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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只是當時的惘然---千千千尋

只是當時的惘然---千千千尋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小芳子 您是第11669個瀏覽者
  只是當時的惘然__By千千千尋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一枝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許府
  
  深夜了,許嚴离開了臥房,踱至靜寂無人的花廊。
  
  今天,來了一位宮中的客人,自己也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小雪的侍女圓圓。這位忠誠的仆人帶來了小雪的死訊。
  
  安魂香,這种溫和的毒藥,十六年前讓大漢朝的皇上莫名駕崩的毒藥,也成全了小雪。
  
  “董大人托我帶給許幫主一封信。”
  
  許嚴再次看了看手中緊緊攢著的這張信紙,那個憑借著絕世丰采和過人心計在大漢朝中叱  風云近二十年的男人在自盡前寫下的字句。
  
  “世上的憾事只有兩种,一种是想要的東西得不到,另一种即得到。”

[ 本帖最後由 gracelai3 於 2008-11-20 12:24 PM 編輯 ]
飄浪。JT 是我和涵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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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夜深了,靜了。街上都沒有什么人了。更夫的更聲尤其的顯著空洞,凄涼。
  
  街民們早早的睡下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是春節過后的余興,在農家人來說,是絕對應該隆重的節日,但京都長安可是天子腳下的地段,單街面的繁榮程度不說,連方圓百里也是不見農田的,居住在此的商賈高官雖是這個城市的一小撮,但畢竟能帶動整個長安的經濟,就連身處此地的老百姓都頗有些見識,這農歷元宵佳節的燈會不到打更的時分就散了,連頑皮的小孩都經不住一天的淘气,睡在新鋪的稻草床上進入了夢鄉。
  
  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你夠細心就會發現在一排打了烊的中藥鋪子中有那么一間房還點著极其灰暗的一盞油燈,在一片黑壓壓的背景下,燈光顫抖搖曳得那么的無助和柔弱––和這個凝視這火苗的人一樣,一個女人,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張未經世事的臉,淡淡的眉眼和溫和的唇,眉間凝聚一种淡淡的稚气,清純得仿佛一潭幽泉,一望便知出生豪門,從不為家務辛勞過。
  
  “小雁,還沒睡嗎?”從隔壁傳來一個老婦的問語。
  
  “我在寫家信,馬上睡,大娘你先睡吧。”少女很自然的說道,可眼睛一直沒有离開昏黃的燈焰。
  
  桌邊放著一紙書信,上面寫著:“小妹雪雁親啟:下月十五,元宵燈節后,約三更時分,我會獨自來林家藥鋪,通知許大哥在此等候,到時我們三人一并往咸陽老家。如許大哥不能赴約,速告之圓圓,她會讓我及早准備,另做打算。三哥:雪卿。”
  
  這時,雪雁的眼神緩緩掃過信箋,一絲莫名的怨艾和恨意浮上嘴角:“你讓許哥哥等你,你又何曾知道他是否愿意,你讓我和你們一起逃命,又怎知我是否愿意,你總是讓所有人和你一起冒險逃命,你。。。。。”
  
  正在她喃喃自語的同時,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身形輕巧的走了進來,這就是雪卿,一個你覺得很難用筆墨描畫的弱冠少年。
  
  他一望上去便是男人,男人的身材,只是偏瘦,男人的眉目,只是偏艷,男人的气質,只是偏陰,你不能說他娘娘腔,只能說他非常非常的中性,象一座挺拔,俊秀的山峰。即使在沒有表情的時候,也透著冷峻和深沉。
  
  只見他見到少女后,不禁微微一笑,大而清澈的眼睛頓生嫵媚,丰潤的嘴唇現出迷人的曲線。
  
  在掃視了房間后,雪卿的笑意消失了,疑云浮上白皙的臉龐。
  
  雪雁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臉,那是多么千變万化的一張臉呀,同是一母所出,自己就無法在容顏上胜過兄長,所以。。。。。。雪雁打斷自己無端的思緒,正視著三哥,報以同樣的微笑:“不用惊訝,我沒有通知他,你的許大哥。董雪卿!”
  
  “你被監視了嗎?還是你找不到他,或者他沒有和你聯系?﹍﹍小妹,你?”
  
  “要我重复一遍嗎?他沒有來!!我沒有通知他!哈!哈!哈!”語畢,雪雁狂笑起來,一改那天高云淡的神態,笑得花枝亂顫。這時的她和雪卿感覺尤為相象。
  
  “我的三哥,你知不知你現在的神情?你無法保持你那傲人的姿態了吧?你無法再冷如冰霜了吧?”
  
  董雪卿仿佛明白了什么,馬上收起了惊訝,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小妹,我明白了,你蓄意破坏我和許嚴的私逃。你恨我,你恨我和他的﹍.你–也怪我,從來沒有注意你的感覺,我應該想得到你一直對許嚴很有好感,你長大了,不是那個不經人事的小女孩了。可你知道許嚴的感覺嗎?”
  
  “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不妄想,我只是客觀的去思考,你想過沒?出逃的后果?你,我,他出生貴族,我們可以忍受官兵的追捕嗎?我們可以忍受饑寒交迫么?”雪雁說道。
  
  “哼,”董雪卿不禁微微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你當然不會明白,我和他為什么要冒險,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什么也愿意的。他也是!這次我們也不想把你卷入,可又怕連累你,讓他知道我的親妹躲在長安,肯定會來巡捕你,我們不想讓你陷入危地。”
  
  雪雁听后,沒有絲毫的感動,反而,那一聲聲“我們”深深触動了她那敏感的心。
  
  “要我感謝你嗎?你為什么不想想,如果不是你,我們用得著流离失所嗎?你們?你憑什么老把許嚴挂在嘴邊,如果沒有你,我和許嚴早就成婚了,如果沒有你,爹爹和娘不會赶我出家門,如果沒有你,許大哥一家人不會慘招流放之罪,董雪卿,你是董嚴兩家的罪人!”
  
  董雪卿听到這里,開始有少許的激動,他向前微傾,扶住眼前的方桌。“小妹,我不知道你原來對我有如此深的積怨,我––”
  
  一番嘈雜的腳步聲踢沓而至,打斷了董雪卿的表白,他緊張的回頭看去,雖不見人,可聲響卻愈來愈近,“我讓圓圓探問過,皇上今夜留宿栖霞宮,不會回未央的呀。怎么會被發現呢?”
  
  “不用想了,”董雪雁打斷她三哥的思緒,帶著冷笑說道:“我沒有通知許嚴,但我通知了劉副侍衛長,說如果皇上軟禁的要犯于今夜潛逃,他不想掉腦袋,自然會來截人。”
  
  董雪卿的臉色由詫异變為震惊:“小妹,你,怎會這樣?你––”。
  
  話音未落,董雪卿看到了事實,他的貼身侍女圓圓被兩名侍衛押著,走在前面,至少五十人的御林軍士兵在劉先的帶領下,破門而入。
  
  “大人,我什么也沒說,我是被強行帶來的,你相信我呀!”圓圓被松開束縛,奔向董雪卿腳下,滿臉帶著惊恐的淚水。
  
  “圓圓,我相信你,我又連累人了。”董雪卿緩緩扶起侍女,而后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來人。
  
  “董大人,皇上有急事召見,請速速回宮!”劉先嘩的一聲,單膝跪下,手中的寶刀也鏘的一聲,直立于磚地上,隱約見到刀鞘邊上閃耀著的利刃光芒。
  
  “我可以說不嗎?”董雪卿淡淡的反問道,臉上的表情無奈中帶著哀傷,雪雁見了,心中不禁萌生出一絲同情和悔意,到底是自己的親哥哥呀,相煎何太急?
  
  “董大人,皇上的脾气你是很明白的,無須多說,請吧!”劉先努力的使自己的語气強硬一些,雖然他是自己名義上的上司,雖然他是儿時的八拜之交,雖然他的處境很讓人同情,但大家都已長大成人,逆皇意的事情有几人敢為?天下有几個許嚴似的傻子,為了情人弄得家破人亡。
  
  “小妹,你好自為之!”董雪卿放下原本緊握的衣袖,以复雜的眼神看了雪雁一眼,抬起頭,走了出去。這時,十來個侍衛擁了過去,緊跟其后,象守著一只輕輕的羽毛一樣,連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董小姐,皇上有令,也請你到宮中做客。”劉先而后轉向雪雁,用同樣不帶一絲婉轉的語气對她發令。
  
  董雪卿听到此言,身形也立即停頓下來,看看雪雁,又看看劉先,仿佛想從他那嚴肅的臉上看出那個可怕的君王的想法,可劉先不容他們兄妹猶豫,將他倆押上了門外的一輛馬車。
  
  等馬蹄聲消失在清冷的天際時,中藥鋪的燈火便滅了,但掌柜夫婦開始低語:
  
  “發生什么事了?老頭子。”
  
  “我也不大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今夜的事和董家小姐的离開,你切記不要語与人知。”
  
  “但董家是知道小姐躲在我家的事呀!如何向人家交代?雖然小姐是逃犯,但畢竟是董家的千金,看得出來夫人老爺是希望風頭過后,再接她回去的。”
  
  “唉,剛才是御林軍帶走的人,不要說是我們,就是董大人也無力挽回呀。”
  
  “董家這一年來,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董大人降職,接著董小姐窩藏欽犯,逃到這里。剛剛又。。。唉。雪上加霜呀!”
  
  “別想了,我們收留了她,也算對得起當年董夫人的恩情了。”
  
  。。。。。。
  
  剛過大寒,北方的天气仍然是北風呼嘯,天寒地凍。深夜時分,最是滴水成冰的冷冽。比起走在露天的御林軍,董雪卿和雪雁坐在車內稍稍溫暖一點,但馬車上的車窗不甚嚴實,從窗帘縫隙里侵入的風絲像刀子一般刮著嫩嫩的臉蛋,董雪卿不禁忍不住的咳嗽了几聲,臉上泛起潮紅,雪雁看著黑暗中的那雙晶亮的眼眸,心中百感交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顛顛浮浮的抖動中,十年前的一幕幕往事浮上心頭﹍﹍
  
  第二章
  
  那也是個雪天,長安城格外的冷,街面上几乎沒有人,除了乞丐––這時他們的無家可歸尤其加深了冬天的寒意。
  
  董雪雁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她被毛皮裹得嚴嚴實實的,臉蛋紅扑扑的苹果一般,跟隨著娘親和一幫仆人來到右騎大將軍許龍家中賀年。
  
  而小小的雪雁卻是知道不是過年賀歲那么簡單的事,身在一個仆俾眾多的大家族中,耳濡目染也會不由自主的听到,看到很多閑事和秘密。
  
  听說,自己除了兩個年長的哥哥以外,還有一個嫡親的小哥哥,出生兩歲時,抱到許家撫養,娘親每年都要來探望十來次,因為知道此事的人很有限,所以娘親只能利用各种節气和慶典來許家,畢竟堂堂的董家,几代呈皇恩的書香望族,為什么要將親骨肉扔到別人家撫養?
  
  說穿了,肯定有隱情。
  
  雪雁的小腦袋至今只探听到這些,而且對那個未曾萌面的哥哥抱有無比的好奇心,今天,看見娘親早早起來,滿面春風的梳妝,便死活粘了上去。許夫人思子心切,也不想在小女身上浪費時間。一口就答應了。
  
  雪雁牽著母親的手,有些怯怯的走入許家的大堂,環顧四周,一色的紅木家設,鑲金砌銀的屏風,花架,瓷器比比皆是。豪華中不失精致。可在雪雁眼里總覺得不比自家清雅。
  
  娘親一入花廳,就被一幫夫人們摁到椅子上喝茶閑聊,雪雁馬上不耐的走開了,反正總有奶媽跟著,許夫人也不用操心。
  
  不知不覺,雪雁溜到了后花園,冬天的草木光禿禿,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雪雁剛想走開,忽而听到一聲惊呼:“你小心點!”隨即,啪的一聲,一個身影從不遠的高處跌下來。
  
  雪雁本能的將小身体縮在一棵大樹干后,窺探動向。只見一個白衣的男孩一臉惊慌的扶住一個著青衣,身形較高的男孩。后者長得虎頭虎腦,圓圓的眼里盡是一番無所謂的神气,好象額頭上裂開的血口子不是自己的一般,那個白衣的男孩從側面看,輪廓极為清俊,細細的唇線向下撇著,一幅不開心的樣子,
  
  “都說不想看鳥巢了。你偏偏不听。”他抱怨著,捧著高個子男孩的額頭,輕柔的舔了舔那道不長的血口子,眼眸中透著無限的媚气,連雪雁都看得呆住了,只覺得很象很象一個人。
  
  正在費力的思索中,奶媽找了過來,雪雁沒有惊動園中的人,靜靜走掉了。
  
  這時,娘親正与許夫人一起,他們看見雪雁,便拉著她到了許夫人的臥室。
  
  “哎,我真喜歡小雁,清清秀秀的,又乖巧,小雁,愿不愿意做大娘的女儿?”許夫人笑得很和藹,雖然才見過几面,雪雁卻覺得許夫人很可親,她毫不做作的答道:“可以呀,只要娘親同意。”
  
  許夫人听了,愈是笑得開心,:“小藍,你這個女儿,夠大方,很是象她爹。
  
  是呀,她爹最疼她了”,董夫人微微一笑,頓了頓,接著說:“卿儿倒是象我多一些。”
  
  許夫人此時不禁顯得有些無措,她深知,董家將董雪卿寄住在自己家,主要是因為董大人很不喜歡這個儿子。
  
  當年,孫小藍,也是現今的董氏,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她的父親是皇上的老師,有名望的大學士,很喜歡教自己的獨生女識字斷文,違反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訓,使孫小藍很有些自己的見識。
  
  一天,她在廟會上偶遇了皇上的幼弟,風流倜儻的十三王爺,兩人一見如故,互生情愫。
  
  可惜,小藍自幼許配給了當時太子監的儿子董方,婚姻大事不可自主,只有忍痛割斷情緣,嫁入董家。
  
  小藍出閣前為這件事和父親鬧得很不愉快,使得董方也知曉了這段故事,心中很有芥蒂。
  
  董雪卿落地后,董方左看右看都不象自己和兩個哥哥,于是言語之間有很反感的情緒。總認為夫人和小王爺有染。這當然是讓小藍百口難辯。她為了儿子不再受白眼,將他托付給了親如姐妹的許氏照顧。
  
  好在兩家是世交,相隔不過數里,大家都認為是個委蛇之舉。時間一晃即逝,六年過去了,董大人也淡忘著這個儿子,倒是董夫人對幼子是愈來愈挂念。
  
  听了兩個大人的對話,雪雁頓時想起原來那個白衣男孩的清秀和媚气是那樣的与娘親相似,看來自己已經見到了三哥了。
  
  這時,仆人已將董雪卿和許嚴,那個年長頑皮的男孩帶到了臥房里。
  
  果然沒猜錯,雪雁盯著他們,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
  
  “到底是親兄妹,一見面就很投緣的。”許夫人笑道。
  
  董夫人有好几個月沒見儿子了,馬上將雪卿攬到身邊,細細看著,笑容發自內心的涌泉而出。
  
  雪雁這時才覺出三哥雪卿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斯文,穩重的回答著娘親的問話。剛才花園內的嬌媚蕩然無存。
  
  “他真是嬗變。”雪雁想到。一抬頭,發現那個眉目英气的許嚴正望住自己傻笑。
  
  十二歲的許嚴正處于過渡到青年的階段,對漂亮可愛的雪雁充滿了好感。
  
  “呀,小嚴的頭怎么了,是不是和小卿打架了?”董小藍突然看到了許嚴頭上的傷口,不禁惊呼道。
  
  “哈哈哈!小藍,你太大惊小怪了,我這個儿子呀,淘气异常,每天都有新花樣,你要是擔心他呀,還不如去投河。什么時候,能像卿儿一般懂事就好了。”許夫人輕松的說道。
  
  “可不是,娘就是偏愛小雪。”許嚴眨眨眼,看著董雪卿笑語著。
  
  別看許嚴性格魯直,但對雪卿卻是關愛有加,除了有一次開玩笑的推了雪卿一把,以后再沒有欺負過他,因為在他慌忙去扶雪卿時,看到了雪卿那雙晶瑩的眼睛,里面混合著哀怨和對愛的渴望,那一瞬間,許嚴覺得為了這個男孩他什么也愿意做。當雪卿繼而的嫣然一笑時,許嚴更覺著,使對方快樂是他的使命。他當著雪卿的面如此說,是希望雪卿覺得在許家他不是客人,而是全家的關愛對象。
  
  這句話果然有效,董雪卿又微笑了一下,在雪雁眼里,這個哥哥真是很特別。
  
  “小雁,怎么不叫哥哥?”董夫人催促著,雪雁也很溫存的叫了一聲哥哥。
  
  董雪卿走過來,笑著摸摸妹妹的頭,但雪雁明顯的感到他的禮貌多于親情。
  
  接著,只見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許嚴鬧著要堆雪人,于是兩個夫人將他們帶到了花園,讓三個孩子盡情的玩,自己則坐在園中迂回的長廊中喝茶聊天。
  
  “好漂亮的雪人!”雪雁根本沒來得及動手,一個大大的粗糙的雪人就在許嚴和董雪卿的默契配合下堆好了,她感嘆著,“好開心,我從來沒有堆過雪人!”大哥,二哥都長她十歲有余,怎會陪著她玩耍?
  
  “哈!這是我今年堆的第七個雪人了。”許嚴自豪的說道“要是有鼻子就更好了。”
  
  “是呀!石頭的眼睛,可缺了鼻子就別扭了。”雪雁緊靠著許嚴,她抬頭看著這個高壯的大哥哥,心中興奮异常。
  
  這時一扭頭才發現董雪卿不見蹤影,不一會,他帶著一個胡蘿朴來到了許嚴身邊。
  
  “喏,給你,安上去。”許嚴不假思索的從雪卿手中拿過胡羅卜,遞給雪雁。
  
  雪雁有些以外,但看著許嚴真誠直爽的眼睛,覺得心里熱乎乎的。她轉身給雪人安上了鼻子。
  
  “好,有點歪了,哈!和我一樣不听娘的話!”許嚴邊拍手邊作著鬼臉。
  
  雪雁被逗得咯咯笑,她瞟了一眼雪卿,只見那張雪白的臉洋溢著無法控制的怒气,她笑得更開心了,雖然不知三哥為什么生气,但許嚴對自己的殷勤在身邊的怒火中更是打動著她的心。
  
  坐在長廊里的兩位夫人也笑了。
  
  “看來,小雁和你們家許嚴更是投緣。”董夫人拍拍女伴的手,語气有些意味深長。
  
  “那是最好,以后我們也許更親了。”許夫人應道。
  
  自那以后,雪雁每年能見著許嚴一、兩面,奇怪的是,每次她來許府董雪卿都說自己感冒了,要休息。但她無暇顧及,因為每次面對許嚴她都覺著心跳得很快,快到大腦一片空白。
  
  第三章
  
  “嘶!”馬車驟然停了下來,雪雁從往事中清醒過來。
  
  她發現雪卿已經站起,下了馬車。一臉的從容不迫,可微微顫抖的衣袖出賣了心中的慌張。
  
  “你會害怕嗎?他那么寵你!”站定后,她不禁對哥哥譏諷道。
  
  可雪卿沒有回答,他几乎都沒看雪雁一眼,隨劉先走入了皇宮,穿過了無數的回廊和宮殿,他們來到了一個空蕩而肅穆的大殿,殿前立著兩尊青銅的龍形鳳唳制品,殿內除了大匹連成的玉帛帳帘,就是一張長几和龍腳凳。柱体上無處不在的盤龍云海顯示著皇族的尊嚴和傲气。
  
  “未央宮!”雪雁不禁脫口而出。
  
  “董小姐說得不錯,這是皇上的寢宮,我已通報上去,你馬上就要面圣了。”劉先緩緩應道。
  
  這時,董雪雁才發現殿上只剩下他們三人,大殿的空蕩化做陰冷,未知的命運使她無法做到呼吸自如。
  
  她望向雪卿,發現那張美麗的臉已冷若冰霜,活象洁白無暇的漢白玉石像。
  
  此時的董雪卿有理由比任何人都害怕緊張,但他偏偏感到無比的心靜。
  
  往事不斷的浮現于董雪卿的腦海,他想到的居然是,如果下一刻我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還會想著你嗎?許大哥。。。。。。
  
  大顯五年,也是董雪卿十八歲行成人禮的那一年,董家將雪卿接回了家,几天之后,他被爹娘喚到了跟前。
  
  “小卿,我們剛接到宮里的消息,你這一代的世族子弟都紛紛入宮擔任文侍和武衛的職位,我和你爹商議過了,男儿正當為國效力之時,你從小習四書禮儀,文職完全可胜任,我們即日就送你入宮,好嗎?”董夫人用最婉轉的語气說道,生怕儿子認為他是個家里的多余人。
  
  “我謹听父母大人的教誨,只是無法長侍父母左右盡孝,實為汗顏。”董雪卿馬上回應道,他也實在無法忍受這個陌生的家和父親那張冷冷的臉,逃离是最佳辦法,他很感謝娘親的這個主意。
  
  “到了宮中,凡事要謹嚴慎微,當今皇上身体日益衰弱,正為冊立太子之事煩惱,六皇子和四皇子的紛爭很是激烈,你一定不要卷入宮廷旋渦中,輕則自身不保,重則禍及家族。切記!”董大人緩緩說道,望著這個俊美過人的儿子,他心中的頑固芥蒂也不免有些解除,可能他只是太像他娘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冷落也有些太過分了吧!
  
  聞得此言,母子倆都有些詫异,但彼此也感到了欣慰,一直都希望從不道破的心結總有一天會解開。
  
  明天就進宮了,雪卿覺得又新鮮又心慌,爹爹語气中的嚴肅很是讓人憂心。他漫步在街上,不知不覺來到了許府門前。
  
  許府早就將這位董少爺當作了自己人,見到他連忙開了大門,雪卿也很隨意的穿花逾柳來到了許嚴的書房里。
  
  “咦?來了也不吭气。”許嚴一扭頭就看見了雪卿,他快步走過來,拉著雪卿柔嫩的手,“大夏天的,你的手還是冰冰涼,是不是你家的飯菜比不上我們家的?”
  
  雪卿抬頭看著許嚴,眼神的复雜讓直率的小伙子感到迷惑,但許嚴比較習慣這种帶些凄迷的目光,他倆日益成長的這几年里,小雪經常用這种目光凝視著自己,但從不解釋些什么。
  
  “許大哥,你說,下輩子我們做親兄弟好嗎?”雪卿笑著問道。
  
  “傻瓜,這輩子就是親兄弟呀!”許嚴不假思索的說道。
  
  “是嗎?”雪卿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來,“親兄弟?”
  
  “你怎么了?”許嚴更迷糊了,好象小雪很失望。
  
  “那你希望小雁做你的親妹子嗎?”雪卿開玩笑的接著問。
  
  “她,”許嚴打量著雪卿的神情,小心的斟酌著詞句,“她沒你親!”
  
  說實話,許嚴實在想不到這一連串莫名的問話有什么涵義,只是小雪怎會覺得自己不親他呢?對自己而言,小雪是自己最最關心的人呀!只不過許嚴無法說出口,大男人,好肉麻的呀。
  
  “好了,我只是隨口說說,”董雪卿立即換了一副輕松的表情。
  
  他轉身走向門口,“啊,我是來告訴你,我明天就要進宮做侍職了。我知道你馬上就要被選入皇宮的侍衛隊了,到時候,我們又朝夕相對了。”
  
  說完,他已忽略了許嚴的呆滯,快步走出了許府,他不想讓許大哥看到他難以掩飾的傷感,他也不敢在感情的試探上再加深入,他好怕自己不倫的愛情傷害了許嚴,他好怕十多年來的全然依靠一朝間化為烏有。
  
  等許嚴稍稍清醒時,才發現小雪已离開了。
  
  捫心自問,他不是沒有感覺小雪對自己的柔情,但是這是他永遠也不想相信和面對的事實。
  
  雖然,從春秋戰國直至秦漢,龍陽之事在貴族中已不屬世間不容的异類,但絕對是邊緣意識,自己出生于武將之家,更是以剛陽自居,常年的倫理教導告訴自己,那份虛無的感情是最大的禁忌。
  
  但許嚴還是急切的盼望著皇宮的應詔,正如他說的一樣,誰能親過小雪––他已守護了十多年的寶貝。
  
  第四章
  
  來到皇宮已有一月有余了,董雪卿漸漸習慣了宮里的繁文縟節和小心慎行。他因為熟于禮儀,正任著祭天的神職。每天都為祭祀的活動做器皿的准備,簡單而煩瑣。
  
  今天,更是煩人。西域的使臣進貢了兩個純洁的少女做天潭的養魚和換水工作。可這兩個小丫頭很是活潑,在潭邊邊喂魚邊說笑,剛巧四皇子經過,与其中一個少女起了爭執,那個女孩不知四皇子的身份,竟出言冒犯。
  
  四皇子极其憤怒,責怪掌管祭天職責的大司空,董雪卿作為下屬,自然被無辜禍及。
  
  直到傍晚,大司空才結束了訓詞。董雪卿拖著疲憊的身体穿過天潭前往寢室。
  
  那夜的晚霞很美很美,青橙相接,天潭的水綠得默然。
  
  可沒有想到,命運的改變竟是在這樣一個令人心醉的晚上。
  
  董雪卿剛剛繞過潭水就听到了一聲尖銳的叫聲,暮色中他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犯錯的少女,她臥在草地上,几乎全身赤裸,不斷發出愈來愈微弱的哭泣聲。另一個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衣冠不整,他扑在少女的身上,下体非常激烈的撞擊著少女的雙腿間。一雙大手死死勒住了少女的脖子,當董雪卿明白過來少女的遭遇時,男人以一聲滿足的低吼結速了對少女的蹂躪,而可怜的女孩几乎在同時斷了气。
  
  董雪卿不禁呆住了,木木的看著這惊心動魄的一幕,那個男人自然也看到了他,他絲毫沒有慌張的表情,反而從容的清好衣衫,微笑的看著董雪卿。
  
  那是一張多么英俊軒昂的一張臉呀!帶著無可比擬的傲人气度,身上華貴而典雅的衣衫使他永遠的象一個君子。要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人會作出剛才的惡魔行為。
  
  “我今天的心情很好,不殺你。”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董雪卿的領口,一把將他摔向地面,又閃電般的點了他的酥軟穴,“听著,你就說一個蒙面的暴徒干了這一切。否則,。。。哈,你會比她死得更慘!”
  
  “你威脅我?”董雪卿只覺得渾身酸痛無力,但為了自身安全,還是要問個清楚。
  
  “你終于開口了。”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那張冰玉般的臉,“真是––很難得。。。。。。”
  
  董雪卿馬上閉上嘴,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不做討厭的人期盼的事。
  
  “你誤會了,”男人站起來,嘴角浮現出一絲鬼魅,“我是說,你是一個難得的漂亮男人!”
  
  語畢,他走向少女的尸体,將一塊東西塞到女孩的手中,而后開始离去,中途又不忘回頭看了董雪卿一眼,“我們馬上會見面的。”他意味深長的說,接著大步流星的走掉了。
  
  董雪卿只好呆呆的坐在一具尸体邊,忍受這夏末的露气和恐懼。
  
  后來的事,董雪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沒人向他問話,大司空讓他休息了整整一個月。
  
  在秋分的那一天,皇上駕崩了,臨終前,立了六皇子恆夜為太子。宮中都傳說著一個消息,那就是奸殺天潭少女的正是四皇子,原因是少女惹惱了他,證据是少女臨死前,抓住了四皇子的護身玉配。這當然沒有得到官中的确定,但四皇子馬上被任為岭南節度使,從此很難翻身了。
  
  對這個消息,董雪卿從來都不加言辭,只是心里更加明白了宮中的黑暗和生存原則。
  
  第五章
  
  太子登基的那一天,宣布大赦天下,全國免賦稅三年,万民歡呼。
  
  作為祭祀的郎官,董雪卿在新皇帝的登基大典上,看到了皇上,其實他心中早就猜到了當天潭邊凶手的來歷,但當親眼看到那個可怕的惡魔一般的男人在群臣的擁護中以最圣洁,最神圣的神態緩緩走上天壇,坐上龍椅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感到吃惊和不安。
  
  現在,可是在劫難逃了。
  
  恆夜端坐在龍椅上,第一次感到全然的大權在握。下一刻,他看到了董雪卿,那個一月以來出現在自己腦海中難以磨滅的漂亮男人。
  
  可惜,那張雪白的臉上毫無表情,挺拔瘦削的身体直直的立在自己腳下。
  
  “這次祭天活動很讓朕滿意,哪位是操辦禮儀的卿家?”恆夜詢問道。
  
  馬上大司空推了推董雪卿,他只好站了出來,跪拜下去。
  
  “好!擢升為朕的專職禮儀侍郎。”恆夜馬上下旨,將雪卿調任到自己左右。
  
  “臣叩謝龍恩!皇上万歲万歲万万歲!”董雪卿謝恩道。心中砰砰狂跳。皇上到底是記得那夜的事,看來自己是凶多吉少呀!
  
  當晚,恆夜宣旨召見董雪卿。
  
  那是董雪卿第一次踏入華麗的未央宮。
  
  他拼命壓抑著恐懼和惊慌,保持著冷若冰霜的態度。恆夜遣走了侍奉的宮女和宦者,以同樣的鎮定看著雪卿。
  
  “你叫董雪卿,長安人,十八歲,剛剛入宮,父親是現任太子監董方。朕說得對不對?”
  
  “臣乃無名之人,哪勞皇上知曉?”董雪卿努力的使聲調听起來謙卑有禮。
  
  “現在這殿里只有你我,不必在裝模做樣。”恆夜此時有些不耐。
  
  “那夜的事,臣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以后更是如此,請皇上放心!”董雪卿也毫不想兜圈。
  
  “哈哈哈!”恆夜忍不住大笑起來,“你以為朕怕你告訴別人嗎?我既然親自出馬,自然無所顧忌,現在是朕的天下,不光是你,即使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又怎樣?誰敢相信?”
  
  “恕臣愚昧,那皇上今日召見臣,不知有何吩咐?”
  
  “對了,你想不想知道,為什么朕要親自去做那件事呢?”恆夜微笑著問道,好象那是件多么光彩的事。
  
  “臣不知。”董雪卿老實的回答道。
  
  “因為”,恆夜走近了他,伸手拂上他的面頰,“朕從不放過任何美味!”
  
  突然間,恆夜用力摟住了董雪卿,不容分說的吻上了那小小的潤澤的唇。
  
  董雪卿一瞬間呆住了,直到恆夜進一步的將自己的舌頭強行深入時,他才奮力抵抗起來,本以為對方會乖乖的讓自己擺布的恆夜一時大意,被董雪卿推開了。
  
  “皇上請自重!”董雪卿立刻跪下了。
  
  “自重?朕永遠是天下的尊重!”恆夜收起笑意,看著跪在腳邊,微微發抖的董雪卿,頓覺下身的腫脹。
  
  雖然在這成人后的几年里,自己玩過無數的美女,可對一個冷艷,柔弱的男人動心還是第一次。這种禁忌的欲望居然使自己感到無比的衝動和興奮。
  
  恆夜一把抓住雪卿,將他扔到御桌的腿邊,當董雪卿正為摔傷疼痛時,發現皇上開始用穿木牘的麻繩把他的雙手分別束在兩條桌腿上。
  
  然后,他眼睜睜的看著皇上脫下衣褲,露出一身結實堅韌的肌肉。很快,皇上又扒光了自己的所有衣物。
  
  “真漂亮,”恆夜看著眼前一副近乎完美的少男的裸体,感嘆不已。
  
  因很少練武,雪卿的身材又纖細,又平滑。兩顆粉紅的奶頭在寒風的掃撫下高高立起,筆直修長的雙腿因惊恐而緊緊的并在一起,同時曲成一個十分撩人的角度,平坦的小腹下緋紅帶青的花芽在淡淡体毛的掩蓋下顯得無比的柔弱和羞赧。
  
  恆夜的下体已膨脹的又大又直,他帶著快爆發的欲望走上去,輕松的掰開了雪卿的大腿,將跨部擠了進去。
  
  董雪卿只覺得后穴的洞口抵上了一根粗大惊人的東西。他立即明白了皇上的下個步驟,不禁渾身涼到了极點。
  
  “皇上,不要,求你了,不要,啊!。。。。。。”還沒等說完,他就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兩股間猶如插入了一把尖刀,眼淚無意識的奪眶而出。
  
  “啊,你好緊,好干,朕才進去一半呢。”恆夜只覺陽具被甬道緊緊觫住,好難前進,他不甘心的一挺身,終于將全部插進了窄窄的內部,血,在兩人的交合處流了出來。一滴一滴,馬上染紅了雪卿身下的青磚。
  
  有了血的潤滑,恆夜抽插起來,又緊又滑的感覺甜美的讓腦子一片空白。腸道的皺折給粗大的陰莖不可比擬的酸麻快感。恆夜無法自控的大力進出著。
  
  董雪卿清醒的感受著這沒有一刻間斷的巨痛,臀部几乎痛的無意識的顫抖起來,汗水和淚水沿著优美的下顎滴在胸膛上,雙手因疼痛用力的絞紐著,粗糙的麻繩將細嫩的手腕刺出了血跡。
  
  “為什么不叫出聲來,啊,啊。。。好舒服,愛卿,你讓朕好爽。。。”恆夜忘情的輕呼著,下身的衝擊愈來愈快。
  
  董雪卿緊咬銀牙,不敢用叫喊來減輕痛苦。這是未央宮呀,自己正在被當今圣上強暴,如果被人發現,今后如何自處?
  
  終于在一陣飛速的送入后,恆夜在雪卿溫暖的深處釋放了美妙的欲望。董雪卿頓時覺得疼痛減輕了好些。
  
  恆夜在完事后站了起來,覺得神清气爽,意由未盡。但看到董雪卿下体的斑斕血跡后,決定暫時忍住欲望。
  
  他自行穿上衣物,又將董雪卿的衣物扔到他一絲不挂的身上,并馬上解開了麻繩。
  
  董雪卿強迫自己無視羞辱和疼痛,迅速的穿好了衣褲,恍惚的向殿外走去。
  
  “董愛卿,朕今天很滿意,你回屋好好休息吧。”恆夜輕松的對著雪卿搖晃的背影說道。
  
  可董雪卿好象什么也听不到一樣,拖著鉛重的雙腿走了出去。
  
  回到屋里,董雪卿讓干雜活的小宦者給他准備了一大桶水,他關起門,將一瓢瓢的水從頭淋到腳,特別是那個被無情糟蹋的地方。最后他坐到了桶里,用雙手拼命的洗搓每一寸肌膚,無聲的淌下嘩嘩的眼淚,被壓抑的哭聲,撕扯著原本磁性溫和的嗓子,直至沙啞。
  
  第六章
  
  董雪卿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后穴火辣辣的灼痛時刻將他從幻夢中覺醒,當他想用回憶以前在宮外的幸福歲月來減低痛感時,心就象被撕開了一樣,好象被剝了一層皮,將自己的污穢呈覽于人前,他連忙開始數數,強迫自己昏睡過去,他不允許想到任何關于許嚴的點滴。
  
  他的确是愛著男人,他愛了十几年,但許大哥絕對不會向禽獸這樣對他的,但和許大哥能回避這些嗎?自己不是常常期盼許大哥的擁抱嗎?。。。。。。不!不!不!董雪卿及時制止了胡思亂想。心更痛了。
  
  第四天,皇上讓御醫送來了金創藥,御醫毫無表情的替雪卿敷上了藥,雪卿讓人看到了傷處,臉紅得厲害,好在御醫什么也沒問,對皇宮的秘事,他已習以為常。
  
  第五天,傷口居然好得差不多了,董雪卿走出了屋子,在秋陽下靜靜的讓大自然來安撫自己無措的靈魂。
  
  沒料到,第六天的晚上,來了四個宦者,將董雪卿帶到了未央宮。
  
  ‘董愛卿,還好嗎?”恆夜用最溫和的口吻問道。
  
  董雪卿看看周圍,那些侍者又是消失無蹤了。
  
  “皇上,您對臣的處罰,臣毫無怨言,您放過我吧!”董雪卿跪下,慌亂的說著。
  
  “愛卿多慮了,朕怎會處罰你,朕只是疼愛你罷了,快起來吧。”恆夜笑得無比的曖昧,并親自扶起那嬌柔的少年。
  
  “不,皇上,請放開我。”董雪卿抬起頭,想掙脫恆夜的大手。臉上毫無掩飾的蒼白和怯意,但正是這种膽怯和羞澀,撥弄著恆夜的情欲。
  
  “你為什么這樣害怕朕,”恆夜用力的抓住董雪卿的手腕,將他攬入怀中,溫柔的拍著他的瘦削的背。
  
  “皇上,不,您,不。。。好痛。。。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董雪卿根本不敢推開皇上的擁抱,只是語無倫次的說著。
  
  “小美人,朕這次絕對不會弄痛你了,”恆夜從桌上拿起了一瓶透明的檀香的液体,在董雪卿面前晃了晃,“這是太醫為朕配制的潤滑液,一定讓你也嘗到情欲的美妙滋味。”
  
  語畢,恆夜快速的將雪卿抱到了里間的大床上。
  
  可怜的雪卿,何時被這樣凌辱過,花道被無情的搗騰著,每次的深處衝擊讓呼吸几乎停頓。最可怕的是自己竟被像動物一樣姿勢承歡,讓自己的主上騎在身下,肆意的享受。
  
  以前,他和同僚看過一本春宮冊子,里面有男女交合的各种姿勢,這种姿勢最為讓眾人調笑,
  
  “女人真可悲,要這樣被騎,我要是她們,恐怕馬上會自殺的。”
  
  “你小子,哈,其實正經的女人不會這樣,怡紅院的頭牌也許會這樣討好客人。”
  
  “沒錯,春風閣的小翠据說就是以這個姿勢起家的咯!”
  
  “不過,听說這樣好爽的,是欲死欲仙呀!”
  
  “好呀,你是不是去過呀。”
  
  “別瞎說呀,我才不理會這樣淫蕩犯賤的婊子呢!”
  
  。。。。。。。
  
  我是什么,我淫蕩嗎?我。。。。。。
  
  在肉体和思想的交替重創下,董雪卿漸漸失去了知覺。
  
  第七章
  
  刺眼的陽光從層層的帷帳的縫隙中射了進來,董雪卿困難的睜開了疲憊的雙眼,頭痛的嗡嗡作響。
  
  “這是哪儿?”他惊得馬上坐了起來。
  
  “啊!”下体与床褥接触產生的刺痛感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一瞬間,昨晚發生的一切浮現于腦海,身下的床單仍保留著昨夜承幸的情欲痕跡,點點白濁的精液已干涸在洁白的棉布上,一道道抓痕使床褥凌破不堪,正如自己的身体一般。
  
  董雪卿這才想到此刻已是第二天清晨了,而自己正坐在皇上寢宮的床上,他慌忙的尋找衣物,發現衣物都被亂扔在地上,于是他赶緊去拾。
  
  “董大人,我們來伺候,你不用親自動手的。”這時,兩個宮女從外間跑了進來,
  
  幫他收拾起來。
  
  “不要,你們出去。”董雪卿羞愧万分,自己一絲不挂的勉強站在地板上,一股溫熱的液体開始順著秀美的大腿向下流淌,股間的酸痛讓身体時刻都有摔倒的可能,這樣的自己怎可暴于人前?
  
  “董大人,皇上早朝前親自令陳公公找人照料你的起居,如有不是,我們擔當不起呀。”兩個宮女忙跪下解釋。
  
  也是,她們是應該打掃一下這里,董雪卿于是坐下,飛速穿好宮女遞上的衣服。然后想立即离去。
  
  那兩個宮女見狀,忙搶在董雪卿离開前攔跪在門口。
  
  “皇上令我們在此伺候董大人,沒說讓大人离開。”
  
  “但,我要回房了,這儿是圣上的寢宮,我怎可留于此地呢?”董雪卿疑惑中帶著惊恐,為什么皇上滿足后還不肯放人?
  
  “奴婢只知是伺候留宿皇上寢宮的人,別的一概不知。請董大人不要為難我們。”
  
  一個宮女看著董雪卿惊恐的表情,不禁安慰道:“董大人留下不妨的,皇上從來不會留下娘娘們超過一個夜晚,你可是第一個––”
  
  “出去!”董雪卿無法再忍受下文了,無名的憤怒一触即發,但他看著兩張駭惊的小臉,才發現自己太失態了。
  
  “我不走,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他极力恢复了常年的冷漠。
  
  “是,是。”兩個宮女害怕惹惱了皇上的新寵,連忙收拾干淨了臥室,走開了。
  
  董雪卿呆呆的坐在床上,心潮起伏。
  
  “娘娘,在她們眼中,我是什么?不,所有的人會怎么看我,家里的親人會怎樣,別人會如何笑話?還有,許大哥––嘔,不!!!”
  
  董雪卿抱緊腦袋,拼命的搖晃著,不可以,不可以想到他,不可以!
  
  他第一次期盼許嚴永遠不要入宮,不要見到這樣的自己。徹骨的痛心折磨著從未經歷挫折的他。
  
  一直等到傍晚,陳公公才出現,他帶著一幫侍者,將整個寢宮大大收拾了一番,然后在皇上臥室右邊的一個空房安置了一張大床和成套的屏風帷帳,豪華的家居用品,忙完后,才斯條慢理的向董雪卿屈躬稟道:
  
  “皇上說了,讓董大人以后就歇在這間偏房,當然,我馬上會著手物色董大人在宮內的住宅,暫時,請大人委屈一下。還有,皇上不希望回宮時見不到董大人,請您不要亂走。”語气中帶著明顯的輕蔑。
  
  說完后,一拂長袖,准備离開。
  
  這時,董雪卿開口了:
  
  “我為什么要住在這儿,陳公公沒得解釋么?”
  
  陳總管回過頭來,輕佻的一笑:
  
  “董大人還會不明白嗎?昨夜皇上不是告訴您了嗎?
  
  董雪卿在這儿坐了整整一天,看到了不少進進出出的宦官宮女,她們微帶譏笑的臉色讓他的心都麻木了,這時,這個宦官總管的譏諷意味又深深的刺激了他一向的貴族尊嚴。
  
  “陳公公的話代表著皇上嗎?我又沒見到圣旨,怎可輕信?我回房了,如果你真是皇上的心腹,就代我向皇上跪安吧。”
  
  董雪卿語畢,起身就走。
  
  陳公公可气坏了,他是原六皇子的貼身侍者,現在擢升為宦官總管,憑著皇上的信任向來就跋扈慣了,所有的貴妃都對之百般討好,以換得皇上的多次臨幸。這個祭壇的郎官居然敢如此對他說話,真是。。。。。
  
  陳公公對雪卿沒有加以阻攔,只是對著他的背影悠然說道“不要以為自己和皇上睡了,就得意忘形了,這樣自認為能專寵的女人老夫我見多了,哪個不是沒兩天就被皇上踢下了床。更何況,一個男人?哼。”
  
  這番刻薄的話語深深的刺痛了董雪卿的心,但他沒有任何停頓,而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房沐浴后,董雪卿輕輕的替自己敷上一些金創藥,涼涼的,很舒服,看來這次除了有些漲痛外,沒有上次那可怕的裂傷。下次?。。。
  
  有下次嗎?陳公公的話又回響在耳邊。董雪卿突然覺得心理酸酸的,自己算什么?真的是皇上一時興起的鬧劇嗎?自己以后如何面對宮中的事事非非,蜚短流長?大家都看著這個大笑話。
  
  “出宮!”這個念頭馬上竄入腦內,“明天就辭官回家。”
  
  可惜,董雪卿又晚了一步。
  
  深夜時分,皇上親臨了他居住的舍人房。
  
  “万歲!”董雪卿跪著接駕,心里居然一點也不慌張。
  
  “董愛卿平身!朕特意來看看,這間房到底好在哪里,讓你如此不舍”恆夜冷淡中暗藏怒气。
  
  不知那個陳公公對皇上進了什么讒言,但絕對不是好話!董雪卿暗暗思索著。
  
  他抬起頭,微微仰望著比他高上半個頭的年輕帝王。他第一次將這張英俊偉岸,又充滿君王傲气的臉看了個清楚。實在難以相信那几個晚上的他如此的狂暴和縱欲。
  
  恆夜也同時的看著這個臣子的臉,那樣清麗動人,那樣精雕細作,欺霜賽雪的肌膚透著純洁和無暇。
  
  那雙大大黑黑的眼眸幽深婉柔,這樣靜靜的望住自己,好象自己十分的委屈了他一般,讓自認冷酷的帝王有了一股擁他入怀的衝動。
  
  “回朕的寢宮吧,從今天起,你是朕的侍衛總長兼禮儀官。在朕的左右伺候
  
  朕。”
  
  語畢,恆夜轉身而去,四個侍衛擁立于董雪卿的身后,鐵般的目光暗示他快些跟上去。
  
  沒有猶豫,董雪卿走在皇上的身后,他知道,圣上絕對不會為難他的。他知道,誰也無法抗拒他的那副黯然無語的神情。
  
  進入未央宮時,他一眼就看到陳公公正必恭必敬的伺候在一側,而且當他因走神被一節階梯絆倒時,陳公公忙小跑過來攙扶,都快過了正要轉身扶他的皇上。
  
  “不用您了!”董雪卿毫不客气的甩開了公公的手,而將細嫩的小手遞上給伸手拉他的皇上,向上瞟起的眼神充滿了嫵媚和冷艷,讓恆夜的下身馬上翹了起來,他一把將這個男人的身子樓到怀里,董雪卿馬上感到了隔著几層布料的勃起,心中對自己刻意嬌媚的成果居然深感自得,并隨即轉身摟住了皇上的脖子,這個舉動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恆夜馬上打橫抱起了輕輕的愛卿,大步流星的走向了臥室。
  
  自覺的停下腳步的宮女宦官們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天吶,董大人如此嬌媚呀,和前几天盼若兩人。”
  
  “傻瓜,他在你面前裝什么嬌呀,他要是沒有一點工夫,皇上能如此垂青嗎?”
  
  “功夫?床上還是床下呀?哈哈。。。”
  
  唯一沉默的只有剛才討了個沒趣的陳公公,他又气又悔,居然沒發現董雪卿決不是省油的燈,他恃寵而驕,自己還是少惹為妙,就不信,他沒有失勢的時候,到那時,哼。。。。。。
  
  第八章
  
  恆夜用力的將董雪卿扔到了床上,不發一言,立即開始寬衣解帶。
  
  這時,董雪卿從剛才的虛榮感中清醒過來,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恆夜看出了他的迷茫,不禁感到不解,他輕薄的抬起那個小巧的下巴,迫使董雪卿的眼睛看向自己。
  
  “怎么了,不是你主動的投怀送抱嗎?你剛才的神態就像修煉了千年的狐狸精,讓朕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
  
  “皇上,您誤會了,我––”
  
  話音未落,恆夜以強硬的攻勢吻上了那張可口的香唇。他舔噬著里面柔嫩的小舌,用粗糙的舌尖在對方口腔中攪騰,董雪卿不禁渾身熱了起來,股間洶涌著絲絲的酸漲,昨夜被臨幸的花穴也感到了灼熱。
  
  董雪卿不自覺的開始吮吸著皇上的舌頭。
  
  這個舉動讓恆夜頓時狂野不堪,宮中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從來是規規矩矩,即使到了床上也是小聲浪叫,絕對不敢有任何的主動,生怕触動龍顏。
  
  而自己身下的這個,是個男人,居然比女人更性感,更能取悅自己,想到這里,那份禁忌性愛的衝動令恆夜的分身漲到了极端。
  
  他撕破了雪卿的綢褲,將涂上潤滑液的陽具猛得推了進去。董雪卿立刻痛得用結實修長的美腿勾住了他壯實的狼腰,雙手緊緊抓住了壓在上方的肩頭。
  
  “皇上,不要,不要,微臣好痛呀,您饒了我吧。”董雪卿忍不住哭著哀求道。
  
  恆夜的暴虐因子立即火暴起來。他開始大力抽插,感受甬道的擠壓和吸吮,每當董雪卿妄圖逃离時,他就緊緊握住那纖細的雙腿,向外拉撐,而后更猛烈的衝進去,讓身下的美少年連求饒聲都凝在了嗓子眼里,欲死不能。
  
  同時,恆夜不忘對那兩顆小櫻桃的舔噬和輕咬,讓身下人在星星點點的疼痛下渾身微顫,給予凶器搖晃的收縮感,加速著興奮的提升。
  
  在董雪卿的骨架都散掉的時候,恆夜用數十下的直搗深處結束了快感的顛峰。
  
  不到半個時辰,恆夜又采取了非常喜歡的后背式開始了下一輪的發泄。這時的董雪卿已成了一個支离破碎的娃娃,沒有任何抗議和思想的任其玩弄,口中重复的求饒聲愈來愈微弱。
  
  也不知高潮了几次,恆夜終于抽出了微軟的男根,抱著都無力喘气的雪卿,沉默下來。
  
  “為什么你這么的多變,既然勾引了朕,又無力伺候朕?只會哭著哀求,此時又冷冰冰的”恆夜扳過雪卿玉瓷般的臉,輕輕問道。
  
  “皇上,我好累,讓微臣休息吧。”董雪卿將頭枕在那寬闊的胸膛上,疲倦的闔上了無神的大眼睛,恆夜只覺得那輕柔的長長睫毛在心口上微微抖動著,好象要融化胸腔里的殘酷和絕情,他將雪卿摟得更緊了。
  
  第二天,董雪卿照樣在皇上的龍床上醒來,也看著太陽同樣的升起。
  
  所有的宦官和宮女都以最討好的笑容和聲調伺候著他,決不敢說出任何可能會傷到侍衛總管大人的話,董雪卿也泰然接受他們的獻媚,反正他們畏懼的是騎在自己身上的圣上,要討好的也是那個陰晴不定的君主。
  
  只是董雪卿更冷漠了,更不愿說話了。
  
  白天的時候,他會去禮閣,指導關于禮數和祭禮活動的安排,偶爾也會去練兵場閱軍一番,看看他的副職對皇宮侍衛的分布和改變情況詳細的書面記錄,在這些公務的處理過程中,他從來都不苟言笑,他只有用這個面具將自己与宮廷和眾人隔离起來,他都不知道身為皇上的男寵,他該怎么說話,怎么做事。
  
  可到了夜晚,他就變了。
  
  “恩啊,啊,皇上,微臣不行了,您太粗大了,啊––”董雪卿正站立在御桌邊,叉開兩腿,接受著皇上的臨幸。他一手死死撐在桌邊上,一手輕撫著身后皇上的腰身,在輕撫的過程中,那只小手几度想將凶器從身体里推開少許,但又不敢做得太大力和明顯,這個無力的小動作早被恆夜看在眼里,他假意多抽出一些,在雪卿緩和的神態露出的瞬間,變本加厲的插入更深。馬上胸前的美人眉宇間凝結了還未褪下的輕松表情,櫻口微張,發出了凄然的求饒聲。
  
  “不要,我不是故意的,啊––皇上,不!發發善心吧,不要這么大力呀!啊,啊。。。。。。”
  
  這時,恆夜無聲的笑了,“那你也別把朕夾得那么緊呀,朕還想再多享受一會儿愛卿的“小嘴”,對了,松一點,啊,好爽,好潤,愛卿,繼續放松,啊”,
  
  恆夜一手摁住雪卿光滑的大腿,不允許有稍稍的并攏,一手順著嬌挺的奶頭下滑到平平的小腹,粗糙的手指開始摩擦大腿內側的嫩嫩肌膚,爾后撫上了幼嫩的花莖。
  
  董雪卿突然的感到了下体的被握,在還沒有來得及惊慌的狀態下第一次步入了欲海的甜蜜領域。
  
  只覺得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到了圣上的大手中,后穴的火熱慢慢演變成了醉心的酥麻和曼妙的刺激。
  
  “啊,啊,啊,皇上,我,我。。。。。。”淫蕩的叫床聲開始逸出朱唇。
  
  “愛卿,還要朕停下來嗎?”恆夜听著這中性的叫春聲,磁性的問道。
  
  馬上,恆夜感到了董雪卿的回報,“天吶,愛卿,你的里面好軟呀,啊,又滑又軟,啊,啊,朕從來沒有這么舒服過。啊。。。”
  
  董雪卿的身子猛然一抖,嬌小挺立的花莖在恆夜的撫弄下射出了濁白的液体。
  
  恆夜也感到了包裹他分身的甬道急劇收縮,尖端被吸吮的快要暴掉了一般,恆夜用了最大的定力,沒有被迫釋放。
  
  他繼續享受著好柔軟媚肉的收縮和舔撥,這時,董雪卿已釋放過一次,前端再難以挺起,但后庭卻不斷的被摩擦深入,花道的嫩肉因高潮而變得對性刺激敏感無比,那一番感覺竟比疼痛還難忍受。
  
  “啊,皇上,太刺激了,我真的受不了啦!啊,皇上,我。。。。。。”董雪卿几乎是帶著哭腔喊道。
  
  恆夜感覺到了雪卿不一般的戰栗,雙腳痛苦的在地上扭擦著,他馬上明白,小美人過了性感的极限,無法再接受自己的抽插了,于是猛力向里抽送了數下,到達了高潮。
  
  董雪卿從來沒有如此痛心過,自己居然在性交中得到了無比的快感,居然在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的怀里滿足得戰抖。
  
  他躺在恆夜的怀中默默的流下了眼淚,為什么,身体會背叛靈魂,為什么,肉欲的沉醉無須愛情!對不起,許大哥。
  
  他不敢哭出聲來,抱著自己的圣上不會允許自己為了別的男人而哭泣。
  
  在某次的承歡中,皇上在欣賞過自己的媚態后,鄭重而冷酷的警告道,記住,你只能讓朕一個人看到你的笑,听到你的哀求,触摸你的肌膚,享用你的身体,你只屬于朕,永遠!
  
  第九章
  
  此時的董家在一夜間由一般的官宦世家變得被倍龍恩起來。
  
  董方由太子監升到了龍閣大學士兼軍用總都督,董雪卿的兩個哥哥也連升三級,調任為三京內的地區父母官。
  
  董氏夫婦惊喜中帶著疑惑,每次宮中的欽差來頒布圣旨,都是滿面恭喜恭喜的笑意,從不提及榮升的原因。
  
  當然,三儿雪卿更是高升在先,但人人都知禮儀總管和侍衛總長的頭銜是虛名在外,有名無實的官職。他怎會有如此的實權能力提攜家人呢?
  
  “唉,是福是禍,你我也不必多想了,是禍也躲不過呀。”董方在無人時對夫人小藍嘆息著。
  
  “我只是擔心小卿,他去宮中都半年了,不僅沒有休假回來,連音訊都沒帶回一個,我的心呀。。。老是跳個不停。”董夫人說完,發現丈夫無語,也就不談了,孩子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向來都沒什么感情,自己何必還在此嘮叨呢。
  
  正在這個沉默的尷尬場面,董雪雁笑著走了進來。
  
  “爹爹,娘親,你們看我這身新衣好看不?”銀玲般的笑聲打破了房里的死寂。
  
  “你每天都穿新衣,有什么值得高興的?”董大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才不一樣呢?我明天要穿這件新衣去看許哥哥的比武呢!”董雪雁見爹爹沒好气,馬上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好看,我們的雁儿穿什么都好看!”董夫人忙安撫著嬌嬌女的情緒,“但,一貫的選拔侍官的比武活動,只有家屬可以去觀看的,你––”
  
  “娘!你又不是不知許大娘感染了風寒嗎?所以,許哥哥讓我和他妹妹青青一并去,反正有兩個家屬的空位,去見識一下場面也好呀!”雪雁忙解釋道。
  
  話音未落,秀气的笑臉不禁紅了起來,于是一扭頭,跑開了。
  
  “唉,我們家馬上就又有喜事了。”董夫人看著愛女遠去的背影感嘆道。
  
  “什么呀,你也不管管她,隔三岔五的与許家的大少爺見面,這半年尤其是頻繁,傳出去多難听呀!”董大人忍不住有些責難。
  
  “女儿大了留不住,留來留去是冤家!你不知嗎?”董夫人笑語道,“好了,你慢慢想吧,我也要去許府看看許夫人了,”語畢,也走開了。
  
  唉,這個夫人,永遠是那樣的气度不凡,婉柔大方。和三儿雪卿太相似了,卿儿呀,你可千万別在宮中惹出什么禍事呀。董大人在心中暗暗祈禱著。
  
  “明天的選拔侍官活動,皇上不知是否有空參加?”陳公公在下朝以后,趁皇上休息喝茶的時候請示道。
  
  “明天?又不是御林軍的閱兵,朕哪有空?這种小事由董侍衛去觀禮就行了。”恆夜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是,但小人看皇上為大漢帝國日夜操勞,也應稍息片刻呀。”
  
  “難為你對朕的忠心,陳總管,朕總算沒信任錯人呀!”恆夜微笑道。
  
  “這是小人的天職,皇上太過獎了,”陳公公的一張老臉上布滿了謙卑的笑容,“更何況,明天的比武活動,右騎大將軍的公子許嚴要一展雄姿呢?听說,他的武功在世家子弟中是出類拔萃的,得到了大將軍的真傳。”
  
  “那又怎樣?”恆夜知道陳總管定有下文。
  
  “難道皇上不知?董侍衛長從小就寄居在許大將軍家中,和許公子情誼非淺,明日的選拔大賽,恐怕很難“端平這一碗水”呢!當然,董大人肯定會公平決斷的,小人只是說笑而已。哈哈!”陳總管馬上道出了他對董雪卿長達數月的打探結果。
  
  “啪!”恆夜將茶水摔到了桌上,他當然听出了這鉉外之音。
  
  但他神色自如的站了起來,“擺駕,回未央宮。”
  
  陳公公看著皇上摔碎的茶盞,一絲奸佞的笑意爬上了眼角,“董雪卿,你今后的日子恐怕沒那么舒服了,嘿嘿。。。”
  
  恆夜回到寢宮后,大步走向了董雪卿的偏房。發現屋中空無一人,無名的怒火急劇上升。
  
  “他人呢?”恆夜詢問著宮女。
  
  所有的宮女都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小心的回答圣上惡狠狠的問話。
  
  “董大人去兵閣了,他每天都在半個時辰后回來,今天不知為什么晚了一會儿。”
  
  “都給我滾下去!”恆夜低吼道,坐在了龍床上。
  
  宮女紛紛退下,其中一直貼身伺候董雪卿宮女圓圓慌忙來到了兵閣,通報消息。
  
  這時,董雪卿正對著明日比武活動的名單和組次安排發著呆。
  
  只是看著之上區區兩個字“許嚴”他一直以來止如水的心境就掀起了波瀾,那种又甜蜜又心痛的感覺讓眼睛澀澀的。我明天可以見到他了,不是嗎?
  
  無形間,心情好了許多。
  
  “大人,我––”圓圓的滿面愁容打斷了他無名的喜悅。
  
  “我知道了,”董雪卿打斷了圓圓的話,回過頭對几個下級官僚說:“我對這個安排很滿意,你們照著去辦吧。”
  
  然后,他隨著圓圓离開了兵閣。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圓圓也不知皇上發什么脾气。而董雪卿一心只在考慮明天的重逢。
  
  當董雪卿走入寢宮時,看到了恆夜那張泛著怒气的俊臉,他思索著又有什么讓這位主子不開怀了。
  
  “你,過來。”恆夜拍了拍床邊。
  
  董雪卿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恆夜一下子將他扑倒在身下,一語不發的撕開了他的衣服。
  
  “皇上,––”恆夜堵住了那張小嘴,開始索取香津。同時用一只手指將潤滑液送入美麗的花道。
  
  “啊,皇上,您慢點,––”董雪卿掙扎的擠出了一言半語,馬上又被封住。
  
  “為什么,半年的歡愛,你還這么緊呢,朕的手指都進得那么困難?”恆夜一邊咬上雪膚上的紅櫻桃,一邊埋怨道。
  
  董雪卿忙將大腿又撐開几分,讓皇上的手指順利的在媚肉中撫慰自己的敏感點,給皇上的臨幸備好最柔軟的通道。
  
  馬上,董雪卿就有了感覺,他睜著大大的杏眼,呼吸開始加重。后庭被皇上靈活的手指摸得痛楚中帶著酥麻,几乎快活的抖動起來。
  
  “啊,皇。。。。。上,我。。。啊,”一絲晶亮的口液從性感的嘴角滑落。
  
  看著面前原本冷若二月之梅的標致臉蛋開始在快感中扭曲,柔韌的腰肢為自己一根手指的挑逗而淫靡顫抖,細膩的皮膚綻放出桃花的粉紅,恆夜不禁忘去了所有的責問,一心只想馬上占有那具玉体。
  
  “向狗一樣的趴著。”恆夜冷冷的命令道,掩飾著下身無比的欲火。
  
  董雪卿因手指的退下,略略喘息了一下,馬上听到了這聲無情的命令。他不明白皇上為什么用如此傷人的話來踐踏他的靈魂,但轉念一想,自己不是經常以這個姿勢伺候皇上嗎?這是個事實!
  
  董雪卿認命的趴在了床上。
  
  “腰在抬一點,你想讓朕如此辛苦的進去嗎?”恆夜冷笑著說。
  
  董雪卿只覺得臉紅得更厲害了,他翹起了晶瑩优美的臀部。將羞恥的菊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恆夜滿意的將自己的陰莖插了進去,在又緊又柔的腸道中享受起來。
  
  董雪卿對如此粗大的凶器總是不甚習慣,無助的甬道將陰莖包裹的密不透風,不時還在狠狠的深刺中難過的抽搐一陣子,而恆夜非常享受這份抽搐,每當這時他惡意的讓分身做向四周的擴張運動,刺激得身下的少年暈過去。
  
  不過,恆夜從不允許雪卿在昏迷的狀態中承歡,他會有分寸的碰碰對方的睾丸,讓可怜的雪卿馬上痛醒過來,繼續在自己的蹂躪下呻吟。
  
  日日夜夜的強迫歡愛使董雪卿對性刺激敏感無比,現在根本就不用對花莖進行刺激就可以讓他的后庭柔軟纏媚了,恆夜對這個性愛娃娃的床上表現滿意极了。
  
  在床下,恆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這個貼身侍衛的關系。他和他到底算什么?他不能封他做貴妃,他不能將寵幸他的態度昭示天下,他連為他找個行宮都沒有理由。
  
  恆夜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和雪卿是全然陌生的關系。
  
  他只知道他出生貴族,熟知禮儀,他只知道他年僅十八,姿容絕代,他只知道他有兩張面具,一張床上用,一張床下用。
  
  恆夜第一次感到了困惑。但自己今天又是怎么了,听了陳總管的話后就伙冒三丈,只想對著董雪卿的面問個清楚,但真的面對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時,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難道真的問他是不是在許家長大?問他是否和許嚴青梅竹馬?問他愛不愛。。。。。
  
  他需要愛誰嗎???
  
  自己如此的關心他愛的是誰嗎?
  
  不對,自己是九龍之尊,是天下的主宰。自己怎會去追求別人的愛?而且,怎能愛上一個男人?
  
  恆夜想到這里,就不愿再想下去了。
  
  剩下的只有對欲火的發泄,對弱者的凌掠,對自己和他的心靈的回避。
  
  第十章
  
  每年的夏至是宮中選拔武才的時間。除了各地推荐上來的少年精英,京都里的貴族富商子弟也躍躍欲試,如果被選中的話,可以直接到宮中任職,無論是進皇宮的侍衛隊還是御林軍都是光耀門楣的好事。
  
  不到五更天,練兵場上就坐滿了參加比試的年輕人和好些家屬,到太陽升起一竿時,宮中的侍衛隊在副總長的帶領下整齊的布滿了練兵場。
  
  比試正式開始了,一時間龍騰虎躍,各展雄姿。
  
  此時的董雪卿還躺在恆夜的怀里。他清晨的時候就醒了,雖然昨夜被皇上折騰的好慘,但今天的選拔活動還是一定要參加的。
  
  當陳公公在幃帳外請示今天的早朝時,皇上居然說是沒什么大事,就歇一天吧。
  
  然后繼續抱著自己睡覺。
  
  董雪卿的心象貓抓一樣急,但也隱約听圓圓說了陳總管的挑撥之言,從皇上昨天的舉動就知龍心的不悅了,怎敢起身把皇上一個人扔在床上?
  
  那就比比耐性吧!
  
  董雪卿一直在裝睡。
  
  恆夜其實也沒睡著,但他一直睜著眼看著怀里美少年的舉動,他當然知道雪卿很早就醒了,可他又一直閉著眼。
  
  太陽升到二竿時,恆夜起身了,他并不想錯過今天的活動,同時他也對枕邊人的沉著鎮定有了相當的認識。
  
  董雪卿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仍然不動聲色的陪著皇上梳洗。
  
  “告訴朕,你今天的活動安排?”恆夜在早餐后很隨意的問道。
  
  “本來是去觀禮一年一度的皇宮侍衛選拔比賽的,如皇上有什么安排,微臣自然听從。”
  
  “那你就去吧,你是侍衛總長,應該去看看的。”恆夜很自然的揮了揮手。
  
  董雪卿此刻再沒一丁點的猶豫,馬上吩咐宦者去備轎。
  
  看著董雪卿急切的背影,恆夜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又開始升起。
  
  “陳公公,替朕備轎,朕要在練兵場令台的帘帳后看看“人才”,”恆夜頓了頓,“免得朕的出現給現場帶來混亂。”
  
  “皇上英明!”陳公公拖長了喜悅的音調。
  
  當董雪卿走上觀禮台時,已是正午時間了。他的到來引起了在場官民的小小騷動。
  
  “他就是當今皇上的禮儀和侍衛總長?”
  
  “當然,他是原太子監董方的三公子,我在許家見過。”
  
  “他真的很。。。很俊俏。”
  
  “什么呀,說他比女人還漂亮都不為過。你看那眉目和身段,真是絕色。”
  
  “他是不是靠這個爬上去的呀,哈哈,听說當今皇上也是個千年難遇的風流人物呢!”
  
  “小聲點,你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
  
  此時,董雪卿正翹首盼顧,他第一次在宮中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怎么,見不到許大哥呢?難道他今天不來了嗎?不會的,他說過會入宮的,即使只為了我。。。。。。”
  
  董雪卿不知對面不遠處的幕帘后面一雙冷酷的眼睛也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你就那么著急嗎?比在床上還急!”恆夜的心中頓覺惱火,英挺的劍眉微微皺起。陳公公見狀,忙奉上一盞涼茶。
  
  場上的比試已進入了最精彩的階段,只剩下一直取胜的兩個武士,其中一個用略略快速的一個飛腿掃倒了對手,眾人歡呼不已。
  
  董雪卿認識那個第一名,正是從小和自己,許嚴一并讀書的將門之子––劉先。正在此時,一個身著白衣的碩長青年以极輕盈的身形躍上了比試台。
  
  “劉兄,小弟說過今日和你一試高下,決不食言。”白衣青年抱拳說道。
  
  “哈,許老弟,我今日等的就是你!”劉先也不多言,兩人開始過招起來。
  
  “噫,怎可這樣不守規程––”觀禮台上的副總長剛想阻攔,卻被董雪卿制止了,“副總長,讓他們較量吧。君子不拘小節。”
  
  “是,是。”
  
  董雪卿看著許嚴在台上的拳來腳去,眼睛閃出了無比的喜悅和興奮。這一刻,他什么也不去想,眼中只有那個自己近二十年來的心儀和鐘情的英姿男人。
  
  這時的恆夜可是忍气忍得很辛苦。
  
  他看著那雙常常默然對住自己和眾人的眼眸,原來是可以如此溫情脈脈的。他不得不承認,他怀中的董雪卿從來沒有如此的明媚動人。那精致的嘴角帶著自然流露的微笑,一向蒼白的臉頰粉紅有加,那份艷光是后宮三千佳麗無法媲美的。
  
  “董大人今天真是容光煥發呀!”一邊的陳公公還不忘點火煽風。
  
  “是嗎?他每天在床上伺候朕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朕都沒什么感覺。”恆夜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可不是嗎,皇上可是唯一可以令董大人笑的人呀!”陳公公忙附和道,他當然知道為君者的心態。皇上是最愛面子的人了,連私生活都脫口而出了,可見气到什么程度了。
  
  正在這時,全場都一并發出了惊呼。
  
  只見,台上兩位高手的身形穿插而過,那向接的一剎那,彼此使出了絕招。台下的人甚至看到了那一閃而逝的火花。
  
  劉先看上去倒站得比較穩,許嚴的重心微微一晃,練家子一眼望出許嚴已受內傷。但臉上的表情是輕松無比。
  
  “許兄的功力,我劉某自認不如。”劉先頷首道來,沒有絲毫的做作。話音未落,上半身的衣物竟然無形的碎掉脫落下來。原來許嚴在身形相接的一瞬間,用了恰倒好處的內力令劉先的衣物破碎,即使受了點內傷,功力都是胜過對手一籌的。
  
  ‘“劉兄也傷了小弟,大家不分仲伯。”許嚴豁然說道。
  
  台下的人這才紛紛叫起好來。
  
  董雪卿緊張的臉慢慢松弛下來,會心的笑了。同時,他發現許嚴正笑吟吟的望向台下的一處,很快,他看到了雪雁和許家小姐許青青。他突然覺得那兩人對視的目光令自己恐慌的喘不過气來。
  
  “董大人,是不是該您說几句了?”身邊的下屬小聲提醒道。
  
  “喔,”董雪卿清醒過來。
  
  “各位武士,圣上以在群英殿備下了酒宴,請同去享用吧。”
  
  這時,喧鬧的人群開始靜了下來,眾人一并望向這位年輕的侍衛總長。董雪卿早已習慣了這些惊艷并著怀疑的目光。
  
  下一刻,他和許嚴的目光相遇了,董雪卿曾經在私下想過很多次,自己在那以后應該如何面對他的許大哥,他甚至怀疑自己再也沒有勇气去面對那雙坦蕩的眼睛了,但在這一刻,他發現原來事情沒有那樣的為難。
  
  在許嚴那樣熟悉的關切注視中,董雪卿覺得好輕松好親切,好象世上所有的痛苦和黑暗都要离他遠遠的,那种如浴春風的感覺令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對于許嚴來說,小雪還是那樣子,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大眼睛的清澈和純情卻一如既往。
  
  宮中的消息一向很封閉,在皇上寢宮里供職的宮女和宦官更是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即使皇上的嬪妃們也是對董雪卿和皇上的關系有所怀疑而已,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触皇上的霉頭。許嚴如此單純正派的人自然想不到這么許多的了。再說,許嚴認為這世上還有誰比他的小雪更有資格擔任禮儀的專職呢?
  
  “董大人?你?”下屬不得不打斷了這兩人的目光交流。
  
  “徐大人,你代我去招待眾武士吧,我累了,想回去歇片刻。”董雪卿忙扭過頭來,留下一句話便匆匆离開了。
  
  正在黑暗的幕后觀察一切的恆夜望著董雪卿遠去的身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皇上,是否要起駕回宮?”陳公公問道。
  
  “陳總管,你說今天的第一名怎么樣?”恆夜轉而言他。
  
  “恕老奴妄言,論武功是個壯士,但气質?唉,他可是一直盯著董大人看個沒完呀,他們即使是一起長大的手足,也是很失禮的。”
  
  “哼,他配看朕的人嗎?”恆夜只好用不屑來掩飾心中的怒气。
  
  “是呀,人貴有自知之明,老奴是覺得此人無甚本事的。”陳公公不虞余力的貶薄著皇上的情敵。
  
  “好了,回宮,朕今晚就請他看場好戲!”恨意從恆夜的齒間透出,寒冷的令人發毛。
  
  *未央宮內*
  
  恆夜硬撐著一臉的平靜回到了寢宮,只見董雪卿正緩緩的煮著茶。水霧中的面孔宛若凌波仙子般的圣洁。當他看到自己時,也沒有一絲的异樣。
  
  “皇上回來的好早,喝茶不?”董雪卿帶著淺淺的微笑問道。
  
  恆夜看著那張洋溢著自然溫情笑意的臉,心中竟有了一絲絲的痛。
  
  “愛卿今天好象很開心一般?”恆夜冷冷的問道。
  
  “是嗎?臣倒沒什么感覺。”董雪卿當然不會想到恆夜對自己的洞察,他也的确不知道旁人一眼就看出了他那小小的快樂。
  
  “今天晚上陪朕去寢宮外走走如何?”恆夜壓抑著憤怒,問道。
  
  “皇上今天怎么了,還用問我這個臣子的意見。”董雪卿不禁抬頭看著恆夜,笑得更無邪了,“我當然會陪著皇上的了。”
  
  恆夜對董雪卿反常的單純感到不解,但在下一刻他找到了答案。原來,在董雪卿的快樂里,他恆夜只是個局外人,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快樂。他的臣子正全心全意的想著另外的一個男人,他這個皇上再也不在他的思考范圍內了。
  
  這個念頭讓恆夜實在無法忍耐下去,他匡的一下子掀翻了滿是杯壺的茶几。
  
  “皇上,您怎么了,臣作了什么錯事嗎?”董雪卿呆住了,慌忙跪了下來。
  
  “我聞見了茶味就惡心!”恆夜狠狠的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董雪卿坐在地上看著黃綠的茶水蜿蜒流開去,他沒有去想皇上的動机,這個靜靜煮茶的下午,他想了好多的事,他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而什么是個天大的錯誤。
  
飄浪。JT 是我和涵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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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恆夜和董雪卿在一群侍者的陪同下走出了未央宮。
  
  “皇上,小心夏夜的晚露呀,茹妃娘娘特地讓老臣備上這件天羅綢織的斗篷給您御寒。”陳公公滿臉媚笑的奉上了斗篷。
  
  “茹妃的心真是細致呀,朕倒是冷落了她半年了。”恆夜接過斗篷,摸著稠料若有所思的說道。
  
  “茹妃可不敢有這种想法,她花了整個冬天織了這件斗篷,只是關心皇上的龍体而已。”陳公公忙為茹妃討好道。
  
  “董愛卿,你冷嗎?”恆夜突然轉向董雪卿,笑著問道,并將斗篷披到了他瘦削的肩上。
  
  “不,不冷,皇上,您自各儿用吧。”董雪卿忙推辭道,他想著茹妃那雙含怨的眼睛就覺得發冷。
  
  “我知道朕給你的東西,你都不稀罕!”恆夜將斗篷扯到了地上,冷冷的說道。
  
  “不,皇上,我并無此意,我不冷。”董雪卿急急的分辨著。
  
  “都給我下去,我和董侍衛去前面走走。”恆夜突然發令道。
  
  “可皇上,晚上恐怕。。。。。。”副侍衛總長的勸慰被陳公公給打斷了。
  
  “徐大人,走吧,皇上的武功你還怀疑嗎,再說,這皇宮大院里的治安不是你天天夸口的嗎?咱們可不能打扰了皇上夜游的雅興呀!”
  
  陳公公帶著侍衛离開了,臨走前不忘向恆夜稟道:“皇上白天讓臣准備的事臣這就去辦。”
  
  恆夜點點頭,會意的笑了一下。
  
  董雪卿沒有想到這個暗示后的內容,他遠遠低估了這個少年天子的手段。正如恆夜也低估了他一般。
  
  董雪卿就這樣陪著恆夜在虫鳴蛙啼中緩緩的走著。
  
  突然,董雪卿覺得兩人已走到了祭壇。
  
  “皇上,天色很晚了,我們回去吧。”董雪卿自從那次的事以后,就從來沒有到過這里,他很難忘記那天夜里少女的慘狀和在此之后自己的遭遇。
  
  “愛卿害怕了嗎?還是想起了什么?”恆夜揚揚劍眉,話有所指。
  
  “不,臣,臣早已忘了那夜的事了。”董雪卿忙急切的表白道。
  
  “是嗎?”恆夜走近來,一手撐在董雪卿身后的大樹干上,一手開始輕佻的撫摩著他冰冰的面頰。
  
  “皇上,夜好黑了。”董雪卿低低的說著,眼睛緊張的望著對方的腳尖。
  
  “你的臉好滑,而且很紅潤。我听說,戀愛中的人的臉色都是這樣的。”恆夜的聲音磁性有加,他將臉貼得更近了。
  
  終于開始攤牌了,董雪卿暗暗想道。
  
  他馬上將胳膊環繞在恆夜的脖子上,并主動的吻了上去。
  
  恆夜的目光變得更冷了,只是董雪卿看不到。他討好的吻著恆夜,甚至伸出細細的小舌去潤滑恆夜有些干燥的嘴角。直到恆夜回報似的和自己深吻起來,董雪卿馬上被吻得气喘吁吁,他這才緩緩离開了恆夜的嘴,悠悠的說道:“我絕對不會對您以外的人有不應該的想法,如果我可以愛,也不會是別人的。”
  
  “你這算什么,表決心嗎?好象還不夠吧。”恆夜詭秘的笑起來,他能感覺到剛才那個主動的吻是難得的溫柔,可惜一點點也沒有溫情。
  
  “我知道有些不好的話傳到了皇上的耳里,但也沒什么證据。我想皇上當然不會相信的。”董雪卿帶著些委屈的說道。
  
  “朕只相信事實。”恆夜仍不動聲色。
  
  “那皇上要如何才相信臣呢?”董雪卿望向恆夜,擺上一臉的清白。
  
  “愛卿是個聰明人,而且一向就很懂得如何取悅朕的。”恆夜的口吻開始色情起來,同時他抓住董雪卿的手放到他的下腹。“愛卿試過在大自然中伺候朕沒有?”他附在雪卿耳邊輕輕說道。
  
  董雪卿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向那一彎水中的月影,他突然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去摸摸那個月亮。天上的月亮是那么的遠,遙不可及。但留住幻影也不錯的。
  
  他覺得好冷好冷,他的步子加快了,仿佛連月影都害怕失去。。。。。
  
  這時的許嚴正走在出宮的路上,他的腦子嗡嗡的一片亂響。
  
  那時他的小雪嗎?
  
  在比武大會上的小雪是那樣的圣洁而遙不可及。他送小雁和青青回家后馬不停蹄的赶到群英殿,希望再多看小雪几眼,問問他在宮中過得還好嗎。可惜,他沒有出席。自己還以為臉色蒼白的他身体不适呢。
  
  傍晚時分,宦官總管陳公公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傳旨說皇上在圣壇召見。
  
  在那美麗的圣地,他在暮色中看到了最讓人害羞的一幕:皇上正在臨幸一位如天仙一般的妃子,雖然很暴力,但那個嬌媚的身軀真是如皇上所說的一般––他可以喚起每個男子最深層的欲望。
  
  當他走近那個美人時,他同時看到了天下最可怕,最無法接受的真相。
  
  “小雪,為什么?”許嚴痛心疾首的自語道。
  
  呀,小雪!許嚴突然想起了小雪當時的表情,那樣的絕望,那樣的木然。
  
  “如果有一天,許大哥覺得小雪不好了,不愿意再見小雪了,那么我就找一個最深最大的水潭跳下去。決不反悔!”董雪卿數年前斬釘截鐵的一句話莫明的浮現在許嚴的腦海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此時想起了這樣一句當時一笑而過的話。那時候,只是因為自己去陪董雪雁逛了一夜的燈會。
  
  “不會的,小雪不會去輕生的。祭壇那儿,有一個大大的潭!”許嚴不自覺的開始往回走,而且越走越快。
  
  董雪卿慢慢在潭水中愈走愈深,水已沒到了單薄的胸口。
  
  此時,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瘦弱的肩頭。
  
  “小雪,你干什么?”許嚴厲聲喝道。
  
  “讓我抓月亮,你好討厭,你放手,我要月亮!”他沒有回頭,只是執著的在潭水中走下去,伸長胳膊去触摸月影。
  
  “小雪,你瘋了!”許嚴情急之下,抓過他的襟口,給了董雪卿一個響亮的耳光。
  
  “對,我瘋了!我好希望我瘋掉!”雪卿面對許嚴嘶聲喊道,隨即轉過身看著水波中支离破碎的月亮,兩行清淚緩緩沿著光滑的臉頰淌下。
  
  “也許是我太肮髒了,圣潭都容不下我。。。”董雪卿輕輕的說道。
  
  目睹這一切,許嚴再也無法回避自己對他多年來的情感,他知道是他的心讓他不顧一切的折回,不顧一切的去擁抱這個多年珍愛的弟弟或者情人。從他看到小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個少年与他的羈絆,一生一世,他的心都逃不開去。
  
  許嚴伸出胳膊,從后面擁住了那嬴弱的身軀。
  
  “對不起,我應該告訴你的。我。。。我一直都。。。喜歡你。胜過任何人。”
  
  他感到怀里的身体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無力的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我也是。。。。。。一直的。。。。。。愛你。”董雪卿向后偏過頭去,用如水一般的眼神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冰涼的手撫上他溫熱微粗的臉,“你信嗎?一切都是注定的,我等不到你。。。”話音剛落,他的手也离開了許嚴的臉,隨著他的身体柔柔的倒在許嚴的怀抱中。
  
  “小雪,小雪,你醒醒,你。。。”許嚴搖晃著暈過去的小雪,愈加感到他的冰冷,濕透的衣衫吸收了夜風的所有涼气,緊緊的縛在他光滑纖細的身軀上。
  
  他抱著小雪在偌大的宮廷中狂奔,以最短的時間跑到了御醫房。余太醫見狀忙將他安置在臥榻上,為董雪卿號脈,并暗地里命人去通知未央宮,余太醫可不是第一次為這位董大人看過病,他非常清楚他与當今天子的關系,這种情形還是讓皇上第一個知曉比較保險。
  
  “喔,沒什么大礙,受了風寒,情緒又很不穩定,休息上几天就沒事了。”余太醫對他說道,同時一眼就看到了董大人即使在昏迷中都緊緊的拉住這個年輕青年的手,雖然對他兩人的關系一無所知,但還是感到今晚的皇宮難以平靜
  
  “這是哪儿?”董雪卿在室內的溫暖中醒了過來,坐立起來。
  
  “御醫房,你剛才暈了過去––”許嚴舒了一口气,微笑著回答道。但立即被打斷了。
  
  皇上駕到!”陳公公尖利的嗓音划破了那片宁靜。
  
  只見恆夜在一群侍衛宮女的跟隨下,面無表情的大步走了進來。
  
  “哎呀!董侍衛你怎么渾身水泠泠的呀,許公子,你也是呀!這深夏夜里,你們還有雅興游泳呀,哈哈。。。”陳公公強裝惊訝狀。
  
  董雪卿因极度的惊恐,下意識的抓緊了許嚴的手,這個動作落在恆夜的眼里,立即點起了他剛剛在雪卿身上釋放的怒火。
  
  更何況,恆夜發現此時的雪卿不再是冷漠的木偶,臉上的惊恐也慢慢轉化為無懼和認命,無疑是承認了對自己的背叛。
  
  “許嚴,你喝完了朕的酒宴,還覺得不夠嗎?來人,再賜酒一杯!”他帶著少許的冷笑說道。
  
  一名宮女隨即捧出了一杯“御賜美酒”,許嚴見了,剛毅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改變,穩穩的向那個宮女走過去。
  
  “不要!”董雪卿冷艷的臉蛋瞬時間刷白一片,他連滾帶爬的從臥榻上爬到了他的腳邊,拉住恆夜的袍裾,哀求著。
  
  “皇上,都是我的錯,不關許嚴的事,您放過他吧。”
  
  恆夜一腳踢開了他的拉扯,語气中無限的輕蔑。“許嚴,朕的酒就這樣可怕嗎?還要你的小弟弟跪著求朕?”
  
  “皇上的心意我一定會領,只希望皇上不要再難為董侍衛。”許嚴大步走了過去,將金杯里的酒一飲而盡。自始自終都是那么的從容。
  
  董雪卿如虛脫了一般,軟軟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許嚴,仿佛末日絕頂般的木然。
  
  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气來。除了恆夜,大家的眼睛都緊盯著一臉無畏的許嚴,好象下一刻他就會吐血而亡似的。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宮女宦官的腿都跪麻了,可什么事都沒發生。
  
  “怎樣,朕御賜的美酒還不錯吧!哈哈哈!”恆夜惡作劇的大笑起來。
  
  眾人這才領悟過來,酒里并沒有下毒。
  
  恆夜看向董雪卿,他的臉色明顯的緩和起來。而許嚴的臉色反而變得疑惑。
  
  “許嚴听命,從今日起,你為御林軍的副統帥。而原來待選的副侍衛總長一職由劉先擔當。還不接旨?”恆夜以金鑾殿上的嚴肅態度頒下了圣旨。
  
  “是!”許嚴雙膝跪下,他的确猜不透這個圣上的想法。他也不會意气用事的抗旨,這是為人臣者最起碼的忠義。
  
  “怎么?董侍衛不想回宮休息片刻嗎?快三更了。”恆夜轉向董雪卿用最体恤下屬的口吻問道。
  
  董雪卿不禁打了個寒戰,他伺候了皇上半年多了,親眼看到過圣上處理公務和人事,他知道這個少年有為,且心狠手辣的皇上最拿手的就是笑里藏刀這一招了,他笑得最和藹的時候往往是對方最該死的時候。
  
  “哎,我都忘了,你是有病在身呀!”恆夜的微笑更溫和了,他走過去,輕松的抱起了董雪卿,爾后,大步走出了太醫房。
  
  董雪卿在眾目睽睽之下,只好乖乖的讓恆夜摟抱,他在离開前,深深的望了許嚴一眼。那無奈凄然的眼神告訴了他的許大哥:“好好保重。”
  
  第十三章
  
  當所有的宮女退下后,當寬大的寢宮臥室中只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恆夜臉上溫和的笑容馬上退得干干淨淨。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好象与以前沒甚區別的枕邊人。
  
  董雪卿同樣的漠然,當危險暫時過去的時候,許嚴那句他期盼了多年的表白不斷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我。。。我一直都。。。喜歡你。胜過任何人。”
  
  恆夜此時很難看出董雪卿的想法,他走到床邊,一把抓住那張玲瓏的臉,覆上了狂熱的唇,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占有這個絕色的少年。
  
  董雪卿發現皇上的意圖時,自己的櫻唇已被牢牢的含住了,他頓時有了一种無法忍受的感覺,于是下意識非常的抗拒,居然很不客气的咬了恆夜一口,恆夜沒想到一向膽怯的雪卿竟有這個膽量,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感到一些疼痛。
  
  恆夜揚起手來,重重的給了反抗的寵物一個耳光,并順手捏住他优美的下頜,冷笑著說道:
  
  “朕還從來沒有打過身邊的人,看來你很想作第一個,小賤人!”
  
  董雪卿已經感到了嘴角溢出咸咸的鮮血,左腮也有些腫痛,恆夜有力的大手几乎要捏碎自己的下巴,這份疼痛更清晰了他的決心,他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木版,哪怕只是一句空空的諾言。
  
  只見董雪卿空洞的望著恆夜气惱的几乎發青的帥臉,仿佛對方是通明的。很清楚,他的無視是對皇上的最大侮辱。
  
  “你膽敢這樣看著朕!”恆夜長這么大以來,從來沒有這樣被忽視過。
  
  “皇上想我怎樣看你?”董雪卿輕輕的說道,繼而將松散的眼神聚集起來,正正對住恆夜噴火的怒視。“臣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皇上,請皇上賜教。”
  
  “你。。。”恆夜頓時無話可答。難道要他用看著那個該死的許嚴的眼神看著自己嗎?作為大漢朝的帝王,他的尊嚴決不容許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和許嚴是什么關系?”恆夜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松開了握住他下頜的手。
  
  “這些是臣個人的私事,臣有權利不回答吧。”董雪卿低下頭緩緩說道。
  
  “沒有。”恆夜也是斬釘截鐵。
  
  “為什么沒有?”
  
  “因為,你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有權知道我的東西的所有。”
  
  “我只是你的臣子而已。”董雪卿抬起頭來,雪白的臉上現出气憤的紅暈。
  
  “你不是!”恆夜淡然中帶著些諷刺,“你只是朕的玩物,你和朕養的馬匹,貓狗一樣,朕是你的主人,你的每一寸肌膚都有朕的烙印,你的每一聲喘息都是朕賜予的,你的每一夜都必須在朕的床上度過。我解釋得夠詳盡吧,董雪卿!”
  
  董雪卿听完這番惟我獨尊的解釋后,沉默了片刻,婉爾一笑。
  
  “原來我在圣上心中是這樣的地位,請圣上恩准臣辭官歸家。”
  
  “你說得很容易,也許朕玩膩了以后,會馬上讓你离開。但如今,”恆夜撩起雪卿的一縷散亂的頭發,輕薄的笑語道:“你休想逃出這個宮殿,休想投入他的怀抱!”
  
  語畢,恆夜伸手抓住他的長發,向后有力的扯住。迫使他仰頭看著自己。那雙水泠泠的大眼睛生出一層水霧,讓任何人看著都頓生痛怜,但一想到那份凄楚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恆夜的心就生出极大的痛恨來。
  
  “如果皇上真的這樣看待我如玩物,那又何必在乎我的心里想的是誰?愛的是誰?皇上需要的不僅僅是這個玩物的身体嗎?”董雪卿忍著痛,清晰的說道。
  
  “你終于肯承認了,董雪卿,你。。。。。。愛著一個男人!你居然有這樣不道德的想法,你不知道羞恥嗎?”
  
  “不道德?我和許嚴是最清白的關系,沒有人可以褻瀆我們的感情!”董雪卿激動之下,居然大力的推開了抓住自己頭發的大手。
  
  恆夜由怒轉惊:“你竟然敢這樣和朕說話,你太大膽了!”
  
  董雪卿傲然的凝視著恆夜,毫不退卻的說:
  
  “我今生最錯誤的事和最羞恥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和皇上您的關系!”
  
  話音剛落,恆夜已經毫不留情的掌在了他的臉上,董雪卿一下子被打到了床下,并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你說朕無法和他相比,朕就看看你在床上的時候是不是還有這么嘴硬!”說著,恆夜一把抓住雪卿的肩頭,開始瘋狂的撕裂他的衣衫。
  
  這次,董雪卿開始奮力的反抗,但單薄的他哪是從小熟習武功,健壯暴力的恆夜的對手,不到一會儿,雪卿就赤身裸体的呈現在地板上。他仍然沒有一點懼色,毫不示弱的盯著怒發衝冠的皇上。
  
  恆夜也一聲不語,他將董雪卿的雙手向后縛鎖于房中的龍紋大柱上,然后強行的分開那筆直的美腿,將一些紅色的膏体涂在雪卿低垂的幼芽上和緊縮的后庭里,當他粗糙的手指擠進那窄小的密穴時,雪卿緊緊的咬上了下唇,克制著被撐開的痛感。
  
  确定了已經在小美人的性感器官都涂上了媚藥后,恆夜悠然的坐回到床上,帶著一臉的得意看著對方的反應。
  
  “啊,啊,恩”董雪卿立即感到無比的難受起來,下体火辣辣的,又痛又痒,幼芽迅速翹了起來,無以形容的火熱找不到出口,在体內翻滾著,他那白皙的身子漸漸染上了薄薄的紅暈,好象淺嫣紅色的陶瓷,平滑而帶著柔和的光澤。
  
  “你。。。你對我涂了什么,我好熱。。。啊,啊,。。。。不要。。。。”
  
  董雪卿強忍著辛苦,但不由自主的開始眼神蕩飴起來,兩條長腿互相輕輕的摩擦著,櫻唇班張,發出极為誘人的嚶嚀。
  
  恆夜立即覺到了下体的酸漲,他解開了束縛董雪卿的繩索。并褪下了褲頭,亮出巨大勃發的分身。
  
  皇上退朝后,朝堂上一時議論紛紛。
  
  “董大人,真是升得快,降得也快呀。”
  
  “是呀是呀,怎么這么突然呢?”
  
  “說是官員的調劑,沒有過失之責,但一听就是借口呀。”
  
  “那個許嚴更是奇怪,許武大人雖然功勛赫然,但他儿子只是在武功選拔上一顯身手而已,這么快就被公主看上了不成?”
  
  “難說,安平公主自小就和圣上親近,又得先皇的寵愛,品貌很是出眾,可能真是看上了少年英雄,向皇上開口了呢!”
  
  “有道理,但。。。。。。許嚴和董方又都和一個人相關呀,不知有什么蹊蹺?”
  
  “誰呀?”
  
  “唉,你這人,都沒腦子嗎?听說。。。就是昨晚呢,許嚴抱著他奔進御醫房呢,后來皇上也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事,今天一大早,他的爹爹就降官,也太巧了吧。”
  
  “你的消息可靠不?他難道和許嚴––”
  
  “噓––你想掉腦袋呀,皇上那樣有尊嚴的人,豈容他人分羹呢,哈哈。。。不過,我是瞎謅的,你別傳話呀!”
  
  “知道,我有那么傻嗎?董大人的公子真是不簡單呀。。。哈!”
  
  。。。。。。。。。。。
  
  從早朝上退下來,董方的腦子几乎要炸開了,若明若暗的議論讓他心里毛焦火辣的。他匆匆赶回了家。
  
  “夫人!夫人!”董方一疊聲的叫嚷著。
  
  “什么事呀?”董夫人小藍走了出來。
  
  “你知不知你的寶貝儿子是怎么回事呀!他。。。唉!!”董方欲言又止。
  
  “老爺你丟了一分官嗎,本來就是無功之祿,有什么好緊張的?”小藍不以為然。
  
  “我不是為了官,我是為了我們董家的聲譽和安危呀,很明顯,我們近來的興衰全是因為他呀!他是怎么討皇上開心,又是怎么讓龍顏大怒的呀?夫人,你想過沒有?”
  
  “這。。。我怎知你官場上的玄机呀?”
  
  “那你就馬上讓你的寶貝儿子回家一趟,或則去宮中問問他!還有,要雪雁以后不要去許家找許嚴了,人家現在是准駙馬了,咱可惹不起公主!唉,儿女都不讓人省心。”董方嘆著气,拂袖而去。剩下董夫人在默默沉思。
  
  這時的董雪雁正在門外听得真切,所受的打擊不亞于她爹。她一咬牙,奔向了許府。
  
  當她出現在正在舞劍的許嚴面前時,已是一臉的淚珠了。
  
  “咦,你是怎么了,誰欺負我們的大小姐了?”許嚴勉強擠出了一些笑容。
  
  “你看上去很開心嗎?新駙馬!”董雪雁說著風涼話,眼淚卻不爭气的嘩嘩亂滾下來。
  
  “我?沒想到消息傳得這樣快!”許嚴漫不經心的凝視著手中的寶劍。
  
  “好事傳千里嗎!你現在應該大笑呀,只有我和三哥會難過。”雪雁是個直脾气,居然把心里所想的通通說了出來。
  
  “你和。。。雪卿,你是什么意思?”許嚴非常的惊訝。他走進雪雁,在思索著是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了那件事。
  
  “我。。。我當然傷心了,你別說你不知道我對你。。。許嚴,你好過分呀!”董雪雁越哭越凶了。
  
  “那為什么你三哥會。。。不開心,你說呀,別哭呀!”許嚴急了,上前搖晃著雪雁的雙肩。
  
  “不為什么,你平常陪我玩,不陪他玩,他都很气的,如今你娶了公主,就再也不能陪他玩了,他能開心么?我。。。。我也一樣!”董雪雁脫口而出,“我才不會為你這种人哭呢!無情無義!”
  
  “原來,你。。。真是單純。”許嚴松了一口气,他轉過身去,對著天邊的云彩說道:“我不會娶公主的,我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人,即使我不能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我不信你敢抗旨!”董雪雁停止了哭泣,睜大了眼看著許嚴:
  
  “而且,我也不愿你為了。。。我抗旨。”
  
  “小傻瓜!我。。。我不會娶公主的。你不要難過了,許哥哥送你回家吧。”許嚴轉身走進雪雁,輕撫著她的小腦袋,悵悵的說道。
  
  于是兩人踏著徐徐的微風走向董府。一路上都彼此無言。
  
  “哎呀,許公子,不必對我們家的小雁那樣客气,讓她自己回來就行了。”董夫人微笑的看著許嚴說道,“而且,你現在是准駙馬了,更是不敢有勞了。”
  
  “董夫人言重了,我順便想問問您,雪卿最近怎樣了?”許嚴听出了董夫人的話中話,但還是鼓起勇气詢問道。
  
  “宮中的事,我和你一樣是一無所知呀,這不,我明天准備去看看他。”董夫人答道。
  
  “那,可不可以。。。把這樣一件東西帶給他呢?”許嚴取出荷包里的一塊玉佩遞給董夫人。
  
  “這是?。。。。。。”董夫人看著手掌中這塊一般的玉佩甚為不解。
  
  “喔,這是他入宮前在一個珠寶店訂下的,因時間太急促,于是讓我拿到后帶給他,我想您給他帶去更方便了。”許嚴隨意的說道。
  
  “是吧,那麻煩你了,你們哥倆呀。。。。。。”董夫人凝視了這塊玉佩好久,又看看許嚴,好象想起什么,但又不禁嘆道,“都要在圣上身邊做事,都是大人了。”
  
  “小雁,回房休息吧。我去送送許公子。“董夫人吩咐道,陪著許嚴走了出去。
  
  董府在向上稟報了半個月后,終于御准進宮探望皇上的隨身侍衛董雪卿。同一天,皇太后召見許武許嚴父子入朝鳳殿商議安平公主和許嚴的親事。
  
  *未央宮的偏殿內*
  
  董夫人緩緩走進這個無比華貴的房間,很難想象自己的儿子住在這儿。
  
  “娘親,你來了很久了?”董雪卿從她的身后走進來。
  
  “小雪,”董夫人得有快一年沒見到她的幼子了,不禁控制不住的激動,快步上前,抓住他的雙手好好端詳一番。
  
  董雪卿的一身灰白和房間的富麗很有些反差。他的臉色卻比衣衫更白。烏黑的頭發全部挽起,用一條銀帶束成高髻,一切都是普通侍官的打扮,只有那极具中性美的的五官和溫和如清泉的气度讓人感覺到他的不凡。
  
  “你瘦了,臉色也不夠紅潤。”董夫人撫摩著儿子的臉悠悠的說道,不知怎么她明顯感覺到孩子是很不開心的,臉上的微笑也是強行裝出來的。
  
  “是嗎,我沒什么感覺呀,”董雪卿有些心虛的摸摸自己冰涼的腮,“可能宮中的事務太繁雜了,有些力不從心。娘親,坐下吧。”
  
  董雪卿拉著董夫人坐在了精美的紅木大椅上。圓圓端上了上好的香茶。
  
  “你,為什么住在皇上的寢宮里,這儿是未央宮吧?”董夫人問道。
  
  “嘔,我們貼身侍衛是這樣的,皇宮太大了,這樣皇上才能隨傳隨到。”董雪卿早以想好了如何對付母親的問話。
  
  “那。。。也許娘親不應該問的,我們董家自你入宮后又升又降的,實在讓我和你父親有些不安呀。”董夫人小心的問道。
  
  “這些。。。其實,孩儿也不是很清楚,皇上的心情時好時坏,我們作臣子的也摸不清圣上的想法,但孩儿已經很小心謹慎的為人處事了。”董雪卿含糊其詞的答著,他不知宮里的消息傳到宮外又是什么樣子。
  
  “唉!伴君如伴虎呀,娘是明白的,你不要太委屈了自己,其實。。。為娘的只希望孩子們能開開心心做人就好。升官發財,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董夫人听出了董雪卿不能据實告之的難處,她痛愛的看著年少的儿子,緊緊的握住他涼涼的雙手,希望用母親的体溫暖暖他那顆透著涼气的心。
  
  “娘,我。。。”董雪卿在一年以來從未感受過這种親情的撫慰,有的只是無情的玩弄和宮中的人情冷暖。特別是那夜過后,恆夜再也沒有踏入這里半步,周遭的宦者和宮女全是冷言冷語。但總有几個御林軍遠遠跟著自己和圓圓,每天都生活在讓人窒息的空气中,當然,不久前,陳總管又陰陽怪气的道出了許嚴和安平公主的婚事,讓他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如今,面對母親的溫情,他很困難的忍住了所有的委屈和痛心。
  
  “娘,如果有一天,孩儿帶累了董家,請您和爹爹原諒我。”董雪卿跪在了董夫人的腳下。
  
  “小雪,你起來吧,娘親永遠不會和你計較的,我知道你的不易!”董夫人拉著儿子的手,潸然淚下,“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論吧。給你,這是許嚴托我帶給你的,說是你以前在宮外定下的。是嗎?”
  
  “是。。。的。那他,。。。。。。還說了什么嗎?”董雪卿看著玉佩,不禁脫口問道。
  
  “你有什么要問他的嗎?”董夫人問道。
  
  “不不。。。我隨口問問。”董雪卿馬上掩飾著,“  ,家里還好吧?”
  
  “都挺好的,只是小雁。。。她一向對許嚴的心意,哎,不說了。人家快是駙馬爺了。”董夫人緩和了一下情緒。
  
  她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她馬上會忘掉這些的,娘你不必太憂心。”
  
  “是呀,噫,你也不算小了有沒有喜歡的人呀。”董夫人突然問道。
  
  “有又如何,造化弄人,我和他沒有可能在一起的。”董雪卿站起來,望著窗外飄落的黃葉緩緩說道。
  
  “你不愿說,娘也不問了,只是。。。。。很多事是無法遂人愿的,不要強求。”董夫人也站了起來,話也比較難懂。
  
  “娘。。。你。。。”董雪卿實在沒有勇气問個究竟,他知道娘的冰雪聰明。
  
  “我要走了,和公公說好了,只呆半天的。你––”董夫人再次輕撫上雪卿的臉頰,“好好照顧自己,記住娘的話。啊?”
  
  董雪卿抓住娘親的手,微微點了點頭。眼淚不自覺的滑出了眼眶。
  
  董夫人不忍看著孩子的難過,猛的扭過頭,快步离去了。她是認識那塊玉佩的,她是許夫人的金蘭之交,當然見過許夫人的定情信物,她還記得許夫人說過,這塊玉佩是許將軍在迎娶她后買下的,當年許武只是一個小小的副隊長,即使在許家富貴榮耀后,許夫人都視之如無价至寶,她說一定要留給許嚴的妻子,這塊玉佩凝聚了最珍貴的情感。如今,許嚴將它送給了一起張大,青梅竹馬的小雪,一個男人,而自己的傻小雪言語中對許嚴無法掩飾挂念和關心。她作娘的又怎會不明白呢?
  
  “小雪,和你妹妹一樣,忘了過去吧。”董夫人在心中暗暗祈禱著。
  
  第十五章
  
  可惜當局者永遠是迷糊和執著的。
  
  董雪卿久久的端詳著這塊玉佩,他也當然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他仿佛從中看到了許嚴的諾言和決心。他在理智上告訴自己,事情正向好的方向發展,許大哥可以娶到公主,這說明皇上不會報复許嚴了,一切安全了,但為什么當想到許嚴和公主一起的情形,他就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而看到這玉佩的一瞬間,全身立即涌起一股暖流。他怎么看都覺得不夠,但馬上想到不能被別人看到,于是考慮了許久,將玉佩藏到了床墊下。
  
  “啊,董大人,大事不好了!”陳公公跑了進來,一副故作惊慌狀。
  
  “什么事?”董雪卿立即壓抑住剛剛的開心,冷冷的問道。
  
  “今天呀––你不知道嗎?許將軍和許副統帥在慈宁宮覲見皇太后,皇太后正式提出了許公子和公主的親事,可居然被許公子一口回絕了。皇太后气得要命,正讓劉先將抗旨的許公子綁上送地牢呢!您不去看看?”陳公公有聲有色的說道。
  
  董雪卿的臉刷白,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一言不發,走向不遠的慈宁宮。陳公公帶著一臉的奸笑跟在后面,他當然知道如果讓剛直跋扈的皇太后看到董雪卿有多么糟糕,皇太后已經听說了皇上和他之間的丑聞,在這個气頭上還不好好整治一下董雪卿,哈哈,董大人,你又失了寵,這次你和那個許嚴有苦頭吃了!
  
  當董雪卿在不假思索之下出現在慈宁宮的時候,許嚴正五花大綁的站在宮殿外的走道上,皇太后已經恢复了應有的威嚴,身后立著几個嬪妃。許武跪在一邊,不停的求情。
  
  許嚴抬頭看到了憂郁的雪卿,岩石般的冷竣有了一些些改變,但雪卿馬上從他的眼中讀到了堅毅和不悔。他的心從來沒有這樣亂過。
  
  “呀,這是誰呀,哀家還沒見過呢,咱宮中有這么標致的奴才嗎?”皇太后眯著眼打量著宛如清水芙蓉的董雪卿。
  
  “這,這就是您一直想見識一下的董雪卿呀!皇太后,您瞅瞅是不是很清麗過人呀!”一邊的茹妃忙用輕蔑的口吻稟告道。
  
  “是嗎,你就是皇上的侍衛董雪卿?”皇太后的話冷若冰霜。
  
  “是,臣參見皇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董雪卿這才意識到尷尬,慌忙跪拜。
  
  “哀家早早就想見見你了,一副女人象,看著我就難受!你這樣如何保護皇上?笑話!只會阿諛奉承,佞臣一個!。。。。。。。”皇太后有分寸的怒罵著跪在腳下的董雪卿,雖然沒有點出他和皇上的關系,但也极盡侮辱。
  
  正在這時下了早朝的恆夜得到消息后匆匆赶來了。
  
  皇太后看到了他,馬上停止了怒罵。
  
  早有通報之人告之了情況,但恆夜對董雪卿的出現還是有些惊訝。
  
  “看來許嚴你的本事不小呀,公然抗旨,還有兩個人跪著為你求情。”恆夜說著,走到了許武的身邊,親自將許武拉了起來。
  
  “許將軍一向對我漢室勞苦功高,今日之事也与你無關,朕不至于功過不分,怎可讓將軍長跪在此?”
  
  “皇上。。。。犬儿不才,受不起公主屈尊下嫁,您隨便處置吧!”許武已是老淚縱橫,又感于恆夜的尊敬,于是決定撒手不管了。
  
  “那你呢?董侍衛,你好端端的跑到慈宁宮來干嗎?也是為他求情嗎?”恆夜轉向跪得直直的董雪卿,口气极為不滿。
  
  “回皇上,董大人是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事,他也是擔心宮里的安全情況呀!”一邊的陳公公忙插嘴道。如今,皇上都來了,自己還不赶緊給個台階給他下呀,皇上的馬屁是最要緊的。
  
  恆夜略略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董雪卿是擔心許嚴而來的,但在眾人面前自己的面子第一。
  
  “好了,皇上,你看看這個抗旨的逆臣如何處置吧,哀家可不能讓安平公主白白受一場莫大的羞辱!”站在一邊的皇太后開口了,語气不容商量。
  
  “那。。。看在許將軍的面子上,暫且押在御林軍的總部客房安置,等朕空下來,和皇太后您一并發落。”恆夜斟酌了一下,說道。
  
  “哼!”皇太后明顯對這個暫時的處置不滿,但深知恆夜的性子是不容自己插手時務的,于是也只有帶著一幫嬪妃离去了。
  
  “臣告退!”許武見皇上對許嚴還是网開一面的,也自覺的退下了。
  
  昭鳳殿中只剩下了知情的人。
  
  “董愛卿,入秋了,地上很涼的,還不快起身。”恆夜走到董雪卿身邊,拉起那雙蔥白的手。
  
  “謝。。。皇上。”董雪卿的心砰砰亂跳,站了起來。濃濃的睫毛扑哧的扇動著,聲音也有些顫抖。恆夜非常滿意他的惊慌,他挑戰的看向許嚴。
  
  “許嚴,朕沒料到你的膽子有這么大,安平可是朕的親皇妹呀,太后最寵的女儿,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恆夜緩緩的說道,同時緊緊的握住董雪卿的手。
  
  許嚴也非常平靜,他深邃的目光一刻也沒离開董雪卿的臉。
  
  “恕臣大膽,臣敢問皇上,是不是為臣的都必須听從皇命,而不能去追求自己的所愛呢?”
  
  “問得好!”恆夜饒有興趣的看著許嚴,而后一把將董雪卿摔到了兩人的中間,“說,在這個頑靈不化的蠢材面前說出你的所愛!”
  
  董雪卿強忍著突然被摔倒的疼痛,一聲不吭。蓮藕般的玉腕慢慢滲出血來。
  
  “怎么,說話呀!”恆夜狠狠踢了躺在地上柔軟身軀几腳,然后一把抓起他的頭發,迫使他將滿臉的痛苦呈現在許嚴面前。
  
  “你放開他!恆––”許嚴气得怒目欲裂,几乎叫出了皇上的名諱。
  
  “許嚴!!!”董雪卿慌忙打斷了他的冒犯,他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面對許嚴關切的目光,狠狠的掌了那張俊臉一耳光,“你閉嘴!”
  
  “好!董愛卿,你還有些理智,但朕要你告訴他的不是這些!”恆夜冷冷的要求道。
  
  “你听著,我。。。非常甘心情愿的留在皇上身邊,我愛的人是。。。皇上!你遵從皇命吧!”董雪卿對著那張熟悉俊朗的面容,清楚的說著情非得以的話,兩行清淚不禁滾落下來。
  
  “听到沒有?許嚴!何必弄得大家都這樣為難呢?”恆夜說道。
  
  “我听得很清楚,但我不會和安平公主成親!”許嚴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這就怪不得朕了!押下去!”恆夜其實也很滿意這個答案,他可以置許嚴于死地了。
  
  董雪卿看著許嚴的背影,心如刀割。但他還是赶緊擦干了眼淚。面對著有些陌生的君王,小心翼翼的不要再惹他生气。
  
  “回寢宮!”恆夜下令道。董雪卿馬上跟了上去。漸漸變暗的天空讓他感到特別的壓抑。
  
  第十六章
  
  恆夜走入寢宮正房,坐到了熟悉的大床上,覺得很舒服,這半個多月來,他一直流連在茹妃、云妃等最美麗的嬪妃宮中,強迫自己忘掉那個忘恩負義的臣子,他以為那些柔軟丰腴的肉体可以填滿自己空蕩蕩的心靈和欲望,但當今天他看到那個清麗婉柔的男人時,他知道他仍然沒有逃出他的蠱惑。
  
  董雪卿站在房內,他從恆夜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專橫的皇上還是想著他的。他矛盾掙扎了半個月,他不得不面對這份強制的愛情,皇上不會放手,那么在宮中能夠生存下去就只有靠自己了。更何況,許嚴他不能不救!
  
  恆夜沉默著,他即使想抱抱這個佳人,他也不想主動說出口。
  
  “你們都退下去吧,皇上累了,要歇一歇。”董雪卿平靜的吩咐著房內的宮人。
  
  恆夜抬起頭看著他,仍然不動聲色。
  
  董雪卿走上前去,非常溫柔的脫下了恆夜的外套和龍靴,讓恆夜舒服的躺在床上。然后他倒出一杯酒,款款送到無甚表情的皇上嘴邊。
  
  “皇上,您還在生气嗎?我承認我以前和許嚴。。。但如今緣盡情斷,我剛才已表決心了。我的人是您的,您要我怎樣都可以。”
  
  “是嗎?”恆夜的欲望被最后那句煽情的話唰的點燃了,不過他仍不動作,他想看看一向冷若冰霜的董雪卿有多主動。
  
  董雪卿自行飲下了半杯酒,然后含著另半杯送到了恆夜的嘴邊。恆夜接受著美人和醇酒,深深的与他熱吻著,同時撕開了雪卿的衣杉。琥珀色的酒溢出了雪卿嬌小的唇,淌下了恆夜漸漸變得火熱的身体,雪卿順著那粗曠的肌肉曲線細細吻下去,用濕潤的丁香小舌舔向了恆夜的跨間。
  
  “啊。。。”恆夜只覺的勃然欲裂的陰莖被柔軟的口腔含住,從未有過的快感衝上大腦,輕輕的舔撥一點也不遜于女人的陰道,這种享受恆夜只在春宮圖上見過,但那些出生名門的貴妃們是不會主動去做的,受到封建禮教傳統教育的恆夜也決不會主動提出。
  
  董雪卿當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了重得恆夜的信任救出許嚴,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是第一次為恆夜提供這种服務,他輕輕的甚至是笨笨的舔著巨大的凶器,他知道這樣一定會給恆夜帶來莫大的快感,有時候,男人更懂得男人吃哪一套。
  
  恆夜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他推開董雪卿,掰開他秀美的大腿,有力的插了進去。
  
  “啊!”突然的入侵讓休息了半個月的董雪卿极不習慣,他馬上自然的弓起了腰想往后退。
  
  恆夜立即跟著壓過去,封住了對方喊痛的小口和身体的退縮,凶器帶著香津完全的送入了緊縮的甬道。在抽動了几下后,那种痛感消失了好多,一股火熱的酥麻讓董雪卿覺得后庭异常的刺激和舒爽,他輕輕的吸上了恆夜的舌頭,這半個月來枕邊的空寂讓他更能体驗皇上的寵愛。
  
  恆夜感到了身下人的放松和媚態,他知道長時間的臨幸已喚發了董雪卿對歡愛的本能需求,這种認知讓他在心理上非常有征服感。他在柔軟緊實的甬道中盡情的抽插著,馬上就將董雪卿送上了天堂。
  
  “啊。。。皇上,我好。。。啊。。。放了我。。。”白濁的液体噴洒在兩人的小腹間,隨著恆夜進出的凶器帶入了一些到干燥的后庭中,又滑又嫩的触感令恆夜更快更猛了,
  
  “雪卿,將腿再撐開一些,讓朕再更深一點,啊。。。對了,好緊好熱呀。”
  
  董雪卿強忍著巨大的刺激讓彼此的下身貼得更近,雙手向后死死的抓住床單,指甲几乎要掐出血來。
  
  恆夜抓住雪卿的長腿,壓到一個最大的角度,拼命的送到最深處,飛快抽出,又送進。。。,在無數次的快感摩擦后,射出了灼熱。
  
  “啊!”恆夜俯在董雪卿單薄的身上,享受著高潮過后的余韻,董雪卿費力的喘著气,倚抱著上方結實的肩頭,無限心酸的閉上了無神的眼睛。
  
  夜很深了,董雪卿輕輕的下了床,站在窗邊,看著暗淡的月亮。他回首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皇上,不禁又一陣心痛。那是他的君王,他的第一個男人。不記得听誰說過,每個女人都會對她的第一個男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無論她是愛他還是恨他。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自己愛上的何嘗不是男人呢?他搖搖頭,想甩掉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确定恆夜睡得很熟以后,董雪卿走出了寢宮,他慢慢地走到了御林軍的總部,外面有四個侍衛把守。
  
  “叫你們的統帥來見我。”侍衛看著這個帶著黑斗笠蒙面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拿去,你們整夜的看守也很辛苦了。”董雪卿拿出了一大塊金子。
  
  “是,是。”不一會,董雪卿跟著走進了總部的里間。在桌子的一邊坐下了。
  
  他認識坐在另一邊的統領,魏得之––珞妃的大哥,仗著世襲的家世和得寵的妹妹,年不到30就坐上了御林軍統領的高位。
  
  “這位仁兄,為見我一面就捧出一錠金子,不是高官,就是于宮中結好的豪富了?不知我有沒有說錯?”魏得之微笑的說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來和你作一筆買賣。事成后我送你一件無价的古董。”董雪卿輕聲說道。
  
  “哈哈!看來世人都知我喜收天下的古玩呀。不知以何物換何物?”魏得之立即有了興趣。
  
  “讓這里房軟禁的人跟我走。這件徐夫人親自鑄造的斷腸劍即歸你所有了。”董雪卿將一把短劍至于桌上。
  
  魏得之從鞘中拔出了劍身的几分,清碧如澗的劍身立即讓他目不轉睛。
  
  “好利器,見上一眼都不枉此生呀。”魏得之依依不舍的將劍又放回桌上,“但我是受不起呀。您可知關在里面的是抗旨的許嚴呀,惹惱了太后和皇上我的腦袋不保呀。”
  
  “魏統領言重了,珞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您就万事大吉了。而且你有這么些手下,還不好推卸責任嗎?”董雪卿不急不慢的提示道。
  
  “唉,我的妹妹,雖然這陣子比較得寵,但她始終不是那個一笑百媚生的董雪卿呀,誰都知道,他才是皇上的舊愛新寵呀。”魏得之眯著眼看向對方,話中有話。
  
  “魏統領好眼力,真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是誰你知道了,那么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一定不會讓你擔此責任的。”董雪卿直截了當的說道。
  
  “好,為了你董大人,我甘愿冒此風險,我的要求很簡單,希望一親芳澤。”魏得之也單刀直入。
  
  “你!好大膽!你不知我和皇上的關系嗎?”董雪卿馬上面紅耳赤起來。
  
  “我知道,但就是因為知道才想開開葷呀,你能把皇上伺候的伏伏貼貼的,床上的功夫一定。。。哈哈,董大人,你說這是不是妄想呢?”魏得之恬著臉靠了過來。
  
  董雪卿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但他一動不動的忍受著。
  
  魏得之一臉淫笑的走了過來,迅速的拉起了董雪卿,揭開了斗篷,將他夾到自己的兩只胳膊間。使得他瘦弱同時有些發抖的背面對著自己,然后再下一秒褪去了自己和對方的長褲。
  
  “董大人你的腿并得這么緊,還是不情愿呀,時間不多了。”魏得之猥褻的說道。
  
  董雪卿只得忍辱張開了腿。
  
  “啊。。。董大人你好緊好滑呀,是不是剛剛被皇上臨幸過呀,那我真是有福气呀,啊啊。。。。。呀––”魏得之正在興奮的關頭突然一聲慘叫,慢慢离開了董雪卿的身子,倒在了地上,腰部深深的插入了一把碧青的短劍––斷腸劍。
  
  “你。。。好。。。狠!”魏得之用力的瞪大了眼,看著董雪卿擦了擦下体,穿上了褲子。
  
  “是你太貪心了,你是什么東西,也配打我的主意嗎?”董雪卿回望了一下關得緊實的房門,帶著鬼魅的笑容說道,“還沒完呢!”
  
  他立即用一塊手帕塞住了魏得之的嘴,然后在他的下身處猛扎了數下,同時將身上的金創藥涂在他腰部和下身的創口上。
  
  “記住,我要你死,我要你當個廢人,生不如死!今天的事你如果膽敢讓人知道,你們一家都會死得很難看!”董雪卿咬牙切齒的說完這番話后,魏得之痛的暈了過去。
  
  董雪卿馬上進入了不遠處的里間,看到了坐在桌邊沉思的許嚴。
  
  “小雪1”許嚴詫异的看著來人。
  
  “虛!許大哥,我們快走吧,他不會放過你的。”董雪卿在做了剛才一番血腥的事后,竟覺得從未有過的心定气閑。
  
  許嚴想了想,“好,我們一起走!”他拉著董雪卿一并躍串出去,看門的四個侍衛在毫無警覺的狀態下被擊暈過去。對于流著血的魏得之,董雪卿簡短的解釋了一句:“他很礙事,我殺了他!”
  
  許嚴雖對小雪話中的血腥和冷酷有了些震惊,但形勢不容他考慮太多。
  
  憑著許嚴的輕功和董雪卿對皇宮地形警衛的了如指掌,他們飛速的逃到了皇宮的邊界,冷清的离宮。
  
  确定已經無甚危險了,許嚴緊緊的抱著董雪卿,感受著那份久違的親近。
  
  董雪卿伏在那溫暖寬闊的怀里,覺得世界原來是如此美好。他好希望時間就此停滯。但想到以后,他輕輕退開了許嚴。
  
  “許大哥,你赶快逃吧,去家拿些盤纏,在郊外躲起來。”
  
  “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嗎?”許嚴失望的看著月光下那張似乎成熟了許多的臉。
  
  “我要安排我和你的家人呀,而且,沒有人知道是我救了你!不能讓。。。他發現的。”董雪卿囁喏的說著,皇上!自己時時刻刻都不能忽略的人。
  
  “告訴我,你。。。你愛他嗎?”許嚴鼓足了勇气問道。
  
  “不!我不愛他!”董雪卿猛的抬頭看著許嚴,眼睛里閃出了晶瑩的淚花,“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對你的心?當然,我知道你會和別人一樣瞧不起我,你和他們一樣的想法!”
  
  許嚴無言的上前擁住了纖弱的身子,“小雪,不要怀疑我對你的心,難道在一起相處了十六年,還不夠了解嗎?你永遠是我的小雪。”
  
  “好了,我要馬上回去了,我安排好了以后自然會找人通知你的。”董雪卿依依不舍的离開了許嚴的怀抱,扭頭跑開了,他好怕控制不住自己就這樣跟著心愛的人遠走天涯,畢竟還有家人的責任呀。
  
  當董雪卿清理好身上的塵土,輕輕的回到恆夜的床上時,天剛剛露出了魚肚白。不一會儿,恆夜抱著他醒了過來。
  
  這時的董雪卿也休息了片刻,他有些疲憊的睜開了眼。當然恆夜不知他的疲憊是因為東奔西跑了大半夜。
  
  “愛卿––”昨夜翻云覆雨的歡愛似乎抹去了他和這個臣子之間的不開心,但作為一向高高在上的帝王,恆夜也著實說不出什么肉麻的情話來。他無言的輕撫著怀里溫暖的身体。
  
  “哎,”董雪卿輕輕叫了一聲,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恆夜這才發現怀中人的玉腕有些輕微的蹭傷,嬌柔的腰間也有一塊重重的淤青。
  
  “傳太醫!”恆夜一疊聲的叫道。他當然明白這是自己昨天對董雪卿的教訓,但“對不起!”他是万万不會說的。
  
  當太醫細細的為董雪卿抹上藥油時,恆夜忍不住問道:
  
  “嚴重嗎?”
  
  董雪卿和太醫同時扭頭看向這個一向就面冷心冷的圣上,他也會關心人嗎?
  
  “呵,還好,只是腰部的傷要個把月才能痊愈呢。”太醫据實答道。
  
  恆夜哼了一聲,后悔之意溢于言表。
  
  董雪卿的心好象被重重撞了一下似的,為什么皇上要這樣?好希望他永遠對自己是那樣的蠻橫無理,那樣自己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和許大哥遠走高飛了,啊,自己為什么會想這些呢?
  
  “董愛卿,你覺得好些了嗎?”恆夜的問話打斷了董雪卿的思緒。他才發現太醫已經退下了,房中只剩下了自己和皇上。
  
  “我。。。我不愛你。”董雪卿不能自控的說道,他好象在說給自己听。
  
  恆夜的眼神又少有的柔和轉為了平常的嚴酷,他走過來,勾起了雪卿小巧的下巴。
  
  “但你的身体非常非常的愛我!”他看著對方茫然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朕不想管你的心以前愛的是誰,但現在、以后,它只能想著朕,愛著朕!如果你敢讓別人碰你的話,我會讓你和那個人都生不如死!”
  
  語畢,恆夜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
  
  第十七章
  
  恆夜坐上早朝的龍椅后,發現兵部的魏大人已經老淚縱橫的跪在腳下。
  
  “皇上,您要為小臣做主呀!我儿魏得之他,他死得好慘呀!”
  
  “什么事,魏愛卿赶快說來!”恆夜皺了皺眉,他最怕老臣子哭諫了。
  
  “是這樣的。”一邊的敖丞相看魏大人以痛哭流涕,泣不成聲了,于是說出了事端:“昨夜,一個黑裝打扮的人截走了皇上軟禁的要犯許嚴,同時,他殺害了看守的主官員御林軍統領魏得之,手法极為殘忍,當魏大人和珞妃娘娘一班家屬赶到時,魏得之才咽了气。他被。。。破坏了下体,是活活痛死的,唉。。。”
  
  “啪!”恆夜听完后一掌拍到龍案上,
  
  “太大膽了,在皇宮內院發生這种事!去許家捉拿許嚴,無論生死!”
  
  “皇上,那許嚴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可能不敢歸家了,但朝上自古就有連坐之罰,臣懇請許嚴的父母家婢一并受罰,否則,國法難容呀!”魏大人憤然的說道。
  
  “是呀,御犯逃命了,魏統領不就白白捐軀了嗎?”。。。。。
  
  臣子們大聲附和著,朝堂大亂。
  
  “臣甘愿為逆子受罰!請皇上發落!”一聲老者亢然之聲壓住了眾人的紛雜。只見左騎將軍許武跪到了朝堂上。
  
  “好,許武,你教子不嚴,理當受罰!朕罰你全家流放西梁!直到抓住了欽犯許嚴再另行重責!”恆夜發出了皇令。
  
  “謝圣上!”許武伏地不起,打從許嚴抗旨以來,他就料到大禍將至了,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恆夜馬上离開了朝堂,走向寢宮。是誰如此神通廣大的救了許嚴,他不得不怀疑到董雪卿頭上,但昨夜,他明明和自己在一起呀。
  
  “皇上!”在回寢宮的路上,珞妃出現了,她也是哭得花容憔悴。
  
  “皇上,您一定要找出那個殺我哥哥的惡人呀,他太殘忍了。。。他一定是宮中的人呀!而且是宮中的保衛要臣,否則不可能來去自由。。。。。”珞妃拉著恆夜的袍角,聲淚俱下。但突然她停止了傾訴,因為她看見了董雪卿走了過來,董雪卿一改常態的穿上了華麗的便袍,精致的裝扮襯著那張雪白得有點病態的优美臉龐,有一种异樣的艷光神采。
  
  “珞妃娘娘請節哀,皇上自然會查辦的,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董雪卿漫不經心地說道。
  
  而后轉向恆夜,“皇上,明晚就是中秋節了,慶典的安排您要不要去兵閣審查一下?”
  
  “好吧1”恆夜正煩著珞妃的糾纏,他甩開了珞妃的拉扯,和董雪卿一并走開了。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珞妃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她從董雪卿那雙閃著忽明忽暗的眼睛里讀到欲望的光芒,他不再是那個漠然無助的董雪卿了。她以后也很難有好日子過了。
  
  “你知道了昨天的一切吧。”恆夜故作輕松的邊走邊問,他非常的不愿在董雪卿面前提到許嚴。
  
  “知道。但我并不知道是誰救走了他。”董雪卿淡淡的答道。
  
  “你很開心吧!”恆夜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雪卿。
  
  “不完全是,我不想許將軍一家被流放,他們是我的養父母。”董雪卿有些黯然的回答道。
  
  “為什么,你在朕的面前從不掩飾你對另一個男人的感情?”恆夜無法克制心中的怒气。
  
  “因為”董雪卿抬起頭,柔柔的看著那雙燃火的眼睛,“我不可以欺騙您,我們的關系讓我無法在您面前帶著面具。”
  
  這一句話讓恆夜的心從未有過的感到了酸甜。他一把擁過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情人,深深的吻了上去。
  
  這對君臣的不倫關系讓彼此都在無形中織出了一張欲望和激情的大网,网中的人愈是想掙扎,愈是越陷越深。
  
  此時的許嚴并沒有回到許府,他當然知道他身上的罪責,他不想冒然給家人帶來災難。他躲在府邸邊一間無人的柴房,只見家中的奴婢都匆忙的進進出出,好象在收拾家什。
  
  “許哥哥!”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惊動了他。只見董雪雁滿臉淚痕的望著他。
  
  “你還不快走,呆在這里隨時會被官兵抓走的。”雪雁急切的抓緊了許嚴的手。
  
  “你先告訴我,我家中怎樣了?”許嚴問道。
  
  “他們。。。很好,他們准備搬走,回鄉下的老家去。”董雪雁當然不敢告訴許嚴她剛從父母口中听來的實情,她和任何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一樣,一心只想著情郎的安危,“你跟我去我們家的后院去,千万不要露面,有人盯著你們家人的。”
  
  許嚴考慮了一下,便跟著董雪雁躲到了董家的小院。
  
  雪雁慌忙的安置好了許嚴,又自行去籌盤纏。
  
  等她回到后院時,不禁目瞪口呆,大隊的官兵包圍了院子,董方和董夫人也面色嚴肅的立在院中。
  
  “啊,原來是小姐救情人呀,董大人,你的家教可真嚴呀!”魏大人恨恨的干笑道,他為了報殺子大仇,一直命人盯著許家的動靜,探子向他報告了董雪雁和許嚴的行蹤,他忙帶上了一隊官兵追截到此。
  
  “你,真是太不爭气了,唉!”董大人气惱之极,給了愛女一耳光。
  
  許嚴見狀,忙扶起了雪雁。雪雁一臉的不屈和執著,這一點她和雪卿一模一樣。
  
  “好了,窩藏欽犯可是死罪呀,董大人,明天你自己向皇上解釋吧。來抓住欽犯!”魏大人頗為得意的指揮道。
  
  但他們太低估京城高手許嚴的功夫和輕功了,特別是他想到決不能連累到雪雁的時候,他掃掃周圍的地形,已有了主意。
  
  當數十個兵卒向他圍進時,他抱起雪雁,一個掃葉腿撂到了一圈的小兵,而后身輕如燕的越上了院內的一棵參天大樹。
  
  “抓住他,我重重有賞!”這時,魏大人才慌了起來,但這些兵卒又不是精銳的御林軍,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許嚴象靈活的猿猴一樣在京城的大樹間跳來飛去的,不一會就消失在茫茫秋色中了。
  
  “董大人,你們!。。。。”魏大人气得說不出話來。
  
  “  ,關我們什么事呀,是你的手下學藝不精,我們兩個又沒幫他逃走。”董夫人諷刺道,她當然為許嚴和愛女的逃脫而高興。
  
  “從今天起,我就當沒了這個女儿!魏大人,你請吧,有什么話,明天對皇上稟報吧!”董方拂袖而去。
  
  這時,許嚴以帶著雪雁飛奔到了城郊的一坐荒廟。
  
  “我們先呆在這儿吧,這廟沒有人知道的。”他放下了雪雁。
  
  雪雁一直躺在許嚴的怀里,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和開心,她的臉開始有些發燙。
  
  “對了,你們家在京城有沒有很偏而又信得過的親戚?”許嚴問道。
  
  “我想想。。。。哎,有的。京城西區的藥店老板一家曾受過我家的恩惠,我每次生病都住到他們家去休養,他們家就只有老兩口的。對我可好了。有什么用處嗎?”董雪雁問道。
  
  “你可以先躲到他們家去,我一個人在這個破廟就行了,你是小姐家。。。。。。”
  
  “不,我要和你一起,我們可以逃出京城呀!”雪雁打斷了許嚴的話,仰著紅紅的小臉說道。
  
  “我們要等一段時間,我們要等。。。。。”不知為什么許嚴望著這張真誠漂亮的臉蛋,有些說不出話來。
  
  “等誰,難道是他嗎,董雪卿!”董雪雁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她也不知到為什么她總是把許嚴和她三哥聯系在一起。
  
  “是呀!是他把我從宮中救出來的,他說我們一起走,但之前他要安排你我的家人。”許嚴說道。
  
  “難道是他殺了魏得之?”雪雁睜大了眼睛,如何相信她那溫文爾雅的三哥也會那樣殘忍的殺人。
  
  “不,是我殺的!”許嚴毫不猶豫的袒護著董雪卿。
  
  “你會那樣殘忍的殺人嗎?”雪雁的直覺告訴她凶手不是這個正直的許哥哥。
  
  “怎樣殘忍?不就是殺了他嗎?”許嚴有些奇怪,當夜,他只看到了血。
  
  “是他,沒錯!他破坏了魏得之的。。。。下体。”雪雁顧不得害羞,說出了真相。
  
  “不可能,小雪,他不會那樣血腥的!你們誣賴他!”許嚴脫口而出。
  
  “在你眼里,他永遠是最美最好的,不是嗎!”雪雁的淚水奪眶而出。
  
  “雪雁!我們不談這個了,你去藥店避避好嗎?我會在這等消息的。你應該可以和你三哥聯系上的。”許嚴平靜下來,溫和的對雪雁說道。
  
  雪雁正在委屈當中,扭頭就走,但走了几步后,又不放心的說道:
  
  “許哥哥,你自己小心呀,我。。。。。。我會給你消息的。”
  
  說完,她疾步走開了。
  
  許嚴望著那嬌小的背影,不禁問問自己:
  
  “那是真的嗎,?小雪,那真是你嗎?”
  
  第十八章
  
  宮中
  
  夜以近二更了,恆夜還伏在龍案上看奏章,董雪卿在一邊幫他整理著,隨時倒上熱茶給他提提神。
  
  “皇上,不歇著嗎?”陳公公走進來請示著,“入秋了,不要太操勞了。”
  
  “好了,朕馬上就休息。”恆夜也有些困意了。
  
  “那是安歇在哪一宮呢?”陳公公例行公事的問道。
  
  “寢宮,以后不要問了,如有改變朕會提前告訴你的。”恆夜第一次在董雪卿的面前回答這個問題,無形的覺得很窘。
  
  “是。啊,皇上,老奴听說今天董家小姐幫助許嚴逃跑,被魏大人得住了,但許嚴帶著董小姐突出包圍還是逃了。”陳公公忙報上新聞。
  
  “是嗎?董家小姐?她和許嚴什么關系?”恆夜饒有興趣的看了雪卿一眼,問道。
  
  董雪卿也頗為動容,但他一語不發。
  
  “啊,皇上,許董兩家交誼非淺,好象許嚴和董小姐都快成親了。”陳公公繼續投契的說著。
  
  “那。。。哈哈,許嚴是得抗旨逃婚呀,原來心有所屬呀。”恆夜大笑道。可惜一邊的董雪卿仍然沒有反應。
  
  “愛卿,我們回寢宮吧。”恆夜擁著董雪卿走出了勤政宮。
  
  當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恆夜在燭光中靜靜的看著那張俊俏嫵媚的臉,他突然覺得這個枕邊人變得有些難琢磨了,比起半年前那個膽怯純情的少年,如今的他好象一方碧潭,美得深沉和神秘。
  
  “皇上,你看了一天的公文還不累嗎?”董雪卿躲避著那想看穿他的灼人目光,為恆夜寬衣解帶。
  
  燭火被吹滅了,紗帳開始顫抖、扭動。
  
  “啊,皇上,你。。。啊。。。”
  
  “叫出聲來,朕會更興奮。。。”
  
  “啊,啊。。。。。。不要,好漲,啊啊。。。皇上,你輕一點。。。”
  
  “小卿,叫朕的名字,叫呀。。。”
  
  “啊,皇。。。啊,不不。。。恆夜。。。。恆夜。。。。”
  
  “記著,只有你可以這樣叫朕,你的叫聲也只有朕能听到,記住了嗎?。。。我的小卿。。。。啊,你讓朕好舒服呀,小卿。。。。。。”
  
  “呀。。。啊。。。。恩呀。。。。。恆。。。。。夜。。。。。。我。。。啊。。。我受不了啦。。”
  
  。。。。。。。。。
  
  。。。。。。。。。
  
  董雪卿置身于無邊的欲海中,漂漂浮浮,生理的快感令他心醉神迷,但他非常清醒的記得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和他一起成長的一個名字,他在恆夜性愛中牢牢的把持著自己,他好害怕會一失神叫出這個名字,那將會万劫不复。
  
  這時的宮外
  
  董雪雁已經安頓在了藥鋪老板家中,老板立即通知了董夫人,董夫人愛女心切,以買藥為由來到了雪雁栖身的小房中。
  
  “娘親!”雪雁扑入了母親怀中,几天來的委屈和惊恐一并隨著眼淚流淌出來。
  
  “好了,好了。”董夫人強忍著傷心,安撫著女儿,“你三哥從宮中帶來了消息,他讓我們辭官歸隱,可能他會得罪皇上,他不想帶累家里。。。。。。”
  
  “看來,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他毀了董許兩家!”雪雁憤然的說道。
  
  “不,你不能這樣說你三哥!”董夫人正色說道。
  
  “為什么不能?他為了和許嚴在一起,不顧––啊。”雪雁突然掩嘴,這些事母親會承受不住的。
  
  “我都明白,”董夫人慈祥的摸摸女儿的臉蛋,“我更知道,分開兩個相愛的人是最殘忍的事,有時侯,人的感情是控制不了的。我希望雪卿和你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生一世。你。。。你不要再傻了,雪卿比你早了十六年,你無法––”
  
  “不!我只知道他是個不顧一切的傻子,他﹍﹍許嚴也是﹍﹍”董雪雁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世間總有那么些傻子的,你三哥為了我們董家也受了很多的苦,他心里何嘗不是為了感情而流淚呢。”董夫人拭去雪雁的淚水悠然的說道,
  
  “好了,我已把你們的情況告訴了雪卿了,他會和你聯絡的,這些事,你父親不知道,他是永遠也不會原諒雪卿的。唉。。。我要走了。。。讓娘親再多看看你,恐怕有一年半載看不到你了,等風頭過了以后。。。”
  
  “娘。。。”
  
  一周后,董雪雁小心的來到了郊外的破廟。看到了穿戴奇怪的許嚴。
  
  “許大哥,你怎么穿得象土匪呀?”雪雁詫异的問道。
  
  “唉,我現在本來就是土匪呀!”許嚴笑著摸摸頭上的纏布,“長話短說,原來這儿是附近最大一班土匪的接頭地點,他們見我身手不錯,就拉我入伙,我想反正沒這么快走,而且這樣打扮,土頭灰臉的,容易掩飾身份,又可以打探到各路消息,真是上策呀。”
  
  “哈哈,你真是會利用時机呀。”董雪雁看著許嚴五大三粗的打扮,笑得喘不過气來。
  
  “很怪嗎,哈,對了,你我就每逢初五碰面吧,你平時不要亂走的。還有。。。你有沒有。。。雪卿的消息?”許嚴問道。
  
  “沒有!”雪雁一听到三哥的名字就收起了笑容,“如果他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好了,我陪你到附近的樹林逛逛!”許嚴看出了雪雁的不開心,忙拉起了她的小手。
  
  雪雁握著許嚴的大手,欣賞著落葉的自然美景,她多么希望就這樣和許哥哥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但。。。為什么。。。我晚了十六年呢?
  
  宮中恆夜和董雪卿暫時的平靜被一塊玉佩打破了。
  
  這天,陳公公在寢宮內指揮著宮女們打掃,他有意的讓人仔細清理董雪卿的偏房,馬上就找到了那塊藏在床墊下的玉佩。玉佩上鐫有一個小小的“許”字讓他頓生主意,皇上近期對董雪卿的寵愛有加令所有的后宮嬪妃和一向与之不和的陳公公大為不滿,如今,這塊姓“許”的玉佩豈不是最佳的事端?
  
  看到恆夜在董雪卿的陪伴下從寺院游玩歸來,陳公公殷情的顛了過去,
  
  “皇上辛苦了,嘔,這可是皇上的飾物?是宮人在打掃房屋時揀到的。”
  
  “我看看,挺精致的嗎。。。”恆夜打量了一眼,他突然發現了董雪卿臉色大變。
  
  “皇上,那是我的。”董雪卿急切的說道,漂亮的臉上布滿烏云。
  
  恆夜又仔細看了看,很快發現了玉上的許字,剛剛的好心情風云突變。
  
  “這种貨色,朕的宮中胜之者無數,還留它作甚?”恆夜輕蔑的將玉佩擲到地上。
  
  “當!”的一聲脆響,仿佛敲在董雪卿心上一般,他不假思索的跑過去,拾起了玉佩,緊張万分的看看玉佩是否有損傷。
  
  當看到玉佩完好無損時,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气。好象那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這一切落到恆夜眼里,簡直讓他嫉恨到了极點,他強忍著怒气,向半跪在地上的董雪卿伸出了手。
  
  “拿來!拿給朕!”
  
  “不,皇上,這是臣的傳家至寶,您––啊”董雪卿將玉藏到身后,連連后退,話音未落,已經挨了恆夜的一記耳光。
  
  “听到沒有,拿出來!要不然﹍﹍”恆夜气急攻心,一個躍步衝過去,去奪那塊令人痛恨的玉佩。
  
  “不,皇上,不要,您會弄碎它的。。。。”董雪卿死命的將玉蜷在手中,但恆夜用力的捏著他纖細的手腕,一陣巨痛讓他無法抓緊玉佩。他情急之下,居然咬了恆夜的手一口。
  
  “哼,賤人!”恆夜松了手,抓住董雪卿的頭發,將他摜到地上,狠狠的一陣亂踢,直到他的嘴邊涌出了鮮血,但他毫不退讓的保護著玉佩。
  
  “皇上,您放了董大人吧,他都吐血了!求求您了,看在他日夜伺候您的分上﹍﹍”董雪卿的貼身侍女圓圓在一邊抱住了恆夜的腿,董大人一向對自己很好,總不能看他被皇上踢死吧。
  
  “閉嘴!”恆夜狂吼一聲,踢開了圓圓,他蹲下來,看著頭發凌亂,嘴角流血,但仍倔強的看著自己的董雪卿,冷冷的問道:“他的玉比你的性命還要珍貴,是嗎?”
  
  “是的!”董雪卿咬著嘴唇,清楚的回答道。
  
  “混蛋!”恆夜明知這個答案,但還是气的發抖。他站起來,瘋狂的砸掉了房中的所有可以砸的東西。
  
  “乒乒乓乓”花瓶、燭台紛紛在董雪卿的身邊開了花。他痛苦的縮在角落,忍受著刺耳的玻璃粉碎聲和瓷片划過身邊的恐懼,他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他有勇气保護他的訂情信物,和這個暴怒的君王起衝突。
  
  “滾,都給我滾出去!”恆夜對著宮人們大喊著,人們飛快的退出了這個危險的房子。
  
  “為什么?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聲明你愛著他,為什么?你不是朕的嗎?”恆夜對著董雪卿撕聲大吼道。
  
  “我是你的臣子,在朝堂上,我是你的情人,但只是在床上。”董雪卿無限凄涼的說道。
  
  “為什么?只是在。。。床上。這是你唯一可以取悅男人的方式嗎?你說呀?你和多少人睡過,說呀!!”恆夜抓住他的那凌亂不堪的頭發,迫使他看著自己的臉,近乎瘋狂的喊道。
  
  “皇上,我。。。可以做什么?我也不愿背叛你,但心是不能撒謊的。皇上,您放了我吧。我求求你。。。”董雪卿几乎都沒了力气,被踢的腹部痛得要命,他勉勉強強的擠出了心里的話,他沒有忘記和許嚴的約定,他希望恆夜會因為失望而放過他。
  
  “你––休––想!”恆夜咆哮著,“朕說過,你是朕一個人的!”
  
  說完后,恆夜一把將無力半躺在地上的董雪卿拖進了臥房,然后一言不發的開始脫衣服。
  
  雪卿當然知道下一幕是什么,他掙扎的站起來,想推開窗,他記得离窗不遠處有一個小井,他想將手中的玉扔出去,只要不被恆夜砸碎就可以了。但恆夜以平常的速度就輕易的阻止了他的舉動,他還沒有推開窗,就被恆夜從背后抓住了雙手,接著恆夜握住他手腕,將他蜷玉的左手大力的向堅硬的牆上砸去,一下又一下。
  
  “啊。。。”董雪卿立即痛得嘴唇發白,他拼命的忍耐著,可破皮流血的手指越來越麻木,那塊玉佩終于帶著斑駁的血跡,“鐺”的落到了地上,恆夜快速的檢起了它。
  
  “你的主人那樣寶貝著你,不過,哈哈,”話音剛落,就在恆夜有力的手里崩成几段。嘩嘩落到了地上。
  
  董雪卿在同一刻,跪坐到地上。
  
  片刻清醒后,他扑向了恆夜,用拳頭捶打著那赤裸的胸膛,恆夜輕輕的一揮手,他就象一片羽毛一樣落到了床上。
  
  “賤人!你敢打朕!”恆夜的巴掌紛紛落到他漂亮的臉上。等到打夠了,就是沒有一丁點客气的強暴。
  
  柔軟的后庭在突如其來的穿插下血流不止,雪白的大腿和后背紛紛染上或紅或紫的印記,可董雪卿偏偏沒有哭喊,他麻木的躺在恆夜強壯的身体下,任其糟蹋摧殘,仿佛那流血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恆夜拼命的索取著,但他怎么也不能讓身下的這個逆臣發出呻吟和求饒,他用各种姿勢擺弄著他,用最深的進入占有著他,可除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布娃娃以外,他什么也控制不了。
  
  最后,恆夜也沒有到達高潮,他离開了那個還保持著清醒的、渾身傷痕累累的身体,走出了房間。
  
  “皇上,您。。。這是。。。”殿外等候了老半天的陳公公等人迎了上來。
  
  “沒什么,我和董侍衛談了點私事。以后不許他出宮!”恆夜淡淡的吩咐道,他怎會為了一個不听話的佞臣大動肝火?
  
  “是,是。”陳公公高興的低頭哈腰應著,“那今晚招待西疆使節的宴會,您還去不去?”
  
  “為什么不去?听說,他們還帶來了西疆的第一美女來助興吧。”恆夜輕松的說道。
  
  “是呀,是呀,听說,那個美女﹍﹍”陳公公邊說邊陪著恆夜走出了宮殿。
  
  圓圓見他二人走遠了,忙跑進了臥房,只見董雪卿胡亂披著被撕裂的衣衫跪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玉佩碎片,清亮的淚滴渾著從嘴角淌出的鮮血,滴濺在青色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個小水洼。
  
  “大人,你。。。”圓圓同情的扶起雪卿來。
  
  “圓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連他送我的東西都保護不了,我真差勁。是不是”他突然抓住圓圓的手問道。
  
  “大人,你的手!”圓圓看著那血跡斑斑的手指惊的大叫。
  
  “不痛,不痛,真的。。。。。。”董雪卿輕輕的說道,“我的心都碎了,怎會感到痛呢?”說著,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今夜的朝樂宮燈火通明,絲竹陣陣。
  
  “參見陛下!我西疆國主特讓小人帶來對大漢皇上的最懇切的問候。自從上次締約后,殿下您緊守承諾,沒有進入我國內城,而外城的守兵也非常有禮和遵守我國國法,保護兩國的商旅互通友誼,讓匈奴不敢再近壤半步,我國非常感謝。。。。。。特獻上特產和金銅器皿略表敬意,望陛下笑納!”西疆特使在殿下恭謹的背著例行的祝語。
  
  恆夜也帶著例行的微笑听著,他好不容易有了空隙發問:“你們的第一舞娘呢?快快跳來讓我們君臣開心開心吧。”
  
  于是,一群曼妙的少女以一陣狂舞博得了群臣的喝彩。
  
  在一陣風驟雨急的疆外舞蹈后,領舞的少女帶著微微的气喘站立于殿下。
  
  “哇,真漂亮呀!”
  
  “是呀,真水靈,和我們的漢女美得不一樣的。。。”
  
  。。。。。。
  
  少女雪白的肌膚和分明出色的五官再加上窈窕動人的身材讓群臣紛紛感嘆著,連一向自負為擁有美女無數的恆夜都入神的看了她好一會儿。
  
  “你們干旱的土地也能養出如此的嬌艷佳人來,真是難得呀!”恆夜評价道。
  
  “啊,陛下夸獎了。”西疆使節見本土的舞娘如此受到皇上青睞,真是喜出万分,“她是我國宮廷自小挑選培養的舞女,居然陛下喜歡,若不嫌粗陋,請收下她在此為您表演,排除寂悶吧!”
  
  “你叫什么名字?”恆夜看向舞娘,笑著問道。
  
  “奴婢叫袁卿卿!”少女答道。
  
  “卿卿?”恆夜皺皺眉頭,若有所思,“朕替你改個名字吧,就叫袁西吧,以后你就是朕的西妃。”
  
  “謝皇上!”使節和西妃齊齊跪下謝恩。
  
  歡樂的樂曲又再度響起,大臣們紛紛向恆夜祝賀著。
  
  但還是有些話在殿下是鬼鬼祟祟的。
  
  “卿卿,不好嗎?是不是犯了董大人的名諱呀?哈哈!”
  
  “也怪,以前這种場合,董雪卿是必定在場的呀,今晚怎么?”
  
  “是不是太累了?哈哈,正好找一個補充。。。”
  
  “你說,那個西妃和董雪卿相比,誰更漂亮?”
  
  “這。。。男的和女的怎好比的?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我看董大人的媚態是很難有對手的,他有時候冷冷不語時,特別的誘惑呀。。。。。。”
  
  “你小子?皇上的人,你都敢動心?”
  
  “廢話,每次他跟你說話時,你那副饞樣,以為我沒見到嗎?”
  
  “唉,說說是可以呀,他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味道呀,真他媽的夠勁!也難怪男人都動心。許嚴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哈哈,我贊同,我贊同。。。”
  
  。。。。。。。
  
  宴會散后,陳公公將醉酒的恆夜扶到了剛剛為西妃准備下的栖霞宮。
  
  在緋紅的帘帳中,恆夜抱住了新納下的妃子。
  
  “小卿。。。。朕今天喝得太多了。。。頭暈的。。。”恆夜喃喃的自語道。
  
  “皇上,您真的醉了,您不是改了我卿卿的名字嗎?我現在是西妃了。”西妃輕柔的撫著恆夜的額頭,說道,她覺得自己好幸運,能夠遇見如此少年俊朗的帝王,而且對自己又格外的好。
  
  “對,不許提他,小卿,賤人!”恆夜半夢半醒的叫嚷道。
  
  “小卿?不是我。。。”西妃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問。
  
  “西。。。妃,我們安寢吧。”恆夜將美麗的少女壓在了身下。。。。。。
  
  第十九章
  
  春宵苦短,太陽光剛剛射入西宮的外牆時,西妃就發覺身邊的君王開始起身了。在宮女為他迅速的裝洗完畢后,他靜靜的离開了。這時,西妃才敢睜開惺忪的睡眼。
  
  她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一切豪華整齊的用具和裝飾,和荒涼的西疆真是天壤之別。昨晚,她的眼中的一切都是紅紅的,包括皇上那張醉酒的俊臉,當他俯上自己的身体時,自己再也不好意思看著那雙磁性得性感無比的眼睛了。雖然閉著眼,但她還是知道自己和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作些什么。在前往漢土之前,西疆的大王已經讓皇妃教會了自己如何成為一個成熟女人,他們好象非常有把握大漢的皇上一定會留下這個美麗嬌俏的舞娘。
  
  可昨晚的事好象又和皇妃教導的不是很一樣,原來不是那么的疼痛,而是很幸福的時刻,因為皇上他,是很溫柔,很有男人味的。。。。。。
  
  “西妃,我是小同,從今以后,我和另三個宮女近身伺候您了。您要起身了嗎?”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西妃的胡思亂想。她立即羞紅了粉臉。
  
  “啊,我正要起來呢。”西妃坐了起來,任由小同幫她梳洗穿衣。
  
  “娘娘你真是漂亮呢,穿上我們漢族的衣服更加秀麗動人了。”小同微笑的贊揚道。她是宮中很得主管信任的紅人,陳公公看准了西妃必定要得寵,于是將精明能干的小同安排到了她的身邊。
  
  “是嗎?”西妃羞赧的笑了,她覺得這個宮女特別親近,“我來自遠土,有很多的禮儀都不懂,以后就靠你慢慢教我了。”
  
  “娘娘你別和我客气了,有什么難事,小同我一定會全心的為您辦妥的。”小同也覺得這個遠方的少女比另外的娘娘要平易近人的多。
  
  恆夜下了早朝后,自然的走向寢宮,陳公公不禁問道:“皇上您要回宮休息嗎?”
  
  “喔,朕。。。”恆夜才發覺自己的習慣動作,“去栖霞宮吧。”他吩咐道,轉過了身子。
  
  陳公公開心的跟在了后面。
  
  當恆夜看見身著華麗漢式宮裝的西妃時,不禁感嘆道:“愛妃你比昨天又美上了几分呀。”
  
  西妃心悅誠服的回道:“漢服的樣式比西域的服裝生動,顏色比之鮮艷,其實,很多的東西都是西疆和塞外諸國無法望其項背的呀。”
  
  “哈哈哈,朕很高興听到外族的美人夸我大漢的平常之物。西妃,你很會說話的。”恆夜龍顏大悅。
  
  “臣妾是實話實說。”西妃低下了頭。
  
  “好,來來,陪朕去賞賞御花園的紅梅,這更是你們西疆看不到的喲。”恆夜拉起了西妃的嫩手。
  
  于是君妃一起人來到了冷冽清新的御花園。當走到門口時,看門的守衛跪下稟報到:“皇上,剛剛董侍衛長帶著侍女進去了。是不是。。。”
  
  “廢話,還不快叫他從后門避開,皇上和娘娘豈能容他人打扰!”陳公公大聲嚷道,他想皇上應該很不愿見到那個逆臣。
  
  “  ,朕讓你拿主意了嗎?”恆夜冷冷的說道。
  
  “不,不敢,老奴只是怕他人打扰圣上的雅興。”陳總管慌忙跪下解釋道。
  
  “他來干什么,朕倒想看看。”恆夜輕哼了一聲,世間的時机老是這么巧,那個董雪卿平時從不愛來御花園的,但今天?
  
  恆夜拉著西妃入了園,梅花稀稀拉拉的,還未到九寒之天,近來又天气晴朗,冬梅的怒放是很挑剔的。
  
  西妃對僅有的少許半開梅花都興趣盎然,她蓮步輕移,開心的跟在恆夜的身后。
  
  御花園可不是一般的大,恆夜他們逛了半個園子,還沒有看見董雪卿他們主仆倆。
  
  見到恆夜眉頭間慢慢凝聚的不耐,陳公公忙說道:“老奴想,董侍衛可能已經從后門离開了吧。”
  
  話音剛落,他發現皇上的臉上浮現出了興奮的表情。他隨著皇上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花園角落里的董雪卿。
  
  他穿著一身的銀白衣袍,一臉肅然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圓圓在一棵梅樹下埋著什么,而且已經填平了那塊土。圓圓拍拍身上的土,拿起一把花鋤,對他說了一句什么,兩人准備离開。
  
  他們走了過來,下一刻的也看到了前來賞花的這群人。
  
  西妃立即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吸引了目光。
  
  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外表如此精致和俊雅的男人,他渾身銀白,包括束發的帶子,但比起那張晶瑩潤澤的臉來,銀白都顯得呆板和俗气。一雙黑黑大大的眼睛在高直的鼻梁邊顯的深凹和憂郁。丰潤的唇有些發白,當他看見皇上和自己這么一大群人時,不禁有些無措的咬了咬下唇,那發白的唇立即現出粉粉的血色,和他單薄的身材一般,讓人不由得生出怜愛之情。
  
  可惜,西妃也看到了他腮邊尚未退去的紅腫划印和手上嚴重的血口,真不知有誰會如此狠心的在這樣一個美男子身上留下這些傷痕。
  
  西妃看看身邊的帝王,她惊异的發現皇上的眼神冷酷极了,好象看到了世上最讓人厭惡的面孔一般。
  
  “怎么?沒想到這么巧吧,看見朕還不跪下!”恆夜冷冷的說道。
  
  “小臣參見皇上!”董雪卿默然的行禮。
  
  “還有朕新納的西妃呢?”恆夜有意要董雪卿看看身邊的美人。
  
  “是,參見西妃娘娘。”董雪卿木然的說道,但并沒有抬頭。
  
  恆夜清楚的感覺到了董雪卿對自己的漠視,他立即怒不可遏。
  
  “你來這儿干什么?”他暫且壓下了怒气,當然他看到了花鋤,立即聯想到了那塊碎掉的玉佩,難道他是來埋玉的?
  
  “臣––”董雪卿的猶豫更加堅定了恆夜的想法。
  
  “去,將你剛剛埋下的東西挖起來,朕的地方不歡迎那些雜碎!”恆夜恨恨的吩咐道。
  
  “是,是,”一邊的圓圓忙回應道,可不能讓董大人為那塊惹禍的玉佩再受傷害了。
  
  “朕沒有讓你去,”恆夜帶著一絲悠然說道:“董雪卿,你去親自挖!不許用工具!”
  
  “皇上,董大人,他的手上還有傷,您就––”忠心的圓圓急得冒死的懇請道。
  
  “圓圓,別說了。”董雪卿打斷了她的求情,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樹下,一言不發的用雙手挖起來。
  
  剛剛封口的傷口又裂開來,鮮紅的血嘩嘩的流了出來,立即染紅了手下的泥土,
  
  可董雪卿死死的咬著唇,費力的挖掘著。
  
  西妃不解的看著這個畫面,她不明白溫和的皇上怎么如此殘酷的對待一個瘦弱的少年。
  
  她看著恆夜,發現這時的他全部的感情和注意都在樹下的董雪卿身上,即使那是無比的怨恨和痛心。
  
  玉佩埋得不深,董雪卿不久就挖了出來,他將用紅綢包裹的碎片放回了怀里。
  
  這時,那雙滿是泥和血的手才劇烈的疼痛起來。
  
  恆夜從那張俊美的臉上看到了痛苦,但他并沒有因此得到快樂,反而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酸痛。
  
  “回去吧,為了這么個東西,值得嗎?”恆夜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西妃膽怯的跟著,沒想到一次愉快的賞梅就這樣被破坏了。那個少年官員到底是誰?皇上怎么那樣的討厭他?又那樣的在乎他?西妃不安起來,她首次覺察到了這個皇宮的复雜和嚴酷。
  
  董雪卿回到了未央宮,圓圓馬上麻利的為他涂上金創藥,包起了傷口。輕輕的碰触帶來的痛感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是?。。。”董雪卿忍不住問道。
  
  “是皇上剛剛封的妃子,听說是西疆使節貢奉上來的,是外族人。”圓圓馬上体會了主子的問題,宮中關于皇上的消息一向傳得飛快。
  
  “看來,皇上很喜歡她的,他很少帶妃子去賞花的。。。。”董雪卿幽幽的自語道,那時他真的想看看恆夜的新寵,但他知道他會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他不愿讓恆夜看到自己的痛,他怎么可以讓他知道他的心事,特別是當他已經身處冷落的時候,他不能讓宮中看笑話。
  
  說來也奇怪,一年前,他害怕讓宮中的人知道自己是皇上的情人,現在,他不愿他們知道他是皇上冷落的情人。原來自己是在乎他的寵愛的。那是否在乎他的人呢?董雪卿不愿在想下去。
  
  “皇上,他,。。。按理說奴婢是不能這樣說的,但,董大人,您相信我,我看得出皇上是在乎你的。”圓圓如何不知董雪卿的心思,她必須安慰安慰他的落魄。任何一個人都不忍看到這樣一個絕代風華的人黯然淚下。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董雪卿抬起頭,拉起圓圓的小手,語重心長的說:
  
  “如果你想永遠的自由自在,永遠的不牽制于人,你都不要交出自己的心來,我的心在十六年前就交給了他,當我長大成人的時候,已經收不回來了。也許,當另一個人再次闖入時,我就告誡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心,特別對于一個隨時都可以棄你于不顧的人。我如何能讓自己落得被拋棄的下場。圓圓,在感情上要自私一些的。”
  
  “我明白了。”圓圓听著這些紛亂的話,回應道。
  
  “那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董雪卿想了一會儿,問道。
  
  “當然,你是我的主人嗎。”
  
  “你幫我將一封信交給宮外的一家中藥鋪子的老板,讓他轉交給我的妹妹。”董雪卿深思熟慮后說道,半月前,董夫人打通宮中的宦官,給他帶來了董雪雁他們的消息。
  
  “是,我在宮中還是有些熟識的人的。”圓圓考慮了一下,答應了。
  
  董雪卿站了起來,看著窗外光禿禿的大樹和几乎冰凍的池水,突然想起小時侯和許嚴在許家花園里鑿冰抓魚的事來。
  
  “不知許府的池水有沒有結冰呢?”他自言自語著,“小時侯,有多開心的呀,如今-------唉,不長大,有多好。。。。”
  
  栖霞宮連日來卻是熱鬧非凡,恆夜摟著西妃在一班近臣的陪伴下看著歌舞。
  
  “喝!”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拿起了酒杯。
  
  “祝皇上日日開怀!”
  
  “祝西妃娘娘早生皇子!”
  
  “祝我們大漢國運昌隆!”
  
  。。。。。。。。
  
  大臣們絞盡腦汁的嚷著祝賀吉利的話。快到春節了,宮中連日舉辦著宴會,而且每一場都是在栖霞宮,可見真是龍恩倍加呀。
  
  “太后千歲到!!!”一聲長誦,皇太后帶著一幫嬪妃走了進來。
  
  “太后吉祥。太后請坐!”恆夜帶著三分醉意說道。
  
  “不用了。哀家來是想請皇上保重身体,不要聲色過度。”皇太后皺著眉頭發話了,皇上的專寵西妃讓整個后宮惶惶不安。皇后之位尚空著,怎可讓一個外族的女子后來居上。
  
  “儿臣每日早朝,公文也每日處理,尚無積壓,太后此言何意?”恆夜清醒了一點,鋒利的回答道。
  
  “哼,皇儿呀,你要好好注意身邊的人呀,我怕有人用美色親近你,讓你每日沉溺于此,到時候,我這個太后也勸不了啦!”皇太后說著,將冰冷的目光射向皇上怀中的西妃,好一個美人!那副嬌嬌遷順的模樣,難怪皇上一直賴在她這儿。
  
  “是嗎?太后你嚴重了,孩儿這點自持能力還是有的。”恆夜邊說邊連連飲下了兩杯酒,好象在證明自己的定力似的,
  
  “好!好!你有定力,哀家多語了!”太后气了,回眸看到了西妃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心中的怒火頓時高漲,忍不住對准她諷刺的說道:“你這個狐狸精,不要以為自己能專寵后宮,連董雪卿都只是得寵了半年,你認為––”
  
    鐺一聲,一個金杯砸在了地上,打斷了太后的話。恆夜陰沉著臉站了起來,全場立即靜了下來。
  
  “董雪卿,董雪卿,你們不是都很討厭他嗎?為什么還要提起他,他,因為他做不了皇后!!!”恆夜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回蕩在空空的殿廊。
  
  皇太后一看,自己說漏了嘴,提到了皇上的痛處,馬上气鼓鼓的扭頭就走。
  
  恆夜看著太后的背影,開始將桌上的酒具和金銀玉碟用力的摜到了地上,他終日來的憤怒和委屈一瀉而出。
  
  “你們都不關心朕,都不愛朕,什么都是假的,假的!!”
  
  大臣見皇上火气衝天,紛紛飛快的退下了,栖霞宮只剩下了恆夜和西妃以及侍從。
  
  陳公公眼見皇上這次發的脾气不小,站在一邊不敢動彈。
  
  西妃走了過去,跪下抓住了恆夜的袖角,滿臉的淚水。
  
  “皇上,您別砸了,您別气坏了身子,我。。。臣妾是關心你的。。。嗚嗚。。。”
  
  恆夜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門口,喃喃的說道:
  
  “朕為什么要為你痛心,為什么要在乎你呢?。。。。。。”
  
  說完,他轉身扶起了西妃,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背,緩緩走開了。
  
  西妃頹然的坐在了地板上。
  
  “小同扶您回房吧。”小同走過來,伸手去拉西妃,不想被對方一把抓住。
  
  “董雪卿,他是誰,他和圣上是。。。”西妃抬起迷离的雙眼看向小同。
  
  “他,他是皇上的佞臣,他就是那天花園中讓皇上生气的那個男人,他以前。。。唉,您起身吧,我回房慢慢說給您听。。。。。。”小同拉起了西妃,攙著她走進了臥室。
  
  后來的几天,恆夜沒有早朝,沒有看公文,他一直留在了栖霞宮,享受著西妃的溫柔。沒有人敢提起那天的事。
  
  新年過后,又迎來了熱鬧的元宵花燈節。恆夜和大臣將軍們歡慶到了深夜。
  
  當他剛要在西妃的大床上躺下時,陳公公一臉嚴肅的進來了。
  
  “有什么事嗎?”恆夜著實不耐。
  
  “劉先來報,他說。。。”陳公公看看一邊伺候的西妃,附上恆夜的耳朵稟報道。
  
  “去未央宮!”
  
  恆夜噌的站了起來,走出了栖霞宮,陳公公緊跟其后。
  
  第二十章
  
  “皇上駕到!”小宦官的通報聲打斷了董雪卿長長的回憶。
  
  他看著這個熟悉的宮殿,怎么自己才离開了一小會儿,現在的感覺卻象是恍然隔世一般。也許是那份回憶太沉重,太纏綿了。
  
  “。。。皇上。。。”董雪卿直直的看著已走到面前的恆夜,仿佛很久很久的故人。
  
  恆夜也默默的看著這個讓他歡喜讓他愁的男人,他沒有看到恐懼和哀求,他只看到了迷茫和深深的絕望。
  
  “。。。皇上。。。我走不了,命中注定的。。。我好痛苦,好痛苦。。。你殺了我吧。。。求求你了。。。”董雪卿木然的說著,眼淚無聲無息的淌了下來。
  
  “朕也好希望你能走掉,真的。朕不想再為你傷心了,你已經傷透了朕的心。但連但連你的親妹妹都不幫你,都毫不猶豫的出賣你,真是天意!朕只能順天意而為。”
  
  語畢,恆夜走近了董雪卿,伸手輕輕摸了摸那張冰玉般的臉,眼中的凝重讓人不堪承受。
  
  在場的几人都感到了气氛的壓力,劉先首先跪了下來。
  
  “皇上,您,處死他,恐怕有人會議論朝堂憑感情用事。”
  
  “憑感情?身為侍衛總長,他私自逃离宮殿,而且涉嫌放走包庇欽犯,以身試法,朕殺了他,誰會有异議,你嗎?劉先?”恆夜看向他,眼中帶著質疑。
  
  “不!不!臣不敢。”劉先低下了頭。
  
  恆夜冷笑一聲,看向一邊的董雪雁,仔細看起來,他倆兄妹是有几分神似的,特別是那雙流离莫測的星眸。
  
  董雪雁從未進宮,從未感到過宮廷權力的威懾,她也定定的看著這個集權欲冷酷于一身的帝王。她突然覺得那張俊朗的面孔透著無比的威嚴和心机,給人帶來了無名的壓迫感。她突然覺得好后悔,將哥哥和自己都送入了泥沼。
  
  “你是董雪卿的親妹妹,你卻出賣了他,為什么?想得到朕的賞賜嗎?”恆夜問道。
  
  “不,我––”雪雁鼓起全身的勇气,迎上了恆夜猜測的目光,“我現在很后悔,我的一時之气,我只是不愿讓許哥哥和他一起,但,我不想害死他,我以為你,你不會難為他的。”
  
  “哈哈,哈”恆夜大笑起來,即刻又恢复了沉沉的臉色,“你真不愧為他的妹妹,連愛好都如此一致。但你不如你哥哥了解朕,你以為朕的皇宮讓你們來去自由么?真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來人!”恆夜開始下令,同時向陳公公使了一個眼色。“將董雪雁帶下去。”
  
  馬上几個侍衛上殿來,押走了雪雁。
  
  董雪卿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不禁開口懇求道:“皇上,您不要難為她,她什么都不懂的。”
  
  “嘔,你認為朕會難為她嗎?”恆夜看向董雪卿,邪笑道:“你怎么不擔心一下自己?”
  
  “我只求一死,一切于董家無關。”董雪卿回答道。
  
  “可朕偏偏不想讓你那么遂愿。”恆夜的語气里透著比冬天更冷的寒意,“朕要你屈辱的活著,從今天起,你繼續作朕的侍衛,即刻搬出未央宮!”說完,恆夜拂袖而去。其他人也隨之离開了。
  
  陰冷的未央宮只剩下董雪卿一個人,他的呼吸愈來愈沉重和困難。恆夜輕描淡寫的一道圣旨將他拋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淵。他一旦搬出未央宮,就表明了失寵于皇上,他還必須時刻呆在宮中,時刻面對無數張幸災樂禍的臉和譏諷輕蔑的嘲笑,以前,他讓恆夜大怒,但恆夜都替他留住了顏面和余地,如今,他毫不留情的將對他的拋棄公布于天下,“人言可畏”,他要他屈辱的活著。
  
  “董大人,回房吧。”圓圓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以后不會出現在這儿了。”董雪卿壓抑著對未來的恐懼低聲說道。
  
  “大人。。。。。。”圓圓突然覺得心口好悶好酸,“我將您的衣物收拾好拿來好嗎?”
  
  “不用了,那里沒有一件東西是我的。”董雪卿鎮靜了一下情緒,轉向圓圓說道:“你將我的玉佩拿出來就可以了。”
  
  這時的恆夜正在一處別宮中和董雪雁四目相對。
  
  “你愿意做我的妃子嗎?”恆夜冷不丁的問道。
  
  董雪雁意外的看著他,隨即低頭不語。
  
  “你不愿意,因為許嚴。”恆夜淡淡的說道。
  
  董雪雁抬起頭,“為什么,你總是要強人所難,或者你要和許嚴爭!”
  
  “大膽!”恆夜被激怒了,一掌劈在了桌上,一張結實的胡桃木桌立即順著裂紋倒下了一半。
  
  董雪雁惊恐的看著木桌,小聲的說道:“您是皇上,誰能反抗你的圣旨?我不敢,我三哥也不敢。”
  
  恆夜恢复了冷漠,說道:“既然你不想抗旨,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朕的雪妃了。陳公公?”
  
  “是,老奴在這儿呢。”陳公公在一邊應道。
  
  “這儿定為冬宮,董雪雁即為雪妃。”恆夜一邊隨口說道,一邊走向門口,“住下吧,朕有空會來看你的。”
  
  當他一腳跨出門檻時,又想起什么,扭頭說道,
  
  “你說錯了,朕從未將許嚴放在眼中過,朕痛恨的是董雪卿的不識抬舉,你最好不要學他!”
  
  語畢,悠然离開了。
  
  “雪妃娘娘,皇上對董家真是格外開恩呀,您好好歇著吧。”陳公公意味深長的丟下了一句話,跟了上去。
  
  董雪雁明白了,原來自己和三哥一樣,都不可以置父母,家族而不顧,都不可以反抗那個統治著全國的獨裁君王,她俯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恆夜走出了冬宮,漫步在偌大的內宮中,只是無目的的走著。
  
  “皇上,三更了,是否要回宮休息了?”陳公公請示道。
  
  “是呀,朕好久沒有回未央宮了。”恆夜抬起頭來,仰望著亮得過分的月亮。
  
  “月亮真的很圓很亮的,但朕無法留住它的光輝。”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气。
  
  陳公公看著這個他伺候著成人的主子,忍不住問道:“皇上,恕老臣斗膽,您到底喜歡哪一個?”
  
  “有什么區別?有誰會因為愛著朕而對朕好呢?誰都必須順著朕,那又是愛嗎?”恆夜緩緩的泄露著深藏的心語。
  
  “西妃也許是個例外,老奴看得出––”陳公公的話被恆夜打斷了。
  
  “我知道的,只是她始終是個外族的供品,難以在宮中站穩。”
  
  “但,,如果西妃娘娘首先為您誕下皇子呢?”陳公公笑著問道。
  
  恆夜立即鄭重的看向他,:“你是說?”
  
  “稟圣上,西妃近日來一直有些不适,老奴看极有可能是––”
  
  “是嗎?立刻傳御醫去看看。”恆夜難得的開顏片刻。
  
  “你一定要更加的好好保護西妃,知道嗎?”他叮囑道。
  
  “是,皇上!”陳公公回道。
  
  “好了,朕也累了,回寢宮吧。”恆夜疲倦的吩咐道。
  
  當恆夜回到未央宮時,他的寢房包括偏房已是空無一人了,他還是走進了布置的朴素整齊的偏房,那秦時的古鏡,戰國時的鑲玉古梳,還有傳說中漸离用過的短劍,都一一的擺在熟悉的位置,但那個坐在窗邊飲茶溫書的翩翩少年卻不在了。
  
  “皇上,”宮女圓圓走了過來,“該歇息了。”
  
  “他离開了,”恆夜的聲音听起來居然有些脆弱,“他有沒有說些什么?”
  
  “董大人說,這里沒有一件東西是屬于他的。”圓圓漠然的回答道。
  
  “哼,他又何嘗屬于過這里?”恆夜強制的讓憤恨代替曇花一現的心軟,“他一定要作朕的臣子,不要作朕的妃子,朕已經成全了他!”語畢,摔帘而去。
  
  第二十一章
  
  “咦,董大人,你回來住么?”侍衛營房的同僚不解的問道。
  
  “我現今是個普通的侍衛,當然應該住在這里。”董雪卿淡然的回答道。
  
  “歐,看來剛才劉副侍衛長說的是真的。”眾人交互的遞換著眼色,語气的蔑意一覽無疑,這批從事侍衛的人大多是不讀書經只是練武的莽夫,他們一向瞧不起文弱纖細,以色侍君的董雪卿,這下,他也不是長官了,真是“落地鳳凰不如雞。”
  
  董雪卿好久沒有面對過這樣赤裸的諷刺臉色了,他有些尷尬的走進了自己原來的房間。
  
  “啊,董。。。侍衛,你的房已派給別人了你住到后面的廂房吧。”一個管內勤的宦者冷冷的說道。
  
  后面一向是給受責罰的侍衛關禁閉用的,又陰又冷,但董雪卿沒有任何异議,徑直走到了后面。
  
  冬節過后,天气很快就轉暖了,但時時的早寒潮讓人的厚衣裳穿穿脫脫。很容易感冒。董雪卿被安排到后半夜到清晨巡視內宮的苦差使,馬上就感染了風寒。
  
  這天,中午時分,董雪卿在大日頭底下例行公事的向劉先彙報几日來的巡視情況。
  
  劉先看著臉色蒼白的董雪卿低低的說著,便關切的摸摸他的手,好涼,問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我。。。。”董雪卿艱難的抬頭看向劉先,頓覺一陣昏眩,腳下不禁一軟,幸而劉先眼疾手快,馬上扶住了高燒得搖搖墜墜的他。
  
  “天呀!你的頭好燙的。”劉先摸了摸他冒著冷汗的額頭,“一定要回去休息的。”
  
  正在此時,恆夜在西妃等人的陪伴下路過這里,劉先熱情的半抱住董雪卿的情形全然落入了眼中。
  
  “劉先!你干什么?”恆夜好象被人打了一拳一樣難受,對他二人吼道。
  
  “皇上,沒什么,他。。。董侍衛––”劉先忙松開了手,看上去更心虛了。
  
  “住口!”恆夜气急敗坏的喝令住他,即而轉向勉強站直脊梁看向自己的董雪卿,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
  
  “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朕真的很佩服你的臉皮夠厚!”
  
  如此尖刻的話象刀子一樣深深刺入董雪卿的心中,立即使他從恍惚中清醒了不少,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于皇上您無關!”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挨了一個重重的耳光。
  
  “賤人!”恆夜咬牙切齒的罵道。覺得還不夠,又反手加了一掌。
  
  董雪卿本來就頭重腳輕,如何經得起這兩個耳光,腳一軟,被摑到了地上,只有喘气的份了。
  
  “劉先,你還不去扶扶他?”恆夜輕佻的說道。
  
  “皇上,您真的誤會了。。。。”劉先一個勁的解釋著,動都不敢動一下。
  
  “不用解釋了,以后你自己看著辦了,”恆夜帶著滿臉的輕視,彎下腰對坐在地上的董雪卿說道,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和許嚴一樣蠢的,為了你可以和朕作對,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董雪卿!”說完,帶著惊得目瞪口呆的西妃走掉了。
  
  劉先目送著恆夜,又回頭看了看董雪卿,終于什么都不說就匆匆离開了,周邊的几個侍衛更是不會去扶他,如避瘟疫一般散去了。
  
  董雪卿第一次明白了,龍恩的意義,現在的宮中沒有一個人是他的朋友了。
  
  他緩緩的在异樣的眼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掏出怀里的玉佩碎片,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為了它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突然鬼使神差的跑到遠處的池塘邊,將玉片扔了進去。
  
  初春的池水清亮通徹,玉片悠悠的沉到了塘底,馬上又几條小魚湊了過來,發覺不是吃食后又失望的游開了。
  
  他如同一個孩童一般痴痴的看著,直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闖入了這個宁靜的世界。
  
  我。。。我有許嚴的消息了。。。”他邊說邊小心的看向衣冠不整的雪卿,“他現在已經是京城最大的黑道組織“風云會”旗下五個分舵主之一了。而他的那個分舵最近在城內犯了十几個打家劫舍的大案子,名气大振,在黑道上成了手段強硬的后起之秀,我也是最近听總督府說的––”
  
  劉先又突然打住了,因為他看到大串大串的淚珠從董雪卿蒼白的臉上滾落下來。
  
  “他是被迫的!”董雪卿一字一句的說道,“他被朝廷逼成了土匪,這個世上,我們都要屈服于權勢!”
  
  “你先走吧,我一會儿再回去,讓別人看見又有得說了。”董雪卿止住了淚,站了起來,看著遠遠的宮牆,眼里淨是陰冷。
  
  劉先清楚的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不禁覺得傷感,兩個從童年時就熟悉的朋友,今天一個是見不得光的大土匪,一個是受盡凌辱卻不可以反抗的弱冠少年,命運用它無形的大手改變著弱者的身份和他們的心靈。
  
  董雪卿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恍惚的回到侍衛營房的,當他在簡陋的小床上睡下時,他才清楚的感到了全身的無力和下体的灼痛。這些反而使他原本發燒的腦子清醒了好多。他靜靜的考慮著,為什么會落到了這樣不堪的一步。原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光有愛情就可以了的,要想在這個宮廷中生存下去,比任何人都活得好,他必須。。。
  
  董雪卿猛然閉上了眼,天呀,這是場惡夢嗎?
  
  第二十二章
  
  “不知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西妃摸著自己的小腹,幸福的笑語著。
  
  “沒所謂的,都是朕的第一個孩子,朕會好好疼他的。”恆夜第一次感到作父親的興奮,對西妃是百依百順。
  
  “如果是個皇子,一定要長得像你,如果像我就太秀气了。”西妃開始了美麗的憧憬。
  
  “如果是個皇子,你就是皇后了。”恆夜隨口說道。
  
  “臣妾在此先叩謝皇恩了。”西妃高興的說著,提裙就要跪下。
  
  “免了,免了”恆夜忙扶住了她,“你有身孕了,一定要小心的。”
  
  “遵命!”西妃撒嬌的說道,甜蜜的倚在了恆夜的肩頭/
  
  這些動靜當然逃不脫皇太后的耳目。慈宁宮里,皇太后和茹妃等人正為恆夜想立西妃為皇后的念頭愁眉不展。
  
  “太不象話了,寵幸一個外族妖女不說,還想將她扶上后位,哀家第一個反對。”皇太后憤然說道。
  
  “皇上和您可想得不一樣呀,什么外族不外族,皇上說好就是好的。。。”茹妃怨怨的煽風點火著。
  
  “哼,他想把哀家的話扔在腦后,還早著呢!”
  
  “嘔,那次在栖霞宮,皇上還敢衝您大吼呢。。。”
  
  “那是為了董雪卿!”皇太后馬上糾正道以全顏面。
  
  “哎,我們怎么都沒想到他呢?”茹妃突然想到。。。
  
  “他?”皇太后不解的看著茹妃。
  
  “他,董雪卿,現在是唯一可以將皇上的心從那個狐狸精身邊拉回來的人。”茹妃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嗎。。。”
  
  “我還是很清楚皇上和董雪卿的事儿的,陳總管對我稟報過,皇上和董雪卿經常爭執,皇上還多次動手打人。”茹妃自得的笑語道。
  
  “可不是,董雪卿現在失寵了!”皇太后疑惑的回道,她實在不明白茹妃的意思。
  
  “難道您不了解您的孩子嗎?”茹妃嘆了一口气,帶著酸味的解釋道,“皇上何嘗在意過我們這些人,如果都气得親自動手教訓他,又怎會不愛他呢?”
  
  “喔,哀家明白了,沒想到那個美少年如此了得,那我們就好好利用利用他吧。”皇太后也不禁輕佻的笑了起來。
  
  “依我看,如此。。。。。。”精明的茹妃伏上皇太后的耳朵,悄悄進諫道。
  
  五天后的一個下午,董雪卿被秘密召見于慈宁宮。
  
  “董大人,近來可好?”皇太后難得的對董雪卿和善的笑道。
  
  “小臣很好,太后有什么事要吩咐嗎?”董雪卿冷冷的打量著皇太后和她身邊的茹妃的神態,直覺告訴他,太后不會找他的麻煩。
  
  “好,快人快語!”皇太后面色一正,“哀家也不用拐彎抹角了,你還想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和宮中的權勢嗎?如果想,我們做一筆交易。”
  
  董雪卿仍然不動聲色,“什么交易,太后不妨說來听听。
  
  “哀家可以制造机會讓你和皇上見面,你和皇上和好后,要极力促成茹妃登上后位。就這么簡單。”皇太后說完后,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慢慢喝起來,等待著董雪卿的回話。
  
  “我同意!”沒想到董雪卿連考慮都沒考慮就干脆的一口應承了。
  
  “好!”皇太后微笑的放下了茶杯,“以后的事哀家自有安排,你可以回去了。”
  
  “是”董雪卿冷漠的容顏始終都沒有絲毫的改變,轉身离開了。
  
  “太后,他。。。他好象變了好多,簡直讓人琢磨不透。”茹妃有些擔憂的說道。
  
  “失去皇上的恩寵,任何人都會改變的。。。。。。但任他有多深的心机,都逃不出哀家的手掌心!”皇太后深沉的笑道,安慰的拍拍茹妃的手背,“你看著哀家的手段吧,有你學的。”
  
  “那是,那是。”茹妃討好的應著,想著自己很快就是皇后了,不禁喜形于色。
  
  慈宁宮內
  
  “太后近日身体可舒坦?”恆夜恭謹的問候著。
  
  “難得皇上還惦記著。哀家沒那么快倒下的。”皇太后懶洋洋的回答道。
  
  “太后如何這樣說,孩儿又有什么事讓太后不開心的?”恆夜明知故問道,他當然知道皇太后對他獨寵西妃的事很不滿。
  
  “不敢,”皇太后斜瞟了恆夜一眼,隨意的說道,“哀家身邊的侍衛非蠢即老,現在又從你那邊調來了几個人手,想來皇上不會太介意吧。”
  
  “皇太后何出此言,只要您喜歡,盡管調動的,孩儿不敢有任何的异議。”恆夜有些詫异的回道,沒料到皇太后會提出此等的小事。
  
  “那就行了。”皇太后接著說道,“哀家回房去准備行裝,你呆會儿陪著去流云湖逛逛吧,听說今年荷葉長得非常的茂盛。”說完,便起身离去,恆夜忙跟在其身后,一直恭送到花廳的盡頭。
  
  慈宁宮內有無數的蔓藤植物,初夏時便紛紛枝葉碧青起來,蜿蜒著爬滿了室外的樹干和鐵架,非常的賞心悅目,恆夜閑來無聊,便走向了慈宁宮的后院,欣賞著滿目的綠葉嫩枝。
  
  不遠處一塊草坪上的嬉笑聲吸引了恆夜的視線,只見身著輕薄春衫的五六個宮女和內宮侍衛正在明媚的陽光下踢著毽子,他們圍成一個圈,輪流傳踢著,不時爆發出爽朗的笑聲,讓成日浸在繁忙公務中的恆夜也不禁被感染了歡樂青春的气息,微笑觀看著。
  
  “啊,你踢飛了!”隨著一聲嬌叱,雪白的雞毛毽子高高的飛向了草坪外,被一旁的恆夜輕松的躍起,踢回了圈內。
  
  “你是?”那群青年不禁打量起這個輕功了得,英俊挺拔的陌生人來。
  
  恆夜也笑眯眯的看向他們,突然,他的目光在一張年輕的面孔上止住了,并逐漸變得深沉。
  
  無疑,這是張美麗無暇的臉孔。雪白的肌膚在燦爛的陽光下几近透明,眉目如畫般的俊美,优雅生動的唇線因為高興而頑皮的翹起,一身淺墨色更稱出他的儒雅。
  
  那張自己無數次想忘卻的臉孔此刻卻更讓人感到熟悉,恆夜靜靜的看著他,他好象已經從一年來的痛苦經歷中走了出來,要不然,他為什么笑的那樣的無邪和輕松,在自己身邊時,何嘗看到過他如此開心動人的一面?
  
  當看到自己時,他沒有任何改變的微笑著,和周圍的伙伴一樣友好的對著自己微笑著,好象和他們一樣,從來沒有見過自己。
  
  “皇上,咱們該走了吧。”皇太后從身后行來,打斷了這場無言的對視。
  
  “參見皇上,吾皇万歲万歲万万歲!”宮女和侍衛們方才如夢初醒的齊刷刷的跪了下去,他也他們一樣,沒什么表情的跪了下去,沒有再抬起頭來。
  
  恆夜轉身走在了皇太后的身后,他的心突然變得亂亂的,對于皇太后隨口問到的問題唔唔的敷衍著,流云湖的荷葉更是喚不起他的一絲絲興趣,那個人的音容笑貌占据了他的整個腦子,每天清晨,他會替自己梳頭發,傍晚時候,他會和自己打賭北斗星今夜能看到几顆,深夜批奏折時,他會耐心的幫他校核,還准備提神的香茗。。。。。。為什么,此刻,能想到的都是他的好,他的溫存,他奪人魂魄的光彩。
  
  “皇上!我們該回去了。”皇太后伸手搖搖他,才喚回了他的魂儿,“你怎么了,考慮什么大事吧?”皇太后微笑的輕諷道,她洞察一切的深邃目光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安排已經派上了用場。
  
  喔,該回去了。”恆夜訕訕的回答道。他沒有向皇太后問些什么,要討回自己曾擯棄的人,實在開不了口。
  
  這個夜晚,恆夜靜靜的坐在勤政宮內,哪儿也沒去。
  
  “陳公公,”恆夜喚道,“隨朕去一趟慈宁宮!”
  
  “可,皇上,皇太后可能已經安歇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不成嗎?”陳公公疑惑的勸道。
  
  “朕什么時候說要去見皇太后了?”恆夜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披上了斗篷,“你跟我去就得了,哪來這么多的廢話!“
  
  “是,是。”
  
  “你在這儿等著朕!”恆夜讓陳公公等在慈宁宮的院牆外,自己施展輕功一縱身的越過了高高的宮牆。
  
  他竄到了慈宁宮的后院,發現一片漆黑。
  
  “唉,都熄了燈,怎么找?”恆夜正在捶胸嘆息,突然發現其中也有一處灰暗的燈火,搖搖弋弋,几乎要被那片黑暗吞沒。
  
  不知為什么,恆夜覺得那正是自己要找的光亮,他身輕如燕的飛抄過去。
  
  黃黃的窗紙上映出了一個飄飄晃晃的身影,依稀辨得出的分明輪廓和清俊側面讓恆夜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真的是他嗎?
  
  下一刻,恆夜推開了門。
  
  燈下了人扭過頭看向他,隨即默默的站了起來。
  
  這夜的月光很明亮,漫天的星星閃閃滅滅,悠悠的風儿柔柔的流過腮頰。
  
  這兩人就這樣脈脈的看著對方,好象時間在耳邊已流逝了几千年,几万年。。。。。。
  
  “今夜可以看見完整的北斗星。”董雪卿有些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几乎凝固的沉寂。他那大大的眼睛里也亮晶晶的閃著星星般銀銀的光輝,晶瑩的淚珠順著他完美的臉形流淌下來。
  
  恆夜的心突的一聲仿佛被什么利器敲碎了,他走上前去,抓住了董雪卿的肩。
  
  董雪卿沒有一點猶豫的摟住了恆夜的脖子,送上了櫻唇。
  
  他們緊緊的吻住了對方,時而溫柔的舔舐,時而粗魯的嘶咬,好象前世的冤家,怨恨著對方,又渴求著對方。
  
  董雪卿几乎被這長長的激情的吻吻得喘不過气來,他的臉腮和脖子都透著無比嬌艷的桃紅。他覺得有些悶熱的撕開了前襟,恆夜順勢吻了下去,大力的挑逗著他雪白胸前的粉色蓓蕾。
  
  “啊,啊。。。。。。”董雪卿不禁舒服的低低呻吟起來,一雙玉手隔著衣衫撫弄摩擦著恆夜硬挺碩大的欲望來。
  
  誘人發狂的快感從恆夜的下体延至四肢及全身,恆夜坐在了一邊的靠椅上,讓董雪卿同向的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一邊吸吮著對方滑嫩的后頸,一邊急燥的褪下他那層層的衣物,并不忘繼續捏擠著那幼嫩的乳頭,讓他們熱挺到了极點。
  
  董雪卿微煬著美目,半張著小口,雙手向后愛撫著恆夜半裸的堅實的胸膛,小巧性感的臀部輕輕磨著對方的下体,不時逸出壓抑不住的快樂吟溢。
  
  “啊,恆。。。夜。。。。皇上,。。。啊,我好想。。。要你的。。。啊。。。啊。。。夜。。。”
  
  如此佳人的呼喚,恆夜已在前戲中忍耐到了极限,他撕開了董雪卿的內褲,將膨脹不堪的下体向上頂入了那久違的窄小花徑。
  
  “啊,啊,皇上,好漲,啊。。。我受不了。。。啊。。。。”董雪卿雙手用力的抓住了靠椅的扶手,美臀也緊張起來。
  
  恆夜無聲的享受著甬道的緊迫和火熱,他稍稍用力,將下体全部頂進了溫暖的甬道,輕輕的上下小幅度活動著腰臀,讓董雪卿自身的重量一次又一次的跌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腸道因為被進入和摩擦的快感由緊張變為放松柔軟,給予自己的陽具最有力的吸吮和套弄,讓自己都酥麻的忍不住發出聲音。
  
  “雪卿,啊,好爽,朕好久沒有這么爽過了,啊。。。你越放松,朕就越爽,啊啊。。。好緊,好舒服。。。”
  
  “皇上,啊。。。不要,不要這么深。。。。啊,我里面好酸麻,好。。。啊。。啊。。我簡直舒服死了,啊。。。啊。。。”董雪卿被恆夜頂得欲仙欲死,馬上就到達了高潮,下一刻又被帶入了第二輪的快感旋渦。
  
  恆夜扶著董雪卿纖美的腰肢,緩緩的站了起來,讓對方扶住木桌,自己在后方快速的抽插起來。
  
  “啊,雪卿,將腿撐開一點,啊。。。朕進得還不夠深,對了,再開一點。。。啊。。。好刺激,好爽。。。。
  
  快天明的時候,恆夜精神奕奕的走出了慈宁宮,在牆外等待了一個夜晚的陳公公看到了主子臉上的興奮和滿足,他立即明白恆夜夜臨慈宁宮的目的了。
  
  “不知哪位宮女讓皇上如此青睞,要深夜會佳人?”陳公公滿臉堆笑的試探道。
  
  “你很快就知道他是誰了。”恆夜詭秘的答道。
  
  此時的董雪卿靜靜的躺在床上,全身的酥麻和下体的酸痛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剛才的那番翻云覆雨。他知道他可以再度凌駕著這個可怕又可愛的皇宮,但皇太后的控制和西妃的得寵似乎也不好對付,他靜靜的考慮著一切的得失和權力持衡,關于愛情的問題,已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了,他默默的告訴自己,他和他都是互相利用的關系,他親口說他不能去愛他,那他又何必再考慮這份愛情呢?他決定從今天起要好好的對待自己,保護自己,這是兩年的宮廷生活教會他的唯一真理。
  
  恆夜連續半個月都飛檐走壁的光臨慈宁宮,一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他的心就無法停留在任何事物身上,夜夜的纏綿讓他心無旁騖,董雪卿沒有提出任何的問題和要求,只是深深幽幽的看著他,好象世界上只有他才是真實的,只有他才值得他去凝望,這完全不是一個臣子仰看君王的目光,但這种深情的目光讓恆夜覺得自己是個真真實實的人,不用一切刻意的裝腔作勢和保持威嚴,他只是這個漂亮男人的情人和知己,和董雪卿在一起的時候是恆夜最放松的時刻。
  
  “你信嗎?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看《諸子百篇》,八歲的時候就能背誦《墨子》、《老子》,十歲的時候就可以獨自騎馬狩獵。”恆夜摸著董雪卿有些汗意的肩,微笑著說道。
  
  第二十三章
  
  “我信!但宮中一直認為四皇子的功課比較突出一些,不是嗎?”董雪卿側過頭,帶著一絲玩笑的口吻反問道,激情過后的疲倦讓他無力的靠在恆夜寬闊的胸膛上。
  
  “朕當然不會讓他們知道,四皇兄的母親德妃倍受父皇的寵愛,她為了突出自己的儿子,陷害過我們好几個兄弟,朕一直都隱瞞實力,要不然,在她失寵之前,朕的日子很難過下去。”恆夜第一次說出了宮中關于自己的爭斗,這些話是皇室最惊人的內幕。
  
  “所以德妃失寵后,你馬上變得突出和优秀了。四皇子在最后的較量中輸得很慘。”
  
  “成王敗寇!在父皇將近立嗣的那段時間,你的任何舉動都將是對手的陷阱,四皇兄為了一點點笑事就和一個宮女大動肝火,證明他不是做天子的資質。”恆夜冷漠的說道。董雪卿不禁心中一寒,他還不知道原來這個少年君王是如此的城府和老謀深算。
  
  “當然,那次看到了你,是最大的收獲,至于皇兄,他遲早都是要敗在朕的腳下的。”恆夜看出了董雪卿的默然,他頗有意味的笑了笑,加重了攬住他纖細身子的力度。
  
  “皇上,我好累。”董雪卿微微掙開了恆夜的摟抱,轉過了身体。
  
  恆夜將臉緊緊貼在對方光滑的背部,大手輕輕撫上那嬌艷的乳頭,“朕的東西永遠都跑不了,雪卿,你說呢?”他一邊低低的說著,一邊在那細長的脖子上留下霸道的吻痕。
  
  “那個傍晚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夜。。。我們都無法逃脫命運的戲弄。。。”董雪卿傷感的回道,“我怎么可以對抗天意。。。”
  
  “也不可以再對抗朕。”恆夜堅決的說道,下意識的緊抱住他,“朕不想再為你傷心了。。。”
  
  “皇上。。。夜。。。”董雪卿哽咽喚道這個所有人尊諱的名字,轉面伏在了恆夜的怀里,低低的飲泣著,無奈的,久久的。
  
  明亮的月光洒落在床前脫漆的地板上,微熱的夏夜時時因打更鳥的啼叫聲顯得寂靜和凝固,誰也預料不到命運將會如何安排自己,董雪卿惟有緊緊的靠在這個万民主宰的胸膛上,除了他,自己還能靠著誰呢?
  
  從皇上夜夜光臨后,皇太后就不再安排董雪卿做任何的公務了,茹妃忍受著嫉恨的煎熬冷眼觀察著事態的發展,唯一讓她欣慰的是据說,近來,西妃焦躁不安,食難下咽。連胎气都有了影響。
  
  “陳公公,你就告訴我吧,皇上到底去了哪儿?”西妃質問著陳總管。
  
  “我的貴妃娘娘,老奴真是不知呀!皇上對每晚的行蹤只字不提的,我也急呀!”陳總管面紅耳赤的解釋著。
  
  “我是無所謂的,但孩子,還未出世就面臨著失寵,沒了皇上的庇護,我們母子是死無葬身之地呀。。。”西妃說著,不禁流下了眼淚。
  
  “娘娘,您可千万別難過,會影響孩子的,老奴自然會提醒圣上的。”
  
  “那我在這儿替孩子謝你了!”西妃感激的欠了欠身子。
  
  “老奴擔不起呀,您盡好的歇著,您肚子里的可是太子呀!”陳公公認真的說道,他极力的安撫著西妃,以后自己的生死榮辱可全在此了。
  
  是夜,當恆夜面對大堆奏折起身時,陳公公不失時机的稟明近來西妃的情況。
  
  “皇上,西妃近來身体不适,毫無食欲。”
  
  “你們沒有好好伺候嗎?御醫沒有日日會診嗎?“
  
  “但。。。西妃缺少的是皇上的恩澤呀!她是思念皇上您而茶飯不思的呀。“
  
  恆夜皺了皺眉頭。
  
  “好吧,擺駕栖霞宮。”
  
  一燈如豆,董雪卿在燈下細細的品著茶,門嘩的開了,他習慣的看向來人,居然是皇太后和茹妃。
  
  “不用惊詫,今晚皇上不會來了,他去栖霞宮了。”茹妃帶著一絲譏諷說道。
  
  董雪卿馬上收起微微的詫异,為皇太后和茹妃泡上了茶。
  
  “無所謂,反正有人喝我的茶。”
  
  皇太后暗暗打量著他,端起茶來品了一口,
  
  “可我們有所謂,你不要忘了,哀家讓你再度得寵的最終目的,西妃狐媚過人,她現在又裝病,皇上是很難脫身的。”
  
  “她會病,我也會病呀。”董雪卿瞟了太后一眼,淡淡的說道。
  
  皇太后這才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气,她一直害怕董雪卿臉皮薄,裝清高,不會主動出擊。
  
  “太后不用操心,小臣自有分寸,”董雪卿正色說道,“想來西妃身邊您的耳目眾多吧,但我不希望時刻在別人的監視下,希望太后体諒。”
  
  “哀家明白,茹妃,我們走!”皇太后忍住董雪卿的气焰,甩袖而去。
  
  董雪卿漫步走向慈宁宮外,今夜尤其的悶熱,連頭頂上的星星都無力的眨著眼睛,他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他想象得到恆夜正如何的深情看著西妃,還有他們的未出世的孩子,如何溫柔的撫慰著她的手,開心的猜測著是個皇子,還是公主。。。。。。
  
  他慢慢的走進了僅一人高的水潭,讓冰涼的泉水冷卻自己火熱的身体和欲念,直到猛的打了一個寒戰,才無力的走了上來,回到房間。
  
  躺在床上,即使覺得冷,他也不想換下濕透的衣裳,果然,不到天明,他就覺得口干舌燥,頭痛痛,渾身發燙。
  
  “冰袋,奶娘,快給小雪拿冰袋過來!”朦矓中,他好象听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他伸手在空中張晃了几下,每次發燒的時候他總是拼命的抓住他的大手,那樣才不至于身心都漂浮在無盡的痛苦和火熱中。
  
  但這次他什么也沒抓到。
  
  “許哥哥,。。。”他低聲的呼喚了一聲,開始失聲痛哭起來,“我好怕的。,,,”
  
  “許嚴已是京城聞名的黑道頭目了,官府一直在通緝他。。。。”劉先的話回響在耳邊。
  
  但董雪卿知道,如果知道他病了,許嚴一定會冒著天大的危險來看他的,
  
  “他一定會來的,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
  
  想著想著,哭著哭著,董雪卿又模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天明時分,慈宁宮開始有人聲,走動聲時,董雪卿已經無力爬起身來,他特別的不想動彈,甚至希望永遠這樣躺下去,不要再想許嚴了,不要再想那個重重吻住他的霸道君王了,不要再想如毒蛇般盯著自己的皇太后了,。。。。。。
  
  此時的恆夜正在栖霞宮,在西妃的溫柔鄉中不得脫身。
  
  “我不管,皇上要整日的陪著我。”西妃紅著眼圈,負气的要求道。
  
  “好好,但今天的早朝可以不去,奏折不能不批呀!”恆夜縱容的抱著西妃,柔聲應道。
  
  “那我陪著您批折子,讓孩子多多看看他父王,會長得更英俊!”
  
  “那成何体統?”恆夜稍稍蹙了一下眉。
  
  西妃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好好,朕讓陳總管將折子拿到這里來批,行了吧!”、
  
  恆夜實在不忍心看到哭哭啼啼的美人。
  
  直到太陽落山了,恆夜才脫出身來散步,他無端端的走到了慈宁宮前,沒有猶豫,他徑直的走進了侍衛歇息的后院。
  
  他推開那扇門,有些惊詫屋中的昏暗,臉色緋紅的董雪卿牢牢的閉住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他不禁涌出無名的恐懼。
  
  “雪。。。卿。。。”他撫上他的面頰,還好,气息尚存,但燙手得厲害。
  
  恆夜猛的抱起他來,直奔寢宮。宮女和宦官們只有緊緊的跟隨其后。
  
  “快招御醫!”恆夜大聲喝道,他只覺得心里好亂好慌,平生第一次的無措盡然刻在那俊朗不凡的臉上。
  
  當御醫為董雪卿診斷片刻后,立即稟報;
  
  “皇上,董大人他高燒過度,出現昏迷,要服退熱的湯藥!”
  
  “那還不快一些!”恆夜摸摸董雪卿燒得通紅的腮頰,心痛得要命。“去,將天山雪蓮子拿來。”
  
  “是,是!”所有御醫都動作飛快,一會儿就端來了湯藥,在恆夜鐵青的臉色下顫顫抖抖的灌了下去,因為太急,董雪卿被嗆得大咳起來。
  
  “蠢材,你們慢一點,輕一點!”恆夜一邊气得直跺腳。
  
  好不容易將藥灌了下去,大家看著董雪卿難受的臉色平緩了好多,御醫大大舒了一口气,退了下來。
  
  “夜晚了,皇上,您。。。”陳公公小心翼翼的請示到。
  
  “朕就在寢宮休息,你們都退下吧。”
  
  “那。。。西妃那邊。。。”
  
  “你盡心伺候著吧。朕近日內沒時間去看她了。”
  
  看著恆夜有些不耐的神情,陳公公應諾著,慌忙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紛紛退下后,恆夜靜靜的坐在了床邊,凝視著床上那張因高燒而紅艷的臉,不禁油然而生從未有過的疼,如果自己不將他拋在偏落的角落,怎會高燒整整一天無人知曉么?
  
  董雪卿這時悄然睜開了美麗的眼睛。
  
  “只剩下你和我了?”嘴邊帶著一絲詭秘的笑容。
  
  “什么?你早就醒了嗎?”恆夜馬上恢复了平時的冷漠,藏住了剛才的關心。
  
  “在你抱起我的時候,我就醒了,但周圍好吵,我想一睜開眼,只看到皇上你。”
  
  董雪卿懶懶的說道,虛弱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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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這時的他仿佛一朵經過夏日風雨的白荷,有些頹然疲憊,但清新婉媚得無敵。
  
  恆夜的心怦然一動,伸手將那縷汗濕在臉頰的秀發撥開,半響無語。
  
  “朕不應該將你留在慈宁宮,沒人照顧你,你的身体又有些嬌弱,朕。。。。。。”
  
  “皇上不用為難的,我病好了以后就出宮,我入宮已經兩年了,按說賦役的時間已滿,辭官出宮沒有什么不妥。”董雪卿幽幽的說道,微微勉強的平淡。
  
  “愛卿何出此言?國家正是用人之際,你留在宮中任職才是正經。朕。。。。。。自有安排。”恆夜急切的說道,他怎會放他走?
  
  董雪卿橫瞥了這個此時還一付九五之尊模樣的皇上一眼,無限嫵媚。春意帶過岱眉鳳眼,暗暗咬住尚失血色的下唇,自顧自的絞著一雙柔荑。
  
  這副嬌嬌柔柔的模樣頓時讓恆夜欲火難耐,他一把握住了那雙微熱的纖纖玉手。
  
  “愛卿的身子還有些低熱的,不休息嗎?”恆夜极力按捺住自己的欲望,神色頗為苦惱。
  
  “是嗎?”董雪卿將恆夜的大手拉到晶瑩的頸項上,“很熱嗎?”
  
  恆夜的指尖一接触到那光滑火熱的肌膚,就再也無法逃脫那致命的誘惑了,他嚓的撕開了董雪卿薄薄的內衣,開始吮吸囓咬那絲綢般的滑膩頸部,小巧性感的鎖骨,還有那比平時更紅艷動人的乳頭。
  
  “恩啊。。。啊。。。”甜美的呻吟斷斷續續的瀉出那微啟的櫻唇,雙手向后支撐著發抖的單薄身体,一雙玉足更是難以自控的勾住恆夜寬厚的背部。
  
  恆夜有力的大手馬上將對方全身的薄衫撕得七零八落,而后抓住了纖細的足踝,將之向外拉撐,美麗粉嫩的密穴立即暴露在涼涼的空气中。
  
  “皇上,。。。不要。。。”董雪卿羞得閉上了眼,但他當然知道皇上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恆夜在筆挺的欲望上涂上了潤滑的香精后,沒有任何遲疑的長驅直入。
  
  “啊,雪卿,你好熱,朕。。。啊,好緊,好舒服。。。”恆夜爽得語不成調,腰部的律動愈來愈快,扶住對方細細的腰肢,有勁的往深處頂著。
  
  “啊。。。。皇上。。。夜。。。。我。。。。啊。。。啊。。。。。”董雪卿承受著巨大的痛楚和快感的衝擊,眼淚不由自主的淌了下來,“好痛,。。。。夜。。。。啊。。。輕一點。。。。”
  
  恆夜只覺得下体被董雪卿火熱的花道包裹得暢快無比,源源不斷的刺激衝擊著下体和渾身上下,手中的細腰舒服得微微顫抖著,那張絕世容顏因痛感而欲哭無淚,這大大滿足了恆夜的虐待欲和占有欲。下身因此更加膨脹和激動,摩擦引起了更強烈的快感。
  
  不知宣泄了几次,恆夜抱著几乎無力喘息的董雪卿停止了索求。
  
  這時,他才發現可怜的小美人累得几乎無法呼吸。他匆匆讓宮女清理了董雪卿的衣著和床單,招來了御醫。
  
  “他怎么了,是不是燒得厲害了?“恆夜焦急的詢問道。
  
  “啊-––董大人的燒退了,不知為什么,可能是吃藥后發了場汗吧,但脈搏又极其的乏力,是辛勞過度––不知––”
  
  “那還不開些補气養神的藥來!”恆夜不客气的打斷了御醫的診斷,他如何相告,自己對床上的病人臨幸過度。
  
  “是,是。”御醫應道,停頓了一小會儿,猶豫不決的說道:“其實,董大人的身体。。。”
  
  “盡管說來,朕赦你無罪。”恆夜不耐煩的說道。
  
  “是!董大人的脈搏顯示他的心肺有不斷衰弱的跡象,這樣下去,恐怕成大患。”御醫斟酌著言語,一邊窺視著恆夜的臉色,“這好象是先天帶來的不足之症,藥劑的進補是很難見效的,重要的是心情開朗,适量休息,不宜太。。。。。。。操勞。”
  
  恆夜面無表情,但內心的震痛暴露于俊目之中,“也就是說,你們對他的弱疾毫無辦法!”
  
  御醫開始哆嗦,但必須回答下去,“天山雪蓮是最合适的補劑了,但它們生長在人煙滅絕的懸崖峭壁上,數年難求呀!”
  
  “宮中還有多少天山雪蓮腕丸?”
  
  “還有數十盒,如每天一丸,可用上四五年,但西妃,還有以后有了龍种的嬪妃們,她們進補的藥方上都有這項藥劑的,那樣的話。。。”御醫据實點明宮中歷來的情況。
  
  “不用說了,雪蓮從今以后專人保管,除朕御准外,不得用于任何方劑,朕親封你為宮廷采藥侍郎,加封千戶侯,專門負責雪蓮的采集,你馬上組織人馬前往天山采藥,并指定專人每日送一顆雪蓮丸來寢宮。“
  
  “是,是,還有,雪蓮用清晨的花露服下其功效可大增,臣可命弟子收集,一并送來。”御醫無端得到如此丰厚的封賞,不禁喜出望外,拼命表現。
  
  “好了,你記住只要董雪卿能健健康康的,你們的功勞朕可記著呢!退下吧。”恆夜溫和的用利益收服著御醫。
  
  他作為一國之君,可翻云覆雨,所向披靡,但床上的那個人,唉,他真的和旁人不一樣。
  
  恆夜重新坐回到床邊,食指輕輕划過那有些蒼白的唇,董雪卿疲倦的睜開了眼,不期望看到了恆夜眼中的痛惜。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皇上?”董雪卿莞爾一笑,“我好象睡了好久的。”
  
  “御醫說你太虛弱了,從今天起,你就住在未央宮,御醫會每天送來補藥,你好好休息,朕。。。每天看見你都會很開心。”恆夜握起他冰涼的手,緩緩說道。
  
  “那你會每天都回寢宮嗎?”董雪卿帶著孩童的嬌气問道,黑水銀般的眼睛里流淌的憂郁足以讓鐵石心腸的人點頭。
  
  恆夜這才發現,自己作為不可一世的皇上,已經夠理智,夠鐵腕了,但面對這樣一個柔情似水,顛倒眾生的幸臣,他几乎不忍心看到他的一丁點傷心。
  
  “當然。”他控制住自己再次抱住對方的衝動,慎重的點點頭。
  
  “唉,我想看看雪雁,她。。。還好嗎?”董雪卿看到恆夜今天心情難得的好,借机提出了要求:“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皇上你有沒有。。。。?”
  
  “朕從來就沒有臨幸過她,最近公務繁忙,也沒有問起過她,你可以去看看她,她在。。。好象是冬宮。”恆夜這才想起這么一回事。
  
  “那,皇上能不能放她出宮,她還是個小姑娘––”
  
  “不用說了,她已經被封為朕的嬪妃了,這是不可改變的,她––還有你,都是朕的人!”恆夜的口气非常強硬,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雪雁,因為,他們都是和許嚴有關系的人。
  
  董雪卿何嘗不明白恆夜的想法,他知道此時最聰敏的做法就是避開這個話題。
  
  “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們的。”恆夜打斷了沉寂,摸了摸董雪卿水滑的長發,大步离開了。
  
  恆夜剛离去,一批宮女和宦官就魚貫而入,開始清理紛亂的房間,圓圓帶著開心的微笑立在了董雪卿的身邊。
  
  “董大人,要梳洗嗎?”圓圓一如平常的問道。
  
  董雪卿從容的在銅鏡前坐下,看著光鋻可人的鏡中的自己,
  
  “圓圓,你說我變了嗎?”他淡淡的問道。
  
  “沒有,大人你依然是那么光艷動人!”圓圓笑吟吟的回道。
  
  董雪卿開始微笑了,他知道圓圓沒有刻意討好他,但是慢慢的,旁人會知道,他不再是那個羞澀單純,于世無爭的弱冠少年了。
  
  在梳洗過后,董雪卿來到了冬宮,那是怎樣一個偏落蕭條的离宮呀,房屋雖然嶄新,但疏于打理,宮女盡是老弱之流,他慢慢踏進了主屋,空空蕩蕩的房間連整齊的家具都沒有。
  
  正在梳頭的少女回過頭來,慢慢的,慢慢的,寂然的神情仿佛一個老嫗
  
  雪雁,三哥來看你了。”董雪卿的聲音酸酸的。
  
  “三哥,。。。。。嗚嗚。。。。。哥呀!”雪雁一頭扑進了雪卿的怀里,仿佛一個嬰孩一樣撼然痛哭起來,所有的恐懼,委屈隨著少女的淚水一并嘩嘩的流淌在董雪卿精致的外袍上,你很難想象這位千金小姐以前是那樣的無憂無慮,天真爛漫。
  
  雪雁哭了好久才抬起了紅腫的眼睛,
  
  “三哥,你知道嗎?我好害怕,我害怕我就這樣被關在這里一輩子,沒有任何人來看我,沒有任何人和我說話,我好怕,我就這樣老了下去,就這樣過一輩子,。。。。嗚嗚。。。”
  
  “好了,好了,這不是來看你了嗎?你不會在呆在冷宮了。”董雪卿輕撫著她的頭,微笑的說。
  
  圓圓連忙給端來了水替雪雁洗淨了淚痕。兄妹倆坐在了椅子上。
  
  “三哥,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和。。。”董雪雁這才想起了自己犯下的滔天錯誤。
  
  “別說了,雪雁,一切都過去了,”董雪卿打斷了她的話,“你沒有作錯什么,如果是我,我也會去爭取我的幸福的,以后你要記住,這個宮中爾虞我詐,我們是親兄妹,我們要團結,那樣我們就不會在受欺挨气了。”
  
  “皇上他。。。。。。”董雪雁不得不提到他們命運的主宰。
  
  “皇上他不會再生你的气了,他會對你好好的。當然你要多下點心在他身上,如果你得寵了––”
  
  “不!三哥,我不愛他,許大哥他––”董雪雁惊詫的抬起頭直視著一臉平靜的雪卿。
  
  但她的話馬上被雪卿打斷了。
  
  “不許提起許嚴的名字,特別是在皇上面前!”董雪卿一臉嚴肅的警告著妹妹,但看到雪雁受傷的樣子,又不禁放松了口吻,“你現在是皇上的雪妃,你只可以。。。愛皇上,我也好久沒有許嚴的消息了,你不要在想著他了,這會害死你的。”
  
  董雪雁低下了頭,她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好陌生,她可以猜到雪卿已經重新獲得了皇上的寵愛,但她這么也想不明白愛情是可以忘卻的嗎?那份刻骨銘心的愛?
  
  “好了,你好好打扮打扮,我會帶你去未央宮的,几天是八月中秋,歷來宮中有盛會,你要讓所有嬪妃,宮人知道,今后宮中是你我的天下!”董雪卿清楚的說完以后,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哥哥,我,不明白!”董雪雁愕然說道。
  
  “你馬上會明白的,記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會讓人送來首飾的。”董雪卿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笑道。
  
  這個中秋夜非常的有天緣,深藍的天空上一絲烏云都沒有,大大圓圓的月亮定定的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撒在整齊華貴的宮殿庭院上。
  
  未央宮挂上了一色的紅燈籠,單純艷麗的紅光讓一向肅靜的未央宮顯得异樣的美。恆夜坐在大殿的上座,身旁是皇太后和怀有龍种的西妃,近臣和皇親國戚分兩溜坐開,橫延數十米。几案上清一色的美酒瓊漿,稀世奇果,精美小菜。
  
  台下艷歌曼舞,淺彈清唱,絲竹不絕。
  
  臣子和皇親們開心的交杯換盞,猜拳斗酒,西妃也幸福的笑著,時時摸摸自己以高高隆起的肚子,席上只有恆夜和皇太后禮儀牽強的微笑著。
  
  “皇上,怎么今天沒有見到你的舊愛呀?”皇太后笑問道。
  
  “太后是指?”
  
  “哎,您就別裝糊涂了,你從哀家的慈宁宮中抱走了人,都沒通知一聲喲。”皇太后斜瞟了西妃一眼,“哀家覺得那個孩子挺乖巧的,不象一些外族的,不知心里什么主意,哀家時刻都替這漢室的天下提著心呀。”
  
  恆夜沉默了片刻,他馬上明白皇太后為什么開始幫著董雪卿了,無論如何,他覺得很舒心。
  
  “去后房將董大人請出來。”恆夜吩咐著身邊的陳公公。
  
  “是!”陳公公應道。
  
  西妃在一邊一直不動聲色,自從皇上親自從慈宁宮中抱回生病的董雪卿以后,她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但她將皇上的舉動歸為自己有孕在身,不能伺寢。
  
  現在眼看皇太后都站到了那一邊去,她不能不心惊。
  
  片刻后,董雪卿帶著雪雁和數個宮人出現在燈火輝煌,人聲嘈雜的大殿上。
  
  立即,人聲低了下去。
  
  站在董雪卿身邊的雪雁讓全場人惊艷不已。
  
  董雪雁身著玫瑰鑲金絲的織錦衣,頭帶鳳飛九天的金釵,臉上的宮妝得体大方,在宮燈柔和的光線下如珍珠般的肌膚更顯得光潤粉滑,也許這些裝扮太成熟和隆重,但正好襯托了那張青春美艷,豆蔻年華的美麗面孔和寬大衣服下撩人遐想的魔鬼身段。
  
  “呀,那是誰呀,好嬌嫩嫩的小美人呀。”皇太后詫异的詢問道。
  
  董雪雁落落大方的跪拜答道:“妾身乃皇上新封的雪妃,現任太子監董方的幼女。在此見過皇太后,皇上。”
  
  皇太后收起了惊訝,冷笑著,對恆夜說道,:“真是一門精英呀,妹妹也是傾國的紅顏呀。”
  
  恆夜微微笑著,細看下,董雪雁的眉目与她哥哥頗為相似,在花簇翠雍下艷冠群芳。一旁的董雪卿刻意著了一套深藍色的綢衫,腰帶,發冠都是暗淡的玉色,晶瑩素白的臉上不染絲毫脂粉,尖尖的下頜顯得太過清瘦,但那毫不加以修飾的雙眸迷离深邃,讓人一望便不能自已的陷了下去。和艷麗燦爛的妹妹相比他清淡無以复加。
  
  “雪妃,朕今天才發現,你真是美麗動人呀。”恆夜笑著夸道,:“來人,給董愛卿賜座,雪妃,你坐到朕的身邊來。”
  
  “皇上,哀家也乏了,先回宮了,你們慢慢樂吧。”皇太后自覺的退下了,她要去找茹妃,好好商量一下局勢的發展。
  
  董雪雁依偎在了恆夜的身邊,暫停的歌舞繼續升平,恆夜摟著新人開怀暢飲。西妃的臉色如死灰一般。
  
  第二十五章
  
  殿下的董雪卿自然的飲著酒,看著歌舞,身邊的大臣們殷勤的向他敬酒答話,本來以為他們董家徹底的玩完了,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個絕色的妹妹剛獲圣寵。也不用去想這三人的關系,反正是貌美人紅,還不好好巴結巴結?
  
  這時,在座的只有恆進和元石靈笑不起來,董雪卿一邊淺飲著美酒,一邊有意無意的掃過那些達官貴人,有些微熏的眼波著重的略過了那兩張不開心的臉孔。
  
  “為什么不開怀暢飲呢?小王爺?”在恆進片刻惊詫之間,董雪卿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來,我敬你一杯。”
  
  恆進一聲不吭,仰頭喝下了一滿杯酒。
  
  董雪卿輕啟珠唇,用极其微弱的聲音說道,“小王爺好酒量,我喜歡,今晚有空嗎?后花園,寢宮的后花園。”說完不等回答,淺笑著离去了,經過元石靈的身邊時,卻是冷淡不屑的一瞟。
  
  元石靈覺得血气上涌,如芒刺在背一般,不覺得猛喝了一通。片刻后,某個寢宮內侍伏在他耳邊輕語了一番,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時的恆夜心情大好,左擁右抱,董雪雁羞澀的端坐在一邊,如純純的小白兔一般,更是撩動著恆夜的血气。
  
  “皇上,已二更了。”陳公公一邊恭敬的提醒著半醉的君王。
  
  “朕也該休息了,好,擺駕冬宮1”恆夜語畢,一把抓過雪雁的小手,离去了。
  
  西妃默然看著恆夜遠去的背影,清淚悄然滑落,暗咬銀牙,快步回宮了。
  
  董雪卿此時已擺脫了眾人的獻媚包圍,看向空空的龍椅,不禁滿意的一笑。殊不知,笑過以后,心中酸痛暗涌,自己親手將胞妹推入了皇上的怀抱,不知是對是錯?
  
  此時的冬宮燈火通明,溫暖如春。
  
  恆夜坐在寬大的床上,醉醉的看著臉色緋紅的董雪雁。
  
  “替朕寬衣。”恆夜命令道。
  
  “是!”雪雁生疏的解開一個個紐扣。
  
  恆夜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醉眼朦矓。
  
  “你,有沒有,被別人碰過?”
  
  雪雁呆了片刻,擰過了臉,“沒有!”
  
  “是––嗎?”恆夜帶著笑拖長了腔調,“那,你現在心里正想著誰?”
  
  “什么都沒想。反正,我們都是你的。”董雪雁凄然回答道。
  
  “哈哈。。。。”恆夜并不气惱,他一把捏住雪雁的臉,“你知道嗎?你哥也曾這樣冷冷的對著朕,但現在––他比任何寵物都要順從的躺在朕的怀里。朕說過,朕是沒有什么得不到的。”
  
  董雪雁听完此言后,從容的為自己寬衣解帶,如圣洁的祭品一般,躺在了床上。
  
  這樣的平靜和恬然讓恆夜的酒醒了大半,面對如此洁白順從的侗体,欲望在一點點的消散。
  
  房間里一片沉寂,雪雁靜靜的躺著,睫毛上扑哧扑哧的閃動著一片淚光,在燭焰的搖晃中,恆夜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和肢体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恆夜一言不發,提腳离開了冬宮。
  
  他在漆黑的夜里走著,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主動放棄佳人的投怀送抱。好象一向冷血的獵手對珍禽不忍心開槍一樣。不!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有絲毫的心軟?一想到這里,他又急切的停住了腳步,然后,他決定什么都不去想,再次回到了冬宮。
  
  “皇上,您?”宮女的惊呼聲讓里屋的董雪雁走了出來。
  
  “皇上,您?回來干嗎?”
  
  恆夜一揮手,示意宮女退下,下一刻橫抱起衣衫單薄的董雪雁進入了里間。
  
  鴛枕映屏山,月明三五夜,對芳顏。
  
  。。。。。。。。。
  
  未央宮燈色灰暗,宮娥宦者們都睡下了。董雪卿卻還穿著剛才宴會上的絲袍,從宮后門慢慢踱到了后花園,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急促不安的身影。
  
  “小王爺,來了很久嗎?”董雪卿輕柔的問道。
  
  “不知董大人有什么賜教?這夜深人靜的。”恆進色色的看著他,故做嚴肅的問道。
  
  “喔,以為我這么晚來是談公事的嗎?那失陪了。”董雪卿滿臉委屈的轉身要走。
  
  “哎,你別走呀1”恆進馬上攔住了他,一臉痴迷哀求。
  
  “干嗎?你現在還敢對我拉拉扯扯的。”董雪卿笑顏如花,一雙媚眼如彎彎的新月。
  
  “你不是喜歡嗎?我的小狐狸!”恆進自我解嘲的一笑,手掌滑過那蛋青般的臉頰。
  
  董雪卿一把抓住那只輕浮的手,在腮幫上磨蹭著,斜著眼,火辣的看著他。
  
  恆進哪經得起如此煽情的挑逗,一把摟住面前的美人,開始動手動腳。
  
  董雪卿欲躲暗迎,低笑不斷。
  
  正在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你好大的膽,你不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嗎?”元石靈帶著無比的妒意指責著恆進。
  
  “你,你才是大膽1打扰本王爺的好事1”恆進被打斷了求歡,气急敗坏的拎起了對方的衣襟。
  
  “小王爺,你這是什么意思,想和上次一樣,和他一起欺負我,嗎?––你,你以后別再看見我!”董雪卿立即楚楚可怜的掉下淚來。
  
  恆進看到這番情景,這是又憤怒又心痛。
  
  為了顯示自己的真情,開始對元石靈拳打腳踢起來,于是,兩人馬上打作一團。
  
  正在一片混亂之時,一道寒光終止了打斗,只見元石靈的背上插入了一柄長劍,便趴的倒下了。
  
  “董雪卿,你?”恆進震惊的看著站在元石靈身后的凶手。
  
  “我是幫你呀,未央宮豈是你們大鬧的場所?再說,這劍不是你的嗎?”董雪卿拍拍手,意淡气閑的回答道。
  
  恆進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配劍不知何時离開了腰畔,插在了元石靈的背后。
  
  “我沒有想殺他呀1何至于此,董大人!”說著,他欺身上前,万分焦急的看著董雪卿。
  
  “不至于?你憑什么說這句話?我告訴你,我最恨就是受這种豬玀的欺凌1他還恬不知恥的來這里抓奸呢!你受得了,我受不了!”董雪卿冷冷的說著,漂亮的黑眼睛如寒星一般在夜色中閃閃發光,复仇的火焰讓他的美异常鬼魅。
  
  “那,現在怎么辦?”恆進冷靜下來,他如何能躲過如此的誘惑,“我可以馬上叫心腹來處理。”
  
  “你考慮吧,現在––京城的治安不穩,人心如潮,一向驕橫的元少爺在城外遇刺身亡也很正常嗎。劍嗎,你交給我處理就行了。”董雪卿把弄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黑發,微笑著從元石靈僵冷的身上拔起了劍,“快動手吧,天,快要亮了,我也該回寢宮了。”
  
  一切在他眼里就好象踩死一只螞蟻一般輕松。
  
  當天空出現啟明星的時候,董雪卿已經洗沐完畢,坐在了銅鏡前。圓圓替他梳理軟軟的頭發。
  
  “圓圓,我什么事都沒有瞞你,你害怕嗎?”董雪卿突然問道。
  
  “董大人,您放心,圓圓除了一心伺候您之外,絕對不會亂說話的。”圓圓繼續著手中的活,平靜的回答道。
  
  “宮中的女人都和你一樣嗎?見慣了爾虞我詐,刀起刀落?”董雪卿看著鏡中平靜如水的少女,忍不住問道。
  
  “那些見不慣的女人已不复存在于這個皇宮中了。”
  
  董雪卿回味著這句話,不禁收起了笑意,“那,雪雁很難––唉,她太過單純直率了,做事太心急。”
  
  “說起雪妃,只要皇上寵愛就可呼風喚雨了,您不用多慮的。”
  
  董雪卿仿佛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臉色蒼白起來。
  
  第二十六章
  
  “您怎么啦?臉色這么的不好?”圓圓忙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呀,昨天沒有吃雪蓮丸呢”。
  
  董雪卿看到圓圓的失措,不禁發笑道,:“一兩天不吃那种補藥又什么打緊的。”
  
  “可不是,御醫特地囑咐我,說一天不吃都會––啊。”圓圓自知失言的掩住了嘴。
  
  “會怎樣?”董雪卿狐疑的轉身看向圓圓,“御醫從來沒和我說過呀,但現在經常的過來,他和你說了些什么嗎?”
  
  “沒有什么,就是說,您身体挺嬌嫩的,要時時注意保健。”圓圓眨著水靈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董雪卿沉默下來,“你出去一會儿吧,我想考慮一點事。”
  
  “是。”圓圓拿出雪蓮丸和清露水,退下了。
  
  董雪卿把玩了一會儿精致的藥盒,突的覺得不安起來。這一刻,他很想見見恆夜,馬上,他想到了恆夜的去處,無名的難受在心口涌動。
  
  “圓圓,請劉先副統領過來。”董雪卿立即將思想轉移到正經事上來。
  
  “是,對了,劉先現在可是總統領了。”圓圓歡快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門外的畫廊上。
  
  劉先一臉焦慮的跨入了未央宮。
  
  “董大人,你可真會挑時候,我正遇上事呢!”
  
  “喝口茶再說吧,什么事難得住你劉統領呀。”董雪卿微笑著給劉先推來一杯香銘。
  
  “唉,皇親國戚的事唄,那個魏得之的事還沒有影子,這儿又死了一個元石靈!今儿天蒙蒙亮就在城外發現的,身体還是熱的呢。我可不敢稟明太后,他––”劉先突然住了嘴,他看到了董雪卿滿臉的不屑,立即想起來了那日元石靈冒犯董雪卿的事來。
  
  “怎么不說下去了,那种人早該死了。”董雪卿鉤起清秀的眉頭,“我也是有點事要告訴你,可能和宮中的安全有關的。”
  
  “什么事?”
  
  “嘔,圓圓天不亮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后花園里撅土什么的,行蹤詭异,我想應該和你說一聲,這個可是未央宮呀,出點什么事,你可是吃不消呀。”董雪卿淡淡的說道。
  
  “那可不是。那我現在就帶人去看看。”劉先忙站起身來。“讓圓圓帶路吧。”
  
  不一會,侍衛就在花園的角落里挖出了一把沾滿血跡的長劍。細看之下,長劍非常的特別和華貴,劍柄上鑲有一塊絕世的紅寶石。
  
  “好象只有他有這种劍,這顆寶石是先帝御賜的。。。”一個侍衛喃喃說道。
  
  劉先的臉色灰暗到了极點。
  
  “圓圓,你看到那些人的長像沒有?”劉先問道。
  
  “啊,沒看清,天暗著呢,只有一個人,他身材中等,衣服好象很華貴,夜里都看得見金黃的色澤。”圓圓努力的回憶著。
  
  “好了,圓圓,我們回去吧,劉大人心里明白著呢。”董雪卿斯條慢里的說道,“劉統領,你一定會秉公辦理的吧,我一定支持你。”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走開了。
  
  “劉大人,今天清晨,元石靈身上的劍傷好象也是長劍的。”一個侍衛輕聲提醒道。
  
  劉先擺擺手,嚴肅的叮囑道:“今天的事你們可不許走漏了風聲,我馬上去參見皇上。凶器好生收起來,讓鋻官拿去驗,也去驗驗元石靈身上的傷口。”
  
  董雪卿沒有直接回宮,他帶著一臉慎重去到了慈宁宮。他想象著皇太后失去寶貝外甥的情形,開心的要命。同時他讓圓圓替他送了一封信,拖人送去恆進的小王府,
  
  當劉先將全部的事委全盤稟告給恆夜以后,恆夜的臉色由晴轉陰。
  
  “沒想到恆進會對元石靈下手,他們倆平時好象關系挺好的呀。”恆夜不解的說道。
  
  “這,臣下就不知了。但凶器的确是恆進王爺的配劍。”劉先据實說道。
  
  “要好好調查一下,你––”恆夜的話被打斷了。
  
  “太后駕到!”
  
  只見,皇太后帶著一幫外戚來到了勤政宮。
  
  “皇上,你可要為哀家做主呀!”皇太后一臉的哀痛,“我的靈儿死得好慘呀!嗚嗚!”
  
  “這事情還要調查,太后你要節哀順便。”恆夜勸慰道。
  
  “調查?誰會去查?凶手是個王爺呢!出了事,你們都不來告訴我!”皇太后怒不可遏,“要不是,董雪卿來告訴哀家,恐怕,靈儿就白白這樣。。。嗚嗚。。。”
  
  “董雪卿?”恆夜質疑的看著皇太后。他實在不明白,董雪卿怎么一轉身就成了皇太后的心腹了。
  
  “好吧,劉先,你去緝拿恆進,抓來了好好審問!”恆夜下了指令。
  
  但一個時辰后,劉先跑來稟告。
  
  “啟稟皇上,太后,恆進在收到一封來信后就跑掉了,現在不見蹤影。”
  
  “皇上,你听听,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皇太后气得哆嗦,“你還不快發出通緝令。通緝這個殺人凶手!”
  
  “當然,皇子犯法与民同罪!”恆夜沉下臉色,發出了皇令。
  
  “那是誰給送的信?”恆夜問道。
  
  “臣下問過了,家人都說沒見過,可能是恆進的內線吧。”劉先回道。
  
  “唉,煩心的事真多!”恆夜恭送走了皇太后,對陳公公抱怨道。
  
  “那,要不要去哪儿散散心?”
  
  “去––冬宮吧。”恆夜猶豫的說道,他打心里不能接受董雪卿為皇太后賣力的事實,他覺得那個原本清心寡欲,不問是非的脫俗少年好象改變得太多了。
  
  當恆夜踏著月光走入冬宮時,他看到董雪雁正在伏案撫琴,她入神撥著琴弦,眼神迷茫的看著案前的香爐,优美婉約的仿佛一幅仕女圖,恆夜無聲的看著,听著,直到一曲終了。
  
  “好!我們大漢朝的女人果然和夷邦的不同,知書斷文,琴棋書畫,看來,董國監是訓女有方呀!”恆夜邊贊賞,邊走到了雪雁的身邊。
  
  “多謝圣上夸獎!”董雪雁微微欠了欠身,揮手讓使女奉茶。“臣妾不過是學了一點琴瑟山水,真正書經滿腹的是几個哥哥。”
  
  “嘔,那以后朕要好好看重几位董卿家了!哈哈。”恆夜笑道。
  
  “而几位哥哥中,我三哥是最有才華,他五歲時便熟讀四書五經,十歲時通知天文地理,連孫子兵法都能長篇背誦出來。皇上可不能錯過了這個人才呀。”董雪雁一本正經的談起了董雪卿,讓恆夜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難怪他替朕看奏折時迅速果斷,原來。。。。。恆夜暗自想到。
  
  “不過,我三哥對皇上的意義恐怕不在公務上,不是嗎?“董雪雁見恆夜不語,又直接触到恆夜和董雪卿的尷尬關系上。
  
  “你干嗎老是提起他,想惹朕气惱嗎?”恆夜半認真的笑問道,“可惜朕不會和一個小女孩計較。”
  
  “喔,臣妾以為提起他,皇上會很開心!”這句話更加赤裸裸了。
  
  但恆夜就是無法對她怒顏相對,相反,他覺得這個女孩很是俏皮直率。
  
  “好了,朕說不過你。你愿意陪朕出去走走嗎?”
  
  沒想到一向喜怒無常,惟我獨尊的皇上對自己如此寬容,雪雁不禁涌動著少女的虛榮和歡心,她抿抿嘴,甜美的一笑,過來拉住了恆夜的手。
  
  “你真像朕的妹妹,讓人又气又疼!”恆夜握著雪雁的小手,走出了冬宮。突然,他覺得懊悔,原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發泄欲望的對象。
  
  倆人漫步在月光凝謐的宮落中,談論著童年瑣事和蟬叫蛙鳴。純淨和祥的气氛環繞著這片深秋的夜空。
  
  雪雁銀玲般的笑聲讓恆夜放下了一天的疲乏和政事的壓力,雪雁也對恆夜講述的男人的世界感到好奇。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時又眯成彎彎的月,整個夜空都為他們的輕松快樂而開朗。
  
  “也許,你這樣的女人就叫做紅顏知己。”恆夜喃喃自語道,“他,始終是個男人。”
  
  “什么?”雪雁沒有听清。
  
  “沒什么!和朕一起回宮吧。”恆夜抓起雪雁冰涼的手,頓時,雪雁覺得一股熱流奔入了心田,她紅著臉低下了頭,以前那場戀愛的感覺霎時間游走全身。
  
  “也許,這真的是天命。”她默默的想著。
  
  一周后的一個下午,皇太后來到了未央宮,她環顧四周,除了面無表情的董雪卿和侍女圓圓外,偌大的宮殿顯得特別空蕩。
  
  “皇上,他一直都歇在冬宮?”皇太后怪怪的問道。
  
  “臣不知,但他這些天沒有回宮休息。”董雪卿帶著禮儀性的微笑回答道。
  
  皇太后被這樣的漠不關心激怒了,“你不要忘了,你和哀家的約定!茹妃現在正被皇上冷落在一邊呢!”
  
  “同樣如此,西妃不是也被冷落了嗎?她都快生產了,皇上都沒有去看望過她,臣記得當初的約定是將皇上從外族人身邊拉過來。如今,天遂人愿了。”董雪卿很有耐心的解釋著,“但皇上又寵上了誰,臣也無力阻攔呀。”
  
  “呵呵,你倒把責任推得干干靜靜了。”皇太后冷笑了兩聲,“看來,你是想扶助你的妹妹立后了。”
  
  “  ,太后你不可妄言,立皇后的事可非同尋常,小臣可不敢涉及其中,皇上喜歡誰,就是誰了,您看看我都多天沒有看到皇上的影子了,真是無能為力呀。”董雪卿擺出一臉的委屈,讓皇太后啞口無言。
  
  “好,你們董家的真是好樣的。哀家看著呢!看看誰最后成為皇后!”皇太后撂下狠話,走向宮門外,在即將跨出門檻時又擰過頭來,半威脅半囑咐的說道:“我們現在還是一條線上的人,西妃如果生下了皇子,她還是最大的威脅,哀家在尋找机會讓她永不得翻身。到時候––”
  
  “到時候,您要用得著小臣的地方盡管吩咐!”董雪卿接過了皇太后的話頭,在他詭秘的笑容中,皇太后健步离開了。
  
  董雪卿收起了一臉的笑容,坐在了太師椅上。端起圓圓給泡好的香茶,居然喝不下去。
  
  的确,現在恆夜是非常的寵愛雪雁,每天,都有小宦官來報看見皇上親密的挽著雪妃的手在花園里散步。但是,為什么,他突然覺得疑惑,皇上為什么會如此輕易的喜歡上自己那個懵懵懂懂,毫無心机的妹妹。為什么,他都沒有來看自己。一想到這里,心里難免會酸酸的。
  
  到現在,他也說不清,他到底在乎什么?是皇上這個人,還是那份至尊無上的寵愛?
  
  “皇上駕到!”恆夜的及時到來將董雪卿從迷茫中喚醒,但也讓恆夜看到了他真實的表情。
  
  那雙水霧彌漫的黑眸有些無措的看著自己,冷淡的眼角畫出道不出,說不清的委屈和哀怨,恆夜見到這樣的董雪卿,心里一陣悸痛,這些天,他一直呆在天真甜美的董雪雁身邊,潛意識里在避開董雪卿,也解釋不清為什么自己想方設法的將他留在身邊,又想逃開。
  
  “皇上今天挺有空的。”董雪卿馬上恢复了平靜的態度。
  
  “怎么,朕來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嗎,再說,未央宮是朕的寢宮呀。”恆夜掬起董雪卿垂在肩上了一縷發絲,深深吻了吻,淡淡的水香味縈繞心田,“你寂寞得要獨自去后山的流云湖嗎?”
  
  董雪卿柔柔的甩開恆夜的拂弄,有些寂然的笑道:“湖中的荷花連徑葉都枯敗了,可見真是‘花無百日紅’。”
  
  恆夜沉默了一會儿,突然從背后抱住那個落寞的男人,緊緊的貼住那帶有一絲寒意的單薄身体,紛亂的吻著他如水般的秀發。他自己都能感到他哪里都急切的要他。
  
  董雪卿沒有絲毫的反抗,他任由恆夜將他抱上了床,粗魯的撕開了他的衣服,無情的在他每一寸無暇的肌膚上烙下紅雨般的吻痕,一直到皇上暴躁的進入了他的身体,他咬著床單,忍受著讓他發抖的疼痛––沒有說一句話。
  
  恆夜在進入狀態后,惊人的快感已經衝散了他無名的怒火,他用各种姿勢享受著這具曼妙無比的肉体,用無窮的熱情和精力折磨著這個漸漸城府,難以琢磨的愛臣。
  
  恆夜發現了董雪卿正在用無視著一切來抵御他時,他深深的吻住了他并輕撫他光滑的肌膚。
  
  “啊。。。不要。。。啊。。。”董雪卿的敏感讓他潰不成軍,原有的痛苦轉為了火辣辣的刺激和停止不了的迎合。他舒服得挺直了細腰,雙手不禁扶住了恆夜的寬肩。
  
  隨著恆夜衝擊的加快,董雪卿的眼神開始散亂,無聚焦的穿過了面前瘋狂占有自己的君主。
  
  “夜,夜,。。。。。。我。。。啊。。。”他痛苦的抱緊了恆夜,達到了顛峰。恆夜被他的緊縮弄得神魂顛倒,在一陣几近飛翔的快樂中宣泄了好久沒有如此暢快的欲望。
  
  董雪卿伏在床上,無聲的哭了。
  
  恆夜本來是意尤味盡,但看到董雪卿的哭泣后,變得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為什么,皇上,現在,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你為什么如此對我?”董雪卿看到恆夜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衣裝,准備离去,忍不住擦干了眼淚,質問道,“你可以花上一個下午陪你的妃子賞花觀草,卻沒有半點的耐心陪陪我說話,我對你來說––是什么?”
  
  “問得好,朕就開誠布公的告訴你––你變了,董愛卿!”恆夜用手輕薄的抬起對方還有些濕漉的下巴,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的不滿,“自從你再次回到未央宮中,你就從來沒有安分過,你不要以為你和太后的來來往往沒有人知道!你說朕如何天天呆在一個心机滿腹的佞臣身邊。。。這后宮中互相傾軋的女人就夠讓朕心煩了!但,也有一個例外,雪妃,你的妹妹,她,真是和雪花一樣純洁無暇,至于你現在,喔,是朕最滿意的床伴。就象朕寢宮里的龍床一樣,用起來,很舒服。這個答案滿意嗎?”
  
  說完后,恆夜帶著自嘲的笑容走出了未央宮。
  
  看著恆夜遠去的背影,董雪卿所有的傷心和眼淚都吞回了肚子里,––他的确是一個明銳,城府的主上,自己是有些低估了他,但現在話已挑明,時局就更明朗了。要仔細考慮一下,應該如何才能夠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圓圓,替我請劉先統領過來。”董雪卿帶著從容的笑容,整齊的走到花廳,坐了下來。
  
  第二十七章
  
  “怎么樣,有沒有逃犯恆進的消息?”董雪卿漫不經心的向皺著眉頭的劉先問道。
  
  “唉,沒有!再怎么說,他是有備而逃的,他的父親又是鼎鼎大名的南粵王爺,在京城外頗有勢力和關系,隨便躲藏在哪儿,我們的御林軍都如大海撈針呀。偏偏皇太后又催得很急,唉。。。。。。”劉先抱怨著。
  
  “你是宮內侍衛統領,外面的是讓御林軍去做就成了!”董雪卿悠悠的說道。
  
  “啊,但太后可不管這一套,她老人家每天都逼著我交人,我只能說是協助嗎。”
  
  “我想有一個人可以幫你的。”董雪卿突然說道,但又頓了頓,端起茶來,不再繼續了。
  
  “誰?你可得救我于水火呀!”劉先瞪大了眼睛。
  
  “許嚴!”董雪卿不緊不慢的說出了這個久違的名字。
  
  “這。。。。。。”劉先噎住了,這個名字可是宮中的大忌呀。
  
  “現在的許嚴可不是當年那個忠心于朝堂的傻子了,他是京城內外最大地下幫派風云會的得勢人物,分舵舵主,宮外不是他們的天下嗎?他要幫你找個人,還不容易!”董雪卿緩緩道來,話語無懈可擊。
  
  “他現在已經不是分舵舵主了,他是風云會的總幫主––同時也是前幫主的成龍快婿。”劉先沉默了片刻,告訴了董雪卿這個事實。
  
  屋內好一陣寂靜,劉先看到了董雪卿一閃而過的無法掩飾的痛楚。那桃紅的唇輕輕顫抖著,悄然垂下的眼皮透出淺淺的暗紅,黑亮的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一剎那間,他又恢复到了那個兩年前惊慌無措的楚楚少年。但––只是一剎那。
  
  “好,那樣,他就更能幫我們了。”說出這句話時的董雪卿已經恢复了自我,“風云會的幫主,真是,哈哈。。。造化弄人呀。”
  
  “我是听道上的兄弟說的,肯定准确。我自今沒有和他接触過,再說,他如此仇恨朝廷,怎么又會幫我們的呢?”劉先沉沉說道。
  
  “他當然不會幫朝廷,但他會幫我。”董雪卿喝了一口茶,更加平靜了,“你通過內線安排我們見面,要避人耳目,慎重行事。”
  
  “這倒沒問題,替我辦事的人很可靠,但只怕他不相信,不肯露面呀。”劉先說道。
  
  “他會相信你的。你對他說,我想知道今年池塘邊的梅花開出了几种顏色,他一定會來付約的。”董雪卿說著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眺望著遠遠的山郭。
  
  “宮中的梅花都是純种,只能開出一种顏色來,殊不知,宮外的花色遠遠繽紛得多。”他喃喃說道,眼中盡是秋天的蕭瑟。
  
  不知過了多久,圓圓的喚聲讓他從紛繁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劉先呢?”
  
  “劉統領早告辭了,他說他會安排的,您呀,都呆站在那儿半個時辰了。”圓圓掩口笑道,“今晚。。。。。。皇上會來嗎?陳公公送來了好些人參燕窩和精美的小菜。”
  
  “不會!”董雪卿干脆的說道,看到圓圓疑惑的眼神后,又笑著補充道:“以后,皇上不會經常來這里了,你不用時時准備了。”
  
  圓圓抿嘴想了一會儿,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他真的愛上了雪妃嗎?他干嗎冷落您?”
  
  “世界上的事往往如此,得到的東西你就不會太珍惜了。”董雪卿說了一句圓圓很難領會的話就回房休息了。
  
  劉先安排的時間簡直好极了。
  
  那是腊月二十八,西妃生下了大漢皇帝的第一個皇子,栖霞宮從來沒有這樣熱鬧歡騰過,恆夜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皇太后和茹妃妒忌得連眼睛都突了出來,但當她們出現在皇上和慶賀的大臣和各國使節面前時仍然時笑容滿面,賢淑得体。
  
  董雪卿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不到晌午,他就偷偷溜出了皇宮,來到了城郊的一間小酒肆––梅香樓。
  
  當他走入定下的雅座時,看到了戴著大斗笠的許嚴。
  
  “等了很久嗎?”董雪卿看了看有些油漬的條凳,稍稍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坐了下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么愛干淨!”許嚴眯起眼仔細的看著董雪卿說道。
  
  相反,董雪卿回避著許嚴的目光,一年過去了,時光居然讓他對最熟習的人都有些陌生的羞澀感。
  
  “劉先說這里僻靜,但很不錯,可凳子都是這么陳舊。”董雪卿看著桌面,說道。
  
  “是很有特色的一家酒肆。你知道嗎,它春天的時候叫桃紅樓,夏天的時候叫采蓮樓,秋天的時候叫落英樓,現在,梅香樓。只要是京郊這一帶的居民,出來郊游,踏青,掃墓,都來喝喝茶水,吃吃野味的。”許嚴看到董雪卿眼中的惊奇,又補充了一句,“但宮內或王公貴族的人很少有知道這座樓的,和我們池塘邊的梅花一樣,今年開出了紅,白,粉三种顏色的花朵,但沒有人能欣賞到。”
  
  董雪卿听后嗤的笑了,不太大聲,但笑了好久,直到滔滔的感触讓他的眼睛酸酸的。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掌替他擦去了淚花。
  
  “不要哭,還記得不,我對你說過男儿有淚不輕彈。”許嚴淡淡說道,一雙俊目射出成熟滄桑的光芒。
  
  董雪卿一把摁住了即將從自己臉上撤去的大手,感覺著那份粗粗硬硬的暖意,閉上了眼,緩緩的說:“你的手告訴我你吃了很多的苦,干過很多的粗活,甚至還受過傷,還好,你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許嚴輕輕抽回了手,爽朗的笑道,“那它有沒有告訴你,現在有一個細心的人好好照料著它和它的主人。”
  
  “嘔,對了,你成親了,我几乎忘了恭喜你。”董雪卿象被馬蜂扎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可惜帶著寒意的眼神一點也沒有恭喜的意思。
  
  “她不是那种嬌嬌小姐,無論是幫會的事,還是生活,她都是我的好助手。”許嚴聞到了董雪卿散發出的敵意,有些解釋意味的說道。
  
  “那你愛她嗎?”董雪卿也感到了自己的不友好,恢复了剛才的微笑,卻問出了這個嚴肅的問題。
  
  “我一入幫會就認識她了,當時她凶得很,弟兄們都不敢惹她,為了完成任務的事,一天到晚的對我發脾气,后來,一起合作得多了,覺得挺默契的,再后來,老幫主覺得我對幫會很忠心,也該成個家了,就提出了親事,我就答應了。”許嚴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他斟酌著自己的言語,盡量讓董雪卿摒棄對妻子的敵意。
  
  ‘再后來,你就是幫主了。我知道”董雪卿沒有繼續問下去,當他听到那個“她”時,心里有著壓抑不住的痛,“听劉先說,你當上幫主不到半年,風云會的人數和聲威都擴大了數倍,沒想到,一個官宦人家的公子成了土匪頭子,還如此的成功!”
  
  “我當初加入風云會完全是机緣巧合,但當我了解了幫會的弟兄后,我才知道老百姓被官紳和豪強們逼迫得有多厲害,而且我們的弟兄人人豪爽有情義,他們冒著很大的風險將我的父母家人從西域營救回來了,為了自己人和幫會,他們可以赴湯蹈火的。”許嚴帶著一些自豪談起了幫會,“我們如果搶劫,絕對是貪官污吏和不法商販,幫規的第一條就是不得傷害無辜的百姓。”
  
  “那么,幫劉先緝拿恆進的事當然不是傷及無辜了。”董雪卿突然轉換了話題。
  
  “咿,這是劉先的任務,你怎么如此的關心。”許嚴有些詫异的看著他,他听到了雪卿語气中從未有過了恨意。
  
  “這個––說起來比較复雜,恆進必須死,我不能讓他活著出現在宮中,你一定要赶在劉先之前找到他,讓劉先得到他的尸首就行了。”董雪卿輕輕柔柔的說道,好象談論天气一樣談論著死亡,當然他不愿將和許嚴見面的短暫時光浪費在那個人身上,他馬上關切的問道了許嚴的家人,“許伯伯、許伯母還好嗎?你讓他們呆在京城嗎?”
  
  “他們很好,都住在京郊我的一處別墅里,要想買什么,動動嘴就行了,除了近親和董伯母,沒有人知道的,應該很安全,而且,朝廷即使知道了,也會不加理會的,犯不著為了一個連帶罪名得罪我們風云會。”許嚴非常有把握的說道,他低下頭,抿了一小口清酒,還是問了出來,:“你怎么樣,還。。。好嗎?那次,我真不明白雪雁為什么會那樣做。。。”
  
  董雪卿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片梅林,答非所問:“真漂亮,我每次看到這紅紅白白的梅花都會想起我們以前比賽找到并蒂梅的事儿,宮中是經常賞梅的,皇上今年都是陪著雪妃去看梅花的,雪妃,現在最得寵的妃子––我的妹妹,董雪雁。”
  
  “事情真是難以預料,人人都會變,雪卿,你也變了,變得深不可測。以前的你清雅高洁得就和這梅花一樣,但一眼就能看透,現在的你就像這杯酒,––我知道喝多了一定會醉的。”許嚴悵然的說道,他覺得言語無法道出面前這個漂亮男人散發的危險气息。
  
  “你害怕喝醉嗎?”董雪卿嫣然一笑,細白的手指撫上許嚴有些粗糙的臉頰,一滑而過,“我想我現在恐怕無法讓你醉倒吧?”
  
  許嚴的臉在手指的軌跡過后變得通紅,他不禁低下頭,董雪卿也仿佛想到了什么,訕訕的收回了手,兩人之間一片沉默。
  
  “离開皇宮,來到我身邊吧。”許嚴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認為董雪卿愛上了當今的皇上,但現在,這個玻璃似的人坐在面前時,他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從來沒有絲絲毫毫的減弱。
  
  “不,起碼現在不行。”董雪卿依然看向窗外,他突然覺得好孤獨,“我不會這樣离開宮中的。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
  
  “還有什么事值得你呆在那儿,或者還有什么人值得你留戀的?”許嚴有些激動,他重重的向桌上捶了一拳,堅硬的實木大桌立刻現出了一道裂痕。
  
  “你不會明白我曾經的處境,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人了,這個皇宮的确是肮髒和墮落––但是,我也不會回到你的風云會,你知道那里如今也沒有我的位置了。”董雪卿說出了令許嚴,也令自己心痛的話,為什么只有用這個理由才能在此時拒絕他?
  
  又是一片寂靜。即使周圍充滿了清新的空气,還是讓人感到絲絲的不自在。這原來親密無間的兩人已經在彼此之間設定了隔膜,即使都明白對方對自己的心意,還是在無數痛苦的紛紛扰扰中有了無形的羈絆。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疑慮,我可以等。”許嚴打破了沉默,他掏出了一個釉質的短哨,放在董雪卿的手心上,“這是我們風云會舵主才擁有的風鈴哨,聲音獨特低沉,但可以傳音百里。我們的密探只要听到這哨聲就會出現,你有什么事可以通過他們聯系到我。密探的標志是血紅色的里衣。我會在皇宮附近安排上几個固定的密探的。他們的效率很惊人的,你不必有顧慮。”說完,起身准備离去。
  
  “許哥哥!”董雪卿下意識抓住了許嚴即將閃過的衣角,眼里又不知不覺裝滿了晶瑩。
  
  許嚴將那只冰涼的手慢慢的從衣角上挪開,死命的攥了攥,決然而去。
  
  董雪卿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快速消失在發紅的天際外,潸然淚下。
  
  “下雪了,下雪了!”伴著孩童歡快的笑聲,今冬的第一場雪簌簌而落。董雪卿覺得腮上的淚尤其的冷。他緩緩的离開了梅香樓。
  
  “真是瑞雪呀,皇上,一定是小皇子給我們大漢朝帶來的瑞气,明年一定是個丰收年!”
  
  “是呀!今冬的第一場雪呀,真是好兆頭!”
  
  “皇子是有福之人呀,恐怕是老天給我朝的禮物呀!”
  
  。。。。。。。
  
  看著大雪的群臣在金鑾殿上紛紛獻寵道。恆夜的心情是好上加好。皇太后難看的臉色也被迫的舒緩了一些。
  
  “是呀,這個孩子就叫恆瑞吧。”皇太后微笑著說道。
  
  “難得太后喜歡,朕的皇儿就叫恆瑞!他一定會給我們大漢朝帶來國運和昌盛的!”恆夜馬上接口道,“您累了一天了,孩儿送您回慈宁宮歇著吧。”
  
  于是,恆夜攙著皇太后走出了熱鬧非常的大殿,留下大臣們肆無忌憚的痛飲狂歡。
  
  “你也要休息片刻的。”皇太后舒服的坐在紅木大椅上,喝了一口茶,“你也是做爹的人了,更要懂得照顧自己的。”她慈愛的說道。
  
  “是,孩儿這就回宮休息。”恆夜應著,离去了。
  
  坐在未央宮的矮榻上,恆夜覺得非常溫馨的熟悉,一股男人專用的檀香味讓他每個毛孔都感到放松。
  
  “自己的寢宮可真是舒服呀。”恆夜笑著對陳公公說道,“咦,董雪卿呢,怎么不見他?”馬上恆夜想起了自己放在寢宮中的玩物。
  
  “圓圓!”
  
  圓圓應聲而到,盡力保持的冷靜在恆夜洞察一切的眼光中曝露無疑。
  
  “你的主子呢?該不會去正殿上為朕恭喜去了吧?”恆夜喝著茶,隨意的問著。
  
  “董大人。。。他。。。他去外面買東西了。”圓圓在恆夜淡淡中暗藏犀利的眼神中知道大事不妙了,聲音不由得哆嗦起來。
  
  “買東西?宮中什么珍奇沒有?圓圓,你敢欺君?”陳公公大聲喝道。
  
  “沒有,真的。董大人說宮中的紙張不夠好,他親自去寶芳軒買點紙墨,可能下起了雪,一時很難回來。”圓圓鎮定了一下子,開始說起她和董雪卿預定好的說辭來。
  
  “你下去吧。”恆夜吩咐道。
  
  “是!”御醫如釋重負的退下了。
  
  恆夜看著無動于衷的董雪卿,突然有著說不出的气惱,他衝到床邊,抓起對方凌亂的長發,迫使那雙毫不泄露心机的眼睛正視著自己,大聲吼道:“你听見沒有,為什么要和自己過不去,為什么要自尋死路!”
  
  “因為。。。你從來沒有告訴我我得的是什么病,我什么每天必須吃藥,你要我死都不明不白,你要我作你的見不得人的禁臠,你要通過藥物控制我,讓我永遠呆在這個陰沉沉的未央宮,匍匐在你的腳下,皇上,我說錯了嗎?”董雪卿掙扎著坐了起來,睜大了蒙著一層水霧的美目,超然的看著憤怒的恆夜,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恆夜覺得無話可說,他放開了手中的青絲。當他知道董雪卿有這种天生的弱疾,而且會非常依賴藥物的時候,的确不愿告訴他實情,內心里的确隱隱的存在一种可以控制他的開心,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被人看穿。
  
  “好了,你將話說得很明白,朕也沒有什么可反駁的。”恆夜微微一笑,手掌輕佻的撫摩著董雪卿的臉頰,“而且,你也愈來愈懂得爭權奪利,你我之間是再單純不過的互相利用。朕現在就冊封你為上卿,享受一等王侯的待遇,擁有刑法監控權。你滿意嗎?”
  
  董雪卿凝視了恆夜片刻,跪拜下來,“臣領旨!”
  
  “朕真的沒有看錯你,董雪卿!”恆夜的臉色冷淡到了极點。
  
  “您當然不會看錯人,不過,這樣不好嗎?”董雪卿的臉色霎時間冰溶雪化了,漂亮的眼眉透著無限的風情,菱形的小嘴彎彎的,甜美的無法讓人气惱,“您說得真對,我不是女人,貴妃娘娘的封號滿足不了我,我喜歡權利––每個男人都喜歡!”
  
  “那好吧,看看你如何取悅朕,如何拿出你的优勢來交換權力。”恆夜突然覺得很疲倦,他一把將董雪卿推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下了。
  
  董雪卿半撐起身子,看著恆夜如花崗岩般冷酷的側面,輕輕的吻了上去,他耐心的吻著,從高高的額頭到平坦的小腹,濕濕的舌頭在堅硬的肌肉上盤旋,撫弄。最后,他開始舔向君王最自豪最昂然的地方,是那樣的輕柔,是那樣的深情和挑逗,讓任何男人都無法無動于衷。
  
  “啊。。。。。。”恆夜開始迷茫和舒暢,他摸著對方柔順的長發,感受著細膩而恰倒好處的煽動和愛撫,在几乎要達到天堂的時候,他制止了他的行動。]
  
  “坐到朕的身上來,朕要射到你的身体里。”恆夜命令道。
  
  董雪卿保持著媚人的低笑,挽起了長發,深深的看著恆夜,慢慢在堅硬的昂然上坐下了,仿佛被一分為二一般,難以抑制的眼淚立即充滿了大大的眼眶。
  
  恆夜在突如其來的擠壓和緊觫下興奮异常,他抓住雪卿纖細的腰,開始向上頂撞,而且愈來愈有力,愈來愈快。
  
  “啊。。。。。。皇上。。。。。不要。您輕一點。。。。啊。。。。。。”董雪卿只覺得后庭痛到了盡頭,也快樂非凡。
  
  “啊。。。。。。恩。。。。。。”那雙纖手几乎要將恆夜的胸膛抓破,細白的小腰在快感下不自禁的扭動著,顫抖著。
  
  突然一股直衝腦門的舒爽讓董雪卿瀉出了淡淡的花蜜。同時,后庭的急劇收縮讓恆夜射出了欲望的泉水。
  
  董雪卿在躺下的同時從床邊拿出了雪蓮丸,吞下了兩粒,高潮的紅暈馬上褪去,無盡的蒼白讓他极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千万不能再陷入那痛苦的喘息中去了。
  
  “對了,愛卿要好好的吃藥嗎。否則,如何這樣激情的伺候朕呢?”恆夜帶著譏諷的笑容,扳過董雪卿的臉,吻住了。
  
  董雪卿几乎要窒息了,他奮力的想推開恆夜,但力不從心。同時,恆夜的手指不安分的繞上了他軟軟的花莖。
  
  馬上手指的技巧讓他敏感的下体又欲死欲仙,“啊。。。。。皇上。。。。。好舒服。。。。。啊。。。。。臣。。。。。”
  
  這浪蕩大膽的叫床聲讓恆夜比前一次更加的興奮起來,他將董雪卿的雙腿拉至最大限度,在柔軟的深處攪動著。
  
  “啊。。。。”董雪卿馬上達到了頂峰。欲望的頂撞馬上成為了過度的刺激,他難受得渾身戰抖,欲哭無淚。
  
  “不要了,,,皇上。。。。我求求您了。。。。啊。。。。”董雪卿的掙扎和哀求讓恆夜滿意极了,甬道的收縮和拼命吸吮讓他在感官上体驗著性的無上樂趣。。
  
  終于,隨著欲望的宣泄,恆夜停止了對董雪卿的掠奪。
  
  董雪卿軟綿綿的躺在床上,累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興奮的眼神慢慢熄滅,剩下的只有空洞和悲哀。
  
  “對了,臣也應該恭喜皇上喜獲麟子。”董雪卿仰看著站在床邊穿衣著褲的恆夜說道。
  
  恆夜的動作頓時為之一滯,緩緩的回過頭來,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微笑的對方,“不要怪朕沒有警告過你,董雪卿,你和皇太后的勾當,朕暫時懶得過問,但如果你們妄圖對皇子不利的話,朕一個也不會放過。”
  
  “哈哈哈。。。。”董雪卿笑得很大聲,最后,他忍住笑,抿嘴說道:“皇上以為我是誰,我不是您的皇妃,為了母憑子貴而排除异己,我是您的臣子,最忠心的臣子。”說著,他悠悠的站了起來,溫存的為恆夜攏好衣襟,系上腰帶,脈脈的看著面前還帶著敵意的君王,輕輕說道:“臣的地位不是靠這個,您說是嗎?”
  
  恆夜冷笑一聲,拂開了董雪卿的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离開了。
  
  第二天的朝堂上,董雪卿帶著一臉的肅穆接受了上卿的官銜和永樂侯的爵位,掌握著刑法監控權和鹽糧的專賣權,這是大漢朝首次來賜予非血親王侯最大的權力和最高的官位。全朝的震動不在話下。
  
  這次董雪卿真正成了群臣眼熱的大紅人,几乎每位官員看到他都是笑容可掬。
  
  “天呀,皇上居然。。。。真想不到,董雪卿大起大落几番,最后還是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呀。”
  
  “可不是,你看,西妃剛為皇上誕下龍子,董雪卿就加官進爵,我看呀,可能是皇上對他的安慰。”
  
  “呦,那可不得了呀,皇上如此重視和珍愛他呀。”
  
  “哈哈,男人比女人更划算的,用不著怀胎十月的,一樣風光無限呀!”
  
  “可不是!不過你注意到沒有,董雪卿沒有以前那种冷漠和高傲了,他的那雙眼睛呀。。。。簡直迷死人的。”
  
  “是的,是的,你也注意到了,今天我向他請安的時候,他笑著說辛苦了,看得人心里痒絲絲的。”
  
  “你痒什么,人家是皇上的床邊人,你呀,白日做夢!”
  
  “嘿,你還不信,他就是挺媚惑人的。我的眼睛毒著呢,一看即知。”
  
  “好了,別說了,今時不同往日,听說宮里近來設有好多探子呢。
  
  未央宮*
  
  劉先有些急燥的喝著茶,董雪卿慢悠悠的從冗大的落地帘后走了出來,坐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大少爺,您可真是––你找我有事,盡快著說吧,我可不敢在這儿久坐呀。”劉先嘟囔著。
  
  “你怕什么?”董雪卿為劉先又斟滿了茶,滿臉是千篇一律的笑意,“你放心,皇上今天決不會來的,他在冬宮呢,我們的探子可不是吃白飯的。”
  
  “唉,這些個被我們收買的宦官,也不知可靠不?”劉先還是半疑半惑。
  
  “用人則不疑,我今天來是告訴你新消息的,恆進昨天在南粵王府出現了,你可用官方的名義去緝拿他。”
  
  “囈,你身在深宮居然會知道這個?是不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呀。”劉先也笑了,面前的這位永樂侯愈來愈讓人惊訝。
  
  “我當然不會親自去打听,自然有人來討好。你是自己人,我不瞞你,你看看這些官員的名單,他們現在都是我的親信和耳目了。”董雪卿拿出了一張信箋。
  
  “你––”劉先看完了名單,惊詫得合不攏嘴,“几乎一半以上的京官都是?你當上上卿不足三月,居然。。。。”
  
  “事在人為嗎,我有權有錢,更何況我有京中最大的黑道組織當外應,那些個官僚,軟得不行就來硬的。”董雪卿淡淡的說著,定睛看著面前的碧螺春,顯然想起了某件開心的事,無聲而悠然的笑了。
  
  “你。。。。。你和許嚴一直在聯系?”劉先不得不問得更清楚一些。
  
  “這些隨便你想去吧。你的任務是保證我在宮中的安全,隨時防備著太后那撥人。”董雪卿仍然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不自禁的笑得更深情了。
  
  “那,下官告辭了。”劉先不想打扰他的靜思,起身告辭。
  
  “哎,記住,逮住恆進后,不要留活口。”董雪卿從遐思中醒了過來,著重提醒道。
  
  “沒想到,雪雁會那么喜歡瑞儿。”恆夜躺在董雪卿的大床上,不自禁的說起了他的兩個妃子,“今天,她一定要隨朕去,看到瑞儿后,喜歡的簡直要將瑞儿抱回冬宮才甘心,朕看他和西妃也很合得來的。”
  
  董雪卿帶著激情后的疲倦靜靜的听著,他知道自己無須開口,皇上只是想找一個人叨叨心里的話儿,––他沒有人可傾訴。
  
  “好冷嗎?”恆夜發覺了董雪卿無聲的抖動。
  
  “已經五月天了,怎的還是天寒地凍的。”董雪卿小聲埋怨著,往恆夜溫暖的怀里靠了靠。
  
  恆夜抬頭看了看窗外,漫天星斗,一個晴朗的初夏午夜,“其實除了你沒有人會覺得天气寒冷,雪蓮丸的原因吧,冰山雪蓮是主涼的。”
  
  “所以,我都吃成了個雪人了。”董雪卿笑笑說道,對自己的身体沒有任何的憂慮。
  
  “是呀,你連原來的血色都几乎看不到了,標標准准的一個雪娃娃。”恆夜也盡量說得輕松一些,同雪卿一樣,他也不想面對這個現實。
  
  兩人在嬉笑過以后,反倒都說不下去了。
  
  董雪卿轉移了話題:“依臣的愚見,為了皇子,您不宜將他留在西妃身邊。”
  
  恆夜緘默不語,他當然明白,作為外族人的西妃在宮中處處楚歌,孩子更加讓其他嬪妃眼紅,難免會出漏子。
  
  “難道雪雁可以幫朕?”恆夜有些自語而道。
  
  “珞妃是最佳的娘親,一方面,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另一方面,珞妃常年都和太后相伴,太后哪有不疼親孫儿的道理?更何況,珞妃原也不是心地歹毒之人,只是皇上太冷落她了,有了孩子作支柱,她以后還怕不會好好對待,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呀。”董雪卿徐徐道來。
  
  恆夜內心深深明白此番道理,但從他的嘴里講出來,總是听著有些气惱。他轉身俯在雪卿身上,冷冷的看住董雪卿一本正經的臉,問道:“你到底和太后她們有多少的接触?你那樣的了解珞妃?”
  
  “不是您想的那樣––”董雪卿徐徐垂下眼帘,“臣知道失寵的滋味。”
  
  一句話陡然化解了恆夜心中的冰點,他低下頭去,深深的吻了下去。。。。。。。
  
  “布谷,布谷。。。。”清脆的鳥鳴聲讓初夏的未央宮更加情義綿綿,間或從龍帳中溢出無法克制住的聲聲低吟。
  
  “啊。。。。。夜。。。。。不。。。。啊。。。。。”
  
  第二天,一道圣旨就將珞妃擢升為了皇貴妃,負責皇子恆瑞的教養。哇哇啼哭的嬰儿強行被抱离了栖霞宮,西妃哭得死去活來。
  
  同時,董雪卿來到了慈宁宮,明為賀喜,實際上道出了帝王的口喻。
  
  “原來皇上有如此的心思和打算,哀家真是一直誤解了他,呵呵。。。”皇太后當然對這個安排喜出望外,珞妃想得到皇寵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掙來掙去的無非是皇后的寶座,這樣一來,成為皇子的娘親,豈不是半只腳已踏上了后位?更何況,皇子在自己人的身邊成長,几乎就沒了外族人的嫌隙,真是一箭雙雕。
  
  “是呀,您可不是對皇上有了誤會?這會儿,永樂侯一解釋,您們娘倆就更是親密無間了。永樂侯呀,真的謝謝你了。”珞妃笑吟吟的說道,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皇子的誕生給自己居然帶來福音。當然也明白這里离不了董雪卿的“幫助”。
  
  “皇子放在珞貴妃的身邊是上上選。臣一提出這個建議,皇上就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可見是人心所向呀。”董雪卿恭敬的說道,“不過––”話音一轉,故作為難狀。
  
  “哎,都是自己人,董大人有話請直言。”皇太后知道董雪卿不會無故賣給這么大的一個人情,必有下文。
  
  “一是關于西妃,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能還會勾結西域的勢力,我們要先發制人。
  
  二是臣有一批故知,文武全才,都堪重任,臣想由太后及朝內老臣替他們加以引荐,在京中任職,您看?”董雪卿說著拿出了一張名單。
  
  “國家正是用人之際,董大人的提議真是雪中送炭呀。”皇太后馬上接過了名單,“哀家會叫袁丞相去辦理的。至于西妃,哀家和你真是一個心思呀。只是還沒有什么很妥善的法子––”
  
  “這點臣已有了万全之策,您就不必多慮了。”董雪卿滿意的笑答道。
  
  談定了交易后,董雪卿离去了。
  
  “這個董雪卿,好厲害的角色!哀家可還真的沒有料到––他在朝政上也有興趣。”皇太后恨恨說道。
  
  “真奇怪,他只消對皇上甜言蜜語几句,想升誰的官儿就升誰,還來這里請求?”珞妃還是不解。
  
  “你以為皇上是昏庸之輩嗎?即使再寵幸他,讓他位及人臣––只是哄他開心罷了,皇上決不會讓他在朝中發展党羽的。他想提拔親信,還得借助旁人。”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皇上此人的野心?”
  
  “說你傻,還真不假,董雪卿現在是什么人?我們在宮中最有力的幫手,讓皇上疏遠他,豈不是砸自己的腳。你放心,他無非是想在失寵后在朝堂上有栖身之地,他又不是外戚,沒有皇室血脈可輔佐和依傍,翻不了天的。你呀,好好帶好恆瑞吧,你我以后就靠著他了。”皇太后語气凝重的囑咐道。
  
  “全听姑媽教誨!”珞妃恍然大悟,感激而開心的道了個万福。
  
  御書房
  
  董雪卿手持著一封書信,在房外被陳總管攔下了。
  
  “喲,雪妃正在房中呢。您是不是等一等?”陳公公一臉討好的媚笑,他雖然心中恨极了董雪卿,但如今也是不敢輕易得罪這位永樂侯。
  
  “笑話,后妃不得干政,她來御書房就是大罪了,你居然沒有勸阻?”董雪卿一臉正色,讓陳公公當場瞠目結舌,說罷,推門而入。
  
  董雪雁好象正在半責怪的在恆夜面前撒著嬌,兩人都有些詫异的看向沒有通報而徑直闖入的董雪卿。
  
  “你好大的膽,連陳公公都攔不住你了!”恆夜從雪雁的肩頭撤回了手,臉上多多少少有些尷尬的神色。董雪雁更是臉色緋紅。
  
  “皇上請息怒,情況緊急,來不及門外侯著,再說––御書房和勤政殿都是后妃不得踏入的重地,雪妃年幼不韻事理,為臣也應替皇上教導一下愚妹的。”董雪卿倒是自然大方的侃侃而談。
  
  “大漢朝有了你這樣的諍臣真是万幸呀。”恆夜恢复了一臉的無所謂,將手又放回到董雪雁的細腰上,譏諷的說道。
  
  “臣不敢當。”董雪卿微微的頷首,公事公辦的拿出了一封書信,“這是西妃昨夜命婢女送予西域王爺的密函,被宮中侍衛截下,臣等認為西域叛軍至今在甘宁一帶蠢蠢欲動,此事恐有聯系,事關緊急,望皇上立即裁度。”
  
  恆夜不動聲色的拿過信來,匆匆瀏覽了一遍,臉色轉為鐵青色。
  
  “放肆!”他大力的將信箋拍到了書桌上,恨恨說道;“去,讓劉先速速將西妃領來。
  
  “皇上,西妃姐姐,她今日因瑞儿的事,神哀体傷,您千万要細細查明過后在發落呀,恐怕有不軌之人妄圖陷害呀!”董雪卿扑的一聲跪下,為西妃說情。
  
  “皇上,后妃不得干政的祖訓,您可得––”董雪卿立即聲色嚴肅的說道。
  
  “好了,三哥,你不用搬出這些人臣之道,我今天去了栖霞宮,西妃哭得不省人事,密函?哼!倒是誰寫的還不定呢?”董雪雁气憤的對雪卿說道,她本來是想勸皇上收回讓人家母子生分的成命的,沒想到,還有更可怕的禍事等著可怜的西妃。
  
  董雪卿看著妹妹那張幼嫩的臉,彬彬有禮的笑了:“看來皇上把你給寵坏了,雪妃,朝堂的事怎么也輪不到你來插嘴!”
  
  “購了,你們都閉嘴!”恆夜火火的吼道,但轉向雪雁,盡量平和的吩咐道:“你先回冬宮吧,朕辦完了事,會去看你的。”
  
  雪雁嘟著嘴,負气的走掉了。
  
  董雪卿目送著這個正當紅的妹妹,心里難免有些酸意。
  
  “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望皇上時時体諒寬容!”董雪卿溫和的說道。
  
  “你的眼睛可不是這樣說的,永樂侯!”恆夜冷笑道,“好了,朕會好好審查的,你也退下吧。”
  
  “不知皇上對微臣有什么樣的誤解,微臣還是會在未央宮中恭候圣駕的。”董雪卿幽幽的說道,略為躬身后,也离去了。
  
  恆夜看著那副挺的筆直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雪卿,要是你也永遠沒有成長該多好。”
  
  懵懵懂懂的西妃被帶來了,恆夜冷冷的看了她數秒鐘,然后不緊不慢的問道:“朕對你不好嗎?你恨我們大漢朝嗎?”
  
  “臣妾––皇上!”西妃拼命的磕著頭,“你將瑞儿還給我吧,求您了!!!”
  
  “朕問你呢?你恨朕對嗎?”恆夜有些煩躁,西妃憔悴的面容簡直讓人討厭。
  
  “對!我恨你,你奪走了我的孩子,你和你的皇族,還有那個詭計多端的永樂侯!你們天良何在?“西妃非常的激動,几乎是口不擇言。
  
  “好了,將她帶下去吧。”恆夜發現這樣問下去,什么結果也沒有,“打入冷宮!”拂袖而去。
  
  “皇上!”等候在勤政殿外的董雪雁滿臉的關切,“西妃姐姐是什么罪,失去了孩子不說,還要被您如此的廢黜?”
  
  恆夜第一次帶著些冷淡的看向她,:“小女孩,不要管這么多的事!她叛國通敵,透露我們宮廷和京城的防衛部署情況給西域王爺,朕留下了她的性命就是格外開恩了。”
  
  董雪雁默默的低下了頭,雖然她最近經常過到栖霞宮來看望西妃,她相信這些罪名都是莫須有的,但。。。。。又有什么證据呢?
  
  恆夜擦身而過,他覺得很不愉快,因為西妃通敵的密函中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与西域王爺的曖昧,背叛是他最難以忍受的罪行。
  
  “來呀,”恆夜吩咐道,“傳朕的口喻,京外的四位守城將軍和西北邊部的節度使五天后來御書房見朕!”
  
  到了傍晚的時候,恆夜暫時忘卻了西妃的背叛,陳公公小心的請示著今夜的去向。
  
  “臣在未央宮恭候圣駕。”董雪卿的聲音浮現于耳邊。
  
  “去東宮吧。”恆夜吩咐道,雖然他不愿去考慮西妃這件事情其中的蹊蹺,但也實在不想讓董雪卿和太后一党將自己把握住,西妃廢了,現在讓太后她們不開心的就是董雪雁了。
  
  皎洁的月光下,董雪卿守著一桌的精致鮮果靜靜的坐著。
  
  “董大人,快一更天了,皇上。。。。。。恐怕不會來了。”圓圓在一邊說道,其實她在傍晚時就得知皇上去了雪妃那儿,但話卡在嗓子眼里,無法告之眼前有些傷感的主子。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說,我在這里等他,他都不會來。。。。。。”董雪卿有些自語的喃喃說道,“圣上的心,真是很難抓住的。”
  
  “您是要抓住皇上的心,還是要得到皇上的心呢?”圓圓帶著笑意問道,她想衝淡一些房中的愁悶。
  
  “不一樣嗎?”董雪卿疑惑的問。
  
  “當然不一樣,愛一個人,就想得到那個人,想要那個人愛自己,就是要抓住他了。”圓圓有些胡亂的答道,其實,她這番話純屬情急下謅來的。
  
  董雪卿細細的想著,手不禁摸出了那個小小的笛哨,把玩起來。
  
  他吹響了它,一盞茶后,風云會的密探出現了。
  
  董雪卿交給他數百万兩的銀票和一封密函,“去告訴你們幫主,現在朝中忙著對西域的戰事,正是風云會發展的大好時机,這信很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給幫主。”
  
  “是,請董大人放心。”密探一恭身后,又輕松的逾牆過院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了。
  
  此時的恆夜正在冬宮中和董雪雁纏綿無限。
  
  不知為什么,當恆夜在董雪雁身上釋放出欲望的那一剎那,他的眼前又出現了雪卿那張迷离中帶著痛苦的臉,只有想著那份哀求并著期盼的表情,恆夜才更能体會出射精的快感。
  
  他摟緊了怀里的妃子,女人丰腴溫軟的身子讓他覺得异常的溫情,雪卿的身子––通常是那樣的冰涼––未央宮真的太冷清了。
  
  冷宮
  
  董雪卿步履輕盈的踏入了這個偏靜破落的庭落,圓圓緊隨其后。
  
  “西妃娘娘,怎么才几天的光景,你就蒼老了許多呀?”他看著衣履凌亂的西妃,笑著問道。
  
  “你!”西妃在試圖扑上來的瞬間被看守攔住了,
  
  “董雪卿,你不得好死!你誣陷我,你的心腸毒過婦人。。。。。。”西妃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
  
  “是嗎?”董雪卿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有些不以為然,“當然,男人考慮事情的時候會比女人更周密!”
  
  他上前一步,靠得更近,“我真看不出,你美艷在何處,可以迷得皇上不思朝政,哈哈。。。”
  
  “恨!”西妃也毫不示弱的反諷道,“我也不知道,你––一個大男人,是如何的滿足皇上,在床上風情万种的!”
  
  話音未落,以吃了董雪卿重重的一個耳光。
  
  “那是你這种庸脂俗粉永遠都不能理解的。”董雪卿冷冷的說道,然后示意圓圓,“去,喂西妃娘娘喝下補酒,她可是為皇上首先生下龍子的功臣呀。”
  
  西妃馬上被強迫的喝下了整整一杯酒,她沒有什么掙扎,坐到了地上。
  
  眼看董雪卿等要离去了,她突然上前抱住了董雪卿的腿,“董雪卿,我知道你們會有這一步的,我認命––但,求求你告訴皇上,看在我曾經伺候過他的分上,不要遷怒于我的瑞儿,求求你,我從來沒有排擠過你呀。。。。。”她的聲音沙啞得無法讓人不同情。
  
  董雪卿僵硬了片刻,甩開了西妃的拉扯,沒有回頭,輕輕的說道,“這點你放心,這個孩子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的确,你沒有排擠過我,我這樣做,并不是為了掙寵,我不會和女人掙寵的。你要明白,我是個男人!”
  
  說完此言,董雪卿快步离去了,他不想去面對自己的良心,他害怕––現在的自己。
  
  在恆夜召見完邊疆的將軍,商議好基本戰略部署后,得知了西妃飲下毒酒身亡的消息。
  
  “听說,在此之前,永樂侯去了冷宮,他一走,西妃就。。。。”陳總管看著恆夜毫無表情的龍顏,据實稟報道。
  
  “讓永樂侯來朕的書房。”恆夜說道,手中的折扇分斷成兩截。
  
  “有什么可辯解的嗎?”恆夜沉著臉問道。
  
  董雪卿倒是毫無畏懼之色。
  
  “的确是臣送去的酒。她叛君叛國,罪無可恕。微臣知道皇上下不了這個狠心,于是代勞了。”董雪卿的回答也是無懈可擊。
  
  “哼,代勞,朕什么時候賦予你這樣的權力了?你這是逾權欺君!”恆夜說道。
  
  “皇上說得沒錯,那您就下旨定臣的罪吧,能為皇上做完最后這件事,臣死而無憾。”董雪卿低低的說著,走到了恆夜的身邊。抬起星眸,凝視著恆夜怒气的臉。
  
  恆夜一把抓過他整齊的發束,在近距离內說道,“你算准了朕不敢對你怎樣?你有把握用你的魅力去讒惑任何人!是不是?”語畢后,恆夜松開了手,將董雪卿用力的摜到了地上。
  
  漂亮的長發立即散落下來,董雪卿甩了甩頭,烏黑的眼睛有些潮濕,長長的睫毛輕微的抖動著,灰白的衣袍下露出了小腿的大部分,仿佛覺著了自己的凌亂,董雪卿有些怯弱的縮了縮腿,雪白細膩的肌膚讓宮錦都顯得粗糙不堪。
  
  恆夜的欲望立即火花四濺。目光立即變得灼熱起來。
  
  董雪卿一眼就瞟見了恆夜的變化,他咬了咬下唇,小腿輕柔的小幅度的互相摩擦了几下,有些邀請的看向了恆夜。
  
  恆夜抱起了他,董雪卿也摟住了對方的脖子,櫻唇主動的迎了上去。
  
  恆夜將他放在了寬大的書桌邊上,兩人一邊熱吻,一邊互相撫摩著,恆夜大力的撕爛了董雪卿的內褲,將桌上的小酒壺抓了過來,淋落在他的細嫩的下体上。
  
  “啊,。。。。恩。。。。。”火燙的感覺讓董雪卿自覺的張開了腿,已經緋紅的私處熱情的曝露在空气中。
  
  恆夜將腫脹的欲望直插了進去。
  
  “恩。。。。。”董雪卿漲痛不堪,雙腿緊緊的勾住了站立于桌邊的恆夜,貝齒囓咬著對方侵入的舌尖。
  
  瓊漿的滋潤讓恆夜順暢的在雪卿的甬道內肆意衝撞,他牢牢的將雪卿的纖腰摁在桌緣上,節奏的抽送著,強壯的腰肢無節制的活動著,快感充實著全身每一個毛孔。
  
  董雪卿漸漸在火痛的感覺中体驗到了酥麻刺激的舒暢,小舌開始細細的舔舐起恆夜的口腔,玉手游离在恆夜寬闊的背部,挺直了腰身,坐在御桌上,讓對方的深入更有摩擦。
  
  恆夜几乎要達到高潮,他開始重重的吻囓著雪卿的細頸。
  
  “叫出聲來,小卿,朕喜歡你的叫床聲。”恆夜命令道。
  
  “不。。。。。。啊。。。。。。皇上。。。請輕一點,。。。。啊。。。。。恩。。。。。好甜。。。。啊。。。。。”董雪卿低低的忘我的呻吟著。
  
  “告訴朕,你現在的感受!”恆夜接著要求道。
  
  “恩。。。。。啊。。。。。。臣。。。。啊。。。。臣好舒服。。。。”
  
  “哪里?”
  
  “。。。。。。啊。。。。。。下。。。。。面。。。。。啊。。。。皇上,你頂得臣。。。。好舒服。。。。又酸又。。。。酥。。。。恩。。。啊。。。臣快射了。。。。”
  
  伴著极其煽情的叫聲,董雪卿達到了頂峰,后庭的收縮連連。
  
  “好。。。緊。。。小卿。。。。你吸得朕好爽。。。。”恆夜忍不住加快了衝擊的頻率,在董雪卿的哀求聲中享受著极樂的性欲快感。
  
  在恆夜射出的一剎那間,董雪雁呆呆的出現在書房的門檻邊。
  
  董雪卿背對著門口,虛弱的抱住恆夜,喘息連連。
  
  恆夜從天堂中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看到了他最心愛的妃子。
  
  “當”的一聲,雪雁手中的甜湯摔落在地上,鏗鏘有聲。
  
  董雪卿這才看到了外來的面孔,立即僵在了那里。
  
  “皇上恕罪呀,老臣實在攔不住雪妃娘娘。。。老臣該死!。。。。”陳公公忙不遲疑的磕著頭。
  
  恆夜立即將自己的外袍蓋住了董雪卿半裸的身子。极其不滿的向董雪雁吼道:“你愈來愈放肆了,居然闖入御書房!”
  
  董雪雁惘若泥像一尊,對恆夜的怒气視同不見。她單純的腦袋里完全沒有想到過男人之間的性事,她知道董雪卿在宮中地位的特殊和恆夜對他的感情,但今天看到的赤裸裸的一幕的确把她惊呆了。
  
  “好了,陳公公,送雪妃回宮吧。”恆夜發覺了董雪雁的失態,于是示意陳總管將她拉出去。
  
  “不用,我自己會走。”董雪雁的臉通紅一片,飛似的轉身离開了。
  
  恆夜望著少女激動而去的背影,心里無限的惆悵。
  
  董雪卿已經穿好了外袍,他觀察著恆夜的神色,心里不禁酸酸的。但他馬上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走到恆夜的身邊。
  
  “皇上,臣告退!”
  
  “去吧,西妃的事情朕會處理的,你記住,你和西妃的自殺沒有任何關系,朕不希望宮中有任何傳言!”恆夜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好象打發一個妓女。
  
  董雪卿走出了勤政宮,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皇上,你今夜?”陳公公一邊請示著,一邊又接著說道,“听說,雪妃在冬宮中發脾气呢,一天都不肯吃飯。”
  
  恆夜放下毛筆,站起身來,“去冬宮吧。”
  
  冬宮
  
  董雪雁沒有象恆夜想象的那樣歇斯底里的摔東扔西的,她一如既往的溫柔乖巧的為恆夜換上了舒适的自己親手縫制的軟底睡鞋。
  
  “雪雁,今天––”恆夜的話被打斷了,董雪雁看著他說道,“皇上,不要解釋什么,今天是雪雁太莽撞了,今天的事雪雁正在努力的忘掉,請皇上見諒。”
  
  恆夜還能說些什么?紅顏知己体貼至此,他輕嘆了一聲,攬過了雪雁圓潤的肩頭,“朕餓了,讓人上些點心,咱們一起吃好嗎?”
  
  雪雁點點頭,甜甜的笑了笑。
  
  恆夜自從那天后就沒有回過未央宮,董雪卿也忙著結交宮中的實權人物。今天,節度使委儀和西南將軍東方忍在向皇上稟報過公事后都來到了京城中最豪華的酒樓––醉春閣。
  
  這兩個体格魁梧,气度不凡的將軍都怀著一絲興奮踏入了醉春閣隱秘的私人包廂,他們早就想見識一下宮中傳言中的那個婉媚男人,當今皇上的紅人,永樂侯。
  
  “委大人,東方將軍,請坐。”圓圓熱情的招待著,“我們侯爺等候多時了。”
  
  說著,董雪卿身著便裝從里間踱了出來。
  
  “大人們辛苦了,這八月的日頭毒著呢,圓圓,上茶,”董雪卿笑吟吟的招呼著,“是冰鎮的涼茶,很解渴。”
  
  “多謝董大人,你的出現就宛如一襲清風,讓我們遍体舒爽呀。”委儀笑得色色的,和東方忍遞了一個眼神,兩雙炯炯的眼睛大膽放肆的打量著素裝清艷的董雪卿。
  
  董雪卿淡淡一笑,裝作無視于這兩人的輕薄,談起了西北的戰事,“听說,西北的情況很好,我軍勢如破竹,兩位馬上又可以安心升官了。”
  
  “托皇上的英明決策和洪福,我們總算不辱圣命,皇上吩咐了,戰事結束后,我們二人仍然掌握著朝廷外駐的大軍,在爵位上都晉升一級,皇恩浩蕩呀。”東方忍邊說邊拿眼盯住董雪卿,他當然明白董雪卿現在急于拉攏掌握著京師外軍隊的實權官員,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看看有什么好處可以合作一下。
  
  “這里是京師中最別致的几處庭院府邸的地契,兩位大人收下吧。你們為國盡心盡忠,清閑的時候可以來消遣片刻的。”董雪卿拿出厚厚一打夾著銀票的地契,放在桌上。
  
  委儀和東方忍相視一笑,推了回去。
  
  “董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說實話,錢,我們都不是很在乎,戰場上拼搏的人,都視之無謂。我二人有個心愿,不知董大人可否幫忙呢?”委儀的手撫上了董雪卿的纖手。
  
  董雪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你們的心愿,不說我也明白。只是怕你二人沒有這個膽量!”
  
  “笑話!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呀,女人我的軍營中應有盡有,但董大人這樣嫵媚動人的。。。。男人,哈哈,不知是什么滋味?”東方忍愈說愈露骨,居然過來扶住了董雪卿清瘦的肩頭。
  
  董雪卿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沒有推躲,他遞給了圓圓一個眼神,“你出去。”
  
  而后摟住了東方忍的項頸,“怎么樣,要一起享受嗎?”
  
  那軟若無骨的身子微微扭動了几下,那兩位將軍立即血脈膨脹,開始寬衣解帶起來。董雪卿坐在桌上,慢慢的极盡挑逗的摸索著自己的襟扣。馬上赤條條的兩人滿臉淫笑的扑了過來。
  
  正在此時,門開了。劉先帶著几個精干的御林軍衝了進來,在下一刻,制住了兩個彪形大漢。
  
  “董大人,皇上听說你獨自出宮,叫我等前來保護,圓圓說你有危險,我便闖了進來,果然見有人對你不軌。你看-––”劉先一本正經的陳述道。
  
  “劉統領,您別誤會,我們––是開玩笑的。!”委儀看出了形勢的危急,忙辯解道。
  
  “大膽!”劉先喝令道,“董大人在宮中宮外,少了一根頭發,皇上就會龍顏大怒,究其九族,你們禁敢輕薄他,好在你們的大軍都在京外,我看皇上至少只要換換將軍就行了。”
  
  “劉大人手下留情,董大人手下留情,我們再也不敢了!”東方忍馬上求助的看向董雪卿。
  
  “好了,怎好如何對待兩位將軍呢?”董雪卿依然輕輕柔柔,“扶起兩位將軍,讓他們寫下悔過書就行了。來呀,拿紙筆!”
  
  看著兩人垂頭喪气的寫著書簡,董雪卿又一次鬼魅的笑了。
  
  他將地契銀票放在了二人的手邊,“不要怪我沒有提醒兩位大人,這京里可比不得關外,皇上的眼皮底下呢!我給你們的好處絕對不會少,但,有些事儿,還是自量一點的好。”
  
  第二十八章
  
  “雪卿弟鋻:
  
  近來可安好?
  
  事情一切順利,京中大部分官員都已在你我掌握之中,听聞西北戰亂已平,委儀等軍机要臣都与我取得了聯系,現离京。如有需要,一呼即應。
  
  眾官員在我面前都畢恭畢敬,均不知我的真實身份,我以黑斗笠面目示人,稱我為“永樂使者”,我才知你已是一等爵永樂侯。
  
  他一向心狠手辣,喜怒無常,鐵腕手段無人不知,你一切均要千思而后行。
  
  珍重!
  
  兄許言敬上”
  
  董雪卿看完密探送來的這封信后,立即毀掉。
  
  圓圓奉上了新茶,興致勃勃的說道,
  
  “今天是八月十五。天气很好,晚上的宮廷燈會一定能如期舉行。”
  
  皇上已經成月沒有來過未央宮了,董雪卿每日忙于結党營私,居然也沒有感到時光的飛速流失。
  
  “是呀,雪雁就是在去年的今日站在未央宮的前殿上,顛倒眾生,獲取龍寵的。”董雪卿喃喃說道,不過,他馬上發現了自己語气中的醋意,忙轉換了話題。“今晚呈現給皇上的禮物准備好了嗎?”
  
  “准備好了。這么嬌嫩的蘭花一直都養在溫室里,獻上的時候再拿出來是最好的了。今年的燈會在冬宮舉行,到時候我和小順子一起搬過去”。
  
  董雪卿微微頷首。
  
  不到傍晚時分,冬宮就熱鬧非凡了,民間和各級官僚獻上的花燈將冬宮照耀得一如白晝。宦者和侍女紛紛忙碌著,百官都早早的等候在御花園的畫廊上,當太陽的最后一絲光輝消失在地平線上的時候,恆夜在雪妃的陪同下,進入了裝點得如天庭一般輝煌明亮的冬宮。官員們魚貫而入,經過迂回的長廊時,對千姿百態的花燈贊不絕口。
  
  “好了,陪朕吃完正宴后,愛卿們再慢慢欣賞吧。”恆夜穩重有力的聲音讓紛亂的人聲平息下來。
  
  馬上,人群在冬宮的正殿中坐了下來,恆夜端坐于殿上,身邊是威儀的皇太后和甜美的雪妃。
  
  “祝雪妃娘娘紅顏永駐!”
  
  “祝雪妃娘娘身体健康!”
  
  見風使舵的官僚們紛紛為得寵的雪妃敬酒祝愿,董雪雁開心不已。
  
  皇太后在一邊冷冷的看著,想去年的這個時候,西妃何嘗不是這樣呢?榮耀一身,如今?已香消魂斷。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到了獻禮的時候了,大臣們拿出了無數的奇珍异寶,恆夜都淡淡的看了看,贊了贊,他在想位為上卿的董雪卿怎么還沒有出現,難道自己對他的冷落真的傷了他嗎?
  
  “永樂侯到––”
  
  伴著宦者的稟報聲,董雪卿优雅的走了進來,身后的侍者捧著一大盆嬌艷欲滴的蘭花。
  
  “奇!奇了!這蘭花有五种顏色的,真漂亮。”
  
  “看那紅色的,比腊梅還艷麗呢。”
  
  大臣們叫好道。
  
  “皇上,這一品种的蘭花是江南的舶來品,微臣得到花种后,拿出了一粒精心飼養半年有余,方見成效。您如喜愛,可命花奴大片种載。此花离開溫室兩個時辰即會憔悴,所以臣來遲了,想來,皇上不會責怪吧。”董雪卿清亮的嗓音揚起,不禁讓所有的人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与平常的簡單衣著相比,今夜的他身著一件乳白的長袍,袍上綴有百余粒珍珠,一頭黑發用同樣的珠鏈工整的束起。在燈光下,本是天國之色的他簡直美得奪人魂魄。身邊的五彩奇花恰倒好處的襯出了他的雪白雅致,那雙黑亮的眼睛不帶任何表情,卻可以勾起任何人的遐想。
  
  恆夜凝視了他片刻,毫不經心的說:“可惜你的珍珠太耀眼了,大大遮掩了奇花的色彩。”
  
  此言一出,百官面面向絀,都不明白皇上為何對如此的美色偏偏冷淡無比。
  
  董雪卿再也沒有想到恆夜竟在如此盛大的場合冷待自己,他咬了咬下唇,一時無語。
  
  “董大人的花真漂亮,臣妾從來沒見過這樣繽紛的花色。”董雪雁出來為哥哥打圓場。
  
  “既然這樣,來呀,接過董大人的花种,在冬宮內廣為栽种吧。”恆夜吩咐道。
  
  董雪卿的臉色難以控制的蒼白起來。他极力壓抑著將花种摔到地上的衝動,退到了一邊的席位上。
  
  “好了,臣妾也有禮物送給皇上!”在宴會即將結束的片刻,董雪雁站了起來,帶著自豪的說道,“傳御醫!”
  
  御醫走進殿上大聲稟報道:“臣恭喜皇上,恭喜皇上,雪妃娘娘有了皇上的龍种了。”
  
  一時間,恆夜惊喜万分,“這個禮物是今夜朕最喜歡的。”
  
  大殿馬上人聲鼎沸,气氛歡快到了頂點。
  
  董雪卿沒有絲毫猶豫的拂袖而去。
  
  回到冷清的未央宮時,已不知不覺清淚滿面。
  
  喘息也費力起來。
  
  “董大人,今天的藥還沒有吃呢。”圓圓小心翼翼的捧上了雪蓮丸。
  
  董雪卿喘息著推開了藥,近乎瘋狂的叫道,:“走開!我不要吃,不要!皇上讓我每天吃藥,無非是作好他的床伴,供他消遣,供他發泄!”
  
  “大人!”圓圓扑到了董雪卿的腳邊,哭勸道:“您不要太傷心了,您的身体不可以激動的。您現在一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董雪卿安靜下來,接過了藥丸,擦干了淚痕。
  
  “你說得對,我不用他的恩寵,一樣可以活得很好。”說完,他凄涼的笑了笑,“看,能為他生孩子的女人有多開心,我始終不是她們。“
  
  “好累,圓圓,我回房休息了。”董雪卿緩緩走出了正殿,同時一把扯下了身上的珠鏈,珍珠雨點般的散落下來,“賞給未央宮的宮人吧。”
  
  一夜的興奮和歡娛讓恆夜暫時忘卻了兩天前朝堂上几個老臣聯名報上了密折。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他不得不再次面對這張參貶董雪卿結党營私的折子。
  
  “雪卿。。。。。。為什么,你始終堅持著作朕的臣子,而不能安安份份的作朕的愛人呢?”恆夜心中無限的煩惱。
  
  陳公公走了進來,在恆夜耳邊低低說了几句話,恆夜的臉色難看到了极點。
  
  “帶朕去天牢!”
  
  天牢內
  
  “皇上,皇上,罪臣該死該死呀!”
  
  恆夜几乎不敢确認面前這個骨瘦如柴的青年是當年風采熠熠的南粵小王爺恆進。
  
  “說吧,把你和董雪卿之間的勾當在朕面前說清楚,朕還能饒你一命。”恆夜冷冷的說道。
  
  “謝皇上,臣說得絕對句句屬實,董雪卿指派官兵圍住我父親的王府數月,就是想先人一步抓住我,置我于死地。臣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里呀。一年前的元石靈一案董雪卿就是主謀呀。。。。。。。”恆進越過了自己侮辱董雪卿的事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七七八八的供呈出來。
  
  恆夜的臉色鐵青,但還是要查問清楚,“他和元石靈有什么過節,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他。。。。。。他被元石靈侮辱過,這是元石靈酒后得意忘形的時候告訴我的。還有,兩年前魏得之的死也和董雪卿有關,魏得之死在名器斷腸劍之下,這是宮中的驗官有記載的,而斷腸劍就是臣家貢獻給董雪卿的,這些事宮中有不少人知道一二,但誰也不敢告訴皇上您呀。”恆進哆哆嗦嗦的說道,“他知道臣也知道此事,才設下這一石二鳥之計的。皇上。。。。。。”
  
  “讓他呆在天牢,永不釋放。”恆夜無視恆進的哭求,抬腿离開了肮髒陰濕的天牢,他當然猜得到董雪卿要同時除去恆進的理由,就元石靈這樣的膽怯之人,沒有恆進的伙同,如何敢––恆夜一拳擂在了宮牆上,魏得之,元石靈,恆進。。。。。。還有多少的人碰過他,還有多少事他至今瞞著朕?
  
  董雪卿!恆夜的心開始發痛了。
  
  當恆夜審問恆進的時候,董雪卿几乎是同一時間得知了此事。
  
  “蠢材一批!”董雪卿一揚手,砸爛了桌上自己最珍愛的一把青瓷茶壺。
  
  “侯爺請息怒,小人該死!!!”侍衛們磕頭不已。
  
  “這种情況,他們也想不到的。”站在一邊的劉先為手下辯解著,“我們和風云會的日夜盯著南粵王府,誰想得到,恆進居然會自己到刑部投案呢?再說,刑部的陳岳侍郎是太后党的人,自然馬上通知了宮里。”
  
  董雪卿壓下怒火,不置一詞。他沉思了一會儿后,居然說道:“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正是用人之時。傳命下去,宮中的所有侍衛領賞,每人五十金。”
  
  “大人!”侍衛惊訝不已,也不敢領賞。
  
  “近來,你們都很辛苦,以后更需大家的努力了。”董雪卿溫和的說道。
  
  “謝侯爺,小人們誓死保護侯爺!”侍衛一臉欣喜的退下了。
  
  劉先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突然嗅到了局勢的緊張气味。
  
  董雪卿的笑容卻如秋風一樣清爽。
  
  “劉統領,准備好沒有?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董大人!”劉先不知所措的看著他,臉上浮滿了惊恐之色。
  
  “你現在退出已經太晚了,宮中的兩支軍隊,––近衛軍和御林軍。近衛軍都是我們的人,御林軍我已經想到了辦法對付,你目前緊急要辦的事很重要。你立即出宮,讓許嚴准備好最精銳和勇猛的武士,進宮。
  
  董雪卿輕松但認真的說道。
  
  “你!你要叛變謀反?”劉先沉沉的問道。
  
  “沒有那么嚴重!我保證!”董雪卿迷人的笑了笑,柔情的眼波圍繞著這位侍衛統領。
  
  劉先這時終于明白自己是騎虎難下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董雪卿的人,本來,在宮中靠上最當紅的寵臣也是無可厚非的,但––居然一万個的沒料到董雪卿居然長遠的打算与皇上對著干!現在在說不干,皇上會放過自己嗎?還不如博一博,自己和董雪卿手上的精銳部隊和大部分的京官是絕對有實力和當今的圣上對抗的。
  
  此念一出,劉先認同了董雪卿的做法。
  
  是夜,恆夜帶著一小隊御林軍來到了未央宮,他盡量保持著冷靜。
  
  董雪卿穿著一套雪白的睡袍款款出現在未央宮的殿堂之上,看上去和自己一樣的沉著,好象是即將安歇的裝扮,但仍然整齊的發束表明了事情并不是那樣簡單。
  
  “皇上好久沒有回自己的寢宮了,今夜––居然帶著兵,怎么,不是回來休息的嗎?”董雪卿的聲音沒有一絲惊訝,菱形的小嘴上漾著譏諷的笑容。
  
  “看來,已經有人通知了你?”恆夜半眯起了眼,緊蹙的眉頭吐露著心中的痛,“好了,走吧。”
  
  “走?去哪儿?皇上。”董雪卿笑得更楚楚動人了。
  
  “去,帶走他。”恆夜轉頭向身后的隊伍發號御命。
  
  “慢著,我希望皇上此刻就將事情說清楚!我犯了什么罪?”董雪卿慢慢的問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又認為朕現在還會如何的對你?”恆夜不禁對董雪卿的沉著感到莫明,但一股不詳的預感漸漸襲上心頭。
  
  “我?宮中的人都知道我是誰。都知道我爬上万人之上的地位靠的是誰。皇上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董雪卿淡然的說著,眼睛卻漸漸看向大殿的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董雪卿在看清來人后,笑得更開心了。
  
  “皇上,雪妃她––”陳公公跪倒在恆夜的腳下,“董大人命一隊侍衛“請”走了雪妃娘娘,老奴攔不住,特地來稟報皇上。”
  
  恆夜沒有任何猶豫的摑了董雪卿一耳光,“賤人!”
  
  董雪卿向后打了几個趔趄,被圓圓扶住了,一絲鮮血滑出唇線。
  
  他用手背拭去了血跡,居然還是微笑著,只是帶了些苦澀,“皇上,你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打我。”
  
  “把雪雁交出來,否則,就沒這么手下留情了。”恆夜冷冷的說道。
  
  董雪卿收起了笑容,灼灼的看向恆夜,“你知道我是不容易妥協的,本來,我還認為你不會管她的死活,看來,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皇上,她在你心中的位置真的那樣重要嗎?”
  
  恆夜看著董雪卿失望的表情,心中滋味交雜。
  
  兩年前,自己在他的眼中從來都是無關緊要的,可偏偏要花盡了心思和手段讓他重視自己,如今,他學會了緊張自己,可另外一個人又開始占据了自己的心,這樣的命運,將每一個人都玩弄于手掌間,天子也毫不例外。
  
  “好了,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或者你要什么條件?”恆夜終于開始了讓步,雪妃現在都不知身處何地,她有沒有惊慌得哭泣?一想到這里,恆夜就覺得心急火燎。
  
  “這是你第一次接受威脅。我的皇上。那我就直說了,我要求你馬上遜位給恆瑞。”董雪卿字字分明的說道。
  
  “哈哈,天大的笑話,你逼宮,逼朕退位?哈哈哈,董雪卿,那你是什么?”恆夜笑著問道。
  
  “我是監國。”董雪卿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反而臉色更嚴肅了。
  
  “歐,轄天子以令諸侯,董雪卿,你長進不少呀,可惜。。。”恆夜仿佛第一次看到董雪卿似的,但還是不能認真對待面前的威脅,“朕很想知道你憑什么要挾朕,你有几份的胜算,居然發出這种冒天險的夢想?”
  
  “我知道這不足以讓你就范,董雪雁的地位是永遠都無法和你的皇位相提并論的。所以。。。”董雪卿狡頡的一笑,“我手上有足夠的軍隊和官員与你抗衡。”說完,他拍了拍掌,大批的宮廷侍衛涌進了未央宮,包圍了恆夜帶來的小隊人馬。
  
  “如果你按我的要求擬旨,交出玉璽,你的雪妃會馬上回到你的身邊,你可以留下來作太上皇,你所有的待遇和享受都不會有變化。
  
  董雪卿說道。
  
  “朕今天是作錯了一件事,沒有想到你謀反的行動會這么快。”恆夜衡量了一下未央宮的情形,認識到自己現在正處于劣勢,但他從來也不知道什么是妥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一步,想制住董雪卿,可當他的手掌几乎到了對方的脖子是,他停滯了,––他听到了董雪雁的惊呼聲。
  
  “皇上––”
  
  他回過頭,看到被五個壯大武士押解的董雪雁從殿后的走了出來。与此同時,他感到了全身的气脈仿佛凝固了一般,行動不得,他勉強的站住了,“董雪卿,你對朕作了什么勾當!”恆夜怒吼道。
  
  “沒什么,一點點下三流的迷藥,十天前讓人逐漸放到了你的御膳中,對于毫無內力武功的人來說,什么害處都沒有,可惜,皇上,你從小就習武練气,又沒什么机會用到,于是連漸漸中了迷毒都察覺不到,剛才你如果用了十成的內力,你不死也會經脈盡毀,看你還好好的站在那儿,可見你對微臣還是念及情分的。”董雪卿莞爾一笑,清楚的解釋道。
  
  “好了,拿御書房專用的筆墨來,皇上要頒旨了。”董雪卿吩咐著身邊的侍衛,同時略過了雪雁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恆夜不置一詞,卻將呈于面前的紙筆全部掃落。
  
  “皇上不要發脾气嗎,你就不怕嚇著雪妃嗎,她現在正怀著你的骨肉呢。”董雪卿輕笑道,舒坦的坐到了一邊的太師椅上。
  
  “董雪卿,你不用拿我來威脅皇上,你!簡直不是人!”董雪雁漸漸也看清了形勢的危急,她厲色說道,即而又轉向恆夜,語气柔中帶剛,“皇上,你不要管臣妾了,江山為重呀––啊!”
  
  話音驟然中斷,站在她身邊的侍衛狠狠的摑了她一掌。
  
  “住手,好大的膽,”恆夜气急攻心,龍顏變色,銳厲的目光看向還在一邊微笑的董雪卿,“董雪卿,她是你的胞妹,你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董雪卿端起一杯香茗,悠閑的品著,對恆夜的憤怒熟視無睹。
  
  “皇上,你再不寫,微臣可要請你看點更精彩的了。”
  
  一絲陰冷的笑意閃過,董雪卿作了個繼續的手勢,几個粗壯的武士開始撕扯董雪雁的衣衫,雪白的肌膚逐步暴露人前。
  
  “啊,不要呀!”雪雁帶著哭腔的聲調響遍了偌大的未央宮。
  
  恆夜青筋暴露,拳頭捏得喀喀響,卻偏偏一點力气也使不出來。
  
  “好了,還不夠刺激,你們几個為什么不嘗嘗皇上最寵愛的女人的味道呢。”董雪卿媚媚的看著恆夜的痛苦,又下達了更過分的命令。
  
  几雙大手開始在雪雁光滑的身子上摩挲起來。
  
  “不,不,三哥,我求你了。。。嗚嗚。。。”董雪雁一邊作著無用的掙扎,一邊悲哀的懇求著。
  
  “住手!”恆夜吼道。
  
  “好了,皇上要擬旨了,你們安靜下來。”董雪卿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拍了拍手示意武士們停止行動。
  
  恆夜走到了御桌前,沒有一刻猶豫的書寫起來。
  
  大廳的空气几乎緊張得凝固了,董雪卿眼中的哀傷卻越來越濃烈。
  
  “砰”的一聲,所有人都呆住了。
  
  “雪雁!”恆夜衝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身邊,董雪雁的額頭上淌著鮮紅的血,“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傻,朕可以不要江山的。。。。”
  
  “皇。。。。上。。。。。我,我不傻,我不能讓你為了我妥協,。。。我的身体永遠只屬于你,永遠。。。。”董雪雁的話語越來越輕,大眼睛漸漸盍上了。
  
  “雪雁。。。”恆夜有力的擁著那柔軟溫熱的身体,低低呼喚著,身邊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虛渺。
  
  董雪卿從太師椅上緩緩的站了起來,惊訝閃過那冰霜的容顏。
  
  “皇上,請節哀。”董雪卿保持著平靜。但無法抑制的妒忌之情慢慢從心底里涌了出來,足以淹沒他僅剩的心智。
  
  “帶皇上和雪妃下去吧。”董雪卿命令道。
  
  几個侍衛怯怯的靠近著恆夜。
  
  “滾開!”恆夜怒喝道,他抬頭深深的看了董雪卿一眼,隨即抱起了雪雁。
  
  “皇上,赶來救駕的御林軍被一群身著黑衣的隊伍包圍在宮外,臣無能,臣無能呀。”御林軍的副統領赤項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匍匐在恆夜的腳下。
  
  恆夜漠然的看著前方,侍衛們自動的讓開了道。
  
  “董雪卿,朕是永遠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如果你要奪權,就必須殺了朕,拭君,你敢嗎?”恆夜冷笑著說道,抱著董雪雁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董雪卿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侯爺?”一個近臣試探著,“您放過皇上?”
  
  “他這么傷心,難道我還能留住他?”董雪卿淡然的說道,他轉過身体,向劉先等親信吩咐了几句話,然后疲倦的向后殿走去。
  
  “董大人。你,不去看看皇上嗎,我讓小順子几個去跟著了,他們說皇上抱著雪妃進了勤政宮,就關上門,不讓人進去,自己也不出來了。”圓圓看著董雪卿呆呆的坐著,忍不住提醒道。
  
  董雪卿靜靜的坐在那里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
  
  “董大人,大事不好了。。。。。”小順子從門外沒有任何通傳的衝了進來,“皇上他,他開始吐血了,意識模糊,陳公公几個正哭著讓傳御醫。。。。。。。”小順子的聲音有了些哽咽。
  
  董雪卿的身体微微抖動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從來沒有如此的哀傷和黯淡。
  
  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時候握得緊緊的,因為壓抑著情緒而戰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又一個通傳的宦官走了進來。
  
  “皇上,他駕崩了。”
  
  董雪卿無語,淚水失控的淌落,衣衫盡濕,緊握的右手漸漸松開,一只极小的青瓷花瓶跌落在地上。
  
  這時,劉先出現了。
  
  “許嚴在殿外,他說想見你,宮中的情勢亂极了。你要不要?”
  
  “你見過珞妃了?她和皇太后怎么說?”董雪卿止住了眼淚,冷靜的問道。
  
  “珞妃當然很開心,她就是現今的皇太后了,至于皇太后,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暈了過去,珞妃正在看護,她說,––只要保證她們母子的地位,你的要求她都可以答應。”劉先答道。
  
  “朝堂中的太后一党,還有那些忠實的老臣們呢?”董雪卿接著問著。
  
  “許嚴的各個分舵主已經包圍住了所有京中官員的家宅,他們一時都無法行動,當然我們的人和東方等几位將軍也赶了過來,帶了不少兵,說是支持董大人的新政和小皇上登基,但我看––都有狼子野心,不好對付呀。”劉先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帶著侍衛軍和收編的御林軍几路人馬看住東方几個的軍隊,和他們對持下去,等到恆瑞登基后,這些就不存在問題了。還有,傳令下去,只要是維持小皇上近期安全的兵將,皇上登基后,立即重重有賞!”
  
  董雪卿深思熟慮的說道。
  
  “還有,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許嚴,讓他先控制好目前的事態吧。”說完這句話,董雪卿抬腿走出了未央宮。
  
  勤政宮內一片凄涼和哀號,恆夜靜靜的躺在黃金制的棺材中,按照董雪卿的授命已經封棺了,董雪雁則被安置在傍邊一口較小的棺材中,皇上的近侍宮女和宦官全部跪伏在一邊,數十個后妃渾身縞素,不斷的哭嚎著。
  
  看到董雪卿在眾多侍衛的跟隨下走了進來,所有的人停止了哭泣,怨毒無比的盯著他,但不敢衝撞起來。
  
  董雪卿旁若無人的走近了,沒有一絲表情的凝視著那口沉重得可以封閉一切的棺材。
  
  “皇上駕崩的之前,有沒有留下什么遺言?”董雪卿轉向一邊的御醫。
  
  “小臣,沒有听到什么,皇上在劇烈的吐血后,好象很疲倦的睡了過去,沒有一絲的痛苦,但很快就沒有了气息。”御醫老實的回答道。
  
  董雪卿點了點頭,面向跪倒在地上的眾人,沉沉的說道,
  
  “皇上因悲痛過度,吐血身亡,大家就不要太過哀傷了。”
  
  “你胡說!皇上明明是你毒死的!”陳公公雌雞般的聲音尖銳得刺耳,“董雪卿,你––”
  
  “給我拖下去!”董雪卿皺著眉頭吩咐道。
  
  馬上陳公公被架了起來,強行的拖出了殿外。
  
  但一路上,罵聲不絕。
  
  “董雪卿,老夫和你拼了!皇上對你恩重如山,你居然。。。”。。。。。。。
  
  董雪卿環視著那些視自己為仇人的內侍,娘娘們,不輕不重的說道:“皇上是哀傷吐血而亡的,我再說一遍,如果有哪個人膽敢再胡說詆毀,我絕不輕饒!”
  
  說完后,他下命道:“雪妃葬到后妃的群墓中。皇上也即刻入土為安的好。義陵早就建好了,不用什么儀式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离開了。
  
  兩年后
  
  慈宁宮
  
  “太皇太后,請用膳。”兩個宮女正在勸說痴痴呆呆的皇太后吃飯。
  
  “呵呵,布老虎,做小鞋,娃娃穿了笑哈哈﹍﹍”皇太后擺弄著手中的几塊花布,嘴里念念有詞,時而大笑,時而啼哭
  
  “太皇太后的瘋病好象越來越嚴重了。”董雪卿站在房間的角落,皺著眉頭,詢問著太醫。
  
  “是。。。。她不肯吃藥,每天嘀咕些莫名其妙的瘋話。。。小臣”太醫畏畏偌偌的解釋道。
  
  “哼。她這樣也許對誰都好。”董雪卿冷冷的輕笑道,拂袖而去。
  
  太醫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滿頭的冷汗。
  
  這個在兩年前通過逼宮,扶助幼主登位的永樂侯如今可是朝中名義上的監國,實際上的君主。他的風格和已故的先皇截然不同,他城府极深,心思縝密,表面上溫和甚至動人,可骨子里心狠手辣。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當年先皇突然駕崩,他獨攬大權,雷厲風行的將小皇上送上皇位,用剛柔并進的手腕平息了邊疆各駐軍將領的野心,收服了倔強的眾多老臣。當然他在眾臣和先帝的靈位面前發下了重誓,他擔任監國直到皇上恆瑞滿十六歲為止,到時要將所有的朝權和兵權全盤交還給皇上。
  
  是不是他對當年的先皇始終報有感情和愧疚?先皇的死到底是否和他有關?這些個問題誰都想到過,可誰也不敢說出口,當年的皇后擔負著恆瑞的教養,可不到半個月就自縊在自個儿的房間里,董雪卿的解釋是皇后愛夫至深,甘愿到地下陪伴先皇。唉,又有誰會去追究真假。
  
  從此,小皇上的養母成了董雪卿的貼身侍女圓圓。這下,宮中才得以平靜。
  
  皇太后自從這一系列事件后,就心志全失,瘋掉了。
  
  第二十九章
  
  董雪卿离開慈宁宮后,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未央宮,現在的未央宮仍然是皇上的寢宮,自己早已搬到了离此不遠的監國府。圓圓會定期去府中陳表小皇上的狀況,如果不是有非常景況,自己是從來不愿再踏入這個偌大而陰沉的宮殿的。
  
  董雪卿正心神恍惚的游离在未央宮的門外,已三歲的恆瑞跑了出來。
  
  “皇上,皇上,您可別亂跑呀。”一幫太監宮女著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恆瑞笑著,奮力的跨過了門檻,被董雪卿攔住了。
  
  “瑞儿,你要跑去哪儿呀?”董雪卿想抱起虎頭虎腦的恆瑞,誰知他胡亂踢騰,董雪卿只好住了手,卻依然攔住他妄圖溜出門的道儿。
  
  “放開我,監國!朕命你放開我!”恆瑞一邊回頭張望著,一邊不依不饒的嚷著,小嘴嘟得老高。
  
  “好了,我的小祖宗!”圓圓及時赶到了,從董雪卿手里接過了恆瑞。
  
  董雪卿微笑的看著恆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胖乎乎的小臉蛋,恆瑞燦爛的笑開了。
  
  “董大人,進去坐吧。”圓圓勸道。
  
  “不了,我只是來看看瑞儿,他是不是很頑皮?”董雪卿一邊問著,一邊拿出一個五彩的荷包逗著孩子。
  
  “可不是!”圓圓又气又疼的看著咿咿呀呀的恆瑞,無可奈何的搖著頭,“他動不動就將全宮的人招的團團轉。”
  
  “咿,每月一次在金鑾殿上起朝的時候,又很乖的呀。”董雪卿有些詫异的笑道。
  
  “每月一次的起朝,我站在他身邊的時候都緊張得要命,誰知道他又正儿八經的坐在龍椅上,看來天生就是個皇帝命。”圓圓隨口說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大惊失色,放下了恆瑞,跪了下去。
  
  “董大人,奴婢說錯話了,請您息怒!”
  
  董雪卿無奈的笑了笑,“他本來就是皇上,你什么也沒說錯呀。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會。。。。這樣想我呢?”說完,扶起了圓圓。
  
  無限的孤獨和惘然從心頭悠悠的升起。
  
  “大人,”圓圓欲言又止,“您的臉色很蒼白,是不是太累了。”
  
  董雪卿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我看上去一定很憔悴。”語气中包含著絲絲的哀怨。
  
  “不,您看上去,很孤獨。”圓圓終于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她當然知道,董雪卿屢次勸風云會的幫主,許嚴留在朝堂上幫助自己處理龐多的朝務,卻都被拒絕。這個許嚴,真是個怪人,當年如此拼死拼活的要和董大人在一起,如今,天仙般的人儿就在眼前,卻堅持作他的黑道幫會頭目,讓董大人辛苦百倍的抵御著所有的危机,背負著所有的重擔。。。。。。
  
  “是呀,我每天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監國府中,連一個說說話儿的人都沒有。我常常在想,當年,我是不是做錯了。。。。”董雪卿的聲音漸漸低落下來,他放開了恆瑞的小手,轉身离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董雪卿將手頭的任務分配了下去,然后命人備轎,出了宮。
  
  腳夫在京郊的一處顯得冷落的院落停了下來。
  
  守門的仆人一見到轎中的人,臉色緊張的跑去稟報了,大約過了一刻鐘,董雪卿在仆人的帶路下,進入了宅子。
  
  不知是喝了第几杯綠茶的時候,許嚴才出現在他的面前。
  
  “許幫主真忙呀,我見你一面挺不容易的。”董雪卿放下茶杯,酸酸的說道。
  
  許嚴豪邁的笑了笑,“我今天剛好去一里店那儿和几個弟兄商量點事了,一听說,你來了,可不,立馬赶了過來。”
  
  董雪卿這才恢复了只有在他一人面前才會流露的純真和嬌柔,輕輕的笑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幽幽的看向許嚴。
  
  許嚴心頭一震,馬上躲開了他探尋的目光。
  
  “許大哥,你都不愿意看著我了嗎?”董雪卿忍住了滿腹的傷感和委屈,細白的手抓緊了茶杯。
  
  “不,小雪,你明白的。”許嚴低下了頭,象做錯了事情的大孩子。“你不要太累著了自各儿,朝中的事有劉先和眾多的心腹幫著,你。。。。”話已經說不下去了。
  
  “匡當”董雪卿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我什么都不明白!”董雪卿的口气驟然變得冰冷如三九寒天,“我如此需要你幫幫我,你卻千般万般的找借口不干,去年你老婆生孩子,今年呢?是不是她又要生了?”
  
  “小雪!”許嚴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請你不要這樣,我是個男人,是個父親,我不可以讓滿朝文武和天下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我不會靠著你去謀求高官重位,榮華富貴!”
  
  “胡說!你明明就是放不下那個狐狸精!她是什么,只會生孩子,和母豬又什么兩樣!”董雪卿不顧一切的叫出了尖刻難听的話。
  
  “住嘴!”許嚴臉色鐵青,一掌將面前的茶几拍得從中斷裂開來,“你!你為什么不放過她們,雪雁已經讓你活活逼死了,你還不滿足!你去爭奪一切你喜歡的東西和人,如果得不到,你就毀了他們!”
  
  董雪卿惊呆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許嚴會這樣評价自己,好久沒有流淌過的眼淚不爭气的落下了优美的臉頰。
  
  “你們為什么都這樣,為什么這樣對我?我有什么比不上女人的?”他喃喃的說著,幽怨的眼睛仿佛揉碎了秋天的顏色,絢爛而肅殺。
  
  許嚴心里也有著說不出的痛,宮廷已經改變了他的小雪,只要他喜歡,他可以完全無視倫常道德。他不顧自己的抗議將自己擢升為統管京師的直隸總督,還要為自己折選名門閨秀作為正室夫人,很明顯的要除去自己的發妻,這些都不是他要追求的呀。當年幫助小雪奪權之事也完全是威逼之勢,他總不能看著小雪在這場他執意要發動的政變中一敗涂地,滅族九門吧。
  
  他承認自己曾經愛過小雪,但自從和藍心締結白頭之約后,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能愛一人的。正常的被世人認可的愛情也許沒有那么激情和蕩气回腸,但卻是心安理得的,溫情綿綿的。
  
  于是他當著董雪卿和群臣的面堅決拒絕了這番“好意”。如今董雪卿親自上門了,話就說得更明白直接了。
  
  董雪卿靜靜的站了起來,收拾好了剛才激動的心情,向門口走去。
  
  “小雪。。。。。。”看著那瘦削的背影,許嚴又于心不忍了,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董雪卿抬起手來,制止了他的話頭,“許大哥,我不會對你的家人不利,你不用擔心。你和他不一樣,起碼我始終沒有恨過你。你做你愛做的事吧,我不會再來打扰你了。”
  
  說完后,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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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年后
  
  監國府
  
  董雪卿端坐于銅鏡前,為他梳頭正裝的依然是圓圓,自從皇上恆瑞滿了十二歲后,她就退出了未央宮,皇上的教育和照顧自有那起忠心耿耿的大臣們去操心,她也沒有想過出宮嫁人,于是自然回到了故主的身邊。
  
  “圓圓,你真的不中意今年的新科狀元嗎?我可以馬上讓他任禮部侍郎。”董雪卿微笑的勸導著。
  
  “大人,如果我能和您一樣青春不老,我當然會嫁,可––唉,都三十歲的老姑娘了。即使作了侍郎夫人,屋中也少不了年輕貌美的妾室丫頭們,何必還自討沒趣呢。”圓圓一邊精心的幫主人梳發,一邊淡淡的說道
  
  董雪卿輕笑著,看著鏡中那光洁潤滑的人儿,几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經三十五歲了。因為長期服用雪蓮丸,他的容顏几乎停留在了二十的妙齡,除了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睛。純真和稚气全然被老成和事故代替了。還有自己的健康,已是每況愈下,好在這些年沒有什么讓他激動的事,當然經歷了那些風浪,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事會扣動人心的了。
  
  “瑞儿呢,整個宮廷都在為他的正式成人大禮忙碌著,他不知有沒有用心准備?”
  
  董雪卿時時挂念著這個在身邊長大的皇上。多年來,他成了他心里唯一的寄托。
  
  “您就不用操心了,皇上即使不作任何的准備,也是皇權神授的風姿,他領悟那么高,致辭都不用太師太伯們擬底稿的。
  
  董雪卿滿意的點了點頭,恆瑞從小在一個沒有爭斗的寬容環境下成長。朝內知名的儒學大師,勇猛將領作他的老師,加上他的領悟能力著實過人,使得他如今是文武雙全,胸怀坦蕩。完完全全的王者風范。
  
  董雪卿忙于朝務,平時也沒有和他頻繁接触,卻時時從圓圓和小順子口里打探皇上的近況。而且––他太象當年的恆夜了。
  
  十七歲的他那幅器宇軒昂的气勢,英俊逼人的相貌,時時讓朝中的人想起當年風流倜儻的先皇。董雪卿無法漠視和他,那已經高過自己的青年面面相對時心情的起伏蕩漾。這么數十年來,董雪卿是孤獨一人對著油燈處理政務,最開始的孤寂和煩亂已在時空的穿梭中慢慢流失,心如死灰的形容也不為過。但看著恆瑞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容時,他知道原來那個曾經駕御了一切的男人始終沒有离開自己的心靈。那份埋沒已久的感情也說不清是愛是恨還是怨?
  
  想著,董雪卿站起身來,慢慢的喝著藥丸,說道,“皇上的成人大典我不去了,最近,政務已經慢慢交到他的手中了,几件大事的處理,他与各位上卿協議著辦,都挺恰當的。圓圓,你去頒我的手令,成人大禮后,全朝的軍權和政權都歸屬皇上了。”
  
  “大人,”圓圓有些惊訝,但憂慮也寫滿了眉目,“你交出權力是遲早的,但,這么快的完全交出來,會不會。。。。。。”
  
  董雪卿溫和的笑著,說道,“我知道朝中不少人對我都极力的想除之而后快,但怕什么,掌權的不是他們,是當今英明神武的皇上,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如果,他知道了當年––先皇和西妃的事情呢?”圓圓皺著眉頭道出了心中的憂患。
  
  董雪卿的笑意馬上退潮,宮中他最忌諱的便是這些個字眼,圓圓是一心為主子著急,他知道,但––他有多想忘卻那些往事呀。
  
  “也許,我終究要面對這些。。。”董雪卿喃喃說道,走進了房間。
  
  恆瑞的成人大典十分的順利和盛大。他身著龍袍,在圣壇宣誓,在眾人的歡呼下登上了龍椅寶座,他當然知道,一直獨攬大權的監國從今起就是自己的真正意義上的臣子了,果然,他听到了養母傳達的手令。可惜的是,那個急流勇退的人沒有親自到場。
  
  “怎么了,監國今天身体不适嗎?朕還想他穿著御賜的圣袍來觀禮呢!”恆瑞的話語中帶著絲絲的責備。
  
  “是呀,董大人突然有些不适,他讓奴婢向陛下轉達他深深的歉意和對皇上的崇高敬意和忠誠。”圓圓謙卑的說道。
  
  “好了,朕會去看望監國的。”恆瑞大度的一笑,“仲母辛苦了,朕現封你為燕國夫人,食邑八千,世代享受万戶侯的爵位。”
  
  圓圓跪下領旨謝恩,她的心卻開始不安的狂跳起來。
  
  在大典的最后,一個老臣站了出來,提出讓皇上去探望慈宁宮中的太皇太后。恆瑞一口允諾了。
  
  圓圓慌忙退出了宴席,奔回了監國府。
  
  “那又怎樣?”董雪卿冷笑了一聲,“那個太后都只會說瘋話。”
  
  “但––奴婢不知,奴婢總覺得那起大臣心怀叵測,大禍將臨呀,董大人。。。”圓圓不禁流出了眼淚。
  
  “圓圓,你今天真是神經過敏了,”董雪卿不經意的笑道,“你現在是誥命夫人了,我也不會為你的將來再作什么打算了,你离開我的府邸吧。”
  
  “董大人。”圓圓跪了下來,“求您了,讓許幫主帶人來保護你吧。”
  
  “不要說了,以后都不要提起他!”董雪卿沉下了臉。
  
  空气一時間僵硬起來。
  
  皇上駕到!”
  
  董雪卿和圓圓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恆瑞在下一刻出現了,臉上居然毫無喜意。
  
  “仲母,請出去,朕有話要問監國。”
  
  怎么禍事來得這樣的快?圓圓僵僵的站著。
  
  “出去吧,皇上要和我商討國事呢。”董雪卿柔柔的吩咐道,隨即走入了花廊。恆瑞緊隨其后。
  
  等到了較幽深的一間書房,董雪卿停下了腳步,淡淡的面向恆瑞說道,“有什么話,皇上請講。”
  
  恆瑞的目光從來沒有如此嚴肅和深邃,他直直的看著董雪卿,“太皇太后說她沒有瘋,她只是等了朕十五年,她告訴了朕一個宮中深諱莫測的事實。這個事實太令人震惊了。董監國,朕要親自听你說,那是不是個事實?”
  
  董雪卿回避著那雙灼人的眸子,心中無限的迷失,他緩緩說道,“臣想,太皇太后說得應該是事實吧。”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告訴朕,這是真的。!!”恆瑞退后了几步,痛苦的看向一臉無所謂懼的董雪卿,“你––你是父王的寵佞,你––是朕的殺母殺父仇人!”
  
  “瑞儿,這就是宮廷,從小到大,你在一個純淨的環境下成長,你不明白,宮廷不是你以往接触的,從今天起,你要變得复雜些。下令吧,殺了我這個佞臣,逆臣,讓我的血成為你掌權后的第一件讓天下人都大快人心的政績。”董雪卿走上前去,遷順的跪下。
  
  恆瑞楞楞的向后退了几步,迷惑的空洞的看著前方。
  
  董雪卿等了片刻,詫异于那片沉寂,抬起了頭,正好碰上了恆瑞的眼神。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初夏的夕陽特別的美,嫣紅的余輝射入了書房。董雪卿雪白的臉也染印這几分晚霞的燦爛,他的眼睛因為太過的心平气和而暫時的脫去長年的老成,平靜而坦然的眼波在太陽余光的映射下帶著异樣的柔情。他都不知道此刻的他是那樣的清麗和透明。
  
  恆瑞在突然間明白了董雪卿曾經的“奸佞”的處境。
  
  “你起來。”低低的嗓音想起,可董雪卿沒有起身,恆瑞伸出了手。
  
  董雪卿躲開了,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來。他看到了恆瑞眼中交織的愛与恨。
  
  “皇上,你也許曾經對我怀有一份敬愛之情,但這是因為你不曾走近我,不曾了解我,我,不,臣的确是眾人眼中的敗坏逆臣,不忠不肖,你下旨吧。”董雪卿沉靜的說道,他已經不想再這個宮廷生存下去了,他不想面對眼前的這個新王。
  
  “在事實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朕不會妄加判斷,董監國,你暫時不要离開監國府。”
  
  恆瑞冷冷說道,轉身离開。
  
  當他即將踏出房門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他背對著董雪卿問道:“董監國,朕現在想听听你的真心話––你愛他嗎,我的父親。”
  
  董雪卿側垂的眼帘抖動了一下,“皇上。。。。。。多年前的事情了,臣都不大記得了。。。。”
  
  恆瑞冷哼了一聲,离去了。
  
  董雪卿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緊緊的抓住了門帘。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急促的喘息如幽靈一般轄制著他的身体。
  
  “董大人,你,又犯病了?”圓圓出現在面前,臉上一片惊慌之色。
  
  嘩啦啦,門帘的珠粒紛亂的彈落于青磚地面上。董雪卿失去了重心,哮喘著跪倒下來。
  
  “圓圓,赶快离開宮中,皇上。。。。。。。他。。。。不會限制你。。。的行動。你。。。。去告訴。。。。。劉。。。。”董雪卿已經呼吸艱難得語不成句。
  
  “大人。”圓圓的眼淚淌了下來,這十几年來,董雪卿從來沒有喘得如此的辛苦,“你不要說了,我會傳信給劉先大人的。但我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离開你的。”
  
  董雪卿無力的拍了拍圓圓的手,清澈的大眼闔了起來,他覺得好累好累,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永遠的不要醒來。
  
  勤政宮
  
  “仲母,你來是想告訴朕什么事嗎?”恆瑞皺起眉頭,看著面前心思重重的圓圓。
  
  “皇上。。。你。。。請不要難為董大人,他的身体––”圓圓不得不告訴恆瑞這個宮中鮮為人知的事實,“他患有嚴重的气喘病,一直靠著天山雪蓮丸在勉強維持著,他的健康狀況是非常差。昨天,你和他說過話后,他就發病了,今天都起不了床
  
  恆瑞沒有什么表情的注視著地面,手中把玩著一個精美的五彩荷包。
  
  “這是他在朕很小的時候給朕的,從那天開始,朕就對自己說,監國是朕最親最喜歡的人,朕一天一天的長大,朕看著他為了大漢朝的江山嘔心瀝血,早起晚睡。終于朕從他的手中接下了這副重擔,朕想他可以輕松了,但所有人開始在朕的耳邊參奏他,彈劾他,甚至說他是朕的殺父殺母仇人。仲母,你說朕該怎么做?”恆瑞說完這番話后,矛盾的看向圓圓。
  
  圓圓斟酌著恆瑞的話,柔柔的說道,“董大人從來一心為了皇上您,這點我可對天發誓。至于別人的話,就要看皇上怎么想了。”
  
  恆瑞思索了片刻,站了起來,“備車。朕要去監國府”
  
  圓圓緊張的跟隨其后。
  
  董雪卿看起來虛弱不堪,他的臉色比洁淨的床單還蒼白,烏黑閃亮的頭發柔順的散落在床上。長長的睫毛宛如小扇子般輕微起伏著,他無法平靜的入睡。但听到腳步聲后,還是掙扎的睜開了眼,帶著些詫异的看向恆瑞。
  
  “皇上,你。。。”
  
  “朕想來看看監國的病,仲母,朕想單獨和董監國呆一會儿。”恆瑞的聲音溫和极了,好象還和以前一樣友善。
  
  “是。”圓圓擔心的看了董雪卿一眼,退下了。
  
  董雪卿勉強坐了起來,想下床跪下,恆瑞阻止了他。
  
  “監國,你不舒服,不用行禮了。”恆瑞扶住了他瘦弱的肩頭。董雪卿頓時如遇火一般的閃開了。眼中透著無名的惊恐。
  
  “怎么?監國這么的怕朕?”恆瑞無法抑制住情緒,用力的扳住了董雪卿的臉,強迫他正視自己。“看著朕,看著,你躲什么,又怕什么?”
  
  董雪卿全身都戰抖著,清澈的大眼睛罩上了一層水霧,他強忍著眼中的淚水,雙手無力的抵在恆瑞寬闊的胸膛上。
  
  “瑞儿,你放開手,瑞儿。。。。”有些沙啞的嗓子讓董雪卿几乎無法用正常的音度說出請求。
  
  “叫朕皇上,記住,朕是你的皇上。”恆瑞低低的提醒著,松開手的同時,情不自禁的碰上了那張微微張啟的櫻唇。
  
  董雪卿感到了嘴上的溫暖,他又羞又急,毫不猶豫的咬了下去。
  
  恆瑞愕然的离開了董雪卿的嘴唇。
  
  “皇上。你。。。。。。太衝動了。你怎么可以。。。。。。”董雪卿哆哆嗦嗦的縮到了床角,雙手不知所措的抓緊了床單。
  
  恆瑞搽了搽嘴邊的血跡,惱怒的捏住了董雪卿尖尖的下巴。“監國,你明白嗎,現在,朕是決定你生死的人,你這么的不听話,叫朕如何救你。”
  
  董雪卿陌生的看著面前的這張青春,囂張的臉孔,腦子漸漸清醒起來,原來,自己在他們的眼中永遠是這樣的地位,這樣的用處。
  
  “皇上,你太突然了,臣明白你的意思,你讓臣考慮几天。”
  
  淡淡的語气讓恆瑞撤回了侵略的气勢。他离開了,丟下一句無法回轉的話。
  
  “朕喜歡你,只要你愿意伺候朕,以前的事朕既不想知道,也不會追究。”
  
  三天后
  
  恆瑞再次駕臨了監國府,圓圓站在門口迎接他,但臉上木然一片。
  
  “董大人說,他在臥房等著您。”
  
  恆瑞的心不免跳動得厲害起來,他當然知道,臥房的意味。
  
  監國府的庭院冷清极了,連掃地的仆人都不見蹤影。恆瑞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他看到了坐在紅木大椅上身著朝服的董雪卿。
  
  “監國,你今天很美。”恆瑞由衷的贊嘆道。
  
  的确,正規嚴謹的服飾更加襯托了董雪卿那自然天成的中性柔媚。董雪卿嫣然一笑,起身行禮。
  
  “監國––”恆瑞上前攙住了他。
  
  “皇上,為臣的決不可逾禮的。”董雪卿保持著動人的微笑,眉宇間的柔情不禁讓未深涉情海的恆瑞迷惑起來。
  
  “臣––”董雪卿的身体漸漸軟了下來,鮮紅的血絲滑出了嘴角。
  
  恆瑞扶住了他下墜的身体,心里涌出了十七年來第一次悲傷的感覺。
  
  “你這又是何必?”
  
  董雪卿的雙眼迷离起來,“瑞儿,你永遠是我的瑞儿。。。。。我不可以再犯同樣的錯誤。。。我不可以再一次被拋棄。。。我。。。。。。”
  
  董雪卿的聲音低了下去,直至平靜,他平靜的閉上了雙眼,躺在了恆瑞的怀里。
  
  許府
  
  深夜了,許嚴离開了臥房,踱至靜寂無人的花廊。
  
  今天,來了一位宮中的客人,自己也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小雪的侍女圓圓。這位忠誠的仆人帶來了小雪的死訊。
  
  安魂香,這种溫和的毒藥,十六年前讓大漢朝的皇上莫名駕崩的毒藥,也成全了小雪。
  
  “董大人托我帶給許幫主一封信。”
  
  許嚴再次看了看手中緊緊攢著的這張信紙,那個憑借著絕世丰采和過人心計在大漢朝中叱  風云近二十年的男人在自盡前寫下的字句。
  
  “世上的憾事只有兩种,一种是想要的東西得不到,另一种即得到。
飄浪。JT 是我和涵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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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需要同等的付出



當初的那個皇帝是我覺得最該死的人



既然決定要了他



卻又只是新鮮



最後那個許嚴也一樣



他最好是內疚一輩子



雪妃最不該死



她應該要留在世上痛苦一輩子!!



她奪走了他一次能幸福的機會和一次會幸福的機會




這樣的人憑什麼可以哪麼快解脫?
時間過得太快,現實來的太倉促,變得還不夠多的我,扛不起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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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我囧了
竟然跟女人跑了結婚了..............
我糾結這文
曾經一連看很多篇虐文接著是看完這篇
然後一段時間糾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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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紅顏薄命啊。
不過還好小雪是男子
是女子的話,也沒有辦法做監國,在朝堂上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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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虐心又讓人心疼的文,
小雪這一輩子都遇上不該愛的人,
環境的影響成就了這般的結局,
對小雪來說也算是解脫了,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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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好可憐
遇不到對的人
長不到該有的幸福
希望小受惠幸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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