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時的他仿佛一朵經過夏日風雨的白荷,有些頹然疲憊,但清新婉媚得無敵。
恆夜的心怦然一動,伸手將那縷汗濕在臉頰的秀發撥開,半響無語。
“朕不應該將你留在慈宁宮,沒人照顧你,你的身体又有些嬌弱,朕。。。。。。”
“皇上不用為難的,我病好了以后就出宮,我入宮已經兩年了,按說賦役的時間已滿,辭官出宮沒有什么不妥。”董雪卿幽幽的說道,微微勉強的平淡。
“愛卿何出此言?國家正是用人之際,你留在宮中任職才是正經。朕。。。。。。自有安排。”恆夜急切的說道,他怎會放他走?
董雪卿橫瞥了這個此時還一付九五之尊模樣的皇上一眼,無限嫵媚。春意帶過岱眉鳳眼,暗暗咬住尚失血色的下唇,自顧自的絞著一雙柔荑。
這副嬌嬌柔柔的模樣頓時讓恆夜欲火難耐,他一把握住了那雙微熱的纖纖玉手。
“愛卿的身子還有些低熱的,不休息嗎?”恆夜极力按捺住自己的欲望,神色頗為苦惱。
“是嗎?”董雪卿將恆夜的大手拉到晶瑩的頸項上,“很熱嗎?”
恆夜的指尖一接触到那光滑火熱的肌膚,就再也無法逃脫那致命的誘惑了,他嚓的撕開了董雪卿薄薄的內衣,開始吮吸囓咬那絲綢般的滑膩頸部,小巧性感的鎖骨,還有那比平時更紅艷動人的乳頭。
“恩啊。。。啊。。。”甜美的呻吟斷斷續續的瀉出那微啟的櫻唇,雙手向后支撐著發抖的單薄身体,一雙玉足更是難以自控的勾住恆夜寬厚的背部。
恆夜有力的大手馬上將對方全身的薄衫撕得七零八落,而后抓住了纖細的足踝,將之向外拉撐,美麗粉嫩的密穴立即暴露在涼涼的空气中。
“皇上,。。。不要。。。”董雪卿羞得閉上了眼,但他當然知道皇上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恆夜在筆挺的欲望上涂上了潤滑的香精后,沒有任何遲疑的長驅直入。
“啊,雪卿,你好熱,朕。。。啊,好緊,好舒服。。。”恆夜爽得語不成調,腰部的律動愈來愈快,扶住對方細細的腰肢,有勁的往深處頂著。
“啊。。。。皇上。。。夜。。。。我。。。。啊。。。啊。。。。。”董雪卿承受著巨大的痛楚和快感的衝擊,眼淚不由自主的淌了下來,“好痛,。。。。夜。。。。啊。。。輕一點。。。。”
恆夜只覺得下体被董雪卿火熱的花道包裹得暢快無比,源源不斷的刺激衝擊著下体和渾身上下,手中的細腰舒服得微微顫抖著,那張絕世容顏因痛感而欲哭無淚,這大大滿足了恆夜的虐待欲和占有欲。下身因此更加膨脹和激動,摩擦引起了更強烈的快感。
不知宣泄了几次,恆夜抱著几乎無力喘息的董雪卿停止了索求。
這時,他才發現可怜的小美人累得几乎無法呼吸。他匆匆讓宮女清理了董雪卿的衣著和床單,招來了御醫。
“他怎么了,是不是燒得厲害了?“恆夜焦急的詢問道。
“啊-––董大人的燒退了,不知為什么,可能是吃藥后發了場汗吧,但脈搏又极其的乏力,是辛勞過度––不知––”
“那還不開些補气養神的藥來!”恆夜不客气的打斷了御醫的診斷,他如何相告,自己對床上的病人臨幸過度。
“是,是。”御醫應道,停頓了一小會儿,猶豫不決的說道:“其實,董大人的身体。。。”
“盡管說來,朕赦你無罪。”恆夜不耐煩的說道。
“是!董大人的脈搏顯示他的心肺有不斷衰弱的跡象,這樣下去,恐怕成大患。”御醫斟酌著言語,一邊窺視著恆夜的臉色,“這好象是先天帶來的不足之症,藥劑的進補是很難見效的,重要的是心情開朗,适量休息,不宜太。。。。。。。操勞。”
恆夜面無表情,但內心的震痛暴露于俊目之中,“也就是說,你們對他的弱疾毫無辦法!”
御醫開始哆嗦,但必須回答下去,“天山雪蓮是最合适的補劑了,但它們生長在人煙滅絕的懸崖峭壁上,數年難求呀!”
“宮中還有多少天山雪蓮腕丸?”
“還有數十盒,如每天一丸,可用上四五年,但西妃,還有以后有了龍种的嬪妃們,她們進補的藥方上都有這項藥劑的,那樣的話。。。”御醫据實點明宮中歷來的情況。
“不用說了,雪蓮從今以后專人保管,除朕御准外,不得用于任何方劑,朕親封你為宮廷采藥侍郎,加封千戶侯,專門負責雪蓮的采集,你馬上組織人馬前往天山采藥,并指定專人每日送一顆雪蓮丸來寢宮。“
“是,是,還有,雪蓮用清晨的花露服下其功效可大增,臣可命弟子收集,一并送來。”御醫無端得到如此丰厚的封賞,不禁喜出望外,拼命表現。
“好了,你記住只要董雪卿能健健康康的,你們的功勞朕可記著呢!退下吧。”恆夜溫和的用利益收服著御醫。
他作為一國之君,可翻云覆雨,所向披靡,但床上的那個人,唉,他真的和旁人不一樣。
恆夜重新坐回到床邊,食指輕輕划過那有些蒼白的唇,董雪卿疲倦的睜開了眼,不期望看到了恆夜眼中的痛惜。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皇上?”董雪卿莞爾一笑,“我好象睡了好久的。”
“御醫說你太虛弱了,從今天起,你就住在未央宮,御醫會每天送來補藥,你好好休息,朕。。。每天看見你都會很開心。”恆夜握起他冰涼的手,緩緩說道。
“那你會每天都回寢宮嗎?”董雪卿帶著孩童的嬌气問道,黑水銀般的眼睛里流淌的憂郁足以讓鐵石心腸的人點頭。
恆夜這才發現,自己作為不可一世的皇上,已經夠理智,夠鐵腕了,但面對這樣一個柔情似水,顛倒眾生的幸臣,他几乎不忍心看到他的一丁點傷心。
“當然。”他控制住自己再次抱住對方的衝動,慎重的點點頭。
“唉,我想看看雪雁,她。。。還好嗎?”董雪卿看到恆夜今天心情難得的好,借机提出了要求:“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皇上你有沒有。。。。?”
“朕從來就沒有臨幸過她,最近公務繁忙,也沒有問起過她,你可以去看看她,她在。。。好象是冬宮。”恆夜這才想起這么一回事。
“那,皇上能不能放她出宮,她還是個小姑娘––”
“不用說了,她已經被封為朕的嬪妃了,這是不可改變的,她––還有你,都是朕的人!”恆夜的口气非常強硬,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雪雁,因為,他們都是和許嚴有關系的人。
董雪卿何嘗不明白恆夜的想法,他知道此時最聰敏的做法就是避開這個話題。
“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們的。”恆夜打斷了沉寂,摸了摸董雪卿水滑的長發,大步离開了。
恆夜剛离去,一批宮女和宦官就魚貫而入,開始清理紛亂的房間,圓圓帶著開心的微笑立在了董雪卿的身邊。
“董大人,要梳洗嗎?”圓圓一如平常的問道。
董雪卿從容的在銅鏡前坐下,看著光鋻可人的鏡中的自己,
“圓圓,你說我變了嗎?”他淡淡的問道。
“沒有,大人你依然是那么光艷動人!”圓圓笑吟吟的回道。
董雪卿開始微笑了,他知道圓圓沒有刻意討好他,但是慢慢的,旁人會知道,他不再是那個羞澀單純,于世無爭的弱冠少年了。
在梳洗過后,董雪卿來到了冬宮,那是怎樣一個偏落蕭條的离宮呀,房屋雖然嶄新,但疏于打理,宮女盡是老弱之流,他慢慢踏進了主屋,空空蕩蕩的房間連整齊的家具都沒有。
正在梳頭的少女回過頭來,慢慢的,慢慢的,寂然的神情仿佛一個老嫗
雪雁,三哥來看你了。”董雪卿的聲音酸酸的。
“三哥,。。。。。嗚嗚。。。。。哥呀!”雪雁一頭扑進了雪卿的怀里,仿佛一個嬰孩一樣撼然痛哭起來,所有的恐懼,委屈隨著少女的淚水一并嘩嘩的流淌在董雪卿精致的外袍上,你很難想象這位千金小姐以前是那樣的無憂無慮,天真爛漫。
雪雁哭了好久才抬起了紅腫的眼睛,
“三哥,你知道嗎?我好害怕,我害怕我就這樣被關在這里一輩子,沒有任何人來看我,沒有任何人和我說話,我好怕,我就這樣老了下去,就這樣過一輩子,。。。。嗚嗚。。。”
“好了,好了,這不是來看你了嗎?你不會在呆在冷宮了。”董雪卿輕撫著她的頭,微笑的說。
圓圓連忙給端來了水替雪雁洗淨了淚痕。兄妹倆坐在了椅子上。
“三哥,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和。。。”董雪雁這才想起了自己犯下的滔天錯誤。
“別說了,雪雁,一切都過去了,”董雪卿打斷了她的話,“你沒有作錯什么,如果是我,我也會去爭取我的幸福的,以后你要記住,這個宮中爾虞我詐,我們是親兄妹,我們要團結,那樣我們就不會在受欺挨气了。”
“皇上他。。。。。。”董雪雁不得不提到他們命運的主宰。
“皇上他不會再生你的气了,他會對你好好的。當然你要多下點心在他身上,如果你得寵了––”
“不!三哥,我不愛他,許大哥他––”董雪雁惊詫的抬起頭直視著一臉平靜的雪卿。
但她的話馬上被雪卿打斷了。
“不許提起許嚴的名字,特別是在皇上面前!”董雪卿一臉嚴肅的警告著妹妹,但看到雪雁受傷的樣子,又不禁放松了口吻,“你現在是皇上的雪妃,你只可以。。。愛皇上,我也好久沒有許嚴的消息了,你不要在想著他了,這會害死你的。”
董雪雁低下了頭,她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好陌生,她可以猜到雪卿已經重新獲得了皇上的寵愛,但她這么也想不明白愛情是可以忘卻的嗎?那份刻骨銘心的愛?
“好了,你好好打扮打扮,我會帶你去未央宮的,几天是八月中秋,歷來宮中有盛會,你要讓所有嬪妃,宮人知道,今后宮中是你我的天下!”董雪卿清楚的說完以后,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哥哥,我,不明白!”董雪雁愕然說道。
“你馬上會明白的,記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會讓人送來首飾的。”董雪卿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笑道。
這個中秋夜非常的有天緣,深藍的天空上一絲烏云都沒有,大大圓圓的月亮定定的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撒在整齊華貴的宮殿庭院上。
未央宮挂上了一色的紅燈籠,單純艷麗的紅光讓一向肅靜的未央宮顯得异樣的美。恆夜坐在大殿的上座,身旁是皇太后和怀有龍种的西妃,近臣和皇親國戚分兩溜坐開,橫延數十米。几案上清一色的美酒瓊漿,稀世奇果,精美小菜。
台下艷歌曼舞,淺彈清唱,絲竹不絕。
臣子和皇親們開心的交杯換盞,猜拳斗酒,西妃也幸福的笑著,時時摸摸自己以高高隆起的肚子,席上只有恆夜和皇太后禮儀牽強的微笑著。
“皇上,怎么今天沒有見到你的舊愛呀?”皇太后笑問道。
“太后是指?”
“哎,您就別裝糊涂了,你從哀家的慈宁宮中抱走了人,都沒通知一聲喲。”皇太后斜瞟了西妃一眼,“哀家覺得那個孩子挺乖巧的,不象一些外族的,不知心里什么主意,哀家時刻都替這漢室的天下提著心呀。”
恆夜沉默了片刻,他馬上明白皇太后為什么開始幫著董雪卿了,無論如何,他覺得很舒心。
“去后房將董大人請出來。”恆夜吩咐著身邊的陳公公。
“是!”陳公公應道。
西妃在一邊一直不動聲色,自從皇上親自從慈宁宮中抱回生病的董雪卿以后,她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但她將皇上的舉動歸為自己有孕在身,不能伺寢。
現在眼看皇太后都站到了那一邊去,她不能不心惊。
片刻后,董雪卿帶著雪雁和數個宮人出現在燈火輝煌,人聲嘈雜的大殿上。
立即,人聲低了下去。
站在董雪卿身邊的雪雁讓全場人惊艷不已。
董雪雁身著玫瑰鑲金絲的織錦衣,頭帶鳳飛九天的金釵,臉上的宮妝得体大方,在宮燈柔和的光線下如珍珠般的肌膚更顯得光潤粉滑,也許這些裝扮太成熟和隆重,但正好襯托了那張青春美艷,豆蔻年華的美麗面孔和寬大衣服下撩人遐想的魔鬼身段。
“呀,那是誰呀,好嬌嫩嫩的小美人呀。”皇太后詫异的詢問道。
董雪雁落落大方的跪拜答道:“妾身乃皇上新封的雪妃,現任太子監董方的幼女。在此見過皇太后,皇上。”
皇太后收起了惊訝,冷笑著,對恆夜說道,:“真是一門精英呀,妹妹也是傾國的紅顏呀。”
恆夜微微笑著,細看下,董雪雁的眉目与她哥哥頗為相似,在花簇翠雍下艷冠群芳。一旁的董雪卿刻意著了一套深藍色的綢衫,腰帶,發冠都是暗淡的玉色,晶瑩素白的臉上不染絲毫脂粉,尖尖的下頜顯得太過清瘦,但那毫不加以修飾的雙眸迷离深邃,讓人一望便不能自已的陷了下去。和艷麗燦爛的妹妹相比他清淡無以复加。
“雪妃,朕今天才發現,你真是美麗動人呀。”恆夜笑著夸道,:“來人,給董愛卿賜座,雪妃,你坐到朕的身邊來。”
“皇上,哀家也乏了,先回宮了,你們慢慢樂吧。”皇太后自覺的退下了,她要去找茹妃,好好商量一下局勢的發展。
董雪雁依偎在了恆夜的身邊,暫停的歌舞繼續升平,恆夜摟著新人開怀暢飲。西妃的臉色如死灰一般。
第二十五章
殿下的董雪卿自然的飲著酒,看著歌舞,身邊的大臣們殷勤的向他敬酒答話,本來以為他們董家徹底的玩完了,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個絕色的妹妹剛獲圣寵。也不用去想這三人的關系,反正是貌美人紅,還不好好巴結巴結?
這時,在座的只有恆進和元石靈笑不起來,董雪卿一邊淺飲著美酒,一邊有意無意的掃過那些達官貴人,有些微熏的眼波著重的略過了那兩張不開心的臉孔。
“為什么不開怀暢飲呢?小王爺?”在恆進片刻惊詫之間,董雪卿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來,我敬你一杯。”
恆進一聲不吭,仰頭喝下了一滿杯酒。
董雪卿輕啟珠唇,用极其微弱的聲音說道,“小王爺好酒量,我喜歡,今晚有空嗎?后花園,寢宮的后花園。”說完不等回答,淺笑著离去了,經過元石靈的身邊時,卻是冷淡不屑的一瞟。
元石靈覺得血气上涌,如芒刺在背一般,不覺得猛喝了一通。片刻后,某個寢宮內侍伏在他耳邊輕語了一番,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時的恆夜心情大好,左擁右抱,董雪雁羞澀的端坐在一邊,如純純的小白兔一般,更是撩動著恆夜的血气。
“皇上,已二更了。”陳公公一邊恭敬的提醒著半醉的君王。
“朕也該休息了,好,擺駕冬宮1”恆夜語畢,一把抓過雪雁的小手,离去了。
西妃默然看著恆夜遠去的背影,清淚悄然滑落,暗咬銀牙,快步回宮了。
董雪卿此時已擺脫了眾人的獻媚包圍,看向空空的龍椅,不禁滿意的一笑。殊不知,笑過以后,心中酸痛暗涌,自己親手將胞妹推入了皇上的怀抱,不知是對是錯?
此時的冬宮燈火通明,溫暖如春。
恆夜坐在寬大的床上,醉醉的看著臉色緋紅的董雪雁。
“替朕寬衣。”恆夜命令道。
“是!”雪雁生疏的解開一個個紐扣。
恆夜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醉眼朦矓。
“你,有沒有,被別人碰過?”
雪雁呆了片刻,擰過了臉,“沒有!”
“是––嗎?”恆夜帶著笑拖長了腔調,“那,你現在心里正想著誰?”
“什么都沒想。反正,我們都是你的。”董雪雁凄然回答道。
“哈哈。。。。”恆夜并不气惱,他一把捏住雪雁的臉,“你知道嗎?你哥也曾這樣冷冷的對著朕,但現在––他比任何寵物都要順從的躺在朕的怀里。朕說過,朕是沒有什么得不到的。”
董雪雁听完此言后,從容的為自己寬衣解帶,如圣洁的祭品一般,躺在了床上。
這樣的平靜和恬然讓恆夜的酒醒了大半,面對如此洁白順從的侗体,欲望在一點點的消散。
房間里一片沉寂,雪雁靜靜的躺著,睫毛上扑哧扑哧的閃動著一片淚光,在燭焰的搖晃中,恆夜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和肢体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恆夜一言不發,提腳离開了冬宮。
他在漆黑的夜里走著,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主動放棄佳人的投怀送抱。好象一向冷血的獵手對珍禽不忍心開槍一樣。不!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有絲毫的心軟?一想到這里,他又急切的停住了腳步,然后,他決定什么都不去想,再次回到了冬宮。
“皇上,您?”宮女的惊呼聲讓里屋的董雪雁走了出來。
“皇上,您?回來干嗎?”
恆夜一揮手,示意宮女退下,下一刻橫抱起衣衫單薄的董雪雁進入了里間。
鴛枕映屏山,月明三五夜,對芳顏。
。。。。。。。。。
未央宮燈色灰暗,宮娥宦者們都睡下了。董雪卿卻還穿著剛才宴會上的絲袍,從宮后門慢慢踱到了后花園,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急促不安的身影。
“小王爺,來了很久嗎?”董雪卿輕柔的問道。
“不知董大人有什么賜教?這夜深人靜的。”恆進色色的看著他,故做嚴肅的問道。
“喔,以為我這么晚來是談公事的嗎?那失陪了。”董雪卿滿臉委屈的轉身要走。
“哎,你別走呀1”恆進馬上攔住了他,一臉痴迷哀求。
“干嗎?你現在還敢對我拉拉扯扯的。”董雪卿笑顏如花,一雙媚眼如彎彎的新月。
“你不是喜歡嗎?我的小狐狸!”恆進自我解嘲的一笑,手掌滑過那蛋青般的臉頰。
董雪卿一把抓住那只輕浮的手,在腮幫上磨蹭著,斜著眼,火辣的看著他。
恆進哪經得起如此煽情的挑逗,一把摟住面前的美人,開始動手動腳。
董雪卿欲躲暗迎,低笑不斷。
正在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你好大的膽,你不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嗎?”元石靈帶著無比的妒意指責著恆進。
“你,你才是大膽1打扰本王爺的好事1”恆進被打斷了求歡,气急敗坏的拎起了對方的衣襟。
“小王爺,你這是什么意思,想和上次一樣,和他一起欺負我,嗎?––你,你以后別再看見我!”董雪卿立即楚楚可怜的掉下淚來。
恆進看到這番情景,這是又憤怒又心痛。
為了顯示自己的真情,開始對元石靈拳打腳踢起來,于是,兩人馬上打作一團。
正在一片混亂之時,一道寒光終止了打斗,只見元石靈的背上插入了一柄長劍,便趴的倒下了。
“董雪卿,你?”恆進震惊的看著站在元石靈身后的凶手。
“我是幫你呀,未央宮豈是你們大鬧的場所?再說,這劍不是你的嗎?”董雪卿拍拍手,意淡气閑的回答道。
恆進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配劍不知何時离開了腰畔,插在了元石靈的背后。
“我沒有想殺他呀1何至于此,董大人!”說著,他欺身上前,万分焦急的看著董雪卿。
“不至于?你憑什么說這句話?我告訴你,我最恨就是受這种豬玀的欺凌1他還恬不知恥的來這里抓奸呢!你受得了,我受不了!”董雪卿冷冷的說著,漂亮的黑眼睛如寒星一般在夜色中閃閃發光,复仇的火焰讓他的美异常鬼魅。
“那,現在怎么辦?”恆進冷靜下來,他如何能躲過如此的誘惑,“我可以馬上叫心腹來處理。”
“你考慮吧,現在––京城的治安不穩,人心如潮,一向驕橫的元少爺在城外遇刺身亡也很正常嗎。劍嗎,你交給我處理就行了。”董雪卿把弄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黑發,微笑著從元石靈僵冷的身上拔起了劍,“快動手吧,天,快要亮了,我也該回寢宮了。”
一切在他眼里就好象踩死一只螞蟻一般輕松。
當天空出現啟明星的時候,董雪卿已經洗沐完畢,坐在了銅鏡前。圓圓替他梳理軟軟的頭發。
“圓圓,我什么事都沒有瞞你,你害怕嗎?”董雪卿突然問道。
“董大人,您放心,圓圓除了一心伺候您之外,絕對不會亂說話的。”圓圓繼續著手中的活,平靜的回答道。
“宮中的女人都和你一樣嗎?見慣了爾虞我詐,刀起刀落?”董雪卿看著鏡中平靜如水的少女,忍不住問道。
“那些見不慣的女人已不复存在于這個皇宮中了。”
董雪卿回味著這句話,不禁收起了笑意,“那,雪雁很難––唉,她太過單純直率了,做事太心急。”
“說起雪妃,只要皇上寵愛就可呼風喚雨了,您不用多慮的。”
董雪卿仿佛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臉色蒼白起來。
第二十六章
“您怎么啦?臉色這么的不好?”圓圓忙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呀,昨天沒有吃雪蓮丸呢”。
董雪卿看到圓圓的失措,不禁發笑道,:“一兩天不吃那种補藥又什么打緊的。”
“可不是,御醫特地囑咐我,說一天不吃都會––啊。”圓圓自知失言的掩住了嘴。
“會怎樣?”董雪卿狐疑的轉身看向圓圓,“御醫從來沒和我說過呀,但現在經常的過來,他和你說了些什么嗎?”
“沒有什么,就是說,您身体挺嬌嫩的,要時時注意保健。”圓圓眨著水靈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董雪卿沉默下來,“你出去一會儿吧,我想考慮一點事。”
“是。”圓圓拿出雪蓮丸和清露水,退下了。
董雪卿把玩了一會儿精致的藥盒,突的覺得不安起來。這一刻,他很想見見恆夜,馬上,他想到了恆夜的去處,無名的難受在心口涌動。
“圓圓,請劉先副統領過來。”董雪卿立即將思想轉移到正經事上來。
“是,對了,劉先現在可是總統領了。”圓圓歡快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門外的畫廊上。
劉先一臉焦慮的跨入了未央宮。
“董大人,你可真會挑時候,我正遇上事呢!”
“喝口茶再說吧,什么事難得住你劉統領呀。”董雪卿微笑著給劉先推來一杯香銘。
“唉,皇親國戚的事唄,那個魏得之的事還沒有影子,這儿又死了一個元石靈!今儿天蒙蒙亮就在城外發現的,身体還是熱的呢。我可不敢稟明太后,他––”劉先突然住了嘴,他看到了董雪卿滿臉的不屑,立即想起來了那日元石靈冒犯董雪卿的事來。
“怎么不說下去了,那种人早該死了。”董雪卿鉤起清秀的眉頭,“我也是有點事要告訴你,可能和宮中的安全有關的。”
“什么事?”
“嘔,圓圓天不亮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后花園里撅土什么的,行蹤詭异,我想應該和你說一聲,這個可是未央宮呀,出點什么事,你可是吃不消呀。”董雪卿淡淡的說道。
“那可不是。那我現在就帶人去看看。”劉先忙站起身來。“讓圓圓帶路吧。”
不一會,侍衛就在花園的角落里挖出了一把沾滿血跡的長劍。細看之下,長劍非常的特別和華貴,劍柄上鑲有一塊絕世的紅寶石。
“好象只有他有這种劍,這顆寶石是先帝御賜的。。。”一個侍衛喃喃說道。
劉先的臉色灰暗到了极點。
“圓圓,你看到那些人的長像沒有?”劉先問道。
“啊,沒看清,天暗著呢,只有一個人,他身材中等,衣服好象很華貴,夜里都看得見金黃的色澤。”圓圓努力的回憶著。
“好了,圓圓,我們回去吧,劉大人心里明白著呢。”董雪卿斯條慢里的說道,“劉統領,你一定會秉公辦理的吧,我一定支持你。”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走開了。
“劉大人,今天清晨,元石靈身上的劍傷好象也是長劍的。”一個侍衛輕聲提醒道。
劉先擺擺手,嚴肅的叮囑道:“今天的事你們可不許走漏了風聲,我馬上去參見皇上。凶器好生收起來,讓鋻官拿去驗,也去驗驗元石靈身上的傷口。”
董雪卿沒有直接回宮,他帶著一臉慎重去到了慈宁宮。他想象著皇太后失去寶貝外甥的情形,開心的要命。同時他讓圓圓替他送了一封信,拖人送去恆進的小王府,
當劉先將全部的事委全盤稟告給恆夜以后,恆夜的臉色由晴轉陰。
“沒想到恆進會對元石靈下手,他們倆平時好象關系挺好的呀。”恆夜不解的說道。
“這,臣下就不知了。但凶器的确是恆進王爺的配劍。”劉先据實說道。
“要好好調查一下,你––”恆夜的話被打斷了。
“太后駕到!”
只見,皇太后帶著一幫外戚來到了勤政宮。
“皇上,你可要為哀家做主呀!”皇太后一臉的哀痛,“我的靈儿死得好慘呀!嗚嗚!”
“這事情還要調查,太后你要節哀順便。”恆夜勸慰道。
“調查?誰會去查?凶手是個王爺呢!出了事,你們都不來告訴我!”皇太后怒不可遏,“要不是,董雪卿來告訴哀家,恐怕,靈儿就白白這樣。。。嗚嗚。。。”
“董雪卿?”恆夜質疑的看著皇太后。他實在不明白,董雪卿怎么一轉身就成了皇太后的心腹了。
“好吧,劉先,你去緝拿恆進,抓來了好好審問!”恆夜下了指令。
但一個時辰后,劉先跑來稟告。
“啟稟皇上,太后,恆進在收到一封來信后就跑掉了,現在不見蹤影。”
“皇上,你听听,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皇太后气得哆嗦,“你還不快發出通緝令。通緝這個殺人凶手!”
“當然,皇子犯法与民同罪!”恆夜沉下臉色,發出了皇令。
“那是誰給送的信?”恆夜問道。
“臣下問過了,家人都說沒見過,可能是恆進的內線吧。”劉先回道。
“唉,煩心的事真多!”恆夜恭送走了皇太后,對陳公公抱怨道。
“那,要不要去哪儿散散心?”
“去––冬宮吧。”恆夜猶豫的說道,他打心里不能接受董雪卿為皇太后賣力的事實,他覺得那個原本清心寡欲,不問是非的脫俗少年好象改變得太多了。
當恆夜踏著月光走入冬宮時,他看到董雪雁正在伏案撫琴,她入神撥著琴弦,眼神迷茫的看著案前的香爐,优美婉約的仿佛一幅仕女圖,恆夜無聲的看著,听著,直到一曲終了。
“好!我們大漢朝的女人果然和夷邦的不同,知書斷文,琴棋書畫,看來,董國監是訓女有方呀!”恆夜邊贊賞,邊走到了雪雁的身邊。
“多謝圣上夸獎!”董雪雁微微欠了欠身,揮手讓使女奉茶。“臣妾不過是學了一點琴瑟山水,真正書經滿腹的是几個哥哥。”
“嘔,那以后朕要好好看重几位董卿家了!哈哈。”恆夜笑道。
“而几位哥哥中,我三哥是最有才華,他五歲時便熟讀四書五經,十歲時通知天文地理,連孫子兵法都能長篇背誦出來。皇上可不能錯過了這個人才呀。”董雪雁一本正經的談起了董雪卿,讓恆夜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難怪他替朕看奏折時迅速果斷,原來。。。。。恆夜暗自想到。
“不過,我三哥對皇上的意義恐怕不在公務上,不是嗎?“董雪雁見恆夜不語,又直接触到恆夜和董雪卿的尷尬關系上。
“你干嗎老是提起他,想惹朕气惱嗎?”恆夜半認真的笑問道,“可惜朕不會和一個小女孩計較。”
“喔,臣妾以為提起他,皇上會很開心!”這句話更加赤裸裸了。
但恆夜就是無法對她怒顏相對,相反,他覺得這個女孩很是俏皮直率。
“好了,朕說不過你。你愿意陪朕出去走走嗎?”
沒想到一向喜怒無常,惟我獨尊的皇上對自己如此寬容,雪雁不禁涌動著少女的虛榮和歡心,她抿抿嘴,甜美的一笑,過來拉住了恆夜的手。
“你真像朕的妹妹,讓人又气又疼!”恆夜握著雪雁的小手,走出了冬宮。突然,他覺得懊悔,原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發泄欲望的對象。
倆人漫步在月光凝謐的宮落中,談論著童年瑣事和蟬叫蛙鳴。純淨和祥的气氛環繞著這片深秋的夜空。
雪雁銀玲般的笑聲讓恆夜放下了一天的疲乏和政事的壓力,雪雁也對恆夜講述的男人的世界感到好奇。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時又眯成彎彎的月,整個夜空都為他們的輕松快樂而開朗。
“也許,你這樣的女人就叫做紅顏知己。”恆夜喃喃自語道,“他,始終是個男人。”
“什么?”雪雁沒有听清。
“沒什么!和朕一起回宮吧。”恆夜抓起雪雁冰涼的手,頓時,雪雁覺得一股熱流奔入了心田,她紅著臉低下了頭,以前那場戀愛的感覺霎時間游走全身。
“也許,這真的是天命。”她默默的想著。
一周后的一個下午,皇太后來到了未央宮,她環顧四周,除了面無表情的董雪卿和侍女圓圓外,偌大的宮殿顯得特別空蕩。
“皇上,他一直都歇在冬宮?”皇太后怪怪的問道。
“臣不知,但他這些天沒有回宮休息。”董雪卿帶著禮儀性的微笑回答道。
皇太后被這樣的漠不關心激怒了,“你不要忘了,你和哀家的約定!茹妃現在正被皇上冷落在一邊呢!”
“同樣如此,西妃不是也被冷落了嗎?她都快生產了,皇上都沒有去看望過她,臣記得當初的約定是將皇上從外族人身邊拉過來。如今,天遂人愿了。”董雪卿很有耐心的解釋著,“但皇上又寵上了誰,臣也無力阻攔呀。”
“呵呵,你倒把責任推得干干靜靜了。”皇太后冷笑了兩聲,“看來,你是想扶助你的妹妹立后了。”
“ ,太后你不可妄言,立皇后的事可非同尋常,小臣可不敢涉及其中,皇上喜歡誰,就是誰了,您看看我都多天沒有看到皇上的影子了,真是無能為力呀。”董雪卿擺出一臉的委屈,讓皇太后啞口無言。
“好,你們董家的真是好樣的。哀家看著呢!看看誰最后成為皇后!”皇太后撂下狠話,走向宮門外,在即將跨出門檻時又擰過頭來,半威脅半囑咐的說道:“我們現在還是一條線上的人,西妃如果生下了皇子,她還是最大的威脅,哀家在尋找机會讓她永不得翻身。到時候––”
“到時候,您要用得著小臣的地方盡管吩咐!”董雪卿接過了皇太后的話頭,在他詭秘的笑容中,皇太后健步离開了。
董雪卿收起了一臉的笑容,坐在了太師椅上。端起圓圓給泡好的香茶,居然喝不下去。
的确,現在恆夜是非常的寵愛雪雁,每天,都有小宦官來報看見皇上親密的挽著雪妃的手在花園里散步。但是,為什么,他突然覺得疑惑,皇上為什么會如此輕易的喜歡上自己那個懵懵懂懂,毫無心机的妹妹。為什么,他都沒有來看自己。一想到這里,心里難免會酸酸的。
到現在,他也說不清,他到底在乎什么?是皇上這個人,還是那份至尊無上的寵愛?
“皇上駕到!”恆夜的及時到來將董雪卿從迷茫中喚醒,但也讓恆夜看到了他真實的表情。
那雙水霧彌漫的黑眸有些無措的看著自己,冷淡的眼角畫出道不出,說不清的委屈和哀怨,恆夜見到這樣的董雪卿,心里一陣悸痛,這些天,他一直呆在天真甜美的董雪雁身邊,潛意識里在避開董雪卿,也解釋不清為什么自己想方設法的將他留在身邊,又想逃開。
“皇上今天挺有空的。”董雪卿馬上恢复了平靜的態度。
“怎么,朕來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嗎,再說,未央宮是朕的寢宮呀。”恆夜掬起董雪卿垂在肩上了一縷發絲,深深吻了吻,淡淡的水香味縈繞心田,“你寂寞得要獨自去后山的流云湖嗎?”
董雪卿柔柔的甩開恆夜的拂弄,有些寂然的笑道:“湖中的荷花連徑葉都枯敗了,可見真是‘花無百日紅’。”
恆夜沉默了一會儿,突然從背后抱住那個落寞的男人,緊緊的貼住那帶有一絲寒意的單薄身体,紛亂的吻著他如水般的秀發。他自己都能感到他哪里都急切的要他。
董雪卿沒有絲毫的反抗,他任由恆夜將他抱上了床,粗魯的撕開了他的衣服,無情的在他每一寸無暇的肌膚上烙下紅雨般的吻痕,一直到皇上暴躁的進入了他的身体,他咬著床單,忍受著讓他發抖的疼痛––沒有說一句話。
恆夜在進入狀態后,惊人的快感已經衝散了他無名的怒火,他用各种姿勢享受著這具曼妙無比的肉体,用無窮的熱情和精力折磨著這個漸漸城府,難以琢磨的愛臣。
恆夜發現了董雪卿正在用無視著一切來抵御他時,他深深的吻住了他并輕撫他光滑的肌膚。
“啊。。。不要。。。啊。。。”董雪卿的敏感讓他潰不成軍,原有的痛苦轉為了火辣辣的刺激和停止不了的迎合。他舒服得挺直了細腰,雙手不禁扶住了恆夜的寬肩。
隨著恆夜衝擊的加快,董雪卿的眼神開始散亂,無聚焦的穿過了面前瘋狂占有自己的君主。
“夜,夜,。。。。。。我。。。啊。。。”他痛苦的抱緊了恆夜,達到了顛峰。恆夜被他的緊縮弄得神魂顛倒,在一陣几近飛翔的快樂中宣泄了好久沒有如此暢快的欲望。
董雪卿伏在床上,無聲的哭了。
恆夜本來是意尤味盡,但看到董雪卿的哭泣后,變得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為什么,皇上,現在,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你為什么如此對我?”董雪卿看到恆夜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衣裝,准備离去,忍不住擦干了眼淚,質問道,“你可以花上一個下午陪你的妃子賞花觀草,卻沒有半點的耐心陪陪我說話,我對你來說––是什么?”
“問得好,朕就開誠布公的告訴你––你變了,董愛卿!”恆夜用手輕薄的抬起對方還有些濕漉的下巴,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的不滿,“自從你再次回到未央宮中,你就從來沒有安分過,你不要以為你和太后的來來往往沒有人知道!你說朕如何天天呆在一個心机滿腹的佞臣身邊。。。這后宮中互相傾軋的女人就夠讓朕心煩了!但,也有一個例外,雪妃,你的妹妹,她,真是和雪花一樣純洁無暇,至于你現在,喔,是朕最滿意的床伴。就象朕寢宮里的龍床一樣,用起來,很舒服。這個答案滿意嗎?”
說完后,恆夜帶著自嘲的笑容走出了未央宮。
看著恆夜遠去的背影,董雪卿所有的傷心和眼淚都吞回了肚子里,––他的确是一個明銳,城府的主上,自己是有些低估了他,但現在話已挑明,時局就更明朗了。要仔細考慮一下,應該如何才能夠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圓圓,替我請劉先統領過來。”董雪卿帶著從容的笑容,整齊的走到花廳,坐了下來。
第二十七章
“怎么樣,有沒有逃犯恆進的消息?”董雪卿漫不經心的向皺著眉頭的劉先問道。
“唉,沒有!再怎么說,他是有備而逃的,他的父親又是鼎鼎大名的南粵王爺,在京城外頗有勢力和關系,隨便躲藏在哪儿,我們的御林軍都如大海撈針呀。偏偏皇太后又催得很急,唉。。。。。。”劉先抱怨著。
“你是宮內侍衛統領,外面的是讓御林軍去做就成了!”董雪卿悠悠的說道。
“啊,但太后可不管這一套,她老人家每天都逼著我交人,我只能說是協助嗎。”
“我想有一個人可以幫你的。”董雪卿突然說道,但又頓了頓,端起茶來,不再繼續了。
“誰?你可得救我于水火呀!”劉先瞪大了眼睛。
“許嚴!”董雪卿不緊不慢的說出了這個久違的名字。
“這。。。。。。”劉先噎住了,這個名字可是宮中的大忌呀。
“現在的許嚴可不是當年那個忠心于朝堂的傻子了,他是京城內外最大地下幫派風云會的得勢人物,分舵舵主,宮外不是他們的天下嗎?他要幫你找個人,還不容易!”董雪卿緩緩道來,話語無懈可擊。
“他現在已經不是分舵舵主了,他是風云會的總幫主––同時也是前幫主的成龍快婿。”劉先沉默了片刻,告訴了董雪卿這個事實。
屋內好一陣寂靜,劉先看到了董雪卿一閃而過的無法掩飾的痛楚。那桃紅的唇輕輕顫抖著,悄然垂下的眼皮透出淺淺的暗紅,黑亮的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一剎那間,他又恢复到了那個兩年前惊慌無措的楚楚少年。但––只是一剎那。
“好,那樣,他就更能幫我們了。”說出這句話時的董雪卿已經恢复了自我,“風云會的幫主,真是,哈哈。。。造化弄人呀。”
“我是听道上的兄弟說的,肯定准确。我自今沒有和他接触過,再說,他如此仇恨朝廷,怎么又會幫我們的呢?”劉先沉沉說道。
“他當然不會幫朝廷,但他會幫我。”董雪卿喝了一口茶,更加平靜了,“你通過內線安排我們見面,要避人耳目,慎重行事。”
“這倒沒問題,替我辦事的人很可靠,但只怕他不相信,不肯露面呀。”劉先說道。
“他會相信你的。你對他說,我想知道今年池塘邊的梅花開出了几种顏色,他一定會來付約的。”董雪卿說著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眺望著遠遠的山郭。
“宮中的梅花都是純种,只能開出一种顏色來,殊不知,宮外的花色遠遠繽紛得多。”他喃喃說道,眼中盡是秋天的蕭瑟。
不知過了多久,圓圓的喚聲讓他從紛繁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劉先呢?”
“劉統領早告辭了,他說他會安排的,您呀,都呆站在那儿半個時辰了。”圓圓掩口笑道,“今晚。。。。。。皇上會來嗎?陳公公送來了好些人參燕窩和精美的小菜。”
“不會!”董雪卿干脆的說道,看到圓圓疑惑的眼神后,又笑著補充道:“以后,皇上不會經常來這里了,你不用時時准備了。”
圓圓抿嘴想了一會儿,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他真的愛上了雪妃嗎?他干嗎冷落您?”
“世界上的事往往如此,得到的東西你就不會太珍惜了。”董雪卿說了一句圓圓很難領會的話就回房休息了。
劉先安排的時間簡直好极了。
那是腊月二十八,西妃生下了大漢皇帝的第一個皇子,栖霞宮從來沒有這樣熱鬧歡騰過,恆夜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皇太后和茹妃妒忌得連眼睛都突了出來,但當她們出現在皇上和慶賀的大臣和各國使節面前時仍然時笑容滿面,賢淑得体。
董雪卿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不到晌午,他就偷偷溜出了皇宮,來到了城郊的一間小酒肆––梅香樓。
當他走入定下的雅座時,看到了戴著大斗笠的許嚴。
“等了很久嗎?”董雪卿看了看有些油漬的條凳,稍稍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坐了下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么愛干淨!”許嚴眯起眼仔細的看著董雪卿說道。
相反,董雪卿回避著許嚴的目光,一年過去了,時光居然讓他對最熟習的人都有些陌生的羞澀感。
“劉先說這里僻靜,但很不錯,可凳子都是這么陳舊。”董雪卿看著桌面,說道。
“是很有特色的一家酒肆。你知道嗎,它春天的時候叫桃紅樓,夏天的時候叫采蓮樓,秋天的時候叫落英樓,現在,梅香樓。只要是京郊這一帶的居民,出來郊游,踏青,掃墓,都來喝喝茶水,吃吃野味的。”許嚴看到董雪卿眼中的惊奇,又補充了一句,“但宮內或王公貴族的人很少有知道這座樓的,和我們池塘邊的梅花一樣,今年開出了紅,白,粉三种顏色的花朵,但沒有人能欣賞到。”
董雪卿听后嗤的笑了,不太大聲,但笑了好久,直到滔滔的感触讓他的眼睛酸酸的。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掌替他擦去了淚花。
“不要哭,還記得不,我對你說過男儿有淚不輕彈。”許嚴淡淡說道,一雙俊目射出成熟滄桑的光芒。
董雪卿一把摁住了即將從自己臉上撤去的大手,感覺著那份粗粗硬硬的暖意,閉上了眼,緩緩的說:“你的手告訴我你吃了很多的苦,干過很多的粗活,甚至還受過傷,還好,你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許嚴輕輕抽回了手,爽朗的笑道,“那它有沒有告訴你,現在有一個細心的人好好照料著它和它的主人。”
“嘔,對了,你成親了,我几乎忘了恭喜你。”董雪卿象被馬蜂扎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可惜帶著寒意的眼神一點也沒有恭喜的意思。
“她不是那种嬌嬌小姐,無論是幫會的事,還是生活,她都是我的好助手。”許嚴聞到了董雪卿散發出的敵意,有些解釋意味的說道。
“那你愛她嗎?”董雪卿也感到了自己的不友好,恢复了剛才的微笑,卻問出了這個嚴肅的問題。
“我一入幫會就認識她了,當時她凶得很,弟兄們都不敢惹她,為了完成任務的事,一天到晚的對我發脾气,后來,一起合作得多了,覺得挺默契的,再后來,老幫主覺得我對幫會很忠心,也該成個家了,就提出了親事,我就答應了。”許嚴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他斟酌著自己的言語,盡量讓董雪卿摒棄對妻子的敵意。
‘再后來,你就是幫主了。我知道”董雪卿沒有繼續問下去,當他听到那個“她”時,心里有著壓抑不住的痛,“听劉先說,你當上幫主不到半年,風云會的人數和聲威都擴大了數倍,沒想到,一個官宦人家的公子成了土匪頭子,還如此的成功!”
“我當初加入風云會完全是机緣巧合,但當我了解了幫會的弟兄后,我才知道老百姓被官紳和豪強們逼迫得有多厲害,而且我們的弟兄人人豪爽有情義,他們冒著很大的風險將我的父母家人從西域營救回來了,為了自己人和幫會,他們可以赴湯蹈火的。”許嚴帶著一些自豪談起了幫會,“我們如果搶劫,絕對是貪官污吏和不法商販,幫規的第一條就是不得傷害無辜的百姓。”
“那么,幫劉先緝拿恆進的事當然不是傷及無辜了。”董雪卿突然轉換了話題。
“咿,這是劉先的任務,你怎么如此的關心。”許嚴有些詫异的看著他,他听到了雪卿語气中從未有過了恨意。
“這個––說起來比較复雜,恆進必須死,我不能讓他活著出現在宮中,你一定要赶在劉先之前找到他,讓劉先得到他的尸首就行了。”董雪卿輕輕柔柔的說道,好象談論天气一樣談論著死亡,當然他不愿將和許嚴見面的短暫時光浪費在那個人身上,他馬上關切的問道了許嚴的家人,“許伯伯、許伯母還好嗎?你讓他們呆在京城嗎?”
“他們很好,都住在京郊我的一處別墅里,要想買什么,動動嘴就行了,除了近親和董伯母,沒有人知道的,應該很安全,而且,朝廷即使知道了,也會不加理會的,犯不著為了一個連帶罪名得罪我們風云會。”許嚴非常有把握的說道,他低下頭,抿了一小口清酒,還是問了出來,:“你怎么樣,還。。。好嗎?那次,我真不明白雪雁為什么會那樣做。。。”
董雪卿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片梅林,答非所問:“真漂亮,我每次看到這紅紅白白的梅花都會想起我們以前比賽找到并蒂梅的事儿,宮中是經常賞梅的,皇上今年都是陪著雪妃去看梅花的,雪妃,現在最得寵的妃子––我的妹妹,董雪雁。”
“事情真是難以預料,人人都會變,雪卿,你也變了,變得深不可測。以前的你清雅高洁得就和這梅花一樣,但一眼就能看透,現在的你就像這杯酒,––我知道喝多了一定會醉的。”許嚴悵然的說道,他覺得言語無法道出面前這個漂亮男人散發的危險气息。
“你害怕喝醉嗎?”董雪卿嫣然一笑,細白的手指撫上許嚴有些粗糙的臉頰,一滑而過,“我想我現在恐怕無法讓你醉倒吧?”
許嚴的臉在手指的軌跡過后變得通紅,他不禁低下頭,董雪卿也仿佛想到了什么,訕訕的收回了手,兩人之間一片沉默。
“离開皇宮,來到我身邊吧。”許嚴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認為董雪卿愛上了當今的皇上,但現在,這個玻璃似的人坐在面前時,他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從來沒有絲絲毫毫的減弱。
“不,起碼現在不行。”董雪卿依然看向窗外,他突然覺得好孤獨,“我不會這樣离開宮中的。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
“還有什么事值得你呆在那儿,或者還有什么人值得你留戀的?”許嚴有些激動,他重重的向桌上捶了一拳,堅硬的實木大桌立刻現出了一道裂痕。
“你不會明白我曾經的處境,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人了,這個皇宮的确是肮髒和墮落––但是,我也不會回到你的風云會,你知道那里如今也沒有我的位置了。”董雪卿說出了令許嚴,也令自己心痛的話,為什么只有用這個理由才能在此時拒絕他?
又是一片寂靜。即使周圍充滿了清新的空气,還是讓人感到絲絲的不自在。這原來親密無間的兩人已經在彼此之間設定了隔膜,即使都明白對方對自己的心意,還是在無數痛苦的紛紛扰扰中有了無形的羈絆。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疑慮,我可以等。”許嚴打破了沉默,他掏出了一個釉質的短哨,放在董雪卿的手心上,“這是我們風云會舵主才擁有的風鈴哨,聲音獨特低沉,但可以傳音百里。我們的密探只要听到這哨聲就會出現,你有什么事可以通過他們聯系到我。密探的標志是血紅色的里衣。我會在皇宮附近安排上几個固定的密探的。他們的效率很惊人的,你不必有顧慮。”說完,起身准備离去。
“許哥哥!”董雪卿下意識抓住了許嚴即將閃過的衣角,眼里又不知不覺裝滿了晶瑩。
許嚴將那只冰涼的手慢慢的從衣角上挪開,死命的攥了攥,決然而去。
董雪卿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快速消失在發紅的天際外,潸然淚下。
“下雪了,下雪了!”伴著孩童歡快的笑聲,今冬的第一場雪簌簌而落。董雪卿覺得腮上的淚尤其的冷。他緩緩的离開了梅香樓。
“真是瑞雪呀,皇上,一定是小皇子給我們大漢朝帶來的瑞气,明年一定是個丰收年!”
“是呀!今冬的第一場雪呀,真是好兆頭!”
“皇子是有福之人呀,恐怕是老天給我朝的禮物呀!”
。。。。。。。
看著大雪的群臣在金鑾殿上紛紛獻寵道。恆夜的心情是好上加好。皇太后難看的臉色也被迫的舒緩了一些。
“是呀,這個孩子就叫恆瑞吧。”皇太后微笑著說道。
“難得太后喜歡,朕的皇儿就叫恆瑞!他一定會給我們大漢朝帶來國運和昌盛的!”恆夜馬上接口道,“您累了一天了,孩儿送您回慈宁宮歇著吧。”
于是,恆夜攙著皇太后走出了熱鬧非常的大殿,留下大臣們肆無忌憚的痛飲狂歡。
“你也要休息片刻的。”皇太后舒服的坐在紅木大椅上,喝了一口茶,“你也是做爹的人了,更要懂得照顧自己的。”她慈愛的說道。
“是,孩儿這就回宮休息。”恆夜應著,离去了。
坐在未央宮的矮榻上,恆夜覺得非常溫馨的熟悉,一股男人專用的檀香味讓他每個毛孔都感到放松。
“自己的寢宮可真是舒服呀。”恆夜笑著對陳公公說道,“咦,董雪卿呢,怎么不見他?”馬上恆夜想起了自己放在寢宮中的玩物。
“圓圓!”
圓圓應聲而到,盡力保持的冷靜在恆夜洞察一切的眼光中曝露無疑。
“你的主子呢?該不會去正殿上為朕恭喜去了吧?”恆夜喝著茶,隨意的問著。
“董大人。。。他。。。他去外面買東西了。”圓圓在恆夜淡淡中暗藏犀利的眼神中知道大事不妙了,聲音不由得哆嗦起來。
“買東西?宮中什么珍奇沒有?圓圓,你敢欺君?”陳公公大聲喝道。
“沒有,真的。董大人說宮中的紙張不夠好,他親自去寶芳軒買點紙墨,可能下起了雪,一時很難回來。”圓圓鎮定了一下子,開始說起她和董雪卿預定好的說辭來。
“你下去吧。”恆夜吩咐道。
“是!”御醫如釋重負的退下了。
恆夜看著無動于衷的董雪卿,突然有著說不出的气惱,他衝到床邊,抓起對方凌亂的長發,迫使那雙毫不泄露心机的眼睛正視著自己,大聲吼道:“你听見沒有,為什么要和自己過不去,為什么要自尋死路!”
“因為。。。你從來沒有告訴我我得的是什么病,我什么每天必須吃藥,你要我死都不明不白,你要我作你的見不得人的禁臠,你要通過藥物控制我,讓我永遠呆在這個陰沉沉的未央宮,匍匐在你的腳下,皇上,我說錯了嗎?”董雪卿掙扎著坐了起來,睜大了蒙著一層水霧的美目,超然的看著憤怒的恆夜,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恆夜覺得無話可說,他放開了手中的青絲。當他知道董雪卿有這种天生的弱疾,而且會非常依賴藥物的時候,的确不愿告訴他實情,內心里的确隱隱的存在一种可以控制他的開心,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被人看穿。
“好了,你將話說得很明白,朕也沒有什么可反駁的。”恆夜微微一笑,手掌輕佻的撫摩著董雪卿的臉頰,“而且,你也愈來愈懂得爭權奪利,你我之間是再單純不過的互相利用。朕現在就冊封你為上卿,享受一等王侯的待遇,擁有刑法監控權。你滿意嗎?”
董雪卿凝視了恆夜片刻,跪拜下來,“臣領旨!”
“朕真的沒有看錯你,董雪卿!”恆夜的臉色冷淡到了极點。
“您當然不會看錯人,不過,這樣不好嗎?”董雪卿的臉色霎時間冰溶雪化了,漂亮的眼眉透著無限的風情,菱形的小嘴彎彎的,甜美的無法讓人气惱,“您說得真對,我不是女人,貴妃娘娘的封號滿足不了我,我喜歡權利––每個男人都喜歡!”
“那好吧,看看你如何取悅朕,如何拿出你的优勢來交換權力。”恆夜突然覺得很疲倦,他一把將董雪卿推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下了。
董雪卿半撐起身子,看著恆夜如花崗岩般冷酷的側面,輕輕的吻了上去,他耐心的吻著,從高高的額頭到平坦的小腹,濕濕的舌頭在堅硬的肌肉上盤旋,撫弄。最后,他開始舔向君王最自豪最昂然的地方,是那樣的輕柔,是那樣的深情和挑逗,讓任何男人都無法無動于衷。
“啊。。。。。。”恆夜開始迷茫和舒暢,他摸著對方柔順的長發,感受著細膩而恰倒好處的煽動和愛撫,在几乎要達到天堂的時候,他制止了他的行動。]
“坐到朕的身上來,朕要射到你的身体里。”恆夜命令道。
董雪卿保持著媚人的低笑,挽起了長發,深深的看著恆夜,慢慢在堅硬的昂然上坐下了,仿佛被一分為二一般,難以抑制的眼淚立即充滿了大大的眼眶。
恆夜在突如其來的擠壓和緊觫下興奮异常,他抓住雪卿纖細的腰,開始向上頂撞,而且愈來愈有力,愈來愈快。
“啊。。。。。。皇上。。。。。不要。您輕一點。。。。啊。。。。。。”董雪卿只覺得后庭痛到了盡頭,也快樂非凡。
“啊。。。。。。恩。。。。。。”那雙纖手几乎要將恆夜的胸膛抓破,細白的小腰在快感下不自禁的扭動著,顫抖著。
突然一股直衝腦門的舒爽讓董雪卿瀉出了淡淡的花蜜。同時,后庭的急劇收縮讓恆夜射出了欲望的泉水。
董雪卿在躺下的同時從床邊拿出了雪蓮丸,吞下了兩粒,高潮的紅暈馬上褪去,無盡的蒼白讓他极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千万不能再陷入那痛苦的喘息中去了。
“對了,愛卿要好好的吃藥嗎。否則,如何這樣激情的伺候朕呢?”恆夜帶著譏諷的笑容,扳過董雪卿的臉,吻住了。
董雪卿几乎要窒息了,他奮力的想推開恆夜,但力不從心。同時,恆夜的手指不安分的繞上了他軟軟的花莖。
馬上手指的技巧讓他敏感的下体又欲死欲仙,“啊。。。。。皇上。。。。。好舒服。。。。。啊。。。。。臣。。。。。”
這浪蕩大膽的叫床聲讓恆夜比前一次更加的興奮起來,他將董雪卿的雙腿拉至最大限度,在柔軟的深處攪動著。
“啊。。。。”董雪卿馬上達到了頂峰。欲望的頂撞馬上成為了過度的刺激,他難受得渾身戰抖,欲哭無淚。
“不要了,,,皇上。。。。我求求您了。。。。啊。。。。”董雪卿的掙扎和哀求讓恆夜滿意极了,甬道的收縮和拼命吸吮讓他在感官上体驗著性的無上樂趣。。
終于,隨著欲望的宣泄,恆夜停止了對董雪卿的掠奪。
董雪卿軟綿綿的躺在床上,累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興奮的眼神慢慢熄滅,剩下的只有空洞和悲哀。
“對了,臣也應該恭喜皇上喜獲麟子。”董雪卿仰看著站在床邊穿衣著褲的恆夜說道。
恆夜的動作頓時為之一滯,緩緩的回過頭來,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微笑的對方,“不要怪朕沒有警告過你,董雪卿,你和皇太后的勾當,朕暫時懶得過問,但如果你們妄圖對皇子不利的話,朕一個也不會放過。”
“哈哈哈。。。。”董雪卿笑得很大聲,最后,他忍住笑,抿嘴說道:“皇上以為我是誰,我不是您的皇妃,為了母憑子貴而排除异己,我是您的臣子,最忠心的臣子。”說著,他悠悠的站了起來,溫存的為恆夜攏好衣襟,系上腰帶,脈脈的看著面前還帶著敵意的君王,輕輕說道:“臣的地位不是靠這個,您說是嗎?”
恆夜冷笑一聲,拂開了董雪卿的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离開了。
第二天的朝堂上,董雪卿帶著一臉的肅穆接受了上卿的官銜和永樂侯的爵位,掌握著刑法監控權和鹽糧的專賣權,這是大漢朝首次來賜予非血親王侯最大的權力和最高的官位。全朝的震動不在話下。
這次董雪卿真正成了群臣眼熱的大紅人,几乎每位官員看到他都是笑容可掬。
“天呀,皇上居然。。。。真想不到,董雪卿大起大落几番,最后還是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呀。”
“可不是,你看,西妃剛為皇上誕下龍子,董雪卿就加官進爵,我看呀,可能是皇上對他的安慰。”
“呦,那可不得了呀,皇上如此重視和珍愛他呀。”
“哈哈,男人比女人更划算的,用不著怀胎十月的,一樣風光無限呀!”
“可不是!不過你注意到沒有,董雪卿沒有以前那种冷漠和高傲了,他的那雙眼睛呀。。。。簡直迷死人的。”
“是的,是的,你也注意到了,今天我向他請安的時候,他笑著說辛苦了,看得人心里痒絲絲的。”
“你痒什么,人家是皇上的床邊人,你呀,白日做夢!”
“嘿,你還不信,他就是挺媚惑人的。我的眼睛毒著呢,一看即知。”
“好了,別說了,今時不同往日,听說宮里近來設有好多探子呢。
未央宮*
劉先有些急燥的喝著茶,董雪卿慢悠悠的從冗大的落地帘后走了出來,坐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大少爺,您可真是––你找我有事,盡快著說吧,我可不敢在這儿久坐呀。”劉先嘟囔著。
“你怕什么?”董雪卿為劉先又斟滿了茶,滿臉是千篇一律的笑意,“你放心,皇上今天決不會來的,他在冬宮呢,我們的探子可不是吃白飯的。”
“唉,這些個被我們收買的宦官,也不知可靠不?”劉先還是半疑半惑。
“用人則不疑,我今天來是告訴你新消息的,恆進昨天在南粵王府出現了,你可用官方的名義去緝拿他。”
“囈,你身在深宮居然會知道這個?是不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呀。”劉先也笑了,面前的這位永樂侯愈來愈讓人惊訝。
“我當然不會親自去打听,自然有人來討好。你是自己人,我不瞞你,你看看這些官員的名單,他們現在都是我的親信和耳目了。”董雪卿拿出了一張信箋。
“你––”劉先看完了名單,惊詫得合不攏嘴,“几乎一半以上的京官都是?你當上上卿不足三月,居然。。。。”
“事在人為嗎,我有權有錢,更何況我有京中最大的黑道組織當外應,那些個官僚,軟得不行就來硬的。”董雪卿淡淡的說著,定睛看著面前的碧螺春,顯然想起了某件開心的事,無聲而悠然的笑了。
“你。。。。。你和許嚴一直在聯系?”劉先不得不問得更清楚一些。
“這些隨便你想去吧。你的任務是保證我在宮中的安全,隨時防備著太后那撥人。”董雪卿仍然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不自禁的笑得更深情了。
“那,下官告辭了。”劉先不想打扰他的靜思,起身告辭。
“哎,記住,逮住恆進后,不要留活口。”董雪卿從遐思中醒了過來,著重提醒道。
“沒想到,雪雁會那么喜歡瑞儿。”恆夜躺在董雪卿的大床上,不自禁的說起了他的兩個妃子,“今天,她一定要隨朕去,看到瑞儿后,喜歡的簡直要將瑞儿抱回冬宮才甘心,朕看他和西妃也很合得來的。”
董雪卿帶著激情后的疲倦靜靜的听著,他知道自己無須開口,皇上只是想找一個人叨叨心里的話儿,––他沒有人可傾訴。
“好冷嗎?”恆夜發覺了董雪卿無聲的抖動。
“已經五月天了,怎的還是天寒地凍的。”董雪卿小聲埋怨著,往恆夜溫暖的怀里靠了靠。
恆夜抬頭看了看窗外,漫天星斗,一個晴朗的初夏午夜,“其實除了你沒有人會覺得天气寒冷,雪蓮丸的原因吧,冰山雪蓮是主涼的。”
“所以,我都吃成了個雪人了。”董雪卿笑笑說道,對自己的身体沒有任何的憂慮。
“是呀,你連原來的血色都几乎看不到了,標標准准的一個雪娃娃。”恆夜也盡量說得輕松一些,同雪卿一樣,他也不想面對這個現實。
兩人在嬉笑過以后,反倒都說不下去了。
董雪卿轉移了話題:“依臣的愚見,為了皇子,您不宜將他留在西妃身邊。”
恆夜緘默不語,他當然明白,作為外族人的西妃在宮中處處楚歌,孩子更加讓其他嬪妃眼紅,難免會出漏子。
“難道雪雁可以幫朕?”恆夜有些自語而道。
“珞妃是最佳的娘親,一方面,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另一方面,珞妃常年都和太后相伴,太后哪有不疼親孫儿的道理?更何況,珞妃原也不是心地歹毒之人,只是皇上太冷落她了,有了孩子作支柱,她以后還怕不會好好對待,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呀。”董雪卿徐徐道來。
恆夜內心深深明白此番道理,但從他的嘴里講出來,總是听著有些气惱。他轉身俯在雪卿身上,冷冷的看住董雪卿一本正經的臉,問道:“你到底和太后她們有多少的接触?你那樣的了解珞妃?”
“不是您想的那樣––”董雪卿徐徐垂下眼帘,“臣知道失寵的滋味。”
一句話陡然化解了恆夜心中的冰點,他低下頭去,深深的吻了下去。。。。。。。
“布谷,布谷。。。。”清脆的鳥鳴聲讓初夏的未央宮更加情義綿綿,間或從龍帳中溢出無法克制住的聲聲低吟。
“啊。。。。。夜。。。。。不。。。。啊。。。。。”
第二天,一道圣旨就將珞妃擢升為了皇貴妃,負責皇子恆瑞的教養。哇哇啼哭的嬰儿強行被抱离了栖霞宮,西妃哭得死去活來。
同時,董雪卿來到了慈宁宮,明為賀喜,實際上道出了帝王的口喻。
“原來皇上有如此的心思和打算,哀家真是一直誤解了他,呵呵。。。”皇太后當然對這個安排喜出望外,珞妃想得到皇寵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掙來掙去的無非是皇后的寶座,這樣一來,成為皇子的娘親,豈不是半只腳已踏上了后位?更何況,皇子在自己人的身邊成長,几乎就沒了外族人的嫌隙,真是一箭雙雕。
“是呀,您可不是對皇上有了誤會?這會儿,永樂侯一解釋,您們娘倆就更是親密無間了。永樂侯呀,真的謝謝你了。”珞妃笑吟吟的說道,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皇子的誕生給自己居然帶來福音。當然也明白這里离不了董雪卿的“幫助”。
“皇子放在珞貴妃的身邊是上上選。臣一提出這個建議,皇上就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可見是人心所向呀。”董雪卿恭敬的說道,“不過––”話音一轉,故作為難狀。
“哎,都是自己人,董大人有話請直言。”皇太后知道董雪卿不會無故賣給這么大的一個人情,必有下文。
“一是關于西妃,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能還會勾結西域的勢力,我們要先發制人。
二是臣有一批故知,文武全才,都堪重任,臣想由太后及朝內老臣替他們加以引荐,在京中任職,您看?”董雪卿說著拿出了一張名單。
“國家正是用人之際,董大人的提議真是雪中送炭呀。”皇太后馬上接過了名單,“哀家會叫袁丞相去辦理的。至于西妃,哀家和你真是一個心思呀。只是還沒有什么很妥善的法子––”
“這點臣已有了万全之策,您就不必多慮了。”董雪卿滿意的笑答道。
談定了交易后,董雪卿离去了。
“這個董雪卿,好厲害的角色!哀家可還真的沒有料到––他在朝政上也有興趣。”皇太后恨恨說道。
“真奇怪,他只消對皇上甜言蜜語几句,想升誰的官儿就升誰,還來這里請求?”珞妃還是不解。
“你以為皇上是昏庸之輩嗎?即使再寵幸他,讓他位及人臣––只是哄他開心罷了,皇上決不會讓他在朝中發展党羽的。他想提拔親信,還得借助旁人。”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皇上此人的野心?”
“說你傻,還真不假,董雪卿現在是什么人?我們在宮中最有力的幫手,讓皇上疏遠他,豈不是砸自己的腳。你放心,他無非是想在失寵后在朝堂上有栖身之地,他又不是外戚,沒有皇室血脈可輔佐和依傍,翻不了天的。你呀,好好帶好恆瑞吧,你我以后就靠著他了。”皇太后語气凝重的囑咐道。
“全听姑媽教誨!”珞妃恍然大悟,感激而開心的道了個万福。
御書房
董雪卿手持著一封書信,在房外被陳總管攔下了。
“喲,雪妃正在房中呢。您是不是等一等?”陳公公一臉討好的媚笑,他雖然心中恨极了董雪卿,但如今也是不敢輕易得罪這位永樂侯。
“笑話,后妃不得干政,她來御書房就是大罪了,你居然沒有勸阻?”董雪卿一臉正色,讓陳公公當場瞠目結舌,說罷,推門而入。
董雪雁好象正在半責怪的在恆夜面前撒著嬌,兩人都有些詫异的看向沒有通報而徑直闖入的董雪卿。
“你好大的膽,連陳公公都攔不住你了!”恆夜從雪雁的肩頭撤回了手,臉上多多少少有些尷尬的神色。董雪雁更是臉色緋紅。
“皇上請息怒,情況緊急,來不及門外侯著,再說––御書房和勤政殿都是后妃不得踏入的重地,雪妃年幼不韻事理,為臣也應替皇上教導一下愚妹的。”董雪卿倒是自然大方的侃侃而談。
“大漢朝有了你這樣的諍臣真是万幸呀。”恆夜恢复了一臉的無所謂,將手又放回到董雪雁的細腰上,譏諷的說道。
“臣不敢當。”董雪卿微微的頷首,公事公辦的拿出了一封書信,“這是西妃昨夜命婢女送予西域王爺的密函,被宮中侍衛截下,臣等認為西域叛軍至今在甘宁一帶蠢蠢欲動,此事恐有聯系,事關緊急,望皇上立即裁度。”
恆夜不動聲色的拿過信來,匆匆瀏覽了一遍,臉色轉為鐵青色。
“放肆!”他大力的將信箋拍到了書桌上,恨恨說道;“去,讓劉先速速將西妃領來。
“皇上,西妃姐姐,她今日因瑞儿的事,神哀体傷,您千万要細細查明過后在發落呀,恐怕有不軌之人妄圖陷害呀!”董雪卿扑的一聲跪下,為西妃說情。
“皇上,后妃不得干政的祖訓,您可得––”董雪卿立即聲色嚴肅的說道。
“好了,三哥,你不用搬出這些人臣之道,我今天去了栖霞宮,西妃哭得不省人事,密函?哼!倒是誰寫的還不定呢?”董雪雁气憤的對雪卿說道,她本來是想勸皇上收回讓人家母子生分的成命的,沒想到,還有更可怕的禍事等著可怜的西妃。
董雪卿看著妹妹那張幼嫩的臉,彬彬有禮的笑了:“看來皇上把你給寵坏了,雪妃,朝堂的事怎么也輪不到你來插嘴!”
“購了,你們都閉嘴!”恆夜火火的吼道,但轉向雪雁,盡量平和的吩咐道:“你先回冬宮吧,朕辦完了事,會去看你的。”
雪雁嘟著嘴,負气的走掉了。
董雪卿目送著這個正當紅的妹妹,心里難免有些酸意。
“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望皇上時時体諒寬容!”董雪卿溫和的說道。
“你的眼睛可不是這樣說的,永樂侯!”恆夜冷笑道,“好了,朕會好好審查的,你也退下吧。”
“不知皇上對微臣有什么樣的誤解,微臣還是會在未央宮中恭候圣駕的。”董雪卿幽幽的說道,略為躬身后,也离去了。
恆夜看著那副挺的筆直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雪卿,要是你也永遠沒有成長該多好。”
懵懵懂懂的西妃被帶來了,恆夜冷冷的看了她數秒鐘,然后不緊不慢的問道:“朕對你不好嗎?你恨我們大漢朝嗎?”
“臣妾––皇上!”西妃拼命的磕著頭,“你將瑞儿還給我吧,求您了!!!”
“朕問你呢?你恨朕對嗎?”恆夜有些煩躁,西妃憔悴的面容簡直讓人討厭。
“對!我恨你,你奪走了我的孩子,你和你的皇族,還有那個詭計多端的永樂侯!你們天良何在?“西妃非常的激動,几乎是口不擇言。
“好了,將她帶下去吧。”恆夜發現這樣問下去,什么結果也沒有,“打入冷宮!”拂袖而去。
“皇上!”等候在勤政殿外的董雪雁滿臉的關切,“西妃姐姐是什么罪,失去了孩子不說,還要被您如此的廢黜?”
恆夜第一次帶著些冷淡的看向她,:“小女孩,不要管這么多的事!她叛國通敵,透露我們宮廷和京城的防衛部署情況給西域王爺,朕留下了她的性命就是格外開恩了。”
董雪雁默默的低下了頭,雖然她最近經常過到栖霞宮來看望西妃,她相信這些罪名都是莫須有的,但。。。。。又有什么證据呢?
恆夜擦身而過,他覺得很不愉快,因為西妃通敵的密函中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与西域王爺的曖昧,背叛是他最難以忍受的罪行。
“來呀,”恆夜吩咐道,“傳朕的口喻,京外的四位守城將軍和西北邊部的節度使五天后來御書房見朕!”
到了傍晚的時候,恆夜暫時忘卻了西妃的背叛,陳公公小心的請示著今夜的去向。
“臣在未央宮恭候圣駕。”董雪卿的聲音浮現于耳邊。
“去東宮吧。”恆夜吩咐道,雖然他不愿去考慮西妃這件事情其中的蹊蹺,但也實在不想讓董雪卿和太后一党將自己把握住,西妃廢了,現在讓太后她們不開心的就是董雪雁了。
皎洁的月光下,董雪卿守著一桌的精致鮮果靜靜的坐著。
“董大人,快一更天了,皇上。。。。。。恐怕不會來了。”圓圓在一邊說道,其實她在傍晚時就得知皇上去了雪妃那儿,但話卡在嗓子眼里,無法告之眼前有些傷感的主子。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說,我在這里等他,他都不會來。。。。。。”董雪卿有些自語的喃喃說道,“圣上的心,真是很難抓住的。”
“您是要抓住皇上的心,還是要得到皇上的心呢?”圓圓帶著笑意問道,她想衝淡一些房中的愁悶。
“不一樣嗎?”董雪卿疑惑的問。
“當然不一樣,愛一個人,就想得到那個人,想要那個人愛自己,就是要抓住他了。”圓圓有些胡亂的答道,其實,她這番話純屬情急下謅來的。
董雪卿細細的想著,手不禁摸出了那個小小的笛哨,把玩起來。
他吹響了它,一盞茶后,風云會的密探出現了。
董雪卿交給他數百万兩的銀票和一封密函,“去告訴你們幫主,現在朝中忙著對西域的戰事,正是風云會發展的大好時机,這信很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給幫主。”
“是,請董大人放心。”密探一恭身后,又輕松的逾牆過院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了。
此時的恆夜正在冬宮中和董雪雁纏綿無限。
不知為什么,當恆夜在董雪雁身上釋放出欲望的那一剎那,他的眼前又出現了雪卿那張迷离中帶著痛苦的臉,只有想著那份哀求并著期盼的表情,恆夜才更能体會出射精的快感。
他摟緊了怀里的妃子,女人丰腴溫軟的身子讓他覺得异常的溫情,雪卿的身子––通常是那樣的冰涼––未央宮真的太冷清了。
冷宮
董雪卿步履輕盈的踏入了這個偏靜破落的庭落,圓圓緊隨其后。
“西妃娘娘,怎么才几天的光景,你就蒼老了許多呀?”他看著衣履凌亂的西妃,笑著問道。
“你!”西妃在試圖扑上來的瞬間被看守攔住了,
“董雪卿,你不得好死!你誣陷我,你的心腸毒過婦人。。。。。。”西妃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
“是嗎?”董雪卿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有些不以為然,“當然,男人考慮事情的時候會比女人更周密!”
他上前一步,靠得更近,“我真看不出,你美艷在何處,可以迷得皇上不思朝政,哈哈。。。”
“恨!”西妃也毫不示弱的反諷道,“我也不知道,你––一個大男人,是如何的滿足皇上,在床上風情万种的!”
話音未落,以吃了董雪卿重重的一個耳光。
“那是你這种庸脂俗粉永遠都不能理解的。”董雪卿冷冷的說道,然后示意圓圓,“去,喂西妃娘娘喝下補酒,她可是為皇上首先生下龍子的功臣呀。”
西妃馬上被強迫的喝下了整整一杯酒,她沒有什么掙扎,坐到了地上。
眼看董雪卿等要离去了,她突然上前抱住了董雪卿的腿,“董雪卿,我知道你們會有這一步的,我認命––但,求求你告訴皇上,看在我曾經伺候過他的分上,不要遷怒于我的瑞儿,求求你,我從來沒有排擠過你呀。。。。。”她的聲音沙啞得無法讓人不同情。
董雪卿僵硬了片刻,甩開了西妃的拉扯,沒有回頭,輕輕的說道,“這點你放心,這個孩子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的确,你沒有排擠過我,我這樣做,并不是為了掙寵,我不會和女人掙寵的。你要明白,我是個男人!”
說完此言,董雪卿快步离去了,他不想去面對自己的良心,他害怕––現在的自己。
在恆夜召見完邊疆的將軍,商議好基本戰略部署后,得知了西妃飲下毒酒身亡的消息。
“听說,在此之前,永樂侯去了冷宮,他一走,西妃就。。。。”陳總管看著恆夜毫無表情的龍顏,据實稟報道。
“讓永樂侯來朕的書房。”恆夜說道,手中的折扇分斷成兩截。
“有什么可辯解的嗎?”恆夜沉著臉問道。
董雪卿倒是毫無畏懼之色。
“的确是臣送去的酒。她叛君叛國,罪無可恕。微臣知道皇上下不了這個狠心,于是代勞了。”董雪卿的回答也是無懈可擊。
“哼,代勞,朕什么時候賦予你這樣的權力了?你這是逾權欺君!”恆夜說道。
“皇上說得沒錯,那您就下旨定臣的罪吧,能為皇上做完最后這件事,臣死而無憾。”董雪卿低低的說著,走到了恆夜的身邊。抬起星眸,凝視著恆夜怒气的臉。
恆夜一把抓過他整齊的發束,在近距离內說道,“你算准了朕不敢對你怎樣?你有把握用你的魅力去讒惑任何人!是不是?”語畢后,恆夜松開了手,將董雪卿用力的摜到了地上。
漂亮的長發立即散落下來,董雪卿甩了甩頭,烏黑的眼睛有些潮濕,長長的睫毛輕微的抖動著,灰白的衣袍下露出了小腿的大部分,仿佛覺著了自己的凌亂,董雪卿有些怯弱的縮了縮腿,雪白細膩的肌膚讓宮錦都顯得粗糙不堪。
恆夜的欲望立即火花四濺。目光立即變得灼熱起來。
董雪卿一眼就瞟見了恆夜的變化,他咬了咬下唇,小腿輕柔的小幅度的互相摩擦了几下,有些邀請的看向了恆夜。
恆夜抱起了他,董雪卿也摟住了對方的脖子,櫻唇主動的迎了上去。
恆夜將他放在了寬大的書桌邊上,兩人一邊熱吻,一邊互相撫摩著,恆夜大力的撕爛了董雪卿的內褲,將桌上的小酒壺抓了過來,淋落在他的細嫩的下体上。
“啊,。。。。恩。。。。。”火燙的感覺讓董雪卿自覺的張開了腿,已經緋紅的私處熱情的曝露在空气中。
恆夜將腫脹的欲望直插了進去。
“恩。。。。。”董雪卿漲痛不堪,雙腿緊緊的勾住了站立于桌邊的恆夜,貝齒囓咬著對方侵入的舌尖。
瓊漿的滋潤讓恆夜順暢的在雪卿的甬道內肆意衝撞,他牢牢的將雪卿的纖腰摁在桌緣上,節奏的抽送著,強壯的腰肢無節制的活動著,快感充實著全身每一個毛孔。
董雪卿漸漸在火痛的感覺中体驗到了酥麻刺激的舒暢,小舌開始細細的舔舐起恆夜的口腔,玉手游离在恆夜寬闊的背部,挺直了腰身,坐在御桌上,讓對方的深入更有摩擦。
恆夜几乎要達到高潮,他開始重重的吻囓著雪卿的細頸。
“叫出聲來,小卿,朕喜歡你的叫床聲。”恆夜命令道。
“不。。。。。。啊。。。。。。皇上。。。請輕一點,。。。。啊。。。。。恩。。。。。好甜。。。。啊。。。。。”董雪卿低低的忘我的呻吟著。
“告訴朕,你現在的感受!”恆夜接著要求道。
“恩。。。。。啊。。。。。。臣。。。。啊。。。。臣好舒服。。。。”
“哪里?”
“。。。。。。啊。。。。。。下。。。。。面。。。。。啊。。。。皇上,你頂得臣。。。。好舒服。。。。又酸又。。。。酥。。。。恩。。。啊。。。臣快射了。。。。”
伴著极其煽情的叫聲,董雪卿達到了頂峰,后庭的收縮連連。
“好。。。緊。。。小卿。。。。你吸得朕好爽。。。。”恆夜忍不住加快了衝擊的頻率,在董雪卿的哀求聲中享受著极樂的性欲快感。
在恆夜射出的一剎那間,董雪雁呆呆的出現在書房的門檻邊。
董雪卿背對著門口,虛弱的抱住恆夜,喘息連連。
恆夜從天堂中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看到了他最心愛的妃子。
“當”的一聲,雪雁手中的甜湯摔落在地上,鏗鏘有聲。
董雪卿這才看到了外來的面孔,立即僵在了那里。
“皇上恕罪呀,老臣實在攔不住雪妃娘娘。。。老臣該死!。。。。”陳公公忙不遲疑的磕著頭。
恆夜立即將自己的外袍蓋住了董雪卿半裸的身子。极其不滿的向董雪雁吼道:“你愈來愈放肆了,居然闖入御書房!”
董雪雁惘若泥像一尊,對恆夜的怒气視同不見。她單純的腦袋里完全沒有想到過男人之間的性事,她知道董雪卿在宮中地位的特殊和恆夜對他的感情,但今天看到的赤裸裸的一幕的确把她惊呆了。
“好了,陳公公,送雪妃回宮吧。”恆夜發覺了董雪雁的失態,于是示意陳總管將她拉出去。
“不用,我自己會走。”董雪雁的臉通紅一片,飛似的轉身离開了。
恆夜望著少女激動而去的背影,心里無限的惆悵。
董雪卿已經穿好了外袍,他觀察著恆夜的神色,心里不禁酸酸的。但他馬上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走到恆夜的身邊。
“皇上,臣告退!”
“去吧,西妃的事情朕會處理的,你記住,你和西妃的自殺沒有任何關系,朕不希望宮中有任何傳言!”恆夜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好象打發一個妓女。
董雪卿走出了勤政宮,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皇上,你今夜?”陳公公一邊請示著,一邊又接著說道,“听說,雪妃在冬宮中發脾气呢,一天都不肯吃飯。”
恆夜放下毛筆,站起身來,“去冬宮吧。”
冬宮
董雪雁沒有象恆夜想象的那樣歇斯底里的摔東扔西的,她一如既往的溫柔乖巧的為恆夜換上了舒适的自己親手縫制的軟底睡鞋。
“雪雁,今天––”恆夜的話被打斷了,董雪雁看著他說道,“皇上,不要解釋什么,今天是雪雁太莽撞了,今天的事雪雁正在努力的忘掉,請皇上見諒。”
恆夜還能說些什么?紅顏知己体貼至此,他輕嘆了一聲,攬過了雪雁圓潤的肩頭,“朕餓了,讓人上些點心,咱們一起吃好嗎?”
雪雁點點頭,甜甜的笑了笑。
恆夜自從那天后就沒有回過未央宮,董雪卿也忙著結交宮中的實權人物。今天,節度使委儀和西南將軍東方忍在向皇上稟報過公事后都來到了京城中最豪華的酒樓––醉春閣。
這兩個体格魁梧,气度不凡的將軍都怀著一絲興奮踏入了醉春閣隱秘的私人包廂,他們早就想見識一下宮中傳言中的那個婉媚男人,當今皇上的紅人,永樂侯。
“委大人,東方將軍,請坐。”圓圓熱情的招待著,“我們侯爺等候多時了。”
說著,董雪卿身著便裝從里間踱了出來。
“大人們辛苦了,這八月的日頭毒著呢,圓圓,上茶,”董雪卿笑吟吟的招呼著,“是冰鎮的涼茶,很解渴。”
“多謝董大人,你的出現就宛如一襲清風,讓我們遍体舒爽呀。”委儀笑得色色的,和東方忍遞了一個眼神,兩雙炯炯的眼睛大膽放肆的打量著素裝清艷的董雪卿。
董雪卿淡淡一笑,裝作無視于這兩人的輕薄,談起了西北的戰事,“听說,西北的情況很好,我軍勢如破竹,兩位馬上又可以安心升官了。”
“托皇上的英明決策和洪福,我們總算不辱圣命,皇上吩咐了,戰事結束后,我們二人仍然掌握著朝廷外駐的大軍,在爵位上都晉升一級,皇恩浩蕩呀。”東方忍邊說邊拿眼盯住董雪卿,他當然明白董雪卿現在急于拉攏掌握著京師外軍隊的實權官員,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看看有什么好處可以合作一下。
“這里是京師中最別致的几處庭院府邸的地契,兩位大人收下吧。你們為國盡心盡忠,清閑的時候可以來消遣片刻的。”董雪卿拿出厚厚一打夾著銀票的地契,放在桌上。
委儀和東方忍相視一笑,推了回去。
“董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說實話,錢,我們都不是很在乎,戰場上拼搏的人,都視之無謂。我二人有個心愿,不知董大人可否幫忙呢?”委儀的手撫上了董雪卿的纖手。
董雪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你們的心愿,不說我也明白。只是怕你二人沒有這個膽量!”
“笑話!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呀,女人我的軍營中應有盡有,但董大人這樣嫵媚動人的。。。。男人,哈哈,不知是什么滋味?”東方忍愈說愈露骨,居然過來扶住了董雪卿清瘦的肩頭。
董雪卿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沒有推躲,他遞給了圓圓一個眼神,“你出去。”
而后摟住了東方忍的項頸,“怎么樣,要一起享受嗎?”
那軟若無骨的身子微微扭動了几下,那兩位將軍立即血脈膨脹,開始寬衣解帶起來。董雪卿坐在桌上,慢慢的极盡挑逗的摸索著自己的襟扣。馬上赤條條的兩人滿臉淫笑的扑了過來。
正在此時,門開了。劉先帶著几個精干的御林軍衝了進來,在下一刻,制住了兩個彪形大漢。
“董大人,皇上听說你獨自出宮,叫我等前來保護,圓圓說你有危險,我便闖了進來,果然見有人對你不軌。你看-––”劉先一本正經的陳述道。
“劉統領,您別誤會,我們––是開玩笑的。!”委儀看出了形勢的危急,忙辯解道。
“大膽!”劉先喝令道,“董大人在宮中宮外,少了一根頭發,皇上就會龍顏大怒,究其九族,你們禁敢輕薄他,好在你們的大軍都在京外,我看皇上至少只要換換將軍就行了。”
“劉大人手下留情,董大人手下留情,我們再也不敢了!”東方忍馬上求助的看向董雪卿。
“好了,怎好如何對待兩位將軍呢?”董雪卿依然輕輕柔柔,“扶起兩位將軍,讓他們寫下悔過書就行了。來呀,拿紙筆!”
看著兩人垂頭喪气的寫著書簡,董雪卿又一次鬼魅的笑了。
他將地契銀票放在了二人的手邊,“不要怪我沒有提醒兩位大人,這京里可比不得關外,皇上的眼皮底下呢!我給你們的好處絕對不會少,但,有些事儿,還是自量一點的好。”
第二十八章
“雪卿弟鋻:
近來可安好?
事情一切順利,京中大部分官員都已在你我掌握之中,听聞西北戰亂已平,委儀等軍机要臣都与我取得了聯系,現离京。如有需要,一呼即應。
眾官員在我面前都畢恭畢敬,均不知我的真實身份,我以黑斗笠面目示人,稱我為“永樂使者”,我才知你已是一等爵永樂侯。
他一向心狠手辣,喜怒無常,鐵腕手段無人不知,你一切均要千思而后行。
珍重!
兄許言敬上”
董雪卿看完密探送來的這封信后,立即毀掉。
圓圓奉上了新茶,興致勃勃的說道,
“今天是八月十五。天气很好,晚上的宮廷燈會一定能如期舉行。”
皇上已經成月沒有來過未央宮了,董雪卿每日忙于結党營私,居然也沒有感到時光的飛速流失。
“是呀,雪雁就是在去年的今日站在未央宮的前殿上,顛倒眾生,獲取龍寵的。”董雪卿喃喃說道,不過,他馬上發現了自己語气中的醋意,忙轉換了話題。“今晚呈現給皇上的禮物准備好了嗎?”
“准備好了。這么嬌嫩的蘭花一直都養在溫室里,獻上的時候再拿出來是最好的了。今年的燈會在冬宮舉行,到時候我和小順子一起搬過去”。
董雪卿微微頷首。
不到傍晚時分,冬宮就熱鬧非凡了,民間和各級官僚獻上的花燈將冬宮照耀得一如白晝。宦者和侍女紛紛忙碌著,百官都早早的等候在御花園的畫廊上,當太陽的最后一絲光輝消失在地平線上的時候,恆夜在雪妃的陪同下,進入了裝點得如天庭一般輝煌明亮的冬宮。官員們魚貫而入,經過迂回的長廊時,對千姿百態的花燈贊不絕口。
“好了,陪朕吃完正宴后,愛卿們再慢慢欣賞吧。”恆夜穩重有力的聲音讓紛亂的人聲平息下來。
馬上,人群在冬宮的正殿中坐了下來,恆夜端坐于殿上,身邊是威儀的皇太后和甜美的雪妃。
“祝雪妃娘娘紅顏永駐!”
“祝雪妃娘娘身体健康!”
見風使舵的官僚們紛紛為得寵的雪妃敬酒祝愿,董雪雁開心不已。
皇太后在一邊冷冷的看著,想去年的這個時候,西妃何嘗不是這樣呢?榮耀一身,如今?已香消魂斷。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到了獻禮的時候了,大臣們拿出了無數的奇珍异寶,恆夜都淡淡的看了看,贊了贊,他在想位為上卿的董雪卿怎么還沒有出現,難道自己對他的冷落真的傷了他嗎?
“永樂侯到––”
伴著宦者的稟報聲,董雪卿优雅的走了進來,身后的侍者捧著一大盆嬌艷欲滴的蘭花。
“奇!奇了!這蘭花有五种顏色的,真漂亮。”
“看那紅色的,比腊梅還艷麗呢。”
大臣們叫好道。
“皇上,這一品种的蘭花是江南的舶來品,微臣得到花种后,拿出了一粒精心飼養半年有余,方見成效。您如喜愛,可命花奴大片种載。此花离開溫室兩個時辰即會憔悴,所以臣來遲了,想來,皇上不會責怪吧。”董雪卿清亮的嗓音揚起,不禁讓所有的人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与平常的簡單衣著相比,今夜的他身著一件乳白的長袍,袍上綴有百余粒珍珠,一頭黑發用同樣的珠鏈工整的束起。在燈光下,本是天國之色的他簡直美得奪人魂魄。身邊的五彩奇花恰倒好處的襯出了他的雪白雅致,那雙黑亮的眼睛不帶任何表情,卻可以勾起任何人的遐想。
恆夜凝視了他片刻,毫不經心的說:“可惜你的珍珠太耀眼了,大大遮掩了奇花的色彩。”
此言一出,百官面面向絀,都不明白皇上為何對如此的美色偏偏冷淡無比。
董雪卿再也沒有想到恆夜竟在如此盛大的場合冷待自己,他咬了咬下唇,一時無語。
“董大人的花真漂亮,臣妾從來沒見過這樣繽紛的花色。”董雪雁出來為哥哥打圓場。
“既然這樣,來呀,接過董大人的花种,在冬宮內廣為栽种吧。”恆夜吩咐道。
董雪卿的臉色難以控制的蒼白起來。他极力壓抑著將花种摔到地上的衝動,退到了一邊的席位上。
“好了,臣妾也有禮物送給皇上!”在宴會即將結束的片刻,董雪雁站了起來,帶著自豪的說道,“傳御醫!”
御醫走進殿上大聲稟報道:“臣恭喜皇上,恭喜皇上,雪妃娘娘有了皇上的龍种了。”
一時間,恆夜惊喜万分,“這個禮物是今夜朕最喜歡的。”
大殿馬上人聲鼎沸,气氛歡快到了頂點。
董雪卿沒有絲毫猶豫的拂袖而去。
回到冷清的未央宮時,已不知不覺清淚滿面。
喘息也費力起來。
“董大人,今天的藥還沒有吃呢。”圓圓小心翼翼的捧上了雪蓮丸。
董雪卿喘息著推開了藥,近乎瘋狂的叫道,:“走開!我不要吃,不要!皇上讓我每天吃藥,無非是作好他的床伴,供他消遣,供他發泄!”
“大人!”圓圓扑到了董雪卿的腳邊,哭勸道:“您不要太傷心了,您的身体不可以激動的。您現在一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董雪卿安靜下來,接過了藥丸,擦干了淚痕。
“你說得對,我不用他的恩寵,一樣可以活得很好。”說完,他凄涼的笑了笑,“看,能為他生孩子的女人有多開心,我始終不是她們。“
“好累,圓圓,我回房休息了。”董雪卿緩緩走出了正殿,同時一把扯下了身上的珠鏈,珍珠雨點般的散落下來,“賞給未央宮的宮人吧。”
一夜的興奮和歡娛讓恆夜暫時忘卻了兩天前朝堂上几個老臣聯名報上了密折。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他不得不再次面對這張參貶董雪卿結党營私的折子。
“雪卿。。。。。。為什么,你始終堅持著作朕的臣子,而不能安安份份的作朕的愛人呢?”恆夜心中無限的煩惱。
陳公公走了進來,在恆夜耳邊低低說了几句話,恆夜的臉色難看到了极點。
“帶朕去天牢!”
天牢內
“皇上,皇上,罪臣該死該死呀!”
恆夜几乎不敢确認面前這個骨瘦如柴的青年是當年風采熠熠的南粵小王爺恆進。
“說吧,把你和董雪卿之間的勾當在朕面前說清楚,朕還能饒你一命。”恆夜冷冷的說道。
“謝皇上,臣說得絕對句句屬實,董雪卿指派官兵圍住我父親的王府數月,就是想先人一步抓住我,置我于死地。臣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里呀。一年前的元石靈一案董雪卿就是主謀呀。。。。。。。”恆進越過了自己侮辱董雪卿的事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七七八八的供呈出來。
恆夜的臉色鐵青,但還是要查問清楚,“他和元石靈有什么過節,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他。。。。。。他被元石靈侮辱過,這是元石靈酒后得意忘形的時候告訴我的。還有,兩年前魏得之的死也和董雪卿有關,魏得之死在名器斷腸劍之下,這是宮中的驗官有記載的,而斷腸劍就是臣家貢獻給董雪卿的,這些事宮中有不少人知道一二,但誰也不敢告訴皇上您呀。”恆進哆哆嗦嗦的說道,“他知道臣也知道此事,才設下這一石二鳥之計的。皇上。。。。。。”
“讓他呆在天牢,永不釋放。”恆夜無視恆進的哭求,抬腿离開了肮髒陰濕的天牢,他當然猜得到董雪卿要同時除去恆進的理由,就元石靈這樣的膽怯之人,沒有恆進的伙同,如何敢––恆夜一拳擂在了宮牆上,魏得之,元石靈,恆進。。。。。。還有多少的人碰過他,還有多少事他至今瞞著朕?
董雪卿!恆夜的心開始發痛了。
當恆夜審問恆進的時候,董雪卿几乎是同一時間得知了此事。
“蠢材一批!”董雪卿一揚手,砸爛了桌上自己最珍愛的一把青瓷茶壺。
“侯爺請息怒,小人該死!!!”侍衛們磕頭不已。
“這种情況,他們也想不到的。”站在一邊的劉先為手下辯解著,“我們和風云會的日夜盯著南粵王府,誰想得到,恆進居然會自己到刑部投案呢?再說,刑部的陳岳侍郎是太后党的人,自然馬上通知了宮里。”
董雪卿壓下怒火,不置一詞。他沉思了一會儿后,居然說道:“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正是用人之時。傳命下去,宮中的所有侍衛領賞,每人五十金。”
“大人!”侍衛惊訝不已,也不敢領賞。
“近來,你們都很辛苦,以后更需大家的努力了。”董雪卿溫和的說道。
“謝侯爺,小人們誓死保護侯爺!”侍衛一臉欣喜的退下了。
劉先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突然嗅到了局勢的緊張气味。
董雪卿的笑容卻如秋風一樣清爽。
“劉統領,准備好沒有?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董大人!”劉先不知所措的看著他,臉上浮滿了惊恐之色。
“你現在退出已經太晚了,宮中的兩支軍隊,––近衛軍和御林軍。近衛軍都是我們的人,御林軍我已經想到了辦法對付,你目前緊急要辦的事很重要。你立即出宮,讓許嚴准備好最精銳和勇猛的武士,進宮。
董雪卿輕松但認真的說道。
“你!你要叛變謀反?”劉先沉沉的問道。
“沒有那么嚴重!我保證!”董雪卿迷人的笑了笑,柔情的眼波圍繞著這位侍衛統領。
劉先這時終于明白自己是騎虎難下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董雪卿的人,本來,在宮中靠上最當紅的寵臣也是無可厚非的,但––居然一万個的沒料到董雪卿居然長遠的打算与皇上對著干!現在在說不干,皇上會放過自己嗎?還不如博一博,自己和董雪卿手上的精銳部隊和大部分的京官是絕對有實力和當今的圣上對抗的。
此念一出,劉先認同了董雪卿的做法。
是夜,恆夜帶著一小隊御林軍來到了未央宮,他盡量保持著冷靜。
董雪卿穿著一套雪白的睡袍款款出現在未央宮的殿堂之上,看上去和自己一樣的沉著,好象是即將安歇的裝扮,但仍然整齊的發束表明了事情并不是那樣簡單。
“皇上好久沒有回自己的寢宮了,今夜––居然帶著兵,怎么,不是回來休息的嗎?”董雪卿的聲音沒有一絲惊訝,菱形的小嘴上漾著譏諷的笑容。
“看來,已經有人通知了你?”恆夜半眯起了眼,緊蹙的眉頭吐露著心中的痛,“好了,走吧。”
“走?去哪儿?皇上。”董雪卿笑得更楚楚動人了。
“去,帶走他。”恆夜轉頭向身后的隊伍發號御命。
“慢著,我希望皇上此刻就將事情說清楚!我犯了什么罪?”董雪卿慢慢的問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又認為朕現在還會如何的對你?”恆夜不禁對董雪卿的沉著感到莫明,但一股不詳的預感漸漸襲上心頭。
“我?宮中的人都知道我是誰。都知道我爬上万人之上的地位靠的是誰。皇上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董雪卿淡然的說著,眼睛卻漸漸看向大殿的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董雪卿在看清來人后,笑得更開心了。
“皇上,雪妃她––”陳公公跪倒在恆夜的腳下,“董大人命一隊侍衛“請”走了雪妃娘娘,老奴攔不住,特地來稟報皇上。”
恆夜沒有任何猶豫的摑了董雪卿一耳光,“賤人!”
董雪卿向后打了几個趔趄,被圓圓扶住了,一絲鮮血滑出唇線。
他用手背拭去了血跡,居然還是微笑著,只是帶了些苦澀,“皇上,你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打我。”
“把雪雁交出來,否則,就沒這么手下留情了。”恆夜冷冷的說道。
董雪卿收起了笑容,灼灼的看向恆夜,“你知道我是不容易妥協的,本來,我還認為你不會管她的死活,看來,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皇上,她在你心中的位置真的那樣重要嗎?”
恆夜看著董雪卿失望的表情,心中滋味交雜。
兩年前,自己在他的眼中從來都是無關緊要的,可偏偏要花盡了心思和手段讓他重視自己,如今,他學會了緊張自己,可另外一個人又開始占据了自己的心,這樣的命運,將每一個人都玩弄于手掌間,天子也毫不例外。
“好了,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或者你要什么條件?”恆夜終于開始了讓步,雪妃現在都不知身處何地,她有沒有惊慌得哭泣?一想到這里,恆夜就覺得心急火燎。
“這是你第一次接受威脅。我的皇上。那我就直說了,我要求你馬上遜位給恆瑞。”董雪卿字字分明的說道。
“哈哈,天大的笑話,你逼宮,逼朕退位?哈哈哈,董雪卿,那你是什么?”恆夜笑著問道。
“我是監國。”董雪卿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反而臉色更嚴肅了。
“歐,轄天子以令諸侯,董雪卿,你長進不少呀,可惜。。。”恆夜仿佛第一次看到董雪卿似的,但還是不能認真對待面前的威脅,“朕很想知道你憑什么要挾朕,你有几份的胜算,居然發出這种冒天險的夢想?”
“我知道這不足以讓你就范,董雪雁的地位是永遠都無法和你的皇位相提并論的。所以。。。”董雪卿狡頡的一笑,“我手上有足夠的軍隊和官員与你抗衡。”說完,他拍了拍掌,大批的宮廷侍衛涌進了未央宮,包圍了恆夜帶來的小隊人馬。
“如果你按我的要求擬旨,交出玉璽,你的雪妃會馬上回到你的身邊,你可以留下來作太上皇,你所有的待遇和享受都不會有變化。
董雪卿說道。
“朕今天是作錯了一件事,沒有想到你謀反的行動會這么快。”恆夜衡量了一下未央宮的情形,認識到自己現在正處于劣勢,但他從來也不知道什么是妥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一步,想制住董雪卿,可當他的手掌几乎到了對方的脖子是,他停滯了,––他听到了董雪雁的惊呼聲。
“皇上––”
他回過頭,看到被五個壯大武士押解的董雪雁從殿后的走了出來。与此同時,他感到了全身的气脈仿佛凝固了一般,行動不得,他勉強的站住了,“董雪卿,你對朕作了什么勾當!”恆夜怒吼道。
“沒什么,一點點下三流的迷藥,十天前讓人逐漸放到了你的御膳中,對于毫無內力武功的人來說,什么害處都沒有,可惜,皇上,你從小就習武練气,又沒什么机會用到,于是連漸漸中了迷毒都察覺不到,剛才你如果用了十成的內力,你不死也會經脈盡毀,看你還好好的站在那儿,可見你對微臣還是念及情分的。”董雪卿莞爾一笑,清楚的解釋道。
“好了,拿御書房專用的筆墨來,皇上要頒旨了。”董雪卿吩咐著身邊的侍衛,同時略過了雪雁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恆夜不置一詞,卻將呈于面前的紙筆全部掃落。
“皇上不要發脾气嗎,你就不怕嚇著雪妃嗎,她現在正怀著你的骨肉呢。”董雪卿輕笑道,舒坦的坐到了一邊的太師椅上。
“董雪卿,你不用拿我來威脅皇上,你!簡直不是人!”董雪雁漸漸也看清了形勢的危急,她厲色說道,即而又轉向恆夜,語气柔中帶剛,“皇上,你不要管臣妾了,江山為重呀––啊!”
話音驟然中斷,站在她身邊的侍衛狠狠的摑了她一掌。
“住手,好大的膽,”恆夜气急攻心,龍顏變色,銳厲的目光看向還在一邊微笑的董雪卿,“董雪卿,她是你的胞妹,你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董雪卿端起一杯香茗,悠閑的品著,對恆夜的憤怒熟視無睹。
“皇上,你再不寫,微臣可要請你看點更精彩的了。”
一絲陰冷的笑意閃過,董雪卿作了個繼續的手勢,几個粗壯的武士開始撕扯董雪雁的衣衫,雪白的肌膚逐步暴露人前。
“啊,不要呀!”雪雁帶著哭腔的聲調響遍了偌大的未央宮。
恆夜青筋暴露,拳頭捏得喀喀響,卻偏偏一點力气也使不出來。
“好了,還不夠刺激,你們几個為什么不嘗嘗皇上最寵愛的女人的味道呢。”董雪卿媚媚的看著恆夜的痛苦,又下達了更過分的命令。
几雙大手開始在雪雁光滑的身子上摩挲起來。
“不,不,三哥,我求你了。。。嗚嗚。。。”董雪雁一邊作著無用的掙扎,一邊悲哀的懇求著。
“住手!”恆夜吼道。
“好了,皇上要擬旨了,你們安靜下來。”董雪卿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拍了拍手示意武士們停止行動。
恆夜走到了御桌前,沒有一刻猶豫的書寫起來。
大廳的空气几乎緊張得凝固了,董雪卿眼中的哀傷卻越來越濃烈。
“砰”的一聲,所有人都呆住了。
“雪雁!”恆夜衝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身邊,董雪雁的額頭上淌著鮮紅的血,“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傻,朕可以不要江山的。。。。”
“皇。。。。上。。。。。我,我不傻,我不能讓你為了我妥協,。。。我的身体永遠只屬于你,永遠。。。。”董雪雁的話語越來越輕,大眼睛漸漸盍上了。
“雪雁。。。”恆夜有力的擁著那柔軟溫熱的身体,低低呼喚著,身邊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虛渺。
董雪卿從太師椅上緩緩的站了起來,惊訝閃過那冰霜的容顏。
“皇上,請節哀。”董雪卿保持著平靜。但無法抑制的妒忌之情慢慢從心底里涌了出來,足以淹沒他僅剩的心智。
“帶皇上和雪妃下去吧。”董雪卿命令道。
几個侍衛怯怯的靠近著恆夜。
“滾開!”恆夜怒喝道,他抬頭深深的看了董雪卿一眼,隨即抱起了雪雁。
“皇上,赶來救駕的御林軍被一群身著黑衣的隊伍包圍在宮外,臣無能,臣無能呀。”御林軍的副統領赤項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匍匐在恆夜的腳下。
恆夜漠然的看著前方,侍衛們自動的讓開了道。
“董雪卿,朕是永遠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如果你要奪權,就必須殺了朕,拭君,你敢嗎?”恆夜冷笑著說道,抱著董雪雁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董雪卿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侯爺?”一個近臣試探著,“您放過皇上?”
“他這么傷心,難道我還能留住他?”董雪卿淡然的說道,他轉過身体,向劉先等親信吩咐了几句話,然后疲倦的向后殿走去。
“董大人。你,不去看看皇上嗎,我讓小順子几個去跟著了,他們說皇上抱著雪妃進了勤政宮,就關上門,不讓人進去,自己也不出來了。”圓圓看著董雪卿呆呆的坐著,忍不住提醒道。
董雪卿靜靜的坐在那里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
“董大人,大事不好了。。。。。”小順子從門外沒有任何通傳的衝了進來,“皇上他,他開始吐血了,意識模糊,陳公公几個正哭著讓傳御醫。。。。。。。”小順子的聲音有了些哽咽。
董雪卿的身体微微抖動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從來沒有如此的哀傷和黯淡。
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時候握得緊緊的,因為壓抑著情緒而戰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又一個通傳的宦官走了進來。
“皇上,他駕崩了。”
董雪卿無語,淚水失控的淌落,衣衫盡濕,緊握的右手漸漸松開,一只极小的青瓷花瓶跌落在地上。
這時,劉先出現了。
“許嚴在殿外,他說想見你,宮中的情勢亂极了。你要不要?”
“你見過珞妃了?她和皇太后怎么說?”董雪卿止住了眼淚,冷靜的問道。
“珞妃當然很開心,她就是現今的皇太后了,至于皇太后,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暈了過去,珞妃正在看護,她說,––只要保證她們母子的地位,你的要求她都可以答應。”劉先答道。
“朝堂中的太后一党,還有那些忠實的老臣們呢?”董雪卿接著問著。
“許嚴的各個分舵主已經包圍住了所有京中官員的家宅,他們一時都無法行動,當然我們的人和東方等几位將軍也赶了過來,帶了不少兵,說是支持董大人的新政和小皇上登基,但我看––都有狼子野心,不好對付呀。”劉先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帶著侍衛軍和收編的御林軍几路人馬看住東方几個的軍隊,和他們對持下去,等到恆瑞登基后,這些就不存在問題了。還有,傳令下去,只要是維持小皇上近期安全的兵將,皇上登基后,立即重重有賞!”
董雪卿深思熟慮的說道。
“還有,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許嚴,讓他先控制好目前的事態吧。”說完這句話,董雪卿抬腿走出了未央宮。
勤政宮內一片凄涼和哀號,恆夜靜靜的躺在黃金制的棺材中,按照董雪卿的授命已經封棺了,董雪雁則被安置在傍邊一口較小的棺材中,皇上的近侍宮女和宦官全部跪伏在一邊,數十個后妃渾身縞素,不斷的哭嚎著。
看到董雪卿在眾多侍衛的跟隨下走了進來,所有的人停止了哭泣,怨毒無比的盯著他,但不敢衝撞起來。
董雪卿旁若無人的走近了,沒有一絲表情的凝視著那口沉重得可以封閉一切的棺材。
“皇上駕崩的之前,有沒有留下什么遺言?”董雪卿轉向一邊的御醫。
“小臣,沒有听到什么,皇上在劇烈的吐血后,好象很疲倦的睡了過去,沒有一絲的痛苦,但很快就沒有了气息。”御醫老實的回答道。
董雪卿點了點頭,面向跪倒在地上的眾人,沉沉的說道,
“皇上因悲痛過度,吐血身亡,大家就不要太過哀傷了。”
“你胡說!皇上明明是你毒死的!”陳公公雌雞般的聲音尖銳得刺耳,“董雪卿,你––”
“給我拖下去!”董雪卿皺著眉頭吩咐道。
馬上陳公公被架了起來,強行的拖出了殿外。
但一路上,罵聲不絕。
“董雪卿,老夫和你拼了!皇上對你恩重如山,你居然。。。”。。。。。。。
董雪卿環視著那些視自己為仇人的內侍,娘娘們,不輕不重的說道:“皇上是哀傷吐血而亡的,我再說一遍,如果有哪個人膽敢再胡說詆毀,我絕不輕饒!”
說完后,他下命道:“雪妃葬到后妃的群墓中。皇上也即刻入土為安的好。義陵早就建好了,不用什么儀式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离開了。
兩年后
慈宁宮
“太皇太后,請用膳。”兩個宮女正在勸說痴痴呆呆的皇太后吃飯。
“呵呵,布老虎,做小鞋,娃娃穿了笑哈哈﹍﹍”皇太后擺弄著手中的几塊花布,嘴里念念有詞,時而大笑,時而啼哭
“太皇太后的瘋病好象越來越嚴重了。”董雪卿站在房間的角落,皺著眉頭,詢問著太醫。
“是。。。。她不肯吃藥,每天嘀咕些莫名其妙的瘋話。。。小臣”太醫畏畏偌偌的解釋道。
“哼。她這樣也許對誰都好。”董雪卿冷冷的輕笑道,拂袖而去。
太醫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滿頭的冷汗。
這個在兩年前通過逼宮,扶助幼主登位的永樂侯如今可是朝中名義上的監國,實際上的君主。他的風格和已故的先皇截然不同,他城府极深,心思縝密,表面上溫和甚至動人,可骨子里心狠手辣。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當年先皇突然駕崩,他獨攬大權,雷厲風行的將小皇上送上皇位,用剛柔并進的手腕平息了邊疆各駐軍將領的野心,收服了倔強的眾多老臣。當然他在眾臣和先帝的靈位面前發下了重誓,他擔任監國直到皇上恆瑞滿十六歲為止,到時要將所有的朝權和兵權全盤交還給皇上。
是不是他對當年的先皇始終報有感情和愧疚?先皇的死到底是否和他有關?這些個問題誰都想到過,可誰也不敢說出口,當年的皇后擔負著恆瑞的教養,可不到半個月就自縊在自個儿的房間里,董雪卿的解釋是皇后愛夫至深,甘愿到地下陪伴先皇。唉,又有誰會去追究真假。
從此,小皇上的養母成了董雪卿的貼身侍女圓圓。這下,宮中才得以平靜。
皇太后自從這一系列事件后,就心志全失,瘋掉了。
第二十九章
董雪卿离開慈宁宮后,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未央宮,現在的未央宮仍然是皇上的寢宮,自己早已搬到了离此不遠的監國府。圓圓會定期去府中陳表小皇上的狀況,如果不是有非常景況,自己是從來不愿再踏入這個偌大而陰沉的宮殿的。
董雪卿正心神恍惚的游离在未央宮的門外,已三歲的恆瑞跑了出來。
“皇上,皇上,您可別亂跑呀。”一幫太監宮女著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恆瑞笑著,奮力的跨過了門檻,被董雪卿攔住了。
“瑞儿,你要跑去哪儿呀?”董雪卿想抱起虎頭虎腦的恆瑞,誰知他胡亂踢騰,董雪卿只好住了手,卻依然攔住他妄圖溜出門的道儿。
“放開我,監國!朕命你放開我!”恆瑞一邊回頭張望著,一邊不依不饒的嚷著,小嘴嘟得老高。
“好了,我的小祖宗!”圓圓及時赶到了,從董雪卿手里接過了恆瑞。
董雪卿微笑的看著恆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胖乎乎的小臉蛋,恆瑞燦爛的笑開了。
“董大人,進去坐吧。”圓圓勸道。
“不了,我只是來看看瑞儿,他是不是很頑皮?”董雪卿一邊問著,一邊拿出一個五彩的荷包逗著孩子。
“可不是!”圓圓又气又疼的看著咿咿呀呀的恆瑞,無可奈何的搖著頭,“他動不動就將全宮的人招的團團轉。”
“咿,每月一次在金鑾殿上起朝的時候,又很乖的呀。”董雪卿有些詫异的笑道。
“每月一次的起朝,我站在他身邊的時候都緊張得要命,誰知道他又正儿八經的坐在龍椅上,看來天生就是個皇帝命。”圓圓隨口說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大惊失色,放下了恆瑞,跪了下去。
“董大人,奴婢說錯話了,請您息怒!”
董雪卿無奈的笑了笑,“他本來就是皇上,你什么也沒說錯呀。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會。。。。這樣想我呢?”說完,扶起了圓圓。
無限的孤獨和惘然從心頭悠悠的升起。
“大人,”圓圓欲言又止,“您的臉色很蒼白,是不是太累了。”
董雪卿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我看上去一定很憔悴。”語气中包含著絲絲的哀怨。
“不,您看上去,很孤獨。”圓圓終于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她當然知道,董雪卿屢次勸風云會的幫主,許嚴留在朝堂上幫助自己處理龐多的朝務,卻都被拒絕。這個許嚴,真是個怪人,當年如此拼死拼活的要和董大人在一起,如今,天仙般的人儿就在眼前,卻堅持作他的黑道幫會頭目,讓董大人辛苦百倍的抵御著所有的危机,背負著所有的重擔。。。。。。
“是呀,我每天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監國府中,連一個說說話儿的人都沒有。我常常在想,當年,我是不是做錯了。。。。”董雪卿的聲音漸漸低落下來,他放開了恆瑞的小手,轉身离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董雪卿將手頭的任務分配了下去,然后命人備轎,出了宮。
腳夫在京郊的一處顯得冷落的院落停了下來。
守門的仆人一見到轎中的人,臉色緊張的跑去稟報了,大約過了一刻鐘,董雪卿在仆人的帶路下,進入了宅子。
不知是喝了第几杯綠茶的時候,許嚴才出現在他的面前。
“許幫主真忙呀,我見你一面挺不容易的。”董雪卿放下茶杯,酸酸的說道。
許嚴豪邁的笑了笑,“我今天剛好去一里店那儿和几個弟兄商量點事了,一听說,你來了,可不,立馬赶了過來。”
董雪卿這才恢复了只有在他一人面前才會流露的純真和嬌柔,輕輕的笑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幽幽的看向許嚴。
許嚴心頭一震,馬上躲開了他探尋的目光。
“許大哥,你都不愿意看著我了嗎?”董雪卿忍住了滿腹的傷感和委屈,細白的手抓緊了茶杯。
“不,小雪,你明白的。”許嚴低下了頭,象做錯了事情的大孩子。“你不要太累著了自各儿,朝中的事有劉先和眾多的心腹幫著,你。。。。”話已經說不下去了。
“匡當”董雪卿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我什么都不明白!”董雪卿的口气驟然變得冰冷如三九寒天,“我如此需要你幫幫我,你卻千般万般的找借口不干,去年你老婆生孩子,今年呢?是不是她又要生了?”
“小雪!”許嚴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請你不要這樣,我是個男人,是個父親,我不可以讓滿朝文武和天下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我不會靠著你去謀求高官重位,榮華富貴!”
“胡說!你明明就是放不下那個狐狸精!她是什么,只會生孩子,和母豬又什么兩樣!”董雪卿不顧一切的叫出了尖刻難听的話。
“住嘴!”許嚴臉色鐵青,一掌將面前的茶几拍得從中斷裂開來,“你!你為什么不放過她們,雪雁已經讓你活活逼死了,你還不滿足!你去爭奪一切你喜歡的東西和人,如果得不到,你就毀了他們!”
董雪卿惊呆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許嚴會這樣評价自己,好久沒有流淌過的眼淚不爭气的落下了优美的臉頰。
“你們為什么都這樣,為什么這樣對我?我有什么比不上女人的?”他喃喃的說著,幽怨的眼睛仿佛揉碎了秋天的顏色,絢爛而肅殺。
許嚴心里也有著說不出的痛,宮廷已經改變了他的小雪,只要他喜歡,他可以完全無視倫常道德。他不顧自己的抗議將自己擢升為統管京師的直隸總督,還要為自己折選名門閨秀作為正室夫人,很明顯的要除去自己的發妻,這些都不是他要追求的呀。當年幫助小雪奪權之事也完全是威逼之勢,他總不能看著小雪在這場他執意要發動的政變中一敗涂地,滅族九門吧。
他承認自己曾經愛過小雪,但自從和藍心締結白頭之約后,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能愛一人的。正常的被世人認可的愛情也許沒有那么激情和蕩气回腸,但卻是心安理得的,溫情綿綿的。
于是他當著董雪卿和群臣的面堅決拒絕了這番“好意”。如今董雪卿親自上門了,話就說得更明白直接了。
董雪卿靜靜的站了起來,收拾好了剛才激動的心情,向門口走去。
“小雪。。。。。。”看著那瘦削的背影,許嚴又于心不忍了,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董雪卿抬起手來,制止了他的話頭,“許大哥,我不會對你的家人不利,你不用擔心。你和他不一樣,起碼我始終沒有恨過你。你做你愛做的事吧,我不會再來打扰你了。”
說完后,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