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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隱月襲影》作者:七玥流火【完結 番外】(番外補在#26-28)

《隱月襲影》作者:七玥流火【完結 番外】(番外補在#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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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什麼,這平民好大的膽子,居然說是他強迫他的.
若不是中了毒,他會願意讓這一個平凡的賤民壓在身下嚒.
不過,奇怪了,為何他會越來越不抗拒和他這樣的關係
還莫名的想要與他親熱,肯定是毒還沒清完..對...定好是這樣的.

不對,那為何他看到他與別人說話時的開心笑容會覺得如此礙眼.
只想上前把兩人分開..
都是他的錯,把他的生活弄的全亂了
啊...他是個男子,為何會懷孕..
天啊...誰來告訴他到底怎麼一回事..





月出皎兮,勞心悄兮;有意變化,君莫笑兮——狐仙
隔著月亮的另一邊,是妖狐的領地,狐自古以來一直被冠以妖邪,嫵魅人心之名,然而,居住在這裡的乃是上古神獸中--九尾狐繁衍延續下來的種族。
相傳於滿月之夜,人間與妖狐界的結界是最為薄弱,這時,現世與異界的邊境會變得模糊不清,妖狐可以透過這朦朧的月色而衝破結界來臨人間,人間的繁華景色 深深吸引著它們,燈紅酒綠的夜市,江邊的遊船上歌聲四起,更有美艷的舞姬翩翩起舞,月色醉人人更醉,那悠揚的歌聲和低低附和的樂曲緩緩的流瀉,更是變成了 吸引著妖狐的」引魂曲」.
正是邊境結界的薄弱,人間的一絲絲妖氣更是越發的濃郁,一些修煉多年,有足夠能力衝破結界卻還沒到達控制自己不被吸引的妖狐,就時常受不住誘惑而降臨人間,要返至狐界,方要待至下一個月滿之夜.
」稟報娘娘,之前命令屬下密查一事確為屬實,且尚在人間,不過..至今還沒查到此人下落」。」繼續搜查,我要在皇上找到他之前看到他的人頭.」
」屬下遵命」.
01
深夜時分,夜空中的一輪明月剛擺脫烏雲的掩蓋而灑落一地清輝,庭院裡各式的亭台樓榭隨即染上一層銀白的光暈,把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驅趕的無影無蹤,隨著陣陣夜風吹過,樹木」嘩啦嘩啦」的搖動,倒影在地面斑駁的樹影也在不停的變幻形態,霎時間多了幾分詭秘.
透過半合的木窗,月亮的清輝緩緩地流瀉了進去,照亮了房內的一切,房內深處被夜風吹起的層層紅紗幔簾,隨風飄渺著,從裡頭依稀透出微微的呻吟聲,再向裡靠近便可看到朦朧的紅紗後面床上兩個糾纏的身影。
「嗯......啊...」一個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說不出的好聽.像是飽受著某樣痛苦而喃暱,又像是愉悅的呻吟,細膩的聲音只讓人聯繫到淫媚的畫面.
「.....唔....」又一聲,只見聲音的主人躺在華麗的大床上,雙眼閉著,兩條好看的眉微微的攏在中間,身體因為激情而全身泛紅,結實的身軀上面佈滿了汗水,一滴汗水正從著他光潔的額頭慢慢的沿著他的臉頰緩緩的流入他線條優美的脖子.
此刻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名男子,正在用舌頭挑逗著他敏感的耳洞,」啊........」引得身下之人驚呼的一顫,發出一聲迷醉的呻吟,使他雙手緊緊的抱住壓 在他身上的軀體,男人轉為含住他小巧的耳垂深深的吸吮,嘴唇慢慢的往下,他往後抬起自己的頭方便身上之人親吻自己的肌膚,脖子連至鎖骨,形成一個漂亮的弧 度,嘴唇過處,浮現出一個個淡紅的印子.
來到了那人的胸前,男子用手撐起了身體與他離開一點距離,身下的人兒對於熱源突然的離開表示著不滿抗議地扭動燥熱的身體,緊閉的雙眸也裂開一道縫疑惑的看著身上的人。
男子忽然笑了笑,隨即低頭含住了他右邊的乳頭,滿意的聽到身下那人一聲細膩的呻吟聲,忘情地緊緊的抱住附在他胸前的頭顱,手指還插入了那人的發中磨蹭,男 子用力地吮吸嘴裡那顆敏感的小東西,感受著那小巧的肉粒在自己的嘴裡變硬挺立,於是更賣力的挑逗,時而用輕咬,時而用牙齒研磨,時而用舌尖環繞著劃圈.
「啊... 啊......嗯」從胸前傳來觸電般的快感讓那人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送上自己的紅果,更方便那人的採擷,一股電流般的快感傳遍了全身每一根神經,不滿足 於另一邊的紅纓被冷落,他不停的扭動身軀把胸膛往上挺起,讓被冷落的那點能與身上那人的肌膚想摩擦,男子彷彿注意到了,含住一邊乳頭的嘴角浮現絲絲笑意, 伸出一隻大手撫上令一邊的艷麗花蕾,兩指掐住頂端的那顆果實,輕攏慢捻,」嗯...嗯...」一陣陣強烈的快感湧入腦中,胸前的兩顆脆弱被人同時的愛撫 著,使得他如墮入雲中的感覺,無比舒服.
男子同時放開了嘴裡和手中被自己玩弄的紅腫充血十分堅挺的乳尖,粗糙的大手不斷的在光滑的身軀上游移,撫摸著這具彈性十足,十分誘人的身體,經過的每到一處肌膚,都如同種下一簇火苗.
大手手來到他敏感的腰側用力的一捏,原本就十分的酥軟的身子則軟上幾分,緩緩再向後下移,來到腰腹下的禁地,兩手分別握住了他圓潤結實而有彈性的雙臀,不停的用力揉捏那兩團手感極佳的肉團,悄悄的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向中間那個神秘的小口探去。
「唔 啊......啊....」感覺到有入侵者敏感的穴口自動不停的收縮,一張一吸的模樣讓人血液沸騰,一根手指抵在入口處用指腹撫摸那細緻柔嫩的皺褶,小口 的主人像是渴望更深入的撫弄而自動的向兩邊分開自己修長的雙腿,手指因為這直白的邀請迫不及待地想要鑽入那個誘人的小 穴中.
「嗯....」 直插到底,穴內裡面又緊又熱,緊緊的吸住了外來者,柔軟的觸感讓手指忍不住抽插起來,旋轉著,男子隨即又伸入了第二根,花穴被迫撐的更開,來者更壞心眼地 用兩指在穴內往兩邊分開,緊致的洞穴灌入了空氣,」啊....嗯....」一股異樣的感覺引得花穴主人不停的收縮.直至第三根..第四跟..
小 穴裡已經插入了四根手指,男子開始四指併攏一同擴張,抽出.插入再抽出.有節奏的開闊著裡面..」啊.....,快..快啊..」花穴因手指快速的攪弄而 變得十分柔軟,穴內還分泌出大量的腸液,潤濕了正條幽暗花莖,同時也沾滿了男子的手指,有些還緩緩的向外流去打濕了整片私處..
「... 啊...進來..啊..快..我要你」身下的男人因為強烈的快感而不顧羞恥的要求著,後庭的空虛寂寞迫切地想要更粗更大的堅挺來填滿,他把一條腿主動的搭 上了男子的肩上,面對這熱情的邀請,男人忍不可忍地退出手指,掏出腫脹地發紫的巨大,扶住了他的腰身,對準了那還在一張一合的洞口狠狠的刺入.
02

「啊...... 啊哈....」被巨大的堅挺貫穿,疼痛從結合的地方傳至大腦,花穴被撐到了極大,溫熱柔軟緊緊的吸住了男人的堅挺,迫使他張大口不停的呼吸來減少這撕裂的 痛,男人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抬高那人的腰部馬上在裡面律動起來,挺進..抽出.越來越快,越來越深,漸漸原來的痛苦已被升起的快感所淹沒.
「啊.. 嗯哼...快..」身下的人大聲呻吟和扭動精細結實的腰身,努力配合男人的節奏,令那巨大可以更加深入.可以到達迷人的花蕊上。
「啊哈..啊..啊...那裡..用力..」被撞到了某個敏感點上,那人瘋狂的顫抖..發出一聲高亢的叫聲,強烈的快感快淹沒了他,他更賣力的扭動自己的腰肢,讓每一次的插入都能撞擊在那令他瘋狂的點上.
「啊...啊..嗯......哈..啊哈..再用力啊....」後面強烈的快感導致他前面的堅挺也面臨發射之勢,濁白的液體不停從頂端滲出,把他整根都滴濕了..而且每被撞擊一下前面的巨大便的跟隨抖動一次..
男子的撞擊越來越快,快到他跟不上節奏,只能隨著他的抽插而晃動著自己的身體..最後,男人重重的往穴內的花蕊上一撞,花穴承受不了那無上的快感而不停收縮..。「啊..... ..」一道白光..前面的分身射出了濃稠的白漿...因為花穴的不停收縮.銷魂的緊吸讓男子也受不了。隨後男子也在他體力射出了一股滾燙的精華..
男人撫上他俊美的臉,憐惜的為他擦掉額頭上的汗,問道:」累嗎?」愛憐的吻上他的唇,又一記深吻,待兩人快不能呼吸才放開他,他燦爛一笑應了聲」嗯」.迷茫的雙眼逐漸打開...
「啊..........」雲郗影突然睜開眼睛猛的坐起來,急速的喘著氣,待呼吸慢慢的平復才發現,原來是做夢,喃喃的道」原來是夢,是夢....」又像是忽然想到些什麼」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
發現自己身上全是汗,雙腿間滿是粘稠的液體,煩躁的掀開被子下床,」來人,給我抬桶水進來,我要沐浴.」
「是」一個黑衣瞬間立於門外回答一聲馬上又消失.
走至窗前推開窗戶,立於窗邊,讓夜風吹散現下摻雜慾望的煩躁心情.微涼的風輕拂過臉,頓時清醒了不少。
泡在水裡,舒服的感覺傳遍了全身,令他稍稍的輕歎了一聲,他得出一個結論:這不是一個春夢.他承認自己性慾比較強,可是他並沒有沉迷男色的傾向,更不可 能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這夢讓他無法接受,想他是如此高貴的人,有誰敢如此放肆,別說壓他在身下,能碰觸到他的人,放眼武林,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最可恨的 是,在夢中,他清楚的看見了,自己對那人笑得無比燦爛,這樣說來,自己是心甘情願的.
「該死..」一聲咒罵,他旋即起身跨出浴桶,決定無視這個夢,此時再如何煩惱也無濟於事,會不會成真還需要時間來證明,他又返回床上,用睡眠來隔絕這煩躁的心情.
為何雲郗影會如此在意這一個夢,原因在於他不是一般人,自幼開始,就有過幾次這類的事情發生,不能說他每一個夢都會成真,但夢境成真的都是關乎於他的大事.
6歲那年,他夢見了一男孩笑著對他說:我們不久就會見面啦,日後你定會有求於我。結果,正是如此,由於他娘親關係,他認識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並與他結成好友,10歲那年,他夢見父親過世,結果三個月後果真如此。
14歲那年,他又夢見了他身中劇毒,兩個月後,因為他涉世未深,行走於江湖,誤中奇毒,最後還是他的好友亦就是6歲那年認識的男孩為他而解。
18歲那年,因為在他的接手後的幾年,雲莊已經越發的強大,在武林上也引起了轟動,不少門派想除去他這估勢力但奈何卻沒有這能耐,便想插髒嫁禍滅其威 風,以示警誡,奈何他在夢中早以窺得這一經過,自然就輕輕鬆鬆的破解了當中懸念和抓住了真兇,此後幾年,他勢力更是越擴越大,更加鞏固其在武林間的地位。
這一所謂的春夢就夢而言,確實無關緊要,自是當他慾求不滿,然夢見的是他被人壓在身下承歡,還是出於自願的,就另一角度而言,可是改變他人生的一大事。。
他怎能不心煩至此,是真是假,唯有時間方可以證明,雲郗影在心中暗唉,絕不會讓此成真。
03
翌日,雲郗影依然如往常時辰醒來,梳洗完畢之後,走出他居住的雲影居,走至同一院落內的書房,等待總管報告以上一個月以來雲莊旗下所有酒樓,商行等收入的大概情況,貼身小廝兼護衛雲濯跟緊隨身旁.雲莊---在江湖上,絕大多數人都認識,現任莊主不單年輕有為,武功高強,短短的幾年間把雲莊的勢力的發展又更上一層樓,並不是它有多麼的叱詫風雲,它 不是江湖上人人聽之而毛骨悚然的邪惡門派或黑暗勢力,但黑道勢力也要必須讓它三分,然於正派而言,它似乎又是那麼無關重要,畢竟,雲莊無暇去理會所謂的武 林盟主之爭或是什麼武林之首..等等....
就在前代莊主在位之時,就以正氣為首而存之的雲莊,就是一個商人世家的代稱,既不偏幫正派名門,也不袒護黑道勢力,卻黑白兩道都要為之敬之的世代商家.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雲莊就是世代為商且與王族有淵源的一屆商家。
雲郗影的祖母正是當朝皇上的遠親,故而扯遠的來說,也算是半個皇親國戚,真因為歷代都是經商為主,從幾代前就積下雄厚的財富,使得朝廷也對此有了幾分注意,在商業上也與雲莊多了些聯繫。
雲莊的勢力從山莊的所在地揚州為起點,以圓形之勢向四面八方擴散,到雲郗影這一代為止,整個江南地區無一沒有他的產業所在,旗下有酒樓,客棧,布行,米鋪,青樓等,還有水路上的運輸船隻.就連西北的絲綢之路上也有其為數不少的酒樓所在.
東北方向人口數量眾多,而且不少大商業勢力存在,能在北方佔有一席地位,固然更好,但是要發展這條方向不是如此容易,雲郗影正是如此打算,把勢力向東北方向所伸延.
「莊主,老總管求見.」
「進來」
來者正是雲莊的總管,年約五十來歲,面目和善,隱約有些書卷氣,此人從上一代莊主在世時便在雲莊執事,頗得雲郗影尊敬和信賴.
「老奴見過莊主」由於在莊內地位蠻高,且又算是雲老級人物,因此,雲郗影免去他行跪拜之禮.
「嗯」雲郗影算是回應了他.
「上個月,就揚州城內的酒樓收入為兩萬八千五百三十兩,青樓部分.....」總管如實報告以往一個月以來各地呈來的收入情況.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總管便報告完了各地收入以及比較重大需要雲郗影來定奪的事情.
「好,就按我所說的去做,另外,我過幾天必須到杭州處理些事情,此行會在杭州逗留一段時日,莊內大小事務就暫時由你來負責」雲郗影交代好任務,便說出了這一事件.
「我並不打算多帶人手,只需雲濯外,多加幾名護衛便可,你替我準備準備」.
「是的,老奴定會把莊打理好,莊主請放心,我這就下去為您準備」總管恭敬的道.
「嗯..下去吧.」雲郗影捧起桌面的茶,邊吹邊道.隨即移至口邊,慢慢的品嚐.
待總管退出門後,雲郗影起身走至窗前,雙手交叉於身後而立,眺望遠處及眼下的庭院景色.此書房位於二樓且離雲影居右側的不遠,同是在雲郗影的個人院落- -影柳院內,在書房上向下望去,夏日可以看見一池荷花和池上的九曲橋,最遠處的池邊上有幾座人造的假山,假山旁是彎曲的小徑連通著雲影居庭前的望月亭,小 徑兩旁錯落的栽種這垂柳。
影柳院佔地極大,是雲郗影的個人院落,裡面的亭台樓榭都出於名匠之手,環繞相連,錯落有致。無論身處於院內的那一處,眼前都是令人讚歎的美景。
雲郗影算是偏愛柳吧,故命人於院中路旁和徑旁植的全是垂柳,現下真是初春時節,枝頭上一點點嫩綠更增添了幾分春意,雲郗影也看得舒服。
「雲濯」
「莊主,有何吩咐」聽到主人呼喚自己的名字,雲濯馬上來到他的身後。
「杭州之行,你挑幾個得力之人暗中跟隨,以便我日後所需.」
「是,屬下遵命」.
三日過後,雲郗影便帶上雲濯離開揚州前往杭州。
04

這趟杭州之行,目的是解決杭州城內產業出現的一些問題,他在杭州城裡有酒樓,連鎖客棧,青樓,布行以及內陸,出海的水上運輸等主要商行。
由於前段時間杭州呈回來的一下報告,杭州突然出現了一股勢力,妨礙了他旗下一直運營不錯的水上運輸生意,接近一半的合作夥伴被其拉走,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如此膽量,敢跟他作對。
杭州位於揚州的東南方向,行程不過一天便可到達,外加雲郗影並無趕路之意,因此,啟程的第二日,一行人才到達杭州。
「屬下參見莊主。」男子一見雲郗影便上前道。」免禮」」莊主行路多時,屬下早以命人收拾好房間,不知莊主是否先行休息?」」嗯」 便跟隨來人前去廂房休息。雲郗影在杭州的產業也頗為巨大,很多時也需要到杭州來處理事務,因此,在杭州城郊也有一座別院,此處正是別院所在,它位於杭州城幾里外的半坡上,說是別院,但也看似一座小莊,雖沒有揚州的主宅來得寬闊華麗,卻也不失高雅之氣。
待至傍晚時分,雲郗影方喚來之前前來迎接的那名男子到他房中詢問,此人名叫聶宇晉,是雲郗影在杭州的得力部下。
雲郗影悠閒的趟在房內的太妃椅上,此時,他已換上一套月白色的華服,上面鑲著金絲的花紋,烏黑的長髮用髮簪高高的束起,腰束晶瑩玉帶,細長的劍眉飛揚入 鬢,狹長深邃黑眸緊閉著,長長的眼睫毛像一把羽扇似的覆在上面,西下的夕陽由窗外射入打在他臉上,眼底浮現了一層陰影.雕刻似的完美挺鼻突出了五官的立體 感,極其性感的紅潤薄唇下是優美的下巴。還有他身上那種狂傲霸氣和渾然天成的王者尊貴氣質,讓不少男女為之著迷, 遠遠的看去煞似一副美人圖.
此時房內站立著兩名男子,一位是雲濯,另一位則是聶宇晉,」我要你查清楚的事,有何結果?」開口的人是雲郗影.
「是,屬下已查明白,對方是當朝丞相的義子,家中並無老小,在京城來說算是一介富商,不知是何原因與丞相搭上了關係,認得了他為乾爹,京城裡對於他的評 價自是不怎麼好,曾因看到貌美的少女而強搶回家做其妾氏,然有丞相的包庇斷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刑罰,他對外自稱是京城來到此地做買賣的,覺得杭州是塊寶地, 便有意在此發展下去.」名喚聶宇晉的男子如實的說出自己查探回來的消息一一稟報.
「還有,他早期早以命人送來書函和讓人代為口傳,想與您一見,交個朋友,好商量日後兩家合作的大事。」
「如此齷齪之人還妄想與我為友」性感的薄唇扯出一摸冷笑.眼神中屏射出一絲幽光.
「對他先不予以理會,我日後定有分寸,晚膳不必為我準備,我要出門一趟,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先行告退」聶宇晉恭敬的退出.
轉身對雲濯說」替我去沈府傳個口信給珺陶,今晚我在雲長樓等他」.
「是,屬下告退」
華燈初上,夜市便熱鬧起來,夜市熱鬧程度是江南地區其他州郡無法相比的,各式酒館青樓燈火通明,裡面人聲鼎沸,街道兩旁各類小販也在不停叫喊,幸運之時 能使幾個行人促足於自己攤鋪面前,衣帽扇帳,盆景花卉,鮮魚豬羊,糕點蜜餞,時令果品,應有盡有。各類小吃如:孝仁坊賣糰子,秦安坊賣十色湯團,市西坊賣 泡螺滴酥,太平坊賣糖果等,夜市接早市,通宵達旦、一年四季、天天如此。
正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得不說,杭州真是一塊人傑地靈的寶地,更以西湖美景而聞名於天下,西湖三面環山一面環水的絕佳地理結構,白日,此處遊人 絡繹不絕,更有不少文人雅士相約於此,一起結伴閒遊,夜晚,截然是令一種景象,由錢塘江至西湖江面,一入夜,各式的豪華遊艇把河面照亮得如白晝。
05

杭州城內雲長樓的總樓位於瘦西湖畔旁,二樓的一間廂房內,雲郗影於靠窗的位置而坐,狹長深邃的雙目停留在窗外的西湖夜間中,四指輕托酒杯,放置唇邊,沿著他性感且略顯紅潤的雙唇來回廝磨。
突然,門被來人稍顯大力的踹開,一隻酒杯瞬間由窗邊直線般的飛了過來,來人不慌不忙,待酒杯飛至他的眼前,頭顱微微向右一移,兩指輕輕鬆鬆的接住了飛來的酒杯,裡面的酒一滴不漏完整的待在杯內,清俊的臉漾開了一抹笑意,一仰頭烈酒下肚。
「不見多時,你依然還是如此冷淡啊,難道就不會對我好些麼?」來人走至雲郗影對面的位置坐下,清俊的臉上笑意更濃。
雲郗影白了他一眼,「這是你粗魯的代價,提醒你下次懂得控制些你的手腳,損壞我店內的門欄,你可要雙倍賠償。」邊說著嘴上浮現一絲笑意,手也替來人倒滿杯中的酒。
「呵呵,這也和我計較,..幸好...你那幾扇門,我沈某還是賠得起.」此人正是雲郗影的好友,沈珺陶。
「這次又打算在杭州呆多久,五日還是七日?」沈珺陶捧起酒,悠閒的喝了起來。
只要雲郗影在杭州逗留,便會與沈珺陶見上一面或小聚一番。
「此行我會逗留一段日子,一個月或是兩個月,我也還未能確定」雲郗影也捧起酒杯跟他對飲起來。
「哦,難道遇到什麼麻煩之事,說來聽聽,什麼大事煩得著我們雲大公子的.」珺陶眉一挑,興致勃勃的問道。
「並非什麼煩惱的事情,只是生意上的問題。」
哼,丞相義子..他要看看那人厲害到那裡去,居然敢搶他的,由他接管雲莊開始這幾年間,他可謂做事果斷,手段狠絕,這個名字也因此迅速在同行內傳遍開 來,此後,瞭解他處事作風之人,都必定會憚忌他三分,現下出現一個公然跟他對抗之人,讓他心情十分不舒暢,對方居然還說與他交朋友,共商合作大計,這意義 如同下戰書般,他不給他點顏色,怕是不知道他雲郗影是如何的一個人.
「莫非,你說的就是那個什麼京城來的富商當朝丞相的義子」
「哦,你也注意到他了?」郗影有點驚訝.
沈珺陶為人他很清楚,就算是生意來往的人或是家族裡的世交,他沒興趣的,就絕不會多瞭解或打聽半句.這不知算是優點還是缺點,正是這樣的性格,不知傷透多少杭州城內大家閨秀的心.
「嗯,算是見過次面吧,他的為人我不太清楚,不過,傳言他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還仗著有丞相在背後為他撐腰.不少同行被他所壓制著.」
珺陶頓了頓,微微一笑,壞壞的說「如此說來........」 邊以單手肘撐於桌面,上身向前傾,拉近與他的距離,於郗影面對面,另一隻手挑逗似得用手指挑起郗影光潔的下巴,又道「傳言他還有偏愛男色的傾向,你長得如此貌美迷人,可要小心啊。」
郗影楞了一下,隨即扭頭撇於一邊,躲開他的捉弄,道「放肆.....沈珺陶你要是再捉弄於我,就等著分屍拋去錢塘江餵魚.」
微怒於珺陶的玩笑,讓他頓時想起幾天前的夢境,那個被男人壓在身下承歡的夢,故而大聲的對珺陶吼起來。
珺陶也有點詫異他的反映,平時玩笑還不曾看過他如此狀態,郗影對於自己的玩笑不悅時頂多也只是陰起臉來出言告之,極少會對他大吼大叫,因為他知道自己於郗影而言,算是特別的,想來,可能是自己玩笑開過了頭,郗影一向不喜別人議論他的外貌。
自幼與他相識,便驚歎於他驚人的美貌,幼時他與他見面便會誇他好漂亮,郗影也是見怪不怪,隨著年齡的增長,此話也少說出口,但還是時不時開他一下玩笑,他也不曾對他生氣。
06
他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但比中等偏上的一般女子還要美豔上幾分,對,就是美豔,還有一點,是女子無法具備的,他原本就極少會面帶笑容,故冷峻中更多的是妖魅,一個眼神,一個神態,皆能令人神魂顛倒,還有一點就是要與他多相處才能發現他不經意時流露出的嫵媚。
「好啦好啦,我不捉弄你了,你何故如此大反映,我給你賠不是,這樣可以了吧。」珺陶忙和他打哈哈,想趁機讓郗影平復下來。
郗影白他兩眼,哼了一聲,算是原諒了他。
「不過,玩笑歸玩笑,你當真注意點就是,那傳言可能不假。」珺陶想起於那人見面的時候,雖然他沒來與他攀談,只是遠遠的珺陶就能感受他對自己的視線,不同於常人,說是欣賞的打量,又多幾分狂妄,像是要把人扒光看穿似,他極其討厭這種目光,便不再多留提前離去。
珺陶自認,自己的長相算是清雅俊秀,可他由於習武關係,身上不乏陽剛之氣,很多女子對自己傾心如故,他可以理解,但那人的眼神強烈的透出淫猥之意,看了看郗影美豔的容貌,他不由得多了幾分擔心。
「他想對我如何,還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郗影不以為然的撇一撇嘴,語氣中充滿不屑。
「是是是,只怕他使用那種下三流手段,做些提防總是好的」珺陶還是擔心的提醒。
「嗯」郗影應了聲,不想繼續討論那人便轉移話題。
「過後你可有去處?」郗影問到。
「怎麼,你想我陪你?還是你有好提議。」珺陶笑得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郗影無奈的瞪他一下」我怕會妨礙你去陪你那個紅顏知己--餘杭第一歌姬雨靈姑娘。」
「呵呵...她又怎及你重要呢,郗影...我都說我跟他只是朋友關係.別人不知算了,你難道也不明白嚒」
「莫非....你還惦記著幾年前的那位匆匆一遇的人」這回輪到郗影開珺陶的玩笑了.
「饒了我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可以了吧.我都聽你的。」郗影暗笑,他知道,他又戳中了他的心事...

兩人再吃過了晚膳方才一同離席走出廂房,走出雲長樓,郗影提議乘船或沿湖邊步行一會,珺陶自然明他,便決定沿西湖行走。西湖沿岸均栽植為數不少的垂柳,正是郗影所愛的,細細算來,雲郗影也快接近一年沒來杭州了,雖說兩地距離不遠,他知他前陣子忙於向東北擴展的事情。
雲郗影邊走邊細細品味著這迷人的西湖夜景,他也是真的十分喜愛杭州,來此便有種說不出的舒適,珺陶在一旁並沒有出聲打擾。
行走片刻之後,郗影才發現過於安靜,便問道「怎麼了,如此安靜,倒不像你。」
「原來你還發現身邊還有個我啊,我還以為快被你遺忘了呢。」接著又道
「你每次來此,總是這個樣子,我也見怪不怪。」雲郗影也只能無奈一笑。
珺陶雙手握於身後與郗影並肩走著,此時還不算很晚,沿岸還有不少的遊人,路過之人都被這兩人所吸引,郗影是更勝女子的美豔,珺陶則是清俊陽剛,兩人各有各的氣質,唯一相同的就是一樣的吸引人,更有路過的女子見此二人,霎時忘記了行走,用衣袖掩臉,羞澀不己。
「那兩位是那家公子」一面相稍顯普通,卻滿身穿戴盡顯貴氣的男子詢問他身旁的部下。
「一位是沈府的公子--沈珺陶,另一位則十分面生,屬下也並不知曉,請主人息怒,屬下馬上去查探」站立的男人恭敬的說。
「好,務必要查仔細,如此美麗之人,真是難得一見。」華服男子笑得無比邪惡,對於沈珺陶,他還是記得的,只是他現在對另一位更有興趣,雙眼依然盯著那逐 漸遠去的美麗身影,眼神滿是淫逸之意,一些旖旎的畫面充斥著他的大腦,雙手摩擦,伸出舌頭舔下唇一遍,聽到「咕嚕」吞口水之聲,彷彿整個月沒東西下肚之人 看見了豐盛的大餐,正準備狼吞虎嚥。
07
西湖呈以三面環山,一面接水之勢的獨特優勢形成其美麗之貌,南面是地勢較低且植物更為茂盛的小山,湖畔南面一厘路外開始便是茂密的山林,以致鮮少來人。
可能大多數來人都衝著堪比西子的西湖而來,這些平常的山林自是沒多少人會注意到,頂多是路人趕路而過或是上山伐木狩獵才會進此山中。
步入山林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再稍稍往裡,地勢開始升高,竟有一條小溪緩緩的從山上流下,來到此處形成高至幾米的小瀑布,匯聚成一個池塘大小的湖泊,周圍 仍是長滿翠竹,湖泊的前方不遠處有一間竹樓,裡面的佈局十分簡單,卻十分樸素典雅,從其佈置來看,不像是經常有人使用。
竹樓後方卻別有洞天,有個階梯向下延伸,可助人走至下方,下方是一片平地,種的卻是桃樹,不大不小的一片,此時正是初春時節,不少桃花已經盛開,還有些還呈花苞之態,從上方俯瞰,粉紅的一大片,令人驚訝,這山林翠竹間竟有這一片粉紅,也有種說不出的漂亮。
此時,竹樓前方的湖泊邊有個人影,一身略黃的白衣,頭髮用白色帶子束起,看去像是一介書生,偏黃的皮膚可能長期暴露在太陽下,此刻有點偏紅,就算經過一季冬天也無法把原本還算白皙的皮膚還原。
略微平凡的五官頂多能和清秀扯上一點關係,還算挺拔的鼻子上方,一雙不大眼睛卻出奇的明亮,像一潭清池般幽深,細看之下,頓時令平淡無光的臉增色不少, 男子頭微微朝下,雙手不停的撫玩一隻笛子,移至嘴邊,悅耳的曲調從他唇邊流瀉,環繞於整個山林間,驚得原本寂靜山林中的鳥雀亂飛。
風行水上,渙。一滴水聲繚繞,餘音尚未散盡,萬縷千絲的委婉清洌在胸口輕微的糾結,蜻蜓點水般留不下痕跡。
是他記憶深處的一段美好回憶,只要一想起那人,記憶清晰得就宛如昨日發生般,讓他的心溫暖起來,只是美好的東西總是太過於短暫,彷彿它不曾發生過,而是 他的一記幽夢,若不是,他已能把此曲子熟悉的吟唱,不然他無法找到任何的證據,證明那個清麗得如同仙子般的人曾經出現於他的生命中。
遮不住挽不回的流年偷換,無限感傷,只不過眉心一瞥淡雪輕漫再融化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對他出於什麼樣的感情,相遇的那一瞥,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溫暖了他整個心房。
從此,再也忘不了他,雖然短暫,與他於這地方相聚,他教他吹笛,他聽他的蕭音,有如那音從遠古傳來般遙遠,一盞紙燈籠青青白白的飄近,於是一睜眼看見百 鬼夜行,是這般的鬼魅同時又令人沈迷,他曾感歎,世上怎會有人有此能力,然而那人看起來是如此年少,無時不透散出稚氣的味道,化音調為腐朽,摸不著,看不 透 ,自知身陷於他所構築的空間,處於虛無縹緲之境,身後紅蓮灼灼,似已開了千生萬世。
歎了口氣,才發覺自己又想起了他,不知他現在過得是否快樂,揮去腦中的疑惑,轉身離去,走入身後的竹樓去。
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一張竹床,右邊靠窗處有一張書桌,上面文房四寶齊全,隨意放了幾本詩書,再往裡靠牆放置一書櫃,想必因為靠窗關係,陽光從窗外射入,書桌附近特別明亮,再過去又是一衣櫃,床的前方有一小茶几便無其他雜物。。
那人回到屋內就坐於書桌前看去書來,一頁一頁,時間流轉,轉眼間,半日已過,他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合起書放下,是時候下山回家了。
約半個時辰之後,男子已來到山下,再走了一會兒,再見到的便是繁華的杭州城,男子的家位於西湖西側,這裡住的多數都是平常的老百姓,從大街轉入小巷,在 拐彎走一會就到,極是平凡的一間房屋,推門進去,有個小院種了些花草,房子不大,主房是客廳,左邊還有一間小房,可能就是臥室。
男子走進臥室收拾一下,便又出門了。
08

男子喚柳月瀾,家裡原本是杭州城裡還算大戶人家,父親是名員外,自幼的生活還稱得上錦衣玉食,無奈一年前父親生意失敗,家道中落,柳父還從此一病不起,不久便過世了,他娘親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也因傷心於柳父的突然離開,不久也跟著去了。
他本就對生意毫無興趣,因此,在家平時不是看書便是撫弄一下琴棋書畫,偶爾種一下花草,父親也勸他幫他分擔一下家裡的業務,他總是推托,久而久之,就不再提起。
依此他完全是個不懂人情世故,只知安逸生活的富家子弟,他又怎麼會知道,家中一夜之間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不得不學習何謂生存之道,然而,這場變故也使得他短時間裡成長了許多。
他變賣了家中所以的財產,還清了一切債務,留下了現在居住的宅子一個人生活,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人生原來是如此變化莫測,原本平淡還算和睦的家就只剩下他 一個,他有時會對天感慨,人生原來便是如此,讓你忽然間擁有,又隨時奪走,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所謂的滄海桑田,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
在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曾幫他定了門親事,對方也是杭州的大戶人家,本想待對方年滿十六後便完婚,如今婚約尚在,可早已物是人非。
他不是不明白所謂的人情冷暖,他很清楚瞭解到,自從他家落魄以來,對方還是「世侄,世侄」般親切的喚著他,可是,臉上多出的幾絲嫌棄和厭惡,讓他想忽略都難,他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有誰會去高興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落魄書生。
幸而他還能寫出一手好字,時不時替人家寫點詩詞和對聯,加上替人培植一些花草,生活還算過得去,雖然清貧了些,對於一個一向吃好住好的人來說,柳月瀾也算得上少有。
他家雖落魄了,可與他有婚約的袁家小姐袁碧瑩還是跟他保持聯繫的,他們自小便認識,可他待她如妹妹,算不上什麼男女之情,她也視他如哥哥,兩人沒因家中變故而疏遠起來。
心裡反而有點慶幸,他對她只有兄妹之情,若真的勉強結為夫妻,他定會誤了她的一生,女子一旦嫁人,她的一生便注定了,很難再有改變,沒有愛的婚約自古以 來都不會快樂,說他迂腐也好,說他死心眼也好,他認定兩人彼此相愛,才能結為夫妻,相守一生,這是一種承諾,是一種誓言,讓對方幸福的一種諾言。
因此,他打算過一陣子便去提出解除婚約,而現在,正是去袁府的途中,他答應了她要帶他到夜市裡看花燈,今日便是履行承諾之日。
兩人出門時,後面還跟著的貼身丫鬟,抬頭看了看天空,夜幕已降臨,夜空中蘩星滿佈,果然還是大自然的景物最能貼近人心,無論你此時此刻是何種心情,它們都與你同在,不曾離開。
回想剛才出門前兩老的態度神情,柳月瀾也只能無奈歎了口氣,袁父根本就不願意讓他的寶貝女兒單獨跟隨外人出去,何況還是個男人,雖說他是她的未婚夫又如何,無奈女兒的百般要求,最後還是作罷,條件是必須帶上丫鬟一同前去。
袁碧瑩程稱得上標準的蘇杭美女,溫柔可人,還帶點小家碧玉的羞澀,難怪袁父會如此寶貝她這個女兒,也難怪他會嫌棄柳月瀾,在他家還沒變故前,還可以說兩 家世交,也門當戶對,沒什麼好挑剔的了,現下撇開家世不說,以前用家境掩蓋的問題霎時間也出來了,想他女兒如此貌美如花,他這個平凡無奇的外貌,袁家兩老 深深的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兩人出府後,也一路上說說笑笑,氣氛還算融恰,不多時便走到了人聲鼎沸的鬧市中,想這袁碧瑩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鮮少能看得這般景象,此時更像 一隻出籠的鳥兒,連同她丫鬟主僕二人左看看,右瞧瞧,興奮不已,柳月瀾只能跟隨其後,此時夜市人流很多,前面兩人也把柳月瀾遺忘了自顧的向自己感興趣的攤 位跑去,害得他只能邊尋找她們的身影邊避免撞到行人而在後面追趕。
09

夜市裡很多行人,柳月瀾於後面追趕不知不覺也有一段時間,袁碧瑩所感興趣的都是些女孩子家的飾物之類的東西,他一個大男人為有無奈的跟在身後。
他默默的看著正在低頭挑選玩意的袁家小姐的美麗側臉,心理暗暗的想著:如此美麗的人兒,自己為何就不傾心於她呢,那個清秀出塵的人影又不自覺的浮現於腦海中,怎麼又想到了他,他努力的搖搖頭,想要揮去時常無端出現於他腦中的身影。
「啊。。。。」」小姐...」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把他扯回了現實。
這時才發現那位袁碧瑩跌坐於地上,手掌微微擦破還從裡面滲透一絲絲血來,一個男子高高的立於前方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女子。
柳月瀾忙彎下身去扶起袁碧瑩,欲想出口責備撞倒人之人「你怎能......」抬頭瞬間本欲出口的話頓時忘記了,把它阻擋在唇齒之內.
好美的一個人,全身都散發著高貴的氣息,眉心輕皺,那雙狹長的鳳眼冷冷看著地上幾人,完美精緻的五官可算得上鬼斧神工,菱角分明的輪廓再配上猶如蜜糖般光滑的皮膚,讓柳月瀾錯以為是錯落人間的神子.
當他還沉淪在驚訝之中時那人冷冷的開口,眼角浮現出不屑和厭惡」讓開,你們擋我路了」瞬間,幻想破滅,神子怎麼會有如此惡劣的口吻.
又是一群愚蠢之人,雲郗影在心中鄙視著,對於看得他外貌發呆的人,他通常極度反感,真是些無知低下的人.
脾氣再好之人聽到這種口吻也不可能沒有反應吧.雖然他是很美,但如此惡劣的言行,柳月瀾碰到得還是少之又少,尤其看到他眼中的不屑.對他的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於是他也出言反之.
」這位公子,想必剛才是你的不是吧,怎麼看公子也是位高貴之人,把一位弱質女子撞倒,作為男子應有的氣度和所謂的修養,依在下所見,公子並無半分可言.」
」休得無禮,敢對我家主人出此惡言」雲濯一下擋在了雲郗影身前,想要教訓這個酒井市民。
」雲濯」雲郗影低喚了一聲.雲濯便退回到他身後.
」你說方才是我不對事後還惡言相向,你可有看清楚或是問清楚了」雲郗影冷冷的說,這醜陋的平民好大的膽子,從來沒有人敢當面職責他的不是,他還真的是第一個.
柳月瀾轉頭看向袁小姐,還在愣愣看著雲郗影的袁碧瑩意識到有所有的目光集中於自己的身上」瀾大哥,不是那位公子的錯,是我太匆忙而撞上他的,對不起.」說完便把頭低下,漲紅了一張俏臉,雙手的兩根手指不停的攪弄,證明了她此時的不安.
柳月瀾方知錯怪了人正想出口道歉便聽到」哼,無知之徒.」雲郗影不想與這些賤民多做糾纏,哼了這句話後主僕兩人便走了.
」你...」猛然抬頭卻發現人早已離去,留下他們三人在原地.
世間什麼人都有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他如此美麗的外表內是這麼令人惡劣的心,他除了用惡劣來形容之外便想不到更好的詞語,柳月瀾待人還算不錯,別人對他三分好,他便會敬他七分,別人對他壞七分,他也只能恨三分.但他從心裡對這個美麗的人產生了反感.
」你沒事吧,都是瀾大哥不好,沒好好的保護你」柳月瀾虧欠的對袁說,想她這個一直被當成寶貝來寵的女子,何時會出現這種狀況,還弄損了手掌,對她來說應該蠻痛的吧,看她一直微微的皺眉,柳月瀾以為她因為疼痛而在忍耐.
」沒關係,我沒事.」袁碧瑩對她笑笑的說。
」怎麼可能無事,我們今晚到此吧,快回家上藥才行。」柳月瀾一臉擔心的說,他極少跟女子相處,不清楚女子的人手程度,總是認為女子應該要好好的保護,避免受到一切損傷。
」嗯」袁碧瑩應了聲之後,三人便打道回府。
從袁府出來,柳月瀾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抬頭看向天空,爹,娘親,你們在另一世界過得可好,他在心裡不禁的向天問道,剛才送袁碧瑩到袁老面前,不禁又 被一番怒罵,還被無情的指責他的無能,居然連這麼一個人都不能照看好,他也在試問自己是否正如所說的那般無能,突然,他好懷念那種被人關心,被人寵愛的感 覺。
而後,便一個人走回自己那個簡陋的家。
10
」啊....嗯啊.....主..主人..別..慢..慢點..」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躺在華麗的大床上,嘴裡不斷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淫語.
」慢點,我看你是想我更快點才是吧,你的這裡吸得我好緊呢,真是個淫 蕩的傢伙」說完有是一陣猛烈的撞擊.
」嗯啊.....啊..哼啊....不行了,我受不了......饒了我吧...主人...」少年被撞擊的雙眼失去了焦距,嘴裡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向不停在他體內猛烈撞擊的人求饒.偌大的房間裡,床外一席帷幔把窗內的春光掩蓋,卻掩蓋不住羞人的呻吟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主人」
」何事」
」主人早日吩咐屬下查探的事情已有結果」
」哦,」一名男子披衣下床,另一少年早已昏迷過去.昏睡於床上,男子走至桌前坐下,隨手捧起桌面上的茶,休閒的喝了起來.
」那名公子正是雲莊的莊主--雲郗影,近日才到杭州的,前陣子,依你吩咐送了書函至他杭州的府邸,但並未有何答覆.」」明日,你去趟雲府,說我邀他明晚至府上一聚,看他如何答覆.我會用最好宴席的來款待他,務必請他光臨.」難怪近日來生意上合作方都紛紛不約而同先後的 想要與他解除合約,與他斷絕生意上的來往,以致他損失不少,原來他早已行動了,男子嘴角浮現深深的笑意,一個計劃在心中完成.
雲美人,我可是等不及想要嘗一嘗你的味道,用你的身體來抵償我所受到損失,真是再好不過,光是想到他那美麗的容貌和修長挺拔的身體,男子的下體便起了反映,起身又回到床上繼續剛才還沒盡興的運動.
由於前朝大興男風,不少高官和富商在府上收養不少孌童和長相清秀的少年,以致留下來的很多不良風氣習慣,當朝法律是有文獻禁止私養男寵和妓院供養小倌,以防止男風的再次興行,而羅宵當是知法犯法,但這是極少人知道的.
「主人,羅府有人請求接見,現於大廳之內」雲濯的聲音在書房門外響起。
」哦...」雲郗影意味深長的應了聲,放下手中的賬本,片刻之後,推門出去,雲濯緊跟其後。雲郗影突然出現於大廳之中,大廳裡的那人還沒反映過來,便楞在了原地,雖然已不是第一見到這位傳言中的莊主,但如此近距離的相對,那人還是被他的美貌所深深的吸引,他一步入大廳,他那與生俱來的王者尊貴氣質讓他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雲郗影自顧自的往客廳的主位上坐下,連看都不看一眼來人,下人馬上送上極品的碧螺春,雲郗影挑起他修長的腿搭上另一條同樣修長的腿,背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優雅的品著茶。
不悅於來人還處於呆楞狀態,「你來所謂何時」雲郗影冷冷的出聲。
聲音把他拉回現實,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恭維的到「莊主有禮,我乃奉我家主人羅宵之命,請公子主今夜過府一聚,為表誠意特派小人與雲公子親口傳達,還請雲公子賞臉光臨。」
他當然知道羅宵是誰,正是那個不知好歹敢與他作對之人,他已先給了他點教訓,本想處理完手頭上的一些事情,再慢慢來跟他玩,不過,似乎對方等不及了,他倒要看看他在耍什麼花樣。
「哦...你家主人還真客氣,,他這般盛情邀約,雲某豈有不去之理,既是如此,你回去稟告你家主人,雲某先行謝過了。」
」謝謝雲公子的賞臉.今晚在羅府等候你的大駕光臨,小人先行告退.」來人又看了兩眼雲郗影方才轉身退出.
」雲濯,吩咐下去,暗地裡的幾名部下不用隨行,替我徹查一事。」
「是,屬下遵命。」雲左領命之後便也退下。
羅宵啊,羅宵,看來你還是沒有一點覺悟,不知當你知道被人抓住了把柄之後,還能如此,悠然自樂嚒,日後如何他倒不能說什麼,但是對於你之前所做的事還是要為此付出些代價的,要你明白惹上我,並不是哪麼快樂之事,雲郗影在心裡暗噌。

11
雲郗影來到羅府時,羅宵早已命人於大門前等候,「雲公子,您來了,我家主人早已在府內設宴等候,公子請跟隨小人來。」
穿過大廳饒過迴廊,不多時於一棟別緻卻不失華麗的樓閣前停下「主人,雲公子來了」稟報一聲後帶路之人方才推開門,讓雲郗影進來,雲濯也跟隨他身後,自己則伸手把門關上守在門外。
「啊。。雲兄,你來了,快請入座。」羅宵一見雲郗影忙起身恭敬的道。
雲郗影頷首坐下,雲濯則立於他身後。
羅宵一雙眼則細細打量著雲郗影,真是一天生尤物,妖魅的鳳眼,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蜜色光滑的肌膚,被衣服遮掩在裡面的提拔身體,無一不誘惑著他。
不過,為了不破壞他的計劃,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淫 蕩之意,完全是欣賞的打量,故而雲郗影也微微打量起羅宵來,平凡的外貌,毫無特別,不過,這平凡的外貌底下卻埋藏著不甘平凡的心,雲郗影在心中下定論。
「久仰雲兄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器宇軒昂,氣度不凡,令人為之折服。」羅宵略先開口。
「不敢當,你太抬舉在下」說著客套的話,雲郗影心裡不耐煩卻沒表現出來,不過,聽他的話便能知道,他並沒有稱呼羅宵之名或與他兄弟相稱,他還不配他喚他一聲「羅兄」。
「今日約雲兄前來,一來真心想於雲兄做個朋友,二來算是給雲兄賠個不是,羅某最近方才到杭州來,對於杭州很多很不熟悉,在生意上於雲兄多有冒犯,實在是羅某的過錯,還請雲兄見諒。」羅宵看似滿心誠懇的道。
「在這以酒敬你一杯,給你賠不是了。雲兄大人有大量,絕不會與小弟計較吧,在下先飲為快.」
「羅公子,你此言過於嚴重,商場本就如同戰場,誰也了料想不到,何來誰對誰錯。」
「嗯,雲兄所言甚是,是在下料想不周,在下再敬你一杯。」說完,羅宵仰頭豪邁的喝了下去。
閒聊片刻後,雲郗影見他為人頗為大度,也稍稍放下心來,舉起酒杯湊近一聞才放心的喝了下去,卻沒發覺羅宵未閉合的眼覺發出的一絲幽光。
」雲兄果然豪爽,那今晚我倆且不談公事,來喝個盡情,你道如何,我可是真心想要與雲兄做個朋友,日後,說不定在生意會有合作之時。」
雲郗影想到,他雖查到了羅宵一些不可告人之事,但那事還沒完全浮上檯面,還不能確定時否成真,且他先前正在北方發展,在北方的人脈固然比自己更為廣闊,說不定日後還是有合照之時,想到此處,雲郗影便決定表現出友好之態,靜觀其變。
「羅公子,言之有理。」
「哈哈,好好,雲兄,快來嘗一嘗這道菜,我自知雲兄跑遍大江南北,什麼新奇沒見過,但這一道菜乃出自於宮中,民間鮮少有機會能嘗到,我特地命令做來好讓雲兄品嚐。」
羅宵知道雲郗影算是對自己減少了戒備,便馬上獻慇勤般的為他所服務,兩人邊吃邊聊一下無關緊要的話題,時間也過了快一個時辰,他們也用膳完畢。
「雲兄,我進來入手了一批古物,據傳此乃秦始王當政時流傳下來的傳國玉璽,不知雲兄有否興趣幫在下鑒定一下。」
「哦。。」俊眉一挑,經商多年的他,對於這些古玩之類還頗有研究,臉上露出幾分感興趣之意,「既是這樣,在下也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羅宵便領雲郗影到自己的書房去,羅宵的書房於剛才那棟樓閣不遠,是一棟兩層樓高的獨立樓閣,雲濯此時也不便進來,便於羅宵的人守在樓下的房門外,雲郗影獨自一人跟隨羅宵上樓閣二樓。
在前面帶路的羅宵此時臉上盡顯淫糜之色,笑得無比的邪惡,內心在計算著時間,快到時辰了吧,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意,雲郗影在他身後,當然是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羅宵點起一旁的燈,房內頓時一片光明,燈內的火光灼灼跳動,隱約還飄出一陣陣清新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雲兄稍等片刻,我去取那古物出來」說完,便按下牆壁上的一個物體,一道暗門打開,羅宵進入,門卻沒有關上。
雲郗影有點詫異,他跟他第一此見面,他竟會讓他看到他家暗地的機關結構,他到底在打何主意,自負的雲郗影,早已對他做了調查,完全沒有想過憑他一介不懂武功的商人能傷得了他,因此,也對此放鬆了警惕,方才喝的酒他也確認了之後才喝下去的,他並沒下藥。
羅宵於暗門內走出,手裡捧了一盒子,像雲郗影走了過來。
這時,雲郗影突然覺得一陣暈眩,伸手扶住了他身旁的書桌,發現內力流失,心中大驚,憤怒的瞪視這羅宵,還沒來得及說出「你。。。。。」一陣更強烈的暈眩感襲來。
「雲兄,你怎麼了。。。。。」暈眩感來得凶且猛,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羅宵笑得陰森詭秘的臉。
12
雲郗影微微的睜開眼睛,發現身體無法動彈,既不是被人點穴也不是服用了軟骨散,美目環視了一周,發現自己被至於客房內平時供人休息的長椅上,興慶的是衣服和身體都完好無缺的,但身體升起微微的燥熱感.
「你醒啦,雲兄....不過也是,我捨不得你受到一點傷害,所以..我用的藥也不多,下手很輕的.」羅宵慢慢靠近,還伸出手去撫摸雲郗影精緻俊美的臉頰.
」滾開,羅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嗎?」雲郗影怒視著眼前這張笑的淫 靡邪惡的臉,不停起伏的胸膛,證明他此刻的盛怒.
」怕,我當然怕,雲莊主在江湖上的地位是如此的顯赫,實力又是如此強大,我怎麼會不怕.」
」你何時對我下藥」,困我於此到底用意何在」雲郗影慢慢發現身體的無法動彈可以用內力衝破,此時他只需拖延時間恢復內力便可,因此,他故意增加於他的對話,讓有足夠的時間來衝破內力.
雲郗影同時也驚訝於眼前這該死的人何時對他下藥,他雖放鬆了戒備,但防備之心於習武之人來說必不可少的,食物和酒水裡也細細分辨後方才食用.
」我還以為雲兄不打算知道我對你下的究竟是何藥,不過,告訴你無妨,等會兒你說不定就愛上它了」
「於你酒中放置的並非什麼毒藥,而是特製的一種無色無味令人有點興奮的催 情 藥罷了,這可是宮內的禁藥,不過,再加上這房內的蘭熏香,可就成了毒,這毒不會要了你的命,而是會讓你精欲旺盛,淫 蕩無比,你有沒發覺身體燥熱難耐了」
「你當真不怕下場如何,勸你早放了我,我的貼身侍衛便在樓下,我一呼喊,你想他不會衝上來.」」呵呵..雲兄,你不知你有多美嗎,我自見了你後,便寢食難安,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想你在床上淫 蕩的樣子,你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說完還湊近雲郗影,伸出滿是口水的舌頭舔弄他側面的輪廓以及他脖子的細緻肌膚,惹得不能動彈的雲郗影拚命 咬牙忍耐,由內湧出的厭惡感。
」你那護衛早也中了我由宮內帶出的秘藥,此刻昏睡不醒呢,你說..況且,我會讓你欲仙欲死,捨不得我去死」
說完便伸手入內撫摸雲郗影光滑細緻的肌膚,來回於脖子於鎖骨間,感受他皮膚細膩的觸感,讓他想要看他更多,撫摸更多.
」你這變態無恥之徒,放開我,你明知當朝禁止男風,你身為丞相義子還知法犯法。」十分厭惡於此人伸入他衣襟內的髒手,無奈於目前還沒恢復足夠的內力衝破 這氣血的堵塞而導致的無法動彈.更後悔於當初沒把珺陶的提醒放在心上,他更知朝廷嚴禁男風,在加之那夢的影響,他對男男之事更避而遠之。
想到若此人陷害成功,自已便離那夢越近,他更是暗暗運力,努力衝破體內的玄關,然而內力的運行,令身體裡的燥熱感越為之兇猛,迫使他邊拚命咬牙忍耐邊運力衝破。
羅宵是一介商人毫無半點武功可言,當然不知雲郗影正在慢慢恢復內力,他只知道用了那禁藥,人體有段時間便動彈不得,此時臉上儘是想著雲雨時的淫相,他撫摸 一陣後,雙手慢慢扯開雲郗影的外袍,中衣,裡衣,直至如出雲郗影蜜色光滑,結實均稱而線條姣好的胸膛,兩眼發光的盯著上面兩顆紅萸。
雲郗影內心湧上了一股驚慌,胃部裡的反胃感越來越強烈,但身體卻希望那人的碰觸,他極力的忍下這種想法,緊咬雙唇,避免發出因身體升起的快感而瀉出的呻吟。
羅宵像是頂禮膜拜般一手握住一邊的胸膛,先是溫柔的在上面畫圈撫摸,繼而變成用力的按捏揉搓,使得身下之人身體不停的顫抖,眉心緊緊的擰在一起,緊閉的雙唇不發出絲毫的聲音。
」是不是很舒服,待會我會讓你更舒服。。」雲郗影發誓絕不會哪麼輕易就放過他,還差一點點,只要再忍耐一下。
說完,羅宵一邊手的兩指各掐住兩邊的乳頭,微微用力,那本來就微微腫脹挺立的肉粒迅速的充血,越發的堅挺,看得羅宵下腹開始疼痛,鬆開一隻手,把一邊的 乳頭含入口中,不停的用力吮吸 ,用牙齒咬住往外拉扯,不時還發出啵,啵的聲音,另一邊也沒有停下的用手撫弄,還用指甲挖頂頭那道細縫。
雲郗影被這滅頂似的快感逼瘋了,收手緊緊握拳,費盡所以的力氣才讓自己不發出像妓女般的呻吟。
身體熱得難以忍耐,那齷齪之人撫摸過的地方微微清涼,他絕不允許自己在慾望面前敗陣下來,繼續暗自用力運行。
羅宵吐出那被他弄得腫大紅艷的乳頭,上面佈滿了銀色透明的液體,此時看上去,更為誘人,他轉頭伏像另一邊的紅纓,以同樣方式進行對待。
猛烈一股撞擊,羅宵瞬間飛身出去,大叫一聲,絲絲紅色的液體從他嘴邊流出,雲郗影此刻已經起身坐立,收攏起先前敞開的衣服,不停的重重喘著大氣,本想再過 去補多一掌,卻用力過盛,他敢才用內力衝破後有送出一掌,內力所剩無幾,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他暗罵一聲,暫時先放過他,飛身至窗邊破窗而出,消失於黑夜 中。
」給我追,別讓他跑了」
」是,主人。」
13

雲郗影破窗而逃後,隻身隱於黑暗之中,艱難的運行輕功,借助樹木和樓房的遮掩,已快接近大門,而羅宵似是早有安排,他雖不懂武,但富貴人家大多數會請一幫護園,以保證自家的安全。
叫喊聲離他越來越近,他環視了下,此處燈火通明且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物體,前方也傳來一陣喧鬧聲,「混賬」雲郗影暗罵了一聲,雙手握拳,想他何時如此狼狽過,想起剛才那人的侮辱,他狹長的眼裡屏射出殺人的寒光.」嗯....」一聲呻吟知他的口中瀉出,藥效已完全發揮,此刻他的下體早已脹大疼痛,身體還無比燥熱,異樣的感覺越為之強烈,不過,他無暇理會,若不是中了那奸人的毒,他用得著躲躲閃閃,所有的護院加起來他不費絲毫便能解決.
」啊...」一波更強的藥效,他忍不住發出呻吟,不過還是堅持住了,下了決定,他衝了出去,馬上就被人發現並向他襲來,」來人啊,他就在此處」他也出手還擊,盡量把內力消耗至最低程度.
彎腰躲閃,伸手一掌,發現已能看見大門及圍牆,他便不再與人糾纏,縱身而躍躍到棵高大的樹木上,在提氣躍下,轉眼人已立高聳的圍牆上,他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院外.
羅宵當然不會哪麼輕易就放過郗影,他一心想著,他中了他的藥,加之勉強衝破藥效,身體定十分的虛弱,還是命令出府繼續追尋,郗影這一鬧,體力快接近透 支,身體十分沈重燥熱,耳邊響起由遠及近的人聲,心下覺的不妙,靠在牆上,不停大口大口的吐氣,眼前這一帶住的普遍是些大戶人家,並非鬧市之中,寬闊的長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他心思一轉,在兩府之間的狹窄處縱身躍起,潛入了一戶不算太大的庭院中.
落地後背部貼牆,調整一下繁亂的氣息,一停下來,那種異樣的感覺便更為清楚與強烈,他以極佳的耳力細細的傾聽園外的情況,一行人匆忙的跑過,仍在附近徘徊搜索.
他環視一周,這是一家一般的大戶,府內佔地不算太多,此刻他不能從原來這地方出去,唯有繞過這一院子,從另一邊出府,他拖著沈重缺力的身子小心的行走,避免引起府內人的發現,待他走至一迴廊,前方的房門忽然打開,他已來不及閃躲.
一名女子臉上帶著驚慌欲叫出聲來,雲郗影飛身至她身旁,一手摀住她的口,順便把門一關.
此女子正是袁碧瑩,她認得出他,那個在夜市相撞的俊美男子,那個自見到他後她便念念不忘的男子,此刻居然出現在她的府上,她的房內,現在她已經震驚到忘了他出現的原因,忘了世俗禮教,更忘了一名陌生人潛入家中是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你不亂叫,我便放開你,如何」雲郗影問道.
袁碧瑩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摀住她嘴巴的手便鬆開.
心情放鬆下來,便有是一陣難受,他乏力的靠著門上,單手按在胸前,呼吸急促,臉上一片酡紅,嫵媚之極,連袁碧瑩都被他此刻的樣子深深吸引.
」嗯...」他本想解釋清楚後立刻走人,無奈身體去不受控制,十分酥麻,下身也疼痛異常,逼他此刻馬上發洩出來.」公子,你怎麼了」袁碧瑩見他如此難受模樣,忍不住出聲問到.
聽到聲音他才意識到身邊還有一人,他轉過目光望向她,女人...他此刻需要女人...這疼痛的下體迫切需要發洩,令他無暇顧及一切,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他要好好發洩.
一把抱住袁碧瑩,在女子還沒反映之前吻上了她的唇,不停的吸取對方的甜美,雙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撫摸,袁碧瑩先是楞在那裡,隨後開始反抗,但在雲郗影的一陣撫摸之下便慢慢的放棄轉為搭上他的肩膀,把她橫抱起身,像床上走去,手袖一揮,房內歸於黑暗,芙蓉帳內春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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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雲郗影在女子還沒醒來前便離去,雲濯昨夜半夜也醒來,發現主人與羅宵都不在了,立馬趕回了雲府,雲郗影沒怪罪於他,接下來他要做的是..... 他已徹底憤怒,想他二十幾年來還不曾受過如此的對待,他要羅宵生不如死,他不會讓他就哪麼輕易的死去,他要慢慢的折磨,他那晚所受的他要他千倍奉還.
不過,這日之後,雲郗影變得十分暴躁,嚇得下人們都小心翼翼侍候,怕不知何時做錯些什麼而惹到了雲郗影,到了晚上,雲郗影更是夜夜都命人來侍候,以前雲郗影都是正常需要,何況身處杭州,他更是有所控制,他有專門侍候的女子,不會隨便碰女人,更不會去碰哪些青樓女子.
至於那晚那名女子,他內心對她有絲絲歉意,不過,他很記得那女子是出於自願,所以,他便也把她忘了。
雲郗影當然知道身體什麼回事,但他想不明白他中的照理是媚藥這一類的毒,交合便能解開,雖然,一晚的發洩能讓他第二日感覺身體輕鬆,但時間一久,到了晚上又會變得燥熱興奮,近日這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他決定找沈珺陶來幫忙一探究竟,沈珺陶會醫,幾年前他無意中的毒都為沈珺陶所解.
14

翌日,雲郗影邀沈珺陶到府上來,此時兩人正於雲郗影房中的偏廳內喝酒。
「你找我來究竟為何時,據我所知,認識你哪麼久了,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有什麼求我的,直說吧」沈珺陶邊喝著酒邊翹起二郎腿,舒服的躺在貴妃椅上悠閒的道。
「你這是什麼話,來杭州我有那一次不是無事也約你出來,你也敢如此口出狂言」雲郗影則坐於圓桌前。
「不過,我的確有一事要你幫忙」
「呵,果真如此,你所謂何事,能幫我定會力所能及。」
「前陣子,我應羅宵之約,到了他府上一趟」雲郗影頓了頓,又道「被他下藥了」
「什麼...」一陣風,珺陶便來到雲郗影身旁坐下,熱切的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著急.
」他有沒對你如何,你是如何被下藥的,下的為何藥,你有沒怎樣」珺陶急切的問到,手因激動而把雲郗影的手臂抓得緊緊的.
雲郗影被他如此近距離的詢問和熱切的眼神盯著,心裡不覺的一顫,忙轉過頭來,避開他的視線.
」他能對我如何,估計中的是春 藥之類的,聽他所說是宮中禁藥,後來還混合了迷香,此行叫你來,便是叫你幫忙察看一下.」
雲郗影微微低著頭,內心在糾結,自己方才怎麼了,珺陶乃是自己小時便認識,為何剛才會有此反應,他知道珺陶長得很好看,溫文儒雅又不失陽剛,但就在剛才,他居然覺得珺陶很美很誘人.
」你這笨蛋,不是早提醒過你,他為人心術不正,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何故如此大意,著了他的道」
普天之下,能罵雲郗影是笨蛋的可能就只有沈珺陶一人了.
說罷,牽過雲郗影的手放置台上,兩指搭上他的手腕處為他把脈,只見珺陶兩條眉攏起,神色凝重還略帶疑惑。
「你身體有何感覺,為何事隔多日才來告之,再來讓我看看其他地方」
「並無太多變化,只是...時常覺得燥熱無比,之前並無覺得,近日此感覺才越來越頻繁,今日便叫你來了」
「你體內的確有曾中過毒的跡象,不過,奇怪就在於此刻以你的脈象來看,身體並無大礙,但卻有一道氣於你身體內自行行走,目前來看並不會危及到你的性命,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得回家好好研究才行」珺陶邊說邊捧著雲郗影的臉頰扭過左邊看一下又扭向右邊重複。
雲郗影不知怎麼的,這燥熱感又來了,被珺陶碰過的地方開始發燙,讓他開始不安起來。
「張開嘴巴讓我看一下」
「你要做什麼」雲郗影一臉抗拒的問道。
「廢話,當然幫你看病,人的耳後有兩個重要的穴位,口腔內也是如此,這是人體最基本的防禦系統,你不信我?」珺陶解釋道。
「不是,你繼續」說完便緩緩張開粉色的雙唇。
珺陶笑了笑把他的頭移到自己的面前,方便觀看口內有何異常,雲郗影對於珺陶的靠近,聞著他呼出環繞在自己的周圍的氣息,,居然是哪麼好聞和舒適,體內的燥熱越來越強烈,連珺陶都能感覺到了。
「你怎麼了,為何身體突然熱了起來」不再查看伸手覆上郗影光潔的額頭,發現他體溫異常的開始升高,心中充滿疑惑,這次有點棘手啊。。
雲郗影被珺陶這樣一探,居然覺得十分舒服,此刻被他觸碰過的肌膚覺得微微清涼,他想要珺陶更多的撫摸,啊...心內大驚,頓時心涼了幾分,他怎麼會這種想法,這身子到底怎麼了,情緒的急躁連帶呼吸都變得急促。
珺陶看他這模樣更為疑惑還帶點著急「怎麼了,你那裡不適,別不說話啊」順手去他的胸前幫他順氣,往左邊一移,按住他心臟位置探聽他的心跳,頻率略快許多。
「嗯..」郗影悶了一聲,呼吸不但沒有平緩下來反而越為之急促,;臉頰變得酡紅連帶脖子都染上一層瑰麗的色彩,和晚上一樣的感覺,他內心驚慌,他居然對珺陶有那種想法,不可以,絕不可以,他是他的好友,是他的至交,如此齷齪的想法不能讓他知道。
這狀態一出現便會越演越烈,他理智想伸手推開珺陶的攙扶,可身體就像不是他的一般,反而更靠向珺陶的懷裡,他覺得很無助,覺得自己很陌生,忍不住出聲
「珺陶....珺..陶....」」我很難受...」他極少會在人前表現出軟弱一面,但珺陶不同,從小到現在,他只肯在他面前顯示自己的脆弱.
珺陶已轉為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隻手穿過他的背部穩住,另一隻手則還為他順氣,還不停的在他耳邊柔聲道」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15

郗影靠在他肩上,聞著他頸窩處散發出來的陽剛氣息,惹得他更為激動,不停得搖頭,手還搭上了他的胸前緊抓他的衣裳,他已經快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好難受,好難受,身體內有股陌生的感覺令他十分的難受.
」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可好,你心率不尋常,略快了,得把它緩下來,不然,對你不好.」珺陶也是甚少見到他這模樣,如同上次他中毒一樣,承受著毒發時的痛苦煎熬,而他卻幫不了他.為有守著他.
聽著珺陶的輕聲細語,郗影覺得十分的窩心,這就是珺陶的好,無論何時,在他需要他的時候總 會出現在他身邊,縱使他不能幫上忙也還是會在身邊陪著他,給他支持.
他不是聖人,每人都有軟弱無助的時候,有時候再堅強的人也會想要有人給他依靠,給他關懷,他自小就是冷漠少言,但並不代表他孤僻,他只是不習慣與他人深交,不懂得如何跟人交流,久而久之,就更加沈默寡言.
但是,珺陶就像是一抹色彩,闖進了他原本黑白單調的世界,他不知原來有人會如此明亮,耀眼得如同陽光般,融化他常年冰封的心.
初遇之時,他沒有被他的冷顏冷語所擊退,第二日還是笑得一臉燦爛的來找他,跟他說話,通常他說一句他總能說十句,他還可以為了他,甘心不怕連命都沒有.
雲郗影一瞬間想起了很多,在這個身體不受控制之時,意識卻很清晰,珺陶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是無人能能代替,從那次之後,他便當他為一生的摯友,有多少個 人一生何其有幸,能找到一個懂你且你也懂他的人,他很幸運,他遇見了珺陶.這種感情不叫愛情,他很清楚,但他也很清楚,他不可以沒有珺陶.
所以,他不可以輸給慾望,不可以讓這醜陋的慾念而破壞他們之間的情誼,感情一但變質,就難有恢復最初的可能,他不要與珺陶存在於這個關係以外的任何一種狀態,他要與他到暮年之時,還能像如今那樣談笑風生,像現在那般在對方心裡都位於特別.
」嗯..」聽到郗影的回答,他一把把他橫抱而起向床邊走去,小心把他的放至於床上,轉身離去,發現郗影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別走......陪我...」 明知道珺陶在此會更難受,但他還是想要他陪在他身邊.
」..我不走,我只想命人打盆水來提你擦汗, 你先躺著...」像是哄孩子一般,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點沒變,虛弱時就會變得像小孩一樣愛對他撒嬌,珺陶在心裡想.無奈的笑了.
」雲濯,提我打盆水進來,還有,去府上的藥房拿點人參片給我。」對門外的雲濯喊道。
又走向圓桌前,自懷裡取出一小藥瓶倒出一顆黑色藥丸,放置杯中再加入熱水,藥丸在杯中和著熱水瞬間融化,片刻雲濯也把珺陶所需的東西送到。
「你先下去吧」
「是」雲濯深知自家主人與沈珺陶的關係,所以,能命令他的除了雲郗影外就只有沈珺陶了。
雲府內的藥材都是上等的那種,珺陶要的人參片已被切成十分薄,他將之放入剛才的杯中,等參片滲出味來,而後,又走至床邊,扶起郗影喝下混合好的藥水,再用布濕水後為郗影擦著身上的汗。
他細細的為他擦著臉,再來到脖子,凹凸的鎖骨,郗影被他弄得連連發出微微的呻吟,但藥效慢慢開始起效,他不再體溫上升但還是燙熱,他不停的重複濕水,擰乾,再擦拭。
他怎麼會不知道郗影會這樣是怎麼回事,這分明就是催淫液的症狀,但此刻,他並沒有辦法能解得開它,他只聽過這一藥名和服用後的症狀,常理與人歡好便能解 除,他記得這毒是純陰性的,女子皆為陰性,這樣一來,不但不會解毒,反而...莫非需要與男子?具體解法他無法得知,此乃宮廷中的禁藥,想必不會如此簡 單,得回去詳細研究.
撫上他精緻美豔的臉,望得出神,心中不禁想起另一張同樣精緻卻帶幾分稚氣的面容,那果真只是南柯一夢嚒,那為何他會如此深刻的印記於心,幾年了?他都不曾忘懷。
「你比他還要美上幾分,為何與你相處多年,都不曾對你動心,與他不過幾個時辰而已.....倘若你是他的話...就好了」珺陶細細的描繪郗影美麗的五官邊喃喃的道,最後在他紅豔的唇上停住。
不知是否太沈迷於幻想中,還是此刻沈睡的雲郗影太過於吸引人,珺陶把他看成了記憶深處裡的那人,那人正安靜的睡在他眼前,是哪麼的祥和,他多少次做夢都夢見與他重逢,但醒來才發現,自己又做了那樣的夢,笑自己怎麼哪麼傻,居然為了一個人......
忽然,珺陶一低頭,吻住了沈睡之人鮮紅欲滴的雙唇......
16

輕嘗半刻才猛烈發現自己的失常,沈珺陶驚慌的離開雲郗影,身子後退好幾步,臉上儘是不肯相信和略帶歉意的神情。
他居然吻了他,雖然是把他認錯為那人了,珺陶還是覺得對郗影有所虧欠,居然在他熟睡之時佔了他的便宜,自己也不能相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幸好郗影並沒有醒過來,不然,都不知如何面對才好,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這也是始料未及的,沈珺陶決定當它沒發生過,幫郗影蓋上被子,退出房內。
「郗影近日身體不適,每日把這藥用熱水融化並加入參片,滲出味後便給郗影服下,我先走了,好好照顧他」出門看見雲濯,便對他道。
「是的,公子,屬下送你」
「不必了,我自行出去,你還是留在這吧。」說完後舉步離開。
沈珺陶不知給郗影的藥能減緩他多少痛苦,但至少能給他一時半刻的紓解,同時對身體有滋補功效,並不是沒有好處的,他不能告訴郗影這毒需要與男子結合方能解開,在他對此毒不甚瞭解之時,他也不能確定是否如此。
此後的幾天,雲郗影身體開始燥熱便會命雲濯把藥混合參水服下,身體總能快速平緩下來,然而,珺陶所給的藥或多或少有壓製毒性的發作,正因如此,身體燥熱的間隔越發的縮短,郗影每一感覺難耐就會服藥。
沈珺陶忽略了這一點,並沒告之雲濯,這藥不可短期內頻繁服用,它並不是解藥,短時間內連續服用不但加速毒素對其產生的免疫,從而加重了發作之時的症狀,令人更難以忍耐。
「嗯......啊....」
此時正是深夜,雲郗影房內的厚厚帷幔內,不斷的發出微微的呻吟聲.
「啊哈........嗚...」床內並沒有糾纏的人影,只見雲郗影一人躺在床上,身體不停的扭動,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上身的裡衣被解開,露出他蜜色光滑的胸膛,褲子被脫至膝蓋處,雙腿彎曲打開,一隻手不停在身上撫摸遊走,另一隻手則不停的套弄雙腿間巨大的分身,頂端上頭還流了不少眼淚.把分身都弄濕了。
「嗯...嗯.....珺.....陶...」
難耐的扭動著修長的身軀,撫摸全身的手又來到早已紅腫豎立,被撫弄得楚楚可憐的乳頭上,不停的用力揉捏,拉扯,一陣陣強烈的快感襲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呻吟聲不絕於耳。
此刻的雲郗影,腦裡面沒有了女子美妙的胴體和撞擊時的振奮快感,而是那日沈珺陶溫暖安心的懷抱,以及他的手放在他身上為他順氣時的觸摸,每每想到都令雲 郗影舒適的呻吟出聲,他不停的在腦中回想,自己的手則模仿起記憶裡那手撫摸自己的胸膛,嘴裡情不自禁的喚起珺陶的名字。
他已顧不上這個想法是如此的齷齪,他只想要有人來好好撫摸他身上的每一處,身如著火般燥熱,火像是從他身體深處點起,蔓延之體外,就連身後那個羞恥的小 穴都燥熱不已,他好想從那羞恥的小 穴進去把體內的火降下來。
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張想法,他高傲的男性自尊逼他忍了下來,卻越來越難以忍耐,白日他無事則鮮少出門,連雲濯都只需守在他居住的庭院外,無事不必貼身跟隨。
雲郗影發現他一看到男人,身體就自行燥熱起來,甚至還有衝動上前渴望男人來撫慰他的身子,他不敢去見珺陶,生怕自己忍耐不住在他面前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更不願意讓珺陶看見他這飢渴的醜態。
套弄多時的分身始終得不到解放,這種感覺快要把他逼瘋了,如何揉搓都達不到高潮,多晚的自 慰再也讓他忍受不住,在慾望面前理智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撫摸全身的手緩緩向下。
來得身後那個緊緊閉合的穴口,憑著感覺,食指撫上細緻柔嫩的皺褶,手指傳來的觸感在他腦中形成那個他從未見過的羞人部位的畫面,洞口一帶早已被分身流下的蜜液所打濕,意識到外來者的光臨,穴口皺褶逐漸再食指的撫摸下軟化,竟開始微微的張合蠕動。
雲郗影用食指沾滿了前端留下的液體,向穴內探入,沒有阻礙,非常順利,一插到底,一股異樣又不同於以往的快感倏然升起,「啊......」令他發出一聲高亢的呻吟,高溫的甬道馬上緊緊的吸附住入侵著.
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快感,雲郗影的手指像有意識般的自動在穴內抽插起來,惹得雲郗影前端不停的顫抖,嘴裡不停的瀉出急促的呻吟..
」嗯...啊哈.....啊...啊哈.....」
蜜穴裡不停的流出淫液,手指在體內彎曲旋轉,祈求得到更大的快感,漸漸的一根手指滿足不了,他把手指退出,合併三指,狠狠的一插.
」啊.........」洞穴被迫撐大,那前所未有的快感襲擊全身,不自覺的弓起腰,前端頓時射出了一股粘稠獨白的液體.
就以這一手還插在後穴的姿勢,雲郗影全身癱軟了下來,口裡重重的呼氣,汗水佈滿他的額頭,黑髮凌亂,幾絲黑髮被汗水黏住沿著他的臉頰攀延,眼神已失去了焦距,蒙上了一層氤氳之色,雙頰酡紅,蜜色泛紅的身軀掩埋在半遮半敞的衣服裡,真是嫵媚妖豔之極.
深埋在體內的三根手指還在自行緩緩抽插,彷彿給主人帶來高潮後的一段小插曲,」嗯....嗯....」令一隻手也毫無目的在身上緩慢游移,碰到胸前的一顆敏感,又停下來挑弄一番。
最後,禁不住身體的睏意,雙手才停下來,沈沈的睡去。
17

」你說,這個孽種是誰的」地上一手捂著臉的女子不語,只是不停的哭。
「好,你不說是不...我就當沒生過你這敗壞門風的女兒」 男人氣敗拂袖而去,留下女子與母親在堂內相擁而泣.
女子正是袁碧瑩,江南的春天咋暖還寒,清晨與晝夜春風凜凜,她時常覺得全身乏力,暈暈欲睡,袁父斷言定是惹上風寒,立馬請來了大夫給袁碧瑩診治,有誰知道竟然從大夫口中得出了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袁碧瑩懷有身孕,雖然還不到一個月,大夫怕是誤診,仔細把脈數次,才確定這一消息,袁碧瑩聽了腦中嗡嗡作響,開始不停的哭泣,卻一句都不肯透露孩子的爹是誰。
袁父看著這樣的袁碧瑩那有不氣憤之理,想他平日對女兒寵愛有加,想不到平時乖巧聽順的女兒居然會與人做了苟且之事還留下了孽種,袁家在杭州還算名大戶, 若傳了出去他們袁家以後要那什麼臉見人,袁碧瑩還是個閨中待嫁之身,未婚懷子,是多麼傷風敗德,他不相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會與人私通,定是有人強迫 他。
袁父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人有可能,那就是柳月瀾,他是唯一一個與袁碧瑩經常接觸的男人,越想越覺得那可惡之人就是柳月瀾,怒氣沖沖的帶著下人去柳月瀾家找他算賬。
此時,柳月瀾正在那不大的庭院裡整理他親手培植的花草,忽然看見大門被來人粗魯的推開,袁父一臉怒氣,彷彿要把他滅口般,他懵懂的站在那裡內心疑惑的看著袁父。
欲想開口問候卻聽見袁父開口叫道
「來人啊,給我打」
「是。。」
「袁世伯,你怎.....啊......」
還沒說完,腹部受到猛烈撞擊,痛得他彎起腰來.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人一錘,躺在了地上,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以至於他只有抱住頭縮在地上,口中不停的求饒.
」別....啊....別打...了.....嗚......」
」停手」
一陣過後,聽到了命令下人們不再對他出手,後退到袁父身後.
柳月瀾被打得渾身是傷,臉頰淤青,嘴角掛著絲絲血絲,眼睛半睜,看著一臉怒氣高高在上瞪著他的袁父,緩緩問道
「袁世伯,小侄...到底做錯..些..什麼,您要...如此對...我」
」你這個畜生,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現在居然還來問我...如果不是你,我家碧瑩怎麼會這樣」
「碧瑩....碧瑩到底怎麼了」
「你還在裝瘋賣傻,好,你不明白是嚒,那我就打到你明白,來人,給我繼續打」
「不....不要..嗚...啊..」
又是一頓毒打,柳月瀾此時已痛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地上不停的呼氣呻吟,勉強的抬起眼皮
「我真....不明白..世伯所謂何事...」
「好啊,平時看你讀書識字,欲以為你是個飽讀詩書的君子,沒想到你卻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你做的好事你不記得,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不配叫我世伯,你這個禽獸把我個待嫁的女兒....把她給...糟蹋了,還懷上了你的種,我問你記得了不」
柳月瀾頓時木瞪口呆,他把碧瑩糟蹋了,他沒有....他沒有...他只把她當妹妹看待.
「不...我沒有......我沒...」柳月瀾極力搖頭否認.
「你..你居然還想否認....你這個衣冠禽獸,你家落魄了不說,人長得平凡不說,更不成大事,我還念在你我兩家世交而欲嫁碧瑩於你,你就這麼等不及, 把她給....,好讓你能成為她的夫婿,重返昔日的榮華富貴,哼,就算到此份上,我也絕不會把碧瑩嫁給你,我要你這夢永不能成真,比此刻落魄百倍.」」來人,把這裡給我全都砸了,我要他滾出杭州城」 」是」」不..不要....啊....」
柳月瀾大驚,拚命想起身保護他這個僅存的家,奈何被人按住又踢了一腳,只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家園和花草一點一點被破壞,砸碎,踐踏,前一刻還有生命蓬勃 生長的花草,花費他多少精力來呵護,此刻卻被人踩在腳底下,那一座陳舊卻乾淨整潔的宅子,都是他用雙手為他們拂去塵埃,現下破爛得不復原樣,只有那黃褐色 的泥土裡點點紅,黃,綠色,像是他此刻的心情,零零散散,支離破碎。
夜色漸濃,柳月瀾獨自一人呆坐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中,兩眼暗淡無光,愣愣的在那裡,手不停的地面上摸來摸去,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沒有,他真的沒有,他沒把 碧瑩怎麼了,為什麼就不相信他呢,是,他是落魄,他是平凡,他是成就不了大事,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借此而重返富貴,富貴如浮雲,他沒奢求過這不屬於他 的東西,他要活得開心,充實,自由便就夠了,他就這麼簡單,可這一點小小的平淡都要被人扼殺,被人奪走,他活的如此悲微又算什麼。
18

在地上昏睡一晚的柳月瀾被清晨的霧氣打濕全身,繼而把他冷醒,清晨的明亮把宅子毫無保留的顯示在柳月瀾眼前,更顯得滿目瘡痍,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暗自傷感。
他可以無視旁人對他的冷眼,他可以接受不瞭解之人的惡言,他甚至可以不去追究落在他身上的拳打腳踢以及毀壞他僅有的一切,但他不可以委屈至此,任人在他身上加之不屬於他的侮辱,更何況那是關乎一個女子的清白。
拖著疼痛不已的身體,他弄來一些水清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整理一下身上骯髒有些損壞衣服,以免走在街上嚇到旁人,才向袁府走去。
袁父聽到柳月瀾求見,怒火中生,怒罵他居然還有臉來這裡,帶隨家丁到家門前欲又教訓他一頓,而柳月瀾見到袁父不待他出聲便早一步開口「袁世伯,此刻我知道你不願見我,待我說完你要怎樣便怎樣,有些話我不得不說,這並非要為自己辯白,我柳月瀾雖稱不上什麼品德高尚之人,但我自問做事無 愧於心,對於碧瑩,我從來都視她如妹妹般愛護,不曾有過非分之想,月瀾自知配不上美麗且心底善良的碧瑩,她應屬於比我更優秀之人來寵愛,我不會以有婚約這 一理由來纏著碧瑩,袁世伯你大可放心」
袁父聽完他這一席話,覺得他態度誠懇,並不像是在說謊,但不是他又有誰可以對自己的女兒做出了那種事,他也那不定注意,依然以惡劣的口吻想對
「說得可真好聽啊,果然是讀過兩本書的人,理由倒冠冕堂皇得很,那你豈不是在怪我昨日錯怪於你了,你現在可是口說無憑,碧瑩隻字不提那男人是誰,你也擺脫不了關係」
袁父片刻又繼續道「倘若那男人真不是你,既不用負起責任同時又可以解除婚約撇清關係,你想得真周到」語帶的諷刺,聽得柳月瀾忍不住出聲
「世伯,請您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加置別人身上,我只是道出我心中的想法,並無你想之意,你若真不相信,月瀾也沒辦法,但絕不願蒙受不白之冤」
「哼,我不管你是不是冤枉,既然你承諾不再糾纏碧瑩,你就永遠不要再出現於她面前,若碧瑩說出男人是誰,你最好期待不是你,若不是,我定要你後悔莫及」
「等...」在柳月瀾還想說出讓他見一下碧瑩的話前對方早以關上大門.
不知碧瑩現在如何,會否傷心難過,雖不是感同身受,柳月瀾也很明白,這個朝代的民風再如何開放也不可能對未出嫁便懷孕不暗地言論或予以冷眼,女子本就負 以在家相夫教子之責,一旦出嫁,便是出嫁從夫,以夫為天,在這封建的傳統制度,女子並無地位可言.永遠在丈夫的底下存活.
等他回過神來,柳月瀾才發現他呆在原地已很久了,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早已無家可歸,幫人培植的花草也一片凋零,都不知如何跟別人解釋,他那個家本來就頗 為陳舊,要將以前住的宅子重建,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還是決定回去那裡收拾一下,看來暫時得住山上了.他在心中暗道.
第二日,碧瑩派人到原來的住處找他說是有一書信交給他,以及他透過婢女打聽到,碧瑩知道袁父為難了柳月瀾,心生歉意,留下了一封書信派人交給他後便在房內尋死,幸而被人發現早,已無大礙,此刻在府內休養,袁碧瑩深覺得有愧於父母,令父母蒙羞,還不如一死了事.
兩老得此女,再如何也終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不是想看到她死才安心,以致打算待她身體稍好,出外遊玩,有可能以後不再回來杭州城了,今日信才送至柳月瀾手中.
瀾大哥: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碧瑩連累你了,你傷勢可好了,你從小便待我如親妹妹般對我寵愛有加,可我卻如此害你,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還能說什麼,我知道你很擔 心我,你不必擔心於我,這一事,我沒有後悔,你可還記得那夜市撞倒之人,碧瑩以前不知道何謂愛情,但是,遇見那人之後我便清楚了,碧瑩深覺得那人會出現於 我房內,是上天的安排,即使我們沒有未來,卻讓我滿足,人生如彈指,稍縱即逝,讓我擁有過,我便覺得足夠了,不會有遺憾.碧瑩上原來那晚俊美無濤的富貴之人卻是個採花賊,柳月瀾心中無端起火,此人不但是採花賊,極有可能是什麼汪洋大盜,潛入袁府不知有何陰謀,更不知他使用什麼手 段讓碧瑩如此迷戀著他,不管他有何理由,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之人,絕不會是什麼好人,下次再讓他遇見那男子,他定要為碧瑩討個公道,讓官 府承辦這一賊人.,柳月瀾暗暗的下決心.
19

這日,雲郗影不得不出府,最近的身體情況,讓他幾乎都不邁出過雲府的大門,雲濯因雲郗影交付予任務而身處揚州,因此,今日只有雲郗影一人於自家的雲長樓內與人洽談生意。
對方幾位正是他接手了羅宵旗下的物業,與此有生意來往的幾名富商,面對這幾名看得自己目瞪口呆的樣子,雲郗影厭惡極了,只想盡快處理完後回府,他服用過珺陶所給的藥方才出門,算下時辰,現在已有發作的跡象,雲郗影強迫自己堅持住。
酒席完場,雲郗影道別後逃亡似而去,怎料到身前出現一人的身影,令他頓時怒火中燒。
此人正是羅宵,不再是以前華服岸然的樣子,此刻狼狽不堪,卻還是解不了他對此人的恨,運用內力壓抑身體的燥熱,以保持自己此刻的平靜,一雙美目蘊含著兩簇火焰,不停的升溫燃燒。
「雲兄,別來無恙吧,我們好一陣子不見,你還是如此妖豔美麗,真是令人難以忘懷啊」羅宵嘴裡吐出些話語,神情並無半分害怕。
「怎麼,原來你還沒死啊,如何,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看來,你真的是活膩了」
「還沒嘗夠你那美妙的身體,我怎麼捨得去死呢,現在並無外人,雲兄不必壓抑啊,依我看來,你很想被人撫摸,是不是」
「放肆,滿口胡言,求饒我也許會讓你死的痛快些」雲郗影驚赫於羅宵的話,正戳中了他此刻的心情。
「還不承認啊,你中了我的毒,就算與人結合,沒有我給解藥,你不可能解得了毒,況且......」
意味深長的道出這句話,卻不把話說完.
」況且,雲兄夜夜與女子雲雨,可嘗到了巫山雲雨之絕妙,我猜....肯定是沒有,你說我猜得對不對」羅宵笑得一臉開心.
」廢話少說,解藥在何處」雲郗影急切的道,身體好熱啊,好熱,他不想浪費時間.
」雲兄不打算聽我說完嚒,呵呵.....不知道正確的解法可是會越陷越深的哦」羅宵依然吊他胃口,慢幽慢幽的道.對方無語,只是用怨恨憤怒的眼神盯著他.」雲兄,你發怒的模樣一樣的誘人,知道為何你與人結合都還是無法消除燥熱感嗎?那時因為.....你與女人歡好,毒不單不會解反而中毒更深,哈 哈.....你要的是男人,知道不,雲兄,此毒名為」催淫液」,會令你淫 蕩無比,雖然上面跟下面都無所謂,不過,你天生就很適合當下面的那個...哈哈,而且,還不只做一次就完事,毒解完,大概你就已經愛上它了」
」說夠了沒有,你還有何遺言,我送你一程」
「沒有,雲兄你害我如此狼狽,怎麼也要副點責任吧,嗯...」羅宵不明白雲郗影做了些什麼,他短短的幾日間傾家蕩產不說,他暗地溝通外族私運軍火,以謀取暴利不但被揭發了,還連累他義父被朝廷懷疑,斷然不認他這個人,他頃刻間一無所有,還東藏西躲,到處逃難.
」那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關」 雲郗影自然知道他說什麼.
」好一句咎由自取,與人無關,所以,我臨死前也要嘗到你的滋味,不然,我死不瞑目啊,你就做一下我的補償吧.」
說罷,在懷裡去出一小瓶子,又道」這可是僅存的解藥,雲兄可不要急著搶哦,不懂如何使用,就浪費咯..」眼珠轉了一圈,此處真是西湖邊的小巷內,離大街有段距離,雲郗影為盡快回府而選擇抄走小路,時下附近看似並無行人.
羅宵緩緩打開瓶塞,一股花香般的幽香頓時溢滿而出,花香很濃郁,周圍幾十米的範圍內都能問到此香,羅宵故意選中此處無人才打開,這香氣正是解藥,需要被人吸入.
」雲兄,看似附近都無行人呢,這解藥好浪費呢,看來只有我能為你解毒了」羅宵笑得很詭魅.
」你...這卑鄙小人,就算此毒不解,也要讓你痛不欲生,比死更難受」所罷,雲郗影提起今日攜帶的劍向羅宵劈去.
羅宵則大驚,沒想過他會如此決絕,甯願不解身上之毒,慌忙轉身欲逃,怎料轉角來了個行人,生生的與那人相撞,兩人都跌坐於地上,而羅宵手上的那小瓶裡不斷冒煙似的液體全數倒置那行人的身上,霎時間空氣被香氣所充滿,越發的濃郁.
」啊....對..不起」正往山上跑回家的柳月瀾被撞倒在地上,身體疼痛嘴上卻還不忘跟人道歉.睜開眼睛看到的,正是那個害他被人冤枉,毀了碧瑩清白的俊美男子,手持刀劍,一臉怒氣.眸子射出寒光,宛如地域裡來的奪魂使者,嚇得他驚呆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羅宵感覺到雲郗影正處於後方,大氣都不敢喘多兩下,顫抖的回過頭來,看到的真是如鬼魅般妖豔卻又如勾魂使者般冷峻的面容,此刻他真正從心裡發出恐懼。
「啊。。。。。」只聽到的一聲綿長的淒慘叫聲,那人便沒了知覺。
雲郗影沒取他狗命,廢了他的男根,挑斷了他的手腳,他說過,惹上他,他絕對要讓他生不如死。
柳月瀾被眼前的狀況嚇得無法出聲,他沒見過殺人,更沒見過人在他面前被人追殺,看到那人流淌到地上,染紅了地面的血,他不敢相信這不是在發夢而是現實中。
20

解決了羅宵,雲郗影高高在上瞪著眼前那個呆如木偶的平民,空氣裡瀰漫濃郁的花香中還帶了點點的血 腥,吸入了花香的氣味,雲郗影的身體猶如乾枯多日的大地遇上了久逢的甘露,得到一絲滋潤,卻又變得更加渴望,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他一把拉起地上還處於驚呆狀態的柳月瀾,瘋了似的拖著他跑,這時,柳月瀾才恢復過來,意識到這個人的可怕,他開始奮力掙扎,他不知道他要帶他去那裡,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把那只被他抓疼的手從他手裡掙脫開來,離這個人遠遠的。
「你...要帶我去那裡,放開我......放開我啊....」柳月瀾怎麼努力都徒勞無功,用盡全力去扒那人的手,還握拳錘打那裡的手臂,那人依然毫無反應繼續拖著他跑。
「你這個賊人,你要幹什麼.....你不放手,我要叫啦...。。救命啊....救....唔唔....」柳月瀾看他如此,嘴裡大聲的叫喊,想要引起附近人的注意。
雲郗影聽到他大喊大叫,扭過頭來,一手拉過那人禁錮於胸前,一隻手從他脖子後穿過來得前面摀住了他的嘴巴,夾持住他繼續快速的離開這條小小巷。
柳月瀾此時的心中早已忘記了他自己之前說過的,為碧瑩討公道,送他到官府嚴辦,他心中只剩下害怕,他會不會就此被他滅口,是因為他撞見了他殺人,所以自 己也逃不過被他所殺,在死亡面前,沒有人還能夠淡定自如,從容不迫,他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未做。
出了左彎右拐的小巷,來得了錢塘江邊附近,雲郗影拖他施展輕功,越過河堤,直奔河岸邊,柳月瀾心內大驚,他要把他淹死,然後棄屍錢塘江,想到這他就更奮力掙扎,被摀住的嘴「嗚嗚..嗯.唔唔...」發出聽不明白的叫聲。
錢塘江上有不少處渡口,即使不是渡口,河岸邊也停靠了不少平民的小只漁船客艇,他們偶爾撒網捕魚或是搭客渡江,賺取一些銀兩幫補家計。
雲郗影拖著柳月瀾一躍跳上了一隻不太小的漁船,用力的把他往船艙裡推,自己則砍斷牽繩,用內力往岸上送出一掌,漁船自動離開岸邊往河中心劃去。
柳月瀾被他猛力一推,重重的倒在船艙內,之前被袁老爺毒打還沒過幾天,這下又被人推倒躺地,渾身都在叫囂著好痛好痛,就算痛極了他也沒忘自己身在何處, 他能感受到船正在行走,莫非,他要到河中心才滅他的口,現在跳船,或許還有活的可能,於是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外頭那人已撩起帷簾進入,船艙內並無點火, 以至於他離他有點居然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只知道他的逼近。
「你...你要對我做什麼,別過來啊...」柳月瀾本能的往船艙裡挪,盡量與他拉開距離.
雲郗影沒有答話,他以習武之人上好的視力盯著眼前的那人,只有這個人可以解他身上之毒,羅宵那人早被他廢了,唯有眼前這人,他不想再忍耐這種一日幾次渾身燥熱之苦,他不要再夜夜獨自一人淫 蕩無比的自我撫慰,且還得不到滿足,他要這人為他解毒。
此刻,他早已痛苦難耐,下身早已脹大疼痛,後面卻空虛無比,想要被填滿,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像是受到那花香的吸引,拚命的往外湧,飛到全身散發幽香之人身上,以解這期間來被禁錮之苦.
雲郗影覺得自己已無法忍耐,他聽不到他在那裡說些什麼,他只想好好的被眼前散發幽香之人觸摸全身,被他緊緊的抱住,他已失去理智,被這毒所逼的.
一把衝上去撲到那人的身上,胡亂的扯開那人身上礙事的衣物,想要碰觸他令他舒服的肌膚.柳月瀾還沒回過神來,便察覺那人在解他的衣服,他不明白他要干什 麼,立馬兩手拉緊被扯開的衣領,」你要做什麼....快..快放開我啊...為何脫我衣服...」無奈他力氣不如他,拉扯間,柳月瀾的上衣被拉至肩下,露 出不是很粗壯的肩頭,但柳月瀾還是死命拽著領口,不讓它被人扯下。
雲郗影一碰觸到那溫暖的肌膚,頓時覺得自己身體與那碰觸的地方陣陣清涼,好舒服啊。
「嗯..」令他不禁呻吟出聲,想要感受更多,他更用力扯開阻礙他的東西,嘶。。嘶。。咧。。柳月瀾身上的衣服被雲郗影扯破了。
「啊。。。你這個惡魔,你快放開我啊。。。你要幹什麼」
雲郗影跨坐在他身上,兩腿向兩邊分開放於柳月瀾腰側,聽到衣服破爛的聲音之後,直起身來自動的解開身上的衣服。船艙內不是太黑暗,兩旁是用草編成的簾子,月光和江中豪華的大船上的燈火同時透過簾子打入艙內,呈現於柳月瀾眼前的是雲郗影自行脫掉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潔美麗的上身,纖長的脖子,形狀絞好且性感的鎖骨,往下是紅豔誘人的雙乳,頓時看得柳月瀾忘記了掙扎。

21

回神之時,雲郗影已俯下身子埋首於他的頸窩間親吻他的肌膚,滾燙的身子一絲不漏緊貼著柳月瀾,雙手緊緊抱住身下之人,彷彿要把人鑲進自己的身體內。
柳月瀾錯愕在那裡,他..他到底在幹什麼,他是男人,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還在不停...意識到這一點,柳月瀾又奮起掙扎,雙手撐著身上人的胸膛,把男子推離自己的身上.
」啊...走開啊...你這瘋子.嗚....我是男的,你知道不.....你給我走開啊...」
」嗯...」雲郗影因柳月瀾雙掌完全貼在他胸膛上,那觸碰令他本能的發出一聲呻吟,他反而更用力的抱緊底下的那副身軀,頃刻間,兩人上身已一絲不掛。
「不要...你走開啊......」
柳月瀾被雲郗影身上的燙熱所感染,身體也燥熱起來,力氣不如雲郗影的他經過一番掙扎還是掙脫不開他的懷抱,漸漸也無力下來,唯有嘴上不停的叫喊.
雲郗影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發現身下的人慢慢無力反抗,他更加使勁的在他身上摩擦,嘴唇在鎖骨間啃咬吸吮,所到之處,泛起一片銀光,不夠...不夠..,他還要不夠..
」摸...我...摸我啊.....」他難耐的出聲,所謂的男性尊嚴在這強烈的慾望面前都不知為何物,他拉開與那人的距離,拉起那人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按著他的手不停的揉捏胸前兩塊不是很發達卻線條優美的胸肌.
」啊..嗯.....」舒服得雲郗影仰起頭呻吟,這快感令他打了個顫抖,抓起那人兩手的手指,懇求他撫弄頂頭上兩顆紅寶石,兩顆乳珠早已堅硬挺拔,那漲漲的感覺讓他覺得又痛又癢,教他自想把裡面讓他覺得脹痛的東西都擠出來.
柳月瀾被全身燥熱的感覺弄得迷迷糊糊,感覺下腹有一熱氣正急速升起.雙眼迷濛不停的搖晃頭部,嘴裡喃喃瀉出」不要...不..要...」這幾個字.
」啊....啊....啊哈....」 手指觸碰碰到兩顆堅挺的東西,本能的捏住揉搓,惹得雲郗影不停的發出高亢的呻吟聲,尖銳的快感從胸前直串上腦中,下腹更是一陣激靈酥麻,同時後穴也傳來空虛的寂寞感。
他放開抓著對方按在自己胸前的手,把自己的褲子拉下大腿,雙腿間的巨大昂然挺立,又探向那人的腰間,準備拉下那人的褲子。
柳月瀾彷彿意識到他做什麼,頓時清醒不少,慌忙阻止那人的動作.
「不...不要啊...」
雲郗影怎麼會聽他的話,唰...褲子被拉至膝蓋,彈出那半勃狀態的陽物,雲郗影握在手中,一股電流由掌心傳全全身,他開始套弄手上的肉 棒,感覺到它在自己手上慢慢地膨脹。
柳月瀾的脆弱被赤裸裸地握住時,頓時覺得羞愧難當,想要掙脫掉卻無能為力,呼吸逐漸急促,從被人握在手中套弄的男根傳來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讓他覺得十分難受,好像那裡快要爆炸.
」不....嗚..嗚...停...停下來...啊..」
」嗯...啊...啊哈.....」
雲郗影一手握住自己的巨大,同時另一隻手也在上下套弄著柳月瀾的分身,身體裡血液沸騰,全身都處於興奮狀態,他同時加快摩擦兩根肉 棒的速度,邊享受身體裡美妙的快感.
好難過啊,柳月瀾這麼大就只去過一次妓院,服侍他的姑娘還是由他來開苞,第一次就看到對方的下體流血不止,嚇得他匆匆忙忙了事便落荒而逃,那次的陰影殘留於他的腦中,使得他對青樓敬而遠之.
這樣的感覺自然是第一嘗到,身體因慾火焚身而痛不欲生,逼得他雙眼迷濛,搖頭喘息,不停的求饒
」不...停下...好難過....停....啊」
雲郗影喘著粗氣更加火上澆油地把腫脹的下體與對方的麼摩擦,兩根巨大被他握在一起,同時套弄,一下比一下猛烈,下腹脹得發痛,卻還沒到達,他繼續用力摩擦對方的腫大,從接觸的地方傳來不可思議的快感,直達他心房.嘴上不停的呻吟
」嗯...啊....啊.哈....啊哈..」
」...,放開..不行...了...」
」啊....」
」啊....」
一道白光閃現,兩人幾乎同時登頂極樂。
雲郗影撲倒在柳月瀾身上,兩人都不停的喘著粗氣,柳月瀾全身乏力,軟綿綿的還沈醉於剛剛的高潮之中,一手抱住雲郗影,手掌傳來肌膚細膩的觸感,讓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在雲郗影光滑的背部游移.
停頓下來,後穴的空虛感襲遍雲郗影全身,..還不夠....他還要更多...撐起身體離開柳月瀾,他的手又再覆上柳月瀾剛發洩過的男根,很快,那男根又充血挺立,變得堅硬腫大,這次,柳月瀾並沒有阻止,意識模糊的任雲郗影套弄他的下身.
雲郗影一手套弄,另一隻手則伸到身後的入口,由於之前的夜夜撫弄,那洞穴變得敏感不已,此刻已經微微開合,馬上伸入一指,快速的抽插起來.
」嗯..嗯.....」三指在裡面開闊,甬道已經十分柔軟,還不停的滴出蜜液來..雲郗影忍無可忍.停下手中的套弄與抽插,稍稍抬起下身,扶住男根對準自己那穴口.
放開身體的重量,狠狠的坐了下去.
」啊.........」
」啊.........」
一插到底,兩道聲音一同響起.被巨大的肉 棒徹底貫穿自己,雲郗影痛得撕心裂肺,不停的大口大口呼吸,來減輕這撕裂般的痛感,但卻給了身體極至的滿足感.長久以來的空虛終於被填滿得一絲不漏.
柳月瀾被這分身上突然而來的高溫和緊迫感痛得瞬間清醒,好緊,好緊啊...待他看清楚,內心承受不了眼前的事實而說不出話,那男子正跨坐於他身上,而自己的分身則被他那個羞恥的部位所包含裹住,這..這是什麼回事。
慢慢的,雲郗影已適應了那巨大,便開始嘗試扭動腰肢,尋找更高的快感,這一扯連柳月瀾都感受到,他慌忙的抵住意圖在他身上律動之人」不要...別..這 樣...停.....下來.這樣是...不....對的」雲郗影不理會他自行的緩緩抽插起來,漸漸的,雲郗影在那疼痛中感受到一股異樣的快感升起,結合處 有了血的潤滑,變得更加順暢.
」啊....嗯啊.....」
想要享受更多的慾望讓他更大幅度的扭動腰臀,讓那根脹大的肉 棒在小 穴裡快速抽插衝撞,肉壁緊緊地吸附住柱身,貪婪的想吞入到更深處,每當抽出時便拖出嬌嫩的媚肉,插入時便隨著肉 棒陷進去,淫糜至極。
柳月瀾也被這強烈的快感忘記了初衷,男人包裹住他的那個洞穴異常柔軟緊實而有彈性,不停摩擦的男根,他只覺得自己處於火熱的天堂之中,理智蕩然無存。
」嗯啊....啊....啊.....快點..」雲郗影被這滅頂的快感沖得不知身在何處,完全投降於這銷魂的撞擊之中,他不顧羞恥的扭動身軀,重重的坐在插在他花心上的巨大上,讓那肉 棒可以抵達體內更深處.嘴上更催促那人加快速度,狠狠的撞擊自己脆弱的花心.
兩人結合之處精光閃爍,洞裡的淫液被擠迫得無處可流,隨著肉 棒一進一出流至體外,打濕了兩人的私處,還發出」啵..啵..啵」肉體撞擊的聲音.柳月瀾漸漸的跟隨著男性本能,雙手扶住雲郗影精細的腰肢,在他重重坐下 之時狠狠的往上頂.他不知道,越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如此美妙瘋狂.
雲郗影這才知道,原來被肉 棒抽插後穴居然是哪麼的舒服,他此刻已變成發情的猛獸,淫 蕩的在另一男人身上擺動腰肢,汗水佈滿了他的額頭,氤氳著水汽的狹長美目裡眼神散渙,雙頰暈染上一層酡紅,紅豔的雙唇微微的張開,一頭及腰的秀髮隨著身體 的搖擺而晃動,柳月瀾看到嫵媚之極的雲郗影,深埋在他體內的肉 棒不覺的又脹大一圈,使得他更賣力的往上頂,惹得雲郗影止不住呻吟
「啊...嗯啊....用.力.. 快.......啊...」
又時一輪奮力抽插,當柳月瀾的肉 棒撞擊到體內的某一點時,一股滅頂的快感如傳電般傳遍雲郗影身上的每一角落,猛然頭部往後仰起,一頭秀髮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啊.啊.啊........」
雲郗影發出一聲高亢綿長的尖叫,身前的巨大一抖一抖隨後噴射出一股濁白的液體,全灑在腰腹間,點綴成一朵朵白花,而身後的花穴也在不停的收縮,穴內的肉 棒被突其而來的猛烈收縮夾緊,一下一下的極致快感刺激得他很快堅持不住,最後重重的撞擊一下在花心深處灑下滾燙的精液.
雲郗影與柳月瀾又纏綿幾次後,漸漸有些沈醉其中,筋疲力盡之時,方覺大汗淋漓,呼呼的喘息著,累極了的雲郗影一動都不想動,就以還結合之勢趴在柳月瀾身上沈沈的睡去,不久,柳月瀾也承受不住困意跟著睡著了.
22

忽聞極遠之處有晨雞啼鳴,一夜便已如此過了,這小小的船艙內似乎隱藏了天下夫妻間裸裎的愛慾,不為任何人知曉。恍然記得昨夜的情慾狂潮,有一俊美妖魅之人不停在他身上輾轉呻吟,而自己則不停的頂撞緊緊包裹自己的柔軟,那滋味極妙不可言。
感覺身上有重物壓抑著,柳月瀾幽幽睜開雙眼,朦朧間看似身上趴著一人,昨夜雲雨之後便睡去的兩人此刻衣衫凌亂棄於身側,身上幾乎一絲不掛。
待完全清醒,微微撐起頭部,驚覺到昨夜的激情銷魂並不是夢。
映入眼簾的是烏黑柔順的秀髮,有一人頭部枕著他肩窩,一隻細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放於他胸前,而他和他此刻都渾身赤裸,身上之人緊閉雙眼,濃密的睫毛如把黑 色羽扇,顯然還處於沈睡之中,幾絲青絲垂在精緻俊美的側臉上,更添幾分柔美,柳月瀾愣在那裡硬生出幾分遐想,人世間情人愛侶間的廝磨融合便是這般的感覺 吧。
當他還在遐想之時,身上的人也悠悠轉醒,發出一聲「嗯..」喃唔,緩緩撐起了身子,抬頭間,兩人的視線瞬間交接.
片刻的無語,周圍的氣氛彷彿從兩人視線相接的一剎凝固了,彼此的眼眸裡儘是對方的身影.
雲郗影從與他對上那刻起,腦中浮現的全是昨夜自己放浪形骸在男人身上呻吟索求的記憶,現在才清清楚楚的看清與他一夜歡好的人儘是如此平凡的山村野夫,他 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悅,雖然他一直都很清楚是自己的主動強迫,但想到對如此高傲尊貴的他做出那種事的,居然是如此毫不起眼的平凡之人.
雲郗影略先撇開目光,正想離開底下的身軀,扯動間同時引來兩人的驚呼
」嗯...」
」嗯哼....」
兩人才意識到彼此的身體還緊緊的結合在一起,拉扯間停留在雲郗影體內一宿的陽物有了甦醒的痕跡,而被疼愛了一夜的蜜穴已變得敏感無比,這一扯動,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兩人心裡都明瞭這意味這什麼。
柳月瀾只有極少的性愛經驗,讀書之人,常年埋首書中,想的自是五經四書,吟詩作對,更應以國家事業為重,願有一日能高中狀元,報效朝廷,豈能沈迷於這情慾之中。
柳月瀾認為慾望是既邪惡又骯髒的東西,常陷於此定會迷失心性,估而鮮少碰及,昨夜的顛凰倒鳳無疑對他過於刺激,如同一瞬間把他長期以來所蘊藏的情慾全數拖了出來,此刻埋在雲郗影體內的慾望正在他思緒飄揚之時逐漸變大。
雲郗影呼吸便得有點急促,感受著那個在體內膨脹的東西,把他的後庭逐步撐大,而眼前這人居然不知神遊到何處,心下生了團怒火。
體內的那個東西又大又硬,但主人卻無動於衷愣在那裡,他不難受,可他卻很難受,想他昨夜都如此了,難道今日才來懊惱悔恨,他都委身至此,他卻精神恍惚,不在狀態之內,這平民未免太自認清高。
自行開始在上面扭動腰肢,終於扯回了柳月瀾神遊太虛的心思。
「嗯啊......不...不要....」柳月瀾發現身上美麗的男子此刻已自動的在身上一起一坐,那個十分緊致且柔軟溫暖的洞穴依然包裹住自己的下體,昨夜或許無法逃脫,此時神智清醒之際,便覺得這事是有為常理,斷不能在錯下去,才出口拒絕.
」啊..啊哈...不要..都變得這麼硬..你還....說.啊哈...不要....」雲郗影邊扭動腰肢邊斷斷續續道.
「不..不是的...你....停下來啊.....」柳月瀾嘴上雖抗拒著,但下身卻本能的隨著那裡的節奏撞擊他的體內.
「嗯....昨夜你..不是也很享受嗎...哼啊...現在還裝什麼,那什麼矯...」被情慾熏紅了全身,雲郗影瘋狂的搖晃著身體,一頭秀髮一甩一甩的 不停變幻著弧度,打散披落於他泛著酡紅的淡蜜色肌膚上,形成一張黑色的大網,如蜘蛛網般,妖魅緋艷,讓人想掙脫反而卻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賤民就是賤明,一邊不停的用力撞擊著他的體內一邊卻說不要,一點說服力也沒有,若不是要他為他解毒,敢對雲郗影做出這種有損他男性尊嚴之事情,他早已一劍把他給殺了。
「這...不..不是..嗯....」 柳月瀾臉上已染上紅暈,身體內的血液沸騰,他不知道身體為什麼會這樣,有點控制不住這樣的身體了,他茫然的搖頭,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雲郗影沒有再理會他,沈浸在這情慾的快感之中,加大扭動腰肢的力度,讓那不知癟足的小 穴緊緊的包裹住體內的巨大,配合起撞擊的頻率和方向,讓那根巨大每次都撞擊上他的脆弱的敏感點,給他帶來極上的快感,在這泛著魚肚白的清晨,船艙內只剩下 微微的呻吟聲與急促的喘氣聲。
待情慾褪盡,留存在雲郗影體內一夜的精液隨時柳月瀾的退出,大量濁白混合絲絲鮮紅的液體緩緩的流出那個蜜穴,流淌至雲郗影的大腿,形成一副淫糜的畫面,柳月瀾慌忙別開視線,頓時滿臉通紅,雲郗影則自顧清理哪些粘稠的液體,動作溫嫻雅然,一派從容自若。
23

片刻之後,兩人早已著裝整齊,柳月瀾在心中納悶,感覺總有件事被遺忘了,卻一時間又想不起是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雲郗影冷冷的開口.
」柳月瀾」忽聞到有人詢問自己的名字,柳月瀾反射性回答了.
」啊.......你..你.....」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柳月瀾大叫了一聲,眼睛瞪的大大的,手指有些顫抖的指著雲郗影,他想起來他忘記了什麼.
」你就是那個採花賊,而且昨...昨夜你還了殺人,你...你是否什麼汪洋大盜」
雲郗影頓時怒火中生,好一個大膽的平民,敢當著他面直斥他為採花賊,他雲郗影何須採花,便是一大堆花草自動送上門來,他都不要,他居然敢說他是採花賊或是什麼汪洋大盜,看來,不給他點教訓,他不知道他的厲害.
」好個柳月瀾啊,不要以為你能幫我解毒,我就可以原諒你愚蠢的行為,你有膽再說一遍,我絕對讓你的下場跟昨晚那人一樣」瞇起美麗的鳳目,眼裡屏射出凜冽的寒光,胸膛微微的起伏,逐步像柳月瀾靠近.
」難..難道不是嗎,你闖進別人府中,還把一女子的清白給毀了,更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行為跟採花賊有何不同」看見他的逼近,柳月瀾膽怯地往後退,嘴巴上依然反駁地道.
」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雲郗影聞後大聲的對他吼,腦中努力回想他所說的事情,隱約一些畫面閃過他腦中。
「我說你外表看似高貴清雅,但卻是個心腸惡毒之人,闖進別人的府中把清白女子給玷污了卻銷聲匿跡,不但如此,對方更懷上了身孕,頓覺得令家門蒙羞而欲自行了斷,一人承受所有的後果。」柳月瀾說到這件事之前的頓時語氣強悍了起來,不再畏懼雲郗影。
「男子漢應頂天立地,對自己所做之事且敢做敢當,大丈夫更應懂得何事該做何事不該,為君子,更不會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獨自留下弱女子獨自面對世間的冷眼與今後的人生,敢問公子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亦或是君子」柳月瀾義正言辭地道。
啪..的一聲,雲郗影的一巴掌扇在柳月瀾的左臉上,由於力道的猛烈,柳月瀾撇過一邊的嘴角上掛著一絲血絲.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他是第一個,他定是活得不耐煩,不要以為他真的不敢殺他,身上的毒經過昨晚,以消除一半,即使沒有他,珺陶照樣能為他解開剩下的淫毒.
」滿口胡言,你再敢亂說,我定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怎麼,難道你不是被我說中了才如此氣憤的嗎?我滿口胡言?就算今日被你所殺,我也定要說清楚,你一個月前可有去過東街的袁府,是袁家小姐親口承認是公子你毀了她的清白,不知公子你還曾記得?」
一月前,東街...不正是羅宵邀約那晚的前後,他曾記得他逃進一戶人家中並與一女子一夜春宵,難道就是他所說的袁小姐.雲郗影在心中回憶.
」呵呵...袁小姐是吧,我記得好像有過哪麼一個晚上,確實與一女子春宵一夜,滋味倒挺不錯,不過,你說是那袁小姐親口跟你說我毀了她清白,你又是她何人,情郎?還是吃醋且虧了本的丈夫」雲郗影嘴角一撇,諷刺的道.
」你...你這無恥之徒,碧瑩自那夜市被你撞倒之後便對你念念不忘,就算你對他她做了如此過分之事,她都沒後悔過,你..你就算不愛她,不憐惜她....但你沒有資格去踐踏她這份感情,你根本就不配擁有」
柳月瀾氣憤地道,沒有一個人能夠隨意踐踏別人的感情,你可以視而不見,你可以不接受,但絕對不能把別人的心情踩在腳底下,譏言諷笑.
」你說夠了沒有,又於你何干,你去問清楚來,她是否出於自願,我沒有強迫她,這種事情本來就你情我願,不要在這裡說得這麼好聽」
「想來昨晚也是如此,你後來不也是享受得不得了,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聲指控別人。」雲郗影接著又道。
昨夜的瘋狂,兩人都是無法自拔的沈迷,說不得誰對誰錯。
「不,不是的,是你逼我,若不是你強迫,你我都是男子,我又怎麼會與你...與你做那令人唾棄,有違常理之事」柳月瀾一聽到昨夜之事,馬上大聲否認.
這個賤民居然敢說是他強迫他,他要他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強迫他的,他都委身於他這個平凡低下之人,他居然還敢說是他強迫他,雲郗影在心中怒罵,他已被這人氣瘋了.
」好啊...好一句是你逼我,我現在倒要看看還是不是我逼你」
雲郗影說完一把撲了上去抱住柳月瀾,雙手胡亂在他身上摸索,柳月瀾則大驚,趕緊推開他,想要逃脫他的錮禁,兩人身高相約,然而柳月瀾則單薄幾分,拉扯間,兩人已滾落於地,兩人上身則衣襟大開,滑落至腰腹間,鬆鬆垮垮地掛手肘處.
瞥見柳月瀾頸脖至胸膛還算白皙的肌膚上滿是昨夜自己啃咬留下的紅印子,雲郗影的體內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下腹也隱約有團熱氣凝聚,低下頭繼續啃咬那肌膚.
」不要啊...走開...我不要在與你做那種事情....放開...我啊..」
柳月瀾抵死的掙扎,拚命的想要推開覆在他身上之人,奈何力氣終究比不上雲郗影,只能躺在那裡任雲郗影胡來.
一隻手緩緩下移,伸入褲內,一把握住柳月瀾的分身,嚇得柳月瀾驚叫一聲,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握住分身的手開始上下套弄,漸漸那柔軟之物有了抬頭之勢.
」還敢說是我強迫你嗎,你自己看看,你這根東西已經開始變硬了,你還有什麼立場這樣說」雲郗影一隻手邊握住分身套弄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柳月瀾開始意亂情迷的樣子諷刺地道.
」嗯..不..不要...放開...」盯著身上衣衫不整,半露不露的雲郗影,一張美豔的容顏暈染上一層醉人的酡紅,淡蜜色的光滑肌膚掩埋在掛於手臂上的衣衫裡,兩顆紅豔的果實若隱若現,柳月瀾感覺下腹的那團火變得越來越猛烈.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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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柳月瀾不明白自己為何一看到這人的身體,身體裡尤其是下腹便有一團火在緩緩升溫燃燒,直至蔓延全身,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明明自己意識裡不希望再與他有任何牽連,那一場銷魂的激情,就當做一場夢,過去了就當他沒發生過,一切都煙消雲散。
然而那人卻不如他意,是他的出現把他平靜的生活泛起陣陣漣漪,不可否認,柳月瀾覺得那人很美很美,但從初遇到至今,那人從沒給過好印象他,他打從心裡對他敬而遠之,能不相遇就絕不相遇。
柳月瀾不是什麼記仇之人,再加上他為人敦厚善良,但此刻,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內心對他的憎恨,柳月瀾絕不會想到有一天會與斷袖分桃之情扯上關係,更沒想過 會被人如此強迫而與同樣身為男子的人發生不可挽救的關係,他也是一平凡人,曾幻想過日後能遇上一能與他相知相守的女子,為他生兒育女,過著平淡卻幸福的生 活,現在,這夢想破滅了。
這朝代嚴禁男風盛行,柳月瀾常讀聖賢書,這基本的朝廷禁律又怎麼會不知道,一夜之間他的人生徹底的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又叫他此刻怎能以平常心對待。
喘著粗氣的雲郗影看著同樣呼吸急促的柳月瀾,雖然感覺到身體內的情慾又被挑起,但昨晚一夜的激情與方纔的一輪雲雨,自己的身體早已有點承受不住,壓下體內的慾望,放開被他壓在身下的柳月瀾,讓各自調整自己的情緒,片刻之後,兩人的熱情退卻,船艙內又重歸於靜寂。
「兩日之後的戍時,你到此處來,我會在這裡等你」雲郗影開口就說出這句另柳月瀾驚訝的話。
「不要--」柳月瀾直接反駁。
「你又想要我來與你做那事?---我決不答應」
雲郗影一聽這話,剛平復下來的怒氣驟然急速上升,瞬間來到柳月瀾身旁,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柳月瀾頓覺呼吸困難,雙手奮力挖開對方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肺部被抽空缺氧,令他以為自己快要死去般的難受。
「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忤逆我的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雲郗影咬牙切齒的道,眼裡屏射出的寒光令柳月瀾打了個冷顫,宛如看見地獄惡魔般。癟見柳月瀾眼中的恐懼,雲郗影滿意的鬆開他脖子上的手,柳月瀾跌坐於地面,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以為我看上了你那一點,不要忘記你只是個山村野夫,要不是有哪麼點用處,你以為經過了昨晚,你現在還能好好的活著」
柳月瀾坐於地上,狠狠的盯著眼前那個他認為外表美麗內心卻狠毒無比的人,同時也恨,恨自己的無能,被迫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受到如此的侮辱,卻還忍辱偷 生,如果能心一狠,死了便一了百了,奈何自己卻又做不到,他是怕,他怕死,他狠不下心來了結自己的生命,他自認一直保護的尊嚴在死亡面前,居然是如此微 小,原因正是他的懦弱與無能。
「若是你不肯,我也不會勉強你來......」聽到雲郗影這樣一說,灰暗的眼神中重新又染上了光彩.
」你既不願意來了,我只好去找你那個所謂的袁姑娘.....她到是個不錯的選擇」雲郗影又緩緩的說,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其實,雲郗影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做出威脅人這樣卑鄙的事情來,話說出口時也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不許你再去動她........我.....答應你便是了」
柳月瀾認命地道,但眼中毫不掩飾對面前之人的痛恨,他真的好卑鄙,居然拿碧瑩來威脅他,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答應帶她去夜市,她就不會撞倒眼前之人,更不會對那人傾心,或許就不會發生那件事情......是不是這樣,結果就會有所不同.
無論如何,他都決不會讓他再傷害到碧瑩,即使要他賠上尊嚴,賠上他的一切,她只是一個弱質女子,不該由她來承受這些不屬於她的責任,就由他來好了,反正世上也只剩下他一人,再不會有人為他擔心,為他牽掛,他變得如何都不是哪麼的重要了.
」我想你還不夠清楚,我要如何,還輪不到你來命令我,不認清這個事實,日後可別怪我出手不分輕重....既然你答應那是最好不過.....還有,這一事情,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下場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其實雲郗影根本用擔心,他不願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一事情,他又何嘗願意,且不說是不是兩情相悅,在這個朝代來看,同性相愛本就是個禁忌,他與他更無感情可 說,硬要說有,那也就只有恨意,待平靜了心情來看,柳月瀾不禁的覺得,男人跟男人之間做那種事情,竟有微微的噁心感湧上心頭。
說罷人已走出船艙之外,施展輕功上岸離去,留下柳月瀾一人在船艙內接受他短時間裡人生變化的虛實.
世事無常,柳月瀾可是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句古語恆久的意義,暗自嘲笑之前自己的雄心壯志,說什麼見到那賊人不單要幫比碧瑩討公道還要把他送官承辦,這事已 絕不可能發生了,就連自己也得屈服於他腳下,他恨那人,更惱自己,人總是要到後悔的時候才會想起如果,如果時間能倒流,如果他去習武,如果他沒遇見他,如 果....如果人生不出現如果.
出了船艙柳月瀾才發現那人早已不知何時離去,而船隻停在了江中,離岸邊有好一段距離,四處搜尋了一下,還好有一根長桿,還不至於上不了岸,抓起長槁走去船尾,一劃一劃,向岸邊靠近。下船之後本想回到那廢墟般的家宅,一想到離家門不遠處可能還躺著昨晚被那人弄得渾身是血的屍體,頓時心頭發麻,便打消了這念頭,唯一能落腳的就只有那山中 的一小竹屋了,他很慶幸在他家還沒變故前特意命人在山中搭建的竹屋,供自己閒時無聊到山中讀一下書順便感受一下山野間甯靜清新的空氣,都能令他心情愉悅。
這下那屋卻成了他的唯一落腳地,柳月瀾萬般無奈的在心裡歎息。
25

雲府的壹房間內,雲霧瀰漫,層層白霧,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清房內的事物,尋視壹下就會發現這瀰漫的白霧是從壹屏風後散發出來,不時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隱約還能看到個人影。
屏風之後,雲郗影坐於壹大木桶內,頭微微向後靠在木桶邊緣上,他習慣沐浴前先浸泡身體片刻,此時的他雙眸閉上,正享受著沐浴給他帶來的舒適,壹頭烏黑的秀髮集中攏於壹側,長長的發尾蜿蜒伸入水中,像極壹條黑色發亮的水蛇,攀延在他前胸,
淡蜜色的肌膚被熱水熏得染上壹層暈紅,伸長的脖子延至鎖骨形成壹漂亮的弧度,水深約沒於他胸膛,胸前那兩顆在水中若隱若現的雙乳在熱氣的熏烘下,越發的豔麗,被水面上漂浮著幾片有療養功效的不知名花瓣相襯托,引無數人欲採擷。
雲郗影抬起手,開始慢慢地擦拭身體,剛回到府中,他馬上命人送水進房供他沐浴,昨夜的情慾狂潮讓他後庭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熱水的浸泡已令那穴口舒適不 少,感覺到體內深處還殘留著那人的精液,他微微皺起兩條俊眉,像是經過壹番掙扎,眉心再度舒展開來時,只見他壹手緩緩下移,來得那個自己無法窺見的羞恥小 穴,先用手指腹細細描繪著,那裡已緊緊閉合起來,撫上那細緻柔軟的皺褶,壹股電流從指尖傳到心房,令他不由得壹顫。
他不是沒有自己伸指進內截弄過,不知為何今日就是不同以往深夜那般的感覺,輕咬紅唇,食指用力壹刺,毫無阻礙壹插到底」嗯....」那熟悉的感覺讓他情 不自禁的呻吟出聲,接著壹進壹出的開闊著那個溫暖的甬道,感覺到像是不夠深入,他退出手指,這次是兩個手指壹起,單單這樣的抽插,身體內異樣的感覺又再次 襲來,逐漸擴大,他的手指在體內不同角度地彎曲旋轉,同時把體內深處混著血水的精液帶出。
清理完後穴的液體,他的手款款地擦拭著身體其他地方,卻慢慢染上了情慾的色彩,逐漸變了味道,壹手來到雙腿間已微微抬頭的陽物,忍不住握住那陽物開始上 下套弄,另壹只手不停的在身上摸索游移,最終停在右邊的壹顆乳首上,食指在乳暈附近壹直打圈圈,頓時覺得那乳頭開始膨脹挺立,思緒壹不小心又飄到了昨夜那 人在他身上撫摸的大手,那手不自覺的模仿起那人來,兩指掐住高高挺立的乳頭,開始用力的揉捏,時而往裡擠壓,時而又往外拉扯,另壹只握住分身的手也在快速 的套弄,上下兩處的敏感點都在傳達愉悅的快感至腦中,舒服得他頭部往後仰起,緊閉著雙眼嘴裡不停的發出呻吟。
「啊...啊哈......」
「主人,你可是在喚屬下」
突然,雲濯的聲音在門外想響起,雲郗影嚇得頓時熱情冷卻到極點,快感壹瞬間消失。
「不是,給我退下」
「是,屬下遵命」
此刻,雲郗影臉上附上了壹層陰霾,他怎麼會如此德性,壹手玩弄自己的乳頭,壹手套弄著下身,還舒服得發出淫 蕩的叫聲,他是忘了還是根本因為快感而顧不上,雲濯耳力向來極好,自己居然在壹門之隔裡發出那羞恥的聲音,不知雲濯有否聽到,他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他這 副淫 蕩的樣子。
「...這毒不會要了你的命,而是會讓你精欲旺盛,淫 蕩無比.....哈哈.....你要的是男人,知道不,雲兄」 忽然腦中閃過了羅簫之前說過的話.」 淫 蕩無比...淫 蕩無比....」口中喃喃地道,他會如此淫 蕩還是因為這藥的關係,他的內心像是壹個被拋在大海裡的人突然找到了壹個浮木,有了生存的希望,而他也為自己找到了壹個他身體渴求歡愛的借口.
」定是這樣沒錯...」他要那男人只是為他解開淫毒,待這毒完全解開,他便變回以前那個雲郗影,得到了結論之後,他內心稍微緩和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得 壹手還停留在男根上,壹手擰捏著乳珠,之前得快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收起兩手,不再留戀,快速擦洗完身體,穿衣後馬上去書房處理公事。
柳月瀾上岸之後,壹時不知自己到底能去那裡,便在岸邊的樹旁坐下,發起呆來,壹坐也就壹上午,與男人發生關係這壹事情,讓他覺得整個世界看起來都是灰暗的,人生早已缺少了某樣東西。
他常看書常聽古訓,世界所以的事情或許都有轉彎得餘地,做錯之事日久也定能淡忘或可以得到原諒,但生命的可貴,則是沒有東西可以取代,若不是明白生命的珍貴之處,說不定他此刻早已去自/殺.隱月襲影(下)---七玥流火(平凡攻美受)66(弱攻強受)

那夜之後,隨著隱藏在空間中的微弱氣息逐漸消失,這一點線索都中斷了,蒼錦幾人更加毫無頭緒,他們不能確定所尋找之人是否真的存在於雲莊之內,但他們很確 認那人肯定到過雲莊來,並且還停留過一段時間,然而礙於他們的身份,又不能直接向雲郗影發問,唯有暗地慢慢查個清楚。
聶晉宇奉命暗中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幾天下來也沒覺得大有不妥,除了重嫿一連出去幾天沒有回來之餘,其餘兩人要不就是呆在鳴鳳軒內,要不也就是到揚州的煙花之地流連或是遊覽一下揚州的風景,以至聶晉宇也懷疑自己是否多心了。
多心歸多心,但是,聶晉宇與雲濯當然也對這蒼錦厭惡起來了,只因他在莊內總是一副高傲姿態,對他們的莊主雲郗影不是面無表情就是一臉鄙視,見面時打招呼的 語氣也不見得又多好,對他們這些屬下更是沒放在眼裡,礙於他的身份也算是個貴客,他們自然不能將他如何,但雲郗影卻完全不當一回事,彷彿對他臉上的神情視 若無睹。
這天是傳統的節日端午,雲莊雖沒有過什麼節日的習慣,但有幾位客人來莊,就蒼錦剛來之日,他們就推托有事情要幹,出於禮貌,雲郗影也還沒有好好的款待過他們,就於這日在大廳設宴款待。
「不知雲莊主叫我們前來,所謂何事呢」看著眼前的一桌豐盛佳餚,蒼錦唐突問道,仍然是那種高傲的語氣,心底直接認為雲郗影另有意圖。
雲郗影於座上笑而不答,捧起桌上的酒杯移至嘴邊,慢慢的斟酌。
蒼錦看到他唇邊類似諷刺的笑意,心底更加不爽「若沒什麼事,我就先告退了」瞪著眼前這個妖媚的男人,腦中又想起那晚窺見的事情,心底的鄙視油然而生,冷冷的說。
一旁的雲濯與聶晉宇早有按捺不住的衝動,然而雲郗影還是不當一回事,幽幽地開口「我以莊主的身份一盡地主之宜,好好款待一下公子你,也不需要有個理由吧,若是傳到六王爺那裡,可是有損我雲莊的聲譽,說我待客不周,況且公子未免有點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
「你....」蒼錦沒想到他竟然被他擺了一道,說自己小人,氣得他不知如何應對。
他不過看他不順眼而已,由其窺見他的秘密之後,蒼錦每當看到雲郗影都覺得他妖魅得很,看人的眼神或是一顰一笑間都充滿著誘惑的氣息,就剛剛那喝酒的模樣,看在蒼錦眼裡,則是無比淫 蕩地在勾引著他般。
不知不覺對他的語氣就更加惡劣而已,蒼錦不可否認雲郗影作為一個男人確實是美得過分,因此,想都沒想就認定了雲郗影在床上就是在下面的那個,更因為如此, 心底也認為雲郗影是喜愛男色,到處勾人的性子,心底一方面想著若是他真的勾引自己,那該怎麼辦,另一方面又對他躺在男人身下承歡表示著鄙視。
「少主,你又在開別人玩笑了」一道溫潤清新的聲音在大廳外響起。
廳內眾人不約而同的像聲音方向望去,只見一道白色身影飄然而至,禮貌的對眾人一笑,頓時猶如一陣清風拂過,清新宜人。
「莊主,我家公子經常如此,請你莫要見怪」邊說邊走走了過來。
「重嫿,你回來了」蒼錦剛才臉上的怒氣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欣喜,拉著來人往自己身邊坐下。
重嫿沒有拒絕,狠狠的瞪了他一下,眼中的意思說:你又對人不敬了,便在蒼錦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時,柳月瀾走進了大廳來得雲郗影身邊,恭敬的說「莊主,六王爺的信函拿來了」
「嗯,下去吧」
放低信函,抬頭的一瞬間窺見對面的白色身影時,忘記了手中的動作,整個人頓在了那裡,----是他,真的是他,嘴裡喃喃道「重...嫿」
感受到有道熱切的目光投向自己,重嫿抬起頭來,發現是一個下人正直直的盯著他看,臉上是他讀不懂的神情,他記憶中好像也沒見過這人,回以禮貌的淡淡一笑,又轉過頭去聽蒼錦說話。
「你辛不辛苦,我好想你啊,來...我們先來吃飯,吃完我們回房再說」蒼錦殷切的問道,看他風塵撲撲的,眼底一層暈黑,好疲憊的樣子,無限歉意湧上心頭,拚命地夾菜到重嫿的碗裡。
柳月瀾眼怔怔的看著眼前兩人的畫面,說不清的情緒纏繞在心頭,他們總於又見面了,時隔多年之後終於又見面了,但是,眼前的那人顯然已經不記得他了,而他卻把他印記於心上。
一股酸酸的味道,不過,看他好像過得很好的樣子,他也有點釋懷,猶記得當年,他滿臉的落寞及隱約有些憂愁,此刻卻是滿眼笑意,他從心的為他開心,再細細 的觀察,他長大了,少了點稚氣,眉宇間多了些英氣,身材修長了卻還是哪麼消瘦,唯一不變的是依然哪麼的出塵美麗,不,應該說更加美麗了。 
就這樣楞楞的看著眼前的白色人影,嘴角更是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神無比的溫柔,彷彿身邊沒有旁人一般,卻完全注意不到,身邊之人不時抬頭看他一眼以及他雙眸裡驟然升起的怒氣。
「公子,這是六王爺送來給你信函」冷冷的語氣,連一旁的雲濯及聶晉宇也感受到他的驟變,前一刻還好好的,此刻卻滿臉盛怒,讓兩人完全摸不著頭腦到底是誰惹怒了他。
「好,魈你先收下」轉頭示意魈收下信函,又轉過頭來與重嫿聊天,完全沒發現他臉上的怒氣,也絲毫不去理會那邊人發生些什麼,逕自在那裡與重嫿大吃大喝起來。「你還不退下」柳月瀾被雲郗影一喊,才回過神來,訕訕的摸摸鼻頭,轉身退出大廳,完全沒發現雲郗影欲將爆發的怒氣是來源於自己。
蒼錦那幾人自顧自的開心的吃完了這一餐,然而,雲濯與聶晉宇則擔驚受怕,大氣不敢多喘一下的吃完這一餐飯。雲郗影馬上奔回影柳院推開柳月瀾的房門,抓起他的手臂,劈頭就問「他是誰,你認識他」
67(弱攻強受)

「呃...那個誰」
看著一進門就抓疼他手臂詢問的人,柳月瀾有點搞不懂他在說些什麼,疑惑地問道。
「你還裝傻,就是剛才你一直盯著他的的重嫿」
一想到剛才柳月瀾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著重嫿看的情景,莫名的燥意瞬間升起,一顆心像是被人揪住般,隱隱發痛。
而且柳月瀾看著重嫿那樣溫柔如水的眼神是他認識他這麼久以來,從來沒見過的,那個重嫿真的美到讓他如此著迷的地步。
「他..他怎麼了」
「 別試圖考驗我的耐性,你認識他」 雲郗影進一步逼問。
「我..我不認識」掙開雲郗影抓得發痛的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不想雲郗影看到此刻他臉上複雜的神情。
他與重嫿不過在幾年前在山林間偶然相遇,一起吹簫閒聊過而已,自然算不上認識,只是自己一相情願把人家深記到現在,就讀剛才重嫿臉上的表情,顯然別人根本就記不得他這個人了。
「說謊,若不認識,你臉上那副色胚的樣,怎麼解釋」
雲郗影斷然不信,惱怒的語氣依然像是要把他撕裂般,追根到底地盤問。
「我不認識他,我也沒有色胚的樣....」
重嫿在他心目中如同仙子般純潔無暇,美好得讓人不忍去觸碰,他可以說自己,但他怎麼可以用骯髒的思想來褻瀆重嫿,是人看到美麗的東西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況且還是他盼了好多年才見面之人。
「還有,他就像仙子般脫俗出塵,我多看他幾眼有什麼不對」
「啪...」的一聲,隨著柳月瀾話音剛落,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房間之內。
柳月瀾還沒搞得清楚發生了些什麼,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以及,伴隨而來的一陣暈眩,伸手捂上自己的左臉,嘴裡面有點鹹鹹的味道,發下一看,手掌居然是沾到了些血絲。
扭過頭來,不明所以的盯著眼前那個胸膛不停起伏,處於盛怒狀態中的人,心裡又暗自嘲笑,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得罪他了。
雲郗影雙眼屏射出凜冽的寒光,彷彿要把眼前的人燒出兩個洞來,他居然頂嘴,他居然敢為了別人而反駁他,還該死的居然沒有半點否認,就當著他的面去讚美別人,他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漂亮,憑什麼可以對一個剛見面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呵,仙子,還用這個詞來形容他,那個重嫿到底那裡美了,能讓他看得出神,不但如此,連珺陶也是,對這個重嫿年年不忘多年,他到底什麼魅力讓人都圍著他轉。
「終於承認了,承認你對他有遐想,是不是」
對於他的逼認,柳月瀾只能無言以對,他還能如何解釋,他的無中生有,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加諸於他的身上,他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柳月瀾選擇保持了沈默。
「滾,給我滾出影柳院,不要出現再我面前」熱切的視線一直盯著他緊閉的雙唇,正期待他說出讓他滿意的解釋,然而那人卻把唇抿得緊緊的,不發一言,讓他失望之極,一手指著門口,對柳月瀾吼道。
柳月瀾被他的神情駭住,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他那裡,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但面對如此憤怒的雲郗影,他還是內心感到一絲恐懼,站在原地悠悠的看了他一會,捂著個臉轉身就跑了出去。
靜謐的房間內,迴盪著雲郗影一人的略為粗重的呼吸聲,垂放在兩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泛白的關節正彰顯著他此刻的隱忍。
「不准你去想他,聽到沒有」微弱得只有他一個人聽到的聲音從雲郗影口中瀉出,為什麼,你就不解釋,為什麼你不像往常那樣過來抱著我,向我求饒。
環視一周房內的環境,這裡全都是那人的味道,瞥見一旁桌子上的銅鏡,雲郗影緩緩的走了過去,在泛黃的銅鏡中,顯示出的是一張妖豔嫵媚的臉,英挺的眉毛, 狹長幽深的鳳眼,挺翹的鼻樑下面是單薄性感的紅唇,這張連有女人羨慕的妖媚,男人妒忌的俊逸,但此刻精緻的臉容上卻張揚著憤怒與哀傷。仙子..看著鏡中的人影,雲郗影不由得撫摸上那張容顏,這是張與脫俗完全拉不上邊,且正好相反的妖豔之姿,審視良久,鏡中之人突然伸手抓起那把銅鏡,狠狠的砸在地上,破碎的鏡片灑滿一地,折射出他凋零的悲傷。
68(弱攻強受)

「陽伯,我想請您幫我個忙」
柳月瀾站在賬房門前,怯怯的對著裡面的中年男子人說道。
「嗯....是你啊,有什麼事進來說吧」正在整理賬本的管家轉過身子,見到來人露出一笑便示意他進來說話。
「怎麼了,這個時候來找我,你不用幫侍候莊主,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沒有放下手頭上的功夫,低頭又繼續工作。
天邊的落日把周圍的雲朵染成了緋色,暖暖的餘暉撒落一地,染成金黃/色的醉。
「呃...也沒有什麼的,我只是想請您可不可以在下人那邊院子幫我安排一間房間」
「哦...」疑惑的轉過頭來盯著眼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柳月瀾。
「沒有一間也可以的,一個床鋪就夠了」看見總管挑眉的樣,柳月瀾趕緊補多一句。
「不是沒有,只是你一向不是住在莊主的院子裡的嗎,為何現在要搬去那邊住」
其實總管心底怎麼也想到個七八分,眼前的小子心底善良又不懂與人爭吵,若不是事情扯上個莊主在內,他也不會擺出這副吞吐吐吐委屈的模樣。
「其實是這樣的,我把莊主給惹怒了,他要我滾出影柳院不要出現再他面前」說完邊把頭垂得低低的。
「呵呵..莊主啊,發起狠來確實讓人畏懼,你乖乖的向他認個錯,請他原諒不就好了,他沒把你趕出雲莊不就個最好證明」
柳月瀾搖了搖頭,不發一言,眼神裡滿是不願與懇求。
「哎...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不贊成你這樣的做法,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多做勉強,等我一下,收拾完後我就帶你過去」
「我知道,多謝你陽伯」
既然雲郗影都這樣說到不願見到他的臉,更不准他踏入影柳院,他可沒厚臉皮到自討沒趣還出現在他面前,也不知道他要氣多久,要認錯也等他這口氣下了之後吧,柳月瀾在心底略微思忖。
「陽伯,明天有什麼可以做的請吩咐我,我去幫你的忙」既然不用去時候雲郗影,柳月瀾自然就無事可做,便提出了來幫忙的建議。
「呵,你會做什麼,說來聽聽」
「我會很多,寫字,計算,種花..呃.好像就這些可以幫上忙的,不過,其他的就算我不懂我也可以學的」
「你真的不打算去認錯,認錯了不就可以呆回莊主身邊,輕鬆的很,何必自己拿苦來辛,做些粗重功夫呢」管家好心提醒,這小子擺明就是跟莊主鬧脾氣了,說是說惹怒了莊主,若真的是一個下人,當真惹怒了主人,豈有他左右的餘地。
「陽伯你不懂」話一出口,才覺得說這句話實在太尊卑不分了,自己才多少年紀,眼前的那位長者無疑比自己經歷得更多,他有什麼資格說出這句話來,又補一句「呃..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好了,你有你的想法,我不便多說些什麼,房間到了,就這一間你進去吧」
「嗯,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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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郗影萬萬都沒想到那人真的沒有踏入了影柳院一步,從前幾天晚上到今天為止,他每個夜晚都在房間內等著,柳月瀾的房間就在自己左側不遠,任何聲響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可是每夜雲郗影都不知不覺坐到四更天,感覺一夜疲憊才躺下休息。
心底也總是小小的在期待那天早上醒來,看見那人捧水侍候他洗刷,心底的壓抑逐漸積累不由得心底更加的憤然,他是什麼態度,好大的膽子,根本就沒放他這個 主人在眼裡,思及於此又是狠狠的一捶,打在了書桌上,他就是怎麼也不願自毀諾言,要他重返影柳院,他要看他過來跟他求饒,雲郗影暗下決心等著那人來找回自 己,掩飾在這憤慨底下的是想知道他於那人心中到時是何地位。
憤懣的情緒根本讓他無法查看賬本,儼然起身走出房門外,就算是滿眼他喜愛的柳也無法平息此刻心中的煩躁,行過九曲橋,穿過完全的幽徑,影柳院內的荷花池 早已碧波連天,再往前走了一會,虛緲的簫聲傳入他的耳裡,隱約有些熟悉,莫非是那人...四下尋找,發現在蔥鬱的柳枝縫裡隱約看見遠處的石凳邊有兩道白色 的人影。
緩緩走近,一人坐於石凳之上,一手托腮,視線全微弱圍繞於眼前的白色身影之上,漆黑如墨的雙眸裡滿是欣賞與喜愛之情。
而正側身吹簫的白色身影纖細而修長,消瘦的骨感給人一種羸弱的感覺,而眉宇間的那股傲氣又不失剛強之意,較好的側臉,縹緲的身影是如此的亦幻亦真,朦朧間攝人心弦。
雲郗影盯著遠處那個出塵飄然的男子,放在身側的手掌緩緩的握成拳,雙眼裡暈染著類似幽怨的情絮,有股衝動想要上去撕裂眼前的那一幕清幽絕塵的畫面。
奈何身體早已行動,一個飛身向那人襲去。

69(弱攻強受)

耳邊徐徐疾來的風聲,重嫿察覺到身後的襲擊,提起放置唇邊的蕭側身躲過來人的一掌,也在那人劈下第二掌的時候,用蕭輕鬆的抵住了雲郗影劈下來手臂。一旁的蒼錦臉上漾起一絲驚嚇,隨後又平淡下去,正想開口卻被人截了一步。
「莊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重嫿凝神,眼前的男子雙眼裡屏射出的決不是善意的玩笑。不知自己何事得罪了那人,以致要遭受到這樣的對待,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雲郗影楞了一下,才驚覺自己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但仍是難洩心中多日積聚的悶氣「是誰告訴你可以隨便進入影柳院的」
重嫿內力一震,兩人分離各立一方,一直在旁的蒼錦突然開了口
「哼...雲莊主,你這樣未免有失風度了,我們也只是無心之過,就算先是我們的不對,也不至於下此毒手吧」
輕蔑的語氣讓雲郗影尤為憤怒,他是一莊之主,憑什麼被這來歷不明的人所指責,他不喜歡的,誰也沒有呆下去的可能,雙眸逐漸染上冷冽的淚光
「閉嘴,這裡何時輪到你這樣來說話,你休得在這裡放肆,在這裡住下就得遵循我的規矩,若是不服就給我滾出雲莊」
他的院子從來就不讓多餘之人進入,更何況是這兩個身份模糊不清的人。
重嫿窺見雲郗影眼中逐漸濃郁的暗晦,心道不好,跟主人過不去顯然是個不明智的選擇,瞬間擋在蒼錦面前,阻止他的發飆
「莊主,請息怒,我代我家公子向你賠罪,是我們誤闖莊主地方,請你見諒了」
「重嫿,你賠什麼罪,又不是我們的錯,我們走,這爛地方我們不住也罷」
雲郗影冷笑,「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恕雲某不送了,誤闖之事我就當沒事發生」
「哼,你還真當自己的這裡是王宮,我才不稀罕呢,我們走」蒼錦此時也火冒三丈,他早就看這人不順眼了,走了還省得眼睛乾淨。
「是不是王宮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定奪,這是狂妄的姿態你這種寄人籬下之人應有的態度嗎」
重嫿卻急了起來,蒼錦的任性總是惹來禍端,他不想他們那事查得一點頭緒之後被前功盡棄,雙手環抱住蒼錦的胸膛,臉頰貼在他的頸窩那裡,用這個身體去壓制盛怒的蒼錦
「你....」
「蒼錦,不要說...不要說了」嘴裡不斷的重複這幾句話,溫軟中帶著絲毫著急的音調卻有奇跡般的作用,蒼錦當真安靜了下來,只是依然怒視著雲郗影。
縱使他如何氣在上頭也知道跟雲郗影鬧翻了,無疑是一個錯誤的抉擇。
雲郗影看見眼前行為曖昧的兩人,竟惱怒於重嫿的媚人功力竟然能將蒼錦這一個人壓制住,他為什麼就有這個能力,讓所以男人都為他妥協,為什麼他可以顛倒眾生,為什麼他可以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卻顯得如此理所當然,心中對他的抗拒又滋生蔓延。
「不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你...都是你的錯」雲郗影一手指著重嫿,怒吼道,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味些什麼,但他此刻就認為都是那個出塵脫俗的男子的錯,就連擁有讓男人折服的魅力都是一種錯「主人之錯,是不是下屬代過」
重嫿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何他執意是自己的錯,然而能讓他消氣的話,他認了又如何,他感覺到雲郗影的怒氣是衝著自己來的這一點他是沒有猜錯的。
「既然莊主都這樣說到,能讓你消氣,原諒我家公子的魯莽,我願意聽從莊主之意」
身後的蒼錦欲想辯解卻被重嫿懇求的眼神縮了回去。
「拔劍,你不是自持無所不能的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一身的怒氣無處可瀉必須由刀劍相會才得以消解,雲郗影示意他拔出他的劍來,好讓他砍斷頭腦裡莫名的燥意。
不是重嫿自視過高,若真用全力,一介凡人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以致雲郗影不顧一切攻了過來的時候他唯有小心閃躲,盡量不去還擊,一旁的蒼錦也跟著緊張起來。
「還手啊,你怎麼不還手,你當我是什麼」處處忍讓的重嫿讓雲郗影忿然的氣焰急速上升,每一招都不留餘地的向重嫿攻過去。
就當重嫿一個不小心踩在假山的碎石上,失去平衡的時候,雲郗影用盡全力的一掌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時,一道身影瞬間撲來,一腳踢開雲郗影的掌風,接住落下的身體安然回到地面。
雲郗影正想教訓哪個壞他大事的無恥之徒時,來人儼然把重嫿護在了懷裡,以自己的身體來阻擋雲郗影的攻擊。
當看清來人之時,雲郗影急忙收回大半內力,原本雙眸裡冷冽的氣息卻出現裂縫,終而碎了一地。
「----沈珺陶,連你也幫著他」

70(弱攻強受)

雙眼充滿詫異與不可置信的難過,打出最後收回一成功力的一掌,擊在沈珺陶的身上後,怒視一圈眼前的三人。
「滾...統統給我滾出這院子,我不想看到你們」當場拂袖離開。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夏風吹過,寂寥無聲的氣息。
奔回房間的雲郗影更加的煩躁,不斷拿起房裡的東西往地上砸,一想到沈珺陶剛才想都不想就把那個男子護在懷裡的情節,他就越發的幽怨。
那個重嫿真的有這麼好嗎,連他最好的朋友都可以為他與自己對峙,雲郗影理解不了自己為何會如此動怒,一身悶氣沒有得到解緩反而更加的激勵。
隨後進來的沈珺陶看見一地破碎的凌亂畫面,心底不由得擔心起來,走到雲郗影身邊問道
「郗影,你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
沈珺陶極少看見他這般失常的樣子,滿心擔憂的詢問卻換來雲郗影的怒言想向。
「走啊..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是有你個重嫿就可以了,你還來這裡找我幹什麼」
「郗影..你到底怎麼了,我是看你下手太重了才去救他的,況且他有什麼得罪你了,你要對他使盡全力,置他於死地」
雲郗影轉過身來,冷笑道「沈珺陶,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好聽,你不是看了我送你個信函你才趕過來的嗎,你肯丟下手頭上至關重要的一筆海上生意而跑過來,你敢說你不是為了他」
他前幾日就給沈珺陶送了封信函,裡面並沒有說明白些什麼,只是說府上來了位客人名叫重嫿,氣質飄逸出塵得為人間少有,有興趣的就過來看看,因為他從以前邊無意中知道沈珺陶念念不忘多年的人叫重嫿,並不知曉那人是男是女,送封信給他也只不過是戲謔一下他罷了。
怎料到他真的不到幾天內就趕來了揚州,甯願放下家中巨額生意。
沈珺陶沒有反駁,只是緊緊的盯著他看,眼中毫無保留的眼神視乎在承認雲郗影的話。
一時間靜謐的房間裡迴盪的只有兩人微弱的呼吸。
他不知道今天郗影發生了什麼事,句句挑明沒有絲毫保留,更是綽綽逼人的嚴厲,他也不打算對他隱瞞些什麼,閉上的眼睛再度睜開
「那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事而已」
「沈珺陶,你看清楚了沒有,他是個男人啊,值得你為他這麼做,你見了他那又能怎樣,你可以跟他有未來嗎」
雲郗影說出這一段話來時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同樣是身同感受地陷在這無力更改的牢籠之中無法自拔,反而越陷越深地糾結。
他與柳月瀾的牽絆又怎能說是世俗觀念的阻擾,沈珺陶可以毫不猶豫地認清自己的情感,更可悲的是雲郗影根本沒有深究過自己心底這份為柳月瀾而躁動的情緒處於最明朗的姿態到底為何物。
「我知道,我很清楚他是個男子,既然我的心都在他身上了,那又能如何」
「你就愛他愛到這個地步,沈珺陶,你跟他才見過幾次面,竟然說愛他,你不覺得太荒謬嗎」
他無法相信珺陶就這樣言簡意賅的承認了他愛這個多年前匆匆一別的男子,還愛得義無反顧,愛得無怨無悔,這完全不符合珺陶會做的事情。
「他於我心裡那個位置我很清楚,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自己一見傾心的對象,然而既然我遇見了,我也不打算逃避」
「哈哈...珺陶,你能如何不逃避,你愛他就等同於他也接受你的啦,你愛他就意味著他也會愛你嗎,我認識的珺陶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麼連你遇上他都變得這般的愚蠢」
沈珺陶聽得出雲郗影話另有所指的意思,他也在暗自嘲笑著自己,回憶起剛剛那人一臉感激,眼中滿是初遇的陌生神情,正劃得他的心隱隱發痛,無時不期待與他的再遇,怎料竟是這樣弄人的相識。
自古以來,就連權傾天下的一世君王,擁有舉世的才華,矚目的智慧,卻也要為情暗自傷神,坐擁萬里河山,君臨天下那又如何,多少君主不是孤獨一生,畢生摯愛又有多少個是能常伴左右的。
雄才並茂的天之嬌子也難免於天下與美人的抉擇,他不是君王,也不是傾世梟雄,泥濘在愛情的深淵裡苦苦掙扎又有何錯。
芸芸眾生,無論男女,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
他此刻的愚蠢又有何不對。
「或許我真的很蠢吧,他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又能勉強些什麼」嘴角露出苦澀的一笑,臉上是無奈的傷感。
雲郗影沒想到會是這麼的一句話,珺陶嘴角苦澀的笑意彰顯著他此刻的無力,令他答不上任何一句話來。

71(弱攻強受)

又是一陣沈默,沈珺陶盯著雲郗影還是哪麼怒氣沖沖,要殺人般的凶悍,頓時剛才黯然傷神的臉容染上開懷的一笑,變回原本那個斯文俊逸的好好公子
「郗影,我們不說這些吧,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你會發這麼大脾氣」
「我沒有」
沈珺陶的低聲軟氣也讓雲郗影高燃的悶氣緩降下來,但還是一臉故作生氣的模樣,彆扭地轉過一邊去。
無奈一笑,走到雲郗影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向小時候哀求他一樣,搖啊搖的,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過來也不是全為他,你臨走時不是叫我過來看你的嗎,你不記得了」
「沈珺陶,你很煩知不知道」
被他晃啊晃的晃到他頭都暈了,扭過頭去狠狠的瞪著那個始作俑者,那人卻滿臉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讓雲郗影真的很想一拳揍過去。
「那你說你為什麼發這麼大脾氣」
對於剛才心有餘悸的一幕,沈珺陶還是想知道為什麼雲郗影要對重嫿下那樣的重手,若自己剛才沒有出手拯救,重嫿不死也是個重傷了。
「我發什麼脾氣,我就是看你那個重嫿不順眼行不行」
「郗影,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的,他就算有什麼惹到你了你也不必這樣對他啊」
「我就知道你還是護著他,既然這樣你走啊,去找他好了,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雲郗影大聲吼著,心裡的火氣又來了。
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是他一生的摯友,卻幫著一個外人,有種背叛的感覺從雲郗影心底升起,他與沈珺陶多少年的情誼了,竟比不上一個他只見過兩次面的人。
「你怎麼變得這麼蠻不講理」
沈珺陶無聲歎息,郗影今天到底怎麼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他的態度跟語氣都讓他感到無力。
「對,我就是這麼蠻不講理,你的重嫿什麼都最好,你還不去找他,混蛋」
一把推開眼前的沈珺陶,雙眼充滿了幽怨的氣息,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看著奔跑出去的身影,沈珺陶也不知所措,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又想到他肯定是遇上些心煩的事情才會這般的惱怒,還是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吧,無謂去打擾他。
這次悄然走出房間,順手把房門關上。
雲莊很大,位於城郊山腳下的位置讓雲莊的地理位置與一般的城內府院不同,土質優良讓雲莊之內種植了一大片花海,各式種類應有盡有,忿然跑了出來的雲郗影無論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漫無目的地逛著,竟跑到了大片花海的園子去了。
看著那蔥蔥鬱郁,爭先怒放一片勃然的植物,雲郗影倒覺得心裡有些許平靜。
突然那邊花草從裡穿來了幾聲人聲,慢慢步近,最先看到的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彎著身子蹲在地上,像是雙手在整理花泥。
就在那人扭過頭與另一個人對話時,看見那人的側臉雲郗影心底一驚,迅速閃身躲在一旁的柱子後面。
是他---------那人正是他不見多日的柳月瀾。
雲郗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鬼鬼祟祟地躲藏起來,但此刻他顯然不想於那人面對面,於是從後方小心翼翼的測出半個頭來觀察那人。
原來他正和莊內的花匠老伯在幫花草整理花泥,就這樣在後方遠處靜靜的盯著那人的背影,不過幾日時光竟讓他有種恍如隔世般的錯覺,遙遠不可觸碰。
放在一旁的手掌緩緩的我成拳,因為他此刻見到那人的身影才發現自己的心思竟是懸在了那人的身上,為什麼他會對眼前的人有這樣的感覺,莫非當真是因為他是自己第一個男人。
他被壓的不單單是身體,還有一顆心....
忽然搖搖頭揮去腦海裡奇怪的錯覺,他在心底對自己說,他才不是在乎他的,他只不過利用他而已,他只不過是對自己還有用處而已,他只不過是氣不不過那人不把他這個莊主放在心上,處處忤逆他而已,他要他心甘情願臣服於自己腳下而已,他不是喜歡他。
他怎麼會去喜歡一個男人...
沈珺陶會愛上重嫿是因為對他一見傾心,況且重嫿擁有絕塵的容貌與氣質,沈珺陶愛上他也沒有說不過去的理由,而眼前的那人毫無姿色可言,他雲郗影絕不會是愛上他的。
找到了這個合理的解釋之後,雲郗影心裡有種闊然開朗的明亮,然而看到那人不時轉頭與花匠交談,臉上流露出來的充實自在的笑容之後,狹長的鳳眼又附上一層暗啞。
自己為了他而心猿意馬,他卻一臉笑意,在這邊無憂無慮一副樂此不倦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意思,幽邃的美目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如霧慘雲愁般的濃烈。
他這麼喜歡種花,就留在這裡種個夠了,他才不稀罕呢....
瞬間陣陣涼風吹過,花海連綿飄蕩,煞是好看的畫面,雲郗影仰起頭深深呼吸一下這大自然清新的味道,環視一周,露出會心的一笑。
遠處樓房的圓柱之後,早已沒了那人的影子。

72(弱攻強受)

柳月瀾自從那天過後也沒再見過雲郗影一面,說他完全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有時候他總是心底有個小小的希翼,在莊裡能遇上雲郗影,再察言觀色一番看他是不是還在生氣,自己再來認個錯。
免得兩人再維持這樣兩不相問的關係,讓柳月瀾也覺得難受,畢竟與他相處久了,才發現有雲郗影在身邊視乎也即為一個習慣。
難免夜晚伸手在身邊摸索一下的時候,習慣性把個人抱在懷裡,相互慰藉一下,竟發現一片冰冷,少了平時熟悉的溫暖,落寞惆悵便悄然滋長。
人啊,總是習慣了溫暖之後,就難以再抵擋寒冷。
柳月瀾閒時無聊想太多,也不免心底自我嘲笑起來,他是被利用慣了,反而自己也對人家奢望起來,習慣了有一個人在身邊的感覺,此刻竟覺得有點突兀,但再怎麼不舒服,他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縱使與自己有再多的親密接觸,那人仍舊是尊貴無比的一莊之主。
任怎麼默默的期待,這個期望還是落空,他在府上若不步入影柳院的話,根本就沒有見到雲郗影的可能。
或許柳月瀾心底總隱藏著一股不為人見的傲氣,以致於他可以與雲郗影僵持到這一地步,他不是有錯不認,逃避不改之人,他再三思量也覺得這次不是自己的過 錯,自然而然不願先低這個頭,一思及若是那人先低這個頭,與自己不多計較了,想想連自己都覺得荒謬,看來這次還是要歸咎於自己身上。
這天他就坐在下人活動的院子裡休息,跟花匠到花林那邊做了幾天功夫,基本上就沒什麼可做了,賬房的事情,陽伯不可能叫他來插手,所以,他的生活又再度無聊起來。
他申了個懶腰,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把手覆在額頭上,仰著頭看,耀眼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柔柔的打下來,斑駁而透明,接近盛夏的時候,蔥鬱的光景既讓人感到充滿活力卻又讓人懶惰。
他有點懷念起影柳院裡的柳枝與那片漫天的蓮葉,望月亭裡的風光及那人在書房埋首思緒的背影。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了」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柳月瀾扭過頭來發現來人正是管家陽伯,連忙站了起身,靦腆的一笑。
「陽伯,是你啊」
「坐啊,我從那邊看見你一個人在此,覺得有點熱便也過來陰涼一下」
「嗯,此時已是盛夏,揚州的天氣也很炎熱呢」
「怎麼今天不去花林那邊了,花匠跟我提過了,說你很幫得他手,原本要十日左右的工作有你的幫忙,幾天就完成了,正想好好謝謝你呢」
「陽伯你別開玩笑了,我跟老伯學到了很多東西,是我要謝謝他才對」
陽伯委婉一笑,轉過頭去眼神掠過眼前的風景又繼續道
「好幾天了哦,你還呆在這裡,莊主還不讓你回去他身邊」
沒想到管家會突然提及這一件事,楞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我這幾天都沒見過莊主,不知道他還在生我氣嗎」
「呵呵,你真的這樣認為,到底是他在生你氣還是你在生他的氣,在我看來,倒覺得是你們兩在鬥氣」
管家意味深長的盯著他,讓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有種恍然的感覺。
「恕我直言了,我不知道你跟莊主在杭州發生了些什麼事,我跟在莊主身邊也有二十年了,莊主對人對事的習慣我不敢說我一清二楚也起碼十分熟悉,對他來說, 特別之人除了沈公子外,你就是第二人了,雖然你說是他小廝,但你們之中結交而成的兄弟之情或許是我無法瞭解的。但能讓他做到這樣的地步,雲莊之內就只有你 一個」
柳月瀾細細的聽著,忽然明白他想說些什麼,按常理來想,兩個男人結交的自然是兄弟之情最為妥當,但管家理解錯了,他們兩人不是單純兄弟情誼江湖豪氣之類的東西,而是肉體上的更深的牽絆。
「以莊主的性格,若是真的惹到他的,他絕不可能會讓他留在雲莊,當真動怒了,惹他之人還不一定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而你試著問問自己,你真的當他是莊主,當他是你的主人來看待嗎,身為下人理應沒有跟主人討價還價的資格,更沒有說你這般惹怒了主人還敢不敢去認錯的笑話」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沒有怪責你的意思,我只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主僕之分的定義在那裡,你可有了這個覺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柳月瀾的肩膀後就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柳月瀾在那裡。
73(弱攻強受)

反覆消化剛才陽伯所說的話,柳月瀾靜下心來細想,甚至開始撫心自問,自己到底置雲郗影於那個位置,頭腦開始回憶家裡還沒落魄前自己與書僮相處的關係便有片刻瞭然。
或許吧,於自己而言雲郗影的存在太過於特別,毫無頭緒的關係只會讓他不知所措,說他們是情人,連柳月瀾自己都要嘲笑起來,天下間沒有那對情人是他們這樣的吧,況且他們也不見得是兩情相悅,於雲郗影來說自己則是無奈中的無奈吧。
說是主僕,的確,但個中又增加一層肉體關係,苦思冥想柳月瀾始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關係來歸咎於他們倆。
既然靜下心來細細分析,還是確定了一樣東西的,他承認雲郗影在自己的心中還是處於特別的位置,說不清那是什麼,他此刻也還不想去探究,畢竟他腦海裡還時刻記憶著,在這個朝代裡,斷袖分桃之情還是要被掩埋起來,見不了光的,兩個男人能有什麼樣的關係。
「人家還是個莊主,明天還是去院裡跟他道個歉吧」柳月瀾最後喃喃地道。
「莊主?他到蘇州辦事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你不知道」聶晉宇有點驚訝的問道。
就當柳月瀾有這個決心認錯的時候,偏偏雲郗影卻帶著雲濯出門去了,從聶晉宇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柳月瀾頓時像個洩了氣的皮球,神色馬上黯然下去。
「哦,我沒聽莊主提起」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便低下個頭來作個掩飾,於心底啞然,他當然不知道了,因為他已經跟他好些天沒見面沒說話了。
「聶少,你有事吩咐嗎,沒有的話我先下去了」
「嗯,走吧」
柳月瀾在心底驚歎原來沒有多少個人知道他把莊主給惹怒了,難道就如陽伯所說的那樣,自已對雲郗影來說還是有點特別,煩悶中心底居然劃過一絲雀躍的情緒。
一早計劃好的目的居然破滅了,找不了雲郗影柳月瀾此刻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麼,無聊中才發現以前若是待在雲郗影的身邊時,從來都不會想著要幹些什麼事,在那人身邊總覺得就日子很充實,日子過得很快,不是幫他到廚房那些點心就幫他沏一壺茶,一個下午便過去了。
一聲歎息,哎..今天也沒有事幹啊,突然間,想到莊主不在莊裡他便可以去影柳院了,多日不曾踏進去,他還真的有點想念那裡的風景,全莊裡就這院子最漂亮了。
雖然腦裡想著但腳下卻已經開始自動往那院子的方向走去,一步入院子柳月瀾頓時就有了好心情,看著眼前蔥綠的柳枝也滿池待放的荷花,多年以來書生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多少,總喜歡聽風賞月這些情調。
柳月瀾來這裡一段時間了卻連這院子都還沒完全逛遍,此時又沒人阻攔他自當漫無目的的閒逛。
不自不覺就逛了一段時間,眼前這裡離雲郗影的主樓有點遠,然而圍牆處竟出現了一道拱門,暗歎著原來影柳院裡不只一道門,他好奇心起便出了那道門口想要看看到底通向那裡。
走了一下才知道那裡也是一個院落,這院子不大,不過看上去像是荒廢了好久,雜草叢生一片蕭條,再走一下便又看到一道門,柳月瀾還是走了過去。
一出那道門後,他感覺已經不像是在莊裡的範圍,有條路彎彎曲曲的延伸,頭頂上是茂密的枝籐,稀疏的陽光打下來另有一番味道,柳月瀾順著條小路走了下去,邊走邊隱約聽到一些水聲。
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道瀑布傾流而下,在前面形成了一個小泉,周圍佈滿了巨大的石頭,一時間令柳月瀾驚呆了,沒想過自己居然發現這一處地方,興奮的跑了過去,小心的跳過哪些巨石,在水邊蹲了下來,雙手捧起水往臉上潑了幾下,好清涼啊。
抬頭環視間卻讓他怔在了那裡,遠處石頭後面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全部視線。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可以看見那人的身影卻看不到他的容貌,讓他分不清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那人側身而坐,像是剛好在此沐浴完畢,漆黑的頭髮披散在背 後,長到快要拖到地上去了,又正好要穿起上衣,讓柳月瀾興慶地窺見那人消瘦骨感的肩頭,那肌膚卻因黑髮的襯托顯得更加的白皙晶瑩。
柳月瀾吞了吞口水,腦中不自覺浮現些旖旎的畫面,再度抬頭的時候,遠處那人貌似發現了自己,正盯著他看,他心底一陣慌張害怕那人說他有偷窺的嗜好,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一個人在那裡彆扭起來。
反而是遠處那人逕自向走了過來,飄逸的衣擺幾個縱跳一便來到他對岸,挑了個石頭坐下,隔著一小池水與他對望,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柳月瀾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清澄的雙眼絲毫不放過眼前那人的一舉一動,暗歎著來人舉手投足間都帶上清麗脫俗之氣,這樣的畫面竟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柳月瀾的嘴角緩緩浮現靦腆的笑意。
「你好奇怪哦,盯著我一個人在那裡笑什麼」低頭左右瞄了一下自己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於是又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
74(弱攻強受)

沈醉在自己的回憶中的柳月瀾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失態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有,只是覺得公子好像我認識的一位朋友,所以不自不覺就看出神了,請別見怪」
「真的,那你的朋友現在在那裡,我跟他真的有哪麼像嗎」
柳月瀾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問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作答,自己明明認識的就是眼前的人,偏偏別人又把自己給忘了,他該怎麼解釋才好。
「不知道,我與他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既然對方都不記得自己了,自己又何苦再去揭開過往的事情,幾年前的一面根本無關重要,說得瀟灑一點也只不過是陌路行人短暫的促足停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忘不了別人而已,此刻就當作兩人初次認識吧。
「哦..這樣啊,那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白衣男子把濕漉漉的黑髮挽到胸前,邊用手一下一下的撥動,隨意的問道,瑩白的手指在黑髮中穿梭,動作優雅無比。
「我叫柳月瀾,是莊主的貼身小廝,重嫿公子你是到府上作客的貴客,我自當認得出你」
「哦,貼身小廝不是呆在莊主身邊的嗎怎麼會一個人來在這裡,柳月瀾...名字我怎麼覺得有點熟悉啊」
柳月瀾心底一顫,連忙笑著說「莊主出莊了,不用我隨身侍候,我的名字如此平凡,天下之大有同名同姓之人也不足為期」
重嫿笑著搖搖頭,慢慢的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你有所不知,在離我家遠處有個族裡就有一種名貴無比的花,名為「月下蒼瀾」,盛聞那花開花之時都是在月圓之夜,此花盛放時會從花心 散發出紫色夜光花粉,猶如很多很多紫色螢火蟲漫天飛舞,聽說漂亮極了,不過,我長這麼大一次都沒有見過呢,就連瑩火蟲也還沒見過」
柳月瀾窺見重嫿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露出十分孩子氣的表情來, 那神情真的一點都沒變呢。
「公子沒見過螢火蟲,凡是一到盛夏螢火蟲到處可見」
「真的,我家那裡環境比較特殊吧,就算是盛夏也沒有這樣的東西出現過」重嫿有點興奮的抬頭。
「公子真的想看,此處為山腳,若是公子夜晚的時候到此處來,我敢肯定你一定能見到」
「太好了,既然如此不如你陪我一起來看吧」重嫿開心的提議道,他就愛熱鬧,單獨行動不是他所喜歡的,今日一人前來若不是蒼錦他有事情要忙,他定會拖著他一起來洗個澡。
「這..公子還是等兩天吧,這幾天天氣不是很好經常有雨,待至晴朗之夜可見之數更為壯觀」
「好啊,那就這樣說定了,揚州真的很悶熱,我好不習慣啊,所以我每天都會來這裡洗澡的,這裡的泉水好清涼好舒服的,你不洗個澡嗎」
「呃...這個還是不用了,我也是無意中發現這個地方的,並不知道這裡有瀑布」
若是沒有重嫿在的話,或許柳月瀾會下水一趟,畢竟這些天來確實悶熱的很,沒幹什麼活都會出一身大汗,柳月瀾就習慣了每天沐浴的,又怎麼會抗拒得了這麼享受的誘惑。
「莫非公子你也是從莊主的院子裡過來的」
「嗯,是啊」
「那就請公子日後小心點,被莊主發現了難保不會生氣,我相信公子不是什麼壞人,但莊主不喜歡別人隨便進入他的院子,更何況..」
「嗯,謝謝你,我知道了「
回憶起前些天發生的事情,重嫿也不得不認同柳月瀾所說的話,總有些感覺莊主不是很喜歡他,而然柳月瀾的弄得重嫿有點心虛,若是被他們知道他們私下調查了他們一段時間,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認為他不是壞人了,雖然那件事稱不上壞事,但暗中進行的事情讓重嫿總有一種罪惡感。
之後兩人很快又開始閒聊起來,還相互切磋蕭藝,不知不覺間就已日落時分,兩人覺得時候不早了才一同返回莊內。
自從發現了那個地方之後,柳月瀾這幾天每個夜晚都偷偷穿過影柳院去那裡洗了個冷水澡,他會選擇夜晚是因為他知道重嫿每天下午都會去那裡,所以才避開不與他碰面。
品嚐過男男情事之後的柳月瀾甚至有點沈迷於那樣的情慾狂潮的滋味,他很難擔保自己面對重嫿那樣的身體不會不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所以還是選擇了避之大吉。
他這些天都會無意打聽一下重嫿的消息,不過看似那幾人都很忙碌的樣子,一早就開始出門了,回來的時間也說不定,也沒個准的。
然而雲郗影出門了四天之後,終於在今日入夜後不久抵達雲莊了。
他一身風塵撲撲回莊之後便馬上回他的院子,就在他準備步入影柳院的時候,看見前方有一個人挑了個小燈籠,鬼鬼祟祟左顧右盼的樣子進入了影柳院,那熟悉的背影讓他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誰,謹慎地躲在那人身後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幹些什麼。
然而雲郗影卻發現他入了影柳院後居然不是往他臥室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相反的另一邊,心裡一陣疑惑,便聽見了聶晉宇隨後跟來的喊聲。
75(弱攻強受)
今夜皓月當空,漫天星斗,柳月瀾泡在水中背靠著大石,抬頭仰望著星空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好愜意啊。
清涼的泉水洗去一身的燥熱,讓他感覺無比舒適,明月,清風,山林,流水,在這無人的山林間別有一番幽靜,柳月瀾閉上眼睛細細感受撲面而來的清爽,讓他又感受到身處杭州的日子。
同是泉水沐浴,同是置身於山林間,想想也不過幾月時光,柳月瀾無奈一笑,那樣的時光怎麼也無法再回去了。
隨意地擦拭著身體,柳月瀾往水深的地方踱去,嘩啦嘩啦的水聲讓柳月瀾沒發現他背後大石處一個黑影在緩緩移動。
當他聽到有些奇怪的水聲並且感覺身後有東西靠近時,正想轉過身去瞧瞧,那道黑影卻撲上來,一雙手纏住了他脖子
「哈哈...嚇到你了吧」一道溫軟清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腳下蹌踉地滑幾步,瞬間升起的一絲驚慌在聽到這清脆的聲音後平復下來
「公子..原來是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嚇死了」
「呵呵,不是我你以為還有誰,你真的被我嚇到了,怎麼我看你沒有一點被嚇到的樣子」因為有水的緣故,重嫿感覺身體有點下滑,緊了緊圈在柳月瀾身上的雙手,讓自己身體更穩了些。
這個動作讓柳月瀾才意識到此刻兩人的動作是多麼的親密,前胸貼後背不說,問題是兩人此刻都是全身赤裸,一想到這裡柳月瀾驚叫了一聲
「啊..公子放開....」
掙扎開那人纏住自己的雙手,扯開與重嫿的緊貼,狼狽地往前走了幾步與他保持著小段距離。
「啊....,你幹什麼..我..夠不..著地啊...唔...咳..」
重嫿不料他有此舉動突然間被他甩下了背,水往更深的地方去了些,水淹過了他鼻子導致不能呼吸在那裡手腳亂動掙扎起來。
柳月瀾一聽才知道自己做件蠢事,慌忙游過去撐起那消瘦的身體,順勢趴在柳月瀾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不再讓自己沈下去。
「咳咳..你個笨蛋,你幹嘛啦,突然間推開我害我被水嗆到」重嫿沒好氣問道。
「對不起啊,一時間冒犯了你,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的,對不起啊」柳月瀾聽到對方的指責,有些慌張的解釋道。
「噗嗤...你不用這麼大反映吧,我又沒有怪責你的意思」重嫿笑了出聲。
聽到重嫿說不是生氣才安心下來,一安心又才發現此刻兩人面對著面,對方環住自己的脖子,自己水下的手正抱住對方的細腰,比剛才還親密,頓時連耳根都紅了起來抗拒的想要推開。
「公子...這樣於禮不合,你快放開我吧」把頭一扭柳月瀾側過臉去,避開了與重嫿的面對面。
「呃...」
自顧往岸邊靠近了些,自動放開扶住重嫿的手,退了兩步後轉身背對著他,搞得重嫿一頭霧水
「你怎麼了..莫名其妙的」重嫿疑惑的問。
「公子沒穿衣服..我.我剛才冒犯了,請你多多見諒」
柳月瀾支支吾吾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臉更紅上了幾分,雖然剛才沒有刻意去看重嫿的身體,但對方骨感瑩白的肩頭以及線條姣好的胸線的畫面在腦中揮之不去,深深得覺得自己褻瀆了如此出塵之人,實乃一種罪過。
「哈哈...你還真可愛..」
「公子,請你不要開玩笑了」聽到身後飆出的這一句不知是讚美還是嘲笑的話時更讓柳月瀾不知所措。
「難道不是嗎,我又不是女子,我們彼此都是男人,赤裸相呈又有什麼出奇,也不見得會做出些什麼醜事來,男子漢不是應該要不拘小節嗎,你怎麼如此介懷」
難道因為這段話是從重嫿的口中說出,豪不掩飾的純真語氣讓柳月瀾的心猛然一顫,緩緩的轉過身來面對著那人。
「你真的認為兩個男人不可能會發生些事情」柳月瀾話一出口連自己都嚇到了,他問了個什麼樣的問題,一手摀住嘴巴一副詫異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兩個男人能有什麼事,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重嫿關心的問道同時也向柳月瀾走了過去。
不料是否踩到了底下的青苔,滑溜溜的腳一滑,整個人往前倒了下去,柳月瀾眼見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公子,小心啊」
「啊...嚇死我了..真的謝謝你」重嫿站穩之後對他燦爛一笑,「你真的沒事,奇奇怪怪的樣子,是不是泡太久不舒服了」
「沒事,多謝關係」柳月瀾微微一笑。
突然,柳月瀾感覺有一道熱切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便抬頭尋找,意料之外,看見了遠處一個偉岸的身影以及來人抿成一條線的嘴角,然而最讓他心慌的卻是那人緊緊得盯著自己的幽邃眼眸,裡面看不到一絲往日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忿怒。
76(弱攻強受)

「莊..主」柳月瀾喃喃地出口,直直的望著遠處同樣盯著自己看的那人。
「呃...你說什麼」重嫿見他愣在了那裡,同時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男子站在了大石之上,雙眼散發出憤怒的氣息連相隔著麼遠的他都能感受到。
雲郗影看見眼前兩人赤裸相擁,有說有笑的畫面頓時感覺怒火中燒,恨不得上前把那兩人徹底分開,垂在身側的拳頭咯茲咯茲的作響,若不是極力控制著自己,他難保不會上去把那兩人給殺了。
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完全沒有想分開的兩人,雲郗影抿了抿嘴唇,下一刻居然沒說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莊...」來不及喊出口便看不到了那人的身影,柳月瀾臉色頓時黯然下去,心煩意亂的很,為何看到他轉身前眼睛裡迴盪著幽怨淒然的氣息,自己的心卻很難很難受。
「你不去追嗎,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看來莊主真的不喜歡我呢,所以也不喜歡你跟我在一起」接著,重嫿略帶內疚的說。
「公子,怎麼會關你的事呢,你別自責,是我惹他生氣了吧,我也不知道最上去會有用嗎」柳月瀾訕訕的說,腦海裡籠罩的全是雲郗影那張冷漠,惱怒還略帶淒然的容顏。
「你跟你主人的感情挺好的,看來他很在乎你呢」重嫿笑笑說,繼續在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公子請別亂說,也不要亂想,我和莊主沒有什麼的」
聽到重嫿說的話,心底不免大驚以為他看穿了些什麼,慌忙解釋道,那人最不願別人知道的就是與自己的關係,柳月瀾也著急起來。
「呵呵,你還不是一般的傻哦,跟主人關係好也不是罪吧,你怎麼好像很害怕與他扯上關係的,又不是說你們兩個有什麼不見得光的事情....你定是害怕別人說你不知好歹亂攀關係對不對」
重嫿自顧在那裡說,完全沒有留意到一旁默不做聲的柳月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慌之極的模樣。
「其實跟主人關係好也不是一種錯啊,能成為朋友也是一種緣分,我跟蒼錦不也是主僕關係,但是他沒有把我當成他的下屬來看待,反而把我當成他很重要的朋友,這樣的心情真的很讓人開心,所以你應該不必介懷啊」
「公子真的認為男人與男人間除了能成為好朋友外就沒有別的關係了」
重嫿的天真語氣與純真性格不免撼動柳月瀾整個心房,不得不承認它與雲郗影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個錯。
「應該是有的,但是也應該不被世人所接受吧,我記得來揚州的一路上,我與蒼錦經常抱在一起玩耍,旁人看我們的眼光都好奇怪,簡直把我們當怪獸來看,我們 倒不覺得有何不妥,我覺得人的懷抱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可以驅趕所有的寂寥,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後來是魈叫我們收斂點才沒收到別人的冷眼,或許世人都 覺得兩個男子關係親密很奇怪吧」
「謝謝公子,我知道了,我還是先走吧,既然莊主回來了我也得去侍候他了」
「嗯,你不必叫我公子啦,叫我重嫿就好了,我也當你是朋友哦」重嫿衝他笑了笑。
柳月瀾點了點頭回以他一個溫和的笑容,上岸整理好衣服後往莊裡走回去,然而卻不著急,步伐悠閒但神情卻凝重,像是思考著某樣事情。
雲郗影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回到房中抽出佩劍竟在院子裡舞起劍來,漫天紛飛的柳枝被鋒利劍氣所揮斷,凌亂的灑滿一地。
好啊...柳月瀾,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去勾搭別人,一想到他不在的日子裡,他跟別人都在做著跟他一樣的事情,他的心就猶如被千萬根針刺著般...
為什麼他會為了一個男人而這樣,他不是不想上追問兩人的關係,而是要他一莊之主去質問一個小廝,一個下人與另一個男人有什麼關係,那叫他情何以堪。
況且,那人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一思及於此,他的心又痛上一分,若不是如此,那人為何不追隨而來,為什麼不急著要向他解釋,卻還顧著與另一個男人在鴛鴦戲水,手上的劍又往粗壯的柳樹上狠狠的揮去。
他做不到在柳月瀾面前示弱,也控制不住體內如決堤般洶湧澎湃的怒意,他忍受不了柳月瀾跟別的男子呆在一起,他不要他屬於他以外的任何人,同時又極度不願承認自己對他的佔有慾,壓不下這矛盾之極的心理,導致他十分的苦惱。
就在這時,長廊裡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的向他走來,雲郗影斂神扔下手中的劍,奔回房內。
「莊主...」柳月瀾站在門口怯怯的喊道。
「怎麼,跟你的新歡享受完了,捨得回來了,你還把我這個莊主放在眼裡嗎」雲郗影衝著門口的人影怒吼,幽怨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語氣裡是酸到不行的酸。

77(弱攻強受)

柳月瀾踏入房間順手把房門給關上,與他靠近一點,目光清明絲毫沒有躲閃「重嫿不是什麼新歡,請莊主不要這樣說我們」
啪..的一聲,雲郗影咬牙切齒吼道「你還狡辯,你當我是瞎了不成,你們都赤身裸體抱在一起了,還說沒幹什麼下流的事」
雲郗影沒有聽漏任何一個字,叫得真親密啊,「重嫿」這兩個字尤為讓他覺得刺耳。
柳月瀾被突其而來的一掌弄得有點頭暈目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擦一擦嘴角,果然又流血了...柳月瀾在心底笑了笑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被看到那樣的畫面,就算他怎麼解釋雲郗影也不可能會相信,是他讓他誤會了,所以他心甘情願被他打...
瞥見柳月瀾默不做聲的樣子,雲郗影以為他默認了他剛才所說的話,一把推他到牆上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之猛讓柳月瀾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嘴角的血絲不斷湧出
「你說話啊...你怎麼不出聲了」 
雲郗影雙手撐在柳月瀾兩側,整個身體壓了上來與他面對面,幾乎鼻尖碰鼻尖的距離讓兩人呼出的氣息糾纏在了一起。
柳月瀾盯著雲郗影漆黑狹長的鳳眼裡湧蕩著焦灼的狂瀾,有這麼一刻他真相信,這個人心裡或許真的有他的存在,然而他讀不清他雙眸裡的是怎樣的感情...但是,那又如何,反正他都已經決定了..
「你想我說什麼...,你都看到了那樣的情景,我若說沒有..你信不信」
沒有正面回答的肯定,反問的語氣,也沒有否認的模糊態度徹底讓雲郗影的心涼上幾分。
「你..碰了他」輕顫的聲音,讓雲郗影都不禁懷疑這樣的聲音真的是出自於自己的口中。
深深的吸了口氣,與他離開了點距離再次確認
「你真的碰了他...你與他做了些苟且之事」
他居然敢碰他以外的人,雲郗影頓覺得柳月瀾骯髒無比。
他居然不相信自己....柳月瀾嘴角緩緩的浮現一抹無奈卻悲慼的笑意。
柳月瀾不知自己為何會覺得心如死灰,以前被人懷疑自己壞了碧瑩的清白時,無人相信自己的那種傷心欲絕與此刻相比,卻顯得多麼的不足一提。
原來自己同樣這麼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在乎又如何..他都不相信自己,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況且...就算相信了,信任了那又怎樣...
他們同身為男人,往後的漫長日子還要以這樣的關係下去,偷偷摸摸終日見不了光。
既然沒有未來可言,那倒不如趁現在還來得及的時候由自己來砍斷與雲郗影的糾纏。
得不到那人肯定回答,雲郗影衝著柳月瀾怒吼拳頭不斷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就有這麼美讓你為他神魂顛倒,你之前說你不認識他根本就是騙我..你本來就跟他認識對不對,你還對他念念不忘是不是,你說啊...」
感覺夠洩氣了才停下手中的拳頭。怨恨的瞪著柳月瀾,到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乎柳月瀾,或者說他已經喜歡上了他,但是那人居然這樣來對他。
「呃..唔...」被他的拳頭如雨滴般落下,幸好此時的雲郗影理智紛亂並沒有使用內力,不然他柳月瀾早已一命嗚呼。
努力維持自己凌亂的氣息,全身沒有一處不痛入心脾,拚命克制住自己身體不往一旁倒
「是,我與他早就認識,可笑是別人根本就不記得我而已,是我一相情願忘不了人家,莊主...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你...你終於承認了..承認你喜歡他..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跟我說你不認識他,我最恨別人欺騙我,你這對賤人,我不會就此放過你們的」聽到那人的話,雲郗影僅存的幾分理智蕩然無存。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的,欺騙他的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就算是柳月瀾也一樣,他要的不是一個對他不忠的人。
「你若是要殺就殺我吧,請你不要傷害他,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要連累無辜」
柳月瀾也吼了出來,定定的盯著眼前怒火狂燒的人影.
一手掐住了柳月瀾的脖子,咬牙切齒道
「你到此刻還幫著他,你就心甘情願為他而死,好一個郎情妾意,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得能為他去死」
「若是..說..欺騙,莊主.你..不也難辭..其咎」艱難的把一句話拼成說出口。
慢慢的鬆開掐住柳月瀾,雙眸裡閃爍不定的迷離在晃動,雲郗影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
柳月瀾端坐在地上,口裡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待氣息平復下來後才站起身子與雲郗影面對面
「咳.咳..莊主,你不必再隱瞞了...」
柳月瀾頓了頓,雙眼裡蘊含著異樣的情緒深深的看了雲郗影一眼道
「你身上的毒早已解清了,對不對」
雲郗影心底一顫,一絲慌張掠過卻答不上一句話來。
「既然如此,你和我沒有必要再在一起,你也是時候該還我自由了」
78(弱攻強受)

雲郗影半分都沒有想過柳月瀾會說出這樣的話,有點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顫抖的呻吟緩緩的從他口中瀉出
「你就為了他,所以迫不及待地想逃離我身邊」嘴角諷刺的一笑,而後眼眸裡透露出的氣息陰森且冷冽。
「哼..我告訴你柳月瀾,你休想,我決不會如你願的」
柳月瀾一聲歎息,無奈的閉上了雙眼,嘴裡說出的話有著堅定不移的從容。
「莊主,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根本就無關於他人,既然你身上之毒已解,我答應你的事也自當完成了,自然沒有那個必要再呆在雲莊,我要過回我自己的生活」
「你還說不是為了他,他的身體就這麼讓你流連忘返,銷魂無比,不然你為何此刻才提出要走,你這個卑賤之人,居然敢在我不在的時候與別人苟且,我絕不會放走你,然後讓你們兩個在一起。」雲郗影斷然不信怒吼著。
「不關重嫿的事,你不要牽連到他身上,更不要詆毀別人的清白,不要把人人都想成是那個樣子,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的癖好,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無關於他,當初我跟隨你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簽下任何賣身契,我仍是個自由人,你沒有權利阻止我」
「你..,我說不准就不准,在這莊裡誰都得聽我的,我不會放你走更不會放過他的」雲郗影找不到半分理由來說服自己不讓他離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要他留下,好幾種莫名奇妙的情緒摻雜在一起,讓他根本冷靜不下來。
不但如此,聽到柳月瀾處處維護重嫿他更覺得憤怒難當,他居然還敢背著他去跟別的人好。他不要..柳月瀾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窺見柳月瀾臉上堅決不可動搖的決心,醞釀在心底的酸楚又頓時堆滿了他的心房,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對他做了那種事情之後就對說離開就離開,尤其是在他瞭解他在乎他之後。
「你從來都是這樣強人所難,我每次都聽你的,唯有這次我不能再順著你的意思,很謝謝你這一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這樣我們也算扯平了,我幫你解毒,你照料我 的生活,從今以後我不再欠你些什麼,你若是真的不讓我走,就一劍殺了我吧,這樣,那個秘密你就不用再擔心我會洩露出去,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說完,柳月瀾當真緩緩的閉上眼睛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臉上沒有一絲難過與驚慌,平靜地蕩不起一圈漣漪。
「好...你甯願一死也都要離開我身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認錯的機會,收回原來的話我就當沒聽到過」雲郗影最後的退讓。
心裡期待著柳月瀾的開口求饒,只要他求他原諒,說他沒有與重嫿有任何關係,只要他此刻說出口,他就什麼都信,你說啊...柳月瀾你說啊..雲郗影於心中不斷的吶喊著。
然而,現實總是出乎人的意料,寬敞的房間內迴盪的只有兩人細不可聞的呼吸聲,雲郗影只覺得從來都沒受過這麼大侮辱,時間緩緩流逝,卻聽不到那人任何一句話,逐漸心灰意冷。
他算什麼,他都一次又一次的給機會這個男人,他卻不領情,從小到大不是說他要什麼就有什麼的,有多少個人敢無視於他,有多少個人敢對他說不,他雖不是權傾天下,但在江湖上也是舉足輕重,為什麼他要執著於眼前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這個平凡至極的男人。
雲郗影緊緊得盯著這個緊閉著雙眼的男子,臉上的決絕卻顯得多麼的刺眼,他選擇背過身去不要看到這張堅定不已的臉孔。
「給臉你你不要.哼..柳月瀾你只不過是個滿足我慾望的工具而已,有什麼資格來與我談條件,不要還在那裡自命清高,呵...你想走,那就走啊,我告訴 你,現在是我要你滾,趁我還沒改變注意之前,你馬上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滾....」冷淡平靜的聲音,若是細細觀察定能察覺到那故作鎮定後的顫抖。
柳月瀾緩緩的睜開眼睛,斂神望著背對著他的身影,雲郗影的身高比自己還要高上些許,平時覺得堅毅挺拔的身軀在此刻柳月瀾的眼中卻是哪麼的單薄脆弱,很有一股衝動想要上去緊緊的抱住那人。
壓下了心底的衝動調整好情緒,強迫自己面帶微笑,連聲音也要假裝很開心
「多謝莊主成全,我明天就離開雲莊」
緊緊盯著雲郗影的背影,很想那人再轉過身來讓他可以再看他一眼,然而那人卻無動於衷,不發一言,良久之後,柳月瀾心知兩人的關係又再度變差也不做勉強。
「那我走了,再見」
直到聽見房門打開又再度合上的聲音後,雲郗隱挺拔的身軀頓時如洩了氣般,萎軟下來,一手撐住桌面,狹長的雙眸裡覆上一層水氣,嘴裡喃喃發出破碎的聲音。
79(弱攻強受)

輕輕的合上房門掩蓋住了一聲重重的歎息,柳月瀾抬頭望著懸掛夜空的明月,既然是自己先提出的要求,為何當雲郗影答應之後自己卻有如此濃重的不捨。
信步來到曾經是自己的房間,推門進去,裡面一片漆黑,柳月瀾點桌上的燈火,頓時照亮房內的一切,一地破碎的銅鏡折射出微弱的光芒,柳月瀾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把它收拾起來。
自從那天自己被趕出來之後就沒有再回過這裡,這面銅鏡想必也是雲郗影摔爛的吧,柳月瀾無奈一笑,腦中浮現那人每次生氣的樣子。
那人總是那樣強人所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一生氣起來就發飆,也不問清楚就亂動手打人,可是每次被自己氣到的時候總在背後罵他是混蛋,那副要怒不怒的樣子柳月瀾怎麼看都覺得可愛極了,想著想著嘴角不自不覺竟開始上揚。
夜風吹動房門咯茲.咯茲..的響聲讓沈思中的柳月瀾回過神來,這才驚覺自己居然回憶著那人在傻笑,柳月瀾啊柳月瀾,你是怎麼了,現在才來捨不得就已經太遲了,他於心底暗暗的自嘲。
起身走過去把房門給掩上,吹滅桌上的燈芯又走至床邊和衣躺下,這裡曾經也留下過不少回憶,雖然來這裡住的時間不算太長。
一個轉身面像床內,右手緩緩的探向裡面,一個空蕩的位置,大手來回摸索著,像是在細細的品味。
那是雲郗影曾經躺過的位置,回憶以前雲郗影不時會在這邊過夜,兩人就在這床上纏綿,閉上眼睛感受,視乎還能感覺到雲郗影殘留在這裡的微弱味道,是那人特有的味道。
其實當他說要離開的那瞬間心底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他是習慣了還是真的迷上了,他不想離開雲郗影的身邊,就算像那樣偶然與他吵吵架,偶然被那人打幾下他也覺得無所謂,因為離開這裡的自己,不知道到應該何去何從。
是雲郗影擾亂了他一慣平靜的生活,若是他沒有出現,自己就仍然過著那個艱辛平淡的生活。不但是生活,還攪亂了他心底平靜的一池春水.
一個翻身平躺,雙眼盯著床頂上若隱若現的帷幔,覺得心煩意亂極了,為什麼以前一直想要逃離的生活到明天真的要走了,他卻希望明天不要哪麼快到來。
難道自己真的對雲郗影產生了感情....
這個問題他不是此刻才發現,只是不想去確認而已,他時刻沒忘記他們兩個同樣是男兒身這一個不可改變事實,兩個男人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就算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他,那又能怎樣。
但此刻就算他不想承認,心底卻有了明朗的答案。
那人是高高在上的莊主,而自己什麼都不是,那人不單高貴且美麗,他自己卻平凡之極,他根本配不上他,因此柳月瀾從沒有過奢望,一個天一個地又怎麼可能有交集,更何況那人對他哪麼凶,也不見得會喜歡自己,到頭來也不過自己一相情願罷了。 
想想他柳月瀾總是在一相情願啊,心底不免又自我嘲笑一番。
當雲郗影說不放他走的那瞬間,他的心竟有哪麼一股躍動,是不是說明他也有哪麼一點在乎他,但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跌回到谷底,是啊...若不是自己能為他洩慾,他怎麼可能會讓他留在身邊。
然而他沒有後悔自己堅持到最後,這樣的選擇無疑是最好的,重嫿天真的話正是一個最好的證明,若是正常的兩個男子赤裸相呈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不會 對對方產生幻想與慾望,就趁著現在兩人都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又或者說他害怕當雲郗影不再需要他的時候,而自己卻對他有了很深的感情之後,那他該怎麼 辦。
所以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現在扯斷所有的糾纏,至少還能夠做回一個正常之人。
「郗影...」
側過身子再度撫上身邊空蕩的位置,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回憶以前兩人相處的時光,緩緩的,平穩的呼吸聲從他嘴裡呼出,被暴打了一頓的身子禁不起疲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房門外晃動的樹影,月已升至半空,此時夜已深沈。
關合著的房門悄然被人打開,一道黑影了無聲息的來到床邊,撩起床邊的帷幔,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床上沈睡之人,一個翻身黑影輕盈上了床,纖長的手指撫上沈睡之人的臉頰輕輕撫摸。
「嗯...」睡夢之中的人不耐煩的咕嚕一聲。
80(弱攻強受)H

靈活的手指悄然下滑,熟悉的撫摸著熟睡之人的身體,夢中的柳月瀾被身體奇妙的感覺惹得又發出一聲細弱的呻吟,翻了個身調整好個舒服的位置又繼續睡。
但是來人似是沒有放過他的念頭,修長的手指赫然探入了他的褲頭,輕柔地握住他沈睡中的分身緩緩摩擦起來。
就這樣輕輕套弄分身便有抬頭的趨勢,讓來人覺得很是滿意這身體的反映,黑影的另一隻手自然也沒有閒著,向前摸索便伸入對方的衣襟之內感受那人的體溫。
熟睡中的柳月瀾被身體亢奮的感覺弄得好不難過,多天沒有發洩過的身體受不了如此挑撥,不消一會下身早已開始脹大堅挺,身體難耐的扭動著,腰身更是若有若無的向上頂起。
睜開迷濛的眼睛,漆黑之中的床幔裡讓睡眼惺忪的柳月瀾看不起眼前的一切,感覺眼前一個人影在他眼前晃動.
濃厚的睡意讓他壓根兒不想去弄個明白,只想倒頭繼續又睡,然而下身突然傳來的激靈快感,讓他全身一顫,頓時清醒不少。
揉了揉眼睛發現確實有個人在他床上,嚇得他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
「郗影...」
藉著窗外打進來的暈黃燈光讓柳月瀾看清楚來人,不自覺便把那人的名字呼喚出口。
柳月瀾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遲疑地伸出的手指探向對方,在觸碰到那人細膩的臉頰後便不可自拔地沿著他的輪廓摩挲起來,溫暖的肌膚讓他相信這是真的,郗影真的在他的床上,雙眸直白的盯著對方就算在漆黑中也如繁星般閃耀的眸子。
激動雀躍的心情在意識到自己之前早與那人劃清了界線時瞬間有黯然下去,猛然縮回了手,別開視線訕訕地道
「莊主,你深夜來此還有別的事」
雲郗影並沒答話,而是放開貼在他身上的手與他離開了點距離,柳月瀾聽不到任何聲音也覺得奇怪,抬頭想觀察一下對方的舉動時頓時愣在了那裡。
此時他才發現雲郗影早已放下一頭烏黑的秀髮任由它披散開來,纖長的手指徘徊在自己的衣襟,雙手往兩邊輕輕一拉,性感的鎖骨與圓潤的肩頭邊呈現在柳月瀾的眼前。
柳月瀾看著這般情節早已嚇得說不出話,張著個嘴巴頓在那裡,等回過神來便慌忙撇開視線卻被人阻止了。
「我要你看著我」低沈的聲音蠱惑般的響起,柳月瀾緩緩的移過頭對上雲郗影狹長的鳳眼。
此時雲郗影的雙眸流露出的萬種風情讓他根本無法移開視線,視線緊緊的跟隨那雙手指的行動,纖細的指尖劃過線條姣好的胸膛,把衣裳脫至腰下卻不扯羅那條纏緊的腰帶。
雲郗影面對著柳月瀾坐了下來,把手伸進了衣擺之下鬆開了褲頭,流暢的節奏,從容的把褲子給脫了隨意丟在一旁,緩緩的分開兩條修長的腿,把他的私處一覽無遺的呈現在對方面前。
衣擺之下的分身早已高高聳立,他一手撫上分身輕輕的磨蹭套弄,一手緊貼著肌膚滑至胸前兩指夾住頂端的果實輕攏慢捻。
「嗯...」
嘴裡不可抑止的發出歎息般的呻吟,眉目疏忪的媚樣勾人無比,柳月瀾只覺得口乾舌燥,頭腦發熱,眼怔怔的連眨都不想多眨一下。
只見雲郗影套弄分身的手掌悄然下滑,來到那個緊緊閉合的洞穴,指腹輕輕的沿著上面的皺褶摩挲,倏地的向洞內插入一指,異樣的疼痛感覺讓雲郗影悶哼了一聲
「唔...」
待適應之後便開始緩緩的抽插起來,柳月瀾從朦朧的光線中看著那根一進一出的手指,腦中回放的竟是自己在那緊致的甬道裡馳騁的畫面,那鮮紅的媚肉隨著男根抽出時一拼被拖至體外,在狠狠的插入時又被釘回到體內,那種極上的快感是無法言喻的。
視線又回到雲郗影的臉上,雲郗影緊緊咬著下唇緊蹙著眉的模樣煞是動人無比,雖然看不清楚,但柳月瀾知道那人蜜色的肌膚早已暈染上一層緋色,從他嘴裡瀉出些關不成的破碎呻吟,似是愉悅又像是痛苦。
「夠了,.....求求你不要這樣」
柳月瀾一把抓住了那跟在洞穴裡抽插的手,壓低聲線對著雲郗影喊道,聲音略帶顫抖似是忍耐著些什麼。
雲郗影停下玩弄乳頭的手指,也同時撤出體內抽插的手指緩緩向柳月瀾靠近,雙腳一分便跨坐在柳月瀾的身上,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雙唇吻上柳月瀾的臉頰,沙啞著聲音道
「我偏要這樣,為何還不承認你對我有感覺,你不是也有反應了」細細的輕啄了對方的雙唇,又繼續道「我的身體不美嗎,還是說我令你不夠銷魂」
嘴唇在柳月瀾的嘴角邊輕輕的廝磨,直白的話語從那張紅豔的雙唇發出,柳月瀾拚命的搖頭,卻留戀著那人在他嘴巴留下的味道。
81(弱攻強受)H

「不,不要這樣,你別折磨我了」
好不容易狠下心來選擇離開,卻又被那人回來挑弄一下,之前的堅定就面臨失守的狀態,他怕在面對著雲郗影多一時,任何決裂的意願都不復存在。
柳月瀾一直搖晃著頭,嘴裡不斷的喃喃說出否定的言辭,可是雙手卻控制不住地環上雲郗影的腰身,指尖傳來肌膚的炙熱感,讓他的理智逐步消沒。
「你是我的...你永遠只能是我的..」
雲郗影不斷的用自己的下體去摩擦對方的下身,跨坐在六月瀾大腿上的窄臀肆意地扭動,盡情的挑逗著對方,他不管柳月瀾是否願意,他只知道他要他。
他沒有錯,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他只是隨心而行而已,他只是想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這有什麼不對。
在雲郗影說出這句之後,柳月瀾的一絲抗拒的思緒便蕩然無存,熱情的回抱對方的身體,嘴唇貪婪地在對方的肌膚上烙下自己的印記。
那些什麼世間常理,世俗觀念此刻都統統拋掉,有雲郗影這樣的一句話柳月瀾甘心淪為他的俘虜,此刻他只想要好好的感受對方,與雲郗影共赴情慾的殿堂。
一個翻身把雲郗影壓在了身下,大手來回撫摸著雲郗影臉頰細緻的肌膚,細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迷離的眼眸泛著朦朧水光的那人正盈盈的盯著自己,柳月瀾只覺得被他這樣盯著,也是一種幸福。
下一刻毫不遲疑地吻上了那兩片紅豔的雙唇。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觸碰雲郗影的身體,體內奮張的慾望叫囂著要與那人的肌膚相親。
驚歎於兩人四片唇葉相抵的那種渴望,柳月瀾溫柔的輕啃著對方的唇瓣,然而雲郗影卻像是更熱衷於狂熱的激情,火熱的雙唇緊緊追著對方的不放,雙手還伸至柳月瀾的腦後固定他的頭顱,深切地吻了起來,邀請對方進入自己的領域探索。
柳月瀾輕歎,閉上眼睛任他掠奪,唇舌不知覺地回應起對方,舌尖於口腔之內緊緊的追逐糾纏,上演著一場你追我趕的情慾遊戲。
待兩人都覺得呼吸困難才肯鬆開彼此,狹長的鳳眼被情慾的氣息所盈滿,雙腿更是交叉環上柳月瀾的腰際,把對方的身體壓向自己,雲郗影喘得粗氣,呼吸有點急促
「..進來,我要你..」
柳月瀾的下體被雲郗影磨蹭得早已開始發痛,但是他卻不急於進入對方的身體,染上情慾的聲音在雲郗影耳邊響起
「不,等一下,我想好好吻你」
說完便嘴唇貼上郗影頸後稚嫩的肌膚舔咬起來,一路下滑攻城掠地,惹得雲郗影發出陣陣羞恥的喘息。
胸前的兩點茱萸是柳月瀾留戀不去之地,同時也是雲郗影的敏感所在,柳月瀾盯著眼前那顆之前早被弄得漲挺的乳頭,下一刻毫不猶豫地把它納入口中用力的吮吸,微微合上雙齒細細的研磨。
胸前傳來觸電般的快感讓雲郗影一顫,胸膛自然而然地挺了起來。
「嗯啊...」
插入柳月瀾黑髮中的手指無意識的把對方的頭顱按向自己,纏著對方腰肢的修長雙腿則是糾纏的更緊。
「嗯....別吸,奶頭好漲...進來...」
被那人含入口中的雙乳越發的堅挺,裡面盈滿欲出的感覺相比之下讓他更覺得下體的空虛難耐。
努力迫使自己的意識瞬間的清明,一個翻身使力把柳月瀾壓在了下面,雙腿分於柳月瀾兩側在他的胯部坐了下來,挺起腰桿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柳月瀾。
烏黑的青絲散落在蜜色的肌膚上,以蜿蜒盤旋的之態垂吊在柳月瀾身上,眉目間皆是攝人心神的嫵媚,柳月瀾不禁被這一美景所吸引而摒住了呼吸。
雲郗影伸手探向對方的巨大,炙熱的溫度從手掌傳遞到他的心房,如同暖流滑過一般,握住那根堅挺上下套弄起來,柳月瀾享受對方為他帶來的快感的同時也撫上雲郗影的緊俏的雙臀。
手指悄然探向中間的禁地摸索到那一處誘人的洞穴,伸入手指為他擴展著。
「唔..啊...」
體內有異物的侵入讓雲郗影發出一聲低沈的呻吟,直到他適應下來柳月瀾才放開心緩緩的來回抽插,夾雜著低喘溫柔的聲音
「郗影...我沒有碰過你以外的人」嘴裡說著但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面對重嫿的身體我沒有任何反應,唯有你...才讓我有慾望的衝動,唯有你的身體令我銷魂無比,讓我沈迷不已...」
雲郗影沒有答話,只是喘著氣眼眸惺忪的望著柳月瀾,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弓起身子彼此靠近,四片唇葉相貼,烙下著炙熱的一吻。
「嗯....夠了..」
雲郗影示意對方撤出體內的手指,扶住柳月瀾又脹大一圈的男根,微微抬起自己的臀部對準那個巨大緩緩的坐了下去。
「呃....啊...」
82(弱攻強受)H

熟悉的盈滿感讓雲郗影渾身一抖,後庭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歡愛,縱使進入之時的疼痛也磨滅不了從身體深處升起的快感。
待兩人都適應之後,雲郗影便自發的在上面扭動自己的腰肢,尋求更多的快感。
「嗯...舒服嗎,...回答..我..」
「..舒服..」柳月瀾喘著粗氣誠實的回答。
「...那你..喜不喜歡...」
甩動著一頭烏黑的秀髮,雲郗影撐住對方的雙肩,低下頭來等待著對方的回答,精瘦的腰肢依然沒有停下賣力的扭動著。
「...喜歡.....」
「..那就更進來些,.唔...對,用力...啊...」
「..........」
一把抓住雲郗影的腰身,在他往下坐的時候狠狠的往上頂起,企圖每一次都能到達花蕊之上,當體內的男根劃過甬道內某一點時,雲郗影渾身顫抖起來,雙手緊握成拳,發出一聲高亢的喘息,似是痛苦,似是愉悅。
「啊...那裡,繼續....」
柳月瀾會意,每次撞擊都抓准方向和力度,讓體內的巨大準確無誤的撞擊在體內的那點上,雲郗影不可抑止地發出嬌媚的喘息,快感排山倒海般襲來,理智蕩然無存。
「..嗯啊...」
柳月瀾緊緊的盯著上方那張嫵媚之極的容顏,彷彿連眼角眉梢都染上無邊的春色,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的黑髮劃出一波又一波的弧度,緊貼在他身上如同一張黑色大網,蠱惑妖嬈得撼人心弦。
到此刻為止,他還有點不敢相信唯一能擁有這樣美麗軀體之人竟是自己。
「.....不准分神.....嗯..」

感覺到那人微微的神遊太虛,低下頭,盛滿情慾的雙眼緊鎖著對方迷離的眼睛,他不准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想別的事情,抓起柳月瀾的雙手按在自己的前胸,那裡脹痛的乳頭叫囂著要人撫摸。
「..我在想你..」 
順著他的意思,手指下意識的去拉扯那兩顆漲挺的乳頭,惹得雲郗影更加狂亂的媚叫,後庭收縮得更緊,下體強烈的快感刺激他越發兇猛的撞擊那人的身體,一整夜在那炙熱的甬道內射了又射。
月色的清輝灑落一地,斑駁的樹影也在晃動,房間之內,朦朧的帷幔之後兩條人影沒有停止過原始的律動,喘息與呻吟交錯,不斷變化著不同的姿勢,只為了讓彼此更加契合,感受彼此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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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沈,但房內卻無人入睡。
當第二天雲郗影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柳月瀾那張微笑的臉,那人像是醒了很久正側著腦袋直直的盯著自己看,而自己則整個人偎依在他懷裡,還把他的手臂當枕頭。
「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嗯」有點不好意思的想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卻發現柳月瀾藏在被子下的另一隻手霸道的攬住他的腰身,不讓他移動。
「放手..」故作生氣的語氣,回憶起昨夜的情景,不明白昨夜的自己是被氣昏了頭還是什麼的,他恨不得砍自己幾刀,證實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病,居然會主動的投懷送抱,不但如此還做出如此淫 蕩的勾引,他的一世英名就這樣給毀了。
他怎麼會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不放,讓我抱著你不行嗎」
「不行,我要起床」面對柳月瀾這些類似甜言蜜語的話,雲郗影從懊惱中回神卻煩惱著要如何去對待,他做不到像女人般一夜歡愛之後就對對方千依百順。
雖然說千依百順的位置要對調過來,柳月瀾百般討好的溫柔也讓他渾身不自在。
「郗影,你就不可以聽我說一些話嗎」
對方的聲音中有些著急,雲郗影也不做反抗,躺回原來的位置安靜聽他說話。
柳月瀾抱住他的手臂緊了緊,有點開心。
「我想跟你解釋我與重嫿的關係」
「不聽」 剛說完這一句就被雲郗影截斷了。
他不要再聽到他們兩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縱使柳月瀾跟他保證他們之間沒有做什麼苟且之事,但是親眼看到他們兩人裸呈相對的抱在一起的畫面,他心裡還是有根刺在那裡。
「為什麼,你還介意昨天晚上」
「我沒有,我不想知道你跟他究竟發生過些什麼事,這些事都與我無干」雲郗影奮力辯駁。
「你有,你若是沒有介意又怎麼不肯聽我把話講完」
「你敢頂嘴」仰起頭狠狠一瞪,只見對方有點瑟縮,咬了咬唇,眼神裡充滿了狀似委屈的神色。
「好,你要說就說,我聽就是」遲疑一下接著又道,像是被人戳穿心事般狼狽的去掩飾。
84(弱攻強受)
雲郗影的書房之內,四人正在討論刺客一事。
「昨夜?在那個院落發現」雲郗影有點詫異,抬頭問道。
「是的,昨夜在大廳外花園就被發現了」
「然後呢..」
「屬下無能,我與雲濯曾追蹤過刺客,出莊之後在北面的樹林裡交過一下手,後來被他們逃走了」聶宇晉回想當時情景,眼神有點複雜「他們來人不多,武功全是一流的,莊外也無人接應,看似他們是很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嗯,我也發現與對方交手之時,對方也並非招招致命而是有意避開與我們對打,我想他們進來也只是試做探路」雲濯也發表自己的意見。
「嗯...郗影,莫非你最近在生意上與人結怨了」沈珺陶身為雲郗影好友,同時也身在雲莊之內,府上發生些事他自然也從旁協助。
「沒有」雲郗影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肯定。
雲莊向來極少與人結怨,若是有也是生意上的事情,而前來之人全都是武功頂尖的殺手,重要的是他們遲遲都未曾下手,當雲莊是個遊玩之地閒來無事便進入觀賞一下之意,這更讓雲郗影百思不得其解。
「這就奇怪了,你們發現刺客多少次了」沈珺陶問道。
「昨夜是第三次了」雲濯回答。
「一個月內三次潛入莊內卻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我覺得很奇怪,通常刺客都會定下目標才行動,莫非..他們來此是尋找人或者是某樣東西,」沈珺陶到道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轉頭去詢問雲郗影的意見「郗影,你有何看法」
「如果照你那樣說來,蒼錦一行人大有嫌疑,我吩咐你留意他們的行蹤可有什麼不妥」雲郗影挑了挑眉,視線轉移到聶宇晉的身上。
「沒有,他們幾人行為頗為古怪,若不是重嫿月前出去幾天沒有回來,就是那個名魈的護衛獨身一人出去,而蒼錦極少一個人行動,不是呆在莊內就是與重嫿出去遊玩,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聶宇晉如實作答。
四人一陣沈默每人都在揣測冥想,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若他們目的沒有達成,肯定還會行動,我們只要多加留言便可,府上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人遇害,說明他們的目的不是來取人性命,我們不必過於擔心」沈珺陶爽朗一笑,出言打破僵局。
「沈珺陶,你自當這樣說話,又不是你府上出事,我看你每日看著美人快活過神仙,就算有危險也賴在我這裡捨不得回去」雲郗影斜靠在椅上,嘴邊漾起一抹笑。一副挑釁的樣。
一旁的聶宇晉和雲濯聞言,忍不住在心底偷笑,表面卻沒有表現出來。
「郗影,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可是難道來一次揚州,多住幾天你都要趕我,我們十幾年的情誼到那裡去了,你真讓我傷心啊...哎...」沈珺陶故作傷心的歎氣。
「廢話少說..」
這時,房門外的敲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進來」
聞言,房外之人推開房門,原來是柳月瀾,他手裡捧著個托盤緩緩的走了進去,走至書桌面前禮貌的在座每人恭敬的道了聲稱呼, 隨後立於雲郗影的後方。
「今天就到這裡吧,沒事你們先退下」轉頭又面向沈珺陶「若沒什麼事,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打擾你」輕笑道。
沈珺陶撇了撇嘴,狀似幽怨的望了他一眼,也跟著退出了房門。
房間之內又只剩下了兩人,柳月瀾走到雲郗影跟前,彎下身子,捧起托盤上的白底藍花的瓷碗。
「我看你很累的樣子,去弄了點東西給你吃」溫柔笑著。
狠狠得瞪了對方一眼,柳月瀾會意,臉上的笑意逐漸在臉部擴散,看得對方更加不爽,但還是接過他手上的碗。
是的,昨夜他們又縱慾了,睡眠不足且勞累極了的雲郗影看在柳月瀾眼裡十分的心疼,偶爾後悔自己的過度索求,以致在食物上面總是對雲郗影特別用心。
盯著雲郗影優雅吃東西的模樣,心中頓生感慨,雖然雲郗影對他還是冷著一張臉,但自那夜之後他可以感覺到雲郗影對自己的妥協,他非常明白就算兩人在如何感情加深,雲郗影也絕對不會如同小女子般對他千依百順,所以,他只要現在這樣就好了。
「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了」柳月瀾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雲郗影有點驚訝,刺客一事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他怎麼會察覺到。
「沒有,我看你這些天眉頭都皺在一起,睡覺也不是很安穩,所以便猜到你有事煩惱」
「嗯...你多心了」扶住額頭,感覺睡意又開始襲來。
柳月瀾見狀,便站到他身後,雙手按上雲郗影的兩邊的腦門輕輕的按摩起來,雲郗影感覺舒服也閉上眼睛任由那人為自己按摩。
「你不要讓自己這麼辛苦,若是我能幫上忙的,叫我幫你分擔一些好不好」
「你小看我的能力」雲郗影沒有睜開眼睛,語氣上多了幾分凌厲。
「沒有,只是看你很累的樣子,我心疼啊」柳月瀾很自然的說了出來。
明顯感覺到手中之人身體一僵 ,隨後弱弱的說了句「胡說八道」,柳月瀾宛然一笑,知道他又在不好意思了。
85(弱攻強受)
雲莊的日子依然平靜中又夾雜點熱鬧,可能又與人多的關係,聶宇晉大咧咧性格和蒼錦幾人總能聊上幾句話,不時在莊內相遇也會坐下攀談一番,確切來說是跟重 嫿比較談得來,重嫿為人不錯,蠻得人心的,蒼錦那對人高傲冷淡的性格,實在讓聶宇晉不敢恭維,出於禮貌還是會對他和顏悅色。
然而,比方說,他是否想在他們身上探究些東西,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雲郗影卻是唯一的例外,極少融入他們,主僕關係分外明顯,他極少會出現在影柳院外的地方,故而鮮少能與他們談上話來,畢竟生意上的事情自他回揚州後也變得繁忙起來。
不過生活上柳月瀾卻把他照顧得可謂無微不至,近日以來雲郗影都比較貪睡,每日下午總要小睡一酣,柳月瀾總會每天到廚房弄好點食物方便那人醒來可以進食。
然而這天,盛夏的炎熱讓莊內多數的人都樂意呆在自己的房間之內乘涼,柳月瀾從廚房出來繞回影柳院,路過大廳後面的花園時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嚇得他手上的托盤瞬間摔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
「啊...來人啊,有刺客..」
黑衣人見狀立馬上前摀住了他的嘴巴,一把刀擱在他的脖子下,明晃晃的劍影在他眼底晃動,距離上次被雲郗影架把劍在脖子的陰影已經好久了,久違的恐懼再一 次降臨在他身上,顯然這次沒有上次那樣幸運,他心底很清楚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刺客,不斷揮動的四肢扭動著身軀試圖可以掙脫開對方的夾持,嘴裡發出唔唔的叫 聲。
幾乎就在同時,一道白色身影從斜後方竄出,快速的一劍劃破了黑衣人的手臂,靈巧的奪回原本還禁錮在對方手上的人質,並把他護著身後。
這個時候周圍沒有什麼人經過,想找幫手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眼前的兩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不由得讓重嫿手心冒汗,若是只要他一人可能還有把握應付,可是身後多了個完全不懂武功的柳月瀾,事態就變嚴重了。柳月瀾定了定神,看見擋在他身前之人,不由得為他擔憂「重嫿....你小心點」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白日闖入雲莊」重嫿一臉嚴肅,平時臉上總是掛著溫柔的笑意被凜冽所代替。
兩名黑衣人相互交換一個眼神,手上的刀下一刻便同時向重嫿劈了過來。
「快走」把柳月瀾往後一推,自己持劍當下對方的攻擊,示意他快叫人來協助。
然而對方的武功都極高,重嫿一人應付兩人則顯得有點吃力,柳月瀾沒來得及逃跑只能在重嫿身後左閃右躲仍被對方在手臂上劃了一刀,痛得他皺起了眉頭頓在那裡。
重嫿視乎也察覺到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眼角餘光掃過劍身直擊柳月瀾,一個轉身自己為他擋下一刀,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白衣,顯得尤為的奪目驚心。
瓦頂之上忽然出現第三個黑夜人,一手抓住了正要下手的同伴,幾個眼神交流之後三人同時側退,而長廊的轉角處也傳來了喧嘩的人聲,均受了傷的兩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刺客在面前消失。
雲濯與聶宇晉兩人剛好一起回莊,聞到聲音迅速趕來,看到同時受傷的兩人方覺失態嚴重,一人扶起一個直往沈珺陶那裡跑。
沈珺陶有一手好醫術,經過他的診斷之後確定兩人均無大礙,重嫿的傷要略為重一些,一刀砍在了肩胛骨附近,流血頗為嚴重,沈珺陶初見之時也被嚇了一跳,斂起神色小心地為重嫿處理傷口。
聽到消息隨後趕來的雲郗影入門看見了那人安然無恙的樣子,一顆心才放了下,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在眾人的身上環視一周。
「莊主」雲濯與聶宇晉看見踏入房門的雲郗影恭敬的喊道。
雲郗影點頭走到沈珺陶面前詢問「傷勢如何」
沈珺陶沒有回答,十分認真的為重嫿處理傷口,臉上的神情凝重,雲郗影瞥了一眼,重嫿雪白的衣衫被鮮血染紅了好大一片,心知珺陶心繫於他不可能還淡定從容,故不多問。
轉頭又詢問柳月瀾「你可有大礙」
柳月瀾窺見柳雲郗影眼中閃過一絲極不不易察覺的擔憂,心底也漾起幾分歡喜,微微一笑「多謝莊主關心,我並無大礙,反而是重嫿為了救我自己還傷的比較嚴重」他只不過手臂被劃了一刀,傷口深了點,流了些血罷了。
雲郗影走到茶桌面前的凳子坐了下來,接著又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剛好路過大廳外面花園的長廊時,兩個黑衣人便出現了,隨後重嫿公子便出來救我,打鬥之時另外還出現了第三個黑衣人,像是對那兩人說了些什麼接著三人都一起離開了,再後來聶少與雲護衛也趕來了」柳月瀾如實報告剛才的經歷。
「他們有說些什麼嗎」
柳月瀾搖搖頭。
這時蒼錦聞風而至,一進門就像重嫿邊上撲來滿眼擔憂,沈珺陶翻了翻白眼竟下起了逐客令,說是要幫重嫿上藥,說是人多不方便,把一干人等都趕出了房門。 
86(弱攻強受)
重嫿一直忍著痛沒有出聲,還仗忌著雲郗影對自己的不喜而一時也忘記了跟雲郗影說出他的直覺,他視乎能感覺到對方的目標可能是他身邊的小廝,至於其中原由他也弄不清楚,讓他在意的是第三個出現的黑衣人。
退出房門的幾人,雲郗影吩咐了雲濯與聶宇晉查探此事,而後跟著柳月瀾返回影柳居,只因柳月瀾也算受了點傷,雲郗影也不用他侍候叫他直接回房休息。
這夜,雲郗影的房間內,兩道人影躺在床上。
自從兩人解開誤會之後更達成了一種共識,夜裡必定是同床而眠,雲郗影這夜更是難得的溫柔,一改臉上的冷淡與凌厲,令柳月瀾有種受寵若驚的錯覺。
由於柳月瀾是手臂受傷,也少了些平常習慣的睡前親密行為,兩人就這樣平躺在床上,彼此卻無法入睡。
「你今後小心一點」雲郗影突然開口,尤記得今日下午聽到來人稟報說柳月瀾受刺客襲擊,那一瞬間血液凝固的心驚,以及一路趕過去時的揪心,還有看見那人平安無事時的安心,讓他確確實實的意識到那人對自己的重要。
柳月瀾聞言轉過頭去,無奈漆黑之中看不起雲郗影的表情,但心底湧上來的欣喜足以讓他忘記身上所受過的那點點傷。
「嗯,你是在擔心我嗎」垂放在身側的手突然握住身旁那人同放在身側的手,強迫對方與自己十指交纏。
「你..亂說些什麼,我只是不想有人死---」
「我很開心,真的」柳月瀾插嘴,湊個頭到對方的臉上吻了一下,黑暗裡憨憨的笑著。
雲郗影一怔,悶哼了一聲把頭轉過一邊卻發現身旁那人在動作,下一刻卻翻身壓在他上面,雲郗影又是一愣正想反抗,而那人又是一滾,翻身在他的另一邊躺了下來。
心底一瞬間升起以為他要對自己做那種事情的錯覺,結果不是,微微的失望竟從雲郗影的心底蔓延開來,意識到自己的心底在想些什麼的時候,更讓他懊惱地揮去腦中令他覺得羞恥的思緒。
他竟不知不覺中開始期待柳月瀾對自己的親熱。
「怎麼了」翻身躺在另一邊的柳月瀾發覺到他的一絲不尋常,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睡覺」雲郗影咕嚕一聲,若是被他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他真的甯願去撞牆。
倏地,一隻長臂鑽在雲郗影身下而過,握住了他的肩頭往自己的身上靠去,雲郗影一瞬間明白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習慣了抱住你睡,這隻手傷了不方便我就換另一隻手抱你,讓我抱著你睡好不好」柳月瀾得意的說,下巴頂在雲郗影的頭頂上磨蹭。
「你想熱死我..」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身體卻不動聲色的往對方的懷裡靠了些。
他知道有很多事情沒經過允許即使柳月瀾對自己做了,自己也不會怪責於他的,但柳月瀾還是會徵詢過他的意見才做,雲郗影在心底對此很不滿意,卻有無法拉下臉說出來。
就如此刻一樣,比如說,我可不可以吻你,我想抱你行不行,讓我抱著你睡好不好,諸如此類的話,都讓雲郗影感到無力,他有時真的不明白柳月瀾到底是白癡還是在裝純情,那種事情兩人都也做過好幾十次了,他也還有樣樣問個清楚。
以至於遇上這樣的問題,他通常都是不答,甚至想還給他一個拳頭,但無奈歸無奈,誰叫他開始知道什麼叫認命,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栽在了這個名叫柳月瀾男人的手裡。
「郗影,你還記得嫣羽嗎」
「嗯」雲郗影應了聲,不明白為何會提起這個人來。
「其實我沒有跟你說,她一直都有試探我為什麼你突然間不再寵她了,是不是她做錯了些什麼」遲疑片刻又道「你這樣對她們真的好嗎」
柳月瀾察覺雲郗影今夜異常溫柔才壯著膽把這話說了出來,畢竟他還是有那個覺悟,雲郗影的事情還沒輪到他來管。
「你這什麼意思」雲郗影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語氣有些不悅,他就這麼想他跟女人去親熱。
「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握住對方肩膀的手緊了緊「我不是要管你的事,更私心的想你不去碰別人,但我又想你既為一莊之主,對寵妾們碰都不碰一下會有損你莊主的威嚴,引別人閒話的」
這些話其實他很早就已經想說了,但又畏懼雲郗影會生氣總是拖著拖著,說出來也是為雲郗影好,他也不希望雲郗影暗地裡成為下人們議論的對象。
87(弱攻強受)
雲郗影一聽,才驚覺自己自從杭州回來之後就沒碰過任何一個侍妾,總是和身邊的這人呆在一起幾乎都沒想過女人了。
思及於此他又怎會不心煩,柳月瀾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然而感覺此刻的自己視乎對那種事情沒有以前那般的在意了,或許是和柳月瀾呆久了,慢慢也被他那種隱 藏在內心對世事隨緣的態度所影響,漸漸有些瞭然,所謂的人生在世能有幾回歡,是他以前不屑一顧的,然而此刻他卻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就如今天的事情來說,刺客的襲擊若是一個不小心,性命不保也是件很正常之事,他也開始注意到人生的真理到底為何物,人生苦短,活著又何必太過壓抑自己,自己開開心心的過完一世就好了。
分神間,意料不到自己也會有這未雨綢繆,惆悵感慨的時候,暗歎道柳月瀾的影響果真很大,連他的這方面都被他所影響到了。
「我自有分寸,你給我睡覺」
他想試著凡事都隨心而行,這事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解決的問題,況且他心底也毫無頭緒如何面對以後,就讓它暫時維持現狀吧。
「哦」興慶於雲郗影居然沒有生氣,心理也鬆了口氣,同時心底也有幾分開心,畢竟雲郗影也算是他的人了,他自然也絕不喜歡他再去碰別的女人。
經過那次白日刺客事件,雲郗影在莊裡都加強了護衛,時刻都在提防著,但事情又經過了大半個月之久也不見有任何的動靜,雲莊一直處於平靜狀態之中,故而更讓人在意.
雲濯與聶宇晉已經拼盡全力去撤查還是沒有任何頭緒,他們雲莊在江南一帶的據點可以說相當密集,動用了所有的人力仍查不出個結果,這也算對他們一個小小的打擊,居然有他雲郗影查不到的事情。
那些刺客簡直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借用重嫿來尋找他們的氣也是一勞無獲,更是因為蒼錦與重話說出的奇怪言辭還有身懷異常的能力,讓雲郗影他們幾人也漸漸有所覺得他們三人來歷不簡單。
正打算觀察多些天看他們還有無異常,再對他們坦言,問個清楚他們到底來此有何目的,本來雲郗影由始至終都沒打算過要探究他們的真實身份,他不想管太多,然而府上一再出現不尋常的事情也不到他說放任不管。
怎料就在今日接近午時時分,在雲郗影的院內憑空出現了五六個黑衣人,他們個個手持刀劍,眼神冷冽肅穆,雲濯與聶宇晉碰巧了一同在影柳院內商討,兩人護在雲郗影兩旁,雲郗影手一揚手示意他們退下,向前兩步,厲聲問道
「來者何人,膽敢三番四次明闖雲莊,到底所謂何事」
對方互看一眼,視線巡視一周在場的三人,默契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雲郗影,隨後其中兩名黑衣人先行離開,留下其中四人。
雲郗影立馬會意,看似他們的目標不是場中三人,也廢話少說三人一起上前迎戰,對打半刻兩邊實力不相上下,柳月瀾卻在這個時候跑了出來。
窺見雲郗影在與刺客對戰柳月瀾不由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一臉憂心的觀戰,雲郗影同時也瞥見了他這道身影,心底大罵這個笨蛋,什麼武功都不會居然還楞在那裡,此刻還不知是什麼情況。
分神之際卻發現對方其中一人要向那人襲去,偏偏他們又是以三對四,還處於劣勢之中,更是應接不暇。
就在黑衣人的劍快劈到柳月瀾身上時,又是一道白衣掠過,一支長蕭當在柳月瀾面前。
「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有危險知不知道」重嫿非常確定對方的目標就是柳月瀾,若不是他及時趕來,對方早已得逞了。
「呃...我?」柳月瀾疑惑。
「先別說哪麼多,快到你主人身後」說完轉頭前去幫雲郗影的忙。
眼角掃過得知柳月瀾脫險,雲郗影鬆了口氣,看見重嫿接應他也退了下來,來到柳月瀾身邊一臉的不悅
「你不懂武看到這樣的情況都不知道要跑,你是不是腦子壞掉,跟在我身後別離開」說完轉過身去看還在對打的幾人。
到此刻為止,雲郗影都揣測不到對方到底有何目的。
「我不放心,你要小心啊」柳月瀾忍不住伸出一隻手去握住對方垂在身側的手小聲說道,隨後又馬上放開。
雲郗影一怔,沒有說話。
不多時,雲莊內所以會武之人基本來前來了,包括蒼錦與魈,還有沈珺陶,以及之前離去的兩名黑衣人。
對方明顯感到自己的來人不夠,抬頭看了看天色,非常默契的一同撤離,雲郗影自然不會就此放過,全數人員都追了上去。
88(弱攻強受)
雲郗影本來不讓柳月瀾跟上來,卻又擔心莊內還有其他刺客,最後還是一同前去,雲莊地處山腳之下,刺客從後山逃開,被追到半山不到的一處懸崖,再也無路可逃,他們也不往山頂上繼續逃跑。
在刺客們的臉上顯然沒有看到半分慌張之意,而且由始至終他們都沒說過半句話,頭頂快要正頂的太陽炙熱的溫度烤在眾人的皮膚上,不免每人的額頭都滲出些汗水,兩方人馬就在那裡僵持著。
就在這個時候,黑衣人全員一起攻了過來,在這快空曠的山地上打了起來,就在太陽正中頭頂的那剎那,耀眼的太陽開始被黑影緩緩吞噬,這突起而來的變化讓每人都抬頭看向天空。
-------- 日蝕。
原來對方就是要等這一時刻,同時目的也是引他們來到此處。
當每人都在詫異這一幕的時候,蒼錦身邊的魈快速地飛身至柳月瀾身邊,又是一把劍擱在他的脖子上,在每人不注意的情況下退回黑衣人一方那邊。
「---- 停手」
「魈?你這是幹什麼」 蒼錦詫異的問道,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為何他要抓住那名小廝,莫非他就是他們一直尋找之人...
眾人也被嚇到了,萬萬沒有想到這三番四次前來的目標居然是這名小廝,更驚訝於這個一直在他們身旁的人突然倒戈相向。
「少主,屬下有令,請原諒卑職的隱瞞」他不想多說,他得趁日蝕期間返回月宮覆命。
「豈有此理,你連我也敢騙」蒼錦憤怒的喊道,然而對方卻把頭轉過一邊。
雲郗影從柳月瀾被抓的一刻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那人卻一臉不要擔心的神情安慰他,然而他卻輕易窺見那人眼中的慌張與害怕。
雲郗影想都沒想就直接一劍劈了過去,他不准任何人把柳月瀾從他身邊奪走。
在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從他面前倒了下去,鮮血頃刻間噴濺出來,染紅了他一身黃衣,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不准你們傷害他」
瞬間倒下去的身體被黑衣人所接住,雲郗影只覺得自己無法呼吸,心臟被人狠狠的揪著般。
日蝕就快要過去,天空從黑暗逐漸轉為明亮,出奇的事情接踵而來,不知何時空中居然出現了個空洞,從那黑洞裡又出現了兩名男子後就消失了,隨後而來的另一方於又出現點耀眼的白光,那白光逐漸擴大演變成一個漩渦,而且還伴隨著狂風,似是要把周圍的事物都吸進去般。
怔在那裡的雲郗影只能愣愣的看著柳月瀾與那群人從他眼前消失,四周刮起的狂風吹得他身子幾乎站不住腳,唯一刻在他心頭上的,是那人倒下去之前還硬撐著痛示意他別擔心的笑臉。
接著雲郗影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在他完全昏迷之前視乎感覺到有個人接著了他的身體。
當雲郗影悠悠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身處自己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沈珺陶那張一臉擔憂的臉,腦中慢慢浮現昏睡前發生的事情,彷徨不安伴隨而來。
他不知道那人是生是死,一想到這裡他自己也無法平靜下來,那人是為了救他而不過一切掙脫開來為他擋下致命的一刀。是他魯莽了,是他沒有思考就行動,連累他受傷。
腦海裡的不斷重複的畫面,是那人身上噴濺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甚至流淌到地上,觸目驚心的顏色讓雲郗影感到陣陣心寒。
房內只有聶宇晉與沈珺陶兩人守著,看到主人醒了聶宇晉也鬆了口氣,沈珺陶示意他退下到廚房端藥過來。
待聶宇晉退出房門後,沈珺陶神情凝重卻又像混雜了很多種情緒在裡面,深深的看了雲郗影幾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樣,然而雲郗影根本不想去理會。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雲郗影無力說道。
「他是誰?」沈珺陶終於開口。
雲郗影不知道他問些什麼,他也不想面對其他人,他只想一個人呆著,又繼續躺回床上背對著沈珺陶,他此刻心煩意亂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惶惶無措的一天。
「你給我起來,你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你還這樣子,你給我起來啊..」沈珺陶見他沈默根本不理他的樣子,激動得伸手就去扯他。
「幹什麼,放開我啊」雲郗影不想與他糾纏,不明白沈珺陶到底怎麼了非要這樣不可,憤怒的甩開對方的手,忍不住也吼了起來。
「雲郗影,你究竟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沒有,你給我聽好...」
沈珺陶此刻也沒有了往常好好公子的形象,揪著雲郗影的衣襟拉到自己眼前,逼迫他與自己對視,一臉不知如何言喻的複雜表情也隱藏不了對雲郗影的心疼。
「你給我聽清楚了,----- 你.懷.孕.了,你懷孕了,你知不知道你懷孕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從沈珺陶的嘴裡瀉出,語氣堅定不移。
猶如被雷劈到一般,轟隆一聲在雲郗影的腦中炸開了,他根本反映不過來一手捂著個嘴巴,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腦中不停的重複的只有「懷孕」這兩個字。
89(弱攻強受)
隨後雲郗影臉上的震驚逐漸消退恢復到原來的平靜,深邃的雙眼中有著對珺陶這一個玩笑的鄙夷,嘴角扯出一抹譏笑,淡淡的說道
「沈珺陶,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現在就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你讓我休息一下」
男子懷孕,這無疑是一個天方夜譚,縱使他是與男人歡愛過也不可能會像女子般懷上胎兒,他真的是太累了才會連這句話的真實都無法分辨,或許沈珺陶想讓他打 起精神來才會說個笑話來博他一笑,他從以前開始就是這副吊兒郎當樣,不時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不過,這次的玩笑也未免過分了點,雲郗影在心裡暗想著。
不過當雲郗影剛聽到那句話的剎一那,以及從珺陶臉上嚴肅的表情幾乎讓他以為他說的話是真的,一瞬間升起的莫名情緒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是詫異,抗拒,亦或是驚喜,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分別,靜下心來思考內心也在自我嘲笑起自己,男人與男人怎麼可能會有下一代。
一旁的沈珺陶沒有漏看雲郗影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更沒放過他嘴角的那一抹冷笑,依然冷著個臉低低說「玩笑?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雲郗影正想躺回床去卻聽到了沈珺陶的聲音,轉過頭來凝視著他的臉龐,溫潤的雙眼直直的與自己對視,完全沒有逃避與玩笑的成分蘊含其中,雲郗影垂放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剛剛才消退的不安又開始悄然升起,圍繞在兩人間的空氣逐漸凝固,氣氛也變得僵冷。
沈珺陶毫不躲藏的與雲郗影對視,從對方臉上的表情來看,他知道雲郗影開始相信他所說的話,然而他也知曉雲郗影的高傲以及極強的自尊心故而沒有把話說得很白,
「郗影,若是你不願說我不會勉強你說出那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你與那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然而,他還沒把話說完就被人狠狠的截斷了。
「住口,沈珺陶你再亂說我就要生氣了」雲郗影厲聲吼道,眼睛裡流轉晃動的眸子洩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兩人又是一陣沈默,突然沈珺陶抬起頭,溫軟的聲音給人一種安心,柔柔地從他嘴裡瀉出
「郗影,我以為你一直以來都是個很有分寸之人,來此期間我承認我大部分心思都在別人身上,所以到此刻為止才發現你變了,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以前的 雲郗影冷漠淡定,高傲自負,毫不把人看在眼裡讓人覺得難以靠近,但我卻不討厭,因為你有傲視一切的資本,然而,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身上的冷漠逐漸被 溫潤所取代,那層冰冷在無聲無息中卸去,現在的雲郗影,不再讓人難以接近,就連看人的眼神也變得多了幾分人情味,我想肯定是有一個人讓你改變如此」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雲郗影默默的聽著,卻把頭扭開不敢與沈珺陶對視,放在被子上的雙手相互糾纏不斷的掙扎。
沈珺陶笑了笑「郗影,你我認識多少年了,你覺得你還能瞞得過我嗎,我想說什麼你心中有數,你認為逃避現實有用嗎,你變了難道變得連面對現實的勇氣都沒有了,變得懦弱不振也不願去改了」
「不是,我沒有,沈珺陶,我是男人,我是一個男人啊,怎麼可能會像女子般懷孕,你告訴我你要我如何接受男子懷孕這個事實,我決不相信,天下有男人會懷孕的嗎,你告訴我啊」
雲郗影氣急敗壞的解釋,他不是變懦弱,他只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同時也在質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怪物,若不是個怪物怎麼可能會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珺陶的醫術他毫無置疑的餘地,這樣彷徨的心情他沈珺陶怎麼能瞭解,怎麼能瞭解。
「你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他已成為一個事實,你雲郗影肚子裡正有一個生命在成長,我也很希望這是一個玩笑,然而,他的生命力強到我無法去忽視,從你的脈象探聽知道他成長快有兩個月了,是個很活躍很健康的孩子」
「不,珺陶是你弄錯了,你告訴我是你弄錯了」雲郗影邊搖著頭,仍然是那副不肯相信的樣子,眼眶升起點點水霧朦朧了他的視線。
看到這樣的雲郗影,沈珺陶除了心疼還只能是心疼,到底是誰對雲郗影做了那樣的事情,到底是誰能有這樣的能力把一向高傲的雲郗影壓在身下,他如果當面問雲郗影,以他的性格來說他肯定不會說的,但是此刻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接下來該如此對待這事。
作為一個醫者最讓沈珺陶難過的是他也無法解釋男子懷孕這一個現象,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個還是他人生中最要好的朋友,沈珺陶站起了身往床延邊坐下順手讓雲郗影考靠在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郗影,連我也無法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你要接受你肚子裡真的有一個生命的存在,你先好好休息再來考慮一下該如何處置他」頓了頓,遲疑一會又繼續「若你真的不想要他我會幫你的」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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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弱攻強受)
「或許...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這畢竟是一個生命也是你的親生骨肉」沈珺陶嘴裡吐出最後一句話,兩人又回歸沈默。
雲郗影當然知道珺陶指的「他」是誰,這突其而來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雷般讓他一時間茫然至極,手足無措接近荒亂的地步,況且那人是生是死都還是個未知,要他一個人承受這份心驚與不安縱使如一直以來萬事從容不迫的雲郗影此刻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房間裡驟然靜謐的可怕,沈珺陶一直坐在雲郗影身旁輕撫他的後背,雙眼從旁緊緊的盯著雲郗影的反映,他不得不說雲郗影的反映實在有些出奇,換作是他也不可能表面看起來如此平淡,為此他絲毫不敢讓雲郗影獨處生怕他做出些傷害自己的事情。
男子懷孕這是千古奇聞,如此荒謬的事情竟發生在自尊心如此高傲的郗影身上,這要讓他如何接受,沈珺陶雖然不能置身體會他箇中的感受但他是明白他的,他知道他此時心中的不安,他瞭解他此刻的無助,他能幫他的只有陪在他身邊,無法為他分擔也能給予他支持。
怎料雲郗影表面看似一臉平靜,但悄然伸入被中的手掌不動聲色的撫上自己的小腹,隔著衣物緩緩摩挲,蘊藏在平坦的肌理下居然有個弱小的生命存在,他甚至還感覺不到他的生命的躍動,那是他與柳月瀾的孩子。
終於理清自己的情緒後羞恥與惱怒憤然升起,被淹沒掉的理智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按住腹部的手掌既然毫不自覺的暗自運用內力,手指緩緩收攏把衣物弄出幾層 皺褶,力道逐漸加重,一股熱氣環繞在腹間,不知裡面的胎兒是否也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殺氣,不安的在裡面抗拒著,雲郗影忍受著腹部的異樣眉頭無意地微微攏近。
一直都在旁邊察言觀色的沈珺陶察覺到他的一絲異樣,想都沒想就扯開他的被子,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親眼目睹他的動作後猛然伸手扯落雲郗影按在小腹上的手掌,忍不住的吼了出來
「你瘋了,你為什麼要這樣來自我傷害,縱使你想要他也不能這樣來傷害自己啊」
「我不要,我沒有懷孕,我肚子裡沒有孩子,我是個男人不可能懷孕的,你騙我你騙我,我不要什麼孩子」
雲郗影已失去了冷靜,不斷的說著抗拒孩子的話,雙手不停的往自己的小腹上捶打,因為冷靜下來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與人不同,就會清楚的意識自己是個怪物的可能,他甯願自己不要冷靜下來。
「郗影,別這樣,你冷靜點,你冷靜點...」沈珺陶不得不上前雙手抱住雲郗影,讓他無法再傷害自己,溫柔的在他耳邊重複示意他冷靜下來。
「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要什麼孩子,我是男人,我是個男人...」他不是憎恨他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說也是自己肚子裡的骨肉,他不是真的狠心到這 個地步,只是一思及到以後孩子知道是由他這個男人生下來的一定會受人唾棄,被人說是怪物也不一定,正因為他自小就得不到父母的關愛所以很清楚被人忽略被人 嫌棄的感覺,他不要他的孩子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郗影,你不要傷害自己,即使你不想要他也不可以用這個方法來結束他的生命,你知不知到這樣對你自己同樣傷害很大的,你聽我說我會幫你的,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在你身邊」沈珺陶不斷的安慰著他,溫軟的聲音漸漸讓雲郗影平復下來。
「你說真的,你可以幫我」雲郗影泛著水光的雙眸愣愣的盯著對方,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之後我們再說」沈珺陶溫柔的對他一笑,給雲郗影一份安心,手掌在他肩膀上輕拍,他沒想過雲郗影會如此激動到選擇傷害自己。
雲郗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記得沈珺陶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味道還有那只給予他支持的手不斷的順著自己的黑髮,讓他漸漸的沈睡過去。
沈珺陶一直陪在床邊,盯著雲郗影那張毫無防備的臉還是忍不住的為他心疼,他瞭解雲郗影與他父母的關係是他心頭的一個不願觸碰的話題,所以他無法預測雲郗 影最後的決定會是如何,他相信他不會就這樣狠心的把肚子裡的孩子抹殺掉,但是世事難料換作是他自己也無法一時間能做出個選擇。
重重的一聲歎息,所以的事情一下子全來了,雲莊現在也是一遍混亂,此刻唯有見步行步了,畢竟他也沒有十足把握男人墮胎是否也如女子一般,成功與否他也不能斷言,他不能拿郗影的性命開玩笑,細心的幫雲郗影捏好被子便退出了房門。
91(弱攻強受)
日子還是在繼續,幾天下來雲郗影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呆在房間之內極少於人見面,珺陶雖說過會幫他但也無從下手,正因為得不到肯定的答案,沈珺陶也不敢貿 貿然就為雲郗影墮胎,雲郗影也沒有為此情緒激動得異常,不過他總會情不自禁的伸手按上自己的肚子,試圖感受裡面小生命的躍動。
也可能是時間起得作用,雲郗影從真正接受孩子的存在後,即使是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裡他的心境也發生了些變化,又可能是天然的母性因子在作祟,每天雲郗影看 到珺陶端個藥碗至他的面前時,他總是不由得擔心著那到底是安胎藥亦或是墮胎藥,僅僅是幾天的時間讓他心頭竟產生了對孩子得不捨。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子嗣,以前的女人他從來都不會讓她們懷上他的種。
沒想到這次居然是他懷上了別人的種,思及於此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存在些什麼樣的心情,彷徨中竟略帶點歡喜,他自認從不喜歡孩子,卻總壓抑不住心底那一絲灼灼躍動的喜悅,他於心底自我嘲笑他對柳月瀾的感覺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深得多。
他原以為他能喜歡上一個人就是一件遠遠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沒想到他還會因懷上對方的孩子而更出乎意料的隱藏著歡喜,他雲郗影難道真的愛慘了柳月瀾。
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雲郗影居然忘記了端藥來給他的沈珺陶,臉上的神色變化全數落在了坐於他身側的沈珺陶眼中,搞得沈珺陶一頭霧水正猶豫要不要出聲詢問他是否有所不妥。
正好回過神來得雲郗影看見珺陶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得模樣,淡淡的問道 「有事?」
珺陶一怔,詫異雲郗影的直覺靈敏,微微一笑」 嗯,被你看出了」
「有什麼事不妨直言,你我都還需要見外,我最丟臉的事情都被你瞭解的一清二楚了」雲郗影有點自我奚落地道。
「郗影別這樣,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的」珺陶擔心他誤會急忙的解釋。
「我開玩笑也不行」狠狠得瞥了對方一眼。
「當然可以,這莊裡你最大誰敢反抗你呢」珺陶莞爾一笑又繼續道「事情是這樣的,你那天暈倒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是你所不知的,你還有印象在你暈過去得前一刻從黑洞裡出來得兩名男子嗎」
雲郗影回想一下,當時他得心思全都繫在了柳月瀾得身上,身邊所發生得事情他絲毫沒有去留意,最後對著沈珺陶搖了搖頭。
「你這些天來都沒踏出過影柳院自然與他們碰不到面,我擅自替你作了主讓他們留下了」
雲郗影猛然抬頭,對上沈珺陶的眼光瞬間凌厲起來,珺陶見狀有些不安連忙解釋
「郗影你聽我解釋,我知道沒經過你同樣就如此做出決定有損你莊主得威嚴,你可能不記得在你暈倒那瞬間是其中一人把你給救了,才以致你沒有被那道白光吸走,怎麼說也算你救了你一次所以我才沒有趕他們走,況且...」
對於那兩人憑空出現一般人都會害怕的嚇暈過去,但是他們幾人對這短時間以來發生得怪異事情所影響也覺得不甚出奇了,沈珺陶邊說邊瞄雲郗影幾眼,感覺到他臉上稍稍平復才鬆一口氣,接著又再度說下去
」況且他們兩人我肯定是非一般人,聯合我與聶宇晉之力也未必是他們一人得對手,兩人的身份神秘且又是衝著重嫿來的,他們雖與重嫿是舊識,但重嫿過去顯然發生了些事情而導致不記得他們,你很清楚我不可能放著重嫿不管的」
雲郗影歎息,沈珺陶總是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對重嫿得鍾情,這樣的沈珺陶他又怎麼能說下狠話,他生氣並不是因為沈珺陶自作主張而是因為這關乎著他莊裡人們得安全,來歷不明的人他不是第一次招惹了,這才讓他才想起那個罪魁禍首,顯然他沒聽到過他的消息好幾天了。
」那現在莊裡如何,還有那個蒼錦呢」 他因為得知自己有身孕得時候一時衝動而用內力傷害了自己,故而這些天來都在靜養安胎,對莊裡得事情不聞不問了好幾天。
「蒼錦與雲濯被捲入了白光之中,現在下落不明,生死也未卜」雲郗影不免一驚,一時間他身邊的人都失蹤了這無疑又是對他得一道打擊,雲濯跟隨在他身邊多年雖然兩人是主僕相稱,但是他兩與珺陶還有聶宇晉四人可以說是 一同長大,其中得情誼早已超過了一般得主僕關係,突然間的得失蹤又怎能讓他無動於衷呢,再加上懷孕得關係,他覺得好累,一手按住額頭閉上眼睛思忖,過了一 下緩緩的道
「珺陶,我好累,莊裡得事情就麻煩你替我打點一陣子」 他真的覺得好累,不是身體而是心,一下子事情全都向他洶湧而來要他如何接受消化,這些事情還不是一般得事情而是關乎與他重要的人的生命。
「嗯,你別太擔心就是,我相信他們不會有事的,你最重要是養好你的身體,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和聶宇晉會幫你處理的」
92(弱攻強受)
沈珺陶雖說是醫術高明,但每每調理好一碗墮胎的藥都不敢端去給雲郗影,畢竟男人跟女人的生理結構都不一樣,同樣的成分對其的作用究竟是否一樣沈珺陶都沒有十足得把握,他翻遍所有的醫書都不曾得知男子懷孕這一種事例,沒有十足把握得事情他不會輕易嘗試。
奇怪的是雲郗影也從不追問這件事情,當真十分聽話的在影柳居內安心養身。
然而今天傍晚時分,彩霞把整個雲莊都染成了金黃/色,瓦沿,樹梢,所有事物的邊角都映射出紅霞的耀眼,是一種毫不張揚溫暖人心的美。
影柳居之內卻突然來訪了位客人,而且那位客人還是不請自來,當雲郗影坐在望月亭內欣賞這落日餘暉的美景正準備回房時,轉身時便是一驚,涼亭之外不遠處一個陌生男子站在哪裡直直的盯著他看。
那人像是在哪裡觀看了很久,他竟沒有發現來人得存在,那人盯著他看的眼神說不出的奇怪,曖昧中又混雜著熱切讓他頓時心生厭惡,呵斥道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亂闖雲莊」
看來他雲莊最近真是成了個任人遊玩之地,一大堆陌生人都可隨便進出。
說完便開始打量起對方來,來人一身黑色勁裝,面容長得十分俊美,冷酷中又散發出幾分邪魅,與雲濯同屬一種類型但卻比雲濯有過之而無不及,修長挺拔得身材猶如一頭獵豹般矯健,雲郗影在心底也不得不讚歎道,更斷言他不是個普通之人,同時也疑惑雲莊內何時來了位這樣的人。
來人並沒有被嚇倒,反而像是在欣賞他生氣得模樣,溫熱的眼神依然停留在雲郗影身上,雲郗影被他看到渾身不自在,垂放在身側得手掌握成拳頭,正準備對方再不說話就別怪他不客氣。
下一刻,遠處得那人緩緩得開口,聲音低沈蘊含著磁性,若是女子一聽定會被他深深吸引
「雲莊主,莫非這就是你們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嘴邊露出壞壞得一笑。
真的好像,無論是神態抑或是容貌,雖然心中之人的容貌在他的記憶中依然模糊不清,但是從那天看到他的一瞬間便有一種一晃而過的錯覺,以致那天會想都沒想就去接住了雲郗影跌落的身軀,不過他很清楚」他」不是」她」,黑衣男子在心底念道。
雲郗影一怔,便又聽道那人的話「雲莊主可能不記得了吧,我們幾天之前曾見過一面,不過...當時你正好要暈過去,我想你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是你救了我?」雲郗影半信半疑的問道。
「別說得如此認真,我也不過是順手而已」來人說得風輕雲淡,臉上依然掛著邪魅得笑意。
「你究竟是誰,到底想怎樣?」
來人搖頭一笑 ,「莊主別擔心,我不過是寄宿在你府上的閒人一個待我辦完我該辦之事定當馬上離去,同時我也聽聞莊主抱病多天,所以特意來探望一下,畢竟在你府上打擾多時總該來問候一聲,既然看你並無大礙,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一個縱身飛身至屋簷之上,瞬間消失在雲郗影眼前。
「你...」
雲郗影沒來得及把話說出口便看著那人得身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心裡卻十分在意他究竟是何許人,看那人的身手武功極好,還有最令他在意得是那人看自己得 眼神說不出得奇怪,雲郗影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熱切中又有幾分心如止水般得冷靜,那種眼神絕對不會是見兩次面的人該有得。
揮去腦裡的繁亂思緒,雲郗影決定不去理會那人的事情。
沈珺陶說過因為上次雲郗影的魯莽導致胎兒受影響了,不但如此連郗影自己本身也受到了傷害,所以雲郗影必須靜養半個月餘,雲郗影不知出於什麼心裡對於沈珺 陶的要求幾乎全部照做,他每天不是呆在房裡就是在影柳院內走走,一天下來總會不由自主的陷入沈思中,回憶著柳月瀾在身旁時雖不是特別快樂卻甜蜜窩心的日 子。
他很懷念那人在他勞累的時候很自動的上前為他按摩驅趕疲勞的那種感覺,很懷念每天下午都會端些補品來給他食用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那份細心,甚至很懷念自己躺在那人懷裡被他擁抱的那份平靜,有時更會回味著那人在他體內撞擊所給他帶來的那份愉悅的快感。
回神之際發現自己居然在想些羞於出口的事情,不免心底暗罵自己的不濟,靜下心來腦子裡想的全是與那人有關的事情,不知道現在那人如何了呢,冥冥中他定然相信那人仍舊活在這個世上的,揮去腦中令他傷神的思緒他決定走出院子逛逛。
93(弱攻強受)
此時不算太晚,離歇息還有一段時間。但莊裡得下人們幾乎都回到自己休息的院落裡,所以此時莊內極少人在走動。雲郗影走出了影柳院後毫無目的在閒逛,莊內 大大小小得院子多的是,各處都同樣擁有不同的假山與花園。就在他剛步入一個院子時,便驚訝地發現遠處有兩個人影甚是親密地在拉扯著,雲郗影快速閃身至房柱 之後隱藏起來,之後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鬼祟躲閃。
他側過頭小心觀看遠處兩人的動靜,暈黃得燈影讓雲郗影一下就認出了那兩人就是沈珺陶與重嫿在談話。由於距離有點遠而導致他聽不清兩人在對話些什麼,低下 頭思忖這兩人的關係是否有所進展,更不好意思去偷窺兩人的獨處時光。正打算轉身離去,抬頭間赫然被眼前的畫面所吸引,雙腳頓在了哪裡無法行走了。
黑暗中的兩人竟在這花園內吻了起來,不過從動作上可以看出重嫿在不斷的掙扎,企圖掙脫開對方的親吻,片刻之後不知是他累了還是什麼的,原本不斷揮動的雙手開始無意識的攀附著沈珺陶的雙肩任由對方索取,兩人依舊吻得忘乎所以完全不在乎隨時會有旁人會出現。
心驚自己居然偷窺了別人的親密行為便慌忙想要逃離的雲郗影又發現了花園的另一處角落裡也隱藏著兩個人影,由於他們站在迴廊邊上,長廊上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身上所以他很清楚的認得出其中一人便是聶宇晉,另一個人則是自己完全沒有見過的男子。
那人面容清麗脫塵,雙眼幽怨地勾著院子那對親吻得兩人視乎有哭出來的傾向,聶宇晉則在一旁一臉為難得樣子拉著那人得手示意他離開,那名男子卻不為所動。
雲郗影心情複雜的退回自己得房內,第一次偷窺見了好友的親密行徑總感覺怪異,不禁感歎雲莊這陣子確實碰了霉頭,無論什麼事情都處於混亂之中。
躺在床上的雲郗影怎麼也無法入睡,翻來覆去的心裡總是平靜不下來,腦海裡不斷回放著剛才在花園之內撞見得畫面,兩人緊緊擁抱著得身軀以及四葉相抵的糾纏。
雲郗影越覺得有點口乾舌燥內心躁動不已,迷濛間雙手毫無預警地覆上自己得身軀,沿著軀體得流線撫摸起來,理智很清楚自己在幹著些羞愧之事,但卻停不下手中的動作,畢竟他好幾天沒有洩慾了。
手指劃過凹凸得鎖骨,雙手各自覆上兩邊得胸膛,不知真否懷孕的關係雲郗影竟發覺胸部視乎比以往要脹大了些,捻捏間還摻雜著微微的脹痛感,而那兩顆乳頭也比往常更加敏感,在他的手指蹂躪間脹大挺立染成了鮮艷的緋色。
難耐扭動著的軀體片刻之後遮掩的衣服變得凌亂大敞,露出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以及仍舊精瘦的腰身,不知何時卸去的褲子早已被扔在一旁,雙腿間的傲人陽物也露出粗長的真身,雲郗影張開雙腿,雙手附上那炙熱滾燙的柱體緩緩的摩擦起來。
「嗯....」細弱的歎息從他嘴裡發出。
手中不停加快摩擦的速度,但身體仍然像缺少了些什麼始終達不到內心以往那樣滅頂的快感,扭動著精瘦的腰肢試圖尋找更高的刺激,卻發現後庭裡不可忽視的空虛感逐漸擴大。
雲郗影把腿往兩邊挪了挪,把兩條修長的大腿張得更開,一手依然套弄著分身,另一隻手去緩緩下移來到自己最私密之處,輕輕得用指腹沿著那小巧緊密的穴口摩挲著,從指尖傳來的觸感感受著自己的洞穴周圍皺褶的輪廓。
下一刻,一根手指藉著從分身端口流出的透明液體往那緊致的穴口刺了進去。「呃...」被異物侵入的不適讓他不知覺得微微弓起了身,另一隻手仍舊摩擦不斷 流出液體的分身,下面的手指待主人適應之後有規律的自動開始一進一出的抽插,穴口漸漸開始變得柔軟,洞內溫熱得腸壁緊緊的吸附著手指,熟悉的感覺在身體深 處升起,隨後不停增加的手指漸漸把那狹小得穴口撐大到不自然的尺寸。
」嗯....啊.....」急促的呻吟不絕於耳,刻意壓低的身線透露著些許隱忍。
雲郗影腦海裡不停閃過的是柳月瀾以往在自己身上律動,堅硬的分身在自己後庭進出撞擊的畫面,四根手指的在後庭同時進出,另一隻手更是快速得摩擦堅硬得分身,全身沈浸在快感中的他早已被情慾控制得意亂情迷,嘴裡呼出的灼熱氣息一下高過一下,全身得肌肉繃得緊緊的。
一瞬間,雲郗影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分身的端口一股濃稠的白漿迸射而出,頓時虛弱下來的身子軟綿綿的躺在哪裡,撤出後庭裡得手指靜靜的感受著高潮過 後帶來的餘波,嘴裡仍舊不停的喘著粗氣,高潮過後的臉頰一片緋紅,側過頭去瀰漫著水汽的眸子緊緊盯著旁邊那個空曠的位置,嘴裡喃喃地道
「柳月瀾,你到底死了沒有....還不回來...」
94
另一邊廂房上,正是剛才雲郗影后來窺見的兩人,聶宇晉看著桌面上一大堆散落得酒瓶和已經喝得糊里糊塗的男子,不禁面露難色,硬挺俊眉皺了起來,一伸手便搶過對方正往嘴裡灌的酒瓶
「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你走開,別管我,我沒有醉,把酒還給我」男子感覺手中的酒被人強走,揮動著雙手要把它搶回來。
「你這又何苦呢」聶宇晉歎息的搖頭。
清秀男子趴在桌上低低的笑出聲, 「是,是我犯賤,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只有守在他身邊或許總有一天機會就會輪到我身上來....」男子說話間早已不可抑制的帶上了哭腔「我..我在他身邊多 少年了,一直默默的守著他,好不容易等他離開了琥玥,心裡暗自興慶時機來了,還追他追到這裡,卻沒料到...沒有了琥玥卻還有其他人,他終究還輪不到我去 擁有..」
「喂...別這樣啦,你是男人來的為一個男人哭,值得嗎?」聶宇晉一時間也不懂如何去安慰在一旁手忙腳亂的。
「我知道,你在笑我傻笑我笨是不是,儘管笑好了,為什麼男人就不可以哭,我偏要哭,一個男人為愛情而哭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啊,難道非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心裡憋才算叫男子漢嗎」男子負氣地反駁。
「我沒在笑你,你別亂猜,但是你這樣借酒消愁豈不是愁更愁,你要明白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聶宇晉不懂如何解釋只是一味把自己心裡所想的說出來。
「你還在潑我冷水是不是,你在看我笑話是不是」男子抬起頭幽怨的看著他。
聶宇晉無言相對,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理解成這樣,他只能無奈地搖頭。
「聶宇晉我問你,你到底當不當我是朋友」男子一臉正經地問道。
「當然」
「那好,當我是朋友就陪我來喝」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又繼續道「這裡的酒根本不是酒,是清水還差不多」男子咕嚕幾聲,從瓶子裡倒出一個小藥丸放入一旁的一罈酒裡。
「那是什麼?」聶宇晉疑惑問道。
「你怕啊,是好東西來的不信你聞聞..這是我們族裡特製的,能讓普通的酒瞬間變的香醋無比,無論口感什麼的都讓人錯以為是上等的成年好酒」男子得意的說到。
男子搖晃幾下酒罈,聶宇晉湊個頭過去聞聞,一股奇異的醇香從壇口飄了出來,吸入鼻間的清香讓聶宇晉喉嚨動了幾下,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嘗一下那酒的味道。
「是不是很香很醇...來,你答應我的,今晚陪我喝個痛快」
聶宇晉點頭,他雖不嗜酒,但對好酒還是有那一點興奮,既然對方都如此說到,他怎麼好拒絕,下一刻兩人則開始對飲起來,大有不醉無歸的熱情。
然而第二天的早上從這廂房外就遠遠聽到了聶宇晉咆哮的吼聲。
剛清醒過來的聶宇晉迷迷糊糊的翻身正想起床,卻牽扯到下身的一陣錐心的痛,緩過身子才發現自己的身旁睡了個男子,兩人同是全身赤裸。腦海裡慢慢浮現昨夜的情景,越是回想聶宇晉的臉色卻更為陰沈,最終大喊一聲吼了出來。
「瓏沁,我要殺了你.....」
他此刻終於明白到什麼叫酒後亂性....
相較於聶宇晉廂內的波濤洶湧,雲郗影這邊顯得安然寧靜,今天他早早就起床了,多日不曾打理莊內的生意今日便到書房去查看堆積下來的賬目。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一道白色人影踏入了房門,頓時房內視乎增添了一股脫塵的芳華,來人緩緩走到雲郗影面前,喊了聲 「雲莊主」
雲郗影抬頭瞄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問 「有什麼事?」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雲郗影再度抬頭,有點好奇的盯著對方看,他實在想不明白眼前的這人跟自己有什麼好談的。
他放下手中的筆,往椅子上一靠調整了舒適的位置,示意對方坐下,好整以暇地說 「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吧」
重嫿往書桌面前的椅子坐下,雙眼直視著雲郗影,嘴上卻吞吞吐吐的 「呃...我,我想說...」重嫿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總覺得很是為難。
」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恕我沒時間陪你浪費,請你離開」雲郗影毫不猶豫的下逐客令,他不是要來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
聽到雲郗影的語氣重嫿有點急了,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是來跟你有關你懷孕的事情」
雲郗影猛然抬頭,深邃的雙眸裡迸射出陰森詭秘的寒光,凌厲的視線掃向重嫿,令重嫿不由得身子縮了縮。他預料不到最令他羞恥之事竟還有人知道,沈珺陶居然為了眼前這人而出賣他,把這事也告訴了對方。怒氣瞬間從心底洶湧而起,陰霾籠罩了他整張臉。
「你別誤會,不是珺陶告訴我的,那天我無意中在房門外偷聽你們說話知道的」重嫿滿眼歉意低下頭來解釋 「莊主,難道你不在意不想弄明白嗎,為何你一個男子會懷上胎兒,我想我知道原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的忙解開你心中的疑問,但也請你也協助我做一件事」
95(弱攻強受)
房內一片靜謐,重嫿有些侷促不安地攪動著隱藏在衣袖之下的兩根手指,他很明白對於如此心高的雲郗影來說,被人知曉他懷孕的事情心底定不好受。
「你說你要幫我?你如何去幫我?」良久之後,雲郗影壓抑下心底的怒氣冷冷的問。
「沒錯,因為我知道原因,從以前開始我就覺得事有蹺蹊,那時我便有感覺那些黑衣人的目標就是柳月瀾,然而得知你懷孕了,我更加懷疑他的身份不簡單」
雲郗影沒有搭嘴,安靜的聽他說下去。同時也在心底揣測他的可信程度。
「相信你早有察覺我們並不是一般的普通人,這也不是重要的,據我所知,有過文獻記載,隱藏於月亮之後摻雜了上古神獸血統的九尾玄狐擁有讓男人也受孕的能 力,上古乃是人類最原始的根源所在。我相信能讓你懷孕並不是你的身體異於常人,而是與那個有所關係...莊主,你相信我所說的話嗎」
雲郗影頭腦一片混亂,看重嫿所說的樣子不像在作假,說柳月瀾是什麼九尾妖狐,也未免太過牽強了。他認識他的時候不過是一個落魄到不行的窮書生,更未曾聽 過什麼種族之類的奇怪言辭,雖說最近看多了些憑空出現的人和奇異的事情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了什麼妖魔鬼怪的說法,對此他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況且重嫿的身 份更像一個謎團,他又是什麼人。一連串疑問環繞在他腦海裡。
「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話,你說的什麼上古神獸妖狐之類的先就此擱下,再說為何之前你覺得事情有所不妥你卻沒有跟大家道明,如今才說出來你的目的何在,你又要我協助你什麼」雲郗影抬頭深深的看他一眼。
「憑我可以帶你去找到他,莊主,他現在很可能有危險。之前很多事情都沒有明朗,我怎麼可能會貿貿然就說出這些話來,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因為有件關於我 的事情很想去弄明白,雖然去到哪裡憑我們的能力也許做不了什麼,但是,你忍心看他被害嗎?而我,我不想怎樣,此刻我只是想你協助我離開這裡而已,原因恕我 未能告訴你,但請你相信我,我並無惡意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武功不是很高強的嗎,何時會需要到我來協助你」雲郗影語氣中帶點諷刺,他沒忘記那次過招眼前這人處處留手,存心讓他的舉動實在讓他有失自尊,他還沒弱到這種地步,更讓他不爽的就是眼前這人分明柔弱的很。
「請你別這樣說,莊裡來的兩人你應該還沒見過吧,我所畏懼的原因正是他們,莊主你不妨考慮一下,若真要去尋找柳月瀾,明晚是月圓之夜則是最好的時機」重 嫿轉頭望了一下門口,臉色有些按捺不住的慌張「我是時候要走了,莊主,不是說我想著離開就有求於你而把你拖下水,這也是我其中一個理由,但是畢竟柳月瀾也 是我朋友,能弄清楚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出一分力我也覺得是很應該的,我等著你的答覆」說完,重嫿看似有點迫不及待地退出了房門。
雲郗影並沒有答話,視線一直盯在重嫿身上,不明白為何在莊內他都一副很匆忙,很有所顧忌的樣子,他口中所說的兩人應該就是他之前看見到的兩名陌生人,之後在反覆琢磨這剛才重嫿的話。
其實當他聽重嫿說到可以帶他找到柳月瀾的時候,他的突然間心「噔」的一下漏跳了一拍,可以說得上一種錯愕的驚喜,他承認他放不下那個男子,更何況他此刻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他之前並不是不想去找他而是根本無從找起,他也不是不擔心他的安危,他只是把這份擔憂隱藏起來不讓人發現,畢竟他還要在這裡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 系。他想著他一直在這裡等下去,那人無論發生什麼事後若還留有性命,柳月瀾總有一天斷然會回到這裡,所以他就在莊裡等他。
他知道那人對他是有情的,每次柳月瀾輕易說出口的所謂的甜言蜜語他都沒有理會甚至不屑一顧,因為對他而言,真正的感情怎能如此輕易就說出口,更何況是經常掛在嘴邊。
然而,他好像錯了。
他是不是也用自己得想法套在了別人的身上了,他羞於出口並不代表每個人都會,是不是?他撫心自問。人類是不是只有經過生離死別才能懂得一些事情,才會發 現隱藏自己的感情不讓對方知道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多說一些心底話是否也不是一件難事,他原來竟是這麼的傻,因為自己長久以來的自尊心作祟而覺得說出類似 甜言蜜語的情話是件有辱他自尊,十分丟臉的醜事,此刻,他想跟柳月瀾說他是很在乎他的,是不是已經有點遲了。
他不想再錯過他,從親眼看到柳月瀾為他挨的哪一刀瞬間開始,他就很清楚他心中的想法,這輩子他除了他誰也不要了。
他不想管什麼世俗觀念,他不要管是否會被人所唾棄,更不想管柳月瀾是否什麼妖類,他只想這以後的人生有柳月瀾陪在身邊,這就夠了。
所以,他決定要去尋他...
你千萬不能死了...柳月瀾..
做了這樣的一個決定,雲郗影突然間有種豁然開朗的舒暢,低頭盯著自己的小腹,纖長的手指在上面緩緩的打圈,心裡默念:我不會不要你了,既然是我製造你出來的就沒有捨棄你的理由,我不要讓你像我這樣,我會試著好好的對你」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莊裡的人才儼然發現雲郗影與重嫿竟從莊內消失了。
96(弱攻強受)
柳月瀾的意識一直處於半暈半醒的昏迷狀態,由於沒有真正的暈過去,他能感受到有人一直抱著他的身體在跑,身體上的傷口刺得很深,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在 不斷流逝,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就快要死了。理智促使他拚命的忍耐著,他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多麼的不值 得,更何況他還想再見上雲郗影一面。
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抱著他跑的人終於停了下來卻猛然地把他丟在了地上,身體又是錐心的一痛,這次終於昏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他聽到有人恭敬的喊了聲 「娘娘,你要的人屬下已經把他帶到」
之後的幾天裡,柳月瀾總是醒了又暈暈了又醒,每次醒來都能清楚的知道有人在為他打理傷口,正確的來說是不知道那些人給了些什麼藥他喝了,讓他頭腦雖然不 至於清醒但卻時刻保持著對身體的感知能力,他為雲郗影所受的哪一刀狠狠的刺入他的體內,甚至刺穿了他的內臟,他每次都是被治療時的痛而痛暈過去,之後又醒 來,又不斷的重複。
他都不記得自己這些到底暈過多少次了。再後來的幾天終於要好些,身體不再那樣難受但人還是不能睜開眼睛清醒來,總是朦朦朧朧的聽到一名女子與人的對話
-------- 嘖,果然是那人的賤種,跟他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他現在死不掉了吧,給我好好看好他...他的賤命只能由我來結束.
--------他怎麼還沒醒,我迫不及待想要把我這些年所受的全都討回來。
----------呵呵,賤種啊,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掉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哭著向我求饒,我要好好的折磨你,以瀉我多年心頭之恨。
誰?到底在說誰,是說我嗎?柳月瀾在心底疑惑,誰是賤種?他的爹娘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要說他是賤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柳月瀾試圖奮力的睜開眼睛卻辦不到,身體無法動彈,活生生地被禁錮了軀體只有靈魂在活動,他好想睜開眼睛問清楚那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被人追殺又被人 所救,還被人罵是賤種,他到底是誰?他只是柳月瀾,難道不是嗎?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誰來幫幫他讓他快點醒過來,他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柳月瀾總於在昏睡十天之後幽幽的睜開了眼睛,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處他所不認識的地方,本想撐起身子卻發現全身無力,一牽扯到腹部的傷口更痛得讓他皺起了 眉頭,緩了口氣後他抬頭觀看了四周遍,他彷彿身處一間黑暗的石室之內,沒有什麼擺設,只是在一旁的牆壁上有個蠟台,微弱的燭光灼灼地跳動著。
又不知過了多久,從黑暗裡出現了個人影,柳月瀾睜大眼睛看清來人的容貌卻沒有成功,這石室之內太過於昏暗了。
「--誰?你到底是什麼人」
人影沒說一句話就捏起他的嘴巴,把不知什麼東西的湯藥灌進他的嘴裡,完成之後便又無聲無息地離開。
從那之後的固定時間內都會有人來餵他進食,但每到一定的時間之內,他的身體就會出現異樣的疼痛,那種痛猶如千萬根針往他的骨頭上鑽洞,每每發作的時候他 都不能自控的啃咬住自己的手臂,全身冒出了一層冷汗,幾次下來也把手臂給啃得血肉模糊血跡斑斑的,經歷過一次後他不能確認自己是否還能承受住下一次,然而 每下一次發作他都驚訝自己居然沒有死去,這意味著他還要不懂的重複經歷。那一瞬間,柳月瀾真的恨不得就這樣痛死算了。
被人困在這裡的時候柳月瀾基本上都沒什麼進食,人整個都瘦上了一大圈,身體也變得虛弱的很,這又是一次痛苦過後,柳月瀾緩過神來就發現有人步近,微微睜開眼睛從微弱的燭光映射下看到一個像是女人的身影。
「喲...想不到你還挺能挨的,這點跟你那個無恥的生父也如出一轍」一道女聲響起,語氣中滿是譏諷的笑意。
「呃...你是誰,這又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捉我來這裡」柳月瀾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對方究竟是誰,無奈處於背光狀態他只能看清那人的身材輪廓而已。
「我是誰?別擔心,我會清楚讓你知道的」女人話中帶笑,而後轉頭對她身後的人道「來人,給我把他抬走」
「嗯...你們想帶我去哪裡,呃...放開..我...」
「嘔...........」雲郗影一手扶住牆壁,彎著身子在一旁嘔吐了起來。
「莊主,你沒事吧」重嫿窺見雲郗影臉色蒼白不停嘔吐的樣子,不由得擔憂地詢問出口,一手遞上手帕。
「............」雲郗影無聲地接過重嫿手中的東西擦拭嘴角,不停的順著胸口也依然止不住胃部往上湧起的噁心。
雲郗影才此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腹中胎兒的存在,這幾天來不時的反胃,令他的臉色憔悴了不少,如此明顯的反映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孕吐的症狀,他與重嫿離 開雲莊開始到現在已經快接近半個月餘了,長途跋涉的勞累令這個反應更加激烈,他想了想上次珺陶所說的話,他肚子裡的寶寶應該有兩個多月了吧。
97(弱攻強受)
「莊主,你臉色不太好,我們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夜,反正離結界之地也不遠了」重嫿提議道。
「不用了,繼續上路就好」雲郗影斬釘截鐵地拒絕。
他們一路上都在趕路,一方面擔心琥玥他們察覺而追上來,一方面雲郗影也視乎比他更節省時間馬不停蹄地前行,雖說一路上他們都有僱傭馬車,但是他還很擔心雲郗影肚子裡的寶寶會不會承受得住。
「但是...你肚子裡...」
「我說不用就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雲郗影一口截斷重嫿的話,他接受不了別人對他也像對女人般小心奕奕的。
「....對不起」重嫿毫不思索地道歉,兩人又繼續往前走,「過了這座山頭我便可以看到結界所在,大概天入黑前就能到達了」
「嗯..」雲郗影應了聲,兩人就沒再多的語言。
另一邊的柳月瀾被人帶離了黑暗的石室之後,視乎換了一個比較好的環境,但仍然是不見天日的昏暗密室之內,只是哪裡的環境條件好了些,床鋪至少也是床鋪不再是粗糙的石床,旁邊也多了一套桌子上面還放置了茶水和杯子,柳月瀾心想,那人似乎真的打算把他長期禁錮於此了。
現在的他就算不用到藥效發作的時候也全身疼痛無比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有時候他真的恨不得自己咬舌自盡算了,也總比任人宰割來得好,更不用 承受這錐心的痛楚,然而心底卻萬分不捨,死了就沒有一絲機會再見到雲郗影,心底多少期待著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能回雲莊,念頭也就此打住了。
此刻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柳月瀾比來此之前要瘦上了許多,原本不算很豐腴的雙頰變得更加陵角分明,儼然看似增添多一分清秀之意,女人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昏睡 男子的側臉,記憶中的往事不斷掠過眼前,妖媚的雙眸幽光閃爍,陰森鬼魅的氣息染滿了眼角,原本美麗的雙眼此刻卻顯得異常的詭秘。
「呃....」柳月瀾微微動了動身體,纖長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艱難地掀開眼簾,令人詫異的是露出的眼珠竟然是暗紅色,細看之下還能發現他原本黑色的 頭髮也染上了一層暗紅,顏色妖媚卻不張揚。但他自己視乎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改變,翻個身來看見的正是那個美艷的女人正用滿眼怒意的狠毒眼神盯著自己看,他先 是楞了一下隨後又平淡下去。
「哼,你膽子也不小啊居然敢無視於我,你知不知道無視我的下場會比現在更慘嗎」女人冷冷地道,尤其看到他逐漸恢復的深紅色眼珠時,尤為的覺得刺眼。
柳月瀾扯動了下嘴角,一抹諷刺的笑意在嘴角漾開,不緊不慢地道「我此刻已經落在你手裡,也被你弄得生不如死,你一刀殺了我我或許還會覺得你對我仁慈了呢」
「怎麼,現在就覺得生不如死了那接下來怎麼撐過去,不過你想死,呵,沒那麼容易,我還沒折磨夠你怎麼可能讓你這麼快就死了」女人邊說邊優雅地走至一邊的桌旁坐下。
「...你為什麼要這樣來對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對哦...我忘記了你根本就沒有兒時的記憶當然不記得我是誰,好吧,我先告訴你一點點,就當做是對你的獎勵,獎勵你如此能熬」女子頓了頓,不屑的掃了柳月瀾一眼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可是你的娘或者你該叫我一聲母妃」
柳月瀾一怔,反覆思索著對方的話,娘,母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娘已經在一年多以前就病逝,他的爹爹也是在更早就離開了人世,這女人為何說會是他的娘親,還要叫他母妃。母妃這個專稱不是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如此稱呼的嗎。
她到底是什麼人...那他自己又究竟是什麼人..
女人看到他眼中的深深的疑惑,哈哈的大笑起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你人間那個爹的什麼情人之類的吧,你也未免太笨了,虧你還是繼承了明皇火狐的純正血統,真是浪費至極」女人說到最後斂起滿臉的笑意。 
柳月瀾又是一楞,繼承什麼血統?到底什麼跟什麼,那女人的話聽得他一頭霧水,最近聽到的事情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更何況他身體早已難受得直想昏過 去,沒有這個空餘的閒力來思考著些問題「你若真要說,請你確切的告訴我..呃...」柳月瀾忍不住呻吟出聲,身體上的痛又開始襲來,眉頭緊緊的蹙起。
「平民就是平民,一點教養都沒有,這是你求人該有的態度?」
聽到對方這樣說,柳月瀾閉上的眼睛又裂開一道細縫鄙夷地瞧了女人一眼隨即又閉上,她愛說就說吧...柳月瀾倒覺得無所謂了,或許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也許能少一些煩惱吧。
女人瞄見了他眼中的鄙夷,頓時拍案大叫 「豈有此理,你這個賤種,你就跟你生你那個的男人一個樣,從來都不把本宮放在眼裡,好,你就這樣繼續下去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你到底有多慘,反正到頭 來都是我贏了,若是他在天之靈知道了你落在我手裡還被我折磨得死去活來,他一定後悔當初惹上了我,哈哈,沒有人會來救你,你死了條心在這裡慢慢等死吧」隨 後又是一陣大笑,女人笑的花枝招展卻又鬼魅都可以。
「你真的如此認為....」突然間,一道清亮穩重的男音在黑暗中響起,語氣裡有著渾然天成的霸氣。
女人聽到那道聲音之後,剛才高昂躍動的情緒驟然下墜,臉色也瞬間便的發白,嘴唇制止不住地顫抖,心驚膽顫地緩過身子盯著從暗處走來的男子,.....他為何會知道這裡..?

98(弱攻強受)

」怎麼不說話了,萱妃」男人從暗處緩緩走出,燭光打在他的臉上讓女人看清楚了他那張猶如鬼斧神雕般剛毅俊美的臉,儘管男人的臉上看似波瀾不興,平淡中帶著微微的笑意,但依然掩蓋不住那雙同樣暗紅色眼瞳裡隱藏著的洶湧怒意。
來人正是當朝狐族的掌控者---狐王洛依,延續了千古神獸明王火狐血統的繼承者。
女人先是嚇到全身都在發抖,臉上的驚愕久久不能散去。
男人窺見了女人眼中的震驚,面無表情冷冷地道「你是在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裡?最初你把他藏在削氣石室裡削減他人為他在身上所封印的異族之氣,哪裡斷絕了 所有的氣息我本是無法追蹤他的所在之地,然而你錯了,你以為只要恢復他原來的模樣就能跟宮裡所有人的氣息混在一起,只可惜你大意,你不記得他縱使繼承了我 的血統但他身上依然流傳著一半人類的血統,這一點差異在整個環繞月宮的氣中我怎麼會察覺不到。
萱妃握緊的拳頭垂在身側,眸光轉動所流露出的是更的不甘與認命的淒然,然而當看到男人身後的黑衣男人後臉色又是一震,隨後竟又呵呵的笑了起來,最後是不可抑止的大笑,黑暗的密室之內迴盪著那帶著苦澀味道的笑聲,讓在座的聽到的每一個人都染上了一份心酸。
「魈,連你也出賣我」女人原先飛揚跋扈的氣焰頓時被苦澀掩埋下去,冷冷地盯著那名黑衣人看,她知道那人對她有情更抓住了這點讓對方為他效勞多年,到今天 才發現對於那人多年來的守護她也不是無動於衷的,但也到了今時今日她才知曉男人在忠誠面前愛情不過微弱得似是一縷輕煙。
真是可笑,她竟然一次又一次敗在愛情之下。
「你說錯了,魈本來就是我的人」狐王平淡地解釋道。
「既然如此,宮主想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你還想我說些什麼何不快快將我拿下好治我的罪」女人心底明瞭她是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但自此以來的好勝倔強的心理讓她縱使是輸得一敗塗地也要維持自己的點點尊嚴。
男人搖頭歎息一聲,最初的那種怒意有所消減「萱妃,我是在給你機會,自認我待你一向不錯,封你為妃你還不滿足,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做」他們畢竟是一場夫妻,即使兩人曾經同床異夢,也抹殺不了他們兩人是夫妻的關係。「給我機會?宮主,你說得倒好聽,我告訴你,自從幾十年前開始你就沒有再給過機會我,你把那個男人帶回來之後就沒有再給我一絲機會,我恨他,我恨那個平 凡的人類,是他害得我一無所有,我殺不了他我也不放過他的兒子」女人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狹長的鳳眼狠狠地盯著躺在床上的身影「都是因為他爹的出現,你對 我的寵愛全然不見,我本就認命,作為一族之王的女人要跟多人分享一個丈夫的無可奈何,雖然你擁有後宮無數女人但你還是會對我寵愛有加,是那個人類的出現, 打碎了我所以的夢,一個王竟然放棄整個後宮獨寵一個男人,若是個比我美貌的男人我也忍了,但既然是一個平凡無奇的男人,你叫我如何接受得了」女人一氣呵成 地把心中多年的話宣洩出來,語氣裡得濃濃的悲慼,只有她一個人能懂。
男人無聲應對,感情之事也輪不到他來掌控,腦海裡浮現出心中那人溫柔笑意的容顏,時光流轉多年,一切還瀝瀝在目猶如昨天才發生一般。
女人似是還沒宣洩夠,又繼續道「我從小就被以成為皇后的目標而被雙親鞭策著,他們期望我能成為皇后而從小嚴厲地訓練我,常年累月我個中所受的苦你能體會 嗎,呵呵..在我還覺得沒到絕望的時候,你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般把我炸得粉身碎骨,你竟然為了那人的死而說從今之後不再立後,你知道你當時那句話對我來 說是多大的打擊嗎」女人猛然轉身一手指著床上的柳月瀾「是他,都是他們父子害我的,他憑什麼一個人類還可以得到你火狐的顯性基因,我看到他那頭紅髮和紅色 眼珠我就恨不得他把挖出來,不但如此,我的錦兒同樣是你的兒子,你竟然狠心到從小就把我們兩分割開來,讓他對我這個母妃日漸生疏,那個男人毀了我的一切, 是他讓我變得一無所有,我知道多年來你一直暗中都在尋找他,所以我發誓我一定要報這個仇,我要比你更先找到他,折磨他」萱妃得聲音到最後變得異常高亢,臉 上變得猙獰可怕,那雙被仇恨慾火所掩蓋的雙眼正吞噬她的理智。
「你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逼我的王兒喝下「噬毒」,你真的如此狠心對待一個孩子,要他每天承受多次噬骨之痛而到最後全身經脈盡毀,軀身腐爛而死」狐王聽完 她對這些年來的宣洩,也不由得心底一顫,一直相處在身邊竟然是一個滿懷仇恨城府極深的女人,相較於心中的那人,更是不得不心疼他當初的單純善良。
旁邊躺在床上默默聽著比兩人對話的柳月瀾聽到這一句,微閉的眼縫頓時睜大,暗紅色的眼珠流轉著異樣的幽光,心頭的震撼敲擊著他的聽覺,全身癱瘓,腐爛而死?那他豈不是沒有再見雲郗影的可能,他不要...
「是,我就是如此狠毒,但這都是你逼出來的,你怪不了我,他此刻也快到最後階段了,我就是要你親眼看著他痛苦而無力挽救,無力幫他」女人惱怒反駁。
「我從以前就察覺你的心術不正,正是這樣我才讓錦兒從小與你分離,我不想他耳目暈染到你這一份不良的心性,看來我這個決定斷然不錯」
「你...錦兒是我的,你把他還給我,既然此刻我沒有了退路,我死也要帶著他一起死也絕不會讓他跟著你」說著,女人發了瘋的向男人衝了過去,手裡不知何時持了把小刀。
在女人還沒接觸到男人的瞬間,男人纖長的兩指一掐,女人就倒在他的面前,依然用狠毒的眼光盯著居高臨下盯著她看的男人,嘴裡不斷唸唸有詞,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男人之後快步地走向床榻在床沿坐下,激動的神情嶄露在他剛毅俊美的臉上,伸出的手指隱隱有些顫抖之意「皇兒...我的孩子,讓你受苦了」
柳月瀾眨著朦朧的雙眼,努力看清眼前那人的容顏,這個異常俊美的男子居然是他的生父。他視乎還不能接受,那男子看似非常的年輕,年輕到他無法相信他的年齡,剛毅的臉龐佈滿了心疼與焦慮。
「你.....」出口之後,柳月瀾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突然心思一轉,艱難地抬起自己疼痛無力的手,男人會意連忙伸手握住對方的消瘦骨感的手掌「求..求你,....救我,我還想去 ..見...一個人」柳月瀾的眼中充滿了懇請,看得男人心痛無比。
「皇兒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一定沒事的」轉頭對身後的魈道「快,傳巫師和藥師過來為我皇兒解毒」

99(弱攻強受)
狐王一行人先是把柳月瀾帶離那間昏暗的密室,把他安放在自己寢宮旁的曉月殿之內,狐族的最高巫師與藥師均立馬前來為柳月瀾治療,在狐王面焦慮的壓力下,巫師及藥師都不得不捏了把汗,因為,柳月瀾的情況不甚樂觀。
「皇 兒到底如何」洛依壓抑不住地問道,語氣中充滿焦急而失去了平時一貫的冷靜,此時的他又怎麼能冷靜下來,他心裡明白「噬毒」之厲害所在,他的皇兒好不容易才 找到卻又要失去他,他決不能讓這事發生,這是他所愛之人為他留下的最後一件寶物,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倆的孩兒在他眼前消失。
巫師與藥師相互對看一眼,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洛依心底一沈,神色陰森冷峻道「我不管你們用任何方法都要救活他」語氣堅決肯定,絲毫不給他們反抗的餘地,洛依不說辦不到其他人就一起等死,他要的是無論如何都要他的皇兒活下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宮主,其實要救皇子也不是沒有辦法,辦法倒有一個,只是...」巫師上去一步,恭敬地道。
「什麼方法,只要可以救得了他,什麼方法都要一試」洛依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急切問道。
「皇 子此時全身筋脈盡被毒素所侵入,就連五臟六腑也被感染,毒素一旦蔓延之心臟那便是無力回天,然而皇子身上的毒素蔓延迅速,依我倆推出不用兩三天便能到達心 髒之處,要救皇子,方法只有一個,就必須要一個修為高強之人施力護住皇子的心脈,壓抑毒素的蔓延,待半月之後的」月下蒼瀾」花開之時,命人收集只盛開一夜 的花朵,將其捏碎敷在皇子全身令其修復筋脈,肌肉重生便可」
「如此甚好,就由本王來壓抑皇兒體內的毒素」狐王沒有絲毫猶豫,走至床榻邊上細細得觀看床上早已被痛到暈過去的男子,一旁的藥師卻出言相勸「宮主,萬萬不可啊,要用上你的千年修行半個月之久,不但會令你法力消退,對你的火狐真身也有極大的傷害,還請宮主三思而行」
狐王細心的為柳月瀾抹去額際冒出的冷汗,溫柔的顏神緊縮眼前那張出了髮色和瞳孔幾乎與心中那人一模一樣的容貌,唇邊露出滿足的微笑「你們不用多說,我心意已 決,這一點法力算得了什麼,只要皇兒能得救,作為他的生父,我對他這些年來虧欠的實在是太多了,你們下去準備準備,個中不得有一絲差錯」轉頭對魈道「吩咐 下去,讓人守著紫霞山巔「月下蒼瀾」之地,待盛開那夜給我把它們全部採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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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段時間內,月宮都處於一種緊張忙碌的氣氛當中,洛依每日都會用他的妖力抑制住柳月瀾體內的毒素,每次施法完畢都能明顯看到洛依臉上的疲倦,久而久之 他的臉色不但只是疲倦,還染上了一層虛弱的蒼白,看似沒有血色的雙唇幾乎與臉色融為一體,看得所有的下屬都為他擔心不已,柳月瀾在那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之 中不曾清醒過了,幸好那微弱的心跳聲還證明他此刻仍然是活著的。
在另一邊的雲郗影與重嫿到達了結界之地,在重嫿滿腹疑惑之中輕易就劃破了連接異族的結界,兩人很順利就進入了狐族所管轄的地帶,他們沿著那條昏暗荒涼的通道 行走,由於哪裡是陽光所到達不了的地方,他們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久,重嫿也是帶著驗證的心情第一次踏進這樣的結界相交之地,沒有預料到如此多的意外發 生,沒有食物下肚則是他們面臨的困難之一。
雲郗影看著那條依然沒有盡頭的昏暗之路,身體似是有點承受不了的跡象,況且孕吐仍然沒有斷絕過,不時的噁心想吐早讓雲郗影的身體面臨極限,他也不得不擔心起肚子的孩子究竟能否撐到找到柳月瀾那一刻,恐懼的情緒在心底逐漸蔓延,他不想他的孩子有事。
因為孕吐的關係停在一旁休息的雲郗影沒由地感到心頭發慌,對於重嫿的善意的關心則是沒有放在眼裡,對其冷漠的對待的同時還因心情不好對他而言相向「滾開,你別碰我」雲郗影揮開對方攙扶的雙手,雙手撐地低著頭在哪裡喘著氣呼吸。
重 嫿被他一手推開,無奈地跌坐在一旁,他也不能預料到底何時才是盡頭,從他們踏入這一條通道開始他感覺他們已經走了快接近兩天了,兩天以來沒有任何東西下 肚,幸好身上還帶有清水能解除一時的飢渴,他一個妖類沒吃東西自是沒有什麼大礙,但雲郗影不同,對方是一個平凡的人類,況且他肚子裡還有個未成形的寶寶, 他也很明白此刻雲郗影的暴躁的由來。
重嫿在一旁盯著雲郗影靠著休息的側臉,虛弱在他臉上展露無遺,懷孕之後本就應該多做休養,連日以來的趕路以及在沒有事物的情況下行走兩天,這樣的勞累對一個懷孕之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沈重,他本來就善良過頭,看著這樣的雲郗影他真的很擔心他肚子裡的寶寶撐不下去。
兩隻手又扶上雲郗影的手臂,對方抗拒的想要縮開但卻被重嫿阻止了,「莊主,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讓你受苦了,但請你此刻先忍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靠在我身上會舒服一點,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說完伸手攬過對方的身子讓他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以作休息。
雲郗影還是無聲地反抗著,但奈何他剛吐完身體無力虛軟的很竟也掙不開重嫿的懷抱,抬頭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子身體卻不再反抗,畢竟有肩膀依靠總比趴在地上舒服多了,雖然對方的肩頭單薄消瘦的如同女子,但卻讓雲郗影多了一份安心。
靠 在重嫿肩上休息的雲郗影不知不覺竟睡著了,這兩天來都分不清何時是白天何時是黑夜,所以兩人根本沒好好的休息過,雲郗影會睡著也不是一件出奇的事情,重嫿 察覺雲郗影處於熟睡之中,垂放在一旁的雙手悄然地伸到雲郗影的腰腹之處,哪裡依然平坦沒有凸起,但他知道裡面就是寶寶所在,重嫿小心奕奕地將兩掌按在雲郗 影的小腹之上,暗自運功催力,一股暖流從重嫿的指尖流竄之雲郗影的小腹之內。
片刻之後,重嫿收回放在對方腹中的雙手,臉上神色看似有些不妥,似是虛弱了點,休息了一會便有些吃力地抱起沈睡中的雲郗影,運起輕功繼續前行。
待雲郗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能看見遠處那點白色的出口,雀躍的情緒佔滿了他的心房,轉過頭來對上重嫿微笑的臉容,冷靜下來才察覺事情視乎有些不對,環顧了一下四周視線又重新回歸在重嫿的臉上時臉上則多了幾分歉意。
重嫿笑著搖了搖頭「莊主,前面就是另一重結界,進入之內則是狐族子民所居住的地方了,我想我們要去的是王室所在之地月宮,不知我們能否順利進入」
雲郗影點頭站了起來準備前行,卻發覺小腹有股細微的異樣感覺,與之前有所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有何不同。
100(弱攻強受)
休息過一陣子的雲郗影明顯感覺身體好多了,在兩人一同踏出了那條長長的隧道的瞬間,身後的黑暗長廊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郗影抬頭仰望四周,懷疑自己是否到達了一處仙境之內,眼前儘是虛無縹緲的輕煙,朦朧得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這是哪裡?」
「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結界與結界間的時空縫隙之內」重嫿如實回答,他上前幾步伸出手掌在前方的空中摸索卻夠不著任何東西,但直覺告訴他前方有一道無形的壓力。
「你能否找到出路?」
「不知道,我嘗試一下」
說實話重嫿也不知道究竟能否像之前那樣輕易就劃破結界,正是自己身上突然間出現的這種能力讓他覺得很不安,來此就是想要證實一下是否屬實
「如果可以,我會尋找最接近月宮的捷徑」
重嫿閉目斂神,在他身邊驟然出現七彩霞光,片刻之後霞光消失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道接近透明的高牆,而高牆之後看似王宮輪廓的影子印在那道透明的高牆之上。
重嫿睜眼就是一怔,他的意識居然可以令結界實體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你能力也不小」雲郗影淡淡說道,語言中流露出些許讚賞之意。
重嫿僵硬地扯出一笑,他的心底卻沒有因為雲郗影的讚許而多少有些開心,反而是變得沈重異常。
當重嫿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之,雲郗影緩步走向那道結界在那道透明之牆前停了下來,盯著眼前那亦幻亦真的結界之牆,彷彿只要一伸手就能穿越而過到達彼岸的月宮,他嘗試性的伸出一隻手,手指竟然在他雙眸的注視下輕易的越過了,沒有絲毫的阻礙。
雲郗影回頭詢問重嫿。重嫿也一副疑惑的樣子,帶著迷茫走到雲郗影身後「我很確定穿過這裡就能抵達月宮,雖然我不知道為何竟能如此輕易越過,但我們也只能往前走了,不是嗎」
雲郗影點頭,兩人一同往前邁出步子,雲郗影半個身子陷入了結界中,但身旁的重嫿卻在碰上那道結界之時被猛然的彈出了幾丈遠之外,雲郗影也驚訝得退回半個身子,有點擔憂的望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男子,正想開口。
「莊 主,看來我只能送你到此,接下來的路你一個人要小心」重嫿被彈了回來卻沒什麼損傷,從地上坐起微笑對雲郗影道「王族的結界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通過入,如此 說來,莊主身份也變得非比尋常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有可能是你本身,也有可能是你肚子裡的寶寶,總之,莊主萬事小心為好」
雲郗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與重嫿對視片刻之後丟下一句「謝謝」轉身越過了結界之後。
雲郗影看著眼前的王宮的輪廓從模糊一下子變得清晰無比,回頭看了看身後卻發現那透明的結界正慢慢消失不見,再轉過身來時赫然發現,不知何時開始,他的身前竟站著兩名高大威武手持大刀的男人。
「來者何人,膽敢越過結界亂闖王宮,速速受死」
在狐王消耗自己的法力而得以存活的柳月瀾總於熬到了「月下蒼瀾」花開之夜,狐王出動了上千名護衛將紫霞山巔的花朵全都摘了回來,速度之快實在令人歎為觀止,不過也可惜了這一難得一見的花開美景。
紫色的花朵堆滿了藥師的煉丹房,巫師與藥師先把柳月瀾泡在「月下蒼瀾」的藥水中,一泡就是整整兩天,柳月瀾被從藥水裡拖出來的時候皮膚被泡得發白且有點發脹,原本淺紫色的藥水被柳月瀾泡過之後竟變成濃濁的黑色。
之後又在他的全身厚厚的覆上一層用花瓣捏碎而成的藥膏,而且一天更換一次藥膏,在此其中柳月瀾都沒有清醒過還是一直昏迷不醒,狐王每一階段都一直守在柳月瀾的身旁,到實在不行才會寢宮休息,白日裡基本都沒有離開過柳月瀾的床榻之前。
由 於他被救之時已是進入中毒的最後階段,巫師都不能確定一定能把皇子救回來,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全力,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柳月瀾的意志了,在這麼多天都毫無進 展的情況下,眾人心底都做了對壞的打算,就在敷藥之後的第五天夜裡,柳月瀾沈重的眼簾有了微弱的跳動,一直細細守護在榻前的洛依驚喜的發現到了。
在第二天的早晨柳月瀾終於睜開了眼皮,露出久違了的紅色瞳孔,眾人都放下長期一直吊起的心,看見狐王臉上激動得幾乎落淚的神情也不由得一陣感動。
雖然柳月瀾是醒過來了,但全身依然是疲憊不堪,肌肉也酸痛無比,四肢更無法行動,於是又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那感覺才逐漸消失,這些期間什麼名貴的補品無不不被狐王命人塞進柳月瀾的肚子裡,多虧了這些補品柳月瀾的氣色也逐漸轉好。
洛 依依然每天都陪在柳月瀾的床前,起初柳月瀾還是有點不習慣,但對久了也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關心,從最初的沒什麼話題也變得漸漸有些熟絡,洛依跟他說了很 多以前的事情,他聽了也沒多大的感觸,畢竟他沒有了那些記憶,看著自己與對方同樣顏色的髮色與瞳孔,也不得不承認洛依所說的話是真的。
就 在今天洛依與往日一樣呆在柳月瀾床前滿足地看著他的寶貝兒子喝藥的時候,有侍衛來稟報,幾天之前有個看似人類的異族竟闖入了王宮的結界之內反抗被捕,此時 正被關在水牢之下,由於幾天前正是柳月瀾關鍵之時,根本沒人敢對狐王稟報此事而拖到了今時今日,柳月瀾在旁一聽,震驚的手中的湯藥差一點就打翻掉。
「是什麼人類,請你說清楚一點」柳月瀾頓時心底有種不詳的預感,慌張的詢問。他不確定來者是誰,但他非常希望那人不是雲郗影。
「回皇子,從他身上的氣息來判斷應該是人類沒錯」侍衛恭敬的回答。
「皇兒,你怎麼了,為何如此激動」洛依疑惑問道。
「那人可能是我認識的,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他」柳月瀾滿腹著急。
「你身體還很虛弱,哪裡又是水牢,陰暗潮濕不適宜你去的」洛依拒絕,水牢之地是關鎖重犯之處,他怎麼可能讓身體剛好一點的皇兒去哪裡。
柳月瀾咬了咬唇,滿眼乞求「父王...,求求你,讓我去好不好」
洛依一怔,這一句「父王」的能力還真不小啊,哎...洛依歎息,就單單這一句「父王」柳月瀾就算說要星星他也照樣摘給他吧。
在他踏入水牢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驚呆住了,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在黑暗的水牢中央,一束光束從頂上打下來,照射在牢中央,有個男子青絲繁亂遮住了他垂下的臉容,雙手被兩旁的粗大鐵鏈吊起,小腹之下全部泡在渾濁的水中。
就算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那樣的身影柳月瀾又怎麼會認不出來,他發了瘋似的衝了過去對門衛怒吼「開門啊,你關他幹什麼,給我開門啊」不單單是侍衛就連一起陪同而來的洛依也被嚇了一跳,門衛手忙腳亂地打開水牢的大門。
柳月瀾就這樣踏進了渾濁的污水之中來到那人的身邊,一把抱起那人的身子,冰冷的觸感,微弱到不行的呼吸,慘白的臉容,毫無血色的雙唇,不一不讓他心疼得發慌,眼淚毫無預警地流了下來,他用自己的臉貼上對方冰冷的臉頰
「郗影,你醒醒...別嚇我,你不要有事」
柳月瀾拚命地把人擁入懷裡試圖讓自己的體溫來溫暖那如同冰塊的身子,從雲郗影身上散發出的冷氣像是凝聚了很久很久,他怎麼也溫暖補不起來,柳月瀾發慌地衝著門外的人喊道
「來人啊,救他...求求你們,幫我救他,幫我救救他」
101(弱攻強受)
被人抬出水牢的雲郗影在柳月瀾極力的要求下被移至到柳月瀾居住的曉月殿之內,柳月瀾心急如焚地陪伴左右,精明如洛依那樣的王者一眼就看出兩人箇中的牽連,卻不道破繼續不動聲色地觀察下去。
此 時的柳月瀾雖無什麼大礙,但骨頭肌肉被毒素所侵蝕過,難免到現在身體走動多了也依然會覺得疼痛,更何況是他一個人堅持把雲郗影抱在懷裡一直奔回寢宮,放下 雲郗影讓巫師為他所察看時,自己也累得氣喘如牛般全身骨頭髮痛,然而卻不甚理會一直要守在雲郗影的身旁,洛依心痛自己的兒子如此辛苦,也不得不下狠心來。
「皇兒,你若是不肯休息,莫怪父王狠心下令不救你這位朋友」洛依臉色冷峻地道。
「這...」柳月瀾也明白那人是一心為自己著想,但他說什麼都不放心雲郗影只想守在他身旁,抬頭又看了看一臉沒得商量的洛依,明白他是說到做到。也不知如何選擇一臉猶豫地楞在哪裡。
洛依看出他的擔心,柔聲說道「皇兒放心,既然他是你重要的朋友,巫師一定會幫你好好照顧他的,你若在此,不是更妨礙了巫師為他治療,你說對不對」有洛依如此承諾,柳月瀾也不得不點頭被人攙扶會隔壁的房間之內休息,待柳月瀾一走,為雲郗影查看完畢的巫師走到洛依身旁
「宮主,此人被困水牢多天情況頗為嚴重,但幸好他本人身體底子不錯,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而且最為神奇的是他的下腹之中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在循環保護,而且.....」
洛依窺見巫師臉上的猶豫,示意他湊頭過了說話,巫師附在洛依耳邊耳語幾句,洛依細細聽來,深邃的暗紅色雙眸頓時閃過幾絲狡黠的幽光,唇角也露出一抹有點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呵呵,你替我好好的照顧他,若是有什麼差錯我為你試問,還有,這事先別洩露出去,連皇兒也不得透露知道沒」
「屬下知道,宮主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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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郗影本來與那兩名彪悍的男子過招也不見得身處下風,但無奈被突然而來的另一個人手指一掐,一道金色的光環從天而降套住他的身體,接著又是聽到那人兩指一 掐,他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待有直覺的時候已是被人關在了水牢之中,雙手被吊起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在此期間不斷的有人來逼問他到底闖入狐界有何目的,他從 不做答只是暗自運功護體,久而久之內力運行過度,但他還沒忘記他體內還有一個脆弱的生命在此,他只想好好保護這個弱小的生命。
隨著意識的漸漸剝離,心底的恐慌迅速佔滿了他的心房,他終究見不到柳月瀾也保不住這個他兩的孩子,在昏迷之前唯一佔據他腦海的是重來都沒有過的深深後悔。
柳 月瀾自從一次妥協之後就不再理會洛依的怒容,每天幾乎都呆在雲郗影的床前,用無比溫柔的眼神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每天幾乎重複同樣的動作,不厭其煩地 喂雲郗影喝藥擦身,空閒的時間便伸出手指輕輕的摩挲沈睡之人的美麗容顏,還不停地再他耳邊說著要他快點起來之類的話語,下人們看在眼裡雖覺得有些奇怪,但 也不免有所動容。他們的皇子真是一個對人溫柔善良的人啊。
就 在雲郗影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後的清晨,雲郗影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幾下,這樣細微的動作也驚醒了趴在床邊睡著了的柳月瀾,柳月瀾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光線照亮了整 個房間才知曉已是清晨,回頭看了看依然是沈睡的男子,細心的伸出手為他捏好被子,因為在月宮這裡,視乎沒有春夏秋冬之分,清晨與黑夜都比較寒冷。
就在他收回手衣袖拂動遮掩自己視線的瞬間,雲郗影微微的睜開了雙眼,雲郗影察覺身旁像是有些什麼,側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就此停滯了,兩人就這樣對視片刻,環繞在彼此之間的是兩人逐漸加重的呼吸。
柳月瀾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做夢,一直以來都是緊閉的雙眼就這樣毫無預警地睜開,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眼花,手指顫抖地撫上那張雖然蒼白但仍然美艷耀眼的臉,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隨後一頭撲在那人的身上感受那人的特有氣息
「郗影...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雲郗影一怔,沒有說話任由對方把自己抱得緊緊。
等待那一刻激動的熱情退卻,柳月瀾才從雲郗影的身上起來,一臉又哭又笑的樣子都不知道到底是開心還是傷心,柳月瀾這才猛然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大叫了一聲
「啊...我去叫巫師」說完正要起身往外跑,手卻被床上那人給拉住了。
「別...別走...」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柳月瀾靠了回來,擔心的詢問。
雲郗影搖搖頭,抬起修長的手指觸碰柳月瀾的臉頰,柳月瀾一怔,微笑地抓起那隻手往自己的臉上貼,不時側過唇來細細的吻起那只骨骼清晰卻纖長的手,雲郗影也不反抗任由他吻著。
「柳 月瀾...你...的頭髮和眼睛....」略微沙啞的聲音依然如往常那樣的好聽,從他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發現了,映入眼簾的就是他要尋找之人,但是他暗紅 色的頭髮以及暗紅色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說看慣了他黑色頭髮與黑色眼睛的樣子,但也不得不承認原來紅色的頭髮與瞳孔更適合他,此刻的柳月瀾散發著另 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
柳月瀾溫柔一笑「這個說來話長,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再慢慢解釋給你聽好不好,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在水牢裡也不省人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巫師來給你看看,好不好」仍舊是那副詢問的語氣,卻溫柔得令雲郗影心悸。
雲郗影點了點頭,看著那道跑出去的身影,一頭飄逸的暗紅長髮在身後擺動,雲郗影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感覺,不是激動也不是欣喜,是寧靜而恬遠的安心。
靜靜躺著等柳月瀾回來的雲郗影突然間像是察覺到些什麼,神情慌亂地伸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摸索,哪裡一片平坦,靜下心來細想,算一算日子他的肚子應該有三個月左右了,應該多少會有點凸起才對,莫非....
就在此時,柳月瀾已拖著巫師踏入房內,身後還跟著狐王洛依,洛依嘴角隱約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柳月瀾催促巫師來到床前為雲郗影把脈,雲郗影有些擔憂地盯著為自己把脈的長者,心底沒個踏實,在巫師說出那句話後更是楞在了哪裡。
「你的身體早已沒什麼大礙,只要多加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呃....,沒有其他了?」雲郗影小心問道,他肚子裡的孩子呢,他到底怎麼了。他已經三個月了不可能查不出的。
巫師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背道「你不用擔心,沒有了,你的身體真的沒什麼大礙,只是過度虛弱需要多休息和進補一下便可」
雲 郗影得到長者進一步的確認,整個人頓時黯然下去,搞不清自己的此時到底的心情,在心底自問,其實沒了孩子不是更好嗎,男人懷什麼孕,這本來就是件天方夜 譚,沒了孩子他就不用被人當成是怪物看待,更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自己也不用整天小心奕奕的,沒了孩子他才是個正常之人,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他的心卻那麼的痛,痛到他想哭出來...
102(弱攻強受)
要雲郗影立馬從沒了孩子的痛苦中逃脫出來是不可能的,他每天都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
柳月瀾便當做是雲郗影受傷過重的後遺症,一如往常那樣息心照料,兩人久別 重逢自然心底都承載滿了對對方的思念,儘管雲郗影為了寶寶的事情而黯然傷神,但對於柳月瀾的親熱也從不抗拒,在無人在旁的時候,兩人對眼相望也難免生出絲 絲遐想,原本隔著一段距離的四片唇瓣不知不覺便貼在一起了。
    
雲郗影唯有在柳月瀾的激情擁吻下才能忘記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傷痛,本能地熱情的回應起對方,但柳月瀾也是點到為止不曾過多的深入索求,他此刻真的是把雲郗影捧著了手心之上細心的呵護,捨不得他再有半分的損傷。  
雲郗影在床休養也有幾天時間,但他從來都不追問柳月瀾過多的問題,那些自從他被拐走以後發生的所以事情他一句都沒有提起,他認為是必要知道的事情,柳月瀾定會毫不保留的對他坦白。  
然而有件事也讓他憋在心裡有種不吐不快的鬱悶,但事實上他還是極力忍了下來,原因是他自我感覺一旦問出口,就像極了吃醋中的潑婦對丈夫的不軌行為的逼問,他潛意識要求絕不要讓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雲郗影雖呆在床上極少去注意周圍的來人,來來去去無外乎就是那幾個人能進出他的房間,但是那個與柳月瀾有著同樣髮色與瞳孔的成熟男子不得不讓雲郗影在意,他 不知道他與柳月瀾什麼關係,但那人俊美無濤的外貌實在讓他想忽略都難,重要的是他與柳月瀾非一般的親密行徑看在他的眼裡更讓他覺得十分刺眼。  
那人總是不時來他房間找柳月瀾說話聊天,看柳月瀾的眼神也不是一般的溫柔而是充滿了無限的寵愛,也總是拖著柳月瀾的手或是攬上他的肩膀兩人到外室去,談話的內容絲毫不讓他聽到,讓他更氣的是那個柳月瀾也竟一臉笑意傻乎乎地跟著那人走,拋下他一個人在哪裡獨處。  
他每次都只能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事實,他總能隱約感受到那個俊美無雙的男子無意拋給他的眼神裡帶上一股挑釁戲謔的味道,雲郗影一想到這裡更是痛恨自己的軟弱,竟淪落到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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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月宮上空繁星滿佈,月色撩人。  
雲郗影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畢竟這些天來總是躺在床上休息,連他的骨頭都快要睡散掉了,翻了個身卻聽到一陣鬼祟的聲響從室裡傳來,那陣聲響由遠而近,最後停 在了他的床邊,那克制不住的繁亂腳步絲毫不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雲郗影用腳趾頭一想都知道來人是誰,又翻了個身讓自己面對裡面,不想去理會那人。  
一想到今天的畫面雲郗影忍不住氣往衝上了頭頂,柳月瀾絲毫不忌渭的當著他的面任由那人輕撫他的臉,撥弄他散落的髮絲。那親密的動作連柳月瀾都沒對自己做過,於是乎不停在心底咒罵這個讓他又愛又氣的笨蛋。  
這時床邊的人影輕輕的撩起帷幕,翻身上了床,小聲地叫喚  
「郗影...,郗影.......,你睡了嗎?」  
柳月瀾又在那人耳邊小聲叫喚了幾聲,床上躺著的人都沒有反映。心底一陣失落驟然升起,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他可能太累了,也沒有必要再去打擾,想了想欺身上前細心的為雲郗影蓋好被子,準備下床離去。  
當然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衣袖卻被人抓住,他轉過身來才發現雲郗影早已坐直了身子,此刻正與他面對面距離靠得十分接近。  
「你來這裡做什麼?」低沈的聲音,冷淡的語氣吹拂在柳月瀾的臉上。  
柳月瀾一怔,不甚在意對方的冷淡,反手握住了對方拉扯自己衣袖的纖長手指,衝他一笑「睡不著,想來看你」  
雲郗影緊緊盯著他看了幾眼,甩開了被他握住的手,丟下一句「無聊」,翻身又躺了回去繼續睡覺。  
柳月瀾視乎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少言,在他身邊躺了下去從後方抱住了他消瘦了許多的身子,頭顱靠在他的耳邊問道「我今夜可以在這邊睡嗎?」  
雲郗影身體一僵,反覆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所謂的求歡嗎?萬一不是那豈不是他會錯意,還是他單純的想要找個人陪睡而已,那他到底當他是什麼,暖床工具?還是用慣了的洩慾工具,翻過身來與柳月瀾面對面,正要問個明白。倏然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嘴巴。  
片刻之後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才捨得把彼此放開,柳月瀾把對方的身體往自己的懷裡壓了壓,低聲說道「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咯」低頭吻了吻對方的額際,接著又道「我不會對你亂做些什麼的,你身體還沒好。我只是想這樣抱著你,跟你這樣說說話而已。」  
就這樣靠在柳月瀾胸膛的雲郗影,之前升起莫名的躁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淡淡地問了句「柳月瀾,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柳月瀾一聽,沒有瞬間答上話來。視乎也在思考著答案,待他想發言之時卻被壞中之人伸出的手掌按住了嘴巴。  
「你什麼都不用說」雙手一撐把柳月瀾壓在了身下「...吻我就夠了」  
黑暗的床幔裡頭,柳月瀾覺得眼前那人的雙眸比夜空的繁星更加耀眼。卻又如珍珠般發出溫潤的光芒,吸引了他所有的視線。他伸出雙手環上對方的脖子把對方的頭部 壓了下來貼上自己的雙唇,翻身又把那人重新壓回身下,糾纏的舌尖不斷的深入,視乎怎麼用力汲取也嘗不夠對方所有的甜美。    
仍舊像往常一樣的時間,洛依的身影又悄然而至出現在雲郗影的房裡,原因無他,只因為他這個剛認回來的兒子每天幾乎都呆在雲郗影房裡。  
房內沒有旁人在場,兩人忍不住又在床邊吻了起來,門外突然響起的男聲嚇得雲郗影一推,柳月瀾便狼狽地滾跌下床去。  
「瀾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洛依微笑喊道,紅色的眼瞳載滿了無限寵溺。  
柳月瀾微楞,總感覺今天的洛依與平常總有些不同,雖然心裡納悶但依然按那人的要求走去了洛依的身邊。  
床上的雲郗影難免心底一怔,瀾兒...,這個如此曖昧的稱呼,雖說盡量對自己說別在意,但心思更無法不去在意,眼角偷偷瞄了一眼在一旁對話的兩人,該死的,那人的手又曖昧地撫上他柳月瀾的臉頰。  
不知那兩人在說了些什麼,柳月瀾一個人單獨退出了房間,洛依一臉微笑地在雲郗影對面的圓桌前坐下,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看,唇邊的笑意不禁讓雲郗影有所警惕。  
「雲公子是不是,瀾兒跟我說,你是他在人間的僱主對他很是照顧,如此說來我要好好謝謝你一直以來對瀾兒的照顧」洛依露出一個人人畜無害的笑容,暗紅色的雙眼笑起來彎彎的,掩蓋了眼角那一閃而過的幽光。  
雲郗影一聽覺得很不舒服,這擺明了是說柳月瀾才是他的所有物,但出於禮貌雲郗影淡淡的應了聲,剛才因親熱而激起的潮紅仍然停留在他臉頰不曾褪去,他不明白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呵,雲公子為人處世很有大將之風,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又是瀾兒的什麼人?」洛依依然面帶笑容,手指優雅地一下一下敲擊著光環的桌面。  
「雲某無權過問,若是你想說的話不用雲某提問也定會相告知」  
「雲公子是個明理之人,我也不拐彎抹角說話,我乃瀾兒的生父,也就是狐族之王」雲郗影一聽猛然抬頭,瞬間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不是懷疑也不是驚訝,是太多無法言語的感情摻雜其中的迷亂。  
「你跟瀾兒的關係不用我說得太明白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我的要求很簡單,只有一個」洛依站了起身,俊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盯著雲郗影看。  
「請說」壓制住內心的混亂以及顫抖,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我不管你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尋找到此,但我要你離開瀾兒,永遠不與他再見面」  
  
103(弱攻強受)H  
  
對於洛依所提出來的要求,雲郗影沒有洛依意料中的震驚,而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我離開他?」  
洛依慢條斯理地踱著步子在寬闊的房間內打轉,最終在窗戶前停下,目光伸向窗外的景色「需要理由嗎?作為他的父母覺得你妨礙了他,會提出這個要求也是件很自然而然的事,難道不是嗎?」洛依轉頭,目光直視他的身上。  
「那恕我辦不到,對不起。我不知道閣下所指的妨礙是什麼,但是只要柳月瀾是愛我的,我就沒有離開他的理由」雲郗影迎上洛依的目光,眼神裡充滿了堅定。既然他都追他追到這裡來了,怎麼可能說離開就離開。  
「你確定瀾兒真的愛你,你也愛他?」  
「是」雲郗影絲毫沒有逃避,乾脆豪爽地承認了。這個所指的當然是他愛著柳月瀾這一個事實。  
「既 然你愛他就更應該離開他」洛依緩緩向雲郗影走來,隨意往他床邊一坐,卓越的風華時刻存在絲毫不減「瀾兒是將要繼承我王位之人,一族之王的正妃怎麼可能是個 外族異類,單憑這個,族裡沒有一個人會贊同瀾兒繼位,況且,瀾兒現在年紀尚小,你以為他對你的一時著迷能持續多久?」  
「他絕不是這樣的人」雲郗影反駁道,雖說與他相處不算很久,但他深信柳月瀾不是那種貪新忘舊之人。  
洛依撇了撇嘴絲毫不介意又繼續道下去「就算他真的對你動情,那也難保他不會有二心也對其他人產生愛意,既然他能成王,後宮的一切妃嬪與無數美人都屬於他的,你能擔保你可以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讓他只獨寵你一人?還是說你願意與多個人一起分享他」  
 
雲郗影面對洛依的處處逼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垂放在被子上的雙手把被子揪得緊緊的,一雙美目掩飾不了對洛依的憤恨但同時有隱藏著許多的不甘。
「且不說這個,你說你愛瀾兒,你知道什麼叫愛一個人嗎?你會要他選擇你而放棄王位還是自動離開助他登上王位呢,他的未來就由你來選擇了。」說完,從懷裡抽出了一張羊皮似的畫卷,「這裡是離開月宮的地圖,到底如何選擇就由你來定奪,明日我會叫瀾兒前往大殿議事」
這時洛依敏銳的耳力能察覺柳月瀾的回來,唇邊又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貼上雲郗影頭側,微微在他耳邊吹氣道「你的那個...掩蓋不住哦」說完便呵呵的笑了起來,頭顱也跟著離開了雲郗影。
雲郗影一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所指些什麼,順著對方的視線低頭,剛才與雲郗影親吻而扯得有些凌亂的衣襟把昨夜殘留在他耳根之下一直延續到鎖骨的吻痕全都顯露出來,那鮮艷醒目的顏色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回事。
他猛然拉緊自己的衣領,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住那引人遐想的痕跡,羞得他把頭垂得低低的。瞬間氣血上湧,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愧令他無暇的臉頰頓時染上一層緋色,洛依窺見雲郗影那個羞瑟的模樣嘴邊露出一抹戲謔得逞的得意之色,隨後邁著步子走向房門。
這時柳月瀾也踏入了房門與要離去的洛依道別之後便往雲郗影這邊走了過來。
雲郗影抬頭,對方一如既往的溫柔臉容。讓此刻思緒繁亂的他更不知如何是好,無奈地在心底自問「柳月瀾,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有句話說得對,陷在愛情裡面的人都是盲目的,儘管雲郗影在生意方面為人處世都極有頭腦和手段,但對於與柳月瀾的感情之事也不見得頭腦有多麼的清醒,獨自思考一個下午心底也有了個結論。
這是一件關乎柳月瀾人生大事的事情,由不得他繼續任意妄為,若是說柳月瀾還是之前他身邊的一個小廝,他頓然不會理會一切就算死也好,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說什麼都會把那人綁在自己的身邊。但是,正是因為愛著柳月瀾,他做不到要他放棄王位也選擇自己,與此同時也不能確定柳月瀾對自己的感情到底去到那種地步,是否也到了能為他而放棄一族之王這個頭銜的那種程度。
但由始至終,他沒從柳月瀾口中聽到過一句我愛你...抑或是我喜歡你,這樣想想也免不了嘲笑起自己是否有些過於自大了。
平心而論,對於柳月瀾的善良性格決不是做王的適合人選,然而正是有這樣心地單純善良憨厚之人做王,才是子民的最大的福氣不是嗎。不論他們日後能否還在相見,他都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做不到自私地綁柳月瀾在他身邊,讓他錯過這個屬於他人生轉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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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寧靜的夜晚,是屬於天下間情人思磨融合,纏綿相抵的秘密時光。
柳月瀾不知道這夜的雲郗影到底怎麼了,不同於尋常的瘋狂索求,不斷引誘自己進犯的嫵媚臉容此刻看在他眼裡則是一種驚心動魄的妖艷,柳月瀾雙唇所製造出的吻不停地落在雲郗影臉上的每一處地方,額頭,眉毛,眼簾,鼻子,最後回歸嘴唇重重的吮吸。
情動的他柔軟的雙唇悄然下滑,所過之處在細緻的頸脖間留下一道曖昧的銀光,昨夜在鎖骨出所留下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柳月瀾用牙齒悄悄地扯落雲郗影蔽體的衣裳,肌理分明的胸膛在他眼前展露無遺,低頭張口含住了一顆早已挺立的紅艷乳珠,靈巧的舌尖捲著那顆肉粒緩緩輾轉吞吐。
「啊.....瀾....」
撲在他身上動作的柳月瀾明顯身體一僵,滿懷激動地離開那具令他著迷的身體,雙手捂上雲郗影的臉頰,對上他迷離的雙眸。這是雲郗影第一次如此親密的叫喚自己的名字,那種被他呼喚名字的感覺猶如蜜糖般甜蜜,讓他忘乎所以地停下手上所有的動作。
身下的身體卻因快感的突然撤離難耐地扭動著腰肢,嘴裡迷亂輕喚 「瀾.....瀾....繼續...」
柳月瀾溫柔地吻了吻對方的臉頰,心滿意足地又埋首繼續賣力挑弄對方的敏感。雙手快速地扯落雲郗影身上僅存的褲子,讓那具完美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呈現在自己眼前,蜜色的肌膚讓他血液興奮,柳月瀾一個躋身陷入了雲郗影的雙腿間。一手摸上雲郗影的胸膛繼續挑弄著他的發硬的乳頭,一手伸到他張開的雙腿間摩擦他堅挺腫大的慾望,雙唇則在他小巧的肚臍附近徘徊舔弄。
「嗯.....啊........」雲郗影狂亂地搖著頭,紅艷的雙唇流瀉出嬌喘的歎息。這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飾自己正處於快感之中,以往的他多多少少有些壓抑不讓自己發出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弓起的胸膛似是在擺脫胸前那只肆意撫摸的手,又像是主動送上自己的乳頭要求對方更加賣力的逗弄。身後的那個敏感的入口在快感的刺激下已開始自動收縮,儘管多天不曾被人疼愛過,那種食髓知味的無上快感早已烙在他身體深出,被人輕輕佻撥那種熟悉的空虛感便蔓延全身。
原本大張的雙腿主動的纏上對方的腰肢牢牢的圈住,讓對方灼熱的下體摩擦自己飢渴的後穴。雙手也同時環上對方的頸脖與他臉頰摩挲,兩具同樣赤裸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緊得沒有一絲縫隙。
雲郗影緊緊的抱住柳月瀾的身體彷彿要把他整個人都鑲進自己的體內般,越是與那人緊密相擁就延伸出越不想和他分離的感覺,為什麼他會這麼捨不得眼前這個男子,他真的不想與他分開。
「郗影...你怎麼了」柳月瀾感覺到他的異常,雙臂緊收同樣把對方緊緊的抱在懷裡,嘴唇溫柔輕啄對方的髮絲「你抱得我這麼緊,我就親不到你了」
待他說完便感覺到對方鬆開了緊箍的雙手,身體往後面的床頭靠上扳直了背脊,原本合上的雙腿在他的眼前緩緩張開,使勁往兩邊分離的雙腿拉扯到中間那個誘人的蜜穴,一張一翕的美景正刺激著柳月瀾的眼球。
104
柳月瀾不不由得喉嚨動了幾下,對上雲郗影眼睛眉梢都染上春色卻無比澄明的雙眸。在他的注視下,雲郗影摸索上柳月瀾一隻垂放在前的手,抓起他的一根手指沾了些自己前段溢出的透明液體,順著那個穴口緩緩的刺了進去。
「嗯......」異物侵入的不適讓雲郗影微微地扭動了大敞的臀部,無意識的收縮把那跟手指緊緊的吸附著。
「郗影你......」今天特別不同尋常的雲郗影讓柳月瀾詫異的頓在哪裡,任由那人抓著自己的手指擴展對方的蜜穴,裡面高溫濕潤的觸感刺激著他大腦裡的每個條神經,柔軟的甬道一如既往般的緊致。柳月瀾只覺得一股熱氣不受控制的用上腦門。
雲郗影就這樣抓著柳月瀾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抽插著自己逐漸變得更加柔軟鬆弛的後穴。被高溫的內壁所緊裹的手指也不受控制地自己在裡面動了起來,戲謔般地刮搔按壓起對方的內壁,尋找那點令雲郗影瘋狂的敏感點。
隨著手指的逐漸增加,雲郗影靠在床頭上猛張著大腿,喘著粗氣,眼神迷離無助的樣子,由原先的主動變成了被動的享受,任由柳月瀾肆意抽插反覆摸索自己的後庭。
「..瀾....你..喜不喜歡我...」努力地讓自己意識有片刻的清明,問出了這一句平時怎麼也不會問出口的話來,他不需要什麼承諾,哪怕只是一時的著迷,他只要聽一次就夠了。
既然兩人沒有未來可言,既然是自己先決定放開對方的手,那他就不需要瞭解柳月瀾到底愛不愛他,愛跟喜歡不一樣,兩個不同的定義是兩種不同的意義,他只要知道柳月瀾曾經對喜歡過自己,迷戀過自己就夠了。他只要聽一次從他口中說出一句「我喜歡你」。
柳月瀾淺笑,身體往前靠去伸出另一隻沒有動作的手,迷戀的摩挲著雲郗影光滑的臉頰,嘴唇不斷的輕啄對方的唇角,喃吶道:
「郗影...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聽到這一句,雲郗影的心房一下子被某種情感所填得嚴嚴實實,彷彿要炸開似的。嘴裡更是狂亂的呻吟著
「瀾,夠了...快進來,我要你.....啊....」
一條結實的長腿無力地搭上柳月瀾的肩膀,盛情邀約著對方的進入,柳月瀾只覺得身下之人的軀體滾燙無比,那炙熱的溫度是撩撥他理智的根源,早被挑起的慾望此刻已有些疼痛,他快速地撤出自己的手指並調整好彼此的姿勢,拉起雲郗影軟綿的腰肢,讓自己的勃發的肉刃一下子捅進了那個高熱的小穴之內。
「啊......」雲郗影忍不住的驚呼出聲,窄小緊致的小穴無力承受柳月瀾深沈的慾望,難免因那突其而來插入時的疼痛而本能地不斷收縮。
「郗影,....放鬆點」 不停張馳收縮的小穴帶來的極致快感讓柳月瀾幾乎忍耐不住在那道銷魂的洞穴內馳騁的衝動,一手摸上對方有些萎縮下去的慾望,示意他放鬆身體。
漸漸適應的雲郗影大口的喘著粗氣,放下自己搭在柳月瀾肩上的長腿,勾住對方的脖子一個挺身重重的坐在柳月瀾的大腿上「嗯啊......」,龐大的堅挺毫無保留地插入了對方的蜜穴之中。雲郗影只感覺內臟視乎都要被那巨大頂出來似的,但那種身心都盈滿的感覺讓他沈迷不已。
「瀾....瀾啊.....叫我的名字啊....」雙手緊抱著柳月瀾的頭顱,十指插進對方的黑髮之中摩挲,挺直的胸膛不斷摩擦對方的。那種無助的恐懼讓雲郗影瞬間有種泫然欲泣的錯覺,他好想就這樣跟他一直下去。
「郗影...郗影.......」柳月瀾輕喚出聲,一聲一聲的重複低喚著,溫柔無比的聲線讓雲郗影心中更加無助地顫抖,那種不曾有過的害怕卻無可奈何的感覺正侵蝕著他悸動的心思,明天的分離,他妄想這一夜能變成永恆。
「...嗯....啊....」 情慾漸漸控制兩人的理智,無法再思考太多的雲郗影逐漸迷失在狂熱的激情當中,本能地搖動著強韌的腰肢,努力吞吐著對方灼熱硬挺的肉刃,在一波更勝一波的撞擊中,兩人一同攀升情慾的高峰。
房內一整夜的不絕於耳的低喘聲以及呻吟聲交織成無眠的夜曲,直至到天明。
睜開眼睛的柳月瀾習慣性的轉頭看向自己的懷中,然而露出一抹滿足而幸福的微笑,小心奕奕的起床穿衣,動作細微不忍去吵醒床上的另一個人,今天洛依叫他前往大殿也不知道到底有何事情,迫於無奈也唯有聽命,回頭幫雲郗影蓋好被子才戀戀不捨地離去。
在柳月瀾踏出房門的一瞬間,雲郗影便睜開了深遂的雙眼,臉上是帶著少有會在他臉上出現的霧慘雲愁之狀,片刻之後揮去一臉憂愁之意,強忍著一夜縱慾過後的酸痛利索的清理身體穿衣著裝,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留戀的看了幾眼這個最後與柳月瀾共處的房間,儼然轉身離開了曉月殿。
他是男人,卻愛上另一個男人。縱使床上的位置讓他毫無懸念地處於女子的身份,但他絕不要如同女人般苦苦啼啼的分離,是他自己決定離開的,所以他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解釋,這樣帶著不明結果的分別無疑是最好的。
收起對那人的愛意,雲郗影頭也不回的按著洛依所給的地圖走出了月宮。
眼前的的紅轉黃瓦逐漸消失,他好幾次忍住了回頭觀看的衝動,他怕多開幾眼那人居住的地方他就會捨不得離開。但他更怕哪一步踏出了月宮的結界,他就永遠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縱使心底妄想著會有奇跡出現,但腳下的步子卻從未聽停斷過。
此處的地方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放眼望去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花海,但綠葉從中卻只有零零散散的黃花分佈,那彫零稀疏的惆悵正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原來人一旦與情愛惹上了關係,就會變笨變傻變得懦弱不堪,變得不像當初的自己。
只因為自己的一顆心都被人握在手上,變得身不由己。
他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眼睛卻不看向前方,緊緊盯著自己底下的邁出的步子,心思卻飄到柳月瀾的身上去,無神的臉上冷漠的嘴角緩緩地扯出一抹冷笑,他在嘲笑他自己,到此刻他才發現他已經不再顧及那些所謂的自尊心問題,坦誠面對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他是太沈迷了短暫的快樂才會有這樣的結果,讓他錯以為只要跟柳月瀾一直呆在一起,那些說不說出口的愛意都沒有關係,只要是柳月瀾呆在自己的身邊他就幸福得忘記了一切阻隔他們一起的因素,原來他是如此容易滿足,那些與柳月瀾過著的平淡生活就是他所認為的幸福。但終究是太遲了,因為是他選擇了先放開了他的手。
這樣的決定難道不對嗎,為了對方的未來所做出的選擇為何他會覺得如此痛苦。
就這樣毫無目的的行走,腦海裡不停的閃過他與柳月瀾相識到此刻的經過,那些生活中瑣碎的事情,那些柳月瀾對他發脾氣的時候,那些柳月瀾對他溫柔關懷的畫面,怎麼就覺得如此心酸。
他既不敢時間也不停下休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依然這樣一直走下去,那條兩旁不滿花草的彎路似是沒有盡頭,怎麼走也走不完,但雲郗影卻沒有心思在意。
「郗影.....」一聲幾乎微不所聞的聲音竄進了他的耳朵,他的心噗通猛然一跳,很是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但頭顱仍然止不住的回頭眺望。身後已經看不見月宮的城牆,全是藍天與被風吹拂的綠草隨風飄搖著,哪裡有一個人影。
他果然是產生了錯覺。

失落地轉回身子繼續往前走著,跌落谷底的心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良久之後卻又意外地聽到一聲 「郗影....」,雲郗影整個人頓在了哪裡,詫異的神情爬上他無神的臉容。這次不可能是幻覺了吧,因為那道聲音明朗而清晰,清晰到就像在他身後叫喚他一般。
雲郗影坍塌不安地轉過身來,靜靜的盯著眼前高及人身的綠草,最遠處的盡頭緩緩地出現一個小點,那小點逐漸變大清晰,那一個疾跑而來的身影從遠及近,最後在他面前不遠處停了下來,雲郗影盯著對方滿臉汗水蒼白唇色的面容一臉欲哭出來的模樣,讓他說不出此刻到底是驚喜還是惆悵。
怎料柳月瀾第一時間衝過來的反應就是一拳打在雲郗影的臉上,那用盡全力的拳頭讓雲郗影措手不及往後退去狼狽地跌坐在地面上,隨即又聽到那人憤懣怒吼的聲音
「為什麼一聲不響瞞著我就離開,我才要問你當我是什麼,昨夜對我如此熱情今天就突然狠心地離開我的身邊,還讓我昨夜說出那樣的一句話,莫名的給我驚喜又馬上棄我而去,你在嘲笑我玩弄我是不是,你究竟把當我是什麼啊」
雲郗影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盯著眼前咆哮的男子,他竟然敢打他,雲郗影一個撲了過去把對方壓在身下,拳頭胡亂地落在身下那人的臉和身上,雲郗影沒說一句話就是不停的往對方身上打,待他宣洩夠了才停下手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趴在柳月瀾身上不停的顫抖,下一刻卻抬起頭讓雙唇覆上了對方的唇瓣開始奮力的啃咬起來,血腥的味道染遍了兩人的口腔。
「為什麼要追來...你為什麼要來追我...」他都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捨不得離開的,雲郗影在心底吶喊。
被打的嘴角流血,臉青額腫後來又被那人吻得暈頭轉向的柳月瀾不知不覺眼淚毫無預警地流了下來,小聲的啜泣著。雙手環上趴在他身上那人的背脊用力抱住彷彿不讓他離開,哭得如同一個任性的孩子,沙啞著聲音「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啊...我不要見不到你,郗影你不要走好不好,留在我身邊...,就算..就算你不想要寶寶我也答應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答應你」
雲郗影身體一僵,從剛才那句「我愛你」的驚喜中跳脫出來,詫異地抬起頭對上柳月瀾滿佈淚水的暗紅眼眸
「你說的寶寶是什麼意思?」半響才開口問道。
柳月瀾吸了吸鼻子,言辭因哭泣而變得斷斷續續 「你不是懷上了我的寶寶嗎?....父王說我擁有讓男人懷孕的能力...他說你..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所以今天要偷偷離開我。我想了下...難怪你昨夜如此熱情..原來就是今天要離我而去,所以我就趕來了。郗影,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不喜歡我到這種程度?那你為何要一直與我做那種事情,讓我妄想著你對我還有一點感情,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錯覺」說著,眼淚又不可抑止的流下來。
此刻的雲郗影早已沒了那種多愁善感的傷感,心裡不停的咒罵那只可惡的老狐狸,心思突然一轉,冷冽的問道「你父王說讓你繼位是怎麼回事」
柳月瀾一陣懵懂,不解地說「什麼繼位,你在說什麼,郗影?我雖然是父王的兒子,但是我身上流有一半人類的血,怎麼說繼承父王的帝位也絕不會輪到我這個血統不純之人的份,你是不是因為我是狐妖,所以你一定要離開我?是不是啊?」
雲郗影從柳月瀾的身上坐起,不期而然地看到遠處那個俊美無濤的一族之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身邊還跟著個魈。看到那個男子滿臉的笑意雲郗影心底的怒火驟然飆升。
「躺在這裡別過來,不然我要你好看」一臉怒意對柳月瀾吼道。柳月瀾面對他顯露在外的怒氣自然也不敢違抗,果真乖乖地躺在那地上。
雲郗影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一手揪住洛依的衣領「你..竟然敢騙我說我的孩子沒有了」
洛依呵呵地笑了起來,絲毫不畏懼雲郗影的怒氣 「我說,我未來的媳婦,發這麼大的火氣對我的孫子不好哦,我哪裡欺騙你了不過是你會錯意而已」
「少說廢話,別以為你是什麼狐王我就不敢動你」說完一個拳頭往洛依的肚子砸去,卻被洛依靈巧地擋過了。
「別這麼激動嘛,你肚子的寶寶好的很」掙脫開雲郗影的禁錮,洛依低頭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你的肚子裡孩子之前確實有點麻煩,不過你該去謝謝那個與你一起前往異界來的人,是他耗損自己的生命之氣幫你保住了你的孩子,不過,當然若是沒有本王的命令讓巫師解除那道保護你胎兒的氣,那孩子自然也是活不成的,我可沒騙你的,解除那道不知如何施法的氣可是花了巫師很長時間,能否保住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沒有騙你哦」洛依笑呵呵道。
「原來一切都是你,那騙我柳月瀾繼位之事你無法抵賴了吧」 他雲郗影不會就此算數的,孩子的事他先不說,這個老狐狸先是來跟柳月瀾搞曖昧讓他不知道暗地裡吃了多少的飛醋,後來又戲弄他要他離開柳月瀾,個中自己在胡思亂想了多少時間,浪費了多少精力,全是因為他一個人在亂說話。
「什麼柳月瀾,我皇兒叫蒼瀾,你別幫他改名換姓。我這麼做也不是很過分,我剛得回來的兒子一下子都就被你搶走了,你多少也要補償一下我吧,更要體諒一下我做為人父的心情,我不過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現在不是很好嗎,你也親耳聽到瀾兒對你表白,你該謝謝我才對啊。」洛依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誰要謝你了」
雲郗影一聽完頓時咬牙切齒的又是一拳,這次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洛依的腹部,不勝防範的洛依捂著肚子痛得彎下了腰,對著他怒吼 「你究竟是不是愛我皇兒,你連他父王都打,你不想做他王妃了是不是」這意思擺明就是要做他的皇兒的正妃還得過得了他這一關。
而在不遠處的魈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完全沒有要上前護主的意思。
「我當然愛他,不過,我愛的是柳月瀾,不是你的寶貝蒼瀾,你這死老妖精...若你不是他的父王,你以為我一拳就可以算數,這還是便宜了你」被洛依氣得快發瘋的雲郗影一想到這幾天來的自己實在是覺得無地自容。十幾年來壓抑的戾氣此刻全部顯露出來, 正想要去補多一拳的雲郗影卻感覺到被人扯住了他的衣袖。
他轉過頭來,看見不知何時跑到他身後的柳月瀾,意外地對上他一臉損傷卻亮晶晶的眼瞳,不由得一怔。莫非...他剛才的話.....。
「郗影,你真的愛我嗎,你再說一次給我聽好不好」柳月瀾掩不住的嘴角上揚,誠懇地乞求道。
「瀾兒...你的臉怎麼了?」一旁的洛依看到柳月瀾破損嚴重的臉詫異地問道,很不識趣地阻斷了兩人的對話,視線在他們兩人間不停的轉換 「是你打傷他的是不是,你這個悍妻既然把自己的夫君打得如此傷重,信不信我下令逐你出界」一手指著雲郗影,洛依問道。
「是又如何,你說什麼悍妻,小心你的言辭」別以為他是狐王就可以胡作非為,他雲郗影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大的欺騙,突然間,心頭一個想法閃過雲郗影的腦海,隨即唇角露出一抹勾人的迷人笑意。他既然如此寶貝他的兒子....
洛依窺見那一抹不尋常的笑意,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雲郗影一把扯過旁邊的柳月瀾,笑著對他問道「柳月瀾,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要跟我還是跟他」一手指著洛依,面帶微笑的等著對方的答覆。
「喂...你要幹什麼...你想挑撥我們父子的關係...雲郗影,你可別亂來啊....」
「呃.....你們...」柳月瀾為難地盯著眼前同樣重要的兩個男子,真不知如何是好,一心祈禱雲郗影只是一時玩心大起開個玩笑而已,怎料就在下一剎那間,雲郗影一手勾住柳月瀾的脖子把他扯了過來與他面對面,與此同時低頭吻上了對方的雙唇,嚇得柳月瀾整個人瞪大個眼睛楞在哪裡,一旁的洛依同樣倒抽一口氣,怔怔地看著被人強吻的兒子。
片刻之後雲郗影放開一臉傻樣的柳月瀾又對他露出迷人的一笑,在他耳邊柔聲道「我回人間了,再見」 轉頭又對上洛依詫異的臉「謝謝閣下的美意,不用勞煩你驅逐我出界,我自己馬上會走」說完轉身瀟灑地邁著步子離開。
半響才回過神來的柳月瀾恍恍惚惚地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拔腿跑了上前拉住雲郗影衣袖下的手 「不要,郗影,你去哪裡我去哪裡,你不要丟下我」
雲郗影轉過身來,一臉得意的盯著洛依,纖長的手指反手握住柳月瀾的手與他十指相握。
至於那句「我愛你」雲郗影此刻還不打算親口對柳月瀾說,反正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時間。目前他只想好好挫一挫洛依的銳氣,他雲郗影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洛依才曉得雲郗影打的什麼主意,有些著急在後面喊道
「喂...你們要去哪裡,...萬事好商量啊....喂...你們不要走啊...那邊是去紫霞之巔的啊......喂..雲郗影,你真的要帶瀾兒回去?....你是不是不想生孩子了,你去人間有人幫你接生嗎?喂....給我回來,不准你們兩個離開....喂....算我求求你啦..」
  
原來,洛依最初給雲郗影的羊皮畫卷根本不是什麼回人間的路線圖,只不過是月宮內的一幅地形圖,所以...雲郗影走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過是在逛著月宮之內的後花園而已。
  
當他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這次受累的人不是洛依而是柳月瀾了,因為他要負責把雲郗影抱回家。遙遠得看不到盡頭的宮殿,要走回去想想就知道有多累,不過抱得美人歸的柳月瀾即使此刻臉青鼻腫身體疼痛得很也掩不住那嘴角上揚的笑意。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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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家有沒有失望的感覺...
我呢..最後還是選擇了這樣來完結這文..
我的第一篇文總於完結了.
有點小激動也同時感覺鬆了口氣。
其實,要我些他們兩隻很恩愛的情話啊..總感覺有些彆扭..
也覺後來的小影被我寫得變了樣..
不過,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了。
我很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希望以後也空也繼續支持一下我。
我會更努力的。
O(∩_∩)O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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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gg0831開車超速被罰款現金100Ds幣.


不會阿  我覺得這樣的結局 也算很好阿
我不喜歡悲文 因為世界不如意太多
為何不在虛擬世界裡讓大家都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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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有番外?
好想知道雲郗影生小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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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26到65章好像沒貼 ,
好想看,可以貼上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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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看小孩
阿阿阿阿阿阿阿 阿
I'm the 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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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滿好看的
感謝你發的文章
只是好想看雲郗影生的小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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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到65章有缺
可以補上來嗎?
有番外篇嗎?
我想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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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好像漏ㄌ一段??
FB帳通緝名單:第一名:鬼姐第二名:鬼姐第三名:鬼姐

FB要加的人(?)鬼姐就剩你阿~!!!

鬼姐呀~~今年6月要跟我們一起去小琉球玩嗎?(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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