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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競技] 《星印Online》作者:蘿依【完結】(網游)

第十一章
正當白眠對著那個冰淇淋蛋糕垂涎不已時,言熙寒又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他將白眠從他的位置上拉起來,原本白眠還以為他是要他坐到旁邊去,但還沒將他的屁股挪移到另一把椅子上時,已經在自己位置上落座的言熙寒,突然將他拉到他懷中,而重心不穩的白眠,也就這樣的直接跌坐在言熙寒的腿上。
然後他就像是被當成一個巨型娃娃一樣的坐在言熙寒腿上,這讓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就連白眠也露出了一臉呆愣的表情。
回過神來,白眠漲紅了一張臉,瞪著這個老是做出這種出人意表舉動的男人,心中是滿滿的莫可奈何。
「你不覺得腿會酸嗎?」想他可是有八十九公斤的耶!這男人讓他坐在他腿上,就不怕會腳斷掉啊?
「不會啊!來,吃蛋糕吧!」一臉輕鬆的言熙寒,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微笑,彷彿坐在他腿上的白眠當真只是一坨虛有其表的棉花糖。
懷疑的眼神還是在言熙寒身上掃了很多下,白眠雖然很想起身,但是那牢牢箍在自己游泳圈上的手卻讓他哪兒也去不了,只能怨怨的瞪了瞪這個行徑囂張的男人,然後將視線挪回那冰涼的冰淇淋蛋糕上。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嗔怨的一眼,竟讓言熙寒的心中起了一陣不小的波濤,只差一點,他就要失去控制。
那張粉白可愛的臉蛋略紅的瞪著自己,不管怎麼看都是那麼樣的可愛。
只是,言熙寒還是壓下了那股異樣的感覺,
當香濃的楓糖奶茶端上桌來,然後言熙寒切了塊還隱隱約約飄散著冰霧的冰淇淋蛋糕到白眠面前時,白眠的注意力很快的就被轉移了。
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白眠垂涎著美味的冰淇淋蛋糕,絲毫沒發現自己也成了身後男人垂涎的美食。
「趕快吃吧!融化可就不好吃了。」言熙寒語帶寵溺的摸摸懷中的腦袋,連他都沒有發現自己那比平時更加溫柔的態度有何不對。
看了看他,白眠沒有反對的吃起美味的下午茶,反正是要給他吃的,不吃白不吃,看言熙寒抱著他竟然還一臉輕鬆愜意,讓他考慮是不是要再吃肥一點,壓死這個愛吃豆腐的男人。
被美食勾住的白眠,暫時性的選擇性忽略那堆瞪大眼看著他和言熙寒的人,反正都已經這樣子了,再起來也沒什麼意義,趕快把東西吃完回家倒是真的。
看著白眠津津有味的吃著那個冰淇淋蛋糕,才吃完一小塊,言熙寒又立刻的切了一塊給他,然後一臉愉悅的看著白眠吃東西。
他覺得白眠吃東西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幸福可愛,即使他只是這樣子看著,並沒有去吃到,但是光看著白眠吃東西,竟也會有一種滿足的感覺,好像那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一樣。
就這樣一喂一吃之下,一整個蛋糕就這樣被吃光了,但其它人也不敢吭聲反對,因為那個蛋糕可是會長大人自掏腰包去買的,分毫未動學生會的的公帑。
當白眠一臉滿足的停下時,言熙寒的俊臉突然毫無預警的就湊了過來。
「啊,這裡沾到奶油了。」言熙寒就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竟然伸出舌,舔掉了白眠嘴角邊的鮮奶油。
這個舉動讓白眠徹底的傻掉,而其它看到這一幕的人更是瞠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兩個眾人矚目的焦點,尤其是那個做出這種驚人舉動還一臉自然的言熙寒。
「嗯,這家店的鮮奶油還挺香的。」言熙寒微笑的說著,然後看著懷中的人兒一臉錯愕通紅的看著自己。
「你......你在做什麼啊!」捂著自己被舔過的嘴邊,白眠漲紅了一張粉嫩的小臉,被言熙寒的舌舔過的地方,還隱約的有著那種濕熱與奇異的觸感殘存在那裡,讓他的臉上熱辣了起來。
再怎麼樣說來,他也是一個堂堂男子......漢,唉...說這句話還坐在言熙寒腿上肯定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而且那種近乎親吻地步的接觸,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才是讓他最想挖地洞鑽下去的原因。
他的清白和英名啊......
白眠真的感覺到一股迷惑的複雜情緒,若是以前的言熙寒,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但是現在卻對他這麼做,這樣是意味著什麼?是他對自己有某種意思呢?還是說以前的自己對他根本沒有半點吸引力和意義?
「只是幫你擦掉奶油而已啊!」言熙寒一臉沒什麼的微笑,但那對眼瞳中,卻是閃爍著興味十足的笑意。
「你......」熏紅著雙頰微惱的白眠,瞪了瞪他之後,還是一樣的無可奈何。
這裡是現實之中,又不像遊戲中有瞬間移動可以使用,所以被鉗在言熙寒懷中的他,除了用眼睛瞪他以發洩自己的情緒之外,也無他法。
只是,言熙寒的舉動所造成的震撼,已經無法消除,也因為那小小淺淺的一個舔吻,讓白眠心中起了一陣超乎旁人所能想像的波濤。
為了擺脫那份尷尬感,白眠東張西望著,然後看見了一旁的大鐘,已經五點半了,通常他這時候都已經回家。
他並不認為只要自己說一聲,言熙寒就會放他離開,可是......瞄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他可沒跟大哥說今晚不回家吃飯。。
「那個......欸......我要回家了。」原本是要叫言熙寒的名字,但以前習慣的稱呼到了嘴邊,馬上卡住,然後硬生生的轉成一個欸字。
「現在還很早,不急嘛!」言熙寒還捨不得放他走,雖然遊戲裡抱起來也是軟軟暖暖的,但是還是現實中的比較柔軟好抱。
而且還有一種甜甜的柔和香味,有些像是甜點,也許是因為白眠剛吃完一個冰淇淋蛋糕,也許是因為長期吃著甜時而沾染上的味道。
而他就像是喜歡甜食的螞蟻,無法自拔的就被吸引了。
「不要鬧了啦,我家人在等我回去。」白眠蹙眉瞪著他,也沒發現自己即使蹙眉還是可愛的不得了,不斷的刺激著言熙寒的感官神經。
言熙寒非常不甘願的歎息了一聲之後,才鬆開一直圈在白眠圓滾滾的游泳圈上的手,然後在完全放開之前,還趁機摸了白眠柔嫩的臉頰一下。
惋惜的看著白眠離開自己的懷抱,言熙寒心中也浮現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空蕩蕩的懷抱,沒有了那具柔軟溫暖的身體,彷彿連他的心裡也少了什麼一樣。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言熙寒忍不住的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爭取和白眠相處的時間。
他不知道這種貪眷感從何而來,但他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渴望多一點的相處。
明明他和白眠認識與見面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一個禮拜,但那股渴望與思念卻像是已經等待了好久好久,終於找到了宣洩出口一般,不停的流湧而現。
聽見言熙寒的要求,還有他話中隱約帶有的期盼,白眠差一點就要答應了,只是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不用,我自己回家就好了。」要是讓言熙寒知道自己住在哪,他以後肯定會不得安寧。
看著那張俊臉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白眠差一點就要答應他,只是想到今晚如果一上遊戲,肯定又會被他纏的死緊,既然晚上還會見到,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但言熙寒失望的表情沒有維持多久,就又打起精神來了。
「那,晚上遊戲裡見了。」言熙寒打起了精神,微笑的說道。
聽見這句話,白眠頓了頓,然後以極輕微的動作點頭之後,便離開了他們的學生會辦公室。
每個人都看見言熙寒在白眠離去之後,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淡淡落寞。
這讓那個暗戀言熙寒的學妹心中不由自主的緊縮吃味起來,共事半年,言熙寒對自己也只有生疏與禮貌,還會和其它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如果有人想要以公事靠近他,還得保持不會藉故想要貼近他,一旦靠近到一定距離,言熙寒幾乎就是下意識反應的拉開距離,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還可以避免落人口實。
其它人都以為這是他本身的禮貌與習慣所造成的,但只有其它四個好友知道,那是因為言熙寒的心中已經有了逐光的存在,自然對其他人沒什麼興趣,而且以前就是因為言熙寒對此並不是很介意,讓那個小鬼藉此設計他造成他和逐光的分裂,從那之後,除了他們四人還有他的家人可以和他勾肩搭背之外,其它人靠近他都會被他閃開。
而這也是為什麼所有人在看見言熙寒竟然主動去抱一個人,而且還非常愛不釋手的態度之後,會那麼震驚的原因了。
而那個學妹自然是非常的不甘心,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有著許多人追求的標緻美人,有許多帥哥追求都被她給拒絕,但偏偏她就是無法得到她唯一想要的人,原本以為等久了總也有機會打開言熙寒的心防,所以她極力的按耐住自己對言熙寒的戀慕,就怕一個不小心還沒讓言熙寒對她打開心房,就被發現她的心情而跟他保持距離。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才開學幾天,而且聽學長們說言熙寒和白眠認識也不超過一個禮拜,幾乎可以說是陌生人的地步,但言熙寒卻願意接觸白眠,不僅是他主動,還主動的去抱住、糾纏白眠,除此之外,那種無比寵溺的態度更是讓她的不甘心升到最高點。
為什麼?為什麼言熙寒寧願纏著那個胖子,也不願讓她靠近呢?她明明就比較漂亮啊!
她承認,白眠是很可愛沒錯,但自己的美貌更勝於他的肥胖不是嗎?為什麼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個認識不到一個禮拜的人呢?難道說,言熙寒喜歡的就是白眠那種癡肥的人嗎?
她很想這麼吼這麼問,但是她知道,操之過急只會壞了事情,如果現在得罪言熙寒或白眠,依言熙寒對白眠的態度來看,自己就會立刻被言熙寒列為拒絕往來對象,這不是她所樂於見到的結果。
「學長,你說的遊戲見是什麼意思?網絡遊戲的嗎?」想起方才言熙寒對白眠說的話,她忍不住的問,如果知道言熙寒會玩什麼網絡遊戲,她早就去玩了,而且還可以趁機介入破壞。
「嗯。」心不在焉的言熙寒,腦海中還想著白眠,沒有注意到她問這個的用意。
「學長玩的是哪一款網絡遊戲?好玩嗎?」學妹一臉無辜好奇的模樣,想要藉此探口風,好能跟言熙寒玩同一款的遊戲。
這個問題讓言熙寒回過神,敏銳的他,隱約的察覺了學妹問這個問題的意圖,棕褐色的眼眸微微的閃過了一道異樣光芒之後,又恢復平常,然後露出了平時那般的親切卻疏離的微笑。
那個笑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他在對白眠微笑時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讓學妹微微的縮瑟了一下,突然覺得平時她覺得最吸引自己的斯文沉穩微笑,此時此刻讓她心中寒的發顫。
原以為自己至少對這個學生會長有些瞭解,但此時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見到的言熙寒,一直都只是他的表面而已,而不是真正的他。
「那個遊戲剛開始進行封測,並沒有對外開放,所以就算我說了,學妹你也不能玩那個網絡遊戲的。」輕輕鬆鬆簡短的幾句話,就把學妹的意圖給打了回票,看見學妹面露失望的色彩,他沒有不忍的感覺,只有鬆了口氣。
「今天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本來今天沒有事情,就只是為了引誘白眠進學生會才來辦公室的言熙寒,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眾人道別過後就離開了。
他的動作之迅速,讓不知情的人愣了一愣,只有另外四人知道,他是趕著回去上線等白眠。
只是,才短短這樣子幾天,言熙寒對白眠的依賴舉動就已經到這地步,這到底......算好還是壞呢?想起了逐光,他們臉上都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只有最沈默木訥的高維蘇,略略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 ※
比平時稍微晚了一些回到家,幾個哥哥也沒說什麼,畢竟他早已經成年,過了該在門禁時間回家的年紀。
大哥沒有問他比平常稍晚回來是為什麼,只是摸摸他的腦袋,然後將晚餐端上來給他,然後三哥問了他一些有關於遊戲裡的感想和經驗之後,又回他的工作是埋首設定遊戲了。
至於二哥不見人影,許是還在飯店那邊加班,至於大哥這個大廚沒有在飯店廚房裡工作,也是因為他所帶領的廚師團之中,有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然後又對他格外信服崇拜的二廚坐鎮,所以才能安心的回家煮飯給寶貝弟弟們吃。
吃過晚餐回到房間,將學校的課業資料與報告做完之後,白眠還去洗了個香噴噴的澡,然後回到自己的書桌前發呆。
該不該......進遊戲去呢?白眠一想到自己一上線就會有一個牛皮糖黏住自己,雖然他是喜歡那人的,可是,卻也為那過度親密的舉動感覺到不安。
他怕自己會習慣,更怕在自己習慣之後言熙寒突然放了手,那會讓他難以忍受的,而就是因為不曉得言熙寒對他如此親膩是有何用意,才會讓他總是想要迴避言熙寒,就怕會遭受比以前更痛苦事情。
歎了口氣,他知道想這些都沒有用,因為言熙寒在想什麼他並不知道,自己想再多都是惘然的。
捏捏自己身上的肥肚肚,他忍不住的又歎了口氣,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吸引到言熙寒,讓他這樣無所不盡其極的纏著自己。
他以為變肥至少可以杜絕不少艷遇和麻煩,事實上這兩年來也一直是如此,只是,為什麼一遇到言熙寒,自己龐大的身軀就好像很不起眼一樣呢?
現在的他,到底哪一點吸引言熙寒了?難道就只是因為現在的他,讓他覺得很「可愛」嗎?
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只有放棄去思考這個令他頭痛不已的問題,盯著計算機屏幕輕輕一歎,掙扎了許久的白眠,還是決定要上線了。
一但破了這兩年的忍耐,破了這個戒,那麼緊接而來的,就是無盡的思念與盼望見到言熙寒的心情。
打開抽屜,從抽屜深處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以前在玩七界的時候,奎莉絲抓下來給他的照片。
圖中,是過去在玩七界的自己,有著美麗奪目的外表,銀綠色的長髮飄逸,身上穿著他送給自己的SSS級裝備,讓自己宛如天仙下凡一樣,更因為如此,那時自己甚至還成了七界裡的十大美人排行榜中之冠的第三名,而且還是榜中唯一的男性,但其實單以外表來看,他的容貌是公認第一,只是因為他是個男性,所以才被列為第三。
只是,即使是男性,那時他身邊還是圍了一群狂蜂浪蝶,而每次...『他』就要擔任起護花使者開始替自己掃除那堆蒼蠅。
想起自己被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的情形,白嫩的臉頰就泛起了一震微紅和傻笑,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回想起曾有的快樂與幸福,他心中還是會有那麼些許眷戀的。
果然還是......割捨不下。
帶著些許眷戀意味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那個在遊戲裡,有著一頭顯眼藍髮,還是個重裝龍騎士的俊逸男子,還帶著溫柔沉穩的微笑,一手攬在自己的腰上,一手扛著由隱藏任務破關得來的聖騎之鐮,怎麼看都是一張英雄配美人圖,再加上拍攝者的取鏡時間、地點都非常的好,讓這張圖看起來格外唯美,就像是一幅畫一樣。
自己當時對這人的愛戀,是生平頭一次,也是幾乎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愛的深,也傷得深。
當他都已經決定要放棄,要自己忘記時,卻沒想到隔了兩年再相見,自己竟然還對他有那麼深的依戀。
放棄不了......這是他見到他之後越來越深的感覺。
很想回到他們還沒有分裂的時候,即使他不懂自己的心情也好,即使他對他沒有那種感情也罷,多想回到那沒有人介入打擾的甜蜜美夢之中,停在那時候。
可是現在,見到言熙寒對自己,對「白眠」所表現出來的興趣感,卻讓他有些茫然,而且無助的心痛。
如果說,言熙寒對白眠很有不一樣的感覺存在,那過去的自己又算什麼?但如果言熙寒只惦念的過去的自己,只把「白眠」當成無聊的調劑品,那自己心中肯定會非常不甘心,怎麼樣都不愉快。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的苦笑起來。
也許,會吃自己醋的人,大概也是少之又少吧?
只是,他只是想知道,過去和現在的自己,對於言熙寒有什麼樣的意義,到底對言熙寒來說,自己重不重要而已。
「寒......」
你......在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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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登入遊戲中之後,慕暗發現其它人都不在,線上名單的顯示全為灰色,這雖然讓他鬆了口氣,卻也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這兩三天來的鬧哄哄,此時卻這麼樣的安靜,反而讓他有種不適應的感覺。
他去買了一些用來補充體力值的美味零食之後,又繼續的回到森林之中,準備再次的尋找知霧鳥。
這次他很小心的注意腳底下,以防自己又踩到不該踩的東西,畢竟他沒有運氣好到每一次都有人來救他。
在西荒森林裡打了幾隻小怪後,體力和疲倦度下降,讓他不得不找塊大石頭坐下來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看著森林裡的一景一物發呆,慕暗突然覺得,他很想念在他耳邊嘮叨歲念的那個聲音,雖然自己總是表現的一副不是很在意對方,甚至露出感到厭煩的表情,但是當那個纏人的人不在自己身邊,他卻又忍不住的懷念起來。
懷念那低低的笑聲,還有抱著自己的溫暖體溫。
忍不住的一聲輕歎,幕暗覺得自己當真矛盾的可笑,婆婆媽媽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算了,打起精神來找知霧鳥吧!」喊了一句給自己加油打氣的話之後,幕暗從石頭上跳下來,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在不知道自己打到第幾號怪物時,慕暗正彎下腰準備撿取那些怪物身上掉出來的東西時,意外的在地面上看見很奇怪的圖案隱隱約約的藏在地面的泥土和草皮之下。
好奇的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撥開了覆在那圖樣上的泥土和小草,赫然的發現那是一個圖樣神秘的石版,而且範圍看來並不小。
抬起頭張望四周,他突然的發現自己目前所站的位置四周,有一塊圓型的草皮,上面都沒有樹木,除了小花小草之外,其它樹木全都繞過這塊土地,圍成一個圓圈生長。
好奇心因此而更加的滋長,他去砍了一個手臂粗的木干下來,捾起自己的衣袖,然後開始將圓型區域上的泥土和花草清掉,順便將可採取的植物給丟到自己的包包中,看回去時能不能將這些東西拿去賣。
當他差不多清理掉一半的面積時,耳邊突然響起了系統通知他有好友上線的聲音,還來不及細想與打開版面看看是誰上線,熟悉的聲音就透過了密頻傳來。
『棉花糖,你現在在哪?』低醇的聲音,好聽的讓人著迷,明明不久前才聽過,卻莫名的給他一種非常懷念的感覺。
自己果然無藥可救了,這是慕暗腦袋裡瞬間浮起的一個念頭。
「我在......」慕暗頓了一頓,然後打開自己的地圖確定自己還是在西荒森林當中。「西荒森林的西北邊。」
『我去找你。』非常乾脆的聲音說完之後,就沒了消息,慕暗知道這是因為他正在趕來的路途當中。
看看那大半尚未清完的面積,慕暗搔搔腦袋,決定還是繼續清理這塊神秘的土地。
才剛清理不到一小塊的時候,上空突然傳來了一聲龍吟,讓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抬起頭看著沒有大樹遮蔽的天空,然後看見那條顯眼的五爪金龍盤旋,然後往他的方向下降,在踏上泥土時化為人形。
才剛踏上地面,來人抬起頭,看見的就是那張愣納的小臉,呆愣可愛的看著自己的模樣。
「棉花糖,怎麼看我看到呆啦?我很帥是吧?」笑嘻嘻的說著,寒宵很滿意的摸摸他軟嫩的臉蛋,順手將他臉上的髒污給擦掉。
不知道為什麼,被慕暗這樣子看呆,讓他覺得心情異常的好。
聽見他那自戀的話,猛然回神的慕暗,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忍不住的漲紅了粉頰,結巴的回答。
「誰看你看到呆啊!你少臭美了。」明知道自己連耳根都紅透的模樣說這句話極無說服力,但他還是不想就這樣承認自己確實看寒宵看到呆住。
看見慕暗那紅透臉的可愛模樣,寒宵的心情不自覺的就好了起來。
「這沒什麼好否認的啊!」寒宵開心的說道。
「自戀狂,與其在那邊說一堆沒營養的話,倒不如快點幫我把這個清一清。」把木棍塞進了寒宵手中,慕暗跑到一邊再去削了根木棍。
「這是要做什麼?」低頭看著慕暗塞給他的木棍,寒宵露出了一臉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這個。」慕暗用棍子敲了敲地面上因為他的清理而裸露出來的石版。
寒宵只消這麼低頭一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與意思,同時他臉上也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好大的圖騰,沒想到遊戲裡有這種東西,但就如同漫畫和小說裡的定則,當冒險過程中出現這種特殊的場景與圖樣時,就代表著有可能會觸發什麼隱藏任務。
雖然隱藏任務總是非常麻煩,但相對的經驗值與報酬也會特別優渥,想要升等快又有一堆意外的獎品,解隱藏任務是最好的辦法。
沒有多問一句話,寒宵就開始幫慕暗清理起這一片奇怪的石版圖騰。
兩人花了虛擬線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將這片覆蓋在石板上的泥土清乾淨,然後才仔細的看著這幅石版圖騰。
石版上刻著一隻張翅的鳥兒,腳下踩著雲霧,圓形石板周圍還刻著許多的古篆字,只是有些模糊不清。
為了看清石板上寫了些什麼,慕暗蹲下身子用手去撥開殘留的泥石,沒想到,一個沒注意不小心,就被石板上的碎石的割破出一個傷口。
「啊!」慕暗小聲的痛呼了一聲,然後看著自己的血滴落在石板上,下意識的就要將傷口送往嘴邊含住傷口。
但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非常突然的被另一隻伸出的手給攔截住,在他還沒能反應過來時,細嫩的手指已經被送入另一個濕暖的唇舌之中吸舔,然後從那指上傳來一陣的酥麻。
鮮嫩的紅彩染上粉白的小臉,慕暗不敢相信的瞪著那個做出這種驚人之舉的男人,看著他那專心沉注的吸吮自己傷口,他就無法克制的心跳加快。
「放...放開!你在做什麼啊!」又羞又急的抽回自己的手,慕暗可以感覺到殘存在指尖上的些許唾液和濕熱溫度,燙入了他的心中。
果然是那樣棉軟的口感,而且,似乎還隱約的帶有著甜甜的糖果味哪!就不知道他是否渾身上下都這麼樣的可口?那一瞬間,寒宵的心中浮現了這個念頭。
「棉花糖,你還真是名符其實的棉花糖,整個人都瀰漫著一股甜甜的味道。」寒宵笑著摟住他,也不管他反抗的動作。
「什麼甜甜的味道...我又不是糖果和食物!」慕暗這麼抗議,引來了寒宵的一陣大笑。
就在兩人鬥嘴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慕暗方才滴落在石板上的幾滴血,以非常理的方式沿著鳥紋圖騰的凹槽開始流動,而不是在原地暈開。
快速流動的幾顆小血珠,將全部的圖騰凹槽都繞行過之後,流向了終點的鳥紋圖騰雙眼中的凹槽,然後那雙眼處頓時發出一陣亮光,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
「什...什麼?」慕暗愕然的看向發光處從鳥目然後擴散至整個圖騰,包住了站在圖陣中的兩人。
這道突如其來的光芒,讓寒宵不自覺的更加摟緊了慕暗的腰,將他牢牢的鎖在自己懷中。
光芒持續的閃動著七彩的光芒,當光芒消失之後,站在石板陣中的兩人,也失去了蹤影。
※ ※ ※
先清醒過來的是寒宵,當他一睜開眼,就愕然的迎接一片奇特的美景。
他們在一個四周不見任何天日與信道的密閉山洞之中,但是地面上有一種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花朵,柔柔亮亮的溫和光芒,給人一種溫暖而不炙熱的感覺。
而在他們對面的不遠處,有一個看似人造的平台,上面臥著一隻沉睡中的銀白色大鳥,週身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霧氣。
那個是......想起了慕暗先前告訴他龍族轉職需要在西荒森林中找到知霧鳥,不知道是否就是眼前的那隻大鳥?
他低下頭,看著在自己懷中昏迷不醒著的人兒,原本想要直接的搖醒他,但手邊的動作卻在碰上他的那一刻停住。
他不曉得自己那時候是否著了魔,但他非常清楚的是他沒有立刻叫醒慕暗,而是停頓了一下之後,緩緩的低下頭,吻住那兩瓣一直在引誘他品嚐的柔軟嫩唇,然後細細的品嚐。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甜美柔軟哪!軟嫩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男孩子該有的觸感和味道,有如最甜美的禁果一般。
但也因為自己下意識的這個舉動,讓寒宵發現了自己不尋常的感情。
他...喜歡慕暗嗎?這種心情......可以稱之為喜歡嗎?
思緒有些茫然的寒宵,第一次的正面意識到這種感覺究竟為何,從小到大,自己雖然有著許多愛慕者在他身邊打轉,但他對於感情這種事情依然懵懂,他現在這種心情,除了慕暗之外......還有逐光......
終於想通了自己心情的寒宵,卻一點也快樂不起來,反而陷入了複雜而焦困之中,露出沉重而自責不已的苦笑。
自己對於逐光的執著與想守護的心情,那是無庸置疑的,他不想再看見逐光淌淚的悲傷模樣,他想找到那個讓自己心疼又愛憐的人兒,但是,可愛的慕暗,軟軟暖暖的像是夏日裡溫暖的雲朵,卻也同樣的讓他有著喜悅與憐愛的心情,無論是哪一方,他都無法割捨。
到底他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他們呢?只要一想到不管是誰對自己露出怨恨的眼神,寒宵就有種承受不了的感覺。
含淚怨泣的逐光,和驚愕難過的慕暗......那一瞬間,在寒宵的腦海中竟然融合重疊在一起。
他錯愕的甩甩頭,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念頭,將兩人的影子重疊,是因為......那一記的眼神嗎?
將唇緩緩的移離那片柔軟之上,寒宵的眼神複雜的看著懷中未醒的人兒,手指輕輕的撫摸過他臉龐上一寸寸的柔軟肌膚。
雖然,自己是那麼樣無法克制,無法克制自己對於懷中人兒那種一見到他,就不想對他放手的感覺,但是,他終究是得在逐光和慕暗之間做出一個抉擇。
而不管他如何取捨,一定也會有份感情那樣毫不完整的殘缺一塊。
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抉擇。
懷中的人兒輕輕的動了動,讓寒宵縮回了手,然後情緒複雜的看著慕暗,眼中有著不捨的味道。
「嗚......」由於遊戲中的設定的關係,這段失去意識的時間,雖然以現實時間來算只有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但是在遊戲中,那也是一種真正的昏迷。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對上的就是寒宵那帶有著絲縷情意卻又壓抑的眼神。
「寒......宵?」慕暗遲疑的喚著他,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叫出他以前的名字,但最後還是發現此時非彼時而趕緊改口。
但他還是因為寒宵的眼神而大受震撼,緊張的懷疑是不是自己在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要不然,寒宵為何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眨巴著溫潤美眸不解的看著寒宵,慕暗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表情,雖然胖嘟嘟的,卻還是有一種引誘人的媚感。
寒宵是花了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不要失控的對慕暗做出什麼更危險的舉動。
「棉花糖,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會想把你吃掉的。」笑嘻嘻的隱去了自己眸中的情緒,寒宵又那樣半調戲的邊說邊撫摸著慕暗的臉龐。
聞言,胖胖的小可愛瞪了瞪他,然後從他懷中起身離開,那種頓時間的空虛,讓寒宵有種被強迫割捨什麼的不安定感。
當他從寒宵懷中起身之後,才開始仔細的觀察四周圍。
然後當他看見那只沉眠中的銀白色巨鳥時,忍不住的楞了一愣。
好漂亮......慕暗忍不住的驚歎,但卻沒有靠上前去好奇的亂摸,因為他知道這是一種冒失的行為,萬一把對方給激怒導致什麼不堪設想的後果出現,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不打擾他又知道它是不是知霧鳥......」慕暗站在一邊苦惱的說著。
「直接開口叫醒他吧!至少總比去刺激到它什麼要來得好。」看看那知霧鳥的身體下還隱隱約約的露出幾顆有著銀白色珠光蛋殼的蛋,動到它或它的蛋都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就像慕暗上次不小心去踩到千足的卵一樣。
「可是......要怎麼叫它...才不會讓它受驚擾?」慕暗看看他,再看看那隻鳥,還是顯得非常猶豫。
聽見他的問題,寒宵輕輕的笑了笑。
「你忘了我們是什麼族類的嗎?對於大地萬物來說,我們可是一種令他們敬畏的生物。」寒宵摸摸他的頭提醒他,而他也在此時想起了寒宵不久之前那令人難忘的龍形,要是寒宵不說他還真一時忘了自己可是隱藏種族中的龍族。
「有用嗎?」不知道寒宵說的是否真的有用,但還是抱持著姑且一試的心態,站在那圈銀白色光芒花朵的外圍,輕輕的吸了口氣,集中力道但不粗暴的朝那隻鳥兒的方向呼喊。
也許當真如寒宵所說的,龍吟對於大地萬物們都有一定的影響,在他的呼喊之下,那隻銀白色的鳥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您終於來了,萬物之靈的新生兒,在下已經等待您許久。』知霧鳥沒有起身,只是揚起它的頸項朝兩人微微的點頭示敬,依然用它的軀體與羽翼護著身下的鳥蛋,保持那些蛋的溫度,避免蛋中的新生命因為失溫而死亡。
「那個......城中的轉職師說我必須找到你才能夠轉職......」慕暗吶吶的說著,然後搔搔腦袋。
他怎麼看也不覺得一隻正在孵蛋的鳥兒能夠幫他轉職,不是歧視動物,而是知霧鳥正在忙碌,這是非常淺顯易懂的畫面不是?
『是的,幫助龍族幼年期的新生兒通過轉成儀式,進入成長期的階段乃是敝族的天命,請您上前取走在下身下的一顆蛋吧!』雖然是不同的陌生名詞,但慕暗還是大概懂得知霧鳥口中說的幼年期就是初心者,而成長期大概就是第一次轉職的意思,但是......
「拿走您的蛋?那可是您的孩子,我......」他當然知曉不管是哪一顆蛋,對於每一個母親來說都是自己最重要的寶貝,但是它卻要自己取走一顆?
『是的,這對我族來說是一項榮耀的任務,請您挑選一顆吧!』知霧鳥非但沒有流露出哀傷的神色,反而還有種傲然。
慕暗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對知霧鳥一族來說,為龍族進行儀式,將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送到龍族身邊,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只是即使這樣,他還是有些捨不得。
捨不得看見它們遭逢母子分別,沒有父母在身邊,孩子的心中總是會有種缺憾的,就像他的父母早早就因為意外而死,雖然哥哥們總努力的要讓他感覺不到沒有父母的痛苦,而他也極力的不要去吵鬧,因為他知道哥哥們的辛苦與疼惜,,只是心中,也難免有著那份缺憾。
一直看著慕暗反應的寒宵,自然沒有錯過他的落寞,看著他的表情,寒宵忍不住心中泛起的一陣心疼。
為什麼只是要他拿顆蛋,卻會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他又為何會有這樣子落寞的表情呢?明明自己就在他身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難過而無法幫上什麼忙嗎?
「棉花糖?」寒宵輕輕的將他摟進懷中然後輕喚著,沒有之前那樣死皮賴臉的牛皮糖方式纏著他。
「我不希望這個『孩子』沒有父母親,那種感覺......很難過。」難得沒有掙扎,慕暗揪緊了寒宵胸前的衣襟,悶悶不樂的聲音從他懷中傳出。
寒宵立刻就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反應了,他肯定是已經失去父母親了吧?而且是在很久之前,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子,難過的蹲在地上哭泣的畫面。
可是再怎麼樣心疼,他也無法回到過去,去安慰過去那個傷心的小人兒,他以前的歲月中,並沒有自己。
「一定要取一顆蛋才能夠讓他進入成長期嗎?」抬起頭,寒宵順著它所說的形容問道。
『是的,而且還需將蛋孵化出來,但是您們孵化出的並非是在下的孩子,而是會依您們的種族,呈現龍族的姿態,也是呈現孵育者最完美型態狀況的模樣。』知霧鳥的解釋,讓慕暗愣了一愣,一時忘了那種悲傷的感覺。
難道這意思是......寵物蛋?
還有......最完美的型態狀況?那該不會是......腦海中,瞬間浮現了有著和自己相同容貌,神韻氣質卻清冷的封煉。
想到這裡他立刻一顫,然後甩掉這個可能,畢竟要真是孵育出封煉那樣的人形寵物,光是封煉的驚人外表,就夠讓他的生活不只波濤洶湧,還會有翻船之臾的可能了。
抬起頭看寒宵,他正好的低頭看著自己,和他一對上眼,慕暗白嫩的粉頰立刻染上了一抹紅,讓寒宵是看的心癢難耐,只是依然忍了下來。
「去拿吧!如果你擔心他沒有父母,你就自己當他的父母不就好了?」寒宵微笑的摸摸他,然後將他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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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三猶豫的看了看寒宵,再看看知霧鳥,慕暗終於小心翼翼的踏出步伐,朝著知霧鳥走去,當他走近那些發光的花朵時,那些花朵像是有生命般的朝兩旁退開,讓出了一條信道,好讓慕暗能夠在不傷及花兒的情況之下走到知霧鳥身邊。
當他走到知霧鳥身邊時,知霧鳥也微微的起身露出那些如寶石般美麗的蛋,為避免這些但失去母鳥的溫度太久而出現問題,慕暗快速的拿出了自己的絨毛大衣,然後隨意的挑了一顆銀白色的蛋,用那件溫暖的大衣小心翼翼包住,以保住蛋的溫度。
那小心翼翼的態度,知霧鳥也看在眼中,金棕色的眼瞳中染上了些許溫暖笑意,雖然慕暗小心的顧著沒有注意到知霧鳥的目光,但是寒宵有注意到了,通常能給這種隱藏NPC留下好印象都會有不錯的結果出現。
知霧鳥轉動視線,和寒宵對上了眼,一頓之後,朝著寒宵點頭致意。
「至於大人您,要找的並不是在下,您必須前去薩加沙漠,尋找那沙漠的王者,才能夠進入成長期。」知霧鳥給了寒宵模糊的提示,讓寒宵對於知霧鳥的主動告知微感訝異。
他朝知霧鳥點頭示意,然後將視線移向小心翼翼抱著那顆散發銀白色柔和光芒巨蛋的慕暗身上,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溫柔的神色,這一切也同樣的落在知霧鳥的眼中。
「不要只看著表相,要看進深處,你會找到你想要的。」一句突然的話,讓寒宵詫異的回過頭,看著已經趴回身子閉上眼繼續沉眠孵卵的知霧鳥。
剛剛那是......它說的話嗎?還是......
思考著那句突兀的話,那個,是否是在告訴他什麼呢?
「那......我要怎麼選擇職業呢?這應該不是把寵物孵出來就可以的吧?」雖然有寵物蛋很好,但是,他還是沒有職業啊!這能算轉職嗎?
回過神看著一臉苦惱的慕暗,寒宵也恍然的想起這件事。
對啊!轉職呢?那慕暗究竟是什麼樣的職業,而他到時又會出現什麼樣的職業?霎時間,這又成了一個大問題。
正當兩人為這個問題感到困惑時,慕暗突然感覺到額頭的龍珠傳來一陣微微的熱燙感,但是卻不會燙的讓人感覺到疼痛。
只見從他的龍珠之中,發出一陣墨綠色帶著點點星光的光霧將他的左手團團包圍住,讓他自己和寒宵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的手。
光芒散去之後,他的手背上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圖騰,看上去要比一般刺青還要來得鮮艷美麗,這讓他好奇的將自己的手掌翻來覆去的,像是想要看出什麼端倪一般。
這是什麼?不懂,慕暗臉上就帶著這樣茫然的表情,看著圖騰,再看看寒宵,雖然寒宵沒有露出他那樣的表情,但也是微微詫異的看著那個圖騰,不解這個圖騰的用意。
「這是...什麼啊?」茫茫然的圓圓可愛臉蛋,讓抬起頭的看他的寒宵,差點有想要將他壓倒的衝動。
竟然連這樣的表情都如此可愛,他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喜歡長相可愛的人,而且還會極盡所能的偷吃豆腐......他以前從來就不會這樣子的啊!
『這是龍族專有的職業印記,但還未完全,請您朝這個洞繼續走下去吧,在這洞的深處,你會見到賦予您職業的人。』知霧鳥雖沒有醒過來,但它的聲音又再度的響起,讓他們兩人一愣,然後看向知霧鳥。
在它的身後,原本凹凸不平但毫無通路的巖牆上,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森暗幽遠,寒宵查覺到,看見那個黑暗的山洞時,慕暗的身軀微微一顫,白嫩的臉蛋也像是包子那般的皺了起來。
「怕黑嗎?」寒宵伸出手去握住那雙柔嫩的小手,雖然慕暗他人是那樣圓胖,但手掌和他的相比,還是很小,握著的時候,整個小手都被包覆在自己的手裡,勾起了他的保護欲。
他記得,逐光也是會怕黑,不是那種天色暗下之後的黑,而是這種感覺未知的黑暗,那時候,自己也是像這樣牽著他的手......
晃掉腦海中的思緒,寒宵要自己暫時先別想了。
「沒有,我才沒有怕黑......」慕暗倔強的說著,畢竟他叫做「慕暗」哪!但是他殊不知自己微紅的耳根已經洩漏了他的秘密。
寒宵輕輕一笑,然後牽著他的手,準備朝那山洞走去。
『兩位大人請慢步,各摘下一朵子夜之花當做您二位的照明吧!』在兩人即將邁步往那山洞走去時,知霧鳥又發出了聲音讓兩人頓下腳步,然後低頭看著那散發光芒的花朵。
慕暗伸出手,就當真只摘了那麼一朵,沒有去想過多摘幾朵也許以後會有用處,雖然平時他總是會多采幾份備用,以備不時之需,可是這時候,他卻完全都沒有想到這點。
寒宵注意到了這個,但他也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也只是自己摘取了一朵的子夜之花拿在手上,然後牽著慕暗的手,朝那山洞走去。
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洞內之後,那個洞穴的入口也消失無蹤,而知霧鳥也依然的安憩在原地,只是,不會再有別人來打擾它了。
※ ※ ※
手持著詮充手電筒的子夜之花,兩人慢慢地在漆黑而冗長的信道裡走著,彷彿這條信道沒有盡頭。
不過,即使如此的讓人充滿不確定感,寒宵的臉上還是掛著微笑,因為,那倔強的說著自己不怕黑的慕暗,其實還是會怕這片漆黑,而在不知不覺的下意識之中,緊挨著寒宵,這可是他主動的接觸,寒宵當然樂得接受。
尤其是手掌心裡握著的綿軟凝脂小手,更讓寒宵心情愉悅的想要哼歌,只是,他也不好在這時候真的唱出歌來,那肯定會讓慕暗生氣。
「欸,我們在這裡多久了啊?其它人會不會以為我們失蹤了?」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的慕暗,仰起頭看寒宵,而寒宵也頓了一頓,然後低下頭看他。
「等等,我看看。」說完,寒宵不知嘴裡在咕噥個什麼。
其實他根本不想管其它人有沒有找過他們,他只是想和慕暗獨處,這種難得的時刻,他實在不想被打擾然後就這樣結束。
打開自己的密頻,卻發現無法連絡上其它人,這讓他一愣,但也勾勒起一抹笑,心情愉悅的嚮慕暗宣佈這個消息。
「這裡似乎是禁止對外聯絡的區域,避免洩漏這個地方的樣子,每個頻道都無法通出,可聯絡人物只剩下你一個。」只有他們兩人......寒宵無法否認,那一瞬間,他確實有種邪惡的念頭浮現,但立刻又被他壓下。
畢竟,他不想這麼快就破壞這難得的小進步。
看著慕暗驚愕的表情,他微微一笑。
「不用擔心,再怎麼樣我都陪著你在這裡,你不會孤單,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用拿著花朵的左手手背,憐愛寵溺的在慕暗的頰上輕撫,那種充滿著情意的動作,雖然慕暗沒有清楚的明白其中的意味,但也有所感覺到,所以白潤的臉頰上也微微的紅了起來。
但不可否認,因為寒宵的話,他的心因此而安定下來,而且還有一種甜滋滋的感覺沁入心中。
就好像回到兩年多前那樣......向上往眼前對著自己微笑的男人看去,他的心中,有種感覺不停地在滋長著。
那是他以為早就不會再生長的情芽,他,還是無法抑止自己對這人的感情。
慕暗那張可愛小臉微仰的看著自己,水潤的眸像只惹人憐愛的小鹿,微啟的唇帶著誘人的水光,在在的勾引撩撥著寒宵的理智與自制力,他甚至還記得,方纔那兩片柔嫩的唇,是多麼的甜美香軟,讓他意猶未盡。
他想要再品嚐一次那個美妙的滋味......這個念頭驅使著他低下頭慢慢湊進慕暗。
看著那張逐漸湊進的俊臉,慕暗臉微微一紅,但卻還沒有意識到寒宵想要做什麼,直到那張臉和自己相距不到一公分,唇上傳來溫熱的感覺時,他才意識到,他被寒宵給吻了!
充滿了成熟男性氣息的味道,和自己那種略帶奶香的甜味不同,讓人有種迷眩的感覺。
熱燙的感覺直衝上他的腦袋,讓他不敢相信的盯著那近在眼前的臉龐,還有唇上的感覺,都讓他茫了。
一時之間,他忘了兩人的唇是貼在一塊兒的,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寒宵的舌就這麼樣的鑽了進來,和他的交纏在一起,又熱又燙且充滿了屬於寒宵的味道,這是連過去的自己都不曾感受到的強烈熱度。
那吻,就像是濃烈的美酒,讓他徹底的醉了、茫了。
渾身無力的他幾乎要站不住腳,若非那緊緊箝制在他腰間的手穩住了他的身子,他很可能就要癱軟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纏綿的令人整顆心酥麻不已的吻終於結束,那兩片溫暖的唇也離開了他的,他甚至還清楚的感覺到,寒宵在放開他之前,還意猶未盡、眷戀不捨似的在他唇上用舌尖輕輕劃過。
「你......」好半晌才回過神的慕暗,紅透一張粉嫩小臉,貝齒輕咬著依然殘留著酥麻感覺的下唇,一手撫著那承受了甜蜜滋潤而略顯紅腫水潤的唇瓣,兩眼眨巴眨巴疑惑與詫異的看著寒宵,不懂他為何要親吻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種可愛的表情對寒宵來說是多大的挑戰和考驗,也許在別人眼中只是醜人多作怪,但在寒宵眼中,卻是比在他面前播放A片更能撩撥起他某種感覺的實況挑逗。
「棉花糖,我說過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那會讓我會想把你吃掉!」箍在他腰間的手更加的收緊,寒宵的聲音也比平時更加低沉。
慕暗愣了一愣,似乎感覺到兩人緊貼的身軀之間,有什麼頂在他的小腹上...慢半拍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的慕暗,這下白嫩的臉蛋可真是蒸熟的快要冒出白煙,馬上用力的推開了寒宵,漲紅著臉轉過身跑到一邊蹲下,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臉上的熱氣消散。
寒宵苦笑的看著他的背影,一邊在心中低咒著柏恩,就算力求反應一切真實,也不用連生理反應都有吧?這種情形,還真是令人尷尬的不知該怎麼辦。
撿起那掉落在地的兩朵子夜之花,寒宵走到他身邊。
「棉花糖,我們走吧!這裡很黑暗......是很適合做某些事情......欸,別用那種看到壞人的眼神看我,即使在星印中任何的身體自然生理反應都會有,但我想這個遊戲的程序設計師至少還會在最後防線上把關,我不可能真的可以把你吃掉的,你不用閃的那麼遠,那邊很黑噢!」他朝躲離他十步之遙的慕暗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他身邊。
再三猶豫了一下,慕暗才小心翼翼、慢慢的走回他身邊,因為他實在是怕黑,而兩朵子夜之花又都在寒宵手裡,他也只有乖乖的認命。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快速的伸出手去握住慕暗肉肉的柔軟小手,不讓他有脫逃的機會之後,再趁機的在粉嫩的臉頰上啵了一下,讓慕暗又羞又氣的捂著被親的臉頰,一臉可愛的嗔怒表情。
那模樣看在寒宵眼裡,就自動轉換成一種獨特的氣息,讓慕暗整個人都散發著「吃我、吃我」的味道。
「走吧!」緊緊牽著他的手,將另外一朵子夜之花遞給了慕暗,然後繼續往前走下去。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可以牽著慕暗的手,一直一直這麼的走下去,他甚至覺得,就算這條路沒有盡頭也沒關係,就這樣只兩人的世界...好像也不錯。
喀噠、喀噠,兩人的腳步聲,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同樣的頻率,迴盪在這森幽的山洞之中。
※ ※ ※
兩人在隱藏區域裡甜甜蜜蜜時,在外頭的幾個人卻因為找不到人而緊張,畢竟兩人明明在線上卻完全聯絡不上。
不過話說回來,真正焦躁不已的人,恐怕也只有無焰一個人吧!
「他們兩個到底是上哪去了...還同時失蹤?」急躁的無焰拚命的選取通話,但卻怎麼也無法和那兩人連絡,明明他們的名字就顯示他們人此刻正在線上,但卻一直顯示『無法與此人聯絡』的字樣出現。
「大概在某種暫時無法聯絡的狀態或地方吧!」已經看開了的笑忘塵,朝他擺了擺手,都已經完了那麼多年的遊戲,對於這種情形狀況的幾種可能性來說,大概就是他們兩人正在某一種不可抗的因素與情況之下。
「但是他們已經一整天沒消息了,這樣未免也太久了一些。」一整天都處在那種無法對外聯絡的狀況?他們究竟是上哪去啦?
「找不到就算了。」游風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看了急躁的無焰一眼,只說了這麼簡短的一句。
「喂喂喂,難道你們都不擔心嗎?」無焰看著另外三人都還是那麼樣的鎮定,覺得自己一個人這樣緊張,反而像個傻瓜一樣。
「如果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那我們擔心也就算了,不過,如果是在一起,你去打擾到他們的單獨相處,反而會被寒給怨恨喔!」笑忘塵瞟了他一眼,涼涼的說著,成功的讓他不停在那裡來回踱步的腳步給停住。
「你是說......」無焰終於冷靜下來,挑眉看著一臉笑容的笑忘塵,有些明白他們三人為何一點都不緊張。
「沒錯,所以你就別緊張了,坐下來喝杯茶吧!反正這裡的一天也不過現實中的一個小時,到明天上課時間前至少也還有九個小時,也就是這裡的九天,如果到時他們還沒回來,那我們再來擔心也不遲。」硬拉著無焰坐下之後,笑忘塵在他手裡塞了個倒滿茶的杯子。
「可是,如果寒對棉花糖的感覺......越來越深,那......逐光又該怎麼辦?」無焰也知道寒宵最近莫名狂熱的對慕暗有著高度的興趣,只是,那究竟是真的對慕暗動了情,亦或是閒暇時的打發而已?
這問題也讓笑忘塵和游風無語了,論交情,他們當然偏袒逐光,可是,不論是現實中的白眠,還是遊戲中的慕暗,都是個討喜又讓人不忍傷害的可愛小福神,他們也無法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況且,逐光究竟還會不會出現都是一個大問題,總不能要寒就為了逐光一個人守著感情,而一輩子都不找一個相守到老的伴侶吧?
這些還真是一個大問題哪!
一直靜默的龐貝,突然朝他們露出一個不用擔心的微笑。
「放心,沒問題的。」這突兀又肯定的語氣,讓另外三人詫異的看著一向比游風更少言的龐貝。
游風的性子本來就偏冷,所以說起話來也簡潔有力,但是龐貝就不同了,他是屬於溫吞木訥所以才少言的類型,他少說話,但是往往都有獨特且直辟入裡的見解與原因。
「什麼意思?你是認為順其自然就好嗎?」笑忘塵好奇的看著他,想知道他說那幾個字的用意。
但似乎知道些什麼的龐貝,只是露出個溫吞的笑容,什麼也沒說的逕自喝茶。
「欸,阿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知道就說,不要吊我們的胃口啊!」沒耐性的無焰,一知道龐貝似乎知道什麼內情秘辛,就急著也想要知道。
只是龐貝還是那樣的微笑,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會告訴你們,你們還是自己多多觀察慕暗,就會知道了。」難得的說了這麼長的一串話,龐貝說完就陷入之前的沉默中,繼續保持那溫吞平和的表情,一口一口輕啜著手裡的好茶。
觀察慕暗?這個沒頭沒尾又奇怪的提示,讓三人的臉上都染上困惑之意。
慕暗他有什麼值得觀察的地方嗎?不就只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小福神?
就這樣的看著他們那想不通的表情,龐貝的嘴角也勾勒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他不是嘴碎之人,也敢肯定那個秘密慕暗到目前為止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說出來?還是裝聾作啞一陣子,等他自己願意對寒說出口吧!
他沒說,代表還沒有對寒完全原諒,也還沒有釋懷,所以等他自己釋懷、願意原諒寒之後,再由他們自己去解開一切心結。
畢竟他不是他們倆個當事人,不能為誰說出這些還應該是秘密的消息。
除非他們三人也像他一樣自己發現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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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慕暗覺得雙腿又酸又痛,但是他卻是一聲不吭的跟在寒宵身邊慢慢走著。
直到他的雙腳酸痛使得疲憊度倍增,體力也跟著下降時,一個不小心,他便踢到凸起的岩石跟著腳軟的往前撲倒,狠狠的摔疼了他的膝蓋,白嫩的腿上就這麼樣的開了幾道血痕。
「沒事吧?你受傷了!」看見他的傷,寒宵臉色一變,緊張又擔心的蹲下身子,想要探看他的傷勢,不過卻被他阻止。
「沒事啦!這個等一下就好了。」雖然跌傷了還是很痛,不過畢竟這只是在遊戲中,這種小傷口放著不管,大概只要十分鐘就會復合。
只是話是這麼說,看著那嫩白的膝蓋受傷,寒宵還是拿出了加快傷口癒合速度的療傷聖品道具,金創藥,毫不吝嗇的就擦在他的傷口上。
雖然只是小傷,但看著寒宵抿緊唇的慎重模樣,他的心中就流過一種甜甜暖暖的感覺。
然後在替他擦藥的時候,寒宵也發覺他雙腿肌肉僵硬,明顯就已經累了,但他卻還是強撐著不說出來,這份倔強,不禁讓寒宵心中更悶更氣自己,懊惱自己沒有去注意到慕暗的疲累。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等你體力和疲倦度恢復之後我們再繼續走。」不給慕暗拒絕的機會,寒宵態度強硬的宣佈,然後逕自解開慕暗小腿上的腿套,開始替他推拿按摩,軟化他僵硬的肌肉。
他的這個舉動,讓慕暗小臉一紅,急急忙忙的想要抽開自己的腳,但寒宵的手卻緊緊的抓住他,不讓他閃躲,持續的以適中的力道替他按摩。
無法抗拒的慕暗,最後只有乖乖的任由那雙修長的手指,替他的小腿按摩。
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確實很舒服,腳也沒有那麼酸痛了。
拿出食物和飲料補充體力加快疲憊度的恢復,慕暗一邊吃一邊看著寒宵專注的替他按摩,那情景突然讓他想到,癡肥無能的主人和專心替主人按摩推拿的帥哥管家這一類的形象。
唔,這樣子自己好像是壞人一樣......而且他還悠哉的吃著東西。
「寒宵,你要不要?」慕暗遞出了一塊從城裡餐館買來的咖哩肉餅,一邊想不知道寒宵會不會喜歡這種口味。
但寒宵也沒有半分猶豫,湊過腦袋就在慕暗遞給他的餅上咬了一口,滿意的咀嚼起來,只是當他吞嚥下去的下一秒,又說了句讓慕暗又羞又氣的話。
「嗯,你的嘴唇比較好吃。」雖然那餅是皮酥餡香,完全跟真的一樣,但是他還比較喜歡剛剛對慕暗又親又咬的滋味與口感,那種軟嫩與彈性,讓人回味不已,就不知道他那綿軟的身子,是否也像他的唇一樣有著好滋味。
「你...!不好吃就不要吃算了。」氣嘟嘟著一張圓臉,慕暗就要縮回自己的手,但卻被寒宵握住他的手腕,然後三兩口的吃完他手裡的咖哩肉餅,甚至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只是舔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指,而是慕暗那嫩白圓潤的手指。
這讓慕暗差點尖叫出來,他飛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指,紅彩覆面的瞪著還一臉滿足微笑的寒宵,竟然還為他那十足十的登徒子舉動而感到心跳加速。
好危險,兩人單獨相處,寒宵竟然越來越有化身為色狼的趨勢,就好像限制他言行舉止的什麼東西突然沒有了一樣。
「寒宵......你怎麼越來越奇怪了?」慕暗忍不住的說道,這樣輕浮的寒宵,和自己記憶中的成熟穩重完全不同,但是,他竟然還不會覺得討厭。
「和以前差好多......」無意識之間,這句話就脫口而出,等到慕暗發覺自己說了什麼,連忙閉上嘴,但是想要收回自己說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寒宵已經清楚的聽見了他所說的話,一雙銳眸瞇了起來。
「什麼以前?」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慕暗以前就認識他了嗎?可是他記得自己在這學期開始前不曾見過他,記憶中也沒有這麼一個圓胖可愛的小福神,那麼,慕暗又是在什麼時候見過他,還知道他以前所表現出來的形象。「你以前見過我?」
「啊......我...那個......沒有啦!是因為你大一進入學生會就在學校裡很出名,而且大二又當了學生會長......而你那時所表現出來的形象......就是那種很沈穩精明的人......所以我才說,現在的你和以前的形象差好多......」急忙中想出這個理由的慕暗,其實一點也不敢看著寒宵的眼睛說話,因為就怕一對上眼自己就會破功。
「是嗎?」寒宵看他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懷疑,似乎想在他身上看出個什麼端倪,但是慕暗盡力維持著那隨時會崩裂的面具,寒宵此時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是,他也知道慕暗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話中,肯定有什麼不尋常。
「是啊......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慕暗反問回去。
韓宵瞇眼看著他,感覺到他的言不由衷,還有那被自己握著的小腿也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著。
他在隱瞞自己些什麼,這是寒宵瞬間閃過的念頭。
只是,他會隱瞞自己些什麼呢?寒宵猜不出來。
「我認為......你更早之前見過我,例如在......網絡遊戲中。」寒宵緩緩的說著,推測出這個論點。
從慕暗打怪時的熟練度來看,可以猜出他一定也很常玩網絡遊戲,那如果他是以前在網絡遊戲之中見過自己,也就不難知道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不過......這是不是也表示說,慕暗知道自己當初因為那件事所表現出來的凶狠一面呢?他祈禱慕暗是在七界以外的遊戲見過自己的。
不過很顯然的,他知道他說出來的推測是對的,因為慕暗的身體明顯一僵,證明了他的猜測之一。
「你在什麼遊戲見過我?魔域?深淵?還是奇譚?」寒霄舉例出了這兩年自己玩過的幾個知名遊戲,但慕暗都只是搖搖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從慕暗嘴裡,吐出了一個他最不想聽見的名稱。
「嗯......我玩的是......七界...」左思右想掙扎了好一會兒之後,慕暗還是說出了這個曾經充滿了他的快樂,充滿了他的愛情,以及悲傷痛苦的遊戲。
畢竟其它遊戲他是一個也沒聽過玩過,從那時候退出七界,他就封閉了自己對於網絡遊戲的信息,若是胡亂說一個,露出馬腳也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他只要裝成一個路人甲乙丙之類的就好。
只是很顯然的,他那兩個字,讓寒宵露出了一臉震撼的表情,在寒宵的心中,起了非常龐大的波瀾。
七界?他玩的是七界?而且還在裡面見過自己......那是否代表著,慕暗知道自己和逐光之間還有那個小子在七界裡鬧得轟烈的那件事?這是否也代表著,慕暗聽過見過自己殘酷陰狠的那一面?
他一點都不想讓慕暗知道,也不希望他知道......自己失去理智時有多麼的面目可憎。
「那你......是在什麼時候見過我的?」寒宵小心翼翼的問,語氣中又略帶著一些期盼,期盼他不知道那些事情。
「嗯......我是極光帝國中的其中一員啊!我記得第一次看見你時......你身邊還陪著...嗯......一個很漂亮的人。」吞吞吐吐的說著,提到那個相關的話題時,他就不由自主的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極光帝國是寒宵同死黨與一群線上好友共創的帝國,天生就具有領導才能的寒宵,理所當然的被眾人推舉為極光帝國的皇帝,雖然到寒宵離開七界之前,極光裡也沒有皇后出現,但眾人都心知肚明,寒宵身邊那個美人幾乎就同等於皇后的地位,只是還沒等寒宵開竅,一切就成幻影的灰飛煙滅了。
其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嘴裡說的那個漂亮的人是何許人物了,只是,要能夠說出自己知道寒宵過去形象的原因,又要讓他相信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只有這麼說,才能夠不被寒宵起疑心。
「可是我沒見過你啊!」蹙著眉頭的寒宵,怎麼也無法從自己的記憶中,挖掘出慕暗這樣白白嫩嫩、圓圓胖胖的可愛身影,他不記得極光中有慕暗這號人物。
「極光帝國人數超過十萬,我只不過是底層的一隻小蝦米,就算看過也早就忘記了,更何況你身邊還有那個『七界第一美人』之稱的逐光在,我這顆肉球當然算不了什麼。」說到那六個字時,慕暗還微微的起了一陣小小的雞皮疙瘩,這樣稱讚著......那種感覺果然奇怪。
不過,要不是奎莉絲告訴他,他也不會知道,區區一個少年,可以技壓群雄,比過一堆真正的美女,得到第一美人的稱號。
不過,當他說出這句看似帶著酸意的話時,就突然的被寒宵緊緊抱入懷中,那有力的臂膀和彷彿要將他揉進他身體中的力道,讓慕暗微微的錯愕了一下。
那就好像是......怕失去什麼一樣的感覺。
感受著那略帶顫抖的擁抱,還有那壟罩而下的沉重,慕暗豁然的明白他這個舉動的意義。
他怕......失去他,是嗎?
他也知道了,自己勾出寒宵心中那份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安的搖擺,寒宵放不下逐光,卻也割捨不掉自己,因為不論是誰,都強烈的吸引著寒宵。
慕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告訴寒宵自己真實的過去,但是轉念之間,他想起自己和過去那落差太大的形象外表,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衝動,畢竟他不想讓寒宵記憶中的自己破滅。
「那你......也知道小逐離開之後...我做了些什麼的事情嗎?」寒宵小心翼翼的問,這可以說是他最後的一個希望,他祈禱慕暗不知道那個凶殘的自己。
不過他的這個祈禱倒是發揮了作用,只見眼前那張圓圓胖胖的可愛臉蛋充滿了不解問號的偏頭看他。
「呃......你...有做了什麼嗎?我那時候因為聯考逼近,就沒有再繼續玩了,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慕暗當然知道事情的原由,只是,他現在只是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局外人』,當然不能露出馬腳,只能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對於自己離開七界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是真的不曉得。
「沒什麼......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聽見慕暗不知道那件事情,寒宵鬆了一口氣,便要打哈哈的帶過。
而慕暗只是疑惑的看著寒宵,還有寒宵那不尋常的態度,讓他首次對於兩年前自己離開七界之後發生什麼事情感到好奇。
他知道寒宵還有他那群死黨一定會瞞著自己兩年前發生過的事情不說,所以,他決定離開這裡之後再問奎莉絲。
雖然那時候開始他一直都沒有再接觸網絡遊戲,但是奎莉絲卻不一樣,她還是有繼續玩,甚至是自己離開七界之後,她也是繼續玩著網絡遊戲,所以他知道,如果要知道兩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只有問奎莉絲最快。
他想起上次在餐廳時,駱上傑說在逐光離開遊戲之後,寒宵出現的瘋狂舉動,這讓他很想知道,駱上傑說的瘋狂,是什麼樣的瘋狂?可以讓沉穩的寒宵,被人說『瘋狂』......
而對現在的自己產生這種情感的寒宵,心中肯定也是很掙扎吧?
慕暗心中突然出現了一股小小的愧疚,可是這愧疚也只是瞬間,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當時的傷心欲絕,是那麼樣的痛,那麼樣的難過,要他如此輕易的原諒寒宵,他沒辦法,也沒那麼容易就忘掉那一切,他不是那麼寬宏大量的人。
想到這裡,他便突然的推開了緊擁著自己的寒宵,然後看著寒宵露出錯愕的表情。
看著自己已經復原的傷口,還有恢復的體力,慕暗拍拍身上的泥灰站了起來。
「我已經恢復體力了,我們繼續走吧!」拿起放在地上的子夜之花,慕暗就準備要繼續往前走了。
見狀,寒宵也連忙撿起另一朵的子夜之花,起身快速的跟上慕暗,走在他身邊,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忍不住的去握住慕暗的綿軟小手。
慕暗原先是想甩掉的,可是那份溫暖,還是讓他放不下、無法擺脫。
※ ※ ※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的時間,漆黑且約莫一層樓高、寬約三、四公尺左右的山洞穴道,突然沒有路了。
一路上筆直無岔路的信道,竟然最終是一堵牆,這讓兩人著實愣住,然後面面相覷。
沒路了?這怎麼可能啊?
「會不會是......還有機關?」慕暗盯著那看起來就像是開鑿一半就停工的山壁,猶豫的說著。
「找找看吧......現在也只能這樣子了。」除了說這句話,寒宵此時還真的想不出可以說些什麼。
他只希望這不會是遊戲裡的BUG就好。
兩人開始在山壁上找機關,可是不管怎麼摸索,他們就是找不到什麼比較奇特的標誌或是不一樣的地方。
「我們......不會就這樣卡在這裡了吧?」不安的感覺籠罩住慕暗,他開始有些慌亂。
「不會的,一定有出路。」寒宵肯定的說著,另一隻手緊緊的牽住慕暗,要他好好放心的找。
「別忘了還有我陪在你身邊,你不是自己一個人。」
因為他的話,慕暗稍微的冷靜了下來,更加仔細的在附近尋找任何的機關。
終於,在離山壁盡頭十公尺的地面上,他們發顯了一個被塵土掩埋的刻痕圖騰,和慕暗手背上的圖騰非常相似。
兩人對看了一眼,將上面的塵土撥開,看見了上頭那可以說是精美的刻印。
他們兩人在上頭東摸摸西按按,但就是沒有什麼反應,不管怎麼摸也摸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慕暗有些喪氣,該不會就這樣離不開這個地方吧?雖然他也知道,如果想要強制離開遊戲當然也是可以,只是這樣結果會如何,他們誰也不知道。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啟動機關啊......」慕暗嘟著嘴,微微喪氣的說著。
寒宵撫著下顎,回想之前之所以會啟動到這個隱藏地區時的情況,那時到底他們怎麼啟動那個圖騰,他們其實也不知道,只是,一定有個關鍵才對。
那時候...他們有做了什麼嗎?記憶中似乎沒有,好像只是在他替慕暗吸舔受傷流血的傷口時,那個圖陣就發光將他們傳送到這山洞來了......
等等,傷口?流血?該不會......
「棉花糖,對不起了,忍耐一下。」寒宵抓起他的手,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在慕暗還沒反應過來他說這句話做什麼的時候,指尖上瞬間傳來一陣微小的刺痛,因為寒宵在他的白嫩手指上咬了個小傷口。
接著,便看見寒宵努力的在他那小小的傷口上擠出一滴血,將血滴在那個圖陣上之後,快速的拿出傷藥給他敷上,看著那個傷口消失。
而事實證明,寒宵的想法是對的,這個陣法的關鍵,確實在於慕暗的血。
只見那小小一滴血竟然在瞬間流滿了整個圖騰,然後發出一陣亮光。
只是這個巴掌大的圖騰,並非傳送陣,是貨真價實的機關鑰匙孔,而打開機關的鑰匙不是別的,正是慕暗的血。
慕暗連喊痛的時間與精神都沒有,傷口就消失了,緊接著,那個圖騰雕刻在一陣光芒之後,在地上旋轉了一圈,然後陷入地面之中不見蹤影。
隨著那圖騰的消失,整個山洞的地面也開始一陣強烈的晃動。
「哇......哇啊...地震?」突如其來的搖晃讓慕暗差點就站不穩,往後倒去,幸好寒宵就在他身邊,連忙將他拉進懷裡,閃到巖壁旁去。
只見那一陣天搖地動、掉落一堆碎石之後,從剛剛圖騰下降消失的地方,開始出現一道裂縫,地面逐漸的向兩邊退開,然後出現了一個向下的樓梯。
那幽暗且散發著陣陣陰寒涼風的樓梯,讓慕暗看了便不由自主的更靠近寒宵,雙手緊抓著寒宵的衣服。
「真是......就不能給個燈嗎?雖然說給燈就一點探險的味道就沒了......」
寒宵忍不住的苦笑,雖然他對於慕暗投懷送抱自動親近的舉動非常樂意歡迎,只是,這種烏漆嘛黑的樓梯還真讓人無法興奮起來。
「我們......真的要下去?」慕暗有些猶豫,突然很想就這樣放棄轉職算了。
「走吧!總不會死人的。」攬著慕暗的腰,寒宵非常愉快的朝那樓梯走去,只有在這時候,慕暗才不會老是想著要反抗他的偷吃豆腐之舉。
兩人拿著子夜之花,慢慢的往更深更黑暗的深處走去。
約莫走了五分鐘之後,眼前豁然一寬,但也同時讓他們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什麼巨大的密室,而是高不見天,只見一個小白點的亮光,低不見地的高深圓柱型空間,正對面一個巖壁上的山洞看起來小的像以前的火柴盒,他們乍看之下就像是沒路了,而且掉下去大概也是屍骨無存。
「真的......沒有往下或往上的路耶......」慕暗探頭看了看,也沒有任何可上可下的樓梯或比較容易攀爬的突出,再者......這種高度和深度即使可以爬,肯定爬不到五分之一就會累到虛脫直接掉下去。
那麼現在,他們要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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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兩人不管怎麼尋找,就是找不到出路,而寒宵為了測試這幽暗深不可測的巨大圓形深谷有多深,便從旁邊的石壁上撬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朝那深谷丟下去,而令他們感覺到頭皮發麻的是,那顆石頭往下落了二十幾分鐘依然沒有出現落地的聲音,證明這深谷不僅深不可測,玩家掉下去,雖然不會出現粉身碎骨的情況,但九成九是會變成白光飛回重生點。
兩人凝視著對面那看起來如同火柴盒的漆黑洞穴,思索著該用什麼方法過去,因為現下不管他們怎麼看,似乎都只有通往那裡的洞穴才是唯一的途徑。
看著那沒有任何橋樑的空谷,寒宵時再很想知道這到底是誰設計出這樣一個地方,讓一個小小的轉職任務變得這麼麻煩。
嘖,該不會連自己的沙漠轉職之旅也是這麼麻煩吧?
只是......看了一眼身邊的慕暗,這明明就不是自己的轉職之旅,但自己卻還比慕暗本人更緊張在意。
只是,這樣沒有其它路也沒有橋,看不見任何信道......等等,看不見?像是想到什麼的寒宵,再一次的凝神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地方,雖然的確是完全看不到東西,但是......
他轉過頭想對慕暗說說自己所想到的,但卻見慕暗正好抬起腳往那空無一物的地方準備踏下去,那讓他的心跳瞬間停止了一會兒。
「棉花糖!」他伸手拉住慕暗,將他拖回自己懷中。
他知道慕暗要做什麼,因為他剛剛也有著相同的想法,只是,當真要看慕暗這樣踏出步伐,他的心臟就強烈的緊縮起來。
慕暗仰起頭看他,露出一抹要他放心的微笑。
「放心啦......你忘了我們都是龍族的嗎?而且在剛進入遊戲的時候,你不是也在飛行嗎?就算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樣,至少我們也還能夠飛過去的。」慕暗拍拍緊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要他不要擔心。
是啊......慕暗說的沒錯,只是,當他見到慕暗真的跨出時,卻無法克制自己那種害怕會失去他的感覺。
「寒宵?」見寒宵還是沒有放開他,慕暗疑惑的又叫了他一次。
「慕暗......雖然我懂你的想法,因為我也有著同樣的念頭,可是,當我看見你要踏上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會怕你掉下去......」寒宵語重心長的說著,腦袋埋在那柔軟的髮絲之中,汲取著屬於他的味道。
聽見他這一番話,慕暗雖然覺得肉麻,但心中不免也泛過一陣甜意。
看來,他好像真的很在乎自己......
「那,我們一起走啊!這樣,你就不會那麼擔心了吧?」慕暗轉過身,露出淺淺微笑的對他說道,小手也在稍為猶豫之後,輕輕的撫摸著寒宵的臉頰,這樣主動的親近,讓寒宵訝異不已。
尤其是那抹微笑,出人意料的......像極了他心中的那個人,他竟然在慕暗身上,看見了逐光的影子。
「你......不會就這樣從我眼前消失不見吧?」寒宵低聲的問。
話裡濃濃的不安與緊張,慕暗清楚的感受到,也想起了自己當時,是怎麼離開七界。
他這兩年多來,一直一直的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那就是寒宵是否還會記得他這個生命中小小的過客,亦或是將他從記憶裡剔除,可是現在這樣子看來,固然當初他給自己的傷害更多,但寒宵自己......也同樣的有著無法抹滅的傷痕。
曾有的傷痛是無法改變的,但是如果能撫平那曾有的誤會與痛苦,他們,是不是能夠重新再來過?
「我那麼大一個人,沒那麼容易消失啦!想要消失也很困難吧?」慕暗當然 到寒宵說的消失是什麼意思,當目前還不想誠布公開過去的自己,只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快走吧!已經拖了好久的時間,再拖下去就要超過我們的時間,我明天早上還有課。」
寒宵當然同意他的說法,他緊握住慕暗的手,兩人對視,他看見了那對溫和的的眸子中,帶著令人感覺到溫暖的微笑。
他忍不住的傾前,再一次迅速的在軟唇上偷了個香,然後開心的看著慕暗又露出那樣又羞又惱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只是這麼一眼,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抗拒與排斥,對寒宵來說,這是一個好現象。
他們深呼吸的吐了口氣,堅定的邁出了他們兩人一致的步伐,朝那沒有路的地方走去。
這是一個賭注,雖然不是現實,但也是賭上生命的賭注,而事實也證明,他們賭對了,當他們兩人的雙腳都離開本來的洞穴之後,他們非但沒有掉落萬丈深淵,反而還憑空的站立在半空中。
「呵......看不見的橋是嗎?」在他們的腳底下,確確實實的有著踩踏在地面的感覺,但是低頭望去,卻依然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種考驗,不過,如果沒有堅定的相信這裡其實有著一座看不見的橋,我想......還是一樣會掉落下去的。」慕暗若有所思的說著。
雖然如此的真實,但再怎麼說,這些遊戲也是利用電波與資料建構起來的世界,腦波傳遞上的信息,也可以改變這座橋的可能。
不相信,那麼由自己腦波裡傳遞出去的訊息,就會讓系統選擇這裡的確是什麼信道橋樑都沒有,但是如果相信,它就會真實確切的出現一條『看不見的橋』來讓玩家通過。
這就是這個隱藏種族轉職任務所設下的陷阱,而如果這個隱藏種族轉職任務失敗,也許就無法再來一次,只能轉而去就職一般職業了吧?慕暗細細的去推敲白蘇的個性,得出這個結論。
畢竟這種好運是不能無限制的下去,這樣子對其他玩家也不公平。
「這果然是蘇哥的個性......」慕暗輕笑的低聲說著,讓寒宵不解的轉過頭看他,對慕暗嘴裡說著的那個『蘇哥』感覺到好奇。
他只捕捉聽見那兩個字,而那個人又是誰?是他的什麼人呢?
「那是誰?」寒宵略帶酸意的問,讓慕暗愣了愣,在意識到他指的是誰之後,無法克制自己的咯咯笑了。
「眠......」寒宵忍不住的叫了他的本名。
「蘇哥是我的哥哥啊!他很帥也很溫柔,而且頭腦很好很聰明喔!」提起自己的哥哥,慕暗語氣裡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一股自傲,看得出來他相當以兄長為榮。
不過很顯然的,就算是他的兄長,看慕暗露出那樣自傲與崇敬的表情,寒宵還是覺得頗不是滋味,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個這麼容易吃醋的男人。
「你很喜歡你的哥哥?」寒宵當然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酸,但他實在無法克制自己那種酸溜溜的情緒。
慕暗眨了眨眼,發覺了他語氣中的酸味,忍不住再一次的笑了出來。
這男人,出乎意料的愛吃醋啊!
「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是我哥哥啊!我們兄弟四人相依為命,對我來說,三個哥哥都是照顧我長大的人,我怎麼可能討厭他們。」縱然還有宮家人對他們伸出關懷的友誼之手,可是不管再怎麼說,他的親人都只剩下三位兄長,所以他們才會更珍惜兄弟之間的感情。
「相依......為命?」寒宵不可能聽不懂這幾個字的意思,也因此而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是啊,我九歲那年他們就過世了,我的成長期一直都是三位哥哥聯手將我拉拔照顧長大的,所以對我來說,哥哥他們是我很重要的親人,沒有他們當初所做出的各種犧牲,我也無法像現在這樣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長大。」他認真而微笑的說著,而僅是如此,寒宵就明白的呼了口氣。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心裡也一定有著無法抗衡比擬的存在,家人和情人,是很難做比較的。
是他太貪心了,而且如果換作是他......也是會將柏恩和瑞恩看得很重要吧?雖然說柏恩那傢伙總是喜歡戲弄他這個弟弟。
「你哥哥他們一定很疼你吧?」憐惜的摸摸那張白嫩如玉雪凝脂的臉頰,可以想像得到是什麼樣的呵護,才能養出這麼一個白嫩可愛又福氣的福神娃娃。
「他們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慕暗臉上漾開甜甜的微笑,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合適,寒宵還真想壓倒他。
但他不能,所以他只能緊緊的攏緊另一手握著他的手。
「我有機會見見他們嗎?」寒宵狀似隨口一說,然後看來漫不經心的牽著慕暗往前走,但其實這個問題是非常讓他緊張不已的,那就好比在問能不能見到未來丈人的那種感覺。
慕暗似乎察覺出他話中的另一層涵義,頓了一頓之後,才露出靦腆微笑、微紅著一張臉點點頭。
「可以啊......為什麼不能呢?」其實慕暗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去點破寒宵的用意。
他沒有那麼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問寒宵是否真是那個意思。
「是嗎?那太好了。」寒宵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燦爛的讓他實在無法不做任何聯想,猜測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好什麼啊?快點走吧!」裝做不懂他話中涵義,慕暗拉著他往前走,而他們才走不到兩公尺的距離,深幽不見底的幽谷之中,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股奇怪的聲音,兩人停止了對話,低頭看著那黑暗深處隱隱約約的亮起一個紅點,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
「那個......該不會是......」慕暗還在喃喃自語著,但寒宵不等他將接下來的話說完,就拉著他直往對面那個洞口衝進去,而他也看見了那越來越高、越來越清楚的橘紅色液體,還有越來越高昇的溫度,更是在提醒他那究竟是什麼。
他也不管自己的話到底有沒有說完,只是沒命似的跟著寒宵拚命跑在那根本看不見的橋上,然後,就在寒宵摟住慕暗的腰,直接撲臥進山洞中時,那上升越來越快的岩漿正好轟隆隆的往上直竄而去,幸好山洞口似乎有著不知名的力量結界阻擋著那些言將的入侵,他們只看見火紅光閃的岩漿像要衝進山洞內,但卻被
一道奇怪的透明薄膜給擋住,甚至依稀可見那薄膜在岩漿的衝撞震動下,泛起了陣陣漣漪似的彈動。
直往上衝去的火之河,看來是那麼樣的驚心動魄,但也美麗。
「奇怪......為什麼我的轉職任務連半個要打的BOSS或NPC都沒有,卻老是出現一堆漫畫小說和電影才會有的冒險情節?」老是在找機關、然後又是一段長長的路不停的走,接著又要不斷的跑,這讓他很懷疑,自己真的是在解任務嗎?
他還覺得,打些怪物速戰速決可能還比較輕鬆一些。
他的咕噥聽在寒宵耳中,讓寒宵忍不住笑了出來。
寒宵摸摸他白嫩的臉,然後在他臉頰上又親了一下,換來那沒好氣的一瞪之後,痞痞的一笑,然後才拉著慕暗起身。
「看來又有一段路要走了。」看著那深幽的路途,寒宵有感而發的說著。
「還要走啊......」可愛的臉蛋皺了起來,很是不解自己的轉職任務怎麼會這麼奇怪,老是在健行走路。
寒宵低頭看了他一眼,又露出那種寵溺的微笑。
「棉花糖,別忘了我們是什麼種族,化為龍形就可以用飛的直接往裡面去。」雖然一開始他們就可以用飛的,也會比較省時省力,但是他不想去減少兩人之間相處的機會,所以也就沒有提醒他。
「那我們剛剛應該也順便用飛的就好了......」還在那邊跑的要死要活,讓他現在喘的要命。
「只怕那座橋是不得不走,也是一個測驗。」他也想過要用飛的,只是那座橋很有可能也是一個測驗,甚至和他們能不能穿過那個山洞結界甚有關係。
「奇怪的任務......」而且他還有一半的測驗也算是寒宵幫忙他,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被打回票不算數。
「任務越奇怪,不正也代表會有同等報酬的結果嗎?這可是遊戲之中不滅的定律喔!」寒宵微笑的說著,安慰的摸摸慕暗的腦袋。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浮現一幕景象。
那是四年多前的自己,在剛認識逐光時,陪逐光去解一項麻煩又冗長的任務,那時逐光也是像這樣子嘟嘴喃喃抱怨著,但是嘴上抱怨歸抱怨,卻還是很努力的把任務完成。
不知道......逐光現在過的好不好、還恨不恨他?
現在回想起來,逐光那最後一眼似恨似怨的眼眸,其實還含有那時候他所不懂的感情,因為愛、因為喜歡,所以才會那樣的嗔怨。
現在回想起來,寒宵的心中,隱隱約約的抽痛起來,自己發了狂似的心情,依然在他內心深處迴盪不已,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時自己失去控制時的那種怒恨,只因為失去了逐光。
直到現在,他只要想到逐光,心中依然會泛起一種融合著酸甜苦辣各種心情的感覺,他無法否認自己對逐光難以忘懷,但是卻也割捨不了慕暗帶給他那種柔軟甜蜜的幸福感。
明明自己和慕暗相識才不到一個星期,卻好像已經和他認識非常久了,那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是自己忍不住靠近他的一個重要因素之一。
「寒宵......你又在發呆了...你不走嗎?」慕暗無奈的聲音讓寒宵回神的抬起頭,才發現慕暗已經走到前方離自己五公尺遠的距離,看著方才又陷入回憶之中的自己。
「抱歉,剛剛在想事情。」寒宵跨出了幾個大步來到慕暗身邊,然後自然而然的牽起他的手。
那柔軟細嫩的小手,讓寒宵心中也流過一陣暖意,讓他忍不住的對慕暗露出溫柔的微笑。
只見慕暗在看見他的微笑後,也響應了他一記柔柔的甜甜笑容,讓那張本來就很福氣的臉蛋,更增添了幾許的喜氣。
他想要......守住這個笑容,這是寒宵在看見那記微笑時的感覺。
不管未來會如何,他只想守住此時此刻慕暗所展現出來的微笑,因為這是他幸福的泉源,他不想失去他。
※ ※ ※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這一次比起之前,是要快的許多,總而言之,兩人走了一小段路之後,眼前突然一亮,窄小的洞穴頓時間放大。
當他們兩人看清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一切時,都忍不住的目瞪口呆。
這裡是一個和之前渾然不同的地方與空間,明亮而清晰,藍天白雲、微風徐徐,綠油油的青草地,點綴著滿地的各色小花,一道清澈見底的小溪緩緩流過,而小溪的旁邊,則有著一棟樸素而典雅的和式小木屋。
「我們......已經出來了嗎?」就這樣...結束了?慕暗不可思議的問著,而且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寒宵打開通訊系統之後看了一下,然後搖頭。
「還是在不能通訊的狀態,所以這裡一定也還是任務中的隱藏區域。」只是,這裡究竟是哪?這連寒宵也感覺到費解,因為這裡一點也不像是轉職的地方。
慕暗他的小腦袋東轉西轉,不停的看著四周,然後他看見了一個似乎是人影的物體晃過去。
他立刻抓緊了寒宵的衣袖,然後指向那個人影。
「寒宵,那邊......」順著慕暗所指的方向看去,寒宵也看見了那個黑色的背影,慢慢的站直了身,那人影穿著一身漆黑鑲金邊紋飾的狩衣,頭戴黑色的烏帽,優雅的高舉著一隻手,像是在招喚著什麼似的。
「請問......」慕暗走上前幾步,微微提高聲音的喊著。
那一瞬間,微風突然急速的捲過他們兩人身旁,帶起來一陣花瓣雨。
當那人回過身時,兩人都呆愣住了,尤其是慕暗,心中的震驚程度可以說是百分之一千都不足以形容。
因為那個穿著黑色狩衣做神官或陰陽師打扮的男子,那張容貌可以說是和他進遊戲之前所看見的封煉一模一樣,也可以說是他自己瘦下來之後的模樣。
為什麼......又有了一個『自己』?慕暗心中充滿了疑惑的看著那個人。
「逐光......」在他身邊的寒宵已經不由自主的喃喃念出那個他怎麼也忘不了的稱呼,但他只是渾身微微的一震,然後輕咬著下唇默不作聲的看著那另一個『自己』。
寒宵朝著那人邁出了一個步伐之後,又突然的頓住腳步,像是生了根的靜止不動,然後轉過頭看著表情略顯複雜的慕暗一會兒,又輕輕的呼了口氣。
「棉花糖,我......」話說到一半的寒宵,他的解釋還沒完,又是一陣輕風捲過他們身邊,而那個穿著黑色狩衣的美麗男子,已經在轉眼間來到兩人面前,讓他們兩人毫無防備的嚇了一跳。
而寒宵更是瞪著那人,半晌說不出話也不知該要做何反應。
只是那人看也不看寒宵一眼,只是對著慕暗綻放出一抹淡淡的親切溫柔微笑,似乎受到對方牽引,慕暗也忍不住的回以同樣溫柔的微笑,這看在一旁的寒宵眼中,更是讓他震撼的一幕,因為他們的笑容,相似的讓他無法轉移開視線。
眼前的男子和慕暗,竟然讓他有種像是看見異卵雙胞胎的錯覺。
『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飄忽清靈的嗓音,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等我......?」慕暗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張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容貌,感覺上總有些奇怪。
『是的,在你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等著你的到來。』微笑的男子,美得讓人著迷,但是畢竟那是自己曾經看了十幾年的臉蛋,他在鏡子裡看多了,也早已經麻痺。
只是他身旁的寒宵就不一定,慕暗注意到他的手緊握成拳,像是在忍著什麼情緒般。
一種就快要決堤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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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看著神情略帶激動的寒宵,慕暗心中也很複雜,他明知道那是寒宵對過去的自己忘不了的證明,但他的心中還是不免的泛起一陣酸與疼。
但是在他的心中,仍然對寒宵發出了無助的悲鳴與可悲的感受。
他就在這裡啊!為什麼沒有發現呢?難道單單只是外貌改變就完全認不出他來了嗎?雖然他刻意吃胖自己就是要讓寒宵認不出他,但當寒宵真的沒有認出他時,他又有種悲哀的感覺。
寒宵緩緩的朝那個男人伸出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是迷茫與不由自主的。
不...不要......那個不是他...他在...這裡啊!看著寒宵的舉動,慕暗也忍不住的伸出手,揪住了寒宵伸出的那隻手的衣袖,制止寒宵去碰觸那個人。
他的舉動讓寒宵一頓,然後微微詫異的轉過頭看他。
但是當寒宵轉過頭看他時,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子太奇怪了,就像是在吃醋鬧脾氣要情人不准和其它人接觸的人一樣,感覺怪彆扭的他,馬上就將手給放開,然後低垂下頭看著滿地的花草,懊惱自己的失態。
自己......哪有那個資格?無論是『慕暗』和寒宵,還是白眠和言熙寒,都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其它......什麼也不是。
只是,當他放開的時候,寒宵卻又反手的捉住,牢牢握緊的不再放開,讓他愕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寒宵。
只見寒宵略帶愧疚眼神的看著他,但是在那愧疚之後,更多的是痛苦的掙扎。
「對不起......讓你不安了。」寒宵微笑的對著他說道,但眼神中還是夾雜著讓人心酸的痛苦掙扎。
不要這樣......他看了...心很痛啊!軟嫩的小手,忍不住的伸了出去,輕輕撫平寒宵眉間略帶的憂愁。
這次換寒宵愣了一下,他看著慕暗那張白嫩福氣的可愛臉蛋擔心的看著他,心中的痛苦掙扎,就像是被溫和舒服的泉水給撫平了,但他也沒忽略,慕暗那憂心的眼中,也一樣有著愧疚的掙扎。
「眠......」脫口而出的喊出他的本名,寒宵情不自禁的摟緊了他,也不在乎那個NPC還在看著。
「寒......?」嚇了一跳的慕暗也只有最初的那一愣,然後就恢復平常的看著緊摟著他的寒宵,只是臉上還是浮現了一層淡淡的嫣紅。
溫暖的懷抱,還有那屬於寒宵的味道,充滿了男性誘惑的魅力,總有種要被吞噬的感覺。
「再給我一點時間......再一點時間......」寒宵低喃著這兩句話,語氣中還是充滿了掙扎。
是自己讓他這樣子陷入左右為難的境界之中,讓他如此痛苦的掙扎,只是,幾番欲脫口而出的承認和解釋,卻又在看見牢牢凝視著自己的『自己』而頓住。
他還是忘不了當初的心碎之痛,還有那段天天以淚洗面的日子。
他忘不了,寒宵誤會他時,還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的痛,那時心中的痛,遠比臉上的更痛上千萬分。
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他的,但也是因為太喜歡他,所以在被誤會時,會那麼樣的傷心,喜歡他的心情有多深,被傷的也就多深。
也許現在的他,是在報復寒宵曾經給予他的傷痛,但是,看著寒宵痛苦的模樣,他也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反而一樣的難過、沉悶。
這究竟是在折磨寒宵,還是自己?
他的心情,矛盾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且如果說現在的他最不能原諒什麼,大概就是寒宵竟然遲鈍的沒有認出自己,那讓他覺得,寒宵也是只看人外表、不過爾爾......
就讓他再多掙扎痛苦一會兒吧,誰叫他一副對自己惦念不忘,卻又呆到自己就是站在他面前的人都認不出來。
最近讓他吃了那麼多豆腐,太便宜他,他會很不甘心。
「寒......宵...先讓我問清楚轉職的事啦!」在寒宵懷中的慕暗推了推他,要他先把他放開。
就算是在NPC面前,他還是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這個NPC使用的是自己瘦下來之後的長相......話說回來,他已經在遊戲裡看見以大哥和自己為雛形的NPC,那時不是代表,還會有覺哥和蘇哥自己模樣的NPC?
這個問號突然的浮現在他腦海中。
唔......以蘇哥的個性,可能性非常大......
聞言,寒宵是乖乖的放開他,然後看著他轉向有著『逐光』外表的黑衣NPC,眉頭微微的蹙起。
奇怪,是他的錯覺嗎?一樣沒有改變的容貌,卻沒有剛剛給他的那種震憾感了,再多看幾眼,更是覺得眼前的男人,不過是一個有著逐光外表的NPC罷了,其它的,根本沒一處相同。
畢竟,只是一個有著逐光外表的空殼,沒有逐光那些吸引自己的地方。
這讓他自己覺得,方纔的激動是荒謬可笑了些。
「你是誰......?你說,你等我很久了?」在寒宵自我嘲解之時,慕暗已經在詢問對方。
那人看也不看寒宵,就只是微笑的看著慕暗。
「是的,我是封歲,如您所見,我是名陰陽師,我的使命,就是將上天賦予您的職責與力量交予尊貴的您,我已在此等待您好久好久的歲月,當我觀測出您的降生之時,就一直在等待您的前來。」微笑著的男人牽起了慕暗的另一隻手,讓寒宵看的微瞇起眼,心中微微的冒出酸意的泡泡。
奇怪,為什麼自己在看見這個有著逐光外表的男人握住那雙白嫩的小手時,自己竟然會有種喝了一大桶醋的感覺?他到底又是在喝誰的醋?是慕暗,還是這個有著逐光外表的人?
混亂的心情與混亂的感情,緊緊纏繞著他,看著那個陰陽師牽著慕暗往小屋的方向走去,他突然的有股衝動,當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拉開了兩人握著的手,然後下意識的將慕暗拖鎖進自己懷中。
當他完成這一連串一氣呵成的動作時,不只慕暗和那個NPC一頓,就連寒宵自己也一陣錯愕,微愣的看在他懷中的慕暗。
他......這個舉動意味了什麼嗎?
反倒是那個NPC,在最初的愕愣之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略為挑眉的看著兩人,然後微微的聳聳肩。
「走吧!我把東西交給你。」他也沒有再去牽慕暗的手,只是笑笑的轉過身,走進了小木屋之中。
被寒宵緊抱著的慕暗,尷尬的瞪了瞪身後這個老是讓他做出這種出糗舉動的男人,在他的瞪視下,寒宵也只有乖乖鬆手放開他的份,但寒宵的讓步還是僅止於他最起碼也要牽著慕暗。
兩人一進入屋內,就被屋內那完全和屋外看起來不成比例也不合理的寬敞日式走廊與褟褟米給看傻了眼。
他們忍不住的回頭,然後再看看屋內,屋內的寬敞依然不變。
「請隨我來。」陰陽師NPC端整的朝他們敬了敬身之後,領著他們一步步的往那長廊走去,左彎又拐的走了好一會兒,然後打開了一扇紙門。
裡面放著形形色色的飾品和武器,但他們兩人都很清楚,那些並非一般的飾品或武器,而是代表著職業的標誌物品。
「請您在其中選一個吧!」微笑的陰陽師,沒有限定他要成為什麼,只是非常大方的任他選擇。
讓他...自己選擇啊?慕暗慢慢的在偌大的房間裡走來走去,看著那一個個精美或是華麗的飾品與武器,感到非常猶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抽到什麼讓人覺得莫名奇妙的職業。
東轉西轉的視線,在掃過房間裡的眾多東西時,意外的看見了一個小小的戒指,那是一個極為樸素的木雕戒指,上面刻著五芒星的圖樣,而五芒星的中央則有一個太極圖,他馬上就受吸引的拿起了戒指,然後拿在手中翻覆的看了看之後,轉過頭笑著對陰陽師看去。
「我要這個。」也許這沒有什麼寶石也沒有其它東西,但他就是沒由來的喜歡這枚戒指。
陰陽師帶著深深的笑意看著他,手裡拿著的扇子朝他輕輕一個指點,那枚戒指就發出一陣亮光,同時間,他額際上的龍珠也發出了一陣光芒,他可以感覺到從那裡所傳遞出來的熱度,傳遞至他的全身。
然後,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就失去了神志。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倚躺在寒宵懷中,而寒宵還一臉擔憂的看著他,見他醒來,才鬆了口氣。
「我......昏過去了?」
「你和那枚戒指產生了共鳴之後,就昏厥過去了。」寒宵擔心的摸摸他的臉頰,看見他醒來,那吊懸在半空許久的心才慢慢落下。
在看見他失去神志昏迷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也為之停止,雖然明知在這個虛擬世界是不可能真的停止心跳,但他卻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崩潰。
只是一個虛擬世界,他還是很怕慕暗會消失在自己面前。
只是短短的幾天而已,怎麼可以讓人對另一個人產生這樣子深濃炙烈的情感,那自己又要置逐光於何地?
他誰也放不下......所以自己...是個這麼濫情的人嗎?
「我一直叫你都沒有反應,害我擔心的要命......」他甚至擔心,要是慕暗的意識就這麼的長眠不起,甚至連退出遊戲都沒有辦法該怎麼辦。
「我沒事啦...那個和逐光長得一模一樣的陰陽師呢?」慢慢的坐起身子,慕案發現那個有著自己外表的陰陽師已經不見蹤影,就連他們所在的這間房子裡,也空無一物沒有其它東西,更別說那些其它的東西。
「在你昏過去之後,他...也跟著消失了。」寒宵頓了一下之後才把話說完,但是那半垂的眸中閃過了某種不知名的光芒。
他對慕暗瞞了一件事,那是那個陰陽屍在消失之前對他說的幾句簡短的話。
『夢裡尋他千百度,這就是你所追尋的那個問題的答案。』那個陰陽師只是露出一抹完全不像逐光的高深莫測的微笑,然後說了這麼兩句讓寒宵費解的話之後,就隨著屋裡的一切消失了。
夢裡尋他千百度......這句話是要告訴他什麼嗎?「他」所指的「追尋的那個問題」又是在指哪一個件事?
慕暗偏著腦袋,腦中模模糊糊的閃過了一些畫面和對話,那很明顯的就不是在他消失前或是現實中的任何記憶片段,但是不管他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時候發生過的記憶。
是他在昏迷期間的另一個「空間」記憶嗎?但是他為什麼會想不起來?總覺得,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不過最讓他意外的,是寒宵說那個陰陽師「消失」了。
「消失......?」他呆呆的重複了寒宵的話一次,一時之間似乎很難理解寒宵所說的『消失』是什麼意思。
「嗯,他只說必須要等你醒來之後我才能帶你出去,然後就隨著那些東西消失不見蹤影。」那一瞬間,這個房子裡乾淨的像是不曾有過「人」存在的痕跡一樣,除了房子,什麼都沒有留下,若非慕暗的手上還有那個轉職成功的證據存在,他會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幻覺。
聽見寒宵的解釋,慕暗愣愣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那枚戒指已經不再是戒指,甚至連材質看起來都已經不像是木頭所做成,反而還比較像是用不知名金屬所做成的鏤空手飾品。
兩公分的腕鐲大小恰好的牢掛在他手上,上面有著三個凹槽,然後金屬鏤空的紋飾連接到原來戒指的位置上,還有另外三個凹槽,看起來一整個手飾是用一種奇特的軟金屬一體成型所製成。
唯一不變的,是中止上那個戒指環套中央的太極圖。
這就是他的職業武器或標誌嗎?結果,他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轉職成什麼職業......而這手飾又是什麼作用?小小的發了一下子的呆之後,他才想起自己的狀況資料,連忙調出來看看自己到底是成為什麼職業,而這麼一調出來看,他便看呆了。
只見他的職業狀況欄上不再是初心者,但是,卻出現一個很奇怪的職業名稱。
『龍魂陰陽師』。
陰陽師就陰陽師,為什麼還要加個『龍魂』兩字?
慕暗茫茫然的想著,不懂這個龍魂陰陽師是做什麼的職業,跟一般陰陽師又有何不同?
他看了一下時間,發現也已經快要現實時間的早上了,決定乾脆出去之後問白蘇還比較快。
「寒宵,你知道要怎麼出去嗎?那個陰陽師有沒有說?」抬起頭,慕暗轉過頭問從頭到尾一直醒著的寒宵。
「那邊,那個陰陽師說從那邊走進去之後就可以出去了。」寒宵指著窗外那高聳的瀑布,隱約可以看見瀑布之後有個黑色的小山洞。
「我們出去吧!大家......應該也很擔心了。」
「嗯。」
※ ※ ※
瀑布後的山洞連接到外面,兩人才剛走出那個山洞,那個山洞口就像是黑洞,開始扭曲變小,終至不見,而且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洞穴信道存在的痕跡。
「不見了......」慕暗喃喃自語著,看著那已經不見山洞的山壁。
「大概是就職任務解完,也就直接封閉了吧......」除了這個解釋,寒宵也不覺得還有其它的理由。
「總覺得......這個轉職任務好像一個夢,和以前玩的遊戲都不一樣......」慕暗偏著頭說道,以前,自己曾碰過一、兩次比較特別的隱藏轉職任務,也不免需要打打殺殺,但是這一次,卻完全只像是尋寶大冒險的感覺,而且光是這個冒險過程就花了不少的時間。
「是啊,雖然不用打打殺殺的,但精神力上的消耗卻也會讓人覺得是個很累人的轉職任務。」寒宵點頭同意。
然後他還沒繼續說下去時,視點中出現了「您的隊頻有訊息」的圖樣提示,才一打開,就被一大群珠連炮轟的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聲,內容不外乎是『你們上哪去了』、『發生什麼事情』之類的炮轟,覺得這根本就是噪音污染的寒宵馬上切斷關掉隊頻,省得自己的耳朵被疲勞轟炸。
看見寒宵的舉動,原本還想打開聊天頻道的慕暗立刻打消了念頭,免得自己被那種驚人轟隆隆聲響給嚇到。
不過,他沒有開聊天頻道,但他的簡訊區卻傳送了一封不是那四個人,但卻不陌生的帳號訊息進來。
「簡訊傳送:您有封來自於玩家『莉莉絲』的簡訊,請問您要閱讀嗎?」
莉莉絲?她已經上線開始玩了嗎?
由於以前奎莉絲玩遊戲都是用莉莉絲這個名字,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所以也非常容易辨認出來。
原本就想要馬上跟她連絡,但一想到寒宵還在旁邊,他就打斷了念頭。
奎莉絲從以前就一直陪著他玩各種的網絡遊戲,玩七界的那段時間,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寒宵他們五個人也就理所當然的認識她,認識網絡上的『莉莉絲』,要是知道他認識莉莉絲,而且還是感情很好的好朋友......這很難說他們不會有任何聯想。
他還不想讓寒宵知道自己是誰......
「那個......我先到旁邊去一下,有朋友找我。」慕暗露出個暖呼呼的愉悅微笑對著寒宵說道,但這種微笑卻讓寒宵腦袋裡莫名的敲起了警鐘。
是誰找他,讓他露出了那樣的微笑?
「誰找你?」他當然不認為會是那幾個死黨在騷擾他的頻道,但是,慕暗平時就連在現實裡,都沒有看見他身邊有什麼所謂的好朋友,那麼,會讓他露出這樣高興的笑容的人......會是誰?
寒宵的心中開始泛起一陣酸。
「嗯......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很好也很漂亮呢!她的爺爺奶奶和父母老是說想要把我們湊成對......」慕暗呵呵笑著的說道,他只當這件事情是個笑話,但當他看見寒宵鐵青著的臉時,馬上就住口了。
他沒有遲鈍到看不出寒宵眼底閃爍著那名為「忌妒」的火光,但是也算慢半拍的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呃......以前寒宵看著他和莉莉絲舉止稍微親密一點也是會露出一臉的不爽表情,那時候他沒想過寒宵喜不喜歡自己的問題,只是現在回想起來......寒銷的個性確實十足的是個大醋桶,如果讓他知道他口中的好友就是莉莉絲,大概會引發火山爆發吧......
「女...的?」寒宵低八度的聲音讓慕暗在心中暗叫不妙,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不過她其實喜歡的另有他人啦!我們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慕暗連忙補充上這一句,免得寒宵失控暴走。
只是,他說這個澄清已經來不及,只見寒宵抓過他,將他緊緊的摟在懷中,發了瘋似的,瘋狂的蹂躪著他軟嫩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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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慕暗被寒宵那突如其來且猛烈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甚至清楚的感覺到了寒宵的濃厚妒忌與瘋狂,他從來就沒想過,寒宵會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當寒宵放開他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唇已經被吻得又麻又腫的感覺,然後愣愣的看著那近在咫尺、閃著濃烈忌妒色彩的眸子,有著一雙長睫毛的眼眸眨呀眨的,似乎一時之間也很難回過神來。
「寒...宵?」撫著唇,雖然知道寒宵是在吃醋,但慕暗對於寒宵那突然猛烈爆發的強烈情感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不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你......是我的。」寒宵一手緊摟著慕暗的腰,一手撫摸在他白嫩的臉頰上,頗有一種想要一口吃掉他的感覺,就連那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都讓慕暗有種顫慄的感覺。
只是那種顫慄,是屬於身體上,略帶情慾感的那種,而不是感覺到害怕的顫慄。
「她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啊!你想太多了。」微紅著臉的慕暗,一手捂著自己被吻得紅腫的唇,吶吶的重複一次之前說過的解釋,然後想要將緊緊摟著他的寒宵推開。
但寒宵卻是一點也不願鬆手的緊抱著他不放,在嘗試過幾次依然是徒勞無功之後,只有放棄推開寒宵的舉止,不過,他還是希望寒宵能夠放開他,因為目前CB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難保不會突然有人冒出來,他實在是不想被人看到這種有礙觀瞻又極度不搭嘎的畫面。
「你們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寒宵利眸微瞇的看著他,讓他忍不住的一歎。
「我們只是很要好的青梅竹馬,如果真要有什麼感情也早就發生了。」而且,奎莉絲非常清楚他的性向,也知道他的感情動向,他們甚至是可以蓋棉被純聊天的好朋友,無關乎性別的死黨,而且他甚至覺得,奎莉絲根本就沒有把他給當成異性來看待。
「很要好......好到什麼程度?」寒宵非得問個清楚才會安心似的繼續追問。
「......蓋棉被,純聊天...?」慕暗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幾個字,果然又看見了寒宵的眼底以及頭頂都有種要氣到七竅生煙的跡象。
「你和她一起睡?」寒宵雖然沒有大吼大叫,但他那種壓低聲音加上咬牙切齒的感覺,還是讓慕暗心中暗叫不妙。
「呃......我們從小就常常睡在一起了呀!這個...很普通的。」而且他也知道,奎莉絲最好的朋友非自己莫屬沒錯,但她喜歡的,卻是自己那個一臉正經嚴謹又是標準實業家形象二哥白覺,所以他早就認定奎莉絲會是自己的二嫂人選,再加上兩人熟的就如同從不同娘胎裡出來的雙胞胎一樣瞭解對方,要有戀愛的感覺......那種困難度實在非常高。
「你該不會還跟她洗過澡吧?」寒宵想到小孩子們通常都沒有性別顧忌,所以大人們往往也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聲音又忍不住的形成了低氣壓。
「呃......」這回慕暗可不敢回答,因為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十二歲發育之前,他確實是還蠻常和絲絲一起去泡那種裸湯,而且絲絲還說,她才不會對一個比自己漂亮的男孩子有那種感覺,她要有男子氣概的男人,所以他不合格,只能當好「姐妹」,而她都這麼說了,雙方的長輩也都只有放棄替兩人作媒的念頭。
誰叫自己不管胖瘦都沒有男子氣概這種東西呢?從頭到尾就是白白嫩嫩,想曬黑也曬不黑,反而只會落得把自己曬傷然後痛的睡不著覺的地步,而不管他多麼努力也練不出像寒宵那樣精健的肌理線條,頂多只能維持在那種纖細美少年的狀態,還被絲絲笑說他不管怎麼練都是天生小受臉......所以他乾脆放棄將自己鍛煉的有「男子氣概」的念頭。
「眠......你不會真的跟對方洗過澡吧?」看慕暗的反應,寒宵也大概知道他的答案,只是,還是讓他非常抓狂。
「那是懂事之前的事情了啊......」小小聲的說著,福潤的小臉上寫滿了無辜。
這答案讓寒宵有種搥胸頓足的衝動,恨恨的詛咒那個看過慕暗身子的女人。
寒宵鬱悶的不斷反覆深呼吸、吐氣的動作,一想到有個不知名的女人看過慕暗的身體,他就很嘔,因為連他都沒有看過......
想到這裡,盯著慕暗的寒宵雙眼微瞇了起來,讓慕暗有種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那種感覺,忍不住一個輕微的寒顫。
沐浴時的慕暗......肯定會非常可口誘人吧?寒宵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慕暗洗過澡後渾身泛起一層誘人的粉嫩紅潤的可口畫面,抱著慕暗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起來。
「以後不准跟任何其它人一起洗澡。」寒宵霸道的說著,語氣裡散發著濃濃的佔有慾。
「我沒有跟其它人洗澡啊......」欸......寒宵不會連游泳之類都會計較吧?不過,這個還是不要多此一舉的問這一句比較好,要不然也是肯定的答案。
「而且我這一身肥油誰會有興趣啊?」所以他才說寒宵不知道哪根筋接錯線了,竟然會對自己有興趣,說著,慕暗還低下頭,伸手捏捏自己肚子那一圈軟嫩嫩的游泳圈。
好肥的一圈啊......搞不好可以搾出他體重一半的油出來......
「你是在問我?」寒宵那張看起來俊帥又沉穩的臉龐,此刻挑起了眉,看起來頗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沒......」他錯了,百分之百問錯人,他忘記寒宵就是那個怪胎。
不過,在這些奇怪的話題上打轉之後,他還是沒忘記,要回訊給絲絲,要不然她會在他下線之後狂CALL他,直到問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反正,我和絲...呃嗯...我和她只是很單純的好朋友而已,先讓我去回訊一下就好。」推了推寒宵,在寒宵臭著一張臉微鬆開他時趕快推開他閃到一邊去偷打開聊天頻道,切換到單一對談上,然後敲了敲奎莉絲的線上帳號。
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才這麼想著,莉莉絲就立刻有了響應。
『眠眠?』
「嗯,是我,你已經上來啦?」慕暗聽見好友的聲音,便不自覺的露出了放鬆心情的微笑說著,殊不知一旁的寒宵看見他還露出這樣子的笑容,那張俊容與眼底幾乎要開始噴起火來了。
『對啊!我都已經上來練很久了,等級已經十級,都已經可以去轉職......我找你找了整晚都不見人影,你上哪去啦?』一邊響應他的莉莉絲,還可以聽見某種兵器敲打砍殺的聲音,讓慕暗猜測也許自己打擾到某位暴力人士打怪了。
莉莉絲是個無庸置疑的美女,但是,也是個非常暴力的美女。
「我一整個晚上......這裡七天的時間都和別人在解我的轉職任務......那個迷宮好累人......」整整線上時間的七天,在感覺中也是貨真價實的七天那麼漫長啊......
『碰!』他聽見莉莉絲那邊傳來一聲重擊,然後是某種巨物倒下的鈍重聲,而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莉莉絲究竟是打倒了什麼。
『和誰?那個「別人」。』精明的莉莉絲沒放過這裡個字,而且她覺得慕暗在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感覺格外的心虛,肯定有鬼。
「呃......就學校遇到的同學......」如果讓莉莉絲知道是寒宵,她可能會不管還要不要在法國待一個月,直接衝去開飛車直衝回台灣來。
『我可以知道那個「同學」叫什麼嗎?』非常、非常溫柔的聲音傳來,但卻讓慕暗毛骨悚然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呃啊......他......他叫......」慕暗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說寒宵還是言熙寒三個字。
『白.小.眠,不要告訴我,那傢伙的名字不巧就跟那個「冷掉的宵夜」一模一樣啊......』陰森森有如地獄女王的聲音,還略帶一種哼哼冷笑的味道,極度危險的說著。
「呃......」慕暗完全無話可說,除了對於莉莉絲那超乎常人的直覺與思考佩服的五體投地之外,也在心中喃喃自語這就是為什麼自己和莉莉絲百分之一千沒有戀愛可能的原因了。
因為莉莉絲太瞭解他,他根本無法騙過莉莉絲,而莉莉絲也常常像他姊姊一樣的盯住他,要有戀愛的感覺是難上加難啊!
因此,慕暗只能以乾笑響應,但這種乾笑無疑是證實了莉莉絲的猜測,當場轟隆隆的炮彈就炸過來了。
『你......你為什麼還學不乖啊?你因為他所受的傷還不夠深嗎?難道非得讓自己傷的更重你才甘心嗎?』莉莉絲氣跳跳的聲音從彼端炮轟而來,慕暗慶幸這只有自己才能聽見,要不然寒宵一定會起疑心。
「絲......我沒事的,真的......」知道莉莉絲是在擔心自己,慕暗沒有覺得莉莉絲大驚小怪,只是覺得很窩心,因為他很清楚莉莉絲是在擔心自己。
暖暖的甜甜微笑掛在慕暗臉上,讓寒宵怎麼看怎麼嘔。
為什麼,慕暗對電話那頭的女人說話那麼溫柔?他對自己也沒有露出這樣子溫暖安心的微笑,為什麼那個女人就可以?
但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你和你的朋友還沒說完嗎?」低沉的詢問聲在慕暗背後響起,也清楚的傳遞到莉莉絲那邊,熟悉而略成熟的聲音,莉莉絲幾乎是瞬間就猜出參雜進慕暗聊天頻道的另一個聲音是誰。
「呃啊......快...快好了,等我把我和她要會合的時間地點確認一下......」說到這裡,慕暗頓了頓,表情也顯得有些苦惱。
如果讓寒宵他們見到莉莉絲,一切也都會曝光,包括自己一直想隱藏的過去,寒宵也會聯想到,這是他還沒準備好的啊!
『眠眠,那傢伙在你旁邊?』依然是那樣異常溫柔的聲音,讓慕暗不自覺的抖了抖,覺得莉莉絲似乎已經施放某種看不見的生物體來到自己身邊。
「呃...嗯......」聽著莉莉絲那種令他畏懼的音調,慕暗只有乖乖應聲的份。
頻道彼端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響起莉莉絲那充滿成熟艷麗味道的聲音。
『你剛剛跟他說要跟我確認會合時間地點......但是,你現在還不想讓他知道或看見我吧?』莉莉絲瞭然的說著,讓慕暗不禁讚歎莉莉絲對自己的瞭解度。
「對......」
『那麼,我們會合的地點就下線之後再用電話確定吧!被那傢伙知道我們會合的地點,要是被他碰上,那就沒戲唱了。』馬上整理清楚此刻情形的莉莉絲,迅速的統合出一個結論。
「嗯,我知道了。」慕暗乖乖的同意了莉莉絲的指揮,反正這正是他所想要的方式,因為他不想讓寒宵那麼快就見到莉莉絲。
他知道,終有一天,寒宵還是會知道自己就是逐光,也終有見到莉莉絲並發覺一切的一天,但是......不是現在。
「棉花糖......你再不理我...我要侵犯你了喔......」幽怨又充滿某種認真態度的聲音好不可憐的響起,寒宵已經貼到慕暗的身後,佔有慾十足的抱住那軟綿綿又溫暖的身子。
但是他所說的話也同樣的傳到莉莉絲耳中。
『什......』莉莉絲拔高的聲音顯然準備要開始轟炸,慕暗立刻先一步的將頻道關掉,結束了他和莉莉絲的連絡,同時也懊惱自己沒有早點關掉,這下子被莉莉絲聽見了,恐怕......莉莉絲會火速殺回台灣來。
「寒宵...你不要鬧了啦!」關掉之後,慕暗氣惱的推拒著寒宵的懷抱,但卻怎麼也掙脫拒絕不了,一如之前一樣,他只能用那對沒什麼殺氣的眼瞳死命的瞪著寒宵,看他會不會在自己的瞪視下放開。
事實證明,完全沒有半點用處。
「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和別人聊天時露出那麼溫柔的笑容......我都沒見過你這樣子對我笑......」一手捧著慕暗的臉蛋,寒宵輕柔的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個細膩綿密卻又充滿佔有慾的吻。
寒宵的語氣裡充滿了小孩子在鬧脾氣時的味道,讓慕暗的嘴角忍不住浮現甜甜的微笑,笑寒宵那種雖然有些霸道卻又甜蜜的舉止。
這個微笑,讓停下來的寒宵詫異不已,更是看得迷醉,忍不住的摟緊了那綿軟溫暖的身軀,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體內似的。
慕暗聞著寒宵懷抱中那令人安心的舒爽味道,心中充滿了甜甜的滋味。
「她只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啊!嚴格說起來,他對我來說比較適合當姊姊和保護者,我們之間很難有化學反應的,因為我們的個性真的不適合當朋友,再說我剛剛都說過她喜歡的是我二哥啦!」慕暗溫軟著柔柔的聲音說道,但是對於寒宵的吃醋,他還是無法克制自己愉快的想笑的心情。
「你真的和她沒有任何愛情的感覺?」寒宵一邊問著,那對讓學校女生們最想被一親芳澤的性感雙唇,不停的在慕暗臉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怎麼可能......她知道我從高中就已經有喜歡的人......唉呦,你咬我做什麼?」慕暗吃疼的府著自己被寒宵咬了一口的軟唇,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無意間說出了讓寒宵大發醋勁的話。
直到看見寒宵那雙比剛剛還噴著猛烈火眼的眼睛時,慕暗還在努力的回想自己說了什麼讓寒宵如此生氣的話?
「你剛剛說......你從高中就已經有喜歡的人?」陰森森的語氣重複著慕暗剛剛說過的話,讓慕暗心中暗叫不妙,可愛的福氣小臉蛋上露出了打哈哈的笑容。
「那是以前的事情啊......」雖然他現在,依然蠢死了的愛戀著對方......
「那現在呢?你還喜歡著對方嗎?」寒宵的語氣非常低沉鬱悶,聽見慕暗喜歡對方那麼久的時間,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刺痛了起來。
難道自己......沒機會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寒宵的心有種跌落深淵的沉痛。
「唔......」看著寒宵那痛苦望著自己的俊臉,慕暗是很想安慰他的說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只是,他現在還是很喜歡他,難道真要他說已經不喜歡了?他實在說不出來。
看著慕暗猶豫的表情,寒宵的心更痛了,能夠讓慕暗這麼記戀著的人,慕暗肯定很喜歡對方吧!所以,慕暗才會總是對自己有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感,讓他總是將他的人抓在懷中,卻又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我,還有機會從那個人的手中......將你搶過來嗎?」寒宵的語氣非常清非常溫柔的問著。
「我又沒有和『那個人』交往過,而且,他也不知道我喜歡他......」是啊!就因為某個人的遲鈍,才讓自己以前平白了流了一堆的傷心的眼淚。
「那意思是我還有機會?」寒宵忍不住有一絲期盼味道的說著。
定定的看著寒宵臉上那種深怕自己說不的表情,慕暗有些想笑。
寒宵大概很難想像和相信,那個讓他那麼樣愛戀著、那麼傷心的人,就是他自己吧?
「你說呢?」慕暗對他露出了甜美而頑皮的微笑,決定要繼續看著寒宵這種醋意濃厚的表情。
看見慕暗那甜甜的可愛笑容,讓寒宵渾身有一種奇異的騷動感,他立刻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就算你有多麼喜歡那個人,我也會將你搶過來。」他會讓他......只屬於自己,不論他的人或他的心都一樣。
他的話讓慕暗既是想笑又是想哭,想笑和想哭都是因為寒宵對自己強烈的感情和佔有慾。
「我又醜又肥的,沒人會跟你搶啦......」慕暗低頭的說道,那自貶的話讓寒宵聽了很不高興。
「你哪裡又肥又醜了,這叫做豐腴和可愛。」寒宵認真的說著,忍不住再一次的摟緊懷中的他。
瞧,這樣又綿軟又暖熱的身子,抱起來多麼舒服,不會有渾身都是骨頭相撞的感覺,而且還有一種甜甜淡淡的奶香,讓人很想在他身上咬一口看看,看是否也像那味道一樣香甜。
「你可千萬不要減肥,這樣子軟軟胖胖的抱起來最舒服了,我喜歡你這種模樣,真的好可愛,我會繼續把你養成這樣圓滾滾胖嘟嘟的可愛模樣。」寒宵千叮嚀萬囑咐的說著,發誓在現實裡也要盯緊慕暗的飲食,不要讓他瘦下來,失去這種圓潤福氣的可愛模樣。
「壞人......」只聽過別人要胖子減肥,還沒聽過有人要胖子繼續維持身材的。
「我哪裡壞了?」寒宵挑眉看著他。
「你當我是要祭拜的神豬啊?還養的圓滾滾胖嘟嘟呢......養那麼胖要做啥?給誰宰去吃嗎?」過分的男人,虧他還曾經考慮要不要為了他減回以前的美少年模樣呢!竟然說出這些話來糟蹋他的考慮。
只不過,他的話倒是觸到了寒宵的某些感覺。
「當然是給我吃掉啊!我可是很期待的喔......」寒宵低頭附在他耳邊,用著一種極其哄誘又性感的聲音,緩緩的說著。
慕暗一呆,白嫩的臉皮刷的一聲全紅了起來。
「色胚!」紅著一張臉,慕暗急急的推開寒宵,就註銷遊戲下線了,速度之快,連寒宵都傻眼,根本來不及抓住他。
頓了一頓,寒宵露出一抹好氣又好笑的微笑,搖搖頭,也註銷遊戲下線去了。
到學校再跟慕暗算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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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30mle開車的時候, 一張紙條飛進駕駛艙, 才發現原來是支票現金300Ds幣.


第十八章
懶懶的睜開眼睛,雖然遊戲中的一切,對人體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但是那卻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白眠不自覺的輕哼著愉悅的音調,梳洗好儀容換上衣服,才剛走下樓,就看見大哥拿著電話不知道在和誰說些什麼。
他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問些什麼,只是乖乖的坐下來吃早餐。
「早安,今天心情很好喔?幾點的課?」放下報紙,白覺微笑的摸摸白眠的腦袋。
「嗯......十點。」但是他還是習慣一早就起床,整理好東西再出門。
「眠∼∼∼我送你去吧?哥哥今天要去機場接朋友∼∼∼」頂著鳥窩頭,完全沒有往常那種模特兒般光鮮亮麗形象的白蘇帶著惺忪的睡意,因為他才睡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友人的通知給吵醒了,那傢伙還是在快要到台灣才通知他,說他要來台灣的事情,難怪昨天線上沒有看到那傢伙。
他處裡星印的一些BUG處理到五點才去睡,好累......
「好......不過你確定開車沒問題嗎?」看著自家兄長那種睡眼惺忪的模樣,白眠還真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危。
「就算我不行......自航系統也會把你安全送到學校啦!」白蘇哈哈笑著,像個背後靈的掛在比自己還矮的弟弟身上,一邊用臉頰摩挲弟弟軟嫩的臉頰,那種觸感真的很舒服。
白蘇的舉動讓白眠想到了那個總是做著類似舉動,或者說,更親密舉動的男人,總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娃娃似的任人搓圓搓扁。
「唔,蘇哥,為什麼你老是要這樣子玩我啊?」他記得以前白蘇並不會這樣對自己摟摟抱抱和像在玩娃娃一樣的。
「因為軟綿綿的很舒服啊!以前眠眠你太瘦還吃不胖,抱起來都是骨頭,自從有了軟軟的小肉肉之後,就像抱枕一樣又軟又舒服,還有淡淡的奶香味。」白蘇笑嘻嘻的捏捏他滑嫩的臉頰,才放開了白眠。
「不要說的好像我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白眠嘟嘴說著,模樣煞是可愛,要不是三個哥哥都對他們弟弟有了免疫力,肯定會像言熙寒那樣失控。
白眠天生就有一股惹人憐愛的可愛感,不管他胖或瘦,對於被他吸引的人來說,都有一種非常致命的吸引力,只是他本人自己毫無自覺,套句奎莉絲的話,就是活動式的費洛蒙散發機器。
是該慶幸他現在已經沒有那種足以讓眾生女子妒忿的外表,要不然他的桃花指數會更強。
「可是我們家眠眠真的是天下無雙的可愛啊!你們說是吧?」白蘇笑嘻嘻的轉過頭徵求兩位兄長的想法,兩人也都回以溫柔的微笑,並用寵溺的眼神看著白眠。
「眠眠是我們家的寶貝,這點是無庸置疑的。」放下手裡的電話,白醒一邊催促白蘇先去梳洗打理好,一邊也摸了摸白眠的腦袋。
反正自己就算長到五十歲,哥哥們也會當自己是小孩子吧!在白眠腦海中浮現了這個認知。
他們一定會說,因為他是弟弟啊!
※ ※ ※
因為是自動航行系統,疲憊的白蘇一時也忘了要在離學校有段距離的地方設定停車,名貴的車子一停在校門口,立刻就引起了側目。
當白眠發現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歎口氣,叫醒白蘇跟他道別,然後下車。
「眠眠,今天是宮爺爺的生日,你下課之後我會來載你喔!」就在要離去之前,白蘇還降下了車窗,探出頭對他說道,那張好看的不輸言熙寒等五人的俊逸容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且他還親膩的喊著白眠『眠眠』,更是引人非議,猜想他們是什麼關係。
「嗯,路上要小心喔!」白眠實在很擔心看起來還很睏倦的白蘇能否安全的到達機場。
目送白蘇離開之後,白眠才慢吞吞的走進學校教室,才剛坐下,連椅子都還沒有坐熱,某位大魔王就已經接獲通報,形色匆匆的走進教室。
同修這門課的同學已經有相當的認知,言熙寒對於白眠可不是尋常人所擁有的執念,還有極強烈的佔有慾。
方纔那消息肯定也有傳到言熙寒的耳中,不過白眠一方面也感歎學校同學們高速傳播訊息的能力,從他走進學校到坐下為止,都還不超過十分鐘呢!
「那個人是誰?」言熙寒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就詢問了白蘇的身份,後頭跟著的四個人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嗯?你說蘇哥?他是我哥哥啊!」搖著筆桿,白眠偏過頭,露出可愛的笑容,頗有引以為傲的感覺。
「親......哥哥?」言熙寒有些意外,因為他覺得他們兄弟倆的長相......實在難以作聯想。
「當然是親哥哥啊......我知道我們長得不像啦!」一般人都很難將他這種圓滾滾的胖子和三個俊秀的哥哥做聯想,但如果換做以前,見過他們家四兄弟的人都會說他們家專門出產帥哥,品質都一樣優良。
不像嗎?站在後頭的高維蘇偏著腦袋,腦海中浮現了逐光當初在七界中被稱之為「第一美人」的容貌,再比對剛剛他們從學校門口的監視器中看見的白蘇,還是有幾分神似的,而且,要不是言熙寒被白眠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給弄慌了心神,應該也可以發現白蘇和逐光那有幾分神似的長相,進而產生懷疑的。
可惜啊......愛情果然會使人盲目的看不清楚現實。
「不像也沒關係,反正可愛就夠了。」說著,言熙寒的手還在白眠臉上多摸幾把楷個油,動作親膩的絕對不是普通同學做得出來的舉動,但是這些天下來已經多少習慣的同學們,也只有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
「雖然我身上油很多,但也不是這樣給你楷油的吧?」白眠微微擰起了眉,拍掉言熙寒的手,一邊說道。
聽見他的話,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噗哧的一笑,沒想到白眠還有這種幽默。
「眠......」言熙寒好生哀怨,似乎沒想過白眠會做出這種小小反抗。
「不要眠不停的,上課啦!」白眠不客氣的將他的臉轉向前面,而其它眾人則是對於這幕震撼不已。
那個一直在眾人眼中是非常崇高的學生會長,竟然也會像平凡人一樣做出這些舉動和表情,還會任由白眠做出那些在旁人看來算是無禮的舉動。
這也代表著,白眠對他的重要性吧?
「你今天晚上會上線嗎?」說話時,言熙寒還是帶著某種熱切的看著白眠。
「今天有事,可能會晚一點,也有可能會不上線。」想到往年到宮爺爺家替他老人家祝壽時,玩的晚一些了,就會直接在宮家住下,宮家雖然也有虛擬遊戲艙,但是那畢竟是給奎莉絲玩的而已。
「這樣啊......」言熙寒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還戀戀不捨的摸摸白眠。
「那......晚上可以打個電話給我嗎?這是我的電話。」想了想,言熙寒拿過白眠剛好放置在桌上的手機,將自己的電話號碼輸入,然後順便撥出,直到聽見自己手機發出聲響才按掉通話鍵。
想想打通電話給言熙寒應該沒問題,白眠就乖乖的點頭,反正估計應該可以在宴會上抽出個空了。
只是看著言熙寒有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之後的高興表情,白眠一時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對於言熙寒出現這樣子的反應,一時之間他也很難再說些什麼。
※ ※ ※
雖然白眠沒有穿到什麼西裝筆挺的衣服出席宮老太爺的壽宴,但下午三點多一下課,就被火速跑到學校的白蘇給載去服飾店替他挑適合的衣服,上車時,白眠還看到副座的位置上有一個容貌普通,但卻非常吸引人注意的男人,雖然閉眼沉默休憩著,卻還是隱隱約約的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味道。
白眠雖然對對方感覺到好奇,但也沒多問多說什麼,而且從白蘇看對方的溫柔表情,他大概也能猜到對方是白蘇很重要的朋友。
不過,白眠雖然刻意小心的不去打擾到對方的休息,但對方還是醒了過來,然後轉過頭對他打招呼。
「你好。」乾淨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舒服,配上那張臉更是有種異常融洽適合的味道。
「你好,我叫白眠。」白眠乖巧的響應,然後有些好奇的看著男人。
「格雷特溫莎,叫我格雷就好。」男人雖然有著金髮碧眼的外表,但是卻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很難想像他是個美國人。
而且,能被三哥白蘇列為好友的人,也只有他網絡上那一群吧?那麼,這個男人也是個計算機高手吧?星印的設計他肯定也有一份。
白眠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又沉沉睡去的男人,然後見白蘇悄悄的對自己比了個小聲安靜的手勢。
等到了服飾店之後,看著那已經算是很熟悉的店員姊姊拿出了幾套衣服給他試穿,但是這些衣服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他穿起來非旦不會顯得胖或臃腫,反而還圓滾滾的很可愛,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去抱住這個可愛的胖娃娃。
「格雷,怎樣,我弟弟很可愛吧?」白蘇喜滋滋的去抱住看來特別可愛的白眠,完全就是一副傻哥哥的模樣。
一臉倦意的格雷雖然還是很想多休息,但看著像只可愛小白熊被白蘇抱在懷裡的白眠,可愛的圓臉上透著一種純淨自然的真,讓他忍不住也伸出手,摸摸白眠的腦袋。
看見格雷的舉動,白蘇笑得更得意了,就說他們家寶貝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小孩了,不管他胖或瘦,都還是一樣討人喜歡哪!
蓬鬆柔軟微卷的髮絲,散落在白嫩可愛的臉頰旁,純白色毛絨絨的連身帽大衣外套和簡單卻不失流行感的T恤,再加上白色的短褲,雖然有些肉肉的,但也因為那份圓滾白嫩的感覺,既討喜又福氣的可愛。
當白蘇放開之後,幾個店員都忍不住的上前去捏捏他的臉,然後抱抱他,還直呼軟綿綿的很舒服。
女孩子們的身軀總是柔軟並帶有著各種不同的淺淺香味,但是,即使被這樣擁抱,他此時想到的,還是言熙寒擁抱著他的時候,那種屬於男人的味道與氣息,成熟而性感,和充滿著奶氣的自己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自己好像......真的對女孩子沒有興趣呢......
雖然言熙寒總是像在抱個大娃娃似的,不顧他的意願摟著他不放,但是,無法否認的是,在言熙寒的懷抱中,他卻總是莫名的安心。
「白先生,把你家小眠給我們吧!好可愛喔!」幾個大姊姊們愛不釋手的輪流對白眠摟摟抱抱,還不時的摸摸他白嫩的臉蛋偷吃豆腐,行徑和言熙寒可以說如出一轍。
「得了吧你們,我才不會將我家寶貝給你們這群女色狼。」白蘇從那群豺狼虎豹似的女人手中搶回自家寶貝,然後遞出了信用卡給她們去刷單。
她們被白蘇形容成女色狼也沒有生氣,只是笑嘻嘻的拿著白蘇的信用卡去買單。
白眠突然想上廁所,才匆匆的走下寬敞的半迴旋樓梯到一樓,就和他怎麼也沒想過會遇上的人碰見了。
「眠......?」愣忡的看著眼前可愛的白眠,可愛指數在適合的衣服烘托之下,倍增了不少,更讓人想要將他狠狠的摟進懷中,再瘋狂的激吻一番。
只是這裡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場所,而且他也很疑惑白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啊......」看見出現在這裡的言熙寒,白眠心中自然感到非常訝異,他來這裡好多次了,還是第一次遇見言熙寒。
這究竟算是巧合,還是緣分?
「嗯......我跟我哥來買衣服的......先讓我去一下化妝室。」雖然意外於言熙寒的出現,但白眠可沒忘了自己正趕著上廁所。
匆匆的進入廁所解決生理大事,一轉過身,他就被嚇了一跳,因為言熙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進來,而他竟然也沒有發現,更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
想起自己還沒洗手,他頓了一頓,然後微微臉紅的跑到洗臉台前先洗個手。
一轉過身,就撞進了熟悉的懷抱當中,然後又是那雙不規矩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細細的、溫柔的,可以感覺的出包含其中的豐沛情感。
「眠...你穿這樣好可愛,是打算穿給誰看?我可不准你去外面勾引人。」修長的手指在他臉上細細的撫摸著。
言熙寒看著小臉微微酡紅的白眠,環住他腰部的手微一使力,將他抱上了洗臉台,然後迫不及待的吻住那小巧粉嫩的唇,看看那味道是否真的和昨晚在遊戲裡所品嚐到的那樣美好。
而白眠軟嫩的唇也如同他所想像的那樣,又甜又軟,帶著淡淡的果香和乳香,讓人只要一嘗之後就會上癮,捨不得放開,還讓他更是忍不住的加深這個吻,越發熱情與挑逗的吻著,就連空氣似乎也微微升溫,瀰漫的一股濃郁的慾望味道。
白眠被吻得渾身酥軟,一雙小手也無力的攀附在言熙寒的脖子後,粉嫩的臉頰染上了艷麗的紅彩,就連呼吸也有些急促,當言熙寒放開他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如此可人又如此誘惑的情景,讓他忍不住的發出一聲低吼,再度的吻上了白眠那甜蜜的唇。
「眠眠,你好了沒......」不速之客總是來的突然,疑惑的清朗男音,頓然的消失在推開化妝室的門、看見眼前景象時的震驚中。
白蘇非常震撼的看著眼前這幕他想都沒想過的畫面,他可愛又清純的弟弟,竟然被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熱情擁吻的,而且還沒有任何抵抗,雙手還放在對方的脖子上,雖然在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白眠就已經慌慌張張的推開了言熙寒,但臉上那抹羞澀與尷尬他看得很清楚,白眠並不是被對方強迫,多少也帶有著心甘情願的意味。
兩個男人就這樣沈默不語的對視著,白蘇目光銳利的瞪著言熙寒,而言熙寒也毫不畏懼的看著白蘇,只有從洗手台上下來的白眠侷促不安的低著頭,不敢看白蘇。
「你是誰?為何對我們家眠眠作出這種舉動?」白蘇冷靜的看著言熙寒的雙眼問道,發現對方的眼神寧靜穩重,一點都沒有輕浮的感覺,對言熙寒的看法比剛剛發現時還要好了一些。
「我是白眠的同學,言熙寒,我喜歡他,目前正在追求他。」言熙寒冷靜的說著,雖然對於白蘇的突然出現也有些緊張,但他對於自己想要追求白眠的念頭卻是毫無遮掩之意,大大方方的就這樣坦承自己的意圖。
他在學校都那樣毫不在意的讓全校的人都知道自己對白眠的意圖,又怎麼會在此時對白蘇遮遮掩掩自己的打算?更何況,他也清楚的知道,要完全成功的讓白眠屬於自己,白眠三位兄長這一關是必過的關卡。
「臭小子......當著別人的兄長說這種話......你覺得我們家眠眠是你說可以追就追的嗎?」雖然不討厭眼前的男人,但是對方如此囂張的對他宣告要追他家的寶貝,還是讓他有小小的不滿。
「我知道眠眠是你們的寶貝,但是我也是真的很喜歡他。」握緊了白眠那綿軟的小手,言熙寒無所畏懼的回答。
「你認識我們家眠眠多久?」上下的打量言熙寒,很疑惑寶貝弟弟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年輕俊美的大男孩,而且還隻字不提......也許這才是讓白蘇有些惱怒的地方吧?
「快要兩個禮拜......」話才說完,言熙寒就看見白蘇眼中像是快要冒火的瞪著他,莫名的有種感覺,覺得白蘇的容貌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他也說不上來為何會覺得熟悉。
「兩個禮拜......你就對我家眠眠毛手毛腳?」他們小心翼翼保護的寶貝就這樣子被這個臭小子給吃豆腐了,怎麼想都令人生氣哪!
「如果加上遊戲裡的時間,可以說超過一個月,我並不是覺得好玩才要追他。」言熙寒一邊說著,還低下頭看著身側低垂著頭,粉嫩的臉上帶著嫣紅的白眠,看起來是那麼樣的令人感覺到嬌憐。
「憑你的外表,要找到什麼樣的美女都不是問題,為何偏偏要找上眠眠?他可是個男孩子!」白蘇當然覺得自己的弟弟是最可愛的,但是,對於一般外人會怎麼看自己的弟弟,他也是心裡有數,他很難相信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竟然會喜歡上白眠。
「我也不知道,只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好可愛,可愛的讓人捨不得放開。」從第一眼看到他之後,言熙寒就有一種感覺,那個感覺在催使他牢牢抓住白眠,要自己絕對不能放開他。
軟軟暖暖的白眠,有一種會讓人心情放鬆膨脹的溫暖和可愛,像冬日的暖陽,讓人看見他甜甜的微笑時就會忍不住的放鬆。
看見言熙寒眼中的溫柔,白蘇暗暗的在心中嘖了嘖,他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言熙寒是真心或假意,但就也因為確定,更讓他心情很不爽。
「就算我認同你的決心......我還是要提醒你,對我們家眠眠毛手毛腳的...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白蘇微微的笑著,然後就這麼的瞬間出了拳。
碰!一拳紮實的打在言熙寒的俊臉上,惹來白眠的驚呼。
「蘇哥!」怎麼也沒想過好脾氣的白蘇會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還是打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白眠當然會感覺到心疼。
他連忙的檢視著言熙寒的傷,看見他嘴角已經被打的破皮流血,心疼的拿起旁邊的紙巾沾水擦拭言熙寒嘴角的傷口,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和心疼的表情,都讓言熙寒有種甜蜜的溫暖,忘記臉上被揍之後的疼痛。
而兩人那親膩的姿態和舉動,倒是讓白蘇又氣又嘔,有種寶貝弟弟就這樣平白被人搶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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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瞪著自己的艷麗美女,白眠有些心虛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打哈哈的看著她乾笑。
時間推回到半個小時前,白蘇從言熙寒手中搶回白眠之後,便趕到宮家大宅,然後氣呼呼的對著宮家長輩還有自家兄長抱怨這個驚人的消息,當然,其中也包括了從法國趕回的奎莉絲大小姐,而眾人也才明白,為什麼白眠和奎莉絲始終不來電的原因。
詭異的是宮家長輩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反倒是對白蘇追問不停關於言熙寒的事情與看法。
而白眠不用說,當然是單獨對上了奎莉絲。
然後就變成女王大人低頭瞪著在沙發上坐如針氈的白眠的情景。
「呃......絲絲......」好恐怖的眼神哪......
「白小眠,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包含遊戲之中和那傢伙在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知道瞪了多久,奎莉絲微笑著開口,但卻讓白眠有非常危險的感覺。
「可......可以不要說嗎?」白眠當然知道這問也是白問的,因為奎莉絲絕對不是一個那麼輕易就可以被用這種方式帶過去的人。
「說。」簡潔有力的一個字,毫不客氣的打消了白眠小小的奢望。
迫於莉絲女王的威壓,白眠只好乖乖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簡潔明瞭又一五一實的告訴了奎莉絲。
聽完了白眠敘述完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事情,奎莉絲皺起了那雙英氣十足的眉,看著一臉心虛又無辜的白眠。
「這麼說......那傢伙說要追你?」暴力女王危險的問,扳著手指喀啦喀啦響著的聲音特別有魄力。
「嗯......」粉撲撲的小臉上浮現粉嫩的紅彩,還有一點甜蜜的味道。
「你忘記那傢伙兩年前給你的傷害了嗎?」奎莉絲當然知道當年白眠將逐光刪號之後,寒宵有多麼的瘋狂,雖然她也知道後續發展,還有一些她沒有告訴過白眠的事情,更沒有告訴寒宵他們她有辦法聯絡上現實中的白眠,還有兩人是青梅竹馬的事情,只是在旁邊冷眼看著。
之後當寒宵他們改換遊戲時,她和他們是同一團的團友,當然也有一起換遊戲,而她什麼也都沒有說,用這種方式來冷眼懲罰寒宵對於逐光的傷害。
只是這樣被阻隔的兩人,依然吸引著彼此,讓她很不甘心,雖然她和白眠並不是那種感情,但白眠還是她很重要的人,總覺得讓寒宵太輕易的擄獲白眠的心,讓她非常的不爽。
沒錯,她是見不得寒宵輕輕鬆鬆就抱得美人歸......即使白眠現在也稱不上是個美少年也一樣。
怎麼可以那麼便宜寒宵呢?她忍著兩年不吭聲,什麼也沒說,他竟然還是可以把焦點給轉到正主兒身上,雖然她要讚許寒宵那種野獸本能,讓他沒認出人來也還是喜歡上同一個人,但不能原諒的還是不能原諒。
「我沒忘......可是......」一見到言熙寒他就知道,他還是忘不了他,忘不了自己的感情,恨往往是因為對一個人有所期待、然後期待落空之後所產生的情緒,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恨過言熙寒,只是......難過而已。
他不恨言熙寒,他只是難過言熙寒當初對自己的誤會和不信任,所以那時他才會什麼也沒有辯白,就離開了七界。
而在兩年後再見到言熙寒,他原本以為已經忘記的感情,卻又那麼樣的洶湧而出,明明無法對兩年前的事情釋懷,明明就很氣......卻無法恨,想逃開卻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留在他身邊。
喜歡一個人,而對方也喜歡自己,這是讓白眠最為掙扎又難以逃開的原因。
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沉淪下去,也許他還會受到傷害,但是......他就是會忍不住自己,所以,他才會放任言熙寒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做出那些舉動吧......
一想到兩年前發生的事情,他又忍不住那種委屈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不爭氣的落下眼淚。
愛一個人愛到心都痛了......是什麼樣的感覺?看著白眠又忍不住的落淚,奎莉絲歎了口氣,像個大姊姊似的將白眠摟到自己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但他還是不停的哽咽。
「我知道了......你啊...真的是傻的可以呢......」不用太多任何言語解釋,奎莉絲就很清楚白眠的心了。
母性的本能讓她對白眠非常的呵疼,由於她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對她來說,同齡的白眠一直像她的弟弟一樣,是她很寶貝的弟弟。
「我很矛盾,他喜歡『白眠』,我會難過,想他是不是毫不在乎以前的我,可是,如果他心中又一心惦念著『逐光』,我會想他是不是只是把我當成一時娛樂的替代品......絲絲......我很麻煩對不對?」將腦袋枕在奎莉絲的腿上,白眠小聲的說著。
「你啊......就算是麻煩,對大家來說也是甜蜜的麻煩,沒人會閒你麻煩的。」奎莉絲揉揉他那頭柔軟的蓬鬆髮絲,寵溺的說著。
「絲絲......我還是想待在他身邊......」一直到此時此刻,在奎莉絲的面前,他才有那份勇氣承認,他其實沒有在言熙寒面前時那樣的反抗言熙寒的接近與碰觸,他只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這個傻瓜...這輩子要你變心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吧?便宜了寒宵那小子......」捏捏白眠那粉嫩的肉肉臉頰,奎莉絲打定主意,不為難寒宵的追妻大計,她就不叫宮莉絲!
「絲絲......」
「放心,我不會反對你和他在一起,只是,我還是要給他一點教訓的,誰叫他要讓你哭泣。」奎莉絲露出了美麗又危險的微笑,讓白眠在心中默默為寒宵未來可能有的不幸先默哀上幾分鐘。
※ ※ ※
看著線上好友名稱中,慕暗的顯示一直呈現灰色,寒宵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他今天......真的沒有上線啊......失望的寒宵臉上充滿了憂鬱的色彩,讓其它人忍不住的翻翻白眼,感歎寒宵的深陷。
「真不可思議......為什麼寒會對棉花糖那麼的喜歡?」無焰不解的摩娑著下顎,看著一臉頹喪的寒宵,一邊對於寒宵那麼喜歡慕暗而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承認慕暗那樣白白胖胖又軟軟的模樣很可愛,可是,慕暗和逐光根本是相差個天差地遠的類型,一個是胖嘟嘟的小福神,一個是堪稱傾城的絕色美少年,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竟然都能讓寒宵如此沉迷,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老實說......逐光那麼美、那麼善良,寒還有辦法變心......感覺挺難解的。」笑忘塵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幾個禮拜以前,寒宵還那麼熱烈的追尋著逐光的蹤跡,但是為什麼一碰見慕暗開始,就走了樣?
而且詭異的是寒變心的對象,是和逐光相差了天南地北之遠的慕暗,那種感覺......老實說還挺詭異的。
但他們也承認,像棉花糖一樣的蓬鬆柔軟的白眠,是很可愛,但是他們都沒想過他會是讓寒宵心動的類型。
「那是因為......慕暗和逐光有某些程度上的相似吧?」游風淡淡的說著,這是他這些日子觀察以來的發現,他覺得,慕暗身上有逐光的影子,也許,這就是寒宵會克制不住自己的原因。
「咦...?」游風的話,讓笑忘塵和無焰訝異的發出疑惑聲,就連寒宵也抬起頭微微詫異的看著游風。
「哪裡像啦?」無焰對於他的話抱持著高度的懷疑,怎麼也無法將逐光和慕暗做任何的聯想。
「個性和氣質。」游風淡淡的說著,除了龐貝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其它人,包括寒宵都微微一愣,開始努力思考游風的話。
但是就如同冷傲所說的,越是努力去回想,就越覺得慕暗和逐光的個性和氣質非常相似,差別只在於他們兩人的外表。
只是,這個發現並沒有讓寒宵心情好一點,反而眉頭深鎖,抿緊的唇也看得出他心中正在翻騰著。
慕暗......和逐光有些相似?
他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卻又不得不認同游風的話,除去外表不談,他們兩個確實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但...他不想承認。
因為,他有一種感覺,好像一旦承認兩人有相似的地方,就同時的背叛了兩個人一樣,所以,他不想承認。
只是......慕暗的溫軟卻不懦弱的個性,還有那種清雅自然的氣質,確實的和逐光有些相似。
想到這裡,寒宵的臉色微微發白。
他是因為慕暗像逐光才會喜歡他嗎?還是說......他是真的喜歡慕暗?此時此刻,心中一片慌亂的寒宵,已經分不太清楚自己的心了。
「寒?還好吧?」龐貝淡淡的問。
「沒事......」牽起一抹牽強的笑,寒宵的臉色並不怎麼好。
眾人看寒宵的臉色並不希望有人追問,也就識相的沒有多問,這是他們多年來的默契,只是,他們也大概猜得到,肯定和他們剛剛聊的事情有關。
「對了,寒,昨天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接了一個C級任務,『煉金術師的秘藥』,在薩加沙漠獵取五顆的砂蟲心牙、十隻藍蠍毒牙、還有沙漠暴虎的九根暴虎之角,獎金是五萬金幣,以及一個神秘禮物。」想到要開始解任務,笑忘塵忙不迭的告訴寒宵這個消息。
星印裡的各種任務大致上可分為SSS∼S級的三階特級任務、A∼E級的普通任務,一共八個等級,依他們目前的等級,C級任務算是越等的了。
通常E級任務難度大約是1∼9級左右,算是最簡單普通的新手任務,D級則是10∼29級左右的任務,C級則是30∼49級,B級約50∼71級,A級就是71~99級的任務了,至於S級以上,可想而知,那是要到破百的等級,依目前的封測階段是肯定抓不到那種任務的。
只不過......
「你們怎麼抓到C級任務的?」寒宵有些詫異,星印裡雖然有任務難度等級,但是並不限定接任務的人的平均等級,只要你有辦法挖到任務就可以,雖然C級任務還不算太難,但是依他們目前來說能找到也不簡單。
「無焰不小心去......得到的。」瞟了心虛的無焰一眼,笑忘塵和其它兩人實在很難解釋無焰抓到任務的原因。
叫他們怎麼告訴寒宵,說他們原本接的只是D級任務,幫煉金術師找幾個很普通的藥材,結果無焰這只笨老虎不小心扯掉人家的斗蓬,結果看到了對方半邊毀容就直覺的對煉金術師NPC罵了一句難聽的髒話,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詭異的在後頭。
本該是沒什麼反應的煉金術師,那殘存的半張俊俏容顏竟然為之色變,眼中也染上了憤怒的色彩,舉起手狠狠的甩了無焰一巴掌,並冷冷的改變了他們原本已經接下的任務,馬上把任務難度往上提升了一倍。
因為那個煉金術師本來只是要做出普通的療傷藥,但那對他的傷口其實只有很小很小的用處,被無焰那麼一激,他立刻氣的要取得最好的療傷藥財,讓他的臉加速復原,就連原本無限制的解任務時間,也硬生生的被改成七天之內為限。
無焰當然不是故意的,另外三人也沒怪他當時的反應,因為那個煉金術師的半邊臉龐雖然很俊美,但另一邊卻肉塊糾結似的猙獰噁心,彷彿遭人用利器狠狠割、挖、刨、絞過一樣,眼球更是半凸,難看的程度可想而知,也讓人納悶,是誰對他做了這種事情。
就連他們也差點作出什麼反感的反應,但還是忍了下來,無焰是近距離的首當其衝,會有那種反應實屬正常。
而那煉金術師冰冷而憤怒的戴回斗篷之後,便又走回他幽暗的魔藥物調理室之中,繼續他原本的工作,不再搭理他們四人。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莫名奇妙之中踩到了隱藏任務一樣。
雖然說那並不是一個等級很高的隱藏任務。
寒宵也沒有多問些什麼,反正接到就接到了,又不是S級以上的任務,他們應該還應付的來,而且......薩加沙漠,就是那隻鳥告訴自己的轉職地點吧?
「OK,去買個要水就出發吧...反正我剛好也要去那裡找轉職點。」拍拍身上的泥灰,料想今晚大概看不到可愛的慕暗,寒宵只有放棄的乖乖去練功。
「轉職不是在城裡就好了?」笑忘塵詫異不解的問,聽起來頗為意外,他們都已經轉職練到十五級了,還以為昨天寒宵雖然沒有跟他們一起練,也該是已經轉職了。
「剛剛打完那些怪物之後我才剛到十等,而且我的是比較特殊的種族,城裡的轉職暫時不適用,除非我本身的種族職業的轉職任務失敗才能去試一般的。」說了一串的轉職活像在繞口令似的,但寒宵舌頭沒有打結也是一個奇跡。
「你的是什麼種族啊?」眾人現在才想起來,他們沒有問寒宵這個,因為寒宵外表就和妖精或精靈一類相似,他們也一直以為他是這一類的種族,但他現在卻說不是......那他到底是什麼種族?
「這個嘛......是秘密。」這是屬於他和慕暗共同的小秘密,因為只有他們是龍族,而這種兩人之間的小秘密,更是讓他有種特別的感覺。
眾人翻了翻白眼,寒宵也只有會在他們面前,才會裝出這種讓外人看了會跌倒的舉動,要不然對著外人的時候,他永遠都是那種正經又岸然的領袖模樣,所以以前在七界才有辦法騙倒一堆人跟隨他。
「走吧!出發解任務去。」
※ ※ ※
眾人買了一堆用途補水,少說也放了十五格,一格的儲物最多可以放到同樣物品九十九個,依他們等級的玩家,一開始也只有五十格,什麼補血丸的、大補丹的放一放也佔去了一半,誰叫他們現在團裡沒有祭司類型的人呢?
寒宵還沒有就職,但估計也跟戰士類的體術型差不了多少,寒宵本來練的人物就都比較偏向這一類型,游風是弓箭手,笑忘塵是召喚師,無焰無庸置疑的是個力量型的拳戰士,而龐貝則是劍士,簡單的說,他們五個人都沒有一個是輔助型的角色,以前玩其它遊戲中一直跟著他們的那些輔助型的精神系人物,幾乎都沒有一個抽到星印封測,只有他們這群死黨超級好狗運的抽中,他們也只好乖乖的買一堆補品在身上。
不過......為什麼他們總覺得好像忘記問一個人有沒有抽到......是誰呢?出發的時候,眾人腦海裡總有這個問題。
來到薩加沙漠的時候,眾人頓感一股熱風襲來,還有眼前的滾滾黃沙,不禁讓人感歎這裡果然是沙漠。
「這麼大一片......砂蟲、蠍子和老虎在哪邊啊?」這麼荒煙漫草...不,連草都沒有的地方要去哪裡找這些怪?
「我看看......」笑忘塵掏出了剛才在商店買的薩加沙漠地圖,開始尋找他們要打的怪所在的區域。
「唔......最近的是沙蟲區,大概從這邊走過去,十分鐘的路程吧!」笑忘塵比對了方向過後,指向某一個方向說道。
「那走吧!先打沙蟲去。」
當他們來到沙蟲區的時候,非常納悶的看著什麼都沒有、只有幾根仙人掌從沙地上冒出的沙漠,就是沒看到其它的生物。
「沙蟲...在哪?」無焰看著一望無際又什麼都沒有的沙漠,茫然不解的問。
眾人也是一陣愣,也不知道那沙蟲怪到底在哪,那要怎麼打?
「對了......沙蟲...是那種沙蟲嗎?」龐貝在旁邊想了一會兒,突然的開口。
「你說哪一種?」寒宵挑眉反問。
由於自有網絡冒險遊戲的時代開始,取名為沙蟲的就有各式各樣的蟲類,很難界定說沙蟲一定長什麼樣子,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星印裡的沙蟲是那一種。
「就電影和小說裡,那種藏在沙子底下,長的很像蚯蚓,但是前端有著一圈列滿密密麻麻尖牙的那種......」龐貝慢吞吞的說著,因為他本身說話就不是很快的類型。
當他在這麼說著的時候,他們突然覺得地面好像在微微震動著,然後隱約的有著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這種震動和聲音,讓他們有了不祥的預感。
「那個......是什麼聲音?」笑忘塵遲疑的問。
「......那個...」游風面不改色的指向前方遠處那道逐漸變大的黑影和塵煙。
眾人盯著那個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的東西,讓他們臉部的表情也忍不住的抽動起來。
「好像......是阿龐說的那種......」無焰臉色微微發白,就如同見到那煉金術師的臉那一瞬間的感覺一樣。
然後大約在五百公尺左右,他們終於看清了那群怪的長相,的確是龐貝說的那種,但光看外表和色澤,還有那種寫實程度,實在比龐貝形容的更加噁心。
「Oh my God!」笑忘塵忍不住的大喊。
同時,他們也看見了那群沙蟲約莫七八隻,同時追逐著一個死命往他們這裡衝刺過來的玩家。
不會吧?眾人腦海同時浮現了這個念頭。
而隨著那個敏捷度明顯超強的玩家用著誇張的百米衝刺速度朝他們奔馳來時,他們也聽見了那個玩家誇張淒厲又無限拉長的慘叫。
「救──命──啊──」
對於這聲慘叫,他們五人同時很沒良心的──轉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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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五人根本沒有說好,但動作非常一致的,直接往旁邊散去,並不是他們沒有任何見義勇為的心,而是那個沙蟲等級並不低,否則怎麼可能用來當C級任務的任務怪?以他們這群等級最高也才十八,最低等的反而是以往等級練得最迅速的寒宵,這相對的削弱了他們隊伍的戰鬥力,越級打起怪來很麻煩。
那必須要有一定的戰術才能夠順利的將怪殺死而他們又不用損失太多的血和補水。
太過貿然的伸手幫忙,到時候死的可是他們。
現在的網絡遊戲為講求逼真,都有設下疼痛感設定,以求逼真,那個疼痛感雖然沒有到現實那麼痛,但絕對也逼真的讓你在遊戲中被殺死時痛到讓你受不了。
「救命啊∼∼」那個玩家速度非常快,從他身上的穿著打扮看來,他應該是屬於盜賊一類的職業,而速度上來說也確實非常符合需要高敏捷度的盜賊,要不然也不會跑那麼久,身上還沒有傷痕出現。
這傢伙是怎麼一次引來那麼多怪的?雖然說沙蟲是被設定為主動怪,但是應該也有設定一定距離裡才會攻擊,那人是怎麼將這些分散的很開的沙蟲給聚集在一起的啊?
「該隱你這個大白癡!誰叫你跑的啊?我都已經幫你加了一堆輔助你跑個屁啊!你這樣怎麼升等級啊?」破口大罵的美麗女音從天空傳下來,眾人才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抬頭往上一望,就見到一個穿著火辣美麗有如火焰般的美女乘在一隻通體火紅的大鳥身上,明顯是對著那個盜賊在吼著的。
「可...可是這真的很噁心啊!」那個被稱為該隱的盜賊無辜委屈又哀怨的吼回去。
「真是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火焰般的美女吼完,也看到了正準備開始對沙蟲攻擊的五人,美眸中閃過詫異。
她順手就放了大範圍的女神祈禱和風之禮讚、光輝頌歌下去,提高他們五個的暫時防禦力與速度以及攻擊力。
五人對這名火焰般的美女一點也不陌生,看見她,他們才想起他們一直覺得忽略了什麼人的原因。
有了她的後盾,五人終於也放心的開始對沙蟲展開攻擊,在攻擊之前,寒宵不忘先向兩人丟出組入團邀請,美女玩家很爽快的就按了確定,那個盜賊道是稍微的遲疑了一下,可以想見他是在向那個女玩家詢問意見,但後來還是按下了確定。
此時團頻中出現了團頻訊息。
『玩家【莉莉絲】加入永恆之光。』
『玩家【該隱】加入永恆之光。』
沒有太多的猶豫,眾人瞬間就展開了攻擊,還沒有什麼職業的寒宵,雖然沒有職業技能,但由於他的習慣都是將點數加在力量、速度和體質上,雖然還沒有轉職,但攻擊力也不弱,再加上了莉莉絲的輔助魔法之後,攻擊力和速度防禦都大增,還會有人在後頭幫他們補血,不用喝水也能放心的打怪。
不過這沙蟲怪最讓人噁心的,還是那不停低落的口水和藍綠色的黏稠血液,有如漿糊一樣黏,還散發著一股腥臭,如果不小心被噴到關節或是小腿一大坨,還會減緩速度,算是最麻煩也最噁心的地方。
而且被殺蟲那一堆小觸芽上的小型利牙口部分咬到就會損失一百多滴的血,那已經是他們五分之一的血量,讓莉莉絲不得不一直替他們放大範圍的補血魔法。
和那七八隻的沙蟲糾纏了許久之後,一夥人好不容易才把那幾隻體積龐大的沙蟲給解決,同時間跟這麼多沙蟲打鬥,迅速的消耗了他們的體力,雖然有莉莉絲替他們補血和體力,但是那種疲憊感還是不輕,誰叫他們現在還是等級低又數值低的玩家,不是那些一招就輕易打死怪物的高手。
「媽的......好久沒有打這麼累了......」無焰在地上躺平的喘著氣,笑忘塵則驅使著之前剛抓到的最低等召喚狼獸替他撿沙蟲爆出來的寶,以及他們需要的道具物品,一直採取遠攻的游風則是一臉輕鬆的撿著東西,龐貝只剪了幾個補品,而寒宵只看了一眼之後就坐下來呼口氣,沒有打算要撿東西。
感覺......很沒動力啊!寒宵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種空動究竟從何而來,即使這樣辛苦的打了怪之後,他還有沒有成就感,就好像是...像是因為沒有人分享打怪之後得到寶物的那種喜悅,所以沒有那種成就感。
明明......大家都在這裡啊......可是,心中還是有一抹揮之不去的煩憂。
還是因為他不在嗎......
一雙修長的媲美模特兒的美腿停在寒宵面前,白皙又圓滑的曲線,很容易引起男人的遐思,可是寒宵卻沒有任何的作感覺。
「我說寒老大啊,難得看見你,怎麼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樣啊?」莉莉絲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個意志消沉的帥哥,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這傢伙,當真那麼迷戀眠眠啊?
聞言,寒宵露出了苦笑。
「好久不見了......莉莉絲,你還是這麼有精神。」每次見到莉莉絲,寒宵總是有種拿她沒辦法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好像矮她一節一樣,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他也不明白。
莉莉絲是個明艷而不俗麗的美女,混血兒的深邃五官,遊戲中一如往昔一樣,用著火紅色的長卷髮,衣裝則是火辣的足以讓其它男人噴鼻血的性感冶艷穿著,不知名的玫瑰紅色金屬質比基尼式胸罩,牢穩的遮掩起那對豐滿的雙峰,罩衣上還有金色的花紋雕飾,脖子上是同款材料的頸環,也一樣有著金色雕花紋,雙手有著同色系款式的袖套,下半身則是一樣一套的高衩絲質及地一片裙,而且還是正面開衩,只不過她裡面還有穿著同上半身材質的底褲,腳上踩的是及膝的同材質高跟靴,讓人一看就印象深刻。
一般人看見莉莉絲之後,都會以為她是戰士類的女戰士或是盜賊,偏偏十個有十個都會誤會,沒人會想到穿著火辣性感的她,竟然是走祭司路線的角色性質。
沒錯,祭司,而且還是一個出牌不按牌理的祭司,主職業祭司,副職業舞孃,擅長武器是鞭子,一直都是如此,不管在哪個遊戲都一樣,而且還是以暴力美學聞名的狂祭司,這也讓莉莉絲有了『火焰女王』的稱呼。
會認識逐光,也是因為莉莉絲,他認識莉莉絲大概也有五六年,大概是國中那時候在玩七界之前的另一款網游中認識莉莉絲,那時候他們一夥人大該十幾來個就一直是一起組團玩遍其它大大小小的網絡遊戲,是在玩七界的時候,莉莉絲突然說要介紹一個人進團,大家都很好奇莉莉絲要介紹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莉莉絲從來就不會像其它人一樣找到好人才就主動說要請他幫忙加入,所以在對方還未進團前,他就有了一絲的好奇心。
當他第一次看見逐光時,心中的訝異是在所難免的,他第一次見到那麼惹人憐愛的美少年,渾身透著一股自然的柔和純真,整個人白皙卻不慘白,茶色的微卷柔軟短髮,襯托出一種獨特的俏皮,像個透明的精靈,就這樣不自覺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開始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接觸機會,是直到有一次,逼近學校期末考試了,大伙幾乎都沒有上線,而且家裡真正有睡眠艙的並不是那麼多,大多數的人還是買比較經濟實惠的虛擬頭盔,所以很多人平時都是熬夜玩的。
那天上線後,團裡的人在線的不多,雖然說分團還是有不少人,但是主團就只有一兩個人,逐光和他是少數的那幾個人。
想起他是莉莉絲的朋友,而且莉莉絲似乎頗疼他,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不過寒宵那時候就想,『帶他練一下等級吧!』,卻沒想到兩人出乎意料的聊開,而且還變成可以聊心事的好朋友,兩人越走越近,團裡的大伙都看在眼底。
那時他很喜歡逐光在身邊的感覺,覺得逐光開心的笑容很美很美,就像是要把他吸進去一樣,他也喜歡聽逐光那笑起來非常悅耳的聲音,不管是盟裡或是團裡的人都說逐光像個精靈,也像個溫柔的天使,很少有人討厭他的。
除了一個人......
想到那個破壞了整個團和盟中氣氛的人,寒宵的臉色也忍不住的微沈,明明已經過了兩年多,他卻還是難以釋懷。
就算現在他的心中......有一個不輸逐光的存在,但是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他還是心痛的想哭。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愚蠢?為何逐光什麼也不解釋?他一直...一直在等他解釋,其實當時如果逐光肯說出任何解釋,即使是聽來再愚蠢彆扭的謊言,他也會相信的,但是逐光只是睜著充滿淚水的倔強雙眸,什麼也不說的......轉身就離開,從此消失在他眼前。
他從沒想過,一向愛笑又溫柔的逐光,會有如此倔強的一面。
那轉身時流下的眼淚,像是焚燒千萬歲月永不停止的熔炎,一直在他心中靜靜的焚燒著。
他...親手埋葬了自己的第一份愛情,因為他的自信與自傲,讓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為什麼他要相信傾言的話呢?為什麼自己不多用眼睛去看看,去確定事情的真相?為什麼會愚蠢的相信......逐光因為喜歡那個男的而背叛他們的友誼、背叛大家的信任做出那些事?為什麼他那時傻到......沒發現那是傾言所做?
是因為......他忌妒吧?他沒有發現自己是那麼樣的忌妒,所以才會誤會逐光喜歡對方,把那個傢伙硬纏著逐光的舉動當作是逐光因為喜歡對方而默許,而忽略了逐光那不自在的神情。
愚蠢的自己啊......卻在意識到那時的心情叫做吃醋忌妒的同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對另一個人心動,自己也是一個這麼爛的人哪......
無法對逐光忘懷,卻又貪戀著慕暗的溫暖,卑鄙的想要擁有全部。
「這麼沮喪是怎樣?除了沒找到逐光之外還有什麼理由?」莉莉絲當然知道他如此沮喪的原因肯定跟沒有上線的白眠有關,不過......她是不會告訴他,白眠正安然好眠的在她床上睡覺啦!雖然她是很想說出來讓寒宵羨慕忌妒,但是這樣子很有可能會讓白眠就是逐光的這個事實曝光,她想白眠現在還沒有那個準備,也還沒有打算,她可不想看見眠眠慌亂的哭了地模樣。
「不......我沒事......」寒宵知道莉莉絲和逐光的交情還算不錯,而且莉莉絲也非常的討厭傾言,算是站在逐光那一邊,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竟然對另一個人心動,肯定會不客氣的找自己PK。
等等......以莉莉絲和逐光的交情......該不會有逐光的消息吧?
遲鈍的直到兩年多後才想到這個問題的寒宵,猛然抬起頭盯著莉莉絲。
「莉莉絲......你...和逐光的交情應該很不錯吧?」他怎麼會忘了這一點,逐光還是莉莉絲介紹給他認識的啊!若要問交情,認識比他還久的莉莉絲應該就有可能會有逐光的下落和相關訊息資料吧?
「不錯啊!我們交情好到可以一起洗澡睡覺......逐光的身材還真是粉嫩可口......美少年果然看起來很可口啊!喔呵呵呵呵呵......」想到剛剛一起去泡溫泉時,那種粉嫩可口,真想讓人咬一口。
聽見莉莉絲的話,寒宵的心中難免的浮現一股淡淡的酸,但是也有了一股亮光的感覺。
「你...認識現實中的逐光?」寒宵很訝異,因為莉莉絲從沒提過這件事。
「當然啦!我們可是青梅竹馬,我爺爺還老是希望我嫁給他呢!不過我比較喜歡他二哥。」莉莉絲無所謂的說著,眼尖的看見了寒宵眼中一閃而逝所流露的忌妒,讓她想要大笑。
這...怎麼聽起來有種很耳熟的感覺?寒宵忍不住想,卻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聽過類似的話。
「你怎麼沒說?」
「你又沒有問過我。」莉莉絲兩手一攤,一副你沒問我當然沒說的表情。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他人......現在怎麼樣了?」
「怎樣?當然是吃的好睡得好,粉嫩又可愛啦!至於現在...他現在應該在我床上睡覺吧......」莉莉絲惡劣的說著,看著寒宵眼裡的震驚、錯愕和忌妒,她就覺得痛快。
捉弄寒宵,看他為了逐光吃醋發狂,她就覺得很好玩。
「你...床上?」這對寒宵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刺激和打擊,因為他的腦海中,竟然浮現了美麗的逐光被莉莉絲吃干抹淨的鏡頭,妒火狂升,但......他又能說什麼?
「看看你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你在想一堆邪惡的事情,他只是在睡覺而已,睡的很熟,而且我們半年也才見一次而已,我明天還要回法國,下個月才會正式回台灣唸書。」希望她這一個月不會錯過什麼啊......
一想到這男人會在學校偷吃眠眠的豆腐,她就扼腕哪!吃豆腐要付出代價的,怎麼可以太過於便宜他呢?
「他在台灣?」寒宵突然的問,腦海中隱約閃過了什麼,但他沒有空去仔細的想一想。
因為現在的網絡遊戲基本上本來就會裝載翻譯程序,自動將玩家「想說的」話直接轉成對方「聽得懂」的語言,簡單來說就是腦波直接翻譯,所以星印裡才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玩家,不用擔心語言不通無法溝通。
也因此,他從沒想過,逐光和自己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著相同的空氣。
「是啊!他現在在念大學。」而且居然好死不死的和某人同校,雖然她早就知道眠眠腦袋很好,考上那間一流學府她一點都不意外,不過......她忍不住的瞥了瞥寒宵,還有其它四個人。
這幾個腦袋遲鈍的傢伙也是一樣讓她「意外」就是了。
「他在...哪間大學?」短短幾個字,寒宵覺得自己問得困難。
「幹麼?想找他啊?才不要讓你知道,有本事,就自己找啊!」莉莉絲哼了哼,她才不要告訴寒宵,逐光就是他身邊的白眠咧!
「莉莉絲......」寒宵原本還不死心的想要追問下去,但是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卻浮現了慕暗那溫暖笑容的可愛臉蛋,讓他原本急切著追問的心情逐漸冷卻下來。
就算真的問出來......那又怎麼樣?
他能夠像以前那樣,無時不刻的守在他旁邊,只看著他一個人嗎?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很想很想好好珍惜守護的對象,說什麼也放不下的情感,他誰也不想再傷害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幫我傳達一句話就好嗎?」想了想,寒宵下定了決心的說道。
「什麼話?」這麼快就死心啦?莉莉絲上下的看了看神情無奈又疲倦的寒宵,也知道他這兩年來一直不死心的找尋著,只是,沒有希望所伴隨著的絕望,就會逐漸被絕望侵蝕那些動力,直到殆盡為止。
「請告訴他,對不起,還有......我真的......曾經愛過他。」他無法否認自己對逐光仍有感情,只是,他也放不下慕暗,要他放開那個溫暖的人兒,他真的做不到。
看著苦笑的寒宵,眼底還有著掙扎,莉莉絲的態度也忍不住的軟化下來。
這兩年多來,寒宵是如何努力、瘋狂的尋找逐光,其實她都看在眼底,只是,多少不甘心了一點,畢竟他曾讓可愛的眠眠那樣難過的大哭過,也讓他那麼樣的傷心。
「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他?」雖然是自己不肯說,不過,她還以為這傢伙的毅力應該會纏到她肯說出來為止的啊!
「我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看見他難過。」想起慕暗那令人感覺到溫暖的微笑,寒宵的臉上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溫柔。
看見寒宵臉上的溫柔,莉莉絲心中有著訝然,她當然知道那抹笑容是為了誰而笑,不過也對於慕暗在寒宵心中的重要性感到意外。
看來,寒宵對眠眠並不單純只是玩玩哪......
「我知道了......不過,我想這句話,你還是留著等你自己親口告訴他比較好,反正我想他應該......」頓了頓,莉莉絲還是沒有說那沒說完的話語。
應該什麼?寒宵雖然知道莉莉絲還有沒說完的話,但是,他也沒有在追問下去,只要知道逐光現在過得很好,那就......足夠了吧?
「他......就拜託你了......」幾番吞吐,寒宵還是只有說出了這些話。
即使割捨不下,他還是必須擇一選擇,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懂,他承認他心中仍有一部份對逐光還有著極深的眷戀,但是他卻又放不掉慕暗的那種溫柔暖沁。
他是一個很自私又貪心的男人。
「我說你啊......還真是一個怪胎。」莉莉絲歎了口氣,忍不住的下了這個評語。
但是寒宵對於這個評語也只是勾勒起一抹帶著苦澀的微笑。
矛盾難解的情感,是一道難解的習題,沒有人能夠說可以完美的解出這個困擾著千百世紀以來的題目。
哭過、笑過、痛過、恨過、悔過、愛過,愛情就是這麼複雜的世界,也因為有這些不完美和歷練,才能凸顯愛情的珍貴。
失去過,才會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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