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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我的暴君陛下》作者:龍悅心【完結】

《我的暴君陛下》作者:龍悅心【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vincy100 您是第11924個瀏覽者
林方裔向來厭惡週末。

        每週的例行檢查總是讓他很不舒服。

        「血煞」是一個極有名的黑道組織,其勢力大得讓人瞠目結舌。而現在吞併了勁敵「黑十字」後更是被道上老老少少當作神一般膜拜。但不管把它推崇得有多厲害,黑道終究是黑道。

        「血煞」之下還有一個名為「LOVE HEAHEN」的旅館——不,是妓院來得更準確些。與位於紅燈區的妓院不同,「LOVE HEAVEN」的店裡養的都是陰間(即男妓)。而林方裔,這個「血煞」老大方可的心腹手下,每週都會去那裡觀察。

        這周也不例外。

        昏暗的燈光與淫蕩的叫聲在觥疇交錯間流轉,無須爭議的墮落與糜爛在一個個小房間內不停地上演,林方裔極度厭惡這種讓他作嘔的地方。並不是他排斥同性戀,事實上,他原本就是一個同性戀者,但——除了同性戀這一點,他的戀愛觀還算正確。

        一陣極不協調的叫喊聲忽的從走廊的盡頭傳來——不同於其他房間傳出的淫亂,這叫聲似乎相當淒慘。

        林方裔皺著眉頭瞪向這裡的負責人——與生俱來的冷靜與威儀讓27歲的他看起來老成而穩重,對他亦有一種壓迫感。這也是方可提拔他的原因。

        負責人只有無奈地搖頭:「調教了40天,沒有一點成效。」

        在「LOVE HEAVEN」賣身的陰間均是自願簽下契約並受人調教20天後開始接客;所以至今還沒有人是被拐騙至此被逼接客的。

        「40天?!」林方裔的眉打了個難看的麻花結,「怕是以前都沒做過吧?」

        「是的,叫楊鳴軒,今年17歲,來這裡前連女人的經驗也沒有。」

        說話間,一位中年男子已面目猙獰地跑來叫囂:「怎麼給我一個這麼不懂事的?在我面前快哭成淚人兒了!」

        「對不起,董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是重要客戶,不可得罪。

        林方裔靜靜地繞過兩人,逕直走向房間。

        當他走進房間時,看到的是極為駭人的景象——

        大片大片的鮮血在雪白的床單上染得殷紅。地上,丟得四散的衣褲被撕成一條條。沿著血滴落的痕跡,林方裔在房間的陰暗角落找到了一個瑟瑟發抖的玫瑰色不明物體。

        走近了,他才看清是一個裹著被單的人——燈光下,被血染成玫瑰色的被單裡,一個楚楚可憐的身影不住地顫抖,感覺有人走近,他惶恐得眼,卻在觸及林方裔那雙威嚴的眼後更往牆角里縮。

        林方裔蹲下,輕握住緊抓被單的手:「楊鳴軒?」

        問句,確是肯定的語氣。

        在得到點頭肯定後,林方裔托起他的下巴——

        驚艷!

        略長的黑髮散落在臉上,顯得他柔嫩的肌膚白皙勝雪;姣好的臉形上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眸在情慾的洗刷後更加艷麗;還有挺拔的鼻,弧形優美的唇……

        一股莫名的臊動浮上心頭,林方裔有一種佔為己有的衝動。

        但負責人卻在此時不識相地進來:「你看看你,把客戶惹得怒火沖天!害我陪了半天笑!你到底幹不幹?都到這份上了還裝什麼清純?當初可是你自己主動跑上門的……」

        「好了!」林方裔在後面斥責道,「你有完沒完?若他真像你所說的冥頑不靈,不如我幫你調教?」

        「裔哥?」他不解而詫異地看著他。

        「怎麼樣?」

        「有您的調教是最好不過了。」

        得到同意,林方裔伸手抱起楊鳴軒,威嚴地宣佈:「我是林方裔,從今天起是你的主人。」

        一間軒敞高雅的臥室。天花板飾有淡淡的的圖案花紋,裝在天花板上的球燈射出明亮柔和的光線。牆邊擺放著一盆精巧蒼勁的的盆栽,與客廳柔和的光線配置在一起,色彩調和,情趣盎然。四周是清一色蘋果綠的沙發,在沙發的半包圍中間是一張玲瓏的茶几,上面精緻的花瓶裡插著幾枝淺紫色的鳶尾。沙發的對面是壁爐。壁爐上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副油畫,畫的是一個少女,一手支頤,美麗的眼睛微微下垂,在那裡沉思。

        楊鳴軒星眸微張,然後略帶點好奇地張望著房間。

        5年後,他終於又見到了這個男人,但——恐怕他已經不記得他了吧?那自心底泛上的些許期待與喜悅又是什麼?

        楊鳴軒怔仲了。

        他花了整整5年時間,將會得到什麼?又會失去什麼?

        想到這裡,他不禁拉了拉裹住身體的棉被——天氣,是那麼的冷。

        他聽到了「卡嚓」一聲。

        一片在充滿涼意的房間裡,只有一盞昏暗的檯燈在發出微弱的光線。

        楊鳴軒愣住了。

        靠在門邊的一道淡而長的影子,順著渙散的燈光鋪到床邊。

        人影慢慢地靠近,他漸漸地看到了。

        「您好。」聲音瑟瑟的,恐懼中帶著一些讓人回味的東西。

        「嗯。」林方裔撫著他的臉,「那麼晚了,先休息吧!」隨著話的說出口,一瓶藥膏也被放在了他身邊。

        「擦上,治傷口的。」

        「不用。」楊鳴軒柔柔地笑,「我用不著那個。」

        「呃?」顯然的,林方裔有些茫然若失————這麼嚴重的上怎麼會用不著藥膏?

        楊鳴軒輕歎——看來他是忘了。

        纖細的手碰到了林方裔的手臂——幾天前的槍戰,傷還沒有好。

        手指靈巧地將繃帶除去,讓林方裔的眉有些不悅地皺起。

        「怎麼?」不客氣地顯示出困惑與不高興,為著他莫名其妙的舉動。

        楊鳴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逕自將手履上他的傷口,集中精力將力量傳輸到指尖。

        原先皮開肉綻的傷口慢慢地開始發熱,然後痛覺奇跡般一點點地消失。最後,一抹餘熱殘存在手臂上,原來的傷處竟沒有了一點傷痕。

        「你……」林方裔驚異地說不出話來。

        「所以才說不需要啊。」他把聲音壓得很低,怕他察覺他聲音中的顫抖——他只希望這麼做能使他想起來一些事情,哪怕一點點也好。

        一絲火光在林方裔的眼中閃過,又在瞬間消失。

        「為什麼要賣身?」他決定先放下自心底泛上的奇怪感覺,把重要的事情問清楚。

        「我需要錢唸書。」這是實話,他念的是貴族學校,學費貴得驚人。

        「我知道了。」

        他扶他躺下,仔細地蓋好被子:「先睡吧,你累了。」

        手指撫過他柔嫩的臉蛋,一股奇異的感覺以心臟為源擴散了全身。

        一個如羽毛般的輕吻落在楊鳴軒的額頭:「晚安。」

        步如客廳,他打了個電話到方宅。

        「喂,您好。」

        「趙子凌先生嗎?我是林方裔。」

        「林先生有什麼事情?」

        「可以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麼?叫楊鳴軒,今年17歲。」

        「好。」

        「謝謝。」

        掛了電話,趙子凌的腰立即被摟住。

        他咯咯低笑,在方可的懷裡轉身,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歡迎回來。」

        「嗯。」他給他一個淺吻,「方裔的電話?」

        「是啊,拜託我找人。」

        「別太辛苦了。」他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放在齒間輕咬。

        「好。」趙子凌靠入方可的懷裡。
學校正在上課,寬廣的校園顯得格外寧靜。明亮的玻璃窗在燦爛的金光下像剛睡醒的孩子的眼睛,調皮地閃眨著。操場上空無人影,只有兩隻高高的籃球架,筆直地站在那裡。

        操場邊上的那一排翠綠的樹木長得鬱鬱蔥蔥,像一隊威武的士兵在守衛著。

        花壇上開滿了奼紫嫣紅,一些花朵含苞欲放的羞澀與青草的格外翠綠相映成趣。

        而高二實驗A班的平靜氣氛在楊鳴軒的到來後被打破。

        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上一雙雙各有特色的眼睛一一掃過他憔悴的臉。

        請了2個月的假,他的再次出現無疑掀起了軒然大波。

        「你……沒事吧?」最後,還是老師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傷到他分毫。

        他微笑著搖頭:「我只是過來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會過來正式上課。」語畢,他逕自走到座位取出放在抽屜裡的寢室鑰匙。

        楊鳴軒就讀的悠河私立高級中學是全市最有名的也是最昂貴的學校。那種高到嚇死人的天價是一般人窮其一生都付不起的,因而在這裡的全部都是富家子弟。

        下課鈴響,教室頓時陷入一陣混亂之中,一群好事之人不急著說三道四,直衝的寢室,包圍住正在收拾行李的楊鳴軒。

        「喲!連住校的錢都付不起了呀?」為首的江烈用下巴睨著他,語氣哦尖酸刻薄。

        江烈是楊鳴軒自入學以來的死對頭。他仇視楊鳴軒的理由無非是人品、氣質、才華、心性、家境均高他一籌。

        楊鳴軒連眉毛都沒抬一抬,繼續整理東西。

        「怎麼了?沒話了啊?沒了錢的你一文不值還拽什麼拽?哦,不!聽說你把自己給賣了?」他充滿嘲諷的臉瞬間轉變為淫穢,不正經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要不要什麼時候我也上上你?」

        楊鳴軒拍掉他的手:「請自重。」

        「自重?你一個男妓教訓我自重?我呸!」
門口一聲巨響比廣島原子彈更具震撼力地炸翻了寢室這小小的地表面積,霎時所有哄鬧化為死寂的平靜。每一雙失措的臉都不由自主地移向門口,看到了彷彿天神一般高大俊挺的男子,蕭索的殺氣嚇壞了一群浮誇子弟。

        林方裔大步走向楊鳴軒:「都理好了麼?」

        「嗯。」他順從地把行李給他。

        接過行李,林方裔冰冷的視線鎖定住了江烈:「不要再讓我看到有人找他的麻煩!我不會饒了任何一個讓他難過的人,即使這裡都是高官厚祿的兒女!」 接著他拉住他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威風地退場。


        好了,你們先饒了我這個剛剛放假的女人吧!過幾天再過來!

        拉楊鳴軒到校門口,林方裔把行李丟給手下,然後粗魯地塞楊鳴軒入車。

        「你在學校就被他們這麼欺負?」他的眉毛打了一個難看的麻花結。

        楊鳴軒淺笑著伸手撫上他的眉——他很高興他會為他的事而生氣——這樣,是不是表示他有些在乎他?

        「不過是不屑於和他們一般見識。」看他這種表情,也許他5年來花的心血沒有白費?

        林方裔凝視著楊鳴軒良久,接著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你的賣身契。」

        「哎?」他有些茫然若失。

        「我幫你贖了身。」他傾近他,以一種親暱的姿態握住了他的手,將鼻息吹到他的臉上,「我買下了你。伺候我不太糟糕吧?」

        「嗯。」楊鳴軒有些缺氧——太近、太近了!

        「我27,大你10歲,不算太老吧?」

        「是……」他的身體不安地熱了起來——為著那彷彿摻了迷魂藥的低沉嗓音。

        楊鳴軒想開窗透氣,雙手卻被握在了林方裔的手裡;想逃開,卻身在狹小的轎車中,怎麼逃也在他觸手可及的範圍內。

        「我可以問個問題麼?」他盡力逃到他所認為的遠處。

        「說。」

        「為什麼要買我?」

        「我對你的特殊能力非常敢興趣。」這僅僅是一小部分原因,另外的一大部分卻是打死林方裔也說不出口的「肉麻」理由。

        但這樣的回答卻猶如一盆冰水把楊鳴軒的小小希望徹底澆熄。

        「我知道了。」他低頭,語氣中透著無盡的苦澀。這就是他苦苦愛了他5年的結果?到頭來,他能吸引他的,只有他那份給他帶來無盡災禍的特異能力。

        林方裔看著楊鳴軒有些受傷的表情,心底突然泛上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心痛?後悔?還是更多更多百味陳雜的其他?

        他忽然猝然不防地抓住他的手,狠狠地,狠狠地——吻了他。

        楊鳴軒愕然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不請自來的淚水沾濕了他的雙眼。終是相思得償的淚,卻是不該流下的。

        愛上林方裔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獨特的冷凝氣勢,疏離於人群之處,帶著冷冷的不屑與伺機而動的危險,在黑暗中散發著獨特傲然的氣息。

        他的一切讓他害怕迷惑,又被深深吸引。

        此刻,他的吻是如此霸道。猛烈地擒住他的唇,霸氣地佔領他無力自保的城池,在毫不留情地烙下專屬於他的痕跡……

        直到車內的空氣越來越熱、越來越稀薄,林方裔才放開他,手指摩挲著他紅潤的唇:「我不許別人對你有什麼想法,誰都不行!」

        「好。」

        他是暴君!


        而這邊——

        「媽的!這楊鳴軒真是和我相剋!」江烈狠狠地撕開窗簾以表示他的憤怒,「我他媽要他好看!」

        「你——成麼?」一邊的小跟班小心翼翼地,「那個人看來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管他是什麼人!在這裡,沒有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林方裔在晚上要出席一個酒會。他出門後,楊鳴軒跑到浴室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然後香噴噴的躺在一張大床上。
        
        白天,在林方裔的帶領下他摸清楚了這棟別墅的結構。他原以為像林方裔這種黑道上地位崇高的人物所居住的地方一定是華麗氣派到令人咋舌的。但他完全錯了。林方裔的住所雖然比較大,卻完全沒有什麼豪華的排場,一切都以舒適為前提,別墅內的每一見東西都物盡其用,沒什麼無用的廢物。

        然,在弄清楚結構的同時,他也知道他昨晚睡的是客房。但是——包括他和他的行李,今天都被請進了林方裔的臥室。

        忽然,他想起了林方裔白天的那個霸道的吻。楊鳴軒撫過自己依舊紅腫的唇——他是野獸!吻他吻到發狂,吻他吻到缺氧,吻他吻到神志不清……銀牙輕咬下唇——光是白天在車子裡的吻就如此激烈了,那晚上在床上豈不是更……

        酡紅襲上楊鳴軒的臉頰——哦!他在想什麼?

        拉回思緒,他四顧著周圍。這一看,大驚失色,手臂被一拉,整個人跌趴在他身上……他回來了?他回來多久了?還躺在了他身邊!現在這種姿勢極其曖昧,此刻跌到他身上更是無法形容的尷尬,急忙要站好,卻被他抓住雙手,他半身仍是貼在他身上……面孔湧上一波一波的紅潮。

        「在想很色的事情麼?」林方裔邪邪一笑,把楊鳴軒壓在身下。

        「我、我……」楊鳴軒結巴了。

        從林方裔身上的味道來看,他必定是喝過了酒,那麼——是不是代表他今天晚上很危險?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你很眼熟。」林方裔輕吻著他的額。

        因為我們本來就見過呀!只是你忘了。他咬住下唇,有些脆弱的看著他。

        「不要這樣看著我,你知道我今晚喝了酒。」林方裔毫不客氣地封住了他的唇。

        呼吸急促,熱度上升,不只是嘴唇,連耳朵和面頰都染上了緋紅的色彩。就在雙方交錯的呼吸越來越熾熱,已經要分不清彼此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他。 即使在嘴唇分開後,陶醉的狀態也依然持續了下去。林方裔用食指輕撫著他濕潤的嘴唇。這一動作,令他彷彿從背上升起一股戰慄般的刺激感覺。

        不過,林方裔卻沒有進行任何進一步的舉動,而只是從楊鳴軒的身上退離。

        楊鳴絢奇怪地睜開眼。

        「你現在要上課,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尤其在他們上床之後他第二天必定不能起床。

        林方裔咬著他的唇,「我會要你的,但不是現在。」

        「恩……」

  
        而這邊——

        拈著手中到手的五萬元,小白那張尖嘴猴腮的面孔只是動了動,貪婪的眼神顯示出不滿 意。
        
        「才五萬,夠我們兄弟塞牙縫嗎?我說江烈,你家有的是錢,要來拜託我做事,太沒誠意嘍。」

        一家茶館內,江烈與跟班全排站在小白前面,四周全是一些誇張地嚼著口香糖、不像善類的人。

        「這只是頭款嘛!事成之後我會再給十五萬元。白天你也看過了他的照片了!美得沒話說!而且聽說他最近被大老闆保養。你上了他之後再趁機勒索,到手的錢豈止這麼點?你不是想當上層人物麼?等有了錢你就可以打通關口一步一步地上升,運氣好的話可以巴結到『血煞』在這一地區的負責人林方裔林老大,巴結上他,你總有一天會被方可重用的。」老天!這個江烈自以為是地出主意,完全不知道他今天惹到的就是林方裔。

        現在日子那麼難過,不想法子撈錢怎麼可以?混了黑道就是想吃香喝辣的過日子,只要有錢,他小白就可以自立門派出頭了!這樣胡混實在沒出息,每個月保護費都不夠用。若有了錢也許可以得到「血煞」大人物們的賞識而加入;一旦加入了勢力最大的「血煞」,他真的就一輩子吃穿不愁了!走在江湖上,誰敢找他的茬?誰敢惹「血煞」的人?到時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表現得好的話,也許有一天可以見到黑道的總舵主——方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一定會力求表現。混黑道,就要混像方可那樣才算「光宗耀祖」。他需要錢!他決定了!

        「小白大哥……」江烈不安的叫了聲,因為小白一直沒有吭聲。
        
        「過幾天吧!他這幾天會不會來上課?」

        江烈急點頭。

        「這幾天他會來上課,你們守著就行了。」

        「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小白很有權勢的決定,幻想自己是個老大,擺著老大的氣勢。

        這一項決定,帶來了林方裔的怒火。小白與他的手下們此刻滿腦子只有金錢的符號、殊不知引來的那把怒火燎燒走了他和他所有兄弟的性命。
天氣很好。太陽公公很賞臉地沒有躲進雲裡,也沒有放出狂風肆意地在地面上施虐。暖烘烘的日子很適合坐在陽光下舒舒服服地喝茶聊天。
        
        不過林方裔可就沒那麼好運了。雖然早上把公事都忙完了,但下午卻被方可抓到他家裡——要加班麼?真頭痛!

        到了方可家才知道,搞半天是趙子凌找他。

        「你上次拜託我的資料查好了。」趙子凌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楊鳴軒,今年17歲;從小父母雙亡,與一個大他3歲的姐姐楊鳴綺一起生活在孤兒院。因為他從小才智出眾,乖巧又聽話,所以非常討人喜歡。但是……」趙子凌皺了皺眉頭:「他11歲那年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具體情況我沒有查到,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在一年之後被人送回了孤兒院,回去的時候楊鳴綺已經被人領走了,從此他便和楊鳴綺斷了聯繫。接著又過了2年,他被本市的楊氏企業老闆收養,過上了好日子。不過,2個月前,楊氏破產了。」

        趙子凌把大概情況說了一遍,接著把文件遞給林方裔。

        「11-12歲之間有一段空白期。」方可沉吟著,「方裔,你好像說你覺得這個楊鳴軒有些眼熟是嗎?」

        「是啊,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林方裔皺著眉頭思索,「就是想不起來了。」

        「先別想這個了,你把手給我吧!」席靈湘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你上次在槍戰上受的傷應該還沒好吧?」

        她放下藥箱:「我特地過來看看你的傷勢呀!小裔兒!」她不正經地勾了勾他的下巴。

        「副老大!」林方裔哭笑不得——這種那麼喜歡玩的個性是怎麼爬上那麼高的位置的?

        「好啦!看你的傷——咦?」席靈湘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他,「怎麼傷那麼快就好了?還一點傷疤都沒有?」

        「鳴軒幫我治的。他有特異功能,可以治所有的外傷。」林方裔淡淡道。

        忽然,他的腦中閃過5年前的一件事情——不會吧?那麼巧?

        席靈湘和方可的眼中也有了瞭然的神色。

        「我記得5年前你去中東出差的時候搗毀了一個地下組織,救出了很多小孩吧?」作為副老大,席靈湘對底下所有的成員情況瞭如指掌。

        「那就說得通你為什麼看他眼熟,他又恰好有特異功能了。5年前,他12歲,年紀剛好吻合。」方可道。

        「另外,我還有一點疑問。」趙子凌緩緩開口,「楊氏倒閉後,他身負巨額債務,用完了所有的保險費依然無法償清欠款才會來賣身。但,問題是——其他地方比LOVE HEAVEN出的價格要高得多,以他的姿色完全可以賣到一個好價錢,但為什麼會挑選我們旗下的妓院?就因為我們會有前期培訓讓他不至於很痛?我不這麼認為。在那種情況下一定是哪裡錢多往哪裡走的。弄不好他就是衝著你來的。」

        林方裔的眼神由驚異漸漸轉變為平靜:「謝謝。」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是的,他想起來的——5年前那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型的小男生。

        他起身:「我先行告退。」
天與地在白晝整整相戀了一天後,久違的夜幕緩緩降臨。琥珀色的晚霞漸漸從天邊褪去,夜色慢慢濃了。
        
        在下人準備好晚飯之後,楊鳴軒就在客廳等林方裔回來用餐。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林方裔回房就是見到全身蜷曲在沙發上的楊鳴軒,像個孩子似的無邪睡臉。微光下映出他那一雙修長均勻的美腿,可是教人心魂俱失,目眩神迷!他微笑抱起他。楊鳴軒若有所覺,揉了揉臉,賴在他溫暖懷中。

        「怎麼那麼晚才回來?」他醒了,皺著眉頭看著時鐘——這麼晚了啊?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他抱他到餐廳,「你也沒吃吧?」

        「嗯。」他淺笑,為他盛了一碗飯。

        「鳴軒,我想問你。」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強逼自己處理公事了很久,他才有心情回家。

        「什麼?」

        「為什麼要賣身?」

        「我需要錢唸書啊。」

        「那為什麼要賣到LOVE HEAVEN?其他店比這裡給的價錢更多。」他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盯著他,不容他迴避。

        他在他的眼光下發抖——他想起來了?

        「我、我……」楊鳴軒用比蚊子還輕的聲音低喃,「我想見你。」

        雖然聲音很小,但林方裔依舊聽到了。

        「為什麼要見我?」他瞇起眼睛,伸手托住了楊鳴軒下額,「為了報恩麼?楊鳴軒,5年前我救出了那一票兒童之一;也是被研究的最淒慘的一個。」

        5年前,林方裔出差,無意之中發現了一個專門研究小孩特異功能的地下研究所。那個研究所用不正當的手法拐來了近20個身懷各種特異功能的小孩,進行各種非人道的實驗,把裡面的小孩整得苦不堪言。而他——楊鳴軒,是被整得最慘的。他在研究所的最深出看見他的時候,他渾身上下綁滿了各式各樣的電線和儀器,皮膚各處均有受傷且未完全癒合。眼中那一抹絕望與悲淒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但——他從未想過當時這麼一個可憐的小男生今天居然出落得如此美麗。

        楊鳴軒抖得更厲害了——他想起來了!他真的想起來了!

        是的,他喜歡他!他從一開始見他起就愛上了他!足足5年,他沒有忘記過他!他知道自己無藥可救了,自第一眼見到林方裔起即被他狠狠地吸引住視線,心只為他跳動。那雙眼睛讓他陷入癡狂。冷冽的、無情的、危險的、狂傲的,就這樣被擒住了自己的心,深深受到震撼。在極冷之中,又散發出一抹炙烈的火光,像要將他焚燒殆盡。這個像寒冰又似烈火的矛盾男子不能碰,卻又要命地蠱惑著他的心。而現在,他如願見了他,也讓他飛揚跋扈地介入他的生命。但他卻不知道他對他的情意。

        「不是報恩。」他閉上眼睛,「我,我只是單純的,想——見你。」

        林方裔放開他,對他的答案似乎不怎麼滿意,卻說不出哪裡讓他不舒服。

        「吃完早點睡,你還要上課。」

        「好。」

        楊鳴軒自學校裡走出來。無聊,真的很無聊!今天晚上林方裔說自己要參加酒會會很晚回家,叫他不要等他。但自己在他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內可以做寫什麼呢?寫作業:不是在學校裡都搞定了麼?娛樂:沒有林方裔在一個人多無聊?恩——要不去給他買點東西?對了!買點什麼掛飾給他!

        於是他決定不急著回家,先四處走走看看有什麼適合林方裔的掛飾。這樣晚上他回家就可以送他了!驀的,他突然想起自己上次等他時,被他壓呀在床上的事,楊鳴軒的臉上燒火似的燙了起來。

        忽然,楊鳴軒聽到身後的車聲,他好奇地向後看,看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站在門口,他感覺到對方的來意好像不善,他想跑開時,已經來不及了。

        剛剛打發走來訪者,林方裔有些疲勞地躺在皮質躺椅上休息。

        從一大早開始,他始有心神不寧的感覺!這麼多年來他幾乎已是泰山崩於前動都不動一下,冷靜到令人害怕的地步。少有事情可以讓他心煩了!今天的浮躁顯得大大不尋常!會有什麼事發生嗎?

        當時鐘指著六點半時,林方裔的私人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助手隨手接起。「喂,那位?」

        電話那頭傳來女傭人的哭叫聲:「裔哥呢?楊先生被綁架了!」

        「什……」沒有多問的機會,林方裔一把搶過大吼:「你再說一次!」

        「裔哥……我剛剛接到恐嚇電話,要我……要我立即準備一百萬,不然楊先生的頭會被送回來……」

        「為什麼會有人綁架他?不是來去都有汽車接送麼?你們怎麼這麼沒用!」林方裔甩上電話,立即衝向大門。「備車!立即撥三十個人跟我回去!還有,通知暗殺部,立即抽十個精英待命!」

        人工的強烈光線,竟可穿透緊閉的雙瞼。身邊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到令人頭痛欲裂。楊鳴軒在恍恍惚惚中醒來。睜開眼,卻因房間過於明亮的光而睜不開雙目。他想揉揉眼,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是被綁著的。他再抬起頭——想起來了!剛才在路上走來著,然後碰到一群不善的人,接著頭部就立即遭到攻擊,然後,就到了這個陌生的房間裡。

        他困難地理清眼前的景象,看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

        那一張令人作嘔的臉滿是流氣。中等乾瘦的身形,有著充滿血絲的濁黃眼睛與長滿黃垢的血口,清楚的顯視出這人的低俗與邪氣。此刻,他的三角眼正色瞇瞇地瞄向楊鳴軒的這一方角落。

        「等你姘頭湊足了一百萬就可以出去了。」他伸手撫上他的臉——果然滑嫩!

        可楊鳴軒避開他伸過來的手:「不要碰我,你會後悔的!」

        那股凜然的神氣,讓他不爽到極點。

        「你到蠻會說話嘛!我到要看看看你會怎麼樣讓我後悔!」他一巴掌打上他的臉,下手狠到讓他的嘴角起了血絲,他粗暴地撕撤開他的衣服,「老子要拍強姦片賣給A片公司!」
        
        突然,「砰」的一聲響——!所有的兄弟夥計都被扔了進來!隨之進來的是一個陰森的男人和——一個很大很大的皮箱。

        接著他把銀色的鑰匙插入鋁合金的鑰匙孔內,然後就聽到鎖被打開的響聲,林方裔打開很重的皮箱蓋子。

        「什麼?老天!」

        等林方裔把皮箱打開的一瞬間,小白就發出一聲尖叫。

        被啟開的皮箱在燈光的照射下,浮現兩手兩腳被綁著,在一層布上還用膠帶被綁成箝口物的嬌小的少女之姿。

        一個只有十幾歲,黑色長髮飄逸的少女。在皮箱內啜泣。

        林方裔快速的拿出刃柄對準柔弱、羞怯的少女喉頭刺著。

        「你妹妹的味道似乎不錯呢!」他打了一個響指,就從外面湧入二十幾男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肅殺的冷漠氣息。他們的衣服胸口上都繡著「血煞」最高級殺手的標記——那是「血煞」的殺手,凡有他們出現的地方,不會留下活口!天哪……他惹到了什麼人?

        「希望你妹妹不會有事的話就不要動!」他一把抓起少女的頭髮,狠狠地向後甩。此時的林方裔猶如鬼神一般可怕。

        「你混蛋!」小白破口大罵!下場就是自己的妹妹被無情地摑了一巴掌。

        「你……」小白放棄了,「我隨你處置。」

        「很好。」他轉身對一邊的助手說道,「就交給你了。」

        接著,林方裔一把抱起楊鳴軒,率先而去 回家之後,林方裔就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一碗麵。

        當他推門進入房間的時候,已經看見楊鳴軒完好地坐在了沙發上,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半邊腫起的臉也消了腫。

        林方裔輕笑出聲:「看樣子我們以後不需要家庭醫生了。」

        「是吧?」楊鳴軒接過面,「一起嗎?你也沒吃過吧?」

        他端著大碗,夾了一口面到他唇邊,怯生生地怕得到他的拒絕。

        他雙手伸起,圈住他腰身,讓他坐在他膝上,兩人之間只隔著一碗麵。他張口吞下了麵條,灼人的眼眸始終不瞬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

        想躲開他吞噬人一般的黑眸,但身子卻由不得大腦下指令,只能任他吸引,牢牢讓他神魂俱失,連躲開也做不到,直至紅暈已氾濫到頸子上了。

        林方裔接過筷子,也撈了口面餵他。粗枝大葉的下場自是留有一長串垂在他唇邊,沒法子讓他一口吃下,他低下頭,吸住麵條的下端,接收剩餘的面,無可避免地唇舌交纏,灼熱燃燒不已,輻射到四技百骸,激越震盪的感受令他們同時戰慄顫抖不已。

        楊鳴軒感覺到自己身體突升的熱度,與倏然的緊繃,面孔紅到可以擠出血也似的。
但也只有這樣而已了。
        
        林方裔深吐了好幾口氣,平緩氣息:「我說過不會對你亂來,放心。」

        他吐不出言語,輕喘間有著如釋重負。他早已明白他狂烈的心性之外,還額外有著體貼,盡他能做到地去體貼他。他有優良的自制力,致使他逞兇好鬥,卻絕不可能淪為無惡不作的壞人,因為他能自制,也有足夠的冷靜,決定了那樣的未來生涯並不代表非要為害他人不可。

        這個認知令他安心,雖然他永遠脫離不了血腥。

        「剛才,在救我的時候,你很可怕。」楊鳴軒低低地吐出句子。

        「你怕那樣的我?」他抬起他的頭。

        「是的。」楊鳴軒誠實地點頭,「那樣的你——很恐怖。」

        接著楊鳴軒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被摟緊了。

        林方裔在他耳邊低語:「我不會對你露出這種表情。」

        彷彿發誓一般虔誠地低語:「絕不會!」
冷風不時吹動路邊的泥土,撩起一陣陣黃灰色的塵埃。天氣在這種沉悶的環境下顯得尤為糟糕。在干冷的風拂過臉旁的時候,楊鳴軒清楚地看到那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依舊帶著一臉明快的笑容的楊鳴綺竟然出現在他的學校!
        
        「姐姐?」他驚喜地看著她,「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麼多年了,他也覺得奇怪他還會認得自己的姐姐。

        「真的好久不見了!」楊鳴綺激動地衝上去抱住弟弟,「我好想你!」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楊鳴軒有些納悶。

        「你姐夫來這裡出差的時候無意間查到的。」她捧起弟弟的俊臉——沒變!還是那麼帥氣!

        「這樣啊?」他微笑——原來姐姐已經結婚了,「姐夫對你好嗎?你過得怎麼樣?一切都順利嗎?」

        「都不錯!到是你,怎麼會當時失蹤了一年?」楊鳴綺親親熱熱地拉住他的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不如找個地方坐下吧?」楊鳴軒看看表——學校提早放學,車不會那麼早到。

        「好。」姐弟二人開心地走在大街上,過於愉悅的心情讓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黑色跑車。


        夜,靜得可怕。刺骨的寒風掃蕩著這黑沉沉、死寂寂的街道。月亮像半張死人臉,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的夜幕。

        楊鳴軒沒有想到居然會和姐姐聊這麼久——那麼晚回家,方裔會生氣吧?他加快腳步,推進房門。

        「回來啦?」

        「嗯!對不起,這麼晚回來讓你擔心了。」

        林方裔伸手按亮桌上的檯燈,出神地望著背對他褪去衣物的楊鳴軒。突然,他怒意陡升,粗暴地緊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扯。

        失去重心的楊鳴軒就這樣跌進他的懷中。

        「你今天是不是和女人出去了?」語畢,林方裔隨即吻住那教他迷亂的唇,舌頭也跟著侵入,恣意妄為地懲罰他。為什麼背離他?得到他所有的關懷,他想逃離他嗎?該死的!他絕不允許。不忠!這兩個字令他不悅。

        「你怎麼……」楊鳴軒推著他的肩膀使勁地拉開彼此的距離,「怎麼回事?」

        「她是誰?下午和你在大街上擁抱的女人!」他咬牙切齒,像是要將眼前這人捏碎一樣,報復似地啃嚙著他的唇。

        「她是我姐姐!」他無辜地望著他。

        果然,這句話降下了不少溫度。

        「你——姐姐?你不是和他斷了聯繫麼?」他才不相信。

        「她這幾年一直在找我,今天才剛剛見著。」他輕吻著他的眉——吃這種飛醋,真是好笑。

        「真的?」

        「真的!」他摟住他的脖子。

        突然,林方裔抽出手指按在臀部,「你姐姐也不許和你獨處那麼長時間!」 他用力吸吮楊鳴軒的誘人的唇,手指放肆地侵入。

        「唔……」楊鳴軒只有無奈地回應他熾熱的吻和在他身上遊走的手。由背脊所竄起的戰慄感,似火般燒灼他的理智。隨著手指的動作,楊鳴軒僅存的矜持也一點一滴消逝,急躁不已的他開始尋求肉體的慰藉。似乎感受到他下體的那一陣輕微的悸動,林方裔倏然地握住,手指開始動作,上下不停的套弄,似要融化他般炸得他幾乎神智渙散、無法思考……

        「方裔……」楊鳴軒哀求他。
        
        他突然放開他,快速離開了床,「對不起!」

        林方裔心情很亂地走到窗前:「我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不該拿你出氣的。」
        
        既然說過不會碰他,就應該做到——即使,他現在已經欲伙焚身。
        
        楊鳴軒下床走到他身後,鼓足了所有勇氣。然後上前——摟住了他的腰:「不要緊的,如果你想的話……」
        
        林方裔怎麼受得了一向被動的他如此熱情,他立刻轉身,將他的身子壓向自己,舌也熟練地探入他的口中,汲取他甜蜜的汁液。他想澆熄身體的慾火,再不抒解他肯定會因慾火焚身而亡!他離開他的唇,扳過他的身子,將他橫抱起到床上。

        來不及抗議的楊鳴軒已在瞬間被林方裔壓在床上,只能錯愕地仰望他那張白皙而帥氣的臉龐。林方裔溫熱的胸膛貼著他的身體,隔著他的衣服傳來略高於正常體溫的溫度。他知道他想做什麼,一時間卻無法開口阻止。

        「可以嗎?」俯視著最愛的容顏,仰望著他。

        他並沒有回答,只是雙手微顫著解開林方裔上衣的扣子。

        他閉上眼,嘴角劃上一個美麗的弧度——就——沉淪吧!

        清晨,暮色正起。
        
        從他的懷裡醒來,楊鳴軒調了一下睡姿,以最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裡。
        
        在他寬厚的胸膛裡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依靠對他來說並不難,況且他也不希望打擾到正在熟睡的他。

        愣愣地望著他的胸膛,楊鳴軒伸出手指,沿著他厚實的胸膛輪廓遊走。

        輕輕地撫摸上林方意寬厚的胸膛,他修長的手指在他的上身遊走:軟軟的皮肉下有一種剛硬的內蘊,與女人是完全不同的。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胸膛所吸引。直到他不安地握住他那雙不安分的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抱歉。」他急忙收回手,知道自己以挑逗的方法狠狠地燒起了他的慾火。

        「再玩我可就不負責了。」他抱緊他,皺眉看著昨夜自己給他造成的點點淤痕。

        「痛嗎?」狂彎下頭輕吻著他潔白的身體上顯而易見的淤青。

        痛!他渾身都酸痛無比!

        楊鳴軒無力地笑笑:「以後習慣就好了吧?」

        埋在他頸項上的頭稍稍動了一下:「抱歉,原本我不想那麼早要你的。」

        他起身仔細幫他蓋好被子:「學校那裡我幫你請假,今天儘管休息吧!」

        他把他纖細的手指放在胸口,讓他感受他有力的心跳,以生命起誓了他對他的忠誠。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當僕人報來說楊鳴綺來訪時,楊鳴軒還真嚇了一跳。

        「姐姐!」他詫異地迎上去,「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楊鳴綺指指身後的高大男人:「你姐夫查到的。」

        他抬眼,看見一個英俊的男人。

        「我們見過。」他立即肯定地說——但,是什麼時候又是什麼地方見過呢?這,他卻想不起來了。

        「是麼?」那男人笑笑,「可能你認識什麼人和我和我很相吧?你好,周邵。」

        「你好。」一握手,他又發覺了異樣,「姐姐說你是白手起家辦公司的,最慘的時候還做苦力。」

        「是啊。」

        「哦。」他決定把異樣的感覺壓下來。

        於是 ,一個下午,楊鳴軒都在客廳和姐姐以及姐夫聊天,沒有注意到夜色已晚,而姐姐先姐夫一步告辭。

        「差不多我該走了。」周邵起身,「什麼時候有空再來看你。」

        「姐夫走好。」

        「嗯。」他別有用心地應聲,眼角瞥過大門的一抹人影,毫無預兆地輕吻了一下楊鳴軒。

        「先走了,再見。」

        楊鳴軒愣愣地呆在那裡,直到林方裔的怒臉出現在眼前。

        「呀!我,我沒有……」

        沒有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林方裔把他扔進臥室甩到床上,以螫猛而危險的眼神盯著他。

        「別這樣。」楊鳴軒輕斥,雙手軟軟地貼在林方裔的肩,無力地企圖抵抗二人之間的太過貼合——尤其現在的他如此可怕,鉗制著他無法動彈。

        他的掙扎在他下一步的舉動中嚇呆了!他一把扯開他的襯衫,幾顆薄弱的白扣子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楊鳴軒後四分五裂,露出了他大片細緻滑嫩白裡透紅的肩頸肌膚和形狀優美的鎖骨。

        他是個野獸!

        一雙修長的手移在他光裸示人的身子上,唇也毫不客氣地履上他的——霸氣瘋狂地掠奪他的一切,逼迫他的思想罷工,他想要完全掌控他的身體,全由他的意識來驅使。他企圖俘擄他!

        不!他這個樣子像極了那天綁架別人妹妹一樣的野獸!他不要這樣!不要!

        一絲理智回籠,楊鳴軒狠狠地將牙一咬。

        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迅速擴散。

        這一舉動引來的後果就是整個人被剝得乾乾淨淨!

        林方裔的手環繞到了楊鳴軒後面,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臀部:「這裡,只能給我用!」

        「不!」他奮力地推他、打他、捶他。

        「這手真礙事!」一把扯下領帶,緊緊地綁住了楊鳴軒的雙手。

        「不要!」楊鳴軒邊哀求,邊扭動著想逃開,卻被林方裔更快一步拉開了他的雙腿。彷彿品嚐獵物味道一般,林方裔結實的犬牙深深陷入大腿內側的肌膚。

        「啊!」被蹂躪的屈辱,柔軟的皮膚被撕咬的痛楚形成了被虐的快感衝口而出。
修長的手指撬開了楊鳴軒的唇,在緊咬住的牙關上緩緩撫摸、逗弄。
        
        「不……」楊鳴軒無力地喘息著,「不、不行……」

        「不行?」林方裔邪笑著將3根手指一下粗暴地捅入楊鳴軒的深處,讓他痛地發出細碎的悲鳴,「你很硬了哦!」

        手指更深地探入,林方裔愉快地看到被壓制在身下的纖細腰部緩緩抬起並誘人地輕搖。

        楊鳴軒私密的洞口忽然傳來一陣壓迫,肌肉似乎硬被撐開,他痛得流下眼淚。好痛!他手腳都軟了一半。真正的痛苦上場時,楊鳴軒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

        彷彿為了增強這份痛苦,林方裔不停以張狂的硬挺地在他的體內衝刺,卻適得其反的讓他感受到了全身被針扎一樣又嘛又痛的快感。

        暴君!

        體內鮮明的攪動聲刺激著楊鳴軒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經,自己又偏偏好似催促般隨著林方裔的節奏律動。

        「啊——」楊鳴軒繃起身子,胸口漲滿無法吐出的熱氣,只得困窘得閉緊眼。雖然感覺到痛,但他卻本能地將不屬於自己的硬挺往體內深處帶,快感一波接過一波的襲來,彷彿永遠不止息似的。一次又一次,直到無法釋放的痛苦累積至最高極限,體內無法想像的火熱衝擊令他閃神,陣陣強烈的暈眩直向他襲來;就在眼前全然一黑的同時,他腦中一片空白,昏厥前,他聽見自己一聲破碎的喘息,只感覺到自己的腰幾乎像藕一樣碎在他的動情裡。

        太陽穿過樹梢,將陽光篩成金色絲線;遠處所傳來的清脆鈴聲,將楊鳴軒自酣眠中喚醒,嘴角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身旁的林方裔依舊沉睡,這時的他仿若孩子般無邪。

        痛!皺眉的楊鳴軒發覺自己腰酸背痛得連起床都成了難題,只得勉力撐起。真不知他哪來的蠻力,折騰他到開口求饒始肯罷休。

        腳尖剛著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倏地攔腰抱住他,霸道地將他重新拉回溫暖的被窩。

        「你今天別妄想下得了這張床!」林方裔溫柔地吻在他唇上,新生的鬍渣刺激他的下顎,
使他既癢又興奮。
        
        「放開啦!」他輕笑,推推依舊我行我素的林方裔。

        「休想!」他專制又蠻橫。

        楊鳴軒無奈地再度躺到他懷裡:「我想我該說服自己好好去消化你那過分的佔有慾,畢竟愛上這麼霸道的你是件令人傷透腦筋的事。」

        「你是說你不滿?」林方裔咬著牙,額上青筋隱隱浮現。原來那個聽話溫順的小綿羊去哪裡了?在他和他的關係明朗之後就越來越放肆了!

        「如果你能真心待我,我想我也能試著去接受你那嚇人的霸道,還有……」

        「不准你背叛我!」語畢,林方裔隨即吻住那張漂亮的唇,傲慢的他根本不在乎懷裡的抗議,深深地吻著、激烈地吸吮著。

        「你想用吻讓我窒息嗎?」

        「下次你若敢再和別人親吻,我就吻到你窒息,有種你給我試試看!」

        「暴君……」

        說到這裡,林方裔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要問他:「昨天那個是什麼人?」

        「姐夫。」他皺著眉頭,「姐姐比他早一步先走了。」

        「不要太多的和他接觸。」一股不詳的預感慢慢浮起,「我覺得他不是好人。」

        「但我覺得他很眼熟。」楊鳴軒老實地說道,「我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可就是想不起來。」

        「還有呢?」林方裔若有所思。

        「還有就是我認為他在對我姐姐撒謊。」

        「怎麼說?」

        「姐姐說他是白手起家的大老闆,最淒慘的時候給人做過很長時間的苦力。但我昨天和他握手的時候只覺得他的手非常柔軟。即使他現在已經是養尊處優的大老闆,也不可能會有這麼柔軟的手。男人不比女人會去刻意護理雙手,再怎麼一個曾經做過苦力的人手上也應該會有薄繭,但我卻沒有感覺到。」

        「他叫什麼名字?」林方裔的眉毛快打結了。

        「周邵。」

        「周邵……」林方裔沉吟著,決定仔細查一查他的來歷。姐姐的一個電話把楊鳴軒叫到了咖啡廳。

        「姐姐呢?」伴著悠揚的音樂聲坐下,楊鳴軒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有事情,等一下就過來。」周邵笑道,「先喝杯咖啡吧?」

        「嗯。」他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姐姐有什麼事情?」

        「這個……」周邵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他狐疑地看著他,「該不是你把姐姐怎麼了吧?」

        「別亂想,與其擔心你姐姐,還不如擔心你自己。」周邵的笑容有些模糊了。

        「恩……」 不好!著了他的道了!楊鳴軒起身,才跨出兩步就突然頭暈目眩跪倒在地。
        
        「你……」他惱怒地看著他。

        「現在告訴你,楊鳴軒。我們的確見過,5年前的實驗室,我是裡面的研究者之一。」周邵笑得很開心,「然,你的情郎把我們這裡滅得乾乾淨淨,只有當時因為生病而臥病在床的我倖存。現在我就是來報仇的,天意吧?」


        在趙子凌拿來周邵的調查結果後,林方裔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然,私人電話卻在此刻不適當地響起,似乎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喲!林先生可好啊?」

        「你是……」

        「周邵啊。」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極具威脅性,「你的可人兒在我這裡呢!他很美哦!」

        「說出你的條件。」他無心和他哈拉,一邊臉色凝重地回話,一邊已經開始指揮手下就位。

        「不許帶屬下,一個人到我這裡來。」

        「好。」

        「答應得好乾脆啊!不過請你不要耍什麼花槍,我這裡可是有最先進的儀器,要是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立即把你情人扔去餵鯊魚!」

        「沒問題。」

        掛了電話,林方裔立即又打給趙子凌——

        「趙先生,幫個忙……」


        人工的強烈光線,竟可穿透緊閉的雙瞼。身邊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到令人頭痛欲裂。楊鳴軒在恍恍惚惚中醒來。睜開眼,卻因房間過於明亮的光而睜不開雙目。他揉了揉雙眼,再抬起頭。想起來了!剛才還喝茶來著,後來被下了藥,然後,就到了這個陌生的房間裡。在知道自己是睡在床上後,楊鳴軒就不由得好奇的看看四周——除了貼著象牙色壁紙的客廳,連與他相對的沙發都很寬大;這說明居家主人的生活很講究品質與品味;他宛如置身於樣品屋或目錄上的設計房間中,但——沙發上坐著周邵。

        「醒了?」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你幹什麼?」想隨手扔出蓋在身上的棉被,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慌忙抓回床被遮掩,曲起身子縮進角落。

        「當然是報復了!林方裔把我的一切都毀了,我當然也要他痛不欲生!」周邵的手已經到達了床的邊緣,「做什麼事情可以讓人筋疲力盡,你不會不清楚吧?」

        「不要!放開我。」頭部依然昏沉的楊鳴軒沒有太多的體力可供他掙扎,只能通過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

        「不由你說了算!」周邵一把扯開床被,用野獸般的目光掃視著楊鳴軒雪白的身體。
楊鳴軒在這樣的目光下禁不住瑟瑟發抖——天!他簡直猶如待載的羊羔!
        
        「不!放開我、放開我!」感覺到周邵的手在身上游移,楊鳴軒總算想起還有掙扎這回事。

        「掙扎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他邪笑著望著身下的軀體。

        手機卻在此時礙事地響了。

        他丟下楊鳴軒,接電話——

        「知道了,我就來。」掛了電話,周邵打了一個響指。

        隨即,楊鳴綺像一塊破布般被扔了進來。

        「好好和你姐姐話別吧!」他帶著得意的笑聲遠去。

        楊鳴綺的嘴巴腫起來,身上也瘀青好幾塊,她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狼狽。

        「還好嗎?」她脫下外衣包住自己的弟弟,「抱歉,我不知道他——是……」揪心的哭泣聲在楊鳴軒耳邊迴響。

        「我沒事。」他拍拍姐姐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們一起逃出去好麼?」

        「呃……」她有些驚愕地看著他,「怎麼逃?這裡可是有人看守的!」

        「你忘了麼?我除了治傷之外從不輕易顯露的另外一個能力。」他淺笑。

        「對呀!」她也笑了,「不過,你的衣服……」

        「這個不是問題。」他撕開被單套上,「這樣不就可以了?走吧!」

        「好!」
        
        周邵等待著那個毀了他一切的人的到來。
        
        原來有錢有權有地位,沒有人敢動他。

        可是在林方裔毀了他的組織之後,他不得不承受他仇家整日整夜的追殺。他曾經被弄得灰頭土臉,而現在——他有足夠的金錢個精力去報復。所以他在等。
        
        等林方裔的出現。 然後——殺了他。 這是他應該做的,為了組織裡所有的人,也為了他自己。 約定的時間到了。 屬下為他開了門。 他笑吟吟地招呼來客坐下。
        
        「想怎麼樣?」

       「一命換一命,是你的命還是楊鳴軒的命?自己選擇。」

        「有第三條路麼?」

        「有,我把你們兩個全殺了也可以。」

        林方裔揚起眉——看來這傢伙很有自信嘛!不過盲目的自信可是會導致失敗的。

        如果今天目標是他,會受傷的人只是他,那他還不致於生氣。但不是,他挾持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別說傷害了,光是擄人,他的罪便足以死無喪生之地!

        若是他發火了,由上至下,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怎麼說?」他深信他沒有帶屬下過來——一路上的監視器不會說謊話。

        「就是說第三嘍!不過不是你把我們都殺了,是我們把你給宰了。」答話的不是林方裔,而是楊鳴軒。

        林方裔雙眼發直,來不及收拾驚訝,他已經正含笑地看他,一臉開心的樣子……老實說,他有些傻了。

        「你不要動!」剛想回轉的頭被叫住——楊鳴軒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周邵可以感受到他的指甲和剛才在房間裡的異常不
同,好像——對!就好像刀片一樣鋒利;而,他的手上似乎傳來一股異常的香味,讓他昏昏欲睡。

        「你們怎麼出來的?」他極力穩住形勢——雖然他已經明顯處於劣勢。

        「你不是研究過我麼?忘了嗎?我的還有一種能力。」

        「那你塗在手上的麻醉劑又是哪裡來的?」

        「是我給他的。」一邊從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楊鳴綺發言了,「你別忘了我學的是什麼專業。麻醉劑而已,小意思。」

        「你們……」他的頭越來越沉了……

        「什麼?老公?」她可悲地看著他,眼中卻帶著不捨「這就是你的下場。」

        他冷笑「外面還有幾十人把手,你們逃不掉的。」

        「不好意思,我已經把他們全部擺平了。」林方裔也回以冷笑,「我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拜託別人把這裡的系統全部破壞掉。」

        「你、你們……」周邵昏了過去。

        「接著呢?」楊鳴軒聳聳肩。

        林方裔走今他,摟緊他,微笑之後,深深吻住他,封住了這個問題,讓答案不再重要。

        他要是會放過他,「他可以任人宰割,但是——

        「你好,林方裔先生吧?我是楊鳴綺。」

        「你好。」他很愉快地和她握手。

        「這個人可以交給我處理嗎?」她深深地看了周邵一眼。

        「……可以。」

        「還有就是,我這次來是要帶鳴軒走的,即使出了一點意外,也不會改變什麼。」她直直看著他,沒有對黑道的畏懼「當然我也尊
重他的意見,但當他做出決定時,請你不要阻攔。」她擱下話走人,留下沉默的二人。
        
        
        將圓未圓的明月掛於星光閃爍的夜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地遮住月光,使得地面上彷彿籠起一片輕煙,朦朦朧朧。風夾著寒意吹
來,空氣中充滿了孤獨的氣息。風過處,枝頭搖曳,略微發黃的草像浪一樣起伏。

        「你,走嗎?」林方裔愣愣地看著站在窗口的楊鳴軒。

        「你希望我走嗎?」他不答反問。

        「我說希望或不希望會影響你的決定嗎?我認為你不是應聲蟲。」

        他轉身,伸手撫著他那雙不馴的濃眉,沿著他直挺的鼻粱往下滑,停佇在他的唇角,輕道:「你不說,怎麼會知道答案?」

        他摟住他的纖腰,頭埋在他的秀髮中啃咬他頸肩的雪白:「你在故意氣我嗎?你明知道答案。」

        他在他的啃咬下渾身發抖。

        「說吧!你的決定。」林方裔輕撫著他的臉頰。

        一滴冰涼滴落到他手上。

        「對,對不起!我……」林方裔手忙腳亂地要替他擦去淚水,卻被楊鳴軒搖頭制止了。

        纖細的手指摩挲著林方裔的肌膚。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覺得林方裔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體貼。

        也許是從他們相遇就開始了吧。

        想著自己做過的事情,想著自己已過的人生。

        突然發現自己活的是那麼的累。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他開始有種撐不住的感覺,表面一如往常,疲憊的心卻好想找到一處歇息之地。然後,在他身心俱疲的時刻,林方裔出現了。

        「我沒事。」他環住了林方裔的頸項,抵住了林方裔的額頭,「我好喜歡你,方裔。」

        忽然被告白了。


        而且第一次被叫了名字。

        不是平時那句淡的「林方裔」,而是真正的呼喚,林方裔激動得將嘴唇印在懷抱裡的人的頸側上 ,濕潤地留下艷紅的痕跡。

        流出眼淚的楊鳴軒絲毫沒有反抗。

        然後林方裔吻住了楊鳴軒。

        先輕輕地吻住,楊鳴軒有些神智不清地感覺著,然後林方裔的舌尖像是在搔癢似的輕輕舔著他微張的唇瓣,滑過、撬開、進入。

        竄入楊鳴軒溫熱的口裡,林方裔的舌尖找尋著對方的柔軟。

        舌尖感受到的溫度是那樣熾熱,像是想盡情品嚐這份柔軟似的,林方裔的舌尖毫不客氣在楊鳴軒的口裡肆虐蹂躪,自己的舌尖交纏上他的,在對方想逃避之前吸吮著。

        好甜……

        林方裔迷醉地思考著,黏膩地吮吻著楊鳴軒的唇舌。

        被強吻到簡直要缺氧的地步,楊鳴軒的思考力也在林方裔肆無忌憚的索取下逐漸淡去,想要掙扎的衝動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

        「還走嗎?」他吻著他。

        「不。他主動地、緊緊地摟住他,「永遠、永遠都不會走了。」

        月光溫柔地吻過窗戶,把情人糾葛的身影照成纏綿……
   
     (全文完)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5-1-10 14: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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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呢. 是好結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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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分享,男主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人捉了兩次,他也太不好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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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看

是一個好結局ㄋ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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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個甜蜜生活加甜蜜愛愛過程ㄋ
感覺這個故事會粉有看頭拉
少了點激情情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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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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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的文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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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看呢!!!
雖然短短一篇文中,被捉了兩次,很遜耶!!!
可惜,真的有點太短了!!!
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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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局部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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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看的清水文
感謝分享~
想再看看是否還有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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