼心軟,這些朝臣才……

  「昭明……都是你不好!」忍不住小聲的抱怨,一定是因為他從小被太傅欺壓得太習以為常,才會連擺威嚴都擺不好!

  既然密道被封了……大眼越過滿朝文武往皇城外看……他還是要去探望太傅!


※    ※    ※


  甚麼叫做「咫尺天涯」,他總算是明白了!

  悶悶不樂把小臉埋在靠枕裡,東南西北方好說歹說勸了他大半天了,他就是一動也不肯動一下。

  離大典,已經過了七天,太傅卻依然稱病未能上朝,讓他這幾天小臉黑得滿朝大臣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尚書令甚至還告假。

  為什麼他不能去看太傅?儘管太傅府離皇宮坐轎子只要花上兩刻鐘就到了,比起密道就是差了那麼點時間,再說……他不能隨隨便便坐轎子出宮。

  要是讓朝臣知道他沒事就往太傅府跑,他這張皇帝面皮……雖然只剩一點點面皮渣,他還是要珍惜啊!

  分明就這麼近!

  「萬歲爺,有您喜歡的玉絨甜湯,喝了暖暖身子好嗎?」不好!

  小腦袋別開,躲掉那讓他心癢癢的甜香。

  他都十四了,不是那個用甜湯就可以哄得開心的小皇帝啦!這些奴才!

  不過……他坐起身,冷著小臉端過甜湯啜了口。好暖……

  好吧!他暫時饒過這些奴才,總能讓他想到法子溜出宮去的!不然他老掛念著太傅,一點都安不了心。

  太傅到底怎麼了?這麼多天,病照說該要好了才是,那些沒用的御醫!

  「叫佘太醫來見朕。」他一定要問清楚,這些御醫到底有沒有用啊!

  「是,奴才這就去。」看南方匆匆忙忙退下,他心裡總算有點安慰……不不……這種小事,他這麼輕易就安慰了,真是一點也沒長大!

  小肩膀垮下,唉!太傅啊!朕悶死了……


※    ※    ※


  總算明白為啥太傅的病好不了了。

  小心翼翼跟在佘太醫身後,心裡對北方還真是過意不去……每回他偷溜的時候,怎麼老是北方在他身邊?不知道北方醒了沒?

  「陛下,請小心腳下。」連忙回神,他才發覺自己差點一腳踩空,從長梯上摔成皇帝泥。

  小臉微紅,他偷看了一眼太醫,還好太醫沒注意到他的狼狽樣。

  只是,他沒料到太醫竟然願意偷偷帶他出宮,不擔心被太傅罵嗎?

  「臣只擔心太傅再不好,傷身也浪費藥材。」聽了他的疑問,佘太醫是這麼回答的。

  他不禁捂著嘴偷笑,原來太傅討厭喝藥,莫怪到現在病還好不了。

  隨著太醫,很順利的出了宮,也很順利的進了太傅府。

  見了他的瞬間,太傅蹙起秀眉,他心虛的低下頭躲到太醫身後,太傅冷冷的視線卻沒放過他,狠狠的定在他身上。

  別……別這樣看他啊!雖然偷跑出宮不對,他只是擔心太傅……扁著小嘴,他覺得好委屈。

  「昭明兄,這是你逼我的。」佘太醫,別逞強啊!太傅是很不得了的!

  「佘太醫,淳于多謝您的偏勞。」太……太傅,你的聲音能別這麼冷嗎?

  眼淚在眼裡滾呀滾,他忍不住抬手壓壓眼角,說甚麼也不能沒用的流淚。

  這麼久沒見,太傅都不想他嗎?

  「陛下,這是藥方,就煩請您看著太傅服藥。」

  「朕知道……」小心看了太傅一眼,太傅瘦了點哪……

  「那臣先去煎藥了。」

  直到佘太醫退下,他才一步一跺的靠近太傅,大眼一眨淚就滑下了……
  「少商……」什麼?淚眼汪汪的看著太傅,小手急著亂擦。

  小手被溫柔的握住,太傅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拭去了淚痕。

  「昭明,你不喜歡朕了嗎?」太傅的臉頰微微凹陷,漂亮的眼眸也不若先前有光彩,他看得好心疼,為什麼太傅不讓他來探望?

  「少商,別說孩子話。」小鼻尖被擰了下,他痛唉一聲,連忙捂住鼻子。

  「為什麼把密道封了?」他就喜歡把太傅的書房當御書房用,不好嗎?

  「暫時封住罷了。」

  「可是……」怎麼想怎麼不甘心,為什麼他是最後一個知曉的人?

  「淳于是不想讓陛下也受風寒。」

  眨眨眼,小臉紅了……原來……原來太傅是為了他好啊!那……早說呀!

  「朕不在意。」只要能見著太傅,他什麼也不在意。

  「淳于在意。」太傅……別這樣笑,笑得他心頭小鹿都亂撞了……

  雖然很羞人,他還是爬上了太傅的床,把小臉埋進有著熟悉薰香的溫暖胸膛裡,蹭了蹭。

  「昭明,朕好想你,早點養好病好嗎?」小臉紅得像火燒,他不敢抬頭看太傅的臉。

  「淳于會好好養病。」髮間被輕輕的吻了,小身子微微一顫,他伸手摟住太傅的腰……太傅真的瘦了。

  「可……佘太醫說了,你都不喝藥。」小嘴偷偷彎了起來,原來唯我獨尊的太傅唯一的弱點竟然是怕苦!

  雖然太傅病了他很擔心,可聽到的那瞬間他倒是不客氣的哈哈大笑……太傅啊!他會反省的。

  「嗯……」感到手中的身子緊繃了下,他偷偷抬眼看太傅……秀眉擠得好深啊!

  這可不行!佘太醫說了,傷風雖是小病,但不好好養好是會留病根的!他是萬歲,太傅就得陪他萬萬年,留病根當然不成!

  可……要怎麼勸太傅才好?小臉在太傅懷中蹭了蹭,腦子裡想起了父王。

  是了!父王有說,要求得要有方法,那次還真是教了他不少方法,雖然都是丟人的方法……

  「咳咳……少商,離淳于遠些,咳……」小手用力抱緊,他才不要!

  不管了!丟人就丟人吧!他實在是擔心太傅啊!

  「昭明,答應我好好喝藥,把身子養好。」抓起太傅的手湊到唇邊,一口一口親著,不只小臉,全身都開始發紅。

  「不喝藥一樣會好。」喔?他頭一次知道,原來太傅也是會鬧脾氣的。

  小嘴微微彎了彎,他趕忙用太傅的手掩飾,小舌頭順著太傅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舔了一口。

  太傅的身子繃緊了,猛的把手抽走,他一時反應不來,小身體順著力道整個往床沿倒去……要摔下床了!

  沒用的閉起眼,腰被一把抓住,拉回了熟悉的懷哩,他連忙伸手摟住太傅。

  「少商,沒事吧?」太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心一橫使勁咬了一口嘴唇……唉!疼死了!

  血的腥味立刻盈滿了嘴,他疼的眼淚直掉……太傅啊!他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再不喝藥他就要拿皇帝的威嚴壓人了!

  小臉被抬起,他淚眼婆娑的看著太傅擔憂的臉,吸吸鼻子:「昭明,為了我好好吃藥好嗎?」

  秀眉鎖得很緊,讓他幾乎以為太傅打算這樣天長地久的看著他。

  終於,俊秀的臉龐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神采,點點頭:「淳于知道,那些藥我會好好吃的。」

  成了成了!他顧不得嘴上還有自己咬的傷口,開心的摟住太傅小口小口吻著太傅略為蒼白的唇。

  有點疼,可是舌尖還是嚐到甜甜的滋味。

  「昭明,我能在這兒住幾天嗎?」打鐵趁熱,既然眼淚一時還停不下來,父王說過要好好利用!

  腰被狠狠摟住,唇被重重吻了一下,讓他小小的唉了聲疼。

  「陛下就住吧!不過淳于養好了病,有甚麼賞賜?」

  「你說甚麼,朕就賜甚麼。」只要太傅養好病,甚麼都沒問題!

  「是嗎?那淳于會好好養病的。」唉!太傅笑起來真好看……

  小臉埋進溫暖的懷裡,太傅……他已經十四了,要什麼賞賜儘管要吧!他就捨皇帝命,陪太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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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了算──偶爾,皇帝說了算《表篇》 (微H)
建檔時間: 1/22 2008  更新時間: 01/2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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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H,請慎入。












  頭疼……腰疼……胳膊也疼……全身上下都好疼啊……

  「萬歲爺,請喝藥吧!」還喝?

  「咳咳……咳咳咳……」看著那碗烏黑的藥,他開始懂太傅不肯喝藥的心情。

  究竟……是誰讓佘長君當太醫的?光聞味道,滿口都是苦味了,先前他還笑太傅呢!

  「萬歲爺?」不喝!他死也不喝!

  捂著小嘴搖頭,他現在真怕一開口就把之前喝的藥給吐出來了……這藥一天是要喝幾碗才夠啊!

  佘長君這庸醫!

  「萬歲爺,奴才請太傅來好嗎?」

  「不好。」對著東方扁嘴,他不想讓太傅再病一次,不然兩人這般輪著得病,啥時候才能有時間好好相處啊!

  「那……萬歲爺要吃些糕果嗎?」

  「要!甜一些,朕現在整個人都是苦的。」總覺得藥味從身上散發出來,要是讓太傅聞到了,會不會討厭他?

  「是。」看南方急急忙忙退下,他開心的閉上眼……

  「不喝藥嗎?」嗯?是啊,他不想……嗯?嗯?這聲音……

  「昭……太、太傅!」忙著從被窩裡翻起身,果然瞧見太傅端著藥碗,站在床邊瞅著他。

  「少商,喝藥嗎?」太傅笑得非常溫柔,他卻微微抖了抖。

  太傅,別老是這麼笑容滿面的生氣,他實在很……很害怕啊……

  「朕沒有不喝藥,佘太醫給太多了。」扁著小嘴,儘管很埋怨,他還是認命接過藥碗。

  可看著那黑沉沉的色澤,他聳著小肩膀,怎麼樣也沒法子強迫自己把藥碗湊到嘴邊……唉……再喝,他都要吐了……

  現下在他身子裡流的一定不是血,而是這黑黑的藥汁吧!

  「昭明,餵朕。」小手捧著藥碗遞回給太傅,病了總能撒撒嬌吧!要他自個兒喝藥……辦不到,真是辦不到!

  秀眉一揚,太傅默默接過藥碗,看著他微笑。笑得他都……渾身滾燙了起來。

  「少商,張嘴。」

  紅著小臉,他乖順的把小嘴輕輕張開,銀匙舀著藥汁抵在他唇邊:「喝吧!」

  就這樣?小嘴立即緊閉起來!他不喝!

  「少商?」就算太傅皺眉他還是不喝,也皺著眉瞪太傅。

  之前太傅病了,他為了讓太傅喝藥可是犧牲重大哪!明明有病的人不是他,為了太傅連他也喝到了幾口藥。

  太傅就這樣敷衍他嗎?

  「少商,你病了,淳于不想傷了你。」小臉被溫柔的撫了撫,他還是扁著嘴不開心。

  「朕就是不願喝。」小手嫌棄的推開那礙眼的藥碗,小身子蜷曲進了暖被裡。

  耳中聽到太傅輕輕嘆息一聲,接著溫暖的氣息湊到了他身邊,露出被沿的臉頰被吻了下。

  「少商,喝藥好嗎?」溫柔的聲音像暖暖的春風拂過耳畔,小身子往太傅縮了縮,卻還是不肯出被窩。

  「啊!」身子猛的被摟入拉出了被窩,他輕叫一聲,連忙伸手攀住太傅的頸子。

  「喝藥,就當為了淳于。」……這不是他對太傅說過的話嗎?可當初他沒這樣硬拖太傅出被窩喔!

  扁著小嘴,他說甚麼也不看一眼那碗藥湯。以前母后說過,他一病就變得固執任性,他不知道母后說的是不是,總之他就是不要自己喝!

  「少商,淳于該怎麼做?」太傅的秀眉蹙著,漂亮的眸裡有些無奈又擔心……好吧!他喝就是了……

  「昭明,朕喝完藥,能不能……」貼著太傅,他的身子就燙得難受,之前太傅病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同太傅……真是丟人!可是他好想要太傅啊!

  「不,陛下還病著。」又陛下!這種時候他又成了陛下!

  小臉一黑,他憤憤的把手上的藥碗連同一口都沒碰的藥汁鏘!的扔在地上。

  不管!他就是要太傅!

  「陛……少商!」

  事後,雖然他巴不得把自己埋到土裡,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太傅,然而當下他卻憑著一股氣,小手就去解太傅的褲頭。

  絕對是病得太重了!他什麼也沒辦法想,只是……真的很氣太傅老是這樣欺壓著他。

  不成!不能老讓太傅欺壓,偶爾他也該欺壓一下太傅,他可是皇上啊!

  雖然太傅很快抓住他的手不讓亂來,他使勁抽回手,整個人差點因為用力過猛摔進內床裡。

  「少商!」太傅的聲音有些慌,一把就將他又攬回身邊。

  再接再厲!這回絕對不輕言放棄!他這麼想要太傅,太傅怎麼可以不想要他?

  小手又去扯太傅褲頭,這回很成功的扯開了。

  「少商!快住手!」才不住手!

  他知道太傅絕對不敢對他動粗手,雖然小臉滾燙,心頭小鹿撞到快昏死了,他還是握住太傅的分身。

  「少商!」太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他卻當沒聽見,小手順著分身的輪廓輕輕撫摸。

  他,還是頭一回這麼仔細看太傅啊!

  心口一熱,他湊上小嘴,往前端親了一口。

  「少商……」原本還一副無害模樣的部位,很快的挺起,差點從他手中滑出。

  太傅都是怎麼吃他的?歪著頭想了想,他又親了一口前端,接著用小嘴含住了。

  小舌尖順著分明的邊緣輕舔,雖然很想多含進一點,可是比起他的嘴,太傅有些太大,他只能像隻小貓,小口小口的吸吮。

  「少……少商,快住口……」太傅清亮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喜歡這聲音……

  小手努力握著挺立的分身,順著脈動的筋上上下下的又舔又吻……他記得太傅都是這樣做的,不知道他作對了沒有?

  舌尖最後停在頂端的凹陷處,輕輕刮騷,口中嚐到了淡淡的苦澀,似乎又脹得更大了……

  突然,太傅猛的壓下他的頭,脆弱的喉頭被頂住,他差點喘不過氣,眼淚滾了出來,來不及掙扎,一股滾燙的熱液射入他嘴裡……

  「嗯嗚……」小身子抽搐了下,就算被嗆得喘不過氣,他仍很努力把太傅的熱液吞下。

  然而,過多的蜜液仍從唇角滑出……

  「少商……」臉被狠狠的扳起,他看見太傅眼眸裡的火焰,笑了。

  「昭明,不好嗎?」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太傅啊……

  嘶!的他身上的衣物很快變成破衣料,小小的分身被狠狠的抓住,他痛唉一聲,扭著身體想逃。

  「少商,玩火是不對的。」太傅的笑容讓他發毛,可是……

  「朕才沒有玩火。」他只是,想欺壓一下太傅。

  太傅勾了勾唇角,低頭往他雪白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啊……」好疼!太傅的牙似乎咬進了他肉裡,他抖著身子不停掉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太傅不喜歡他嗎?

  小手狠狠往太傅的手臂上一掐,他不顧一切的大哭:「朕討厭你!朕討厭你!嗚嗚嗚……」

  「少商……別這樣……」似乎聽到太傅嘆息的聲音,被咬得滲血的傷口被溫柔的舔了舔。

  「昭明,你喜歡朕嗎?」緊緊摟著太傅,他還是哭得無法抑止。

  頭疼、腰疼、胳膊疼……連肩頭都好疼好疼……為什麼會這麼疼?

  「少商,別哭……你病了,休息好嗎?」

  「不要!朕不要!朕偏偏不要!」小手一下一下捶打太傅結實的胸膛,他哭得渾身發顫,卻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哭成這樣。

  「少商……」任著他捶打,太傅溫柔的摟緊他,在他頰上輕柔的吻著。

  「嗚……昭……昭明,你、你……討厭朕嗎?」太傅從來沒說過喜歡他,他好擔心萬一太傅其實不喜歡他呢?

  沒有回應,太傅只是緊摟著他沉默。

  「朕討厭你!討厭的太傅!討厭的太傅!」光用手捶打,已經不夠了,他乾脆張開小嘴,狠狠的咬太傅的肩。

  「少商,是淳于的錯,歇會兒淳于再讓你打好嗎?」小手被輕輕叩住,他哭得幾乎沒辦法好好呼吸。

  「不要!」

  「那……淳于失禮了。」

  什……來不及反應過來,他陷入了昏睡……


※    ※    ※


  丟人……太丟人了……

  躲在被窩裡,他縮著小身體……假裝自己被沒在土裡了。

  聽佘太醫說,他才知道原來之前他發高燒,整個燒到腦子都不清楚了……偏偏,那時候他腦子不清楚,現在卻很清楚啊!

  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他一句也沒忘掉!他竟然這麼丟臉的又哭又吵,還咬傷了太傅……

  佘太醫還一副不解的問他,為什麼太傅探個病會受傷?唉呀!他……他……也沒想到那時候竟然咬得那樣用力啊!

  不過,最丟人是還是……他竟然……竟然……

  像隻煮熟的蝦子,他全身都紅通通的,在被子縮成一團小人球。

  可是……太傅到底喜不喜歡他呢?這個問題他想好久了,也不安好久了。

  儘管太傅老是把他吃得連渣都不剩,可為何他老覺得太傅總有一天會無聲無息的消失?

  不行不行!

  他慌慌張張爬下床,隨手抓了外衣披上,推開了通往太傅府的密道。

  心裡有點得意,太傅一定不知道,他偷偷讓人把密道開了。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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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詛咒打破
尋找──封印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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