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霄一夜22(貓鼠生子)
看著面色侷促,眼神飄忽不定不知看向何處,臉上紅的跟他平日裡執行公務時穿的那身官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展昭,一向喜歡給這隻貓出糗的白玉堂忽然心情大好,剛才的尷尬瞬間不翼而飛!本來因為身體虛弱而有些食慾不振的胃口也頓時好了起來。
白玉堂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執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旁正在左顧右盼的展昭時不時貌似不經意的以眼光掠過白玉堂,看到白玉堂面容輕鬆略帶笑意,也並未因為身懷六甲且勞累病弱的身體而影響食慾,反而還吃的噴香,飯量也比以前大了許多,心中才暗舒了一口氣。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幸福來的太過意外,之前一直沉浸在激動和心疼之中,旁邊還有個小姑娘一直幫忙打著圓場,所以展昭還沒什麼特別不自在的感覺。
可這會兒只剩下他和玉堂兩個人了,又因為剛才白姑娘的一句話使房間裡的氣氛陡然變得曖昧起來。一時間,展昭竟窘迫的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其實展昭心裡也甚是奇怪,自己和玉堂相識已經這麼多年了,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也不在少數,雖然幾乎都是在鬥嘴打鬧中度過的,自己還常被玉堂氣的無話可說,可是心裡其實挺喜歡那種好似夫妻拌嘴般的感覺的,並不曾有過這樣的羞窘之感。甚至還不止一次的在自己的夢中幻想過今日的情景。
可是如今二人之間的關係真的一夜之間由冤家變為愛侶,甚至還有了愛情的結晶!
此時此刻再次單獨面對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時,展昭竟不知為何止不住的緊張無措起來!
再加上眼前不時飄過白玉堂那令人無法忽視的巨隆肚腹,展昭心中雖有千萬的疑問卻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展昭其實並不是沒有想過玉堂腹中這塊肉是如何得來的,玉堂體制特殊、能夠以男子之身受孕的這一事實自是不用說,自己已經親身感受過孩子的存在了,由不得他不信。
玉堂雖沒親口說出,但也沒有否認孩子是他的,展昭自然也是絕對相信白玉堂的。可連個未出閣的小姑娘都明白這孩子不可能平白無故自己跑到玉堂的肚子裡面去,他怎會不明白?
想自己在玉堂面前雖一直努力維持著那一貫的謙謙君子模樣,其實心裡卻早對他有過這樣的非分之想,甚至有好幾次午夜夢迴、夢中雲雨,一覺醒來時下身竟是一片濡濕!
想到此處,展昭更覺羞愧難當,自己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與那些姦淫之輩又有何區別?!即使是在夢中對玉堂有所褻瀆,保守正直的南俠展昭也已經無法原諒自己了。更何況自己如今竟讓玉堂有了身孕!
此刻展昭心中那一直堅信不疑的"清清白白"四個字,也徹徹底底的動搖了。自己以前與玉堂相鬥,除了比劍鬥嘴,有時也會拼拼酒,而自己卻是多半拼不過玉堂的,以自己對玉堂的心思,難保不會在哪一次酒後亂性......
可是這種事,展昭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開口詢問的,難道要他問玉堂是何時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這種話這只面皮兒薄的貓兒怎麼好意思問出口?!更何況這麼問,不就擺明了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懷疑玉堂與別人有不軌行為嗎?這對玉堂的人格無異於是莫大的侮辱啊!
想到自己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玉堂做出過此等禽獸行為,自己事後忘得一乾二淨,卻讓玉堂獨自一人承受了這許多苦,展昭的面上便越加羞惱了幾分......
吃飽喝足的白玉堂滿足的摸著圓滾滾的大肚子,覺得身上也有了力氣。
看向此時臉上越來越紅,表情羞澀窘迫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的展昭,得意的差點笑出聲來:[這隻貓竟然也會有這樣的表情,而且還是為了五爺我!]
知道展昭許是想到那件事了,只是羞於開口,不然也不至於讓那平日裡淡定自若的的御貓大人臉紅成這副模樣!白玉堂更是玩興大起,想好好逗逗這隻貓兒──於是緩慢的扶著腰起身挪到了展昭身前。
展昭卻好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並未注意到他過來。
直到感覺到自己大腿上一沈,展昭才忽的抬起頭來,卻被眼前一片亮白擋住了視線,頓時嚇得差點從凳子上跌下去,舌頭也好似打了結:"玉、玉堂,你這、這是、做、做......"話還未說完,就給白玉堂的下一個動作驚的徹底喪失了言語能力!
白玉堂竟雙手攬住他的後頸,將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緊貼在他身上的圓隆肚腹還不時地蠕動磨蹭兩下!並柔聲輕喚到:"貓兒......"
饒是確實對白玉堂有非分之想的展昭,也從未曾想過那爭強好勝的錦毛鼠白五爺會對自己有這般小鳥依人的一天!一時竟緊張的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白玉堂強忍心中笑意,面上卻冷了下來,狀似不悅的地嗔怪道:"做什麼這副表情?又不是沒抱過,怎麼你抱白爺爺就可以,白爺爺抱抱你就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臭臉!"
說到這,語氣突然一轉,嘴角掛上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壞笑在展昭耳邊呢喃道:"還是說......你白爺爺現在身子重了,你這軟腳的貓兒抱不動了?"
"不、不是......"不知是否展昭此時心有所想,總覺得白玉堂似乎有意把那幾個"抱"字說得較重,剛剛被嚇得慘白的臉色登時又染成了鮮紅,連脖頸都似要迸出血來。
但又因為白玉堂的抱怨不得不伸出僵硬的雙手,攬向白玉堂渾圓的腰際。
白玉堂看著"變臉"速度如此之快,竟因為自己的舉動緊張到這般田地的展昭,心裡簡直快樂翻了。
卻還不忘順勢引入了正題,白玉堂把頭從展昭肩上抬了起來,拉過展昭的手放在自己腹上,望著二人重疊的手問道:"你都不奇怪他是從何而來的嗎?"既然知道展昭不敢問,他就索性主動提出來,好看看這貓兒羞窘至極時會是何等模樣?
白玉堂說的不是"如何得來",而是"從何而來",意思非常明顯,也讓展昭沒法逃避這個問題,除非他根本不在意!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果然看到展昭面色紅的都快無地自容了,情急之下竟蹦出一句:"玉、玉堂你天賦異稟,男子之身都可以孕、孕育子嗣,自然......那個受、受孕的方式也與眾不同!"說到敏感的字眼還是有點難以出口、含糊其辭。
展昭好不容易艱難的把話說完,卻立馬就後悔了,這理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這麼一來,就說明了自己即使真的對玉堂做過什麼,也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的,自己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不就等於是在變相推卸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嗎?!
此時的展昭已經緊張的大腦遲鈍了,連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都沒有發現:玉堂既然主動提出這個問題,自然是早就知道他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了。
展昭雖然說到關鍵詞時聲音就變得很小,白玉堂卻聽清楚了他的話,再看他此時面色,便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笨貓,五爺我可是正常人,不是什麼天賦異稟,這都是我大嫂的靈藥神效改變了體質所致。"這貓兒今日一天裡怕是把這一輩子的傻氣都發揮出來了吧,這樣的無稽之談他都說得出!
聽他這麼說,展昭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了:盧夫人的靈藥再靈,也只能改變人的體質,卻不可能憑空在玉堂腹中生出個活生生的胎兒來!
展昭強自定下心神,細細推算回憶起來,七個月前......
只見展昭臉色微微一變,似是想起了什麼......
衝霄一夜23(貓鼠生子)
憶起七個月前,似乎是有那麼一次,與玉堂相約論劍,卻未見他前來赴約。
當時只想著玉堂決不會無故爽約,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麼事,心下擔憂不已,便尋去他常去的酒樓客棧看能否打探到他的消息,卻在醉香樓裡見到了只杯獨酌已經喝得有些微醉的玉堂。
當問及他因何事未能赴約時,卻見他頭也不回的淡淡應了一句:"五爺忘了。"
自己本有些氣惱,欲轉身離去。卻被玉堂喚住,說是為了賠罪請自己喝酒。
展昭還記得那天的酒比玉堂平日裡喝的陳年女兒紅更加醇烈,還滲著一股奇異的芳香,問他是什麼酒他也沒答,只說是自己一輩子也喝不到的好酒。
展昭之所以對那酒印象深刻,也是因為那酒的確是好酒,自己只飲了三杯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自己在酒樓的貴賓客房裡醒來時,玉堂早已不見了蹤影。
想起那晚見到的白玉堂,半醉半醒間,週身顯出一股慵懶性感之態,眼神也有些迷離,看在展昭眼中,便似要勾人心魄一般!
自己那時看著玉堂的樣子確是有些情動,待一杯酒下肚身上更是難耐的燥熱起來......
想到這,展昭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不禁懊悔萬分,暗罵自己簡直禽獸不如!若不是自己本就存心不良,怎會因為區區幾杯酒就失了理智?!
難怪在衝霄樓那晚玉堂對自己恨之入骨,想置自己於死地,自己就是真的給玉堂那一劍刺死也彌補不了自己的罪孽啊!
此刻展昭惱憤的恨不得自行了斷,好向玉堂謝罪!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玉堂腹中有了他的骨肉,他必須對玉堂和孩子負責!所以他這條罪孽深重的命還得留著!
心中無盡的悔恨使展昭本來已經變遲鈍的大腦更加無法冷靜思考了,連幾個很明顯的細節也沒有察覺──若不是另有原因,一向承諾是金的白五俠怎會無故忘記約定?
若不是早知他會尋來,玉堂又怎會事先就備好賠罪用的珍貴美酒?
若不是出於自願,武功與他不相上下的錦毛鼠白玉堂又怎會讓他這喝得爛醉如泥的貓兒得逞了去?
不過好在玉堂心中應該也是對自己有情的,雖然不知玉堂是何原因陰差陽錯的服了那可改變體質使男子受孕的靈藥,可既然他願意留下這孩子,還不顧身懷六甲的身子千里迢迢來找自己,就說明他已經原諒自己了。
[看來那一劍還真是沒有白挨!]想必若不是因為自己當時命懸一線,也換不來玉堂的今日真心和這個連接兩人血脈的小傢伙吧。
"玉堂,對不起......"展昭誠懇的低頭懺悔道,身體卻一直保持著剛才一手攬著白玉堂的腰,一手覆在他圓隆的肚腹上的姿勢,說話時還愛憐的在那肚子上輕柔的撫摸著。
雖然知道玉堂已經原諒自己了,可是他自己卻仍然無法原諒自己!
白玉堂剛剛看展昭先是若有所思,繼而又懊惱不已的神色,心下已經瞭然他大概已經想明白是哪一日了,這會兒自然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事道歉,可他似乎逗貓逗的上癮了,一想起這隻貓羞紅著臉,說話語無倫次的糗態,就更加欲罷不能了。於是故作不解的問道:"為何要道歉?"
果然見到那張貓臉瞬間又給刷的通紅了,口舌也結巴遲鈍起來。
他怎麼說的出口是因為自己對玉堂做出那等禽獸之事?!再說再提起玉堂被自己......那個的事也會傷了玉堂的顏面的!無奈之下只好另扯了個理由:"那、那個......若是、若是我早些發覺那時的情景是真實的話,就不會貪戀夢境遲遲不願醒來,後來還不告而別,害玉堂你這幾個月來這麼辛苦了。"
白玉堂聽他第一句話時還沒太明白展昭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待他說到第二句那"貪戀夢境遲遲不願醒"時,方才心中那股得意頓時就被怒意取代了!
"原來那幾個月白爺爺對你說的話、做的事你都知道?!原來你竟然把白爺爺的一片真心當成一場春夢?!原來真是白爺爺把你伺候的太舒服了,你這懶貓、死貓、臭貓才捨不得醒來的?!那你怎麼不乾脆睡死算了啊?!臭貓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指望白爺爺會再那樣伺候你、對你好了!"說完還給展昭胸口上重重的來了一拳。
本來以白玉堂現在的體力,展昭完全可以握住他的手,不讓那一拳打在自己身上的,可是他卻連躲都沒躲。
白玉堂雖然身子虛弱,也沒使內力,那一拳卻是飽含了滿滿的火氣,使了十足的力道,打的展昭差點就摔倒在地,可他還是硬撐著沒讓自己摔倒,自己摔一跤給玉堂解解氣那也是自己應得的,可是玉堂還坐在自己腿上呢,要是把他摔著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展昭一邊拉著桌子準備調整好姿勢坐穩,一邊還安撫白玉堂道:"是、是,玉堂你以後都不要伺候我、對我好了,應該讓展昭伺候玉堂你,對你好才是!"
白玉堂本來打出那一拳就有些後悔,他知道展昭不會攔著,又要顧著自己絲毫躲閃不開,所以那十成的力道展昭一分不少的全受了!
待聽到展昭竟還毫無怨言的哄著自己時,他的氣已經基本上全消了,但那倔強彆扭的脾氣讓他就是不願如此輕易的服軟,便嗔怪了一句:"哼~,說得到好聽。"說著還又打了展昭一拳,但語氣已經明顯軟了下來。
這一拳白玉堂沒使多大力,倒更像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可是對於本來就沒坐穩的展昭來說卻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只聽"!!!"一聲巨響!二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衝霄一夜24(貓鼠生子)
只聽"!!!"一聲巨響!二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慌亂中,展昭只來得及緊緊抱住白玉堂的腰腹,讓自己的身體墊在了白玉堂身下,卻再沒有多餘的手支撐自己或是推開身下的凳子,結果後背重重的磕在了翻倒的凳子上,再加上此時身子沈隆的白玉堂的體重也加在了他身上,這一磕一壓之間,差點沒把他的腰給撞斷了,五臟六腑也好像要給擠出來一般!
可是展昭完全顧不得自己渾身的疼痛,立刻緊張的在白玉堂全身上下檢查了一番,還一邊急切的詢問道:"玉堂,你怎麼樣,摔疼了沒有?"
白玉堂剛才跌倒之時也有些擔心腹中的孩子,可是這會發現肚子裡並沒有什麼不適之感,倒是看著這隻貓為了護著自己摔的如此狼狽,還要手忙腳亂的給自己檢查的樣子,心下是既好笑,又感動,便會心的笑了出來:"呵呵......"
展昭看到白玉堂的笑容,知道他和孩子應該是都沒事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放下心來的展昭盯著白玉堂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那笑起來如兩彎新月一般的桃花美目,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被那上面隨著眼睛眨動,如蝶翼一般不住地忽閃顫動的纖長濃密的睫毛搔的癢癢的,還有那高挺筆直的鼻樑下面,隨著笑聲不斷開合著的性感水潤的薄唇,展昭竟不禁看呆了......
等展昭回過神來,自己的唇已經不知何時貼上了玉堂的溫熱的雙唇,這才意識到此時兩人的姿勢實在曖昧,自己半臥在地上雙手抱著玉堂渾圓的腰,玉堂則側身壓在自己身上,展昭臉上一紅,本想鬆開,可是感覺到玉堂不但沒有拒絕,反而積極的回應著他,便徹底的欲罷不能了。
不一會兒,淺啄漸漸變成了深吻,感覺到玉堂用他靈巧的舌在自己微啟的唇齒上添吮,像在發出邀請一般,展昭便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舌頭生澀的回應了他。
白玉堂順勢勾住了展昭的舌,與他唇舌糾纏起來。
展昭也似是被白玉堂甘美的味道迷醉了,像品嚐一道美酒一般在他口中一寸寸的細細品味著,幾乎流連忘返......
恍惚中,感覺到一隻不安分的手探進自己胸前的衣襟上下撫摸著,展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身子也跟著有些僵硬,但還是努力配合,怕壓著白玉堂的肚子,便在他的後背和腰間跟著撫摸起來。
之後又驚覺白玉堂竟開始在他的身上扭動磨蹭,尤其是和自己緊貼在一起的下腹和大腿,那撩人的摩擦雖隔著衣物,卻仍是撩撥得展昭渾身一陣陣的發熱,下體竟漸漸起了反應!
展昭很想趕緊推開白玉堂,可是又怕掃了他的興致,惹得玉堂不高興,於是仍咬牙堅持配合著。
直到自己腰間一鬆,似是被人解開了腰帶,展昭這才明白玉堂接下來是要做什麼!
展昭立刻驚窘交加的抓住白玉堂的肩膀一把推開了他,低著頭紅著臉,含含糊糊的說道:"玉、玉堂,你、你現在身子不、不方便。"
白玉堂正在興頭上,卻被他突然打斷,心中有些不悅,噘著嘴蹩著眉從他身上爬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又伸手摸了摸,略微沉吟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眉心頓時舒展了開來。
抬起頭,輕輕拍了拍肚子,說道:"也對,五爺我這身子都快七個月了,是不大方便,那不如這樣好了,貓兒你就委屈一下,讓五爺我在上面好了。"
展昭聽聞這話愣了一下,待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了那"在上面"的含義之後,臉上頓時更是羞窘難當!
可是這種事既然玉堂都提出來了,自己若是拒絕不是給玉堂難堪嗎?再說玉堂連孩子都肯為自己生了,自己卻連在下面讓他享受一回都要推三阻四,這樣豈不是太自私了嗎?而且據說女子初夜時尚且會疼痛見紅,想必玉堂上一次也一定不好受,自己也應該設身處地的體會一下玉堂當時的感受!
想到這,展昭雖然止不住內心的羞澀和緊張,但還是順從了白玉堂的要求,從地上爬起來,又直直的在床上仰躺了下去。
實在不好意思再看白玉堂的臉了,就乾脆把眼睛緊緊地闔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準備好了,便道了一句:"玉堂,不論在上在下,只要能讓你舒服就好。"雖然努力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那一句話仍是說的面紅耳赤、聲如蚊訥。
白玉堂站在床邊看著展昭筆直僵硬的躺在床上,面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心下實在止不住想嘲笑這貓兒幾句:這哪裡是要準備承歡的樣子,簡直像是要去受刑的!
不過他可知道若是這話一出口,剛剛辛苦培養的氣氛可就全給破壞了,今天也就別想做了。
於是強自壓下心底的笑意,提醒展昭道:"喂,貓兒,你就不能放鬆一點嗎?你這個樣子,我們兩個可就都沒法兒舒服了。"
展昭聽了他的話,也自知自己身體過於緊繃了,便努力試著放鬆自己。
可是這時,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不知道......到底應該放鬆哪裡?!
他沒有女子那承歡之處,也沒有服過玉堂服的那種改變身體的藥,那他到底要怎麼在下面啊?!
衝霄一夜25(貓鼠生子)
展昭心裡又羞又急,可是偏偏這種問題又沒辦法問出口!他本來對這種事就是毫無經驗,即便是與女子也從未有過此等逾距之舉,不過男女之事那是人類本能,尚可無師自通,多少還瞭解一些,可是這男男之事......
展昭想著想著身上便越發的不自然了。
白玉堂本是想讓展昭放鬆些,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到起了反作用,反倒讓這隻貓更加緊張了。
這倒讓白玉堂有些意外,心道這貓兒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何況他傾慕五爺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一次雖是由於春藥的作用,可他不是也挺配合的嗎?可是現在看他這樣子,不但是從未經過人事,怕是連研究都沒研究過,這麼多年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也不對啊~!這隻貓也不算是未經人事了吧,即便上一次的事他腦子裡都沒印象了,可這身體的經歷那是實實在在的啊,本能的反應應該還是在的吧。
白玉堂越想越覺得這隻貓兒簡直太有意思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都快要出世了,可這貓兒卻還連一點快要當爹的樣子都沒有,看那羞澀勁兒倒更像是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
不過越是有挑戰性的事情越是能夠激起白五爺的興趣,他看著床上那只已經從頭到腳徹底紅了個透的木頭貓,突然又有了主意──於是半褪了衣衫,笨拙的爬上床去,在展昭身邊側身躺了下來。
展昭也感覺到白玉堂緊挨著自己躺下了,那渾圓的肚子就頂在自己腰側,想到他現在身子圓隆,怕他躺不下跌下去,便又向裡挪了挪。
白玉堂還以為他躲著自己,心中有些不悅,又向他貼了上去,一把攬過展昭的腰,另一隻手迅速的解開他的外袍的帶子,將手探了進去,尋找到胸前的兩點,便用手指攥住其中一點用力的揉捏了起來。
展昭給他這一舉動驚的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倒抽一口涼氣,差點叫出聲來,腦子也霎時清明了許多!
感覺到白玉堂的動作有些粗暴,展昭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一定是讓玉堂誤會了。再說自己也是個男人,這種事怎麼能讓玉堂一個人動手,那自己也太沒用了吧!
展昭雖然無法抑止心中的侷促不安,但還是配合的伸出了雙手攬住了白玉堂伏在自己胸前的頭向自己壓了下來。
白玉堂得到了展昭的回應,知道他剛才並不是要拒絕自己,便順著他的力道一口含住了那還空閒著的另一點,用牙齒和舌頭輕輕的啃咬舔允起來。
展昭被胸前疼痛麻癢的感覺刺激的好像一股電流叢胸前流入,然後竄遍全身,身體止不住的一陣戰慄,雖然強忍著沒讓呻吟聲溢出口,可是呼吸卻無法控制的粗重不穩起來。
白玉堂乾脆整個人爬到了展昭身上,跨坐在他的腰間,怕壓著肚子,便用雙手撐著上身,讓自己的肚子半壓在展昭的下腹上,這樣既不會傷到腹中的孩子,又可以分擔一部分肚子的重量,不至於使腰上的負擔過重。
即使這樣,展昭還是感覺到白玉堂的動作有些吃力,中間隔著個大肚子,他低下頭在自己身上舔吻的時候十分困難,撐在自己身側的手臂都有些顫抖。展昭想到玉堂此時還有病在身,恐怕體力不濟,可千萬別一下撐不住跌下來壓著他的肚子!
於是撐起自己的身體向後挪了挪,後背靠在床頭的棉被上半坐了起來,還盡量挺起身子好讓白玉堂容易夠到。
不用再保持那種吃力的匍匐姿勢,對白玉堂來說自然減輕了不少負擔,動作也越發舒展純熟起來。
他乾脆把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雙手扒著展昭的後背上下撫摸抓撓,胸部和腹部在展昭的身上來回扭動磨蹭著,唇舌還不住地在他的脖頸、耳畔和臉頰落下點點啃咬和舔吻。
肢體撕磨間,剛剛被解開的衣衫都已經褪的差不多了,二人幾乎是赤裸相見。
展昭擔心白玉堂赤裸著身子會受涼,再加上被他撩撥的身上燥熱難耐,便再也顧不得羞澀了,伸出雙臂抱住了白玉堂,盡量用自己的身體包住白玉堂的身體,手也在他背後輕柔的摩挲起來。
兩人肌膚緊緊相貼,已經興奮起來的下身也在糾纏間不時的觸碰在一起,雖然還隔著褲子,那一下下仍是讓展昭感覺渾身似被一陣陣熱浪從下腹猛然捲起向上直衝頭頂,最後將自己全部淹沒!
展昭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分身在那強烈的感官刺激之下,已經越來越不聽使喚了,每次被白玉堂的身體觸碰一下,便會更加漲大一分!
展昭一面想躲開,好讓那不聽話的禍根不要再漲下去了,不然他真的覺得那東西有可能會漲爆掉!
另一方面他又渴望得到更多的摩擦和愛撫,甚至希望能有個柔軟的洞穴把它整個包裹起來,好像那樣就可以緩解這種飽脹難耐的感覺一般!
越來越高漲的慾望燒得展昭的理智和剛才的窘迫都已經漸漸遠離,展昭強咬住自己的下唇才勉強沒讓那羞人的聲音從自己喉中溢出。
白玉堂卻還不滿足,稍停了一下嘴上的動作,在展昭耳邊說道:"貓兒,舒服就叫出來,別忍著,我想聽你的聲音。"他現在真的有些佩服這隻貓了,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忍的住!難到在床上他還要堅持他的君子風範嗎?
展昭被他這一陣熱氣呼的耳邊一陣酥麻,身子不禁抖了抖,下身又壯大了不少,可是嘴上仍是咬著牙堅持不肯發出聲響。
這似乎成了他身體的本能,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玉堂吻他的時候口中不是也不住地發出輕哼,這根本沒什麼!可是下意識裡就是覺得那聲音很淫媚不堪,發出那樣的聲音讓人很丟臉!
白玉堂看他臉都憋得通紅了,嘴唇卻咬的發白,實在看不下去了,很想告訴他這麼忍著對身體不好,可是又不想停下嘴上的動作,索性決定親自動手幫幫這隻貓兒,免得別再給他憋出個好歹來!
展昭忽然感覺自己下身一涼,和白玉堂之間相隔的那一層布料也沒有了,二人的分身和大腿徹徹底底毫無遮攔的貼在了一起!
這一下刺激的展昭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背過氣去!
張大了嘴剛準備用力吸口氣,卻被白玉堂一口咬在自己飽滿的耳垂上,還來不及閉上的口立刻一聲驚喘呼了出來:"啊......"
白玉堂聽到了展昭的聲音,心裡煞是滿意,便更加賣力的在展昭混身上下點起火來。
展昭發出了第一聲後,自然就有了第二聲、第三聲......
一開始聲音還有些壓抑,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住了才偶爾低吟一聲,後來隨著身體不斷升溫,慾望愈加高漲,便逐漸不再控制自己的呻吟起來,身體也漸漸隨著本能放鬆了下來。
衝霄一夜26(貓鼠生子)
展昭放鬆下來之後,在與白玉堂肢體糾纏間週身漸漸升起一股熟悉之感,雖然記不得那晚的具體畫面了,但是身體似乎是隨著本能就動了起來,而且許是因為他一直閉著眼睛的緣故,雙手和嘴唇完全是憑直覺就自然而然的找到了白玉堂身上的敏感之處。
隨著展昭的動作越來越熟稔自然,在身體的敏感之處不斷被親吻愛撫的強烈刺激下,白玉堂的身體也漸漸像飛入雲端一般,越發的飄飄欲仙了。
加之身體與展昭的身體纏綿撕磨在一起的時候,由於白玉堂肚腹膨隆高聳,已經挺立起來的分身被夾在二人的小腹之間不斷摩擦擠壓。
在這樣的雙重快感夾擊之下,本就因為懷有身孕而有些體力不濟的白玉堂很快便達到了高潮。
"啊!"白玉堂低叫一聲,在展昭懷中顫抖著釋放了出來!
展昭的腹部一陣灼熱濕潤,緊接著便感覺到白玉堂的身子軟軟的倒進了自己懷裡。
白玉堂伏在展昭身上喘息了一會,抬起頭望著展昭,輕聲問了一句:"貓兒,想起來了嗎?"他猜想展昭的身體應該已經本能的記住了第一次的經驗,所以方纔所用的手法步驟幾乎與第一次一模一樣,果然感覺到展昭漸漸找回了那時的感覺。不知道這面皮兒薄的貓兒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以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展昭聽他這麼一問,頓時驚訝的睜大眼睛向白玉堂看去,同時驚叫道:"什、什麼?!"那嘴巴也激動的張成了"O"型。難道上一次不是自己強迫玉堂的,玉堂也是自願的?!而、而且,還是由玉堂主動的!
白玉堂看著展昭目瞪口呆的傻樣,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還故意更加詳細的解釋了一句:"就是上一次啊。"說完便用熱情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展昭,等著看他變成一隻滿面羞紅的紅皮石頭貓。
可是展昭此時的想法和接下來的舉動卻完全出乎了白玉堂的意料之外──剛才展昭就感覺到了,不僅自己對玉堂的身體有種熟悉之感,玉堂的對自己的動作自己也彷彿似曾相識。原來玉堂那時候就已經對自己......
展昭心中不禁洋溢起一絲暖意。
但很快便發覺懷中的白玉堂疲累虛弱的靠在自己身上喘息不定,頓時心中的欣喜便被心疼所取代了。
玉堂這樣全心全意的待自己,為自己付出了一切,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玉堂現在身子虛弱,不能再讓他受累了!
展昭伸手攬住了白玉堂的肩,在他耳邊輕道:"玉堂,讓我來吧,展昭也能讓你舒服享受的。"
這回換白玉堂目瞪口呆了,他本以為這只這貓一定會因為想起上一次的酒後激情,並被自己連在上面都是處於被動的事實打擊的緊張羞愧、無地自容,卻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坦然的就接受了!而且連剛才的羞澀窘迫也一併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的這些舉動竟然反而讓他變的主動起來了!
驚訝之下加上剛剛釋放的疲憊,讓白玉堂的頭腦有些遲鈍,恍惚間心中的疑問未經斟酌便脫口而出:"你來?你會嗎?"剛才還一副未經人事的樣子,若不是有五爺我的引導,這笨貓恐怕現在還直直的躺在床上當木頭呢!
聽到這種嚴重打擊人男性尊嚴的話,如果還有人能隱忍的住,那除非他不是男人!
展昭也是男人,自然無法忍受被人這般羞辱,更何況那人還是白玉堂!
展昭身體向後一仰,一把伸手攬住白玉堂的身體兩側,閉起眼雙手一發力把白玉堂整個上身提了起來!
白玉堂沒來得及反應他要做什麼,等明白過來時,已經被展昭的分身抵在自己的後穴,身子被他一個用力壓了下去!
"啊──!!!"白玉堂頓時驚叫出聲!
其實他的身體由於藥物的作用,已經有所改變:為了適應胎兒足月時的順利產出,已經不似以往那般緊窒乾澀了,反而是恰到好處、柔韌有度。並且由於之前的調情,那裡也有了感覺,已經放鬆了一些,還分泌出了一些濕滑的晶液,所以這突如其來的闖入並未給他帶來多少痛苦。
可恰恰是因為沒有痛苦,使得強烈的快感沒有任何過渡和適應就瞬間突襲了毫無準備的神經!再加上他此時採取的是坐姿,後穴又已經放鬆潤滑,這重重的一坐便使展昭的整個分身一下子就連根沒入了自己的身體,直接頂在了那最敏感的一點上!
白玉堂的腦中"嗡──!"的一聲立時就懵了,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陣痙攣,後穴也不斷緊縮,差點就要一頭栽倒下去。
可這還不是最糟的──
展昭剛進入白玉堂的體內便被他的一聲驚叫拉回了心神,一睜開眼便看到白玉堂身形不穩、渾身顫抖差點從自己身上翻下去,急忙伸手抓住了他,還以為自己衝動之下傷了玉堂,心中頓時懊悔萬分!
本想退出來,可是由於白玉堂的後穴不住地緊縮,此時已經十分壯大的男根被白玉堂火熱柔軟的內壁吸的死緊,根本抽不出來!無奈之下,只好強忍著慾望停在了原地,再不敢動了。
白玉堂感覺到展昭竟然停在那一點上不動了,身體簡直都快被這有如排山倒海般的的強烈感官衝擊逼瘋了!他胡亂的扭動著身體,頭也死命的左右搖晃,幾乎語不成調:"啊──哈......不、不要......哈──哈......不......啊──嗯──"
展昭也忍的十分辛苦,身體裡的血氣亂衝亂竄,直逼頭頂,幾乎快要吐血了,可還是一動不敢動, 硬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玉、玉堂,你怎、怎麼、呃......樣了?"
還生怕白玉堂晃動的太激烈傷著自己,雙手緊緊的攥住白玉堂的腰不讓他的身體亂動!
白玉堂已經被那不知是快感還是煎熬的洶湧感覺逼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不住地嗚咽呻吟,身體動不了,只好狂亂的左右搖擺著頭部!可是他動的越厲害,展昭的手抓得越緊,弄的他連想自己律動都做不到!
白玉堂這次是真的給逼瘋了,又怒又急之下,伸過頭去狠狠的在展昭肩膀上咬了一口!
只聽展昭"啊!"的大叫一聲,立刻鬆了手。
白玉堂趁機伸手攬住了展昭的脖子,躬著身子在他身上上下浮動起來。
展昭看到白玉堂咬得那麼大力氣應該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之後還未及思慮更多便被白玉堂那銷魂肉壁的摩擦包裹燒的頭腦發昏,欲仙欲死了!唯一的一絲理智僅告訴他還要給玉堂省點力氣,便伸出雙手扶住白玉堂的腰腹,自己挺起腰賣力的上下挺動起來......
衝霄一夜27(貓鼠生子)
展昭細細的品味著白玉堂體內甘美的滋味,始終保持緩緩的律動,動作溫柔至極,雖然不似那種激烈刺激的感覺,卻使兩人都嘗到了更加舒緩悠長的快感,可說是別有一番情趣。
直到最後關頭,展昭才開始發力,加大了自己的力度和速度,在白玉堂體內深深地奮力頂撞了幾下之後,感覺到白玉堂的內壁一陣抽搐緊縮,將一片白濁噴灑在了自己的胸腹之間。
幾乎是同時,受到白玉堂甬道突然收縮的強烈刺激,展昭也將自己灼熱的愛液釋放在了白玉堂的身體深處......
已經發洩了兩次的白玉堂這時已經似是被抽乾了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一般,身體一下癱軟了下來,就要向前撲倒。
幸好展昭及時回了神,立刻伸手扶住了他,將他的身子向右側一個翻轉,讓白玉堂緩緩的側身倒在了自己懷中。
展昭一手擁著懷裡的人,一手放在白玉堂白皙渾圓的肚腹上來回愛撫,感受著那裡面胎兒偶爾的胎動,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天堂之中,雖然方纔的激情已過,心中的激盪澎湃卻絲毫沒有減退──自己竟然真的得到了這個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人!竟然真的完完全全擁有了他!雖然已經知道這不是自己與玉堂的初夜了,可是這一次才是二人身心和一,自己頭腦清醒、切身感受的真正的第一次結合!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讓展昭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不過懷中微微喘息著的溫暖軀體和手掌下玉堂腹中那團小生命的真實脈動卻在不斷的告訴他,今日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展昭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待終於冷靜下來之後,卻看到白玉堂已經疲憊的躺在自己懷裡闔目睡去了,這時才想起自己的分身還停留在玉堂體內忘記退出來了!
展昭畢竟正值壯年,又血氣方剛、身體強健,只發洩了一次的慾望並沒有完全軟下去,只是念著白玉堂的身體,才沒有想著再要他一次,可是若是此時將那尚且還硬挺著的東西突然從玉堂體內抽出來,又恐怕會驚擾了他。
生怕自己動一動會吵醒了白玉堂,展昭的身子再次疆在原處不敢動彈了。
白玉堂其實並未睡著,只是剛才的一番歡愛雖然並不十分激烈,但卻因為展昭一直隱忍著不敢發力使得時間持續的比較久,體力的消耗也不算小,此時實在疲累的懶得睜開眼睛,便索性靠在展昭身上閉目養神了。
感覺倒展昭身體的僵硬,這隻小白鼠似乎是經過一番雲雨之後便忘記了剛才的教訓了,又突然起了玩興──"嗯......"白玉堂發出一聲似是睡夢中無意識的輕哼,身體還故意在展昭懷裡輕輕拱了拱。
這一下可好,他的身體一動,牽動的包裹著展昭的蜜穴也蠕動了兩下,加上那一聲好似呻吟一般的輕哼,頓時刺激的展昭的慾望又漲大了幾分。
白玉堂逗貓成功,感覺倒展昭侷促緊張的呼吸都紊亂了,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這貓兒永遠都是這麼呆愣傻氣啊,真是太好玩了!
想著想著,便不禁有些得意忘形了,竟忍不住"嘿嘿"的笑出了聲。
這一笑開了還好似止不住了一般,最後笑的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抱著他的展昭不但絲毫沒有感染到懷中人的好心情,反而更加鬱悶了──白玉堂的身子不住地顫抖,摩擦著他的身體又開始難耐的燥熱起來了!
雖然玉堂並沒有睡著,可是看他的樣子也已經很累了,以他現在的有孕之身怎麼可能像自己一樣那麼精力旺盛?若是再來一次他的身子恐怕會受不住的!
情急之下,展昭伸手用力把住白玉堂的肩膀,使他的身體不再抖動,還硬是強壓著慾火憋出幾個字來:"玉堂,別、別動!"
"可是這個姿勢有點難受,我的腰也好酸啊~!"說完還撐起腰伸手在後腰上捶了兩下。雖然有點誇張的成分,但以他現在這挺著七個月大肚子的身體,一直保持這樣扭著身子斜趴在展昭身上的姿勢確實有點困難,再加上他剛才歡愛的時候是跨坐在展昭身上的,雖然基本上都是展昭在動,他並沒怎麼出力,可在沒有任何支撐物的情況下始終直直的挺著腰對現在的他來說也是很辛苦地!
展昭聽到白玉堂說不舒服,心疼的將手伸到白玉堂腰間給他按摩揉捏起來,希望能緩解他的不適。身體卻是更加的不敢妄動了,只好對白玉堂說:"玉堂,你再堅持一會兒,等我忍過了這一陣你再動。"咬著牙說完這一句話時已是滿頭大汗,雙目赤紅。
展昭很想告訴自己不要去往那方面想,忍一會就會好了,誰知越是想控制下半身反而越發的不聽使喚了!
白玉堂聽到他隱忍壓抑的有些沙啞的嗓音,心中暗笑道:[這種事還能忍得過去?難道放在裡面的東西它還能自己變軟了不成?!]
抬頭看了一眼展昭,不禁嚇了一跳,這隻貓怎麼一副好像快要吐血的樣子,臉憋得通紅,額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白玉堂卻不知道展昭是擔心他太過勞累傷到腹中的孩子,還以為展昭是在害羞,心道:這貓兒面皮兒也太薄了吧,他什麼時候才能學得坦白一點啊?想要說出來不就好了嗎?這又沒什麼丟人的,用得著把自己忍的這麼辛苦嗎?也不怕給憋成內傷了!
無奈之下用頭輕輕的在展昭胸口撞了一下,小聲嗤笑了一句:"木頭貓。"
沒想到這一動之下,再加上他那聽在展昭耳裡似是邀請般的一聲嬌嗔,瞬間便使展昭渾身的慾火一發不可收拾的燒了起來!
展昭實在忍不住了,咬著牙問了一句:"玉堂,我實在忍不住了,你、你還行嗎?"
"你都行,白爺爺我為什麼不行?"白玉堂雖然已經很累了,腰背也有些酸痛,可就是不願在展昭面前服輸!更何況此時展昭的分身已經很壯大了,漲的他的裡面滿滿的也很難受,急需要動一動緩解一下。
展昭得到白玉堂的首肯,便再也無法控制了。
迅速一個擰身,轉到白玉堂的身後 ,從後面攬住白玉堂的腰腹,前胸貼著他的後背抱著他一起側躺了下來。
然後一手高高地抬起白玉堂的一條大腿,另一手穿過白玉堂腰下扶著他的大肚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抽插......
展昭一邊側身小心的挺動著,心下還是有些擔憂,便不時關心的詢問一下:"玉、玉堂,你還......好吧?"
"嗯──啊......當、當然......哈啊......五爺──嗯......我好、好得很......哈──哈──啊!"白玉堂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被褥才能稍微緩解一下這幾乎讓他承受不住的強烈快感刺激,腦子已經被慾望燒的不大清楚了,可下意識裡還是倔強的不肯認輸。
待二人終於好不容易的結束了這場纏綿悱惻的巫山雲雨之後,展昭這次再不敢多做停留了,立刻從白玉堂體內抽了出來。
衝霄一夜28(貓鼠生子)
白玉堂背對著展昭側躺著,心中暗惱自己方才實在不該與展昭爭那一時義氣!
現在身上累得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上下具是酸痛不已,最要命的是腹中的小傢伙好像是抗議兩個爹爹只顧著自己盡興,一時忘了它的存在似的,在裡面鬧騰個不休!腹痛加上肌肉的酸痛竟讓白玉堂有些吃不消了。
身上不舒服,脾氣也就跟著大了起來。
此時激情的熱度稍退,頭腦便清楚了一些,白玉堂突然想到一事,心中的怒火登時就被點燃了,陰沉著臉冷聲道:"臭貓,剛才不是說好讓五爺我在上面的嗎?"
只是他此時聲音虛軟無力,展昭並未從中聽出那滿含的怒火,倒更像是情人間的嗔怪。
展昭本來還很擔心白玉堂的身體狀況,只是方才歡愛時問了他幾次他都說沒事,便真的以為他沒事了,這會兒又聽他竟還有閒心問這個,便更加放下心來了。
便半開玩笑半敷衍的答道:"前面那一次玉堂你是在上面的啊!"
其實展昭確實有些冤枉,他那時閉著眼睛衝入玉堂體內完全是憑著身體本能的動作,直到進入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將分身送入了玉堂的......那種地方,原來男人竟是用那裡承歡的?!在那之前他都還一直以為玉堂是被藥物改變了身體的構造才能......
可展昭怎麼說的出口他原來根本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啊!
白玉堂一聽他毫無悔過之意,竟還跟自己裝傻,心中的怒氣更盛,可又實在沒力氣打罵了,便抱著肚子痛苦的呻吟起來:"呃啊──肚、肚子好痛啊!──啊......"臭貓,看我不急死你!
果然他這一叫立時就把展昭的心給揪起來了,迅速撐起上身小心的將白玉堂翻了個身面向自己,緊張的檢查了一番。
看到白玉堂臉色有些發白,雙手緊緊地按在膨隆的肚腹上,展昭心疼的簡直都要肝膽俱裂了!
立刻翻身下床,一邊迅速拾起地上的外衣胡亂往身上一披,一邊又回過頭焦急的道了一句:"玉堂,你再忍一下,我這就去叫白姑娘過來給你看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最後那兩句已經說得有些顫抖了,不知是在安慰白玉堂還是在安慰自己。
白玉堂一看他真要跑出去叫人,立馬伸手拽住了他:"別、別去!"開什麼玩笑?!這一床情慾過後的狼藉,自己還一絲不掛的躺著,他難道真要叫人過來看嗎?!他是不是想要白五爺把人都給丟盡了啊?!
"玉堂,都這時候了,你就別倔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展昭還以為白玉堂在逞強,簡直急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我沒事!那小丫頭受了傷,昨個又沒好好休息,這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就別去勞煩她了。"白玉堂隨便扯了個理由,手上死死的拽著展昭不肯撒開。
這笨貓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啊?!就這樣衣衫不整的,只披件長衫褲子都不穿竟然就要往外衝,就算他堂堂一個御前四品官員的面皮不要了,我白五爺可還要臉呢!
"可是,玉堂你......"展昭急的聲音裡都帶著哭腔了,他也知道那小姑娘傷得不輕,這深更半夜的還把人吵起來確是不妥,可是看著玉堂的樣子......
展昭直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兩巴掌,都怪自己一時糊塗,不知節制!要是玉堂和孩子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自己真是萬死也難贖其罪啊!
"五爺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這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難道我還能拿他的性命開玩笑不成?"白玉堂看到展昭的眼圈都紅了,心也軟了下來,可心中的餘怒還未全消,語氣還是有些冷硬。
展昭聽他這麼說也略放下心來,但心疼的感覺卻絲毫未減。
他坐回床上小心的抱起白玉堂的上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緊張地詢問道:"疼得厲害嗎?我能做點兒什麼嗎?"
白玉堂看他那麼緊張自己,已經不怎麼生氣了,再說本來就只是想讓他著急一下,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心情自然也就好起來了:"那你給我揉揉吧,興許能好點。"雖然讓這貓當個寶貝一樣呵護著還有些彆扭,可其實白玉堂心底深處還是很喜歡這種被展昭伺候著的感覺的。
展昭聞言便輕輕的將手覆在白玉堂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來回的揉撫起來。
白玉堂只覺一股熱流從自己的丹田處緩緩注入,逐漸流遍全身,週身升起一股暖意,腹中的孩子也逐漸被安撫了下來,心知是展昭以內力貫入自己體內為自己安胎揉腹,心頭也不禁隨之暖了起來。
"還疼嗎?"展昭柔聲問到。
白玉堂卻沒回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展昭的胸口出了神,那裡有一條一寸來長的傷口,不很長,卻很深、很深......
貓兒,我再痛,也比不上你的心痛吧......
白玉堂看著看著,便無意識的伸出手撫了上去,卻突然被展昭的手一把抓住了:"玉堂,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刺在這裡的對不對?"
沖宵一夜29(貓鼠生子)
白玉堂看著看著,便無意識的伸出手撫了上去,卻突然被展昭的手一把抓住了:"玉堂,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刺在這裡的對不對?"
他本以為是因為自己對玉堂做出了那不可饒恕之事,玉堂對自己恨之入骨,才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可誰知玉堂卻是自願委身的!
展昭也不是愚鈍之人,冷靜下來之後略作思索,便已明瞭了白玉堂當日的苦心。
想到這,展昭只覺心口的痛楚又加倍猛烈的襲來了,不是為了那讓自己昏迷了三個月的當胸一劍,而是為了白玉堂──按日子推算,那時玉堂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可是卻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惜讓自己誤會他、恨他,也要獨自一人隻身範險!以他那時的身體......他和腹中的孩子是經歷了怎樣的艱險才從鬼門關裡繞回來的啊!
展昭不敢想像!
回憶起那天晚上白玉堂痛苦的半跪在地上,下身衣褲上若隱若現的斑斑血痕,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失去自己的摯愛和孩子了,展昭的心簡直要痛的無法呼吸了!
展昭抱著白玉堂的手臂又緊了緊。
白玉堂沒有抬頭,雙眼仍舊望向那傷口,應了一句:"是,就在我們上一次的時候發現的。"他們初夜的那晚,白玉堂枕著展昭的胸口聽他的心跳時便發現了,展昭心臟的位置和普通人的有所不同。如若不然,那麼深的心頭一劍,展昭必定當場斃命,便是大嫂醫術再高明也無力回天了!
還怕展昭不明白,又將手覆上展昭放在自己腹上的手,補充了一句:"就是這小傢伙誕生的那晚。"
說完長睫垂落,遮住了眼裡的情緒,語氣盡量輕鬆的道:"誰知到你這笨貓從那麼高的樓頂上跳下去都不知道使點兒輕功,還頭衝下栽下去,本來就沒有五爺我腦子好使,這下倒好,真變成一隻名副其實的笨蛋貓了。"
說話間為了掩飾自己語調的顫抖,又在展昭胸口打了兩拳,卻只使了三分的力道。
展昭任由白玉堂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心裡卻滿溢著感動和歉疚:"都是展昭不好,讓玉堂你擔心了。"
只見白玉堂彆扭的把臉瞥向了一邊:"哼,你少臭美了,誰擔心你這三腳貓了?"
展昭卻沒管他的反應,抱著白玉堂自顧自的抒發著自己心裡的感慨:"我展昭何德何能,竟得玉堂你如此全心待我,展昭真是......"
"行了,閉嘴!"白玉堂實在受不了了,及時制止了他的一番肺腑之言。這隻貓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哀怨,弄的五爺我心情反倒越來越鬱悶了。
"囉嗦那些沒用的做什麼?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讓五爺我開心一下嗎?別老是擺一副苦瓜臉,看得五爺直心煩!"白玉堂不耐煩地說道。
展昭呆愣了一下,他當然想讓玉堂開心,可真讓他說什麼纏綿愛語,他還確實不會說,於是又開始語塞了:"玉、玉堂,我、我......"展昭你怎麼這麼笨?!連那麼簡單的三個子都說不出口!你真是太沒用了!
白玉堂看了那張再次染上緋紅的貓臉一眼,也很無奈:"你這貓還真是笨的沒話說了,你昏睡的時候,五爺我跟你說的話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展昭有些不明白他問這做什麼:"聽到了又怎樣?"雖然無法否認這是事實,可是從白玉堂口中聽到自己很笨還是有些憋悶。
"白爺爺跟你說了那麼多的甜言蜜語,你就一句都沒學會嗎?學兩句給五爺我聽聽啊~!"難得他白五爺也有這麼有耐心的時候,心裡想著將來教兒子說話的時候大概也就和這差不多吧。
肚子裡的小傢伙卻好似不同意爹爹的想法,便又對白玉堂拳腳相向,以示抗議!
展昭聽了白玉堂的話,面上一陣尷尬,這種話還要人教,自己也太沒用了吧!心裡卻不由自主的回憶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想出一句,就感到掌下劇烈的一動,白玉堂覆在自己手上的那隻手也是一緊,看向白玉堂的肚子,那被撐的薄薄的光滑肚皮上竟有一瞬間凸出來一塊,映出一個小腳丫的形狀!不一會兒另一端又是這麼一下,形狀也很清晰。
展昭心裡有些奇怪,這孩子未免也太能鬧騰了吧!這麼快就在玉堂肚子裡來了個大翻身!都從這一邊踢到另一邊去了!
看到白玉堂又白了臉色,展昭心裡頓時又是一陣揪痛,剛待開口詢問,卻又想到玉堂心情本就不大好,若再說那些擔心憂慮的話也只會惹的他更不開心 ,再說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便替他揉著肚子,轉移話題道:"玉堂,咱們的孩子看起來很活潑啊!" 希望能通過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幫他適當的緩解疼痛。
"那是!你是不知道,你兒子可皮了!常常在裡面舞拳弄腳的,手腳可有勁了!將來一定是個練武的奇才!"說到這個話題,白玉堂語氣裡永遠是滿滿的驕傲,剛才的疼痛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展昭不解的問到,難道盧夫人的醫術真的那麼厲害,連男孩女孩都診出來了。
只見白玉堂自信滿滿的答道:"廢話!五爺我是什麼人?!自然是一生一個兒子!"再說兩個男人應該也生不出女孩來吧?
展昭卻聽著他這話裡似乎有些不對勁,便試探著問道:"一生一個?難道玉堂你還預備生很多個麼?"
展昭心裡十分矛盾,他當然希望可以和心愛之人兒女成群,共享天倫之樂,可又怕白玉堂再受這孕子之苦:這一個就把玉堂折騰的夠嗆了,若是再多來幾次,他可捨不得!再說據說女子生產之時都會疼痛難當,更何況玉堂是男子之身呢!
"臭貓,你想得美!"白玉堂立即否認,可話語中卻帶著被人說中心事似的惱羞成怒。
看向展昭望著自己那似喜似憂的表情,白玉堂有些心虛,立刻把眼神轉到了一旁,怕他再問,便搶先一步怒道:"喂!臭貓你摸夠了沒有?摸了這麼久你都不膩嗎?"
展昭這才想起自己的手還放在白玉堂未著絲縷的渾圓肚腹上,自己方才輸入玉堂體內的真氣這會兒早散了,那原本白皙嫩滑的肚皮上已經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雞皮疙瘩。
立刻拉了被子把白玉堂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只露個頭在外面,確定已經包得密不透風了以後,又把自己的手覆在了那凸起的圓丘上,來回撫摸著說道:"當然不膩!玉堂你為我懷的孩子,展昭便是摸上一輩子也覺得不夠啊,又怎麼會膩呢?"說話時嘴角始終掛著一絲幸福的笑意。
"一輩子?!貓兒,你莫不是傻了吧?頂多再給你摸上三個月,不然你要這小子呆在裡面不出來了不成?"白玉堂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臉,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腦子壞掉了。
看這貓笑的,真跟個癡傻之人似的。不過......怎麼還覺得他笑得挺好看的呢,看的白爺爺心裡直癢癢。
看著展昭的笑顏,白玉堂竟有些迷醉了......
展昭與他四目相對,在他額上輕輕吻了吻,依舊微笑著說道:"是,展昭是傻了,是幸福的傻了!"
白玉堂低下頭去,竟被展昭看的面上有些微微泛紅,心裡卻是滿滿的甜蜜。
"那,貓兒......"既然真的在一起了,那就該約法三章了。看這笨貓被自己迷的神魂顛倒的樣子,想必提什麼要求他也會答應的吧!
"嗯~,什麼事?"果然展昭絲毫不敢怠慢的恭候著他的話。
"你以後都要聽五爺我的話。"
"好。"
"有風頭也不許與我爭。"
"行。"
"不許再惹我生氣,要想著法讓五爺我高興。"
"是。"
"還要把五爺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嗯。"
"還有......嗯......呼......呼......"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說話聲漸漸變成了打鼾聲......
"玉堂......"展昭輕喚了一聲,看白玉堂沒什麼反應,知道他已經睡熟了,便小心翼翼的抱著白玉堂的身子向下挪了挪,平躺了下來,讓他側躺在自己懷裡。
靜靜的擁著白玉堂因為懷孕浮腫而變的肉肉軟軟的身子,感受著懷裡安穩的呼吸,覺得自己的心都寧靜了下來......
忽然感覺到自己胸口一片濕涼,低頭看去,展昭不禁輕笑出聲:"呵呵~~"
伸手拭去懷中人嘴角的銀絲,心中卻泛起了一絲酸澀:玉堂大概這幾個月來都沒有睡得這麼安穩過了吧......
往後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照顧玉堂,讓他天天都能睡得這樣香甜!
可是這麼突如其來的幸福,真的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嗎?會不會這又是自己的一場春夢呢?
展昭心中漸漸蒙上了一抹不安的陰雲......
沖宵一夜30(貓鼠生子)
第二天白玉堂睡到日上三竿才稍稍睜了睜眼,身上已經沒有了那濡濕粘膩的感覺,想是展昭趁他睡著的時候幫他清理過了。
本想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像要散了架似的,沒有一處不酸痛!便索性閉上眼睛繼續睡了。就這樣在床上渡過了一天,反正肚子餓了也會有隻貓主動把飯送到床邊的。
展昭卻因為害的白玉堂一整天下不了床,被愛兄心切的白妹妹狠狠地修理了一頓!餓著肚子做了一整天的苦力。
之後還被逼發下毒誓,在孩子出生之前再也不碰她的玉堂哥哥了!
就這樣在這鄉間小院住了三天,白玉堂的身體在展昭和白二丫的悉心照顧下漸漸好了起來,臉上也恢復了紅潤。
二人想著小姑娘有傷在身,卻將主間讓給了他們住,自己只能睡在簡陋的藥房裡,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便不好意思再在這裡打擾下去了。
展昭本想帶白玉堂回陷空島,盧大嫂醫術高明,藥又是他發明的,她定然對玉堂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況且她又有生孩子的經驗,由她給玉堂接生也是最讓人放心的!
可是白玉堂卻執意要跟他回開封府去,他知道展昭是怕自己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也不放心自己的身體,可是既然他決定了要和展昭在一起,就不怕開封府的人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至於大嫂,寫封信找她來不就行了嗎?更何況自己出來這麼久哥哥嫂嫂們都沒有尋到開封府去要人,想必他們怕是一直就跟在自己後面,只是被自己留的那些"痕跡"給騙了去,所以才一直沒找到自己的。
展昭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想到陷空島路途遙遠,玉堂的身子恐怕也經不住長途跋涉,便還是順了他的意思。
一路上,因為白玉堂不能騎馬顛簸,那偏僻山村裡又雇不到馬車,展昭只好扶著他一路步行。
白玉堂念著腹中的孩子,也沒有逞強,就任由他扶著走。
可不想走到半路上,白玉堂的腿卻忽然抽了筋──展昭扶著白玉堂找了一塊乾淨平整的大石頭坐下來,將他的雙腿小心的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幫他退下鞋襪,看到那又腫了一圈的腿腳,頓時便心如刀絞一般!
自己當初還以為玉堂那是發福了,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
心疼地幫他揉捏著腿腳,心裡還在不住地自責:玉堂的肚子都這麼大了,本應該好好在家歇著安心養胎的,可現在卻因為自己不得不這麼辛苦的東奔西跑、風餐露宿的,都不能好好休息。
況且懷孕之人本就容易睏倦,可玉堂自有孕以來幾乎就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果然按摩了一會,就看到白玉堂靠在自己身上又睡了過去。
這時,不遠處的草叢裡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展昭的直覺頓時讓他警惕了起來......
沖宵一夜31(貓鼠生子)
"臭貓!你把白爺爺的鞋藏哪去了!"白玉堂憤怒的向展昭吼道。
"玉、玉堂,你別動怒,當心動了胎氣。"展昭在一邊小心的陪著笑臉,撫著白玉堂的後背給他順氣,生怕他氣壞了身子。
"你別想岔開話題,白爺爺問你我的鞋哪去了!快說!"白玉堂絲毫沒有被他諂媚的語氣所動,依舊怒吼著。
這臭貓還說什麼以後都不惹白爺爺生氣,原來都是騙人的!竟然還敢故意耍五爺玩,把五爺的鞋給藏起來!
"玉堂,我真沒藏!"展昭覺得自己實在是比竇娥還冤了,他沒事把玉堂的鞋藏起來做什麼?
"你沒藏?沒藏怎麼不見了?難道它還能在你眼皮底下長腿跑了不成?"還想騙我!當五爺我是傻子嗎?你展南俠武功蓋世,還能讓個偷兒在眼皮底下偷走東西嗎?再說有哪個偷兒會無聊到去偷雙鞋?
"玉堂你別生氣!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方才白玉堂睡著的時候,展昭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裡有響動,便立時提高了警覺。
其實以展昭的功夫,要對付什麼猛禽野獸根本不在話下。
可是他怕打鬥起來響動太大,吵醒了白玉堂。
於是順手抓起白玉堂的鞋子,朝草叢裡丟了過去,想把那猛獸引出來之後,一劍飛過去刺死,免得打擾到玉堂休息。
可是跑出來的卻只是只母野狗,還腹大托地,顯然是懷了小狗,展昭便起了惻隱之心,沒有殺它,卻又怕它亂叫,便把另一隻鞋子也丟向它身上想打跑它。
誰知那母狗跑是跑了,走時卻還報復似的叼走了白玉堂的兩隻鞋子!
本想追過去,可又想到玉堂還靠在自己身上,自己若是起身玉堂便沒有了依靠之物,總不能讓他躺在那冰冷的石板上吧?受涼了怎麼辦?!
最後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母狗叼著鞋子跑遠了......
白玉堂越聽越鬱悶,可是卻又找不出展昭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若是在以前,如果自己是展昭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宰了那只野狗,不過是只畜牲罷了,根本死不足惜,自己平時吃那些魚啊雞啊的不也是在殺生嗎?這有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
白玉堂垂下眼去,手覆在腹上摸了摸。
唉~,沒辦法,誰叫自己喜歡的就是這笨貓的忠厚老實、溫柔善良呢?
"那現在怎麼辦,沒有鞋怎麼走?"雖然無奈,但是問題總還得想辦法解決啊!
"你穿我的鞋吧。"展昭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鞋子,跪在白玉堂身前要幫他穿上,自己光著腳走回去沒什麼,可不能苦著玉堂了!
誰知白玉堂此時腿腳腫脹,根本穿不下他的鞋!展昭努力了半天,還是沒能把白玉堂的腳塞進自己的鞋裡面去。
"誰要穿你這貓的臭鞋啊!一點都不合腳,擠得五爺難受,還不如不穿呢!"白玉堂一腳踢開了展昭的鞋。懷孕之人本來脾氣就不好,讓這隻貓把自己的腳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天早就不耐煩了!
"不穿怎麼行?這山路到處是沙石荊棘,硌傷了腳怎麼辦!"展昭也急了,不能讓玉堂光著腳,可是硬讓他穿不合腳的鞋子走路不也是讓他受罪嗎?
白玉堂也不想苦著自己,於是命令展昭道:"那你去附近的村子給我找雙鞋來!"
這可讓展昭犯難了,這附近哪有什麼村子啊?自己雖然使上輕功到最近的村鎮也用不了幾個時辰,可是他實在不放心把挺著大肚子的白玉堂一個人放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若是遇上野獸或是強盜什麼的,以他現在的身子可怎麼抵擋得了啊!
情急之下心生一計,也顧不得會不會惹玉堂生氣了,先解了決眼前的問題再說!
還沒等白玉堂反應過來,身體就忽的騰空而起了!
"你要做什麼?!"白玉堂一驚,這貓竟然把自己打橫抱了起來!
"玉堂你不是要我給你找鞋嗎?你就當展昭是你的鞋好了!"展昭說的似是理所當然一般。
"臭貓!你把白爺爺放下來!"白玉堂羞惱的一邊捶打著展昭的胸口,一邊不住的在展昭懷裡掙扎。
"玉堂,別亂動,當心摔著!"展昭咬著牙死死的抱著白玉堂不肯撒手,可是由於白玉堂劇烈的反抗,身強力壯的他竟也抱的有些吃力。
白玉堂聽他這麼說,也有些擔心自己亂動之下可能會傷到腹中的孩子,漸漸不再那麼用力的扭動了,口中卻還不停的爭辯著:"放我下來!白爺爺這樣被你抱著像什麼樣子啊!"白爺爺像個女人一樣被這隻貓抱著,若是讓人看見了五爺我的臉往哪擱啊!
展昭也知道他是好面子怕被人看到,便安撫他道:"你放心好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哪有人啊?不會被人看到的!"
白玉堂雖然還是有些不悅,可是看展昭絲毫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便漸漸放棄掙動了。
這樣一來,由展昭抱著白玉堂繼續行進,二人的速度反而大大加快了!
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回到了汴京城。
可到了城外,白玉堂說什麼也不肯再讓展昭抱著了:"你先進城去給五爺我買鞋,我就在這等著你。"城裡那麼多人,要是再抱著不就全給人看見了嗎?!
誰知展昭不但沒有放下他,反而一提氣直接掠上了城門樓頂!
"我們從房頂上走,就不會有人看到了!"說完還沒等白玉堂回話,便又提氣飛了起來。
這會正好是傍晚時分,天色漸暗,大多數人都回家吃飯了,街上的人不算多,展昭又走的都是背處,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兩個人。
白玉堂也不敢再逞強,怕把自己摔下去傷了孩子,便緊緊的雙手扣住展昭的脖頸,將頭埋進了展昭肩窩裡。
為了不讓白玉堂感到顛簸,展昭還盡量把自己的腳步放的輕緩。
就這樣二人終於回到了開封府,為了避人耳目,展昭沒走正門,直接越牆而入,想著這會兒大人和其他人應該都在飯廳用飯,便準備穿過正廳回先自己的房間,安頓好白玉堂之後再去向大人請安。
誰知剛走進大廳,卻見大家竟都齊齊聚在大堂裡!
大廳裡的人一看見走進來的二人這副模樣,頓時都震驚得呆住了!
展昭臉上也是一陣尷尬,白玉堂還摟著展昭的脖子把臉埋在展昭懷裡,感覺到展昭一下站住不動了,有些奇怪,一回頭看到包大人、公孫先生還有開封府四大校衛,全部站在對面,齊刷刷的驚目圓睜著望向他們二人!
沖宵一夜32(貓鼠生子)
建檔時間: 6/23 2008更新時間: 06/23 2008白玉堂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個徹底,使勁推著展昭的胸口,一邊低聲說道:"貓......展昭,快放我下來。"這下可好,白爺爺的臉都在開封府的人面前丟盡了!
展昭的臉比白玉堂的還要紅,可他並沒有馬上撒手,而是走到了最近的椅子前面,輕手輕腳的像放什麼易碎的物品一般把白玉堂放了下來。然後才走上前去向包大人抱拳行禮道:"大人,屬下回來了。"
其他人看到展昭對這白衣人小心翼翼的舉動便更加驚得不能言語了!
包大人畢竟見多識廣,相對比較冷靜,被展昭的一句話拉回了心神之後,很快便認出了那個一襲白衣,身材怪異的人是誰:"展護衛,白少俠這是怎麼了?"
看他腹大如鼓,好似懷孕快要足月的婦人一般,展護衛又對他如此謹慎小心,莫不是他生了什麼怪病?!更何況白玉堂一向性格要強,若非身體虛弱至極,又怎會甘心以如此弱勢的姿態被人抱著?
公孫先生和另外四人聽到包大人的問話,才看出那人竟是白玉堂!也都一臉疑惑的望向展昭。
"這......"展昭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開口,偷偷看向白玉堂,卻見他還在鬧彆扭,撅著嘴蹩著眉,把頭轉向一邊不理他了。
想起玉堂跟他回來之前就對他說過,既然願意和他在一起,就不怕開封府的人知曉此事!再說反正都已經被大家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這事也瞞不了了,而且往後還得麻煩先生幫忙照顧玉堂呢。
於是鼓足了勇氣答道:"玉堂他腹中懷了我的骨肉,已經七個月了。"
雖然說得聲音很小,可一直都在全神貫注著等待他答案的眾人還是都聽到了。
"什麼?"
"不可能!"
"不會吧!"
"騙人的吧!"
"白少俠可是男子啊!"
開封府的四大校衛第一次在沒有得到包大人允許的情況下就擅自行動──失聲驚叫了出來!就連一向沉著穩重的公孫先生也忍不住疑惑驚呼出口!
包大人也是大惑不解,看了看白玉堂圓隆高聳的肚腹,又看向展昭等著他的解釋。
他前幾日收到展護衛的飛鴿傳書,說是自己與白少俠在一起,即刻就啟程回來,本想著以他二人的身手,不出一日便可趕回來了,不想卻拖了這麼幾天,就已經有些奇怪了。沒想到竟是因為這麼離奇的原因!
"玉堂他是服了盧夫人發明的靈藥,被改變了體質,才能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的。"展昭有些難以啟口,怕大家繼續追問,若是再問他玉堂是何時懷上的,或是自己怎麼讓玉堂懷上的,他可實在說不出口了!
又恰好想到一事,便轉而問到:"大人,先生,你們為何都聚在大堂上,可是又有什麼案子發生了麼?"剛才一進門,就看到大家神色凝重的圍在一起,似是在商量什麼疑難的案情。
自己這幾天不在,本應該由自己來做的事情又勞煩大家替自己分擔了,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包大人一提到案情,便又換上了一副公堂上鐵面無私的表情,面色有些凝重的望向了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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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御書房內
一人身著一身高貴的明黃,背對著殿內搖曳躍動的燈光負手而立,他的身形並不十分強健魁偉,甚至有些單薄,週身卻散發出一股攝人的王者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倒是他身後跪在地上的人,雖身材威武雄壯,渾身肌肉發達,卻與那身形及不相稱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臉都快貼到地面上了,好似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
沖宵一夜33(貓鼠生子)
那黃衣人聽著跪在地上那人的回報,想起今日派人去開封府查探,聽到包拯和公孫策的談話,說展昭竟和白玉堂在一起!
想著想著,臉色便陰沈了下來,還沒等地上那人說完,忽然猛地轉過身來,不顧形象的一腳把那人踢翻在地!
"廢物!連個人都能給跟丟了,竟然讓展護衛找到了他!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朕養你們還有什麼用?!"趙禎憤怒的朝趴在地上的人咆哮了起來,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失威嚴,便強壓下怒火,整理了一下因為剛才的過激舉動有些散亂的頭冠和皇袍,又背過手轉過身去。
那名侍衛忍著痛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又再跪好,龐大的身軀卻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皇上息怒!皇上饒命啊!都是那白玉堂太過狡猾了,在路上留了許多掩人耳目的痕跡!微臣一時糊塗,才讓他給騙了去啊!"那聲音簡直都快哭出來了。
趙禎聽了更加惱怒,自己身邊怎麼就沒有一個像展護衛那樣優秀的人呢?武功不如人也就罷了,竟還都是些貪生怕死的懦夫!
"你休要再狡辯了!那麼容易就被人騙,真是沒用的東西!"趙禎不耐煩的罵道。
"微臣確是罪該萬死,請皇上再給微臣一次立功贖罪的機會!讓微臣去開封府替皇上除了那白玉堂!"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要阻止展昭和白玉堂見面,可是聽皇上的語氣似乎對那個錦毛鼠是恨之入骨,但皇上殺人還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那侍衛雖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保命要緊,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皇上不喜歡的人,定是要除之而後快的吧!
那人還想再給自己求情,可是趙禎卻早就不想再聽他說話了,瞧他那樣,哪裡還有個男人的樣子?!
於是冷聲說道:"行了,別說了!你快滾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白玉堂一個人的時候你都看不住,更何況他現在還和展昭在一起,就憑你這廢物能動得了他?!再說朕要白玉堂的命有什麼用?萬一再讓展昭抓住了,就他這貪生怕死的熊樣還能不把朕給供出來?若是展昭知道了是朕派人去殺白玉堂的,說不定還要怨恨於朕呢!
那侍衛一聽皇上不殺自己,立刻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我這就滾!再不敢污了皇上您的龍眼!"說完立刻起身,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御書房。
趙禎根本不屑於再看那人一眼,多看一眼也只會讓他覺得更加噁心,在他眼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比展昭更加完美,完美得甚至讓人不敢褻瀆!也只有展昭能讓自己有那樣心動的感覺!
趙禎的臉上映出一抹滲人的寒意,冷聲道:"白玉堂,你不要怪朕,怪只能怪你愛錯了人!"誰叫你愛上了那個連自己這個皇帝都一直奉若天人、不敢覬覦的展昭呢?
想到此處,趙禎不禁懊悔萬分,自己一直都小心翼翼,想一點點的努力將展昭融化,讓他漸漸瞭解自己的心意。
可是卻沒想到,那白老鼠竟比自己搶先了一步!還使出那麼卑劣的手段,輕易便虜獲了展昭的心!
若不是他用了那樣的方法,利用了展昭的正直善良和責任心,自己一個堂堂的一國之君,又怎會連一個江湖鼠輩都比不上?!
想起當初得知展昭身受重傷,自己簡直都要心痛欲絕了。
本想叫皇宮裡的御醫幫他診治的,卻聽說包拯竟將他送去了陷空島,當時就有些懷疑了。可是包拯說陷空島島主盧方的夫人醫術超群、天下無雙,甚至有起死回生之能,又想到展昭的身體恐怕也再經不起長途跋涉,便沒再堅持將他接回來 。
誰知都快三個月過去了,竟還沒見展昭回來!以他那麼重的責任心,怕是只要能下地行走,就一定會急著趕回來的,這麼久都不回來,難道是在那出了什麼意外?
趙禎不禁擔心不已,可是問包拯他也只說展昭是重傷未癒,其他的便也再問不出什麼了。
實在心急著想知道展昭的情況,索性便派人去島上察看,誰知到那兒時展昭已經離開了,卻又意外的讓他知道了那個驚天的事實!
不過好在展昭不知為何並不知道那件事,只要不讓他們見面,再把那些知道實情的人都拖住,這事就成了一個永遠的秘密了。
等過幾個月,那孽種生出來了,還有誰會相信一個男人也能懷孕生子?到時只要稍微從中挑撥,讓展昭以為那孩子是白玉堂和別的女人所生,他還能不對那白玉堂徹底死心嗎?
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竟然還是沒能攔住那狡猾的老鼠!想必是那白玉堂又使了什麼妖法,不然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他逃脫了?
一定是這樣的,他都能用妖術迷住展昭的心,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可他要真是妖孽,那展昭現在與他在一起豈不是危險了!若是他一個不高興要加害於展昭......
趙禎越想越不安,展昭此時怕是已經被那白玉堂迷惑了,自己恐怕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沒準兒那白玉堂再從中作梗,反倒讓展昭誤會自己想挑撥離間!
而且那白老鼠會妖術,展昭又護著他,自己那些沒用的侍衛們根本奈何不了他。
趙禎本不打算要白玉堂的命,可是事到如今,就算是為了展昭的安全著想,也絕不能再留著白玉堂在世上了!
但是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
趙禎左思右想,既怕展昭怨恨自己,又不想讓他再被白玉堂迷惑下去,最後終於想到了一計,覺得應該可行。
只見他忽然冷笑著自語道:"哼!白玉堂,你平日裡那麼愛惹事,朕還怕抓不到你的把柄嗎?"就是沒事,朕也要給你找出事來!
白玉堂以前犯案無數,全都讓開封府給包庇著矇混過去了,朕那時就應該看出端倪的,只可惜......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只要朕不出面,再授意下去派別人追查深究他以前犯下的那些案子,還怕找不出一個死罪來給他安上嗎?
到時候就是包拯也救不了他了!而且展昭也不會怨恨到朕的頭上來!
........................
衝霄一夜34(貓鼠生子)
"展大人,你這是剛從外面回來呀,還是正準備出門去呢?"張龍半夜出來起夜,卻見到展昭站在自家房門口一副徘徊不定,又不敢推門進去的樣子。
想到白日裡在大堂上發生的事,頓時便已猜出了七八分,真沒想到啊!咱們英明神武的展大人竟然也會有今天,而且才第一天回來就......
不過展大哥也太不夠意思了,兩個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白少俠肚子都那麼大了,竟還一直把大家蒙在鼓裡,害得大家之前還一直為他擔心呢──記得展大哥從陷空島回來之前,府裡收到盧島主的飛鴿傳書,說是白少俠來了開封府找展大哥,若是見到了人,讓給島上回個信,當時還挺奇怪,這錦毛鼠一向來去隨性,上府裡來找展大哥的麻煩也是常有的事,用得著這麼關心他,還要特意給他們報備一聲嗎?
後來見展大哥回來的時候神色黯然,想著大概能讓他露出那種表情的人也就只有白玉堂了,一定是他又傷了展大哥的心了,便沒敢與展大哥提起那件事。
當時還替展大哥難過,想著他對白少俠用情至深,本以為當初讓五鼠帶他去島上療傷,看到他為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那白玉堂會深受感動,說不定就以身相許了,可是最後卻只見到傷心的展大哥一個人回來。
現在想想才全明白了,原來白少俠在衝霄一役之前就有了,難怪那會兒展大哥那麼緊張的趕過去救他呢!
在陷空島上估計也是兩人在一起每日濃情蜜意,捨不得回來了,說是昏迷了三個月,誰信哪?回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連點兒重傷初癒的虛弱樣子都沒有!
那白玉堂脾氣本就不好,現在肚子裡又懷了展大哥的骨肉,怕是更加有恃無恐了,想是看展大哥脾氣好,常常欺負展大哥,才把人給氣走了,後來又後悔了,所以又追了過來。
他那幾個弟兄定是不放心他大著肚子一個人跑出來,才那麼緊張的來信通知咱們的。
雖然以展大哥那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性子,要他對大家說出自己那麼驚世駭俗、違背倫常的感情,而且還未成親就有了孩子,確實是有些難為他。可是一想到他竟然瞞了大家這麼久,害大家還一直以為他感情受挫,一起為他擔心難過!張龍的心裡還是有些氣不過!
所以看到展昭的狼狽樣子,便忍不住想調笑他幾句,正好可以解解氣。
展昭聽張龍話語裡明顯泛著酸味,但是又不能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只好搪塞道:"啊,我正要出去呢,白日裡大人說的那個案子,玉堂不是說還有一個人證麼,我想現在去那證人家裡問問情況。"
"展大哥,你還真是辛苦啊!這麼晚了還出去查案?再說你和白少俠才第一天回來,你就不好好陪陪人家,這不大合適吧?展大哥,不是我說你,這公事固然重要,可你現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也得稍微顧顧家裡那位吧,更何況人家還給你揣著個小的呢!"張龍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天色昏暗,才沒給展昭看出他臉上那強忍著笑的怪異表情。
哪有人大半夜的出去查案的?展大哥就是在這方面不會說謊,編也不編個像樣點兒的理由!
說著還故意朝展昭房門的方向努努嘴,順便用手肘在展昭胸口撞了一拐子。
"呃......這案子和玉堂有關,所以我想盡快查清楚,免得夜長夢多。"展昭聽了他這"語重心長"的囑咐,窘的面上是一陣紅一陣白的,他也知道自己這謊扯的毫無說服力,可是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又沒法收回去,再說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其它說辭了,只得捂著有些吃痛的胸口硬著頭皮繼續瞎掰。
"那也用不著這麼急吧?明兒一早再去也不遲啊!那件案子誰都看得出白少俠是無辜的,那真相再明顯不過了,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就安心的回屋歇息去吧,照顧嫂子要緊!"張龍看他還不說實話,繼續用話激他,最後乾脆連稱呼都改了!還一邊說一邊把他往屋裡推。
展昭一聽張龍對白玉堂的稱呼,那張臉瞬間就給徹底全刷紅了,反而更不好意思說出實情了,硬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再推自己,還繼續嘴硬道:"還是不必了,那個地方路途遙遠,明早再走恐怕晚上趕不回來,玉堂他呆在府裡,有公孫先生在,不會有事的。"
張龍實在忍不住想挑明了,他還從未見過平日裡那麼穩重果敢的展大人露出這樣臉紅羞赧的表情!
展昭此時的臉色確是任哪個認識他的人看了都會禁不住想要耍耍他了,十分的滑稽可愛!
張龍乾脆直接把臉湊過去,嬉笑著掩口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展大哥,這懷著身孕的人脾氣大點兒也是難免的,你得多擔待著點,回去好好哄哄就沒事了,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總不能每次都不回屋去睡覺吧。想當初我娘子懷孕那會兒,也是這樣的,一天到晚拿我當出氣筒子似的,我還不都是連哄帶騙的忍過去了......"
張龍很耐心的向展昭傳授起自己的經驗之談來,說起來在開封府眾人中,展昭雖然年長於他們四人,可是要說到這夫妻之事,整個開封府上下,還就數展昭是唯一一個沒有經驗的了。這大概也是他們四人唯一強過展昭的一處了,所以張龍跟展昭說的也是頗帶著一股自信和炫耀的意味。
"啊?哦,知、知道了,你早點回去睡吧,不用替我操心了。"聽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展昭簡直已經無地自容了,說話都有些口吃,為免他在繼續,便搶先一步下了逐客令。
張龍似乎還意猶未盡,在展昭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意味深長的說道:"展大哥,真是苦了你了~,不過沒關係,每個男人都要過這一關的,忍過這幾個月就好了。"
看到展昭已經換上了一副惱羞成怒的快要發作的表情,立即改口道:"啊,很晚了,我要去睡了,展大哥你也早點睡啊!"說完便迅速轉過頭準備逃回自己的房間。
還未及逃走,便被展昭慌忙的給叫住了:"等、等一下!"
張龍以為展昭要找他算賬,沒敢回頭,心虛的應到:"啊?展大哥你還有何吩咐?"
卻聽到展昭有些遲疑的開了口:"嗯......那個,你當著玉堂的面,可千萬別喚他嫂子啊。"這要是讓玉堂聽見了,我就真別想再進自己的房門了!
"噗~哈──咳、咳......"張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笑,沒想到展大哥竟然這麼的──怕"老婆"!但由於笑的太過突然,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結果沒留神讓口水給嗆到了。
之後又驚覺自己失態,這一笑確是有些過分了,也太傷展大哥的自尊了,於是掩住口回頭正色道:"咳咳、知、知道了,咳、咳咳......"說完還一邊不住地咳著一邊迅速轉身回了房。
展昭臉上的尷尬還未退去,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思考起張龍剛剛說過的話:[好好哄哄......連哄帶騙......]
"這樣真的可行嗎......可是要如何哄呢?"玉堂他現在正在氣頭上,還沒等我開口就已經發火了,根本沒機會哄他啊!
展昭在房門口徘徊了許久,幾次都欲推門進去,可最終還是收回了以經搭在門上的手,悠悠歎了口氣:"唉~,還是等明天玉堂氣消了再回來和他好好賠個不是吧。"雖然不放心玉堂一個人,可是未免他看著自己再生氣,傷了身子,展昭還是沒有進屋去。
在屋外站了一會,聽著屋內漸漸沒了動靜,想是玉堂已經睡下了,展昭這才安了心,希望他一覺醒來,氣就消了。
可是現在自己怎麼辦呢,總不能真睡在院子裡吧!再讓人看到怎麼辦?!這麼晚了,又不好意思去打擾別人,再說讓人知道自己玉堂被趕出來了也太沒面子了!
算了,索性也不睡了,既然已經說出了口,倒不如趁此機會真的去那裡看看算了,免得明日張龍將今晚之事宣揚出去,我也好有個藉口。
於是展昭便一個飛身,悄無聲息的從牆頭越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展昭前腳剛走,他的房門就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面露出一抹亮白色。
"這臭貓、笨貓、木頭貓!讓他走他還真的就走了啊!"白玉堂咬著下唇,狠狠地道。可是心裡卻有些後悔了,也許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衝霄一夜35(貓鼠生子)
回想起剛才──
"玉堂,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大人他們剛好在大廳裡議事啊!我原想著那會兒正是用飯時間,堂上應該沒人的,誰知道......。"展昭簡直是百口莫辯了,他也不想讓大人他們看到啊!
本來剛才看玉堂在大堂上只是鬧鬧彆扭,想著回來哄哄就好了,誰知才一進房門玉堂就立刻爆發了!
"臭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白玉堂還沒等他說完,就又衝他吼了起來。
"我不是......"展昭還想辯解。
"什麼不是?!我早就覺得奇怪了,我們走了一路,白爺爺也沒見過有什麼野狗啊!不過就睡了那麼一小會兒,鞋子就剛好讓條狗給叼去了?!讓你去買鞋你還故意不去,偏要抱著白爺爺走!我看你根本就是早都計劃好了的!就想讓白爺爺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白玉堂已經氣急了,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只顧自己大吼大叫。
竟然讓白爺爺失了那麼大的面子,以後你們開封府的人還不都把白爺爺當成笑柄了啊!哼!今天讓白爺爺丟了臉,白爺爺也絕對不能讓這臭貓好過!
展昭一看白玉堂氣得都渾身發抖了,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知道自己解釋什麼他也不會相信了,何況自己害玉堂丟醜也是事實,只好放棄了辯解,轉而安撫道:"玉堂,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展昭給你賠不是了還不成嗎?"說著還伸出手去,想給他撫背順氣。
卻被白玉堂一把打開了他的手,怒吼道:"拿開你的臭貓爪!這麼說你就是承認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這黑心貓就是故意的!"
看到自己的話不但沒有起到安撫作用,反而讓玉堂誤會更深了,看來這條路行不通,展昭只好換了個說法:"玉堂,你放心好了,開封府裡的人沒有你想的那樣多事,他們知道你是身子不方便,不會有什麼想法的!"
沒想到白玉堂聽他此話,更加氣節:"臭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五爺我小肚雞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展昭看到自己安撫不成,反倒越描越黑,急的都恨不得給白玉堂跪下了,一臉冤枉的望著白玉堂,可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免得他再想到別處去生更大的氣。
"你就是這個意思!"白玉堂一看見那臭貓都把自己害成這樣了,還好意思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那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下展昭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低聲下氣的附和道:"好、好、好,你說是就是,只要玉堂你別生氣,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玉堂不論說什麼都是對的,這樣總不會再錯了吧?
"你是想說五爺我蠻不講理是不是?!"白玉怒目圓睜,愈加憤怒的盯著展昭。
"我,我不是......"展昭話都不敢說了,這會兒玉堂正在氣頭上,看來不論說什麼都一樣,只會惹他生氣!
可展昭現在的樣子看在盛怒中的白玉堂眼裡就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無力反駁,反而更加讓他火大了:"被五爺我說中了,沒話說了是不是?!好你個臭貓,在你心裡五爺我竟然就是這樣的人!"
"玉堂,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能不生氣,你說出來,就是要打我一頓,刺我幾劍展昭也毫無怨言!"展昭也是實在給逼得沒辦法了,現在就是白玉堂說要他的命來解氣他也願意給!
卻見白玉堂"唰!"的一聲抽出畫影,指著展昭冷聲道:"跟白爺爺比一場,讓白爺爺打的爽快了就不跟你這小氣的貓兒計較了。"以前就是這樣的,通常兩人若是鬧了什麼不愉快,就這麼酣暢淋漓的打一場,就什麼氣都全消了。
可此時白玉堂的身子那可是"萬金之軀"啊!平日裡連抱他扶他,展昭都不敢使太大力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了他和孩子,更別說還要與他打鬥了。
況且玉堂一向不喜歡別人跟他打鬥時不出全力,可現在別說是出全力了,就是他不出力只一味抵擋,他還怕玉堂動作太大傷了胎氣呢!
但若是不答應玉堂又會不高興了,思前想後,最後展昭乾脆心一橫,眼一閉,挺起胸脯大聲說道:"玉堂,乾脆你再刺我一劍好了,要刺哪你隨意選!一劍不夠你就多刺幾劍,只要能讓你消氣,我展昭絕對連眼都不眨一下!"
白玉堂聽聞他的話錯愕了一瞬,心裡突然生出一絲內疚。
本來他也就是覺得臉面沒處擱,心中煩亂,想找人發洩發洩,可沒想到展昭既不和他吵、也不和他打,還事事順著他,處處賠小心,反而更加讓他滿肚子的憋悶沒處發洩了。
白玉堂心裡還彆扭著,只好極力掩飾自己心裡的矛盾,惱羞成怒的對展昭怒斥起來:"刺你幾劍有何用?就是一劍劈了你五爺我的臉面也找不回來了啊!"說完一甩頭就要朝屋外走。
展昭見此情景,心中一驚,忙撲了過去攔住他,急道:"玉堂,你上哪去?"
白玉堂一把推開了他,怒道:"臭貓,你別攔著我!與其呆在這兒讓人當笑柄,還不如回陷空島上去,也省得再看見你這臭貓讓五爺心煩!"
展昭一聽白玉堂要走,頓時慌了手腳,也顧不得其它了,硬是大力拽住了白玉堂!同時大叫道:"玉堂你別走!你要是不想看見我,那我走好了!"這深更半夜的,玉堂挺著那麼大的肚子怎麼能出門去呢,太危險了!
展昭自然知道開封府的人不會拿今天的事去笑話玉堂,那現在只要不再讓玉堂見著自己,他大概就不會這麼生氣了吧。
說完也不管白玉堂的劇烈反抗,用力把他摁在凳子上坐下,趁著他身子不便,沒來得及起身的時候,逃命似的的飛快奔出了屋外把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
白玉堂回憶著方纔的情景,腦中忽然浮現出展昭出門時,眼中那一瞬間閃過的失落和痛苦的神情。
自己似乎是有點無理取鬧了,只是今天的事實在是讓五爺太失顏面了,心情自然十分不爽!可那隻貓也有不對!他就不會辯解一下嗎?像以前一樣鬥鬥嘴、吵一架也行啊!怎麼什麼事都順著五爺呢?他還有沒有一點原則啊?
可是──剛剛說再也不想看見他,該不會真的傷了那隻貓的心了吧......
衝霄一夜36(貓鼠生子)
展昭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第二天回到開封府時,已經又是深夜了。
來到自己的房門口,屋內的燈已經熄了,展昭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展昭進門後適應了一下,才看清裡面的情景──昏暗的屋內,白玉堂竟一手撐在面頰上,一手搭在腹前,倚在桌邊端端的坐著!展昭心裡一驚,就欲迅速轉頭退出門去。
可剛轉過身,卻忽聞耳邊傳來了斷續輕微的鼾聲──玉堂竟然......就這麼等著自己睡著了!
一時間,展昭心裡又是溫馨,又是酸澀,自己對玉堂的關心和瞭解還是遠遠不夠啊!又讓玉堂為自己傷神了......
展昭悄悄走上前去,溫軟輕柔的將白玉堂打橫抱起,走到床邊將他小心的放在床上躺好,拉開內側的被子給他蓋上,還細細的掖好被角,然後坐在床邊俯下身靜靜的打量著白玉堂的睡顏。
伸手弗去白玉堂額上有些散亂的髮絲,展昭的手逐漸向下滑去,經過他的臉頰、脖頸、鎖骨、胸膛......最後來到了他那巨隆的肚腹上,愛憐的撫摸了兩下,又緩緩地低下頭去輕輕吻了吻,然後側過頭將臉貼在了那凸起的圓丘上,不一會就感覺到自己臉上一動,想是被孩子踢了一腳。
展昭心中微慟,暗道還好力道並不大,不然又要讓玉堂受苦了。
一邊想著便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攬向了白玉堂的腰腹。
相聚不過短短幾日,白玉堂的腰明顯的又圓隆了許多,展昭修長的雙臂圍起來竟也有些抱不下了!
展昭心裡隱隱有些疑惑,記得當年盧夫人懷孕快要足月的時候,肚子好像也沒比這大多少吧,可玉堂這身子才七個多月啊!現在就這麼大了,若是等到懷胎十月......
展昭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安來,玉堂乃男子之身,想必生產之時本就比一般婦人要困難數倍,若是這孩子再長得過大,到時候可怎麼生得出啊?!
正憂心著,又忽然感覺到白玉堂腹內劇烈的一動。
這一下動的甚是有力,展昭甚至隔著厚厚的棉被都能看出白玉堂的肚腹明顯的被頂了一下。
白玉堂也被這狠狠的一下給痛醒了,睜眼便看到展昭側著臉趴在自己肚子上,開口便道了一句:"臭貓,你還知道回來啊?"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本來看著展昭眼裡的心疼和擔憂,想著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昨晚的話而生氣,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對他好言好語,不就等於承認昨晚是自己無理取鬧了嗎?白玉堂始終是拉不下這個面子來,所以出口的話還是帶著不善的質問語氣。
展昭此刻對白玉堂只有滿心的愧疚和疼惜,自然不會因為他的口氣而動怒,而是心疼的說道:"玉堂,往後若是我回來晚了,你就自己先上床歇息吧,不用等我了。"
白玉堂一聽這話又有些來氣了,嗓門也大了起來:"白爺爺憑什麼聽你的?!你說讓我睡我就睡啊?我告訴你,以後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睡,你整夜不回來,白爺爺就一夜都不睡了!"
聽他這意思他是常這麼晚回來啊!這隻貓怎麼整天心裡就只想著公事,一回來就忙個不停,自己的身體也不顧惜嗎?他又不是鐵打的,也需要休息的啊!
展昭看他又要動氣,忙起了身安撫道:"好、好、好,我往後再也不晚回來了還不行嗎?"怎麼能讓玉堂不睡覺等自己呢?!他懷著身孕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啊!再說這個時候自己也確實應該寸步不離的守在玉堂身邊,隨時隨地照顧在側的。
白玉堂卻沒應他,只是撇過頭"哼!"了一聲。
展昭看他沒繼續發火,便小心的輕聲試探道:"玉堂,你不生氣了吧?"
白玉堂仍舊不看他,癟著嘴道:"誰都跟你這小氣的貓兒一樣啊?!白爺爺大人不計小人過,才不屑與你這臭貓計較。"
"玉堂,謝謝你......"展昭釋然一笑凝視著白玉堂。謝謝你不生我的氣,謝謝你──讓我這麼幸福......
白玉堂感覺到展昭炙熱的目光,便更不好意思轉頭看他了,有些慌亂的道:"有、有什麼好謝的,你我之間還說什麼......"
話還未說完,便被展昭在他面頰上落下一吻,雖只是在腮邊輕輕一啄,卻仍是讓白玉堂有些驚愕,這隻貓......竟也有這麼主動的時候?!
急忙伸出手用袖子在臉上擦了一把,惱怒到:"臭貓你做什麼?!"
剛擦完,展昭就抓住了他的手,然後輕輕的塞回了被子裡,還給他掖好被角,溫柔的道:"玉堂,早點睡吧。"
"你怎麼不睡?!"白玉堂不悅,怎麼覺得這隻貓像在照顧個小孩子一般。
展昭眼中仍舊飽含深情:"我看著你睡著,我再睡。"
白玉堂被他這麼看的渾身不自在,心裡也有些硌應,不知是因為羞窘,還是因為覺得這貓對自己的態度像對待個孩童,抑或是二者皆有,因此雖然身子仍十分疲累,睡意卻是早就煙消雲散了。
想找些話說,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恰好想起一事,便轉而詢問到:"你今天是不是去了那個林秀秀姑娘家了,怎麼樣?見到她了沒有?"
展昭沒答他,只是說道:"......玉堂,很晚了,睡吧,這事明天再說不遲。"
白玉堂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開口之前那一瞬閃過的遲疑和憂慮,心裡不由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於是努力支起身子,看向展昭語氣強硬道:"五爺我性子急,就想現在知道,你若是不說五爺今晚就不睡了!"
"這......"
衝霄一夜37(貓鼠生子)
"這......"展昭有些猶豫,一方面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案情根本不是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簡單,反而對玉堂十分不利,他不想讓玉堂憂心;另一方面,他又隱隱覺得此事玉堂對他有所隱瞞,不知當問不當問,若是問了又怕玉堂不高興。
可是看白玉堂語氣堅決,知他是一定言出必行的,展昭只得據實告知:"那林姑娘她......於月前跳崖自盡了,她家中唯一的老父也在她死後瘋顛了,如今根本連人都認不得,我去到他們家的時候,那老人家硬抓著我不放,竟說是我害死了他女兒!其他的卻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白玉堂一聽那秀秀姑娘竟因為不堪受辱,自盡而亡,頓時義憤難當,不禁咒罵到:"這個可惡的禽獸,真是讓他死得太便宜了,若不是我一時......白爺爺當時真應該再多賞他幾劍!"白玉堂激怒之下,差點說出自己當時一時大意,讓那賊人用迷藥給迷暈了的事,還好自己反應迅速,及時改了口。
展昭昨日聽聞包大人說及此案時,心中就有所懷疑了,還記得昨日他們在堂上的對話── "難道案子與玉堂有關?"展昭一見包大人神色有異的望向白玉堂,一顆心立時就被揪了起來!
包大人看向展昭,答道:"此案確是與白少俠有關。"
說完又轉過頭,面向白玉堂問道:"白少俠,你可認得一個名叫費良義的人?"
白玉堂雖然心情不爽,但對包大人一向還是敬重有加的,便轉過頭恭敬的拱手答道:"大人,白某從未聽說過此人。"
"可有人舉報白少俠你於數日前在曉棠山附近行兇殺人,我們也在案發現場找到了你的畫影,當時的死者正是這個費良義。"包大人聽聞白玉堂說不認識此人,便以為是有人欲陷害於他,只是手段用得並不高明,想必也只是個無能之輩吃過他的虧,欲行報復,並不是什麼疑難案子,現在見了白玉堂本人,只要他能提供一些線索,找出是何人盜走了他的劍,即可真相大白,本已放下了心來。
卻見白玉堂想了一下,了然答道:"原來是那個人啊,那我就知道了,那人確是白某所殺。"
..................
當時大家聽了白玉堂的話都頗有疑慮,不大相信此事,哪有人故意把這殺人的死罪往自己頭上攬的?!
只是後來聽白玉堂說那人乃是姦淫婦女的惡徒,展昭便想著只要找到證人,即可證明玉堂殺人是為民除害,見義勇為。因此雖然心中有疑,但為免與白玉堂爭論,惹他不悅,便沒再深究,想必包大人也是看出了玉堂有苦衷,因此也沒再追問。
現下又聽他說話吞吞吐吐,便已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且照現在的情形看來,若是玉堂再不說實話,提供其他線索的話,那他可能真的就要背上死罪了,因此展昭也顧不得會不會惹惱他了,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玉堂,那費良義當真是你親手所殺?"該不會是玉堂為了維護白姑娘,想替她頂罪吧?
展昭雖然相信白玉堂對自己的情誼,可也瞭解白玉堂那憐香惜玉的性子,那白姑娘即便不是玉堂的親妹妹,可畢竟也算是與他有兄妹之誼,況且玉堂又心懷俠義,定是寧可自己頂罪,也不忍讓她受那牢獄之苦。
"這事白爺爺還能騙你不成?自然是我殺的!"白玉堂雖用的是質問語氣,卻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可他實在不願讓展昭知道自己那麼丟臉的救人不成反被那小丫頭救下的事,所以仍舊一口咬定人是自己殺的。
他卻根本尚未想到此事的嚴重性,心裡還在埋怨那小丫頭當時竟然只顧自己表功,報喜不報憂,竟沒告訴他那秀秀姑娘已經死了,現在害得自己都沒法自圓其說了;同時也暗惱自己這幾日與展昭在一起,只顧著享受那隻貓的侍奉了,竟然把畫影弄丟了也沒發現。
"玉堂,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那林姑娘已死,他父親又瘋了,後來我又去詢問了村裡的百姓,可那些人卻說那費良義平日裡為人穩重和善,還常常接濟鄉里,應該不是會做出那等姦淫之事的人。"展昭跟他曉以利害,希望白玉堂能說出實情。
不僅如此,展昭還去找了白二丫,可是到那時卻是人去屋空,不知去向,及有可能是──畏罪潛逃了!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的話,認為我在騙你了?"白玉堂雖聽他此話,也感到事態嚴重,想必是那小丫頭又誇大了事實,那費良義根本不是什麼在村子裡橫行霸道的一方惡霸,只不過是個敢作不敢當、表裡不一的無膽小人罷了,所以村裡的人才都被他的外表蒙騙了,這下她可闖下大禍了!可仍是不願在展昭面前失了面子,況且此事若真要是死罪,他就更不能將那小姑娘供出來了!
但心中卻不由有些慌亂了,他並不是怕死,自己平日裡行俠仗義,倚劍江湖,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如今,他的這條命不僅是自己一個人的了,他體內還有一團柔弱的小生命需要依靠他而活,所以至少現在,他還不能死!
"玉堂,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此事可是性命攸關啊!你難道還不肯說出實話嗎?"展昭有些心焦,語氣也不由的重了起來。
"五爺我說的就是實話!你還要我說什麼?!"白玉堂被他逼問的有些急了,怒火也被點燃了起來。
"這不可能!那費良義是被人一劍斃命的,你若如此輕易便殺了他,又怎會慌亂之中遺落了畫影?你若是為林姑娘報仇而去,又怎會不知那林姑娘已死?而且還連那惡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展昭也忍不住衝他吼了起來!其他任何事他都可以由著玉堂,可是這件事他絕對不能讓步!他也不想陷玉堂於不義,可他更不能看著玉堂去送死啊!
衝霄一夜38(貓鼠生子)
"五爺我當時一時氣急,只想著為民除害,又怎會顧得了那許多事?難道我看到那姑娘受辱,她爹被逼瘋,還要先上去問清楚情況看會不會惹禍上身再行定奪是否要替她伸冤嗎?!"這臭貓竟然敢用這樣的口氣這樣對自己吼叫!白玉堂徹底被激怒了,跟展昭大吵起來,雖然內容有些牽強,但說的卻是理直氣壯!
展昭本就不想和他吵,想著玉堂如今身懷六甲,不宜動氣傷身,語氣便又軟了下來:"可是我記得白姑娘提起過此事,難道你是想替她頂罪......"
他想到白二丫曾經說過她聽說有個惡霸侮辱良家婦女,正說到她把那人怎麼樣了的時候,卻被玉堂打斷了,只是當時整顆心都放在玉堂身上了,所以對那事並未在意,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有問題,當時玉堂為何不讓她說下去呢?玉堂到底對他隱瞞了什麼呢?
"頂罪?!白爺爺殺了那畜牲是見義勇為,何罪之有?何來頂罪之說?!"白玉堂怒目圓睜緊盯著他,這臭貓難道真的相信那些村民的話,認為那死者是個無辜良民?!認為殺了他是犯罪?!
白玉堂突然對展昭感到很是失望,他竟然寧願去相信一些陌生人,也不相信自己;況且即便是為了保護自己,也不應該去犧牲一個姑娘家啊!
展昭驚覺自己失言,忙解釋道:"玉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說出實情,也許白姑娘她還知道什麼其他證據,可以證明殺了那費良義是義舉呢?"
展昭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很自私,雖保了玉堂,卻有可能會害了白姑娘,本來也是心有不忍。
只是他總覺得此事說不定還另有什麼陰謀,他雖然不相信白玉堂殺人,但至少玉堂說那費良義侮辱良家婦女一事應是確有其事,玉堂絕不是那種為了給自己脫罪而去誣陷忠良的人!可那些村民的說法卻和玉堂背道而馳,照理說那費良義若真是一方惡霸,那現在人已經死了,他們也無須再因畏懼他的勢力而恭維於他了,除非是......另有什麼人仍在暗中威脅著他們!
展昭只要一遇到與白玉堂的安危有關的事便會亂了方寸,他甚至猜測那白姑娘殺人後將畫影留在案發現場也極有可能是有意的,雖然那小姑娘看起來純真無邪,對玉堂的關心也似乎是真情流露,他實在不願去懷疑她會陷害玉堂,可難保她不是受了什麼人的脅迫才不得已而為之的,不然又怎麼會在他們剛走就不知所蹤了呢?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白姑娘將此事問清楚,不論她是真的陷害玉堂還是另有隱情,只有找到她事情才有真相大白的可能!
白玉堂已經無力再與他爭吵了,他沒想到展昭竟還想用這種方法誘騙自己供出那小姑娘,展昭怎麼可以做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
於是冷聲道:"不必了,人是我殺的,那小丫頭能知道什麼?更何況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殺的了個大男人?"
[展昭!你也太小看五爺我了吧,你以為我這麼容易就能被你騙了嗎?]
"玉堂!你可知道,若是再找不出其他證據,到時就是包大人也幫不了你了啊!"展昭簡直都要心急如焚了,他實在想不通,人家白姑娘都已經丟下他一個人逃命去了,玉堂為何還要死死的維護著她?!
"那又如何?你們開封府難道就因為五爺我殺了一個奸佞小人,便要用狗頭鍘鍘了我不成?!"白玉堂說得有些不以為然,他不相信展昭真的會殺了他,雖知道展昭為人處事一向依法理行事,頗為死板,即便真的要他的命他也無話可說,可自己腹中還懷著他展家的骨血,他不可能連孩子也不顧吧?
"若真是如此,展昭也只能......秉公處置了。"這句話展昭說得十分艱難,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為了白玉堂自是犯下天條、萬劫不復也在所不惜,可他卻無法掌控其他人的想法和行事讓他們也和自己一樣護著玉堂,而且他也不能讓大人他們為了自己而為難。
只是若自己真的救不了玉堂,那自己也定會隨他而去的!
白玉堂聽他此話霎時呆住了,斷續的道:"秉公......處置?......"他竟然......真的狠的下心!白玉堂此刻只覺得有一把尖刀不斷的剜在自己的心上,刺得他鮮血淋漓,讓他的心漸漸變得麻木......
他忽然冷笑了起來:"呵呵~,好一個『秉公處置'啊!"可那笑容中卻充滿了淒厲的絕望,甚至笑的臉色煞白、身形不穩。
見他這副模樣,展昭看得一陣心驚,內心也是心痛自責萬分,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低下頭訥訥的喚道:"玉堂......"可還不忘擔憂的伸出手欲扶他坐穩,再給他順順氣。
卻被白玉堂一把擋開了,還笨拙的欲起身下床。
展昭急忙全力拉住他,驚問道:"玉堂!你要去哪?!"
白玉堂此時的氣力那裡掙脫的開,便回過頭對他冷冷的說到:"白某如今已是殺人嫌犯,待罪之身,見了您這御前四品的御貓大人,自然是要逃命去了!"那語氣是字字狠厲,似是對一個與他有深仇大恨之人在說話!
那一字一句有如一把冰寒的利劍,直刺展昭的心尖!
展昭看著他決絕的表情,不由疆住了,抓著白玉堂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鬆了開來,轉過頭痛苦的閉上眼不再看他,語帶顫抖著問到:"玉堂,在你心裡......白姑娘當真如此重要嗎?竟能讓你寧願捨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維護於她!"玉堂竟為了她要與自己決絕!難道你和孩子的兩條命,也比不過一個白姑娘嗎?
展昭已經痛的無法冷靜思考了,竟開始懷疑白玉堂如此袒護白姑娘,他當真只是把她當妹妹看待的嗎?一個結拜的妹妹,難道會比自己骨肉相連的孩子還重要嗎?
白玉堂擺脫了展昭的鉗制,轉身便向門外走去,卻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堪堪定在了原地......
"展昭,原來你竟然......"竟然不信任我!沒想到在你心裡,我對你的感情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此刻,白玉堂的心徹底的冷了,冷的冰涼透骨......
他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無力,眼前一片白茫,就這樣直直倒了下去......
展昭只聽見一聲悶響,猛地睜開眼,卻看到令他痛徹心肺的一幕!
"玉堂──!"
衝霄一夜39(貓鼠生子)
白玉堂臥在冰冷的地板上,臉色慘白,身體不住地微微顫抖著,一手緊緊地抱著圓隆的肚子,另一手扶在地上掙扎著欲支起身來,可是腹中劇烈的鈍痛幾乎奪去了他所有的力氣,竟連自己的身體都支撐不起!
剛才倒地的一瞬,他雖然努力的護住肚子,可由於沒有絲毫的力氣去控制倒下的速度和方向,落地時仍是感覺到腹內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此時腹中疼痛欲裂,看來孩子還是受到了牽連!
白玉堂心中不禁驚恐萬分,懷孕已經七個多月了,若是此刻動了胎氣,孩子怕是要......
早產!
這個可能性突然從白玉堂腦中閃過,霎時間,恐懼和痛悔便如巨浪般將他整個人淹沒,孩子在自己肚子裡幾乎沒過上幾天好日子,若是現在誕下,都不知能不能活下來!
展昭見此情景,只覺驚痛交集,立時奔了過去,欲將他抱起放到床上。
誰知剛伸手扶起他的上身,卻被白玉堂使出全身力氣硬是掙脫了開來,還用盡最後一絲內力猛推了他一掌!同時暴怒的吼道:"別碰我!......啊──!"
失去了展昭攙扶的白玉堂已是無力維持坐姿,再加上猛推那一下的強烈反作用力,使他的身體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
白玉堂只覺腹中的激痛頓時又加劇了數倍,不禁痛呼出聲,緊接著便感到一股熱流從身下湧出,他努力的夾緊雙腿,將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希望可以阻止腹內這令人恐慌的劇痛和下墜之勢。可仍是效果甚微,下體的鮮血越流越多,很快便將雪白的衣擺和褲腿染上了絲絲殷紅。
展昭看著他的樣子也嚇呆了,心知情況十分不妙,可是怕他怒極之下受到更大的傷害,又不敢再上前去動他;可也不能讓他就這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時心慌意亂,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此刻的情形哪裡容得他猶豫,展昭強自定下心神,咬咬牙道了一句:"玉堂,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去請先生來!"然後頭也不回的飛快略出了屋子。
不一會兒便將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只草草披了件外袍的公孫先生帶了回來。
包大人和四大校尉也被展昭半夜裡急促的叫聲和砸門聲吵醒了,聽他如此驚慌失措,氣息紊亂,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便都趕了過來一看究竟。
踏進門便看到白玉堂痛苦的抱著肚子躺在地上,身下的衣物和地面上均是血跡斑斑,也不禁駭了一跳,迅速上前合力將白玉堂抬到了床上。
公孫先生坐在床邊探了探白玉堂的脈象,又將手覆在他的巨隆的腹上輕輕按了按,見床上的白玉堂身子抽搐了一下,面色又白了幾分,頓時臉色大變,騰的收回了手!
展昭一直站在距床一丈以外的地方,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看著其他人圍在白玉堂身邊忙來忙去,卻不敢上前,怕他看見自己生氣,只好遠遠的觀望著。
在鄉下小屋住的那幾天,展昭根白姑娘請教了很多懷孕生產方面的知識,對這些事已經有所瞭解,因此看著白玉堂現下的樣子,心中已經隱隱明白了怎麼回事。
此時再看到公孫先生瞬間沈了臉色,眉頭緊蹙,立刻慌了心神,再也顧不得許多了,撲上去抓著公孫策的手焦急地問道:"先生,玉堂這該不是要、要......早產......"最後兩個字說的極為艱難,他實在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成為現實!
只見公孫策搖了搖頭,語氣沉重說道:"現在還不能讓他生啊!白少俠懷孕期間身子一直不曾好好補養調息,孩子生長的比正常胎兒要遲緩的多,若是現在生下來,根本難以成活啊!而且......"而且他懷的是雙胎,這重重的一摔怕是......
公孫策話說到一半,就嚥了回去,因為展昭抓著他的手又緊了許多,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碎,疼得他再說不出話來!
展昭一見他欲言又止,以為白玉堂有生命危險,心裡更是揪痛難當,急切的哀求道:"先生,求你一定要救救玉堂和孩子啊,求你......"話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哭腔,再不見半點兒往日堅強果敢的南俠風範。
白玉堂疼得在床上輾轉反側,口中壓抑的低吟不斷,恍惚中聽到公孫先生說孩子難以成活,心中幾乎要絕望了,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展昭,說道:"展昭,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滾......"孩子要沒有了,這全是你害的,白爺爺恨你一輩子!他雖使出了全身的氣力,可這話仍是說得斷斷續續,虛軟無力。
展昭卻聽的痛心疾首,悲傷的喚道:"玉堂......你別這樣......"那聲音幾乎是在哀泣。
公孫先生看二人這樣,雖不明所以,但想著此刻白玉堂的身子已再禁不起半點刺激,只好歎了口氣,對展昭說道:"唉,展護衛,你們都出去吧,這麼多人圍著不方便學生為他診治。"
看展昭還是放心不下,不願離去,便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好了,學生定會盡全力保得他父子平安的。"
他最終還是沒把那件事說出來,因為白玉堂雖身懷雙胎,可其中一個孩子在他方才摔倒時受了重創,不知還能不能活到出生之日,所以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了,將來若是能平安出生自是最好,就當是給他們個驚喜,若是不幸......那到時只好想辦法瞞過他們,反正還有另一個孩子,希望他們欣喜之餘就忽略了其他,能矇混過去。
雖然剝奪了讓它的雙親知道它存在的權利,對孩子來說有些殘忍,可總比現在給了他們希望,到時再讓他們承受那失子之痛要好些。
看到展昭和其他人都退開了,公孫策伸手拉過了一旁的屏風,將他們隔離在了外面,然後揭開白玉堂的衣衫,露出裡面圓聳的肚皮,開始為他行針保胎。
眾人俱是擔心不已,都未退出房去,只是陪著展昭站在屏風外焦急的等待著,還不時地寬慰他幾句。
可展昭根本無心聽他們的話,偶爾才心不在焉的應上幾句,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屏風裡面的情形。
隱約可以看到公孫先生將銀針扎入白玉堂的腹部,聽見裡面不時傳來的聲聲抑制不住的痛吟,展昭只覺那一根根長達數寸的長針似是扎入自己心頭一般,胸中一陣陣的刺痛!白玉堂每呻吟一聲,他的心就抽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